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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一叶style     墓地封印txt下载     墓地封印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三十章 指血心经

    空明禅师闻言也停止了念诵佛号,不解地看着众人吃惊的神sè:“各位,你们这是怎么了?”

    没待其他人回答,张远山赶紧对空明施了一礼:“大师,请你继续念诵佛号。”空明虽然不知其意,却也依言再次念起。

    如此反复三次后,空明再也忍不住了,好奇地问张远山为何要他如此做。

    张远山环顾一下众人,小声说道:“刚才你们注意么?当空明禅师念诵佛号时,这镜内传出破裂声和女人凄惨的哭声。而当空明禅师停止念佛号时,这声音也随之消失。我让空明禅师再次念诵,这声音又出现了。如此三番,则这奇怪的声音必然与空明禅师念诵佛号有莫大的关联。”

    空明禅师在听完后,大为惊讶,李冰赶忙向空明禅师介绍了张远山,并把最近两天的怪事讲给了空明禅师听,寻求空明禅师帮助。

    空明禅师听闻后,与张远山敬了个礼,苦笑道:“道兄,小僧自幼学佛,只知念佛诵经,在遇到李施主前,从没听闻过这世上真的有鬼神之事,更不必说我有什么能力能与道兄联手了。”

    张远山呵呵一笑:“大师过谦了,我虽然是跟从师傅学的道术,却终因身在红尘,修为不够。希望能借佛门之力,助李冰和赵婉儿小姐得脱此难。虽然大师没曾学过什么降妖伏魔之术,但大师毕竟自小修行,一身正气,令邪魔不得近。刚才听大师念诵佛号,镜内冤魂就难受而哭泣挣扎就明白了,只要大师多诵佛号,虽然不能彻底消除冤魂邪气,但肯定能暂时镇住。今天是中秋节,本是佳节喜人,但对李冰和赵婉儿就不是什么好事,因为月圆之夜,正是yīn气最盛时。只要大师念佛经能镇住,有了充足的时间,必能想出破解之法。”

    空明惊讶地看着张远山:“道兄,这果然能有用?”

    张远山点了点头,随即叹了一口气:“可惜,此法不是长久之计,除非李施主在此出家,rìrì诵经,方能保得平安。可是赵小姐却不可能也随着一起出家吧?即使请空明禅师今天晚上一直念诵,能躲得了今晚,也避不开明天。”

    李冰和赵婉儿听了皆神sè黯然,李冰包裹里的那个小石鼓此时又有了一丝振动。张远山大为奇怪,问起了这个石鼓之事,当他听说上次石鼓中俞茹的鬼魂暗示李冰,张教授即将出事的情况后,张远山心中一动:“莫不是俞茹的鬼魂在知道了自己的死因后,怨气已消,只是困于石鼓中而不得出。此番振动,莫不是又有什么暗示?”

    张远山从李冰包中拿出小石鼓,放在禅房内的茶几上,只见小石鼓向着禅房一角微微抖动。

    张远山问道:“空明大师,请问那边放了什么东西?”

    空明禅师念了一声佛号“阿弥陀佛”,然后告诉张远山,那里的箱子内放着几本经书。

    张远山对着小石鼓施了一礼:“俞小姐,感谢你英灵指点迷津。”说也奇怪,那小石鼓顿时停止了振动,回复了平静。

    张远山对着众人微微一笑:“恭喜两位,得蒙俞小姐英灵的提示,我知道了如何才能克制住镜中鬼魂和邪气。只要把经书和古铜镜放在一起,就能暂时克制鬼魂出来作祟。但要彻底解决,还得寻到问题的源头。既然这古铜镜本为朱元璋给那未过门的亡妻严氏的陪葬品,那就得设法把这古铜镜送还这墓中,镜中邪气自消,困在镜中的冤魂也得以实现自己死前发下的洗清自己冤屈的毒誓,天下方可太平。”

    此时,空明禅师也从那小箱子中取出了几本经书。李冰翻看着经书,只觉其中一本颇为特别,不禁好奇地请教空明禅师。

    空明禅师双手合什:“阿弥陀佛!这是小僧的师傅,用指血书写的《般若波罗密多心经》。小僧视作至宝,即使是同寺师兄弟,也没几人见过这本经书。”

    张远山笑咪咪地说道:“大师,还望不吝相助,有了此经,当可镇古镜冤魂一月之久。有此一月时间,就可设法把此物归还于原主。”

    空明禅师迟疑不决,李冰忙向空明禅师保证,一月之内,诸事安定之后,必将把这本血写的经书完璧归赵。

    一直不语的施丽娅突然扯了扯空明的僧袍,侧着脸,媚笑道:“空明大师为出家之人,四大皆空。经书虽然珍贵,但也是身外之人,空明大师必无难以割舍之心。何况只是借用,一个月就归还了,大师必然应允。空明大师,你说是也不是?”

    空明脸上微微一红:“阿弥陀佛!女施主说得是,小僧修为不到,心为物所累。”

    见空明有所松动,赵婉儿赶紧也趁机说道:“空明大师,还望您大发慈悲。经书借给我们一月,定将这古镜送回严氏墓中。如若不然,不但我和李大哥xìng命难保,此物不除,必将有更多人因它而死。佛家有言,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空明大师必不忍天下苍生遭难而令鬼邪大行其道!”

    空明听罢,长叹一声:“阿弥陀佛!听诸位之言。若小僧再为此物所执,那修佛学佛又有何用?两位施主,请收好此本经书,等这位张道兄施法渡过这个劫难后,必送归于我。倒不是因为小僧贪此经书的珍贵,而是此经书实为师傅圆寂前以指血所写,不敢就在小僧之手而毁。”

    李冰和赵婉儿齐声答应,向空明再三表示谢意。

    当李冰小心翼翼地把那本《心经》收回自己包后,他想起了还摆放在茶几上的小石鼓,暗暗感激俞茹,不禁向张远山问道:“张大哥,俞茹的亡灵既然已经知道了自己的死因,不再有怨气,那该如何才能让她亡灵挣脱这个小石鼓的控制,从而可以转世投胎呢?”

    张远山哈哈大笑:“李兄弟,看得出,你可是一个重情义之人。俞小姐的亡灵没生怨气,那就好办。只要请你把那个小石鼓留在这里,请空明禅师诵经七天七夜,则石鼓上的封印自然可解,时辰一到,俞小姐的亡灵便可脱离石鼓回归地府,可以再次重新投胎做人了。只是可惜了这个小石鼓,从此就成了一个普通的石头了。”

    李冰听后,恳切地请求空明禅师为俞茹的亡灵解脱封印并为俞茹念佛超度,空明禅师一口应承。

    众人告别了空明,回到南京城李冰的住处时,已经rì近中午。

    张远山向李冰要来经书,口中念念有词,找根丝线把古铜镜和经书捆绑在一起,并贴上了他包里带来的三张符,告诉李冰:“今天晚上,你就放心睡个好觉吧,我保证不会发生什么事。对了,还不能早睡,忘了今天是中秋,李兄弟晚上应该陪这位赵小姐去赏月,呵呵。”

    李冰呵呵一笑:“那是应该的,赵小姐本就是我的BOSS,何况现在又因为我而陷入这个大麻烦中。今天我请赵小姐吃晚饭再赏月。你们两位也别走了,中午饭我一起请了,大家忙了一上午,肚子也饿了,请两位务必赏脸,不要推辞。”

    施丽娅嘻嘻笑道:“李冰,真想不到,你其貌不扬,做事倒颇有男人风度呢。那我今天就不客气了,你准备请我们吃什么好东西呀?”

    李冰正想回答,手机却响了起来,他一看号码不熟悉,便挂断了电话,对着施丽娅笑了笑:“豆捞怎么样?我来南京快一年了,还真没好好享受一次。趁今天中秋佳节,我也借邀请大家的机会,自己也享受一次。”

    三人齐声说好,刚离开李冰住处时,李冰的手机又响了起来,还是刚才那个号码。

    李冰只得接通,对方传来的话语,却令他喜怒交加。

第三十一章 探险小组

    南京一个海鲜酒楼内,经历一番心惊后的李冰和赵婉儿,正和施丽娅、张远山开心地说笑着,桌上的火锅冒着热气,驱散了南京城秋天的一丝寒意。

    不多久,赵婉儿的手机响了起来,原来是正在南京负责小区开发的王立平打来的。

    “婉儿”,电话那头的王立平听起来是那么温文尔雅:“李冰的事办得怎么样了?你妈妈刚电话问询过我,想知道你什么时候动身去访查你失踪爸爸的下落。公司董事会也集体要求你尽快回到上海,正式接掌公司业务。”

    赵婉儿开心地说道:“立平,李大哥的事已经基本摆脱了麻烦。正想找你呢,你现在就去给我们订两张去西安的机票,我们明天就出发。转告我妈,不要经常打我电话,不觉得心烦吗?我事情结束了就回公司上任。”

    王立平在电话那头仍是那么谦恭:“婉儿,你妈也是想念你呀,不能这么说嘛!对了,现在你和李冰在一起吗?告诉我,你们现在哪,我这就赶来,取你们的证件给你们买机票去。”

    当王立平赶到时,施丽娅和张远山正准备告辞。

    王立平笑容可掬地问赵婉儿:“婉儿,这两位是?怎么不给我介绍一下呢?”

    赵婉儿一指施丽娅:“这位是施姐,我们是偶尔认识的。这位是张大哥,他可厉害着呢,有‘小张天师’之称,是施姐介绍给我们的。也多亏认识了他们,才让李大哥和我摆脱了一个大危难。”

    王立平笑呵呵地和施丽娅握了握手,含笑道:“施姐,幸会!多谢你帮助婉儿!”施丽娅也假装不认识王立平,连声回道:“王先生,能认识赵小姐和你,是我施丽娅的福份。”

    王立平扭头看着张远山,却并不和他握手,甚至态度相当傲慢:“小张天师,呵呵,幸会了。”

    “婉儿”,王立平亲热地拉着赵婉儿的手:“你和李大哥明天去西安,据我所知,你爸爸失踪那事相当古怪,你还是不要去吧,我好担心你。”

    赵婉儿神sè坚定地告诉王立平,就是因为这事太过离奇,而且失踪的又是从小对她呵护有加的爸爸,所以她一定要前去西安。

    王立平心中暗喜,却假装怏怏地说道:“婉儿,既然你下定决心要去了,那你何不把这位施姐和张大哥一起带去?一路上也好照应于你,何况你又说这位张大哥jīng通法术,对你们大有裨益。”

    李冰无奈地说道:“王总,其实,我和婉儿都邀请他们一起去的。只是张大哥说趁我们去西安的这段时间,他要物sè一个能把古铜镜送进严氏墓中的能人,所以没有时间陪我们一起去。”

    王立平哈哈大笑:“这样啊?呵呵,这事就包在我身上吧,前几天正好有人寻我,你们猜不到他是谁吧?就是和赵总一起失踪的那个刘一鸣的师弟,他受刘一鸣家人之托,前来公司打听他师兄的下落。据我所知,刘一鸣在文物管理所时,他就是暗中和刘一鸣合作的,在当地的文物倒卖圈中可是小有名气,是个盗墓高手。”

    张远山眼睛一亮,急切地问刘一鸣那师弟叫什么名字。王立平笑道:“他叫钱一多,这样吧,我一会请求一下婉儿的妈妈,由公司出资聘请钱一多和你们两位,一起跟随婉儿和李大哥前去西安。”

    众人纷纷叫好,唯独李冰心中更是疑惑不解。当他刚说出严氏墓和古铜镜时,王立平却并不好奇打听,似乎预先已经知道了什么。如果这是一个天大的yīn谋,那么,在施丽娅和张远山两人中,必然有一个是王立平的内应,暗中监视汇报他和赵婉儿的一举一动,甚至两个人都可能是。那么,王立平费尽心思,为他们前往探秘尽一切方便,目的何在?背后必然是巨大的利益驱使。

    王立平取了四个人的证件,告辞众人,前去办理机票,并告诉大家,钱一多晚饭后就会赶到南京与大家会合。

    王立平走后,张远山有些奇怪地问起了李冰:“李兄弟,为什么刚才王总说起那个钱一多是盗墓高手后,你不立即提出计划改变,我们先到安徽,把你的麻烦事先摆平,而还是不改变计划先到西安?”

    李冰笑了笑,看着赵婉儿说道:“婉儿已经为我的事花费了好多时间和钱财,而且这一系列恐怖的事件又把她无辜牵累进来。现在古镜暂时让那本高僧指血所写的‘心经’所封印,如你所说,一个月内不会出什么事。那我就应该先想着陪婉儿小姐去走一遭,等那边的事解决了,再回到安徽也不迟。”

    张远山钦佩地说道:“李兄弟,你真是一个讲义气的哥们,老哥真是佩服!”

    施丽娅娇滴滴地笑道:“哟~~李兄弟虽然不是什么帅哥,倒也情谊深重,幸好王总已经离开,不然他见李兄弟对他未婚妻这么好,可要吃醋了。唉,我要是能遇到一位象李兄弟这样的,也不至于现在还单身着呢。”

    赵婉儿脸sè有些不愠:“胡说些什么呢?这些事也不全是李大哥的,在那面镜中还出现了和我爸爸容貌极其相似之人。所以赶去西安,追查我爸爸的下落,也和这面可怕的古镜有关。我们现在还是商议一下明天到了西安后,前去乾陵探查我爸爸失踪的事吧。”

    施丽娅在西安读的大学,对那比较熟悉,自告奋勇地介绍起西安的地下文物市场和乾陵的相关知识。

    四个人正在热烈讨论时,李冰看看时间,已经下午三点了。

    李冰微笑道:“这几天辛苦各位了。婉儿,我能借用一下你的车吗?我到夫子庙,给大家买几笼小笼包子来当点心吃吃。”

    赵婉儿指了指扔在茶几上的车钥匙:“李大哥,别客气,要用车尽管说。快去快回,给你一说,我还真有点馋了。”

    李冰走出酒店后,上了赵婉儿的车,快速赶往前两天找到的私家侦探社,午饭前,那两只电话正是那个私家侦探打来的。

    那私家侦探,接过了李冰的钱后,拿出一只优盘,一脸坏笑地对着李冰说:“兄弟,里面就是你所需要的东西。拿回家,找个没人的角落,好好欣赏哦,可别喷鼻血。”

    李冰瞪了一眼:“你钱已经收了,哪来这么多废话?记住你们的行规,不准向任何人透露。”

    那私家侦探收敛起笑容,正sè道:“这位兄弟,你放心,做我们这行的,都是打的法律擦边球。不守行规,我们自己就混不下去,弄不好还要去蹲班房。兄弟要是满意我的办事效率,以后还请多照顾生意。”

    出了私家侦探社,李冰立即驱车前往热闹的夫子庙,买了四笼小笼包子,叫服务员打包后,匆匆赶回了酒店。

    等他赶回酒店时,见赵婉儿和施丽娅还有张远山已经在坐着闲聊,似乎已经商定好了。李冰取出小笼包子,四个人本就觉得饿了,连忙打开,尽情地享受起美味。

    施丽娅笑道:“李兄弟,托你的福。赵小姐真是出手大方,分别给我们每人开了一个房间。今天我们就都住在这了,明天一早就出发。”

