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孽火情添熠君华全文阅读

作者:笑雨忆云     孽火情添熠君华txt下载     孽火情添熠君华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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邻仙岛族

    遥远的战乱时期,各国诸侯逐鹿中原、群雄争霸、血染河山,各国百姓民不聊生,怨声载道,然而并非所有的地方均是如此混乱,世间,总有那么一两处净土远离红尘俗世的纷纷扰扰,是是非非,那儿的人们过着舒适安逸,不知今夕何夕的惬意生活一一邻仙岛,一个远离中原沃土的海上岛族,岛民长年居于海岛之上,或是远离大陆,他们的存在,甚至不为世人所熟知晓,而他们的生活也与世人截然不同!岛上土地贫瘠,无法孕育出五谷杂粮,唯有生命力极强的野花野草才能奔放生长。初来乍到的族人便只能靠着这些花草食用,虽无滋无味,却能食用之后毫无饿感,长年累月下来,竟然还能百病不侵,寿命绵长!这一发现让族民不再为一日三餐而四处奔忙,闲暇之余他们开始热衷于修仙论道,年年岁岁下来,已然成为了他们的日常生活!他们亦将自己的族名取作邻仙族一一乱世隐碧涛,欲与仙比邻,远离俗尘事,族人皆逍遥!

    俗话说有人的地方就有等级之分,邻仙岛亦不能免俗,自然也有高低贵贱的差别!

    近日,邻仙岛好不热闹,邻仙岛的四大家族忙得更是热火朝天,因为族尊放出消息一一择选一批能人入谪仙殿当侍者!别小看侍者一职,虽是低入尘埃的职位,但岛众还是还是削尖了脑袋想被选上,毕竟普通族民所修灵术只能起个养生保健的作用,最上乘的灵术达到一定境界,确是能够腾云驾雾、羽化成仙的!而一旦有机会进入谪仙殿,那便自然是可以修习最上乘的灵术,所以谪仙殿一放出这个的消息,整个邻仙岛都沸腾了起来!而最先得知消息的自然是岛上的四大家族,他们已然着手准备起来。

    族术一一杜家,四大家族之首!此家族擅长研习灵术、炼制丹药兼修书立篆。家主杜长风更是掌握者上乘的灵术,号称灵术之源,深受邻仙岛众的敬慕!

    族士一一禁家,家族人口众多,家主禁威甲擅长调教管理,颇会收买人心,经常亲自带领亲友解众之困,深受岛众信任,久而久之,邻仙岛的安防他已全然掌控(亦要防止外人入岛,岛众离岛)

    族坊一一冷家,负责为岛民提供生活所需品(建造、制衣、冶炼、编织等)家主冷清浊几乎日日与岛众相见,经常就各种物品的改良交流探讨,因此族民与他最为熟悉!

    族商一一任家,这是四大家族里最为神秘的所在,家主任秉天更是见所未见,岛众常言:见族尊难,见任家主更是难于上青天!究其根本,只因任家的使命截然不同!任家不被允许直接接触民众,只可与族尊及和另外三大家主接触,任家是唯一被允许出岛家族,他们负责悄悄从俗土尘洲各地搜寻岛上居民所需的物品、探听外界的消息!年年岁岁下来,当岛上居民对外界的记忆已然模糊不清时,唯有他们却还可以知道外界的是是非非,也正因为如此,族尊对任家有严格的规定,应保持低调,无论是岛上的居民亦或是外岛的凡俗之人均不可随意交流,更不可泄露邻仙岛的所在!最为任家不甘的是,以任家主为首,不可修习灵术,寿命的延长只倚能靠杜家主炼制的丹药(长寿丹,为岛上独有野草为药引精炼而成)至于修仙,断无半丝可能!至于理由:任家奔走于外,若一不小心失手露出灵术,那将会泄露仙岛所在的秘密,或成为招致灭族的大事。所以此次谪仙殿选侍者,另外三大家族只是单纯的忙碌,颇有不甘的任秉天还得花心思安排自己家族的人参选!

各怀心事

    族商任府大厅

    一个紧皱眉头的中年男人端坐中央,他的穿着并不算奢华,衣服款式也很普通,一副商贾的打扮,相比之下,唯有上乘的布料质感能衬托出此人不同寻常的气质!他不是别人,正是任府的家主任秉天!与他截然不同的是他旁边坐着的一名年轻貌美的妇人,此人一声珠光宝气、金银首饰,总之能戴在身上的首饰一样也没落下!衣服也是鲜艳无比!这打扮分明就是俗人一个!不过那长相叫一个漂亮一一似弯非弯柳叶眉、层次分明双眼皮、含情脉脉勾人眼、山丘小挺高鼻梁、委屈巴巴樱桃嘴!这般凑到一块儿简直就生了一张无辜的脸,那叫一个我见犹怜!再看那身材也是玲珑有致、极富韵味,以至于那艳俗的打扮放在她身上竟没有太过俗气!只见她偷偷地瞄了瞄旁边眉头紧锁的中年男人,看了看一片死寂的大厅中,终于沉不住气了,娇滴滴的开了口:“老爷,有什么烦心事你就说出来呗,大伙儿也可以替你出出主意!”

    “是啊姥爷,你眉头紧锁又不说话,我们看着也跟着干着急!”说这话的是中年男人另一边端坐的一个妇人,一脸素净,未着半点脂粉,五官虽然精致,但中规中矩,并无半点娇媚,但脸色红润,精神奕奕,眼神里时不时露出点点精光,却又一闪而逝,叫人难以捕捉。她穿着一身正红的外袍,腰间仅挂着一枚成色极为温润的玉牌,腕间戴着一个绿盈盈的玉镯,与头饰、耳坠的成色一致,交相辉映!这身打扮看上去比较简单,中规中矩,却是低调中难掩奢华。

    听了她俩的话,任家主终于开了口:“两位夫人想必也听说了族尊广选侍者的消息,我细想之下,决定也让我们任家的孩儿们去竞选一番!”

    话还没说完,娇滴滴的语音就插了进来:“当侍者?那不就是为奴为婢?我俩孩儿可不能去!姐姐,你的溪小姐和雨小姐也不能去吧!”说话的娇媚妇人望向旁边的红衣妇人!

