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重生李府小公子
“唉,看样子又是空手而回了!找份工作真难,找份称心如意的工作是难上加难!”
一套海澜之家的黑色西服穿在他的身上,拥有一米八的身高更加显得英俊提拔,充满活力的平头,浓密的黑发找不到丝毫的杂色,光滑干净地脸上带着一丝苦笑,无奈地瞥了一眼手中厚厚地档案袋里的个人资料,随手夹着。
李唐是复旦大学的高材生,学得是财经,刚刚结束学校的快乐生活,跟随着找工作队伍浩浩荡荡的来到了人才市场上寻求自己的一份工作。为了找到一份工作,他不得不买了一套价格适中又显得朝气的衣服穿在身上,这是他二十几年最好的衣服。俗话说:“佛靠金装,人靠衣装!”
朝气蓬勃出来了,工作却没有找到。他已经在人才市场上整整应聘了几十家公司,有财会、会计师、股票、金融等各类企业,工资待遇只有四千左右,五险一金一交一个月基本上没什么钱了。
当初自信满满的以为自己可以找到一份称心如意的工作,月薪至少有八千吧!要想在上海这座大都市生活下去,没有这么高的工资基本上是属于穷人一类的。再说他自身条件并不差,在学校里他过了英语六级,拿到初级会计师证书,股票从业资格证,计算机四级等一系列的证书。
“您有这么多证书,值得月薪八千,可是我的公司已经找到人了!非常抱歉!”
“李先生,您的要求实在是有点高!不好意思!”
“李先生,您的联系方式我已经记下来了!到时候打电话通知您结果!”
…………
几十家企业基本上说的内容都是差不多,拒绝他的聘用。如今,他又站在人才市场内继续寻找工作。毕竟,离毕业已经一个月了。若是再找不到合适的工作,他真的没有面目面对自己的同窗好友,虽然大学内的同学没有高中的感情深厚,可是每一个人都在炫耀着自己找到什么样的工资,唯独他一人还未找到,这让他情何以堪!
现在他只想找到一份工作,没有之前的那么多需求,有的证书他直接拿下来了,为的就是能够找到工作才行。他出身农村,家庭背景不是很好,没有什么亲戚是当官或者富豪的,全部都是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农民百姓。而且,大四那年他的父母就已经离婚了,再说他已经二十四岁了父母没有监护及抚养他的义务了。
因此,他也不能像别人那样没有工作可以啃老。因为,他现在就是一个孤儿,无家可归。虽然可以回去到父亲或者母亲那里,现在他们两人都各自成家,属于自己的家庭。他不愿意打扰他们的幸福,可是学校又不能住了。现在他的身上没有多少钱,又没有地方住,所以没有办法只能选择一份工作就可以了,最好是有住宿的地方。
人才市场开展的招聘会为期三天,今天是最后一天了,仍然没有找到工作。最后被逼的不得已,他只能选择进厂上班了,可是人家一看到自己的证书当即又拒绝了。这让他心里着实不平衡,难道证书多了也有错?
其实工厂的人事部想得很简单,如果招了他的话并不能长期员工,总有一天会离开,到时候又要重新招聘避免不必要的浪费,再说他的专业根本就不是这个,到时候还要花钱去培训新人,更加的不愿意了。
“如果让我再次选择的话,我宁愿选择没有上大学!”
李唐大声宣泄着内心的不满,毕竟作为复旦大学的高材生居然找不到一份称心如意的工作,这让他的心里多少有些不平衡。
看着闭幕的招聘会,会展大门前门可罗雀与之前的门庭如市简直就像是两个世界一样。他叹息一声,转身离开了,直接把自己的简历撕碎丢到垃圾桶内,然后拍拍手径直走了。
“看样子只能回家了,大都市中的生活不适合我!来年再来重新寻找工作吧!”
李唐坐在回去的火车上,望着一路的风景他的心情更加的失落。看着夕阳西下的晚霞染遍半个天空,艳丽无比,炽热的太阳耗尽他的威能变得温和起来,吸引着众多目光注目观赏。他的心无比的沉重,这次回家又不好向家里人解释。
“唉,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经过25个小时的时间,他回到了自己的家乡。可是,他没有直接回去。现在是早上九点十分,他猜想家里人应该去忙农作了。李唐独自一人坐在山顶上,俯瞰自己的所在的村庄,密密麻麻的苍天大树遮挡住毒辣的阳光,他从树的枝叶中抬头看着天空,炽热的阳光不再刺眼了,而且他看见天空太阳的旁边出现一个黑影,而且逐渐地扩大。
“咦!难道是五百年难得一见的日全食?”
李唐望着天空中扩大的黑影,空中喃喃道,急忙地找到空旷的地方准备迎接此次百年难见的日全食现象。
2009年7月22日上午,在我国上空出现了百年难遇的日全食现象,此时是覆盖面最广的日全食,亦是时间最长的日全食。
晴朗无比的天空,朵朵白云被黑暗笼罩住,只有无尽的黑暗,伸手不见五指。李唐在黑暗中摸索着向前方走去,短短的六分钟对于一般人来说真的很短,可是对他来说却是非常的漫长,漫长到一辈子。
李唐摸索着道路继续向前方走去,根本就不知道前方是否有危险,只得拿出手机打开手电筒照亮周围,没想到自己已经走到悬崖旁边,他拍了拍胸口心有余悸道:“好险!”
翻开手机发现通讯没有断掉,他准备打电话回家问问情况的,未曾想到手机发生故障‘滋滋啦啦’的响声在黑暗中看见一丝电流涌动,电击在他的手上直接让他身子往后一退,脚没有踩稳,整个身子滑倒然后眼睁睁得看着自己的身子从悬崖上掉落下来,日全食切断了一切的通讯信号唯独他的手机出现这种情况,注定他的悲剧。
身子下降中,他的眼睛看向天空却有一道银白色的光芒连接着他的手机电流,整个身子已经被电击麻痹,有口不能言语,而且全身没有一丝疼痛,他只能凭着自己的感受觉得自己的身子变轻了,头有点晕乎乎的,感觉自己就像是进入梦中一样,身子可以随意地飞行。
他猛地睁开双眼却发现自己的身子真的在空中漂浮,日全食结束的时刻他的身体被吸引到时间之门,打开了他潜藏在身体的宝藏,身体已经化为尘土永远的在这个世界消失,只有一缕残魂还在时间长河里飘荡。
无尽地白光,悠长的隧道里看不见任何的生命体,感受不到空气中简直就是一个密闭的空间,而且时间不停地在倒退着,他愤怒地喊叫,却没有任何的声音,想要逃脱这个牢笼,不停地摆动身子想钻入身边的溜走的时间。
时光不停地倒退,在他的脑海中出现中华历史中各个时期的画面,还有一些历史人物,想要把它们从脑海中赶走,却发现它们已经扎根发芽,根本就不听他的使唤依然停留在他的脑海中,成为他精神世界中的一部分。
快速流失的时光晃得他头昏脑涨的,浑浑噩噩的又睡着了,这次他睡了不知道多久,他只能感受到自己的身子停滞不前了,时间终于停止了。他的灵魂悄然地进入到其中的某个时间,脱离了这片苦海。
悠悠的醒来,奋力地睁开眼睛却怎么也打不开,耳朵里依稀听得到有人讲话的声音,而且感觉有什么东西抚摸自己,更重要的是他发现自己不再是灵魂体,他能感受到体内的心脏跳动频率。虽然缓慢却没有任何的怀疑,自己拥有了一具**。
半睡不醒的之间,他的灵魂与**的契合度越来越高,也渐渐地适应这副身体。随着时间流逝,他的身体还未达到百分百的程度,至少能够小幅度的运动。他的身体顺着通道艰难地向外钻去,想看清楚自己究竟到了哪里,又身处何地。
李唐奋力地挣脱束缚,不消片刻他终于能够睁开眼睛了,映入眼帘的却是一张长方形的脸庞,满面红光,眉开眼笑地看着自己,不时地开怀大笑,道:“哈哈!又是男丁,真好!”
男子大约三十余岁,大笑过后,嘱咐道:“李管事,吩咐下去!李府大摆筵席三日,为吾得幼子庆贺!”
“老奴这就吩咐下去,叮嘱府内厨子开伙!”
李管事大喜过望道,小公子降生这是今年李府开春以来最美好的日子。
“夫人,真是辛苦了!”
“老爷,这是妾身分内之事!只是妾身并未诞下女儿,实在是……”
“哎,夫人何以自责!吾今年三十余二,尚有四个儿子,有一个女儿,如今再加上这个小家伙,足矣!”
李唐目瞪口呆的看着自己的父母双亲彼此依偎着,真是欢喜忧愁参半!喜的是自己没有死,只不过不再自己原来的时代;忧的是自己现在的身份地位绝对是自己一辈子想不到的,问题是自己是孩子,在古代不像二十一世纪那样生命至上,这里最不值钱的就是人命,自己能否有命活都是未知之数,眼前的地位都是浮云。
他凝神注视着父母身上的服饰,又东张西望,左顾右盼几下才知道自己生在隋朝。
公元589年,隋文帝杨坚统一中国,结束了自汉末以来360多年分裂的政治局面。杨坚厉行节俭,衣着简朴,不注重服饰的等级尊卑。男子冠服主要上层人物穿长袍,官员戴幞头,百姓着短衫;女子的服饰沿用秦汉时期的服饰,衣着短上衣加长裙,裙腰以绸带高系,几乎及腰部以上到腋下。
“老爷,为何幼子不啼哭呢?”
“哭?这是何意?”
“妾身诞下建成等孩子时,他们均是啼哭不断,若不哭的话听长辈说孩子可能活不久!”
“咦,还有此等风俗!吾不知!”
夫妻两人连忙抱着幼子放到跟前,却发现孩子没有丝毫要哭的样子,而且手舞足蹈的左顾右盼,胖乎乎的脸蛋上泛出潮红,天真无邪的眼睛里透露出三分诧异,四分沉思,三分出神,这让他们两人均是目瞪口呆,诧异地彼此相望。
李唐想问问身边的父母,想开口询问一下这是什么时候,千万不要是出身杨家,否则命绝对活不久。可是到嘴边的话却变成‘吱吱呀呀’的语言,只有他一人能听懂的话。夫妻两人均感此子绝不是凡人,将来必可成大器。
或许是没有人回答他,觉得无聊便悠悠的睡着了,待他一觉睡醒时耳边却是吵个不停的人声,熙熙攘攘地人群在他的父亲怀抱自己出现时不再闹腾。李唐睁大眼睛仔细地听着父亲说道:“今日,我李府中又增添新丁!在此与众人同贺!”
“恭喜国公又诞下麟儿!”众人纷纷祝贺道。
李唐暗自想道:“居然跟我一个姓,而且还是国公?隋朝中姓李且是国公的唯有唐国公李渊,难道他是李渊?”
呆若木鸡地看着自己的父亲,心里却是乐开花。如果他的父亲是李渊,那他就是李渊的正室窦夫人生下最小的儿子。上面有四位哥哥,一位姐姐,均是人中龙凤。而且自己的四哥居然是李玄霸,那个隋唐时期武功最高的人,二哥是以后的皇帝,那还不快乐逍遥啊,这日子就是他最想要的!
或许是因为他开心的忘乎所以,居然在众人庆贺时笑出来声音。
厅堂内所有宾客膛目结舌的望着李府之中的小公子,所有的目光在这一刻全部笼罩在他的身上。李唐感觉刚刚人声鼎沸顷刻间变得宁静开来,又看见众人的惊讶地望着自己,他连忙抿着嘴,生怕自己的口水再流出来。即使现在自己是一位婴儿,可是他的灵魂却是二十四岁了!
...
第二章 取名李晓
众人的目光都注视着自己的幼子,李渊心中当真是欣慰不已。当初他也跟宾客一样,均是呆如木鸡的样子。自己这个儿子真是人中龙凤。当初长子建成出生时他只有一股父亲的感触,接着后面一脸生出几个儿子,他都麻木了。
没想到自己中年得子,而且这个儿子带给自己很多乐趣。不知多久没有如此开怀大笑了。接着便是宾客称赞李府小公子如何聪慧,将来前途不可限量等之词。李渊明知这是白马溜须之词,可是现在他却非常的享受。
李渊,字淑德,公元566年出生于长安。七岁时,父亲李昞去世,于是他就世袭为唐国公。成人后,为人洒脱,性格开朗,待人宽容。在长安深得百姓爱戴,江湖义士均与他往来。
祖上是十六国时期西凉国开国君主李暠,祖父李虎,是西魏八柱国之一;李渊的父亲李昞,北周时历官御史大夫、安州总管、柱国大将军,袭封唐国公;李渊的母亲是隋文帝独孤皇后的姐姐姐。
公元581年,隋文帝杨坚建立隋朝。由于李渊的姨母是隋文帝的独孤皇后,所以隋文帝特别亲近器重李渊,累任谯州、陇州、岐州三州刺史。李唐作为李渊幼子,生于公元600年,正是李渊担任三州刺史时期,相当于今天的省长之职。
李唐一眼望去并未见到任何的文臣武将在场,只有当地的乡绅以及亲戚等人。朝中同僚一人都未前来庆贺,并不是李渊的人缘不好,而且他不愿意招惹隋文帝的忌讳。大臣之间除了上朝汇聚一堂外,其它时间基本上在自己府中,足不出户。
若是隋朝初期,大臣之间私下亦会走动走动。但是,当今皇上身体有恶疾,人也变得昏庸起来。可是当今朝野上下均是上奏朝廷尽快立下太子,然而杨坚却迟迟不立太子。诸多官员分为两派,一是立大皇子杨勇为太子,上述云:“自古长幼有序,今大皇子乃长子,理应太子!”;二是立次子杨广为太子,其余的皇子均不能与此两人相争。
杨广自幼追随杨坚身侧,文治武功均是出类拔萃之才;杨勇自幼身在深宫别院内,根本没有杨广的武功谋略之能,只是仗着大皇子之名,否则早已被杨坚外放了。
李渊深知此时不宜与诸位官员有过多的私下接触,以免招来横祸。于是,他此次并未请他们过来,只是请一些江湖朋友还有自己的亲友等。现在局势未定,暂时还不能出现任何的漏洞,否则将死在杨坚手上。毕竟,他的身子骨日渐衰弱。根本不像以前那般雄心壮志,现在唯一的梦想便是清扫所有阻碍杨氏天下之人。
李渊身在长安,深谙官路的窍门,一不小心便满门抄斩。伴君如伴虎,谁也不知道皇帝心中的真实想法,只能私下猜测,拂逆圣旨便是思路。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老爷,如今孩子过了百日却没有名字!您看……”
窦氏乃是北周定州总管神武公窦毅与北周襄阳长公主的女儿,自小聪慧刚毅,颇有才华。儿童时期童时期就发长过膝,光可鉴人,拥有绝世的容貌。因此她长大以后,求亲者甚多,窦毅不得不设雀屏选婿,李渊以箭射中屏风上两只孔雀的眼睛而入选。
李渊与她相敬如宾,有时候还得听取她的意见,足以见得窦氏的地位在李府中除了李渊之外最高者。于是,她才主动提出幼子的名字事情。
望着夫人一脸的愁容,双眉紧蹙的样子,他爱怜的牵起窦氏的小手,愧疚的说道:“我这段时间因公务差点忘记了这档事,请夫人原谅!”
“妾身只是一女子,如今嫁给了你便是你的人!夫君公务繁忙贱妾理解,可是孩子还小名字还未取,我又不能擅自取名!唉,恨我不为男子!”窦氏垂头丧气道。
李渊听出妻子的哀怨,只得轻声安慰道:“夫人不要担心,为夫早就想好了!幼子名为‘晓’,你觉得如何?”
“小?虽然他是幼子,夫君也不可如此待他吧!”
“夫人误会了!我说得是‘拂晓’的晓,并不是‘大小’的小!”
“哦!那这个名字有何用意?”
“晓,慧也;快也;智也!吾希望他聪慧伶俐,明晓事理,辨是非!”
李渊解释道,又看了窦氏一眼,接着说道:“再说这小子在摆宴席时放声大笑,还流口水了!‘晓’音通‘笑’,这个名字恰当不过了!至于号则要等到加冠之后再说吧!”
“原来如此!那就是用此名了!”
窦氏听闻‘晓’如此寓意,当即拍手称赞道。
尚在襁褓中的李唐一听居然如此普通,当即反对道:“不行,我的名字怎么能够如此的差劲呢!大哥建成寓意建功立业,二哥世民寓意体恤百姓疾苦,三个玄霸实在人如其名,霸气十足。怎么我就一个‘晓’字呢?不行,父亲我不同意,不赞成!”
李唐的反对并未得到李渊的认同,就连窦氏也不解,为何幼子哭得如此伤心。只因他尚是婴儿,不能言语,只能用啼哭声表达自己的不满。可是,他的父母却不能理解。
“夫君,为何晓儿如此伤心?难道他是饿了?”
“可能是饿了,亦或者是病了!”李渊诧异得说道。
窦氏立即回到闺房内给儿子喂奶,李唐却没有任何的表示,理都不理近在咫尺的**,依然啼哭不止!
“夫君,这可如何是好?晓儿不会是生病了吧!”
李渊一听,慌了神,大声说道:“快去请大夫!快去!”
大夫前来查看一番并没有任何的异样,便离开了。无奈之下,李渊也不知道儿子到底是为何啼哭不止。
出生到现在,李晓从未哭泣过,即使是饿了也会动动身子让下人知道他饿了,就连出恭都是提前预示着的。根本没有见过他哭得如此厉害,使得李渊坐立不安,心神不定叹息道:“唉!古人云: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今日,我看还是婴儿难养!”
这段时日虽然有丫鬟等人在旁照看幼子,有时候闲得发慌他也会亲自照顾小家伙,每次都会逗得他哈哈大笑,李晓的出生为李渊减轻不少的烦恼。任何焦虑地事情只要看见这个小家伙,他都会忘记忧愁。
他的心情也随着儿子不停地波动着,只要儿子高兴他就变得欣喜若狂,儿子愁眉苦脸时他就会暴跳如雷,沮丧地神情稍微有点见识的人都能看出来。如今自己最小的儿子才满一百天不久,就这么难对付,要是长大了那还得了。他取名‘晓‘亦是让儿子懂得人世间的人情世故。
按照自古相传的民间习俗,小孩满了一百天理应摆‘百日宴’,招待家中的亲友,祈愿孩子长命百岁,又称‘百岁’。百天之后小孩就少病少灾,夜里不哭不闹,一切都正常。必须要穿戴百家锁,百家衣等。
百家锁多用金银制作,挂在李晓脖子处的是用纯银打造的,两面镌字,一面镌“百家宝锁”,一面镌“长命富贵”;百家衣是从各家取出一块布,将布片拼合起来做成的紫色衣服穿在他的身上。由于李渊贵为唐国公,穿百家衣不符合他的身份,可是为了孩子的健康又不得不去做。于是把百家衣改成施粥百户,从府中拿出一百两纹银,一百石粮食为流浪的乞丐布施行善。
无论李唐如何怎么述说自己的委屈,他们就是不能理解他啼哭的含义。最后,只能在脑海里继续他的辩论。哭声戛然而止,众人也都被这个小公子搞得头昏脑涨。作为国公的李渊毕竟有自己的事情,不能随时随地的陪在儿子身边。
望着襁褓中的李晓,脸上的泪痕还没有完全消失,手脚不停地摆动着,就像是见到敌人奋力地反抗着。慈爱的眼神目不转睛地看着儿子,嘴角因高兴微微翘起来。
这次作战以李渊胜利,他确定了李晓这个名字是他终身的代号,李唐早已作古。无论他是否接受,身边的人都会喊他‘李晓’。
...
第三章 巧得金锤
在长安城内李府后院内,种植了许多稀有的花草,苍天大树遮天蔽日犹如一把撑开的巨伞遮挡住炎热地夏日,干燥的空气吹拂而来没有让人感到丝毫的凉意更添几分燥热。炽热的阳光仿佛要晒干所有的植被,艳丽的花朵,葱绿的小草耷拉的耳朵,使人提不起精神。
炎热的夏日烘烤着大地,隋朝时的空气格外清新,没有工业的污染,少了雾霾只留下沉闷的炎热,此时的紫外线比二十一世纪的阳光还要猛烈。若是常人在阳光下暴晒三个时辰不动,身上至少要退一层皮。
“五弟,快来!快过来!”