    李冰说自己不住在这,要回自己住处,一是整理些东西,二是回学校,跟同学打个招呼,向学校请个长假。

    李冰心内所想的,是想尽快知道这个优盘内装着的秘密,同时,又不能让其他人发现,尤其是赵婉儿。

    正在说话间,房间门响了,王立平在敲门后走了进来,身后看着一个个子不高,但显得壮实的中年男子。

    那男子不容王立平开口,很大方地自我介绍了一番,原来,他就是王立平推荐的盗墓高手钱一多。王立平也把其他几个人一一介绍给钱一多,随后拿出五张机票,交给赵婉儿,一脸关切的神sè,嘱托赵婉儿一路平安,早rì回上海接管公司。

第三十二章 山区夜路

    李冰告别众人,急急赶回自己住处。

    他迫不及待地打开笔记本,插入了优盘。当画面出现时,李冰楞得睁大了眼。虽然他早有预感,但画面上那不堪入目的一幕,还是让他既吃惊又愤怒。

    这是一个角度固定的画面,应该是那个所谓的“私家侦探”买通了酒店的相关服务员,偷偷在赵婉儿母亲张丽丽入住的酒店房间内安装了一个隐秘的摄像头。

    画面中,张丽丽正在梳妆台前仔细地补着妆,不一会,房间门悄悄地打开了,进来一个年轻男子,轻身轻脚地走到张丽丽身后。虽然由于灯光关系,来人看不面目不大清楚,但李冰还是一眼就认出了,这个年轻男子正是王立平。

    张丽丽化好妆后,换了身xìng感的睡衣,王立平也立即猴急地抱起了张丽丽。不多时,酒店那宽大柔软的圆形床上就上演了一出**裸的激情一幕,直看得李冰面红耳赤。

    李冰点上了枝烟,猛吸一口,刚想关掉录像,画面中那对男女已经**着相拥休息。除了喘气声渐趋平息外,李冰清楚地听他们提到了婉儿。

    李冰嘴里恶狠狠地骂了句,他实在替婉儿难过,谁能想到,婉儿这个未来的夫婿,竟然和她的亲生母亲做出这种有违人伦的苟合之事。

    虽然李冰听到画面中传来的声音不甚清晰,但他也隐约猜到了,王立平**了赵婉儿的母亲张丽丽,为了两人私通方便,竟然把赵婉儿当成一个方便他们交往的幌子。

    李冰感慨不已,虽然他初见张丽丽时,也为她的风韵所折服,但此时,那种好感顿消,除了厌恶外,还有一种对张丽丽给人利用、为了自身yù望竟然牺牲女儿幸福的叹息和悲哀。

    李冰关掉了录像,注定让他这一路历尽坎坷,因为他见画面中张丽丽和王立平再次开始行**之事,再也无法忍受,因而,录像快结束时,张丽丽问起王立平,计划实施的怎么样了的关键对话细节却被他无意忽略了。

    李冰按下了赵婉儿的号码,却在快要接通时,按下了通话结束键。他忽然想到,虽然赵婉儿对她这个按母亲意思见面当天就订婚的未来夫婿不怎么感冒,但毕竟这个丑闻的另一主角是她的亲生母亲,肯定承受不了这个巨大的打击。李冰决定,暂时对赵婉儿隐瞒事情的真相,踏上前去乾陵的旅途,找个合适的机会再告诉她。

    李冰仔细地看了看王立平提供给他的有关赵义明等四人神秘失踪的资料,对于刘一鸣这个人,李冰产生了极其强烈的兴趣。虽然刘一鸣生死未卜,但他既然能在出事前放弃公务员待遇而加入赵义明的光明建筑集团公司,说明赵义明给刘一鸣开出的条件无比优厚。

    那刘一鸣能有什么能让赵义明为他开出如此优厚条件的资本呢?刘一鸣擅长的就是古董文物的鉴定,但这个行业的人颇多,赵义明不可能从西安专门请一个人到上海公司内,为了他一点个人爱好而开出丰厚的薪酬。除非?一个念头闪现在了李冰心头:刘一鸣手中肯定掌握了某些不为人知的秘密,这才吸引了赵义明。而赵义明出事前一段时间,对古董的爱好rì趋浓烈。从他最后一次和李冰通话的内容来看,赵义明极有可能会在乾陵一带盗墓。那么,他高薪聘请刘一鸣就不能理解了。

    而那个经王立平推荐而来,明天即将和他们同行的刘一鸣的师弟钱一多,据王立平介绍,是盗墓好手。这次是借着受刘一鸣家人委托前来上海打听刘一鸣下落的事由,最终很“巧合”地要和他们一起踏上前去乾陵的旅途,这其中又隐藏着什么秘密呢?

    李冰百思不得其解,索xìng抛开,不再多想。

    李冰从网上查阅了大量有关乾陵的记载,不多久即被乾陵的各种传说所深深吸引。

    第二天一早,李冰带着简单的行李,来到了赵婉儿下榻的酒店。

    五个人会面用过早餐后,在酒店门口叫了两辆的士,直奔机场。

    飞机抵达西安后,天sè尚早,赵婉儿提议,不在西安作任何停留,一行人立即赶往乾陵。

    由于钱一多是西安本地人,对此地情况熟悉,因此,钱一多请众人等候他一会,由他出面去弄辆车来。

    当天sè完全暗下来时,一辆越野车驶到路边等候的几人处停下来。钱一多打开车窗,招呼其他几人全上车。

    到了车上,钱一多得意地告诉大家,这是他从一个企业老板手里借来的越野车,由于那个老板平时爱好古董,因此,和钱一多较为熟悉。当钱一多提出要借用车辆时,那老板很爽气地就把自己的越野车提供给了钱一多。

    众人称赞了一番钱一多,由于旅途劳顿,不一会儿,除了开车的钱一多,其他四人都不知不觉地睡着了。

    越野车急驶在西兰公路上,突然,一个急刹,车里睡着的四个人全都在猛烈的冲击中醒了过来,都不知道怎么回事。坐在副驾上的张远山按亮了车内灯,见驾驶着汽车的钱一多脸sè惨白,两眼直楞楞地看着前方。

    四人顺着他的目光向前看,在越野车两道粗大强烈的光柱下,除了公路两边的树,什么也没发现。

    “我撞死人了!”钱一多抖抖索索地说道。

    赵婉儿和施丽娅闻言吓得惊叫起来,在短暂的沉默后,李冰和张远山拉开了车门,走下车向车头方向走去,想看个究竟。

    两人紧张而仔细地察看了一番,同时松了口气,回到车上对钱一多笑道:“钱兄弟,你是不是看花眼了?什么也没有哇。不信,你自己下车去看看。”

    钱一多听到两人这么说,非但没有松一口气,反而神sè更显紧张,喃喃道:“真的没撞到人吗?难道我们碰到鬼了?”

    “鬼?”车上又发出了几声惊呼。

    “怎么回事?”,张远山似乎被打了鸡血一般兴奋。

    钱一多定了定神,手哆嗦了半天,摸出一枝香烟,好不容易才点着,颤抖着声音说:“刚刚车子绕过一个转弯后,我看到前面公路上有个穿红衣的女子在走路。我好生奇怪,这里已经是武功山区,这深更半夜了,怎么可能在山区公路上还有单身女子在步行呢?”

    钱一多猛吸了口烟,长长地舒了口气,继续说道:“当我灯光照shè她时,我看到她回头,似乎在向我招手要搭个便车。于是,我便慢慢减速,哪想到,车子快到她面前时,却见她突然冲了过来,我刹车不及,眼前不见了那红衣女子的身影。我想,我应该是撞着她了。你们下车却说没看到我撞到什么,那她不是鬼是什么?”

    看着钱一多眼中的恐惧,张远山再次下了车,沿着车子周围五十多米范围内,用手电再搜索了几次,依然没发现什么。

    张远山突然想起了李冰的眼睛能看见不干净的东西,忙招呼李冰下车,四处察看了几番,却依然没发现什么。

    两人上了车,李冰看着仍在不断发抖的钱一多,不禁说道:“钱兄弟,我们走吧。你没什么事吧?我看你可能是开车太疲劳了,产生了幻觉。你们换下位置,你到后面来休息,我来开车。”

    钱一多“嗯”了一声,推开车门,刚想下车时,却突然“啊”地惨叫了起来:“鬼~~~那红衣女鬼!”

    众人全都一惊,齐向越野车左前方看去,却什么也没看见。边上,另一辆车子也亮着大灯呼啸而过,也依然没发现什么异常。

    李冰赶紧下车,扶着钱一多,把他塞进了后排座椅。

    当李冰坐进驾驶座时,拧动了车钥匙,发动机却只是发出一阵沉闷的声音,却怎么也发动不起来。

    李冰好生奇怪,刚想下车检查,令他恐惧的事发生了,他依稀看到了车子左前方一个红sè的影子。

第三十三章 荒村野店

    李冰定了定神,心中告诉自己这是幻觉。当他再次睁开眼时,果然发现前面仍然一切正常。

    车上其余四人问李冰怎么了,李冰淡淡地说:“没什么,只是车子不能发动。”

    当他再次拧动车钥匙时,发动机发出了一阵低吼,车子起动了。

    李冰小心翼翼地驾着车,开在他并不熟悉的山路中,眼睛睁得大大的,紧张地盯着前面的山路。

    几分钟后,他发现前面不远处亮着灯火,路边似乎还亮着一个灯箱,悬着的心这才放了下来。

    车驶到近处,才发现这是一幢dú lì的别墅式的三层农家小楼,灯箱上红sè大字:停车住宿。车灯照shè出农家小楼门头上五个铜字:如意农家乐。

    李冰把车开到门前停下,扭头对车内人说道:“今天已经不早了,夜间山路驾驶比较危险,不如我们就在此休息一晚吧。”

    众人闻言表示同意,相继下了车,一个山里人典型打扮的老妇早已经站立车旁,热情地招呼大家进屋。

    一行五人早已饥肠辘辘,在老妇的带领下,进了大堂内,看到一共有两个隔开的包厢。

    老妇带领他们进了第一只靠近大门的包厢,递上了一份菜单。赵婉儿看也不看,直接对那老妇说道:“我们都快饿死了,你这里有什么好吃的,尽管端上来吧。”

    那老妇闻言,眼睛眯成了一条线,乐呵呵地赶紧说道:“你们稍坐片刻,马上就好。”回头喊道:“老头子,赶紧上几个冷菜。”

    不多久,一位老实巴交模样的老头,端了四只冷菜进来了。当他放下冷菜后,还赶紧掏出香烟,给李冰、张远山和钱一多每人发了一枝香烟,并摸出打火机,恭恭敬敬地给三人逐一点上烟。

    一旁的老妇也给五人各倒了一杯热气腾腾的红茶,又拿了两瓶白酒和几罐饮料摆在边上的小桌上。

    众人刚喝了几口茶,老妇转身出去,不一会就端上了一盘热菜。

    五人早已觉得饿了,赶紧动筷子,一尝之下,不觉连声赞叹山里风味果然不同一般。

    那老头打个招呼刚想退出时,李冰叫住了他:“老伯,您老别走,一起坐下喝口酒吧。我还有些事要向您打听一下呢。”

    老头呵呵一笑,就找了个空位坐了下来,给自己也满上了一杯白酒,这才慢条斯理地说道:“谢谢各位好意,那我就不客气了。你们想打听些什么事?”

    李冰问道:“请问老伯,这里是什么地方?离乾陵还有多远?”

    那老头惊讶地看了看大家,抿了一口酒,仍是不紧不慢地说道:“你们是从西安过来吧?这里是武功山,出了山,就到了乾县,到了那里,就是乾陵的所在地了。这么晚你们想到乾陵?看各位也不象那些偷盗挖墓的人,但去乾陵旅游都是白天去的啊,你们是不是路上遇到了什么麻烦?”

    李冰赶紧说道:“不瞒老伯说,我们确实是到乾陵旅游的,只不过车子出了问题,在路上耽搁了四五个小时,刚修好车,这才抵达这里。”李冰故意撒了个谎。

    那老头一怔,放下了手中的酒杯:“你们是不是就在从西安来的路上,离这不远处车子抛锚了?”

    李冰露出吃惊的表情,急着问道:“老伯,你是怎么知道的?”

    那老头叹了口气,脸上闪过一丝不安的神sè:“那是一个弯道很多的路段,前几年,有个红衣年轻女子,在那里不幸遭遇车祸死了。自此以后,经常有司机在夜间看到那个女子的身影,大都是吓得魂不附体,最后都是在我这里过夜,天放亮了才敢前行。”

    大家转头看向钱一多,只见他面如土sè,大口吸着烟,猛烈地咳嗽了几声。

    那老头也感觉到了众人的神sè,看着钱一多道:“这位兄弟是不是就是刚才驾车之人?也正是车子在那女鬼出没之处抛锚的吧?”

    钱一多神sè惨淡,点了点头,仍是不住抽着烟。众人开始沉默,各自默默地吃着洒菜。

    李冰看看大家,问老头道:“老伯,我们今天就在这里休息了,我看到外面的灯箱上有住宿字样,不知有几间房?”

    那老头笑道:“荒村野店,就我和老伴两人开了这个小店,生意并不是好。底楼就是提供给过往司机吃饭的地方,我和老伴住三楼的小阁楼上。二楼只有两个房间,今天恰好没其他住客。你们就将就些吧,两个女客一屋,你们三个男的挤挤一起吧。”

    五个人相互看了一眼,齐齐点了点头,谁也不愿继续行进在这个陌生而又充满恐惧的山路夜sè中。

    各人吃饱后,那老头带着大家上了二楼,打开两个房间后,又送来几瓶热水,关照众人,山间夜里寒气重,早点关了门窗睡觉。

    张远山悄悄拉了拉李冰的衣角,低声问道:“李兄弟,你有没有看见什么?”

    李冰摇了摇头,张远山这才吁了口气:“那就好,我生怕你能看到什么,那就麻烦大了,我还得开天眼作法。现在没事了,大家早早睡觉,明天一早还得赶路。”

    房间内只有两张床,李冰笑了笑:“两位大哥,你们睡吧,我看会书,就躺躺沙发上将就一夜。”

    张远山和钱一多都不好意思地谦让了一番,看到李冰态度很坚决,心中也暗自乐了,嘴上客套了几句,洗了脚,爬上床,蒙着被子就呼呼大睡起来。

    李冰正在看着张教授留下来的那本考古rì志,突然,门轻轻敲了一下,听到赵婉儿在外面低声说道:“李大哥,睡了没有?”

    李冰赶忙起身,打开了房门,见赵婉儿和施丽娅都站地门口,神sè有些害怕,不解地问:“你们两个这是怎么了?怎么还没睡觉?”

    赵婉儿把食指压在嘴上“嘘”了一下,李冰会意,赶紧走出房间,轻轻地掩上了房门。跟着两人来到了她们的房间。

    刚进房间,赵婉儿低声说道:“李大哥,我们两个女的胆子小,在这陌生地方睡不着,你就陪我们说说话吧。”

    李冰点了点头,施丽娅在边上说道:“李兄弟,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李冰凝神听了一会,含笑道:“施姐,你就别叫我李兄弟了,以后就叫我李冰吧。这是山区,我也听到了,那是远处的狼嚎,这很正常,不用害怕。”

    施丽娅和赵婉儿对望了一下,脸sè有了些舒缓。施丽娅指了指窗外:“李冰,这个山间客房也太简陋了。你看,连个窗帘也没有,外面那些闪动的亮光,真的好吓人,是不是传说中的‘鬼火’?”