    “一切全凭老爷做主,老爷定不会偏了倚了!”红衣妇人淡淡的说道。

    “老爷老爷,姐姐光会做好人,我可不是她这般者无心无肝的人,我可舍不得我的咱家的孩儿,要不让小叔家的那些个子弟去?他们人丁可多着呢,他们去两个三个也是无足轻重的!反倒是族尊,选侍者便选喽,非要在四大家族中选吗?”小娇娘满脸不悦,声音虽还柔柔媚媚的,却明显露出着急和不悦。

    “快闭嘴吧,族尊也是你能随便埋怨的吗?你着急什么急呀,这难道不是一件好事?你看族尊身旁的八大护侍,他们不是混得风生水起吗?再说,咱任家一门一向不被允许修习灵术,若能当选,便能入主谪仙殿,修习高深灵术也就顺理成章、光明正大了。”

    “这样说来也确实是好事呢!喏,老爷,你可不能偏心喽,我家君儿你是一定要考虑的呀!”娇娘子说风就是雨,见是好事,连忙撒娇起来。

    “你呀……就是任性!说不愿意去的,是你,这下子知道有好处,便上赶着要去!你到底想要我怎样?我倒想听听大夫人的意见!”说着任家主望向一旁始终面色淡然、波澜不惊的妇人。

    “看老师爷思虑万千的样子,想来心中还是有了一定的想法,我这做夫人的本不该多言,但按妹妹的要求让君儿去也未尝不可!毕竟惜溪和惜雨如今已到了嫁作他人妇的年龄,若因为其它事耽搁几年反倒不太合适!倒是君儿年龄尚小,无论是精力还是体力上,正是学习的黄金时期,若能刻苦一二,将来一定能有一番作为,最不济也不至于辱没了门楣!”

    “嗯,还是大夫人拎得清!那就依大夫人所言让君儿去吧!只是任府只去一人,我怕不合算,我一直纠结要不要把小叔家的几个孩子也一起弄去。”任家主讲出让他眉头紧锁的话来!

各怀心事中

    “老爷,老爷,可不能让小叔子家的那几个小子去,若能混出个什么名堂岂不是压咱们正房一头?”娇娘子有些急切,可这看似体贴的话语却让姥爷明显不悦起来。

    “冷芷媚,说得是什么话,别忘了你任府二夫人的身份,这么多年了还是这般的小家子气,就没见你有所长进,早知道就不让到了这议事厅里来了。你且回去,等有了结果,你自然知晓。”任老爷毫不掩饰自己的怒气,低吼道!

    二夫人一听,多年未听到老爷叫她全名吓了一跳,知道说错了话,不敢再作言语,心有不甘却又无可奈何,悻悻地离开了。

    见冷芷媚走远,老爷这才望向大夫人:“希望你能说出个不同的说法来!”话语中,还残留着一丝怒气。

    “小叔家的几个孩子个个顶顶的争气,到哪儿不能出人头地的?不是非要去当侍者修习灵术这一条道儿。反之,参选的多,落选的肯定就多,若真如此,反倒叫人看了笑话。君儿便是不同了,一个小女娃,也失不了什么体面,如若中选,也是她的福气!”大夫人停顿稍许,偷看了一眼任秉天,见他面色稍缓,这才继续道:“若小叔子家不乐意,咱们尽管实话实说一一咱家就任予施一个男娃,还被迫流落在外,将来任府一门还需倚仗小叔他们,若皆去修灵,将来由谁支撑?”大夫再望向任家主,见其已全无怒色,但眉头却拧得更紧了,嘴角露出一丝苦笑,稍纵即逝,:“老爷也勿须忧虑,我虽年迈不便再养,但冷妹子尚且年轻,定能为你再诞下男嗣!”说完,再见任老爷已是愁眉尽销。

    “知我者,夫人矣!不愧是大家族养出来的女儿,说话做事就是很有风范!如此,便按夫人所言去办!”冷秉天了却了一番心事,舒心的道。“明日我又要出岛了,家中大小事及君儿参选的事便劳烦夫人多多费心了?今晚我便去你房里陪你!”

    “老爷还是到二妹房里吧,妹妹刚才可被老爷吓着了!况且老爷一两个月不见回岛一次,子嗣为重,二妹可肩负着任家传综接代的大任的!”

    “那小妮子说话半点没分寸,若有你一丝儿明理懂事,我便省心多了!也好,未免她再使性子,我这便去了!”说完,眉开脸笑的扬长而去。

    “夫人,老爷好不容易回府一次,你怎么尽往外推呢?况且今日那二夫人出言不雅,惹怒了老爷,而您又得了脸,老爷没道理不留你屋的!”说话的是侍俸一旁一直默不作声的陪嫁侍女仕敏,直到见老爷走得没影了,她才埋怨道。

    “人在心不在又有什么意思?相见不如怀念,看他那张望着我寡淡的脸,连我自己都讨厌自己了,反不如我自己个儿修习灵力自在!”

    话未说完,仕敏连忙打断:“夫人慎言,小心隔墙有耳,岛上女子皆不可修习灵术,你偷习已然违令,切莫声张!”

    “仕敏,你何时竟这般胆小起来!这任府可是我的地盘!我杜丽姬想说啥就是说啥,想干啥就干啥!”

    “那竞选谪仙殿侍者可是天大的好事,缘何不让大小姐二小姐去,白白让二房的占了便宜?”唯恐杜丽姬再胡言下去,仕敏忙岔开了话题!

    “便宜?天下哪来那么多便宜好占?且不说我在父亲那儿听到了些许内部消息,光是让我孩儿去谪仙殿为奴为婢也绝对不是我杜丽姬所允许的!我杜家是何等身分,别的不论,唯有修习灵术是不用费那拐弯抹脚的劲儿的!且老爷常与岛外那些俗土尘洲的人打交道,练就了一副与虎谋皮的本事,他自有他的考量,我今日这番话也就仅仅是他想让我从我口中说道出来!我这人是有些小姐的小脾气,但我有自控力和洞察力,也就是仕敏你才有那机会看到我傲娇那面!”

    “是是是,我家夫人是天底下顶尖尖的聪明人,那可否请夫人解惑一下您在您父亲杜老爷那听到了什么内部消息啊?咱们任老爷心里又是作何盘算的?”

各怀心事(下)

    “傻丫头,枉你的主子我那般聪明,你跟在身边多年,竟然是半点分悉力也没学会……咱们家主那是既怕小叔家得势,又怕别人说他不肯提拨,简称既想当麦子,又想立牌坊!至于我的惜溪和惜雨,我明确表示不让去,他清楚的知晓我的脾性,所以并不勉强,也就顺坡下了,但惜君不同,命格已定,她是迟早要入那谪仙宫的,是任家天定的荣耀,让惜君早去和宫里那位多多培养一下感情反而更好!至于我父亲那边的消息简直能吓死个人一一族尊那边的行程似乎出了差错,至今未归,所以此番选侍者怕是有些什么阴谋在里面!我家那俩小丫头片子从小娇气惯了,可得远离这摊子混水!”

