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三章 困兽犹斗 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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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王世充正在行宫内处理政务,偶然听闻到有人在外的喊叫声,他皱着眉头,诧异地问道:“是何人深夜前来?”
那人急急忙忙地推开房‘门’,王世充瞥了一眼,只听他单膝跪地,躬身急忙道:“启奏皇上,这是洛口守将何辉八百里加急的奏章!”他双手捧起奏章,王世充命身边的太监将奏章接了过来,然后放在书案面前,打开一看认真地看了一遍。+◆随+◆梦+◆小+多最新章节访问:。
王世充皱着眉头,喃喃自语道:“没想到李逍遥率领的大军速度这么快,已经抵达了洛口对岸,如果没有猜错的话,大军应该会在今晚强渡黄河,黄河并不是那么好过的,呵呵!”他别有深意地笑了起来,然后命人将张镇周、田瓒两员大将请来。
张镇周是舒州同安郡人,本是隋朝大将,只不过王世充篡位自立为帝后,就成为他的麾下大将,为官清正廉明,而且与李渊有些‘交’情,只不过现在份属不同的阵营;田瓒,隋末唐朝人物,武德三年六月,田瓒杀杨士林投奔王世充,王世充拜他为显州总管,两人都是骁勇善战的大将。他们两人麾下兵力相加有两万余人,而且都是‘精’兵强将。
他们两人都是擅长水战之人,两人深夜还在卧‘床’休息时,接到王世充的军令。两人都急急忙忙地穿好衣服,匆忙地来到了进宫面圣。王世充焦急地等待着张镇周、田瓒,他们出现在行宫时,王世充闲话少说,嘘寒问暖的话语也直接被省去,开‘门’见山地说道:“两位将军,朕深夜将你传来,实在是迫于无奈,形势所后将洛口守将何辉的奏章让他们看了一眼,低声道:“唐军已经达到黄河北岸,与洛口遥相相望,若是被唐军渡过黄河,我军就再也没有人能够与他抗衡了,必须想尽一切办法将唐军拦住,阻止他们渡过黄河,朕让两位将军前来,就是希望你们连夜出兵增援洛口,定要阻止唐军的步伐!”
张镇周、田瓒面面相觑,异口同声地回道:“末将定会全力以赴阻挡住唐军的步伐!”
王世充欣慰地点点头,道:“张将军、田将军,你们两人一定要齐心协力共同抵御唐军的脚步,随后朕就会增派人员前去支援二位,郑国的江山就仰仗两位将军了!”于是,王世充将调动军队的令牌‘交’给了他们两人,由他们两人共同执掌,调兵遣将。
王世恽望着张镇周、田瓒两位将军急忙的背影,低声问道:“皇上,为何要派遣他们两人前往增援何辉,不派遣其他将领,再说他们两人的兵力距离洛口来说,有些距离。若是深夜奔袭,即使达到洛口都没有办法抵御唐军,末将有些不明白!”
“不明白,不明白就好!”王世充笑了笑,低声怒吼道:“你的意思,朕还需要像你‘交’代了!”
王世恽见王世充有些愤怒,急忙跪地颤抖的说道:“末将不敢,还请皇上恕罪!”
“谅你也不敢!”王世充不屑地讥笑道,“朕要如何做,就怎么做,有些事还是不要清楚为好,否则谁也不敢保证你的项上脑袋,以后朕的命令,还敢再犯,休怪朕不留情面!朕累了,你们都下去吧!”
众人告退,王世恽擦着冷汗,全身哆嗦地离开了。作为王世充的兄长,王世恽一直以为王世充会愿意与自己说明情况,有些时候是真的没有将王世充当成皇帝,而是继续当成自己的弟弟,不免有失礼仪,忘记了王世充现在是皇上,一国之君,有些东西不需要像他们这些人‘交’代,而且他还是第一次见到王世充的怒火,他相信真的触碰了王世充的底线,王世充绝对不会手下留情,将自己直接斩首示众,不禁暗暗地想道:“最是无情帝王家!”
王世充瞥了一眼颤颤惊惊地兄长一眼,什么话都没有说,目送着他的离开,事实上王世充确实有另外的打算。虽然皇宫上下都是他的人,可是真的隔墙有耳的话被有心人传进其他将领的耳中,必定会引起滔天巨‘浪’,好不容易稳定的局势瞬间就会分奔离析,恰好王世恽问了一个不该问的问题,撞在了枪口上,只能说他自己倒霉,还用以前的眼光去看待王世充,如今的他已经在皇位上有些时日了,深深体会到皇帝权威是需要平衡,以及自己的威严,不能像以前那样了,必须拥有上位者的姿态。
张镇周、田瓒接受王世充的任命之后,他们急忙地赶到军营,挑选‘精’锐连夜出发,马不停蹄地赶往洛口,前去增援。其实,王世充命令他们前去支援,有些‘私’心,也是一种考验。毕竟,张镇周原属于皇泰主杨侗的麾下大将,自从杨侗被秘密杀害后,他没有丝毫的动作,这于理不合;田瓒杀了杨士林才前来投奔于王世充的,他担心田瓒日后也会发动叛‘乱’,以防万一,决定将他们两人先行出兵前去抵御唐军,而且他们两人的大军全部都是跟随着他们各自南征北战的士兵,并且驻扎之地也不再洛阳,就在洛口不远处,因此王世充既是考验他们两人的忠诚度,也是真实的考虑到了两军的距离,虽然不是最近的,也不是最远的,并且他们两人的大军兵力相加暂时抵御唐军的队伍绝对是不成任何问题。
由于李逍遥率领的大军根本就不知道王世充已经知道他们抵达了,毫无戒备之心,纵然李逍遥夜观星象感觉有些诡异,却没有发现任何的风吹草动,只不过心里还有隐隐有着担忧。与此同时,洛口守将忧心忡忡的来回踱步着,根本就无法静下心来,最重要的是何辉原属于魏军实力的,没想到唐军这么快就前来征讨洛阳城,虽然他早就猜到会有这么一天,只不过时间也太快了。
此时,何辉身边站立着几位熟悉的面孔,全部都是与他一起献城投降于王世充的将领,也是瓦岗的旧将,其中一人叹息道:“何兄,若是李唐大军渡过黄河,仅凭我军是难以抵御的,再说了大军中还有我们熟悉的兄弟,若是被他们知道我们不战而降,必定会招致他们的忿恨,只要洛口被唐军占领,你我等人难逃一死!唉!……”
“连兄所言极是,如果王世充长时间不派遣大军前来增援的话,就凭我们等人不要说李唐大军中的李玄霸,就连罗士信等人,我等都没有一战之力。虽然,我们手中也有一万余人的大军,可是与李唐十几万大军相比而言,简直是以卵击石,自找死路!”
接话之人乃是邱福,之前叹息声的是连明,还有牛盖以及夏‘玉’山,他们都是与何辉一起献城投降于王世充的瓦岗旧将。当初,他们几人被李密任命前来驻守洛口,抵御王世充,未曾想到他们前脚离开,后脚李唐大军就紧随而来,很快就与魏军发生大战,关键是李玄霸的勇猛使得众人丧失了斗志,根本就不敢与唐军一决雌雄,最后又听闻李玄霸一人之力力抗秦琼等人的合击,毫发未伤,使得他们准备救援的心彻底打消掉。
此时,坐镇洛阳城的王世充趁此机会攻打洛口,使得他们几人腹背受敌,退也不是,进攻也不是,无奈之下就献城投降,王世充取得洛口后,并未将他们的职位去掉,也没有剥夺他们手中的兵权,反而继续任命他们留守洛口。毕竟,他们几人已经献城投降,表达了足够的诚意,根本就不需要担心他们会再次叛变,他们为了保全自己的‘性’命叛离李密,现如今再次叛变的话,他们根本就不可能在军中立足。
无论如何,何辉等人不可能再次叛变,就算是死也得保全自己最后的尊严,王世充不愿意派兵增援他们,也没有办法,他们必须硬着头皮对上李逍遥率领的大军。如果不是有黄河这个天然的屏障的话,或许他们早已经被李逍遥攻占了。
何辉叹息一声,苦笑道:“夏兄,原本你才是洛口守将,诸位兄弟看得起我才让我成为守将。如今,我将诸位兄弟带入死胡同,实在是有愧于这个职位!若是王世充不愿意增援,我们也只能背水一战,毕竟我们已经没有退路了!”
“何兄,虽然我的年纪在众位兄弟中算是年长的,可是我的军事才能以及目光根本就不能与你相提并论,诸位兄弟也是相信你能够看得远才会让你成为将领的。你不要妄自菲薄,就算是与唐军大战,大不了就是一死,我等绝对不会退缩半步!”
夏‘玉’山微笑地拍着何辉的肩膀,他说得是事实,何辉年纪不算大,不过机智,而且目光长远,最适合成为将领的人选,他继续说道:“当初,我们一心一意的跟随翟让南征北战,经历了大大小小的战斗,可是没有哪一次像今天这样,如此的艰难,‘逼’得我们没有退路。何兄,你带领我们献城投降,这件事也不是你一个的意思,我们都赞成了,只能说李玄霸的威名使得我们未战先败了,就算王世充不愿意增援都无所谓,大不了一死了之,又有何惧!”
众人微笑地点点头,异口同声道:“何兄,这次就是我们最后的机会,让所有人都知道我们也不是孬种,生死与共!”
何辉望着众人舍身忘死的眼神,热泪盈眶地坚定地说道:“就让我们放手一搏,就算是李唐大军又有何惧,毕竟我们几人最熟悉的就是水战,而李唐大军基本上都不会水,哪怕是李玄霸都敢与之一战!死也要死得其所,不求轰轰烈烈,但求竭尽全力!”他又望着神情‘激’动的众位兄弟,起身站了起来,豪气干云地大吼一声:“兄弟们,准备跟我一起战斗吧!”
众人异口同声地坚定回道:“生死与共,放手一搏!”
于是,何辉、夏‘玉’山、邱福、连明、牛盖,他们五人齐心合力地准备最后一次疯狂得攻击,纵然李唐大军兵力强盛,猛将如云,他们也没有丝毫的畏惧。他们五人将死置之度外,任何事情都影响不到他们几人的决心,就算李玄霸武艺超群,举世无双,但是在他们的地盘上都得给我盘着,是虎也得给我卧着,何辉等人决定与李唐大军决一死战,地点就在黄河之上。
何辉亲自率领大军埋伏起来,然后又任命连明、牛盖两人率领五千余士兵驻守在黄河大堤上,并且让夏‘玉’山、邱福两人统帅一支突袭军,这支军队只有五千余人,不过他们的战斗力仍然不足以跟连明、牛盖的相提并论,但是他们有着非常厉害的技艺,全部都是有名的神箭手,而且他们的箭术基本上都是王伯当传授的,虽然不能与王伯当相抗衡,但是万箭齐发任何人都无法防御,他们准备用这支队伍阻挡住李唐大军,就连何辉都没有想到会收到意想不到的结果。
何辉等人抱着必死的决心,将所有的兵力全部都用来抵御李唐大军,纵然是死,他们也要找个垫背的。众人全部都严正以待的等待着李唐大军渡过黄河,只要在他们的进攻范围,他们就会主动发动袭击。现在,他们在暗,李唐大军在明,他们相信自己绝对能够给李唐大军一个大大的惊喜,所有人都全神贯注地盯着黄河的水面,目不转睛地,谁都不愿意放松警惕,毕竟这是在用自己的命在放手一搏,谁都不愿意轻言放弃,大战一触即发!
洛阳守军抢占先机,将一切准备工作全部安排好,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众人的心目中忘记了死亡,忘记了荣誉,忘记了成败,牢牢记住的只有一样,那就是死也得拉上李唐大军的兵士,谁都不想留下遗憾。当初,他们惧怕李唐大军,又被王世充率兵出征,使得他们无奈之下只能投降,保全自己的‘性’命。如今的他们决不会再次轻易投降,大不了一死,死又有何惧,众人的眼神前所未有的坚定,斗志昂扬地期待着看到李唐大军,高昂的士气使得他们毫无顾忌的决定大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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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四章 困兽犹斗 三
李逍遥心事重重的望着漆黑的夜空,看着满天星辰,静悄悄地一片,只有黄河之水滔滔不绝的向东流,奔流不息的声音不绝于耳。他走出营帐,漫不经心地来到黄河大堤边,沉默不语地盯着水面,没有任何的波澜,就算再大的声音,在黄河的面前也被巨大地落差声阻隔,唉声叹气地喃喃自语道:“只希望我的担忧不要成真!……”
“逍遥,你怎么在这里?”李靖惊讶地看着李逍遥,疑惑不解地说道:“难道你是在为明日的强渡黄河之事担忧?天色已晚,还是早些休息为好!”
李逍遥也吃惊地望了一眼李靖,惊讶地说道:“师兄,为何你这么晚还没有休息?”他又听闻李静的询问声,唉声叹气地回道:“的确如此,师尊教授我夜观星象,我观测了许久,心里有着一种不安的感觉,根本就无法安心入眠,我担心明日之战会有所预料不到的事情发生!”
李靖目瞪口呆地望着忧心忡忡的李逍遥,他从未见过李逍遥如此沮丧,对未来局势的掌控,仿佛这一切都在李逍遥的预料之外。他知道李逍遥是玄真子的关门弟子,也是继承师尊衣钵之人,本身的实力绝对不需要多言,只不过他还是第一次见到李逍遥担心的模样,微微一笑,安慰道:“师弟,你多心了!”
李逍遥苦笑一声,回道:“我也希望自己多心了!”他转身望向前方的黄河之水,忧心忡忡地的叹息一声:“这种隐隐不安的感觉,仿佛再警戒着我,让我无时无刻地想着如此让兄弟们安全的活下去。虽然我们占领了瓦岗寨,却也损失了不少兄弟,我不想眼睁睁的看着他们死去,而束手无策。如果那个时候攻打瓦岗时,要是推算一下,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于心不安!”
李靖望着满头银发的李逍遥,又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年纪轻轻的他要承担起重大责任,想起裴仁基战死沙场,裴元庆丧失斗志,沉迷于自责之中,现在的李逍遥又何尝不是忧伤不已。只不过作为大唐逍遥王,一军之帅,有些时候内心深处的疼痛不能流露出来,否则对于大军而言却是致命伤。
他知道李逍遥心中的苦涩,也知道李逍遥的无奈,更加明白李逍遥为了自己的兄弟们能够在战争中活下去,想尽一切办法,只不过天意弄人。裴仁基的死对裴元庆打击很大,对于李逍遥由何尝不是一种伤痛,只不过李靖知道有些时候,我们必须学会承担,他看着心中隐隐不安的李逍遥,失去了往日的自信与骄傲,深深地叹了一口气,道:“逍遥,你知道师尊为何将掌门之位传于你吗?”
李逍遥诧异地看了一眼李靖,摇摇头回道:“不知!”
玄真子将门主之位传于李逍遥,他自己确实不知道什么原因。当初,玄真子让李逍遥继承他的衣钵时,李逍遥根本就不愿意接受。毕竟,那个时候他还年轻根本就不会想的太多,只想着救治自己的母亲,其他事情都可以容后再说,只不过玄真子硬是让他继承,并且给他说过,让他自己去寻找,如果真的哪一天不愿意成为掌门,那就将他的位置传给适当的人。
“师尊学究天人,深藏不露,算得上是一位真正的英雄,而我们鬼谷门却是在乱世之中才会出现,天下太平之****等全部隐藏起来。如果不是特殊情况,谁也不清楚彼此就是同门。前人所遗留的教训使得师尊步步小心翼翼,而且师尊的弟子之中不乏那些真正的英才,仍然不愿意将掌门之位传授于他们其中任何一人,就连我们都没有资格成为掌门!”
“当初,我们师兄弟几人一致认为师尊会将掌门之位传给大师兄,只不过大师兄根本就不愿意听从师尊的命令,走入歧途,一气之下师尊直接将他逐出师门。不过,我们几人心中都清楚,师尊一直想让大师兄回来,继承他的衣钵,无奈之下大师兄仍然不愿意,继续走他自己的道路。最后,师尊伤心之下就游历四方,我们几人已经很久没有见过师尊,一点消息都没有,直到师尊收下你为门下弟子,之后等你出师,师尊亲自找过我们几人,让我们辅佐于你!”
“二师兄曾经问过师尊,为何要将掌门之位传于你,师尊并未直接的回答,而是说了一句我们所有人都不懂得话,‘逍遥与你们所有人不同,如果他真的愿意继承为师的衣钵,本门必定会更加强大,至于原因,你们日后便知!’”
“师尊的实力让我一直从未怀疑过,唯有这件事觉得不可思议。直到那一次,我们师兄弟几人在一起,众人只知你的天赋异禀,远甚于我们所有人,就连大师兄都有所不及。直到今天,我才明白师尊的话,你的不同不在于外表,也不在于自己的武艺,而是一颗心,一颗平等待人的心!”
“纵然是我们几人都无法真正的放下心中的骄傲,唯有你看向所有人的眼神都是平等的,你的这份至诚至真之心是我们几人没有的。我们师兄弟几人跟随师尊学到了他一部分的能力,却无法放下心中的名利,达到师尊的淡泊名利的心境,众生平等!”
李靖轻轻地拍着李逍遥的肩膀,付之一笑道:“小师弟,身为将领战死于战场上乃是军人最高的荣誉,你无须为我们担心。纵然前方的路不平坦,我们兄弟齐心又有何惧,哪怕是粉身碎骨,我等都不会有任何的胆怯,时间不早了,该歇息一下了!”
李逍遥愣了一会,他没有想到自己的师尊玄真子居然为了自己,找寻过李靖等人,就是想让他们辅佐自己。现在他才真正的明白,李靖等人为何愿意追随自己,就连不受拘束的虬髯客都愿意在危急时刻出手,所有的一切都是自己的师尊在暗处帮忙,呆如木鸡地傻愣着杵在原地,道:“原来师尊为我做了这么多事,我还茫然不知!……”
听闻李靖所言,李逍遥苦涩地笑了起来,他终于明白真正厉害人是玄真子,师尊早已将他看透了。玄真子一开始就知道李逍遥一定会与群雄争锋,夺取天下。所以,一开始玄真子就将所有的事情安排好,就连李靖等人都被玄真子强制性的留在李逍遥身边。
现在,李逍遥心中只剩下震惊,就算是有些担忧,仍然无法掩盖住内心的震撼。他望着李靖离去的背影,自言自语道:“男儿要当死于边野,以马革裹尸还葬耳,一将功成万骨枯!”随后,他的目光一直看着浑浊的黄河水,心中跌宕起伏。
次日,四更时分,唐军浩浩荡荡地整装待发。李逍遥身为主帅,乘坐的是一艘大船,居于中央,四周全部都是小船,所有人都站在甲板上,裴元庆举着一对银锤威风凛凛的斜看着前方。临行前,李逍遥千叮咛万嘱咐务必要小心谨慎,裴元庆点点称是。
裴元庆被李逍遥任命为正路先锋,领兵一万余人率先出发,李逍遥等人随后而至。大军浩浩荡荡的乘船渡过黄河,眼看就要达到洛口,登陆了。与此同时,何辉埋伏在四周看见唐军的大船驶了过来,一声令下,夏玉山、邱福两人率领的五千余名弓箭手全部准备就绪,静静地等待着李唐大军,每个人都肃穆地注视着,影子越来越清晰,唐军抵达攻击范围。
何辉站起身子,高高的挥手,夏玉山、邱福两人得到进攻的命令后,立即吩咐五千余人弓箭手开始进攻。顿时,万箭齐发直接穿透重重水雾对准着李唐大军,天空中万道利箭与空气摩擦声引起众人的警惕,然而四周探查后没有发现任何的动静,待他们感觉声音越来越清晰时,才发现为时已晚。
万箭齐发一连数次攻击直接穿透唐军的铠甲,顿时,唐军先锋军队死伤一大片。裴元庆看着数不清的箭矢射向自己,他举起银色双锤不断地挥舞着,仍然无法全部挡下来,锋利的箭矢射中了他的手臂,他怒吼一声直接将箭矢拔了出来,带起一大片鲜血。
“有敌袭,兄弟们给我打起精神来,严正以待!”裴元庆怒吼一声,愤怒地大喊道:“敌军早有埋伏,我等必须尽快登陆,为元帅清除障碍!兄弟们,给我冲!”他猛地将射中自己的箭矢折断,急忙走到船头上,不停地挥舞着双锤阻挡箭矢。
众人看着自己的先锋大将不惧生死,所有人都全力以赴得划着船,另外一部分阻挡住飞驰而来的箭矢,前面一批人用自己的身体为自己的兄弟挡住箭矢,接着又换一批人顶上,如此反复终于抵御住敌人的箭矢,此时的小船早已是插满了箭矢,尸体堆积在甲板上,看着自己的兄弟一个接着一个的战死,所有人忘记了悲伤,心中只有不停地进攻。
一万人的先锋大军转眼间就死了一大半,只余下两千余人,就连裴元庆都被箭矢射中,手臂以及大腿上全部都是箭矢,就像是刺猬一样。不过,这些仍然无法阻挡住裴元庆的脚步,他忘记身上的箭矢一跃而起,直接杀向了夏玉山、邱福两人,身后的两千余人陆续抵达,拔起大刀奋不顾身的冲向了他们,两军再次冲杀在一起。
李逍遥乘坐的大船在裴元庆的后方,由于裴元庆率领的一万先锋军将敌军的注意力全部吸引,他们没有受到敌军的突袭。不过,李逍遥听到箭矢划破天空的声音,就知道有埋伏,他想要让裴元庆回来,已经杀红眼的裴元庆根本就没有听到李逍遥的命令,仍然带领着大军继续向前冲。
一眼望去全部都是鲜红色的黄河水,还有己方的士兵尸体随着黄河水不断地向东流,很快就被黄河水淹没掉。李逍遥见此情况,急忙吩咐大军加速前进,他们顺着黄河上速度比逆流而上的要快多了。每到一处都能看见己方士兵的尸首,身上插满了箭矢,看着他们白白的死去,李逍遥愤怒地大吼一声:“给我在加速,快点!”
大军看见自己的兄弟有的已经死去,被黄河水淹没住身体,根本就找不到尸首,心中悲伤不已,他们更加知道这个时候绝对不能有任何的悲伤,强打着精神奋力地划着船。速度比之前的要快很多,秦琼等人全部都冷厉着望着洛口,他们现在想早点看见裴元庆的身影,一路上都没有看见自己的兄弟身影,也不知道是生是死,最重要的是前方奋战的是他们的兄弟,心中满是担忧,李逍遥懊恼的自责起来,他早先就有预感,心中隐隐有些不安,没想到今日成真了。
李逍遥忧心忡忡地看着前方,由于清晨水雾浓重根本就很难看清楚前方的情况,无奈之下李逍遥只能顺着前方波浪划开的痕迹一直前进。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李逍遥率领的大军终于看清前方,之前余下的两千余名士兵在裴元庆的带领之下抵御夏玉山、邱福两人领军的弓箭手,纵然他们有的人身上插满了箭矢,只要有一口气在的话,他们绝对不会放弃。
两军大战,裴元庆率领的先锋军死伤惨重,夏玉山、邱福率领的弓箭手只能采取远程攻击,而且长时间的攻击,箭矢已经消耗完了。而且,再裴元庆率领得攻击之下也死伤不少人。无奈之下,只能由连明、牛盖两人率领五千人反攻裴元庆。
裴元庆瞥见何辉等人一眼,讥笑道:“一群孬种,今日本将领就取下你们的项上人头!”
何辉从容不迫地笑了笑,反唇相讥道:“自己都难保,还想要杀掉我等!裴将军,我们多日未见,你还是那样狂傲的性格!今日,本帅就站在这里等着你,看你如何能够取下我等项上人头。再说,你我算是半斤八两!”
“裴将军,你现在不也是为李唐效命吗?凭你,还没有资格数论我等的行为!如果魏王李密在世的话,本将无话可说,而你也只不过是降将。如果是你毫发无损的情况下,或许有这个资格。现在嘛,你已经身受重伤,命尚且都在我的手中,还敢逞能。今日我倒要看看,名震天下的瓦岗第一勇士的裴元庆武艺到底如何!”
“哼,卑鄙无耻之辈,只会放冷箭,暗箭伤人!”裴元庆不屑地笑道,他的身上被箭矢插成刺猬了,只不过凭借着最后一口气硬撑着,就算是死,他也要将何辉等人杀死,临死也得拉个垫背的,“重伤又如何,本将依然取下尔等狗命!”
“不自量力!”何辉讥笑道,举起手大喝一声:“兄弟们,给我杀!”
裴元庆望着奔驰而来的何辉等人,身后跟随着五千名大军,他从容不迫地笑了笑,撇过头大声喝道:“兄弟们,你们怕吗?”