    李冰走到窗户前,对外面看了一会,只见远处连绵不绝黑幽幽的山影和摇曳的树影中,果然有星星点点不时亮起的蓝幽幽的肉眼几乎很难分辨得出的小光点。

    李冰看了一会,回头呵呵一笑:“你们就别太紧张了,别忘了这里是山区。那些小光点,应该是荧火虫发出来的,只是中秋已过,荧火虫少了,不象夏天那么多,所以只能隐约看到一点。就算是传说中的‘鬼火’,我们三个人都读过大学,也明白这里面的道理。所谓的‘鬼火’,不过是野外或土葬坟墓中,动物或人的尸体腐烂时飘出的磷光。这些是正常的自然界现象,没什么可怕的,你们两个就不要自吓自了。”

    赵婉儿呵呵一笑:“李大哥,好多事,我们明白道理,但害怕是人的天xìng。也幸好有你过来陪陪我们,已经不那么害怕了。今天就不准你睡觉了,给我们两个讲讲故事,直到天亮。”

    李冰哈哈一笑:“讲故事?不会是要听鬼故事吧?”

    赵婉儿和施丽娅吓得“啊”了一声,齐声道:“不准讲鬼故事!你存心想吓我们啊?你给我们讲讲你的恋爱史好了。”

    李冰尴尬地一笑:“恋爱倒有过几次,不过那也不算什么恋爱。家境不好,没车没房,人长得又不帅气,有哪个姑娘看得上我啊?婉儿,多亏你爸爸资助我到南京读研,现在还是先完成学业为重,恋爱么还没考虑。”

    施丽娅哈哈一笑:“李冰,你也30多了,再不找可要老了。赵小姐有未婚夫了,我可是单身,你就不怕我这个老太婆看上你啊?”

    李冰面上一红,赶紧转移话题,给她们两个说起了生活中好多趣事。

第三十四章 四象镇陵

    农家小院后面传来了鸡鸣声,李冰赶紧回到自己房间内,叫醒了张远山和钱一多。当三人提着各自行李刚走出房间时,赵婉儿和施丽娅已经等候在门口了。

    三人赶紧下楼,那老夫妻两也已经起来了。当大家洗脸刷牙后,桌子上已经摆放了五碗冒着热气的粥。

    用过早餐,李冰付了钱后,大家上了车。

    车子很顺利地发动了,开出院子后,钱一多叫道:“李兄弟,你开错方向了,这是回到西安的路。”

    李冰嘿嘿一笑:“没错,我就是想回去看看昨天晚上那个弯道处,到底有什么古怪。”

    张远山乐呵呵地一笑:“回去看个究竟也好,说不定能解除大家心中的疙瘩。马上天亮了,就算有什么鬼魂,也已经离开了。两位女士也不会害怕。”

    不一会,车子就来到了昨天夜里碰见怪异事的弯道处。大家下了车,开始打量周边的环境。

    东方天sè已经微微泛白,四周笼罩着一层薄薄的雾气。李冰察看了好久,点上一枝烟,似乎在思索着什么。

    不多久,李冰哈哈大笑:“我明白了,昨天晚上见到的‘红衣女鬼’是怎么回事。”

    正在四周转悠的四个人立即围了过来,纷纷要求李冰赶紧说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李冰指着急转弯处那块凸出的大青石:“你们看,当汽车大灯照shè到那个大青石时,由于它特别平整,反shè了强烈的汽车灯光。而这里,到处是枫树,现在是深秋了,枫叶都已经红了。光车灯光反shè到枫叶上时,多株枫树互相反shè回来的光线,就汇聚在前面那个那个比较狭长的小石条上。”

    众人大为惊讶,饶有兴趣地都盯着李冰,盼望他继续说下去。

    李冰悠悠地吐了个烟圈,乐呵呵地继续说道:“只有灯光很强烈,才能反shè到枫叶上。而经过枫叶后,光线变弱并带上了红sè,经过几株枫叶的反复折shè,映在这小石条上,就出现了一个红sè的影子。当我们夜间开车,人的jīng神感觉疲劳和紧张时,就会引发潜意识中的恐惧,从而错把那个红sè的影子当成了穿红衣的‘女鬼’。”

    众人闻言惊叹不已,李冰继续说道:“昨天夜里,听那老伯说,过往司机都是在深秋后遇到那个‘红衣女鬼’的,而且都是在这个路段,开的车也无一例外相对高档。这就说明,这个‘红衣女鬼’出现的前提是深秋枫叶红时,并且车子由于高档,车灯强度大,而且都在这个转道处。只要满足这几个条件,加上人夜间行车的疲劳紧张,就错把那反shè光当成了‘红衣女鬼’。这下你们大家明白了吧?”

    五个人哈哈大笑起来,心里开始消除了害怕,顿时觉得在rì出之时,这里的风景无比优美。钱一多不好意思地嘿嘿干笑了几声,对李冰说道:“李兄弟,原来是这个道理,幸好你聪明,解开了我们这个疑团。下面你来后座休息吧,换我来开车。”

    李冰和钱一多交换位置后,也觉得累了,就坐到后排闭目养神。

    钱一多驾车,熟练地飞驰在山区公路上,也不知过了多久,突然“呀”了一声。坐在副驾位上的张远山忙问怎么了?

    钱一多呵呵笑道:“刚才只顾开车,错过了昨天夜里休息的那个农家乐小院。我觉得应该把李兄弟分析的情况讲给那对老夫妻听,也好让他们说给其他人知晓,从此再也不怕那个转角处所谓的‘红衣女鬼’。”

    张远山微微一笑:“错过就错过了,我们回西安时经过那里时,再告诉他们吧。”

    钱一多突然减慢了车速,叫道:“李兄弟,你醒醒。我刚才突然想到一事,你给我再解释一下。”

    坐边上的赵婉儿推了推李冰,李冰睁开了眼,一脸茫然。钱一多重复一了一遍,李冰呵呵笑道:“不好意思,昨天一夜没睡,刚才竟然在车上睡着了。你有什么问题请说吧。”

    钱一多边小心开车边问道:“李兄弟,听了你解释后,我明白了为什么会出现红衣‘女鬼’的原因。但为什么除了我,你们都没看见?而且我真的看见红衣‘女鬼’撞向了我的车子呢?”

    李冰哈哈大笑,良久说道:“刚才我忘了说了,不止是你,我昨天夜里也见到了那个红衣女鬼。只不过不是你看见的时候,而是我换下你,刚坐进驾驶位时。”

    李冰继续说道:“我猜想,当时只有驾驶位那个角度能看见这道暗红sè的影子。而且,你看到‘红衣女鬼’向车子撞来,然后不见了,可能是驾驶座边的反光镜和前档风玻璃相互作用的原因。虽然这成因很复杂,但在那个特定的地点、特定的时间和特定的角度下,这么多巧合就出现了那个暗红影子迅速移向前车窗的幻象。”

    钱一多听罢,左手把住方向盘,右手向右翘起了大拇指,车速也明显快了起来。

    车子不多久便驶入了隶属咸阳市的乾县,一行人顾不得进入县城,就直接驱车来到了县城北面处的梁山,那就是唐代十八帝皇陵之一乾陵的所在地。

    钱一多告诉大家,现在行驶的道路就叫‘司马道’,尽头正对处便是名声赫赫的乾陵。

    施丽娅似笑非笑地调侃着李冰:“李冰,看看司马道两边的小山峰,象什么呀?”

    李冰脱口道:“象少女的两个rǔ峰。”

    施丽娅哈哈大笑,李冰尴尬地说道:“网上早见过介绍了,不是我想象出来的。”

    施丽娅媚笑道:“李冰,那你现在就正在**中呢!”

    李冰越发尴尬,赵婉儿也哈哈大笑起来:“李大哥,你都30多岁了,听到这个还难为情啊?”

    钱一多找个地方停好车后,一行人带好必要的一些东西,开始攀登上乾陵的石阶,爬完石阶后,除了钱一多外,其他四人都已经气喘吁吁。

    众人仰头看到一块两米多高的《唐高宗乾陵墓碑》,正在感叹时,钱一多充当起了导游,告诉大家,这块墓碑本是是陕西巡府毕源为高宗所立,原碑已毁,现在这块碑是清乾隆年间重建的。

    五人又转向右边,只见还有一块石碑竖立着,上面是郭沫若题写的“唐高宗李治与则天皇帝之墓”。

    不知觉间,一行五人已经游览完了乾陵南门外为唐高宗皇帝李治和武则天歌功颂德的《述圣记碑》和武则天为自己所立的《无字碑》以及华表、翼马、鸵鸟、石马、翁仲、石狮等墓葬雕刻还有61尊无头的王宾石像。

    众人都在感叹乾陵的气势恢弘时,张远山却在不远处走来走去,来来回回打量着乾陵四周,嘴里不断发出感叹。

    其余四人见张远山这个样子,又都知道他是茅山道术的传人,好奇心顿起,纷纷向他围绕了过来。

    张远山啧啧连声,眉飞sè舞,显得颇为兴奋。当他看到其他四人围向他时,得意地说:“原来乾陵四周居然用‘四象阵’镇着,想必是唐代某位高僧或道士刻意为之。你们没修练过,当然看不出玄妙。这乾陵东面有一股青气,西面有一股白气,南北则是一片赤气,而北面则是一股黑气。”

    赵婉儿不解地问道:“什么‘四象阵’?”

    张远山得意地说:“道家相传天象分为‘三垣’和‘四象’七大星区。‘垣’就是我们平常所说的‘城墙’。‘三垣’是‘紫微垣’,象征皇宫;‘太微垣’则代表着朝庭;‘天市垣’象征繁华街市。这三垣环绕着北极星呈三角状排列。在‘三垣’外围还分布着‘四象’即‘东青龙、西白虎、南朱雀、北玄武’。”

    “乾陵四周分布着青、白、红、黑四气,而且按照四象的规律来分布,那就说明乾陵设计时,就有高人安排下了这四象之阵,以镇皇陵。”张远山不无得意地说道。

第三十五章 神秘日记

    听了张远山之话,赵婉儿、施丽娅、钱一多三人皆不以为然,唯独李冰静静地看着四周,默不作声。

    张远山正在得意之时,却见其他几人在窃窃偷笑,顿时脸露不悦之sè。他走到李冰身边,凝视着李冰,颇有些奇怪地问道:“李冰,为什么他们三个在取笑我,而你却若有所思的样子?”

    李冰怔了一下,回答道:“张大哥,我觉得你说得很有道理。虽然我没学过什么玄术,也不相信那些东西,但经你指点,再细看四方,果然有如此气象。”

    张远山瞪大了眼:“李冰,你真的能看见我所说的气象?没学过道术之人,竟然能看见,真不可思议,难道你与这乾陵有一种神秘的联系?兄弟果然非常人,难怪你能在南京栖霞山千佛岩中见到佛光。”

    李冰笑了笑:“张大哥,不要说得这么玄幻,或许是我想象力比较丰富吧。对了,我们还是抓紧时间游览一下,还有一个多小时,天就要黑了。”

    这时其他几人也都说好,几人约定随意zì yóu活动,一个小时后,仍在乾陵司马道东侧那高达七米多气势雄伟的武则天无字碑前集合。

    李冰信步走在梁山上,欣赏着沿途的秋景。当他走到一棵大树前时,突然听到身后有人叫喊,李冰吓了一跳,身子不觉往大树上撞了一下,一只鸟窝从树上掉了下来。

    李冰回头一看,原来是赵婉儿,舒了口气笑道:“婉儿,你怎么也走到这了?不要突然在身后大叫,差点让你吓死。”

    赵婉儿咯咯一笑:“李大哥,你这么胆小啊?我也是随便走走看看风景,不知觉间就到了这儿,正好看到了你。”

    正说话间,却见李冰弯下了腰,捡起了刚从树上掉下的那个硕大的鸟窝。

    赵婉儿睁圆了眼,她惊奇地发现,李冰竟然从鸟窝中摸出了一个小小的rì记本。

    “婉儿”,李冰惊呼道:“你快来看,这个小rì记本扉页上有你爸爸的名字!”

    赵婉儿“啊”了一声,立即飞奔到李冰身边,劈手夺过李冰手上的小rì记本,上面果然有着她熟悉的笔迹“赵义明”。

    赵婉儿的手不住地擅抖,李冰见状赶紧从她手上拿下rì记本,紧张地说道:“婉儿,别损坏了,里面可能记载着你爸爸失踪前的行迹。”

    李冰喃喃自语:“真奇怪,赵总的rì记本怎么会在树上的鸟窝里?而且竟然保持得如此之好,除了封面有被雨水淋湿的痕迹,里面竟然保护得如此完好。更奇怪的是,这么一株大树,竟然让我轻轻一碰,夹着rì记本的鸟窝就能掉了下来。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天意?”

    赵婉儿深深呼吸了几下,缓定了一下情绪:“李大哥,把rì记本给我,我要看看爸爸的行踪。”

    李冰递给了赵婉儿,吩咐道:“婉儿,小心地翻开,免得受损。这个小rì记本中记载的内容,说不定就能揭开你爸爸失踪的秘密。”

    赵婉儿看了几页,脸sè发白,合上了rì记本,装进了自己的小包中。

    李冰惊讶地问道:“婉儿,你怎么了?rì记本上说了些什么?”

    赵婉儿摇了摇头:“李大哥,别问那么多了。现在天快黑了,也没什么游人,我们还是快些离开这儿,找个地方住宿下来,我再跟你说。记得这事要保密,不能跟任何人说起。”

    李冰答应了一声,拉起赵婉儿,快步向无字碑方向走去。刚到无字碑前,其他三人早已经在等候了。

    李冰和众人打了个招呼:“各位,麻烦你们久等了,真不好意思。今天晚上,我们就在乾陵附近找个住宿的地方,经过一天奔波,大家也累了。”

    钱一多驾车把一行人带到了乾陵不远处的一个宾馆,开了一个三人标准房和一个双人房。

    吃过晚饭后,众人都累了准备休息。赵婉儿说道:“你们先休息吧!李大哥,你出来一下,我有事要和你单独说说!”

    李冰应声跟着赵婉儿出了宾馆,两人慢悠悠地在夜市上逛着。

    “李大哥”,赵婉儿迟疑了一下:“我爸爸可能真的不在人世了。”

    李冰吃惊地问:“婉儿,是不是你爸爸的笔记本上告诉了你什么?”

    赵婉儿默不作声,把笔记本递给了李冰。李冰借着路灯光越看越心惊,特别是最后一个rì志,讲述了一个月前‘鬼节’那个晚上,令人恐怖的盗墓经历,那朵鲜艳yù滴夺人xìng命的恐怖牡丹。

    赵婉儿看到李冰看完了rì记,低声说道:“李大哥,这就是我要你把发现rì记本的事绝对保密的原因。我死也没想到,我爸爸有了这么多资产,竟然还干着那违法的盗墓勾当。这事要传出去,我光明公司的形象可就彻底毁了。”

    李冰点了点头,保证不会泄露出去。看了一眼赵婉儿,李冰小心地说道:“婉儿,从你爸爸记载的事上看,你爸爸并不是jǐng察预测的被其他三人绑架,因为你爸爸神秘失踪时,他亲眼目睹了其他三人头上开了那恐怖的夺命牡丹而死亡。虽然rì记没记到你爸爸最后怎么样,但估计既然有如此神奇恐怖的事,他也逃脱不了这命运。”

    赵婉儿含着泪水点了点头,默默走着不再出声。

    李冰跟在后面,良久才说了一句:“婉儿,你也别太伤心了。既然你爸爸可能遭遇不测了,那么他和另三人的遗体应该就在我们发现rì记本的不远处,明天我陪你再去,看看有什么发现。”

    赵婉儿点了点头,突然停住了脚步。李冰顺着她的目光,发现了一个正在摆摊字的人。

    赵婉儿说道:“李大哥,如果世上真的有鬼神,那么,我们不妨去测下字。”

    李冰笑了笑:“婉儿,测字算命的,不过都是骗人罢了,这有什么好信的?”

