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百里追杀
“二弟,有没有通知各路英雄让他们赶紧撤离?”单雄忠见单雄信回来了,急忙上前走去,焦急道。
“大哥,我已经遵照您的意思让他们全部撤离了!”单雄信肯定的说道,他还是有点费解,为何大哥让他们撤出京兆府云阳县,此次不是绿林大会才聚集在一起的,怎么又要撤离呢。
“快!我们也赶紧离开!”单雄忠急忙率先离开厢房,单雄信紧随其后。
“大哥,为何我们要离开了?”单雄信疑惑不解道。
“为什么离开?”单雄忠怒不可遏地看了一眼单雄信,娓娓说道:“这件事还不是你招惹了虎贲郎将罗艺!”
“不就是虎贲郎将嘛!有什么好怕的!”单雄信一听是因为自己招惹罗艺,不屑地说道,“难道我们怕了他吗?”
单雄忠语重心长道:“唉,若是在我们的地盘没什么好怕的!可是,我们却在他的地盘之上,罗府久居与此,根深蒂固,在这里他们罗府就是一方霸主。而且罗艺此人睚眦必报,极其护短。你倒好,直接让他断了香火,绝了他的种!”
单雄信尴尬地瞥了一眼单雄忠,低声委屈道:“我也不知道那个小子这么不经打!只是轻轻地一推,他就翘辫子了!……”
“你还好意思说!”单雄忠大怒道,“你当真只是‘轻轻’一推?”
单雄信视野飘忽不定的看着大哥,沉默不语。其实,他那一掌还真不是‘轻轻’的,若是对于练武之人来说,没什么大碍,不会伤及性命。罗庆乃是一介纨绔子弟,根本就不懂任何武艺,骄奢淫逸之辈。
单雄信愤怒之时全力一击,罗庆根本就接不了,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生命慢慢地流失。
“大哥,罗艺当真是有那么厉害吗?”单雄信之前在大街上听说过此人,可是他不懂得什么是虎贲郎将。
“他是虎贲郎将能不厉害吗?”单雄忠哭笑不得道,“主要还是罗府在京兆府的势力太大了,盘根错节,乡绅、官府都与他们关系交好,,断了骨头连着筋,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难道朝廷不管不顾吗?”单雄信大惊失色道,
“不是不管,而是管不了!”单雄忠叹息一声,“此次杨广调任他去涿郡,便是消弱罗府的实力!现在你知道自己招惹什么样的祸端了?”
单雄信呆若木鸡地点点头,急忙道:“那我们该如何是好?”形势严峻,即使道歉也于事无补,不如赶紧询问有何办法面对。
“三十六计走为上计!”单雄忠沉吟道,“若是罗艺只是追剿我们兄弟二人,我们还能逃得了。但是他要是迁怒其他人好汉,日后我们兄弟二人如何在江湖上立足呢?”
此刻,单雄信才明白单雄忠为何让他通知其他人离开云阳县。若是按照大哥的推算,罗艺要是迁怒绿林中人,他们还不知道到底发生什么,一定会被一网打尽的。现在才真的发现自己的大哥智谋比自己强大许多。
“二弟!我们赶紧离开这个地方,否则你我恐会有生命危险。”单雄忠神色紧张,紧锁眉头道,单雄信立即二话不说跟随在单雄忠后面走出了房门。
话分两头,京兆府云阳县罗府中,整个大厅诡异的氛围,压抑的环境使得众人无不沉默是金。正厅中央坐着一位穿着盔甲的将军,虎背熊腰,宽大且厚实的手掌紧紧握住腰间佩戴着一柄利剑,怒发冲冠的俯瞰一切,不怒自威的气质使得堂下跪在地面的众人颤颤惊惊,双腿不停地哆嗦着,大厅内一片死寂。
“罗青,你说杀死少爷的乃是一位年纪轻轻的少年?”罗艺听闻罗庆身死,且亲眼看见儿子的尸体时没有往常的暴怒,只是平淡的询问道,可是罗青作为罗庆身边的奴才知道这是暴怒之前的平静。这样的罗艺才是最可怕的。
“是的,而且此人不像是云阳人!”罗青习惯性的抚摸着下巴上的一根胡须,作为地地道道的云阳人,每天都与罗庆厮混在城内,城中有武艺或是有背景的人,他不敢说全部认识,可是也见到了八九成。
“哦!不像是云阳人?”罗艺喃喃自语道,“难道你没有报出家门?”
“说了,可是此人却没有反应,仿佛不知道罗府!”罗青颤颤惊惊道。
“有意思,居然敢把我不放在眼里!我当真想见见此人!”罗艺依然平静如水的说道,罗青的话中的意思就是为了让罗艺误认为那人不把他罗艺放在眼中,以此来减轻自己的罪罚,“是不是少爷又出去强抢民女了?”
身为罗庆的父亲,罗艺对罗庆的性格了如指掌。溺爱爱子,无可厚非,只因罗庆乃是罗家唯一的男丁,亦是罗府唯一的血脉。他喜欢强抢民女,作为父亲的罗艺没有丝毫的阻拦,反而纵容他,只是为了留住罗家血脉,可是罗庆这些年强抢了不少,没有一人为他留下血脉。
罗艺一生征战沙场,唯有一子一女,幼子罗庆身死,也就是说罗府的香火被那名贼人断了,罗府绝后了。
他见到罗青没有回答,心中便知道了答案。他叹息一声,然后帮罗庆整理了仪容,迈着沉重地步伐走了出去,罗青紧紧地跟随着罗艺的身后来到了大厅内,罗庆身边的奴才全部都跪在地面上。此刻,罗艺已经换了一身铠甲,什么话没有说,静静地看着众人。
“报,将军!贼人查到了!”
罗艺一声不响的坐在太师椅上,一听声音,立即停止擦拭利剑,沉声道:“那人是何人?”
“杀死少爷的贼人乃是二贤庄二庄主单雄信!”
“单雄信?二贤庄在山东为何来到京兆府?”
“禀告将军,根据探子回报!此次单雄忠带领单雄信是为了参加七省绿林英雄大会,推举出盟主。”
罗艺淡淡地瞥了一眼,然后站直身子,大怒道:“草莽之人,竟然有如此胆量敢于我罗府敌对。你立即率领千人精锐把其他人给我杀了,一个不留!至于单氏兄弟,由我亲自动手!你下去吧!”
“诺!”
“你们都是吾儿身边的奴才,现在吾儿已死,你们活着好好地!”罗艺软声细语瞬间变得阴狠,狠戾地目光俯视下方众人,大怒道:“作为父亲的,我不能让吾儿在泉下孤苦无依的,你们就跟随他一起上路吧!”
“来人,拖出去杀了!”
罗艺一声令下,罗青等奴才吓得昏死过去,在士兵的拖拽下哭天喊地的求饶,罗艺置之不理,不屑地看着他们一眼,然后又吩咐士兵把罗庆抢来的民女一律杀了陪葬,最后他才走出罗府,在门口处早有人骑着战马等候着他。
“你们都给老子听着,若是跑掉一个匪首唯你们是问!”罗艺跨坐在马背上,大声喊道。
他拍打着马背,率先策马而去朝着单雄信住的酒肆一路浩浩荡荡的追去,沿途百姓均是站立在两旁,颤颤惊惊的目送着暴怒的罗艺,生怕他这是往自己家中去。一阵急性,浩浩荡荡的队伍来到了单雄信住的地方,酒肆掌柜见罗艺来此当即跪在地上,恭迎着罗艺。
“单雄忠、单雄信兄弟二人可在此处歇息过?”罗艺平静地说道。
“回……回将军,他们确实……确实……住过!”掌柜颤颤惊惊地回禀道。
“来啊!”罗艺大喝一声,众位士兵皆是回道:“末将在!”
“把他以及店内所有人员一律给我绑了!本将军怀疑他们就是害死吾儿的帮凶,全部给我带走!”罗艺气愤地说道。
“将军,我冤枉啊!冤枉啊!”掌柜的以及店内酒保等人,皆是哭喊道。
“尔等冤枉,那我孩子就应该死了!”罗艺怒极反笑道,“若是再喊,就地格杀!”
众多士兵齐齐的拔出腰间的佩刀,架在了掌柜等人的脖子上,吓得他们一个个噤声,纷纷地哆嗦着,一动不动。
“罗英,你随我带领一千士兵一起追击单氏兄弟!”罗艺大喝一声,然后便独自前行了。
单氏兄弟骑着快马一路飞驰,已经远离云阳县,骑在马背上回头并无一人,渐渐地放心下来,但是奔跑的速度没有丝毫的减慢。
“大哥,我们都已经距离云阳百里之外了!罗艺再快也不会赶得上了!”单雄信跨马而坐笑眯眯的看着单雄忠,“不如我们休息一下!”
“我总感觉事情不寻常!”单雄忠皱眉道,“不行,必须加快速度!离开京兆府才行!”
“驾!驾!……”
单氏兄弟均是回头一望,诧异得看着一群人,片刻后距离更加近了,一看每个人都穿着盔甲,为首的一身暗灰色铠甲更显得与众不同,单雄忠定睛一看,大叫一声:“不好!我们快走!”
“大哥!!……”
“罗艺追来了!那人便是罗艺!二弟,我们必须快点!”单雄忠紧张道,望着身后一片黑压压的人群,神色紧张得拍打着马匹。
“狗贼,尔等给我站住!”罗艺远远地便瞧见了单氏兄弟,大喝一声,又瞧见单氏兄弟二人又飞速地狂奔着,暗骂一声:“奶奶的,该死的单氏兄弟!”
“驾!……”
单氏兄弟在前方飞驰着,不停地加快速度;后方罗艺率领一千人的军队紧随其后,根本就不给他们兄弟俩休息时间,两方的距离不断地被缩短。毕竟,单氏兄弟胯下马匹乃是寻常花钱都可买到的,并非罗艺胯下的战马。
战马乃是经过特殊训练,能够长途跋涉,寻常马匹没有战马的狂野以及耐力,因此罗艺才会选择不停地追击,又是奔跑了一百里的路。单氏兄弟胯下马匹经过长时间的奔跑,速度已经降下来,而且马嘴处不停地溢出白沫,双脚一蹬直接翻到在地。
单氏兄弟快速地从马背上退下来,在地上滚了几圈,然后站起来,单雄信急忙赶到单雄忠身边,关切道:“大哥,你没事吧!”
“没事!……”
“错,你们有事!”罗艺停住战马从马背上翻了下来,阴狠地看着单氏兄弟,从腰间拔出佩剑,“单雄信,还我儿命来!”
罗艺一剑刺向了单雄信,单雄忠挥舞起手中的钢刀挡住了利剑,‘嗤嗤’刀剑散发出刺耳声,惊醒了单雄信,大声道:“大哥!……”
“雄信你快走!”单雄忠艰难地说道,他实在是低估了罗艺的武力,现在只有罗艺一人若是等到他的大军到来,或许自己兄弟两人后果难料。
“还不快走!”
“想走,你们走不了!”罗艺狠戾地看着单雄信一眼,然后抽出佩剑,直接从马背上取出了自己的长枪,一枪刺去,单雄忠用钢刀挡住,但是罗艺使出的力道实在是太大。钢刀没有被刺穿,可是单雄忠的身子却在倒飞出去。
罗艺一枪刺去,然后长枪微微上扬挑开单雄忠的大刀,然后一扫,直接扫开了单雄忠,枪头立即变向直接刺向了单雄信。单雄信愣神之间,瞬间清醒过来,见罗艺攻击自己的大哥,单雄信怒吼一声,然后握住马槊一记突刺,反攻罗艺。
罗艺被他一记挡住,然后用长枪刺向了单雄信;单雄信接过一枪,然后又是一记马槊;马槊与长枪各有各的长处,两人的臂力差不多。论智谋单雄信没有单雄忠厉害,可是要轮武艺,他绝对要胜过他很多。
罗艺惊讶地看着单雄信,没想到他居然能挡住自己的长枪,两人势均力敌使得单雄忠看得眼花缭乱,想加入都无从下手,只能暗自焦急。
“你们来正好!给本将军一起上,格杀勿论!”罗艺与单雄信战得酣畅淋漓,阴笑道。
单雄信以及单雄忠连忙向后一看,大惊失色,原来在两人对拼之时罗艺率领的千人士兵已经追了上来。
“哈哈!单雄信这次看你还不死!”罗艺嚣张地大笑道。
“卑鄙!”单雄信大怒道,然后又回头看向大哥,“大哥,你先走!这里由我殿后!”
“不,二弟你武功比我高!你先走!”单雄忠坚定地说道。
“你们两人谁也逃不了,全部都要为我儿子陪葬!”罗艺阴狠地说道,“兄弟们给我杀!”
单雄忠、单雄信两兄弟皆是怒气冲冲的死死地盯着大笑的罗艺,与其等着别人进攻,不如自己主动地攻击,化被动为主动,才拥有一线生机。两人提着武器冲向了一千名士兵,直接丢下了罗艺。只有敌方阵营混乱才能杀出重围,杀出一条生路。
第四十七章 福祸相依
罗艺见单氏兄弟丢下自己,杀向了自己率领的千人方队,大怒道:“给我把他们剁成肉酱!”他自己也提着长枪,冲向了单氏兄弟。
单雄信挥舞着马槊使出一招‘横扫千军’,阻挡住士兵进入自己身体范围,然后猛地收起马槊,往身体后撤,蹬着脚步快速地奔向敌人,猛地一记突刺,直接贯穿着敌人的胸膛,又刺向了后方的敌人,一连贯穿五人,每个人的手中举着佩剑身体无法动弹,瞪大着眼睛傻愣的看着单雄信,两眼无神,已经死去了。
他又抽出马槊五人立即倒在地上,鲜血沿着伤口流了出来,青黄色的杂草被鲜血染成红色,洒在地面上使得均是一片血迹,马槊上的斑斑血迹瞬间染成鲜红色,娇艳欲滴,敌人的血液喷洒到单雄信的脸上,狠戾地眼神更显得面目可憎。
如此连续数十次攻击,千人方队瞬间死伤大半,只有余下的三百人,余下的人员见到单雄信如此勇猛之前的一往无前变得扭扭捏捏,不禁心生惧意,他们实在是没有想到单雄信出手杀人完全不顾其它,手下绝不留情,招招致命。
“你们干嘛?”罗艺眼见自己的人后退,大怒道。说实在的他知道单雄信的武艺不错,可是群战的时候,单雄信的武艺更加的厉害。
“还不给我上!谁杀了他们其中一人,本将便升他为副将,赏赐黄金百两!”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
这群士兵均是出生贫困,从军是他们唯一出人头地的出路,现在有此机会,他们怎可错过。他们克制住心中的惧意,再次拿起武器冲了上去。
单雄忠挥舞着大钢刀,每一次挥击都是需要耗费很大的力气,虽说他的臂力惊人,但是长久的挥击力气耗费不少。若不是单雄信杀死不少人,减轻了他的压力,否则他早已力竭而死。可是众人也被他的钢刀震住了。每一次他狠狠地砍向敌人,无论是谁举起武器抵挡都会被他硬生生的斩断兵器,直接砍向了敌人的头颅,顿时头颅开裂,脑浆四溅,鲜血喷洒。
千人方队在他们兄弟的攻击之下,居然硬生生的杀死大半。罗艺眼见自己带来的人越来越少,他不得不亲自上阵,他发现单雄信越战越勇,可是单雄忠却是每次挥击都是重击,力道虽强,缺乏一丝技巧,而且看着单雄忠粗重的呼吸声,使得他奸笑地看着单雄忠,脚步悄悄地迈向了单雄忠。
缓缓地从腰间抽出利剑,迅速而猛烈地攻击着单雄信的后背。这一击被杀的酣畅淋漓的单雄信见到,他立即抽身而退,猛地伸出手中的马槊,阻挡住了利剑的偷袭。罗艺怒气冲冲的看向了单雄信,单雄忠听见兵器相交的声响,猛然回头,然后猛地出刀横向的砍击罗艺,被他后退避开。
罗艺丢下手中的利剑,然后猛地握住长枪,用脚踢起长枪,接着用手提握住枪杆快速地刺向了单雄忠,单雄忠因怒火出招的力道较大,收回来时来不及只能再次变向倒着劈砍罗艺。罗艺的长枪被他打掉,解决了此次危机。
单雄信眼睁睁的看着罗艺再次偷袭单雄忠,大怒道:“罗艺,你找死!”身子从其他敌人中撤出,然后猛地朝着罗艺刺去。单雄忠见二弟袭来,立即抽身,两人位置快速地对调。罗艺的长枪与单雄信的马槊短兵交接,发出刺耳的响声。
单雄信通红的眼睛愤怒地神情,恨不得一口吃下罗艺,然后两人又再次你一枪,我一招的来来回回的打击着。罗艺身经百战,经验十足,可是后劲不足;而单雄信年纪轻轻,后劲十足,经验不足。两人互相比拼数十个回合后,身上均是受了上。
罗艺利用自己的经验,攻击起来得心应手,兵器再次交织在一起,猛地瞧见单雄信马槊使出之后胸口大露,然后他从腰间取出利剑朝着他的胸膛插了过去。单雄忠已经把余下的几百人杀的心惊胆战,没有之前那种团结了,现在他对战起来犹如闲庭若步,没有丝毫的压力,众人被他一个一个击破,瞬间只有不到一百余人的方队。
单雄忠再与敌人对战时,分心观察了一下单雄信与罗艺对战的场景,偏偏瞧见自己的二弟露出破绽被罗艺抓住,那柄锋利的长剑快速地刺向了单雄信,大惊失色道:“雄信!……”
他已经来到了单雄信身前,用他自己的身体阻挡住了罗艺的这一击,直接洞穿了单雄忠的腹部。单雄信愣住地看着近在咫尺的利剑,心知自己此次绝对会受伤,没想到却一道魁梧的身影挡住视线,然后定睛一看,只见单雄忠口吐鲜血,伤口处的血液流了出来,洒落在他的身上,大喊一声道:“大哥!……”
“咳咳!”单雄忠咳嗽几声,积压的血液被他吐出来,牵动着伤口,微笑地看着单雄信,道:“二弟,你没事吧!咳咳!……”
“大哥!……”单雄信见大哥伤重,为了自己挡住了致命一击,呜咽地大喊道,“你一定会没事的!大哥!……”
失血过多的单雄忠已经倒下了,昏死过去,单雄信通红的双眼怒视着得意洋洋的罗艺,大吼道:“罗艺,你竟然敢伤我大哥!我要你的命!”
罗艺不屑一顾地回道:“谁让他自己找死,怨不得我!”然后看着没有完全死去得单雄忠,低声叹息,“看样子这一击还是轻了一点!居然没死!”
单雄信大喝一声道:“罗艺,纳命来!”单手用力地拽着手中的马槊,然后直接冲向了罗艺。
单雄信因为大哥为了救自己而内疚,每一次进攻都是凶猛迅速,且不在防守。无论自己受伤与否,他都不管不顾直接冲了上去,就连罗艺也被他无畏的勇气震慑住,心神分散时被单雄信一击得手,刺穿了罗艺的腹部。
罗艺大惊失色地看着单雄信,他此刻虽然受伤了,但是眼前的单雄信伤得比他更加严重,他的每一次攻击单雄信都不在防守,一心一意的攻击着自己,他此次受伤心服口服,这样的人日后不死定是一员大将。
罗艺与单雄信两人均是口吐一口鲜血,纷纷单膝跪在地上,单雄信任由自身的伤口流血,罗艺则是捂住涌出鲜血的腹部,然后回头看看自己带来的士兵只有数十人了,心中一阵叹息,又瞧见身边遍地都是尸体,鲜血洒在四周草地上早已染成一片血红色,使得他愤恨地看着单雄信。
“此次算你走运!但是吾儿的仇绝对会报的,单雄信你给我等着!”罗艺阴狠地说道,然后朝着身后数十人的士兵,“我们撤!”
“罗艺,我等着你!”单雄信狂傲的回道,然后摇摇晃晃的走到单雄忠身边,背起自己的大哥,牵起了一匹战马,然后一路狂奔走了。
“单雄信,今日之仇他日必定百倍奉还!”罗艺暗暗拽紧拳头,吐了一口鲜血,捂住伤口,有气无力的吩咐道:“我们回去!……”
罗艺与二贤庄因此结怨,为日后单雄忠被行刺身亡种下了恶果,使得他们两家势力均是势同水火,但是从未发生过行刺事件,这几年安逸的生活使得他们降低了防备,最后单雄忠死去。
罗艺被他身后的数十名士兵抬回罗府治疗伤势,之后伤愈便直接调任到涿郡,官升虎贲郎将。单雄信背着单雄忠一路狂奔终于找到一家医馆稍微处理一下,便接着赶路回到了二贤庄内。因为他不确定罗艺是否会继续追击自己兄弟两人,无奈他不得不日夜兼程。
若不是单雄忠从小受过磨难,身体素质过硬,他早就死在半路上了,被他硬是抗了过来。可是还是留下后遗症,使得单雄忠每到夏秋之际便会不停地咳嗽。而且二贤庄在他们兄弟两人合力之下使得二贤庄的侠义名满天下,并且罗艺的威名也在这几年时间里快速地流传。
单雄信自此之后变得更加的成熟稳重,做事不再冲动行事,成长了不少。在与罗艺对招之时,他同样受伤不轻,硬是躺在床上四个月才下床行动。身体康复后,单雄信立即抓紧时间练武,每次都要挑战江湖中各路英雄好汉,二贤庄的事业完全交给了大哥一人承担,而他负责一件事就是提升自己的实力,因为那一战若不是最后发力贯穿罗艺的身体,那么他们兄弟两人将会客死异乡。
此战过后,使得单雄信明白自己的武艺在江湖上还算不上厉害,而且日后要是发生这样的事情,对于单雄信来说那简直是人生中最大的打击。单雄忠因为受伤严重,落下病根。他暗暗地在心里发誓以后绝对不会让大哥为自己挡住致命一击,他想好好地保护自己的亲人。
于是,他发奋地锻炼自己的武功。每一次都会把自己往死里整,就是为了提升自己的实力,为了达到心中的目标,他不仅仅自己练习,还不停地四处找寻对手比试,使得众人都知道二贤庄大庄主专门管理大事,而二庄主却是嗜武成痴之人。
单氏兄弟为了日后能够与罗艺相抗衡,他们秘密成立一支队伍,专门用于日后反隋之用,但是这件事除了他们兄弟二人知道,二贤庄内无人知道,外面的人更加的不清楚明面上二贤庄是侠义之辈,暗地里却是反隋义士。
伍氏兄弟与单雄信结拜,若不是单雄信喝醉了,才与自己的二弟换了一件厢房睡觉,否则死亡的便是单雄信了。而且那晚原本就是单氏兄弟准备去另外一处地方与反隋义士聚首在一起,只是阴差阳错错过了,若是没有错过,那么单雄忠或许不会死了。
单氏兄弟能在罗艺手中逃离出去,一战成名,七省绿林推举单雄信为盟主。因为他不仅仅武艺高强,而且足智多谋,由于经常找人比试的原因使得单雄信的知交满天下。当真是因祸得福,虽然之后发生的一系列的事情,但不是人力所能阻止的。
一次意外的产生,导致世代的仇怨,罗艺与单氏兄弟积怨已久,今朝爆发众人无不为单雄忠的离去惋惜,又为罗艺的手段卑劣而感到不耻。可是他们两家想重修旧好,或是井水不犯河水,那基本上是不可能了,一个是丧子之痛,一个是兄长离世之悲,使得两家从此杠上了,而且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局面,谁也无法阻止。
第四十八章 明修栈道暗度陈仓
李逍遥等人现在才明白,为何单雄信确定此次行刺单雄忠的乃是罗艺幕后操作的,原来还有这么一段故事,事情本身并无大多的变化,可是故事中发生的主角身份不一样。若是在朝堂中罗艺身为虎贲郎将乃是大将军,在江湖中却没有太大的影响力,可是江湖上二贤庄却是声名远播。
“既然四哥确定是罗艺所为,为何不现在找他算账?”伍天赐看向单雄信,询问道。
他实在是不明白既然两者实力相当,理应跟他火拼。江湖儿女追求的便是快意恩仇,有怨报怨有仇报仇,有恩报恩。虽然罗艺身为朝廷武将,但是既然与江湖中结怨,他应该知道江湖中人行事风格。可是,事实恰恰相反,江湖中人没有报复,身为朝堂中人暗使毒计。
“五哥!不是四哥不愿意报仇,而是现在时机未到!”李逍遥接话道,他慢慢地品尝着杯中的绿茶,微笑地看着伍天赐。
伍天赐疑惑地看着李逍遥,就连单雄信都一阵奇怪的看着他,道:“少主,您说时机未到是何意?”