众人掷地有声地大声回道:“死又有何惧!”
裴元庆大笑一声,冷厉地目光扫视了何辉等人一眼,大吼道:“兄弟们给我冲,就算是死,也得拉个垫背的!哈哈!……”
一区慷慨悲歌,裴元庆带着残余的势力,口吐鲜血的他不顾身上的伤势直接奔向何辉,擒贼先擒王,这是任何将领都知道的道理。余下的兵力则是掩护裴元庆,他们全部都受到弓箭手的远程攻击,身上没有一处是好的,全部都是破损的地方,甚至伤口处还有鲜血不停地流淌着,每个人的脸上都露出笑容,他们不惧任何的危险,纵然连死都不怕的话,那就没有什么好怕的。众志成城的冲了上去,裴元庆挥舞着银锤,不断地清扫前方的阻碍,后方两翼又有残余的兵力掩护,一直杀到何辉等人的面前。
何辉泰然自若地微笑着看着奋力杀到眼前的裴元庆,身后的大军前赴后继的冲了过来,一波接着一波,犹如江河一样连绵不绝。若是在伤势痊愈的情况下,银锤太保裴元庆能够安然无恙地杀他个三进三出的,只不过人力有尽时,之前被弓箭阵射中胸膛,他硬是凭借着自己的韧性扛了过来,不过已经只剩下最后的一搏了,终于在连绵不绝的攻击之下,裴元庆直接被兵士手中的长矛刺穿胸膛,钉在原地,胸口中的血液顺着伤口流了出来,滴落在地面上。
隋唐第二勇士的裴元庆终于在攻打洛阳城时,战死沙场,身中数箭仍然奋力杀敌,最后力竭被敌军刺穿身体,当场殒命。他被长矛钉在原地,动弹不得,吐出一大口鲜血,裴元庆的眼睛一直盯着何辉等人,欣慰地喃喃道:“我可以放心的走了!……”
何辉等人一阵疑惑,他们冷眼旁观地看着裴元庆死在自己的面前,裴元庆临死之前的眼神还是愤怒地倏尔变得冷静下来,面露笑容的模样,使得他们愣住了。直到他们听闻身后传来的一道冰冷刺骨地寒意声音时,方才明白裴元庆最后说的一句话是什么意思。
第二百一十五章 困兽犹斗 四
“元庆!……”
李逍遥率领的后援大军终于抵达岸边,他们心急如焚地寻找着裴元庆的身影,在前面看到的都是自己大军的尸首,到了岸边他们发现了敌军的尸首,仍然没有裴元庆的消息。新匕匕·奇·中·文·蛧·首·发众人的目光都扫视着周围的情况,浓雾逐渐地散开,他们却看见了裴元庆被敌军用长矛贯穿胸膛,这是他们最后一次看见裴元庆英姿飒爽的身姿,裴元庆口吐鲜血,微笑地看着他们,众人一阵撕心裂肺地大吼一声。
不甘心的裴元庆望着李逍遥等人出现在岸边的身影,终于放心下来,他的任务完成了。拼劲最后一口气,裴元庆终于耗尽了所有的力量,他累了,乏了,缓缓地闭上眼睛,鲜血仍然不断地流淌着。可是,裴元庆的笑容却成为永远的记忆留在众人的心中。
何辉等人听闻李逍遥等人的喊叫声,恍然大悟地转身望去,只见李逍遥首当其冲地奔袭而来,身形快如闪电,身后紧紧跟随着李玄霸以及秦琼、程咬金、罗士信等人。他们愣住了,整个人都傻了,他们一直以为李唐大军此次攻占洛口的大将只有裴元庆一人,于是将所有的注意力全部放在了裴元庆的身上,以致于放松警惕,李逍遥率领的大军紧随而至。
一路上李逍遥看着己方士兵的尸首漂浮在黄河上,浑黄的黄河水一时之间被染成鲜红色,他的心在滴血。一直以来的隐隐不安感觉,今日得到验证。没想到,他们的突袭洛口守将早有准备,在四周埋伏,并且远程攻击用的是弓箭手,数不清的箭矢对准着裴元庆一阵乱射,就算是武艺再高强的人都无法避免被射中,李逍遥只希望裴元庆安然无恙,于是加快了行程,找不到裴元庆的尸首,只不过他心中的不安越来越强烈了,直到他亲眼目睹裴元庆被敌军贯穿胸膛,也是最后一次见到裴元庆的英姿。
李逍遥率先出击,根本就无视于敌军的防守飞驰而来,何辉等人还未作何反应就已经出现在裴元庆的身边,通红的双眼,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强忍住心中的悲伤之情。李逍遥直接大力的挥击着手中的折扇,顿时,洛口守军手中的长矛一下子被他全部折断,裴元庆的身子之前是被钉在原地,少了长矛的支撑,一下子就倒了下来,李逍遥手疾眼快地搀扶住裴元庆。
他抱着裴元庆的身子,不断地摇晃着,由于亲眼目睹自己的兄弟被敌军贯穿胸膛,就连他自己会医术的事情都忘记了,现在的李逍遥只想着裴元庆醒来,心中压抑的伤感一时之间爆发出来,他颤抖的呼喊道:“元庆,元庆!你醒醒,醒一醒!本王来了,兄弟们来了,你醒一醒!……”
李逍遥的呼喊声,根本就没有任何用,他的手搭在裴元庆的脉门时,就已经知道裴元庆失去了最后的希望,他大声怒吼声响彻天地,距离身边的将领都感觉到李逍遥内心的伤痛,尤其是感受到李逍遥身上散发出来的杀气,以及冷力地眼神,所有人都不禁倒退一步,李玄霸、秦琼、程咬金等人听闻李逍遥的吼叫声,心中也是悲痛不已,不断地挥舞着手中的武器,朝着裴元庆处走来。
李逍遥不顾裴元庆身上流淌着鲜血滴落在他一袭白色铠甲上,‘滴答滴答’声就像是擂起战鼓声,重重的敲击在他的心口上,仿佛有一块巨大地石头一样,压抑的他根本就喘不过气来。面露哀伤之情,李逍遥紧紧地抱着裴元庆,何辉等人已经完全傻了,他们没有料到大唐帝国的逍遥王如此勇猛无敌,根本就不惧自己身边的士兵,仿佛在他的眼里自己等人已经是死了。
“少……主,元庆……信不辱命……完成……任务!”裴元庆口吐鲜血,一边低声说道。
经过长时间的休养,裴元庆凭借着最后的毅力以及李逍遥的真气终于醒了过来,身上的伤势没有丝毫的好转,大军将裴元庆的心脏贯穿,能够醒过来已经算是万幸了。一般人早已死去,可是裴元庆却没有立即死去。不过,就算李逍遥医术高超,也难以起死回生,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裴元庆死在自己的怀中。
李逍遥湿润的双眼望着裴元庆,郑重地说道:“元庆,你的任务完成了!大军已经安然抵达,洛口成为我们李唐的囊中之物!”
裴元庆听闻李逍遥所言,微笑地点点头,身上也没有更多的力气了,缓缓地闭上了眼睛,说出了最后的一句话已经用尽了他全身的力气,李逍遥低下头感受到裴元庆的生命之火再熄灭,无论他怎么输送真气都无法令他再次苏醒过来,李逍遥失声痛哭起来:“元庆,你睁开眼睛,本王命令你睁开眼睛,兄弟们已经到了,大军也来了,兄弟们还没有痛饮一杯,天下还未太平,难道你就真的放下我们,一个人孤孤单单的离开这个世界吗?……”
飞驰而来地李玄霸、秦琼、单雄信、李靖、程咬金、、伍天赐、罗士信等人全部都停住自己的脚步,所有人的脸上都挂满了泪水,失声痛哭起来。他们的武艺没有李逍遥那么变态,身形更加没有他的快,只能慢了一步,他们没有看见自己兄弟最后一面,就听闻李逍遥的痛哭声,他们已经猜测到生死与共的兄弟将永远的离开他们了,以后的岁月里不再有裴元庆,无论是喜悦、哀伤都不可能再次看到裴元庆的笑脸了。
李唐大军从上至下全部都哀伤不已,就连洛口守城的兵士都难掩心中的伤痛。纵然裴元庆是李唐大军的先锋,可是之前也是他们的将领,如今他们却是亲手将昔日的将军杀死,直接断送了他们与秦琼等人最后一丝关联。
无论是李唐大军,还是洛口守城军,两军没有得到主帅的命令谁也不敢擅自行动,所有人的心中都是悲伤的。何辉等人看见秦琼、单雄信、程咬金、罗士信几人熟悉的身影,他们的心中只有无限的感慨。他们之所以敢向裴元庆下死手,真正的原因是裴元庆乃是半路投奔于瓦岗,与他们之间的感情不算非常的深厚,不过看见昔日的统帅,他们苦涩地面面相觑,心中满是无奈,只能感叹岁月的无情以及无奈,没想到会真的与秦琼等人生死相对,何辉等人也知道他们杀死了裴元庆,也就是将属于他们蹉跎岁月形成的羁绊,亲手斩断,他们之间再也没有可能回到从前,也不可能恢复昔日的情感,只有无限的仇恨。
何辉等人都知道裴元庆的死无法挽回,他们与秦琼等人的昔日情义也将不复存在,自己亲手葬送了那段兄弟情。何辉等人看见秦琼等人与裴元庆的兄弟情,他们羡慕不已的看着已经死去的裴元庆。虽然他死了,至少有人将他永远的留在心里,如果给他们再来一次,重新选择的机会,或许一切的结果都不一样了,不够世界上没有后悔药,也不可能再来一次,人生只有一次,既然选择了,那就应该为自己做出的事情负责到底。
秦琼怒目而视地望着何辉等人一眼,大吼一声:“何辉!……”
秦琼等人没有想到洛口守将是何辉他们几个人,之前听闻他们几人归顺于王世充。只不过再次相见才知道,洛口守将根本就没有任何的变动。不过,秦琼更加气愤的是,何辉等人居然敢真的对裴元庆下死手,他们会为了王世充居然对昔日的兄弟举刀相向,根本就不顾什么兄弟情义。
曾经,瓦岗寨的威名名震天下,谁人不知瓦岗寨猛将如云,可是又有谁知道其中也有一些败类,秦琼等人愤怒地死死地盯着何辉等人,他们之前都是生死与共的兄弟,一起上阵杀敌,将自己的后背交托于彼此,如今居然是兄弟相残,就算是裴元庆成为李唐大军的将领,何辉等人也不应该真的下死手,根本就不留情,毫无任何的感情,秦琼等人心中一片愤怒。
身为将领的裴元庆,短暂而精彩的人生使得他的威名无人不知,然而在攻打洛阳城时却奉献出自己年轻的生命,将他所有的满腔热血再这一战全部展露出来,战死沙场。李逍遥望着身上插满箭矢的裴元庆,身上大大小小的数不清的伤口,鲜血缓缓地流淌着,以及胸口处被敌军长矛贯穿的洞口,深深地刺激了李逍遥心中的柔软之处,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裴元庆死在自己的怀里,却无能为力。
如果当初不愿让裴元庆成为先锋,或许今日的结果就不会是这样。之前的隐隐不安成为现实后,李逍遥难掩心中的悲痛。事实如此,只能向前看,李逍遥收敛住心中的悲痛,猛地将裴元庆抱起来,冷厉地扫视一眼何辉等人,冰冷刺骨的寒意使得他们所有人都无法坦然处之,全身不禁一阵颤抖,李逍遥冷酷无情的大喝一声:“众将士听令,一个不留,杀无赦!”
众人一听李逍遥的命令,所有人都愣住了,就连李玄霸都目瞪口呆地望着李逍遥。之前的李逍遥都是温文尔雅,从未真正的毫无留情的杀戮,李玄霸愤怒之时,他都能冷静地制止,避免无辜人员受到牵连。如今,这句话从李逍遥的口中说出来,犹如晴天霹雳一样,震得所有人都愣住了。
倏尔,秦琼等人望着李逍遥目无表情地脸色,他们知道裴元庆的死真正的触碰了李逍遥的底线,深深地刺痛了李逍遥。不过既然李逍遥有命,他们只能全部遵守。再说了,裴元庆也是他们的兄弟,既然是兄弟,他们能够理解李逍遥的做法,他是想让敌军所有人全部用来陪葬。
李逍遥心中的疼痛只能用杀戮掩盖住,要用鲜血洗刷裴元庆的死给李逍遥造成的悲痛。他怀抱着裴元庆冰冷地尸身,没有任何的表情,银白色的头发随风而舞,微风轻轻地吹拂着,擦拭着李逍遥脸颊上的泪水,化作两道泪痕挂着脸上,冷厉地扫视一遍,身上的杀气使得众人后退一步,仍由李逍遥抱着裴元庆离开。
何辉等人迎着李逍遥冰冷刺骨的寒意,强忍着内心的不安,大喝一声:“兄弟们,给我杀!”
洛口守军全部举起武器朝着李逍遥冲了过去,纵然他们心中有些胆怯,为了自己的性命只能硬着头皮举刀相向。与此同时,李玄霸等人也一个健步的闪身出现在李逍遥的身边,他们纷纷抽出自己的武器,掩护着李逍遥以及死去的裴元庆,他们对于李逍遥的命令没有任何的反对,裴元庆的死深深地刺痛了他们的心房,使得他们也忘记了生与死,全部都放开手脚的大开杀戒。
李唐大军瞥见自己的将领都举刀相向,听从主帅的命令,他们也愤怒无比的提起长矛对准敌军冲了上去,两军厮杀在一起。之前裴元庆遭受敌军前赴后继的攻击,一波接着一波,根本就没有停过,采取的是人海战术耗尽裴元庆的力气,现在何辉等人想退以及没有后路,李唐大军已经将他们团团围住,所有人都亲眼目睹了自己的兄弟战死沙场,他们又有何惧,俨然何辉等人身临其境,同样感受一次裴元庆经历的大战。
李逍遥风轻云淡地缓慢地走出重围,他将裴元庆的尸首放下,然后将他身上的箭矢全部斩断,并且将自己的披风盖住,又命令士兵一定要看好裴元庆的尸身,如果谁敢再伤害到裴元庆,无论是谁一律杀无赦。在众人疑惑地目光中,李逍遥转身离开,缓慢地走到裴元庆之前战死的地方,将他的一对银锤轻而易举的捡了起来,低声喃喃道:“元庆,他们使计杀死你,本王就让他们陪葬,在黄泉路上为你赎罪!”
他不顾银锤上面的斑斑血迹,赤手空拳地紧紧握住银锤,朝着何辉等人飞驰而去,一路上任何阻挡在他面前的敌军全部都被他一锤砸死,速度比之李玄霸还要快,并且每次出击都是全力以赴,根本就看不到完整的尸身,全部都被李逍遥砸成肉泥,坚定不移的步伐以及敌军呐喊声,李玄霸等人率领大军早已将敌军余下的一万五千人杀的只剩下一万余人。
然后李逍遥狂暴简单的直接出锤,一锤下去犹如万斤之力,根本就没有任何一人能够在他的锤下坚持一招,扛得住他的一砸。李唐大军士兵全部都目瞪口呆地看着亲自上阵的元帅,他们所有人都难以置信的看着一路上无论遇到多少的阻力,都被李逍遥一锤解决,犹如杀神一般,所向睥睨,李玄霸等人全部都傻愣着看着平静面容下愤怒无比的李逍遥,他们不是没有见过李逍遥的怒火,如今却看到李逍遥真正的大开杀戒却是头一次。
唯有李靖皱着眉头若有所思地看着疯狂杀戮的李逍遥,洛口守军的士兵在他的眼里更像是蝼蚁一样,尤其是李逍遥飘逸的银色长发犹如白发恶魔,根本就曾有任何留情,全部都是一锤毙命。一次十几个,甚至上百人全部都被李逍遥挥舞着双锤直捣黄龙,一路上硬是杀出一条血路,就像是收割敌人的性命一样,冷酷无情,没有丝毫的怜悯,所有人都被李逍遥的杀戮震得傻愣着站在原地,敌军有些士兵甚至是吓得屁滚尿流,弃械投降仍然没有任何留手,直接一锤下去结果了那人的性命。
众人呆如木鸡地面面相觑,此时的李逍遥遇神杀神,遇佛杀佛。凡是阻挡他士兵全部都被他杀的血肉模糊,根本就难以分辨出是人的尸体,只有一摊鲜血淋漓的血肉堆砌在一起,血流汇集在一起形成一条小河,缓缓地流淌进黄河之中,将李逍遥心中的愤怒顺着黄河水全部带走,眨眼间李逍遥就已经杀到了何辉等人的面前,他们苦笑地面面相觑,根本就没有任何的退路,只能与李逍遥一战。
何辉等人想过逃跑,却被李唐大军团团围住,插翅难逃;想过投降,又看见李逍遥无情的对着投降士兵下手。为今之计,只能硬着头皮全力以赴地攻击着李逍遥,只不过他们看见勇猛无敌的李逍遥,大杀四方,就连自己麾下余下的一万兵力都被李逍遥杀的七七八八,只剩下数千人的兵力,他们全部都惊恐地后退着,李逍遥每一进步全部都倒退十步,恨不得立即逃离此地,只剩下何辉他们几人了。
李逍遥面无表情地淡然道:“现在只剩下你们几人,纳命来!”
何辉等人面面相觑,何辉讥笑道:“逍遥王不愧是逍遥王,的确名副其实,只不过我等虽死无憾了,已经有人为我们垫背,死又有何惧,哈哈!……”众人哈哈大笑起来,他们知道仅凭自己的武艺根本就难以与李逍遥相媲美,不过他们也曾经是满腔热血的将领,何辉沉声道:“就算是死,我等也不愿投降,今日就让我们来领教一下逍遥王的本事!”
李逍遥沉默不语,举起手中的银锤直接砸向了何辉等人,根本就任何的招式,简单直接地攻击。然而,何辉等人早已见识到李逍遥的臂力惊人,根本就不敢与李逍遥直接硬碰硬,全部都转身避过了李逍遥的一击,李逍遥不屑地笑道:“真是天真至极!”
他直接将手中的银锤变向,横扫着对准着何辉等人,他们刚刚窃喜避过李逍遥的攻击,原以为逃过一劫,准备主动地攻击李逍遥,却不想李逍遥后发制人再次攻击而来,他们的身形还未稳定,无奈之下只能使出全力挡住李逍遥的攻击,不过李逍遥不屑地瞥了一眼,快速地再次变招,直接穿过他们的防备,举起双锤对着他们脑袋全力地一砸,顿时,牛盖、连明两人当场脑浆迸裂,倒地身亡。
何辉等人大吃一惊,全神贯注地戒备着,目不转睛地盯着李逍遥,他们的注视着李逍遥的动作,只见李逍遥再次将银锤提起,对着他们三人攻击而去,由上而下的提起;何辉等人急忙用武器挡住,只不过李逍遥的力道实在是太大了,另外两人的武器应声而断,下半身直接被李逍遥的银锤撕裂开来,立即殒命。
何辉望着死去的四人,只有他一人还活着,额头早已是冷汗连连了,可是他的注意力仍然放在李逍遥身上。李逍遥轻而易举的杀死另外四人,只剩下何辉一人,他淡然地看着何辉,低声喃喃道:“放心,等会你便会与他们相聚!”
顿时,李逍遥出现在何辉的背后,何辉整个人都愣住了,呆如木鸡地傻愣着站在原地,直愣愣地看着李逍遥,只见他高高举起双锤,对着何辉又是重重的一击,手中的双锤一同出击,力道更是之前的一倍以上,转眼间何辉变得血肉模糊,直接被李逍遥砸成肉泥。
众人全部都傻愣着看着李逍遥满含愤怒的血腥手段,简单粗暴,却又无比快速,所有人都沉默不语的看着李逍遥,谁也没有说话,他们见主帅已经被李逍遥杀死,李逍遥应该会放过剩下的残余兵力。然而,秦琼等人全部都傻了,他们看见李逍遥根本就没有放过余下人的意思,仍然笔直的朝着残余兵力走去,面无表情地淡然地提着银锤,仿佛像是将一切都要毁灭一样。
所有人都愣住了,直到此时他们才发现事情有些不对劲,秦琼等人皱着眉头全部都目不转睛地看着李逍遥,面面相觑,他们都从彼此的眼神里看出一丝不寻常的味道。顿时,所有人都神色肃穆地望着李逍遥,因为眼前的李逍遥,根本就不像是以前认识的那个人,仿佛变成了另外一个人,让所有人都感觉到一股冰冷刺骨的寒意。
第二百一十六章 困兽犹斗 五
裴元庆年纪轻轻,少年成名,战场上瞬息万变,任何危险都存在。无论武艺高强,还是军事才能多么厉害都无法肯定的说一定能够取胜。裴元庆被何辉等人合力围攻杀死,使得他命折黄河口岸。李逍遥在出征前千叮咛万嘱咐,仍然无法避免裴元庆惨死敌人手中,他是李逍遥的麾下大将,也是李逍遥的生死兄弟,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死在自己的怀里,无能为力。
裴元庆的死深深地刺痛了李逍遥内心的伤痛,出生入死的兄弟倒在自己的怀里死去,任谁都无法掩饰心中的悲伤。从不滥杀无辜的李逍遥,杀心大起,他想要这些人全部都为裴元庆的死负责,他们全都陪葬。纵然裴元庆大败仍然没有丝毫的问题,只不过成为敌军的俘虏而已,没想到何辉等人居然不念及昔日的兄弟情义,直接下死手,不给裴元庆的活路,造成裴元庆横死。
因此,李逍遥杀死了何辉等人之后,仍然不肯罢休,继续朝着残余的敌军士兵走去,风轻云淡地缓慢向前走着,就连秦琼等人都发现了李逍遥的异常,就算真的想要为裴元庆复仇,何辉等人也被李逍遥杀死,主帅已死就已经足够了,敌军的兵力也被李唐大军消灭了八成以上,基本上没有再战之力,基本上已经放弃抵抗了,任何一位将领都不可能再下手,眼前的李逍遥仍然步伐坚定地向前走去,根本就不顾脸色苍白的敌军士兵,有的甚至直接跪倒在地,根本就丧失了斗志。
李靖皱着眉头,若有所思地注视着李逍遥的一举一动,他感觉事情发展有些不妙,急忙出声道:“快,快阻止元帅继续杀戮,否则后果不堪设想!”众人疑惑地转身看向李靖,都不明白李靖所言的到底是什么意思,李靖匆忙地说道:“至于原因,等会再说,当务之急就是必须全力以赴地将元帅制住!”
话毕,李靖直接俯冲过去,阻挡住李逍遥的去路,大声喝止道:“逍遥,住手!”
李逍遥淡然地瞥了一眼李靖,低声道:“你想要阻止我?为什么?”
“逍遥,你这样下去会走入魔道,必须停止杀戮!”李靖心急如焚地说道,手中的长枪缓缓地提了起来,沉声道:“元庆的死,我们都非常的难过。人死不能复生,战死沙场乃是将领的最终归宿,就算你杀死了他们又如何,难道元庆就能活过来吗?再说,错不在他们,他们只不过是听命行事,并非真正的大罪之人,无须将他们斩尽杀绝!”
“这么说,你是想阻止我了!”李逍遥风轻云淡地笑道,缓缓地抬起手中的银锤,沉声道:“元庆是本王的麾下大将,他的死只能怨我大意轻敌。不过,他们以前乃是瓦岗旧部,为了性命投奔于王世充,这也无可厚非。然而,他们却不念及旧情举刀相向,杀死了元庆,今日我便让他们全部陪葬,就算是你阻挡在我面前,也无法改变我的决定!”
李靖苦笑道:“逍遥!……”
李逍遥挥挥手打断李靖地话,目不转睛地盯着李靖,低声道:“你确定要阻止我,本王给你三息时间,若是你不愿意退开,休怪我手下无情!”
众人听闻李逍遥所言,全部都愣住了。他们知道李逍遥的异常来自于裴元庆的死,只不过没想到居然如此厉害,使得李逍遥变得如此嗜杀成性,就算是李靖阻挡在面前他都不顾情面执意杀死身后的残余兵力,而且要是再阻拦他的决定,就算是李靖都要面临着愤怒地李逍遥的攻击。
秦琼等人面面相觑,众人方才明白李靖为何率先冲了过去,阻止李逍遥继续杀人,实际上是李逍遥已经走入魔道。他的心中没有半点人情,只有满腔怒火,还有杀戮。若是长此下去,真正陷入杀戮之中的李逍遥,真的大开杀戒,就连李唐大军都有些危险,于是他们决定出手阻止李逍遥。
李玄霸直接飞驰而去,在李靖前去之后,他就已经出现在李逍遥的身边,准备制住李逍遥,却被他避过。李逍遥阴冷的望着李玄霸,低声道:“四哥,你也想阻止我?……”可是,随后他又看见秦琼等人出现在李靖的身边,冷笑一声:“就算你们所有人都来阻止我,也休想让我改变主意,休怪我锤下无情!”
