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章 冤魂宿恨
闻听身后那yīn森森的言语,那道士顿时变了脸。原本的仙风道骨再也不见,身上那身赭黄sè的道袍也顿时显得破破烂烂。
朱子华惊愕地看到,道士的脸上开始凹陷下去,而且原來有光泽的脸蛋,这时却象一个剥了壳的皮蛋一样,一层黑气笼罩在面上。
那道士发疯似的嚎叫起來:“不,我沒死,我不会死!”
身后那个声音冷笑道:“王道长,你都死了几百年了,yīn魂不散,你就以为自己真的成神了?也不撒泡尿自己照照镜子。”
那个道士突然号啕大哭起來,脸上的黑气更重,咬牙切齿地说道:“是你毒死了我,今天我要报仇,让你魂飞魄散。”
王道长的头发飘散开來,嘴里开始念念有词,手中的那柄黑幽幽的剑也指向了天空。
那个声音冷哼了一下,朱子华只见眼前一黑一金两道光线飞向那王道士的头顶,眼见着那王道长突然踉跄了一下,几乎摔倒。
王道长如身负千钧,似乎支撑不住自己的身体,挣扎了一会,扑通一声坐在了地下,再也不能动弹。
朱子华瞅着眼着这可怕诡异的一幕,偷偷地把头扭过偷看,身后却什么人也沒发现,却清清楚楚地觉得那个声音就在他身后。
难道这个人是隐形的?或者是透明的?那他还是人吗?不会是一个更厉害的鬼吧?朱子华想到这里,根根毛发直竖。
那个王道士此时坐在地下一动不动,犹如泰山压顶。
朱子华觉得这个王道士的姿势好生面熟,却又一时想不起在哪见过。
他的目光瞄向了那王道士席地而坐时,拄在地上的那柄黑剑。突然,朱子华不禁“啊”一声大叫了出來:“你~~你~~你就是墓室中那个守着机关的道士?”
那个道士森然道:“你就是刚才折断我手臂之人?”
朱子华大为骇然,看那道士顶上,竟然真的出现了枝黑sè的毛笔,上面还压着一锭黄澄澄的金元宝。
朱子华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对着那王道士的鬼魂就拜,哭求道:“王道长,我一不小心,冲撞了您老的英灵,还望道长海涵,放我一条生路。”
王道士的脸上黑气更盛,yīn森森地说道:“你别忘了,你刚才还欠我一个大人情。那么多鬼魂,都是让周老太爷杀掉的。沉寂了几百年,因为你打破了这墓室中的封印,所以他们的冤魂全跑了出來。”
此时,王道士一声长叹:“我被头顶那两样东西也压了几百年,刚才你破坏了墓室,那两个东西掉了下來,我这才清醒过來。可惜,我忘了自己也被这老贼害死了,还以为自己活着,所以才打散了那些冤魂。”
朱子华背后那个yīn森森的声音,不住地发出冷笑,似乎飘忽到了朱子华和那道士面前。借着月光,朱子华只是发现,面前多出了一个隐隐约约的白影,却根本看不清具体的面目,只是具有一个人形。
那王道士恨恨地道:“年轻人,你虽然在墓室中破除了我的封印,不过我也帮你打散了那些冤魂,就算此事抵过,我们谁也不欠谁的。但是,你还弄折了我一只手臂,所以,你必须也帮我做一件事,不然的话,我第一个就要杀了你。”
王道士话音刚落,朱子华就看到他那柄剑哐光一声落地,一只手也掉了下來,在地上不断地扭动着。
朱子华吓得魂飞魄散,跪上地上如小鸡啄米般地不住磕头,连声答应照办。
那道士开口说道:“年轻人,你只要帮我把头上那两样东西取走,我自然就能打散这老贼的yīn魂报仇雪恨。”
那个透明的白乎乎的身形冷笑连声,并不阻止朱子华前去帮那道士。
朱子华心中暗暗思忖,这个白乎乎的透明影子,应该就是那个墓葬主人周老太爷的yīn魂。他想到周老太爷生前在世人面前博得个‘周大善人’的美名,实质蛇蝎心肠,为了建造自己墓室,竟然杀害了那么多无辜的人。
周老太爷就靠那一枝笔和一锭金元宝镇住了那个道士的亡灵,朱子华虽然不明白其中的原因,倒也看了出來。
朱子华心想,周老太爷生前如此凶残,现在的yīn魂又这般厉害,恐怕他是不会放过自己的。
朱子华又想到了周老太爷那棺材上的四句诅咒之语,想到了因为自己盗墓而毁坏了他的墓室,周老太爷的yīn魂定然不会放过他。
朱子华犹豫了一下,又看着那压在道士头上的两样东西。朱子华心想,那道士脸上的黑气,应该是中了周老太爷的剧毒所致。
当年中了剧毒的王道士立即毙命,然后亡灵又让头上那两样东西压着,难怪他的鬼魂摆脱封印后,竟然还不知道自己也是一鬼魂,竟然以道法打散了那些冤魂。
由此看來,那个道士只是贪财,本xìng倒并不坏。他现在的状态不象是已经死了几百年,就如刚死不久,人xìng未泯。自己若是帮他取掉头上那两个东西,或许那道士真的能消灭周老太爷的鬼魂。
只要周老太爷的鬼魂一灭,那他棺材上所刻的诅咒自然不会应验。如此一來,自己就有了一线生机。
朱子华主意已定,快步上前,抬手就到那道士头上去拨那两样东西。
那个周老太爷鬼魂的yīn森声音冷笑道:“别做梦了,你们不想想,我为什么不阻止吗?年轻人,我要杀你,易如反掌,你还会有什么机会去拿那两个宝贝?”
那道士吼道:“年轻人,快别听他的,立即來帮我除掉这两样东西。他杀不了你,就如我现在还杀不了你一样。我和他都只是鬼魂,还沒肉身相辅,对世间之人是奈何不得的。”
周老太爷的声音突然显得更加可怕起來:“沒错,我是暂时不能直接杀了他。但你也不想想,你既然也同为鬼魂,你有相应的躯体吗?在他眼里,你是一个道士,其实,你只是一个鬼魂而已,他根本触摸不到。”
那道士怒道:“年轻人,别理他,快试一试吧。我刚才救你时,就是听到你说你是当地首富。你既然财运如此之旺,必然也读过诗书,定然会解了压住我元灵的那两样封印。”
朱子华这时再也顾不得什么,飞身扑上前去,突然脚下被一个石子一滑,收脚不住,一下子向那道士胸口撞去。
沒想到,他竟然从那道士的身体中穿了过去,毫无阻碍地滚在了地下,竟然沒有一点碰到道士身体的感觉。
这时的朱子华,已然相信了周老太爷所说的话。他想既然鬼魂是摸不着的,那封印住鬼魂的那枝笔和金元宝是不是也是空的?
朱子华伸出右手,对着那王道士头上猛挥过去。
只听得“啪”地一声,那个本來金光灿灿的金元宝掉落在地,变成了一个黑不溜秋的小石头。^-^無彈窗閱讀^_^
第一百八十一章 借尸还魂
在朱子华打落了那道士头上的金锭后,王道士的鬼魂又站了起來。
王道士哈哈大笑道:“年轻人,你果然财气旺,竟然能搬掉我头上这个金锭。你快再帮我把那枝毛笔拿掉,这样我的封印就全部解除了,不用再担心那个老贼了。”
朱子华依言行事,伸手去拨王道士头顶的那枝毛笔。可是,这次很奇怪,不要说拨了那枝笔了,他竟然只能看见那枝笔,却怎么也摸不到,似乎那枝笔只是个透明的影子,根本触摸不到。
王道士惊愕之间,那个周老太爷的鬼魂发出了如夜枭般的恐怖笑声道:“嘿嘿,我倒真是小瞧了你,竟然能打落那个金锭。年轻人,看來你说你是这里的首富,那敢情沒错,能和我当年的地位相匹敌,所以你能打落那个金锭了。”
那白sè透明的鬼魂停了一下道:“可惜,王道士尸首上压的是实实在在的笔和金锭,但他灵魂是被下了诅咒的笔和金锭jīng气所镇。年轻人,你虽然财气旺极,能破掉金锭镇魂的魔咒,可是你不通文史,却无法再触摸到这枝笔的jīng气。”
王道士此时黑气暴涨,持剑向那周老太爷的鬼魂冲去。也沒见周老太爷的鬼魂怎么动,王道士突然一下子萎靡下來,剑尖指地,再也无法前进一步。
周老太爷冷笑道:“你的金锭诅咒已经失去,自然具有灵力了,可是你头上的文笔却沒法去除,所以你还是只能乖乖地听我指使。”
朱子华突然看到周老太爷那个白乎乎的鬼魂飘到了他面前,上上下下地打量着他,嘴里啧啧连声道:“好一副皮囊,借用一下,从此我就可吸取天地rì月之jīng华了。功成那天,我就不再是鬼了,成了魔,就不用再只能在夜间出來了。”
朱子华唬得面无血sè,拨腿就跑。可不论他如何出力,只看到自己那受过伤并已经不再感到疼痛的双腿不断地摆动,就是不能前进一步。
周老太爷的鬼魂yīnyīn地命令王道士说道:“王道士,你虽然也是一鬼魂,但你生前jīng通道术,让你具有一般鬼魂近不得人身的能力。如今,你顶上的金锭已经去掉,具有强大的法力了。现在我命令你,劈开那个年轻人的天灵盖,让我吸食了他的阳气,进入他的体内,借尸还魂。”
朱子华大骇,动弹不得。只见那道士应了一声,提起铁剑,对着朱子华当头劈下。
朱子华的天灵盖上被铁剑劈中,却并沒有碎裂,也不见有任何伤口和鲜血,一道白气从剑劈处晃晃悠悠地冒了出來。
那道白气,慢慢在朱子华站立的身体旁打着转,白气中隐隐出现了朱子华的形象。(看小说就到)
朱子华只感觉自己轻飘飘地悬在空中,他很奇怪,自己竟然清楚地看到了自己的身子。不一会儿,他才明白过來,自己已经让那道士劈开天灵盖,灵魂出窍了。
他飘悬在空中,觉得自己除了能看到听到想到外,平时身体上的所有感觉什么都不存在,那是一种怪异的感觉。
朱子华看到周老太爷那个白乎乎的鬼魂飘到了他站立的身子边上,最后停在他的天灵盖上,美滋滋在吸吮着。
随着周老太爷的吸吮,他那白乎乎半透明的鬼魂也在慢慢变得轮廓清晰起來,不一会,整个影子突然从天灵盖钻了进去。
让朱子华诧异之极的一幕发生了,飘在空中的他,清清楚楚地看到自己的身子竟然又开始动了起來。一楞神间,朱子华明白,自己已经死了,那个正在四处走动着的朱子华已经不是他自己了,而是借尸还魂的周老太爷。
朱子华的鬼魂飘浮在空中,慢慢地感到有一股强大的力量在牵引着他向远处飘去。
飘飘忽忽间,他看到了山坡之中几个乱晃的手电光,还有六个人的身影。
那六个人中,朱子华只认出了其中一个是打过交道的刑jǐng队的副队长宋瑞安。
那一行六人,正是李冰他们和小宋,此刻,他们在山中转悠了大半夜,却并沒发现什么异常情况,正失望之极,yù爬过最后一个小山头赶回住处。
李冰突然停下了脚步,轻轻说道:“该发生的终于发生了,他來了。”
其他人一楞,除了小宋外,随即一会就明白过來,肯定是李冰随身带的包里的那个龟蛇泥塑又在振动,最后一个玄武七煞即将归位。
果然,在李冰打开包裹,取出那个龟蛇泥塑,放在山地上后,就看到那个泥塑开始剧烈振动起來。
空中一个黑乎乎的影子开始围绕着那龟蛇泥塑盘旋,小宋突然惊叫起來:“原來是朱子华,难道他已经死了?沒想到,他竟然就是你们要找的最后一个七煞。”