“虽说表面上两家实力相当,可是二贤庄再强盛,也不会是罗艺的对手,若是贸然行动搞不好会是万劫不复之地,纵然自己身死无所谓,但是身后牵扯到数以千计的绿林中好汉,还有二贤庄内好汉。虽然单庄主与四哥无所畏惧,但是不要这些人还有一家老小。不能因为一时冲动而害了这些人性命,哪怕成功了杀死罗艺,但是现在来说并不是最佳时机。”
李逍遥侃侃而谈,单雄信惊讶地看着他,诧异道:“少主,您是如何知道的!……”他笑而不语,继续说着。
“哪怕是再大的深仇大恨,此刻也不得妄动!我相信单庄主定不会贸然让四哥置之死地,若是我猜测的不错。单庄主定然会让四哥放弃报仇的想法,但是生死大仇焉能不报。只是把时间缓冲一下,待时机成熟后,四哥定能报仇雪恨,一雪前耻。”
伍云召暗自点点头,若换成他是单雄忠的话,他也会这样安排的。毕竟罗艺不死,二贤庄一日不可安宁。但是若擅自行动杀死了罗艺却招致自己的兄弟危在旦夕,他宁愿让自己的兄弟暂时放心心中的仇恨,等待时机痛打落水狗,一举歼灭罗艺。
“少主,您是如何知道大哥对我说的话!”单雄信诧异地看着李逍遥,一副不可思议的模样,他实在想不透为何李逍遥知道大哥死前对他的叮嘱的,他可是一个人都没有说过。
“很简单,角色对换!如果我是单庄主的话,我也会这样做的!”李逍遥并未回答他,伍云召却接上话语,因为他是伍天赐的亲大哥,因此他是最有发言权了。
单雄信看着伍云召与伍天赐,然后看着他们当初那种兄弟之情,又知道他们的经历与自己相差不大。此刻,他是真的明白了当初大哥为何一定让自己那样做的原因了,完全是因为大哥对自己弟弟的关爱。
“二贤庄的实力在强盛,它只不过是江湖中的势力;可是罗艺身为虎贲郎将乃是朝廷命官,且是最重要的武将,背后的靠山乃是当今圣上杨广。即使四哥此次报仇成功,杀死了罗艺。谁也不知道杨广的心思,他会不会派大军攻打二贤庄。江湖中的势力只在江湖,并不在朝廷,与朝廷对抗死的便是自己。”
“如今天下纷争,起义四起,仍然动不了大隋王朝的根底,仍然是在杨广的掌控之下。各路元帅均是听命于杨广,惹怒罗艺并不可怕,可怕的是惹怒杨广,他会命令大军荡平二贤庄。到时候不要说报仇雪恨,可能牵连的人数远远不止数千人而已。纵然是赌博,二贤庄也赌不起,不能用万人的身家性命来豪赌,否则又是一场灾难。”
“二贤庄历来以侠义之名名扬四海,声名远播,若是这样做了,后果不是二贤庄能够承担的了。到时候二贤庄不仅仅会招惹杨广的忌讳,还会招惹江湖中人的追杀,有害无利之事不能做。时机未到,若是时机一到便可报仇雪恨,而且还能流芳百世。”
李逍遥娓娓道来,单雄信此刻才明白为何大哥一定要拜他为主,现在他真的是心服口服了,恭敬道:“时机什么时候能到呢?”
“杨广身死,天下大乱之时乃是最佳时机!大隋王朝衰弱,此刻依然是庞然大物。若是大隋王朝根基动摇或是杨广身死,那天下便成为无主之地,到时候天下英雄豪杰四起,逐鹿中原,谁生谁死都只在一瞬间,到时候罗艺失去援助那便可一举歼灭与他。”
众人一听李逍遥的分析,瞬间便明白什么时候才是最佳时机。单雄信此刻方才明白当初自己准备立即着手报复乃是最大的错误,现在冷静下来后,他放弃了心中报复的计划。
“少主,接下来我该如何做?”
李逍遥凝视着单雄信诚挚地目光,微微点点头,道:“等!”
“等?……”
“我们只有等待杨广死去才可以行动!这段时间,你要忍耐才行!”
“少主,需要忍耐多久?”单雄信焦急道,他实在难以接受时间太长,‘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他等不了那么久。
“不出五年,大隋必乱!杨广必死,那将是真正的时机!”李逍遥掐指一算,肯定的说道。其实他不需要掐指一算,毕竟历史书说过,杨广这几年必定死于龙舟之上,只是为了神秘感,他不得不搞得像江湖术士一样。
单雄信崇拜的看着李逍遥,唯有熟悉他的伍氏兄弟两人暗自笑开了花。当初,他们也是被李逍遥身上那股魄力所吸引,而且越到后面也是震惊,面面相觑道:“看样子又多了一个人跟我们一样了!”
“四哥,既然你认为我主,我也不能亏待你!”李逍遥皱了皱眉头,微笑地看着单雄信,道:“无论是伍大哥还是士信,他们都跟追随我后面,我传授给他们每人一套武功。我也不知四哥你想学什么,不如你自己说。若是我有的,绝对会倾囊相授!”
单雄信诧异地看着李逍遥,然后又瞥见伍云召、伍天赐羡慕的神情看着自己,而且那眼睛一眨一眨的,仿佛再告诉他自己捡了一个大便宜似的,甚是奇怪。然后又见李逍遥微笑地看着自己,等待着自己的回答,尴尬道:“少主,我也不知道自己想学什么!我只想报仇雪恨!”
“唉,四弟!你真是不好好把握时机会啊!”伍云召叹息一声,道:“你可知道少主的本事吗?”
伍天赐亦是悲愤的看着他,使得单雄信诧异道:“少主很厉害吗?”
“我跟你讲,少主的武艺乃是当世第一,天下无敌!”伍天赐悄悄地低声说道,“四哥,你知道李玄霸吗?”
“当然知道了,那人简直就是武将的噩梦,根本无法超越!”单雄信回想起自己听闻李玄霸的战绩时,他是真的服了,一个人能与万人相抗衡,而且杀了不止一万人,纵然他自己能在万人中取敌人首级,可是像李玄霸那样做,简直是不可能了。
“那你知不知道,现在李玄霸正在李府中修养呢?”伍天赐兴奋地说道,眼睛崇拜的看着李逍遥。
单雄信顺着他的目光,然后又看了看伍天赐炽热的目光,心中骇然道:“难道少主他……”
“不错啊!四弟,正如你所猜想的那样!”伍云召插嘴,得意洋洋的说道:“李玄霸真是被少主打伤的,那个李玄霸真是一个怪物,可是我们少主比他还要妖孽!”
“什么?真的是少主打伤的?”单雄信震惊的说道。
单雄信之所以那样回答李逍遥就是认为自己的武艺还算不错了,虽然与李玄霸一比相差甚远,可是一般高手绝对不是他的敌手。可是他真的不敢相信眼前这个银发少年,虽说是自己的少主,但是他的武功居然如此深不可测。
“若不是少主念及他是自己的哥哥,我想那次李玄霸或许真的死在少主手中!”伍天赐兴奋地炫耀道,他实在是遭受太多的痛苦了,一想起少主虐打李玄霸他们兄弟两人都非常地兴奋。
“好了,你们嘀嘀咕咕的说什么呢!”李逍遥打断他们几人的低估声,微笑地看着单雄信,“你可想好了?”
“想好了!既然众位兄弟都学了,那我也要学一门武艺,但是我不知道自己想要学什么?”单雄信恭敬地说道。
“你与秦二哥一样都是用马槊为武器的,那我便传授于你一套枪法!”李逍遥见单雄信手中的马槊,微笑笑道:“伍大哥,你便把此套枪法传授于他吧!”
“遵命,少主!”伍云召低头恭手道。
“此套枪法可以互相配合,六人一起便是当世绝顶高手都不是对手,而且这也是你们日后相认的凭据!”李逍遥微笑道,“我曾经说过为秦二哥与士信找寻帮手,今日我便叮嘱你一些事,你要切记!”
“少主请说,属下定当全力以赴!”
“秦二哥如今一战成名,士信也是名扬四海!但是日后他们会遇到很大的危险,而我需要你明面上仍然是二贤庄庄主,但是不久之后我让你直接解散二贤庄。由明面上的转为暗地里操作,卸去七省绿林盟主职位,你直接投奔瓦岗!”
“少主,这是为何?”
“因为这是我为了逐鹿中原,称霸天下中最重要的一环!”李逍遥微微一笑道,“再说他们二人没有任何的外力辅助,根本就完成不了我吩咐他们做的事情!必须有人帮忙,而这个人便是四哥你!”
“首先你是二贤庄庄主,与罗艺有血海深仇,可以借此进入瓦岗;二来你与二哥、士信可以互相辅佐,无人知道你我的关系,到时候你们一交手便心知肚明,但是不可在众人面前说是我的家将,切记!”
“因此无论你是否愿意学一门武艺,但是这门枪法必须教给你,我不想自己的兄弟日后相见互相厮杀,而且不想你在日后遭遇高手无自保之力,我希望你们这些人活下来,与我一起为天下百姓创造一个安详强盛的国家,而这些少不了众位兄弟的帮忙!”
“少主,为何二弟、四弟和士信都有任务在身,我等也想为少主逐鹿中原出一份力!”伍云召焦急道,他实在是迫切地证明自己得实力,否则心里难以平静。
“大哥,他……”单雄信愕然地看着伍云召、伍天赐,他实在是没有想到其余人都有任务,可是伍氏兄弟却只能呆在李逍遥身边,心里暗暗激动,他实在没有想到如此重要的任务直接派遣给他,着实没有想到。
“呵呵!伍大哥不必心急,不久之后就有你们的用武之地了!”李逍遥不自觉的笑了起来,“四哥,待会你便向伍大哥练习这门枪法!”
“属下遵命!”单雄信恭敬地回道。
李逍遥等三人在二贤庄停留了半个月时间,在众人面前单雄信依然是二贤庄庄主,与李逍遥等三人乃是至交好友,私下里则是少主与家将的关系。这件事对于日后而言会起到意想不到的作用,尤其是在最后时刻给敌人一刀,兵不厌诈。
单雄信每天都在练习伍云召传授的枪法,每次有什么不明白的都会与李逍遥询问,他的武艺已经超出之前许多。而且单雄信每日都会与伍氏兄弟两人切磋,当然偶尔也会找李逍遥比试一下,但是挑战一次过后,单雄信便放弃再与他比试了。
虽然单雄忠去世那一天,偶尔窥见李逍遥的武艺之高,乃生平所见;之后又有伍氏兄弟在他的耳畔述说着李逍遥的武艺,使得他按耐不住挑战的心,便主动向李逍遥发出挑战。李逍遥没有拒绝,便接受了单雄信的挑战。
单雄信之前只是听说李逍遥的武艺超群,心中虽然钦佩并没有亲眼所见,待他与李逍遥比试之后,他整整一天一夜不吃不喝愣在原地,看着自己手中的马槊,喃喃自语道:“怎么可能?”
单雄信败了,而且败地非常彻底,两人同样使用枪法对拼,可是单雄信在他的手中只走了三个回合便被李逍遥击败,使得他沉浸在之前的比试中。
虽然伍氏兄弟之前与李逍遥挑战过,也是失败了,但是真正见识到这套枪法在李逍遥手中与自己手中简直是一个是天上,一个是地上。在李逍遥的手中任何一招一式都可以轻易地杀死敌人,而在他们的手中却像是关公面前耍大刀,自取其辱。
于是,单雄信以及伍氏兄弟三人均愣在那里,一动不动的回忆着李逍遥使出的枪法,浑然天成,无懈可击。若是他们能够从中领悟更深的境界,日后必定成为绝顶高手。
他们沉浸在心无旁骛的境界时,二贤庄内却来了一位非常重要的客人。本站书友群2969158
第四十九章 谋划天下 一
单雄信以及伍氏兄弟三人仍然蹲坐在后院处,一动不动,完全沉浸在武功的世界里,他们三人不吃不喝,蹲坐在那里一天一夜,直到第二天有重要的客人来到二贤庄,才完全的醒了过来。
“徐公子,您怎么过来了?”家奴打开大门,见到来人,惊讶地说道。
“我过来看看雄信,怎么不欢迎吗?”来人笑眯眯地看着家奴,和蔼的笑道,“不知雄信现在在何处?”
“庄主在后院内,已经傻愣在那里一天一夜了!”家奴叹息一声,道:“正好公子前来,那便前去劝说一下庄主,他已经一天一夜米粒未进,大庄主过世不久,我担心庄主的身子会垮下来!”
“你刚才说什么?”来人愕然道,“单大哥去世了?什么时候的事情?”
家奴见徐公子不知道,诧异道:“徐公子您不知吗?”
“这么大事情,要是你不说我还真的是不知道呢!快快让我前去看看雄信如何了!”来人便是单雄信的生死之交徐懋功,只因他常来二贤庄小聚,使得二贤庄上下对他非常熟悉,并且单氏兄弟也下令只要是他前来,无须通报直接带入府内即可。可是,作为生死之交的徐懋功此次是真的不知道二贤庄居然发生如此大事。
徐懋功乃是为曹州离狐人,家境富裕是富甲一方的富豪,史称其“家多僮仆,积栗数千钟”,与其父徐盖都是乐善好施之人,救济贫苦人,不管关系亲疏。早年单雄信兄弟两人发家比较贫困,身无分文,得到徐氏父子大力支持,帮助单氏兄弟两人度过很多难关。
而且,徐懋功此人好爽,豁达明事理与单雄信意气相投,便结拜为兄弟,成为生死之交。作为兄弟的徐懋功不知二贤庄遭遇此等大事,单雄忠遇刺身亡。每年他都会来到二贤庄小住片刻,这次途经二贤庄便前来看看,因为他发现二贤庄内都挂满了白色的灯笼,只有家中有丧事才会挂满白色灯笼。
原以为只是庄内其他人的长者去世了,毕竟单氏兄弟两人都是经历过穷困潦倒的岁月,知道百姓的痛苦。于是,凡是庄内任何人只要是长辈过世都可以在二贤庄内举办丧事,因此徐懋功以为又是庄内其他长辈去世,没有在意,可是听见家奴所说的使得他震惊无比,他实在是没有想到居然是单雄忠离世。
“徐公子,庄主就在那里蹲着呢!”家奴指着单雄信的背影难过道,他是庄内时间最长的人员之一,单雄忠兄弟两人待他非常的好,看着单雄信傻愣在那里一动不动,已经一天一夜,他只能干着急。
“知道了!你下去吧!”徐懋功让家奴下去了,然后独自走到单雄信的身边,仔细地观察着他身边的两人,均是自己没有见过的,他也没有在意,只是蹲下身子拍着单雄信的肩膀。
“雄信,你没事吧!雄信!……”
单雄信一直杵在那里一动不动,根本就没有搭理徐懋功。无论徐懋功如何拍打着,他都没有感觉。徐懋功实在是逼不得已,最后猛地喊道:“雄信!……”
徐懋功卯足力气喊道,就连在房间休息的李逍遥都被惊醒了,他立即起来朝着单雄信走去。单雄信被他一阵喊叫,愣是猛然惊醒,疑惑地看着那道身影,满脸不悦,最后瞧见一张熟悉的脸蛋,他连忙站起身,大笑道:“懋功兄,你怎么来此,怎么下人没有跟我说一声呢!”
徐懋功哭笑不得看着单雄信,无奈道:“不是他们不说,而是你实在太入神了!”
单雄信尴尬地挠挠头,道:“不好意思,不好意思!”然后转头见伍云召、伍天赐两人疑惑地看着自己,他又微笑地带领着徐懋功走到他们两人面前,介绍道。
“懋功兄,我给你引荐两位兄弟!”单雄信微笑地指着伍云召、伍天赐,道:“这位是伍云召,伍大哥;这是伍天赐,五弟!”
徐懋功一一见礼,疑惑不解地看着单雄信静静地等待着他的回答,“雄信!你刚才喊他们什么啊?”
“大哥,五弟啊!”单雄信连忙回道,然后又拍着额头,“不好意思!我忘记跟你说一件事了!他们都是我结拜的兄弟!”
“在下徐懋功,见过两位英雄!”徐懋功经过单雄信的解释,他才明白眼前的两人到底是谁,于是自我介绍道。
“阁下就是徐懋功?”伍氏兄弟异口同声道。
徐懋功更加疑惑地看着他们兄弟二人,单雄信再次打断道:“懋功兄,我们结拜的时候,我也把你算进去了,望兄见谅!”
“无妨!”徐懋功微微一笑道,其实他更加好奇地是伍云召、伍天赐到底是什么样的人物,居然能够与单雄信结拜,并且还把自己算进去,一起结拜。
“我就知道懋功兄不会介意的!”单雄信兴奋地大笑道,“从现在开始,我应该改口喊你三哥了!”
“三哥?”徐懋功瞥见伍云召、伍天赐,然后询问道:“怎么我是三哥,他是五弟呢?我们怎么算都是只有四个人!”
“三哥,你有所不知!”单雄信微笑地解释道,“还有两位兄弟不在此地,这两人一个是二哥,还有一个六弟!”
“二哥是谁,六弟是谁?”徐懋功皱眉道,在他的心里觉得二哥应该是单雄忠,真正想知道的是六弟是谁。
“二哥是秦琼,六弟是罗士信!”单雄信微微一笑道,“相信这两人三哥应该知道吧!”
“什么?居然是他们!”徐懋功震惊道,“怎么我从未听说过他们有结拜兄弟呢?难道是我孤陋寡闻!”
“这是因为他们有要事在身,若没有少主的命令不得向外公布出来!”单雄信歉意的看着徐懋功,他不是不想说,而是不能说,因为此事事关重大,没有李逍遥的同意任何人都不得泄露!
“少主?这又是谁?”徐懋功惊愕地说道。
徐懋功实在是没有想到此次来到这里居然发生了自己都无法想象的事情,而且惊喜连连,甚至他都不明白事情的来龙去脉就无缘无故的多了几个‘兄弟’,更加夸张的是单雄信居然成为别人的家将,他倒是想看看这人是谁,居然有这么大的本领,居然连单雄信这匹野马都被征服了。
“阁下便是徐懋功,徐世绩了?”李逍遥被徐懋功那高分贝的声音吵得他立即飞奔而来,他急忙地赶来,瞧见一位相貌堂堂的男子与单雄信非常的熟悉,于是他便猜测到此人的身份。
徐懋功奇怪的转身望去,找寻声音的主人,只见一头银发,略显稚嫩脸庞的少年微笑地站在那里,散发的气质使得徐懋功都无法无视,那股傲视群雄的气质让人不得不猜测他的身上,最重要的是少年的银发绝对吸引众多人的眼球,无形中又透露出一股神秘。
“在下便是徐懋功,不知公子?”徐懋功恭敬地回礼道,其实他心中已经猜测的差不多了。
“哦!差点忘记自我介绍了,我是李逍遥!”李逍遥微笑地回道。
“少主!”伍云召、伍天赐恭敬地喊道,单雄信亦是毕恭毕敬地喊道。
“你们可有什么收获?”李逍遥微笑地看着他们三人,其实他就知道三人为何一动不动的蹲在那里看着自己插在原地的银枪,只不过有的东西还是需要靠自己去参悟才行,否则永远都是别人的,这就是为何人们一直常说的‘师父领进门修行在个人’。
“少主,我的感悟是招式是死的,人才是活的,任何招式都可以随心而为,击败敌人的招式就是最好的招式。”单雄信认真地说道,这一天一夜他真的感受到不一样的武艺。
“少主,我的感悟是任何招式都只不过是摆设,虚虚实实,只要能一击杀死敌人才是最强!”伍云召低头沉吟道。
“少主,我的感悟与两位兄长不同,我觉得最好的防守就是进攻,只有最猛烈的攻击才是最好的防守。”伍天赐沉吟道。
“看样子,你们是真的感悟了不少东西!不枉费我一番心血,呵呵!”李逍遥欣慰地点点头,其实他这次答应单雄信的比试而且不留手就是为了提高他们对武功的理解,他们才能更进一步的提高自己,最重要的是他想看看这三人所走的道路是否相同,结果令他非常满意。
“谢少主!”三人异口同声道,他们三人在这一次的比试中感悟的层次不一样,可是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理解,而且增加了他们对于武道一途的理解。
李逍遥微笑地点点头,认真地看着伍云召,伍天赐,默默地下定决心。既然三人所走的道路不一样,那就让他们三人走最适合自己的道路。
徐懋功疑惑不解地看着单雄信三人,根本就不知道他得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但是,他也不愿意打扰三人。
“三哥,此次府上发生了许多的事情,我待会跟你详细地述说一下。”单雄信右手搭在他徐懋功的肩膀上,认真地说道。
随后,李逍遥等人皆是跟在单雄信的身后走到偏厅内,这一路上单雄信简单地说明了此次二贤庄内发生的一切事情,以及为何认李逍遥为少主。听得徐懋功惊讶地张大着嘴巴,他实在无法想象身为朝廷中的虎贲郎将的罗艺居然会使出这么卑劣的计策,派人暗杀于单雄信。
若不是这一切阴差阳错,或许现在死去的便是单雄信而不是单雄忠。只是他更加没有想到李逍遥的身份居然唐公李渊的小公子,纵然他们家富甲一方,江湖上以及朝廷上的事情多少都知道,只不过他却从未听说过李渊居然有一个世人都不知的幼子。
就在李逍遥与伍氏兄弟走在一起时,李逍遥便让伍天赐先行离开一步,他有话要与伍云召述说。
“伍大哥,那****答应四哥与他比武,乃是为了试探一下你们将来所走的道路。”李逍遥娓娓道来,“我发现唯有你一人能走此道,但是这条道路有很多的坎坷,而且是最隐秘的事情,不到万不得已,决不可轻易泄露,而且这几年你会消失在众人眼中,不知道伍大哥你是否愿意?”