李靖猛然想起一件事,急忙从怀中掏出一块玉坠,低声吩咐秦琼等人道:“诸位兄弟,逍遥已然入魔,你们切记不可单独行动,否则逍遥决定会全力攻击。你们为我争取时间,务必要将他制服,待我近身,凭借这个方可让他清醒,但是切记小心行事!”
秦琼、单雄信、程咬金、伍天赐、罗士信、李玄霸等人全部都慎重的点点头,他们都知道不在压制实力的李逍遥全力一击到底多么的恐怖,而且心中的愤怒没有平息,对于秦琼等人来说这是一场危险的战斗,平日里李逍遥都温文尔雅,如今他的嗜血残暴,如果不小心翼翼的对待或许他们全部都会受伤。
众人使了一个眼神,面面相觑,李玄霸首当其冲地率先发起攻击,李逍遥轻而易举地就举起双锤与他硬碰硬,李逍遥的臂力比之李玄霸还要厉害,因此李玄霸第一次真正感受到不在压抑实力,清醒的情况下见识到李逍遥的恐怖;他的双手虎口被李逍遥真裂开了,仍然牢牢地控制住李逍遥手中的兵器。
罗士信的臂力与李玄霸旗鼓相当,他见李玄霸都无法真正的压制李逍遥,急忙加入阵营,也将自己铁棍施展开来,直接压在银锤上,一时之间李逍遥根本就无法抽出武器;秦琼、伍天赐、单雄信,他们三人使出相同的招式从他们三人中间穿过,直接将李逍遥架起来;程咬金挥舞着斧头,直接使出了‘天罡三十六斧’中的第五式,将李逍遥直接固定起来。
李靖见李逍遥被他们所有人合力短暂地控制住,他眼疾手快地将手中的玉坠直接贴向李逍遥的胸口,使得李逍遥猛地瞪着双眼,赤红的眼睛阴冷的扫视着所有人,直接将他们所有人全部震开。一时之间,李玄霸、秦琼等人全部都倒飞出去,就连李靖都直接飞了出去。
众人吐了一口鲜血,急忙站起身子目不转睛地望着李逍遥,只见他痛苦地大喊,手中的银锤直接砸向地面,震得他们所有人都愣住了。过了一会,李逍遥终于清醒过来,疲惫不堪的睁开眼睛,然后直接晕了过去,李靖早已出现在他的身边,将李逍遥的身子托住,避免他摔倒。
李唐大军以及洛口守军,他们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地直愣愣地看着李逍遥,就连李唐大军一时之间都难以掩饰自己内心的震惊。他们之前被李逍遥疯狂的杀戮震惊,根本就动弹不得,现在形势大变,李唐大军居然发生内讧,就连李唐大军士兵都瞪大着眼睛看着眼前的一幕,他们不明白为何自己的主帅与麾下大将动起手来,他们还未反应过来。
李靖猛地大喝一声道:“所有将领听令,将俘虏全部带回洛口城,趁此机会我们一举夺得洛口!”他的目光又看向了死去的裴元庆,低声道:“将裴将军的尸首抬回去!”然后不顾其他人的疑惑,李靖与秦琼等人全部快速地抬着李逍遥朝着洛口城奔袭而去。
何辉乃是洛口守将,他为了能与李唐大军决一雌雄,将城中所有的兵力全部召集在一起,决定与李唐大军背水一战。此战,李唐大军共计死了一万两千余人士兵,先锋大军全军覆没,又折损了一员骁勇善战的大将,才换来一座城池,这个代价算起来合情合理,敌军只余下两千余人,死去一万八千人,并且取得最终的胜利,占领了洛口,为进攻洛阳城有着不小帮助。
伤敌一千自损八百,最重要的是裴元庆在这一战光荣的牺牲,将他年轻的生命奉献给大唐王朝。秦琼等人失去了一位生死与共的好兄弟,就连李逍遥一时之间都无法接受裴元庆的死,使得李逍遥差点沦入魔道,只知杀戮,六情不认之人。
秦琼等人非常的疑惑,为何李靖怀中的令牌能够压制住李逍遥的杀戮,他们都非常的好奇。一路上,他们兵贵神速地占领了洛口城,然后将李逍遥抬进府中安息,将裴元庆的尸首安放好,所有人都站在城门上,望着之前大战爆发的场地,所有人都沉默不语。
微风轻轻地吹拂着城墙上的旗帜,众人疑惑不解地望着李靖,静静地等待着他的解释。毕竟,之前的事情实在是有些诡异,根本就不能以正常的逻辑思考。秦琼望着李靖,好奇地问道:“李兄,为何你手中的玉坠能够将疯狂的少主制服,让他清醒过来?”
李靖抚摸着手中的玉坠,状如月牙,且晶莹剔透,全身碧绿色,根本就看不出它到底有何区别。他望着秦琼的疑惑目光,又扫视了一圈其他人,发现他们都非常的好奇,李靖微微一笑,他将手中的玉坠递给了秦琼,微笑道:“秦兄,你自己看看就知道了!”
秦琼小心翼翼的接过玉坠,仔细地端详了一遍,没有发现任何奇怪的地方,他诧异地望着李靖,以为李靖是打趣他,不过他将玉坠抬起时,终于发现了一些不同。于是,秦琼将手中的玉坠对着刺眼的阳光,才发现月牙状的玉坠里居然有一篇《道德经》,大吃一惊道:“这怎么可能呢?……”
众人好奇地看着惊讶地秦琼,直接从秦琼的手中将玉坠夺了过来,定睛一看,全部都懵了。他们看着只有手掌心一半大小的玉坠之中,居然刻有道家经文,这是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情。他们更加好奇地望着李靖,所有人面面相觑,心中想道:“难道就凭这篇经文就能让元帅清醒,这怎么可能呢?”
秦琼等人全部都目瞪口呆地凝视着李靖,根本就不明白他到底是什么意思。李靖微微一笑道:“你们应该是看见了里面刻有的经文,事实上这篇经文是我的师尊临走前传给我的,他说过有一天我会用得到,于是我一直贴身佩戴,没想到今日果然用到了!”
伍天赐将手中的玉坠交还给李靖,又听闻他继续说道:“你们不要小看这枚玉坠,虽然它没有任何的不同之处,不过却有静气凝神的功效。这是师傅常年累月吸收日月精华锻造而成的,本来这枚玉坠是属于逍遥的,只不过因为情况特殊,就一直在我的身上!”
单雄信皱着眉头,听着李靖所言,他联想起一件事情,出声询问道:“你与少主到底是什么关系?”
“李将军是我的师兄!”李逍遥的声音从他们身后传来,郑重其事地说道:“我们乃是同门师兄弟,只不过我进门之时,师兄已经下山,我们也是之后才相认的!”
众人呆如木鸡地看着李逍遥、李靖,他们两人居然是同门师兄弟。秦琼等人想破脑袋都弄不明白,为何李逍遥直接将李靖成为副元帅,不仅仅是因为李靖的军事才能,运筹帷幄的能力,还有一部分原因就是他是李逍遥的师兄,更重要的是李靖也是第一时间发现李逍遥的不对劲,这一切全部都说得通了,他们非常的好奇究竟是何人居然培养出如此高徒,首先是李逍遥,然后又是李靖,真不知道那人收了多少的弟子,如果以他们的本事来说,此人定是不凡之人,否则绝对不可能培养出如此的人才。
“师兄,这个玉坠是师傅让你带给我的!”李逍遥低声问道,既然他们两人的关系已经道破,也就没有什么顾忌了,开门见山地问道:“师尊是何时将这枚玉坠交给师兄的,为何你一直都没有提及过?”
“之前我跟你说过,师尊找过我们,就是那次将玉坠交给我的,并且对我言明,必须在你危急时刻才拿出来,说你一定能用得到!”李靖轻笑道,然后望着恢复如常的李逍遥,惊喜道:“师弟,你已经清醒过来了?”
“嗯!”李逍遥点头称是,然后躬身望着众人,低声道:“这些日子苦了你们!”
秦琼等人瞥见李逍遥行如此大礼,大吃一惊,所有人在这一刻都忘记了之前的郁闷,没想到李逍遥居然对他们如此谦恭。并且,身为主帅的他居然向他们认错,这实在是让他们有些接受不了。他们望着气宇轩昂,恢复如初的李逍遥,心中一阵惊喜,秦琼等人都知道那个胸怀大志、睥睨天下的李逍遥又回来了,洛阳城必定是他们的囊中之物,而脚下的地方只不过是跳板而已,他们相信必定能够一举攻下洛阳城,擒拿郑王王世充。
第二百一十七章 困兽犹斗 六
“少主,你清醒过来了?”
秦琼等人大喜过望地问道,他们期盼已久地李逍遥终于回来了。清澈的眼神,英姿勃发地神情使得众人都激动无比的望着李逍遥,他们都知道李逍遥才是大军中的顶梁柱。若是李逍遥出现什么问题,就会影响整个军心,他已经恢复如初,身上没有昔日的杀气,更加没有赤红的眼神,温文尔雅地轻摇着折扇。
李逍遥满怀歉疚地回望着他们一眼,意气风发地笑道:“我醒了,这些日子苦了你们!”众人全部都不停地摇着头,兴高采烈地凝望着李逍遥,又听闻李逍遥继续问道:“残余的洛口守军,你们作何处置?还有元庆的尸首停放在何处?”
李靖瞥见李逍遥已经清醒过来,心情大好之下,又听闻李逍遥的询问声,众人的目光又一致的看向他,李靖沉声道:“逍遥,两千余战俘,末将将他们全部羁押在洛口城内,原本打算等你清醒过来才处置。至于元庆的尸首,停放在大厅内,身上的箭矢以及衣裳全部更换,一切只等着你清醒过来!”
李逍遥微微颔首,目光看向了秦琼,沉声道:“二哥,他们原本就是你的部下,由你出面比较好。如果他们愿意归顺,那就好,不愿意归顺,那就全部都放了!已经死了太多的人了,不想再看到无辜者死亡!”他低头沉思了片刻,继续说道:“师兄传令下去,所有人明日全部整装待发,为元庆送葬!既然是将领,那就以军葬送他,不披麻戴孝,不穿素服!”
众将全部恭手称道:“诺!”
李逍遥微笑地点点头,把玩着手中的月牙状的玉坠,轻声笑道:“诸位兄弟,你们是不是很奇怪,为何本王会迷失本性,差点走火入魔,仅凭这个小小的玩意就能让我清醒过来,就连师兄都不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
众人沉默的点点头,他们是真的非常好奇这个玉坠到底有何本事,居然能够令杀意四起地李逍遥顷刻间安静下来。如果没有这个玉坠,或许他们的性命也会遭遇危险,李逍遥的武艺本就是冠绝天下,真正全力以赴的攻击任何一人,都无法做到毫发无损,就连李靖都有些纳闷,当初玄真子将这个玉坠交予他时,说的非常诡异,他根本就没有听明白其中的意思。
“药师,这是为师闲暇之日锻造而成的,集日月精华大作,状如月牙,人生难以齐全,并非为师有意为之,而是发现之时就是这样的形状,之后不断地打磨才显得如此的晶莹剔透。这个玉坠,你拿着,若是逍遥有任何的反常,务必将这个玉坠贴在他的胸口,一切恢复如初,记住绝可不可遗失!”
李靖回想起师尊玄真子临行前传给自己的话,百思不得其解,根本就不明白师傅所说的含义。当初,他与李逍遥第一次见面就知道这个小师弟的确天赋惊人,而且那个时候根本就没有丝毫的异常,久而久之也就忘记了,不过李靖一直谨记玄真子的话,贴身收藏,未曾离开过自己的身边。
“其实这件事说来话长,当年我因为某件事损伤了心脉,一直到现在都难以治愈,一夜之间青丝换白发,容颜大变!那个时候师尊下山找过我,为我诊治,经过多番努力才让我苏醒过来。可是,却留下病根,当我心情悲伤之时,就会彻底爆发,心中只有杀意,自己却无法压抑,当时师尊学究天人,也无从得知是何原因,只留下一句话便离开了。”
李逍遥凝望着众人,平淡的说道:“虽然我知道伤了心脉根本就难以痊愈,近年来又无重大的事情,只不过有些时候也会隐隐的暴怒,尽量压抑住。随着时间的推移,近年来根本就没有什么大碍,也就渐渐地忽略了,元庆的死深深刺痛了我,于是才会失去理性,大开杀戒!”
他凝望着手中的玉坠,深深地叹息一声道:“其实这个玉坠应该是师尊为我寻找治愈方法时发现的,于是才会让师兄带给我。至于上面的文字,应该是师尊的手笔,你们没有太多的感觉,是因为你们心中平常如故,而我那个时候杀意正浓时,这个玉坠吸取日月精华,有平心静气的功效,使得我心中的愤怒消失不见,师尊的良苦用心,我有些辜负于他!”
听闻李逍遥所言,众人才明白眼前的小小玉坠居然是为了治愈李逍遥的伤势准备的,难怪他们觉得事情有些不同寻常,原来之前还有那么一件事,既然李逍遥没有向他们说明是什么事,以及师尊是谁,他们也没有过多纠结,毕竟师门的秘密不可能轻易地透露出去。
李玄霸瞪大着眼睛直勾勾的望着李逍遥,他明白李逍遥所说的那件事到底是什么,也就是李逍遥学成归来,母亲窦氏重病在床,面临着生与死的局面。李逍遥归来之日,便着手准备治愈母亲,使得窦氏仍然能够安然在世,李逍遥的功绩确实无法估量,不过李逍遥也付出代价,一夜白头,然而他不知道的是李逍遥那时候居然留下了隐患,李玄霸忧心忡忡地望着李逍遥,心中担忧不已。
李逍遥微笑地看着李玄霸,淡淡地点点头,微风轻拂着他的白发,沧桑的脸庞,众人才明白李逍遥的天分并非一朝一夕的,也是通过巨大地努力才换来今时今日的成就。如果不是李逍遥自身就懂得医术,或许早已英年早逝了,毕竟心脉乃是人身最重要的部位,稍微不慎就会身死道消。
众人心中再无任何的疑虑,然后他们几人在一起随意地交谈了一下,就开始回去准备一切,迎接着明日最重要的日子。李靖深深地看了一眼李逍遥,他之前一直不明白为何师尊将玉坠交给他,让他转交给李逍遥,现在他明白了,原来小师弟身上留有旧患,一旦爆发就不可收拾,到时候可能比李玄霸还要恐怖,毕竟他们几人合力仍然难以真正的将李逍遥制服住,不过也是旗鼓相当,时间久了定会影响到李逍遥的心性,有此玉坠就能使得李逍遥心性更加稳定,沉着冷静,不至于滥杀无辜了,他的任务也完成了,然后他也离开了。
次日,李逍遥一身戎装,命令三军将士所有人全部都穿上铠甲,由秦琼、单雄信、罗士信、伍天赐,他们四人将一身盔甲的李玄霸从大厅内抬出来。所有人的脸上都流露出一丝伤感之色,之前的两千余战俘全部无一例外的跪在前方,他们再为自己所做之事忏悔,一切都是他们自愿的,众人神情庄严地望着缓缓而来的裴元庆,沉重的战鼓声响了起来,众人全部挺直着腰杆,目送着裴元庆。
由于洛口城刚刚被攻破,洛阳大军仍然是一个威胁,不能将裴元庆的尸首带回去好好地安葬,只能就地火化,前方用干柴堆砌而成地柴堆,秦琼等四人将裴元庆的尸身抬到柴堆之上,深深地看了一眼裴元庆,然后就退了下来,李逍遥不仅仅将裴元庆火葬,就连战死沙场的将士,只要还有尸骨的也是一并全部火葬在一起。
李逍遥举起火把,熊熊燃烧地火焰,轻轻地叹息一声:“元庆,你的短暂人生精彩且跌宕起伏,天下未曾太平,你却先走一步。本王在此郑重承诺,天下太平之日,必定加封你为王。你为李唐大军取得洛阳打下坚实的基础,这个是用的你的性命以及鲜血换来的,我李逍遥绝对不会让它白白流失掉,兄弟好走!”
他将点燃的火把丢在了干柴之上,顿时,熊熊烈火燃起,悲伤地气氛目送着裴元庆以及战死疆场的士兵们被无情地火焰包裹着。微风徐徐而来,使得火焰不停地飞舞着,妖娆的身姿使得众人全部都泪流满面,难掩心中的悲痛,李逍遥深深地注视着燃烧的火焰,不发一言。
干柴被无情地火焰激起隐藏在枝节中的坚韧,不停地发出‘噼里啪啦’的响声,火星四溅,众人全部都目不转睛地目送着自己的兄弟离开,悲痛的心情显示在众人的脸上。熊熊大火无情地吞噬着裴元庆等人士兵的身体,很快就化为一堆灰烬,然后李逍遥亲自将他们的骨灰一一收敛起来,装在罐子中。
李逍遥步履蹒跚地来到了裴元庆战死的地方,将罐子中的骨灰全部撒向了黄河。既然裴元庆战死在这里,那就让他的英灵永远守护着这片土地,让他能够睁开眼睛看着兄弟们取得胜利。之前战死在黄河上的战士,被黄河水淹没的尸身,都没有完整的为他们送葬,不过李逍遥亲自在黄河大堤岸边立上一块巨大的石碑,用以祭奠他们,让他们也能供后人瞻仰。
裴元庆的葬礼简单而庄重,李唐大军中所有将领全部都满怀悲痛之情,不过李逍遥的行动却深深地震撼了他们。战场上马革裹尸,死无葬身之地乃是家常便饭之事,如今李逍遥将那些战死的兄弟亲手为他们送葬,而且立碑,使得大军上下对李逍遥更加的尊敬,就连战俘的两千余士兵深深地震撼了,他们原本打算解甲归田,不过看到李逍遥如此爱戴士兵,体恤士兵,心中深深地震惊了,于是他们决定归顺于李逍遥,现在他们是真正的后悔了,也明白了为何李唐大军对李逍遥唯命是从,就算是死也要完成任务。
翌日,李逍遥通过归顺于自己的战俘口中得知,何辉之前向洛阳的王世充求救,救援一直到现在都没有到来,因此才迫于无奈决定背水一战。李逍遥听闻之后,就知道了一切的原因。不过,他也非常的庆幸。如果洛阳的援军真的到来,或许死的不仅仅是一万的先锋军了,搞不好十余万大军要损失一大半。
“众位兄弟,看样子洛阳援军不日便回来到洛口,我们就好好地欢迎他们的到来,为他们接风洗尘,给王世充一个大大的惊喜,让他明白与我大唐帝国作对,后果不是他能够想象的!如果不愿意弃城投降,大军抵达洛阳城时,就是他王世充命损之日!”
李逍遥微笑地说道,众人全部都笑眯眯地看着李逍遥,他们知道李逍遥准备请君入瓮,利用之前的战俘两千余人,将他们镇守在城门,然后将洛口城门大开,静静地等待着援军自投罗网。不过,他们为了以防万一,仍然将大军全部隐藏起来,一切按照李逍遥所预料的那样,援军终于再第二天出现在洛口范围内,不过李逍遥不着急的进攻,而是等着他们抵达洛口城下,再给他们迎头一击。
张镇周、田瓒接到王世充的命令后,就各自回到军营内,然后点齐兵马,马不停蹄地朝着洛口城进发。只不过沿途遭遇恶劣天气,以及一些小势力的阻拦使得他们两人的大军在路上耽搁了不少时日,不过仍然开拨向洛口救援,一路上他们快马加鞭,两军分别从不同的路线救援洛口,又再次的汇集在一起,一同出发,兵力增加,由于两军的主帅意见不一,再次错过了最佳救援时间。
李逍遥命人将裴元庆等人的尸首火化,熊熊烈火燃烧起来,天空中漂浮起滚滚浓烟,他们知道洛口与李唐大军已经发生交战。于是,他们放下彼此的恩怨,全力以赴的加快大军的行程,终于距离洛口城三百里的地方,根本就不给士兵休息的时间,日以继夜的赶路,使得大军疲惫不堪,拖着疲惫的身子仍然继续前行。
舟车劳顿,人困马乏,战斗力根本就没有剩下多少,张镇周、田瓒都惊喜的认为洛口城还未被李唐大军占领。由于李逍遥直接将洛口城上高挂着帅旗撤下,换成原来的,给他们两人一个错觉,那就是城门尚未攻破,李唐大军还未抵达。
因此,张镇周、田瓒两人一心想着尽快进城,救援洛口守将何辉等人,疲惫不堪的士兵全部都渴望的进入城中,才能安心地歇息。毕竟,他们已经数日都没有好好地休息,而且粮食也消耗的差不多,无奈之下他们只能扛着饥饿,继续前行。
张镇周、田瓒两人激动无比的看着洛口城门守将,面面相觑,两人相视一笑,放心下来,大笑一声:“终于抵达了!”然后又将目光看向了身后疲惫不堪地士兵,兴奋地大笑道:“兄弟们,前方就是洛口,我们终于抵达了,本帅知道你们连日来没有好好地休息,身体早已疲惫,不过进了洛口城,我们就什么问题都没有了,兄弟们给我加把劲,前方就是洛口了!”
众人兴奋地高声欢呼起来,他们终于抵达洛口城距离不足五十里的地方,前方就是洛口城,只要进入城内,他们就可以好好地休息片刻,吃饱喝足,什么问题都解决了,于是在张镇周、田瓒两人的带领下更是卯足劲快速地向前行,他们却不知道前方等待他们的不是洛口守军,而是李唐大军。
第二百一十八章 困兽犹斗 七
张镇周、田瓒两人率领大军连日来日以继夜的赶路,奔赴洛口城,救援何辉等人,早已舟车劳顿,人困马乏。他们两人大军望着前方地洛口城,心中的酸苦何人能知,不过他们仍然非常的高兴,毕竟李唐大军还未抵达,攻占洛口城。
于是,张镇周、田瓒两人就率领大军加速前行,很快便来到了城门楼下,望着衣着洛阳军的士兵,张镇周猛地大喝一声:“快快打开城门,放我等进城!”
“何人在城下叫喧,难道是不想活了!”守城士兵低头望向张镇周、田瓒以及身后黑压压的大军,看着张镇周、田瓒两人嚣张的神色,他猛地大骂一声。
张镇周愤怒无比的看着守城士兵,阴冷的盯着他,沉默不语;田瓒乃是草莽出身,身上一股子野性根本就不像张镇周那样能够忍受得了,直接破口大骂道:“你们这群崽子,本帅与张将军两人日以继夜的赶路,就是受到皇上的命令才会前来救援,没想到你这个家伙居然不知好歹,要是再不开门,休怪本帅率军攻打你们,还不快点将城门打开放我等进去,要是晚了一步,耽误军务大事,看我不一刀将你的脑袋剁下来!”
守城士兵听闻田瓒骂骂咧咧地大吼声,大吃一惊,急忙地高声道:“城下可是皇上派遣而来的援军,不知两位将军可否报上名来?”
田瓒一听守城士兵的问话,顿时,火冒三丈,愤怒地瞪着那人,大吼一声:“你有何资格知道本将军的名讳,还不快快城门,要是再不开城门,那本将军就要率兵攻打进去,到时候休怪我辣手无情,一刀将你的头剁下来!”
张镇周耐着性子,强忍着心中的怒火,他真是被城门上的士兵气得一肚子怨气。如果那人在场的话,别说田瓒会动手,就连张镇周自己也会动手,他小小的守城士兵居然敢询问自己等人的名讳,就算是要知道也是他们的将领,而不是小小的士兵,他傲慢的瞥了一眼那人,愤怒地瞪着双眼死死地记住他的模样,只见他身形有些魁梧,皮肤黝黑,他心中琢磨着进城第一件事就是将他斩了立威。
守城士兵见张镇周、田瓒两人愤怒无比地神情,急忙下令打开城门。张镇周、田瓒风风火火地骑着马就上前去,他们两人实在是被那人气得肺都炸了。他们首当其冲地大步流星地走进城去,刚刚越过城门之后,那人又再次出现在张镇周、田瓒两人的面前,低头哈腰的赔笑着,自从他们成为将领以来何曾被士兵如此奚落过,张镇周、田瓒两人见到他的第一眼就急忙地骑马冲了过去,杀气腾腾的抽出自己的武器,他们想要将此人斩于马下。
然而,事情与他们两人期望的路发展,之前还在低头哈腰地守城士兵居然意气风发地挺直着身子,身边的士兵居然将一柄斧头递给了他。张镇周、田瓒诧异地看了一眼,面面相觑,他们不清楚那人究竟是何人,也不敢相信那人真的举起武器对着他们两人冲了过来,定睛一看才发现一丝不对劲,不过为时已晚,他们已经掉入敌军的陷阱之内,控制的死死地。
之前在城门楼上奚落张镇周、田瓒两人的就是程咬金,由于他体型魁梧,皮肤黝黑,由下至上看去根本就看不清楚他的脸。因此,李逍遥便任命程咬金成为此次伏击的先锋将领,由他领导吸引张镇周、田瓒两人进城,就连李逍遥都非常的震惊,程咬金居然使出激将法使得他们两人掉入圈套之中,成为众人之矢。
张镇周、田瓒瞥见情况不对劲,急忙拨马回转,程咬金见他们两人不战而退,不屑一顾地瞥了一眼,然后大喝一声:“关城门,兄弟们,痛打落水狗!”