“四哥,喊我干嘛?”
“当然是好事才喊你过来啦!你看这个是什么?”
“切,我当是什么好事呢!原来只是这个,家里不是一大堆吗?四哥你不应该拿着这种东西,太掉身价啦!”
干燥的夏季,炽热的太阳仿佛阻挡不了孩子们玩耍的热情,他们玩的不亦乐乎。这两位并不是别人,乃是李府四公子李玄霸,五公子李晓!看着李玄霸从后方拿出一截短棍,李晓不屑地看了一眼自己的四哥,摇摇头叹息道。
时光飞逝,转眼间李晓就来到这个最熟悉又陌生的环境里整整三年时间。现在的他也跟众人熟络,而且待人谦和,又知礼得到不少家丁仆人乃是丫鬟等人的喜欢。在家丁等人面前他从不摆小公子的架子,家丁奴仆之子更是照顾有加。
李晓作为李府的小公子,上有四个哥哥,一位姐姐。但是跟他关系最好,而且性情相投的只有四哥李玄霸!并且现在已经能够说话了,走路也不需要人牵着,基本上都是自己一个人解决应该做的事情。
李玄霸不愧是人如其名,年纪比李晓大一岁却比李晓高半个头,快要赶上三哥的身高了,而且力大无穷。曾经就靠自己一个人的力量把两个成人都不能搬动的石块抬起来放到后院的国槐树下,为得只是让弟弟能够安静地坐在树下乘凉看书。
李玄霸或许是李家中最耿直之人,纯洁善良,无论是谁招惹到他基本上都是一顿打,性格脾气火爆是出了名的。并且,他极其护短有时候为了弟弟居然跟李渊拍桌子,这可吓坏了旁边的窦氏和其他兄弟。
看似傻乎乎的李玄霸只不过是大智如愚型,在众多家人中他真正敬畏的只有母亲窦氏。因为窦氏从不武斗,全部都是说道理让斗大字不认识的李玄霸感觉耳朵都要被母亲磨成茧了。可是她继续唠叨,每次都是用求助的目光看着自己的弟弟,所以每次都是李晓出现帮忙解围。
李渊五子一女中基本上都喜欢熟读古典书籍,四书五经基本上是家常便饭,还有千字文,孝经等均是必读课程。由于李玄霸好武成痴基本上从不念书,李渊也任之,他也从未教导过李玄霸任何武功,一切都是李玄霸自己悟出来的招式。但是基础都是请名师指点,因此李家五子基本上没有谁不会耍两招。
三年时间里基本上都是李玄霸与李晓在一起的时间比较多,二哥李世民以及三哥李元吉比四哥要大上三四岁,至于大哥相差十几岁根本就玩不到一起去。大哥李建成直接随父从军,二哥三哥被送往私塾接受正统的教育,唯独李玄霸与李晓不需要,可是李晓却酷爱看书,基本上李渊的藏书被他翻了个遍。
其他的游记类书籍基本上都不看,只看历史传记还有野史等。因为李晓想要知道此时的隋朝是否与自己印象当中是否吻合,最后得出结论还是与正史有点差距。虽然他在二十一世纪没有找到工作,并不代表他真的学习不行,他课余时间就是喜欢看书,什么种类的都看,正史不知道看了多少,而且加上电视的传播,每一次他都要去看看改变成电视剧或者电影的历史剧与正史差距多少。
每次看完后他都要吐槽一番,毕竟距离正史相差甚远。正史剧基本上枯燥乏味,没有多少人愿意花时间看,更没有人愿意去投资拍摄,周期长投资又大。历史上李玄霸早逝,并不是电视剧播放的那样是被雷劈死的,具体原因不详,而且李玄霸并不是傻子,最重要的是自己这个异数在历史中并没有出现过。
根据他的观察李渊不仅不好色,不懦弱,反而精明强干,沉稳内敛,一身拥有着高深的武艺尤其是箭术当世无数。而且基本上对母亲窦氏相敬如宾,有时候还会采纳母亲的建议,这在封建社会女子地位低下的时代里,是鲜少发生的事情。
史书记载窦氏生于公元569年,卒于公元613年,也就是说十年后的某一天自己的母亲窦氏将会死去。这让他非常的焦急,至于其他人的生死他倒是不在意,唯独母亲窦氏以及李玄霸的性命必须要救下来才行。
明知道历史的轨迹不能改变,否则将会出现大变动却又不得不做。毕竟,他是有血有肉的人,不是冷血无情的动物可以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双亲离世而无动于衷。可是,现在的他根本没有任何的力量去改变这一切。
无奈之下,只能走一步算一步!
“五弟,我们出去游玩吧!”
“四哥,你还想出去玩?难道上次的教训还不够吗?”
李玄霸回想起自己有一次偷偷带着弟弟看花灯,刚好被父亲逮个正着,当即挨了一顿打。可是,李晓却没有受到任何的惩罚。这让李玄霸暗骂:“父亲偏心!”心里想着嘴上无论如何都不能说,说出来打得更重,想起当初父亲动怒的样子,到现在他都有点后怕。
一想到外面的花花世界,他又忘记了那次的挨揍。年纪尚幼,外面的世界吸引着他那颗跳动的心。说实话,李晓也想出去玩,好好地看看隋朝时期的庙会到底如何,也想出去看看这个年代的人会有什么娱乐。
“不管了,我相信自己的运气不会这么背的!这次我们偷偷地出去,早点回来,父亲就不会发现了吧!我们走吧!”
不等李晓回答,李玄霸就强拉着他悄悄地从后门出去了。
“四哥,你看这个好好玩的!要不要一起玩玩呢?”
李玄霸听着五弟的声音,无奈地瞥了一眼自己弟弟,委屈道:“刚刚是谁害怕呢!真是服了你,小弟!”
李晓嬉皮笑脸道:“四哥,你快来看看这个好玩的,而且还有奖励呢!”
“奖励?还不是孩子玩得,泥人,糖葫芦等!我才不要去呢!”
“四哥,你猜错了!这次的奖励是一把双锤,我觉得非常的适合你!既然你都说不要了,那我们还是走吧!”
“什么?双锤?五弟,快带我去!”
“算了!算了!还是不去了,四哥又不喜欢!”
“怎么能算了呢!不行,快带我去看看!”
李晓见李玄霸两眼放光,恨不得立即赶去的焦急模样,微笑道:“走,四哥!我带你去!”
“五弟,你快点!快点!”
“四哥,你慢点!慢点!”
“不能慢,要是慢点就被人抢走了!五弟,我背着你!”
李玄霸说完就随手一拉,李晓整个身子都起来了,惊魂未定时已经在李玄霸的背上。四岁的李玄霸别的爱好没有,对兵器却是情有独钟。于是,更是抓紧跑了过去。李晓这点体重在他而言根本就不算什么,跟一块布没区别。
李晓在李玄霸的背上不停地指点着方向,前方的人实在是太多了,原本只有一刻钟的路却硬是走了半个时辰。当初一人在前方赶着,一人在后面紧跟着,速度减少不少,这次只有李玄霸一人,他不在压制速度快速地跑了上去。
背着李晓的李玄霸达到中心位置时,身上没有一丝汗水,显得轻松无比。放下自己的弟弟,李玄霸的两只眼珠瞪的大大的,恨不得立即把那对铁锤抢来。李晓走到四哥身旁,拍着他的肩膀低声说道:“四哥,这对铁锤重达一百斤!你可以吗?”
“一百斤?当然可以!只是有点……”
“只是有点轻是吧!我就知道你想说的是什么,这对铁锤能够不断地加重,本身的材质不知道是何物,却拥有无限增加的特性!”
看着李玄霸惊讶后满脸的兴奋,他真心的服了这个四哥。又继续说道:“只不过要想得到这把铁锤必须在水中用它击打露在水面的铁块,若是铁块击到顶点,就可以免费领取这对铁锤了!”
“在水中击打铁块,那根本就不可能击中的!”李玄霸沮丧道。
“放心吧!四哥,我会帮你的!待会,你只管用力砸下去,其它的就交给我啦!”李晓拍着李玄霸的肩膀,神秘的笑道。
“各位路过的乡亲父老,鄙人初临贵地!望各位看官能多多支持小人!各位请看这里!”卖客大声地呼喊道,众多游人都围拢上来。
“若是有哪位能够舞动此对双锤,击中顶处的铜锣,这对铁锤便作为奖励赠送!这对铁锤乃是用天外寒铁经过数百位名师锻造,重达百斤以上,而且还能不断地增加任何铁块用以补充!鄙人给各位看官演示一遍!”
卖客当即取出一柄钢刀,为了显示这是一柄锋利的钢刀,他还专门找了一块木头切断它,猛地劈向铁锤,‘哐啷’一声,钢刀断成两截,铁锤纹丝不动。
众人看得目瞪口呆,李玄霸更是激动地喘着粗气,恨不得立即上前舞动双锤。
“大家也看到了!这对铁锤太重了,我根本拿不到!刚刚也见识到这对铁锤的厉害了,现在若有意者,一次请交纳一百文五铢钱!”
五铢钱又称开皇五铢钱,隋初货币极为混乱,各地货币使用没有统一标准。这些钱币精劣大小轻重不一,使用起来非常不方便。因此,为适应经济发展的需要,加强中央政权,巩固封建统治。隋文帝下令整顿货币,铸行统一标准的五铢钱。
百文钱并不是很多,一般普通家庭均可以拿得出来!可是这对铁锤的本身价值绝对超越了这个价钱,为了吸引诸多的客源他不得不降价处理。再说他本不会任何武艺,这把铁锤也不知从何而来,刚才所说均是杜撰。
这对铁锤吸引了很多人前来观看热闹,因为他在这里已经摆了三天。第一天的时候有很多人都愿意拿出一百文钱去试试,可是谁也拿不动;第二天人就少了,最后一天基本上都是看热闹为主。
因为诸多人士都尝试过,不要说舞动双锤拿起来都很吃力。只有军伍出身的将领才有此臂力,他们却不在此地。因此,这对铁锤只能一直安静地躺在原地不动。
李玄霸走上前去,掏出一百文钱,然后大喝一声:“让我来!”。
众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他的身上,原本他们还以为是什么大人物,没想到却是一个年约四岁的孩子说出此等话,纷纷诧异地看着他。更有的人劝说他不要尝试,免得浪费钱财。对此,他充耳不闻,径直上前双手一手一只铁锤提了起来,然后舞动片刻大喜道:“这件兵器才是我最想要的!哈哈!”
卖客看到一位只有四岁大的孩子双手拾起铁锤,并且舞动地舞舞生风眼睛瞪的大大得,嘴巴上下颚合不拢。愣了一会,急忙上前,称赞道:“真是英雄出少年!公子好臂力,好武技!”
李玄霸不屑地瞥了一眼卖客,又紧皱眉梢看着这对铁锤,自言自语道:“还是有点轻了!看样子还得加铁才行!”
卖客当即被他的话刺激的笑容戛然而止,可是生意来临又不得不做。他只好硬着头皮尴尬地笑道:“公子,您虽然舞动得了双锤!可是您还得击中铜锣才行!”
李玄霸闻言,瞥了一眼卖客,没有搭理他的话,径直昂首挺胸的扛着双锤走向了铜锣处。因为他看见自己的五弟对自己点点头,心知没有任何的问题。于是,他才潇洒地走到那里去敲打铜锣。
卖客紧跟在他的身后,暗自嘲笑道:“真是小鬼!等会有你好受的!”
待走到铜锣处,他的眼睛直了,两眼无神的看着眼前的情景,大惊失色道:“这……怎么可能?里面的水呢?水呢!去哪里了?这不可能!”
卖客再也没有当初的意气风发,惊恐万分的神情被众人看在眼里。他们不知为何这人前后的变化如此之大,均是摇头不语。卖客只是江湖行走之人,用一些伎俩糊弄了不下千余人,赚得盆钵满载。
终日打雁终被雁啄瞎了眼!
他的那点伎俩糊弄这个时代的人还算可以,可是遇到来自未来世界的李晓深知他的想法。卖客把铜锣的首段放在水里,而且水不深不浅刚刚好。为得是避免别人的猜疑,二来掩饰自己的目的。李晓作为高材生,若是连水的浮力还不懂的话那真的是白念十几年书。
于是,李晓趁着众人的目光集中到李玄霸的身上时,他悄悄地走到旁边在水池边钻出了一个口子,让水池里的水缓慢地流走。待李玄霸走到铜锣处,水池的水已经被放的差不多了,足以水底。
李玄霸不管不顾直接抡起双锤猛地砸向铁板,只见底座被他的蛮力打碎,水池也因他的力量被震裂开发,铁球直接被撬起沿着通道直击铜锣,铜锣被铁球前进的力量击飞,滚落在地上翻转过来,中心处被深深的凹进去了,足见李玄霸这次用了多大的力量。再加上铁锤的重量,直接毁了小贩的生意。
“你看这次我可以拿走了吧!”李玄霸自傲的说道。
“可以……”小贩张皇失措道。他已经被李玄霸深深地震撼力,两腿打颤,他脑中回忆起刚刚这个四岁的孩子砸向的那一股力道,若是砸在自己的身上那他这条命早就没有了。他想想都觉得可怕,听到李玄霸的问话,他诚惶诚恐地回道。
“这个小孩是谁家的?怎么有如此气力!当真是英雄出少年!”
看热闹的群众看到自己一生当中最据震撼的场景,纷纷惊得膛目结舌,屏声息气使原本热闹的集市变得鸦雀无声,后又纷纷称赞他。
在众人的震惊的目光中,李玄霸扛着一对铁锤旁若无人的潇洒离去,李晓随之而后离开了。只留下独自愁眉苦脸的小贩,还有一大群津津乐道的百姓。在人群中却有一双惊诧不已的眼睛注视着他们两人的背影,喃喃自语道:“怎么可能呢?”
...
第四章 指点明津
“四哥,你刚刚用了几分力气?”
“三分力啊!”
“什么?三分力气?四哥,你不是跟我开玩笑吧!”
“真的只用了三分力气不到,因为我感觉这对铁锤非常的承受又怕力气太大不好拿捏,就是用了三分力气试试看,没想到效果还真是好啊!呵呵!”
望着傻笑的李玄霸,李晓哭笑不得说道:“试试看?四哥,你真是我的好四哥!”
因为他知道李玄霸绝对不会欺骗自己的,他说三分力气就是三分力气,可是他的三分力气简直就像是别人的十分力气。若是全力施展开来,那还真是不得了。又想到他是疼爱自己的四哥,隋唐第一的好汉,当真是惬意无比。
“四哥,我看我们还是回去吧!再不回去,我怕父亲知道了又要挨打了!”
“嗯!这次我得如此兵器,当真是最高兴的事情!走吧,五弟我们一起回家!”
李玄霸扛着铁锤与李晓肩并肩的沿路返回,这一路上吸引了众多的诧异的目光。李晓感觉他真是幸福,若是以后有谁胆敢欺负自己,李玄霸绝对会抡起双锤一锤砸过去,想想以后有这么一个牛逼哄哄的四哥,他都快幸福的晕过去。
“两位公子,请留步!”
只见穿着一身黑白相间的道长,长得慈眉善目,拥有一头银白色的长发,左手握住罗盘,右手扶着一面挂有‘趋吉避凶,福祸相依’的布幡。李晓一看此人就想起自己在二十一世纪的中国被一位地摊算命人士骗了几百块钱,因此他一看见算命卜卦之人就恨不得骂他一顿。
上一次那人说自己将来凤凰腾达,一定能成为人上人。可是,相隔不到半个月他就阴差阳错的来到大隋朝。这一次又看见此类之人,他根本不会给他任何的好脸色,道:“四哥,我们走吧!不用搭理他!”
“五弟,父亲常言道:江湖术士之言不可信!否则将会受到更加严厉的责罚,我们还是快点回去吧!”
李玄霸说完便拉着李晓两人快速地离开,根本不管后面算命之人。
老道士看见两个小孩子见到自己反而跑的更快,他愣了一会,笑了笑道:“有趣,有趣!那老道就与两位公子比试一番!”
两人全力以赴地赶回李府,老道士却在后方犹如在散步一样紧随其后。李晓回眸一看老道士紧紧跟在后面,他怒火中烧大骂道:“老道士,你到底想做什么?”
“贫道只是想为两位公子看一下面相,别无他意!”老道士轻描淡写的说道。
“看面相嘛!大街上这么多人,为什么一定要穷追不舍的跟着我们呢?”李晓面红耳赤地说道。
“五弟,我看不用跟他啰嗦!让我一锤子锤死他得了!”
“四哥,切莫冲动!……糟了!”
李晓一听四哥要动武,大惊失色道。可是阻止稍晚了些,李玄霸已经扛着铁锤直接砸了上去,只见老道士悠闲自在的随意一招就制服了李玄霸,然后微笑道:“这对擂鼓翁金锤与汝有缘,然不可嗜杀成性,否则不得善终!切记,以后遇见凤翅镏金镋,不可伤其性命,不然难逃此厄!”
李玄霸眼见自己使出全身力气的舞动的双锤居然被一位比自己父亲还要大的老道士击败,又听见老道士啰嗦几句话,他根本没有听清楚到底是什么,也不懂得话中的意思,只是一心想把自己心爱的铁锤拿回来。
他不懂,并不代表李晓不懂!他可是时刻关注着看似江湖骗子的老道士,李玄霸被压制后又听见他几句箴言,立即毕恭毕敬道:“请问道长若是伤了性命呢?那又怎么解决呢?”李晓知道李玄霸因为杀了宇文成都,又因举锤骂天导致被雷电劈死,才有此一问。
“孺子可教也!现在相信贫道不是江湖骗子了?”老道士打趣地瞥了一眼李晓,一语点破他的内心想法,“若杀了亦可解决此劫!”
“何解?”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日后便知了!”老道士抚掌大笑道,仙风道骨的身姿深深地震撼了他。在他心里认为算命的就是骗子,眼前的老道士所说的话,以及能够一招便化解李玄霸的攻势,那一招的风姿早已烙印在他的脑中。
“此人绝对是深藏不露之人,可他又是谁呢?”
“你很不错!明日晌午,我在城南道观等候你!这个是你的批语!汝回去后便可拆开!”
李晓双手接过老道士留下的箴言,抬头望去不见道士的身影,仿佛刚刚从未出现过一样。李玄霸闷闷不乐道:“下次不要再让我碰见,否则有你好看!”
“走吧,我们回去!四哥,这件事暂且不要说出去!”
“嗯,不会说出去的!”李玄霸点点头说道。
李玄霸私自带着李晓出去终究还是被李渊发现,而且还是他们自己主动出现在李府的前门,家丁仆人才知道自己的两位小公子居然又偷偷地出去游玩了。这可吓坏了奴仆家丁,若是小公子出事,他们又免不得受到惩罚了。
“玄霸,这次又是你带弟弟出去的?难道上次的教训还没有受够吗?”李渊声色俱厉道,面色阴沉的让李玄霸两股打颤。
“爹,是孩儿自己要求四哥带着我出去玩的!您就不要责怪四哥了!”李晓嬉皮笑脸抢在李玄霸说话之前,把所有的责任揽在自己的身上。毕竟,他年纪尚幼,李渊又对他疼爱有加,绝对不会加以责罚的。
李玄霸在李渊的声音从身后出现时,已经吓得直哆嗦,根本不敢有丝毫的忤逆。若是以前,他绝对会狡辩一下,可是这次他没有反驳。因为刚才发生的那一幕简直把自己吓死了,那个老道士想杀了自己简直易如反掌。幸好没有任何的意外,否则后果难料。
“既然是晓儿的意愿,那这次便算了!玄霸,你肩膀上是什么兵器?”李渊狠狠地瞪了一眼李晓,然后被四子肩膀的兵器吸引住了。
“你说这个?我也不知道,刚刚出去玩得时候得到的!”李玄霸提着擂鼓翁金锤,随意地把玩着,他也不知道这对铁锤到底是什么兵器,反正用起来非常的称手。
“玩得时候得到的?让我看看!”李渊沉默片刻,紧锁眉头道。
李渊曾经也担任过将领,一身武艺非凡。当他把擂鼓瓮金锤提在手中,舞了几下,漫不经心的说道:“玄霸,这对铁锤应该有百斤以上吧!你舞起来如何呢?”