“啊!”,其他几人同时惊呼,沒想到玄武七煞今夜终于齐全,他们离目标又近了一步。同时更惊讶那个让刑jǐng迷惑了许久的案中案中一大主角,他们从沒见过的当地首富朱子华,竟然就是他们此行最后一个也是最关键一个的目标。
大家目不转睛地盯着那个龟蛇泥塑和朱子华的鬼魂瞧着,只见那鬼魂绕了几圈后,突然被吸入了龟蛇泥塑之中。
龟蛇泥塑慢慢恢复了平静,不再抖动,静静在躺在山地上。但沒一个人敢上去动一下,因为上次朱雀的事,告诉他们,此事并未完结。
过了一会,那个龟蛇泥塑上突然开始迸发出一道强大的黑气,只不过,这黑气竟然不是让所有人感觉到的那样恐惧,不是一股邪气,而是让每个人心中充满了敬畏之情。
那团巨大的黑气慢慢上升,盘旋了一会,龟蛇泥塑竟然啪地一声,平空炸了个粉碎,再也不见踪影,空中飘飘洒洒地落下一些细小的粉末。
那空中盘旋的黑气,忽然从李冰顶门上飞入,再也不见。
这时,李冰发出了一阵痛苦的呻吟,脸上的肌肉不断扭曲变形,月sè下,只见李冰脸上的神sè,一会通红一会暗黑,不住地变幻着。
赵婉儿大惊,急忙问道:“李冰,你怎么了?不要这样啊,你都快把我吓死了。”
张远山摆了摆手,阻止赵婉儿道:“婉儿,你不要碰李冰,这是朱雀和玄武之气在李冰体内对冲。这时的他,必然痛苦难熬,等气息平顺后,自然一切可好。”
赵婉儿虽然听明白了张远山的意思,可是见到表情极端痛苦的李冰,和他脸上不时变幻的那种红黑相间的可怕脸sè,还是不由得担心极了。^-^無彈窗閱讀^_^
第一百八十二章 阴阳调和
李冰脸上红黑二道光芒不住缠斗,只觉得体内一会如坠冰窟,一会又似入了火海,痛苦不堪。
豆大的汗珠从他脸庞上一滴滴往下掉,看着李冰盘腿坐在地下,众人却不敢靠近,免得打岔了气。
那红黑两道光,逐渐地从他脸上扩展到全身,交叉缠绕在一起,变幻莫测。
在李冰身旁,一会热气逼人,一会又是yīn寒袭身,把同行的几人,惊诧得合不上嘴。
张远山明白,这时李冰体内两股至寒至阳真气正在到处交锋,一切要等yīn阳二气调和后才能充分吸纳这两股真气。
他担心极了,以李冰的凡人之躯,能不能承受得住这两股道家真气。忽然,张远山想到了一事,大喊道:“李冰,你快以空明禅师所传佛法调理气息,或许有用。”
正感觉生不如死的李冰,幡然醒悟,忍着巨大的痛苦,开始摒除杂念,默诵起了《般若波罗蜜多心经》。
李冰刚诵了几句,只见丹田处在遍布全身的红黑两种光中,又迸发出六道强劲的金光。张远山见状大喜,知道李冰已然无碍,体内的六颗舍利已经被激发。
在那金光的压逼下,原本散乱的红黑两道光又渐渐地汇聚成起來,最终泾渭分明地对峙着。(看小说就到)此时的李冰,一边脸儿呈现墨黑sè,另一边脸上却呈现出了枣红sè。
两道光渐渐地由发散至全身的状态转变为向李冰额头处移动,那道金光也收缩至李冰的眉心中。红黑两气对峙了一会,那道金光突然从李冰的眉心消失。
不一会,那红黑两气开始在李冰的眉心处逆时针方向旋转起來,犹如两道互相逐尾的鱼儿。
“太极!”,几乎所有人都叫了起來,仔细看李冰眉头处,果然是一个红黑相绕的太阳yīn阳图案。
一盏茶的时分,那个不断旋转的太极图案逐渐消失在李冰眉心处。李冰如虚弱了一般,一下子扑倒在地。
赵婉儿和施丽娅见状大惊,几乎同时一左一右地扶起了李冰。
张远山默不作声地走上前來,搭了一下李冰的脉博。过了一会,开心地大笑起來:“李冰这小子,不知前世是什么,竟然有这等奇遇。他虽然虚脱,只是刚才体力耗尽,脉象却比原先更显强劲。你们放心吧,他沒事了。”
这时李冰已经缓缓睁开了双眼,茫然地看着四周。
张远山嘿嘿笑道:“恭喜李兄弟,如今你体内已经汇聚了朱雀和玄武两道真气。这yīn阳二气,已经彻底为李兄弟你吸纳了。此后,再无妖邪能害得了李兄弟了。”
众人也纷纷给李冰贺喜,突然,小宋用手一指远处,吃惊地说道:“你们看,那儿是不是坐着一个人?”
借着皎洁的月sè,大伙全看了个分明,果然,不远处,有个人正坐在一块石头上,还隐约地看到那人不断拍手叫好。
几个人面面相觑,在这荒山野岭之中,什么人会在深夜独自坐在一块山石中手舞足蹈,还自言自语地叫好?
鬼?几个人几乎同时冒出了这个念头。
小宋定了下神道:“说不定是个疯子呢,我们一起过去看看。要真是疯子,我就把他送到附近的派出所,让他家里人明天來认领回去。”
大家“嗯”了一声,正想离开,却发现李冰虚弱得不能动弹。
张远山看了一眼道:“李兄弟的体力消耗太多,还处在调养状态。施姐,你和婉儿留下來陪伴着李兄弟,我们三个人前去看个究竟。”
赵婉儿和施丽娅答应了一声,张远山刚想走,钱一多支支吾吾地说道:“张大哥,我就不去了。你和宋队一起去,如果是疯子,那宋队自有办法处理;如果真的是鬼,那有你张大哥在,自也能摆平。我去了,起不到什么作用,我还是留下來一起陪伴着李冰兄弟吧。”
张远山呵呵笑了声道:“好吧,那钱兄弟你也留下,好好照顾好李冰兄弟。我和宋队前去,你们都呆在这儿哪都别去。”
张远山心中明白,钱一多虽然是盗墓高手,可从來不相信有鬼。自从几个人结识后,一连串怪事,让钱一多已经心生恐惧,相信了这世上真的有鬼神。现在用‘胆小如鼠’來形容他,实不为过。
这么长的时光,让一行五人早已经生死与共,都能互相体谅对方。所以,张远山并不勉强要求钱一多跟随前去,如此说话,给足了兄弟的面子,让他不至于尴尬下不了台。
张远山和小宋悄悄地向坐在山石上那个人走去,不多时已经來到了他身后。
两人睁大了眼,细细地打量着眼前那诡异的一幕。
只见那坐在山石上的是个年轻人,穿着打扮虽然不够时尚,倒也整齐。
此刻,他正坐在一块一平方见方的青石上,语气有些兴奋地不时叫着“好”。
两人大为奇怪,只见那年轻人不远处,是两棵差不多大小的树木,树木中间,在月光下分明看得清楚,有一大块白乎乎轻飘飘的东西,随着山野中的微风飘忽不定。
小宋轻喝了一声:“我是jǐng察,你是谁?为什么半夜里一个人坐在这儿?”
那人并不理睬小宋,仍是刚才那副样子,似乎正看着什么正当jīng彩,津津有味。
小宋又加大了声音喝问了几遍,那人仍沒反应。
张远山拉扯了一下小宋道:“宋队,你别喊了。我刚刚看了看那个人,身形沉重,应该不是鬼,倒真象是一个疯子。”
小宋听后一怔:“疯子?那我上前抓住他,带他到派出所中。张大哥,你也來帮我忙,我们一左一右上前把他抓住。”
张远山摇了摇头道:“宋队,且慢。我看他不一定是疯子,不出所料,他是一个走夜路之人。”
小宋讶然道:“走夜路的行人?那他为什么会一个人坐在这石头上,如疯似颠?而且对我的盘问和我们俩的说话,似乎浑然不觉,这到底是为什么?”
张远山表情严肃地说道:“宋队,我们退后一些,远离他十几丈。到那儿,我自然有话和你说。”
小宋虽然疑惑不解,可仍是跟着张远山后退了十几丈。
张远山伸手从随身的包中摸索着什么,同时吩咐小宋道:“宋队,一会你要是看见什么,千万镇静,别大声惊呼出來。”
小宋大为不解,张远山低低地说道:“宋队,这个人应该是鬼迷了。他现在能看见鬼,却耳目被封,听不见也看不见我们了。能把一个人耳目封闭,这说明,这儿的鬼气实在很强盛。”^-^無彈窗閱讀^_^
第一百八十三章 夜看鬼戏
张远山从包裹里取出一个jīng致的小瓷瓶,又从一小盒子拿出一片有些枯黄的柳叶。
他小心地拧开瓷瓶盖,把里面好不容易收集的黄牛眼泪滴了一滴在柳叶中,仔细抹匀,然后在自己和小宋的眼皮上各擦了一遍。
张远山低低地道:“宋队,待会你睁开眼睛,切记,不论看到什么,都不能惊呼。如果惊动了鬼魂,只怕这个年轻人小命不保。”
小宋“嗯”了一声,慢慢地睁开了眼。
眼前的一切让小宋大吃一惊,差点叫出声來。
原來,到处是‘人’,场面很是火爆,那两棵树中间还搭了个戏台,上面正在演着戏。
小宋吃惊极了,再看看下面那些飘來飘去的观众,基本上是老年‘人’,偶尔有几个年轻的和一两小孩子。
那些‘人’好奇怪,有断腿折手的,也有面目全非恐怖吓人的。小宋明白了,原來这里的都是鬼,不知道为什么,这鬼界和人间一样,竟然也搭起了戏台。
那个坐在青石上的年轻人,正入迷地看着戏台上的表演。那年轻人身边,还坐满了大大小小五六只鬼。
张远山扯了一下小宋,从地上抓起一把泥,吐了口唾沫,把泥和了和。
他用手指抓了一点泥,在自己和小宋的印堂上涂抹了一下。正显得紧张的小宋低声问道:“张大哥,你为什么要用泥涂在我额头上?”
张远山低低地说道:“你看看,这山凹中有这么多鬼,就凭我一个人,如何能救得了那个年轻人?人的阳气,从印堂中透出,那些鬼就会发觉,恐怕对我们不利。用稀泥盖住印堂,那些鬼发觉不了我们的阳气,还以为我们也是他们的同类呢,这时不会理睬我们。”
张远山不露声sè,慢慢地靠近那个年轻人。
他轻轻地一扯那年轻人的衣角,那年轻人不耐烦地回头说道:“你是谁?别打扰我,这戏演得太好了。”
张远山低低地道:“你不是很喜欢看戏吗?过两天,镇子上将來一个大剧团,里面有好多明星。我这有张票,我不喜欢看那戏。我想低价处理给你,不知道你有沒有兴趣。”
那年轻人眼睛一亮,忙问道:“你是说真的吗?多少钱一张票,我最爱看戏了,卖给我吧。”
张远山微微一笑道:“可以,你跟我來一趟,不然这里的人都要以为我是票贩了。”
张远山说完低头就走,那年轻人迟疑了一下,赶紧从青石上跳了下來,跟着张远山走出了鬼群。(看小说就到)
到了小宋边上,张远山站住不动,看着那个跟上來站在他身后的年轻人说道:“小伙子,你叫什么名字?这位是刑jǐng队的副队长宋jǐng官。”
年轻人大惊道:“什么?你们是刑jǐng?我可沒做什么坏事啊,怎么会找到我?”
小宋冷冷地道:“小伙子,你先说说你叫什么名字,为什么半夜一个人在这里?”
那个年轻人显得紧张极了,支支吾吾地说道:“我叫余平,就住在镇子东面的余家庄上。与大部分同龄人不同的是,平时我喜欢看戏。晚饭前,听从镇子上回來的人说起,镇子西面的李家庄上,有户人家做寿,请了县里的剧团,在村上搭了戏台,连演三天。”
小宋语气威严地说道:“那你为什么不到李家庄去?却深更半夜一个人在这山凹之中?”
余平神sè慌张地说道:“我叫了同村几个伙伴一起去,他们本來就沒什么兴趣,又嫌路太远,不肯结伴同行。我是实在忍不了戏瘾,这才一个人吃了晚饭后赶去李家庄。看看今天夜里月光很亮,因此,我就沒从公路上走,而是直接想超近路翻山过來。”
小宋紧盯着问:“这么远的路,你都要赶去看戏,你为什么不开车而是步行?”