随着程咬金的一声令下,之前还在继续踏进城门的士兵一阵诧异,他们转过头只见身边的守城士兵全部无一例外地举兵相向,由于他们人困马乏,根本无力一战,只能乖乖的束手就擒。然后,李唐大军的士兵急忙城门关闭,阻挡住援军继续进城,张镇周、田瓒见守城士兵举兵相向就知道自己上当了,想要撤出城,已经晚了,程咬金举起斧头直接一斧子劈了过去,直接将他们两人击倒在地,吐了一口血。
张镇周、田瓒两人面面相觑,震惊不已的看着嚣张无比地举着斧头的程咬金,他们才回想起眼前的人就是骁勇善战的混世魔王程咬金,两人苦笑一声,暗暗地叹息道:“没想到洛口早已被李唐大军占领,而之前的只不过都是阴谋诡计,没想到终日打雁今日被雁啄瞎了眼,当真是关公面前耍大刀,自取其辱!”
他们心中一片苦涩,当初还以为能够将之前嚣张无比的小兵斩于马下,没想到那个人并非是小兵,而是一只老虎,根本就啃不动,简直是自欺欺人,妄自尊大。现在,他们两人终于明白,为何之前的士兵居然有恃无恐地质问自己,实在是有这个资格,张镇周、田瓒两人的武艺也算不错,在程咬金等人面前简直不堪一击,不过他们两人并未等到程咬金的斧头落下,而是四周一片静悄悄的,只有整齐有序地脚步声,他们好奇地抬起头,映入眼帘的是一张相貌堂堂的俊脸,以及气度不凡的白发少年,大吃一惊道:“逍遥王!……”
李逍遥听闻张镇周、田瓒两人认出自己的身份,诧异地问道:“你们居然认识我?本王记得与你们两人根本就没有见过面,为何你们两人会认识本王?”
张镇周苦笑地望着李逍遥,道:“我们两人也没有见过,可是逍遥王的大名早已传遍洛阳城,尤其是王爷满头银发,大军之中能够让程将军如此恭敬地人,唯有李唐大军的主帅,也就是王爷你!只是我们两人没有想到,王爷的速度如此之快,早已占领洛口城!”
“唉,大意失荆州!”田瓒赞同地叹息一声,豪气干云地笑道:“成王败寇,我们两人乃是王爷的俘虏,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李逍遥淡然一笑道:“本王不要你们两人的性命,就凭你们两人率领的大军,在李唐军的铁骑下根本就是自寻死路。若是未占领洛口,或许你们两人对本王还有一些威胁,现在根本就是螳臂当车,不自量力!”
他肆意的大笑起来,张镇周、田瓒两人苦笑连连的低下头,苦涩地叹息一声,他们大军也有两三万的兵力,不过早已人困马乏,身心疲惫不堪。若不是李逍遥手下留情,张镇周、田瓒两人早已死在洛口城中,李逍遥瞥了一眼两人,笑道:“本王问你们,你们是否愿意归顺于李唐,若是归顺免于死罪,你们两人仍然是将领,如若不然斩首示众,至于你们带来的士兵,本王在此多谢两位将军慷慨!”
张镇周、田瓒两人不假思索地单膝跪地,异口同声的回道:“我愿意归顺!”
“孺子可教也!”李逍遥微笑地点点头,将张镇周、田瓒两人扶了起来,然后意气风发地大笑道:“哈哈!你们会为今日的选择而感到庆幸的,相信不久之后就能知道了,今日的归顺是多么的明智!”
他们两人在生与死之间,平心静气的衡量了一下,张镇周、田瓒两人不约而同地选择了归顺李唐。一方面是面对着李逍遥的威胁,其次一点就是自己率领前来救援的士兵都是他们两人的嫡系部队,根本就不能与杂牌军相提并论,最后是眼前的形势迫于无奈,他们都清楚逍遥王能够在几日之内就能将洛口攻破,不仅仅需要庞大地兵力,还要有只置生死度外的精神,他们也看见李唐军所有人的将领都是一脸的严肃与哀伤,定睛一看才发现少了银锤太保裴元庆,猛然知道定是裴元庆用自己的性命为李逍遥争夺出空余的时间,抵御住洛口城守军的猛烈攻击,否则绝对不会如此的快速就能占领,而且还有时间设下圈套就等着自己两人跳进去,这一切都是完美无缺的,他们的性命掌握在李逍遥的手中,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由于张镇周、田瓒两人归顺李唐大军,使得大军兵力陡然增加,李逍遥也遵守诺言,让他们统领自己的麾下士兵,根本不干涉他们两人的权力,这一点是王世充无法做的。李逍遥在军中的威望超越了所有人,他们看向李逍遥的眼神仿佛就像是看见神明一样崇拜,援军全部进入城内,李逍遥早已吩咐手下大将准备好酒食,让援军士兵吃饱喝足,然后让他们好好地休息,养精蓄锐。
程咬金提着宣花斧,惬意的来到了张镇周、田瓒两人面前,打趣道:“你们刚才是不是想对我动手,刚好俺也没有玩够,不如我们再来一场!”
张镇周、田瓒两人面面相觑,看着程咬金傻笑的模样,仿佛像是一把锋利的刀刃在他们的脖子处晃悠着,使得他们两人全身毫毛竖起,鸡皮疙瘩掉了一地,急忙地摇摇头,回道:“我等投降就是!”
程咬金撇撇嘴无趣的说道:“怎么能这么快就放弃了!”听闻张镇周、田瓒两人未战先投降,顿时,一阵不乐意,他又继续劝说道:“没事,只是互相切磋,切磋一下,点到为止!”
他不断地搓着手,迫不及待地看着张镇周、田瓒,无论程咬金如何劝说,他们两人始终不同意再战。张镇周、田瓒两人已经领教过程咬金的手段,他们哪有胆子跟程咬金较量,自取其辱的事情做了一次,那是因为自己的大意,明知不敌的情况还要再来一次,只要傻瓜才会这样做。
李逍遥瞥见程咬金纠缠着张镇周、田瓒两人,软硬兼施的祈求他们两人与自己一战,会心一笑,无奈地摇摇头。当初,他们几人商量着派谁镇守城门,程咬金自告奋勇地站起身来,毛遂自荐承担起这个任务。众人一阵诧异之下,程咬金还拍着胸脯说一定会完成任务的,于是李逍遥同意了,然后程咬金便换上守军的衣裳,然后将帽子盖住自己的脸,遮挡住自己的黝黑皮肤,然后一步一步的设下圈套让张镇周、田瓒两人掉下去,终于如愿以偿的套住他们,不过程咬金还未真正的交手,就被李逍遥等人阻止,心里有些不痛快,才会纠缠着张镇周、田瓒两人比试一下。
“好了,不要再闹了!”李逍遥微微一笑,出声阻止道:“明日我们便出发,攻打洛阳城。”
随着李逍遥的发话,程咬金才闷闷不乐的停止了纠缠,哀怨的看向了李逍遥,见他狠狠地瞪了一眼,急忙收回目光,然后退了下去。李逍遥沉默的望着张镇周、田瓒离去的背影,喃喃自语道:“王世充,本王定会攻下洛阳城,让你成为真正的孤家寡人!”
郑王王世充做梦都没有想到,准备打算消耗张镇周、田瓒两人的兵力,然后再出兵救援他们,将他们两人手中的兵权收归己用,这个计划被李逍遥直接打破。人算不如天算,王世充没有想到李唐大军这么快就攻占了洛口城,也没有想到张镇周、田瓒出师不利,遭遇恶劣天气,错过了最佳救援时间,并且张镇周、田瓒两人的兵力没有丝毫的损耗,反而成全了李逍遥,为他人做了嫁衣。
“逍遥王!……”王世充接到前方探子回报的消息,得知自己的计划被李逍遥破坏,并且损失了两员大将以及数万人的兵力,气急败坏的愤怒的大吼道:“逍遥王,朕与你势不两立!”
众人听闻王世充气愤地声音,心里一阵惊讶,就在王世充得到探子传回来的消息,洛口城已然失守,落入逍遥王的手中,而且洛口守军被李唐大军消灭的七七八八,只余下两千余人,而且还归顺于李逍遥。不仅如此,就连张镇周、田瓒两人率领的救援大军,都归顺于李逍遥,一时间朝野震荡,群臣惶恐不安,尤其是李逍遥一人之力硬是杀的守城大军人心惶惶,四处溃散。
众人才明白李唐大军中的主帅逍遥王非常的可怕,简直就是魔鬼,无人能够阻挡他的脚步,他们都在担心李唐大军不日就要举兵攻打洛阳城,到时候他们的性命能否留下来,也是一个未知之数,于是群臣都在考虑着敌军来袭之日不远矣,今后未来的打算,有的甚至着手准备投降于李唐大军了。
群臣神色慌张,紧锁眉头,不发一言沉默以对,全部都被郑王王世充尽收眼底,他阴冷的看着大殿内站着的大臣们,他心里知道李唐大军攻占洛口城,使得洛阳城的防线一下子被李逍遥攻破,众人心里已经开始有了新的谋划,他暗暗地冷笑一声:“看样子不使出一些手段,你们这些人是不知道朕的厉害!”
第二百一十九章 困兽犹斗 八
公元620年二月,郑王王世充的殿中监军卢达投降李唐朝廷,他担心李逍遥率领的大军攻破洛阳城,自己等人难逃一死。(百度搜索彩虹文学网)于是,卢达趁着夜色带领家眷从洛阳城逃走,直接来到了洛口城。李逍遥听闻卢达前来投奔自己,急忙亲自迎接,卢达见李逍遥亲自迎接自己,以礼相待,心中更加笃定自己归顺李唐朝廷没有任何的错误。
李逍遥将卢达等家眷安排在洛口城中,待洛阳城攻占后,然后将卢达送往于长安城交予唐高祖李渊定夺。由于李逍遥率领的大军兵贵神速地攻占洛口,而且数万大军被李唐大军消灭的只余下两千人,洛阳城人心惶惶,一时间洛阳城传遍李唐大军的勇猛无敌,与此同时,卢达是首位归顺大唐的官员,因此他的影响力使得朝野震荡,王世充大怒,而且张镇周、田瓒两人率领大军归顺于大唐这个消息也迅速地传遍洛阳城,使得众人都暗暗地猜测李唐大军攻占洛阳城,洛阳军根本就不可能抵挡住李逍遥率领的大军。
郑王王世充见人心涣散,并且朝中文武大臣对自己的忠心已经发生了改变,如果再不采取行动的话,到时候他可能真正的面临一个人孤军奋战,他必须将这些人牢牢地控制在自己的手中。于是,王世充就用酷刑严厉控制,如果家里有一个人逃出洛阳城,全家不论老少都株连被杀,诛灭九族。并且,父子、兄弟、夫妻之间只要告发就可免罪,又任命五家为一保,互相监督,如果有人全家叛逃而邻居没有发觉,四周的邻居都要处死。
天意弄人,事与愿违!
郑王王世充原本以为利用这个方式能够控制住洛阳城百姓以及将领们逃跑出城,恰恰相反,逃跑的人更是络绎不绝。有了卢达作为先例,城中百姓无论是谁,以及朝廷之中任何一人都想着逃离洛阳城,他们不愿意陪同王世充一起等死。
因此,洛阳城每天都会有人被处死,而且接连不断,一时之间洛阳城百姓更是猜测王世充已经油尽灯枯了,根本就无力回天,于是。人们叛逃越来越厉害。不过,王世充却采取更严厉的刑罚,逼迫众人留下,不允许出现逃跑的现象。甚至上山砍柴的人,出去回来都有时间限制,弄得公家私人人人自危,都无法生活。
并且,王世充对于羁押的百姓放在监牢中不放心,就把宫廷作为大监狱,只要产生怀疑,就把人家连同家属捆绑起来送进宫廷关押。每当派遣将领出外作战,也把他的亲属拘留在宫里作为人质,使得被囚禁的人一个紧挨一个,不少于一万人,没有食物,饥饿而死的一天几十人。
原本强盛无比的洛阳城转眼间变成枉死城,由于李逍遥率领大军出发攻打王世充。于是,王世充招兵打仗,百姓民不聊生,征兵一时没完没了,打仗最需要的就是粮草。纵然洛阳城内有最大的含嘉仓,仍然不能满足整个洛阳城百姓的吃喝以及军队士兵的粮食,库存的粮食很快吃光了,最后演变成洛阳城里的人吃人。
由于没有足够的粮食供应城中所有的百姓用度,加上王世充应对李逍遥率领的大军,大肆征兵入伍使得大军迅速增强,士兵们的粮食都成问题,之前王世充又采取严厉的酷刑使得百姓人心惶惶,根本就无心耕作,致使有的人抓来泥土放进瓦瓮,用水淘洗,沙石沉在底下,取出浮在上面的泥浆,把糠麸掺在里头,做成饼子来吃,长期没有米粒进肚,人人都身体肿胀而腿脚发软,一个个躺在道路上。
洛阳城的粮食早已吃完了,就连王世充都面临着粮草的问题,一时之间洛阳城中饿死的数以万计,就连王世充的尚书郎卢君业、郭子高等人都饿死在山沟里。可见,李逍遥率领的大军势如破竹的架势,给了王世充造成了巨大地压力,就连李逍遥都没有想到会遇到这种情况,还未开战就出现人心涣散,将心不合的现象,使得后来进攻洛阳城异常的简单,并没有想象中那么艰难。
按照当时唐郑的军事对比,郑虽然稍弱,但胜在本土作战,又采守势,原本应该会出现比较惨烈的拉锯场面,不料才一开战,王世充的局面就迅速恶化,郑国各地守将竟然纷纷不战而降。由于郑王王世充采取过激的手段,致使人人自危,各地的守将都不愿意再为这样不讲情面的皇上效命,于是纷纷献城投降,有的地方甚至出现夹道欢迎的场面。
李逍遥率领大军自洛口出发攻打洛阳城,他早已做好准备,决定与郑国大军以及各地守将大战一场,甚至将所有最精锐的士兵全部都带领出城,只留下一万余士兵镇守洛口,其余兵力长驱直入的进攻洛阳城,一路上李逍遥根本就不费吹灰之力,也不损耗任何的一兵一卒,就直接受到守将的欢迎,邓州降、郭庆以管州降,魏陆以荥阳降,王要汉以汴州降,才三个月的时间,洛阳周围郡县全部落入李逍遥的手中,洛阳成了一座孤城。
郑王王世充原以为采取高压的态度能够将所有的将领以及百姓留在自己的身边,没想到自断后路,并且失去民心,全部都是他一手造成的。王世充悔不当初,他眼看局势不利,决定亲自出面面李逍遥求和,双方在洛阳城外隔着洛水谈判。
王世充率领着数万大军出现在洛水一边,遥相相望的却是黑压压的一片士兵,其中不乏之前都是郑国的士兵;一身白色盔甲的李逍遥手摇着折扇,意气风发地微笑地看着愁眉苦脸,苍白脸色的王世充,大笑一声:“郑王,别来无恙,近日来可否安好?”
“多谢逍遥王的关心,朕依然过得潇洒自在!”王世充强忍着心中的愤怒,诚意十足地说道:“朕今日邀请逍遥王前来,就是想要与王爷相谈和谈之事!朕知晓逍遥王武功盖世,且麾下猛将如云,又得到河南省大片的势力,若是逍遥王就此罢休,朕在此保证唯命是从,以后听从大唐的调令!”
李逍遥轻摇着折扇,淡然地笑了笑,道:“郑王过誉了,本王只不过是尽忠职守罢了!郑王所言,本王曾经考虑过,只不过眼下郑王并没有任何的资本与本王谈判,和谈之事就此作罢。本王已经控制着洛阳附近所有的郡县,如今的洛阳城在本王的眼里只不过是一座孤城而已,现在想要本王退兵可以,很简单,给郑王两个选择,一是束手就擒,献城投降;二是,本王率领大军攻破洛阳,让郑王成为本王的阶下囚!”
王世充听闻李逍遥所言,大怒一声:“你欺人太甚!既然逍遥王没有诚意,那我们日后战场上相见,孰强孰弱尚未可知,待朕点齐兵马就与逍遥王一战,到时候朕要看看名扬天下的逍遥到底有多大的本事,敢让朕献城投降,想要攻破洛阳城,那简直是痴人说梦!”
李逍遥与王世充两人互不退让,使得和谈破裂了,李逍遥派遣各路将士进攻王世充的城镇,没想到郑军根本就无法与唐军相提并论,一打就胜了。大败而归的王世充知道,自己已失去了独自对抗唐军的能力,迫不得已的情况,他只好派了使者向窦建德求援,只不过窦建德与王世充是敌非友,王世充此举实为饮鸩止渴,但除此之外,再没有其他办法了。
窦建德是汉族人,贝州漳南人氏。世代务农,曾任里长,尚豪侠,为乡里敬重。大业七年,隋炀帝募兵征讨高句丽,窦建德在军中任二百人长。他亲眼目睹兵民困苦,义愤不平,遂抗拒东征,并助同县人孙安祖率数百人入漳南东境高鸡泊,举兵抗隋。隋炀帝杨广得知他反抗隋朝,派遣大军将窦建德家人杀害,窦建德乃率部众二百人投清河人高士达的起事军队,先后击败魏刀儿、宇文化及、孟海公等,建立夏国,称雄河北。
王世充称雄河南,与西魏王李密遥相呼应直接瓜分整个河南,窦建德居于河北与王世充、李密两人皆是生死大敌。毕竟,郑王王世充与李密都曾经想过要侵吞窦建德势力,窦建德也曾想过侵吞王世充、李密的势力,只不过窦建德还未发兵就被李逍遥率领的李唐大军直接攻下瓦岗寨,并且打到了洛阳城。
窦建德听闻消息大惊失色,急忙派遣重兵防守,就是害怕李唐大军突袭而来。郑王王世充联想到李唐大军非一人之力能够抵挡住的,于是他才派使者向窦建德求援,并且在信中特意强调了‘唇亡齿寒’的道理,而且还向窦建德公布了李唐大军的兵力强盛,远超于众人的想象,还清楚地写出李逍遥率领大军攻占洛阳城,收复河南之后,他的目标定会是进攻河北,使得窦建德有种错觉,如果此次不派兵前往救援洛阳城,下一个被攻破的将是河北。
“诸将以为如何?”窦建德皱着眉头,再接到王世充的救援信以及使者后,他就急忙召集大将一起商议决定是否出兵救援洛阳城,事态紧急,迫于无奈之下他只能连夜召集,面无表情地望着众人,沉声道:“我军是否派遣大军增援王世充?”
众人看完王世充亲笔所写的求援信,全部都沉默了,他们心里正在盘算着该如何去做,尉迟敬德恭手站出来,低声道:“末将以为我军不可轻易出兵,我军绝大多数都是北方人士,熟悉水性者甚少,且水战将领更少,若是贸然出兵救援洛阳城,于我军不利。郑王王世充狼子野心,在本土作战都不敢与李唐大军正面交锋,就算我军前往增援,也是徒劳无功。”
“毕竟,李唐大军早已攻占了瓦岗寨,占据着河南半壁江山,现如今只有洛阳一城未被攻破。以末将之见,李唐大军攻破洛阳城只不过是迟早的事情,李唐大军中猛将如云,瓦岗旧部也以投靠李唐大军,就连洛阳各地的大将都纷纷献城投降,我军贸然出兵,面对的不仅仅是李唐大军这么简单,或许遭受的打击反而更大,甚至是面对着整个河南兵力以及李唐大军双面夹击,到时候我军经过长途跋涉必是人困马乏,就算抵达洛阳城,也无法全力一战,这是其一!”
“其二,王世充此人狼子野心,雄心勃勃,一直都有侵吞河北的意思。若是救援洛阳城,击退李唐大军,眼下王世充知道局势对他非常的不利,只能委曲求全的向夏王求援。不过,王世充的部下都弃他而去,纷纷投奔于李唐,可见此人忘恩负义,王世充的兵力本来就少了很多,若是我军在洛阳城内被王世充伏击到时候就会为他做了嫁衣,而且洛阳城正在闹饥荒,粮草早已耗尽,根本就无力真正的为我军提供帮助,因此末将以为贸然出兵,对我军不利,望夏王三思而后行!”
窦建德听闻尉迟敬德井井有条的分析,他陷入沉思之中。如果没有尉迟敬德的劝说,窦建德确实有发兵救援王世充的意思,毕竟事情发展已经出乎他的预料了。李唐大军迅速地占领洛口,将整个河南的势力收复在李唐大军的管辖范围,而且李唐大军的兵力已经超出一人之力能够抵挡的了,必须要去联合,一旦洛阳城被攻破,王世充被李唐大军擒拿,到时候绝对会发兵攻占河北,只不过经过尉迟敬德的分析,窦建德犹豫起来。
毕竟,洛阳城距离此地甚远,不是那么容易就能抵达的了。窦建德派遣大军前去增援王世充,沿途必经之地都已经被李唐大军牢牢地控制住,根本就无法越过他的防线,最重要的是李唐大军人才济济,各个都是骁勇善战之人,如果真的与李唐大军交锋,仅凭自己这些人根本就无法阻挡,搞不好自己的大军也会损失惨重,甚至自己都会被李唐大军擒拿,因此窦建德陷入深深地思考之中。
战场上两军交锋,并非是儿戏,一旦失败恐怕就是战死疆场的结局,成功了也要面临着王世充忘恩负义的小人行径,两相对比使得窦建德一时之间无法下定决心,毕竟此事兹事体大,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完成的,也是说说就能办到的,必须慎重再慎重才行。
第二百二十章 困兽犹斗 九
窦建德深思熟虑许久,沉声道:“朕沉思了许久,决定不予救援。毕竟,朕不能拿自己的将领性命开玩笑,尉迟将军所言不错,如果此行我军贸然出兵定会招惹李唐大军,以他们现在的兵力,就算我军前去救援,也是徒劳无功,甚至都有生命危险。”
“朕决不能用兄弟们的性命做赌注,赌一场没有把握的事情,一切都难以定夺。朕与王世充原本就是敌对势力,尉迟将军分析的情况,深深地触动了朕的内心。王世充的为人,朕比任何人都清楚,冷酷无情之人,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如果朕贸然出兵,两军合力将李唐大军击退,只不过是暂时的,本国兵力空虚,要是李唐大军截住朕的去路,又派兵攻打,到时候连河北都可能被攻破!”
“兹事体大,朕决不可能用本国的安危做赌注。只不过,郑王所言也有些道理。我军不出兵救援洛阳城,就算朕与李唐有些关系,仍然无可避免的遭受到李唐大军的攻打,必须提前做好一切准备。此事,就交由尉迟将军去办,必须在李唐大军抵达河北境内时,定要训练一支战无不胜攻无不克的军队,用来与李唐大军交战,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听闻窦建德所言,众人感觉到肩膀上的压力犹如千斤重,尤其是尉迟敬德望着窦建德忧心忡忡地模样,紧锁眉头,他铿锵有力地回道:“末将定不会辜负皇上所托,誓死效忠皇上!”
窦建德见尉迟敬德承诺自己,微微颔首道:“既然决定不出兵,那就直接将使者打发回去,我军也该准备准备了!”
尉迟敬德恭敬地点点头,退了下去,面无表情地离开了,其实心里却是乐开了花,暗暗地想道:“看样子少主很快就要抵达河北境地,只要窦建德不出兵救援洛阳,而且他将兵权交给我,到时候我定会给他一个大大的惊喜!”