“非常的合用,不知道以后能否接着用!它就像是我的灵魂一下,特别的亲切!”李玄霸提着另一只铁锤,笑逐颜开的说道。
“合用就好!以后就好好的珍惜吧!”李渊郑重其事地叮嘱道,心里却不是这般想,“玄霸的臂力达到百斤以上,真不知道这个孩子以后还会增长到哪里!看样子这件兵器真是与他有缘,不愧是我李渊的儿子!”
李渊一手抱着李晓,右手牵着李玄霸,笑眯眯地从正门进入李府内。他们两人因为刚才发生的事情心神不宁,晕乎乎得准备从后门进去居然跑到正门来了。可是想后退又不行了,家丁奴仆看到了,可是父亲李渊居然也出现了,于是才会出现这种情况。
次日,李晓看了看时辰感觉差不多了,又偷偷地找到四哥李玄霸带他一起去,毕竟李玄霸命中的劫难如果不化解,他着实害怕以后出现问题。于是,他还想继续带上四哥一起找那个老道士。
李玄霸之所以答应五弟的请求,他也想再次向那个人请教几招,如果可以的话得到他的指点几招,自己也受用了。但是,这一次他们想从后门出去根本不太可能。李渊担心李玄霸两子再偷跑出去,无奈之下加强了后门的守卫。
可是这些对于李晓而言,太小儿科了。无论李府如何戒备森严,他们照样能够溜出去。
“四哥,你快点!时间不多了!”
“我已经是最快的速度了!走得这么慢还不是你的错,居然把路都记错了!”
李晓匆忙出门,再说他们两人很少出去,对长安城不太熟悉,沿途问了许多人才终于走对方向。
“不错,时辰刚刚好!”老道士瞥了一眼气喘吁吁的两人,慈祥的说道,“说吧,你这次想我什么?”
“老先生,小子想请问如何化解四哥的灾难?”李晓恭敬地说道。
“人各有命富贵在天,吾是修道者!看相卜卦,只不过是为了替人趋吉避凶,从不替人逆天改命,否则必遭天谴!当世之人唯有汝可改他人命运,不受天谴!”老道士娓娓道来。
“我可以替人逆天改命?我怎么不知道呢?”李晓惊诧不已,他真的不知道自己有什么能力替人改变命运,而且还不遭受天谴!天谴真的有吗?
“天谴是有的,只不过是一个劫!吾昨天在街市上看过汝的面相,觉得有些奇怪,今日才确定!公子两眼黯淡无光,无神采,无生机,眼泡淤肿,似深秋草木之衰竭,如溪流之干涸。这典型的短命之相,我推算你理应尚在娘胎中死去,可你明明在我面前栩栩如生。”
“这让我都百思不得其解,不知公子可否告知老道!正如我刚才所言,汝虽是这方世界之人却脱离天地之外不在五行之中。因此,我才说唯有你能解此厄!”
李晓沉默不语,被老道士的话给深深地震撼了。他的秘密被老道士猜测的差不多,他真的不是这个世界之人。历史上窦氏并未生下第五子,可是现在却因他而改变了历史轨迹。可是这个秘密无论如何不能说,不动声色道:“请恕小子不能解答道长的疑惑!”
李玄霸乃是武痴,又是头脑简单之人,没念过什么书,根本就听不懂他们两人之间的对话,只是偶尔记得几句话,很快就忘记了。
“吾今日与你有缘,便赠送你的小礼物吧!”老道士从包袱内取出一本书籍,递给了李玄霸。
李玄霸接过来一看,大喜道:“小子在此多谢道长!以后您老人家就是我的师傅了!”
“好!好!好!”老道士抚须大笑道,“没想到老夫到老居然收到一位弟子,不错不错!玄霸,本门极其特殊,汝只能作为记名弟子!”
“师傅在上,请受弟子一拜!”李玄霸哪顾得了什么记名与非记名,只要喊师傅就可以了。
“道长赠送给我四哥何物,为何让他如此激动?”
“没什么,只不过是一本锤法!玄霸昨日所得锤乃是名为擂鼓翁金锤,虽然表面看起来像是一根铁锤一般无二,可是它的威力却是在所有锤类兵器当中居首,而且自身还能不停地扩充重量。可是这对铁锤杀伐之气太盛,若无相应的练习法门,很容易嗜杀成性,成为人人敬畏的杀人恶魔。”
“我传授给他乃是秦汉时期流传下来的刘秀的金锤法门,算得上是一种正气凛然的武功可以抵消金锤的煞气,避免邪气入体!”
老道士向李晓说出了擂鼓翁金锤的特性,以及修习法门。虽然李晓知道他的金锤是擂鼓翁金锤,是隋末唐初四猛八大锤之首。并不了解他具体的特性,当初不知道李玄霸为何钟爱此锤,现在明了了,这就是他与擂鼓翁金锤的缘分。冥冥之中自有定数。
李晓暗自想道:“若是老道长没有说错的话,我有能力改变四哥的命运,也就是说母亲窦氏的命中早逝的悲剧也可以改变!可是光靠自己的力量,没有办法去实现,就凭自己是李府小公子的身份,根本就不能改变任何东西!刚刚道长所言,他能逆天改命,可是害怕天谴。再说他跟自己无亲无故的,又为何愿意牺牲自己拯救母亲呢?”
“他害怕天谴,我不怕天谴!若是我能够学到老道长的本事就可以啦!可是老道长又凭什么收自己为徒呢?”
为了自己母亲兄弟自己的命,他不得不硬着头皮,尴尬道:“道长,小子有一事相求!不知道长能否应允?”
“若是星相卜卦,老道还是可以为小公子指点一二的!”老道长抚恤笑道。
一老一少彼此相视一眼,李晓已经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
第五章 拜入名门
“道长,我想拜您为师!不知道长能否收下小子?”李晓直截了当的说道。
老道士正襟危坐地看了李晓一眼,沉默不语。洞若观火的目光使得李晓如坐针毡,仿佛一道光芒划破天际俯瞰世界,众生都在他的掌控之内。可是他并未退缩,全神贯注地等待着老道士的回答。无论成败,至少曾经尝试过,问心无愧!
“哦,拜我为师?老道只会星象占卜,江湖术士之流上不了厅堂!你又为何拜我为师呢?”沉默片刻后,老道士眉开眼笑的看着李晓,又慢条斯理地说道。当李晓说出拜他为师时,他确实有点震惊。因为他心中的想法就是想收下李晓,与李玄霸有所不同的,不是记名而是正式弟子。
“正如道长之前所言,小子有逆天改命只能却无处施展,今得遇道长指点明津让小子的心结已解,这是其一;小子不想失去自己最亲的人,无论结果如何,我都要去尝试一下,道长那里有小子需要的东西,这是其二;你我相遇本就是缘分,既然命中有缘,不如让这段因缘来得更加彻底一些,这是其三!”
李晓侃侃而谈的三条理由,完全是刚才冥思苦想出的结果。尤其是第三个理由完全就是自己编造的,可从他的嘴里说出来犹如真实的一样。殊不知他们两人相遇并未巧遇,道长此次出山赶往长安就是为了他才到此一游。
“好一个逆天改命,好一个孝子,好一个缘分!”老道士听完李晓的三个理由,虽然有点牵强附会,可是能在片刻之间想出这么一个回答,确实是有点为难一位三岁多的孩童。李晓的机智,巧言善变,还有那股扶摇直上的勇气,这些特点让老道士非常的喜爱。按照他的意思如果不收他为徒,那就是他的损失。
李晓聚精会神的注视着老道士,心里是七上八下的犹如有一头小鹿在乱撞似的,难以平静。看到老道士忍俊不禁的样子,他心里已经有了一个大概,可还是不能确认是否收下自己,轻声询问道:“道长这是答应了小子的请求?”
老道士笑着点点头,李晓大喜过望道:“师傅在上,请受小子一拜!”
既然老道士答应了他的请求,又害怕他后悔,急忙双膝跪地,磕了三个响头。老道士亦欣然接受了李晓的拜师之礼,“如今你已是我的门人,根据本门规定,亲传弟子必须随师修行,须得师傅同意方可下山。你身份特殊,这件事必须由你令堂同意方可!”
“师傅在此等候片刻,徒儿这就回去禀告双亲!”李晓兴高采烈地说道,现在他只想赶紧跟在老道士的身边修行,早日学成归来帮母亲逆天改命。他来自于二十一世纪,行为作风还是按照之前的,忽略了中国古老的传统习惯。
“父母在,不远游,游必有方!”
“你且等会,为师与你一同回去!”老道士郑重其事地说道,虽在道门可是也知道俗世中的繁文缛节,为了自己的弟子能得到令堂的首肯,作为师傅的必须与令堂见面方可。否则,任何一位父母均不会同意自己的三岁孩子跟着别人走。
李晓听到老道士要跟自己一同回去,有点受宠若惊,疑惑地问道:“师傅,您要给我一起?”
“嗯!若为师不去,你此次必将受罚!且,令堂对汝的疼爱,你应该知道,为师不出面,你觉得自己能出来吗?”老道士娓娓道来,李晓一听点点头,他也认为师傅说得对。如果师傅不出面,他自己跟父母述说此事,还真的弄不好会让父母误会,认为自己是跟江湖骗子,到时候搞不好还真的是一塌糊涂。
“师傅,这就是我家!请进!”李晓恭敬地说道,两人带着老道士来到了李府大门口。老道士看着屋檐处挂着‘李府’的匾额,眉头紧锁,疑惑的瞥了一眼两个小家伙,没说什么径直跟在他们的后面走了进去。
李府侍卫家丁再次从正门看见两位小公子从正门出现,小心肝‘扑通’地乱跳着,眼睛瞪的大大的,三魂七魄只余下一魂一魄,呆如木鸡。此刻,他们居然前所未有的想道一起,“两位公子到底是怎样偷跑出去的?难道他们会隐身术吗?如果下次再来一次,我看自己八成会被老爷大卸八块!”
“我的两位小祖宗,你们怎么又偷跑出来了?如果被老爷知道了,我等均要受到惩罚了!”李管家急切地声音远远地传来,身子已经站在了他们的面前。
李管家听闻两位公子又偷跑出去了,起初还认为那是假的,半信半疑的赶到正门口,果不其然的看见让他头痛的两位公子。之前将信将疑的赶来看看,现在却是吓得魂不附体。李府的安全虽然不是他安排,可是作为李府管家,他也是有责任的。
“请问道长到此所谓何事?”李管家惊诧不已得看着站在公子身旁的老道士,一副仙风道骨的模样使得他言语之间带着些许的恭敬。虽然之前远远地看了一眼,并未注意,心急如焚的察看两位公子之后才仔细地打量起这位老道士。
“贫道今日特来拜会唐公!”老道士和颜悦色地回道。
“我家老爷还未回来,道长请到府上歇息片刻!道长请!”李管家悠闲自若地说道,作为李府管家他见识到的人上到当今的圣上,下至黎民百姓,早已练就一双慧眼。他细细打量之后,发觉此人并不简单,又看见两位公子对他甚是尊敬。因此,他才会主动邀请老道士进入李府歇息。
“师傅,请进!”李玄霸与李晓两人异口同声地说道。
李管家只道是两位公子在路上认识得,看着他们毕恭毕敬地模样而且喊老道士为师傅。这让他震惊不已,李府四公子什么时候对人这么尊敬了,李晓尊敬老道士他还能理解,观其年龄与自己相仿。李府中无论是谁,只要年纪稍大的长者,李晓均是当做长辈看待,从不当成下人。
可是李玄霸对任何人都是趾高气扬的,从不愿意对任何人低头。今天,他看到自己认识的四公子居然对一位老道士异常的敬畏。这还是他所认识的四公子吗?什么时候懂得礼貌了?在李府内,任何人他都不屑一顾,不给任何人好脸色,唯独只对窦氏和颜悦色,就连李渊他有时候都不服软的。
“老爷,您回来了!少爷今天又偷跑出去了!”李管家远远地看见行色匆匆的李渊,急忙上前说道。
“嗯!我知道了!……什么?又出去了?这两个小子真是让人不省心!”李渊因朝堂之事起初没有听清李管家说的是什么,最后回想起发现不对劲,大惊失色道。
“老爷,公子今天带回来一位老道长!”
“道士?江湖术士之流,难道你不知道我最恨这类骗子吗?你还让他进府内,李管事你是吃了雄心豹子胆吧!”
“老爷恕罪,这次情况不太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
“这……少爷喊那位道长为师傅!”
“什么?居然认江湖骗子为师,走带我瞧瞧!”
李渊脸色阴沉地走进外堂内,愤怒地神色让李管家全身胆寒,他知道这是老爷真正发怒的时刻。若是一个不好,老爷还真的是要杀了那位道长,他偷偷吩咐下人去喊夫人。不然这次后果难料。
李渊单脚踏入厅堂内,映入眼帘的是自己的两个孩子居然与那位骗子相谈甚欢。当老道士撇过头来,李渊的怒火顷刻间消失不见,唯独惊愕。同时,老道士也看见了李渊的变化,讪然一笑道:“唐公一别数年,更是老当益壮!贫道在此见过!”
“道长,怎么是您老?”李渊疾步飞驰道老道士跟前,恭手道。
李渊这一出着实让在场的另外三人震惊无比,平生最痛恨的就是江湖术士之言的唐公。如今对这位老道长居然如此尊敬有佳,完全没有唐国公的姿态。正如晚辈见到长辈那样,恭敬的让李玄霸兄弟俩,李管家嘴巴都合不拢,都诧异得看着他。
“李管家,你怎么不说清楚是玄真道长驾临,真是该罚!”李元怒气冲冲地责骂道,李管家还未弄清楚是怎么回事就劈头盖脸的责骂一顿。
“不妨事!贫道此次亦是有缘来此,不怪他人!亦不曾通报,还望唐公谅解!”玄真道长抚须笑道,他此次是为了收徒而来,不想因为自己的事情而让旁人责罚。李晓两兄弟这才知道自己的师傅道号,可是他们根本就不知道这代表什么。
李渊深居庙堂之上,虽不曾亲眼见过玄真道长,可是也听过他的大名。玄真道长乃是当今圣上一直想请却请不动之人,无人知道他会出现在哪里,每次圣上召见被他拒绝。美名曰:贫道方外之人不参与俗世。
可是他听说玄真道长的拂尘柄手上篆刻着‘玄真’两字,因此才认出眼前这位居然是圣上一直都未请得之人。如今却出现在自己的府上,这是何等荣幸。据说,玄真道长卜卦面相均是当世第一,高深莫测,因此被圣上钦赐‘神算子’。
“道长来此所谓何事?”李渊开门见山道,眼见这位贵客若不是有事绝对不会出现在自己的府上,据说还收下自己的两位儿子为弟子。因此,他的言语之中带有几分尊敬,又直截了当的出声询问。
“老道到此乃是为了令公子,吾打算收为关门弟子!不知唐公意下如何?”
“吾当然没有任何问题了,不知道长想收谁为徒?”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就是这个小家伙!”
“晓儿?嗯,没有问题!我答应了!但是这件事还要告知贱内方可,否则她不安心。”李渊顺着玄真道长的目光望去,发现是李晓。说实在的,他是真的有点不舍,故而迟疑了一下又答应了。若是自己的儿子能够得到玄真道长的教导,那也是他的福分。儿子拜师得入名门,这件大事必须告诉窦氏才行,他打定主意,不论窦氏同意与否,他都会让李晓成为玄真道长的弟子。
“夫君不必说了!妾身同意晓儿拜入道长的门下!”窦氏斩钉截铁说道,她因李管家派下人传话让她赶紧到前堂内,说是公子带来一位道长,老爷气愤填膺得奔向那里,生怕惹出祸事,她马不停蹄地赶来却正巧听见他们两人的对话。
李晓等人立即起身喊道:“母亲!”
窦氏怜爱的抚摸了儿子的额头,抬起头来,迎面是一张倾国倾城的脸,眉目如画,一颦一笑间有股勾魂摄魄之能,岁月并未在她的脸上留下痕迹,反而更添几分成熟。李渊看见窦氏突然出现,有一丝疑惑更多的却是欣慰。
“夫人也同意为夫的做法?”
“嗯!道长若能收下吾儿,这是他的荣幸。我等岂可阻拦,只是晓儿顽劣,到时劳烦道长费心!”
“哈哈!不妨事,不妨事!既然你们夫妇同意了,那我三天之后再来接走晓儿!这段时间,你们就好好的相聚一下吧!”
“我看不用三天,明日你就带晓儿离开吧!”窦氏沉吟片刻,轻描淡写地说道。李渊父子,玄真道长均都惊讶的看着她。原本玄真道长以为三天时间已经差不多了,毕竟为人父母者担心自己的孩子远行,这也是人之常情。没想到居然李渊的夫人有如此魄力,当真是巾帼不让须眉。
玄真道长点点头,便离开了。
“夫人,你怎么前来了?”李渊一直纠结着妻子怎么时机掐的那么准,居然接上自己的话题,为了解开心中的疑惑他必须问清楚才行。
“我怎么来了?还不因为你的鲁莽性格害得妾身急冲冲的赶来!”窦氏嗔怪道,给了自己丈夫一个白眼,若不是担心他惹祸,用得着这么急忙忙地赶来,“既然晓儿有此缘分,那便随他吧!”
“可是夫人为何让晓儿只留一天,不留三天呢?”
“晓儿在家三天耽误时间,再说老爷身体正值壮年,他年纪尚小,又帮不了你的忙,早出去对他有好处。日后学成归来,将是李家的顶梁柱!”窦氏柔情似水地瞥了一眼丈夫,轻声解释道。
李渊才明白窦氏得用心良苦,得妻如此夫复何求!
...
第六章 鬼谷传人
次日,李府上下一共百余口人,可是这次李晓远行只有寥寥数人送行。李渊夫妻两人,李氏三兄弟,李建成因在外来不及赶回便没有出现在送行的队伍中。
“晓儿,以后要好好地听师傅的话!”
“五弟,出门在外要注意安全!”
“五弟,多多保重!我们日后再见!”
众多的叮嘱,絮絮叨叨的声音连绵不绝地传进他的耳朵里。最奇葩的当属李玄霸,最疼爱李晓的四哥。
“五弟,你要跟在师傅后面用心的修行!日后等见面的时候,我们俩切磋一下!”
“四哥,我这是要修习星象占卜,又不是武功!你说点好听的行不?”
“说点好听的?那行,五弟你一路走好!”
李晓被他这个四哥打败了,在众人的不舍得之下,他跟随着玄真道长离开了温暖的家庭,离开了李府。自此以后,李府上下皆知李府四位公子,却不知李府还有一位小公子。之前见过他的人,随着时间的流逝,他在人们的印象中消失。只有几位至亲还记得李府有一位小公子。
经过七日七夜的日以继夜的赶路,李晓来到一处渺无人烟的荒凉之地,又穿过河流,翻越数座高山,终于到达此行的目的地。
“师傅,这里是什么地方?”李晓期期艾艾地说道,日以继夜地赶路中途没有长久得休息,如今他又累又渴,又困,口干舌燥的让他说话没有往日的清楚。
“这里便是为师修行之地!日后亦是你的修行之地!”玄真道长明白了当的说道,神色之间又显得欣慰不已,这么长时间的急赶,李晓没说一句怨言,每次都是咬着牙坚持着。看着李晓疲惫不堪的模样,“今日,你便好好好的洗漱休息吧!明日再说!”