    “族尊的行程怎会有差错?族尊身旁的八大护侍虽各司其职,但皆是能掐会算,若是今年出行不利,他们定不会安排族尊出行!”仕敏不解的道!

    “人不都是怀有侥幸心理吗?族尊一人之下,众人之上,哪里是那么容易听进别人的话的?他的为人是那么狂傲不羁,始终觉得他能胜天,谁劝得了?这些当然都是其次,好几年才轮一次的听仙赐教,就是天上下刀子,也万万是不能不去的!”杜丽姬冷笑着道!

    “可族尊的属星明明晦暗不明,这是稍懂观天掐算的人都心知肚明的,族尊灵力通天,更应知晓此番不利出行,怎就这般草率?”仕敏惋惜道。

    “这便是成也通天之灵力,败也通天之灵力!传闻他的属星晦暗这不是第一次了,那次似乎有家父和八大家拼力相助,得以化险为夷,这次嘛,一切还未发生,我们静待结果便是!唯一烦人的是咱们老爷常年在外,谪仙殿的消息知道得最晚,我也不好天天往娘家跑!”杜丽姬若无其事的说着。

    “奴婢看这次怕是不太妙……奴婢至记事以来那八大护侍便是跟在族尊身边寸步不移的,如今独他们回来,怕是没那么简单!”仕敏分析道。

    “你真是生着奴才的命,操着王者的心!他的死活干你何事?”杜丽姬不屑的说道。

    “夫人,那可关系到惜君小姐一生的幸福,小姐才五六岁,总不能让小姐守一辈子活寡吧?”仕敏很是着急!

    “你胡说什么呢?”杜丽姬大惑不解。

    “夫人您忘了小姐的命格是尊后吗?这可是咱们杜老爷反复多次亲算的,大家也都默认的!族尊若亡,小姐怎么办?”仕敏越说越着急!

    “那族尊又不是绝后了!他一糟老头死了更好,他儿子比惜君大不了多少,两人更是相配!”杜丽姬满脸鄙夷。可未等她话说完,仕敏忙不顾身份的捂住了她的嘴巴:“夫人慎言、慎言!”“好、好、好,你且起开!本来惜君的命格便是一族之母,又不是固定配给谁的,你怎么会只往那个糟老头子身上扯?这是什么顽固思维?反倒我觉得,得惜君青睐者,得尊位!”杜丽姬有些骄傲的说。只是杜丽姬未曾想,今日一句戏言,今后竟能一语成谶!

    “夫人所言也是,奈何惜君小姐不是您身上掉下来的,很是可惜!惜君小姐这天赐的好命格,也难怪二夫人能母凭子贵,与您平分秋色,在任家耀武扬威!”仕敏格外惋惜!

    “凭她也配?她个贱坯子能下出什么好蛋?惜君是她生的吗?这事也怪你,办的什么事?调包谁不好,抱回来这么个金尊玉贵的主,平白让她捡了便宜,威风一辈子,反叫我计划反被计划误,哑巴吃黄莲有苦说不出!”说起来这事杜丽姬就来气,狠狠的瞪着身旁的仕敏!仕敏不敢再言,这事她办得确实糊涂。俩人不约而同的回忆起六年前发生的事,仿佛就在眼前!

俗土尘洲诡问计(一)

    俗土尘洲

    某大街的一座拱桥之下,一个个算命的摊主将两岸的空地占得七七八八,拥挤不堪,但其中一个摊位格外显眼,只见他招牌上赫然写着三个大字“问先人”,这是自诩自己是仙人吗?这可比一般算命先生取的的什么什么半仙之类的高了好大一层次!足见有些狂妄!再见那“问仙人”的招帆三字下面写着服务范围,这更是一“特色”:一、不问生死祸福吉凶;二、不驱鬼捉妖;三、不妄语!这三“不”服务让他的摊位极为显眼,必竟就在他旁边的好几个摊位都挤满了人,而他的摊位半个人影都没有,空荡荡的,自然极为显眼!这时,来了一主一仆扮相的两位妇人,似乎在观望寻找着什么,那摊主急忙向她们招手:“两位夫人,这边请,定不失你们所望!”

    “夫人,咱们偷坐老爷的商船离岛,那可是犯了族规,如今你还敢往这人多热闹处凑,咱们便得低调点,看看便走,且莫多言语!”侍女警惕的望望四周,低声地说道。顺便狠狠的瞪了一眼那个朝她们打招呼欲做她们生意的算命摊主。

    “仕敏,你怕什么,咱们既然已经成功出岛,定然是神不知鬼不觉的,低调?低调什么?只要不泄露岛族的秘密,便不用怕!咱们老爷每次出岛采购、交易物资,总不能不与人交流吧?”杜丽姬嘲笑道,声音不大,但不容置疑。

    “那……你少说慎言!特别是那个朝咱们打招呼的摊主,神神叨叨的,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咱们别理他!”

    “我倒不这么认为!你看他招牌上写得多有意思,多么与众不同,想来也不会像其他人那般夸大其词、招摇撞骗。”杜丽姬笃定的说!

    “夫人,是您的想法有点清奇吧?一个算命的摊子,连祸福吉凶都不能问,那别人找他干什么?陪聊天?”侍女都快被主子的言语给逗笑了。“况且他还说他不妄语,这对一个以算命为生的神棍来说,这不本身就是一个笑话吗?别的不说,光他自诩为仙人,这便就是妄言胡谄!”仕敏坚定的觉得自己分析的头头是道!杜丽姬一听,竟然无力反驳,呵呵两声,但步子却仍然朝那摊主走去!

    “得得得,您若非要去,我也拦不住,不过您还是去那些人多的摊位吧,人家生意好,定是口碑好、算得准!”侍女无奈的劝道。

    “我可不觉得?我倒认为生意好只是口才比较好,擅长唬弄人罢了,我可不想被人忽悠!要说算得准,那我来这干什么,我直接回娘家找父亲杜长风不就行了吗?论算得准天下谁人有他那般厉害?可别忘了我们此行一是要调查咱家老爷在外的行踪,是否金屋藏娇;二是来寻个新鲜,看看这俗土尘洲的花花世界!咱们只管心随意动,别整天左顾右盼、想那些有的没的。”杜丽姬边说边在那算命先生的招呼下坐了下去!仕敏见状,翻了翻眼皮,自得不再言语!