事实上,尉迟敬德是李逍遥安插在窦建德身边的探子,虽然他身居高位,执掌一方军队,不过尉迟敬德的心仍然效忠的李逍遥。他之所以阻止窦建德派兵救援洛阳城,就是为了减轻李逍遥的压力,能够让他更快地攻下洛阳城,只不过没想到窦建德居然将兵权完全归他,这是意外之喜,不过这也是他乐于见到的情景,尉迟敬德终于可以放开手脚的为窦建德练兵了,只不过这支军队不是给窦建德的,而是给李逍遥的,只要李逍遥率领大军抵达河北,他就不假思索地投奔,他知道只有李逍遥才能给他真正的成就。
郑王王世充派遣而来的使者被窦建德直接赶了出去,灰头土脸的他心情郁闷至极,他不清楚自己哪里做错了,使得窦建德对他以礼相待,转眼间就变得翻脸不认人了。由于王世充交代他的任务没有完成,他知道王世充的脾性,知道他没有完成任务的话,绝对难逃一死,思前想后,他终于决定不回洛阳城,至于王世充的生死,与他无关。
王世充紧锁眉头,他派出去的使者已经去了一个月,来回足够了。可是,他没有等到使者前来禀报情况,更没有看到任何一兵一卒的援军,更不要说看到窦建德的身影了。时间一天一天的过去,王世充见使者以及窦建德都未曾出现,就知道求援失败,使者也离他而已,愤怒无比王世充,低声喃喃道:“窦建德,今日我王世充的局面,就是你未来的道路!”
李逍遥率领的大军一路上高歌猛进,没有遇到任何的阻拦早已抵达洛阳城,由于兵力强盛,粮草充足使得李逍遥并非着急派兵突围,而是静静地等待着王世充自己出城迎战,现在李逍遥占据着主动权。他早已从城中逃出来的官员口中得知,洛阳城粮食已经耗尽了,根本就不足以维持一个月,现在城中一片混乱,人吃人的现象随处可见。
如今,王世充面临着最大的难题就是粮食以及兵力不足,他知道长此下去根本就不行。李逍遥率领的大军将洛阳城团团围住,围而不攻,就是要耗尽洛阳城的粮食,使得王世充的兵力根本就无力一战,到时候就可以轻而易举的攻破洛阳城,活捉王世充,只不过王世充不愿意李逍遥的计谋得逞,决定采取背水一战,全力以赴的反攻于李唐大军,生死各安天命。
“逍遥王,既然你想要朕死,朕岂能让你如愿!”王世充愤怒地拽着拳头,阴沉的冷笑道:“纵然朕不能真正的将你击败,但是想要朕死,就做好赴死的准备,大不了鱼死网破,就算朕死了,朕也要让你遭受重创!”
王世充发布命令,将所有的将领全部召集在一起,并且将皇宫内存放的粮食拿出来,供大家一起吃上一顿,然后告知众人吃饱喝足之后,打开城门与李唐大军展开生死决战。于是,洛阳城内所有将领全部吃上了一顿饱的,他们决定与王世充共同进退,虽然数万人中只留下两万余人,王世充仍然相信就凭这些人能够伤得了李唐大军,就算动不了根基,也能让李逍遥头疼一阵。
次日,王世充将洛阳城城门打开,亲自披挂上阵,一身戎装带领着军队出方诸门,跟李唐朝廷的军队对抗,王世充的军队败退,李唐朝廷的军队乘胜追击,在城门外驻守,王世充的步兵不能进城,惊恐溃散向南逃跑,李唐朝廷的军队追杀了几千人,俘虏了五千多人。
王世充惊慌疑惑,不知道怎么办,打算冲出包围,向南逃往襄阳,跟将领们商议,都不应声。无奈之下,王世充统领大将杨汪、阳公卿、郭士衡、郭什柱、董浚、张童仁、朱粲等十多人以及残余兵力决定与李唐大军做最后的决战。
由于首次交锋,王世充的洛阳军节节败退,使得李唐大军大获全胜,使得李唐大军与洛阳军对战中粗心大意。王世充带领着麾下将领,做出最后的生死搏斗,由于李唐大军掉以轻心,然后被王世充杀了不少人,于是李逍遥便任命自己的麾下大将全部出动将王世充杀得一干二净。
“六弟,你要多加小心,王世充麾下猛将如云,纵然大军被我军杀的节节败退,但是不可掉以轻心,否则后果难料。”单雄信手握银色长枪,紧锁眉头,叮嘱道:“现在王世充已经彻底放弃了洛阳城,一心想要逃脱出去,根本就不会有丝毫的顾忌,而且洛阳军已经将我军杀死了两千人,如果再掉以轻心的话,或许还有更多的兄弟死亡,明白吗?”
“四哥,你多心了,现在王世充乃是败军之将不足言勇,根本无需要惧怕!”程咬金毫不在意地笑了笑,不屑一顾地望着奋战的王世充,讥笑道:“就凭他,我一斧子劈死他!”
李逍遥将秦琼、单雄信、伍天赐、程咬金、罗士信等人全部派出去,由于李玄霸除了李逍遥一人能够治得了他,其他人根本就无力阻拦。无奈之下,李逍遥根本就不敢放心的让李玄霸一人出去迎敌,至于李靖作为副帅,必须节制李唐大军,避免队伍的混乱,因此被李逍遥留在身边,李逍遥本人根本就没有打算动手,毕竟在攻打洛口时,他动怒大开杀戒,心里多多少少有些阴影,一旦真的爆发后果不堪设想,只不过之前归顺于李逍遥的洛阳守将全部没有上阵杀敌,实在是迫不得已,王世充的身边有些人是他们熟悉的兄弟,根本就下不了手,于是真正进攻的只有李唐大军原先的将领。
郑王王世充率领残余的部队跟李唐大军做出自己最后的拼搏,由于李唐大军掉以轻心觉得王世充根本就不足与自己相抗衡,没想到居然被抱着必死决心的残余兵力再次杀死了两千余士兵。秦琼等人被李逍遥任命成为先锋,全部都举兵相向进攻,一举将王世充的残余兵力斩杀。
秦琼等人都严正以待,根本就不敢掉以轻心,唯有程咬金一脸的轻松,根本就不将王世充等人放在眼里,于是单雄信才会叮嘱程咬金小心为上,以免大意失荆州,骄兵必败的道理谁都知道。不过,程咬金凭借着手中的八卦宣花斧硬是杀出一条血路,王世充的麾下大将根本就没有一人能够在他的手中走过一个回合的,因此才会如此的不屑一顾。
秦琼见程咬金一脸的无所谓,又见他轻而易举的将敌军斩杀,不听从单雄信的劝告,低声怒道:“咬金,四弟说的不错,我们必须小心为上。若是掉以轻心,我军士兵定会出现更多的死亡。我们身为将领,绝对不可大意而为,否则被少主知晓,到时候我们难逃责罚。”
伍天赐等人赞同地点点头,全部都将目光看向了程咬金,无奈之下,程咬金只能点点头,苦笑地说道:“好了,你们不要用这种眼神看着我,放心绝对不会有问题!”然后,程咬金举起斧头对着王世充冲了过去,一路上他的斧子杀的洛阳大军人心惶惶。
王世充浴血奋战,全身的铠甲上都是鲜血,血迹斑斑的,鲜血喷洒在王世充身体的各个地方,就连脸上都是一片血迹,鲜红的血液顺着铠甲的凹槽缓缓地滴落在地面上,他忘记了所有的愤怒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由于程咬金单枪匹马的攻向王世充,根本没有任何的掩护,使得王世充恶狠狠地看着程咬金,低声道:“兄弟们,今日我们难逃一死,不如全力一击将他斩于马下,就算是死,我们也要拉个垫背的!”
于是,王世充麾下的将领全部都提起武器朝着程咬金杀去,残余兵力见王世充以及将领全部都攻向一人,于是众人合力用自己的身体,拼尽最后一口气都要抵挡住李唐大军的救援。由于两军大战,死伤无数,尸骨早已堆积成山,血流成河,王世充根本就不在乎其他的生死,他现在一心就想要将李唐大军的将领杀死一个,单枪匹马的程咬金成为众人之矢,所有的将领都将矛头对准了程咬金。
程咬金瞥见王世充等人朝着自己杀了过来,哈哈大笑起来,道:“来得好!”
于是,程咬金挥舞起手中的宣花斧冲了上去,一时之间与王世充等人大战起来。抱着必死决心的程咬金根本就不需要考虑任何事情,只想着如何杀死程咬金,所有人都将矛头对准程咬金全力一击。如果是单枪匹马,一对一,程咬金无惧任何人,只不过王世充等人采取的却是群起而攻之,双拳难敌四手,渐渐地程咬金败退开来。
秦琼等人瞥见王世充率领麾下大将围攻程咬金,暗道一声:“不好!”于是,秦琼等人纷纷朝着程咬金处杀了过来,想要给程咬金一些帮助,分担程咬金的压力。毕竟,他们都清楚地知道自己的武艺虽然高强,却没有达到李逍遥、李玄霸那样的高度,根本就不可能在所有人的围攻下全身而退,只不过秦琼等人被残余的兵力围攻着,阻挡他们前去营救程咬金,他们艰难地杀出一条血路。
王世充定睛一看知道众人根本无法彻底拦住秦琼等人,心里一片震惊,他现在才算是真正的明白李唐大军攻破洛口,占领瓦岗城,实力的确不容小觑,尤其是麾下大将各个能征善战。于是,王世充强忍着身上伤势,命令麾下大将全力以赴的杀死程咬金,无论是什么样的代价都必须将他除掉。
王世充与杨汪、阳公卿、郭士衡、郭什柱、董浚、张童仁、朱粲等十多人,围攻于程咬金一人,之前还能战得难解难分,平分秋色。时间一长,程咬金开始有点脱力,王世充等人根本就不顾其它,既然要死,死也得杀掉敌人一员大将,众人之中唯有程咬金一人仍然掉以轻心,根本就没有将王世充等人放在心上,于是王世充利用这点决定杀死程咬金。
经过长时间的孤身作战,程咬金体力不支,身上也被王世充等人砍伤了,鲜血直流的,他愤怒无比的瞪着王世充,怒吼一声:“卑鄙无耻的小人!”只不过他的怒吼声,对于王世充而言就像是空气一般,直接忽略,仍然举起手中的大刀,砍向了程咬金,无奈之下,程咬金只能再次迎了上去。
第二百二十一章 困兽犹斗 十
“四弟,你前去支援咬金,否则咬金性命堪忧!”秦琼手中的银色长枪刺穿敌人的胸口,快速地抽出来,来到单雄信的身边,低声说道:“四弟,为今之计只有你一人前去救援。我与士信、天赐来掩护你前去,毕竟只有你身形最快,必须尽快前去,不过你千万记得要小心,王世充已经将生死置之度外,根本就毫无顾忌,一旦得手绝不可恋战,明白吗?”
单雄信面露凝重之色,斩钉截铁地回道:“二哥,你且放心,我这就前去救援咬金!”
“四弟,切记千万不可恋战!”李逍遥郑重其事地拍着单雄信的肩膀,又望了一眼罗士信、伍天赐,猛地大喝一声:“天赐、士信,你们速速来到我这里来,必须掩护雄信救援咬金,我们速度必须加快,决不可恋战,尽快将咬金救出来,明白吗?”
伍天赐、罗士信两人微微点头,异口同声地回道:“末将听命!”
他们两人扛着武器朝着前方虎视眈眈的洛阳军冲了过去,一路上高歌猛进,不断地挥舞着手中的武器,两人硬是杀出一条血路,只不过残余的兵力拼劲最后一口气,接连不断的攻击着伍天赐、罗士信,纵然他们两人武艺超群,仍然难以再进一步,只能无奈地停止住脚步。
秦琼眼疾手快地接着奔袭而去,前去帮助伍天赐、罗士信两人,转身回头道:“雄信,待我们杀出一条血路的时候,你就紧紧地跟随在我们的身后,不必管我们,直接去救援咬金,切记!”话毕,秦琼就提起银色长枪攻击着敌军,使得洛阳军再次后退一点,露出一丝空隙,与此同时,单雄信紧紧地握住手中的银色长枪直接伸了过去,穿透敌军的咽喉,将枪杆握住然后朝着王世充奔了过去。
程咬金口吐鲜血,擦拭了一下嘴角的血渍,愤怒无比的讥笑道:“王世充,你这个卑鄙无耻的小人,要是爷爷有命活下去,定要将你碎尸万段!”
程咬金知道自己大意了,他根本就没有想到王世充率领的十几名麾下大将论个人实力实在是不敢多言,不过合力起来居然让他重伤。虽然他谨守李逍遥的约束,不敢轻易地使出全部的斧法,不过眼下局面迫不得已之下只能使出了余下的斧法。可是,王世充等人居然不顾自己的性命,一命换一命,当程咬金斩杀一人时,纵然那人遭受重创,他仍然死死地拽住程咬金的宣花斧,大意之下被王世充的大刀砍伤了程咬金的手臂,鲜血直接,而且又被敌军将领击中腹部,身上的伤口增加了不少。
王世充不屑一顾地笑道:“程将军,你不是号称混世魔王吗?之前不是非常的意气风发,骄傲无比吗?怎么现在变成懦夫一样了,是不是身上的鲜血流的太多,全身无力了!”他阴冷的看着程咬金,冷笑地继续说道:“今日就是你的死期,任谁都无法救你!”
王世充一声令下直接命令麾下大将继续攻击着程咬金,根本就不顾程咬金凶狠的眼神,就算是死也得拉一个垫背。现在,任何人都无法阻止他,就算是天王老子也不行。此时此刻的王世充江山社稷全部都没有了,也不想逃走,只想杀死李唐大军之中的大将,折损李逍遥的一只翅膀,心里才能好过。
众人高高的举起手中的武器,无情的对着程咬金砍去。说时迟,那时快,众人的武器被单雄信的银色长枪阻挡住,他高高的举起手中的长枪直接挡住众人的武器,快速地越过程咬金的头顶,猛地大喝一声:“想要杀我的兄弟,得先过我这关!啊!……”
单雄信用尽全力将众人的武器直接推了出去,然后拉着程咬金直接抽身离开,只不过程咬金被王世充等人围攻身上伤痕累累,又强忍着伤势奋力地与敌军大战,早就动弹不得了。程咬金见众人的武器攻向自己,他心里暗暗地后悔着,早知道就应该全力以赴,决不可能给王世充任何的缓冲时机。
程咬金懊恼的望了一眼单雄信,低垂着头,惊讶地问道:“四哥,为何你只有一人前来?”
单雄信深深地叹息一身,责备地望了一眼程咬金,大骂道:“若不是你粗心大意,轻易地掉进王世充的陷进之中,又单枪匹马的杀了过来,冲入敌军的中心,使得我军阵型大变,死伤了不少兄弟。”程咬金深深地低下头,一言不发的听着单雄信的责备声,单雄信又继续说道:“至于二哥他们几人则是在掩护我前来救援于你,如果不是有兄弟们的掩护,你以为我四公子还是少主,根本就不可能冲破敌军的防守,快走!”
程咬金默默的点点头,单雄信直接将他背着走了一路杀了回去,然而到嘴的食物,王世充怎么可能轻言放弃,他不顾一起的举起大刀砍向单雄信,又命令身边的将领不惜一切代价定要将他们两人留下,身先士卒的冲了出去,讥笑道:“既然你也前来,朕就赐你死,让你们两人在黄泉上也有一个伴!”
单雄信反唇相讥道:“想要我死,王世充也要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
王世充以及麾下大将再次将单雄信、程咬金两人团团围住,单雄信脸色不变的笑了笑,程咬金强忍着身上的伤势,苦笑地说道:“四哥,若不是我的大意,也不会让你与我一起陷入危机!”
单雄信豪气干云地笑道:“咬金,我们是兄弟,如果上天注定让我们两人都死在这里,那又有何惧。再说,二哥他们绝不会袖手旁观,就凭他王世充想要杀死我们根本就没有这个本事,就算我们两人战死,他也要付出血的代价!”
程咬金擦拭了一下嘴角的血迹,哈哈大笑道:“好,就让我们兄弟两人并肩作战,虽死无憾!”
“好,就让我们并肩作战!”
单雄信哈哈大笑起来,他们两人相视一笑,然后都拿出紧紧地握住手中的武器,不再逃避,既然注定逃不了,不如放开手脚全力一战,王世充等人都不惧生死。他们乃是江湖之人,草莽出身,早已过惯了刀口上的生活,与死神擦身而过,就算今日必死,也要让王世充伤筋动骨,更可况他们乃是李唐大军的将领,绝不会落后人前。
王世充望着毫无畏惧的单雄信、程咬金,知道他们两人不再有丝毫的惧意,也不准备逃脱了,决定放手一搏。既然如此,王世充也命令麾下大将一起慷慨赴死,全力一战。纵然是死,那也是死的轰轰烈烈的,根本就没有什么好怕,于是两方人马再次厮杀在一起。
王世充率领着麾下十几名骁勇善战的大将与单雄信、程咬金两人打成一团,李唐大军在李靖的指挥下已经完全控制住洛阳城的局面,他瞥见秦琼等人面临着危险急忙命令大军前往增援,使得局势一面倒,残余的兵力也渐渐地被李靖与秦琼等人控制住,只不过单雄信、程咬金面对着是已经疯狂的王世充,而且程咬金已经身受重伤,单雄信一边要防守王世充等人的攻击,还要照顾程咬金,使得他也遭受了王世充等人的顽强的反击,身上也是伤痕累累。
秦琼等人在李靖率领大军救援的情况,已经将王世充率领的残余兵力全部控制住,他们眼看着单雄信、程咬金两人遭到王世充等人的围攻,直接了当的杀了过去。只不过,秦琼等人仍然无法阻止即将发生的事情,使得李唐大军再次折损一员大将,他们也痛失一位兄弟。
王世充等人看着李唐大军源源不断的增援,心里知道此战毫无悬念了,自己等人也将面临着最严厉的惩罚。于是,王世充等人更是疯狂的攻击着单雄信、程咬金两人,不顾身上的伤势严重与否,甚至决定一命换一命,他们瞥见重伤的程咬金,体力不支的摇摇欲坠,所有人的攻击目标再次从单雄信转移到程咬金身上,既然两个人只能选择其一,绝对会选择力量更加衰弱的才行。
程咬金避过阳公卿的一击,还未有任何的反击,紧随其后的郭士衡继续砍向了程咬金;程咬金再次避开,张童仁的长枪直刺而来,直接划开了程咬金的铠甲,刺破皮肤;程咬金身形倒退过去,手中的宣花斧插在地面上,搀扶住程咬金,使得他不至于倒下,气喘吁吁地喘着气,双手已经无力再次举起宣花斧,他们三人连续的攻击使得程咬金筋疲力尽。
顿时,王世充从程咬金的身后杀了出去,举起手中的大刀直接劈向了程咬金,他瞪大着眼睛一动不动的站着原地,身子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王世充气势汹汹地大刀劈砍在自己的身上。说时迟,那时快,单雄信撇下董浚、张童仁两人的连续攻击,摆脱他们两人的纠缠,眼见程咬金危在旦夕,他急忙奔向而去。
单雄信高高的举起手中的银色长枪,‘哐啷’一声,王世充的大刀劈在了单雄信的长枪上,两人都是全力以赴。王世充是劈砍加上之前的俯冲的力量,一时之间超出了单雄信的力量,直接使他的身子微微弯曲,虎口裂开,双臂被震得酸麻,颤抖不已。
与此同时,单雄信摆脱的董浚、张童仁两人也紧随而至,就在单雄信用银色长枪挡住了王世充的大刀,他的身体挡住了程咬金,站在他的面前。董浚、张童仁两人杀来,程咬金的目光根本就看不见,他们两人趁此机会,出其不意的猛地挥舞着手中的兵器,直接刺向了单雄信的胸膛。
单雄信的注意力完全集中在王世充身上,根本就没有注意到周遭发生的一切,再说董浚、张童仁两人是突袭而来,迅速而准确的将手中的长枪对准单雄信,两杆长枪直接洞穿了单雄信的胸膛,直接朝着程咬金刺去,直到程咬金看着鲜血淋淋的银色枪头从单雄信的身体刺了过来,才知道单雄信被敌军将领突袭得手。
董浚、张童仁两人的武器直接刺穿了单雄信的身体,单雄信口吐鲜血仍然死死地顶住王世充的大刀,如果单雄信直接倒下了,王世充手中的大刀会劈在程咬金的身上,而且他在董浚、张童仁的武器刺穿身体时,就已经知道自己活不久了,那还不如将生的希望留给程咬金,于是他苦苦的硬撑着。
程咬金望着近在咫尺的枪刃,猛地大吼一声:“四哥!……”
“雄信!……”
“四哥!……”
单雄信的身体被董浚、张童仁的武器直接刺穿,无情地长枪穿透了单雄信的心脏以及脾脏,他们又将长枪直接抽了出来。单雄信的身子犹如泄了气的皮球一样,直接倒了下来,王世充手中的大刀跟着劈砍而来,秦琼、伍天赐、罗士信、李靖等人齐齐的高声大喊起来。
王世充手中的大刀继续朝着程咬金砍去,程咬金的注意力全部都放在了倒下的单雄信身上,他接住了单雄信,看着胸口两个血淋淋的窟窿,口吐鲜血的单雄信,根本就没有力量再继续说话了,微微一笑,然后缓缓地闭上了眼睛,永远的离开了他们,只不过程咬金知道单雄信临死前露出的笑容是想告诉他:“兄弟,你没事就好了!好生活下去,哥哥先走一步了!……”
“啊!……”
程咬金歇斯底里地大喊起来,他非常的后悔。如果不是自己之前大意之下被王世充等人围攻受了重伤,单雄信也就不会为了救自己而与王世充等人交战,更不会在此丢了性命。他愤怒地拿起身边的宣花斧,正在得意洋洋的王世充看见程咬金满脸的愤怒之色,不屑一顾的继续挥击而下。
王世充亲眼目睹了单雄信被自己麾下大将洞穿身体倒下身亡,他只不过是想杀了程咬金作为陪葬,没想到得到意外的结果,单雄信居然为了程咬金而甘愿牺牲自己,他不屑地讥笑道:“真是自寻死路,自己找死怨不得任何人!”他又望了一眼泪流满面的程咬金,得意洋洋地笑道:“朕今日就做一次善人,送你一起与他在黄泉路上为伴!”
“王世充,我要杀了你!”
程咬金愤怒地大喊一声,手中的宣花斧挡住王世充的大刀,使出了一招‘鹞子翻身’,从王世充的身边翻身躲过,然后站起身子双手紧紧握住手中的斧头使出了一招‘劈雷盖顶’,愤怒之下的程咬金又是双手紧握宣花斧,至上而下的劈向了王世充。
王世充见愤怒之下的程咬金,居然还有力气反击,心里大吃一惊,想要退回去已经来不及了,只能硬着头皮举起手中的大刀砍向了程咬金。程咬金使出全身力道的最后一击,根本就是满含愤怒之下,不计后果的结果,宣花斧锋利的刃口直接将王世充手中的大刀斩断,王世充目瞪口呆地望着程咬金,他没有丝毫的仁慈,重重的一击劈砍在王世充右肩,直接将王世充的整条手臂斩断。
“啊!……”
王世充痛苦地大喊一声,握住大刀的右手被程咬金直接斩断,掉落在地上,鲜血从伤口处喷涌而出,洒在程咬金的脸上。王世充痛苦不已的紧紧握住伤口,鲜血仍然不停地流淌着,程咬金也没有继续攻击,手中的宣花斧应声掉落在地面上,身子也缓慢的倒下,两人都无力再战了。
秦琼等人目睹了单雄信被杀的过程,他们愤怒无比的举兵相向,对着王世充的麾下大将攻击,使得众人全部都被秦琼等人打成重伤,但是并未真正的杀死。毕竟,李逍遥才是一军主帅,纵然他们失去理智,也不可能真的不顾一切将他们全部杀死,全部都被李唐大军活捉,就连王世充被抓起来,全部都带到李逍遥处,等候李逍遥的发落。
至于单雄信的尸首被秦琼等人亲自抬回去,重伤昏迷不醒的程咬金也被士兵们抬回去,等待着救治。洛阳之战,以李唐大军胜利告终,只不过洛阳之战李唐大军死去了一位重要的将领,以及数千名士兵。单雄信与世长辞,永远的离开了这个庞大地队伍之中,他的英雄事迹依然流传着,成为人们茶余饭后的谈资,宣扬单雄信英勇事迹,流芳百世。
第二百二十三章 兄弟齐心 一
“少主,皇上有命让我们将王世充活捉,送到长安再做定夺!若是被皇上知道,王世充被少主斩杀了,恐怕少主会受到皇上的责罚!”秦琼若有所思地低声道,他忧心忡忡地望着李逍遥,喃喃细语:“少主,这件事恐怕会传到皇上的耳朵里,若是皇上怪罪下来,少主违抗圣旨,就算少主是王爷,也难以承担这样的罪责!”