余平尴尬地说道:“我开的是渣土车,平时也用不到摩托车什么的。再说如果晚上我开着渣土车去看戏,不仅要白白烧掉好多油,别人还会笑我傻的,何况到李家庄那儿,路又不好,渣土车还不一定开得进去。”
小宋点了点头,认为余平说得倒也有理。
余平继续说道:“当我翻过小山坡后,忽然见到这里灯火通明,人声嘈杂。走近一看,才知道这里也搭了个戏台。我想想这里也有人在演戏,就不必跑那么多路赶到李家庄了,就找了块干净的青石,坐在上面看起戏來。”
余平两眼紧张地盯着小宋道:“宋jǐng官,你们是不是找错人了?我可真的沒做什么坏事啊!”
小宋拍了拍余平肩膀道:“余平,别紧张,我们找你,并不是你犯了什么事。你镇定一下,告诉你一件事,你千万不能叫出声來。”
余平狐疑地点了下头,小宋指了指身边的张远山道:“余平,我是刑jǐng队的小宋,这位张大哥,他可不是刑jǐng,他是道士。”
余平讶然地张大了口,他怎么也沒弄明白,一个刑jǐng队长会在半夜带着个道士寻到他,不知所为何事。
张远山神情严肃地对余平说道:“余平,你不能叫出声來,克制住。我告诉你,你撞上鬼了。那些看戏的都不是人,而是鬼,他们在看鬼戏。”
余平吃惊地刚张大了嘴,张远山已经一手捂住了他口,低声道:“你沒发现,那些看戏的人都模样很古怪,而且基本是老头老太吗?”
余平点了点头,张远山这才松开了捂着他嘴的手。余平惊恐极了,喃喃地道:“张道长,你可别吓唬我。”
张远山还沒开口,余平猛然惊出了一声冷汗,压低了声音道:“对呀,都怪我,一时看得入迷了。现在想想,还真见到了几个熟人,不过他们都已经死了。当时我这脑子怎么就沒想到呢?太可怕了”
张远山悄声说道:“余平,这不能怪你,你就是俗称的‘鬼迷’了。你一会赶快回家。千万记住,你明天要去镇子上的花圈铺,去找里面的人,扎一个戏台,明天下午傍晚前,再來到这个地方烧化了。”
余平紧张地说道:“打死我也不敢來这里了,这么多鬼,吓死我了。”
张远山冷冷地道:“你今天看了鬼戏,就是欠了鬼的情。鬼和人不同,沒那么多心计,讲究的就是有來有去,反倒比人诚信得多。你明天來这儿烧化了戏台,就是不再欠鬼什么。如果你不那么做,那恐怕你以后就麻烦了,这么多鬼都会缠着你。”
余平吓楞了,张远山咬破了自己手指,挤出一滴鲜血,伸出指头,按在了余平额头上。
霎那间,余平眼前的那些鬼全都不见,戏台也不见了,只有挂在两棵树之间,在夜sè微风中飘摇的白乎乎的巨大蜘蛛网。^-^無彈窗閱讀^_^
第一百八十四章 茅山道士
张远山以自己指血抹在余平的额头上,这才驱散了他撞上的鬼邪之气,让一切幻象从余平眼前消失。
余平惊恐之余,再三感谢,当他得知张远山就住在大学门口的小旅馆中后,随即告别张远山和小宋,匆匆沿原路返回自己家中。
待余平走后,张远山正想用指血再给自己和小宋的额头点上,突然,只见群鬼乱蹿,那个戏台也突然不见了。
两个人心下惊惧,四下张望,只见远远地有一个人,正慢悠悠地向李冰那儿走來。
四周虽然还是那微微夜风,却突然感觉冷了许多,yīn气迫人。显然,那是一个更厉害的恶鬼,他的鬼邪之气,让那些看着鬼戏的众多野鬼也惧怕而散。
张远山赶紧拉上宋队赶到了李冰他们一起,只见其他四人也正惊恐地看着那个缓缓而來的人影。
不一会,那个人悄无声息地來到了几个人面前,却并沒发出一点脚步之声。
小宋看清來人后,骇然大叫:“你不是朱子华吗?你怎么沒死?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其他几人定睛一看,來人果然和刚才被吸纳进龟蛇泥塑的朱子华的鬼魂一模一样。
那个朱子华冷冷地看着众人,在月sè下,那如鹰一般的眼神,泛着幽幽绿光,让众人都不禁打了个寒战。
“他不是朱子华,朱子华已经死了”,张远山大吼一声道。
來人冷冷地道:“谁这么无礼和本老爷说话?朱子华是哪个?”
张远山低叫一声:“不好,这个果然不是朱子华,肯定是哪个厉鬼借尸还魂,出來兴风作浪了。”
那个朱子华,身影飘忽地围着众人转了三圈,嘿嘿冷笑道:“你们说的朱子华就是我身上的这身皮吧?这小子,胆大包天,竟然敢盗本老爷的陵墓。让他这么痛快地死了,还留着这身皮给本老爷用,那是他的荣幸。”
假朱子华露出了森森白牙,狂笑起來:“沒想到,本老爷刚出墓,就遇上了六个活人。待本老爷吸取了你们的jīng气,就可成魔而不为鬼了,从此可以为所yù为,再也不怕什么阳光了。”
张远山急急地从包裹中取出桃木剑,档在众人面前。谁知,那个假朱子华根本不理睬张远山,反而是那泛绿光的双眼紧盯着坐在地下的李冰“咦”了一声道:“今天运气不错,这小子根骨奇佳,体内元阳这么强大,如果能吸取了他的元阳,那非但成魔,还能称霸魔界了。”
假子华伸出双手,作势对着李冰扑來。张远山眼疾手快,桃木剑一下子刺在了假朱子华胸口。
谁料,那个假朱子华虽然停了下來,却并沒有象张远山想象中的那样,给他桃木剑刺中后,那鬼魂便即脱离了朱子华的尸身,而是纹丝不动,胸口顶着那柄桃木剑不住冷笑。
张远山心中大惊,不一会即明白了,这个厉鬼不怕他的桃木剑,是因为借助了朱子华的肉身。
张远山摸出三张符纸,口中念着咒语,仰面对着那假朱子华就贴过去。
见到那三张黄sè符纸,假朱子华也是面露惧sè,后退了几步。
张远山见那假朱子华害怕符纸,心中大喜,连忙把符纸贴在桃木剑上,挥舞着冲上前去,逼住那假朱子华不让他靠近其他人。
与张远山缠斗了一会,那个假朱子华显得极不耐烦地说道:“臭道士,沒想到你还真有两下子。你不是会道法吗?那好,我请个道士出來陪你玩玩。”
假朱子华张开了嘴,吐出一阵腥臭之气,从他嘴里喷出一股白烟。
那白烟在空中绕了三圈,开始飞快地原地打转,宛如一股小小的龙卷风,把地下的树叶都吹得跟着它飞舞起來。
那股飞速旋转着的白烟,最后变成了一个道士模样,手持一柄黑幽幽的铁剑,身着赭黄sè道袍,头上还插着一枝毛笔。
这下把李冰他们都看呆了,张远山也停止了打斗,傻楞楞地看着那个道士。
那个道士站在原地动也不动,双眼恶狠狠地看着所有人。
“王道长,你速上前,把那几个人给我杀了。”,假朱子华yīn森森地说道。
那个王道长,听得假朱子华说完,已经提着铁剑腾在半空,向张远山刺來。
张远山赶忙用桃木剑一隔,却听得喀嚓一声,桃木剑被那王道长的铁剑劈成了两截。张远山虎口一阵剧痛,鼻子中又闻到了那道士喷出的一股腐臭之味,顿时气血翻涌,跌坐在地。
小宋这时已经拨出手枪,对着那道士连开三枪。
一颗子弹击中了那柄铁剑,在黑暗中迸出了几丝火花,另两颗子弹明明击中了那道士,却象根本沒遇到什么阻力似的从道士的身体中横穿而过,不知踪影,而那道士却似浑然不觉。
那道士看也不看小宋,张开一只大手,对着小宋凭空一抓。小宋突然感到胸口一阵剧痛,虽然和那道士还隔开着丈许距离,却已经是剧痛难忍,气血翻涌,从半空中重重地摔到了地下。
在他边上的钱一多赶紧抱起小宋,紧张而关切地问道:“宋队,你沒什么事吧?”
小宋嘴角渗出一丝鲜血,缓了口气,慢慢说道:“沒什么大碍,大家快齐心帮助张道长对付那个道士吧,他太厉害了。”
那个道士似乎完全无视其他人,紧紧地盯住穿着西装的张远山问道:“你是茅山弟子,怎么不穿道服?不遵礼制,完全有辱师门。”
张远山本不想回答,却被刚才那道士的一击吓得魂不附体,不由得答道:“我确实是茅山弟子,虽然我沒穿道服,可也沒做什么有辱师门之事。”
那个王道士很奇怪地问道:“那你师傅叫甚名谁?”
张远山慑于那道士的法力,不得不答道:“前辈,我师傅名讳不敢提,他老人家几年前已经过世。请问前辈如何称呼,竟然法力这等高强?”
那个王道士不紧不慢地说道:“贫道俗家姓王,道号至清。”
张远山楞了一下,脑子中急速转动起來,不一会想到了一事,他迟疑着问道:“前辈难道是我们茅山派在大宋年间有名的师祖之一至清道长?”
王道士点了点头答道:“贫道正是,你又是如何知晓的?”
张远山面如土sè,战战兢兢地答道:“后学晚辈张远山,拜见前辈。您老的大名,我们茅山弟子都知道。据说你能呼风唤雨,降妖除魔。只是前辈生于大宋年间,距今已经好几百年了,怎么还以鬼魂之面目出现?而且竟然听那个厉鬼指使?”^-^無彈窗閱讀^_^
第一百八十五章 劫数难逃
那道士闻言脸sè一变喝道:“大胆,我沒死,你竟然敢说我是鬼魂!”
假朱子华冷冷地说道:“别废话,快杀了他们。”
那道士的铁剑指着张远山,显得有些犹豫。假朱子华yīnyīn地道:“王道长,他说的沒错,你早已经死了几百年了。”
王道士闻听此言,发出了一阵不甘心的惨叫。身上那件赭黄sè的道袍,霎时变得残破不堪,手中那柄铁剑,也突然在月光下失去了光泽,变得锈迹斑斑。
王道士的脸上,那红润的面sè立即消退,肌肉都萎缩了下去,露出两个黑森森的眼窝。因为惨叫而张开的大嘴中,两排白森森的牙齿直让人心里发碜。
王道士似乎完全沒有了神智,哀嚎着挥舞着那柄锈蚀的铁剑冲向张远山,众人皆惊惧地看到,王道士头上那枝插着的毛笔,似乎正在向外滴着鲜血。
双腿盘坐在地下的李冰突然大吼一声道:“且慢!”
那个假朱子华一楞,嘴里迸出一丝难听至极让人心惊的啸声,作势yù劈的王道士,犹如给人施展了定身法,身形急止,提剑站在原地动也不动。
假朱子华yīn森森地道:“小子,你有什么话要说吗?看在你这个太让我心动的元阳份上,我就让你把话说完,让你们都做个明白鬼。”
李冰慢慢站了起來道:“你不是想得到我的元阳吗?那我们做个交易,只要你放了其他人,我的元阳随你來取。”
假朱子华yīnyīn地jiān笑道:“小子,难道我不答应你的条件,你就认为我得不到你的元阳吗?本老爷做事,一向心狠手辣,决不会留下一个活口。”
看到李冰挺身而出,众人大为感动,赵婉儿扑在李冰胸口大哭起來。
张远山心中一动,走到赵婉儿边上低低地道:“婉儿,你放开李冰兄弟。你还记得我不久前还说到,李冰现在得了朱雀、玄武两股真气,yīn阳调和,任何鬼邪都伤害不了他吗?何况李冰兄弟体内还有六颗舍利护身。”
李冰立即明白了张远山所说的意思,他轻抚着赵婉儿的秀发说道:“婉儿,你别伤心了,我不会有事的。如果我不挺身而出,那我们五人加上宋队,谁遭遇到不测,都会让其他人难过内疚一辈子的。”
李冰故作轻松了对婉儿笑了笑道:“婉儿,你要明白,如果我一个人上去。真如张大哥所说,鬼邪伤不了我,那你们都有生存的希望。”
李冰说完,松开赵婉儿,向前跨了几步,对着那假朱子华说道:“來吧,恶鬼,我决不会让我的兄弟姐妹受到任何伤害的。你不是想吸我元阳吗?那你可以动手了。”
假朱子华仰面发出一阵似狼嚎叫般的凄惨叫声,双眼绿光暴长,狰狞着说道:“小子,你真有种,竟然先求死,那我成全你。得了你的元阳,我再也不惧什么法师道士了,哈哈哈!”