    “夫人算哪方面?”算命的热情的问!

    “家眷吧……主要看我家老爷的……外室!”杜丽姬有些不太自在,必竟已育两女的她不愿再生,可任家主并无儿子,前几日找她书房闲话家常,句句话绕到最后都是在子嗣上有些不满,杜丽姬细想下来,定是任家主在外不忠,有了外室,弄不好连儿子都有了!

俗土尘洲问诡计(二)

    “那夫人抽签一枚,老夫帮您分析一二?”

    杜丽姬看了看旁边摊位,有样学样的摇起了手中的签筒,哗,掉了一支下来,算命先生捡起来一看,念叨出来:“行色匆匆、匆匆行色,来来往往一生中,顿悟归来,却全是空。”念罢,望了一眼夫人,道:“恭喜夫人,您的担忧全无。时机若到终须有,时机未到莫强求。”

    杜丽姬听罢,点点头,这与她侍女的推算确实不谋而合,她拿起签筒仔细端详起来:这玩意儿有点意思!

    “夫人既已拿起签筒,那不妨再来一卦,请!”

    杜丽姬也不客气,道:“此番还是问我家老爷的家眷。”说完又摇了起来,至到签杆掉落,杜丽姬主动捡起来,递给了算命先生。“芳草萋萋䕕苑萝,姑娘不睬懒下阁,娘嫂姊妹妙难劝,心中忧愁额间何头?”算命先生念着签文,眉头紧锁道:“夫人这签是下下签,不太好!夫人可会写字?”算命先生说完,拿出了笔墨纸砚:“夫人,这是一个拆字签,您从签文中解读到什么,便写什么,我再分析个一二!”

    杜丽姬听罢,心中有些许侥幸,自己虽是邻仙族人,不太懂俗土尘洲的文字,但好老爷做帐时,她从旁学了不少,也略懂一些,但要真写出来,颇为费劲,但心高气傲的她可落不下这面子,提笔便来,可那笔毛软叭叭的,力道极难掌握,好容易写出草、止、女、眉四个字,却是极为丑陋。算命先生拿过来一看,问道:“夫人为何写出这四个字?可有什么说法?

    杜丽姬十分不好意思的说:“第一句全是草字头,我便想到了草字,第二句分明是写一个不愿动弹的懒人连楼都懒得下,我能想到一个止字,第三句女旁的字较多,便写个女字吧,第四句很显然了,问额间是什么头?自然显而易见是眉头了!”杜丽姬看了看算命先生讶然的表情,忙解释道:“其实我没多少学问,只是按着这签文的表面写了一个大概,希望您不要见笑!”

    算命先生苦笑了一下道:“夫人想法别具特色,那我们便从您写的这四个字入手分析吧。草加止为芷,女加眉为媚,恭喜夫人府上将添新人,此人名字中必含芷、媚二字,但无论两字如何排序谐音皆不太理想一一子没、没子!好在媚中含女字,这位新妇还是会有女儿缘的,但夫人字迹潦草,写的“女”字与“眉”字相隔太远,新夫人必是女儿缘薄,女儿会远离生母。整体来看,也便应了下下签之故!”言罢,算命先生意味深长的凝视着杜丽姬。

    杜丽姬听在耳里,记在心里,不再言语,一旁的仕敏见状,立即喝道:“好你个神棍胡言乱语,看我不把你的摊子给掀了!夫人,别理它,咱们走!”说完,扶起杜丽姬便起身欲走。

    “夫人,老道透露天机必然折寿,夫人既已听到您想听的,又身无分文结不了帐,便是欠下了老道的人情,老道尘家,其徒子徒孙将来或许会与您家有所牵绊,到时只望您对新生命手下留情,教导留心!”此话极为玄乎,但一说完,拿起招幡,连摊都不要了,起身先于主仆二人毅然离开。主仆二人被这段言语一下子打蒙了,待二人从这疯言怪语里回过神来,那算命先生早就失了踪迹。

    “仕敏,我们今日是遇见活神仙了?”杜丽姬有些难以置信。

    “江湖神棍罢了,他们最擅长这些胡言乱语,蛊惑人心,夫人不要听,更不要信。咱们且回吧!”仕敏拉芷着杜丽姬匆匆离开。

    “回族后,立即为我设坛做法测算一下咱任府未来二十几的走向,我灵力被封,家父又不可能管任家家事,便是你有这本事了!”杜丽姬不容置疑的吩咐道!

俗土尘洲问诡计(三)

    “夫人您的吩咐奴婢自然不敢不从,只是奴婢的灵力远不如夫人那般高,否则,当年陪嫁之时,杜家主必会将奴婢的灵力和你一起被封禁了。”仕敏有些为难的说。

    “你这般不中用,那父亲留你在我身边又有何用,你分明就是不想帮我。”杜丽姬不满道。

    “族规明确规定了不让四大家族的女子修习高深灵力,您倒是悟性高偷习了,不也被老爷封禁了?我身藏灵力陪你出嫁而未被封,一则是杜家主睁只眼闭只眼觉着到了任家我能护你一二;二则我那点灵力确实上不了台面……也罢,既然今日夫人吩咐了,奴婢就是耗尽这身灵力不要了,也为您测个一二,但是至于结果是否准确,我不保证!”仕敏无奈的道!

    “罢了罢了,回岛之后再说!”杜丽姬不太高兴!

    正在这时,走来一个手持“花临仙”招幡的术士将欲离开的二人拦了下来,道:“刚才老道在旁观望许久,因师兄在为夫人解惑,老道不敢叨扰,夫人似还有疑虑,老道不才,愿为夫人分忧!”

    “刚才那算命的是你师兄?”仕敏见又被算命的缠上,不高兴的问!