李逍遥风轻云淡地笑了笑,豪气干云地说道:“违抗圣旨又如何,敢杀我兄弟者,就算是圣旨饶王世充一命,本王也不会同意。(百度搜索彩虹文学网)别说是一道圣旨,就算是父皇亲自在此,本王依然会举起屠刀杀了王世充。”他望了众人一眼,淡然地笑了笑:“你们放心,就算父皇责怪下来,最多也就是说教一番,并非真的会痛下杀手,大不了贬为庶民,那又该怎么样,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
秦琼等人热泪盈眶地望着李逍遥,他们觉得跟随着如此重情重义的少主,是他们的幸运。当初,秦琼将王世充擒拿,并未立即执行将他斩杀,纵然心里异常地愤怒,就是不敢真正的杀死王世充。他们知道如果真的将王世充杀了,对于李逍遥日后的前途非常的不利,即使李渊非常的疼爱李逍遥,有时候也会不得已将李逍遥治罪。
因此,秦琼等人就是考虑了李逍遥的未来,才不敢轻易地动手。但是,他们都没有想到李逍遥会为了替单雄信报仇,决定亲自动手。即使拼了自己的爵位、功名利禄不要,也要为麾下的将领报仇。秦琼等人真的非常的激动,李逍遥为了他们敢违抗圣旨,就算是李逍遥真的受到惩罚,秦琼等人也不会坐视不理,他们绝对会与李逍遥同生共死。
李靖目瞪口呆地望着李逍遥一眼,他算是真正的服了这个小师弟。‘伴君如伴虎’的道理,世人皆知。可是,没有谁真的敢为了部下的性命敢与圣上对抗。纵然李逍遥是逍遥王,是李渊的幼子,如果这件事真的传进唐高祖李渊的耳中,就算免于死罪,也难以逃脱牢狱之灾。
随即,李靖笑了,微微颔首,喃喃自语道:“师弟,若是天下归你所有,乃是百姓之福,本门之幸也!……”
李逍遥微微一笑道:“此事暂且不说了,现在我们的主要任务还是整合洛阳城的兵力,以及含嘉仓的存粮问题!”顿了一下,李逍遥冷喝一声:“还有将王世充麾下大将明日午时三刻,斩首示众!本王要让天下群雄知道,李唐大军所向睥睨,任何与李唐大军作对势力,全部都会被本王消灭的一干二净!”
次日,李逍遥亲自押解杨汪、阳公卿、郭士衡、郭什柱、董浚、张童仁、朱粲等十多人,都绑赴洛水的小洲上斩首示众,将他们的人头挂在城墙之上,用以震慑全军。李逍遥率领大军一路上势如破竹地攻占洛阳,与之前的魏国遥相呼应,河南境内两大势力全部被李逍遥歼灭,使得大大小小的势力全部都归顺于李唐王朝,一时之间,整个河南尽皆在大唐王朝的掌控中。
李逍遥率领瓦岗旧部攻打洛阳城时,远在山西朔州的太子李建成、齐王李元吉率领麾下大将以及大军奔袭而来。太子李建成听闻李逍遥首战告捷,且整合大军攻打洛阳城。于是,李建成便命令大军加速前进,终于来到了山西朔州,攻打定阳王刘武周、宋金刚等人。
由于刘武周依附于突厥,大唐王朝明面上也是依附于突厥,两人同在屋檐下。只不过,唐高祖李渊占据着长安城,又分封兵权,如今收到了意料之外的惊喜,使得大唐的势力迅速地膨胀起来。李渊对于突厥只不过是阳奉阴违,借助突厥的战马以及铁骑,发展自己的实力;定阳王刘武周真实的依附于突厥,长期占据着山西朔州,与李渊的起兵之地——晋阳,相距不远,他早已虎视眈眈,于是在李渊率领大军攻占长安后,刘武周便开始准备攻占晋阳宫了。
刘武周在突厥大军的协助下,登基为帝,改年号为‘天兴’;登基之后,定阳王刘武周亲自率领大军围攻雁门,采取‘围而不攻,一劳永逸’的策略,将雁门团团围住长达百余日。纵然雁门守将陈孝意倾尽全城之力,顽强的抵御刘武周的大军,坚决不投降,直至粮尽援绝的最后时刻。
大军衣不蔽体食不果腹,饥肠辘辘,根本就无力继续作战。在逼不得已的情况下,陈孝意的麾下大将张伦决定兵行险招,于是他率领心腹将陈孝意暗杀。雁门守将陈孝意临死都无法相信自己最信任的将领会背叛自己,张伦暗杀了陈孝意之后,便取而代之,成为雁门守将,大权在握,他没有打算继续抗争,而是举城投降刘武周,使得刘武周的兵力增加了不少。
与此同时,易州叛军领袖宋金刚,原本打算与魏刀儿联合,齐心协力地一起与群雄争锋。可是,计划赶不上变化,他们还未真正的联合在一起。宋金刚就在沿途中被河北的夏王窦建德率领大军击败,大军死伤惨重。迫不得已之下,宋金刚只能带着残余的四千余名士兵仓皇而逃,改变策略投奔于刘武周,一时之间定阳王刘武周的声势更加的壮大了。
刘武周素闻宋金刚善于用兵,知道宋金刚投奔自己,大喜过望。于是,刘武周赐封宋金刚为宋王,又委以军事,将兵权交由宋金刚掌控。并且,刘武周还将自己的一半家产分给了宋金刚。刘武周的一系列行为,深深地触动了宋金刚的心,他觉得自己在刘武周此地真正的享受到梦寐以求的重视,决定忠心耿耿的为刘武周效命。
定阳王刘武周认为金银珠宝,位高权重都不一定能够真正的将宋金刚拉拢成为自己的麾下大将,心生一计将自己的妹妹许配给宋金刚,到时候宋金刚成家立业,而且刘武周又是他的大舅子,这样的话宋金刚绝对会对自己唯命是从。宋金刚为了铭记刘武周的恩情,也表示自己的诚意,他将自己的原配妻子休了,直接将刘武周的妹妹纳为正妻。
公元619年三月,刘武周接受宋金刚“入图晋阳,南向以争天下”的建议,率兵两万大军南下侵吞了并州。刘武周、宋金刚两人率领大军,乘势而为,在同年四月,与突厥联合起来,驻扎黄蛇岭与李唐大军对恃着,只不过两军的元帅都有所顾忌,没有轻举妄动。
“大哥,我军已经与敌军对恃了一个月之久,怎么还不主动攻击,如果长此久往,恐怕粮草也会耗尽。毕竟,定阳王刘武周的根据地就在并州,距离此地不远,后援充足;我军的后援在晋阳宫,路途遥远。若是,再这样下去的话,我军恐怕没有等到刘武周率领大军前来攻击,就自己先饿死了!”
齐王李元吉忧心忡忡地急忙劝说道,他心急如焚的看着太子李建成,等待着他的回答。明面上,齐王李元吉是在关心着大军的粮草问题,实际是担心定阳王刘武周、宋金刚率领大军攻占并州之事被唐高祖李渊知晓,到时候他难逃干系。毕竟,并州乃是李元吉的管辖之地,还未交战,就先行撤离,直接被刘武周攻占了,不仅仅损失大唐的国威,还大大的打击了士兵的士气。
“三弟,切莫着急!”太子李建成皱着眉头,沉声道:“我军兵力与定阳军相差不大,而且宋金刚此人擅于用兵,若是贸然出兵与我方不利。现在,我们只能跟他比拼耐力,眼下最关键的是养精蓄锐,保存好兵力决不可轻易出战!”
“孤知道你的担忧,此事容后再谈。现如今,世民、逍遥都为大唐建立功勋。若是我们在此处战败,朝堂上不仅没有孤的立足之地,就连兵权都会被父皇收走。久而久之,我们就会被父皇遗弃,我们失去了兵权,就会成为别人的鱼肉,任人宰割,此时此刻必须要冷静,切莫心急,否则后果不是我们两人能够承担的!”
齐王李元吉不甘心的点点头,心里暗暗地想道:“并州乃是本王的封地,本王是并州总管,未战便失去了封地。再说,山西乃是父皇的根据地,居然在山西境内发生这等大事。如果此事被父皇知晓,大哥是太子不会受到惩罚,本王就难逃牢狱之灾了。不行,这件事绝对不能听从大哥的,就算是赌一下也必须立即出兵攻打刘武周,取得并州的控制权。若是胜利了,父皇定会重重有赏。”
在权衡利弊后,并州总管、齐王李元吉不顾太子李建成的劝告,瞒着李建成悄悄地调动军队夜袭定阳王刘武周、宋金刚。李元吉派遣车骑将军张达率领一万余步兵,悄悄地来到了刘武周的大营,定睛一看,大营内无人防守,甚至有些士兵直接席地而坐,休息去了,他命令张达带领大军杀了过去。
出乎众人意料,定阳王刘武周、宋金刚两人早已猜到李唐大军会夜袭军营,早已在营帐外派遣重兵层层防守。当齐王李元吉喜滋滋的杀到军营内,才发现之前的士兵全部都是稻草,穿着士兵的衣服,暗道一声:“不好,中计了!”,他急忙吩咐士兵撤离出去,大军浩浩荡荡的回撤。
可是,刘武周、宋金刚不是泛泛之辈,他们不可能会看着煮熟的鸭子还飞了,于是刘武周、宋金刚率领大军出现在齐王李元吉的面前,大军将他重重包围住,水泄不通。定阳王刘武周命人将火把点燃,照耀在他的脸上,红光满面,刘武周得意洋洋瞥了一眼李元吉,讥笑道:“齐王,就凭你这点本事还想跟朕斗,你还是回去再学个十年再说吧!哈哈!……”
顿时,定阳军哄堂大笑起来,齐王李元吉恶狠狠的瞪了一眼刘武周,他们的笑声传进了李元吉的耳朵里,非常的刺耳。李元吉看见刘武周、宋金刚的身影就知道此次逃不出去了,不过他绝不可能轻易地投降,就算自己只有一万余人的兵力,他仍然敢与刘武周硬碰硬。
于是,李元吉率领大军与刘武周深夜交战开来,李唐大军一万余士兵不顾自身的安危杀出一条血路,掩护李元吉逃了出去。此刻,太子李建成见李元吉没有像往常一样来到自己的营帐内,心里一阵诧异,他急忙地掀开帘子,然后来到了李元吉的帐内,**铺上根本就没有看见李元吉,就连人影都没有看到,李建成心里一惊,又听闻远处传来的两军厮杀声,低声喊道:“不好!”
与此同时,太子李建成急匆匆的转身出了营帐,前方出现一位将领,他慌张的报道:“太子,齐王秘密调遣一万余人的兵力,准备夜袭敌军。据探子回报,齐王被刘武周等人围困住,一时难以脱身,请太子速速准备,敌军可能乘势追击,我们必须尽快离开此地!”
“什么,三弟居然私自调兵夜袭敌军?”李建成听闻将领的话语,大惊失色道:“难道三弟不知道宋金刚的厉害吗?定阳王刘武周迟迟不愿与我军决战,就是等待着时机,现在倒好,白白葬送了一万余士兵的性命,还将自己搭进去了!”
李建成猛地大喝一声:“传本太子的命令,召集所有将领率领大军速速前方敌方阵营,营救齐王殿下!”
话毕,李建成便转身回到自己的营帐内,将自己的武器等全部穿戴好,急匆匆的出来,骑着战马跟随着大军一同前往营救齐王李元吉。当他们急匆匆的来到半路上,就碰见讨回来的伤痕累累的李元吉,李建成大喜之下又看见后方追击而来的刘武周、宋金刚等人,他急忙命令大军撤离此地。
于是,李唐大军在太子李建成、齐王李元吉的带领下首次真正的与刘武周、宋金刚交锋,就战死一万余士兵,大败而归。并且,李唐大军的撤离直接给了刘武周、宋金刚占领榆次的机会。他们两人见李唐大军不断地撤离,哪里放过这个好机会,一路上跟着他们的脚步,不断地追击,不消片刻就攻占了榆次。
第二百二十四章 兄弟齐心 二
太子李建成、齐王李元吉率领着大军一路回撤,大军四散逃跑。由于齐王李元吉私自调动一万大军夜袭敌军,导致中了定阳王刘武周、宋金刚两人的奸计,带去的万人大军被他们两人全部消灭,无一例外地全部被歼灭,使得李建成的计划被打乱,大军回撤又被刘武周、宋金刚追杀了不少人,一路回撤一路防守,仍然难以抵挡住定阳军的进攻。
同年五月,刘武周攻陷平遥;六月,又占领介州。太子李建成、齐王李元吉退守在晋阳城内,李元吉私自调动兵马导致兵败如山倒,一路上刘武周势如破竹,接连占领两座城池。位于长安城皇宫内,唐高祖李渊接到前方将领传回来的战报,怒气冲冲地大骂一声:“这个忤逆子,居然敢私自调动兵马,致使我军大败而归,真是该死!来人,传朕的旨意,齐王贪功冒进,并州失守,不思进取,接连战败,斩首示众!”
唐高祖李渊怒气冲冲地拿起书案前的奏章,大力一扔直接甩在一边,难言心中的怒火。失去城池事小,丢失的脸面却是至关重要,李唐大军七万余人居然抵不过刘武周的两万大军,这要是被天下百姓知道,他李渊颜面何在,而且战死的士兵全部都是精兵强将,就是因为李元吉贪功冒进,不听太子李建成的号令,居然敢私自出兵应战,直接导致此战大败的导火索,关键是被刘武周追击退回到晋阳城。
朝中文武大臣一听唐高祖李渊要将李元吉处死,顿时,他们所有人都愣住了。前方的战事直接由地方传到中央,李渊亲自批阅,因此他们根本就不知道到底发生什么事情。长孙无忌低下头看了一眼脚下的奏章,他躬下身子捡了起来,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他呆若木鸡地傻愣着站在原地,奏章是裴寂写的,他将太子李建成、齐王李元吉大败的消息一五一十的全部上奏给李渊,现在他才知道为何李渊会动怒,实在是罪不可赦,按律当斩。
长孙无忌急忙躬身道:“圣上,臣以为齐王不当斩!”
唐高祖李渊将自己的命令说完,就听闻有人反对,转身望去是长孙无忌,强忍着心中的怒火,诧异道:“长孙爱卿,你有话要说?”
“臣以为齐王虽有过错,却不至死。”长孙无忌躬下身子,微微颔首道:“两军交战,战场上瞬息万变,齐王好胜心切,乃是平常之事。战场上原本就是讲究智谋,统帅的能力。齐王年纪尚幼,缺乏磨练。再说,战场上斩杀我方元帅,于我军士气不利,若是齐王能够将功折罪也不失为一件幸事,或许代价有些过大,但是仍然不能将所有的罪责怪罪于齐王,而且他是皇子,决不可轻易斩杀。”
唐高祖李渊沉默不语,想了许久。其实,他之前所言也只不过是愤怒之词,根本就不可能真的要斩杀李元吉,毕竟他就算再不好,仍然是自己的儿子。金口玉言,说出的话又不能收回来,长孙无忌适时地出面,为李渊找到台阶下来,不过齐王贪功冒进按律当斩,如果不斩的话,李渊也会担心将领不服气,就顺着长孙无忌的话,叹息一声道:“既然长孙爱卿求情,暂免他死罪,死罪可免,活罪难逃,革去齐王并州总管以及大将之位,擢升太常少卿李仲文为行营总管,与左卫大将军姜宝谊率兵救援并州,即日起出发!”
长孙无忌颔首,他知道李渊借他下台,他心领神会的默默退了下去。于是,唐高祖李渊派遣李仲文、姜宝谊发兵救援并州。只不过,大军抵达雀鼠谷时,被刘武周的麾下大将黄子英击败,出师未捷身先死,直接被黄子英全部斩杀,无一幸免。
唐高祖李渊见敌军如此勇猛无敌,又派遣右仆射裴寂为晋州道行军总管,督军抗击刘武周。同年八月,裴寂率领大军抵达介休,宋金刚见裴寂率领大军前来攻城,率领大军以介休城为据点,利用天然的地理优势抗拒着裴寂,双方率领大军战于索原度,唐军全军溃败,裴寂只身逃回晋州。
裴寂率领大军被宋金刚消灭的一干二净,杀得他片甲不留,于是刘武周乘胜追击,势如破竹,直接进逼晋阳;太子李建成、齐王李元吉见刘武周如此勇猛无敌,急忙撇下城池逃回长安城,裴寂也随之一同返回,接下来,刘武周又攻占了唐高祖李渊起兵的地方——晋阳。
同年十月,刘武周又派遣宋金刚南下攻陷晋州,进逼绛州,占据龙门,攻占浍州。与此同时,夏县吕崇茂自号魏王,与刘武周相呼应;隋朝旧将王行本据蒲坂,与宋金刚相联合。至此,山西大部分尽归刘武周统辖,唐在黄河东岸只剩晋西南一隅之地,关中受到极大震动,甚至唐高祖都惊慌失措,颁发了“贼势如此,难与争锋,宜弃大河以东谨守关西而已”的手敕。
一时之间朝野震荡,就连李渊都惊慌失措。刘武周声势浩大,而且将山西大部分地区全部收归于自己的管辖之地,唐高祖李渊都无法想象。没想到事情的结果出乎预料,自从齐王李元吉弃城不顾,夜袭敌营,被刘武周、宋金刚摆了一刀之后,李唐大军几乎都是败绩累累,根本就没有一次取得胜利。
太子李建成、齐王李元吉面露惧色地低下头,跪在大殿之上,裴寂也无一例外的跪在地上,正前方就是面色阴沉的唐高祖李渊,他一动不动的坐在龙椅上,一言不发,目光不停地扫视着他们三人。如今,太子李建成等三人已经跪了半个时辰,可是,李渊根本就打算让他们起来的意思,大殿之内鸦雀无声,谁也不敢轻易地站出来,实在是此仗对于大唐王朝的政权有着至关重要的作用,而且刘武周已经将整个山西省占据着大半江山,李唐帝国岌岌可危。
此时,逍遥王率领大军正在进攻着洛阳,根本就无暇顾及长安的局势,分身乏术,远水也救不了近火。唐高祖李渊也没有打算让李逍遥率领大军回来救援,为今之计只能将秦王李世民调遣回来。现在,所有的人全部都焦急地等待着秦王李世民能够回来,首先他必须处理这件事情,跪倒在地的是他的两个儿子,还有跟他南征北战的生死与共的兄弟,李渊根本就下不了手,将他们三人全部斩杀,无奈之下,唐高祖李渊只能一言不发的望着李建成等人,派遣而去的十万大军回来的只有十分之一不到,李渊的心在滴血,那些英雄善战的精兵强将,居然被李元吉这个忤逆子间接地害死了。
秦王李世民接到李渊的圣旨后,快马加鞭的赶回长安城,大军仍然驻扎在原地,只身回到了长安。由于唐高祖李渊的圣旨中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清楚,他直接将大军交给了刘文静等人带领,朝着晋阳的方向走去,而他自己则前往长安,他知道太子李建成、齐王李元吉战败了,不过他没有料到事情会是这样的发展,如果李元吉不是自己的兄弟的话,他相信李渊绝对会将李元吉推出午门斩首,柿子暗示这件事闹得太大,影响力太深了,一路上,秦王李世民都思考着如何能够将他们所犯的罪过,戴罪立功,就此揭过。
“世民,你回来了!”唐高祖李渊听闻传唤官的喊声,抬起头就远远地望见神采奕奕的李世民,昂首阔步地来到了大殿内,李渊微微一笑道:“事情的经过,朕相信你心中有个大概,朕决定将此事的大权交给你处置,想听听你的建议!”
秦王李世民风风火火的赶回长安城,一路上马不停蹄,更换了四五匹战马才赶回了长安。前脚踏入殿门口,后脚还未踏入,李世民就听闻唐高祖李渊所言,他沉声道:“儿臣以为,大哥跟三弟决不可斩首,至于裴将军那是不用说了。只不过,儿臣以为可以让大哥、三弟建功立业,将功补过,不知父皇以为如何?”
“将功补过?功过相抵?”唐高祖李渊听闻好奇地问道,“世民,你的言下之意是什么?”
秦王李世民躬身跪地,诚挚地恳求道:“父皇,儿臣请求带兵前去剿灭刘武周、宋金刚等人,将山西等地尽皆收复回来,还望父皇准予!”
唐高祖李渊沉思片刻,暗想道:“世民做事沉稳,又懂得灵活应变,此次作战,又有裴寂等人辅佐应该可以取得胜利。再说,世民数月前大胜,取得辉煌成就。不如就让他带领大军前去剿灭刘武周、宋金刚等人,且试试他的手段到底如何!”
于是,唐高祖李渊微微颔首,道:“朕允了!”然后,他又将目光看向了太子李建成、齐王李元吉、裴寂三人,冷厉地说道:“你们三人跟随在秦王的身后,一切大事不得擅自行动,必须由世民同意方可,若是再犯,朕决不轻饶!”