假朱子华身形一晃,來到了李冰面前,伸出两只滴血的手,向李冰胸口抓去。
猛然间,一道金光照亮了整个小山坡,假朱子华被那金光弹出三丈左右,匍匐在地,发出了撕心裂肺的惨叫之声。那道金光也随之消失,四周都恢复了原样。
李冰虽然胸口给那假朱子华双手一抓,隐隐发痛,可他也明白了,自己得体内的六颗舍利子护体,一下子击退了yīn气逼人的假朱子华。
假朱子华躺在地上,眼中两道绿光越发逼人,他更垂涎李冰体内那强大的力量了。
假朱子华狂叫起來:“王道士,我现在命令你先杀了那个小子。”
那个本來如定身了的王道士,听了假朱子华一说。立即挥剑而上,犹如鬼魅一般刺向李冰胸口。
当那铁剑抵达李冰胸口之时,李冰顿时感觉到除了那股腥臭之味,剑尖上那股寒气直逼他胸口肌肤。
众人都吓得惨叫一声,只见那柄黑幽幽的铁剑,从李冰胸前刺入,从他后背穿出。
赵婉儿和施丽娅见到那血腥的一幕,都吓得大哭起來。只见李冰虽然神sè痛苦,鲜血从那柄穿过他后背的剑尖上一滴滴往下掉,却犹巍然不倒。
两人几乎同时向李冰飞扑过去,却不料离李冰还有一米多距离时,给一股浑厚的力量弹了出來,摔倒在地。
众人都愕然地看着这不可思议的一幕,就连那个假朱子华和王道士,也一时傻楞住了,都紧盯着仍站立不倒的李冰。
忽然,一道黑气和一股红光,几乎同时从李冰给那铁剑刺破的伤口处迸shè出來。
众人惊异之间,只见那道红光和黑气不断旋转,逐渐出现了那个人的模样。
红光之中,赫然出现了一位绝sè美女,端庄冷艳,一身古代仕女装扮,着一袭红sè衣裙;黑气之处,则出现了一个浓眉大眼,长须黑面,全身着一副黑sè铠甲的大汉,不怒自威。
两人发出的红光和黑气,看似格格不入,却又给人一种鱼水相融的感觉。
假朱子华这时发觉情况不妙,刚飘起向外逃窜,只见那红衣女子伸出一根葱葱玉指,对着那假朱子华一点。
假朱子华立即瘫痪了下去,跌在地上一动不动。这时,只见那倒在地上的朱子华的尸身中,天灵盖处飘出了一团白雾。
那团白雾飘飘忽忽,似乎给什么无形的东西罩住了。那团白气拼命挣扎着,不时变幻出一个李冰他们从沒见过的老人头像。
那红衣女子念了一句咒语,顿时那白雾处出现了一只全身赤红的大鸟。那大鸟绕着周老太爷的鬼魂转了三圈后,逐渐变成了一团火焰,
那团火焰越來越旺,在火焰的围困中,只听得周老太爷的鬼魂发出了一阵阵撕心裂帛的惨叫之声。
不一会,那惨叫之声越來越弱,直至完全消失。而那团白雾中周老太爷的形象也烟消云散,再也不见踪影。
随着周老太低的鬼魂魂飞魄散,那个本來已经面目狰狞的王道士,竟然也恢复了刚开始那副仙风道骨的形象。
王道士的鬼魂飘飘然來到那个黑衣人面前跪了下去,呜咽着道:“真武帝君,弟子也为jiān人所害,做了几百年的冤魂,还望帝君可怜弟子,不要打散弟子魂魄。”
那个黑衣人威严地说道:“至清,你皆因生前贪财,才惹下了杀身之祸。这几百年,就是对你的惩罚。如今,我替你消了文笔压顶之苦,你速去地府,來世重新做人,继续修行,以消前世之业。”
黑衣人手一指王道士的头,只见那道士头顶的那枝文笔忽然不见了踪影。
如释重负的王道士,不住地跪黑衣人,呜呜咽咽地消失在空气中。^-^無彈窗閱讀^_^
第一百八十六章 大难不死
众人被眼前的不可思议的一幕都惊呆了,除了李冰闭着双眼,胸前插着那柄铁剑一动不动地站立着,张远山不住地磕头外,其他人全目呆瞪口呆地傻站着,如痴如醉。
“弟子张远山恭送祖师爷归位!”,随着张远山虔诚而悠扬的一声,众人才反应过來。
眼前的一幕已经消失,除了躺在地下的朱子华的尸体,其他好象根本沒有发生过什么。
天空中隐约传來一声:“无极生太极,太极生两仪,两仪生三才,三才生万物。三才归位,四象既成。”
楞了片刻,忽然听到一声惨叫,大伙这才发现李冰带着那柄铁剑已然扑倒在地。
五个人连忙围了上去,赵婉儿抱住李冰,痛哭失声。张远山搭了搭李冰的脉博,抬起头,发现大伙全都焦急地等待着他的答案,他叹了一声道:“今天如果沒有李冰兄弟挺身而出,只怕我们几个人此刻也都已成了冤鬼。李冰兄弟虽然气息虚弱,但脉象浑厚,并无生命危险,我们快把李冰兄弟送到医院急救吧。”
此刻,小宋的手机急促地响了起來,同时看到了远处山脚下许多手电光正在乱晃,似乎有一大群人正在向山上而來。
小宋接通电话,里面传來刑jǐng小张的急促的声音:“宋队,刚才有群众报案,说是听到山上有开枪的声音。派出所通知了我们刑jǐng队,此刻正让武jǐng配合我们向山上搜索。”
小宋淡定地道:“小张,我是宋瑞安。刚才那三枪是我所打。你们快呼救120急救车,我正在山上,身边有人负伤,急需及时抢救。”
在交待完自己的位置后,小宋挂了电话,却好奇地发现,除了昏迷的李冰,其他几人都在盯着他看着。
张远山一指地下躺着的朱子华的尸体,皱眉问小宋道:“宋队,等会你们刑jǐng來了,你怎么解释刚才发生的一切?”
小宋一楞,这才想到,自己还真不能跟下属刑jǐng解释刚才发生的一幕。别说这一切根本沒人会相信,就单是他的身份,也不可能让他以鬼神之名來了结此案。
看着越來越近的人群,小宋深锁着双眉正在犯难之时,施丽娅忽然说道:“宋队,依我看來,要解释此事并不难。我当然知道,你不可能说到有什么恶鬼出现,然后有什么神仙出现降伏恶鬼。”
小宋一扫愁容,焦急地对着施丽娅说道:“施姐,你有什么妙招赶快说,时间紧迫,你就别卖关子了。”
施丽娅轻声说道:“宋队,刚才的事情经过是这样的。我们几个是你朋友,应你之约,陪同你上山搜索正在潜逃的嫌犯朱子华。”
“当我们发现朱子华的行踪时,他似乎是刚盗墓出來的样子,手里竟然持着一柄古铁剑,而且脚步蹒跚,好象是盗墓时受了伤。当宋队您喝止他时,朱子华妄图逃跑,被李冰截住。朱子华狗急跳墙,一下把手中的铁剑刺穿了李冰胸膛。”
“宋队您鸣枪jǐng告,在我们大伙合力下,终于制住了朱子华。不过,最后因朱子华失血太多,已经伤重身亡。”
说完了这几句,施丽娅含笑看着小宋道:“宋队,如果您把我刚才说的稍稍整理一下,你这报告就不难写了吧?”
小宋出神地听着,听施丽娅说完后,开心地笑了起來:“不错,施姐,我得好好感谢您。报告就这么写了,现在的当务之急,是赶紧抢救李冰兄弟。”
李冰感觉自己飘飘忽忽地飘浮在一个黑暗的空中,虽然感觉不到自己的身体存在,却能清清楚楚地能看见自己的身体。
周围全是黑暗,沒有任何光线,也沒有任何物质,甚至感觉不到时间的存在。
“我在哪里?”李冰心中惶恐不安。
也不知过了多久,他突然感觉得到,身边似乎有什么看不见的东西在不断游走。虽然听不见声音,李冰却看到了前面不远处出现了一个光点,正在不断膨胀,越來越大,最后竟然爆炸了起來。
耀眼的光芒过后,他惊奇地发现,面前出现了山川河流,蓝天白云,rì月星辰。
“啊”,李冰猛然一声大吼,却又听不见自己的声音,他心中纳闷:“难道刚才的一幕竟然是混沌初开时的景象?自己又是怎么会看见这一幕的?
这时,他清楚地感觉得到,而不是看到,自己体内,一个太极yīn阳之图在缓缓旋转。
李冰忽然明白,原先自己看到的是宇宙还未诞生之时的景象,一切都虚无缥缈。那时的宇宙还处于一种沒有前后,沒有左右,沒有上下,沒有中心,沒有边界的混沌状态。而后见到的一幕,正是混沌初开,天地初成时的洪荒状态。
正在他出神地看着眼前那奇妙的景象时,忽然看见一只朱雀和一个龟蛇缠绕在一起的怪物,猛然向他扑來。
李冰吓得大叫,惊出了一声冷汗。
这时,耳朵边传來一个他熟悉的声音,那声音中带着无比的惊喜:“你们快來,李冰他醒了。”
李冰吃力地睁开双眼,眼前迷迷糊糊地晃动着几个人影。那几个人,似乎都很激动围着自己。
李冰感觉得到自己的手上传來一阵温暖,一双柔软嫩滑的小手,正紧紧在攥着自己的手。他这才慢慢看清楚了,面前的人,是美丽可人的赵婉儿,两眼含着泪水,关切地看着李冰而轻轻啜泣着。
这时,李冰也看清了其他几个很熟悉的脸孔,都在关注着自己,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欢乐,眼里都噙着激动的泪花。
“我在哪?发生了什么事?”,李冰吃力地刚问完,立即明白自己的问话显得有些多余,因为他已经看到了自己躺着的地方是病床,而且还想到了自己受伤前发生的一切。
大伙都激动地七嘴八舌地围着李冰诉说着李冰受伤后他们的担心,李冰这才知道,自己已经昏迷了整整两天。
李冰听完在自己中剑后发生的那奇异的一幕,也不禁目瞪口呆,心驰神往。
当大伙听到李冰说自己中了那王道士的铁剑后,竟然对后面发生的事什么都不知道时,都感觉不可思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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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七章 朱雀玄武
李冰听众人说完,不禁皱起了眉头。
看着大家既为自己苏醒过來,又为完成破除玄武七煞之阵而兴高采烈的表情,李冰却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只是他一时之间头昏昏的也想不出有什么地方不大对劲。
李冰看着张远山,忽然说道:“张大哥,你说那个金甲黑衣神就是你们道家师祖玄武大帝,那么这个红衣女神又会是谁?”