“少主对我兄弟二人有救命之恩,又有传授枪法之情,而且我们兄弟还是少主的家将,凡是少主的命令,我定会遵照执行!”伍云召认真地回道。
“伍大哥,这次要辛苦你了!”李逍遥叹息一声,“我现在给你一道密令,你带着我的信物前去李府找到我四哥李玄霸,让他帮助你一起执行。”
“少主,属下想问一下,到底是何事,还需要让玄霸帮忙?”伍云召疑惑地看着李逍遥,不知道他想做什么。
“天下将乱,群魔乱舞,英雄豪杰四起,我若要争霸天下必须掌握一支遇神杀神,遇佛杀佛的无敌部队,这支部队每一个人都能以一敌千之能,每人都要忠于我。既能成为军中大将,又能成为我手中一把利剑,有此在手天下我有。”
“这支部队只需要你一人知道就可以,而你便是这支部队的首领,玄霸是这支部队的教官,负责教导他们的武艺,而你传授他们谋略。‘兵在精不在多’,人数控制在108人就可以了,我要这群人没有任何的感情,冷血无情,只遵循我一人的命令。若是倾巢而出,天下震动,所向无敌。你能够完成吗?”
“回少主,我定会完成的!只不过这训练场所在哪里?”伍云召激动地说道,他想象着那一天跟随着李逍遥征战天下的场景。
“你拿着我的信物找到四哥就可以了,他知道如何去做。我想算算时间,应该差不多了,只欠东风。”李逍遥淡淡地说道,他当初离开李渊独自远行的前夜就已经跟李玄霸商量过,但是这件事只有他一人知道,就连李渊都不知情。
“那我什么时候出发?”
“你明日便告辞离开此地,直接赶往太原李府,这支部队暂时不会出现在众人的视野中,但是日后却是争霸天下最大的本钱,你一定要切记,不可泄露任何秘密,否则杀无赦。”李逍遥严肃地叮嘱道,此事兹事体大,若是走漏风声天下的矛头将会对准李家,虽然他不惧任何危险,可是成为众人的眼中钉肉中刺的话,绝对不是现在的李府能够承担下来的。
“那我明日便告辞离开!”
“这个组织的称号为‘晓’,共分拂晓、破晓两组,每一组各54人,四哥统领破晓组,你来统领拂晓组。破晓破除一切黑暗,任何阻挡我的道路者一律杀无赦,冷血无情,所向睥睨,傲视群雄;拂晓生于黑暗,与破晓相对立,隐藏在暗处,不可轻易出手,一旦出手必定成功,专门用于刺杀之用。”
李逍遥侃侃而谈,那股豪言壮语使得伍云召心中更是钦佩不已,这些他可是从未想过的,可是如今却跟随着李逍遥的步伐走出一条真正的道路。哪怕这条路使人害怕胆怯,但是没有丝毫的反感与抵触,反而心里一阵激动。
伍云召激动地颤抖道:“属下定不负少主所托,我定会为少主打造一支让任何敌人闻风丧胆的利剑,使得天下都在少主的脚下。”
李逍遥肯定的点点头,用力地拍着伍云召的肩膀,然后微笑地看着他,感叹道:“伍大哥,我就把未来全部放在你的手中,交给你了!一切就拜托了!”其实他心里明白,这样做对伍云召来说有点残忍,但是为了自己心中那个伟业,他又不得不做。
第五十章 谋划天下 二
伍云召满怀着心思,犀利的眼神望着前方,一步一步的向前走着,沉默不语的跟随在李逍遥身后,使得众人发觉有点不同。无论是伍天赐还是单雄信等都觉得一丝蹊跷,总感觉伍云召变了,往日的意气风发消失,沉稳干练才符合他现在的气质。
伍天赐见状,立即快步上前,惊疑道:“大哥,你这是怎么了?”
“没事!”伍云召淡淡地回答道,然后又定睛看了伍天赐以及单雄信等人一眼,收回目光笑眯眯的盯着伍天赐,“天赐,你要好好地保护好少主!若是少主有任何闪失,我唯你是问!你也要多多保重!”
“大哥,你这是怎么了?”伍天赐心里仿佛被什么东西堵住一样,总感觉伍云召有点不对劲,但是又不知道哪里出问题了,“少主我们一起保护!大哥,你这是怎么了?”
伍云召笑而不语,直接走开了,留下伍天赐呆呆的望着他的背影出神,唯有徐懋功猜测了七八分,但是他没有点明,皱着眉头看着李逍遥以及伍云召,跟在单雄信身后离开了。
“来!来!今日我们不醉不归!”伍云召抱着酒坛子猛地灌了一口酒,然后又劝着其他人一同喝酒,伍天赐等皆是疑惑不解的看着伍云召,他从未见到过伍云召如此豪饮,仿佛有一种难以言语的痛一样。
“伍大哥,我来陪你喝!”徐懋功同样放下手中的大碗,也抱着一个大酒坛子与伍云召对饮起来。
作为旁观者永远比当局者要清楚多了,他早已猜到李逍遥吩咐伍云召一些隐秘的事情,若他猜的没错众人在一起喝酒的机会将会越来越少,而且伍云召不出意外应该会离开,独自前行。于是,他才与伍云召对饮,只为了送别伍云召。
伍云召疑惑地看着徐懋功,见他朝着自己微微点头,他也连忙点点头,郑重其事地说道:“他们我就交给你了!”
徐懋功郑重地点点头,答应道:“我会的!……来,我们喝!”
这一夜他们几人又再次喝醉了,而且醉的非常的厉害,尤其是伍天赐与单雄信两人都是下人抬着他们回到房间,唯有李逍遥、伍云召、徐懋功三人坐在一起喝到最后。
“大哥,你是要走了吧!”徐懋功喝下一口酒,忧伤地问道。
“三弟,你是如何知道的?”伍云召吃惊的看着徐懋功,他从未向任何人说过自己要走。
“三哥是猜出来的!”李逍遥微笑地说道,“我说的没错吧!”
“公子说得不错!”徐懋功恭手道,不舍得看着伍云召,他现在知道为何单雄信对李逍遥都言听计从了,实在是深不可测。
“三弟,我明日便走!”伍云召郑重其事地说道,“二弟不在此地,以后你就是他们的大哥!你一定要照顾好他们!”
“大哥,小弟定当竭尽全力!”徐懋功斩钉截铁地回道,“大哥,你都不与他们说一声便走吗?”
“说了到时候又是恋恋不舍,而且少主吩咐的事情与之相比更加重要!再说有少主在这里,我相信他们会明白的!”伍云召微笑地说道,其实他也不想与众位兄弟分别,只能选择默默地离开了,他不知道此去需要多少年能够再见,但是他坚信未来一定会闯出一番名堂。
次日,伍云召不声不响的离开,没有与任何人打招呼便走了。单雄信、徐懋功、伍天赐三人睡到日上三竿才醒来,他们醒来时,只见到李逍遥一人坐在院子内品着早茶,微笑地看着他们。
“大哥一定还没有睡醒,昨晚他喝得最多!”伍天赐揉了揉额头,笑嘻嘻的说道,“我去喊他出来吧!”
“五弟,不用去了!大哥已经离开了,或许将来我们再见之时,他已经名扬四海了。”徐懋功阻止伍天赐,叹息一声。
“什么?大哥走了,何时走的?”伍天赐、单雄信两人面面相觑道。
“昨夜便走了,你们醉酒之后,大哥才走的!”徐懋功忧愁的说道,他哀怨的看着李逍遥。
其实他也不想解释,只是李逍遥吩咐让他做一回中间人,无奈他只能答应。论智谋,他不是对手;论武功,那更是天差地远,只能被迫的答应下去。既然答应了,他必须要做到。
李逍遥微微颔首,道:“伍大哥会回来的,暂时的离别只是为了以后更好的相见,相信诸位兄弟到时候会大吃一惊的,再见之时便是我入主中原之日。你们放心吧,他不会有事的!”
伍天赐与单雄信诧异地看着李逍遥,见他如此说道,使他们都明白了伍云召一定是被少主安排执行任务,而且这项任务不简单,于是纷纷地住嘴,不再纠结了。
伍云召连夜骑着宝马,快马加鞭的从山东奔赴山西,横跨两个省。李逍遥给他安排的事情,就算是拼了性命他也得完全,于是他骑着快马日夜兼程的来到了太原李府,沿途他骑死了四匹快马,一路只是随意地吃些干粮,然后接着赶路,终于到了此行的目的地。
傍晚时分,伍云召骑马来到了李府门前,然后一跃而下,直接把马匹丢给了家奴,径直打开朱红色油漆粉饰的大门,大步向前行,下人通报给李渊以及窦氏,他们立即出门迎接。伍云召立即拜见李渊及窦氏,遵照李逍遥的吩咐,向李渊及窦氏报一声平安,并且从怀里拿出一份书信递给了李渊,就直接退下来,至于在路上的遭遇,他是一句话都没有说。
李渊拆开了书信,仔细地看了一遍,然后又递给了窦氏,两人相视一眼,均是沉默不语。片刻之后,他们一起回到了书房,至于书信的内容谁也不知道。可是次日,李渊便向外宣布重病染身,拒绝一切门客以及江湖人士。
书信的内容大致是:父母在上,儿远行千里只为完成师傅的心愿为其找寻一名合适的传人,然行走千里,遍地饥荒,百姓生活日益艰难。此次儿让伍大哥回到李府自有他用,不必理会。儿虽在千里之外,心在李府之中,天下将乱已成必然趋势,若想在混乱时代安生立命,必保存实力。儿建议父亲称病在床休息,即可拒绝当今圣上之命,又可保存己身实力。否则,他日天下大乱之时,首当其冲便是我们李府。
父定要切记,不可再起战乱,能免则免,能躲就躲,水能载舟亦能覆舟。位高权重之时便是危机之始,儿办完事情必会回返李府。望父母多多保重身体,不孝儿在此敬上。
李逍遥的笔迹两人都清楚,尤其是窦氏更是比谁都要清楚幼子的笔迹。因为李逍遥儿时学字均是窦氏手把手教的,她对自己儿子的笔迹最是清楚,看到李逍遥的书信,再次忍不住又哭了起来,李渊无奈只能安抚与她。
伍云召见过李渊及窦氏后,便直接来到了练武场找寻李玄霸。虽然他在李府时间不久,可是也听闻唐公李渊四子乃是嗜武成痴之人,又与他相处一段时日,心里明白李玄霸对李逍遥的关心是任何兄弟比不上的,只要李逍遥不在家时他多说时间在练武场发泄心中的无奈。
“四公子,我回来了!”伍云召恭敬地说道。
李玄霸挥舞着一对铁锤,挥汗如水,身上的衣服全部被汗水浸湿,他诧异地转过头瞥了一眼见是伍云召,惊喜地丢下铁锤,一个健步就出现在了伍云召身前,道:“伍大哥,你怎么回来了?五弟回来了吗?五弟!……”
伍云召郑重其事地说道:“四公子,我此次是听少主的命令前来找四公子!”他从怀里拿出一块和田玉精雕细琢的龙首玉佩,这块玉佩只有半块,晶莹剔透的体表上镌刻着‘日’,“少主说只要拿着这半块玉佩给四公子,你就知道是什么意思!”
李玄霸目瞪口呆的看着伍云召手中的半块玉佩,漫不经心道:“伍大哥,你可知道这半块玉佩代表着什么吗?”
“在下不知!”伍云召沉默寡言道。
伍云召是真的不清楚这块玉佩代表着什么,当初李逍遥拿给他的时候他还问过为何只有半块玉佩,李逍遥没有回答。毕竟,一块完整的和田玉精制而成的玉佩价格不菲。若是不完整的玉佩,即使质地再好也卖不了好的价钱,而且不吉利。
“其实这块玉佩是一个完整的,只不过你手中的是左半边,另外半块在我这里!”李玄霸从怀中拿出另一块一模一样的玉佩,只不过在这块玉佩上雕刻的却是‘尧’,李玄霸把两块玉佩合在一起,显示出‘晓’字。
“‘晓’乃是五弟幼年的名讳,只不过后来被恩师改掉了!”
伍云召见两块玉佩合在一起出现的字迹,疑惑不解地看着李玄霸,待他解释完才明白这枚玉佩乃是李逍遥之物,而且李逍遥幼年的名讳是李晓,并非现在的李逍遥,方才明白完整的一枚玉佩硬生生的被切割开,分成两块,也就是说少主早有安排。
“这块玉佩是儿时我与五弟两人一起偷偷溜出门,上街游玩时得到的。那时候我得到了这对铁锤,而五弟偶然得到了这块玉佩。五弟见它质地良好,且形状乃是与自己属相相同便买下了作为纪念。至于这上面的字乃是五弟找师傅雕刻上去的,然后切割成两块。”
李玄霸旁若无人地述说着这枚玉佩的来历,思绪回到以前,又接着说道:“五弟随时学艺十年,这枚玉佩一直戴在他的身上,从不离身,使得这枚玉佩更加的晶莹剔透。直到上一次玄感叛乱,我被五弟喊去,向我说明了自己的计划,这个计划我相信五弟告诉你了!”
“少主已经说过了,我此次回来便是为了这个!”伍云召点点头回道。
“当初我听到五弟跟我说他的计划时,我感觉到自己全身的鲜血都要沸腾了!一旦计划真的能如期完成,那么我们就无惧任何人!于是,五弟便让我着手安排,为这个组织取名为‘晓’,又分两组,让我统领‘破晓’,他说会不久之后会有人拿着半块玉佩前来与我一同完成这个计划!这个人无论是谁,只要拿着他另外的半块玉佩,合在一起那人便是‘拂晓’的首领。”
“当时,我并不知道五弟会离开,那个时候我想到能够与我一起完成这个计划的定会在你们兄弟两人其中一人!只不过没想到居然会是你,我一直以为是伍二哥!既然五弟让你带着玉佩前来就证明他认可的能力!这是一条修罗之路,不知道你是否真的下定决心走下去?”
“我一定会走下去的,为了少主的霸业,定当上刀上下火海万死不辞!”伍云召斩钉截铁地说道。
李玄霸瞥了一眼伍云召,见他眼神坚定没有任何的害怕与后悔,意气风发道:“不错,这才是我的兄弟!”
“四公子既然知道的话,那我们二人立即前去少主的书房内,他说有重要的东西留给我们!”伍云召急切地说道。
“走吧!我们这就前去!”李玄霸激动地说道,然后领着伍云召来到了李逍遥的书房内,找到李逍遥所说的铁盒,取出里面的信件,并且认真地看了一遍。
“四公子,少主说得东西你是否准备好了?”伍云召看了一遍后,询问道。
“五弟吩咐的事情,我怎么可能没有完成了!已经完全弄好了,明日你就随我前去!但是人员我并未找到适合的!”李玄霸得意洋洋的说道。
“人选没有?”伍云召仔细一想,哭笑不得道:“四公子,你是不是每次挑选人都要与他比试一番?”
“伍大哥,你怎么知道呢?”李玄霸诧异地说道,“我每次挑选人都是与他先行比试一番,能接下我一掌不死的才可以!”
伍云召暗暗苦笑,无奈地摇摇头,道:“四公子,难道你忘记自己的臂力有多大吗?当今世上能接你一掌恐怕只有寥寥数人而已,你这样去挑选那怎么能找到合适的人呢!”
“呵呵!……”李玄霸憨笑的挠挠头,他是真的忘记了这茬。
“四公子不愧是少主的兄长!”伍云召膛目结舌道,“看样子我知道为何会被选中了!”
李逍遥不担心自己的四哥会泄露出去,只是担心李玄霸好勇斗狠的性格,影响他谋划天下的计划,得不偿失。无奈之下,他只能派一人前去监督李玄霸;二来也是为了限制李玄霸嗜杀成性,磨练李玄霸的性子。
自此,李逍遥争霸天下,逐鹿中原的计划,正式启动。
第五十一章 徐府危机
“伍大哥,这就是按照五弟设计建造而成的!”李玄霸得意洋洋地说道。
伍云召惊讶地看着眼前的一切,漫山遍野都是郁郁葱葱得苍天大树,宽大的树叶遮蔽着阳光,形成天然的屏障;前方又是一片宽阔地草地阳光照射在草地上,视野比较辽阔,而且在四周都有成片的训练场地,并且建造了许多的房舍。
每一处训练场都有各式各样的武器,训练场又分不同的场地,每一处都是暗藏机关。而且后方的高山被巧匠施工掏空,共分七层,每一层的危险不同。若是能从里面出来,任何一人都能拥有强横的武力。
“四公子,你这是怎么建成的呢?”伍云召诧异地问道,即使有少主的设计图为蓝本,但是这样的工期应该耗时许久。可是,算算时间也就几个月居然能完成这么庞大的工程,实在是有点让人接受不了。
“当初杨广南巡来到太原境内,我便与五弟两人游山玩水,这处地方其实是五弟找到的。而且真正动工乃是非常的早,因此才有如此大的规模!只不过这件事我也是到后期才知道,我也不清楚五弟如何完成的,只能说叹为观止!”
李玄霸感叹道,当时他见到这么庞大的工程时,也愣住了。现在角色对换,伍云召变成了他,膛目结舌。
“这里就是以后组织的秘密基地,但是我因为身份问题,真正坐镇于此的乃是伍大哥你,到时候就麻烦你了!至于人选,我会想办法的!”
“四公子,你就放心吧!”伍云召斩钉截铁道,“人选我会自己去挑选,毕竟四公子如今天下闻名!若是出现略有不便,只能由我出现,到时候真正留下的一百零八人才会见到你真正的面貌!至于启动资金,少主也给了我不少!坚持三五年绝无任何问题!”
“嗯!若是可以我会给你运送粮食的!”李玄霸颔首道,“以后这里将是地狱修罗场,任何从这里出去的人都将会是威震一方之人,日后必将名震天下!”
伍云召激动地点点头,坚定地望着前方随风而舞的树叶,可是大树却屹然不动。
伍云召离开二贤庄已经半月有余,众人也习惯没有他的身子。虽然他人不在此地,可是众人不会真的忘记伍云召,只不过把心中的那份兄弟之情强压住,毕竟身为男子汉理应志在四方。
“三哥,最近几天你怎么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呢?”伍天赐走到正在发呆的徐懋功身边,关切道。
“哦!五弟,你刚才说什么?”徐懋功愣了一会,询问道。
“三哥,你这是怎么了?”伍天赐无奈地说道,自从徐懋功接到家书后变得沉默寡言,有时候甚至是出神,但是他就是不说什么原因。
“徐三哥,是不是家中出了一些棘手的事情?”李逍遥微笑地说道,“若非如此,三哥你也不会如此失神了!”
“公子是如何猜到在下乃是因为家中之事呢?”徐懋功目瞪口呆道。
“游子在外,最是牵挂家中之人!又有家书一封,使得我不得不想到只有家中急事方才会如此失态!”
“公子真乃神人也!”徐懋功由衷地称赞道,“家父乃是徐盖,蒙受祖荫衣食无忧。如今天下大乱,百姓生活在水生火热之中,然而父亲传书说,瓦岗军首领翟让想让其投靠与他,供给粮饷!家父乃是一介商户,不懂的任何武艺,又害怕得罪于翟让不得不与我商量,我正是为此心烦!”
“瓦岗军首领翟让?”李逍遥微微皱眉,喃喃自语道:“瓦岗军?原来如此!”
“既然兄弟有难,那我们便与你走一趟吧!帮助你解决眼前的难题,不知徐三哥意下如何?”
徐懋功见李逍遥想与自己一同回府,大惊失色道:“此时乃是家事,怎可劳烦各位兄弟!”
“既然是兄弟,那就什么也别说了!”单雄信打断道,伍天赐义无反顾地走上前去,两人并排的站在徐懋功的身边,坚定地看着他,“我们与你一同前去!”
“多谢各位兄弟!”徐懋功热泪盈眶地躬身道。
次日,徐懋功便带领李逍遥、单雄信、伍天赐三人一同回转,一路上四人快马加鞭,终于达到曹州徐府门前。
众人见徐府门前聚集了许多的乞丐、难民,而门口却有一位穿着一身素色长袍,虎背熊腰,面带微笑长着山羊胡须的长者,鹤立鸡群,家丁奴仆等在他的指挥下井然有序地排队等候着布施米粥。或许贫困之人太多了,面色有些苍白,但是依然笔直挺立的指挥着众人。
徐懋功跨坐在马背上静静地看着那张熟悉的脸,细细的打量发现他的脸上多了一些皱眉,热泪盈眶的盯着那人看了许久,直到李逍遥拍了他一下才回过神来,尴尬地说道:“让公子见笑了!”
“无妨,人之常情!”李逍遥微笑地点点头,他已经猜到此人便是徐懋功的父亲——徐盖,无论是样貌有七分相似,就连那身材都差不多,一看便知道两人定是父子。
徐氏父子在当地是远近闻名的大善人,不论关系亲疏,他们都愿意帮助,与其他的商户完全不同,他们是地主,又经营米行。只不过,他们的大米价格没有随着战乱的到来有任何的增长,反而更加的便宜,只要为徐家工作的农民每年都可享受到额外的一石大米。
李逍遥从未想到过按照这样的速度下去,就算徐府财力雄厚也得不出一个月便会吃空,贫困百姓以及逃难者越来越多,他们不得不加大布施米粥的力度。因为他知道这样下去,这些贫困百姓就会形成依赖,到时候越来越多,到了后期定会出现供不应求的局面,或许那个时候才是徐府最大的危机。
“父亲,我回来了!”徐懋功热泪盈眶道,他常年在外跑动回家时间较少,与父亲徐盖交流的时间更加的稀少,只要回来的时间大多数是与朋友在一起,真正坐下来与父亲聊天的时间屈指可数,每次都是因为生意上的事情。
“回来了就好!”徐盖激动地拍着徐懋功的肩膀,激动地说道,瞥见李逍遥等人,“他们是……”
“父亲,这是我跟您提到的二贤庄的庄主单雄信!”徐懋功指着单雄信微笑地看着父亲,一一介绍着。
“父亲,这位我结拜的兄弟伍天赐!”
“这位是李逍遥,李公子!”
“伯父好!”
众人一一与徐盖问好,徐盖看着单雄信微微点点头,然后又望了一眼李逍遥、伍天赐两人,也是含笑的问候着,暗暗道:“世绩在外结识的朋友都不是简单人物!尤其是李逍遥此人,隐隐的感觉他身上有一股气质与众人不一样,当真是神秘之极!”