听到师傅说可以休息,李晓当即闭上眼睛身体不受控制的倒下,玄真道长眼疾手快的接住倒下的李晓,看着熟睡地李晓,他没有打扰,抱着他走向了卧室内,盖上被子让他好好地休息一下。
玄真道长仰头观测星象,片刻后眉头紧锁。他看着天一颗一颗繁星点缀,在黝黑的天空下化下倒影,突然点亮了湖中的倒影,缤纷的色彩如星辰般绚烂,星辰的月影在繁星里散淡,北辰七星亦黯淡无光!
北辰星又称北斗七星,象征着帝王北极星黯淡无光,在其周围的北斗七星亦光芒万丈。辅助紫薇星的将星也被一片乌云阻挡其光芒,又仔细地看向了北极星西北向的小星却散发出异样的光芒,逐渐有取代它的意思。
“天下大乱将至,唉!”玄真道长愁容满面的喃喃自语道。
玄真道长道号玄真子,俗名王通,乃是南北朝时期的将领,因厌倦官场才避世隐居专心修道,不求长生只求逍遥自在。虽有忧患百姓之心,奈何无力回天。当初他之所以出山偶遇李晓并非偶然,而是他精心寻找的结果。
当初李晓出生时,玄真子照旧观测星象推演天下之势,却发现天空中妖星显现,伴生而出的乃是‘杀破狼’格局。顿时,天空中的星辰光芒被彻底掩盖。这让他非常震惊,杀破狼格局出现屈指可数,一次是上古年间黄帝逐鹿中原,第二次却是在楚汉争霸,前两次均是其师以口相传,不可轻信,这次自己亲眼所见。
为此,他依据形象卜卦算出此子在长安城内,却不知道降生何处,直到那次看见李玄霸舞动铁锤才洞悉一切。这才有了后面的事情,因为他已经老了,必须找寻一个继承人继承大统才行,否则九泉之下愧对师尊。
虽然算准妖星出世,天生异象,杀破狼格局再次重现天地。没想到找寻妖星的同时意外发现李府四公子具有破军星的命格,妖星与破军星命格之人居然是兄弟,未免他堕入魔道才传于他修行的法门,收为记名弟子。唐公李渊其余几子皆是不凡,更有身具紫薇命数之人。
“师傅,您在叹气什么?”李晓经过几个时辰的休息早已睡醒,他走到玄真子身旁,疑惑道。在他的眼中师傅算得上是神话故事里的仙人一样,现在却有点愁眉苦脸。他是真的好奇,究竟是何事能让他为此嗟叹不已。
“紫微星黯淡无光,不久于人世!天下将要出现群雄割据的时代,百姓又要受苦了!”
“紫微星?天下将乱?”李晓紧皱眉头喃喃道,猛地瞪大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眼前的师傅。他清楚的记得自己离家时乃是公元603年阴历六月初五,正值夏季刚刚开始,又想起紫微星乃是被称为帝王星。
当今隋朝皇帝乃是杨坚,隋文帝生于公元541年阴历六月十三,卒于公元604年阴历七月十三,享年六十三。七月十三正是民间百姓相传鬼节的前一天,当时流传着很多的版本有的甚至说是被阴魂索取了。
他猛然想起距离隋文帝杨坚死亡还有一年多时间,这一年时间正是隋朝上下经历大变动。隋炀帝杨广登基称帝,朝中大臣太子一个派系的皆都被诛。又想起父亲正在朝中任职,不免有些担心。
震惊之余,他真的很难相信星象占卜居然能算得如此只准。难道是因为时代的变迁,许多的历史文化没有传承下来?可是师傅所言以及他脑中的历史记忆一一验证却没有找出丝毫的漏洞。
“晓儿!你已入我门下,那为师便赐予你一个道号吧!”玄真子抚须微笑地瞥了一眼惊魂未定的弟子,出声打断道:“为师一生自由自在,两袖清风!今日便赐予汝,‘逍遥’二字,不知可好?”
“逍遥?何意?”李晓疑惑不解道,他知道师傅赐号绝不是想当然的,又不是随意取来,其中必有深意。
“天下任我逍遥游,两袖清风戏人间,世有名利又如何,不足自我乐逍遥!”
“师傅,弟子不解!”
“日后便知!”玄真子并未解释分毫,李晓也不再多问,“逍遥,今夜我与你所言不可外泄,否则后果难料!切记!”
一个时辰后,李晓听完师傅的述说,才知道自己师傅到底是何门何派,以及本门的规定等,全部都一一的记在心里。虽然没有全部记全,可是**不离十再加上自己以前的记忆两相结合基本上能够了解到,这次他豁然开朗,为何师傅如此厉害皆是因为它出自名门——鬼谷门!
鬼谷门创始人鬼谷子,名王诩,乃是春秋战国时期道家、、兵家和纵横家的鼻祖,是中国历史上一位极具神秘色彩的人物,被誉为千古奇人,长于持身养性,精于心理揣摩,深明刚柔之势,通晓纵横捭阖之术,独具通天之智。
鬼谷子常入云梦山采药修道。因隐居周阳城清溪之鬼谷,故自称鬼谷先生。他通天彻地,兼顾数家学问,人不能及。一是神学:日星象纬,占卜八卦,预算世故,十分精确;二是兵学,六韬三略,变化无穷,布阵行军,鬼神莫测;三是游学,广记多闻,明理审势,出口成章,万人难当;四是出世学,修身养性,祛病延寿,学究精深。
鬼谷子生于公元前400年,卒于公元前320年。一生收徒四人,均是历史上赫赫有名之人:孙膑、庞涓主修兵法,兼通武术、奇门八卦;张仪、苏秦主修纵横术,个个是翻手为云覆手为雨、执掌乾坤的大军事家、政治家。相传鬼谷子的师傅乃是老子,鬼谷弟子门下众多,皆是奇才伟人,左右着历史的方向,把握时代的命脉。四大弟子均是风云人物,虽师从鬼谷子且每位天赋异禀在此基础上发扬光大,四人所学一门者都想一较高低,这才有了‘庞涓遇羊而荣,孙膑逢战不输,苏秦佩六国相印,张仪两次做秦国宰相’的历史故事。
两虎相争必有一死!庞涓死马陵之战,孙膑成为与此;苏秦齐国遇刺亡,张仪二度为秦相!一死一荣,这便是鬼谷子初始的发展历程,同门相残古今少有。若是鬼谷门下弟子合力共辅一人,将是天下大兴之象。
“五行阴阳开天地,纵横捭阖定生息。诸子百家创世纪,奇门鬼谷最真经!”这首诗便是鬼谷门的真实写照。
玄真子乃是鬼谷门最小弟子张仪的第二十四代传人,张仪当初在秦国两度入相,因为即位的秦武王不喜张仪,他才出逃魏国,出任魏相。一年后害怕秦皇加害,不得已假死遁逃浪迹天涯。
鬼谷子只授予他纵横术,并未传授兵法武术,因此身子孱弱。为此,他潜伏在孙膑后人十年,方得到师尊传给他的主修兵法武术,奇门遁甲,亦得到了庞涓的修习之法。再次遁逃深山隐居五年,外出游历遍收门下弟子传授兵法武术等,在其中又挑选其一,便可得起衣钵学会鬼谷门所有绝学,并且掌管鬼谷令。
此令一出,天下震动!但凡鬼谷门人均要听其号令,惟命是从。
鬼谷门门规只有两条:一是入得鬼门,终身不可叛逃出走,不可泄露本门机密,违者严惩不贷;二是不可同门相残,叛逃者不再此列,违者逐出鬼谷门废弃所学。
玄真子滔滔不绝地述说着本门的历史和门规,每次讲到当初四大门人互相残杀时,激动万分又唉声叹气。而且,鬼谷门有一条硬性规定,不准对外宣称自己是鬼谷门人。李晓聚精会神地听着,每到关键时刻均是热血不已,仿佛亲身体验一般,赞叹不已。
此刻,李晓方知师门的强大,为自己是鬼谷传人的身份自豪。
...
第七章 锦囊妙计
李晓在玄真子那里努力地学习,首先从基础开始,每天都要背诵《本经阴符七术》,这可难为来自二十一世纪的他。文字不是白话文,全部都是文言文。虽然上学时背诵此类的文章,早已忘得一干二净。
《本经阴符七术》是道教的一部重要道经,主要讨论的是精神修养之法,强调谋略的隐蔽性与变化莫测。一共七篇,前三篇说明如何充实意志,涵养精神。后四篇讨论如何将内在的精神运用与外,如何以内在的心神去处理外在的事物。这也是一本极其厉害的内功心法口诀,若是达到极高境界便可内功外放,但从未有人达此境界。
“盛神法五龙,盛神中有五气,神为之长,心为之舍,德为之大;养神之所,归诸道。道者,天地之始,一其纪也,物之所造,天之所生,包宏无形化气,先天地而成,莫见其形,莫知其名,谓之神灵。故道者,神明之源,一其化端。是以德养五气,心能得一,乃有其术。术者,心气之道所由舍者,神乃为之使。九窍十二舍者,气之门户,心之总摄也。
生受之天,谓之真人;真人者,与天为一。内修练而知之,谓之圣人;圣人者,以类知之。故人与生一,出于物化。知类在窍,有所疑惑,通于心术,心无其术,必有不通。其通也,五气得养,务在舍神,此之谓化。化有五气者,志也、思也、神也、心也、德也;神其一长也。静和者养气,养气得其和。四者不衰,四边威势无不为,存而舍之,是谓神化归于身,谓之真人。真人者,同天而合道,执一而养产万类,怀天心,施德养,无为以包志虑、思意,而行威势者也。士者通达之,神盛乃能养志。”
李晓朗朗上口背诵完第一篇盛神法五龙,“养志者,心气之思不达也。有所欲,志存而思之。志者,欲之使也。欲多则心散,心散则志衰,志衰则思不达也。故……”
他一直在此处绕着,就是没有下句。尴尬地看了一眼玄真子,支支吾吾道:“师傅,弟子只能背诵到这里!”
“你已经很不错了!当初为师都未能在一个时辰之内背完第一篇!诸多弟子中唯有他才能有此记忆力,可是他……唉!……”玄真子抚掌大笑道,一想到自己的大弟子,他的心中无可奈何。
“师傅,您说的是大师兄吗?”李晓好奇道,如今他跟在师傅后面已经一年有余,两人早已熟悉。在一年内,玄真子只教他如何辨别星象,熟记星宿图,教他如何观测星象。有一次说到弟子时,他最喜爱的还是大弟子,只不过每到此处他都是郁郁不乐,问其缘由都是被他蒙混过去。
“不说这个了,逍遥你歇息一会再接着背!晚上还要继续观测星象!”玄真子平淡如水道,仿佛刚刚的闷闷不乐根本没有出现过。
李晓年纪只有四岁,还未到到加冠之礼,不可称呼道号。即使玄真子每次喊他都是当初取的名号,可是在他眼里还是逍遥比较好听点,再说这里四下无人,父母不在。当初就因为名字问题,他还跟父亲辩论过,可是没有得到承认。如今,师傅给他重新取了道号,绝对的百分一百的赞成。
自此,李晓这个名号从出生到现在都伴随着他。现在,他终于向它说再见了,以后只有李逍遥!
公元604年阴历六月初五,隋文帝杨坚病重,宫廷御医均束手无策。此时,朝堂之上一片混论,局势尚未明了。大皇子杨勇与杨广之间的派系之争愈演愈烈,已经到了生死关键时刻。
大皇子杨勇在其父登基为帝,次年二月十七立为太子,坐镇东宫,生性好学,擅于词赋之道,个性宽厚温和且率真,为人不矫揉造作。天下初定,杨勇沾染上好色,喜爱奢侈陋习,且有多房妾侍,甚是宠爱,导致正妻气死。
隋文帝杨坚之妻独孤皇后认为是杨勇害死正妻,因此对他甚是失望,故此杨坚废掉太子,贬为庶人,希望他能及时改邪归正,直到现在都尚未立太子。杨勇虽为庶人却拥有杨坚之子的身份,因此朝堂上还有一些支持杨勇之人。
“咳咳!……唐公,不知你对眼下的朝堂上发生的事情有何见解?”杨坚有气无力地说道,面容枯槁,一日不如一日,他深知自己的时日无多。因此,召见朝中大臣决定为新帝登基扫平道路。
“陛下,臣以为一切均由陛下定夺!”李渊诚惶诚恐道,他被杨坚深夜召见心里乱七八糟的,根本没有心思去细细想杨坚的话,只想到自己如何应对,否则将是大难。
“越公,你的意思呢?”
“陛下,臣以为当立皇二子为太子!”越国公杨素义察言观色道,杨坚深夜召见所有国公商量的便是立皇太子之事。杨素乃是杨坚的征战天下的大将军,因此他深知杨坚心中的想法。
“臣不赞成立皇二子为太子,当立大皇子为太子!”宋国公贺若弼躬身争辩道。
“宋国公此意臣不赞成,大皇子杨勇生性好色,奢侈成风,且被贬为庶人,不当立!二皇子不论文采,武功均是上上之选!”
“越国公此言差矣!自古传长子,如今大皇子虽为庶人,却也是陛下的儿子,至于他之前的恶习,早已改正!”
杨坚看见他们两人争论不休,揉揉头,皱眉打断道:“好了,你们两个不用给我争了!朕只想清静片刻!”
“臣以为当立二皇子为帝!越公说得没错,杨勇虽是陛下之子,现在却是庶人,不应立为太子,否则朝堂之上难以服众!”许国公宇文述恰如其分打断道。
“许国公亦认为当立广儿为皇太子?各位爱卿当以如何!”杨坚轻描淡写道,看不出是喜是悲,平淡如水。
“臣等复议!”
沛公郑议,越公杨素,许公宇文述,唐公李渊,六位国公中有四位赞成立杨广为皇太子,唯有齐公高颎、宋公贺若弼两人反对。
“朕今日下诏,立皇二子杨广为皇太子!诸位均是大隋的国之栋梁,辅助好新帝开创不世功勋!”杨坚一锤定音道,其他反对之声也消失不见。
一个月后的七月十三日,杨坚病逝于大宝殿,在位23年,终年64岁,死后葬于泰陵。杨坚死后,下诏书:软禁三皇子杨俊,赐死杨勇,将四皇子贬为庶人,立杨广为皇太子。顿时,朝野震荡,六位国公辅助新帝登记。
杨广于公元605年登基为帝,史称隋炀帝。大业元年杨广迁都洛阳,历时十个月,每月征调民夫二百万人修筑东都,又下令开凿大运河,建造龙舟等各种船数万。又大肆补充后宫,民不聊生,人人自危。
“唉,当今天子奢侈比之大皇子尤甚,朝野之上已经不少有人因上述谏言被罢官,满门抄斩等比比皆是,现在人人自危,生怕哪一天自己的脑袋丢了!”李渊焦虑不安道,坐在身侧的只有妻子窦氏。
窦氏静静地听着夫君的絮叨,没有插话,也不愿多发表意见。毕竟,这是政治上的事情,只不过担心自己的夫君是否能避开,远离危机之地。
“老爷,你还记得当日晓儿随师离开,玄真道长给了一个锦囊吗?说是在老爷遇事时拆开,定能化解!”
窦氏慢条斯理地说道,李渊这才想起当初初遇玄真子时,他说自己有一劫难,给了自己一个锦囊,说是在危机时刻方能打开,急忙说道:“锦囊放置何处?”
“就在老爷的书房内,我这就取来!”窦氏起身奔向书房,取来一只麻布的锦囊递给李渊。李渊当即打开锦囊,上面写道:功名利禄转眼空,大雁西北任遨游!
“这是何意?”李渊递过上面的两句话,一直想不通,疑惑道。
“妾身以为,玄真子道长是想说,眼前的高官厚禄只是过眼云烟,转眼之间便什么都没有,不如请辞朝官,远赴西北才有一线生机!”窦氏哑然失笑道。
李渊一听当即拍手道:“就是此意!若是吾远离朝堂之上,便可以逃过此劫,避免陛下的猜忌!这条妙计真是妙,明日我便请辞调离京师远赴西北,西北有一郡为太原,不如就调去那里!”
窦氏微笑地点点头,夫君的心结已解!而且远离京师,她的担忧才少很多。虽然没有之前的高官厚禄,却换得一生自由,何乐而不为!
次日,李渊便上奏章远调太原,隋炀帝杨广一想到李渊并未反对自己登基,自己登基之时出了不少力气,他也就没有否定,大笔一挥批准他的请求,特准许其带领家眷一同离开。退朝之后,李渊便去了户部等部门办理相关的手续,然后直接奔回李府,嘱咐众人收拾细软远赴太原,成为太原的郡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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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逆天改命
大业三年,李渊便官拜太原太守,举家迁离长安,远避京师。李渊在太原上任后,运用他的聪明才智,为人洒脱,待人宽容,恩威并施带领太原百姓脱离困境,百姓的生活安居乐业,受到当地百姓的爱戴。
唐国公李渊的威名就连绿林好汉均是称赞不已,每年各郡都要向朝廷献贡。每一次都是这些绿林中人的大生意,纷纷出来活动拦路截取财物,太原上贡的车辆全都没有受到一丝一毫的骚扰。
为此,李渊特别善待绿林中的好汉。可是朝廷上却有人看不惯了,直接上书谏言道:“唐公李渊身在其位不谋其职,与群豪私交甚笃,臣恐以为有不臣之心!臣奏请陛下严惩唐公!”
杨广瞥了一眼奏章随手一丢,不以为然道:“朕初登大宝,迁都洛阳,征调民夫百万,又修建东都,开渠道,天下百姓无不怨声载道,可他们难以明白朕的苦心!赋税徭役增加,实则不得已而为之,国库空虚,各地上缴贡金补充国库又因抢劫,迟迟未到!朕之忧虑,何人能解!泱泱大国,却无一人能与朕分忧,唐国公进献贡金有功,理应当赏,不得惩罚!”
“传朕旨意:唐国公进献贡金有功,特加封唐公李渊为荥阳、楼烦两郡的太守,官拜卫尉少卿!”
李渊被隋炀帝杨广的一道圣旨加官进爵,谏言大臣却给他订了一个陷害忠良的罪名,直接降级流放在外,罚俸一年充公。自此,无人敢触碰龙颜,各郡为了讨得杨广欢心,郡守增加赋税,更加收刮民脂民膏!各地百姓承担不起厚重的赋税,纷纷揭竿而起。
大业十年,各地义军纷纷反抗隋炀帝的统治。大隋朝的江山日益衰弱,内有义军,外有强敌,国家动荡不安,百姓民不聊生。作为隋朝的当今圣上,杨广眺望自己的江山,喃喃自语道:“天下百姓为何反朕?难道真是朕之错也!”
迁都洛阳乃是长安是大运河的起点,洛阳却是大运河的重要枢纽,位于黄河中游,是华夏的腹地,南靠富庶的江南之地,可以为大隋带来庞大的税收,北离突厥,党项甚远,外敌入侵较少。可是,迁都洛阳少有人支持,朝野之上皆是一片反对之声,被他一锤定音定夺。
修建东都,大运河亦是他一意孤行,否定所有人的谏言,违抗者统统罢官回乡!大运河的修建目的是为了便于船运,商业的便利,可是百姓不理解,朝堂上亦无人理解,甚至背负着昏君,暴君等骂名,任何要去做,这也是他的魄力,亦是杨坚看重他的原因。
“朕被人骂为昏君,那便昏庸一次又何妨!今日,朕之功后世得知便足矣!”杨广忧心忡忡道,“传朕旨意:朕不日启程周游全国,沿着大运河一路南巡,吩咐各郡建造都城作为歇息之地!”