同年十一月,唐高祖李渊任命秦王李世民率领着大军征讨刘武周,就连太子李建成、齐王李元吉都受到李世民的节制,并且李渊担心太子、齐王李元吉不听号令,就将他们几人贬为一般的士兵,根本就没有任何的兵权,李渊这么做也是良苦用心,一来能够将失去的山西等地收复回来,二来还能让李建成、李元吉将功折罪,到时候也不赏赐,更加不会责罚了。
秦王李世民率领大军,屯于柏壁,与刘武周率领的大军彼此呼应,两军相持很久。趁着刘武周的大军被秦王李世民压制着,不敢轻举妄动,于是唐高祖李渊又命永安王孝基、陕州总管于筠、工部尚书独孤怀恩、内史侍郎唐俭侧面的掩护秦王李世民,目的就是能够将失地收复回来。
唐高祖李渊派遣支援部队从敌军身后发动突袭,准备攻打夏县,经过多番努力仍然不能取胜,于是将大军囤积于城南之地。接着,刘武周率领着麾下大将崇茂趁着夜色偷袭破孝基营,秦王李世民采取‘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趁着刘武周夜袭李唐大军时,秦王李世民率领大军将他们团团围住,因此刘武周率领的各路兵马全部都被秦王杀死。
崇茂率领残余的兵力杀了回来,抵达浍州;秦王李世民不可能放过他,于是就主动约他在美良川,一对一的单挑。崇茂瞥了一眼弱不禁风、文质彬彬的秦王李世民,根本就没有放在心上,反而是被李世民将其击败,被李世民一剑斩了。
崇茂和寻相又在蒲州向王行本求救,王行本知道‘唇亡齿寒’的道理,于是派遣大军前去救援。半路上,秦王李世民突袭而来,直接将王行本斩杀;然而,刘武周在浩州进攻李仲文,也每战皆败,士气大跌,仿佛他被天上的诸神抛弃了一样,万事不顺。
秦王李世民又在雀鼠谷击败宋金刚,斩杀俘掳数万人,获辎重千余辆。一直将宋金刚逼得轻骑遁走。其骁将崇茂、寻相、张万岁收其精兵,将介州及永安城门打开,献城投降于秦王李世民;刘武周于是甚为恐惧,独自率五百骑也弃并州向北逃窜。
无奈之下,刘武周的大军被秦王李世民剿灭,刘武周亲自率领着残军经过烛谷逃亡突厥;此时的宋金刚,就是想利用刘武周声望收拢人心,只不过无人响应,只得带百余骑也逃往突厥。无奈之下,宋金刚只得带百余骑也逃往突厥。秦王李世民再次出发攻打并州,尽收故地,后来宋金刚背弃突厥想要逃回上谷,被追赶的骑兵擒获,而被腰斩。
公元622年,刘武周想过再次东山再起,不过突厥可汗根本就不可刘武周任何面子,在他的眼里只有利用价值的人才能获得最好。现在刘武周只不过是孤家寡人,根本就不值得突厥冒险。刘武周被李世民击败,心不甘情不愿的他想要再次东山再起,既然突厥不同意,就决定自己逃回马邑,事情意外泄露,被突厥大军杀死,因此定阳王刘武周起兵后被突厥杀死,天下震惊,一代枭雄就这么白白的送命,世人惋惜、可叹,却无法改变什么,一切都已注定了。
第二百二十五章 传国玉玺 一
定阳王刘武周、宋金刚在秦王李世民的带领之下,大军被剿灭,两人逃回突厥,仍然难逃一死。 新比奇中文网 只不过,秦王李世民在此战取得赫赫战功,而太子李建成、齐王李元吉等人纷纷参与其中。若无他们两人从旁协助,刘武周的大军也不会这么快就溃散了,在这次平叛之中,太子李建成、齐王李元吉等人将功补过,唐高祖李渊也没有多加怪罪,事实上李渊不愿真的将他们几人处置,否则早就斩首示众了。
刘武周被突厥杀害后,他的旧部把他埋葬在霞云岭村东面的西山脚下。此地依山面水,通风向阳,而且地势平缓,树木较为葱郁。刘武周的坟墓,是一座人工浆砌的地下石穴。在硕大的拱形棺室顶上,是用一色的青砖磨缝立叉;坟茔的前边,还有近丈高的石碑数座,上面镌刻着刘武周的身世履历及生平业绩,以供后人瞻仰纪念。
《旧唐书》中记载曰:“武周始为鼠窃,偶恣鸱张,不用君璋之谋,竟为突厥所杀。”
李唐大军取得大胜的消息很快就传遍整个长安城,百姓纷纷赞扬秦王李世民的丰功伟绩,将太子李建成、齐王李元吉贬得一无是处。唐高祖李渊得知大胜的消息,加封秦王李世民为天策上将,领司徒、陕东道大行台尚书令,位在王公上,食邑增至三万户。李渊又下诏特许天策府自置官属,李世民因此开设文学馆,收揽四方彦士入馆备询顾问,文学馆与秦王府相结合,俨然形成一个小政府机构。
唐高祖李渊将秦王李世民的地位擢升到无人能及的高度,太子李建成、齐王李元吉看在眼里急在心里,他们知道此战首功是秦王李世民的,他们两人也在此战之中出力,仍然得不到任何的奖赏,李渊将他们取得战功换取之前的丢失并州的过失,因此他们什么都没有得到,并且手中的兵权也被李渊收走,不再让他们统帅,直接归于秦王李世民管辖,太子李建成被李渊急召回宫,不再领兵作战,而齐王李元吉则被安排在李世民的身边,成为秦王统辖的将军,唐高祖李渊以此来磨练李元吉的性情,以待后用。
秦王李世民拥有自置官属的权利,开设文学馆后,大肆的收揽四方彦士入馆,使得李世民拉拢不少的谋士成为府中的幕僚,其中最出名的莫过于杜如晦、房玄龄等人。秦王李世民的兵权不断地扩大,击退刘武周之后,李世民迅速地收复失地,将整个山西省纳入为大唐王朝的疆土,并且派遣重兵严加防范突厥兵的侵袭,使得山西牢牢地控制在李唐管辖之下。
山西太原本是唐高祖李渊为官的地方,也是居住时间最久之地,其次晋阳乃是他起兵之地,算得上他的根基就在山西。如果不是秦王李世民率兵将山西重新控制在自己的掌控之中,而且还将刘武周、宋金刚等人全部击退,保住了晋阳,或许山西之地仍然是刘武周的统辖之地,关键是对李唐政权有着致命的威胁,一旦他们控制住整个山西省,到时候率兵南下进攻长安城,身边没有多少兵力的李渊必定遭受到最严重的打击,故而秦王李世民被李渊不断地擢升提拔,并且委以重任,将秦王李世民、齐王李元吉派往凉州平定大凉王李轨。
与此同时,唐高祖李渊知晓幼子李逍遥率兵攻打洛阳城,并且征战洛阳时,银锤太保裴元庆以及两万余先锋军无一例外全部战死沙场。李渊听闻此事之后,急忙下诏敕封裴元庆为齐眉王,战死的士兵全部得到朝廷的双倍抚恤金,并且派使者传信于李逍遥,命他活捉郑王王世充,押解进京,交由自己处置。
当初,唐高祖李渊的圣旨传达到李逍遥大营处,李逍遥便让麾下将领时刻记住,决不可轻易地将王世充斩杀,他的命令甚至超过了李渊的圣旨。于是,大军之中所有将领心中都牢牢地记住决不可斩杀王世充。只不过事与愿违,郑王王世充抱着鱼死网破的心,率领麾下十几位大将合力想要击杀程咬金,却被单雄信制止,为了救下程咬金,单雄信将自己的性命搭了进去。
单雄信的死深深地刺激了李逍遥,他不顾唐高祖李渊的命令,毅然决然地将王世充亲手斩杀,就连他麾下大将十余人也被李逍遥就地斩首示众。逍遥王违抗圣旨,将王世充一干人等全部斩杀的消息,由李逍遥亲自上奏给李渊,一时之间朝堂上掀起千重浪,唐高祖李渊望着手中的奏章,苦笑道:“唉,这个逍遥,让朕为难!他难道就为朕想想,违抗圣旨是杀头大罪,哎!……”
李渊烦恼之际,窦皇后以及长孙秀敏、红拂女款款而来,他急忙放下手中的奏章,轻声责备道:“皇后,为何你不在行宫歇息,怎么来到朕的行宫呢?”他的目光又看向了长孙秀敏、红拂女,叹息一声道:“唉,着实苦了你们两人,若是天下早日平定,你们两人也不会留在深宫别院之内了!……”
唐高祖李渊上下打量了长孙秀敏、红拂女一眼,她们两人已经担心自己的爱郎安危,日渐消瘦了。他早已将长孙秀敏看做自己的媳妇,至于红拂女则是女儿一般对待,李渊看见她们两人消瘦的身体,面无血色就知道他们心中想的是什么,只不过眼下正是关键时期,根本就顾不得儿女私情。
窦皇后、长孙秀敏、红拂女三人一一见礼,长孙秀敏、红拂女是李渊亲自将她们两人接到皇宫来,就是想让她们陪伴着窦皇后,政务繁忙无暇顾及窦皇后。于是,李渊就让她们两人前来陪伴,免得窦皇后孤独,也是为了让长孙秀敏、红拂女少了一份担忧,而且李渊特意给她们两人特权,进入皇宫内不需要手谕,随时可以进出。
长孙秀敏、红拂女脸上的忧愁始终难以消灭,他们心中各自担心着自己的爱郎,窦皇后微微一笑道:“臣妾在屋外听到圣上的叹息声,只词片语中提到‘逍遥’,不知圣上是否讨论的是逍遥?”
听闻窦皇后所言,长孙秀敏、红拂女两人目光灼灼地看着李渊,满怀喜悦的目光使得唐高祖李渊微微一愣,随即笑了,道:“朕确实因为这件事头疼,这是逍遥上奏之事,你也看看如何?”于是,李渊将手中的奏章递交到窦皇后的手中,长孙秀敏、红拂女两人不顾自己失态,急忙上前一起看了起来。
窦皇后认真地看了一遍后,叹息一声:“真是苦了逍遥,此事以臣妾之见,逍遥也是情有可原,毕竟单雄信乃是他的麾下大将。之前裴元庆的死,使得逍遥大开杀戒,此次单雄信的死对他来说,肯定更加的伤心,然而他只斩杀罪魁祸首,一些无辜士兵放过了,不应该有罪!”
长孙秀敏、红拂女焦急地看着李渊,唐高祖哭笑不得道:“朕又没有说要处置逍遥,他对于李唐江山社稷贡献实在是太大了,王世充死了就死了,只要逍遥等人没事,就是万幸了。只不过为了遮掩住朝堂上的悠悠之口,朕还是要略作惩罚的!”
窦皇后皱着眉头,斜看了一眼李渊,沉声道:“略作惩罚?”
唐高祖李渊急忙回道:“只不过是小惩大诫,任命逍遥为天下兵马大元帅,让他前去讨伐宇文化及这个老贼,只要完成这件事,将功折罪,就可以班师回朝了!”
李渊焦急地神态,被长孙秀敏、红拂女两人看在眼里,她们面面相觑,诧异地望着身为皇上的李渊,居然对于窦皇后如此的惧怕,实在是出乎预料。唐高祖哀怨地看着窦皇后,那眼神之中的无奈实在是有口难言,毕竟他是皇上,而且还是在自己的儿媳面前,多多少少窦皇后留点面子给他,然而窦皇后一听到李渊要责罚李逍遥,她最疼爱的儿子时,立即翻脸不认人,比翻书还要快,不过也正是李渊对窦皇后的宠爱,使得身居高位的李渊知道人不能忘本,再说窦皇后也不是那种无理取闹之人,她接受过良好的教育,跟随着李渊水里来火里去,一起同甘共苦数十年,没有任何的怨言,因此对于窦皇后,李渊是宠爱胜于惧怕。
窦皇后闻之,她知道李渊看似非常的憨厚,实际上是大智如愚,诧异地说道:“既然河南已经收复,逍遥应该功成身退,为何还要将他派遣剿灭宇文化及?再说宇文化及的兵力也有十余万人,两军征战,必有死伤,可以派遣其它将领前去剿灭,不一定非要逍遥前去!”
果不其然,窦皇后猜测的不错,唐高祖李渊却是另有目的,只见李渊意气风发地笑道:“皇后有所不知,逍遥在军中的地位甚至超越朕的圣旨,在军中逍遥爱兵如子,又对他们奖罚分明,并且为了兄弟甘愿违抗圣旨,还为死去的将领亲自送葬,这一切都宣示着逍遥却是心怀仁慈之心,然而对于敌人却是冷酷无情,尤其是杀了他麾下大将者,一律杀无赦!”
“恩威并施,使得逍遥在军中的地位无人能及,再说逍遥的身边有玄霸、李靖、秦琼等人,各个都是骁勇善战之人。只不过逍遥为人喜好清静,与世无争的性格使得朕非常的担心他日后的未来,此次正好借用这个时机让逍遥真正的走入天下人的眼中,而且所立的战功就可以让逍遥从幕后走出来,到时候朝堂之上必定有他一席之地。”
“至于朕为何派遣逍遥前去讨伐宇文化及,看似宇文化及兵力十余万,实际上与逍遥相比,根本就不值一提。现在,逍遥接连攻破李密、王世充,兵力递增到二十余万人,远甚于宇文化及的前隋的兵力;最重要的是,逍遥在攻破瓦岗城时,早已天下闻名,又攻占洛阳城,将王世充一干人等斩首示众,更是震慑了所有的反王,使得他们听闻逍遥之名就会心生胆怯,最重要的是宇文化及坐镇江都!”
“江都乃是前隋炀帝杨广自刎而死之地,宇文化及的兵力大部分都是骁果禁卫军,是杨广的护卫。朕虽然攻破长安城,逍遥占领洛阳城,仍然找不到传国玉玺。朕猜测传国玉玺必定还在江都之中,宇文化及也没有得到传国玉玺,若是他找到之后,早就公示天下了,仍然渺无音讯。”
“炀帝杨广最疼爱萧皇后,传国玉玺所在地萧皇后定然知晓。宇文化及将隋炀帝杨广宗亲全部斩杀,就连杨浩都无法幸免,独独留下了萧皇后一人,必定是宇文化及想要得到传国玉玺却不知道在何处,于是想要从萧皇后的口中套出来,直到现在就没有任何得消息,可见萧皇后口风严谨,到时候只要逍遥攻破江都,杀死宇文化及,营救出萧皇后,她必定会将传国玉玺交予逍遥,那个时候大唐才是真正的名正言顺,才能真正的号令天下!”
唐高祖李渊缓缓地交代了事情的缘由,窦皇后沉思了许久,点点头,她知道传国玉玺对于李唐江山何其重要。若是没有传国玉玺,就算李家横扫整个天下,将所有的反王全部剿灭,掌控着华夏大地,仍然只不过是名头上的,没有传国玉玺,就是名不正言不顺,后世流传必定说是李唐窃取了隋朝的江山,天下万民心中必定不服,她现在才知道李渊的打算。
后宫之人不得干政!
唐高祖李渊对于窦皇后的宠爱使得她根本就无视这一条规定。窦皇后也知道后宫干政,对于一个国家的弊端。但是,窦皇后从不干预其他事情,只关注李逍遥,就连秦王李世民取得胜利,太子李建成大败而归,她都从不发表意见,唯有提及李逍遥,她就绝不会坐视不理,于是她才从后宫之中来到李渊的行宫,就是想要打听一下李逍遥的消息,窦皇后唯一的要求就是李逍遥能早日回来,与长孙秀敏完婚,毕竟孙子才是她最想要的。
长孙秀敏、红拂女听闻唐高祖李渊所言,两人都愣住了。之前还是一副掐媚的李渊,转眼之间就变得深沉且意气风发,她们两人也见识到贵为皇上的李渊的本领。看似温文尔雅,实际上心思缜密,真正的将天下大势看透,运筹帷幄,指点江山,她们也知道李逍遥等人确实安然无恙,心中的担忧放下了。
于是,她们两人在窦皇后的带领下离开了,心愿已了!此地不便久留,事关天下大事,不是她们三人能够干预的。
第二百二十六章 传国玉玺 二
话说李逍遥违抗圣旨将王世充处死,众人都在等待着唐高祖李渊的圣旨,每个人都为李逍遥捏一把冷汗。ШШШ.xinЫqi.不过,当事人李逍遥丝毫未曾受到影响,无动于衷,他每天都忙忙碌碌的,根本就无法分心。首先他要处理洛阳城内的一些政务,尤其是含嘉仓的粮草补给;接着,李逍遥将单雄信及战死的士兵尸首火化,为他们亲自送葬;最后,李逍遥还要将收纳的洛阳大军重新整合一遍,所有的将领分工明确,将这一切事情都处理好之后,李渊派遣而来的使者终于来到了洛阳城。
李逍遥命人摆上香案,焚香迎接圣旨。他风轻云淡地听候使者的话语,李逍遥知道自己不可能有任何事情。虽然看似冲动鲁莽,不顾圣上的面子,违抗圣旨,实际上李逍遥心里知道自己绝对不会有事,不过他也没有想到唐高祖李渊居然将他派往江都,讨伐宇文化及,而且还敕封他为天下兵马大元帅,凡是唐军任何一支部队都由他管辖,一时之间李逍遥愣住了。
李靖、秦琼等人也愣住了,他们也没有想到李渊居然对于李逍遥违抗圣旨,擅自将王世充斩杀之事轻描淡写地一笔带过,反而擢升李逍遥为天下兵马大元帅,并且他们这些有功之臣全部擢升,连升三级,而且战死沙场的单雄信被追封为忠义侯,然而此事必须等到剿灭宇文化及之后,他们才能真正的返回京师。
突然,他们觉得李渊也看不清,不仅仅李逍遥,就连当今皇上的想法,他们都无法看透。按照道理,李逍遥违抗圣旨,损失了皇上的面子,任何人都不可能安然无恙。可是,李逍遥不仅毫发无伤,反而命他派兵前去剿灭宇文化及,收服江都,违抗圣旨之事揭过,暂且不提。
李靖皱着眉头,诧异地问道:“逍遥,为何皇上让你带兵前去讨伐宇文化及?”
“师兄的意思,是想问我,为何父亲没有将我处置,反而擢升为天下兵马大元帅吧!”李逍遥苦笑地说道,他的目光又扫视一遍秦琼、李玄霸、罗士信、伍天赐等人,发现他们的眼神跟李靖是一模一样的,就连张镇周、田瓒也是一脸诧异地望着李逍遥,只听他无奈地叹息一声:“父亲的意思很明显,不想让我安心的留在府中自在逍遥,想让我走入人们的视线之中!其实,本王斩杀王世充时,就曾经想到过父亲会罢免本王的官职以及帅位,安心的做个逍遥王爷,没想到本王的心思,父亲看得一清二楚,这是其一。”
“其二,本王在军中的影响力较大,父亲也是无奈,就连你们能征善战的大将全部都是本王的麾下,然而太子或是秦王都无法真正的调动了,只能由本王亲自统帅。虽然,二哥击败了刘武周,父亲允许他开馆,实际上是想收回他手中的一部分兵权,名义上是擢升,实际上是贬官,只不过天下大势还有一些反王蠢蠢欲动,父亲不可做的太过,以免寒了天下将士的心,于是将本王封为天下兵马大元帅,实际上也是贬职,时机一旦成熟,本王就会远离兵权,回到朝堂之上,父亲这是在提前准备。”
“其三,江都是前朝炀帝杨广身死的地方,宇文化及弑君夺位,人心背离,他手中仍然有十几万大军,不容小觑。若是由二哥前来讨伐,路途遥远,还不如由本王前去讨伐。毕竟,两地相距不远,这只不过是表面上的,真正的是为了传国玉玺,父亲早就猜测传国玉玺还在江都,实际上就是想让本王取得玉玺,至于讨伐宇文化及乃是一种掩饰而已。”
众人听闻李逍遥所言,恍然大悟的点点头,他们面面相觑,全都惊讶地瞪大着眼睛。顿时,他们经过李逍遥的点拨才明白,唐高祖李渊的真正意思,就连李靖都目瞪口呆,众人没有想到李渊真正的意思是想要取得传国玉玺,只要得到传国玉玺才能赦免李逍遥所犯的罪,只不过传国玉玺一直不知道藏在何地,毕竟传国玉玺代表着政权稳定,天下百姓才能真正的从心底认可,否则就算是再强大,都无法真正的掌控华夏大地,大唐王朝的诏令天下反王不遵从,就是因为没有加盖传国玉玺的印章,现在众人都明白了李渊真正的意思,只是他们非常的纳闷,为何李渊会猜到传国玉玺在江都,而不在其它地方。
传国玉玺又称传国玺、传国宝,为中国历代皇帝相传之印玺,乃奉秦始皇之命所镌刻。其方圆四寸,上纽交五龙,正面刻有李斯所书“受命于天,既寿永昌”八篆字,以作为“皇权神授、正统合法”之信物。此后,历代帝王皆以得此玺为符应,奉若奇珍,国之重器也。若是,得之则象征其“受命于天”;失之则表现其“气数已尽”。凡是登得大位而无此玺者,则被讥为“白版皇帝”,显得底气不足而为世人所轻蔑,唐高祖李渊登基为帝,之前没有玉玺情有可原,天下大定之后没有传国玉玺作为象征,就显得他夺取隋朝的江山,根本就名不正言不顺。
传国玉玺取材自价值连城的和氏璧,自春秋战国时期,一直辗转各处,从厉王不识璞玉一直流传到秦王嬴政手中,历经百年终于被挖掘出来它真正的价值。由于嬴政自称始皇帝,并且在攻破赵国时,得到和氏璧,就任命丞相李斯篆书“受命于天,既寿永昌”八字,咸阳玉工王孙寿将和氏之璧精研细磨,雕琢为玺,传国玉玺才成功。
据传,秦王政二十八年,即公元前219年,秦始皇乘龙舟过洞庭湖,原本风平浪静的湖面顷,刻间狂风大作,风浪骤起,秦始皇所乘坐的龙舟眼看就要翻了,嬴政慌忙将传国玉玺抛入湖中,祈求神灵镇浪。传国玉玺由此失落。而后八年,华阴平舒道有人又将此传国玺奉上。
尽管传国玉玺,随着江山易主凡不下十数次,尽尝坎坷流离之痛楚。不过,历代帝王要想真正的掌控天下,就必须拥有它。纵然李唐帝国声势浩大,占据着大半个华夏国土,没有传国玉玺作为信物,就算天下百姓臣服,仍然在心里对李唐有些不恭。若是没有传国玉玺,唐高祖李渊登基为帝,天下大定仍然无法真正的做到天下臣民归心,因此李渊才会迫不及待地寻找传国玉玺。
秦琼沉思片刻,躬身问道:“少主,为何皇上猜测传国玉玺在江都,不在其它地方?”
李逍遥微微一笑,轻描淡写地回道:“江都乃是隋炀帝杨广身死的地方,如果本王是皇上的话,传国玉玺又是如此之重,根本就不可能放在别处。毕竟,此物乃是皇位的象征,恰逢天下大乱,以杨广的性格绝对不会将玉玺放在任何地方,一定会贴身收藏于自己身边,因此父皇才会确定,玉玺在江都!”
张镇周壮着胆子,接着问道:“既然在江都,宇文化及弑君篡位,取得江都的控制权,而且还直接将炀帝的孙子杨浩立为新帝,如今又直接将他斩杀,理应早就被宇文化及得到了,为何直到现在都没有一丝关于传国玉玺的消息?”
“以本王之见,宇文化及之所以立杨浩为帝,一来是为了名正言顺,他乃是弑君篡位之人,若是贸然登基为帝,天下群雄必定群起而攻之,那个时候宇文化及定然翻遍整个江都城都没有得到传国玉玺,无奈之下才会立杨浩为帝;其二,就是为了传国玉玺,只要有心人知道是杨家子孙成为新帝时,到时候做做样子,将所有的权力交还于杨浩,那人必定会献上玉玺,宇文化及没有料到私藏玉玺者,居然不愿意将它献出,他见事情没有任何的希望就决定杀了杨浩,斩草除根,自立为帝。”
李逍遥淡然一笑,继续说道:“至于为何没有一点传国玉玺的消息,实属正常。毕竟,宇文化及也没有得到它。或许整个江都之中唯有一人知道玉玺藏在何处,只不过这件事本王也不敢确定,只是猜测,待我军攻破江都后,到时候就知道了。”
“隋炀帝穷兵黩武,使得天下大乱,大好河山白白葬送在他的手中。天下百姓纷纷揭竿而起,天下大乱之时,群雄而立。若是有谁得到传国玉玺必定会招惹天下群雄的敌视,此物是皇位的象征,只要得到它,天下就已经掌握了一半,就算真的得到玉玺,以之前的形式来说,也不可能将它公之于众,不然引起天下反王群起而攻之的话,任何势力都无法阻挡,只不过它的诱惑力非常的大,只要我们得到玉玺必定招惹更多的抢夺者,因此我们必须提前做好大战的准备,明白吗?”
众人微微点头,坚定不移的望着李逍遥,他们愿意誓死追随与他。在他们看来宇文化及是众多反王之中实力最弱之人,根本就无法与李唐大军相提并论。众人心中根本就没有将宇文化及放在眼里,在他们眼中,攻破江都只不过是雕虫小技,根本就不足为惧。
于是,李逍遥直接将张镇周、田瓒等人全部留在了洛阳城,镇守洛阳,并且成为李唐大军的后援军。至于李逍遥自己,他率领着麾下大将带领着十万余人出发,然后又派遣五万大军前往瓦岗城,派遣使者告知徐懋功等人一声,若是他凯旋而归,就随他一同前往京师。
李逍遥率领着麾下大将秦琼、伍天赐、罗士信、程咬金,以及同门师兄李靖,还有自己的兄长李玄霸,身后跟随着十万大军声势浩大的朝着江都进发。由于,李逍遥率领大军接二连三的攻破数座城池,关键是魏王李密,郑王王世充都是响当当的人物,兵力强盛无比,麾下大将各个能征善战,武艺高强之人。因此,任何势力只要是听闻李逍遥的风吹草动的消息,都会立即禀告回去,使得众多势力纷纷担心,李逍遥率领大军是进攻自己,全部都加强戒备,以防万一。
李唐大军进攻江都的消息传来,众多反王全部都舒了一口气,如今的他们听闻李逍遥的名讳都会忍不住的全身颤抖。只不过,占据江都城的宇文化及听闻李唐大军朝着自己攻来,宇文化及吓得直接瘫软在地,就连其他将领全身也是冷汗直流,瞪大着眼睛张大着嘴,全部都哑口无言,宇文化及苦涩地笑道:“没想到朕做皇帝还未到一个月时间,就要灭国了,难道真是天命难违吗?”