张远山听到李冰如此问,立即收敛了嬉笑,满脸尽是虔诚地说道:“能和玄武大帝同时显灵降伏两个恶鬼的,那个红衣女神必是朱雀之主九天玄女娘娘。”
赵婉儿出神地说道:“那个九天玄女娘娘不但如此端庄美丽,还具有这么强大的法力,除掉那个什么周老太爷的鬼魂,不废吹灰之力。”
张远山肃然起敬,满脸诚惶诚恐地说道:“上古洪荒时代,黄帝与蚩尤大战于逐鹿。蚩尤请來风伯和雨师大兴风雨,黄帝虽得风后和力牧二圣贤帮助,但仍九战而不胜。于是黄帝虔诚祈祷于泰山,终使西王母深受感动。”
“西王母先是派遣使者传授真符给黄帝佩戴,又命九天玄女降临凡世,传授黄帝三宫五意,yīn阳之略,太乙遁甲、六壬步斗之术,yīn符之机,灵宝五符五胜之文,以及兵符印剑。”
“九天玄女又为黄帝用夔牛皮制造巨鼓八十面,带兵与蚩尤大战于中冀。当黄帝摆下‘奇门遁甲’阵之后,即令军士以雷兽之骨,大击八十面夔牛皮巨鼓。一时鼓声大作,一击声震五百里,连击声震三千八百里。只见整个战场如地动山摇,天旋地转,喊杀声直冲宵汉,使得蚩尤兵卒神魂颠倒,冲杀元门,败倒如山。”
“传说蚩尤是铜头铁骨,以石头当饭吃,并且能腾飞于空中,走险地如履平地。但是在夔牛鼓震声中,蚩尤竟然不能突围而去,最终被黄帝所杀,天下大定。黄帝和协助他击杀蚩尤的炎帝也就成为华夏民族的祖先。”
“九天玄女本为一玄鸟,也就是我们所说的朱雀,传说她是一位法力无边的女神。因除暴安民有功,玉皇大帝才敕封她为九天玄女、九天圣母。法身时常出现人头鸟身,是我们道教中的降妖伏魔的正义大神。”
众人听张远山说着,不禁都入了神。施丽娅在边上补充道:“玄武大帝的传说我知道,前几年去武当山游玩时,就知道了道教圣地武当山供奉的主神就是真武大帝,也称为玄天上帝、玄武大帝、佑圣真君玄天上帝、真武荡魔天尊、报恩祖师、披发祖师。(看小说就到)”
“相传玄武大帝是太上老君第八十二次变化之身,托生于大罗境上无yù天宫,是净乐国王善胜皇后之子。”
“净乐国王的皇后一天梦中见到自己吞下了太阳,醒來后发现自己竟然怀孕了,后來就在王宫中生下了一个王子。这个王子成年后,拜别父母离家而入武当山修道,历四十二年功成果满,白rì升天。玉皇大帝传下诏书,封王子为太玄,镇于北方,为北方之神,同时也成为水神。”
“玄武大帝是北方二十七宿的总管,以龟蛇相绕为特征。俗语说的‘南斗注生,北斗注死’,就是说人从投胎之rì起,就从南斗逐渐过渡到北斗。每个凡人的生命寿夭均由北斗主其事。因此,人若祈求延生长寿,都要奉祀真武大帝。”
“玄武大帝披发黑衣,金甲玉带,仗剑怒目,足踏龟蛇,顶罩圆光,形象十分威猛。太yīn化生,水位之jīng。虚危上应,龟蛇合形。周行**,威慑万灵。因此,真武大帝属水,当能治水降火,解除水火之患,同时也为降妖除魔的大神。”
大伙皆唏嘘不已,心中对两位大神无限膜拜,同时感激两位大神显灵收伏恶鬼的救命之恩。
张远山看着李冰道:“李冰,如今朱雀玄武两阵已破,我们离破解乾陵秘密又进了一大步。等你伤愈后,我们就出发前去青龙阵所在之地。”
李冰此时也面露欣慰之sè,点了点头,忽然想起了一件事,开口问道:“张大哥,你们道教中,三才是指什么?”
张远山一楞,疑惑地看了一眼李冰道:“三才就是说天、地、人,李冰,你怎么突然想起问这个了?”
李冰缓缓念道:“无极生太极,太极生两仪,两仪生三才,三才生万物。三才归位,四象既成。”
张远山点头道:“李冰,这是我刚才告诉你的,你让那个王道士的鬼魂的铁剑刺中后,朱雀、玄武两位大神显灵收伏了恶鬼离去时传下的一句话。怎么?你是不是想到了什么?”
李冰出神地想了一会,慢慢说道:“我昏迷时,梦中出现混沌世界和天地初开的景象,就是暗指这偈语中的‘无极生太极’。朱雀、玄武两位大神显灵,则就是暗指太极生两仪,因为两仪即yīn阳。”
“混沌既破,yīn阳孕育,万物始更。天地人三才出现,莫不是两位大神暗示我们,这其中另有玄机?而不是简单的去破了四象?”
张远山猛地一拍额头:“对呀,李冰,你说得极有道理。上次我们就沒按青龙、白虎、朱雀、玄武的顺序來破阵,而是先朱雀后玄武,那就是先得了yīn阳之气。如今看來,我们还得先拜三才,才能最终破得了青龙和白虎。”
李冰叹了一口气道:“看來是如此,破解乾陵秘密不会一帆风顺的,还充满了许多谜团和变数。我们目前都不知道,那三才之说要如何去做,但可以肯定,不解三才之谜,非但破不了青龙和白虎,只怕我们还都有xìng命之忧。”
施丽娅看到李冰和张远山愁眉苦脸的样子,不禁心中一动,开口说道:“天、地、人三才,我想会不会那个天是指祭天的地方,我们将会遭到奇遇,得到一些启示?”
李冰听说,jīng神一振,忙道:“施姐,你快说说,你是怎么理解的?”
施丽娅正儿八经地说道:“我是学历史的,当然知道,历代帝王如果祭天,必到泰山封禅。所以,我认为,我们应该到泰山去一趟,而不只局限于现在这个地方。”
她顿了一顿道:“那个地,我认为,不是丰都鬼城,就是九华山地藏菩萨的道场之处,只是不知道那个‘人’,应该到哪里去。”^-^無彈窗閱讀^_^
第一百八十八章 三才之谜
就在大家都认为施丽娅说得有理,却又都在为那个三才中的‘人’字怎么解而大伤脑筋的时候,病房门轻轻地敲了三下,一个年轻人走了进來。
大伙见來人并不认识,不觉都一楞。施丽娅问道:“帅哥,你找谁?是不是走错病房了?”
來人手中提了一大袋水果,嘿嘿一笑道:“沒有错,我都找了你们几天了,好不容易才打听到有位大哥受了伤住在医院中,这才急急赶來探望。那天晚上,你们沒看清我外貌,所以不记得我了。不过,你们对我的救命之恩,我却丝毫不敢忘了。”
施丽娅奇怪地道:“那天晚上?你确定你沒搞错?”
來人笑嘻嘻地说道:“这位大姐,我叫余平,你想起了吗?就是那天晚上看鬼戏的。”
几个人都“啊”了一声,几乎同时道:“原來是你啊!后來沒什么事吧?”
余平“嗯”了一声,感激地说道:“那天晚上,我让鬼迷了,竟然和鬼一起在看鬼戏。多亏了张道长,救了我一命。第二天一大早,我就到镇子上那花圈铺去订做了一个纸扎的戏台,然后去那个山凹里烧化了,果然一切平安无事。”
余平放下了手中的东西,对着李冰说道:“这位大哥是你们一起的好朋友吧?那晚我沒见过,听说抓逃犯受了伤,因此,我带点土特产前來探望一下,还请这位大哥给个面子,收下我这份心意。”
李冰心想不能违拗了余平的一番好意,对他微笑着点了点头。
余平走到张远山面前,突然扑通一声跪倒在张远山面前,这下大出众人意料。
张远山连忙扶起余平,尴尬地说道:“余平,你这是干什么?”
余平虔诚地说道:“多谢道长搭救,这救命大恩,理该受我一拜。余平深感道长法力高强,还想恳请道长随我到我们余家庄上走一遭,村上最近有两件怪事,想请道长前去帮我们看看。”
张远山赶紧说道:“余平,那晚不过是碰巧而已。我虽然是道士,却真的沒什么法力,平时也只是学了点易经八卦的皮草來给人看看相混口饭吃吃而已。你们村上有什么怪事?你可说來听听,我未必能帮得上忙,何况我们几个人还有其他大事要办,不能在此久留。”
余平听得张远山如此之说,失望之情溢于言表,不住苦苦哀求。
李冰忽然说道:“余平,这事我替你作主了。你可以留下联系电话,先行回去。明天这个时候,我保证能让张大哥前去你那儿。”
余平惊喜地看了一眼李冰,又一眼瞥见张远山张口yù说,生怕张远山不肯答应,他连忙起身,一边摸出一张自己的名片放在病床边的柜子上,一边向门外跑去。
余平边跑边喊道:“那位李大哥,我就听您的吩咐,先回家了。明天这个时候,我等张道长大驾光临。”
看着余平一溜烟地不见了,张远山有些气乎乎地责问李冰道:“李冰,你好糊涂。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真的沒什么道法。又不知道他说的余家庄上有什么怪事,何况我们还有大事要办,你竟然一口答应了他的要求。”
李冰哈哈大笑,并不回答张远山的问话,只是说道:“张大哥,我答应叫你前去,自然有我的道理。你去了或许就知道了,这可是天意不可违。”
李冰一句话,让大伙都觉得莫名其妙。
赵婉儿关切地说道:“李冰,你沒事吧?是不是受伤后,发高烧了?我去帮你叫个护士來量量体温。”
施丽娅这时已经想明白什么,她拉着赵婉儿的手道:“婉儿,李冰沒有发高烧,他说的确实很有道理。”
赵婉儿诧异地看着施丽娅问道:“施姐,听你这么说,难道你听懂了李冰话中的意思?你快告诉我,这坏家伙,竟然有话不直接说出來,真是急死人。”
施丽娅神秘地一笑道:“婉儿,在那个余平沒进來之前,我们正在说什么?又说到哪了?”
赵婉儿不解地说道:“我们正在说天、地、人三才,正说到那个人,不知是指的什么呢。这和余平又有什么关系?”
施丽娅笑道:“这不就对了嘛,我猜想,李冰擅自替张大哥答应余平,明天到余家庄帮他们看看那两件麻烦事,必然是李冰大哥想到了,那个‘人’,就是要我们一行五人,多多留意一些民间遇到的怪事,尽可能为乡亲们解决一些有关鬼神的麻烦事。”
李冰含笑说道:“婉儿,确实是这样,施姐说的一点沒有错。你想想,这乾陵为帝王之墓,却因为武则天的关系,唐高宗李治听信长孙无忌和李淳风的建议,把陵墓地宫设在了yīn气极重的梁山主峰。所以我们破的四象阵中,本來四象是各指七星宿,却因为这陵墓yīn气重,反倒成了七煞。”
“因此,我推断,这三才之谜,也可能要颠倒过來,先解人,再地,然后是天。你们想想,是不是这个理儿?”
经李冰一说,几个人都沉默不语,细细想了一会,觉得还真有这个可能。
张远山呵呵说道:“李冰兄弟,你看看你,都是生死与共的兄弟姐妹了,还这么保留。要不是施姐猜到了,我们还都蒙在鼓里呢。”
不等李冰回答,张远山乐呵呵地道:“这次余平可沒请你们,我也不管你们了。你们三人,好好在病房内服伺李冰,我一个人前去余家庄,又可象以前一样,象模象样地做个道士,吃香喝辣去了。”
赵婉儿白了张远山一眼道:“哦哟,你就臭美吧。等你去了余家庄,我们几个也改善生活,我全买单了。早上燕窝粥,中午和晚上呢?就简单些,医院对面那个小酒店,炒几个热菜。”
张远山嘿嘿笑道:“好啊,就这样办,李冰兄弟养伤正需要营养。你和施姐两大美女陪着这小子,看不把他美死?至于要买些什么,跑跑腿之类的,就交给钱一多去办吧。他又不大说话,整天呆在这病房,显得太扎眼,完全是多余的,大煞风景。哈哈!”
一行五人,开心地一直在病房内打趣着。
李冰笑道:“张大哥,你明天去余家庄,你就把我们的越野车开去吧,反正我们几个现在用不到。对了,你去余家庄,最好穿上你那道士服,这样,他们会更把你当半仙一样膜拜的,嘿嘿!”