于是,传令官快马加鞭把榜文送至各郡,各郡为了讨得杨广欢心,不仅修建都城作为圣使歇息之地,还私自征集民间美女送与杨广,为得只是保住官位。从大业十一年初,杨广不理朝政,洛阳城内百官只余下几十人镇守,其余官员皆被杨广带上龙船,所有的政务皆在龙船之上处理。
“逍遥,如今你已跟随为师十年,尽得真传!我已经没有什么可以教你的了,望你运用掌握的力量造福百姓,切不可妄动杀戮,否则为师就是死也难以瞑目!”玄真子疾言厉色道,他以年逾古稀,满头银发,形销骨立迈入了人生的最后阶段。
“弟子谨记,定不负鬼谷门之名!”李逍遥双膝跪地,郑重其事的承诺道。十年间,玄真子与他早已是情同父子,又像是忘年之交。一个尽心尽力的教导,另一个全力以赴地吸收学习。
玄真子与李逍遥相处时,他也感觉李逍遥的悟性以及记忆力异于常人。虽然第一年时间让他背诵书籍,他背起来有点奇怪,可是熟悉了之后他很快便能举一反三,有时候就连玄真子都觉得震惊。
“师傅,当初您问我为何还在世,我说不知!其实我是来自于未来世界之人,阴差阳错的投入李家成为最小的公子!”十岁的李逍遥终于向玄真吐露了实情,当初之所以没有说乃是因为他觉得即使说了也没有人相信,可是几年时间的相处,他知道玄真子思维逻辑以及玄学知道皆是当世屈指可数之人。因此,他才如实相告。
“逍遥,你没有骗我?”
“徒儿岂敢欺瞒师傅呢!这是千真万确的!”
“难怪,难怪!我就说明明短命之相却又生龙活虎的站在我面前,原来是这样,老天待我不薄!哈哈!……”玄真子抚须大笑道,当初的所有的疑惑骤然解开,顿时变得豁然开朗来。
玄真子亦是唯一一个知道他真实的身份,每一次玄真子教导他以后便让他跟自己说说未来世界的事情,仿佛就像是孩子一样,渴望新的知识。无奈,李逍遥便把自己知道的一一告诉与他。
“逍遥,你来自于世界,对历史了如指掌!可是为师希望你不许乱改历史,否则天理循环报应不爽。切记!”玄真子面色凝重的嘱咐道,“逆天改命乃是本门最高的修行法门,本门之中除了祖师意外尚未有人学会。或许,你真的跟这门秘术有缘,如今我传你口诀,你一定要谨记于心!”
“逆天改命乃是一门鬼神莫测之术,共分两部。一是逆天,违逆天道轮回之术;另一个是改命,改变人命格之术。‘阎王要人三更死,不留人来过五更!’逆天之术相传能达到匪夷所思的地步,能够在阎王手中抢夺将死之人让其复活,但是此术有风险,施术者一命换一命的代价才可夺得,切记慎用;改命能够让一个穷人转眼间腰缠万贯,达官贵人顷刻间唾手可得,危险不及‘逆天’,受到反噬或许成为瞎子,瘸子或者减寿十年等等。”
“阴阳顺逆妙难穷,二至还归一九宫。若能了达阴阳理,天地都来一掌中。九天之上好扬兵,九地潜藏可立营,伏兵但向太阴位,若逢**利逃形九天之上好扬兵,九地潜藏可立营,伏兵但向太阴位,若逢**利逃形。…………”
李逍遥全神贯注地记下玄真子传授的口诀,这次他格外用心。毕竟,逆天改命的口诀虽有却没有前车之鉴,只有靠自己钻研才行。最重要的是关系到李逍遥母亲以及四哥两人的性命之事,他绝对不会以此开玩笑。
“逍遥,你可记下?”玄真子传授完毕,缓了缓微笑地说道。
“弟子已经完全记下口诀,可是师傅这个口诀怎么上下都没有连接点,让我如何去运用呢?”李逍遥默想了几遍,发觉根本没有任何的连接点,上句不连下句,中间又感觉缺少部分。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这是祖师爷临死之际流传下来的。日后,你慢慢琢磨吧!”玄真子紧锁眉头道,又瞥了一眼李逍遥。当初他跟着自己来到此地,四面环山,渺无人烟之地,他居然能够耐得住寂寞,那个明眸皓齿,机灵古怪的小家伙如今长成翩翩美少年了。
“今日一过,刚刚好整整十年!逍遥,明日你便可下山!为师真的没有什么可以传授给你的了!切记,行走江湖时不准泄露自己是鬼谷门人!”玄真子严肃地说道,“为师门下弟子众多,日后你们定能相见,记得带上这块令牌。以免发生误会,造成师门相残。若是可以,我希望你能代师则徒,传于他鬼谷门的修行法门,但是人品不端者不传,好勇斗狠者不传。”
“为师命不久矣,不想鬼谷门在我手中断绝。你一定要寻得能传之人,授予他这枚鬼谷令。若是遇到你的大师兄,希望你能让他改邪归正,不走歪路。今日你便好好地休息一晚,明日你就启程回去!”
李逍遥双手接过鬼谷令,瞥了一眼。鬼谷令象征着鬼谷门至高无上的权力,令牌乃是用青铜制成,长五寸五分,宽二寸四分,厚五分。令牌正面雕有龙蟠剑身,中间用小篆体篆刻了‘鬼谷令’三个大字,背面雕有阴阳五行八卦。
晚上,夜幕降临大地,满天星斗在空中悬挂一闪一闪的散发出自身的光芒,与皎洁的月光交相辉映。抬头凝望星空,他的思绪回到十年前师傅教导自己认识漫天星斗,背诵星斗图的情景,叹息道:“时光真是一把无情地岁月,没想到转眼间十年已过!唉……”
“逍遥,你没有睡吗?”玄真子疑惑道,他以为逍遥已经歇息了。可是居然在此处看见他的背影,那个小小的背影如今英俊提拔的模样着实让他感叹时光飞逝。
“师傅,您怎么也出来了?弟子乃是因明日离开,有点不舍!”
“天下无不散之筵席!”玄真子淡然道,“既然你不睡了,那我便考究一下!如何?看看你到底能够运用多少?”
“弟子遵命!”
当天晚上,玄真子与李逍遥两人在星空的见证下比试一下阵法,卜卦等,一直到天明两人才停歇下来。
清晨的一缕阳光从山头一侧出现,他伸了伸懒腰,眯着眼睛看着清晨的太阳,然后收拾一番便告辞玄真子,踏上了回家之路。
...
第九章 途中救人
“有如此弟子,当真是老道的福气,上天真是待我不薄。逍遥,只希望你善用掌握的力量,用之得当苍生之福,用之不当百姓祸事矣!”玄真子凝望着李逍遥的远去的背影,喃喃道。
当初玄真子只是想传授李逍遥鬼谷门的兵法,奇门八卦之术,没有想过传授纵横之道,可是李逍遥的吸收能力实在是太快。不仅仅学会了兵法等,而且还能举一反三,加以变化。着实让玄真子震惊不已,认为他乃是百年不遇的奇才。故此,他才把鬼谷门所有的秘术全部倾囊相授。
直到李逍遥告诉玄真子来自于未来世界,他才明白自己的弟子为何如此天赋异禀。当初,他曾经打算过让李逍遥接掌自己的衣钵,掌管鬼谷门。
可是被李逍遥委婉地拒绝,他说道:“师傅,弟子不想因俗世缠身。毕竟上一辈子就是因为压力够大,才沦落至此。我不想再因为这些而导致再次失去自由,既然师傅为我取名逍遥,那我便志在逍遥。”
为此,玄真子才会让李逍遥代师收徒,传于鬼谷门绝学或者为其找寻一位继承人方可。李逍遥选择为其找到一位合适的继承人,绝对倾囊相授。昨晚,两人沙盘演练阵法,兵道;星空之下推演之道;校场上对练武术等,李逍遥均能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李逍遥的背影渐渐地消失在眼前,玄真子这才收回目光,转身回到自己的洞府内,佝偻的身子显得落寞,仿佛一阵迎风而舞地枯黄树叶。李逍遥在玄真子转身之时,远远地眺望着那道孤独地背影,眼中噙着泪水道:“师傅,您保重!弟子一定会找到适合的继承人,我一定会回来看您的!”
玄真子修行的洞府位于平武郡内的一处深山之中,距离京师相距千里,骑快马最快也得七天七夜方可到达。如今,他身无分文,连买一匹快马的钱都没有,均是步行赶路。再说李渊身为太原太守,又身在太原郡。若无意外,再快也得一月有余。
窦氏卒于公元613年,从拜师到出师整整十年时间,也就是说现在正是他的母亲窦氏死亡之年。这一路上他不得不想尽一切办法加速自己的行程,为的就是能在窦氏去世之前回家替母亲逆天改命。
“二弟,我来殿后!你走!”
“不,大哥!你走,我来殿后!”
“你还啰嗦什么,赶紧给我滚!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快走!”
李逍遥沿着陆路已经达到汉川郡境内,他不得不抓紧时间赶路。一路上他看尽人世间的沧桑,大运河的修建为后人留下福祉,却苦了当世的百姓。看着一路上衣不蔽体食不果腹的百姓,他叹息一声,一阵兵器碰撞声,人群厮杀声打扰他的沉思。
他紧锁眉头,喃喃道:“此两人乃是真豪杰!”
李逍遥目不转睛地看着前方两人,观其身形两人皆是不同,武器使用亦是不同。一人身长八尺,面如紫玉,目若朗星,声如铜钟,使得是一条亮银枪;另一人身长一丈,腰大数围,红脸黄须,使一柄混天鎲。
两兄弟皆有万夫不当之勇,可是眼前的敌人实在是太多太多,一眼望去皆是清一色的隋军,领头将领大喝一声道:“汝等二人居然敢杀死朝廷命官,众位兄弟谁取得两人首级者官升三级,赏钱百贯!”重赏之下必有勇夫,隋军兵士两眼散发着炽热的光芒,直挺挺地看着他们两人,更加用力的拽着武器。
“呸,狗屁的官!你若是有种,就跟老子一对一的单挑,我伍云召还未害怕过谁,要是谁逃跑就是乌龟王八孙子!”伍云召大怒道,当初遵从父亲的遗命兄弟俩前来参军,想谋得一官半职,没想到却亲眼看见朝廷官员官官相护,层层剥夺压迫百姓,修建大运河时又对民夫暴力执法。
他们兄弟两人实在是忍受不了如此惨无人道的暴虐,只得奋身反抗为民请命。民夫的只懂农作,根本不懂得作战,无奈一个接着一个的被隋军无情地屠杀。他们兄弟把追杀而来的隋军将领杀了一大半,可是隋军中也有数一数二的将领之才。最后,两人节节败退。
兄弟两人身上的衣服,发饰,武器上均是隋军将士的鲜血,还有一丝血迹顺沿着武器滴落在地。他们准备骄傲地战死杀场,没想到却被眼前这个狗官逼得走投无路,死在自己人的手中真是让他难以接受。
“没想到,他们两人居然是伍氏双雄!”李逍遥听见那人喊出自己的名声,大惊失色道。回想起自己脑中关于他们兄弟两人的事迹,按照演义上著作他们两人应当不是死在此地。可是为何看此情景却要惨死当场呢!
伍云召,伍天赐乃是是春秋五霸时名将伍子胥的后人,隋唐十八好汉中第五、第六的好汉。李逍遥万万没有想到会再此地遇见他们,还是他们遇险之时。原本他不想管闲事,毕竟他不是活雷锋,听到他的名讳时又改变主意,
“请问,你们在干嘛?”李逍遥闲庭若步的来到众人面前,一身道士装扮。
伍氏兄弟诧异地看着眼前出现的小道士,两兄弟眼神彼此对视均是惊讶不已,默默地想道:“此人到底是谁?”
隋军将领怒气冲冲道:“你这个小道士,难道你不知道四字如何写吗?居然挡住本将的去路,来人给我杀了此人!”
“贫道路过此地,眼见诸位打得难解难分,实在是不忍心离去,却又一丝遗憾,不见大人的真功夫,不知大人能否为贫道展示一下,否则死也难以瞑目!”李逍遥不惧隋朝将领的大骂声,依旧悠闲自在的说道,完全一副是想看看那人的真本事。
隋朝将领被人一捧,心里甚是兴奋,大笑道:“你这个小道士倒也是识趣!那本将就演示一遍,让你开开眼!”他兴高采烈地下马,拿出一柄银枪准备舞几下,想在众人面前显示一番。
说时迟那时快,李逍遥一个前突,右手一击击退隋朝将领,左手握住银蛇枪,一挑一刺,舞了几下,喃喃道:“此枪好是好,就是太轻了!”又看了看那位将领,紧锁眉头,又是一枪直接刺穿了将领的胸膛,鲜血直流。
众人尚未反应过来,看似人畜无害的小道士居然出手如此狠戾,一击便要了那人的性命。伍氏兄弟震惊的看着站在面前的少年郎,尤其是刚刚舞动银枪的几招着实让他们心中惊讶不已。伍云召使用的就是亮银枪,他自问自己绝对做不到挥散自如。
“尔等还想像这位一样吗?不要命的人,今日贫道全部都接收!”诸位将士眼见自己的首领死于小道士手中,李逍遥眼疾手快,出招的速度太快了,加之之前伍氏双雄杀的人心惶惶,现在又出现一位更加狠戾的人。他们早已失去当初的那股热情,谁也不敢出手,高官厚禄跟自己的命相比还是后者重要点。
群龙无首隋朝士兵很快便解散开来,纷纷放下手中的武器,放任他们三人离去。伍氏兄弟还在震惊地看着眼前的小道士,一动不动,李逍遥撇过头,悠哉地说道:“你们还不走,难道死在这里!若是你们想死,可不要连累我,我可要先走了!”
李逍遥潇洒地在众人的目光中离开,伍氏兄弟这才反应过来紧随其后,一直到看不见隋军的追兵,他们这才相信自己是真的脱离危险,被一个只有十四岁的少年所救。这让他们两人兴奋的同时又有点尴尬。
“敢问少侠名号,他日我们兄弟两人一定相报!”伍云召恭手敬畏道,他琢磨了好久到底是喊少侠,还是道长。沉吟片刻,他还是决定喊少侠。在这个混乱的年代里,实力才是关键从不问出身。
“来日厚报?这个我看还是算了,毕竟今日你们尚且不能保全自己,以后更是难以有机会!你们可以喊我逍遥子!”李逍遥不屑一顾道,他并未打击他们两人,只是提醒他们日后要想报答自己必须重新去好好地练武才行,只不过语气着实让人误解。
“我敬你那是因为你刚刚救了我兄弟二人的性命,不就可以随意践踏他人!哼哼!”伍天赐怒气冲冲道,他已经忍了好久,若不是眼前这人救了自己的性命,他才不会愿意听从他的命令。
“哦,今日我就践踏你们,你们又能奈我如何?”李逍遥瘪了瘪嘴,漫不经心道。
“好!好!好!”伍天赐不怒反笑道,实在是欺人太甚,“那边让我们手底下见真章!”
伍天赐当即使出自己的武器,一对短把凤翅镏金镗猛地锤向了李逍遥,被他轻易地躲开了,又是接二连三的出招,每招都足以致命,一锤击向地面,凹处一个大坑,李逍遥躲避着伍天赐的出击,犹如散步一样,闲情雅致的,又瞥了一眼伍云召,示意他也一起来得了。
伍云召看着自己的二弟使出全力居然还未近的他身侧,每次都被他巧妙地躲开了,看得他呆如木鸡,眼睛一动不动的注视着李逍遥的动作。又看见他的目光看向了自己,他见二弟快要败下阵来,当即也顾不得道义也提着银蛇枪刺了上去。
伍天赐见大哥出来帮忙一起进攻李逍遥,心中震惊李逍遥的武功实在是太高深,又兴奋不已。若是他们兄弟两人一起连击,当世之中绝对少有人敌。当即增大自己的力道,主动李逍遥的上三路,配合着伍云召攻击下三路,每一次还是被他躲开。
片刻之后,伍氏兄弟累的气喘吁吁,李逍遥就连呼吸都没有乱过,从始至终都是均匀。他怡然自得道:“你们还是不行,你且看好!”
李逍遥猛地出击抢夺走伍天赐与伍云召两人的武器,随手一丢直接甩在一旁,然后又击退了伍氏兄弟。
他厉声喝止道:“你们且住手!”伍氏兄弟当即停下准备攻击的手段,诧异的看着他,不知道他想干什么。
“你们与人敌对之时,难道那人真的是一动不动吗?真是死脑筋,不懂得变化!你们切看好了,我只演示一遍,吸收多少就看你们自己了!”李逍遥紧皱眉头,大声说道。他拔出插在地面上的银蛇枪,演示了一遍伍云召的枪法,但是加以变化之后他的威力倍增;紧接着,他又握住伍天赐的武器,又使了一遍他所用的锤法。
两人看得目瞪口呆,他们从未见到过有人能够使出自己的家传武艺。而且还只是看了一遍就能加以变化,这让他们心中七上八下的,根本容不得多想又全神贯注地看着李逍遥演示的招数变化等。
李逍遥演示完毕,又随手一丢,武器回到了他们两人手中。伍氏兄弟单膝跪地,异口同声道:“今日得遇少侠,此乃小人之福!若是公子不嫌弃的话,请让我两人跟随公子身边,一生绝不背弃今日誓言!”
李逍遥尴尬地伫立在原地,哑然失色道:“两位请起,为何对贫道行如此大礼!”又听见他们接下来的话,呆立不动。
他想起了日后李渊与群雄争霸天下,逐鹿中原,必须要用的大将。虽然自己的四哥有万夫不当之勇,但是只有一人,还是不行。伍氏兄弟均有大将之才,只不过运气不好而已。或许今日与之相遇,便是一种缘分,于是他便点头应允。
...
第十章 归家救母
“少爷,过了襄国郡便是太原郡了!”伍云召沉吟道,李逍遥点点头,三人又各自骑着骏马向前奔去,李逍遥焦虑地心不是他们两人能懂的。
伍氏兄弟已经被李逍遥收为家将,他们两人准备喊李逍遥主人,被他否决,改为少爷。他知道以后伍氏双雄将名震天下,若是想收归他的心,必须给予他们足够的尊重,坦诚相待。于是,李逍遥便告诉他们自己此行是返回家中。
当他们知道李逍遥是李府小公子时,皆是诧异道:“少爷,您是李府小公子?为何唐公从未对外宣布呢?”他们走南闯北许久,对朝中的文臣武将多少有点了解,可是从未听说唐公李渊有一个小公子,因此甚是惊讶。
“那是因为我很小便随师学艺,甚少回家!因此,世人皆知李府四子,却不知还有第五子!”李逍遥哈哈大笑道。
伍氏兄弟确定眼前的少年时李府小公子后,当即告诉他唐公早已搬迁到太原郡,成为太原郡守。无奈之下,李逍遥又折返回来,从水路乘船到武安郡,再从武安郡从陆路日夜兼程前往太原郡。从出山到目前为止,他已经浪费了太多时间,迟一分钟就多一分危险。
原本一个月的路程硬是缩短成二十天,路上骑死了两匹马方才达到襄国郡境内。因为,他知道将来不久隋炀帝杨广将莅临太原游玩,实则是监督各地官员,查勘他们是否有违反之心。
半月之后,三人一路风尘仆仆地赶路,日夜兼程,顾不得休息。他们两人不明白为何少爷如此着急,询问道:“少爷,您为何如此着急?我们已经骑死了两匹宝马了!而且一路上都未曾休息,这是为何?”