徐盖在他的前半生中见到许多形形色色的人物,自有一套识人之法,精明老练的眼光一看李逍遥便知道他与众不同,不仅仅是他年纪轻轻便是一头银发,从始至终李逍遥都是微笑的看着自己,可是他的举手投足之间又显得几分文雅。多年的江湖经验告诉他这几人与自己儿子的关系非同一般,而且各个都是江湖上的英雄好汉,唯独李逍遥在江湖上名不见经传。
“诸位与犬儿乃是至交好友,老朽便倚老卖老喊各位世侄了!”徐盖落落大方地道,和善的看着众人,“世侄请到屋内歇息片刻,老朽随后便来!”
“多谢伯父!”众人躬身回道,然后跟在徐懋功的身后推开大门直接走了进去。
“老徐,你吩咐一下厨房待会多备些好酒好菜!”徐盖目送着几人离开,然后对着身边的管家吩咐道,喃喃自语:“这几人日后必定名扬四海!世绩能认识他们当真是福气!”
徐懋功带领着李逍遥、伍天赐、单雄信三人来到了徐府院内的一处凉亭内,四人坐在石凳上,丫鬟端上早已准备好的茶水,一人一杯喝了起来。
“三哥,虽然你家境富裕,但是像伯父如此救济应该也支撑不了多久,毕竟灾民实在是太多了!”李逍遥喝了一口茶水,皱眉道。
“唉,我父子两人何尝不知道呢!”徐懋功叹息一声,“奈何天下大乱,百姓流离失所!为父曾言:他如今能有此风光完全取之于民,现在他们有难之时理应帮助!”
李逍遥惊讶地看着徐懋功,脑中浮现出徐盖的样貌,又想到进入徐府门前一排接着一排的灾民,他实在是有点佩服徐盖,能想到天下黎民百姓,而不是安生立命。当真是心怀天下,忧国忧民之辈。难怪能教导出文武双全的徐懋功,当真是一代人杰。
“诸位贤侄,老朽刚刚忙完,怠慢了诸位!”徐盖躬身说道,众人一惊皆站立一旁,膛目结舌地看着徐盖,唯有李逍遥恭敬地回道:
“伯父行如此大礼,让我等晚辈如何承受得起!我等不经拜帖便随三哥一同过来,实在是有些唐突,打扰之处还望伯父见谅!”
徐盖忙完手头上的事情,便急匆匆得回府,一问下人才知道徐懋功带着三人来到了凉亭处,他急忙地赶来,出于礼仪他才说了之前的那段话,可是众人皆是被他这一套搞得手足无措,唯有李逍遥回礼,而且说得让他没有任何话去回答。
李逍遥这一段话说出口,徐盖才明白他们乃是江湖中不能以文人墨客那一套去对待,否则会有隔阂,连忙转口道:“老朽失礼了!来,诸位贤侄一起坐下吧!”
“父亲,您送给我的家书说到翟让想让您投靠与他到底是怎么回事?”徐懋功目不转睛的看着自己的父亲,他实在是想不透为何翟让要求自己的父亲投靠于他。
“唉,此事说来话长!”徐盖叹息一声,他也不曾想到会惹来如此麻烦,于是他便此事的来龙去脉简单地说了一下。
原来徐氏父子因为乐善好施深得当地百姓的喜爱,并且深得民心,毕竟当地一大半的百姓都曾经受到过他们的恩惠,而且徐懋功相识满天下,最著名的的莫过于单雄信等人了,在江湖上谁不会给他几分薄面。
瓦岗军首领翟让率领农民起义,手下有人举荐让徐氏父子加入自己的阵营,一来可以得到徐氏庞大的家业及财产,二来得到当地百姓的响应,一举两得的事情使得瓦岗军会更加的庞大。于是,翟让便差人到徐府表达了自己的意思,虽然没有武力胁迫,但是言语之中透露的意思便是不是朋友就是敌人。
无奈徐盖才写信让儿子回家一起商量如何面对当前的危机,没想到一下子儿子不仅仅回来了,还带来了单雄信等人,这实在是出乎预料。
“这个翟让当真是欺人太甚,老子我带人灭了他!”单雄信当即坐不住了,猛地站起身大怒道。
徐盖虽然简短的说了一下情况,但是他猜到绝对不是徐盖所说的那般简单,定是翟让利用手中的权力逼迫了,否则不会如此匆忙便喊徐懋功回府商量对策。一听自己兄弟的父亲被别人欺压,当即便怒气冲冲,就连伍天赐也猛地站起身来,吓得徐盖愣住了,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你们两个给我坐下!”李逍遥疾言厉色道,目不转睛的看着他们两人,无奈地摇摇头。
单雄信、伍天赐不乐意的坐了下来,徐盖惊愕地看着刚刚还火急火燎得两人瞬间便坐了下来,他奇怪的看了一眼李逍遥,没有说话,只是眼神中透露出的震惊实在是觉得不可思议,伍天赐他不怎么熟悉,可是单雄信多多少少徐懋功也跟他说过一些他的事迹,没想到居然被一个名不经传的少年喝止住,而且没有任何的反驳。
“三哥,你怎么看?”
“唉,按照我父亲所说的,看样子翟让是不可能轻易地放过我们父子二人,要么归顺,要么就是跟他拼了,但是现在的瓦岗军在起义军中实力也是中上水平,比我们这些百姓要强多了,至于说让官府帮忙,我看他们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不会顾及我们了!看样子徐府当真是山穷水尽了!”
徐懋功叹息一声,无奈地说道。若非家中有年老的父亲,还有一众家丁、丫鬟,只有他一人,他想逃走是没有任何困难的,纵然翟让有千军万马依然能够独自逃走。可是现在他有很多的难题没有解决,不得不往坏处打算。
“少主,让我们束手待毙绝无可能,不如拼了!我们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三哥惨死!”伍天赐怒气冲冲地说道,他实在是不忍心见到徐懋功家破人亡,也不想等到哪一天少主逐鹿中原时,兄弟两人对阵杀场,自相残杀。
“其实这件事没有想得那么困难,现在主要还是看三哥以及伯父的意思!”李逍遥微微一笑道,众人奇怪的看着他,就连徐氏父子都好奇地看着他,不知道他说的是什么意思,当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第五十二章 渊源
“看我?”徐懋功与徐盖面面相觑道,他不知这话到底是何意,“公子但说无妨!”
“三哥以及伯父对翟让如何看待?”李逍遥淡淡地说道。
“依我看来瓦岗军声势虽无洛阳王世充浩大,却占有着他们无法匹敌的地理优势。瓦岗地处古黄河的东南岸,北临黄河白马渡口,南与通济渠相望;西边跨黄河距永济渠不过百里之遥,瓦岗正处在南北大运河的喇叭口外,是重要的军事战略之地。因黄河多次泛滥,造成造成土岭起伏,树木丛生,沟河纵横,水鸟成群,芦苇遍野,这种环境,既便于屯兵,又便于出击。”
“翟让举旗起义后,为了聚集武装力量和防御敌人进攻,便在瓦岗四周,因势筑了方圆二十余平方里的宏伟寨墙。且瓦岗寨地形复杂,易守难攻。最不惧打持久战,若是连年灾害使得庄家颗粒无收,这便是瓦岗寨唯一的缺陷,所以翟让需要我们徐府钱财以及粮食,这才是他最需要的东西。”
徐懋功详细地述说了瓦岗寨的优势以及翟让为何招募徐氏的原因,而且分析的头头是道。徐盖接着他后面说道:“翟让此人与我年纪相仿,早年与我有些交情。当初他是东郡法曹,因好打不平,打死了一个泼皮,犯法亡命至瓦岗,后率众起义,为人重情重义,擅于倾听别人意见,是不可多得的将军。但是却不是一员好的元帅,他不能识人善用,不尽其才,有勇无谋,乃是匹夫之勇不足以总揽大局,若不是他麾下有能人异士辅佐,瓦岗早已被攻破。”
“作为元帅要有当机立断之能,处事不惊,遇事不慌,然翟让却是莽夫之流,无堪大用。若是作为一名将军,听从他人命令乃是一员虎将。若是成为元帅,无能人异士辅佐,不出几年必会失败。我虽然与他早年乃是旧识,只不过很久没有联系,也不知现在如何了,我知道他的身边有一位能臣。此人有鸿鹄之志,且有治国之才。若非得到他的提醒,翟让还不记得我这个老朋友了。”
徐盖娓娓道来,徐懋功诧异地看着父亲,他没有想到还有如此关系,当真是没有听起父亲说过。李逍遥皱了一下眉头,目不转睛的看着徐盖,询问道:“不知道伯父可知那人是谁?”
“那人的名讳,若是老朽没有记错的话,应该是叫魏徵!”徐盖想了想,忽然说道。
“什么?魏徵!”李逍遥大吃一惊,他实在没有想到魏徵居然是瓦岗寨之人,见众人奇怪的看着自己,他尴尬的挠挠头,“此人有治国之才,且为人正直。若翟让的此人辅佐,当真是如虎添翼!”
“少主,此人很厉害吗?”伍天赐疑惑地说道,他从未听说过此人,更加没有见过。
“日后你们会知道的!”李逍遥打着马虎眼,不愿意明说,“三哥与伯父的想法是怎样的呢?”
“我觉得不应该归顺,此时表态实在是有点操之过急!”徐懋功侃侃而谈道,“虽然天下乱象将止,但是当今皇上还未驾崩,局势不明朗!若是贸然归顺翟让,日后恐怕悔之晚矣!但是眼前的形势逼得我不得不做出抉择!”
徐盖沉默不语,然后抬起头说道:“老朽以为归顺短期而言对我们来说可以解决眼前的危机,归顺事小,后果很严重。毕竟我们徐府上上下下几百口人全部都在我们父子的一念之中。若是归顺必须遣散他们,不归顺则是害了他们与我父子一同受罪。”
“若是以长远的打算来看,翟让并非明主!纵然我等归顺于他,保不住日后会被其它起义势力吞并,那我父子二人将何去何从。若是翟让乃是明主,我会二话不说携子直接前去投奔。虽然老朽家境富裕,衣食无忧,但是在混乱的时代里谁也保证不了能够活下去,而且世绩尚未娶妻膝下无子。若是有个三长两短,偌大的家业传给谁!”
“既然伯父认为翟让不是明主,那天下何人是明主?”李逍遥诚挚地问道,他实在想不通徐盖乃是一介商人,为何对天下之事如此了解,而且总能把握其中的关键。
“不知公子是否是唐公李渊之子?”徐盖没有直接回答李逍遥的问话,反而微笑地看着他直接点破李逍遥的身份。
众人皆是一阵惊讶,彼此看了一眼,都觉得非常奇怪,就连徐懋功都奇怪的看着自己的父亲,他们这几人并没有透露李逍遥的身份,他是怎么知道的。
“伯父是如何知道我是唐公之子?”李逍遥大吃一惊,然后微笑地说道:“逍遥在此向伯父道歉,晚辈并非有意欺瞒!”
“哈哈!”徐盖抚须大笑道,“来,贤侄请起!”
“父亲,您如何知道逍遥是唐公李渊之子呢?”徐懋功惊讶地看着自己的父亲,低头询问道。
徐盖热泪盈眶地看着李逍遥,感叹道:“时间过得真快!没想到五公子您长得这么大了!”
李逍遥见徐盖喊他五公子,骇然道:“伯父您怎么知道我是唐公的幼子?”
此事在座的基本上都是事后才知道的,没有谁提前知道唐公李渊还有最小的一个儿子,能够知道李渊不是四位公子,是五位公子的人,实在是少之又少。可见,徐盖与李渊的交情不浅。否则他是如何知道的呢!
“难道您认识家父?”
徐盖微笑地说道:“不仅认识,而且我们还是生死之交!当初我见到你的时候,你还只有这么一点点大,叔德兄每天公务结束都会带着你在院内玩耍,而且我记得你百日酒时,叔德抱着你那股愉悦是我这么多年从未见到过的。我还记得当初你小时候因为自己的名讳与你父亲大吵一顿,不知道有没有这回事?”
李逍遥膛目结舌地看着徐盖,微微点点头。他儿时的名讳实在是让他头痛了许久,为了这件事真得与李渊争论过,但是每次都是自己失败,他还记得父亲当时那洋洋得意的模样,他恨得牙痒痒。因此,那个时候他巴不得自己快点长大早点摆脱那个名讳。
“当初你刚出生不久,叔德兄邀请我前去喝酒,我们一高兴就忘乎所以,那晚他喝得非常醉,这也是我第二次看见醉酒。最后还被大嫂一棍子扫地出门,不让他进房门,最后还是与我在一起住了一晚!那个时候发生的时候你应该是没有印象了!”
徐盖感慨道,又望着徐懋功说道:“也正是那一晚我们都喝醉了,最后我妻子病死之时我都未能及时赶回来!”
“父亲,原来那段时间你是去了太原,难道我与奴仆找遍所有的地方都未曾见到你!”徐懋功震惊道,当初他母亲因为生下他时落下病根不到几年时间就病逝了,母亲病危时他没有找到徐盖,导致母亲最后一眼都未能见到父亲,于是他恨自己的父亲,不知道他到底去了哪里。可是徐盖从未向他解释半句,直到今天他才知道原因。
“是的!那次我与叔德兄喝得烂醉!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了,我匆忙的赶回来还是晚到一步!”徐盖热泪盈眶道,然后又望着李逍遥,“公子与叔德兄当真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唯一不同的是叔德兄从不展示自己的才能,原本我打算迁移到太原去。”
“不知世伯与我父亲到底是何关系?”李逍遥躬身道,他也不曾听说过自己的父亲居然与徐盖有任何的关系,就连历史书上都没有提到过他们之间有任何的交际。
“其实都是一些陈年往事了!”徐盖面带微笑地看着李逍遥,慈祥的说道:“当初我原本是唐公李渊的书童,只不过我与叔德一起玩到大,亲如兄弟,他也不曾把我当成书童。后来家父年老归田,叔德兄不放心我与家父两人独自回乡,于是便命令当地的官员照顾我与家父。而且临行前,叔德兄给了我一批盘缠,让我回家好好的念书,他日能与他一同入朝为官。但是我并没有听他的命令,因为那个时候我想的是成为一介商人,赚取庞大的钱财,用来回报当初的恩德,但是一直未曾有机会。”
“世伯,我想父亲应该是没有接受您的回赠吧!”李逍遥笑道,他知道父亲是什么样的性格,“而且你们还闹得不愉快吧!”
“你怎么知道的?”徐盖大吃一惊道,“没错,当初我没有考取功名反而成为一介商人,赚取万贯家财,便回到太原找到叔德。没想到叔德兄不仅不要我一分钱,还把我训了一顿,并且在那之后我们便没有联系了,直到你出世,我刚好路过京师便前去恭贺,以一个商人的身份前去的。可是那一次,他并没有把我拒之门外,而且也不曾向任何人提起过我,直到后来我才明白是什么原因。”
“世伯,我想父亲是想不连累你吧!”李逍遥叹息一声,他知道那段岁月,朝堂之中发生了剧变,而且李渊那段时间不与任何人来往,若是被人知道徐盖与他关系密切,那第一个受连累的便是徐盖。只不过后来见面情况好转一点,否则李渊绝对不可能再见徐盖。
“是的!我也是事后才知道到底是什么原因,于是从那个时候起我便开始关注朝堂之上的大事,算算时间我与叔德兄已经有十几年时间没有见面!不知道令尊身体可否安好?”徐盖郑重其事地说道。
李逍遥肯定的点点头,道:“父亲的身体还算硬朗!”
“那你的母亲身体好了没有?”徐盖担忧道,他与李渊关系甚好,不仅仅知道李渊有幼子而且窦氏身体不好也知道。
“母亲的身体已经痊愈了!”李逍遥再次点头道。
“怎么会呢!”徐盖诧异地看着满头银发的李逍遥,喃喃自语道:“我记得当时所有的名医都束手无策,为何会……难道……“
徐盖震惊的看着李逍遥的头发,然后认真地盯着李逍遥,见他点点头,大笑道:“好!好!难怪叔德兄最是疼爱你,哈哈!”
众人诧异地看着他们两人打哑谜,不知道他们两人说得到底是什么意思,面面相觑均是一脸的疑惑。
“父亲你说了这么多,我还是不明白,你是如何知道李逍遥是唐公李渊之子?”徐懋功插嘴问道,众人也是一阵费解之色望着徐盖。
“因为他们二人我虽是第一次见面,但是以我的判断绝不是等闲之辈,但是能听逍遥的话,证明他的身份不一般;二是他们称呼逍遥与你的不一样,使我猜测到逍遥的身份不一般;三是逍遥的眉宇间与叔德兄非常的相似,而且他的模样简直就是叔德小时候差不多,并且他也姓李,如今这个姓氏不多,且身份尊贵者当今天下唯有唐公李渊。”
徐盖娓娓道来,说明缘由。众人方才相视一笑,他们的疑惑才解开。他把目光投向了自己的儿子,道:“为何你对逍遥的称呼与他们的不一样呢?”
“伯父,其实是晚辈擅自将懋功兄算进去与众位兄弟结拜,因此懋功才得以与我们互相称兄道弟。但是我们都是少主的家将,于是我们各自的称呼不是一样的。”
单雄信连忙解释道,徐懋功又接着他的话继续说道:“当初说实话心里是有点抵触,可是后来发现他们几人当真是性情之人,而且重情重义,非常的不错,于是也就欣然接受了。只不过我虽然与他们结拜成兄弟,但是并没有认逍遥为主,因此各交各的,各喊各的。”
“他们?”徐盖继续问道,“他们喊你三哥,你排行第三?那前两位是谁?”
徐懋功解释道:“我们结拜之时一共有六个人,大哥伍云召,二哥秦琼,我是老三,四弟是雄信,五弟是天赐,六弟是罗士信。大哥有事与我们分开了,不然他也会与我一起回来。至于二哥与六弟则在张须陀帐下任职,如今已是天下闻名。”
“嗯!”徐盖微微点点头,暗道:“这些人没有一个是等闲之辈,而且看情况只有懋功武艺低微一点,其他人都是武艺超群之辈。”
“其实我们几兄弟除了二哥与六哥之外,其余几人三哥已经见过。”单雄信接话道,“少主为了避免日后我们相见而不相识,所以我们几人都学了一套枪法,但是三哥一直没有学。”
“哦,你为何没有学呢?”徐盖没有询问单雄信,反而把目光看向了徐懋功,淡淡地说道。
“这个……这个……”徐懋功尴尬地说道,其实并非李逍遥不传授于他,而是他根本就没有打算要学。毕竟,他与李逍遥不是主仆关系。
原本活跃的气氛,瞬间变的压抑起来。徐盖的脸上浮现一丝怒气,一点点的扩散开来,和颜悦色的脸色隐藏起来,阴沉着脸看着自己的儿子,众人都诧异地看着徐盖,根本就不知道他想做什么,可是接下的动作让众人都吓了一跳。
第五十三章 懋功认主
“是不是你这个小子认为逍遥不配成为你的少主?还是说你认为只是与雄信、天赐他们结拜,跟他并无关系。你是不是这样想的?”
徐盖大怒一声,厚实的手掌拍在木桌上,直接震得木桌开裂,一处桌角直接被震碎了。
徐懋功沉默不语,徐盖说得正是他真实的想法。其实在徐盖平淡如水的询问自己的时候,他就已经知道父亲会大发雷霆,早已做好了准备。虽然准备了,当真的发生了那一刻时他的心还是‘咯噔’一下,神色紧张地低着头不再说话。
众人惊讶地看着徐盖,坐在身边的李逍遥感受最激烈。那股力道完全不像是纯粹地商户,更像是一介武夫。若是打在成人身上,不死也得受伤。他诧异地看着徐盖,总感觉他不像是表面上那么简单。他记得电视剧上所说的徐懋功乃是一个算命先生,擅于计谋,却不懂任何武功。可是真实的情况是徐懋功不仅仅会文,而且能武。若非文武兼备,怎么可能与‘战神’李靖齐名。
隋唐时期还处于封建王朝时期,历来百姓的观念以及官场上都是如此,‘士农工商’乃是自古流传下来的观念,让他们改变旧思想完全是不可能。商人虽然富有,却在社会地位上只比奴隶要高一点,就连工人都比他的社会地位要高,
一般情况下,经商者都希望自己的后代出一位走仕途之人,改变自己家族的社会地位。即使富可敌国又有何用,没有人看得起他们。既然能够横跨很多省份地方做生意,没有一点点武艺防身说出去谁也不会相信,可是无人知道徐盖也会武功,而且还是一个高手。
“父亲!我并非是那个意思!”徐懋功急忙回道,他可是对父亲的身手了如指掌。若是为此被父亲揍一顿,那真是得不偿失了。
“哦,那你是何意?”徐盖皱眉道,纳闷的看着徐懋功,等待着他的回答,双眼就像是喷出火一样,理由不充分一样会有暴怒的可能。
“孩儿与众位兄弟不同,我尚有高堂在上,若真是想认主必须得到您的首肯方可,正所谓‘百善孝为先,无后为大!’,若是孩儿不征求父亲的同意,便是不孝,这是其一。”徐懋功侃侃而谈道,“其二,我与众位兄弟意气相投,既然结拜为兄弟,自当生死与共,众位兄弟已经认主,若是我不认主便是不义!”
“既然如此,为父做主,以后你便是逍遥的家将!你可愿意?”徐盖平淡如水的说道,目不转睛的望着徐懋功,大手一挥直接宣布了结果。
“父亲有命,孩儿自当遵守!”徐懋功恭敬地说道,然后站起身来,单膝跪地,双手抱拳认真地看着李逍遥。
李逍遥被徐氏父子搞得晕头转向,他诧异地看着徐盖,又尴尬地瞧了一眼徐懋功,不知如何是好,只能把目光看向了徐盖,向他求助。
“贤侄,他认你为主乃是天公地道!你欣然接受便是,不必拘礼!”徐盖微笑地看着李逍遥,用李逍遥无法反驳的语气命令他道。
“是,小侄自当遵命!”李逍遥恭手称道,然后扶起徐懋功,“三哥请起,自家兄弟何须如此!”
徐懋功微微点点头道:“少主!”
徐懋功言语之间没有丝毫的尴尬与难堪,眼神之中流露出一种兴奋之色,他实在是不曾想到会是这种情况下认主。虽然他的心早已认可了李逍遥,愿意追随着他在乱世中寻求一片乐土,为百姓的福祉着想,他也会心甘情愿地跟在李逍遥的身后为他出谋划策。
只不过他是嘴硬心软,一直都没有找到台阶可下。若非徐盖的吩咐,他怎么会如此顺利地同意呢。哪怕以后想认主,李逍遥还不一定收下,因为他这么多天的观察发现这个李逍遥绝对不仅仅像表面上的身份那样简单,最让他诧异地是父亲的态度为何这么的坚决,而且还不反对自己认李逍遥为主,从父亲的眼神中他看出了一丝兴奋以及宽慰。
“逍遥,你们是否奇怪为何我让懋功认你为主?”徐盖捋了捋胡须,看着众人疑惑不解的眼神以及李逍遥那不可思议的神色,他都一一看在眼里。
李逍遥觉得徐懋功认他为主,成为麾下一员肯定是费一点功夫,就算他不认自己为主,他依然不会对他有其他偏见的,但是此行不仅仅得到意料不到的结果,更加震惊的是他之前的难题被徐盖一句话直接解决掉,而且还知道了徐府与李府之间的渊源,当真是‘惊喜’连连,使他都目不暇接,更何况是其他人了。
“之前老朽只说了一半,还有一半未说!”徐盖开门见山道,“我既是唐公的书童,也是他的家将!”