    来人并不恼,直接略过仕敏,对杜丽姬道:“咱师兄弟二人皆拜在无妄山弦崖子道门之下,师兄入门早,已有仙资,我入门不过百年,只达临仙之状,只因夫人后人于我花家后人颇有渊源,今日特来解惑一二,以还将来的亏欠!老道本欲前往贵岛族,但多有顾虑且诸多不便,就只得在这俗土尘洲苦等夫人,今日事了,凡尘皆断,便安心去了!”说罢,坐到了他师兄留下的摊位上,似乎这摊位专门为他而留。

    杜丽姬一听,自己偷溜出岛连夫君任秉天尚不得知,亦瞒过了岛上众人,可谓神不知鬼不觉,如今这师兄弟俩人却能清楚推算出来并在此等待,简直神了!想罢,杜丽姬忙走回到摊位前坐下,接过老道递过来的黄符,“夫人请写出你的姓名,老道分解分解。”杜丽姬听话的麻利写下了“杜冷姬”三个字,一旁的仕敏极不乐意,可见自家失人这般写来,虽是诧异却默不作声,反而冷冷一笑,欲看这老道的笑话!花老道接过黄符,一阵叨念,黄符突然窜出一阵火焰,围绕那三个字烧了起来,许久过后火才熄灭,但黄符却完好无损。

    “杜家小姐身份尊贵,不愿透露真实姓名也无妨,我便从您写的这三个字来作解析,杜字写得格外小,“杜”谐音为“肚”,杜小即肚子小,肚子小则子女缘少,对夫家开枝散叶不太理解,“肚”亦可意为肚量,老道希望夫人您肚量放宽,心胸开阔,容人之所不能容,方能化解不必要的忧虑;再看“冷”字,两点为水,女子为水,而右边的令字相伴,想来贵府上两女子有掌权号令之能!但最后的姬字女左臣右,右为首,说明贵府那女子至多是人下之臣,而不能做臣上之尊,请夫人警戒后人:切莫贪权恋位,否则引火烧身!”

    杜丽姬听罢,心里已是十分服气,自己乱写的名字也能被立马识破,足见有真本事!但这花老道说得更玄乎,原本的迷惑未解,反又添了迷茫!“仙道,能说得再清楚点吗?”杜丽姫还是问了出来,也顾不得被人嘲笑没有悟性,没有慧根。

    “天机不可泄露,夫人需谨记:万物天注定,遇事莫强求,糊涂于世间,方能得自在!”花仙道说完,如同他师兄那般,直接拿起招幡,扬长而去!片刻不留!只是边走边道:“世间世事有因果,善恶存于一念间。机关算尽太聪明,反误了卿卿性命!”

打碎银牙肚里咽(上)

    任府书房

    任秉天正襟危坐于书桌前,拔弄着手里的茶碗,嗓门不大,掷地有声:“你是杜家主长女,以杜家威望,教育出来的女儿必是得体大方,所以这些年我一直放心将任府悉数交予你打理,并未插手分毫,连你不愿再生子嗣也并未强求,毕竟我邻仙族人寿命皆有三四百年,所以我一直在等你想通此事,奈何你胆大包天竟敢违背族规私自出岛,这是置我任家于死地!此事我能发现,想来别人亦会发现,此乃包藏祸心之举,今日不被追究,难保他日不会发难。”任秉天顿了顿,望着一言不发的杜丽姫,又道:“祸已然闯下,就得想办法解决,前些日子冷家主有意与我联姻,让我再娶一妻,但考虑到你,我本已拒绝,但今日发生此等祸事,看来我也不得不应下此事。毕竟多与一个大家族关联,便多一分任府周全!你也休怪我享齐人之福!”

    “老爷既有决策,我便敬听行事,决不拖泥带水,新人即将入门,我定风光操办,尽显我大度之风,决不捏酸吃醋,惹人笑话给冷府丢脸。至于我违犯族规之事,若族尊非要处罚,我一人顶上,老爷一封休书即可!断不会连累任家分毫!”杜丽姬冷笑着答到!

    任秉天被这话气极,比隐卫向他告秘杜丽姬偷上商船离岛外出还生气,这分明是觉得他是个喜新厌旧,毫无担当的人,自己只是吓唬她一下,她便要替他操办婚礼,还扬言不吃醋、不在乎!这哪有半分夫妻情义?!“行行行,你非要清清楚楚分个你我,也罢,你违犯族规之事现下尚不得旁人所知便暂不追究,但你须立刻回你院子面壁思过,我的婚事也不劳你操持,以后你住东院,西院便是新夫人的地儿了,你思过期间,府上之事全数交予新人处理!”任秉天说罢,紧盯着杜丽姫,心下却想着:还不速速求饶!

    “那我便回去了!”杜丽姬竟话不多说,拉门便走,留下任秉天直愣当场,直到杜丽姬走远了,他才将手中的茶碗狠狠的砸向房门!

    任府东院

    “仕敏,将所有杂役驱逐出院,封院!”

    “夫人,发生何事?老爷知道咱俩偷偷出岛的事了?”

    “嗯……不止如此,他居然借题发挥,借机要迎新妇入门,来头还不小,是冷家的人,入门便是平妻!应是早有想法,若无良机罢了,反是我被利用得干干净净!”

    “老爷怎么敢?他就不在乎得罪杜家吗?”仕敏吓了一大跳:“那你呢,你就答应了?你可是千尊万贵的嫡小姐,怎么可以忍受和别人平起平坐!”

    “父亲一向是有原则的人,若要出面,老爷定要告知他我犯族规的事,我便死路一条了。我只得主动答应,理由还得是我肚子不争气,生不下男嗣,简直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我纵然再气愤也只能打碎银牙往肚子里咽。”

    “都怪奴婢,当初就应该拼死拦着夫人,若夫人没能离岛,便不至于惹出这些不快来。”仕敏恼火的自责道。

    “等等,冷府的人?我记得在那黄符上我就写过个“冷”字,竟真与冷府串联上了?我不过就胡写的罢了,这么快应验了?”杜丽姬难以置信,“去,快去冷府查查,是不是有个叫冷芷媚或冷媚芷的小姐!”杜丽姬急急向仕敏吩咐道。

打碎银牙肚里咽(下)

    任府东院

    入夜的东院里格外寂静,平日里三三两两的杂役、使女闲活家长里短让人格外烦厌,现下反倒让人怀念起来,只怪自己使性子耍脾气将他们全数赶走,封了院子,使自己孤家寡人连半句人声都听不到,简直无聊透顶,连出门为她办事的仕敏也是久久不回,杜丽姬提着一盏由硕大明珠制成的灯盏出了房门,在后院的围墙边来来回回的踱着,若非她贵女和夫人的身份在身,她真恨不得从这院墙角的偏门窜出去,海阔天空,毕竟去过了俗土尘洲才知世界如此之大,趣事如此之多!

    正在胡思乱想,偏门“吱呀”一声打开了,来的不是别人,正是被杜丽姬打发着去冷府打探消息的仕敏。

    “夫人,更深露重,你怎么在这儿等了?赶快进屋去!”仕敏心疼的道,顺势接过灯盏,挽着杜丽姬回到屋内!