“我推算出母亲将在不久之后会有一场大劫,却不知道哪一天,只得加快行程。若是赶得上,我便能救母亲一命;赶不上,则遗憾终身!毕竟,我随师学艺十年就是为了拯救母亲,否则我学十年又有何用!”李逍遥忧心忡忡地解释道,他们才明白自己的少爷是至孝之人。
他们不禁回想起自己的双亲,若是他们健在,自己兄弟两人何以沦落至此。伍氏兄弟父亲是右仆射伍建章,隋时官封侯爵,因遭奸人陷害,父亲被判斩立决,一家人发配充军。伍建章死前千叮咛万嘱咐要照顾好母亲,却不想母亲在途中病逝。又因伍氏兄弟有官在身,没有被株连,却发至西陲边境成为前锋阵营的一名小兵,这让他们难以接受。
伍建章叮嘱他们兄弟两人不得因父被杀而谋反,因为他知道眼前的形势不明,妄动可能导致杀身之祸,让他们带着恶名从军,在军中建功立业,重塑伍家的威名。只是天意弄人,因不忍百姓受苦,监官暴虐惨无人道,还是杀了,才出现后面的事情。
伍氏兄弟两人武艺虽有,却不及其父伍建章,因此家传武艺并未掌握透彻,靠的是一股蛮力。李逍遥演示的武艺着实镇住他们,因为他所使出的正是父亲当初在世时演练的,他们的脑中顿时产生一股钦佩之情,遂追随李逍遥左右,他们相信跟在李逍遥的身边一定能闯出一番名堂。
他们的努力并没有白费,当得知李逍遥是李府小公子时,兴奋多余震惊,他们更加坚定不移的跟在李逍遥身侧,相信自己的直觉没有错。
李逍遥抬头凝望,面前是一座庞大的用红砖堆砌而成的院墙,大门前耸立着两尊威风凌凌的石狮张牙舞爪的怒目而视,一只石狮张开嘴巴,露出锋利的牙齿,前蹄搭在一颗大理石球上,另一只石狮低着头,凶狠地看着来来往往的人。
石狮子后方乃是用朱红色油漆粉饰的大理石柱子,撑住整座屋檐的重量;大门使用的是双扇对开的将军门,这是武将才能使用的,大门上贴着门神,威武严肃;大门两侧是用红纸书写的对联,门匾写着‘李府’两个大字,门簪乃是四枚方形加以修饰,雕成梅兰竹菊,图案间调有‘天下太平’字样;门环乃是用公侯才能使用的金漆兽面锡环,底座铺首衔环图案是北方玄武,四十九颗门钉镶嵌在金漆粉饰的大门上,门户上的彩绘是龙凤图案。
“少爷,要不要我去叩击门环?”伍天赐恭敬地说道,他着实被眼前的建筑惊呆了,无论是从哪个方位去观测,这扇大门便说明里面房屋的主人是公侯,就连他们的父亲在世时都不曾建造如此富丽堂皇的大门。
“算了,还是我自己去吧!”李逍遥沉吟片刻,严肃地说道。他十年未曾踏进李府一步,远离父母十年,这十年来,他的模样以及气质发生了根本性的改变。他都不记得双亲能否记得还有这么一个小儿子。
他蹑手蹑脚地缓慢前行,心乱如麻,激动与紧张交织在一起使得伍氏兄弟强忍笑意,可是无论怎么看,他们都觉得李逍遥实在是太过于紧张。毕竟离家十年,浪子归家,这种激动人心的时刻他们如何能懂。
‘吱呀’一声,大门居然打开了,李逍遥颤颤巍巍地双手瞬间收了回来,他诧异的看了一眼从府内出来的人,兴奋地大喊道:“李伯伯,您这是去哪里?”
推开大门的人便是李府中的李管家,李管家他本是家奴,根本没有姓氏。后服侍李昞,他为人诚恳,做事又踏实,精明强干深得李渊之父的赏识,得赐予他李姓,待李昞去世留下独子李渊,他又一手将李渊带大。李渊为了感恩他服侍李家三代,为他寻了一门亲事,他才正式成家,可是一直到现在都是李府中的管家,为李府立下不少的汗马功劳。
李逍遥自小便与他关系较好,有什么好吃的第一个都是留给自己,就连偶尔上街买家中生活品他都会偷偷地拿出私房钱为李逍遥买来他喜欢的东西。虽然李管家没念过什么书,可是许多字还是认识的,而且博闻强记每天陪着李逍遥为他讲故事。
因此,他们两人之间除了亲人之外算是最熟悉的!
“眼前这人是谁?为何喊我李伯伯?这个称呼,我已经十年没有听到过了!”李管家暗暗想道,疑惑地瞥了一眼,皱眉道:“不知小道士到此所为何事?”
“李伯伯,是我啊,难道您忘记了?小时候你还给晓儿买了好多好多好吃的呢,因为这个还被爹爹批评了!”李逍遥听着李管家的话,心中叹息一身,急切道。
李管事惊讶地看着面前的少年郎,狐疑道:“我给你买过好多吃的?而且还挨过爹爹的责骂!”他在心中默默地絮叨着,脑海中立即回想起,当初自己给小公子在外面带吃的回来被老爷批评了的事情,不确定询问道:“您……您是小公子?”
“嗯嗯!李伯伯,我就是当时那个只有那么点大的李晓!”李逍遥激动地指手画脚道,他又仔细地看了李管事的脸庞,干瘪的皮肤上失去了光泽,眼角处的皱纹更加深了,花白的头发更显得岁月在他身上留下难以磨灭的印记,感叹道:“唉,李伯伯,您的头发白了许多,皱眉也起来了,这几年真是苦了你!”
“啊,小公子,您是小公子!”李管事的怀疑顷刻间消失不见,他颤颤巍巍的喊道,视野变得模糊不清,泪水早已浸湿了他的双眼,通红的眼眸目不转睛地看着李逍遥。他整整十年都没有听见过小公子的喊自己了,而且小公子对自己的关心是从心里发出的,并不是嘴上,只要有什么好的中草药都会给他一点。因此,他的皱纹只有李逍遥一人知道,就连李渊夫妻两人根本就没有察觉,其余众人更加不用说了。
“李伯伯,我记得走的时候给您留了很多的中草药,就算是十年时间,应该不至于这么就苍老了?”李逍遥疑惑地说道,他临行前用自己的钱为他置办了许多药材让他喝,若是每天都喝应该身体不会如此孱弱,仿佛一阵风便能吹走似的。
“小公子,您回来就好!赶快进府,夫人若是看见您一定会非常高兴的!”李管家热泪盈眶的说道,说到窦氏他的神色有异。
李逍遥当即推算时间,疑惑道:“是不是母亲出事了?”
“唉,此事说来话长!小公子,您先进府,我这就通知老爷去!”李管家闪烁其词道,根本不愿意回答李逍遥的问话。
“李伯伯,快带我前去母亲那里!快点,我们一边走一边说!”李逍遥拉着李管家的手快速地走了进去,因为他不知道这座李府跟长安城的李府是否构造一样,只得让李管家带路才行,伍氏兄弟紧随其后。
李管家一边走一边述说着窦氏近来的情况,不知道为何上个月开始窦氏就染上恶疾,请来诸多名医均是束手无策,就连御医都不能说出到底是何种病,只能每天去药材铺买上好的人参等补充体力,否则窦氏早已一命呜呼了。
李逍遥这才知晓若是自己晚回来几天,或许自己的母亲将永远天人永隔。那便是他最不愿意看到的事情,伍氏兄弟跟在李逍遥的身后,他们已经使出全力还是追不上李逍遥的步伐,他们更加钦佩不已。无奈,他们只得在大厅内静静地等待。
李逍遥强拉着李管家直奔母亲那里,问清楚住在哪里,他便丢下使出全力快速地消失在李管事的眼前,李管事揉了揉眼睛,不可思议地看着眼前刚刚还站着得李逍遥,现在只有一颗郁郁葱葱的树,震惊道:“小公子什么时候有此等本领了?”他缓过神,立即返回大厅带领伍氏兄弟过去,这是李逍遥刚刚吩咐他一定要做的事情,至于母亲的事情他则说教给他。
李逍遥来到母亲住的房间内,顾不得众人的疑惑,直接把窦氏的身体扶了起来,点了她全身几大要穴,然后运功输气引导她体内混乱的经脉。他的内劲一进入窦氏体内便知道,窦氏的五脏六腑均已混乱,尤其是胸口处的一口闷气憋着,让她难以下咽任何事物,他立即运用道家内劲一一疏导,把胸口处的闷气引导出体内。
李逍遥收回双掌,歇息片刻后,他猛地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却是众人疑惑不解的神情。他微笑地点点头,然后又让窦氏躺下,然后探查一番后,他才放松下来,俯身在她的耳边轻声说道:“母亲,晓儿回来了!我一定要把你治好!”
李渊疑惑地看着眼前出现的小道士,又看见他为自己的妻子救治,恭敬道:“请问小道长来此为何?”
“父亲,我回来了!”李逍遥宠辱不惊地说道,激动之情溢于言表。
...
第十一章 与天相争
“父亲?”李渊紧皱眉头,膛目结舌恭敬道:“小道长,您这是何意?”他非常感激小道长救治自己妻子,无论情况如何,至少他尽力了。可是听见那人喊自己父亲,他更加的疑惑了。他不记得自己有哪个儿子是道士的,当即不确定的询问道。
“父亲,您不认得我了?”李逍遥呆若木鸡道,他是真的伤心了,就算十年时间不曾见面,样貌有所区别,可是神态行为绝对不会改变的,怎么自己的父亲不认识自己了呢!
李渊认不出李逍遥来,那是最正常不过的了!毕竟,两父子十年未曾见面,窦氏病重使得他无心去细心地观察。李逍遥离家十年,不仅仅样貌发生了改变,服饰也变了,身材变得高大,说话语气没有之前的那种随意,变得更加成熟。
“老爷,小公子回来!小公子回来了!”李管家的声音远远地传进李渊的耳朵里,他急切道:“晓儿回来了?他在哪里?”
李管家疑惑地看了李渊,又看着站在窦氏身旁的李逍遥,道:“老爷,小公子明明在您面前,您这是……”
“在我面前?”李渊低头沉思道,又瞥了一眼小道士,不确定道:“你……你是晓儿?”
“父亲,我不正是晓儿嘛!您怎么不认识我了呢?”李逍遥不乐意道,他现在真的是非常郁闷,李渊究竟是不是他的父亲,怎么连自己儿子都不认识了!
“什么?你真的是晓儿?”李渊诧异道,他又上下仔仔细细地看了好几遍,“当初你走的时候只有这么点高,怎么现在长得如此高大了?而且你这身衣裳是哪里得来的?害的为父以为是哪个道观的小道士呢!”
李逍遥闷声不响的看着李渊,听完李渊的话他才发觉自己的身高真的长了不少,以前只有李渊的大腿一下,没想到两人站在一起时发现他们的身高相差不大。要知道李渊乃是武将出身,拥有一米七五以上的身高,而李逍遥只有十四个年头居然快要赶上了父亲,难怪李渊不认识呢!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这次不会走了吧!”李渊热泪盈眶道,虽然他自己有五个儿子,一个女儿,可是在他心目中最重要的是小儿子。毕竟,他们几人皆是在自己身边看着长大的,唯有李逍遥一人流浪在外,随时学艺十年方才回家。
十年来,他无时无刻地想着李逍遥,想过去找他,每次想到教授他的是玄真子道长,他又无奈地放弃找寻李逍遥的想法。他是多么的盼望着自己的儿子能够出现在眼前,共享天伦。可是儿子出现在眼前时,他却不认识了,这多少让他有点尴尬。
当初他就下定决心,若是晓儿归来,绝不会让他在离开自己的身边。纵然李府还有其他四子,可是却没有那种思念之情。大儿子李建成早已成家立业,又被任命为参军,随军出征了;二儿子李世民乃是太学门生,早出晚归;三子李元吉与四子李玄霸,虽然闲赋在家,可是三子见到自己就像见到猫一样,四子嗜武成痴,十年时间武技飞速增长,就连自己都不是对手。
每当这个时候,他都会想起五子李晓的好。毕竟,这么多子女当中只有他与自己最亲,而且从不害怕自己,有的时候就连他都感觉头疼,可是他非常乐意这样。好不容易盼到自己的儿子回家,他害怕李晓又再次出行,那是他最不愿意见到的场面。
“这次我想在家住上一段时间,暂时不会走了!父亲,现在我有另外的字号了,你可以喊我逍遥,这是师傅为我取得!而且他还说此名字对我以后的人生有好处!你可千万不能再喊我晓儿了,要喊我逍遥!”李逍遥理直气壮地说道,这次他是吃了秤砣铁了心一定要把那个名字改掉才行,不得已搬出了师傅名号,否则绝对难以让他接受。
“逍遥?既然是玄真子道长取得,那以后就喊逍遥吧!原本等到你加冠之时再重新为你取号,如今正好有了,那你的号就是逍遥吧!”李渊紧锁眉头道,他原本打算等到李晓二十岁行加冠礼时才会重新为儿子取号字。
当初李晓为了名字的问题跟他不知道争论多久,只不过每次都被否定了。在隋朝尚处于封建社会时期,‘天地君亲师’是这个时代固有的教化模式。玄真又是成名已久的道长,收下自己儿子为弟子,李渊想来也就接受了,毕竟是师傅取的号,理所当然的不能反对了。纵然心里有千百个反对,可是他必须得接受才行。
“五弟,你回来了!”李玄霸喜上眉梢道,他好久没有看见自己的五弟了,甚是思念。这十年,他不停地练武,成为真正的武痴完全是想拥有足够横行天下的武功,保护自己最亲的人。
“四哥!”李逍遥目不转睛地瞥见李玄霸,激动地喊道。看着李玄霸魁梧的身材,比他还要高大,无形中流露出来的狂霸气质,他激动地同时也承认此时的李玄霸绝对是当世武功第一。
幼子归家,李府中无论是李渊,兄弟李玄霸等,仆人丫鬟都非常的高兴,使得原本愁容满面的李府顷刻间变得热闹非凡。一家人其乐融融的使得李逍遥对这个世界产生一丝留恋,温馨的家庭正是他梦寐以求的,只不过这股温馨中缺少了母亲。
“父亲,母亲的状况我已知晓!”李逍遥隐约其辞道,“刚刚我用道家内劲护住母亲的心脉,暂时稳住了病情,而且我有办法让母亲痊愈,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李渊怅然若失道,他现在什么都不用想,只想自己的妻子好起来就足矣。听见幼子有办法救治窦氏,他仿佛在黑暗中看到一丝希望。自从窦氏生病以来,他请了许多的名医没有谁说能治好窦氏,他一次一次失望,人亦苍老许多。
“没什么!”李逍遥付之一笑道,“明日我便着手安排此事!”
李渊见幼子不愿多说,也不再继续纠缠。他急忙吩咐下人准备好晚餐为李逍遥接风洗尘,期间伍氏兄弟被正式纳入为李府中,成为诸多护卫之一,亦是只负责李逍遥的安全,这是李渊亲自吩咐下去的。
李玄霸这个嗜武成痴之人见伍氏兄弟身材高大,身边具有武器傍身,心知两人一定是当世的武林高手。他急忙缠着伍氏兄弟到演武场比武去了,其他几位兄弟也都去看热闹了。宽大的桌子上只有李渊与李逍遥父子俩人。
“逍遥,你也不必遮掩了!刚刚为父见你欲言又止,必是有事!现在只有我们父子两人,你就不必藏着掖着了!”李渊放下手中的碗筷,沉吟道。
“姜还是老的辣!既然父亲询问了,那我便不再瞒着了!母亲的身体内部已经坏死,我刚刚虽然运用内劲使得损坏的五脏六腑的速度减缓,可是若不及时救治的话绝对会有生命危险!我随时学艺十年,师傅在临行前传给我逆天改命之法,可是我尚未实践,不知此法可行否,而且师傅叮嘱我一定要慎用!说实话,我心里也不确定!”李逍遥娓娓道来,至于后面的话他没有说,逆天改命与天地相争,这违背了自然地规律,会遭受天谴,他也不知道后果是什么样的。
“逆天改命?当真有这门玄功?”李渊诧异地看着幼子,不确定地说道。以前他听父辈说过,相传这个世间中有一门派掌握逆天改命之法,那时候他认为是传言不可信。如今幼子对自己说出来此法,他心中不禁震惊万分,也非常的好奇玄真子道长到底是何门派,居然能教导幼子这违背世间循环规律的武功。
“既然你没有实践过,纵然这次失败了,为父也不会责怪你的!你就放心的去做吧!至于还有其它方面的要求,为父一律答应!”
“父亲!……”李逍遥震惊道,他心中只有三分把握。即使施展开来,情况到底如何他也不敢确定,没想到父亲居然同意自己去做。
“为父已经失望了很多次,这次大不了再失望!只不过尚有一丝希望便要去做,不然我会后悔一辈子。即使你这次失败了,你的母亲也不会怪你!她一定会非常的骄傲吧!”
李逍遥惊讶父亲对母亲的爱,他从未想过以后的唐高祖李渊居然对窦氏如此的痴情,以前只听说李渊胆小怕事,好色等不好的事迹,没想到今日真正感受到李渊的痴情与伟大。他是真正的认可了这位‘父亲’。
“父亲!”李逍遥用前所未有地尊敬喊出了这两个字。李渊微微一笑,爱怜的抚摸着幼子的脑袋,在他的心目中无论孩子多高多大都是自己的孩子。
次日晌午,炽热的阳光照射在窦氏的身上,额头的汗珠滴答滴答的掉落在地面上发出清脆的响声,李渊携带着几个儿子一起站在烈阳之下承受着阳光的炙烤。他们的脸上都晒得红红的,汗水浸湿了后背,可是他们一动不动的站着那里。
李逍遥运用真气隔着窦氏的后背疏导着他体内的混乱,一遍一遍的疏导着,一个时辰后收功歇息一刻钟,再次重复循环直到阳光不再炎热方才收功;傍晚李逍遥吩咐几个兄弟抬着母亲爬上了巍峨的山峰处,尤其是李玄霸,兄弟之中他的武功最高,力气最大,因此他要承担起护卫母亲安全的责任。
子时刚过,黑暗之中出现了密密麻麻的星辰悬挂在晴朗的夜空中。他遥望北斗七星,又看了一眼天空中的一轮明月,平静地走到窦氏身侧,摆上了七盏油灯,按照北斗七星的方位,点燃七星灯,他又吩咐李玄霸搭建一座露台,四周全部都是用粗壮的树干围成一座墙壁,然后运用自己的内劲,默默运起玄真子传授的口诀,开始了与天相争的过程。
遥远的西南方一座深山之中,一位苍老的道士望着天上的星辰诡异的变化,紧锁眉头道:“今日的星象发生了改变,到底是谁在运用星辰之力?”又掐指一算,目瞪口呆地看着天空中的东北方位出现电闪雷鸣,喃喃道:“逍遥,你……难道他真的是想逆天改命吗?”他无心继续观测天象,趁着黑暗快速地下山赶赴太原郡,他现在只想一件事,逆天改命没想到自己的小弟子居然真的使用了,他想亲自见证这一刻。
‘咳咳!’李逍遥猛地吐出一口鲜血,他不顾嘴角处的血渍,怒目而视遥望星辰大喝道:“既然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今日吾便逆天改命!纵然身死道消又何妨,吾便让你们看看,我一定会让母亲好转过来!谁也阻挡不了我,纵然是天地又如何?”
李玄霸提着铁锤站在居东十里的地方,他清楚地感受到李逍遥逆天改命的威能绝不是人力可以违抗的,尤其是在上空出现的一朵黑云,电闪雷鸣宣示着自己的主权,决不允许任何侵犯。
天不怕地不怕的李玄霸,此时他怕了。他身上的毫毛一根接着一根竖起,又听到四弟的喊叫声,他顾不得身上的颤抖,硬是扛着铁锤步履蹒跚的往李逍遥方向走去,就连李渊等人都见到了天地异象,可是他们却不敢动一分,全都瘫倒在地。
李渊担忧的看了那朵乌云,暗暗道:“逍遥,你千万不能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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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少年白发
李逍遥与天相争为窦氏逆天改命,他自己也没有想到第一次施展此术如此之高,远远超过他的预料之外,可是他不能放弃,一旦放弃就代表着失败,他不想眼睁睁的看着自己母亲死去。
窦氏一死,他随时学艺十年又到底为何呢?如今好不容易学成归来,他就是想一家团聚,享受母亲的怀抱及关爱,前世没有享受到的今世绝对不能再错过。每一次都快失败的时候,他又再一次的坚持下去,毫不退缩。
李逍遥又呕出了几口鲜血,愤怒道:“不同意也好,同意也罢!谁也不能阻拦我,大不了再死一次又何妨!我好不容易抓住的幸福,不想任何人抢夺去,纵然是天地都不行。”接着大喝一声:“乾坤逆转!”