宇文化及做梦都不曾想到,李唐大军进攻的对象居然是自己。虽然,宇文化及也登基为帝,只不过时间根本就不到一个月,实力也是在众多反唐势力中实力最弱的,也是地方最小的。根本就没有哪个反王为了攻占江都,而与他们翻脸,基本上宇文化及都是夹着尾巴做人。
当初,宇文化及意气风发地弑君夺位,当时的威风何其大,就连名震天下的瓦岗大军都无法与他相提并论。时光倒转,飞速流逝,转眼间,宇文化及成为人们口中的奸臣,弑君篡位,瓦岗大军却早已名震天下,就算被李唐大军攻破,仍然难以抹杀他们的威名,因此李逍遥麾下大将基本上都是瓦岗旧将,最重要的是杀人如麻的李玄霸也在此行的队伍中,还有一个更加深不可测的白发少年,也是这支李唐大军的元帅李逍遥,他一想起这些人就觉得头皮发麻,浑身软弱无力,两眼无神的望着众人。
李唐大军就像是一座无法逾越的高山一样,挡在宇文化及的面前,使得他无法攀登,更加无法超越。一时之间,千斤重的压力重重的落在他的肩上,以及心中,使得宇文化及感觉自己都不能呼吸了,巨大的压力是他之前从未有过的,心中隐隐有些不安,使得宇文化及苦涩地笑了一下,喃喃道:“天亡我也!……”
第二百二十七章 传国玉玺 三
大业十四年三月十日夜间,宇文化及率领骁果禁卫军,弑君篡位,将隋氏宗室、外戚全部杀害在江都皇宫之内,又将秦王杨浩立为新帝,改年号为天寿。秦王杨浩,乃是隋文帝杨坚之孙,隋炀帝杨广之侄,秦孝王杨俊长子,母王妃崔氏。
杨俊好声色,妻子崔氏因忿怒下毒将其谋杀。事后崔氏被处死,杨浩也因此受连坐,被取消世子资格,甚至不能为父亲主丧。直到他的伯父隋炀帝杨广即位,才允许杨浩继承秦王爵位,后任命为河阳都尉。左翊卫大将军宇文述被隋炀帝杨广派遣出巡各省,抵达河阳和杨浩有来往,立即就有官员上奏弹劾杨浩交通内臣,怀疑他叛变,杨浩因而获罪再次被罢免。
义宁二年三月,宇文化及弑杀隋炀帝,准备立蜀王杨秀为皇帝,众人舆论认为不行,于是杀死杨秀和他的七个儿子。又杀死齐王杨及其二子和燕王杨,隋朝的宗室、外戚,无论老幼一律杀死。只有杨浩平时与宇文世家交往甚密,才得以幸免。
同月,宇文化及自称大丞相,总理百官。虽然宇文化及权倾朝野,仍然不敢私自拥立杨浩为新帝,于是他借以皇后的命令立杨浩为皇帝,使得杨浩名正言顺,改年号为天寿,杨浩住在别宫。虽然,杨浩被立为新帝,大权被宇文化及掌控,宇文化及只让杨浩签署发布诏敕而已,并且派兵监视着杨浩的一举一动。
不久,宇文化及率兵十余万返回长安,杨浩被裹胁同行。无奈,李密率领的瓦岗大军根本就不愿意轻易地放过宇文化及,两军大战,宇文化及率领的十余万兵力被打得溃不成军,狼狈之极的逃回江都。宇文化及率领的十余万大军大部分是骁果禁卫军,他们归乡心切,迫不及待的想要回到关中,奈何天意弄人,初次作战就惨遭李密率领的瓦岗大军的打击,使得众多军士心生怨愤。
宇文化及知道骁果禁卫军将领全部都不是自己的嫡系将领,只能数次带领大军返回关中,每次都是被李密率领的瓦岗大军围追堵截,无奈之下只能数次退回江都。直到李密清除翟让的势力,登基为帝后,宇文化及都未曾有任何的动作,暂时没有起杀心,秦王杨浩仍然坐镇在江都之上,无可奈何之下,宇文化及只能退守在江都,偏于一隅安于享乐了。
与此同时,宇文化及拥立秦王杨浩为帝,是为了寻找隋炀帝杨广的传国玉玺,他一直都在猜测玉玺定是在江都。他知道只要拥有玉玺,一切都可成为定局,到时候在斩杀杨浩易如反掌,并且宇文化及还将一部分权力交还给秦王杨浩,他自己则隐于幕后,就是为了夺得皇位的象征信物,然而他也知道数次征战,想要返回长安的梦想被李密无情的击碎,之前翟让在世时,宇文化及都在李密的面前丢盔弃甲,更不用说瓦岗被李密完全占领后,且登基为帝,使得宇文化及根本就一点信心都没有,于是他打起了传国玉玺的主意,久而久之的等待耗尽了宇文化及的耐心,其次也引起了骁果禁卫军统领的反感。
宇文化及是前朝皇帝杨广的宠臣,在朝堂上翻手云覆手雨,在军事上根本就没有任何的才能,可以说是一窍不通。经历过长时间的等待,宇文化及见传国玉玺没有丝毫的消息,也不见它的踪影,就直接放弃了,时间已经不等人了,他在担心天下反王会对自己下手,而且长安城也被李渊占领,宇文化及知道必须兵行险招,如果再不行动的话,那他就一点机会都没有了。
于是,宇文化及率领十余万大军行进到徐州时,由于水路不通,随军士兵根本就不懂得水性,他又下令掠夺当地的牛车2000辆,把宫女珍宝共同装车,然后走陆路;至于他的戈甲兵器,自己根本就什么都没有,全部让兵士背着。
由于道路遥远,崎岖难行,十余万大军经过长时间的跋涉,早已人困马乏,而且宇文化及对待士兵根本就不当人看待,惹得三军将士怨声载道。因此,招致大臣司马德戡、赵行枢和大将陈伯图等人密谋想要将宇文化及杀掉,他们都觉得跟随在宇文化及身后,早晚有一天会被宇文化及出卖,死无葬身之地的结局,于是他们在营帐内秘密商量着如何杀掉宇文化及。
“司马兄,陈将军,我们当初的选择是否有误?”赵行枢唉声叹气一声,忧心忡忡地望着司马德戡、陈伯图两人,痛心疾首道:“宇文化及根本就没有将我们当成自己人,而且他只顾着自己的利益,根本就没有考虑过我们,对待士兵就像是当成奴隶一样,这样下去,我军早晚有一天会葬送在他的手中。”
司马德戡赞同地点点头,叹息道:“唉,我又何尝不是担心这个呢!在乱世之中,若是没有任何的兵权,早晚会死无葬身之地。当初我们起兵只不过是想回到关中,与家人团聚,相信宇文化及的花言巧语,相信他能够带领我们回到家乡,事实上他根本就不是大将之才,只会听信谗言的小人,唉!……”
大将陈伯图愤怒地一锤砸在面前的桌子上,愤怒无比的大骂一声:“宇文化及这个老匹夫,将我们当成木偶,玩得团团转,这厮该杀!当初我们弑君,只不过是因为杨广偏于一隅,没想到杀了一个杨广,又来一个宇文化及,与瓦岗大军连番大战,我军士兵死的死伤的伤,现在有十余万大军只不过是一个噱头,实际上根本就没有,看着与本将同生共死的兄弟,在宇文化及的带领下一个接一个的被杀死,且将他们不当成人,随意的呼来唤去,使得军心不稳,将领怨声载道,没想到他仍然无动于衷,执意前行,大军早已人困马乏,根本就无法继续前进了,可他只顾着在营帐内享受,返回长安居然还带着宫女,这厮根本就不是什么好鸟,一刀杀了,一了百了。”
陈伯图是骁果禁卫军的统领,看着自己同生共死的兄弟,一个个的为了宇文化及战死疆场,他觉得非常的不值得。经过一年多的时间,他们早已看清楚宇文化及的性格,只不过仍然忍耐着,没想到宇文化及变本加厉,使得他们三人根本就无法容忍的地步,达到了天人共愤,于是他们三人决定一起商议。
大将陈伯图的愤怒之言,深深地刺激了司马德戡、赵行枢两人,他们面面相觑,相视一眼皆是点点头,司马德戡随声附和道:“不如我们三人率领自己的部下,直接发动兵变,夺取宇文化及手中的兵权,将他杀了,我们自己亲自带领着余下的士兵一起投奔于李密,到时候再回到关中,易如反掌了。”
赵行枢、陈伯图两人纷纷赞同地点点头,异口同声道:“杀了宇文化及,夺回兵权!”
大臣司马德戡、赵行枢和大将陈伯图他们三人密谋定下计划,想要将宇文化及杀掉,夺取兵权,就在他们三人商议计划时,营帐外传来士兵的喊声:“禀报将军,丞相有请?”
三人面面相觑,陈伯图惊诧不已地问道:“丞相有何事,非要深夜召见?”
“末将不知,丞相说是有急事相商,请陈将军、司马大人、赵大人共同相商!”士兵躬身回道。
“好了,本将知道了,稍后便来!”陈伯图摆摆手,轻描淡写地回道,那名士兵微微躬身退了出去,他转头望向马德戡、赵行枢两人,沉声道:“不知宇文化及深夜召见我等所为何事,难道他知道我们密谋之事?”
马德戡沉思片刻,皱着眉头,低声道:“我们三人也是今晚在一起相商,之前根本就没有露出任何的蛛丝马迹,宇文化及应该不知道我等密谋之事。不过,眼下是士兵传唤我等前去,若是不去的话,宇文化及更有借口将我等处置,不如我们一同前去看看宇文化及葫芦里到底买什么药。”
赵行枢和大将陈伯图两人赞同地点点头,然后他们三人急急忙忙的赶往宇文化及的营帐内。片刻后,他们掀开门帐,大步流星地走了进去。他们抬头望去,映入眼帘的是笑眯眯地宇文化及,他正在细细的品尝杯中的茶水,站在他身边的是他的儿子,威风凛凛的,一身戎装,且右手紧紧地握住腰间的大刀,他们三人觉得有些奇怪,不过却没有细心地探究。
宇文化及微笑地看着司马德戡、赵行枢和陈伯图三人,笑眯眯地说道:“今日召集三位实非本相所愿,还望三位将军海涵!”他热情地招呼着司马德戡、赵行枢和陈伯图三人坐下,宇文化及见他们三人眼中的疑惑,淡然一笑道:“本相能有今时今日的地位,仰仗三位将军的鼎力支持,时运不济,每次出征都大败而归,今日召集三位前来,一是商量着如何应对当前的局势,二是想与三位好好地聚聚!”
司马德戡、赵行枢和陈伯图惊诧莫名,诚惶诚恐地恭手回道:“丞相客气了!”
宇文化及微微一笑,举起手中的杯子,目不转睛地看着手中热腾腾的茶水,一饮而尽,目光灼灼的望着他们三人一眼,放下手中的被子,缓慢地倒满了,然后叹息一声道:“可是有些人却不自量力,想要密谋杀死本相,可惜他们不知,在这军营内遍布着本相的耳目,根本就是自寻死路!”
司马德戡、赵行枢和陈伯图三人面面相觑,他们再次看向宇文化及,发现之前温文尔雅,彬彬有礼的宇文化及转眼间变得冷酷无情,尤其是一双阴冷的目光看着自己三人,他们知道自己密谋之事被宇文化及知晓了,目光之中的杀气使得他们三人猛地暴起,一不做二不休直接跳起来准备发动攻击,将宇文化及就地格杀,没想到站在身边的宇文承趾快速地抽出腰间的佩刀,手起刀落,直接砍在陈伯图的身上,鲜血直流,直接倒地身亡。
司马德戡、赵行枢两人大惊失色,急忙后退,营帐外出现了数十名士兵,手中锋利的刀剑散发着冰冷的寒气,宇文化及一声令下全部都杀气腾腾的杀向他们两人,他们相视苦笑一声,知道自己中了宇文化及的阴谋诡计。如今的他们就像是案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他们想要再次反抗,却被数十人齐齐的举起手中的武器刺在他们的身上,使得他们两人临死都不明白为何自己密谋杀死宇文化及之事,却被宇文化及知道了,死不瞑目的瞪大着眼睛看着笑里藏刀的宇文化及。
宇文化及望着死去的司马德戡、赵行枢两人一眼,冷笑一声道:“真是不知死活,居然敢发动叛变,置本相于死地,熟不知汝等行径,本相了如指掌!”他转身望去,只见营帐内走进一位身穿铠甲的将领,宇文化及微笑地谢道:“令狐将军,老夫再次多谢,若是没有你,或许身首异处的就是老夫了!”
令狐行达微微躬着身子,诚惶诚恐道:“末将只不过做了分内之事,丞相不必如此,再说他们三人乃是罪有应得,胆敢密谋杀死丞相,死不足惜!”
宇文化及淡然一笑,然后亲切地招呼起令狐行达。事实上,司马德戡、赵行枢和陈伯图等密谋之事,正是令狐行达暗中通风报信给宇文化及。此事,说来也巧,令狐行达原本打算找陈伯图商议一下大军如何前行,没想到走到营帐外就听闻他们三人的计谋,于是他急忙转身回去,思前想后,他决定将此事禀报于宇文化及。
令狐行达也是骁果禁卫军统领之一,只不过官职没有他们三人的高,又不是大军的将领,心中忿忿不平。恰逢其时,他偶尔听到司马德戡、赵行枢和大将陈伯图三人的计划,令狐行达就知道自己的机会来了,只要扳倒他们三人,那他就是大军之中就有一席之地了,地位自然水涨船高。
宇文化及听闻令狐行达的话语,还有一些不确定,直到他试了一下司马德戡、赵行枢和陈伯图的口风才确定了,只不过是他们三人做贼心虚,先一步行动才会被宇文承趾斩杀。宇文化及也早有将他们除去的心思,只要他们死了,他才能真正的控制住骁果禁卫军,因此宇文化及提前安排好士兵以及自己的儿子,只要有任何的风吹草动,就直接杀无赦,不需要留情。
于是,司马德戡等人听闻宇文化及所言,就已经神色慌张,难以自持。宇文承趾见陈伯图脸色有异,在他起来的那一刻就出其不意的直接一刀砍了过来,猝不及防下,陈伯图横死当场,营帐内的动静传到外面早已埋伏好的士兵耳朵里,他们都是宇文化及的心腹之人,不由分说的直接举起武器朝着另外两人杀去,在众人合力之下,司马德戡等人被杀,宇文化及轻描淡写地处理了此次危机。
姜还是老的辣!
第二百二十八章 传国玉玺 四
宇文化及将司马德戡、赵行枢和大将陈伯图等人杀害,避免大军军心不稳,控制士兵的骚乱。 新比奇中文网 宇文化及直接给他们几人安放了以下犯上,想要刺杀自己等一切罪名,使得众多士兵都愿意听从他的调遣,一些怀疑的将领也无可奈何的默默地接受宇文化及的解释,就算知道宇文化及谎话连篇,也不可能当面戳穿,乃是不智的行为。
随后,宇文化及牢牢地将十余万大军控制在自己的手中,遭遇了李密的魏军围剿,他自知必败,唉声叹气道:“人生故当死,岂不一日为帝乎?”于是,宇文化及直接率领大军不战而退,退守江都,他又命人鸩杀傀儡皇帝杨浩,皇帝位于魏县,国号许,建元为天寿,署置百官。
其后,宇文化及原准备攻下魏州作为自己临时的栖身之地,但一连攻打了几十天,仍没拿下魏州,反被防守魏州的元宝藏打败,部将亡失1000多人。无奈,他又带兵奔向东北的聊城,打算招诱那一带的贼盗入伙。不料,又遭遇窦建德率领的大军攻打,只能再次退守江都,闭门不出。
李逍遥率领十余万大军浩浩荡荡的来到了江都,抵达城门前。宇文化及自知难以抵挡,决定闭门不出,不愿意与李唐大军交战。李唐大军的战力根本就不是宇文化及能够抵挡得了,众多士兵眼看江都攻破,纷纷逃亡出去,全部被抓获,最后追随宇文化及的大军不足两万余人,更加难以抵挡李逍遥的脚步。
“少主,已经本个月了,宇文化及仍然高挂免战牌,他到底再想些什么?”伍天赐望着城墙上挂着的免战牌,心急如焚地低声道:“宇文化及这个老匹夫,实在是可恶至极!”
李靖等人纷纷的赞同点点头,他们也觉得宇文化及实在是太狡猾了,每次李唐大军派人叫阵,宇文化及都是闭门不出,根本就不愿意与李唐大军正面交锋。并且,宇文化及非常无耻的派来使者,想要以和平的方式解决眼前的危机,那名使者还未见到李逍遥,就被李靖等人赶了回去,直接断绝宇文化及的念头,就算他派遣使者前来,李逍遥心知肚明宇文化及根本就不可能献城投降,宇文化及与李渊两人本就是生死大敌,在朝堂上不和由来已久,而且宇文化及多次谋害李渊,使得他们两家积怨很深,根本就不可能化解,因此宇文化及不可能献城投降。
李逍遥轻摇着手中的折扇,微微一笑道:“宇文化及这个老匹夫只不过是想拖延时间,他自知不是我军的敌手,干脆闭门不出,又三番四次的派来使者,自己从不出现,担心我们趁机偷袭于他。宇文化及在朝堂上与父亲两人是生死对头,而且他屡次陷害李家,想要将李家斩草除根,本王岂能饶他。”
“师兄,大军是否已经准备好了?”李逍遥转身望向李靖,沉声道。
李靖微微躬着身子,高声道:“早已准备好了,就等着元帅的命令!”
“好!”李逍遥猛地站起身子,高声道:“三军将士听令!”
李靖、秦琼、伍天赐、程咬金、罗士信等人全部都躬身,兴奋地高声道:“末将在!”
“传本帅命令:明日卯时,大军进攻江都,务必在辰时攻占此地!”李逍遥意气风发地高声道,“今日大军全部都给本王吃饱喝足,休养生息,明日大干一场!区区一面免战牌,就想阻止本王的大军,休想,再本王的眼里根本就是一面无用武之地的木块而已,不足为惧!”
宇文化及自知与李唐大军交战,必定败北,他就借由江都城墙厚实,在城上将‘免战牌’挂起,随便李唐大军如何叫骂,总是不出战。免战牌是向敌方宣布或要求停战的牌子,是指以后再打,今天不打的意思,古代人大多是讲信用的,并且高挂免战牌的一方大多有坚实的城墙来阻挡进攻,所以一方挂了免战牌对方就绝对不会攻打它,直到人家不挂了再打。
在半个月时间里,李逍遥命令大军休养生息,适应江都的气候,以免水土不服,影响战斗力。于是,李唐大军一面叫唤,一面调整,适应了当地的气候。李逍遥就迫不及待地大举进兵,攻打江都。宇文化及用低劣的手段,一直高挂免战牌,使得李唐大军在此地耽搁了不少时日,李逍遥不愿意继续跟宇文化及打持久战,李唐大军完全是优势的一方,根本就不需要持久作战,兵力相差甚远,足以攻破江都城。
次日,卯时,李逍遥望着整齐划一的大军,看着神采飞扬,激动不已的大军。随着李逍遥的一声令下,大军前赴后继的朝着江都冲了过去,守城士兵望着潮水般的唐军,急忙敲响了铜锣。李唐大军在攻城,宇文化及的两万余兵力在守着,士兵们在前方不顾生死的攻击着城门;守城士兵拿着弓箭对着攀爬的唐军射击,甚至是大块的石头都举起来,阻止唐军的攻击之势。
李唐大军没有被守城大军坚强的防守吓倒,反而展开更加激烈的进攻。纵然守城士兵顽强的抵抗,还是被李唐大军用木桩撞开了城门。李逍遥见大门被撞开,大喝一声:“给我杀!……”,他率先骑着战马,朝着江都奔去,李玄霸等人紧随其后,一路上他们没有受到任何的阻拦,阻挡去路的士兵全部被李逍遥、李玄霸两人杀掉,由他们两人开路,李靖、秦琼等人只需要在后方支援就行了。
江都城门被李唐大军攻破,士兵见形势不对急忙赶到宇文化及的行宫内,慌张的大声道:“启奏圣上,李唐大军已经攻破城门,大军已经杀了进来,请皇上速速离去!”
近日来,宇文化及被李唐大军压得喘不过气来,心事重重的,已经一连数天没有好好地休息了,他听闻士兵前来传达前方的战报,得知李唐大军已经攻破城门,宇文化及整个人犹如泄了气的皮球一样,瘫坐在椅子上,仰天长叹道:“完了,一切都完了!……”
宇文承趾等人咋听之下,全身直哆嗦。他们一直以为高挂免战牌,江都城就相安无事,李唐大军再怎么厉害也不敢贸然攻击。听闻士兵前来禀报,他们才知道自己错了,李逍遥根本就不能以常人的道理去判断,他居然胆大包天无视免战牌,使得江都城被攻破,众人愣了片刻,清醒过来想要带领着宇文化及一起杀出一条血路,逃离此地。
然而,李逍遥率领大军快速地杀到了宇文化及的行宫前。他不屑一顾地望着前方手拿武器的士兵,沉声道:“放下武器,本王可以免你们一死!若是负隅抵抗者,杀无赦!”他冷峻着脸,犀利的目光扫视着众人,他们面面相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在李逍遥冰冷的目光中,他们将手中的武器放下了,李逍遥微微一笑道:“孺子可教也!”
众人放下武器,愿意归降,微微侧着身子,留出一条路。李逍遥微微一愣,随即淡然一笑,昂首阔步地迈步向前,直接推开大门,映入眼帘的是萎靡不振的宇文化及,以及宇文承趾等人,他们都是宇文化及的心腹之人,全部聚集在一起,李逍遥扫视一眼,大笑道:“没想到你们都在此地,免得本王一一前去,刚好一次性全部解决,省了不少工夫!”
宇文承趾见李逍遥趾高气昂,不屑一顾地的眼神,怒吼道:“休要猖狂,让你见识一下本太子的厉害!”
话毕,宇文承趾提着武器就俯冲了上去,宇文化及等人瞥见宇文承趾怒气冲冲地杀向李逍遥,大惊失色道:“不可!”可是,还是晚了一步。李逍遥风轻云淡地笑了笑,不屑一顾的看着宇文承趾,讥笑道:“不知死活!”
李逍遥轻轻地测过身子避过宇文承趾的攻击,低下身子俯冲到宇文承趾的面前,宇文承趾望着近在咫尺的脸,呆如木鸡的傻愣着站在原地。李逍遥不管不顾的抬起手,冷酷无情的给了宇文承趾两大巴掌,直接抽得他倒飞出去,冷笑道:“本王就做做好事,替你父亲好好地教育你一下,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宇文化及眼睁睁的看着李逍遥给了宇文承趾两大巴掌,又听闻李逍遥所言,怒气冲冲地瞪了一眼李逍遥,急忙来到宇文承趾的身边,看着宇文承趾满嘴的鲜血,心痛的问道:“承趾,你没事吧!……”宇文承趾痛苦地皱着眉头,摇摇头,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李逍遥,敢怒不敢言,在李逍遥的手中吃过亏,他根本不敢造次了。
宇文化及大喝一声,道:“逍遥王,你欺人太甚!”
李逍遥不屑一顾地瞥了一眼宇文化及,讥笑道:“要怪只能怪他自己,怨不得本王!”他邪笑地看着宇文承趾,沉声道:“以后还是低调点,不要以为你的父亲能够保住你,就凭你这点武艺还敢在本王面前造次,要不是本王手下留情,你早就在阴间跟你的兄长相聚了!”
听闻李逍遥所言,宇文化及冷静了下来,他细细的品味着李逍遥所说的话,阴沉着脸,咬牙切齿道:“杀死承基的人,是你,逍遥王!”
当年,宇文成龙被杀,宇文化及就曾经想过是李家人所为,一直以为是李玄霸,后来想想又觉得不可能,一直都不知道是李家之中何人所为。隋炀帝杨广有对此事根本就不在乎,使得宇文化及将所有的怒火迁移到杨广的身上,愤怒中的宇文化及根本就联想不到站在他面前的李逍遥就是他苦苦寻找的仇人,直到他亲眼看过李逍遥一巴掌将宇文承趾击飞,身形非常的相似,又听闻李逍遥所言,以及他他独有的银色长发,冷静下来之后,宇文化及才明白宇文成龙之死是李逍遥所为。
李逍遥惊讶地看着宇文化及,微微一笑道:“许王好眼力!不错,当年正是本王亲手将宇文成龙一掌打死的!”他又瞥了一眼宇文承趾,讥笑道:“现在你知道本王已经很仁慈了,你现在的武艺跟当年的宇文成龙还有些差距,本王能够一掌杀死他,至于你本王不需要倾尽全力就可以随意地斩杀!”
“你!……”宇文承趾听到李逍遥亲口承认当年自己兄长之死,是他一手主导的,也是李逍遥下的手,心中异常的愤怒,他没想到自己苦苦找寻的仇人居然会站在自己的面前,如果他早知道李逍遥是凶手的话,根本就不可能闭门不出,就算是死他也要为宇文成龙报仇。
宇文化及也是杀气腾腾的看着李逍遥,他真的想立即将李逍遥杀死,新仇旧账全部加在一起,足够将李逍遥五马分尸了。不过,宇文化及知道眼前的局势对自己不利,李逍遥身边陆续出现的人,使得他们都不敢妄动,李玄霸、李靖、秦琼、程咬金、罗士信、伍天赐等人全部都来了。
李玄霸等人出现在身后,李逍遥就知道了,他没有回头,淡然地问道:“情况如何?”
李靖轻描淡写地笑道:“已经全部办妥,我军已经完全占领了江都城,各个关卡全部都是我们的人!敌军见我军进攻入城,之前还有些抵抗,后来直接归顺投降,就连我们几个人都只是过过场,都没有动手。”
李逍遥赞赏的点点头,沉声道:“比预期的要快了不少,看样子这边也没有必要停留了!”他扫视了一遍宇文化及等人,吩咐道:“将他们全部拿下!”
随着李逍遥的一声令下,李玄霸、李靖、秦琼、伍天赐、程咬金、罗士信等人全部都神采飞扬的举起手中的兵器,昂首阔步地大步向前,趾高气昂的向前走着。宇文化及等人见大势已去,也就不再有任何的反抗,纷纷束手就擒,只不过宇文化及、宇文承趾两人的目光一直都是盯着李逍遥,就连被绑缚起来,丝毫不变。
李逍遥微微一笑,望着前方的一处宫殿,喃喃自语道:“看样子,只有去她的住处才能知道玉玺在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