    “我是不是疯了?有那么一刻我真想从那后门扬天大笑洒脱而去,管他天王老子牛鬼蛇神!”

    “夫人才自关一日怎就生了这怪异的想法?您的身份贵重,怎可走那偏门!要走也是那新入门的走。”仕敏得意道。

    “打探到了?真有其人?”

    “有,也没有。”

    “死婢子,少卖关子!仔细你的皮!”杜丽姫知道仕敏这般不急不噪,消息多半是好的,也就放心调侃起来。

    “没有呢是指冷府上下就一个小姐,叫冷芷兰,不叫冷芷媚,在冷府那可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断没那可能入咱们府做一个平妻;说有呢,也与你有关系,那小姐似乎中意咱二少爷,说是非君不嫁。”

    “杜展鹏?那小子什么时候和冷家小姐攀扯上的?还非君不嫁?我这做家姐的竟不知道这小子有那般会骗人的嘴上功夫!仕敏,你如何知晓的这般清楚?稍有不慎,那可是毁人名节的事儿,切莫胡言!”

    “巧也不巧,我去冷府时在冷府墙根儿听见有人窃窃私语,竟是二哥儿,听那言语,已经是将那冷小姐吃得死死的了,非君不嫁可不是我胡言的,是那小姐亲口所说!”

    “所以,“有”又是何意?”

    “既然二哥儿与冷府这般熟了,自然问他再清楚不过。冷府确有一个叫冷芷媚的使女,但似使女又非仅仅只是个使女,能被二哥儿叫出名字的冷家人,说明地位也不简单!说是那女人平日里穿着打扮虽然素净,但又不是使女扮相,平日里也不干活,居然还有个姑姑供她使唤!其它使女对她极为疏远但却含着畏惧,且偌大冷府,独她一个下人被赐冷姓,更诡异的是连名字也是冷家主亲自起的,还不避讳的和嫡小姐同用一个“芷”字!没人知晓她的来历,但二哥儿推测,往小了说是哪个上不了台面的使女设计了冷家主后侥幸生下的孽障;往大了说像是当年姜家人蛊惑冷家主后的遗孀,反正上不得台面!”

    “竟与罪族姜家有关?其实这也是常事,当年姜家如日中天,与几大家族皆有联姻,哪知一朝树倒猢狲散,连同那些婴娃也无辜受难,失了名分!”

    “夫人倒是心善,但话又说回来,任家主猪油蒙了心?竟敢去招惹这种人。”仕敏嘴一扁,不大理解!

    “也是族尊风家,心存善念,没有赶尽杀绝。他们的罪孽自然由个儿高了顶了,也就或多或少侥幸存活了一些下来,但一生都无法堂堂正正做人,但姜家的女人个个美得来倾国倾城,否则当年也不会动摇了族尊风家的利益!这冷芷蕾媚怕是以后少不得把老爷迷得七晕八素!”

    “夫人可要奴婢使些手段不还她入门?”

    “罢了,那算命道士的话言犹在耳,我不可逆天而行!”

    “夫人何时这般认命?”

    “弄走一个下不了公鸡的鸡,再来一堆善于下蛋的和我平分秋色,傻吗?芷媚,子没,多好的人选,真是踏遍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替我备厚礼,迎新人!”杜丽姫有点守得云开见月明的感觉,与其整日提心掉胆的怕老爷养外室,不如在家养个能拿捏得住、空有皮囊的妖精!

喜事下的暗计(上)

    任府

    任府上下打扫得干干净净,处处张灯结彩,贴满了喜字,一片喜气洋洋的景象。夫人杜丽姬也被请出了东院,正百无聊赖的坐在大堂之上,等新妇敬茶。随着房门看守小厮一声大喊:“新人入门,福气绵长!”便见一身喜服的老爷牵着一方红绳率先一脚跨入任府正大门,红绳另一头则是一妙龄女子拉着,纵使礼服十分的宽大,但仍旧掩盖不住此女子的婀娜身姿、弱柳扶风,走出的每一步都那般有神韵!

    “一看就是个狐媚子!”杜丽姫冷哼一声。“就这两步路,还走出个腰酸背痛来了!”言毕,她向仕敏使了个眼色,仕敏摇摇头,“夫人少安毋躁,宾客众多,一切以大局为重,不要失人任府体面。”杜丽姫又狠狠的瞪了一眼,仕敏只得偷偷的向新妇使了点灵力。

    “嘭”的一声,在仕敏的灵力下,新妇立马摔倒,一旁的任老爷反应都没有反应过来,就更别说扶住她了。新妇倒地,盖头喜帕也滑落了下来,原本尴尬的宾客一下子倒吸口凉气,那新妇长得好生娇俏,加上这火红的喜服在身,又画了那浓妆,更是极具魅惑!任老爷一见,立马将喜帕盖上,也顾不得那红绳了,将之弃之一旁,直接扶着新妇进入堂内。或真是摔痛了,那新妇顺势倚到了任老爷怀里。任老爷美人在怀,好不得意,向那房门小厮喝道:“改日换了这门槛,竟敢绊我夫人!”众人一听,皆觉幽默,哈哈大笑起来。杜丽姫心里冷冷一哼,“果真是旧的不去新的不来,这暗示是想换了我吗?哼!”一脸不屑,随即白眼轻微一翻,脸色又恢复了平淡。任家主对自己这番言行未觉不妥:却不知为自己种下了一个不详之咒。

    “妹妹这一进门便对姐姐行此大礼,姐姐便收下了,今后咱姐妹俩一起为任府兴旺共同努力。”杜丽姫说完,拿出一支钗花,递向新妇:“这个钗花做工精巧,设计独到,妹妹戴上必更是娇媚,便赠予你了。”新妇道:“妹妹冷芷媚谢谢姐姐!”那声音格外娇柔,让人听了骨子都快酥化了。见冷芷媚伸手来接,杜丽姫手一转,缩了回来:“还是姐姐亲手替妹妹戴上吧,也能显示姐姐对妹妹的重视。”言毕,也不容人反对,一下子便将喜帕扯了下来,将那钗花稳稳当当地插到了冷芷媚的头发之上。在场之人在火红的烛光之下,更是将新妇看得清清楚楚!冷芷媚立刻不好意思的直往任家主怀里钻,却不知此举很是轻浮。在场的大老爷们只觉赏了一场视觉盛宴,心糙的他们并未觉得有什么不妥,而他们的内人们却窃窃私语起来,毕竟连礼都还未行,两人还不算正式夫妇,怎么就这般大庭广众亲密起来,这简直不太合适,仿佛两人之前早有私情。而接下来哪怕新婚的二人再行什么礼,礼有多完备,都让这些夫人们觉得形同虚设,走走过场罢了。以至于第二天整个邻仙岛便传出了这个笑话,人们还常常以此作为谈资广为流传且经久不散。贵妇圈里也再也容不下这个本来就不太上得了台面的妇人。