七星长明灯按照北斗七星的方位布置而成的,现在开始快速地改变方位,猛地使得李逍遥气息陡增,大怒道:“逆天改命!”他再次呕出一大口鲜血,四周用树干围城的墙壁早已被劲风吹开,有的甚至是开裂,雷电击打在树干火星四射。
天空中的乌云散开了,电闪雷鸣声消失不见了,只有火焰在不停地飞舞着,李逍遥的身子不停地往后飞去。李玄霸担心弟弟的安危,不顾生命安全硬着头皮扛着罡风缓慢地上去走去,直到罡风停止他才稳住身形,陡然之间看见倒飞的李逍遥,大喊一声:“五弟!”
李玄霸急忙扛着铁锤,须臾之间已经赶上了倒飞的李逍遥,他用铁锤猛地用力砸向悬崖峭壁,一手扛着李逍遥,脚尖猛地踏在岩石处,脚下的岩石应声碎裂,身子又向上飞腾飞,又踩着铁锤的手柄再次飞跃起来,好不容易重新站在山峰上。
他顾不得自己最心爱的铁锤,关切的抱住李逍遥,稳住身形,急切道:“弟弟,你没事吧!不要吓哥哥!”
李逍遥悠悠的醒来,艰难地睁开双眼,断断续续道:“四……四哥!你……快去看……看看母亲……怎么样了?”
李玄霸猛地反应过来,他立即抱着李逍遥来到了窦氏身边,李逍遥强撑着一口气把了把脉微笑道:“没……没事了!”
说完便晕过去了,无论李玄霸如何叫喊都不曾醒来。此时,窦氏悠悠的醒来了,她睁开眼睛的第一眼看见的却是满天星辰,疑惑地看了看四周,发觉四子李玄霸,还有一个不认识的孩子。
听到李玄霸的喊声,她知道眼前之人居然是自己最小的儿子,激动地大喊道:“晓儿!……”再次晕了过去。窦氏身体刚刚复原,根本还未好利索,如今见到儿子身死不明心中纠结使得她急火攻心再次昏厥,但是身体已经完全好了。
李逍遥遭受反噬一直昏迷不醒,众人吓得手忙脚乱,找了许多大夫都束手无策,李渊心急如焚。他可不想妻子好了,幼子又生病了。直到玄真子下山赶到李府内,李渊立即带领玄真子去看望幼子,希望他能够帮忙看看。
玄真子仔细察看之后,紧锁眉头询问道:“唐公,不知逍遥到底是因为何事才动用禁忌之术?”
“禁忌之术?道长不会说的是逆天改命吧!”李渊惊讶无比道,然后又紧张兮兮的目不转睛地看着玄真子。
“咦!唐公您也知道?看样子是逍遥跟你说过了!”
“逍遥是说过这件事,可是他并未说清楚施展起来会有严重的后遗症!这都怪我,若是我当初加以阻拦,就绝不会出现这种情况了!”李渊懊恼道,他现在才回想起当时幼子跟自己说话时有点不自然,欲言又止的模样,由于担忧窦氏才没有发现。
“逆天改命本就违背自然法则,少有人施展过,因此根本就不知道后遗症具体是什么。我刚刚仔细查看了一遍,逍遥身体并无任何问题,但是双眼无神,仿佛像是神游太虚一样。贫道亦无能为力,只能静静地观察才行!”玄真子无奈地叹息道,作为师傅虽然传授了李逍遥逆天改命之法,却无任何的避免后遗症的发生。
玄真子这一路急急忙忙的赶来,他就是担心李逍遥擅自使用,只是没想到时间过得这么快,不到二个月李逍遥就施展了。而且看情况,这次他运用完全是有情可原。毕竟是自己的母亲遭遇最大的劫难,而且他也观察了窦氏面相,她应该是在今年年内离世的,没想到自己的徒弟硬是让她的命格发生改变,运势变得一路顺畅,居然有成为人中龙凤的气质。他知道自己的弟子成功了。
李逍遥虽说是他有心收为弟子,希望他能让鬼谷门发扬广发,可是他也不想用弟子的性命去完成未完成的使命,施展本门最高的秘术。他老怀安慰,年逾古稀之年,有生之年见识到祖师所传下来的口诀成为现实,他的心中非常的满足。
但是,为了使得祖师所传下来的口诀更加的完善,他不得不留下来细细的观察李逍遥的情况,也想听听李逍遥是如何办到的。
李逍遥昏迷之中仿佛是见到了鬼谷门的祖师,当初师祖施展逆天改命的情况,他发现居然与自己施展的情况有着异曲同工之妙。但是,鬼谷子内力尤甚自己。不同的时空两人居然相遇。
鬼谷子望着李逍遥悠悠的说道:“逆天改命乃是超越自然规律的秘术,作为本门最深的法门。吾一生与天相争,传于后世希望造福百姓。因门下弟子所造杀孽甚多,这门秘术被天地所不容,遂威能减半只有续命之能,然善用则矣!逆天改命名不副实,则称之夺天续命。使用者定被天地所罚,这才符合自然循环之理。时间不多了,汝哪里来就会哪里去吧!”
李逍遥猛地惊醒大喊一声道:“师祖!”他环顾四周映入眼帘的是李府上下所有人皆是诧异的看着自己,就连一个多月未见的师傅居然也在李府,“师傅,您怎么来了?”
“我怎么来了?还不是拜你所赐,否则我怎么会下山呢!”玄真子不怒反笑道,“为什么你的头发变成这样?……你刚刚见到什么,是不是……”
李逍遥点点头,肯定的眼神让玄真子心脏加速的跳动,颤颤惊惊道:“传言居然是真的,是真的!……”
“我的头发?”李逍遥诧异地喃喃道,然后抚摸了自己的一缕头发一看愣住了,又找来铜镜一看,自己居然满头银发雪白雪白的犹如雪花一样一尘不染,竟然没有一根黑发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我的头发变白了?”
“看样子你这是遭到天谴了,只不过是头发白了一些身体并无大碍!这是不幸中的万幸了!”玄真子抚须叹息道,他已经猜到李逍遥魂游太虚发生了什么事情,因为口口相传也有提到过。再说目前能为李逍遥解惑的唯有他一人而已。
“原来如此!只是头发少年白发多少有点怪怪的,日后习惯便好了!”李逍遥无所谓的说道,“对了,师傅!我母亲现在如何?”
当初他因为用功脱力,加之反噬导致他昏迷不醒。虽然之前把过脉认为没事,但是他的心里还是七上八下的。
玄真子欣慰地点点头道:“没事了!你成功了!”他现在的感叹自己这个徒弟胆子实在是够大,若是稍有不慎自己的命可能断送掉。如今只是少年白发,并未有其它影响,用最小的代价换取最大的利益,他是真的服了。
“晓儿!晓儿!”一道急切地声音远远地传来,杂乱的脚步声使得众人凝目注视,李逍遥激动地看着来人,说道:“娘!您身子好了吗?”
“嗯,娘的身体已经好了!傻孩子,你真是太傻了!娘已经几十岁的人了,若是死了也值得了,可是你若是出事,那让我这个做娘的如何面对李家列祖列宗呢!幸好,吾儿吉人天相!晓儿,你的身体怎么样了?你的头发?”窦氏苏醒过来身子还未好转开来便一直照顾着李逍遥,她已经不眠不休照顾了三天,期间所有人都劝她回去都不曾说服她休息,直到玄真子来到李府她才回房歇息,没想到刚刚歇息便听见幼子苏醒了,她连忙赶来。
她兰质蕙心,虽然众人都一致闭口不说。最后还是被她猜到,再加上身为母亲的威严又从四子李玄霸那里得到自己想要的,她更是痛彻心扉。没想到自己这条命能够捡回来,全靠的是幼子所救。
现在她又看见幼子满头银发,心中更是伤痛,这都是自己惹出来的祸事。否则,绝对不会让自己的儿子遭遇危险。
“娘,我没事的!您现在刚刚复原,要多多休息才行!”李逍遥热泪盈眶的安慰道,他不想母亲担心。窦氏喊他‘晓儿’,他都不介意。因为这是他母亲,能看见她活在自己身边就足够了。当初十年学艺便是为了今朝。
李逍遥感叹自己此次运用禁术没有身死道消,完全得益于自己的灵魂来自未来,不属于这片天地之力的管辖范围。若是当世之中还有谁敢用,那人必定生死道消。他这次大胆地运用日月之精华借助七星长明灯的力量强制施行,致使自己的头发用内力耗尽遭受天地的反噬而一夜白头,这真的在他的意料之外。
他此次才明白,若是这个禁忌之术随意施展开来,不要说江湖上会混乱,就连朝堂上也不得安宁。因为是人都想要长生,却不知长生是有代价的,难怪当初只有祖师一人能用,这是因为天妒。按照他的想法理应发扬光大,可是在李逍遥看来这门武功绝对不能泄露,若是被有心人利用则是苍生之祸。
因此,他下定决心等身子养得差不多时便会跟师傅好好地聊聊,而且他也知道玄真子一定有许多的疑惑等着自己去解答。
...
第十三章 圣旨到
“师傅,弟子刚才所言句句属实!”李逍遥正襟危坐道,他已经把自己灵魂进入时光隧道见到祖师鬼谷子的事情说了,也说了两人进行对话的内容。
“按照你所说,逆天改命已经遭到天妒,因此威能减弱只能达到续命之用?”玄真子紧皱眉头,诧异道。虽说知道李逍遥能够自由的穿越时空,只不过没想到他居然能面见祖师。而且当时使用并无任何的禁忌,只因为鬼谷门下弟子众多,所造杀孽甚多,无奈遭到天妒。原本只是为了天下苍生创造的武功却因人心不古导致江湖动荡,门下弟子自相残杀,无奈之下祖师鬼谷子封印了此书。
“唉,当真是因果轮回!既然是祖师之命,自此以后‘逆天改命’不在了,只有‘夺天续命’之法!”
玄真子叹息道,他是道家领袖之一,相信道法自然的规律。既然李逍遥能够见到鬼谷子证明他与此术有缘,因此他决定把此术从鬼谷门剥离开来。虽然有点悲痛,为了天下苍生他又不得不做。
既然不能存在于世的武功出现在这里,证明它有自己的机缘。纵观鬼谷门历代门主,弟子等不计其数,论资质甚高者甚多,可无一人能够悟透其中奥秘,没想到自己的弟子却能运用。若不是因为他来自于未来,否则必死无疑;这种情况只能在特殊的条件下才能完成。
当世之中无任何一人满足此等条件,因此他决定这本秘术从此以后不再相传下去。毕竟,违背自然规律的禁术乃是有违天道,与道家释义相背离,不得不剔除才行。而且经过刚刚两人的谈话,李逍遥也得出一个结论,这等逆天之术他自己一生最多只能使用三次,超过三次以后他自己是真正的死亡。
逆天改命,强制为他人改写命格达到起死回生之效,运用己身的运道与天地相争,若是一个不好,自己则化为尘埃。危机与机遇成正比,成功则不死则是幸运,否则天地之间的自然规律也将打破,这为后世带来的恶果不是前人所能承受的。
李逍遥醒来后,玄真子询问了自己想要知道的结果之后便告辞了。期间,李逍遥休养生息整整三天,这三天里窦氏无微不至的照顾他。纵然灵魂有三十多岁,可是身体年纪只有十几岁,他也乐得逍遥。
“五弟,听伍氏兄弟说你的武艺比他们还高!我想跟你较量较量,看看十年时间你到底跟师傅学了多少本事?”李玄霸炯炯有神的盯着李逍遥,忸怩地说道。
李玄霸在他修养的时间内,不停地找伍氏兄弟对练,每次伍氏兄弟支持不了十个回合便倒下,最后两人一起上才勉勉强强的坚持到五十招才倒下。他好不容易找到一对对手,当然不可能放过他们了,不停地找他们对练,每次对练之后伍氏兄弟都非常地郁闷。
伍氏兄弟在李府住了一段时间也知道他们的待客之道,根本不把自己当成外人,他们兄弟俩也慢慢地了解到李府中大多数人都是知书达理的,就连李渊及几个儿子均是以礼相待。可是偏偏李府出现一个怪才——李玄霸,他嗜武成痴无论遇见谁,只要他认为值得交手的人基本上都挑战过,前几年基本上都是在府内横行,之后几年直接跑到江湖上挑战各路高手,可是没有谁能经得起他几招的。
当初,他们兄弟二人觉得李玄霸与李逍遥的关系最好,为了避免日后的尴尬,所以交手准备留情,没想到到最后李玄霸还是看在李逍遥的面子上,否则直接被他打死了。因此,他们想找各种借口逃避跟他交手,实在是太丢脸了。刚刚开始还能坚持一刻钟的,越到后面就连三个回合都难以撑下来。
伍氏兄弟郁闷的是自己两人联手都抵不过李玄霸,震惊的是李玄霸的进步实在是太快了,简直就是练武而生。若是生在同时代,所有的光芒皆会被他掩盖。当世之中,李玄霸日后或许成长为天下无敌。最后实在是忍受不了被虐,他们使出杀手锏,出卖了李逍遥。
李玄霸一听五弟的武功居然比他们两人还厉害,嗜武成痴的李玄霸好不容易等到五弟养好伤,又害怕被窦氏知道,只能悄悄地私下里找到李逍遥,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李逍遥惊讶地看着李玄霸,微笑地点头道:“既然四哥有如此雅兴,那小弟就遂了你的心愿!正好,这段时间没有好好地活动筋骨!走,我们去演武场!”
李玄霸原以为自己的五弟会拒绝自己,没想到听到李逍遥同意了,兴高采烈地手舞足蹈,扛着铁锤大步向前地走到演武场。
“五弟,你的身体刚刚恢复!做哥哥得绝不会占你便宜,今日我们比划一下招式,兵器上的暂时不比了!”李玄霸关切的说道。这对铁锤乃是他最心爱之物,因材质特殊不断地增加重量,随着他力量的增长,现在达到骇人听闻的一只铁锤有四百斤重。正是这对铁锤让伍氏兄弟吃了许多的苦头。
“那好,今日我们比一下拳脚功夫!四哥来吧!”李逍遥微笑地说道,他心中非常欣慰,嗜武成痴的李玄霸居然放弃了使用那对铁锤,足以见得作为兄长的李玄霸对自己的关爱。
李玄霸率先出招,李逍遥守备着,两人你来我往,打得难解难分,已经拆了上百招还是不分胜负。两人均是越打越兴奋,李逍遥震惊自己的实力什么时候居然增长的如此迅速;李玄霸兴奋地是自己的弟弟能够跟得上自己的节奏,完全比拼力道与技术与之相差不远,甚至还有一丝超越自己的感受。
李玄霸顾不得李玄霸的身体,兴奋地大喊道:“五弟,刚刚我只使出了五分力气!接下来我将要使出十分力气了,五弟你要当心啦!”
“哦!四哥你使出了五分力气吗?原来如此,那好吧!你尽全力使出来,我一一接着!”李逍遥诧异地瞥了一眼四哥,然后激动地说道。如果按照十分力气分的话,他只不过使出了四分力气,为得就是避免一失手到时候忍不住了,恰巧李玄霸也是如此想的,两兄弟前所未有的达到一致。
“那好!五弟,你接招吧!啊……”李玄霸听见李逍遥的回话,当即不再隐藏实力了。他全身的肌肉绷紧,杂乱无章的头发居然微微的向上扬起,身上的衣裳无风飘起,双手紧紧地握着拳头,用力过猛青筋都可以清晰可见,状如癫狂,一股天下之大舍我其谁的霸气让在场的众人身上泛起一层鸡皮疙瘩。
众人看向另一边,李逍遥因随师学艺十年,修行的又是道家的内劲,因此没有李玄霸如此的霸绝无双,犹如平静地湖水。深邃的眼神看不清他内心的想法,恬静的表情使得众人难以琢磨。
道教讲究的是道法自然,无为而治。无论身处何境皆是一股平淡如水,这便是道家追求的至高境界,心如止水,忘却所有,眼中不染一丝尘埃。李玄霸走上的是霸绝无双之气,一个是极动;李逍遥走的是平静如水,一个却是极静。李逍遥与李玄霸两人是亲兄弟,又是同一个师傅,走的却是不同的道路。
兄弟两人的巅峰对决怎么可能少得了李府中的人,第一个发现他们两人在此比武是伍氏兄弟,毕竟这件事的罪魁祸首乃是他们,所以他们时刻关注着;其次是窦氏,因为她担心幼子的伤势未愈才来看看,没想到发现床上没有人了,就出去寻找,找到了比武场;再后面便是李渊等人。
众人看见孱弱的李逍遥居然能够跟身材魁梧的李玄霸斗得难解难分,甚是诧异,就连伍氏兄弟都被李逍遥的武功震惊了。当初李逍遥改变他们两人各自使用的兵器套路,就已经知道李逍遥的武功不一般,没想到居然如此的厉害。
李渊等人深知四子李玄霸的武功乃是霸绝无双的,就连李渊等人均不是对手。而且,李渊知道四子好武成痴经常击败各路高手,有的甚至被他的铁锤三锤就被震死。没想到自己的幼子居然比四子还要厉害三分,让他这个做父亲震惊地说不出话来。
李玄霸与李逍遥两人使出全力,又再次互不相让,打得难分难解,众人眨眼间他们两人你来我往的打了上百回合,皆是势均力敌。随着两人继续相斗,李玄霸开始见露败象,他每一次出招都被李逍遥完全打回来,而且双臂开始麻痹了,可他瞧见李逍遥时发现从一开始到现在均是面不改色。
两人相斗三百个回合,李逍遥一击右腿踢在了李玄霸的左手肘上,又接着一拳击打在李玄霸的右拳,拳拳相对,居然是李玄霸的身形倒退开来。李逍遥微笑地伫立在原地,分毫未动,李玄霸再次再起身他的左手已经完全失去感觉,血红色的眼眸消散,他兴奋不已地大喝一声:“痛快!实在是痛快!哈哈!……”
李玄霸的笑声震得众人耳朵立即捂住了耳朵,他笑了好久方才停歇,接着说道:“四弟,伍氏兄弟果然没有说错!四哥服了,我这次彻底的服了!”李玄霸右手还有一丝酸痛,他不动声色的用力地拍着李逍遥的肩膀上,脸上露出久违的笑容。
无论是身高还是体重,李逍遥与李玄霸之间有着无法跨越的鸿沟,可是偏偏李逍遥弥补了这么多的差距,略微占据着上风。李玄霸一生从未服人,可是他今天不仅仅是因为李逍遥是自己的弟弟,还因为李逍遥的武功比自己高,他既是高兴又有一丝钦佩,是真的打心里服了李逍遥。
“四哥不愧是练武奇才,我因为跟随着师傅才取得如此成就,可你完全是靠自己摸索出来的。若是按照江湖中的规矩,四哥乃是当世奇才!”李逍遥谦虚道,他知道自己的武功有此成就完全归于玄真子教导有方,可是李玄霸却无人指导,自己摸索加以变化居然能到达此等境界,不愧是练武奇才,悟性极高。
李逍遥亦是想到,若是两人位置颠倒,他或许现在的武功上面的不会有李玄霸这么高,可是李玄霸绝对比自己还要厉害。因此,他是真的钦佩四哥。李玄霸因刚刚比武之中受了一点左手脱臼,李逍遥立即走上前去直接帮四哥恢复如初。
“五弟,看样子你随时学艺十年当真是学到了师傅的本领呢!”李玄霸惊讶地看了一眼李逍遥,自己这个弟弟当真是给自己带来不少的惊讶。
李玄霸与李逍遥两人比武结束过后,李渊等人这才上前来,望着自己的两个儿子,他是真的非常的骄傲,尤其是幼子绝对是自己这一生最大的收获,给自己带来了许多的惊喜。看看时辰,众人也都准备回去用膳了。
“老爷,老爷!圣旨到了,您快过去接旨!”李管家急急忙忙的跑到比武场上找到李渊,上气不接下气道。
“什么?圣旨来了?”李渊大惊失色道,赶紧率领众人前去迎接圣旨,就连李玄霸也被窦氏强拉带拽的赶去了。
“唐公李渊接旨!”一位太监用尖锐的声音大声喊道,李渊等人皆是鞠躬应声道:“臣接旨!”
“圣谕曰:朕不日将莅临太原郡,特命唐公在一个月内建造行宫一座,作为朕之就寝之地。”太监宣读完圣旨,然后双手递交给李渊,李渊躬身道:“臣领旨!”