张远山笑道:“我才不上你当,穿上道士服前去,不是以为我耍猴的就是以为我江湖骗子了,难道你们沒发觉我穿西装打领带的样子很帅吗?”^-^無彈窗閱讀^_^
第一百八十九章 鱼池风水
钱一多驾着越野车,不紧不慢地开在山间那并不宽阔的乡村公路上,欣赏着沿途鸟语花香的chūn天美景。
坐在副驾上的张远山开心地哼着小曲,看着窗外的chūn景,心情大好,他坏笑着道:“钱兄弟,李冰这小子,鬼点子就是多。这不,他见你和我都碍他眼了吧?只要那两个大美女陪伴着他。还故意客气地说用不到越野车,让我一个人开到余家庄。这不明摆着的事嘛,明明知道我不会开车,却这么说,就是巧妙地把你也打发了,让你做我的司机了。”
钱一多也忍俊不禁地道:“就是呀,所以他昨天提议让你单独驾车來,我就觉得好奇怪,后來才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呵呵,有文化的人,脑子就是不简单,佩服。”
两人驾车慢行,沿途的微微山风,轻轻吹拂在脸上,让人感觉好不惬意。更有那散发着淡淡幽香的山花,越发让两人觉得心驰神醉而留恋于这山区美丽的chūn景。
按着余平在电话中的提示,两人沿着那山间公路开了一大圈,好不容易看到了余平所指的一个山脚边很大的水池边。
钱一多把车熄了火,跟随着张远山下了车,就在那个水池边等待着前來接待他们的余平。
张远山看了一会四周的山景,忽然一阵惊呼道:“钱兄弟,你快看。怪不得我觉得怎么那么眼熟,原來我们逛了一大圈,是绕着那几座小山而行。你看到那个小山上的公墓了吗?我们开始來时就到过,就是在那第一次见到了小宋和他看公墓的叔叔。”
钱一多忙把目光对准小山,看了一会道:“咦,果然是那个公墓。这也难怪了,前几天夜里,那个余平会在山凹里被鬼迷住,和鬼一起看鬼戏。他果然是在超近路,直接翻过山就到了,我们绕着山,倒是开车快要花费一个小时的。”
钱一多打量了一眼四周,见这个池塘也有些年代了,池塘边开满了野山花和长满了野草。
池塘对面有个低矮的茅棚,不远处还有一个土坟。张远山看着那茅棚边拴着一条草狗,一个中年男子正在茅棚前悠闲地晒着太阳,他心中明白了,这个池塘其实是一个鱼池。
远处一个年轻男子匆匆跑來,边跑边喊道:“哎呀,张道长,太不好意思了,居然让你们久等了。”
那个人,自然就是邀请张远山前來余家庄的余平了,他的叫喊,惹的那条看护鱼池的草狗,在鱼池对面不住地对着几个人狂吠。
三个人上了车,余平指点着钱一多,把越野车开到余家庄上,停在了余平家门口的场子上。
來到了余平家里,张远山和钱一多打量着这幢依山而建的别墅模式的农家小院,都不禁有些羡慕在这山明水秀的地方,能住上这样一套能让城里人眼红得喷血的房子。
余平的父亲忙着招待张远山和钱一多,他的母亲则已经下厨在忙着张罗着好酒好菜招待两位贵宾。
不一会,余平带领着一个形容憔悴的中年人來到了堂屋中。
余平介绍说,那个人是他的堂叔,叫余顺华。因余顺华家中有些怪事,听到余平从山上超近路居然看了鬼戏而让张远山解救的事,特意恳请余平把张道长请來,为他排忧解难。
寒喧客套了一会,余顺华告诉张远山道:“张道长,我在村上开了几亩鱼池,养了好几年鱼,也赚了不少钱。只不过不知道什么原因,最近两年,我鱼池中养的鱼,竟然都不翼而飞,却又找不到什么原因。”
余平在一边插话道:“张道长,我堂叔那个鱼池,就是我去接你们时,你们车子停在边上的那个鱼池。”
张远山有些惊讶地说道:“那个鱼池不是挺大的吗?水草丰盛,池中水也清澈见底,怎么就会莫名其妙不见了鱼?”
余顺华叹了口气道:“张道长,我也弄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啊。前几年,那鱼池里的鱼,可是年年丰收。就这两年,不知道怎么回事,都莫名其妙地消失了。开始我以为有人偷鱼,可是不论我们如何蹲守,却始终沒发现偷鱼贼,再说就算有人偷鱼,也不可能把所有鱼都偷得干干净净啊?”
余平这时也苦着脸说道:“张道长,我堂叔这两年也真走霉运,不光是鱼一条不见,而且家里还有两人得了重病,都快给搞得倾家荡产了。还望张道长大发慈悲,帮我堂叔看看风水,找出原因,好破了这不吉利的困局。”
张远山也觉得好生奇怪,决定跟余顺华前去看一看。这时,已经rì近晌午,余平的老妈早就准备好了丰盛的一桌。
张远山和钱一多品尝着山里特sè菜肴,对那chūn笋的鲜美可口赞不绝口。
酒足饭饱后,张远山和钱一多,在余平一家人和余顺华的陪同下,來到了余顺华家中。
张远山前前后后看了看余顺华的宅子,觉得合情合理,并沒犯风水大忌。他心中一动,对余顺华说道:“老余,你这房子沒什么问題,你就宽心居住。我们还是去你那鱼池看看吧,说不定问題就出在那儿。”
余顺华一听,稍稍有点宽心,连忙带着张远山向他鱼池上而去。
來到了鱼池上,那条狗见是主人陪同來的,倒是很乖巧,一声也沒吠叫。
张远山沿着鱼池走了一圈,又拿出罗盘不时打量着。
最后,他走到离鱼池不远处那个土坟边,指着那土坟道:“老余,这是谁家的坟?怎么建在了鱼池边?”
余顺华忙答道:“张道长,这里本來是我家的一片农田。这个坟还是很多年前我父亲的坟。后來这里开了鱼池,因为离鱼池还有几丈距离,就一直沒动迁过。张道长,这是怎么了?难道是我父亲的坟风水不好?”
张远山煞着眉头,拿着手中的罗盘,不住地察看着。拴在看护鱼池的茅棚前的那条狗,开始对着张远山所在的位置狂吠了起來。
张远山看看手中的罗盘,又看到了那条狂吠不止的狗,眉头渐渐舒展了开來。
他慢慢地从鱼池边走到了那个土坟前,又从土坟边走到了鱼池边上。然后,张远山蹲了下來,仔细地看着面前那一丛茂密的水草,若有所思。^-^無彈窗閱讀^_^
第一百九十章 恶坟浮尸
张远山招呼余顺华拿來一枝竹棍,挑开水面上浮着的水草,一股浊水冒着气泡翻涌了上來。
几条小鱼从竹棍处跳出水面,又立即消失在浊水中。张远山掐指盘算了一会,对余顺华说道:“我已经知道了你鱼池中为什么沒有鱼的原因了,都是你父亲这个坟惹的祸,包括你家里两人的病,也是和这个坟有关。”
余顺华大为吃惊,忙问张远山是怎么回事?
张远山说道:“这个坟的风水本來是沒事的,在它的边上挖了鱼池,本也沒什么大碍。只是不知是什么东西,竟然挖通了鱼池和你父亲的坟。”
余顺华惊讶地“啊”了一声道:“不会吧?我清塘时,沒发现有什么大洞啊?几个蟮鱼洞倒是有的,难道竟然通到了墓穴中?”
张远山不置可否,继续说道:“墓穴中进了水,你父亲的尸骨在水中飘浮了起來。他亡灵受尽了浸泡的苦楚,因而生出怨气,对子孙后代不利。尸下有水,那是什么?是个尿字。敢问老余,你家中两病人,是不是都是得了尿毒症?”
这一下,不止是余顺华,连在边上倾听的余平一家人都大为惊讶。
余顺华扑通一声,跪倒在张远山面前,恭恭敬敬地说道:“张大师,你果然是高人,不瞒你说,家中两人,还真的是得了尿毒症,久治不愈。敢问大师,如今应该怎么办?”
张远山赶忙扶起余顺华道:“老余,不必这么客气,快起來吧。据我看來,你父亲的亡灵,吞食了你鱼池中的所有大鱼,yīn气渐盛,将成尸jīng。如不及时阻止,只怕会给子孙带來血光之灾。”
余顺华诚惶诚恐地说道:“请大师帮我家解了这个难,一切全凭大师作主。”
张远山笑了一下道:“既然如此,那好,你可请几人來把你父亲的坟挖开。然后焚香烧纸,最后把尸骨火化了,重新迁葬到一个向阳干旱处。”
余顺华连连点头,回到村上找來两个后生,带着工具,和余平父子一起开掘土坟。
当坟挖开时,众人吃惊地看到,墓穴已经成了一个大水塘,里面的泥土也让不知哪來的水侵蚀得不见踪影。
一具破烂的薄皮木棺漂浮在水面上,棺盖已经漂在一边,露出了一具腐烂得露出白骨的尸骨,发出阵阵恶臭。
余顺华按张远山的指挥,焚香烧纸后,众人才小心翼翼地捞出了那具木棺和尸骨。
余平这时已经从鱼池边的茅棚里找來一台水泵,开始抽墓穴里的水。
抽了一个多时辰,终于把墓穴里的水全部排到了鱼池中。众人惊奇地发现,墓穴向着鱼池的一边,果然有个碗大的孔洞,还在不断住墓穴中注水。
余平和两个后生,赶快挥起铁锹,好不容易才用土把那泥洞堵上。
墓穴底内,横七竖八地堆积着大量鱼骨,还有几条只烂了半条的鱼。一切都如张远山所料,众人都钦佩地看着张远山。
忽然,那堆鱼骨发出“喀喀”的声音,众人大惊,忙问墓穴底部望去。只见鱼骨之间,露出了两个光溜溜亮闪闪的头颅。
不一会,那鱼骨之中钻出两条手臂粗细的鳝鱼,在墓穴底部不停地游走。
张远山看着那两条大鳝鱼,点头道:“原來是这两条鳝鱼在作怪,钻通了墓穴和鱼池,这才惹出了祸。”
那挖坟的其中一个后生道:“这么大的鳝鱼,我从來沒见到过,不知能卖多少钱?”
张远山看了一眼那个后生,严肃地说道:“小伙子,别动这念头。这两条鳝鱼久居墓穴,吸食了尸肉及腐鱼,已经具有剧毒。这种毒或许不同于医学上的毒,可能吃食了暂时不会致命,但会招來无妄之灾,吃的人,不是重病就是鬼魂缠身。”
那个后生吓得一吐舌头,不敢再言语。
张远山吩咐余顺华在鱼池边聚拢一堆柴火,又烧上汽油,把那具腐烂的尸骨和两条鳝鱼架上柴堆,然后焚香祷告,念着咒语,把柴火点燃。
看着熊熊的烟火,张远山对余顺华说道:“老余,如今这恶坟风水已破,你家中病人再去大医院治疗,相信不用多久即能治愈。另外,你一会把这个墓穴填实,以后你养鱼就不会血本无归了。”
余顺华点头答应,等尸骨烧化成灰后,又重新找个向阳干燥的地方埋葬好。当众人齐心把那个墓穴填平后,这才一起簇拥着张远山回到了余平家中。
看看天sè已经不早,张远山正想告辞,余家父子死活不肯答应,硬拉着张远山和钱一多在他们家里喝酒。
正在几个人欢天喜地喝着酒时,一个身形瘦小的人推门而入。
來人嘴边还挂着唾涎,围着桌子转了一圈,抢了桌上一把牛肉就塞进嘴里大口咀嚼起來,还盯着张远山一直傻笑。
余平忙起身,把那人轰出门去,余平的父亲一直对张远山陪着笑脸,连声说不好意思搅了大家的酒兴。
张远山呵呵一笑道:“沒关系的,他是一个疯子吧?”
余平的父亲叹了一口气道:“他是我的侄儿,本來是一个很聪明的娃儿。不知道怎么回事,前年夏天的一个晚上,他到井台边打井水冲凉,竟然不知不觉在井台边睡着了。第二天早上,才有人看到他在井台边睡了一夜,把他叫醒后,就突然成了现在这个样子。真是作孽啊,好好的人,忽然变成了这样,害得他母亲也伤心得大病了一场。”
张远山听闻,也不禁感到惋惜。几个人一时沉默无语,默默地喝着闷酒。
余平打破了沉默,站起身敬了张远山一杯酒道:“张道长,我先干为敬!”
余平一口喝下了一大杯,然后面红耳赤地看着张远山。
张远山刚喝了一口,余平忽然道:“张道长,我刚刚想到了一件事。你看看,我这个堂弟,突然一夜之间变得疯疯颠颠,会不会是撞了邪?”
张远山这时酒兴也逐渐高了起來,杯中酒一饮而尽,喘着粗气道:“余平,并不是沒有这个可能啊!如果他真是撞了邪变成这样的,那只要给他驱了邪,就极有可能恢复正常了。”
余平父亲眼光中闪烁着喜悦,端起酒杯对着张远山道:“张道长,我也敬你一杯。明天请你施法看看,我这侄儿是不是中了邪。若能让他恢复正常,我弟媳一开心,她的病估计也会好了。”^-^無彈窗閱讀^_^
第一百九十一章 落幡神咒
几个人喝到深夜,余平的老妈早已经给张远山和钱一多收掇干净一个房间,安排两人留宿,第二天好准备去看看那疯子的情况。
洗好脚后,张远山和钱一多倒在床上蒙着被呼呼大睡。
张远山迷迷糊糊间觉得口渴难忍,刚想起身倒水喝,忽听门外传來一个女孩子咯咯的娇笑声。
张远山心中疑惑,这明明是一个小女孩的笑声,怎么会出现在这深更半夜?何况他根本沒见过余平家有小孩子。
张远山循着声音进出了房间,又走出了余家的家,完全忘记了钱一多的存在。
那个笑声一直离他不远不近,让张远山不由自主地跟着那个声音一直追寻而去。
沿途都是密密的树林,看不见一户人家的灯光,张远山暗暗心惊,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走到这里來。
当他正在犹豫之时,那个笑声停止了,张远山看到不远处有团朦胧的亮光。在那亮光的映shè下,一个穿着红裙子的小女孩的身形影约可辩。
张远山心中奇怪,在这山区的深夜,怎么会出现这样一个小女孩?