“家将?”众人异口同声地惊道,面面相觑又把目光转向了徐懋功,徐懋功摇摇头表示不知道。
“这件事懋功并不知情!”徐盖恰如其分的回道,“老夫的父亲乃是叔德父亲的管家,叔德的父亲早逝,临终前委托我父亲代为照顾。可以这么说,叔德兄乃是我父亲一手带大的,而老朽便一直留在李府中成为叔德的书童,我们性情相投,原本就准备结拜为兄弟,但是被老夫的父亲知道后阻止,后认他为主。名义上我们是主仆关系,私底下却以兄弟相称。”
“只要叔德有的,我基本上都会有。诗词歌赋刀枪剑棍无所不学,只是老夫资质愚钝,叔德传授于我箭法,可我只能领悟几分,至于诗词歌赋那更不用说,基本上是一窍不通,总觉得那是文人墨客要学的,而且兵器之中我擅于刀剑,而叔德兄擅于枪法以及箭法,尤其是他的箭法当世无双。若非他的箭法无双怎么可能娶到大嫂呢!”
“想当初大嫂那真是倾国倾城,迷倒众生!呵呵……”徐盖回想起往事,不禁哑然失笑道。李逍遥却是尴尬地低着头,他知道自己母亲窦氏容颜的确是美丽无双,就连现在依然风韵犹存。在场的只有伍天赐见过窦氏,见徐盖称赞窦氏沉鱼落雁之貌,迅速地回忆起窦氏那双闭月羞花之貌,暗自点点头。
“哦!贤侄你见过大嫂?”徐盖见伍天赐暗自点头,新生疑惑便询问了一句。
伍天赐见徐盖询问自己,连忙肯定的回道:“老夫人的确拥有一张倾国倾城之面容,而且老夫人待人和蔼可亲,在李府中威望比唐公还要高一些!……”
一道杀气袭来,伍天赐连忙握紧武器严阵以待,仔细地看了四周望了一眼没有发现任何人,然后抬起头却瞧见李逍遥那双严厉的眼神,身体不禁打了一个寒战,尴尬地闭上继续评价的嘴,缓缓地坐下,不敢再看李逍遥的眼神,暗自想道:“真是找抽,少主还在身边呢!要说也要等他不在身边才行!”
众人哄堂大笑地看着戛然而止赔笑不下的伍天锡,就连愤怒地李逍遥都哑然失笑。严格来说他不属于这个世界,可是生在李府中享受窦氏对自己的关爱,任何一个正常人都无法容忍其他人谈论自己的母亲,若非徐盖乃是跟父亲相熟,否则他也会一巴掌扇过去。
徐盖一阵大笑,其实他只是逗一下伍天锡,并未有意让他回答地,没想到他还真的回答了,换了片刻后继续说道:“叔德兄世袭唐公爵位,到了十几岁便上了战场,我也跟随而去,刚开始我们赢得非常漂亮,直到后来我们被高句丽大军围困,我们几人拼死杀出重围向大隋求救,我也正是那一次伤到了肺部,因此落下病根,每到深夜时分都会剧烈地咳嗽。”
“父亲年迈加上我不能为李府效命,而且长久在李府养伤心中过意不去,便与父亲一起离开李府回到家乡。文也不行,武也不行,只能选择经商了!叔德的关照使得我生意越来越大,可是这么多年了老朽还是想有一天能与叔德一起策马征讨高句丽,报当初的一箭之仇。”
徐盖意气风发地坐在那里,之前的佝偻身子顷刻间变得宏伟起来,众人一阵钦佩。徐懋功暗暗心惊,他实在不曾想到父亲每晚都会咳嗽的原因居然是这个。
“这几年老朽的病情恶化,我也知道自己的时日不多了。但是我一直放心不下懋功,现在他拜你为主,以后我便放心多了!哪怕是现在死去都没有任何遗憾了!……咳咳!……”
徐盖激动地说道,心里一紧剧烈地咳嗽起来,徐懋功立即搀扶住自己的父亲,李逍遥急忙站起身走到徐盖的身边,探测一番,皱了皱眉头道:“世伯,您为何不取出来?”
“什么取出来?”徐懋功疑惑不解道,他不懂李逍遥说的是什么,可是徐盖知道他的意思。
徐盖微笑地摇摇头,道:“咳咳!……并非老朽不想,而是无人可以取出来!当初没有及时救治,只能每天养着,这未尝不是一件好事,至少让我时刻记住这个仇恨!咳咳!……”
“我刚才察看了一下,伯父的病情若是按照常规的治疗便可以痊愈,但是一直到现在还未好是因为伯父的身体内还有一截箭头,尚未取出,阻挡住血液。如今已经靠近心脉了,若是不及时取出随时会有生命危险!”
李逍遥疾言厉色道,他实在是想不透徐盖居然能够支撑这么多年,没有发生任何的意外。
“什么?”众人无不骇然失色道。
“怎么会呢?……”徐懋功双眼通红,噙着泪张皇失措的看着自己的父亲,没想到他的身体内还有一截箭头。
“不必如此难过!老朽早已习惯了!”徐盖泰然自若地说道,仿佛这是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
徐盖受伤之际便找来了军医治疗,但是军医的医术有限无法完全取出藏在身体内的箭头。之后持久作战,使得箭头与血肉连在一起成为身体的一部分。他曾经找来名医想方设法的取出来,没想到这些名医得出一个结论:“华佗在世可救!”这么多年下来,他早已看透生死。
“伯父,您的病我能医治!”李逍遥皱眉道。
“少主,请您救救我的父亲!”徐懋功双膝跪地恳求道。
“三哥,你这是做什么!”李逍遥不悦道,然后又看向了徐盖,“只不过这个我从未试过,风险实在是有点大!”
“无非就是一死又有何惧!”徐盖从容不迫地说道,坚定不移的看着李逍遥,“这么多年了,老夫早已看淡了生死!既然贤侄有把握,那便试试吧!”
“父亲!”
“世伯!”
李逍遥与徐懋功一同喊道,众人大惊失色地看着徐盖,见他坚定不移,没有任何犹豫。李逍遥只得点点头。
“三哥,麻烦你给我准备一个安静点的房间,给我准备一把三寸利刀、一块毛巾、一坛烈酒、一点蒙汗药!”李逍遥大声吩咐道,不理会众人诧异的脸色,“世伯,小侄定当竭力所能,为您医好旧患!”
“好!好!好!”徐盖精神矍铄地大喊道,“叔德有汝,乃是他的福分!”
单雄信以及伍天赐等人一起帮忙,众人合力使得一些准备的工具全部到位,然后徐盖褪下自己的衣裳只露出上半身,身上皆是横七竖八的刀伤,伤口早已结成厚厚得疤痕,望着他身上的伤痕众人都想到了那一战有多么的激烈。
“世伯,您喝下这一碗烈酒!”李逍遥端上已经放了蒙汗药的一碗烈酒送到徐盖的眼前,他一饮而尽,药效很快就发作了,徐盖直接晕倒了。
李逍遥手中捏着一把利刃经过烈酒的消毒,然后双手也浸泡在烈酒中,消毒完毕便开始准备‘手术’了,他切开徐盖后背的箭伤凝结成疤的地方,一点一点的割开,已经露出了身体的血肉,鲜血沿着后背流了下来,他用毛巾不停地擦拭着伤口处的血液,然后用巧劲拨开血肉找到了已经腐烂的箭杆,然后慢慢地深入,每一次的深入都要小心翼翼,稍微不留神便会割破身体内脏,造成大出血。
他全神贯注地握着利刃一点点的祛除箭杆旁的血肉,剧烈地疼痛使得已经昏迷的徐盖紧锁眉头,四周鸦雀无声,谁也不敢在这个时候打扰李逍遥。高度集中的李逍遥眼睛必须快速地看清楚箭杆四周的皮肉组织,然后一点一点的分割开来。
时间飞速地流逝,但是在众人看来这一切都变得缓慢许多。宁静的环境下,紧张的氛围下,使得众人大气都不敢喘,直愣愣的看着李逍遥为徐盖治病。李逍遥瞳孔一缩,眼疾手快地捏住箭杆尾部,然后猛地拔出来,昏迷的徐盖早已疼醒了,但是他强忍着不发出任何声音,直到箭头被拔出来,他才发生闷声,箭头拔出的瞬间一道血流喷洒在李逍遥的身上,然后李逍遥快速地点击徐盖身体各部位的穴道,阻止血液循环的速度,然后拿上金疮药散在伤口处,用棉布裹住。
李逍遥再次端上一碗烈酒让徐盖喝下,喝下烈酒之后徐盖身上的痛觉好了许多。他把那支箭头丢在了倒满清水的盆里,然后擦拭着脸上的鲜血,清洗了一下双手。他微笑地说道:“不负重托!”
众人一阵激动,徐懋功毕恭毕敬地道:“多谢少主!”
李逍遥淡淡地摇摇头,然后撇过头看向了徐盖,道:“伯父,箭头已经取出,但是您必须要静养三个月,身体才能完全康复!只不过后期还是会疼痛,但是并无大碍了!”
“多谢贤侄救命之恩!看样子我们父子两人欠你们父子的很多!”徐盖激动不已地看着李逍遥,然后慷慨陈词道。
徐懋功暗暗下定决心,日后定会以李逍遥马首是瞻,唯命是从,绝不背叛。毕竟李逍遥尽心尽力地救治自己的父亲,解决父亲身上的顽疾,而且李逍遥待人真诚,爱民如子,乃是真性情,大丈夫,有勇有谋,他才是真正的明主。
他是真心实意的归顺于李逍遥,成为他麾下一员,与众兄弟一起共创辉煌。
第五十四章 未雨绸缪
“少主,我父的病情如何?”徐懋功急切地说道。
“三哥,伯父的病已经痊愈,只需要正常的疗养便可以安然无恙!”李逍遥微笑地说道,他知道徐懋功嘴上不说,可是心里却担心的要命。
“多谢!”徐懋功诚挚地躬身道谢,无论之前是否认真地对待,但是此刻他却是真心实意的。
李逍遥微笑地看着他,笑眯眯地摇摇头,道:“三哥不用客气,既然我们是兄弟,而且伯父乃是家父的旧识,自当竭尽全力!”
他知道徐懋功对自己的态度发生了变化多数是因为治好了徐盖的顽疾,若非此次运气非常好,他还真的没有把握一定能够让徐懋功心悦诚服的成为自己的家将。毕竟,结拜成兄弟的只是他们几人。当初他也准备与伍云召等人一起结拜,但是被他们一致否定了。
李逍遥还记得当时他坚决与他们一起结拜时伍云召说的话:“绝对不行!……少主的身份与我不同,日后我们都是少主的属下,怎可自降身份与我等结拜!”
伍云召坚决地眼神以及不容许自己妄自菲薄,无奈李逍遥与他们几人约法三章:一、允许自己喊他们为兄长;二、不允许自称奴才;三、不允许泄露自己的身份以及姓氏。
于是,伍云召等人皆是不自称奴才,只要不是自己的结拜兄弟从不敢泄露李逍遥的身份以及姓氏,违者将会被李逍遥痛揍一顿。由于李逍遥待人真诚不做作,也不摆架子,性格又豪爽好交朋友,因此众人从开始的不情愿慢慢地发生变化,心不甘情不愿直至死心塌地的追随于他。
无论是伍云召、伍天赐还是秦琼、罗士信,就连现在的单雄信以及徐懋功都是需要经历这样的过程。毕竟,身份角色的转换是需要一段时间的,并非一朝一夕就可以完成的。但是,李逍遥从不逼迫他们去做任何人,也不限制他们的想法,有任何问题都是共同商量解决。
众心齐,泰山移!
作为众人的少主,李逍遥乃是一名管理者,还是一名来自于未来世界的大学生,在未来世界的管理比之现在的帝王管理要强盛许多。作为一名国家的掌控者,一国之主讲究的都是权衡之术,才能治理好国家。有时候独断专行容易导致朝代更替,而大隋亡国有一部分正是因为杨广的强横,独断专横。
因此,李逍遥不仅仅需要过人的人格魅力,还需要过人的武力征服所有不服。在混乱的时代里谁的拳头大就听谁的,如果这个时候还抱着以理服人那简直是在找死。随着时间的推移,武将只要手握重兵哪怕是帝王都会惧怕,文臣治国若要擅自越权管理军务,必将是亡国之路。
任何事情只要自己能掌握的涉及到计划时都由他一人掌控,若是牵扯到伍云召等人时便会拿出来一起商量,李逍遥的计划靠他一人完成不了,必须借助于他们,而且还有赖于他们的执行力以及个人的能力相结合去执行任务。
众人无论先后都有权利发表自己的观点,提高众人的积极性,也是为了使这些人拧成一股绳,形成团队一同努力。纵然李逍遥、李玄霸两兄弟武艺再高,论单打独斗谁也不怕任何外敌,可是一人能与百万雄师相抗衡,那简直是痴人说梦。
终归到底必须形成一个强大而有核心的团队才是王道,才能拥有在这个时代里生存的最基本的条件。
“走,我们一起去看看伯父现在如何了!”
李逍遥微笑地说道,徐懋功犹豫片刻还是跟在他的后面离开了,朝着自己父亲的房间走去。
徐盖半靠在床头处,丫鬟端着一碗草药拿着勺子一点一点的喂着,苦涩地药味刺激着他的味觉,使得他不禁皱了皱眉,硬是一口一口的咽下。最后一勺草药被他喝下,他立即端着冷开水一饮而尽,抬起头远远地看见李逍遥与儿子前来,连忙从起身激动地喊道:“逍遥!……”
由于动作幅度较大,牵动了他身上伤口,倒吸一口冷气,苦笑地看着他们,满头大汗强忍着身上的疼痛道:“你们怎么来了?”
“伯父,我只不过是过来看看您的伤势!”李逍遥急忙跑了过去,搀扶住徐盖微笑的说道,“您的伤势还没有完全康复,理应修养才是!”
“无妨,这点小伤与当初所受的伤要好很多!”徐盖强撑着笑道,“虽然我现在的身体是好了许多,但是危机并未解除!”
“伯父说得可是翟让逼迫您加入义军的队伍?”
“正是这件事,翟让此人不好惹!只是目前没有什么好办法避免此次不必要的危机!”徐盖叹息一声,“毕竟我们也算是旧相识,若是我明面上折损了他的面子,日后相见恐怕便是一场厮杀!唉……”
“其实这件事,小侄倒是有一个计策!”李逍遥胸有成竹地笑道,“我此次也正是为了这件事才过来的,若不是伯父的病危,那天我便告诉您了!现在来说也不晚!”
“哦!贤侄倒是说说看!”徐盖惊喜道。
当初,徐盖猜到李逍遥的身份没有丝毫的惊讶,可是当李逍遥把他多年名医无法救治的顽疾治愈,并且还在扩充他自身的实力,他便已经猜到李逍遥有逐鹿中原之心,与天下英雄一争天下的勇气。于是,他才让徐懋功认他为主,也是为了日后的无上光荣。
只不过他不曾想到李逍遥居然如此厉害,武艺、谋略皆是数一数二的,没想到就连医术都如此了得。真不知道他的师傅到底是谁,居然能够教他这么多东西。随便拿一样出去便可以震惊世人,可是这么多东西聚集在一人身上,只能说他是妖孽,不能以天才评论于他。
“伯父,我的计策乃是金蝉脱壳!不知伯父意下如何?”李逍遥笑眯眯地说道,徐氏父子疑惑地看着他。
沉默片刻,徐懋功将信将疑道:“少主的意思是让我父子两人改名换姓?”
“非也!”李逍遥从容不迫地说道,“我的意思是让伯父在这个世界上消失!”
“消失?”徐氏父子面面相觑,不知李逍遥的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这是什么意思?”
“若是伯父死去,那该如何呢?”李逍遥谈笑自若的说道。
“逍遥,你的意思是让我假死?”徐盖凝望着李逍遥,他知道李逍遥不会真的让他死了,只是不知道他说的什么,认真地说道,“那我如何‘假死’呢?”
“此次伯父病危我相信应该传出来,到时候由三哥对外宣布伯父因病去世。而伯父改头换面,乔装打扮直接离开此地,直接赶往太原找寻我的父亲,我相信他一定会明白的。”
李逍遥侃侃而谈道,这是他初步的计划。若是徐盖投奔太原找寻李渊,他相信李渊一定会热烈欢迎。而且徐盖若是去了太原,生命绝对可以得到保障,到时候徐懋功便可以安然执行任务了。这也是当初答应秦琼与罗士信两人的事情。
“投奔叔德兄?”徐盖惊疑地看着李逍遥,不知道他说的是什么意思,“若是投奔叔德兄,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再说我们已经很久没有见面了,我早就想跟他好好地叙叙旧。”
徐盖抚须大笑着,李逍遥所提出的建议正是他想要的结果。回想起当初与李渊分开的场景,没想到这十几年时间都未曾再见过他了,说实在的他心里也是非常的想念与李渊好好地聚聚。
“就按照贤侄所说的办吧!”徐盖微笑地看着李逍遥,道:“贤侄应该还有其它安排吧!”
李逍遥诧异地看着徐盖,道:“没错,若只是伯父假死定会引起其他人的追寻,后一步计划便是三哥要入瓦岗,成为瓦岗的首领之一,得到翟让的信任,日后定有大用。”
“我要加入瓦岗?”徐懋功大吃一惊,他不曾想到李逍遥居然会让他投入翟让的军队中,“少主,您这是唱的哪一出?”
“当初我让秦二哥以及士信投入张须陀帐下任职,我曾答应过他们要派遣几人去帮助于他,否则我的计划靠他们两人也很难完成。因此,我必须派遣信任的人前去帮助他们。眼下只有三哥与四哥是最佳人选,一来翟让需要你们两人力量的加入,为他夺得天下;二来你们二人乃是新面孔,不会引起有心人的注意。”
徐盖大吃一惊道:“计划?难道你的计划是……”
“伯父猜得不错!我的计划正是逐鹿中原,问鼎天下,而这一切家父是不知道的,我也没有跟他提过,还望伯父保守这个秘密!”李逍遥躬身认真地说道,见徐盖点点头,然后接着道出缘由,“张须陀他日必定会接受杨广的命令征讨瓦岗,而这一战将是你们几人真正见面之时,至于结果到时候你们便会知晓,现在我嘱咐三哥一些东西,你定要谨记于心。”
“若无意外,秦二哥与士信将会投奔瓦岗,你们在瓦岗依然是兄弟相称,私底下只有你们几人知道彼此的真实身份,否则稍有不慎将会前功尽弃。至于你们同在瓦岗之时,你们必须得到翟让的信任,还有你必须想法设法与魏徵相交,日后此人必有大用。后面的计划,待你们相遇之时会有人通知你们,至于暗号为‘晓’,你要切记!”
“还有一件事,三哥我知道你没有学‘六合枪’,志不在此我不强求。但是既然是我的兄弟,你必须给我学习,日后你们上了战场也多了一分自保的能力。还有,我决定传授于你一套兵法,这是我这几天连夜详细著述的,你好好地熟读一下!”
“多谢少主!”徐懋功认真地倾听着李逍遥的嘱咐,以及自己的计划。当李逍遥从怀中取出绢帛兴奋地接过他的馈赠,目不转睛的看着上面的字迹,认认真真地看了一遍叹息一声,“少主之才乃是当世第一,属下佩服!”
徐懋功的武艺与兵法相比较而言,兵法强盛许多,他的武艺最多也只能保护好自己,但是他的兵法乃是十几年时间都在钻研着,只不过从未上过战场没有实战过,而李逍遥给他的正是他需要的实战案例,每一次征战成功或是失败,李逍遥都会认真地批复一下,然后加上自己的见解。
徐懋功得此兵法为日后成为军事家奠定坚实的基础,于是他才会如此的兴奋。当他人知道你的嗜好时,抓住你的嗜好基本上没有多少能够逃得了。徐懋功也不例外,他酷爱阅读兵法,有关行军布阵,无论是正规的兵法书籍,有时候他也会从细小的生活上找寻新的方法,不断地变化与李逍遥的实战经验相互验证,前途不可估量。
“至于徐府的家产,不如分割成两部分,一部分有伯父带走,另外一部分由三哥带走投奔于翟让。既然翟让需要的乃是士兵的粮饷问题,那我便投其所好,只需要拿出部分金银、粮食以及田地就可以,而多数的金银直接由伯父带走但是沿途要低调行事,而我已经快马加鞭告知父亲,我相信很快就会有答复了。”
李逍遥娓娓道来,就连徐懋功都不得不佩服李逍遥心思慎密,每一个细节一环都是连接一环,而且只有这个方法才能避免翟让的怀疑,并且还能得到意想不到的效果。现在他是真的了解了李逍遥的本事,实在是有点逆天。
哪怕现在没有发生李逍遥嘴中所说的事情,但是徐懋功知道末雨绸缪才是成功得关键。若是没有计划的实施,纸上谈兵不可能取得现今的成就。徐懋功之前都是听说,当亲眼见到李逍遥的妖孽之处,他都不得不服气,而且没有任何的怨言。
第五十五章 打劫
李逍遥在徐府呆上半个月,所有的事情都一一按照他的计划在稳步的实施着,距离翟让给徐盖最后的期限已经很近了,在这段时间里,李逍遥与徐懋功谈论的乃是兵法,其它时间都在与单雄信、伍天赐切磋枪法,他的‘六合枪’在短短的时间内超越了其他两人。
徐懋功的悟性极高就连徐盖都不曾想到,当初他认为徐懋功乃是喜欢结交朋友,为此他便传授徐懋功自己的刀法,但是徐懋功志不在此,每次都是练得差不多就直接放弃了反而去看兵法。徐盖也没有阻止儿子的喜好,只要他喜欢的都可以。
经过这段时间,李逍遥的翟培使得徐懋功对兵道中的领悟非常深。李逍遥师承玄真子,乃是鬼谷门人,擅长的便是纵横之术。因此,徐懋功在兵法之上的造诣与日俱增。
徐懋功在学习的时候也被李逍遥对兵法理解吓了一跳,经过这段时间的探讨李逍遥的兵法之道乃是他这一辈子都不一定能达到的。而且他是真正的见识到李逍遥的妖孽,无论是兵器、阵法、医术等样样精通,每一门都堪称宗师级。
现在他才真正的明白单雄信当时的心情,实在是感到幸运。
“三哥,事情是否已经准备就绪?”李逍遥笑眯眯地走到正在研究兵法的徐懋功身边,高声询问道。
“少主,我与家父已经安排好了!”徐懋功见李逍遥出现在自己的身后,连忙站起身放下手中的兵书,“至于四弟,我也跟他通过气了。”
“真是难为你们了!”李逍遥认真地看着徐懋功,叹息一声。
徐盖经过半辈子的努力打拼取得了庞大的基业,家财万贯,乃是一方豪强。若是论土地来说有万顷之多,至于家中的金银珠宝总值算起来有一千万两黄金。可是,徐府的奴仆有千人,员工上万人,他这次真是吃了秤砣铁了心,直接每人都领取白银一百两遣散回家,仍然还有许多金银不能带走。
由于徐盖此次相当于隐姓埋名,因此他身上的银两不超过百两,以便路上食宿。而徐懋功投靠翟让带着黄金三百万,粮草居多。其它的的金银全部都藏在徐府的后花园内,待府上奴仆全部离开之后,由伍天赐、单雄信、徐懋功连夜挖出了一个巨大的深坑,把多余的银两全部埋藏起来。
单雄信处理完这边的事情,徐懋功与他通气之后,李逍遥便直接告诉了单雄信他的计划,于是他连夜赶回府,处理一切大小事务,然后安排下去,辞去了七省绿林盟主的职务,安排好家中的事情。然后连忙动身赶到徐府内,坐等着翟让的降临。
徐懋功在徐府举办了一个假的葬礼,而此时徐盖早已骑马朝着太原离开了。
“少主,我已经安排家父离开了!”徐懋功喝了一口茶水,仆人全部被遣散了,只有他们几人呆在徐府内,显得冷冷清清的,他可是花了一天时间才适应这里是他原来住的地方,“可是翟让一直都没有派人前来,这到底是什么原因呢?”