“王公公,不知道陛下何日莅临太原郡?”李渊恭敬道,毕竟眼前之人乃是隋炀帝杨广身边最亲近的太监,因此语气格外尊敬。最重要的是圣旨上并未说明具体什么时候才能到,这让他非常的疑惑。
“唐公,陛下已经到了大兴,相信一个月内必能到达太原郡。杂家有事在身不便久留,就此回去复命了!”王公公说完便急急忙忙的离开了,生怕多留一刻。
李渊亲自送王公公离开李府,淡淡的忧伤悄悄地显示在他的眼眶中,他紧紧地握住圣旨,忧心忡忡道:“看样子,李府要经历一场大灾难了!唉,希望此次能安然度过。”
...
第十四章 商议对策
圣旨传达给各位大臣,在元朝以后实行跪拜之礼,体现出君权天授。元朝之前,大臣接旨都不用实行跪拜,只需要躬身就可以了。因此,李渊接旨没有跪拜,只是躬身就可以了。这在隋唐时期乃是常见的情况。
李渊遥望这王公公急切地离开,心知此事绝对不像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简单。虽然他调离东都洛阳,远离政权核心的地带,可是朝中还是有自己的人脉关系的,这位王公公就是其中之一,可是这次他居然没有拿自己的银子,也没有停留片刻。
顿时,他感觉到一股危机将在李府中蔓延。若是一个不好,可能整个李府将会遭劫。于是,他急忙回到府内,心事重重的模样使得窦氏疑惑地看着相公,询问道:“老爷,您这是怎么了?”
“唉,我看此事绝不简单!”李渊忧心忡忡地说道。
“何事不简单?难道是王公公传旨的事情?”窦氏沉思片刻便猜到此事的关键之处,疑惑不解道。
“此次陛下南巡,明面上是为了乘坐龙舟游玩,实则是探查百官的底细,是否有违逆之事!如果这次的行宫建造过于豪华,必定会给朝中有心人留下话柄;若是寒酸的话,又得罪于陛下!此事还真是一处难事呢,最重要的是建造行宫一个月时间,这根本就不可能!陛下这是要向我下手了!”李渊叹息道,他自己知道此事不好办,一个不好李府便会满门抄斩。
皇帝的行宫至少也得大气磅礴,若是过于奢华便会遭到朝中之人非议,并且惹得百姓对陛下的骂声,而且自身可能会被陛下猜忌,认为自己中饱私囊;若是贫瘠的话,按照当今圣上的喜好,绝对会判自己一个欺君之罪。
李渊与窦氏两人均是心事重重的,根本无法入睡,一夜未眠。
次日寅时三刻,李渊早早起身去书房,无论他如何想办法都不能解决此次的难题。他沉默不语的在李府中散着步,双手放在背后一路缓慢地前行,天空中还有弯弯的月亮悬挂在半空中,黑夜中的星星一眨一眨的仿佛是在嘲笑自己的无能。
“父亲,您还未入睡?”李逍遥的声音从他的背后传来,李渊疑惑地转身道:“逍遥,你为何没睡?”
“我在师傅那里早已习惯晚睡,原本将息了!可瞧见父亲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便走过来跟您打声招呼!”
“哦,你刚回来不久!为父也没有时间去关心一下你这十年如何过的,毕竟李府出了一系列的事情让我忙得焦头烂额,也忘记询问了!这事为父的过错!”
“父亲因何事忧心呢?是不是因为白天王公公传旨建造行宫之事?”
“唉,为父就是因这件事才焦急呢!”李渊叹息道,他急忙把自己的猜想一股脑的说给李逍遥听,而且分析出利与弊。
“父亲,这件事我刚刚夜观星象,再加上推演,卦象显示此次是有惊无险!父亲大可放心!”
“可是为父如何在一个月内建造起一座行宫呢?这不是强人所难吗?”
“父亲,我想问一句实话!一个月内如果日夜兼工能够建成吗?”
“这……这个我还未试过!如果按照周期来算的话,一般只需要三个月才行!但是如果日夜兼工或许是真的可以,可是大兴到此并不需要一个月就可以达到了!这可让为父如何是好?”
“父亲,您在朝中是不是得罪过什么人?”李逍遥再次询问道,他总觉得这件事并不是陛下的意思,而是朝中有人故意整李家,实施的一种报复。
“嗯!……”李渊沉吟道,“朝中与我李家有仇的唯有宇文化及!当初其弟任陇州郡守时因贪赃枉法,吾作为刺史时上书谏言其恶性,最后宇文智及因此事被贬为庶人。宇文述因教子无法被罚俸禄一年,宇文化及也因为此事受到牵连。当今圣上即位,宇文化及极力支持得到赏赐,加官进爵后渐渐重新在朝堂之上站稳,至于其它的还未曾有过。”
“父亲,我觉得此次圣上回传出这种圣旨完全是受到宇文化及的挑拨,否则圣上绝对不会下诏!”李逍遥听完李渊的讲述,他一针见血地肯定的说道。
“那此事该当如何解决才是关键所在!”李渊想了想也觉得是宇文化及搞的鬼,这次陛下南巡他也随驾前行。
“既然此事乃是关乎李府众人的性命,再说几位哥哥母亲均在,何不众人在一起商量一番再做决定呢!毕竟这是一件大事,几位哥哥应该有这个权力知晓才是。”李逍遥并未直接回答李渊的问话,反而答非所问道。
“逍遥说的极是!”李渊拍手称道。他也认为一个人的力量是有限的,众多人在一起商量绝对比一个人的力量强大许多。而且,他的几个儿子中除了四子李玄霸之外,其他几人皆是精明之辈。
一声令下,李渊长子李建成,此子李世民,三子李元吉,四子李玄霸,五子李逍遥,正妻窦氏,众人聚集一堂,李渊坐在最中间,窦氏在右侧。
“今日为父有一烦恼需要你们帮忙一起商量解决!若是安然度过,李府危机便会解除!若是不能,则是李府将是满门抄斩!”李渊作为一家之主,他紧锁眉头道,然后把自己的烦恼说出来,众人皆是一阵沉默。
“父亲,孩儿以为这是圣上故意刁难李家!不如我们直接向圣上否定,如何?”三子李元吉沉默片刻道,他觉得此次亦是不可能完成之事,不如直接拒绝。
“三弟,不可!若是这样做,圣上颜面何在?到时候我们李家必定被判个谋逆之罪,落得一个叛乱的罪名!”长子李建成乃是诸多兄弟年纪最大的,早已成家立业,而且身居官场知道官场上的一套思路。
“我也觉得三弟这种做法太过于草率,不可用!可是如今圣上已经下诏,父亲已经接旨了!若是违背圣意,可能真是满门抄斩!既然圣上规定我们在一个月内建成一座行宫,不如我们就按照旨意去做如何?”次子李世民紧皱眉头道。
“哦!那该如何去做?”李渊沉默道,他想听听次子的想法。
“圣上只是规定建成时间为一个月,最快也是陛下到太原郡内时间为准。可是我们可以利用现成的建筑加以修改,重新装修然后就可以蒙混过关!”李世民解释道,他觉得只有这条路。
“二哥的意思是说,在太原郡内找到一座完整地宫殿,而且这座宫殿并未被人发现,只要让巧匠重新改装一下,铁钉全部更换就可以了?”李逍遥沉吟道,他也觉得只有这个方法才说得通。
“虽然这个方法可行,可是表面还是要应征能人巧匠及时施工才行!”李建成拍手称赞道,若是这样去做的便可以做到天衣无缝。无论是任何人都不能以此为借口攻击李家了。李府亦能安然化解危机。
“夫人以为如何?”李渊瞥了一眼窦氏,询问道,其实他心里是默许了,又担心中间的细节是否出错了。
“老爷,妾身以为这个方法不错!若想找到一处还未有人住过又是新的府院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若是有这座府院便可以吩咐工匠重新翻新一遍然后再加以整必是可以解决眼前的问题。”窦氏娓娓道来,李渊认为有道理。
于是,所有人都在繁忙。李建成负责监工,李世民负责招工,李元吉带领家丁暗地里寻找府院。至于李玄霸以李逍遥两人则是安然的在外游玩,毕竟两兄弟从小就喜欢偷偷跑出去,如今有十几岁了,他们更是光明正大的出去玩。
为了早日完成行宫的建设,李建成作为监工日夜兼工,李世民以及李元吉两兄弟也彼此帮忙,轮流换班。所有的工作都已经完成就只差最后一步,改造。因此他们三兄弟齐心协力的共同努力。
行宫经过一个月的日夜赶工,太原郡内百姓亦齐心协力一起帮忙,终于建好了,杨广莅临太原郡的时间接近尾声。
“唐公,陛下的龙船已经到了太原郡内!请唐公以及太原郡内大小官员前去迎接陛下!”一道传唤的声音在李渊的耳朵里响起,李渊一听乃是传召使,他立即赶往渡头迎接圣上銮驾。
终于等到了杨广龙船的到来,太原郡内大大小小的官员俱都在渡头站立着,李渊不动声色地静静地等待着圣上,心中默默念道:“终于来了!”
...
第十五章 莅临太原
杨广下命建造地龙舟缓缓地向太原郡内驶来,杨广与萧皇后携手站在船头仰望着自己开凿的大运河,滔滔不绝的江水自西向东流去,此次巡视太原郡一来是想看看此处的运河是否连接,二则是想瞧瞧唐公李渊存在不臣之心。
龙舟高四十五尺,宽五十尺,长二百尺,上有四层楼,上层有正殿、内殿、东西堂,中间两层有厢房一百二十间,下层为内侍居处。龙舟的奢侈堪比皇宫,耗费了大量的物力财力。正殿乃是按照皇宫的规格建造,内殿乃是按照圣上就寝时住所建造而成的,东西堂乃是用于皇帝娱乐休闲之地,其它的厢房为随行官员居住之地。
隋炀帝年年出巡,曾三游扬州,两巡塞北,一游河右,三至涿郡,还在长安、洛阳间频繁往还。他为了开掘长堑拱卫洛阳,调发今山西、河南几十万农民;次年营建东都洛阳,每月役使丁男多达两百万人;自大业元年至六年,开发各段运河,先后调发河南、淮北、淮南、河北、江南诸郡的农民和士兵三百多万人;大业三年和四年在榆林以东修长城,两次调发丁男一百二十万,役死者过半。总计十余年间被征发扰动的农民不下一千万人次,平均每户就役者一人以上,造成“天下死于役”的惨象。
大业七年隋末民变爆发,杨广乃是军伍出身,他早年跟随杨坚驰骋沙场,铁血无情乃是他早年最真实的写照,因此此次民变他直接派出军队无情地镇压,死伤不计其数。民变导致杨广更加疯狂地出巡,就是为了监督哪个郡守擅离职守或者是有不臣之心者一律满门抄斩。
为此朝堂中各个人心惶惶,生怕自己的底子被杨广发现。
公元614年,大业十年最后一次游历出巡便来到了太原郡内,督查唐公李渊任职期间之事以及建造离宫是否建成。
“臣等恭迎陛下!”李渊率众躬身道。
“爱卿请起!唐公,不知朕的离宫是否建造完成了?”杨广牵起萧皇后的小手,微笑地瞥了一眼李渊,不经意的说道。
“臣幸不辱命,离宫已经建成,圣上随我前去!”李渊诚惶诚恐道,他深知眼前的隋炀帝与隋文帝有大大的不同,杨坚做事雷厉风行,可是杨广却有过之无不及。而且杨广不喜欢大臣反对自己的意见,独断朝纲。
李渊惊慌失措地迎上了那双满是笑意的眼睛,只觉得的全身毫毛一根根竖起,因为他知道杨广这是在准备发难了。若是一个不好就会被降罪,他赶紧回到,不然引起杨广的反感那后果是非常严重的,伴君如伴虎。而且这是一只能够要他全家性命的老虎,他不得不慎重。
“哦,唐公办事的效率依旧如此迅速,深得朕心!唐公前面带路,朕随后就来!”杨广诧异地瞥了一眼李渊,然后又微微的颔首道。
“臣领命!”李渊恭敬地说道,然后站直身子骑上自己的战马,带领着杨广的銮驾向离宫走去。
“圣上,还是唐公对朝廷忠心耿耿啊!”萧皇后的小手任由杨广牵着,她微微转过头,笑道。
“爱妃说得甚是,朕亦是如此觉得!当初,朕要开凿大运河,国库缺乏,众多郡守上缴之税银均是良莠不齐。唯独唐公进献朝廷的贡金解了朕之担忧,次年征讨吐谷浑,契丹均是唐公征调民兵最多,缴纳税收最多。两国交锋比拼的便是财力与后援,而太原郡却很好的完成了这次任务,唐公乃有治国之才,却因朝堂上的交锋才无奈请辞太原郡。这是朕之殇!”
杨广温柔地握着萧皇后的纤细的嫩手,望着李渊的背影娓娓道来,就连萧皇后都不知道杨广心里到底是如何想的。可是杨广对他非常的宠爱,有许多东西他都不愿意让一个女子承担,不如身为帝王的自己承担。这不仅仅是身为一国之主,亦是一家之主的责任,是男人的担当。
隋炀帝愍皇后萧氏生于公元567年,卒于公元647年,出身中古政治文化世家兰陵萧氏。父西梁孝明帝萧岿,母张皇后。萧后生于二月,江南风俗以为不吉,因此由萧岿的六弟东平王萧岌收养。萧岌夫妇收养萧氏不满一年,便双双去世。萧氏遂转由舅父张轲收养。张轲虽然为安平王萧岩僚属,但家境贫寒,因此贵为公主的萧氏亦随之操劳家务。
萧皇后婉顺聪慧、知书达礼,又通医术,颇知占侯,深得文帝夫妇欢心和丈夫杨广宠爱,诞育三子一女,并为夫夺嫡立下汗马功劳。隋炀帝即位后,萧后虽年过四十,仍得到其宠爱和敬重。因此,隋炀帝虽有后宫佳丽三千,却无人及萧皇后在他心目中的地位,就连杨广南巡都带着她一起出去游玩。
萧皇后又年长杨广两岁,即使如此她的皇后地位无一人能够撼动。毕竟,隋文帝杨坚非常喜欢这个儿媳,不仅仅是因为她知书达理,更因为她懂得民间疾苦。于是,他们夫妻非常的恩爱,无论在外人怎么去评论杨广如何,她都愿意相信杨广还是当初的那个晋王,那个英俊潇洒为了他可以一怒为红颜打闹京都,还是那个胸怀大志的杨广,因为他们是夫妻。
可是萧皇后再怎么受宠爱,依然是女子之身,并没有任何权力参与国家大事,否则遭到圣上忌讳,这是后宫之主必须要遵循的道德。
李渊引领杨广銮驾驾临离宫,杨广观其外形,走进离宫内,他深深地叹息一声,更加用力地拽着萧皇后的小手,萧皇后亦是惊讶地看着这座离宫。她知道离宫乃是皇帝出游时住的地方,她跟随着杨广出游过许多地方,也见识到当地郡守为了讨好圣上穷极奢侈,离宫建造的要多豪华就有多豪华,简直堪比皇宫别院了。
杨广每次进驻离宫内,每次都是非常的失望,因为她知道没有人懂得他的心思。而且在南巡之时,萧皇后亦知道了为何杨广不顾朝堂之上的反对之声依然开凿修渠,这段时间她都是乘坐在龙舟上,亲眼目睹了大运河对当地百姓的好处,对商业上的便利以及战事上的快捷都发挥着巨大的重用,可是当今放眼天下,又有几人能懂杨广之志。
可是这一次她是真正的震撼了,因为眼前的离宫无论是外形还是设计,以及院内的摆设居然没有一样与自己当初还是王妃住的地方有半点区别。她仿佛又像是回到了当初还是那个晋王妃时住的地方,真的非常亲切。当她回忆往事时,却感觉自己的双手一紧,被一股庞大地力道紧紧地拽着不放,她诧异地撇过头,发现身边的丈夫当今的圣上杨广居然双眼泛起层层涟漪,她微微一笑也用力的反握住杨广。
杨广颔首微笑地点点头,惊讶万分地问道:“唐公,这座离宫爱卿是真的花费一个月时间修建的?”
“臣不敢期满圣上,臣真是耗时一个月。日以继夜地让巧匠修建而成的,当初整个太原郡内所有的工匠全部召集在一起,就连民夫都是征调了一批又一批,终于不负圣上所托建造出这座离宫。”李渊躬身毕恭毕敬地说道。
“不愧是国之栋梁,深得朕心!甚是宽慰……”杨广原本打算夸奖李渊的声音被一道反对的声音打断,使他接下来的话深深地被掐断,他怒目而视望去。
“臣觉得这座离宫绝对不可能在一个月内建成,毕竟这座离宫看似简朴却不失大气,而且占地百亩,这个庞大的工期,无论是哪个能人巧匠绝对不可能在一个月内建成的。臣以为这是唐公为自己私自建造的房屋而改建的。陛下一定要三思而后行,不可妄下结论!”打断之声乃是从另一位朝中大臣宇文化及的口中传出来,他毫不退缩的迎着杨广狠戾地眼神,傲然挺立的说道。
“哦!按照宇文爱卿的说法,唐公乃是欺瞒朕了?”杨广不苟言笑道,仿佛像是火药一般随时都能爆发。
“臣建议,为了证明唐公不是中饱私囊,私自建造的理应取出铁钉查看一下方可。”宇文化及为了报自己弟弟的仇,他不得不硬着头皮直挺挺地说道。毕竟父亲宇文述一生只有自己以及宇文智及两兄弟,虽然宇文智及贪赃枉法,却也是他亲弟弟。当初他上门求情却被李渊拒绝,使得他弟弟贬为庶人时被奸人所害。因此,他与李家的仇怨乃是一直难以化解。
此次李渊会突然接到如此圣旨,乃是他向杨广建议的。为得就是报自己弟弟的仇,明面上却对阳光说理应考察一下李渊的忠心,是否有谋逆之心。
“既然宇文大人想求证真假,那便由大人派遣手下前去查勘吧!”李渊毫不在意地说道,面无改色的迎着宇文化及,他现在已经百分百确定此次就是宇文化及搞得鬼。既然人家打上门,若是还退缩的话那他就不是李渊了。
“唐公如此说了,圣上臣自告奋勇去查看,不知陛下应允否?”宇文化及恭敬道,他迫切地找到证据以此推倒李府。这次好不容易有此机会,怎么可能错过。他笃信李渊一个月内绝无可能建好离宫。
“既然如此,那宇文爱卿便去吧!”杨广沉吟片刻道,他现在左右为难,宇文化及乃是当初鼎力支持他登基的大臣,李渊又是深得朕心的大臣。还有一方面他也不相信李渊一个月的时间内建好离宫,为了证明他的猜想,杨广也需要有人去勘察,否则难以平息两人之间的交锋。
宇文化及得到杨广的支持,昂首阔步地用工具取出几根铁钉,看了又看然后再去其它地方依次取了几枚,发现并未异样。他震惊的看着掌心处的几枚铁钉,外表光鲜,是新的没错。他尴尬地走到杨广身侧,支支吾吾说道:“陛下,臣非议唐公,请陛下责罚!”
杨广两眼直挺挺地盯着宇文化及,看得他全身发毛,只听他说道:“宇文爱卿亦是为朕分忧,为国分忧,此次便算了,下不为例。”他甩了一下衣袖,绝尘而去。
宇文化及疑惑地看了一眼平静如水一直躬身的李渊,喃喃道:“他到底是如何建成的呢?”
李渊不屑一顾的瞥了一眼,然后紧随阳光身后继续观赏离宫的摆设。此时,他的心中亦是忐忑不安。当初一时之计没想到如今安然过关,而且还让宇文化及吃了一肚子怨气,这让他非常的高兴。
顷刻间,他的腰杆子直了起来,傲然的瞧了一眼挨骂的宇文化及,心中甚是得意道:“没想到家中几子主意居然奏效了,回去定当好好地奖赏他们一番。若不是一家人商量,此次定难以逃脱,真是李家列祖列宗保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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