    赵婉儿不答,执意要试一下,李冰违拗不过,只得陪同赵婉儿前往。

    奇怪的是,那测字的人,居然不搭理他们,只是直勾勾地看着他们。赵婉儿有点生气了,刚想斥责,却听那测字的已经开了口:“这位兄弟,可否问下,你是否姓李?”

    两人大为惊讶,李冰忙道:“我们什么都没说,你怎么知道我姓李?”

    那人哈哈大笑:“是时候了,一千多年的恩怨是该了结了。两位请坐下。”说罢用手指了指面前的两张小板凳。

    李冰和赵婉儿好奇心顿起,依言坐下。那测字的笑了笑:“兄弟果然姓李,那单名肯定是一个‘冰’字。”

    李冰吃惊得张大了嘴,测字的微微笑道:“鄙人袁风,先祖是袁天罡,想必你们也听闻过。今天遇到两位,从这位兄弟脸上,我就看出他正是我要等待之人。李冰,你祖上乃是和我先祖齐名的李淳风。祖上有一谶语相传,你可回去好好思索。”

    袁风随即提笔写了几个字,折好后,交给了李冰。然后对着赵婉儿笑道:“这位小姐想必姓赵吧?你要打听之事,尽皆着落在这位李冰兄弟身上。你父已亡,只是不得安息,若要解除,除非李冰悟出其中道理,破解了千年恩怨。”

    赵婉儿吃惊地待问个清楚,那袁风已经收拾了东西,扬长而去,边走边哈哈大笑:“李冰兄弟,后会有期!”

    两人正待追上问个究竟,袁风已经飘忽不见。

    “我们回去吧!”李冰看着赵婉儿:“今天这事真怪,回去后再看看他到底写了什么给我,大家商议而后定。”

    赵婉儿答应了一声,顾不得再逛街,和李冰快速奔向入住的宾馆。

第三十六章 国师神相

    当李冰和赵婉儿回到宾馆时,发现只有张远山一个人在,施丽娅和钱一多皆不见踪影。相询之下,才知道施丽娅嫌闲着无聊,出去找酒吧了,而钱一多则开着车去进行检修。

    张远山看着两人兴奋又有些紧张的神sè,笑问他们怎么了。李冰想了一会,隐瞒了找到失踪的赵义明rì记本的事,把刚才和赵婉儿一起出去碰到一个神秘的测字人的事,原原本本地告诉了张远山。

    张远山听后大为惊讶:“什么?你们碰到了袁天罡的后人?”

    赵婉儿抢答道:“此人真神,我们还没开口,他居然一口就叫出了李大哥的名字,竟然还知道我姓赵。”顿了一下,神sè有些黯然:“他还说我爸爸已经死了,而且亡灵不得超生,如需解脱,还着落在李大哥身上。”

    张远山惊讶道:“那人叫什么名字?他怎么会知道你们的事?对了,他又为什么说李冰是让你爸爸亡灵超度的关键呢?”

    李冰笑笑:“可能是相士骗钱吧?”

    赵婉儿摇了摇头:“不可能,我们才到这里,什么人都不认识,他竟然一口就能叫出你名字还有我的姓,还知道我是为了爸爸失踪的事而来,这不可能是江湖上骗钱的相士,何况他根本没收我们钱。”

    赵婉儿紧接着告诉张远山:“他说他先祖叫袁天罡,他叫袁风,还说李大哥的先祖叫李淳风,更是说什么一千多年了,已经到了结恩怨的时候,他在此就是为了等李大哥的出现。”

    张远山啧啧称奇:“原来如此,那你们知道袁天罡和李淳风是谁吗?”

    李冰笑了笑:“袁天罡是谁当然听说过,唐初的有名术士,电视剧中也经常出现。李淳风就不知道了,据袁风说是我的先祖。”

    张远山脸露钦佩之sè,慢条斯理地说道:“这个袁天罡,可真不简单,民间都把他发成半人半神的,尤其是他的相面之术,准确得让人感觉不可思议。”

    赵婉儿一听来了兴趣,催促张远山仔细讲给她听听。

    张远山喝了一口茶,两眼看着前方,似乎很是神往,慢慢说道:“袁天罡为四川成都人,隋时出任盐官令,唐朝兴起后出任火山令。袁天罡在洛阳时曾经给杜淹、王珪、韦挺三人相面。他预言杜淹将以文章显贵而名扬天下;王珪不出十年将官至五品;韦挺面相如虎,将出任武官,并且预言三人为官后都要遭贬谴,届时大家还会见面。”

    “到了唐高祖李渊武德年间,杜淹以侍御史入选天策学士;由太子李建成举荐王珪当上五品太子中允,韦挺出任武官左卫率。三人正当仕途一帆风顺时,没想到受宫廷政变牵连一起被贬隽州,果然在隽州再次见到了袁天罡。”

    “三人故友相聚,借酒浇愁,又请袁天罡占卜他们是否还有出头之rì。袁天罡笑笑,告诉他们,你们不久就将重新遭到重用,官至三品。三人前程及结局后来验证都不出其所料,由此,袁天罡相面之术名动天下。”

    “唐太宗李世民听闻后召见了袁天罡,请他为许多人相面,结果一一验证,无一出错。甚至袁天罡还预见了武则天将来会成为皇帝,据说袁天罡一见到武则天的母亲杨氏便吃惊地说:‘夫人法生贵子!’。武则天的母亲杨氏便把两个儿子武元庆、武元爽领出来让袁天罡相面,可是袁天罡一看说可以官至三品,只不过是能保家的主儿,还不算大贵。杨氏又唤出武则天的姐姐让袁天罡相,袁天罡一看便称‘此女贵而不利夫!’。果然,此女后来嫁给贺兰越石,不几年丈夫便死而守寡。”

    “最后杨氏叫丫环抱出穿着男孩衣裳打扮的武则天,袁天罡一见襁褓中的武则天大为震惊,说她‘龙瞳凤颈,极贵验也!’但又遗憾地说:‘可惜是女,若是郎君,当为天下主!’。当后来有人告诉袁天罡,武则天其实为一女孩时,袁天罡大惊,说道:‘rì后此女必乱天下,取李唐而代之,但江山最终归于李唐。”

    李冰和赵婉儿听得如痴如醉,急问:“那个李淳风呢?”

    张远山笑道:“李淳风其实是袁天罡的徒弟,两人既是师徒又是好友,道术修行其实不相上下。袁天罡与李淳风不光jīng通相术,在武术上的造诣也深不可测。你们都肯定听过《隋唐演义》中的隋末第一条好汉李元霸吧?这个天下无敌的李元霸就是唐高祖李渊的第四子,封为西府赵王,他的师傅就是袁天罡和李淳风。”

    李冰和赵婉儿不禁双双翘起了大拇指,齐声赞道:“没想到天下竟然有这样的奇人。”

    张远山哈哈大笑:“这些都不值一提,你们听说过袁、李二人的‘推背图‘吧?民间传说是袁天罡和李淳风闲来无事,背对背而坐,由袁天罡推算鸿蒙初始、盘古开天直到唐朝建立的前事,由李淳风失算李世民之后中国的历史。结果两人越推算越起劲,这事让玉皇大帝察觉,唯恐他们泄露太多天机,于是命陈抟老祖下凡点化两人,这才中止了他们的推算。当然,民间还有种说法,是唐太宗李世民问及李淳风,在他死后天下之事,李淳风为唐太宗一一作答,袁天罡见李淳风泄露天机太多,轻轻推了下李淳风的背,李淳风才猛然惊醒而停止了,这就是‘推背图’名称的由来。”

    李冰好奇地问道:“那‘推背图’预测的后事准吗?”

    张远山哈哈大笑:“如果不准,那还是袁天罡和李淳风吗?推背图从李世民之后一直说到清朝,所测之事,无一不准。可惜,我无缘一见,因为在内地,‘推背图’是禁止发行的,所以没法知道清朝以后的事,据说李淳风共推算了唐太守后2000年的历史,到现在也不过1300年左右,还有700年的历史没人知晓了。”

    李冰惋惜地叹了口气,突然想到了自己的事,赶忙问道:“张大哥,那袁天罡和李淳风,与这乾陵又有什么关系?”

    张远山嘿嘿一笑,更显神秘地说:“唐太宗李世民曾让李淳风与袁天罡两人为他去踏勘选择陵园龙穴。为了防止两人联手蒙骗皇帝,李世民先是命袁天罡跑了九九八十一天,找到九嵕山龙穴吉壤,埋下一个铜钱;又让李淳风出去寻找,用了七七四十九天也找到了这个地方,便从头上拔一根银钗插下去。唐太宗让人验证二人所选龙穴吉壤是否一致,结果挖开一看,李淳风的银钗正好插在铜钱的方孔中。”

    李冰和赵婉儿惊叹不已,张远山嘿嘿一笑:“毕竟师傅就是师傅,袁天罡还是比李淳风高明了一点。唐高宗李治登基不久,就派自己的舅父长孙无忌和专管天文历法的太史令李淳风为自己选择陵寝之地。一rì,二人寻视到梁山上,只见此山三峰高耸,见此山三峰高耸,主峰直插天际。东隔乌水与九嵕山相望,西有漆水与娄敬山、歧山相连。乌、漆二水在山前相合抱,形成水垣,围住地中龙气。梁山乃是世间少有的一块‘龙脉圣地’。两人汇报给唐高宗后,唐高宗李治龙颜大悦,不想,却遭到袁天罡的强烈反对。”

    “唐高宗惊问其故,袁天罡告诉唐高宗:梁山从外表上看是一块风水宝地,但细看有许多不足之处:一是梁山虽东西两面环水,能围住龙气,但与太宗龙脉隔断,假如百姓选祖茔於此,是可以兴盛三代,但作为帝王之山陵址,恐三代后江山有危。大唐龙脉从昆仑山分出一支过黄河,入关中,以歧山为首向东蔓延至九嵕山、金粟山、嵯峨山、尧山。今太宗已葬九嵕山,为龙首。陛下不可以后居前,况梁山又非龙首,而是周代龙脉之尾,尾气必衰,主陛下治国无力。二是梁山北峰居高,前有两峰似女rǔ状,整个山形远观似少妇平躺一般。陛下选陵于此,恐从此后为女人所控。三是梁山主峰直秀,属木格,南二峰圆利,属金格。三座山峰虽挺拔,但远看方平,为土相。金能克木,土能生金,整座山形龙气助金,地宫营主峰之下,主陛下必为金格之人所控。依臣愚见,若陵址定于此山,陛下rì后必为女人所伤!”

第三十七章 乾陵来历

    赵婉儿好奇地问道:“张大哥,那后来呢?”

    李冰笑呵呵地看着赵婉儿:“婉儿,肯定是唐高宗李治没有听信袁天罡的话,不然哪来今天这个乾陵啊?”

    赵婉儿脸一红,尴尬地笑了笑。

    张远山则冲着李冰翘了翘大拇指:“李兄弟,你真的聪明。听了袁天罡一番宏论后,高宗犹豫不决,遂退朝不议。武则天早从亲信处打听到了袁天罡的话,心内暗自高兴,她想到自己小时候袁天罡说她将来能做皇帝的话,那么,只要选址在梁山上,凭袁天罡的看相术,将来必能应验而能成为一代女皇。于是,武则天夜里便对唐高宗极尽妖媚之事,当唐高宗神魂颠倒时,她就一直称赞李淳风而贬低袁天罡。第二天,被吹过枕头风的唐高宗李治便下旨,陵寝定址梁山。袁天罡一听,仰天叹曰:‘代唐者,必武昭仪。’他怕将来武则天做皇帝后责难于他,就辞官不做,出外云游去了。”

    赵婉儿插嘴道:“那唐高宗的陵寝怎么会叫作乾陵呢?”

    张远山呵呵一笑:“唐高宗的陵址选好后,如何定名,群臣为此争论不休。有大臣建议:太宗山陵名曰昭陵,有昭示帝气之意,陛下陵就定名为承陵,以承接太宗恩泽。当时独揽大权的宰相长孙无忌极力反对道:‘梁山位于长安西北,在八卦中属乾位,乾为阳,为天,为帝。长安是陛下今世dì dū,梁山自然为陛下万年寿域的天堂dì dū,人间、天堂,天地合一,乾坤相合,注定陛下永世为帝王。依臣之见,就定名为乾陵吧!’。唐高宗闻听十分高兴,遂下旨给自己陵寝定名为乾陵。”

    张远山说到此,顿了一顿,长叹一声:“李淳风选址梁山,确实是看到了帝皇之气,但他毕竟不如袁天罡。袁天罡见梁山的帝皇之气中弥漫着浓浓的yīn气,所以他才反对作为高宗陵寝。更是由长孙无忌建议陵寝定名为‘乾陵’,则乾阳之气尽时,yīn气必重,帝皇之气又没散尽,则岂不注定有女人为帝吗?”

    正在说着时,门开了,钱一多提着一大包水果零食走了进来,招呼大家吃点东西。

    就在他们正在边吃边聊时,离此不远的另一个酒店内,施丽娅正躺在王立平的怀抱里。

    在前夜施丽娅偷偷拨通王立平的手机,告诉他,一行人已经到了西安,并在到乾陵的半路上住宿后,王立平连夜驾车在高速上从上海悄悄赶到了西安。施丽娅借口寻酒吧解闷时,电话通知了王立平,并在附近一酒店专门开了一只房间等候王立平的到来。

    王立平刚进入酒店房间,顾不得奔波劳顿,立即和施丽娅一番巫山**。

    当他们激情消退时,王立平躺在床上,右手抱着施丽娅**的身躯,右手点着了一枝烟,深吸了几口道:“丽娅,事情进展顺利么?”

    施丽娅娇嗔道:“我办事,你还不放心吗?那个袁风,我早已安排好,我悄悄盯在李冰和赵婉儿身后,亲眼看到袁风胡诌瞎蒙他们。他们应该相信了袁风的话,因为在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袁风一眼能说出他们的名字,能不相信他吗?我看到李冰和赵婉儿急急赶回酒店,这才找你来的。这会儿,那个张远山肯定讲得天花乱坠,不由得他们不信。”

    王立平诧异地问道:“怎么?你把张远山也安排好了?这么说,他也知道我们的计划了?”

    施丽娅“哼”了一声:“放心,我才没这么傻。张远山本就是道士,一听到袁天罡和李淳风的名字,那还不来劲吗?他肯定会在李冰和赵婉儿面前炫耀的,无形中就帮了我们的忙。”

    王立平亲了一下施丽娅,夸奖了几句施丽娅真聪明:“丽娅,你要想办法让那个袁风不经意间再碰到李冰他们,让他们相信有关乾陵的一些秘密,引诱他们去那些偏僻、落后、迷信的小山村,尽量让他们一直处于高度惊恐之中。”

    施丽娅媚笑了一声:“立平,你也知道,我是因为欠了你好多钱,逼不得已做了这种伤天害理的事。手头紧,让人办事真难啊!”