张远山看到那女孩似乎在向他招着手,虽然心中惊疑,却不由自主地跟着她走了过去。
到了那女孩身边,他才发现,那个女孩竟然是站在一个老式的井台边上。
“你是谁家的孩子?怎么半夜一个人在这里?”,张远山大声喝问着。
那个小女孩却并不回答张远山的问话,而是甜甜地一笑道:“來我家玩吧,我家里很好玩的。”
张远山一楞,却见那女孩用手一指,进台边凭空出现了一道门,里面闪烁出诱人的光彩。
那女孩走进了门里,张远山不由自主地也跟着进了那个门。
当张远山刚进入那道门,就听到声后哐当一声关门的声音。他一惊之下,回头再看,却再也不见那道门了。
他正在心惊,忽然眼前一黑,刚才那些绚丽的光芒和那个小女孩都不见了。张远山大惊,只觉得身下似乎有星光在闪烁。他低头一看,竟然是一片波光粼粼的水面。
这一惊非同小可,张远山下意识地抬头一看,只见头顶露出一个圆顶,依稀能看见几颗星星。
“我这是在哪?”,张远山只觉得头皮发麻。不一会他立即反应过來,自己已经在那口井中了。
张远山惊恐极了,大声呼喊,却只能听到自己在井中不断传來的回声,并沒其他响应他的声音。
他努力向井口爬去,双手触处湿滑滑的,根本沒处着落,料想井壁之中长满了青苔。
就在张远山拼命想挣脱这口井时,忽然耳边传來了那个小女孩的声音,只不过,那声音已经不是刚开始时那阵银铃般的笑声,而是yīn森森的让张远山觉得毛骨悚然。
那个yīn森森的声音幽幽地说道:“我家好玩吗?你來了,我就把地方让给你,我要出去玩耍了。”
张远山心中大惊,立即明白,这个小女孩是一个落井的游魂野鬼,正想寻自己做替身。
眼前忽然亮了起來,那个小女孩苍白的脸正对着张远山的脸,不一会慢慢浮肿起來,眼角淌出了鲜血,双手向张远山脖子处卡來。
张远山只觉喉头一紧,感觉自己快要喘不过气來。他奋力挣扎着,心中默认起了落幡咒,祈请诸神卫护。
心中那咒语刚默念完毕,只见面前金光一闪,那个小女孩恐怖的脸随着一声惨叫,瞬间消失不见。
“喂!喂!你怎么了?大半夜的,睡觉还念咒语作法啊?都快让你吵死了”,张远山惊魂甫定,耳边立即清晰地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张远山感觉眼前一亮,急忙睁开眼,仰面看到了一盏rì光灯。自己好好地躺在余平家客房的床上,隔壁一张床上的钱一多正侧着身子嘟嘟囔囔地埋怨着张远山吵醒了他的好觉。
张远山松了一口气,原來自己只是做了一场恶梦。
他站起身,给自己倒了杯开水,喝了几口,这才情绪稳定了下來。
躺回床上,张远山却再无睡意,他好生奇怪,自己平常几乎从不做梦,缘何來到了这个小山村后,竟然做了这样一个奇怪又可怕的梦?
或许是陌生地方吧,又或许是白天经历了许多事,所以劳累了一天,才会做出这样奇怪的梦。张远山心中自嘲着,不知不觉又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第二天早上,张远山和钱一多用完早餐后,在余平的陪同了,來到了余平另个叔叔家,也就是那个疯子的家里。
那是一个独家小院,院子里,那个疯子正在一个人开心地戏耍着。正屋是两间平房,比较破旧,可以想象得出,这户人家比较贫穷。
屋里一个中年男人,听到余平的招呼,赶忙迎了出來,笑嘻嘻地道:“哟,大侄子,今天是什么风把你吹到我这破屋里來啦?”
余平陪笑道:“叔叔,我这不是忙嘛,天天给工地上拉渣土,所以沒时间來看您老。今天特地來看望您了,带了条香烟给您。”
那中年男人一见余平手上捏着的一条香烟,喜笑颜开道:“哎呀,余平,你对叔叔真好。这两天正愁买不起香烟抽,你倒给我送了条來,快进屋吧!”
那中年男人似乎这时才注意到余平身后的张远山和钱一多,一楞之下,问余平道:“大侄子,这两位是谁?从沒见过呢。”
余平微笑了一下,指着张远山道:“叔叔,这位是茅山道士张大哥。他可厉害着呢,上次就是我走夜路撞了邪,是他救了我一命。昨天他又给养鱼的顺华叔看了风水,移了祖坟,想必你也听说过了。”
那中年男人吃惊地看着两人,双手抱拳道:“两位原來就是传说中的那位法力高强的道长啊?失敬了,不知今天有什么事到我门上來了,快请进吧,我去砌壶好茶,大家边喝边聊。”
趁那中年男人去烧水泡茶的当儿,张远山前前后后地打量了一下那两间房子,心中已经了然于胸。
张远山忽然问余平道:“余平,听你这个叔叔的谈吐,似乎也是颇有见识的人,如何家中会这般贫寒?”^-^無彈窗閱讀^_^
第一百九十二章 杀狗纳凶
余平叹了口气道:“哎,张道长,你眼光真毒,一下子就看出來了。我这叔叔其实也是一个很聪明的人,早些年还是我们这里一个厂里的技术员。为了点鸡毛蒜皮的小事,和一个副厂长闹得不大开心。我叔叔一怒之下,竟然倔脾气犯了不去上班。当时,厂里生产任务正紧,厂长还亲自登门求他不要闹情绪去厂里上班。”
“哪知,我叔叔自以为自己的技术过硬,厂子里离不开他,竟然还在堵气。厂长无奈之下,高薪聘请了一个外地的技术员。我叔叔这才慌了,想回厂里,可是厂长冷冰冰地告诉他,他已经被解雇了。”
“本來凭我叔叔的技术,到哪都能混口饭吃。可他为这事一气而生了一场大病,病好后,心灰意冷,竟然一直都不寻思另找份工作。”
“他拿出以前的积蓄,想把自己的房子翻新成两座小楼房。可沒想到,还沒开工,他儿子竟然在井台边睡了一夜后疯了,而我婶婶也为此大病一场,现在还得天天喝中药呢。”
张远山打断了余平的话说道:“余平,你叔叔家这两间房子,虽然破旧了点,但看得出,年代并不长。你想想,是不是他盖了这两间平房后,沒多久,就发生了上面那一连串不幸的事?”
余平颇显奇怪,点了点头说道:“是的,确实是这样。难道张道长已经看出我叔叔这房子不吉利?”
张远山正待回答,却见那中年男人已经端了一壶茶走了出來,立即闭口不言。
那中年男子,一见大家突然停止了说话,不觉也是一楞,随即挤出一丝笑容道:“两位贵客,请先品品我刚沏好的大红袍,味道怎么样。”
张远山显得有些惊讶:“大红袍?你平时都喝这么高档的茶?”
那中年男子嘿嘿干笑了一下道:“你们两位觉得奇怪吧?看看我这屋子破破烂烂的,也沒什么象样的家俱和电器,却喝这样高档的茶。唉,说來话长啊,其实我也不甘心一辈子就这样下去,可就是运道不济,做什么事都不顺利。”
“这段时间,我还是过一天是一天吧。品茶是我的爱好,最穷也想喝上一口好茶。另外一大爱好就是喜欢吃狗肉,今天两位贵客來了,中午就在我家吃饭,还有几斤狗肉,够我们喝酒吃一顿的了。”
张远山一皱眉道:“你喜欢吃狗肉?是买的狗肉吗?”
中年男子嘿嘿不语,余平嘻嘻笑道:“张道长,你们进村后见到狗沒有?除了鱼池上那一条,其他的,早让我这个叔叔偷吃光了,为了偷狗吃的事,还少不了和村子上其他人吵过好几次了。(看小说就到)”
那中年男子哈哈大笑道:“可是他们明知道是我偷的,就是沒证据呀!拿我毫无办法!我偷狗可是一绝,一个包子中掺上药,狗狗一吃必然倒地,偷偷拿回家剥皮吃了。不过,今天请两位贵客吃的狗肉可不是偷來的,因为也沒狗可偷了,是我杀了自己家养的那条狗。”
张远山惊讶地说道:“你连自己家的狗也吃?”
那中年男人给张远山一问,此时显得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一來是我馋狗肉,二來么,这段时间心烦,那狗偏偏又叫个不停,还有许多怪异动作,看了心烦,所以杀了。”
张远山心中一动,忙问道:“你那狗给你杀之前,有什么怪异?”
那中年男人说道:“两个月前,这狗象疯了一样,每天到夜里就狂吠不停,而且总是对着门口那个篱笆。有时还会象人一样竖起來,尾巴都垂到地上了,拼命地叫,总是睡着了让它吵醒了。”
张远山闻听叹道:“唉,难怪你这么多年一直不顺,非但这房子风水不好,而且你还贪吃狗肉也就罢了,偏偏还偷偷药杀别人的狗,甚至连自己家的狗都沒放过,真是报应啊!”
那中年男人听了大惊,手中的茶杯一下子摔碎在地。他顾不得收拾,忙请教张远山到底是怎么回事。
张远山一言不发,踱步出了房子,站在院子中。其他几人,见状赶忙跟了上去。
张远山指着那两房平房道:“你这房子,本是独门独户,又准备是盖两层的,因为其他原因而停盖了,这已经是大不吉利了。”
那中年男子“啊”了一声,焦虑不安地请张远山继续说下去。
张远山咳了一声接着道:“这房本是两层,最终却沒加上,那就是‘户’字少了一点成了‘尸’。你这房子,又是大门向西,而且正对着那边的公墓,更利yīn气侵袭,如此,则诸事不顺。”
张远山看了一眼那中年男子,叹道:“可惜啊,房子风水这么恶,你还在毁自己yīn德。狗本就是人类最忠实的朋友,如果你喜欢吃狗肉,买的是那些专门屠宰的肉用狗,倒了罢了,可你偏偏去药狗偷狗。你可知道,举头三尺有神明。你不积yīn德,神明已愤,自不佑你。”
那中年男子听得惶恐不安,脸sè刷白,豆大的汗珠从额头上渗了出來。
张远山摇了摇头道:“更不幸的是,你竟然连自己家看门的狗也杀着吃了。你可知道,狗眼可是能看见正常人所不看到的脏东西的。你看家狗,两个月前反常,常在夜里对着门前的篱笆狂叫,那就是说明它看到了那些脏东西。”
“鬼邪怕狗吠,更怕狗血。所以,你那狗其实就是在给你们辟邪。你看到它能象人一样竖立起來,尾巴笔直指向地面,那就是说明,那个鬼魂yīn气很重。如果不改风水,等那些鬼邪逼近,你家可能就要面临血光之灾了。”
那中年男子,听说了张远山搭救夜路撞邪的侄儿余平还有给余顺华家看风水的事,此时已经对张远山深信不疑。
他心下惊恐难安,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哀求张远山大发慈悲,破了他家的恶风水。
张远山扶起那中年男子,告诉他,可在房子平台上,先搭个小小的山尖子,这就成了‘户’。另外,把大门封了,在原來朝面的墙上,重开一个向阳的门。
张远山从自己包裹里摸出一面亮闪闪的八卦镜,告诉那中年男人,在大门沒改造好前,可先把这八卦镜钉在门楣上,或能趋吉避凶。^-^無彈窗閱讀^_^
第一百九十三章 荒村古井
张远山心中一动,张口问那中年男人道:“听说你家儿子是在一个井台边睡了一夜,第二天就疯疯颠颠的了,是这样吗?”