李逍遥沉默片刻,然后凝望着徐懋功,微笑道:“三哥,不着急!相信还有人比我们更加着急吧!”
“哈哈!少主说得不错!”单雄信大笑道,单手拍在徐懋功身上,捧着酒坛子,猛地伸到他的眼前,“来!来!我们继续喝酒!”
“皇帝不急太监急!”徐懋功自嘲了一声,然后接过酒坛子,猛地灌了一口,然后用衣袖擦拭了一下,定睛望着李逍遥,“少主,我想下次我们再见之时不知是哪年了!”
“三哥,你这是什么意思?”单雄信皱眉道,他疑惑的看着徐懋功以及李逍遥,不知他们两人说得是什么意思。
李逍遥喝了一口酒,笑眯眯地看着单雄信,大笑道:“四哥,三哥的意思是说,我们几个兄弟何时能够再次相聚好好地干一杯!”
“原来是这个!”单雄信恍然大悟道,“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来明日忧!”
“四哥说得对!”伍天赐拍掌大笑道,“今日一别不知何时才能相见,二位哥哥将会于投奔于翟让的瓦岗军,而我将会陪着少主遍游天下,至于其他兄弟各自都有任务。只要我们把少主的计划提早完成,那我们便会再次相见,到时候我们便可以安然的喝着美酒,相信那一天的到来不远矣!”
“是啊,五弟说得不错!”徐懋功兴奋地大笑道,“相信我们几个兄弟再见之时将会名震天下!哈哈!……”
众人举杯对饮,无论酒量如何只想着好好地醉一场。
“三哥,四哥,我与五哥明日便要离开!”李逍遥醉眼朦胧的看着众人,笑眯眯地说道。
徐懋功、单雄信大吃一惊,惊讶地说道:“为何这么快?”
“我算算时日,应该差不多了!”李逍遥猛地喝下一碗酒,接着说道:“翟让明日必定会亲自前来,你们二人就按照我所说的去做吧!再说,翟让正是用人之际。凭你们二人的武艺以及智谋,我相信此次定会打入瓦岗寨。”
“再说我此行必须去那里,找到另外一个人,这个人日后你们也会相遇,我相信你们会成为好兄弟的!一旦你们几人聚齐之后,就等我的命令开始实施下一步计划。此人不会任何的枪法,但是他会使用一柄巨斧,而且体型微胖。绝对与你们不一样,呵呵!”
“不知此人是谁?”徐懋功诧异地看了一眼李逍遥,低声询问道。
“日后你们便知道了!”李逍遥打个哈哈,然后又端起一碗酒,又与众人对饮起来。
众人在李逍遥的调动之下,以及离别之苦,借着烈酒喝得伶仃大醉,就连李逍遥都醉倒了,几人横七竖八的席地而睡。不久之后,便是一阵鼾声响起,酒坛子杂乱无章的丢在一旁,金黄色的酒水从坛口缓慢地溢出来。
次日清晨,众人慢悠悠的醒来,大醉之后的他们剧烈地摇摇头,然后用手揉了揉太阳穴,使自己的头脑能够清醒一点。首先醒来的乃是单雄信,接着后面的乃是徐懋功以及伍天赐,而李逍遥早早的醒来,一直坐在石凳上喝着早茶静静地看着清晨太阳升起时的美丽,直到众人都醒了,他才撇过头,笑道:“喝点早茶吧,醒醒酒!”
李逍遥随手一挥,眼前的四只茶杯全部都自动的飞了出来,落在众人的面前,然后又快速地倒好水,一道茶绿色的水流飞流直下很快的就倒满了,他们几人快速地拿起茶水一饮而尽接着又倒了几杯,才缓过来。
醉酒之后喉咙是非常干涩的,非常的渴望喝水,而且伴随着头痛。虽然隋朝时期的烈酒与现在的白酒的酒精度相差许多,但是喝多了同样的不好受,就像是喝多了啤酒喝醉了比白酒还要厉害。李逍遥微笑地看着他们狼吞虎咽的模样,然后认真地说道:“时机差不多了!你们出去吧,迎接贵客来临!”
“五哥,我们又要准备走了!”
“贵客?”徐懋功缓了好久才让自己的头脑清醒一点,但是还是有点痛,他皱着眉头,喃喃自语道:“难道翟让过来了?”
李逍遥迎着徐懋功疑惑地目光,肯定的点点头道:“不错,正是翟让!”
“少主,你是如何知道的?”单雄信用一副看着怪物的眼睛看着李逍遥,不可思议的瞪大着眼睛说道。
“天机不可泄露!”李逍遥邪笑道,然后又瞥了一眼伍天赐,”四哥,我们该走了!”
伍天赐点点头,然后站起身跟在李逍遥的身后,不舍得看着单雄信、徐懋功两人一眼,微微颔首道:“保重!”
“少主,这次我们又要去哪里?”伍天赐跟随在李逍遥的身后,兴奋地喊道。他觉得跟在李逍遥身边可以见识到不同的人,而且各个都是英雄好汉,当真是过瘾。
李逍遥笑眯眯地看着兴奋地伍天赐,打趣道:“我们去济州!”
“济州?”伍天赐收起笑容,疑惑不解地看着李逍遥,“我们去济州干嘛?那里可是土匪窝!”
大业六年起,隋炀帝杨广应征百万民夫修河渠、筑长城,搅得天下百姓民不聊生,人人自危。当时大隋乃是强盛之时,无人敢反驳,征讨高句丽耗费全国之力,亦不能取胜,使得繁荣昌盛的国家顷刻间衰弱,那个时候大隋境内盗匪并没有如此盛行,可是自此以后全国境内盗贼林立,尤其以济州最多,盗贼犹如雨后春笋一般全部都迸出来。
大隋王朝见全国上下盗贼盛行,无奈之下又派遣军队前去镇压,平了一个又出来两个,之后越打越多,而且势力越来越大。无论是谁都不敢经过济州,尤其是过路的商人没有哪个敢从济州境内越过,基本上都是绕路而行。而且这些盗贼势力不均,不给任何人面子,基本上拦路打劫的几率在济州是最高的,但是他们不打劫平民百姓,算是盗亦有道了。
伍天赐听见李逍遥说要去济州,当即吓了一跳,实在是猜不透李逍遥去济州到底是何人让他冒这个危险。
“我们就是去盗贼窝!”李逍遥微微一笑,看着伍天赐笑眯眯地说道:“那个人就在济州境内,而且还是土匪头子!”
“土匪头子?”伍天赐大吃一惊,诧异地看着李逍遥一眼,道:“少主,您不会是跟我开玩笑吧!”
“你看我的样子像是开玩笑吗?”
伍天赐见李逍遥认真地神情,肯定的摇摇头道:“不像!”
“不像的话,那还不快点走!”李逍遥没好气的说道,他实在是对伍天赐无语了。
李逍遥与伍天赐骑着马,一路狂奔回头望了一眼徐府,一支队伍出现在徐府的门口,每个人头上都带着黄色领巾,随军旗帜乃是‘翟’字,李逍遥便猜到定是瓦岗起义军来了,他喃喃自语道:“三哥,四哥,你们保重!日后我们还会再相见的,一定会的,相信不会太久!”
随后李逍遥便径直的向前方走去,经过半月时间终于到达了济州府境内,说来奇怪这一路上居然没有遇见一个盗贼,就连伍天赐都觉得奇怪,但是李逍遥只是微微一笑,毫不理会这些,拍打着马匹继续向前行。
大约过了一百来里,李逍遥等人停住了前进的步伐。
“兄弟们,前面来了两人,你们觉得要不要去干一票?”藏在草丛里的人低声询问道,可是他的眼睛却死死地盯着李逍遥、伍天赐,两眼冒着精光。
“大哥,我看这两人不好惹啊!”一人低声阻止道,他的眼睛上下打量着骑在马背上的李逍遥两人,然后继续说着,“众位兄弟,你们看这两人,身材魁梧,而且每个人的眼睛都充满着杀气,并且马鞍处的兵器,可见这两人绝对是高手,不好惹!尤其是走在前面的那位银发少年,看其穿着朴素,可是依据我的经验,这人才是最麻烦的。”
“麻烦什么,你就给我说敢不敢干!”草丛的人低声怒喝一声,不耐烦的说道。他们可是好久没有打劫了,若是再不去干一票,只能自己挨饿了。纵然明知是老虎,也要试试,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干!不成功便成仁!”众位兄弟一致同意道。
“好!”那人大喝一声,道:“兄弟给我冲!”
李逍遥与伍天赐两人诧异地看着一群拿着武器,凶神恶煞的土匪,高声询问道:“你们干嘛?”
“干嘛?”领头人大喝一声,道:“下马,打劫!”
李逍遥愣了一会,还没有反应到底怎么回事。之前还说没有发现土匪,可是真的出现在自己面前时,他们两人还是吓了一跳。实在是没有想到这些土匪还真是见人就抢,无论那人是谁,两人面面相觑,哭笑不得瞥了他们一眼。
“没想到居然真的遇到了打劫,还真是倒霉啊!呵呵!”
第五十六章 要想此路过留下买路...
“诸位兄弟,小弟二人只是路经此地,别无他意!请诸位兄弟请行个方便,让我等过去如何?”李逍遥下马躬说道,他想看看这些土匪到底是怎样的人,若是那种不讲道理的土匪灭了也就灭了,毕竟在这个时代死的人多他们不多,少他们不少。
“行个方便?给你行个方便,大爷我喝西北风去啊!”领头人大喝一声,愤怒地说道:“废话少说要想此路过留下买路财,不然老子一刀下去结果了你们的性命!”
“大哥,你看我像是那种有钱之人吗?”李逍遥委屈地看了一眼领头人,可怜兮兮的说道,然后还在身上摸了一遍,双手一摊,什么都没有。
“你年纪尚幼不与你为难,可是他身上应该带了个几十两或者几两银子吧!”领头人见李逍遥一头银发而且模样实在是可怜,心中确定此人定有疾病,便放弃从他身上捞银子了,把目标转向了伍天赐,数十人一涌而上每个人都凶神恶煞的模样,握着刀架在伍天赐的脖子处。
伍天赐哭笑不得看着数十人,年纪参差不齐,有的人看其模样凶神恶煞,但是他架在伍天赐身上的刀不停地哆嗦着,一看便知道他们是第一次出来拦路打劫,他无奈地说道:“兄弟,你现在是拿刀架住我的脖子,你怕什么?”
“对啊!”那人被伍天赐的一句话惊醒,立即不再哆嗦了,眼中居然透露出一丝感激,其他人的目光都看向了他,使得他更加的不好意思。若不是与自己一起长大的,他们或许还真的以为与李逍遥等人是同伙呢。
“谢什么,我这是为了我自己的性命着想!”伍天赐哭笑不得看着众人疑惑不解的目光,淡淡地说道:“若是你的手稍微抖一下,那我的小命不是就没有了!”
众人一听握住刀的手连忙紧了紧,生怕银子没有得到这人就死了,而且得到银子他们也不会伤害他们的性命,若是没有银子他们也不会伤害人的性命。毕竟,他们原本就是一些平民或者是被逼无奈而上山成匪的捕快,他们的骨子里还是善良的,而不像其他人惨无人道。
若没有打劫成功,那就把所有的气全部撒在客商身上。可是他们一连打劫了好几个月时间就是什么都没有,要么没有人来,要么就是过往之人没有钱,所有他们已经好几个月没有任何的收入了。这次实在是逼得不行了,若是再没有钱的话,他们自己生活也将非常的困难。
“来,兄弟们搜身!”领头人拎着大刀大喝一声,其他人都在伍天赐身上摸索着,而他亲自动手搜李逍遥的身,上下摸索一阵后发现李逍遥真的一分钱都没有,就连干粮都没有见到,大怒道:“难道你出门都不带吃的?”
“好汉,我们也是穷困人家!哪来的钱去购置干粮,现在的粮食都非常的贵,根本就买不起啊!”李逍遥苦笑道,若非伍天赐知道他真实的情况,他都认为李逍遥是穷苦人家出身。
果然领头人见李逍遥乃是穷困人家出身,也是无可奈何地摇摇头,叹息道:“没想到兄弟居然跟我们是同样的人,唉!”
“大哥,他身上也是一无所获!”一人搜完伍天赐的身,发觉他也是穷光蛋,无奈地只能立即向领头人报告一声,看看他下一步怎么办。
“程大哥,你看这可如何是好呢?他们两人身上都没有任何值钱的东西,或者是干粮,难道又要将他们放了?”领头人皱了皱眉头,看了一眼李逍遥两人然后退到后方,低声地与一位年纪相仿的男子轻声说道。
男子年纪大约二十来岁左右,黑亮盘踞的发髻,斜飞的英挺剑眉,细长蕴藏着锐利的黑眸,厚实轻抿的嘴唇,棱角分明的轮廓,高大且粗犷的身材,眉宇间散发出来的傲视天地的英姿世人不得不重视他,尤其是那一身的肥肉犹如坚硬的墙壁一样,腰宽体胖步履轻盈,仿佛他身上那多余的赘肉不是长在他的身上一样。
男子步履轻盈的缓步走到李逍遥面前,手中握着一柄三板斧头,斧阔五寸,柄长七尺,傲然地在他们面前转来转去,然后又看了一眼李逍遥、伍天赐一眼,走到他们的坐骑身旁,看了看马匹眼中满是骇然,又转向了马的另一侧发现其中一匹马的马鞍处有一对短把凤翅镏金镋,大惊失色,紧锁眉头认真地看了他们一眼。
男子转了三圈后才重新站在了李逍遥面前指着其中一匹白色的马匹,傲然的说道:“那两匹马是你的?”
“好汉,真是在下的!”李逍遥不明所以,仍然回答道。
他又走到伍天赐面前,晃悠着手中的三板斧,斧头指向了另外一匹棕色的马匹,俯视道:“那么这匹马是你的喽?”
“正是在下的!”伍天赐淡然的回道,若非李逍遥没有下令他早就想好好地教训一下眼前这个目中无人,狂傲自大之人。
男子微微颔首,然后走到领头人面前,低声说了几句话,转身又看向了李逍遥大声说道:“本大爷看上了你的马匹,以后他就是我的了!”
“什么?”李逍遥大吃一惊,原因为他是看出自己等人的身份,没想到他居然来此一说,不禁哑然失笑道:“好汉真的想要我这匹马?”
这两匹马乃是他们的坐骑,当初为了平定玄感之乱时李渊特意让他在马厩里挑选出来的良驹,可以日行千里,是马匹中相对而言较好的了,虽然没有汗血宝马那般有强劲的脚力可以长途跋涉,但是这匹白色的良驹是他最喜欢的一匹,至于伍天赐所骑的是徐懋功赠送的良驹,只不过与李逍遥的坐骑相比较而言要逊色一点。
李逍遥惊讶过后,然后微微一笑,暗道:“这人的眼光真是毒辣!看样子此事不能善了!”但是嘴上却不是这么说的,“好汉,若是你要了小人的这匹马,那我如何赶到呢?再说像我这样的坐骑可以在贩马的地方随处可以买到。为何一定要小人的马呢?”
“休要多言!”男子不耐烦地说道,“要想此路过留下买路财,这是行规!若是放了你,让我如何在江湖上立足,如何带领我的兄弟吃香的喝辣的!你是给还是不给?”
“难道好汉当真是想要我的马匹吗?”李逍遥淡淡地说道,言语之间没有刚才的谦恭,“难道拦路打劫还要一匹马吗?”
“你管我如何用,老子就喜欢怎么样?”男子大怒道,手中的斧头已经从肩上放到了前面,大有一言不合给你一斧子,劈死了了事,“你是给还是不给?”
“我怕你要不起!”李逍遥不怒反笑道,他实在是没有想到自己的良驹在他眼里只不过是看的顺眼才想要的,当真是气得不行。在他想来眼前这名男子应该是想把这匹马卖了换来一点钱,要么就是直接把马匹给宰了充饥,两种情形他都不能接受。
“你小子说什么?”男子以为自己听错了,不确定的再问了一次。
李逍遥见他没有听清楚,大声说道:“我怕你要不起!”并且一字一句的说出来,就连其他人都清楚李逍遥说的话,也知道他的说的意思。
男子哈哈大笑道:“哈哈!你小子是活腻味了,是不是嫌命太长了,想到西天游一遍呢!”他实在是气愤的不行,面前这个银发少年居然不把自己放在眼里,再怎么说他也是这一块地方的小霸王,方圆百里以内无人敢惹自己,他居然认为自己不够资格。
在他认为这是在瞧不起他,实在是忍无可忍,安安想道:“这小子太嚣张了,居然不把我放在眼里,应该要好好的教训他一下!让他知道本大爷的厉害!”然后吩咐一声,“兄弟们,动手,让他瞧瞧我们的本事!”
李逍遥大喝一声,疾言厉色道:“行动,记住不要伤了这些人的性命!”
“是,少主!”伍天赐恭敬地回道,他早已忍受多时,等不及了,他立即抽身从刀剑中离开,然后一个健步飞奔到自己的坐骑旁边,取出自己的武器,猛地砸了出去,一阵横扫全部都倒下,手中的刀剑直接被伍天赐的蛮力打断。
那名男子诧异地看了一眼伍天赐,他猜到伍天赐会武艺,可是没想到他的武艺居然这么高,只要几个回合便击败了几十号人,而且更加惊讶地是眼前这位时刻微笑地银发少年居然还是他的少主,实在是匪夷所思。
一头银发垂直而下,半遮掩着他光洁白皙的脸庞,显示着棱角分明的冷俊,乌黑深邃的眼眸,泛着慑人的目光,那浓密的眉微微皱起,无不显示着李逍遥此刻心情实在是震怒无比。当初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想法不愿招惹这些土匪,没想到这些人居然顺着竹竿往上爬,得寸进尺,实在是忍无可忍,那边务须再忍,用自己强势的姿态登顶让这些人在他的脚下颤抖。
银白色的长发无风自动,暴怒的目光看着那人,每一步踏出犹如千斤重,地面都感觉在晃动着,双手紧靠在后背,无形中散发出慑人的杀气,一股舍我其谁的霸气直挺挺地的朝着那人迎面袭来。那人顿时感觉身上的压力变重,双腿不自觉的颤抖起来,再抬头望了一眼李逍遥他感觉这人就像是恶魔一般,尤其是那双锐利的目光锁定自己时,他感觉自己的世界一片混乱,自己也不自觉地想要撤退,但是自己的双脚犹如灌注了铅块一样,愣是一动不动,想撤离都无法行动分毫,只能呆如木鸡的看着李逍遥一点点的靠近。
他之所以不能动乃是拜李逍遥所赐,此时李逍遥使出的是一种奇异的武学,他是根据前世所看的武侠小说与现世雄厚内力自己参悟前人经验使出的一种摄人心魄的杀招,在与人交锋中气魄是最重要的,必须要有一种一往无前的勇气才能在气场上不输给任何人。
当时李逍遥尚未运用自如与玄真子对练一次,就连玄真子这位方外人士,一生淡泊名利的人都被他这种武学吓了一跳,宛如人间的帝王一样,王者之气,君临天下,任何人都要诚服。在他的‘摄心术’使用时,任何人都感觉李逍遥是无法匹敌的存在,犹如王者降临一般,摄人心魄。
“动起来啊,快点动起来!”那人在心中不停地呐喊着,李逍遥的杀气实在是太可怕就连伍天赐在百米以外都能感受到刺骨的寒意,手中的动作一滞,撇过头正好看见那人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全身僵硬的,冷汗直流。
众人都目不转睛地惊愕地看着李逍遥一步一步的走到自己首领面前,目瞪口呆得愣在那里,就连伍天赐都忘记攻击了,他们的心里都不同的闪现出一句话,不停地告诫自己:“此人无可匹敌,他真的是人吗?”
“你觉得你现在受得起吗?”李逍遥傲然而立的说道,霸道的让人无法回答,无形中的上位者气息使得那人满脸大汗,愤怒地看了一眼李逍遥,又无可奈何。
他的愤怒与不甘心全部都被李逍遥尽收眼底,李逍遥淡然一笑,双手轻轻一推便直接让那人倒在地上,口吐鲜血,平淡如水地问道:“就凭你这点本事,还想拦路打劫!我的兄弟随便哪一个都可以杀死你!”
“呕!……”那人吐出一口积聚在心头的鲜血,愤怒地看着李逍遥一眼,然后诚挚地说道:“今日老子栽在你的手里,我无话可说,实力不如你,但是一人做事一人当,请不要牵连其他人,算是我老程向公子求情?”
“放心,我不会怪罪他们的!”李逍遥微微一笑道,暗暗赞叹道:“此人重情重义乃是一位好汉,若是真的杀了,日后良心难安!”
于是,那人躬身诚恳地说道:“多谢!”他站直身子大义凛然的注视着李逍遥,“来吧,我准备好了!”
李逍遥见他不惧生死赞扬的点点头,又转念一想,惊疑得看着眼前之人,道:“你姓程?”
那人见李逍遥询问自己姓氏,疑惑不解,但是他还是回答了,道:“我姓程!”
“不知你是否认识一位叫做程咬金的人?”李逍遥兴奋地大笑道,目不转睛的看着那人。
那人更加的奇怪了,然后又仔细地瞥了一眼李逍遥,见他神情没有任何的作假,道:“我们认识吗?”
李逍遥诧异地看着他,道:“之前我们不认识!”
“既然不认识,你找我作甚!”那人疑惑地说道,他是真的不认识李逍遥,毕竟他认识的朋友当中大多数都是平民百姓,而且没有哪个人的武艺有这么高的,于是他才有此前的疑问。
听到那人回答自己就是程咬金时,李逍遥傻了眼,整个人都蒙了,一动不动满脸惊讶的看着他,一股激动之情跃然浮现在脸上,哈哈大笑起来。当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居然他苦苦想要找寻的那人竟然在自己面前,自己还不认识,实在是滑天下之大稽。
...