    东院

    “夫人这么晚还不睡下?”仕敏见杜丽姫还不熄灯,略显担忧的问道。

    “今日还是冷清了点,不够热闹,不知为何,小时候的记忆那般模糊,只是隐约觉得迎娶新妇应该敲敲打打才是。”

喜事下的暗计(中)

    “夫人莫要胡言,自从姜门覆灭的时候咱们灵仙族就禁止声乐了,这个时候怎么提这个?多不吉利!”仕敏忙打断道

    “不能吹拉弹唱的婚礼也确实太冷清了,不过姜门覆灭时我也不小了,怎么会全无印象,一想起来就头疼!”杜丽姫不解。

    “夫人切莫多思多虑,今日看二夫人之举,也不像个稳重的,此人不足为虑,夫人不必费心!”仕敏急忙岔开话题。

    “费心?我一个小动作就能让她被群嘲排挤,她连对手都谈不上,且她生不下男嗣,皮相工夫能得意几时?”杜丽姫不屑的说道:“我今日小小出手,不过就是解解闷,她的“好日子”还在后头呢?”说完拿出了一方锦帕递向仕敏。

    “这是何物?”仕敏打开锦帕,只见一根青丝和一张字条被包裹其中。

    “俗土尘洲那些游方术士的话我细想起来还是觉得不太靠谱,今日我趁为那冷芷媚插花钗时偷扯了一根她的头发,而字条上则写有她的生辰八字,你明日将此二物送到我二弟手上,让他作法帮我看看这人是不是真的生不下男嗣,我可不能做没把握的计算!”杜丽姫对此很是谨慎。

    “夫人,这叫奴婢怎么张得了这口?就算二哥儿肯帮你,可让杜老爷知道了,这可是去插手别门别府的事儿,二哥儿肯定会受惩罚,且这在杜老爷眼里,这是女人间捏酸吃醋的事,怕是他一怒之下半点情面也不留,连你也一同责罚了,才不管你出没出嫁,定要你没脸!”仕敏忙劝道。

    “你这鸡胆子,忒小了,就不能往好了想?就不能趁我家父不在府上的时候去?榆木脑袋!”杜丽姫有些生气了。

    “……好,寻着机会奴婢便去!”仕敏知道推脱不下,只得应承下来。“那夫人可得教教怎么向二哥儿开这口。”

    “你只说是冷家小姐的,也不算扯谎。至于具体怎么说服他,难不倒你,对吧?”杜丽姫意味深长地说。

    “他要误会了,真推算出个什么好歹来,毁了他与冷小姐的好事,那可是作孽啊,好歹他也是您亲弟弟,奴婢不能这样做!与其这样,干脆实话实说,他帮不帮您,那是你们姐弟俩的事儿,也怨不着我。”仕敏是真着急了。

    “误会了又能怎地?难道就因为他误会了冷小姐不能生男嗣,所以就两人就劳燕分飞了?那只能说明两人感情根本不牢,不适合在一起,也省得我的悲惨经历在他们身上重蹈覆辙。你且大胆让他误会,试试他的那颗心对不对得起冷小姐的“非君不嫁”,对冷家小姐而言绝对是做了一件大善事!”杜丽姬诡辩道。

    仕敏听罢却也无力反驳,也就只能叹息一声,合起锦帕,收了起来。

    竖日

    杜府

    仕敏见杜家主出了门,这才从后门入了杜府,在丹房果然见到了正在向丹庐添柴火的杜家少主杜展鹏。

    “二少爷,多少年了您还在干这活儿呢?”

    “敏姐姐,家父可说了一一凡事从小做起,方能成就大事,这添柴火的工夫可不简单,火候稍有不对,这庐里就全成了废渣子!倒是家姐今日怎么肯让你一人回府,她却不来?”

喜事下的暗计(下)

    “也怪奴婢嘴不严,在夫人处漏了口风,夫人已然知道您和冷小姐的事了。”仕敏探着口风略带谨慎的开了口。

    “丑媳妇始终要见公婆,家姐现在知道了也不见得是坏事,如果敏姐姐觉得自己有些对不住我,便多在家姐面前替芷兰美言几句,我希望能得到家姐的祝福。”

    “少爷的事夫人自然上心,所以今日让奴婢跑这一趟。”说着拿出了杜丽姫给她的那方锦帕,“夫人说这是冷家的小姐的青丝和生辰八字,希望少爷借助灵力算算她是否好生养。”仕敏特意强调了冷家的小姐几个字,希望杜展鹏能听出话中端倪顺势质问于她。可杜展鹏一根筋全系在冷芷兰身上,并未听出弦外之音。

    “八字还没一撇呢,怎么就去算这个,难怪敏姐姐说话瞻前顾后的,这也确实挺难为情的!不过,看来家姐是挺重视我的,你既然来了,我也不能让你白跑一趟:索性就推算一二?!”杜展鹏不疑由他,根本不知道俩人口中的冷家小姐本不是一人,拿过锦怕,就要细览。

    “要不改天吧,这样想来也是窥视别人隐私,终究不大好,若真要算,最好还是当着主人的面才好。”仕敏见杜展鹏一脸单纯的幸福,实在狠不下心来,立马阻止道。

    “什么隐私?都快是一家人了,算算也无妨,我倒觉得是家姐在给我出题,想考考我的灵术是否见涨!”言毕,也不顾仕敏反对,嘴里念念有词,对那青丝施起灵力来。只是一连施了好几次灵术,至到那青丝升起青烟,烧了个干净,杜展鹏才不得不停下来,“好生奇怪,怎会这样?平日里见芷兰虽然是温柔娇气,却也是身健体康,却不料寒邪侵体日久,已不善生养,不过,届时过门细加调养也能袪病断寒,罢了,我再细看看她的生辰。”杜展鹏口气还算轻松。

    杜展鹏展开纸条,愣在当场,这命格何须细算,一眼可见乃阴年阴月阴日阴时所出,乃极阴之人,孤寡之命,必须配以极阳命格的人才能有半子一女,且此类人不宜与家人久居,否则轻则亲人离散,重则全家受难。可自己并非极阳之时所生,便不是此极阴命格的良配。这让杜展鹏瞬间如霜打的茄子一一蔫了。可满腹疑惑也徒然而升:平日里与芷兰待在一起只觉得身心愉悦,并没有与极阴命格的人在一起的压迫感。“敏姐姐,这些物什何处而来?是芷兰的吗?”杜展鹏落寞的问道。

    “许是夫人搞错了,奴婢回去再问问。”仕敏不忍再说谎害人,匆匆离去。

    而杜长风却去而复返,一进内院,便见仕敏往偏门落荒而逃的诡异之举,正觉诧异,又见丹房内杜展鹏一脸失魂落魄,顿觉来气:“让你守个丹庐,你给我炼一庐药渣,到时候要我如何向族尊交差?整日里不思进取、魂不守舍,你意欲何为?”