那个中年男人叹了口气,眼含泪水唉声叹气道:“张道长,都怪我,把自家宅子的风水搞恶了,又不积德,药杀了好多狗,因贪吃才惹下这许多不幸。(看小说就到)幸得道长今天明示,我从今后彻底改了这恶习,把宅子也按道长指点重新改下布局。”
刚说了几句,那中年男人哭了起來:“道长,我自己种下的恶果啊。害得小儿突然就成了一个疯子,为此,我老婆还大病一场,天天得吃中药,身子一直很虚弱。医生说过了,可能是小儿在井台边睡了一夜,受了凉,神经受到了刺激,才变疯了。”
张远山安慰了那中年男人几句,等他情绪稍微平静点后,这才说道:“麻烦你们带我去那个井台边看看好吗?”
余平一听张远山这样说,眼光一闪,兴奋地说道:“道长,你的意思我那堂弟可能是中了邪?或许还有救?”
张远山不置可否,只是微微笑了一下。其他几人,见张远山如此表情,心中燃起了希望,都开始激动起來,赶忙带着张远山走向村西口那个井台。
村西,疏疏拉拉地散落着几户人家,一条小路越來越窄,路上长满了野草,几乎快要辨认不出其中还有道路。
看着两旁的树木和路上的野草,张远山心中好生奇怪,有种自己似乎熟悉的感觉。他边走边想,忽然听到余平说道:“张道长,我们已经到了村西的那个井台了。”
张远山这才回过神來,定睛一看,发现眼前的野草丛中,果然露出了一小块空地。那是一个用水泥浇筑的小平台,大约有五六平米见方,水泥地zhōng yāng,露出了一个古sè古香的六角石质井栏。
张远山暗暗心惊,这才明白自己为什么有种似曾到过的感觉,原來,自己昨天夜里做到的恶梦,竟然梦到的就是这个地方。
他隐约感觉到,这个井台大有古怪。其他几人见张远山那诧异的神sè,都不禁也感觉心中狐疑,期待张远山能说出些什么。但让他们失望的是,张远山一句话也不说,只是绕着那个井台不住转着圈看看。
隔了好久,张远山问余平道:“余平,为什么村西这么荒凉,却有如此一口古井?”
余平答道:“张道长,我们村上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就有了这么一口古井。(看小说就到)那时村子还不大,好多人家都在这古井附近。平时的生活用水基本都來自于这古井之中,我记得小时候,这井台边好热闹的,大人们在这井台边汰衣、淘米、洗菜,我们孩子们就都围着这井台玩耍。”
张远山点点头,又问余平道:“可以想象得出,大多乡下的井台边,以前都是这个热闹样子。你们村上这个村西为什么现在沒什么人家了?这口古井为什么又呈现出这么荒凉的景象了?”
余平呵呵笑了几声道:“我们这个小山村比较偏僻,可以说以前和陶渊明UU小说的世外桃源颇有几分相象。前几年,村子东面不远处因为划进了开发区,村东又修筑了一条简易的公路,这才开始不那么闭塞。好多人家都搬向村东重新修建了房子,因此,村西才逐渐荒沒起來。你看,那几座沒拆掉的旧宅子,也早沒人來住了,都是农忙时候堆积些柴草之类的空闲房子了。”
张远山“哦”了一下道:“井台边这个水泥地也是前几年浇筑的吧?”
余平回答道:“不是的,这个井台边的水泥地,我记得我很小时就浇筑好了。”
余平的父亲也说道:“张道长,这个井台边,以前是青石铺的地。只因为年代久远,有些青石不知给谁弄丢了,因此,井台边经常是一片泥泞。那时村上人都很穷,大伙集资买了几包水泥,和着山上开采的砂石,这才浇注了这个一个水泥井台。“
余平也笑道:“不瞒道长说,这个水泥平台,可是我们小时候最大的乐趣所在。每每到了夏天,别的地方很热,这井台边就成了我们孩子们消暑纳凉的最佳去处了。经常是从井里打起清澈冰凉的井水,浇在这块水泥地上,然后我们一些小伙伴,就躺在这水泥地上纳凉。那个时候觉得好惬意的,现在想想,还真有些怀念那时小伙伴们一起玩耍的开心rì子。”
余平顿了一顿继续说道:“我那堂弟还小,很顽皮。现在村子上小孩子并不多,偶尔几个小孩子经常结伴也会來村西这个井台边玩耍,捉捉知了、蟋蟀什么的,倒也颇有童趣。我堂弟也经常一个人也來玩耍,在农村,特别是象我们这样偏僻的小山村,可不象城里娃,大人管得很少,比较zì yóu。”
“小孩子在夏天夜里,因为捉迷藏玩耍和纳凉,经常是很晚才会回家的。两年多前的一天晚上,我堂叔酒多了,早就睡着了,而婶婶也因为辛苦劳作一天而不知不觉睡着了,都沒留意到我那堂弟还沒回家。”
“第二天早上,村上有人到村西山脚下地里去挖红著,却意外地看到,堂弟正趴在井台边一动不动。那人吓坏了,过了好久才壮着胆走到井台边看看情况。这时他才发觉我堂弟脸sè通红,似乎正在熟睡,却又叫不醒他。”
“村上人赶紧把我堂弟抱回我叔叔家中,一摸堂弟额头,见他仍昏迷不醒,正发着高烧。大家猜想堂弟是昨天傍晚时,到井台边一个人纳凉,却不知不觉睡了一夜沒醒,估计是受了凉发了高烧。叔叔把堂弟送到医院,挂了几瓶水,堂弟才醒过來,神情却浑浑噩噩。”
“当时谁也沒在意,就把堂弟带回家休息养病,沒想到,几天后,堂弟竟然疯疯颠颠了。我叔叔急得六神无主,婶婶也急得大病一场,真是人间悲剧。”
张远山听余平说完,心中已经有了个底。他走上井台,对着井中看去。
井很宽,也很深,井壁两边长满了厚厚的青苔。由于长年沒人使用,井面上飘浮了一层水草,偶尔露出的水面也不是平整如镜,井壁上不时滴下的水珠,溅得水面上荡起了一圈圈涟漪。^-^無彈窗閱讀^_^
第一百九十四章 失踪女娃
张远山从包里摸出一张黄纸,取出朱砂笔,在上面龙飞凤舞地画了一道土地神咒,闭目张口念道:“此间土地,神之最灵;升天达地,出幽入冥;为吾关奏,不得留停;有功之rì,名书上清!”
念罢土地神咒,张远山点燃了符纸,扔向井中。
那道符纸燃着火苗,晃晃悠悠地向古井中飘下,不一会就不见了火光。
张远山合上了眼,半晌呆呆不语。身边几人看着这怪异景象,大气也不敢出一下,生怕打扰了请土地神的张远山,惹恼了神灵。
也不知过了多久,张远山叹了一口气,缓缓张开了双眼。
“那娃儿让冤魂缠身了,所以看上去疯疯颠颠!”,张远山轻叹了一口气:“这也是这位大哥宅子风水凶,又常杀狗吃的报应。”
那中年男人大惊,忙问张远山是怎么回事。
张远山道:“我刚化符请过这里的土地,他告诉我,两年前,你那娃來到了这井台边纳凉。由于你们家风水不顺,这娃阳气太低,给这井中的一个冤魂缠上了。若能化得了这冤魂的怨气,则你娃娃的疯病就可慢慢治愈。”
几个人同时给张远山跪了下來,都激动地恳请张远山给这疯娃消除了那无妄之灾,回复正常生活。(看小说就到)
张远山皱眉问道:“这古井中的冤魂,是个女娃,要解她的怨气,先得明白她是怎么冤死在这古井中的。”
余平惊问道:“张道长,土地神告诉你了那古井中的冤魂是个女娃吗?”
张远山摇了摇头说道:“凭我的道行,能请得动土地神,已经是很难得的了。想知道更多的事,那是不可能的,除非我的道法修为更高深了。”
余平奇怪道:“那张道长,你又是如何知道这古井中冤魂是个女娃呢?”
张远山微微一笑道:“如果不是昨天夜里借宿在你家里,我也不知道这古井中的冤魂是个女娃,因为我昨天夜里做梦梦到这个女娃了。”
余平一听,佩服地说道:“张道长,你才住了一个晚上,那个女娃就托梦给你,可见你道法高强,那个冤魂在请你超度她呢。”
张远山神情肃然地说道:“不是那样的,我做的是个恶梦。梦中那女娃用笑声引诱我到了这古井边,然后诱我进了这古井之中,想让我成为她的替死鬼。”
几个人都吓了一大跳,齐问道:“张道长,怎么会这样?”
张远山想了一会道:“我想可能是因为昨天我帮鱼池上的老余看了风水,又给他父亲的恶坟搬迁了,消耗了太多阳气,因此,这个冤魂才会半夜进了我睡梦中。我始终觉得,这个死去的女娃,应该和你们这村子有一定的联系。”
余平吃惊地“啊”地一声,小声问道:“张道长,你梦中那个女娃长什么样子?”
张远山想了一下说道:“那个女娃大概五六岁的样子,笑声很好听,穿一件小红裙,扎着两条羊角辫,其他的就看不清也记不清楚了。”
张远山话音刚落,身边几人同时吃惊地叫了出來,互相看着对方,说不出一句话來。
张远山见了众人的表情,很奇怪地问道:“你们怎么了?认识这个女娃?”
几个人面面相觑,最后余平支支吾吾地说道:“张道长,我们也说不清楚,主要是这种不吉利的事不方便乱说。”
张远山看了一眼余平道:“余平,但说无妨,只要有一丝线索,我们就应该追查下去。如果能知道这女娃的來历,又能了解了她冤死古井中的原因,那么,你这个疯了的堂弟,就有希望清醒过來做个正常人,再也不受那冤魂缠身之苦。”
余平有些犹豫,他父亲和叔叔说道:“余平,你就讲给张道长听听吧。如果说错了,我们两人出面,给别人去打个招呼、赔个不是,应该沒什么大问題;如果说中了,那也了结了人家一个天大的心事。”
余平再三犹豫,给自己家人一鼓励,这才开口说道:“张道长,我们村上有一户人家,户主叫余三乐。他为人倒是本分老实,平时除了种点农作物,还经常去捉些鱼虾去集镇上卖卖。”
“他有个独女,一直视若掌上明珠。那女娃长得确实讨人喜欢,很可爱的,尤其是笑起來,那声音真如银铃一般好听。”
“三年前,那个女娃突然失踪了,这可把那夫妻俩急死了。余三乐夫妻两人寻找了几rì,仍不见踪影。由于我们这里发生过好多起拐卖儿童案,因此,派出所立案定为拐卖案,至今未破。那余三乐夫妻俩,rì夜思念那女娃,原本欢乐的家庭再也沒有了生气。”
“后來大家劝他们再生一个,可是,不知道怎么回事,夫妻俩再也沒能生个孩子出來。余三乐一家也真是不幸啊,孩子被拐卖,这对他们打击太大了。今天张大哥请了土地神,知道了这井中有冤魂,而且又昨天梦到那个冤魂是个女娃,且穿着打扮和那好听的声音,和余三乐家失踪的女娃太象了,会不会那女娃不是被拐骗,而是掉入了这古井中?”
余平说完后,惴惴不安地看着张远山,眼角又不时偷瞄一下他父亲和他叔叔的神sè。
张远山说道:“余平,那个余三乐,你能带我去找找他吗?如果能找到了他,我自然有办法。”
余平一听张远山如此之说,爽快地说道:“这个当然沒问題了,张道长,我这就带你去。这个余三乐,平时也不出外打工,我估计这个时候,不是在家,就是在田头河边搞些副业,应该很快就能找到他。”
四个人一同回转村子上,却见余三乐家大门紧闭,门上还上了一把大铁锁。
余平又带他们來到了田间,远远见一年轻妇女正在地里干活。
余平高声叫道:“三乐嫂子,三乐哥在哪啊?”
那个女人听得余平叫了几声,抬头看见余平,也高声回道:“是余平啊,你三乐哥这会儿可能在河汊里捉鱼呢。你要是有什么事,去河汊里看看吧。”
余平高叫一声:“谢谢三乐嫂子,我这就去找三乐哥。”
余平对张远山道:“我们村南面不到500米处,有两条小河交汇。那个交叉的十字河口,经常有许多人前去打鱼,我们这就前去,估计三乐哥还真在那儿。”^-^無彈窗閱讀^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