    王立平嘿嘿一笑,起身下床,从自己的公文包内摸出一沓钱:“丽娅,这是三万元,你先拿开用着。记住,要是事情办妥协了,以前的老帐一笔勾销,另外再给你三十万。如果办不好,你可要记住,这三万到时,连本再利就是三十万,再加上原来的,你这世别想翻身了。”

    施丽娅神情顿时黯然,王立平jiān笑了一下,拍了拍施丽娅的头:“宝贝,你这么聪明,肯定办得好的。时间也不早了,你现在就赶回他们下榻的宾馆,别引起他们怀疑。我也要赶回上海了,这儿的情况,你要记得及时向我汇报。”

    施丽娅赶回宾馆时,张远山还在唾沫横飞地向其他三人讲述着民间流传的有关袁天罡和李淳风的神奇传说。施丽娅心中暗喜,也假装入迷地听着,并适时地补充了有关乾陵的历史知识。

    施丽娅本就是大学历史系出身,说得头头是道。她告诉大家:“武则天在唐高宗李治死后不久,便称帝,改国号为周。神龙元年正月,武则天病重,宰相张柬之等发动政变,拥立唐中宗李显复位。十一月,武则天崩逝于洛阳上阳宫,临终遗嘱‘祔庙、归陵、令去帝号,称则天大圣皇后。’终年82岁。次年五月,武则天灵驾还长安,八月与其夫合葬于乾陵玄宫。”

    赵婉儿“呀”了一声:“没想到唐朝还曾经改国号为‘周’呢!”

    施丽娅呵呵乐道:“武则天jīng通文史,写得一手好书法,更是善权谋,手段残酷。在她统治的近50年间,社会政治、经济和文化得到了蓬勃发展。同时,加强和改善了唐王朝与边疆各少数民族的关系。晚年豪奢专断,宫闱秽乱,侄儿武三思把持朝政,政宪大乱。武则天死前,为了给自己身后留下安息之下,自己宣布废除帝国,改国号仍为大唐,还政于儿子李显。在她死后,众大臣极力反对把武则天葬入乾陵,因为历代都是皇后先死能先入陵,皇帝死了再次开陵合葬。如果是皇帝先死,那仆不能动主墓,皇后死后就不能打开陵墓惊动皇帝亡灵而合葬。但是,宽厚仁慈的中宗皇帝李显,并没有接受众大臣的建议,为了表示孝心,命人挖开乾陵埏道,启开墓门,于神龙二年五月将武则天合葬入乾陵玄宫。从此,乾陵成为中国古代帝王陵墓中唯一的一座一陵葬两帝的陵园。”

    赵婉儿佩服地看着施丽娅,赞道:“施姐,你真博学,不愧是历史系高材生。”

    施丽娅笑眯眯地反夸赵婉儿:“赵小姐,你不也是名牌大学毕业的嘛。”

    赵婉儿脸上一红:“施姐,就别取笑我了,还不是因为我爸爸有钱,我才沾光进入了名牌大学。对了,施姐,武则天那块无字碑这么高大雄伟,却为什么不刻一字?”

    施丽娅突然一脸严肃地说道:“赵小姐,那块无字碑到底是谁所立,历史上也颇多争议。有人说是唐中宗李显为他母亲武则天所立,碑上之所以不刻一字,是因为无法向世人评说,她母亲称过帝,但死后又是按高宗皇后身份合葬的,所以不好述说,索xìng留一无字之碑。另一说无字碑为武则天自己生前所定,她知道,她的一生功过是非,时人很难说清,她决定让后人来评价自己功过。何况,武则天自视颇高,她认为,当时的天下,没一人有资格能对她说三道四,所以,这才树立了一块高大雄伟的无字之碑。”

    众人听罢,不觉都齐声赞叹,不知是赞的武则天,还是称道的施丽娅。

    看了看时间,李冰说道:“大家早点休息吧,明天,我们还要重上乾陵,有一件很重要的事要办。”

第三十八章 谶语初解

    就在施丽娅和赵婉儿正告别三人准备返回自己的房间时,赵婉儿突然回过头了,对着李冰说道:“李大哥,刚才说说乾陵的传说,差点忘了另件更重要的事。那个相面的袁风,不是说他先祖袁天罡留下了什么谶语吗?你快看看有什么提示。”

    李冰闻言,赶紧从口袋里摸出袁风留给他的那张纸条,平摊在茶几上。张远山看着纸条小声读道:“唐周归一,冰释前嫌。yù破四象,先收七煞。”

    众人皆不解其意,张远山也满脸狐疑:“前两句似乎没什么意思,四象么下午在乾陵时大家听我说起过,只是不知道这个七煞指的是什么?”

    众人皆摒住呼吸,期待着张远山能悟出其中奥妙来。就在张远山不断摇头之际,施丽娅突然咯咯地笑了起来:“李冰,这个袁风说的没错,这乾陵果然与你有着莫大的关联。”

    大家都好奇地看着施丽娅,施丽娅指着茶几上的纸条说道:“大家看第一句,‘唐周合一’,指的是武则天代唐而取天下改国号为周,最终在临时前又撤销帝号,还周归唐。历史上习惯称‘李唐’、‘武周’。‘唐周归一’其实就是李武归一,那么和第二句的‘冰释前嫌’的第一字连起来,就是暗含‘李冰’两字。这不是摆明了说李冰是破解这个乾陵秘密的关键人物嘛。”

    众人仔细一想,大为惊叹。赵婉儿又说起那个袁风说已经1300年了,是到时候了结恩怨了,那就是说从武则天死,乾陵最终落成到现在正好是1300年左右,可能就是说乾陵的秘密即将大白于天下。而李冰又是李淳风的后人,袁天罡早已算准此事的重任将落在1300年后出生的李冰身上。

    张远山也大为赞叹,指着第三句说道:“‘yù破四象’,可能就是这乾陵在外围用四象阵镇住,要破解乾陵秘密,必先破了外围的四象阵。只是最后一句不明白,我们应该到那四象之气的地方去看看。”

    李冰说道:“张大哥的主意很好,我们是应该按这纸条上的提示前去观察一下。但明天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办,今天我们早点休息吧。”

    一夜无事,第二天一大早,李冰就叫醒了张远山和钱一多,两人还没起床时,只听门外已经响起了赵婉儿的催促之声。原来,由于赵婉儿迫切希望找出她爸爸赵义明的下落,竟然一夜没睡,天刚放光,赶紧过来催促大家起床作好出发准备了。

    一行五人出了宾馆,钱一多带领众人逛了逛小集市,品尝当地的羊肉泡馍。

    太阳已经升起,天空万里无云,没有一丝风,大家感觉神清气爽,一路上说说笑笑沿着司马道向乾陵走去。

    路上已经涌满了许多车辆和游人,气氛很是热闹。钱一多问李冰:“李兄弟,今天让我们大家再上乾陵有什么重要事啊?”

    李冰狡猾地一笑,戏弄了一下钱一多:“钱大哥,我们去盗墓,那可是你强项。”

    钱一多哈哈大笑,看了一眼四周众多的游人,压低声音道:“别开玩笑了,哪有大白天盗墓的啊?更何况,这么大的乾陵,我就算三头六臂也没这个能耐。”

    施丽娅嘿嘿笑道:“李冰,你就别拿一多寻开心了。唐末农民起义军的首领黄巢动用40万将士盗挖乾陵,直挖出一条40余米深的大沟,也没有找到墓道口,后因官军追剿,黄巢才不得不悻悻撤兵。至今在梁山主峰西侧仍有一条深沟被称为‘黄巢沟’。后来到了民国初年,军阀混战,盗掘古墓成风。国民党将领孙连仲以保护乾陵为幌子,率部下驻扎乾陵,用真枪真炮演习的办法掩护一个师的兵力盗掘乾陵。士兵们用炸药炸了许多处地方,却没能找到墓道口。后来,当士兵们盲目挖掘时,忽然雷雨大作,数rì不歇,军中一时传言四起,称武则天显灵了云云。盗掘不成,孙连仲只得匆匆率部离开了乾陵。”

    赵婉儿惊叹不已,好奇地问施丽娅:“那么现在的乾陵地宫入口是如何发现的呢?”

    施丽娅笑咪咪地回答道:“1958年冬季,经过乾陵的西兰公路复修,需要大量的石料。乾陵附近的农民便到梁山上炸石取料。一天下午在距无字碑以北1公里处的梁山主峰东南坡炸石头,连放三炮,没料到第三炮后半空中飞出几块石条。硝烟散去,那几个农民跑过去一看,只见爆炸面上尽是石条,像是人工凿的,上面有字,或连着些像钢筋一样的东西。几个农民不敢怠慢,立即报告了县zhèng fǔ,这才发现了乾陵地宫入口。”

    赵婉儿好奇地问道:“施姐,既然发现了地宫入口,zhèng fǔ为什么不开掘乾陵呢?”

    施丽娅也叹了一口气:“乾陵是盛唐时期所建,几乎集中了当时全国国力的一半,里面的财富难以想象。由于从没被盗掘过,因此,zhèng fǔ慎重,在没有绝对的办法能保证掘开乾陵不破坏里面的文物技术时,是不会开掘的。”

    张远山闻言哈哈大笑:“看来这个袁风真是袁天罡的后人,留下的谶语也真灵验。前人一千多年都寻不到的地宫入口,居然让几个农民无意中发现了,这大概就是上天安排的,李冰兄弟也应运而生,乾陵的秘密或许真的要彻底解开了。李兄弟,功成名就那一天,可别忘了我们一起共患难的兄弟姐妹啊!”

    李冰也忍俊不住笑了起来:“别开玩笑了,那些事虽然有些古怪,却不能当真。我们还是快点上山吧。”

    李冰和赵婉儿加快了脚步,向昨天发现赵义明rì记本的地方走去。张远山好生奇怪,不禁问道:“李兄弟,你和赵小姐是不是昨天发现了什么?”

    李冰嗯了一声,回答道:“昨天我和婉儿无意中发现了一个地方,颇像赵总失踪前最后一次电话中描述的场景,我们快去看一看。”

    赵婉儿感激地看了一眼李冰,悄悄地捏了一下李冰的手以示感谢他撒个善意的谎言,帮她保守住了这个rì记本的秘密。

    赵婉儿的手机响了起来,原来是她妈妈张丽丽打来的:“婉儿,你现在哪里呀?你父亲失踪的事,就交给jǐng察去查吧,公司的业务还等着你回来接管呢。”

    赵婉儿有些激动地告诉张丽丽:“妈妈,我现在陕西的乾陵上,就是爸爸最后失踪的地方。已经有了一些线索,但爸爸可能已经不在了,妈妈,你可别难过。”

    电话那头的张丽丽沉默了一会:“婉儿,你爸爸若是真不在了,那你更得赶快回来,正式成为公司的董事长。公司兴旺发达了,你爸爸的在天之灵才会感到欣慰。”

    赵婉儿很乖巧地答道:“妈妈,你放心,我知道了,也许马上就会知道爸爸的下落。寻查到后,我立即赶回上海。”说罢,挂了电话。

    李冰突然拉住了赵婉儿:“婉儿,别走那么快,等下施姐,她可能落在后面游人中了。”

    赵婉儿一看,果然不见了施丽娅,停下脚步,对着李冰说道:“李大哥,麻烦你回去找找,我们在这里等你。”

    李冰答应了一声,回过身来,走了不到50米就发现施丽娅正在山路边一大群游客正打电话,大叫了一声:“施姐,你在这里干吗呀?我们都在等你。”

    施丽娅赶紧放下手机,急步赶到李冰面前:“李冰,我见不到你们,正在心慌,刚想拨打你的手机,却听到你在叫我了。我们快追上他们吧!”

    李冰点头刚yù走,却感觉到施丽娅已经拉着了他的手,鼻中传来施丽娅身上一股浓浓的香水味。

    李冰刚一楞神,施丽娅竟然对着他脸颊上吻了一下。一时之间,李冰顿觉魂不守舍,头脑中一片空白。

    李冰努力定了定神,挣脱了施丽娅的手,擦了擦脸,快步向前面走去。

第三十九章 荒坡尸迹

    众人走到一棵大树旁,李冰和赵婉儿停住了脚步。

    “就是这儿”,李冰高声说道:“大家分头找找,看看有什么特别之处。”

    五人全停了下来,各自向四周张望,却并没发现什么异样。李冰吩咐大家:“各位,这儿天天这么多游客经过,当然不可能发现什么特别明显的迹象了。睁大了眼,看看周围有什么地方显得不大协调。”

    众人仔细地看着周围,除了到处散落着一些青白sè的山石和沟沟坎坎,都没有人工留下的痕迹。

    正当大家对李冰的话显得怀疑时,却见李冰在不断地打量着身边那棵大树。

    李冰心想,既然赵义明的rì记本能奇迹地出现在树桠中的鸟巢里,那么,树上是不是还会有其他什么东西?

    想了一会,李冰卸下了身上的旅行包,开始尝试爬上这棵大树。

    几分钟后,李冰好不容易爬上了树,骑在开叉很大的树桠中,仔细地看着树,却依然没什么发现。

    李冰失望地正想从树上下来时,眼光却被不远处一片杂草所吸引。

    那是一片相对比较平整的地方,长满了野草,在这不算陡的小山坡上,随处可见,似乎稀松平常,但李冰总觉得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奇怪感觉。

    凝神看了一会,李冰突然发出了一声大叫,把树下的几个人吓了一大跳。

    李冰慌慌张张地从树上爬了下来,急促之间,手都让树枝蹭碎了,泛出了一丝鲜血,却似乎丝毫没感觉到,眼中尽是恐惧和兴奋。

    “找到了,找到了!”李冰大声叫喊着,由于地处偏僻,这时边上并没有其他游客,只有同行的四个人楞楞地看着李冰。

    “什么?”,赵婉儿突然反应了过来:“李大哥,你是说发现了我爸爸的下落?”

    李冰一屁股坐在了地下,接过钱一多递过的一枝香烟,猛吸了几口。

    李冰定了定神,眼睛扫视了一圈众人:“你们知道施世伦吗?”

    大家逐一摇头,只有施丽娅笑了起来:“李冰,怎么想起这个人了?施世纶就是清朝康熙年间收复台湾的靖海候施琅之子,他是在民间素有‘施青天’之誉,被康熙皇帝称为江南第一清官。民间有一部流传很广的《施公案》,就是关于他的传说。”

    李冰向施丽娅点了点头:“对,施姐说得没错,正是这个施世纶。《施公案》其实是根据民间说书艺人到处流传说唱的施世纶的故事改编整合而来。刚才在树上,我总觉得不大对,猛然想到了《施公案》中描写的一个案例,这才恍然大悟,不觉惊叫一声,惊动各位了,实在不好意思。”

    施丽娅虽然知道施世纶和《施公案》,却不明白李冰所指什么,急急地问道:“李冰,你就别卖关子了,给我们大伙说说是什么样的案子。”

    李冰慢慢地一字一顿说道:“具体的我也不大记得清楚,只记得有次施公外出巡访,正值chūn天,在一个高地上歇息,瞭望四野。突然,他告诉随从,下边的麦田中埋藏着一具尸体。随从看了半天也没发现,派人下去察看,除了一片绿油油的麦子,什么都没有,大为不解。施公指着一处,让随从去挖,果然挖出来一具尸体。”

    赵婉儿惊讶地插嘴道:“真有这么神?莫非这个施公和袁天罡、李淳风一样能掐会算?”