第五十七章 混世魔王
“你刚才说什么?”李逍遥目瞪口呆地说道,他实在无法相信自己眼前这个不可一世得胖子就是人称‘混世魔王’的程咬金,差距实在是太大了,而且电视上的三板斧非常的大,可是程咬金手中的三板斧根本就不可同日而语。
程咬金奇怪的看着李逍遥,狐疑道:“我们真的认识吗?”
他是第一次开始怀疑自己所认识的人之中是否有李逍遥此人,不禁上下打量着仔仔细细的看了遍,程咬金诧异地说道:“我们真的不认识!我确定以及肯定我们根本就不认识,为何你知道我?”
李逍遥脑子里一片空白,想的只是他之前所说的话,仍然道:“你是程咬金?”
“我确定就是程咬金,难道在济州地界还有人敢冒充我的名头为非作歹。”程咬金无奈地说道,然后肯定的大喝一声,“既然有人敢冒充我的名头,难道他不想活了,老子一斧子活劈了他。”
程咬金喊骂声使得李逍遥相信眼前的这人就是他此次寻找的人,自从认识秦琼之后他就知道了,程咬金与秦琼关系交好,并非电视剧上改编的那样是从小便认识的兄弟,乃是后期相遇性情相投才结拜成兄弟,而且电视剧上的主线乃是述说的英雄主义,只不过是依据历史轨迹加以编撰使电视剧更加吸引观众的眼球,提高收视率。
李逍遥压下心中的激动,微微瞥了一眼程咬金,猛地收住自己的杀气转眼间犹如如浴春风一般的淡然的笑容悄然地浮现在他的脸上,稚嫩的脸上噙着笑容,之前的那种无可匹敌的感觉收敛起来,道:“原来你就是号称‘混世魔王’的程咬金,在下早就想与好汉相见了!”
程咬金愣了一会,不知李逍遥突然对自己如此恭敬,这与之前的那种强势完全成反比,判若两人,支支吾吾地回道:“客气,客气!不知兄台是如何知道在下的外号?”
“好汉的名号乃是二贤庄单二哥跟我说的!”李逍遥绞尽脑汁终于想到了一个合适的理由,借助二贤庄单雄信的名义来拉近两人之间的关系,总不能自己说我小时候在电视上见过你,还有历史书上,如果真的这样说了,那还不能被别人认为他脑子有问题。
“原来如此!”程咬金恍然大悟,憨笑地看着李逍遥,大笑道:“既然是二哥的朋友,那便是我的朋友!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自家人不认识自家人!”
“哈哈!当真是自家人不认识自家人!”李逍遥哈哈大笑道,暗自抹了一身冷汗,他没有想到单二哥真的认识程咬金,虽然之前的猜测有六成把握他们两人认识,但是真的没有十足的把握非常的熟悉。
此事说来也简单,程咬金出自平民百姓家,又因体形肥胖每天的饭量是常人的两倍,可是他的力气也是非常的大,只不过后来发生战乱使得他们一家流离失所,最后无奈落草为寇,成为众多土匪的首领,而且学过三招三板斧,没有其它的招式。
但是,就是这么一个人却称霸着济州地区,无论是任何人都知晓他的威名,而且他十分仗义,又勇猛无敌便被众人一致推崇为‘混世魔王’。单雄信经历过罗艺追杀自己兄弟两人的事件,挑战各路英雄好汉,只要江湖上有名的人物,他都单刀赴会,又喜好交朋友,因此每一次挑战过后单雄信都能与众人打成一片,就连程咬金当初也与单雄信切磋。
至于结果,两人从未向外公布,也没有任何人知道谁输谁赢。但是,他们知道七省绿林盟主单雄信与混世魔王程咬金乃是朋友。但是李逍遥走之前并未与单雄信通过气,否则也不会如此麻烦,直接带着他的信物前去就可以了。
“单二哥近况如何了?”程咬金站起身来,关切地问道。若是他之前就已经知道李逍遥两人与单雄信认识也不会闹出这么一个误会了。
“二哥还算可以,只不过他已经不是二贤庄庄主,也不是七省绿林的盟主!”李逍遥扶起倒地地程咬金,笑道。
“这是什么意思?”程咬金疑惑不解的问道,他实在是不明白李逍遥说的意思。
李逍遥当即把二贤庄发生的一切事情以及现在投奔瓦岗的事情一字不漏的全部都说了,程咬金才明白这段时间二贤庄发生了如此大的事情。当初,他与单雄信交手之后,也曾经询问过单雄信为何挑战各路英雄好汉,因此他也知道原因。
“唉,没想到二哥居然走上我这条路!”程咬金叹息一声,又看了一眼李逍遥,“阁下与二哥是什么关系?”
程咬金现在更想知道的是李逍遥与单雄信之间的关系,他非常的好奇李逍遥究竟为何能够在二贤庄居住一段时间,并且还知道单雄信之后发生的所有事情。这一点让她非常的好奇,就连他都没有这个资格在二贤庄小住时日,他记得能有此待遇的唯有单雄信的生死之交徐懋功,今日却发现李逍遥与伍天赐两人能在二贤庄小住,他心里无比的惊讶。
“我们是结拜兄弟!”李逍遥没有回答,伍天赐接过他的话回道。他也惊讶这个傲慢的土匪头子居然与四哥是朋友,虽然与徐懋功的生死之交差了那么一点,但是也相差不远。
“哦,你们是结拜兄弟?”程咬金愕然的回道,“那你喊二哥叫什么?”
“四哥,因为排行老四便是四哥!”伍天赐直言不讳道,但是他没有说明其他几人到底是谁,也没有解释李逍遥与单雄信的关系。
程咬金骇然地回想着伍天赐的话中意思,皱着眉头喃喃自语道:“看样子能与单二哥结拜的人绝对不是平凡之辈,而且此人定有其它秘密没有说出来!”
“程兄弟,不知为何你会成为盗匪呢?做起拦路枪打劫之事!”李逍遥疑惑不解道,虽然他知道程咬金是盗匪出身,但是不知道他为何成为‘混世魔王’。
“唉!”程咬金叹息一声,他没有直接回答,转身吩咐身后的兄弟一起回去,又对着李逍遥、伍天赐两人说道:“二位,若是不嫌弃就到我住所歇息片刻!”
“程兄弟,等一下!”李逍遥微笑地喊道,转过头看向了伍天赐,“拿出来吧!”
伍天赐点点头,走到自己的坐骑旁边,然后把马鞍下了丢在了地上,从马鞍里面掉出一锭金子,并且还有数张银票,这都是临行前徐懋功给他们作盘缠的,同样取下李逍遥的马鞍,抖了一下里面也滚出了一锭金子,也有数张银票。
伍天赐捧着这些东西来到了李逍遥面前,躬身道:”少主,所有的盘缠全部在这里了!”
“嗯!”李逍遥直接把两锭金子放到程咬金的手中,又抽出几张银票直接丢给他,不顾程咬金的震惊,微笑地说道:“这些都是我这个兄弟的心意,你全部分下去吧!”
李逍遥知道程咬金作为首领若是没有得到任何收获,会被济州地区其他的盗贼看不起,日后再行走江湖就困难了,而且李逍遥发现这几十号盗匪大多说都是平民百姓,虽然表面上看起来凶神恶煞,但是本质上还是有区别的。
“这……”程咬金尴尬地看着李逍遥,这钱对于他来说乃是救命,可是若是接下实在是于心有愧。
“拿着吧!给兄弟们买点药治治病吧!”李逍遥见他左右为难,一锤定音道,直接把手中的钱放到了程咬金手中,“放心,我们自己身上还有一些盘缠,无关紧要!”
“你我就却之不恭了!”程咬金性格如烈火,但是遇到大事上掌控有度。于是,他顺手接下来李逍遥的馈赠,把这些钱直接让下面的人拿去,吩咐道:“把这些钱到时候分给兄弟们,让他们好好的修养一段时间,至于余下的你们留下自己花吧!”
一人拿着这些钱全部分发给所有人,以及生病卧床此次没有参加行动的人全部都领到了各自的赏钱。每一位领到钱的人脸上都洋溢着幸福的笑容,伍天赐之前还不理解,但是看到这群劫匪脸上幸福的笑容,他现在理解了。
“多谢!”程咬金躬着身子诚挚地道谢,这笔钱可以解决他们现在最缺的粮食问题,给了他们充裕的时间。
说完,程咬金便扛着自己的三板斧带领着李逍遥、伍天赐朝着自己的住处走去。一路上,程咬金把自己成为盗贼首领以及‘混世魔王’如何得来的过程一字不漏的全部说给李逍遥等人听,使得李逍遥的疑惑被解开。
程咬金是济州东阿县人,父亲乃是济州大中正,因此家境条件相当于平凡老百姓要好上许多,但是他一直不爱念书,喜欢舞枪弄棒。于是,其父便找来一些武师教授他一些武艺。对书本弃之如敝屐,他对武艺情有独钟。
每日苦练武艺,期望有一天能够为国家效力这是他的夙愿。奈何,天下混乱,民不聊生,首当其冲的便是官员。程父是济州大中正,在当地有着很高的威望,而且也会一些武艺。但是盗贼四起,济州地区俨然成为重灾区,为了保护当地的父老乡亲,程父被其它盗贼误杀。
程咬金便子承父业,接替了保护乡民的责任。父亲身死对他的打击非常之大,从小他的体重就比同龄人要重多了,饭量是极大。迫于生计,他不得不减少自己的饭量用来控制自己的体重。由于他父子二人都是保护乡里,受到当地村民的爱戴,成为盗匪的首领。
他组织了一支数百人的武装,用这数百人平民成为赫赫有名的盗匪。而且他骁勇善战,扛着一柄三板斧独闯龙潭,深入虎穴,三斧便杀死了那名匪首,为父亲报了仇。又带领着自己的武装不停地扩充着自己的势力,使得方圆百里以内见到程咬金就是老鼠见了猫,转头就走。
村民感谢程咬金保护乡里,一致封他为首领。而且,他也会教授这些人防身武艺,以便不时之需。其他盗匪见程咬金如此骁勇善战,而且不惧任何人,在他的盗匪生涯中真正失手的很少,每次都会有庞大地收获,要么不出手,一出手就是致命的。
其它势力的盗匪也听闻他的威名,渐渐地头靠者越来越多,由于他性格豪爽,直言不讳,并且能征善战使得他们供奉为王,成为占山为王的霸主,且号称‘混世魔王’。这也是他自己对外宣布的名号,若想震慑敌人必须有响亮的称号,这点程咬金还是懂的。
面对混乱的时代,只有你自身强大了才可以带领身边的人朝着远方前行,而且每次御敌都是亲自上阵,舞者三板斧的程咬金犹如魔王降世一般,威武不凡。因此,他的名头渐渐地在济州地区散播开来。
李逍遥与伍天赐才明白程咬金为何被人称为‘混世魔王’,以及成为盗匪的首领,其实只不过是为了保护自己的家乡父老乡亲,可见程咬金乃是一名真正的英雄好汉。他也知道了程咬金为何占山为王,实在是迫不得已而为之。当真是乱世出枭雄,不愧是‘混世魔王’。
对待自己人乃是犹如兄弟一般,对待敌人就是一名魔王,下手毫不留情,这便是程咬金。只要无愧于心,纵然其他人都不理解又如何,只为在乱世之中保护好自己想要保护的,这也是他的理想,为了理想不断地努力着,相信总有一天能够实现。
第五十八章 八卦宣花斧
“来,各位这便是我家!”程咬金憨厚地看着李逍遥、伍天赐两人,不好意思的说道:“寒舍有点简陋,实在是怠慢两位兄弟!”
李逍遥淡淡地摇摇头,微笑地说道:“无妨!只要有住的地方就可以了,至于环境那倒是其次!”他悠闲地走了一圈,疑惑不解的斜视着程咬金,“令堂不是济州中正吗?为何……”
中正乃是官名,自秦末至南北朝时都设立的官职,相当于九品官员,直到晋朝废除九品官职专设中正替代一直延续到隋朝,唐朝被废除。[更多好看的小说就上]虽然中正的官职不高,只有九品就连知县都比它高,可是仍然从政,享受朝廷的俸禄。
既然享受朝廷的俸银,程咬金住的地方理应不该如此残破不堪,不说富丽堂皇至少也不是眼前的断壁残垣,仿佛一阵风便能推倒一样。这座宅邸占地只有一亩左右,观其砖瓦李逍遥猜测有些年代了,灰涂的墙壁似乎用手就能抓下几把粉末下来,有的甚至是成片的掉落在地;泥巴堆砌成墙壁犹如马蜂窝一样,到处都是破洞,冷不丁的从屋外刮进几缕凉风;屋顶上方可以依稀的看见刺眼的阳光,不敢让人着想那雨天的光景。
宅邸的院墙由泥土堆砌形成一个巨大地院子,只不过一眼望去可以看得见远方的美景,围墙有的地方已经完全坍塌下来,甚至阴暗处还长有苔藓,实在是有些年代了。唯一可以得到李逍遥两人认可的只是这座院子内有一张完好无缺的石桌,仔细一看仍然是龟裂,稍微用力一拍石桌便会完全散架开来。
程咬金尴尬地瞥见李逍遥、伍天赐两人诧异之色,叹息道:“家父虽是中正,但是一直廉洁奉公,从不做贪张枉法之事,也没有拿过一分不属于自己的一分钱!再说我习武乃是家父用全部的家当为我请来的师傅,不然师傅怎么可能收我为徒。”
“当初家父乃是希望我能够考取功名,金榜题名,光宗耀祖!只不过我却弃文从武,而且刚好当今圣上设置武举人考核,成为武状元。于是,父亲便随我,让我学武。但是家中并没有太多的余钱请来好的师傅,我的三板斧也只学了三招。”
李逍遥微笑地看着程咬金尴尬地神色,哭笑不得道:“程兄,那你当初如何与单四哥认识的呢?”
“当初我靠着这三招横扫济州境内众多好汉,令人闻风丧胆!”程咬金骄傲地说道,他实在是有点自傲的本钱,“二贤庄单二庄主乃是七省绿林盟主,他四处挑战众多英雄好汉!他偶遇济州,那时我一个人在道路上闲逛,看见他穿着不一般就拦住他的去路,准备打劫,但是他没有那么好说话,下马直接就是给我一击,我见他身手不错便与他争斗起来。”
“那后来的结果呢?”伍天赐急忙问道,两眼放光的看着他,迫切地想要知道结果。
“后来我们大战一场,他没有赢,我也没有输!战成一个平手!”程咬金不好意思的说道,当初他也震惊单雄信的武艺,单雄信也对他的武艺感到惊讶,两人惺惺相惜便成为朋友。
虽说程咬金只练习‘天罡三十六斧’其中的三式,但是长久运用已经熟能生巧,随意的变换并且自己创造第四式。因此,无论单雄信如何变招,他就是只使出这四招,攻防一体。若不是李逍遥使用‘摄心术’,想要战胜程咬金也会费一番功夫。
“程兄,你与四哥战成平手?”伍天赐不可思议的看着他,仿佛像是看见了怪物一般瞪大着眼睛,一副吃惊的模样。
“呵呵!”程咬金挠挠头,憨笑道:“俺老程说一不二,我真的与单二哥打成平手!”
“程兄,那你想不想把剩下斧法学全?”李逍遥平静地说道,他相信程咬金绝对不会欺瞒于他,毕竟他们与单雄信乃是认识。若是欺瞒抬高自己的话,他们可以去询问单雄信的他说的话是否真实的,所以程咬金绝对不会说谎。
“公子说得是真的?”程咬金不可思议的看着李逍遥,匪夷所思的说道:“你真的会我的斧法?”
“程兄若是不介意的话,请喊我一声贤弟吧!”李逍遥微笑地点点头,认真地回道:“程兄学的应该是‘天罡三十六斧’吧!”
“你……你真的知道!”程咬金兴奋地喊道,激动地看着李逍遥。
他练得斧法就是‘天罡三十六斧’,当初教他的师傅乃是偷学而来只会三斧,可是靠着这三斧,他在当地也是响当当的人物,于是程父才会花钱请他前来教授自己的儿子。若不是程父与他的关系较好,一般人花多钱他都不愿意教。
程咬金记得当初问过师傅,自己练习的斧法叫什么,师傅告诉他就是‘天罡三十六斧’,而且还嘱咐过他若是日后有人把他剩下的斧法全部教给他的话,那么此人的武艺绝对高深莫测。若是可以话的,可以拜他为师。毕竟,在隋唐时期,每一位练武者都会藏私,不愿意把自己最高深的武功教给自己的弟子,就是为了避免自己的弟子超越自己,因此每位师傅都会留一手。
但是程咬金的师傅把自己所有会的斧法全部传授给了他,就是为了让他能够青出于蓝而胜于蓝。若非程咬金使用其他武器根本就不符合他的身材,只有斧头最适合。于是,他的师傅便没有藏私,他知道自己这一生只有程咬金这么一个弟子,而且这个弟子他非常的喜欢,并且他知道程咬金日后绝对会飞黄腾达。
若是程咬金能够取得成就,那么他的名声也会随之传播开来。‘饮水不忘挖井人’,他绝对相信程咬金绝对不是那种忘恩负义之辈,再说他年事已高,只能把一切的希望全部寄托在程咬金的身上。毕竟,他也知道‘天罡三十六斧’在当世早已失传,若真的有人传授于给程咬金,那么此人定是了不得的人物。
李逍遥淡然的点点头,道:“如果程兄不介意,我可以把剩下的招式全部传给你!”
“贤弟,你说的是……是真的?”程咬金激动地支支吾吾道,李逍遥肯定的神色,没有一丝看玩笑,他才真的相信,连忙单膝跪地,“师傅在上请受弟子一拜!”
“什么?”李逍遥骇然地愣住了,面面相觑道:“程兄,你这是干嘛?”
“当初师傅曾告诫于我,若是有人把‘天罡三十六斧’全部传授于我,那我就要拜他为师!”程咬金诚挚地说道,情真意切的看着李逍遥,没有丝毫的作假。
“我们是兄弟,不必如此!”李逍遥哭笑不得道,双手搀扶起程咬金,无论他怎么用力程咬金就是跪在他的面前,说什么都不愿意起来。
“只有拜你为师,才有资格学习所有的斧法!否则,我不会学习的!”程咬金情真意切地目不转睛的诚恳地说道,“俺老程虽然没有念过什么书,可是我懂得不是师徒关系,根本就没有资格去接受您的传艺!再说俺老程孤身一人,无牵无挂,一人吃饱全家不饿,无以为报只能效忠于您才能报答今日的授艺之恩!”
“既然程兄弟如此坚持,那我也不再多言!”李逍遥叹息一声,无奈地说道:“不如这样吧!我传艺于你,你也不用拜我为师!若真的想要报答,那便成为我的家将吧!以后可以五哥一样喊我‘少主’吧!”
程咬金抬起头顺着李逍遥手指着的伍天赐,诧异地问道:“伍大哥也是少主的家将?”
“是的,不仅我是少主的家将,单四哥也是!”伍天赐肯定的点点头,又接着说道:“因为我们是少主的家将,因此我们每一个人都会一门武艺,这门武艺乃是少主传授的!如果程兄弟也是与我们一样,那接受少主的恩赐理所应当!”
“既然这样,那我以后就是少主的家将!”程咬金站起身来,朝着李逍遥躬身高声道:“从今日起,俺老程便是少主的家将!以后但凡差遣绝,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哈哈!”伍天赐抚掌大笑,走到程咬金的身边,大笑道,“以后我们又多了一位兄弟!”
“既然是自己人,那我便把‘天罡三十六斧’剩余的斧法全部传授于你,至于你能领悟多少完全看你自己了!”李逍遥诚恳地说道,他走到程咬金的身边,拿起了他手中的三板斧,对于天生神力的他来说感觉这三板斧实在是太轻了,紧缩眉头。
程咬金大惊失色道:“少主,是不是斧头太重了?”
“不是,实在是太轻了!”李逍遥摇摇头,抬起头看着程咬金询问道:“不知道有没有其它的斧头?这把斧头实在是有点轻!”
“啊!……有,有!”程咬金吃惊道,立即跑到柴房内取出一把黑不溜秋的斧头,形状与三板斧大同小异,但是重量却重多了,憨厚的挠挠头,不好意思地说道:“这是我上山专门劈柴所用的,我也不知道这把斧头干什么用,是我师傅留给我的,可是我从未拿来上阵杀敌!”
“什么?这柄斧头你居然拿来劈柴?”李逍遥目瞪口呆地望着程咬金,他真的无话可说了,“你可知道这柄斧头的来历?”
“这柄斧头还有什么来历?”程咬金咂巴着嘴,一副难以接受的模样,呆如木鸡地看着李逍遥等待着他的解释。
李逍遥见程咬金这副模样便猜到他根本就不知道这柄斧头的来历,无奈地叹息一声,气愤地说道:“这柄斧头乃是斧头中的佼佼者八卦宣花斧,斧长九尺五寸,重八十二斤,相传乃是三国名将所用,使用者需力大如牛!我猜想你是没有任何的斧法辅助,才用来劈柴的吧!”
程咬金惊讶地看着这柄黑漆漆的斧头,道:“少主,您说这柄斧头乃是八卦宣花斧?而且还是三国时期名将所用的武器?”骇然看着李逍遥,又低下头喃喃细语,“我还以为是柴房里劈柴用的斧头呢!而且它劈柴那是锋利无比,毫不费力!”
李逍遥哭笑不得看着憨笑的程咬金,就连伍天赐都有一种想一巴掌拍死他的冲动。身为一名习武者居然连神兵都不识,而且还用来劈柴,真正的暴殄天物,这让李逍遥想起前世中流行的一句话:“不要崇拜哥,哥只是传说!”
“少主,您是怎么知道这柄斧头是八卦宣花斧?”程咬金提着三板斧,斜视着,惊讶道。
“其实八卦宣花斧最典型的乃是斧头表面有五行八卦图,另一侧则是一朵梅花犹如腊月寒冬傲然而立,任尔东西南北风!无论是重量或是材质远胜于你手中的三板斧,而且八卦宣花斧锋利无比,自古相传八卦宣花斧乃是大杀器,若是配合相应的斧法便能发挥出全部潜能!”
李逍遥娓娓道来,用手抚摸着宣花斧猛地用力,黑漆漆的表层开始脱落下来,露出原来的八卦图案,之前没有看清楚的图案,现在已经完全清晰地展示在程咬金面前;斧刃散发出的寒光一看便知早已开锋,且慑人的杀气让人不禁全身泛起一层鸡皮疙瘩;斧柄由玄铁锻造而成,深沉地颜色更加的霸气十足,在斧柄上缠绕着一层厚厚地裹布,防止使用者自己擦伤。
程咬金接过八卦宣花斧,刺骨的寒意,沉重地重量使他深深地震撼了,他从未想到过当初用来劈柴的斧头居然如此的厉害。虽然之前没有去掉表层的封漆,他握起来总觉得非常的奇怪,可是劈柴的效果非常的好,无论多大的树木砍起来都不用出多大的力量。
现在握住这柄八卦宣花斧,他觉得这件兵器天生与他有缘,居然如此的称手,就连三板斧都没有它好。程咬金迫不及待地用它舞出自己的三招,随意地施展起来,每一次都虎虎生威,伍天赐才发现程咬金之前所说的绝对不是假的,心中不由得钦佩不已。
“哈哈!”程咬金舞了几招便站在原地哈哈笑道,“这柄斧头真是与我天生一对,实在是痛快,痛快啊!”