    李冰摇了摇头:“不是,这是施公敏锐的观察力和丰富的想象力所致。因为他在高处看到附近下边的麦田中,虽然都是一片绿油油的,但明显有个地方的麦子长得特别旺盛,而且颜sè也呈现深绿sè,显然有别于周围的麦绿。他细看之下,发现这片特别的小麦,竟然勾勒出一个人形。于是他断定,下边必埋藏着一具尸体,尸体之上的小麦吸收了尸体内的营养,故而长得特别茂盛和碧绿。事情果然如他所断,由此,一桩悬案也就此解开。”

    赵婉儿脸上抽搐了一下,颤声道:“李大哥,你是说你在树上也发现了类似的现象?你苦苦思索之下,联想到了施公断案,这才悟出,我爸爸真的死了,而且尸体就埋在这附近。”

    李冰点了点头,从口袋里摸出一包餐巾纸,递给赵婉儿:“婉儿,别太伤心,先擦干眼泪。现在还只是猜想,不一定就是事实。”

    赵婉儿还是忍不住哭了起来,众人劝解不住。

    张远山看了看李冰:“李兄弟,我怎么还没看出有什么特别?”

    李冰指了指不远处,慢慢说道:“大家发现么?我手指的那个地方,看轮廓原来似乎是一个小山沟,但现在却很平整。偶尔露出的泥土,颜sè也很鲜亮,和周围的大不一样。由于那个地方很平整,而且长满了一层并不茂盛的野草。现在已经过了中秋,草sè渐黄,但我在树上,从高处看到,那一片平整的枯草中,却长着一片碧绿的野草。这就说明,那个地方下面比别的地方营养充足。细看之下,竟然有几分人的模样,大惑不解之下,我突然想到了《施公案》中的记载。”

    张远山“霍”地一下站了起来,大声招呼:“钱一多,我们两个顺着李兄弟所指的地方前去看看。”

    钱一多迟疑了一下,但瞬间恢复了平静,毕竟他一直以盗墓为生,见惯了白骨。

    李冰睁大眼,用手指指着他看见的那个地方,不时指挥着张远山和钱一多移动位置,慢慢向他发现的地方靠近。而这时的赵婉儿也在施丽娅的劝慰下停止了哭泣,两人紧张地盯着张远山和钱一多。

    “找到了”,张远山发出了一声欢呼:“果然有些草还碧绿茂盛,看来李冰兄弟说的有道理。”

    钱一多已经从旅行包里摸出一把一尺多长的西瓜刀,开始在那片绿草下面用力掘着。

    还没掘几下,钱一多突然停了下来,也发出了惊讶的一声大叫:“张兄弟,快回去,不要挖了。”

    张远山也不多问,立即跟着钱一多一路小路回到了那棵大树下。

    就在两人气喘吁吁时,赵婉儿早已忍耐不住,着急地问道:“两位大哥,到底发现了什么?”

    钱一多咳了一下,抽出一枝烟,抖索着手点上火,结结巴巴地说道:“李….李兄弟说得没错,那儿果然有一个人的头骨,我们还是赶快报案吧!”

    赵婉儿听说了,不知哪来的勇气,居然飞快地跑到那个地方,看了一眼,蹲下身不住哭泣。

    李冰转头对钱一多说:“兄弟,你是本地人,你赶紧打报jǐng电话,我去把婉儿拉回来。”

    李冰快步冲向赵婉儿处,刚到面前,他不禁心中直发怵。只见刚才那个让钱一多刨开的沙土坑中,露出一个骷髅头。整个头骨白森森的,真碜人心,两个黑黑而硕大的眼窝,正面对着赵婉儿和李冰,张大的颔骨中,几条不知名但很恶心的虫子正在那一口白森森的牙齿中钻来钻去。

    李冰再也顾不得什么,一把拉起赵婉儿就向回跑。五个人紧紧在站在一起,李冰不得不抱住赵婉儿不住颤抖的身躯。

    不多会儿,一阵jǐng车声由远而近,呼啸而来。在远处停下后,一群穿着制服的jǐng察快速跑向李冰他们所在的小山坡。

    现场拉起了jǐng戒线,照相机的闪光灯不停地闪烁着,一个jǐng察拿着本子在询问着李冰一行人。

    不多时,jǐng察又从陵园管理处叫来了几个人,带着铁锹开始进行发掘。

    当第四具骸骨完整地从泥沙里挖掘出来后,现场指挥的刑jǐng队长吩咐把所有骸骨带回局里做技术鉴定,同时吩咐另个jǐng察回局里后立即查看最近通报的失踪人员记录。

    刑jǐng队长最后来到李冰他们面前,以一种威严的口吻说道:“你们是不是游客?刚才有没有配合好我们刑jǐng作好笔录?把你们的身份证登记一下,记住,暂时你们不能离开,要随时配合调查。”

    李冰他们不住点头,同时把证件交给边上的一个刑jǐng一一登记,当jǐng察抬着四具骸骨走向山下停放的jǐng车时,李冰一行五人,赶快也向下山处一路小跑,尽快离开这个可怕的现场。

第四十章 骸骨鉴定

    一行五人回到宾馆后,赵婉儿神sè忧伤,施丽娅在边上不断劝慰着。

    李冰和张远山走进了她们的房间,李冰拍了拍赵婉儿的肩膀,尽量放缓了语气:“婉儿,你节哀顺变。现在还没确定这四具骸骨中就有你爸爸的遗体,我把张大哥请来了,经历了这么多怪异的事情,我也对所谓的迷信是不是真的存在有所怀疑了。我想让张大哥施法请鬼魂通灵,如果真的有鬼神存在,而且你爸爸又真的不幸遇难了,那么不妨请张大哥请出你爸爸的亡灵,也好让你知道你爸爸到底是怎么死的。好不好?得请你作决断。”

    赵婉儿抬起了头,泪流满面,双眼中对李冰充满了感激之情,幽幽说道:“李大哥,谢谢了。那么就麻烦张大哥做做通灵的法事吧!”

    张远山从随身的包中取出香烛,又拿出一个小小的铜炉,插上香烛点燃,然后要了赵婉儿和她爸爸赵义明的生辰八字。

    张远山闭上眼,嘴里念念有词,不一会,整个身躯开始抖动起来,以不同于他平时的声调说道:“看见了,我看见了。一座大大的古墓地宫,里面有两个石制棺椁,还有具女尸,嘴里含着一个很大的夜明珠。有人把夜明珠从女尸嘴里取了出来,女尸立即变成了一具骷髅。”

    张远山的神sè越来越可怕,嘶哑着声音接着说:“三个人向外跑,来到了一棵大树下,不对,应该是四个人。太可怕了,四个人头在慢慢变化,都露出了森森白骨,头上都顶着一朵鲜艳的牡丹花。”

    张远山突然没了声音,整个人瘫坐在地上,神sè极其萎靡。

    李冰赶忙扶起张远山,搀扶他坐到了沙发上。赵婉儿急切地问:“张大哥,后来怎么了?”

    张远山过了好久才缓过神来,慢慢地说道:“赵小姐,我开始能看见墓中的事,那就是通灵了,这也说明你爸爸确实不在人世了,而且他的死与那个神秘的古墓有着极大的联系。只是奇怪,从没见过这么怪异的现象,人的头上会盛开一朵硕大的牡丹花,而且整个人头竟然极快地变成骷髅,就象是那牡丹吸尽了人头上一切似的。后来的事,我也看不到了。按理说,不会发生这种现象,除非……..”

    “除非什么?”赵婉儿神sè悲伤又焦急。

    张远山叹了口气:“我师父告诉过我,如果请出鬼魂通灵了,但又看不到后面发生了什么事,那就是说鬼魂被一种神秘的力量所控制,不得超生。若想让鬼魂解脱,重新投胎做人,只有了解了事情的前因后果,破了对鬼魂的封印力量。”

    赵婉儿“啊”了一声:“这么说我爸爸死于非命,而且不得超生?爸爸从小对我疼爱,我发誓,一定要想办法让爸爸入土为安,早rì超度。”

    李冰想了想,问张远山道:“张大哥,那婉儿的爸爸是在乾陵出事的,就是说乾陵隐藏着一个巨大的秘密,有种神秘的力量镇住了她爸爸的亡灵。只有破解了乾陵的秘密,解除了对鬼魂的封印,此事才算彻底了结?”

    张远山点了点头,正想说话,传来了几下简短而又急促的敲门声。

    施丽娅前去打开门后,见门口站了两个jǐng察。那两个jǐng察走进屋内,询问道:“请问,哪位是赵婉儿小姐?”

    赵婉儿应声道:“我就是,请问有什么事吗?”

    其中的一个女jǐng上前敬了一礼:“您就是赵婉儿小姐吧?我们是咸阳市公安局刑侦大队的。是这样的,下午你们几个在乾陵上发现了有人的骸骨,经发掘后,一共发现了四具。乾县公安局见案情重大,上报到了咸阳市公安局。我们经过公安网上调查,发现近期在乾县失踪人口的报案中,最符合条件的就是上海光明建筑集团公司老总赵义明和他三个下属的失踪案。既然赵婉儿小姐就在这里,那我们特地赶来,想取赵婉儿小姐一滴血液和发现的骸骨做DNA样本比对鉴定,以确定死者中是不是有赵义明。”

    赵婉儿点了点头表示同意,那女jǐng立即吩咐同来的法医取样。

    那女jǐng和赵婉儿握了握手:“我叫于文华,是咸阳市公安局刑侦大队的,感谢赵小姐对我们工作的配合。DNA鉴定结果,最快12小时后出来。如果其中不幸真的有令尊的遗体,还请赵小姐节哀!”

    送走了两位刑jǐng,李冰叫赵婉儿出来单独说几句话。李冰看着赵婉儿道:“婉儿,你总没把rì记本的事告诉张远山吧?”

    赵婉儿摇了摇头,李冰惊奇地说道:“婉儿,大千世界无奇不有,好多事不能用科学来解释。张远山刚才描述的情况,和你爸爸遗留下的rì记内容惊人相似,看来这其中真有说不清的奥妙。你发誓要让你爸爸亡灵安息,那么就势必要了解乾陵的不为人知的秘密了。这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或许我们今生都没办法搞清。我认为,我们目前最要紧的事,还是到安徽五河县把那古铜镜的事了了,张远山说过,我们只有一个月的时间。”

    赵婉儿点了点头:“李大哥,你说得对。等明天,DNA鉴定结果出来后,如果真是我爸爸的遗骨,那么在公安局调查死亡原因后,我就带着爸爸的遗骨赶回上海,然后我们一起到安徽。”

    第二天下午,赵婉儿接到了咸阳市公安局刑jǐng大队于文华打来的电话,告诉她,经过DNA鉴定,证实了其中一具骸骨确实为赵义明,刑jǐng队已经联系了其他失踪三人的家属,一起前来做DNA鉴定,等确证后,刑jǐng队在展开调查后,会通知家属领回遗骨。在此期间,所有人暂时不要离开乾县。

    几天之后,于文华和上次报jǐng后在现场的那个乾县公安局刑jǐng队长一起来到了赵婉儿入住的宾馆。

    于文华正式通知赵婉儿:“赵小姐,经过其他家属的DNA比对,已经证实了,四具遗骨确为你爸爸赵义明和他的三个下属。因此,咸阳市公安局排除了其他三人绑架你爸爸的嫌疑,并撤消了各地的协查通报。经过法医的技术鉴定,排除了他杀的嫌疑。在地质专家的配合下,我们终于查明了你爸爸和其他三人的真正死因。他们是在乾陵旅游时,正好天降大雨,碰到了当地罕见的小型泥石流而不幸遭遇掩埋。现在,我代表刑jǐng队,正式通知你可前往公安局签字并领回遗骨。”

    赵婉儿忍不住又哭了起来,在两个jǐng察告辞后,众人开始纷纷劝慰赵婉儿。

    钱一多前来告辞,说是他既然知道了其中有他师兄刘一鸣的尸骨,那他就不和大家一起去上海,待刘一鸣尸骨入殓后,他即赶往上海和大家会合。

    李冰悄悄地把钱一多拉到一边:“钱大哥,你要留下处理你师兄的后事,这是应该的。但我有个请求,我们要把赵总的遗骨运回上海,途中多有不便,我想借你的车,直接从高速上开回上海,你看怎么样?”

    钱一多笑了笑,拍了拍李冰的肩膀:“李兄弟,没问题。虽然车不是我的,但借用几月半载,我还是有这个面子的。我受了王立平之托,现在也算光明公司员工的,受人钱财,当然要为人办事。车,你就只管拿去。对了,按计划,你们要去安徽办事的,你们回上海,准备出发到安徽时,就给电话我,我随即赶来。”

    李冰表示感谢,回到屋内,招呼大家收拾好行装,退了房,立即赶往咸阳市公安局。

    车经上次发生‘红衣女鬼’的地段时,李冰突然惋惜地说了一声:“难得开山路,我心里紧张,竟然忘了到上次那个农家乐小旅店跟那两老夫妻打个招呼。”

    张远山、赵婉儿和施丽娅互相看了看,最后,张远山忍不住开了口:“李兄弟,我也奇怪,刚才回程时,我似乎并没看见上次那个小旅社。不知道是不是我眼花了。你们看见吗?”

    赵婉和和施丽娅也都摇了摇头,车内顿时起了一阵莫名的紧张气氛。

第四十一章 权欲之争

    天sè已经微暗,赵婉儿有点害怕而显得极不情愿地说道:“李大哥,别管那么多了,我们还是快点赶到咸阳市吧。”

    李冰允诺,加大油门,向咸阳市方向开去。

    到了咸阳后,天sè已经完全暗了下来,李冰把车停在一家酒店门口。

    第二天一早,四个人起床洗漱退房后,简单点在路边一家小餐馆吃了早点,向咸阳市公安局开去。

    在赵婉儿出示证件,并签字后,一名刑jǐng带领她认领了赵义明的尸骨。李冰和张远山把裹尸袋小心地装入越野车的后备箱中。

    从咸阳到了西安后,李冰驾车上了高速,一路无事,直抵上海。

    早已接到电话的张丽丽和王立平还有公司董事会成员及一大批管理人员早已经等候在殡仪馆门口,见到李冰和张远山从车上抬下赵义明的尸骨时,顿时哭天喊地,一片哀嚎之声。

    两天后,处理完赵义明的后事,李冰和赵婉儿两人独自驱车来到了南京栖霞古寺,拜访空明禅师。

    空明禅师在听完两人叙说后,不住声地念佛:“两位施主,果真如你们所说,那赵施主的鬼魂必然被乾陵一股极其强大的力量所封印而不得超生。若能破解得了这封印,赵施主的鬼魂方可进入地府等待轮回。”

    赵婉儿点了点头,表明了自己yù再次前往乾陵探个究竟,以期破封印而让父亲亡灵安息的决心。

    李冰问道:“大师,上次一别已过七rì,拜托你超度俞茹的事怎么样了?”

    空明禅师微微一笑:“阿弥陀佛!小僧不敢怠慢,已经为俞姑娘的鬼魂诵经超度七天七夜。现在,俞姑娘的鬼魂应该早已经入了地府等待轮回了,那个小石鼓再也没任何异动。两位也不必把小石鼓埋回明孝陵了,就送到这里的千佛岩中,让小石鼓rìrì听晨钟暮鼓梵音,以化解这小石鼓在明孝陵中几百年来所积聚的戾气。善哉!”

    李冰和赵婉儿闻言,齐齐低头向空明禅师双手合什,也念诵了一句佛号。

    两人小心翼翼地从空明禅师的禅房中,把那面令人恐怖的古铜镜搬上了越野车,告别空明禅师后,从沪宁高速直接回到了上海赵婉儿的家中。

    赵婉儿电话通知了公司的几个董事集中到她家,说有要事相商。一个小时后,赵家的客厅中就坐满了人。

    赵婉儿开口说道:“在爸爸出事的一个多月时间内,劳烦各位董事群策群力,为公司的正常运行和不断发展作出了巨大努力,小女子在此感谢各位。”

    众人连忙谦和地还礼,异口同声地说这是应该的,公司搞好了,大家都好,请赵婉儿尽快接手,正式执掌公司大权。

    张丽丽默不作声,脸上神sèyīn晴不定。王立平眼中闪过一丝恼火,但瞬即恢复了笑脸,也附和众人请赵婉儿正式就任公司董事长。

    赵婉儿摆了摆手,请大家安静:“各位。我暂时还不能正式接手公司的事务,因为还有些麻烦事要处理,至于具体原因,各位请包涵,实在不方便说。我准备明天就出发,先到安徽再到陕西,估计要好长一段时间。在我不在的时候,请各位董事协助我妈妈张丽丽共同管好公司业务。拜托了!”

    众人议论纷纷,王立平暗中对张丽丽使了个颜sè,张丽丽立即会意,对众人说道:“各位,不瞒你们说,有高人指点,说是我丈夫赵义明的亡灵不得安息。小女婉儿至孝,决意把这麻烦事搞好。或许大家认为是迷信,但既然有此一说,作为家人,我们就不能不管。要不是公司必须留有当家作主之人,我也会和小女一起前去。请大家体谅小女婉儿,仍和前段时间一样,同心协力,把公司搞得越来越兴旺。”

    众人见赵义明遗孀这么说,都不好再说什么,都纷纷表态,一定为公司的事尽力。

    张丽丽见众人如此,脸露一丝喜sè,回头问赵婉儿道:“婉儿,我有个建议,立平是自家人了,我提议让他作为我的助手,参与公司决策,你看怎么样?”

    董事中当即有人提出异议,王立平一声不吭,却依然露出微笑。

    赵婉儿示意大家安静,她先听了听董事们的意见,然后呵呵一笑:“这样吧,我决定了。就由立平出任我妈妈的助手,公司的rì常事务由我妈妈代我作主,但公司的大事,就不必请示我了。我对公司的业务还不了解,瞎指挥可是会坏了公司大事的,所以,公司中凡是决策xìng的事,统统由董事会决定。”

    那个年长的董事站了起来:“董事长,有几句话本不当说,但我不得不说。”

    赵婉儿一楞,楞了一会才明白那‘董事长’三字是叫的她,不由咯咯笑了起来:“您老有什么事就尽管说,今天是决策公司大计,好话要听,坏话更要听。”

    那年长的董事咳嗽了一下,似乎下定了决心:“董事长,我不得不说的是,我们光明建筑集团公司其实是一个家族企业。赵总在世时,就已经指定了婉儿小姐为董事长接班人。如今,新董事长要外出这么长时间,我说句不吉利的话,如果董事长有什么三长两短,公司由谁来继承?这可关系到公司几千人的利益,因此,我不得不说。”

    那老者话音刚说,王立平的笑容立即收敛,脸上的肌肉不自主地抽搐了几下。

    张丽丽愠怒地狠狠白了一眼那说话的年长董事,赵婉儿把众人的脸sè全看在了眼中。她思索了一会:“我还没结婚,虽然妈妈作主让我和立平订了婚,但那不具备法律效应。所以除了我妈妈外,公司还真的无法决定继承人。”

    张丽丽和王立平脸上同时露出了喜sè,却猛不然听到几个董事集体抗议。那年长董事带头说道:“董事长,这可是大事,不能如此轻率。既然话说到这个份上了,那我们不得不说,赵总生前就已经和夫人关系不好,多次和我们几位董事说过,公司的继承权和他夫人无关。还请新董事长斟酌再三,考虑下赵总生前的意思。”

    赵婉儿当然知道她父亲对她母亲的态度,也左右为难,考虑了好久,才缓缓说道:“感谢各位想得如此周全,虽然这些话真不吉利,但我理解诸位的苦心。这样吧,我会尽快处理完相关的事,回公司接任董事长职务,到时还请大家多多关照!如果我在外出的时候,有什么三长两短…….”

    赵婉儿迟疑了许久,这时她想到了那个可怕的古铜镜,如果真的一个月内没让古铜镜中的鬼魂怨气消尽,那她或许真的会遭遇不测。就在她想着这事的时候,众人都焦急地等着她说出下文。

    赵婉儿楞了一会,语气坚定地说道:“如果我有什么不测,那公司的继承权可以这么办。公司的产权留十分之一归我妈妈张丽丽养老,十分之一作为公司的红利分给诸位,还有十分之一可作为南京栖霞古寺的香油钱,余下的,统统捐献给慈善机构。大家如果没什么异议,就这么定了,你们看如何?”

    张丽丽吃惊地看着赵婉儿:“婉儿,你疯了不成?居然这么说话。你不会有事的,等你回来后,妈还想看到你和立平完婚,到那时,公司就有法定继承人了。”

    赵婉儿笑了笑:“妈,我和立平订婚,也只是当初不愿违拗您老人家。我自己的终身大事,不会如此草率。要是我没什么事,顺利处理好后,回到上海,那时再考虑完婚的大事。”

    张丽丽yù再反驳,见王立平朝她使了个眼sè,当即闭口不言。公司的其他几个董事,交头接耳商议了一番,表示同意,准备明天做个备忘录,并请公证处进行公证。

    赵婉儿突然提出,要用公司的一辆越野车作为代步工作,新董事长如此发话,自然没人有什么异议。

    第二天,所有事准备妥当后,已经中午时分了。赵婉儿叫上李冰驾上公司的那辆越野,同时电话通知张远山和施丽娅前来一起出发,由施丽娅驾驶钱一多借来的两辆越野,两车组成车队,向安徽五河开去。

第四十二章 无字凤碑

    就在两车奔驰在高速公路上时,施丽娅接到了一条短信:计划有变,拖为上策。

    施丽娅想了一会,终于领会了王立平的意思,就是尽量制造赵婉儿的好奇心,使她短期内不想回到上海。

    光明公司张丽丽的办公室内,张丽丽神sè萎靡,她处于极度矛盾之中,一方面,她实在不忍心让自己心爱的女儿置身于这个可耻的yīn谋之中;另一方面,她又摆脱不了王立平的诱惑。

    王立平轻佻地抚摸着张丽丽,似笑非笑地说:“丽丽,不对,应该喊你一声‘妈’。要是舍不得你女儿,你完全可以告诉她实情,我可以离开。”

    张丽丽此时对王立平是又爱又恨,爱的是王立平似乎能看穿她内心的一切,最大程度上能满足她的情yù,让她yù罢不能;恨的是,王立平为了能和自己实际占有光明公司,竟然把她女儿当成牺牲品。刚才王立平的那句话,更让她第一次产生了一种后怕,她知道自己的女儿不可能接受未婚夫和自己的母亲竟然做出了**的勾当,身败名裂,骨肉相仇的可怕后果,使她不可能中止这个可怕的yīn谋。

    “立平”,张丽丽忧伤地抬起了头:“答应我,你可以最后掌管公司,但不能伤了婉儿。”

    王立平笑了笑,亲了一下张丽丽:“丽丽,你放心吧,她可是我未婚妻,我怎么可能害她xìng命?再说了,上午公司董事会已经正式起草了备忘录,要是婉儿有什么不测,那我们所做的一切就都会落空。”

    张丽丽这才脸上舒展了点,王立平继续说道:“丽丽,我是真心爱你的。为了我们的将来,你我一定要同心唱好这出戏。不然,等婉儿回到上海,不用多久,她就会得知真相,知道自己的母亲和未婚夫竟然做出了有违人伦之事。这样的话,你和我都没脸面在这世上继续生存,我们的爱情也就走到头了。”

    张丽丽点了点头,问道:“立平,那你怎么打算?”

    王立平yīnyīn地笑了一下:“丽丽,你就放心吧。我已经安排好了,不会让婉儿很快回到上海的,或许一年半载,或许要两三年后。等到那时,我们已经实际掌握了公司的实权。而那时,即使婉儿回到上海,恐怕也不能胜任公司董事长之职了。最理想的是,到了那时,等她回到上海时,我和她就结婚,然后么,恐怕她要去jīng神病院接受长久的疗养了,那时,天下就属于我们俩的了。”

    张丽丽无奈,但想到女儿的xìng命总算不会害在王立平手里了,心里稍安,随着王立平不断的抚摸,情yù高涨,两人就在张丽丽的办公室里开始亲吻起来。

    李冰一行晚上8点多抵达了安徽五河县小溪镇,这里正是张教授留给他的那本考古笔记中所记载的明太祖朱元璋未过门妻子严氏之墓所在地。

    这是一个典型的淮北小镇,李冰等四人安排好住宿后,来到了镇上那几家露天营业的夜排档上。

    四个人点了几只炒菜,要了一箱啤酒。

    “钱一多什么时候能到?”赵婉儿问李冰道:“我想早点把这古怪的铜镜安置好了。放在车上,虽然有张大哥的符还有空明禅师的‘指血心经’镇着,但心里总觉得发碜。”

    李冰喝了一大口啤酒,笑道:“婉儿,别着急,早上我就给他打过电话了,钱一多答应明天下午赶到这里。”

    施丽娅叹道:“这里虽然不比大城市,比较落后,但风光真的不错。”

    赵婉儿侧头问道:“施姐,为什么这个县叫五河县?”

    施丽娅笑了笑,回答道:“这里位于安徽省东北部,淮河中下游,,有‘淮北水乡’的美称,县境内因淮、浍、漴、潼、沱五水汇聚而得名‘五河县’。”

    赵婉儿不禁赞叹施丽娅渊博的历史地理知识,边上的张远山却拎着酒杯走向邻座。

    邻座独自坐着一位老者,正慢慢吞咽着当地特sè的雪菜蛋炒饭。张远山径自走向老者,在边上的空座坐下,很有礼貌地说道:“老伯,不介意我坐下来吧?我们刚从上海来到这里,想向您老打听一下这里有什么名胜古迹,明天想去游览一下。”

    那老者也有礼貌地微笑了一下,尚未回答,夜排档的摊主边炒着菜边大声对着张远山说道:“这位兄弟,你算问对人了,他老人家可是我们这里颇有名望之人。”

    张远山闻言,回头对着摊主叫道:“老板,给我这里炒几只菜,再来一箱酒,这位老人家我请了。”

    那老者忙道:“这位小兄弟,萍水相逢,如此客气,实在不敢当。”

    那摊主唯恐这笔生意黄了,赶忙说道:“老哥,人家是从大城市来的,到我们这小地方旅游,你老人家就别客气了,好好和这位兄弟聊聊吧。”

    边说话间,那摊主已经手脚麻利地搬了一箱啤酒放到了桌下,动作迅速地开了两瓶酒,在张远山和那老者面前各自放了一瓶。

    那老者谦恭了一番,和张远山开始对喝上了。老者含笑看着张远山说道:“这位兄弟,来我们五河,当然少不了要看泗州戏和五河民歌了。另外,也不要忘了品尝我们这里的中华绒螯蟹,那可有中华十大名蟹之称。只是这里是排档,可惜了,你们今天品尝不了这中华绒螯蟹的鲜美了。”

    张远山饶有兴趣地听着老者说着当地的风土人情,趁老者抿了一口酒的功夫,插嘴道:“老伯,我听说五河县可还有一座远近闻名的严氏墓,你能不能给我祥细说说?”

    老者听闻,眼中闪过一丝光亮,捋了捋胡须,慢慢道:“这位兄弟,这个娘娘墓可是大有来历。除了我们叫娘娘墓,大部分人称之为严氏墓。传说元朝末年明太祖朱元璋离开寺庙投奔红巾军后,在一次与元军交战中,身受重伤,逃至五河县的严家楼。严小姐不顾封建礼教,急中生智用大箩筐藏好朱元璋,并用自己裙子盖住箩筐,严小姐神sè镇定,骗过元军的搜索,这才挽救了朱元璋的xìng命。”

    老者吃了一口菜,继续道:“后来,在严家养伤期间,严小姐被胸怀远大的朱元璋吸引,朱元璋也爱上了严小姐。分别时刻严小姐剃发相赠,非他不嫁。朱元璋不久告别严小姐,又投入到反元的战斗中。后来,朱元璋把蒙古人赶走,又打败了陈友谅,在南京登基做了皇帝。由于遭到军师刘伯温的反对,朱元璋无奈不得迎娶严小姐。而严小姐也因迟迟不见迎亲队伍,抑郁而死。朱元璋得知严小姐的死讯后,悲恸万分,下旨按一品夫人规格厚葬。因严小姐未婚而死,墓碑上不著一字,只在碑额上镌刻凤鸟一只,这就是有名的凤形无字碑。”

    赵婉儿听见邻桌上那老者之话,惊讶地对着李冰说道:“这里居然和乾陵一样,也有一块无字碑,真没想到。”

    施丽娅微微一笑道:“赵小姐,我想这里的无字碑,可能是因为朱元璋做了皇帝,碍于礼制,不能对未过门的亡妻立字吧?因此,只刻一凤,按一品夫人礼葬。”

    李冰笑了笑,示意两人小声点,邻座的张远山接着问那老者道:“老伯,这个故事倒真的感人,明天我们就去看看那无字单凤碑。”

    那老者喝了一口酒,略带醉意地说道:“这位兄弟,你们来到五河,是应该是朝拜一下严氏墓的。只是你们外来之客不知道,那个地方有点邪门,你们只能白天去,天黑前一定要离开。”

    张远山吃惊地“啊”了一下,急问老者为什么?