李逍遥看着程咬金兴奋不已的模样,微微一笑,暗暗想道:“历史上程咬金使用的乃是马槊,可是我无论怎么看他还是使用八卦宣花斧比较合适,实在是霸气十足!”他沉思片刻,“接下来便是传于他相匹配的斧法,将来必是镇守一方的大将军。”
...
第五十九章 天罡三十六斧
“少主,这柄斧头我非常的喜欢!”程咬金神情激动地大笑道,“多谢少主成全!”
“你喜欢就好!”李逍遥摇摇头,笑道:“既然兵器有了,那我便传你‘天罡三十六斧’,你要用心的记住!”
“属下定当牢记于心!”程咬金拱手称道,心情更加的激动不已。彩虹文学网,一路有你! {首发}
此次拦路打劫没有成功却因祸得福,不仅得到李逍遥的财力支持自己,解决自己以及百姓的燃眉之急;又让自己得到了一柄绝世神兵,以后无论是遇到谁他都觉得自己有一拼之力;再者他还认李逍遥为主,与单雄信等好汉成为结拜兄弟,虽然排名不算高,乃是七人之中第六名,只比罗士信高一点,但是最让他高兴地是还能学到自己梦寐以求的‘天罡三十六斧’,他感觉自己实在是太幸运了。
“相传天罡三十六斧乃是仙界中的一门修炼之术,不知何故流落凡间,化为简单的斧法,是以力量修炼的一路斧法,锻炼的是**的力量。虽然招式只有三十六式,可是变化无穷无尽,是一门强横的斧法,共分六十四路。”
“三十六式斧法你只学了前三式,根据自己的总结创新使出了第四式,但是威力却减半,并不能与完整地斧法相提并论,因此真正算起来你只学会了三招半。若是放在东阿县来说,绝无敌手;若是放在济州地区也算算得上响当当地人物了,但是大隋地大物博,人才济济,遭遇真正的高手你便毫无招架之力。”
“纵然以后你遇到强大地敌手有时候可以靠着自己的运气化险为夷,可是遇到强大你数倍的人,你就像是砧板上鱼肉任人宰割!若想以后在与人对战之时把握先机,让自己的命活得更加久点那就增加自己的实力。只有自身的力量强大了,你才拥有傲视天下英雄豪杰的本钱。”
程咬金全神贯注地听着,尤其是李逍遥说到自己实力不足倘若遇到高手便会毫无招架之力,这点他是深有体会。若非李逍遥手下留情,他的小命早已交代在大路上了。心有余悸的看着和善的李逍遥,他深深地觉得李逍遥简直就是妖孽转世,实在是太强大了,不使用任何一招一式只凭气势就完胜自己。
“今日我便传你‘天罡三十六斧’的斧法,你要认真地记住招式,我只说一遍!‘天罡三十六斧’一共三十六式,有六十四般变化。”
“这三十六式分为是:1。凤凰展翅2。秋风扫叶3。独劈华山4。虎尾剪5。鞭捶6。枯树盘根7。拦腰捶8。横江飞渡9。杀斧10。庄家劈柴11。野马分鬃12。三花盖顶13。恶虎回头14。沉香劈山15。劈雷盖顶16。回头斩将17。进步撩斧18。插步封门19。岩锤20。紫燕双飞21。恶虎扑羊22。大鹏落山23。紫燕双飞24。斩削马蹄25。倒步劈马26。劈雷盖顶27。跳步斩蛇28。老渔撒网29。雷针劈木30。只手飞陀31。凤凰展翅32。扑地劈山33。鹞子翻身34。左右蹬弹35。英雄独立。”
“少主我有事不明?”程咬金诧异地看着李逍遥,疑惑不解道。
“有什么地方不明白的?”李逍遥微笑地回道,其实他已经猜到程咬金想要问什么。
“为何这三十六式斧法只有三十五式,怎么最后一式没有了?”程咬金全神贯注地听着李逍遥所说的招式,并且已经记下了全部的招式口诀。只不过他非常的纳闷,无论怎么数都只有三十五式,并没有三十六式。
李逍遥微微一笑,道:“世人皆知‘天罡三十六斧’是三十六式,事实上它只有三十五式!”他瞥了一眼,瞧见伍天赐也是一脸惊讶地看着自己,“因为最后一式乃是自己悟出来的,由你自己创造而出,所以它没有第三十六式,也就是为了让练习者明白招式是死的,人是活的,一定要突破原有的道路开辟出一条新的招式!”
程咬金恍然大悟道:“我明白了!只要当你全身心地投入使用时你才能真正地明白斧法的真谛,创造出自己的招式,这一招也是最后的杀手锏。”
“孺子可教也!”李逍遥抚掌大笑道,心里一阵惊喜:“他对斧法的领悟力绝对是当世数一数二的,日后程咬金使出时定会让天下人震惊不已!”
“这三十六式斧法乃是攻防一体,无论是攻击力或是防守俱是厉害的招数。其实这套斧法原本就是与你手中的八卦宣花斧相匹配使用的,为了发挥出这柄宣花斧的实力才创造出的。若是这套斧法使用在其它武器上面威力大减,只有八卦宣花斧才能配得上它。”
李逍遥望着程咬金手中的八卦宣花斧,意气风发地述说着它们两者之间的关联,然后又目不转睛的看着程咬金,询问道:“你是否已经完全记下所有的招式口诀?”
“少主,我已全部记下!”程咬金躬身回道,接着又把所有的招式一字不漏的背出来了。
李逍遥欣慰地点点头说道:“那么我给你示范一遍,你要牢记!”说完,李逍遥便提起八卦宣花斧完整地耍了一遍‘天罡三十六斧’,看得程咬金、伍天赐目瞪口呆,面面相觑的大吃一惊。
两人不约而同地在心里想起一个声音:“原来斧头可以这么用的!”待李逍遥耍完了,两人还傻愣在那里一动不动,根本就无法相信自己眼睛看到的,只见李逍遥在快速地使出,每一招每一式都衔接着,与程咬金之前的半桶水差距忒大了。
李逍遥从第一招一直都最后一式,一气呵成没有丝毫的停顿,斧头的刀锋划开空气的阻力发出‘嗡嗡’的响声,每一次进攻与防守都无懈可击,断壁残垣的房舍仿佛被斧头劈开,显得更加的脆弱不堪。地面上裂开一道口子,由李逍遥一斧头劈开的,裂缝直接与四周的墙体连成一线,使得墙壁上的裂缝更加扩大,颤颤巍巍的耸立在那里。
程咬金的心中无比震惊,喃喃细语道:“这才是‘天罡三十六斧’的真正威力,怪不得师傅让我一定要拜传授自己武艺的人为师,实在是太强大了!”
李逍遥耍了一遍‘天罡三十六斧’额头挂满着一丝汗水,他微笑地说道:“‘天罡三十六斧’的威力由使用者自身的力量决定,由于你的体重比常人要重,而且你的身体素质过硬,力量也足够了,之前的你所学的三招,只不过是有形而无神!”
他直接把八卦宣花斧向程咬金一丢,程咬金立即接住,抬起头激动地望着李逍遥,只听得李逍遥笑道:”你给我使出来,若是有什么不足的地方,我会亲自指点于你!”
“少主,您让我自己来耍一遍?”程咬金挠挠头呆如木鸡的说道,他尴尬地看向了李逍遥,之前他觉得自己的斧法也算可以,可以在李逍遥面前好好地炫耀一下,可是真正见识到李逍遥的斧法之后,程咬金退缩了,心里暗想:“这不是关公面前耍大刀,自不量力嘛!”
李逍遥紧锁眉头,一脸疑惑地看着尴尬地程咬金,定睛一看喝道:“让你使,你就给我使!扭扭捏捏像什么,快点!”
程咬金一下子愣住,急忙耍了出来,一招‘秋风扫叶’看得李逍遥不停地摇头叹息,急忙出声喝止道:“停!”他缓步地走到程咬金面前,向他解释了这一招式的要旨。
“‘秋风扫叶’此势亦如拳术中之地阵相似,是专攻敌人下盘之法.依第一式将斧从右侧提起,放到与自己肩膀一样高,先向右上方横扫一斧,此为虚着;然后从左下方折下,向右尽力一扫,使人不及防范,至自己立足处时,以手托住地,自己的脚腾空让过斧杆,杆过手足急还原,斧头仍然放在自己的左方。”
李逍遥解释一番后,道:“你可看明白了?”
“明白了!”程咬金快速地吸收,然后依样画葫芦连贯的使出来,虽然只有其行并无其神,但是初学者而言已经很厉害了。
“‘独劈华山’此为正中下劈之势,亦如大刀之有砍、长矛之有盖也,专攻敌人顶门。将宣花斧握在前面之右手退下与左手相近,双手抡斧。用十二分气力,从正中往下劈去,斧法中以此为最猛之势,任其是谁都无法接下这一招。”
“‘虎尾剪’此法与大刀法中之剪法有些相同,只有用斧口剪后,反手转身,定要以斧杆向后横扫,依前势先将斧向右宕开,转手向左削去,再转手向右削。此为正剪;待斧至右侧时,再起一盘头,同时转身往左,盘头斧落至胸际时,顺势用斧杆向左用力横扫,再勒回又扫,此为虎尾。”
“‘鞭捶’此法亦杆击,如长枪法之杀手枪第二势相同,盖乘虎尾剪之余势,顺手袭击耳.依上势,不必收转斧杆,只须右手转腕向内,用斧杆向右击,至正向与左肩平,不似扫之须宕至侧方、扫击之分,除此外.则扫可尽势。但是必须要蓄势才可以!”
“‘拦腰捶’此势与秋风扫叶及鞭捶各有相同之处;惟扫攻下盘,无畜势,鞭捶兼攻上巾两盘,随手应用,视敌人之身躯而定,拦腰捶则专攻人中盘,其的在腰,须敌人与我作用一之步位时。方可用此法,不似鞭捶之能就便使用也;起手亦先作盘头,余势与鞭捶相同。”
“‘横江飞渡’此为上势之转手攻敌法,与秋风扫叶势大同小异;也是以斧口为主力,取敌人中路;依上式急转手,起盘头花,掉过斧口,待斧至左斜上方时,立即向下攻击,同时收住右手于柄末,全力向左中部截去,必须要快准狠,不留半点空隙让敌人缓冲。”
“‘杀斧’此为被人相逼迫,至无可退步时应敌之法,先作一架格势,然后横过斧杆,用虎脑向前虚击一下,此为虚势,不可用全力,置之死地而后生。若有一线生机定不要妄自称大,丢了自己的性命。避无可避之时,当竭尽全力抱着必死的决心与敌人同归于尽!”
李逍遥一口气向他解释了好几招,至于后面的其它招式,他并未解释太多,‘万变不离其宗’基本上都是这几个招式的变数,而且有的是练习身法的,这些都不需要他详细地说明。虽然程咬金只学了三招,但是多多少少知道自己的不足之处在哪里,身法正是他唯一的缺点,因此他格外的用心记下来。
经过半个月时间的传授,程咬金已经能够将‘天罡三十六斧’完全使出来,威力并没有那么大,但是基本上全部都记住了,就连李逍遥都感觉程咬金能够学会全部的招式当真是不可思议,要知道在李逍遥的眼里程咬金乃是隋唐英雄好汉中最具喜感的人物,可是真实地接触过后,他才发现程咬金看似憨厚朴实,其实他是聪明绝顶之人,尤其对武学上的痴迷不亚于当世中任何一人,若非他的机智帮助他化险为夷,否则他日后如何能征战天下。
如今练习完整地‘天罡三十六斧’之后的程咬金,假以时日必定会名扬四海,与其他人齐名,名留青史。
...
第六十章 约法三章
经过一个月的时间,程咬金已经熟练地运用所有的招式,再也不是那个只会三招半的程咬金。而且,这段时间,基本上都是伍天赐喂招,两人进行实战。从之前的程咬金失败,再到伍天赐使用‘六合枪’两人打成平手,越打反而越是亲密。
伍天赐与程咬金直接到了最后,除了睡觉、上茅房之外基本上所有的时间全部都与伍天赐在一起,俨然成为一对好基友。李逍遥初见时,吓了一跳,诧异地看着他们两人,不禁说道:“你们两人搞基?”
两人一听这个词语,愕然地问道:“少主,什么叫搞基?”
“这个……这个……”李逍遥尴尬地看着他们两人,心里暗自焦急,他总不能说这是未来世界的新名词,形容两个人男人之间特殊的关系吧!如果真的这样说了,按照隋朝时期的认识应该算是龙阳之癖!要真是这样说了,那还不是吃不了兜着走。
额头的冷汗使得他绞尽脑汁,终于想到了一个很好的解释,他肯定的说道:“‘搞基’乃是关系非常好的一对朋友,是一辈子的好兄弟!”
“对!好基友一辈子!”伍天赐、程咬金两人面面相觑,异口同声道。
李逍遥擦了一下冷汗,暗想道:“这是一个美丽的误会,我看还是不要破坏他们美好的愿望吧!否则到时候就麻烦了!”
“六哥,现在以你的实力想要在万人之中自保绝无任何问题了!”李逍遥微笑地说道,他站起身缓步走到程咬金面前,“算算时日,我们也该差不多要分开了!”
“什么?我们分开?”程咬金大吃一惊,满脸不舍得看着李逍遥。
李逍遥微微一笑道:“六哥,你虽然是我的家将,但是也是我的兄弟!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今日,我便告诉你他们在做什么!”接下来,李逍遥便详细地告诉其他几人都被派遣执行各自的任务。
“其他兄弟都出去执行任务了?”程咬金惊愕道,他一直奇怪为何自己是老六,其他人只知其名不见其人。现在他明白了,这些人全部都被李逍遥派遣执行任务,为了达到李逍遥谋划而不懈的努力着。
于是,他也接着说道:“少主,属下也想执行任务,早日完成少主的理想!”
“六哥,你想参与其中?”李逍遥骇然地瞥了一眼程咬金,诧异地说道。
“是的!”程咬金躬身道,“各位兄弟都出去了,我也想出去,多一个人多一份力量,再说我无牵无挂!身为男子汉大丈夫,不征战沙场枉为人!”
伍天赐也躬身请求道:“少主,众位兄弟都出去,唯有我一直留在少主的身边!现在六弟都想出去,我也愿意为少主分忧!”
其实这句话,他早就想跟李逍遥说了。尤其是听到秦琼、罗士信等人建功立业,就连自己的亲大哥都被李逍遥派遣出去执行秘密任务,其他几人分布在哪里他基本上都了如指掌,唯有伍云召被派遣在何地他不清楚。
现在眼看众人都在为李逍遥建功立业,日后大业有成,一旦李逍遥逐鹿中原,他日成为一国之君,分封之下,就算自己得到赏赐,可是他也会受之有愧,毕竟所有人都有任务,唯有他一直陪在李逍遥的身边,而且他的武艺渐渐地变强了。
“你真的很想去?”李逍遥疾言厉色地说道,程咬金迎着李逍遥的质问肯定的点点头,坚定地神色目不转睛的盯着李逍遥,“既然如此,那好!但是必须约法三章!”
“约法三章?”
“只要你遵守这三条规定,你便可以为我执行一件比较凶险的任务!”
“少主,请说,属下定当遵守约定!”
“等我先说完是哪三条你再决定吧!”李逍遥喝止道,“第一条:六哥你日后行走江湖,若无我的同意不准向任何人透露你的斧法乃是我所教,亦不准将我传授于你的斧法另传他人,以及我们两人之间的关系;第二条:你此次的任务与其他人的不同,而你必须前去投靠李密,并且辅佐李密成为瓦岗的首领,让他与翟让发生内讧;第三条:除非是遇到生命危险,我准许你使用完整的‘天罡三十六斧’,若是并无生命危险,使用斧法不允许超过五招。”
“以上三条,若是你能做到,我允许你出去执行任务!”
程咬金大吃一惊,阴晴不定的紧锁眉头沉思了许久,暗想道:“第一条我是没有任何问题,毕竟这是任务,并非出去游玩,必须忍辱负重才行;第二条确实有点难度,既然已经认主了,再去投靠李密那不是不忠吗?”
他衡量了一下自己觉得基本上都可以做到,至于最后一条更是小菜一碟,之前他就是三招打遍天下。即使遵守,大不了又回到之前,再说遇到危险可以用全部的招式,这样的话既可以留一手保住性命,又给敌人致命一击。
程咬金出生在隋唐时期,因此他的思想中一辈子只认一位主人,这才是忠心。若是换了别人,那就是背叛,日后如何在江湖上立足。
李逍遥知道程咬金的想法,他微笑的解释道:“我让你投靠李密麾下,并非是认他为主,而是作为内应,只是明面上听从他的命令,私下里还是听从我的吩咐,这也是你此次的任务。因为这个李密日后将是我一统天下的阻碍者之一,我需要知道他的一切方才安心。”
“既然这个李密是少主的心腹大患,不如我趁此机会铲除他!”程咬金严肃地说道,对待一切潜在敌人以前他是光明正大的攻击,杀死对方,现在却需要采取不同的方式才行,因为这个李密他有所耳闻。
李密,字玄邃,京兆长安人。李密的曾祖父为西魏八柱国将军之一的李弼。祖父李曜,为北周的邢国公。父亲李宽为隋朝的上柱国,封蒲山郡公。李密擅长谋划,文武双全,志向远大,常常以救世济民为己任。
开皇中,袭父爵蒲山公,于是散发家产,救济亲朋好友,收养门客,礼遇贤才,从不吝惜资财。后又折兵读书,尤其喜好兵书,常能背诵。从师国子助教包恺,听他讲授《史记》、《汉书》,精神振奋,忘了疲倦。包恺的其他弟子,都在他之下。
大业九年,隋炀帝征讨高句丽,派杨玄感在黎阳监理军需运输。这时天下****,杨玄感筹划起兵,暗中派人到长安迎接李密,让他主持谋划工作。李密到了以后,向杨玄感献上、中、下三策:上策是袭据涿郡,扼临榆关,使隋军溃散关外;中策是攻占长安,占据关中和隋炀帝对抗;下策是攻打洛阳。
李密参与杨玄感之乱,李渊率军平定玄感之乱时,李密被活捉送往高阳县。出人预料的是李密居然利用身上的金钱去诱惑押送他们的官兵,使得他逃脱一死,并且隐姓埋名,之后翟让在瓦岗起义,李密投奔于翟让军中,因此程咬金略微知道李密的行踪,也知道在哪里找到他。
李逍遥对于李密能从押送官兵手中逃脱甚是惊讶,他知道历史上李密乃是隋唐时期群雄之一,会与李家以及其他反王争夺天下。而且他用计杀死了翟让,取代了翟让成为瓦岗的首领,使得瓦岗在群雄中实力不容小觑。
而且他派遣程咬金前去投奔李密,乃是计划好的事情。程咬金做事风格与之前的几人迥异,看似愣头青,实则心知肚明,做事圆滑老道,又有无所畏惧的心,潜入李密这个乃是出自王公贵族之家,唯有程咬金最适合。毕竟,在瓦岗他已经安排了两人,日后还有两人会加入其中,再加上程咬金那便可以牢牢地控制住瓦岗起义军,使他成为手中一颗重要的棋子。
“既然如此,那我便谨守少主的要求,若有违法提头来见!”程咬金坚定不移的看着李逍遥,恰如其分的承诺道。
“好!六哥,到时候辛苦了!”李逍遥搀扶起程咬金,重重的拍在他的肩膀上,激动地感谢道,“六哥,你要切记!在瓦岗军中现在还有两位兄弟,日后还有另外两人。至于这几人我相信你也猜到了,但是谨记不得擅自私下往来甚密,李密此人猜忌之心很重,一定不要引起他的猜疑。”
“少主,属下一定谨记!”程咬金坚定地说道,“那我何时准备离开?”
“时机未到,你要记得李密的瓦岗军队路过此地之时那便是你加入瓦岗军之日,但是不是你一人加入瓦岗军!而是要带领着一直跟随在你身边的数百人一起投靠于他,方才得到他的信任。再说天下将乱,局势动荡不安,不如直接带领他们一起加入于你有大大的益处!”
李逍遥嘱咐道,他也不希望程咬金一人孤身犯险,再说这些人乃是平民百姓,若是想要继续生活下去必须从军。由他们跟随在程咬金身边,他也放心一些。若是这里没有程咬金的震慑,东阿县的百姓生活上早已经历苦难,过着颠沛流离的生活。
“少主,为何六弟能去瓦岗,其他兄弟也是有任务,可是我到现在为止还是游手好闲!”伍天赐见李逍遥独独安排程咬金,把他丢在一旁,心里一阵凄凉,他有时候会觉得是不是自己的能力不足得到李逍遥的重要,哀怨的眼神看着李逍遥,抱怨道。
“五哥,这就是人品,没办法!”程咬金邪笑地看着一脸哀怨的伍天赐,打趣道:“要是哪天你拥有我这等魁梧的身材,我想少主早就派给你任务啦!嘿嘿!……”
伍天赐见程咬金打趣的自己,心里更是一阵凄凉,眼神更加的哀怨,然后愤怒地看着程咬金,道:“六弟,我看你是皮痒了吧!”
程咬金迎着伍天赐那冒着火的眼睛,顿时收住声音,默不作声了,只得尴尬地站在那里赔笑,道:“难敢啊,嘿嘿!……”
李逍遥满脸笑意地看着他们两人,笑道:“五哥,我不让你去执行我的计划。并非你的能力不足,也并非你的武艺与智谋不行,而是因为我想把另外一件事交托于你!这件事关乎着整个计划,它是计划的绳索,必须由你执行。”
“哦,少主,是何事!”伍天赐立即收住自己的哀怨,兴奋不已的喊道。那眼神就像看见一头绵羊一样,恨不得吃了它。
李逍遥毫不在意道:“日后他们之间的联系,以及我的命令由你联络。因为所有的兄弟,他们都认识你,这是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必须由你完成!”
“多谢少主!”伍天赐激动地两眼通红的看着李逍遥,然后炫耀一般的瞥了一眼程咬金,精神一下子就高涨许多。
李逍遥与程咬金面面相觑,均是摇摇头无奈地看着昂首挺胸的伍天赐,他毫不在意两人诧异地目光,依然骄傲地抬起头,心里一阵激动,道:“少主真是好眼光!”
“这人真是欠揍,不让他清醒一下,他就飘起来了,脱离地面了!”李逍遥暗暗想道,瞥了一眼忘乎所以的伍天赐,他实在是无奈地摇摇头,叹息一声。然后又看了一眼程咬金,心里闪现出一股成就感,“看样子计划布置的差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