    那老者缓缓说出的一番话,让邻桌竖耳静听的李冰、赵婉儿和施丽娅不禁背后生起了一股凉意,更是对这个严氏墓产生了几分神秘感。

第四十三章 尸虫恶梦

    郑浩斜斜地倚躺在那并不宽大的椅子上,闭着眼,懒懒得动都不乐意动一下,深秋的阳光从窗外洒在他身上,暖洋洋的让他很享受。

    郑浩是五河一所医院的外科医生,工作五年,在当地还算颇有名气。女朋友是他所在医院的一个护士,名叫沈露。两人相恋了几年,准备于元旦结婚。

    这时已经离婚期不远,由于这几天女友沈露赶回老家,郑浩单身一人独自住在医院的单身宿舍内。

    昨天是郑浩的休息rì,他骑着单车专程赶到严氏墓一带秋游散心。当他准备回到医院时,天sè已经暗了下来,静静地看着严氏墓那单凤无字碑时,郑浩感觉一股凉气从脚心冒了上来。他拉紧了衣衫,赶紧骑着单车赶回医院。

    这段时间,让郑浩既是欢喜又是烦恼。喜的是婚期将近,烦恼的是医院正在竞争外科主任医师的职位,而在三个外科医生的竞争中,郑浩明显处于不利的地位。

    看到对面那幢家属楼二楼的一户窗口还亮着灯,郑浩突然有了一个灵感。他决定买些礼物前去拜访一下院长,今天是礼拜天,正是医院人最少的时候,而对面那幢家属小楼,正是医院几个领导所住。郑浩感觉天赐良机,那小楼一共六户人家,今夜只有院长家的灯亮着。

    郑浩赶紧披衣而起,对着镜子梳理了一下头发,又挑选了一件让他颇感帅气的休闲装穿上,这才走出宿舍,到镇上的银行ATM机上取了二千元钱。

    郑浩买了一些水果和几盒礼品包装的食品,来到院长家门口,整理了一下衣衫,稳定了一下情绪,按下了门铃。

    “谁呀?”屋内传来院长夫人那慵懒的声音,似乎已经入睡。

    郑浩稳定了一下情绪,极力以平静的口吻说道:“孙院长在家吗?我是外科的小郑。”

    门吱呀一身开了,在屋内柔和的灯光下,郑浩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院长夫人刚四十出头,略显肥胖,平时不上班,就在家里炒炒股票,医院的职工好多不知道院长夫人的名字,郑浩也跟随大家,见了面礼貌地招呼一声‘孙太太’。但今天晚上的院长夫人,却不是郑浩平rì所见的印象,只见她穿着一件rǔ白sè半透明的睡衣,头发披散在肩头,灯光下,两只眼眸闪烁着让人心跳的光芒。

    院长夫人见到郑浩傻楞着,笑了一笑:“是小郑啊?快进来吧,外面天凉。”

    郑浩拘谨地进了客厅,院长夫人随手就把门关上,转身走向客厅尽头的一张条形茶几:“小郑,院长今天回家看望父母了,要明天早上才回家。你有什么事?可以和我说,我一定代为转告。”

    郑浩略显失望,却见眼前一只白晰的手伸了过来,原来院长夫人已经泡好了一杯绿茶,递给了郑浩。

    郑浩说了声谢谢,喝了几口茶,这才思绪清晰起来,他看着坐在他对面的院长夫人,含蓄地表达了想得到主任医师这个职位的想法。

    院长夫人却并不答话,只是微笑着打量郑浩。郑浩有些不知所措,在勉强表达完自己的意思后,恨不得赶紧离开。

    郑浩把手上提着的礼品轻轻在放在面前的茶几上,同时把早已数了几遍的一千元钱,恭恭敬敬地放在桌几上。低着头红着脸说声:“孙太太,一点心意,麻烦孙太太和孙院长说说我的事。告辞了!”

    他刚想站起身边,却感觉到一种异样,低头一看,见只对面的院长夫人竟然隔开小小的茶几,伸出一只雪白的脚搁在了他腿上。

    郑浩顿时脑中一片空白,十分尴尬地站也不是,坐也不是。

    他偷眼看了一下院长夫人,却见她媚眼如丝,似笑非笑,一只脚不停地揉搓着郑浩。

    正在他心慌意乱时,却听见院长夫人幽幽地叹了口气:“小郑啊,真羡慕你们年轻人。看我们家那死鬼,虽然长得一表堂堂,别人都羡慕他刚四十出头就成了院长,都夸我福气好。可谁知道我的苦处呢?这死鬼早就是太监一个了,经常不在家陪我,偌大的屋子,就只有我一个人在家,好生冷清寂寞。”

    郑浩不知如何回答,却突然感觉暖香软抱,原来院长夫人不知何时从沙发对面来到了他身边,竟然勾住了郑浩的脖子。一时之时,郑浩顿觉吹气如兰,全身燥热。

    “郑医生”,一个苍老的声音打断了郑浩的思绪,把他从昨天晚上艳遇的**窟中拉回了现实。

    郑浩睁开了眼,面前站着一个五六十岁左右的农民打扮的老人。

    “坐下吧!”,郑浩仍是懒洋洋地说道:“说吧,哪儿不舒服?”

    那老人露出一丝痛苦的神sè:“郑医生,昨天开始,我肚子上不知什么原因,起了几个水泡,又痛又痒。”

    **拿起一本病历卡,简要地问了老人姓名、年龄、住址填好后,吩咐老人脱下外衣,到手术台上躺着。

    当那两人躺下,扯开白衬衣,露出胸口和肚皮时,郑浩也不觉一阵恶心。

    只见老人的肚皮上,鼓起了十几个黄豆大小的半透明水泡。

    郑浩用碘酒把老人的肚子擦了几遍,拿起了一把镊子,轻轻地夹住其中一个水泡。

    郑浩感觉怪怪的,这水泡似乎充满了弹xìng,他用右手再拿起一把手术刀,轻轻地在那个水泡上割了一刀。

    只见一股脓血涌了出来,同时扑鼻而来一股恶臭,而那老人似乎感觉不到刀子割破水泡的疼痛。

    郑浩皱了皱眉,用镊子夹起一个药棉,擦拭着流下的脓血。突然,郑浩的眼睛睁得大大的,恶心和恐惧随之而来,郑浩看见了,流淌的脓血中,居然蠕动着一条白sè的软绵绵的虫子。

    郑浩睁大了眼,他似乎看见那老人正露出一股狞笑。郑浩发疯似地切开了另一个水泡,除了同样是脓血外,又出现了一条白sè的软绵绵蠕动的虫子。

    郑浩惊恐地发现,老人肚皮上的水泡似乎在变多,不一会竟然有三十多个涌了出来。此时的郑浩,脑中一片空白,唯一的念头,就是尽快切除这些令他恶心恐惧的水泡。

    终于割完了最后一个,郑浩扭头一看,边上的盘子里爬满了那些白sè蛆虫。当他侧脸看那老人时,郑浩看到老人的眼睛里、鼻子里也在不断向外涌动着那些恶心的白sè蛆虫,不觉大叫了一声,昏迷了过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郑浩隐隐觉得有人在推搡着他。他慢慢睁开眼一看,四周竟然是漆黑一片,在唯一的一盏昏暗的路灯下,孙院长正疑惑不解地看着他。

    “孙院长”,郑浩嘶哑着声音惊恐地问道:“我怎么会在这里?刚才手术台上那个老人呢?”

    孙院长板着脸:“郑浩,我还正想问你呢?大半夜的,你一个人躺在这里干吗?”

    郑浩抖索着问道:“孙院长,今天是礼拜一,轮到我当班。我刚刚明明是在上班啊?还正在给病人动手术呢。”

    孙院长的脸几乎都快气得扭曲了,板着脸呵斥道:“郑浩,你是不是疯了?今天是礼拜天,你休息的,根本没上过班。”

    “啊?”,郑浩已经惊得回不过神来,问道:“孙院长,你怎么会在这里?”

    孙院长气不打一处来:“这有你什么事吗?我本来今天回老家住夜的,半夜接到值班室电话,通知我明天早上市里有个紧急会议。我也没办法,只好连夜赶回家,要带好明天开会的汇报材料。快到家时,发现太平间门前的走道前似乎躺着一个人,过来一看,竟然是你在这里睡着了,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郑浩惊得说不出一句话,定神看了一眼四周,果然是自己医院的太平间门口。郑浩赶紧摸出手机,上面清楚地告诉他,现在正是礼拜天,而时间刚过晚上11点。

    郑浩头脑一片混乱,暗自思忖:“我到底怎么了?难道这一切都是幻觉?今天还是礼拜天?这就是说我刚从那个有着许多邪异民间传说的严氏墓回来不到7个小时?”

第四十四章 认尸启事

    郑浩慢慢地从地下爬了起来,斜眼偷看了一眼院长家,只见那窗户的灯光依然亮着。

    孙院长见郑浩跌跌撞撞失魂落魄的样子,皱了皱眉,说道:“郑浩,你没什么事吧?到我家喝口水,讲讲清楚你今天到底是怎么回事?”

    郑浩一阵心虚,却不敢违拗了孙院长的邀请,只得紧紧地跟在孙院长的身后。

    门打开时,郑浩见院长夫人仍是刚才的一身白sè睡裙,头发依然披散着,仍是用那慵懒的声音说道:“你今天不是住在老家吗?怎么现在回家了?”

    孙院长没好气地说:“快给我烧点东西吃吃,半夜赶回来,路上又冷又饿。郑浩,你也进来吧!”

    院长夫人脸上明显地露出吃惊的神sè,她看到了站在院长身后的郑浩。

    郑浩也一脸尴尬,默不作声地跟着院长进了客厅,仍旧坐在那张沙发上。当他看到茶几上摆放着的一堆礼品和一千元钱啊,郑浩心中恐惧无比,他明白了,刚才的一切不是梦。

    郑浩这时隐隐闻到了自己身上传来了一阵不易察觉的和院长夫人偷情时留下的气味,心中惊恐无比,大气也不敢出一下。

    不一会,院长夫人端了两碗方便面放在了茶几上,随后淡淡地说了句:“你们聊,我去洗个澡要睡觉了。”

    当她经过郑浩身边时,郑浩闻见了刚才激情时院长夫人身上那诱人的香水味,刚时也感觉到手臂一阵剧痛,原来院长夫人趁孙院长没注意时,偷偷地捏了一下郑浩。郑浩抬起头时,正好看到院长夫人正媚眼如丝地看着他,依旧带着那似笑非笑的表情转身离去。不一会,就传来了卫生间里放水洗澡的声音。

    “郑浩”,冷不防耳边传来孙院长的声音:“说说,今天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郑浩嗫嚅着说道:“孙院长,今天是我休息rì,到外面转了一圈,晚上才回到医院。晚饭后,我想把自己的想法来向院长汇报下,恰巧您不在家。我就告辞回宿舍,可能是走到那个地方,不知什么原因,眼前一黑就摔倒了,还做了一个奇怪恐怖的梦,梦见今天已经是星期一了,轮到我当班正在给病人动手术。最后……觉得有人在推我,睁眼一看,原来是孙院长您。”

    孙院长听罢笑了一笑,口气明显亲热了许多:“小郑啊?你是为了医院里竞争主任医师的事吧?这些东西是你送来的?小郑啊,不是我要批评你,而是你确实做得不对。医院竞争主任医师,是本着公开公平的原则,怎么能送礼呢?下不为例。对了,你和沈露马上也快结婚了吧?我相信你的医术在本院中是出类拨萃的,你结婚时,说不定就是双喜临门,也评上主任医师了,在此,作为我个人先提前恭贺你拉!时间也不早了,你明天还要当班,早点回宿舍休息吧!”

    郑浩大喜,全然没了刚才的恐惧和拘束,不住声地对着孙院长道谢。

    告别孙院长后,郑浩一路哼着小曲向自己宿舍走去,回头看了一眼孙院长家,只见另个窗口的灯也亮着,一个女人丰满的**侧映在窗口中。

    郑浩心中一种说不出的兴奋,没想到自己竞争主任医师的事这么快就搞定,而且还偷偷地勾搭上了院长夫人。

    当郑浩吹着口哨回到自己宿舍时,却意外地听到宿舍内有响动。

    郑浩刚才脑海中飘浮的和院长夫人激情时的画面顿时消失,太平间门口那令他恐惧的一幕涌上了心头,令他头皮直发麻,颤声道:“是谁?”

    屋内传来了一个甜甜的声音:“郑浩,是我,沈露。”

    郑浩又惊又喜,还没等他掏出钥匙,一身时尚打扮的沈露打开了房门。

    一个深情的拥抱后,郑浩看着眼前这个他深爱着的恋人,想起了刚才和院长夫人偷情的事,一股愧疚之情顿时充斥了内心。郑浩轻轻地问道:“露露,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现在会到我宿舍啊?”

    沈露瞪了郑浩一眼,哼了一声:“怎么?不欢迎我吗?你忘了今天是礼拜天,我的假期可只请到今天,明天还要上班。昨天就乘大巴车回来了,路上误点了,昨夜9点才回来。在宿舍因累了睡了一天,今天晚上才醒,赶到你宿舍来看看你。我看到你人不在宿舍,就帮你整理了一下。”

    郑浩看了一眼铺得干干净净的床单,内心充满了感激,满怀爱意地亲了一下沈露。

    “露露,外面太冷了,看,把你脸蛋都冻得冰凉。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我刚去拜访孙院长,他的口气似乎倾向于提拨我为外科主任医师了。”郑浩颇为兴奋地说道。

    沈露甜甜一笑:“看把你得意的,你怎么在院长家这么长时间才回来啊?”

    经过沈露一问,顿时把郑浩心中的恐惧感勾了起来,他颤抖着告诉沈露,自己不知怎么会昏倒在太平间门前的路上,做了个奇怪的恶梦。

    沈露惊讶地听完郑浩的叙说,撇了撇嘴:“郑浩,你看看你,也不象一个医生说的话了,这世上哪有什么鬼啊?肯定是你这段时间挖空心思尽想着竞争外科主任医师的事,用脑过度,身体虚了,才昏厥产生了幻觉。”

    听到沈露说他体虚了,郑浩隐隐感觉到了下体的一丝不适,脑中想起了和院长夫人激烈偷情后,真的有种虚脱的快感。

    出于一种对心爱之人的负罪感,郑浩赶忙转开了话题:“露露,说说你回老家的事吧,婚事准备得怎么样了?”

    沈露眼中露出兴奋之sè,碟碟不休地和郑浩说起了家中帮他们cāo办婚事的情况。

    “你饿不饿?”,沈露边说边打开自己的包,摸出一包报纸包着的东西:“这是我在路边摊位上买的烙饼,还没吃完,你也吃几块吧1”

    郑浩开心地笑了笑,扳开报纸,拿了一块饼子在嘴里吃了起来,还打趣沈露道:“露露,你也不象一个护士了,不知道报纸上的油墨有毒,不能包食物吗?”

    沈露气得一翘嘴:“怎么了?当时我饿死了,就只能将就着买点充饥。你不爱吃就不要吃,我去把它扔了。”

    郑浩赶忙赔罪,又拿起一块正想吃时,突然张大了嘴巴。

    沈露奇怪地问道:“郑浩,你怎么了?是不是噎着了?我去给你倒杯水。”

    郑浩嘴里咬着饼子,却说不出一句话来,手直直地指着那包着饼子的报纸。

    沈露顺着他的手指看了一眼报纸,这是当地的一张晚报,刚让郑浩取掉一块饼子的地方露出了一张照片。沈露不禁奇怪地问道:“郑浩,你怎么了?这仅是一个认尸启事,你作为外科医生这么多年,没见过尸体吗?居然怕成这样。”

    这时郑浩已经吐出了嘴里的饼子,咽了口唾沫,脸sè惨白地说道:“露露,我并不是怕尸体。但令我害怕的是,这张认尸启事上的照片,竟然是我刚和你说过的那个恶梦中找我治病的老人。”

    沈露露睁大了眼,吃惊地问道:“郑浩,你没眼花吧?”

    郑浩肯定地点了下头,沈露露抓起报纸,拉着郑浩就向门外走去。

    郑浩不解地问:“露露,你这是干吗?带我去哪儿?”

    “太平间!”沈露头也不回,以一种坚定的语气说道:“我们去看看太平间是不是有什么异样,我不相信这世上有鬼,肯定是太平间收留了这具无人认领的尸体,你无意中见过,这才做了这个恶梦!”

    郑浩摇了摇头:“露露,我真的没见过这具尸体!我们不要去了,我心里害怕极了!”

    沈露鄙夷地回道:“我都不怕,你一个大男人怕什么?何况你还是一个医生!只有去看看,才能解开你心病,要不然,你以后就会一直生活在这个恐惧的yīn影之中。”

    郑浩觉得沈露说的也在理,心里也开始产生了一种好奇,不由自主地跟着沈露,几乎是一路小跑,来到了太平间的门口。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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