    杜长风少见说重话,平日里对人也极和善圆滑,对杜展鹏也是说教多于吼叫,这般言辞绝对是少有的,杜展鹏却毫不在意,只将手里的字条递给了父亲:“我若强与这般命格之人待在一起,会害了她吗?”

    看着杜展鹏哀伤中带着一丝绝望的表情,杜长风眉头紧锁、大惑不解又不忍直视,只是看了又看手里的字条,中肯的道:“天命不可违,此等命格,不见为上,于他于你都是好事。只是这样命格这人极少,是你身边的哪个朋友吗?”

小心思大误会

    “是冷府的芷兰小姐”杜展鹏思虑再三,还是说了出来。

    “鹏儿,我说过不让休与另外三大家族的女子有纠葛!你身上流的什么血液你不清楚吗?我们必须要时时记住族尊风家对我们的忌惮!”听到儿子与冷家小姐有往来,杜长风都快气疯了!

    “那姐姐凭什么就能嫁去任家?我们不都是同父同母所生,流一样的血吗?”杜展鹏不满的吼道,声音中充满不甘!

    “那是任秉天向族尊求来的!你有本事让冷清浊去求!”

    “芷兰非我不嫁,冷家主定愿意去跑远一趟!”

    “冷清浊可不笨,除非族尊主动开口,否则就算我亲自上门去提,他都不会动摇,我杜府已然木秀于林,人人退避三舍,谁敢主动沾染?”

    “可任家主怎么就有那胆?终究他是个情深之人!”

    “情深岂会朝令夕改,停妻再娶?如今你姐姐独守空房,你会不知?你以为族尊傻?只因任家全府上下不得习灵术,你家姐一个女子嫁过去也改变不了什么,况你家姐幼时记忆全数被我封禁,连母亲身份是多敏感都半分不知,你想这样?我可以将她全身灵力禁锢,可你身为杜门继承人我怎可禁锢你的?!你敢与另外三大家有丝毫联系,除非等族尊风震元死了!”

    “父亲,我邻仙族人得您丹药之故,皆为数百岁的阳寿,族尊食用的丹丸又是丸中精丸,必能活得更长久,这让我如何等得?”

    “逆子!昏了头了你!讽刺你的话竟全然不知了!也好,正是天意,这冷家小姐如此命格,倒省得我棒打鸳鸯,做那坏人!”杜长风恨铁不成钢的吼道!

    “我不信!”

    “那你试试!若敢强行在一起,你不死,便是她伤,这是命!我杜长风在此明言:必耗尽灵力也要保你无碍!那到时有多少人会因为你的逆天之行生不如死,你自己思量!”杜长风放下狠话威胁道。

    任府东院

    夜已深,侍女仕敏也已回房,原本闭目沉睡的杜丽姬眼睛“嗖”的大睁开来,随手拿件外套披在身上,将一扇窗户轻轻的推开了一道不大的缝隙,又将房门紧紧别住,虽明知此时东院别无旁人,却也万分谨慎!

    做完这一系列动作,立马回到床上,盘腿而坐,运起灵力,可刚一使劲,腹内犹如刀绞,痛楚瞬间席卷而来,可她却咬牙坚挺,哪怕豆大的汗珠滚滚落下,也毫不在意,这是她的选择,她虽明知强破父亲对她灵术们禁锢太损身体,以致无法再育,可灵术带来的对万物掌控的权力是从未驾驭过的人根本无法理解的,而这能力,一旦拥有,怎可甘心丢弃!

    随着时间的推移,窗户缝隙处钻入一只雀鸟,随即飞到杜丽框身边,杜丽姫这才停止运力,乏力的躺在小鸟身边,小鸟却发出人声将白日里杜府杜家父子二人府内的对话一一复诉了一遍,随即又化成了一方锦帕,而此锦帕正是仕敏带去杜府包发丝和纸条那张一一杜丽姫显然对仕敏办事不太放心,留了二手准备,现下得知白日里杜家发生的一切后,杜丽姫安下心来,这冷芷媚果真是个不详人!虽遗憾让弟弟误会冷芷兰的命格不详而痛苦伤心,但父亲本就不赞成他们之事,自己也就无愧于心了。随即心生一计,倒头便睡。

搬起石头砸自己脚(上)

    任府西院

    仕敏在西院外来回徘徊,今日特意在此等候任老爷,她虽不赞成杜丽姫如此安排,可杜丽姫有意挑衅,偏就要她在西院边明目张胆的抢人,非要给西院的人一个吓马威一一哪怕她杜丽姫被困东院,可在任府,还是做得了任何人的主,哪怕是老爷!仕敏也无奈,谁让任家主已三月有余对杜丽姫不理不睬、不管不顾了呢。

    等候良久,总算看到了任家主缓步而来,仕敏小三凑了上去:“老爷,夫人让婢子来请您过院小叙。”

    仕敏话音刚落,西院门“吱呀”一声开了,一个中年妇人一身华贵的迎了出来:“老爷,您出岛数月,二夫人想您的紧,现下身子不爽利,您快去看看?!”说话的不是任府原本的侍女,是冷芷媚从冷家带来的下人,从小照料她的姜姑姑。

    任秉天看着俩人,对姜姑姑道:“快去请侍医,我稍候便来!”说完便跟着仕敏往东院而去。任秉天何其理智,常年混迹俗土尘洲,世俗女人争风吃醋他再熟悉不过,相对于二夫人的扮惨争宠,他更相信大夫人确是有事相商。

    姜姑姑见任家主走远,这才退回院子,将院门关上回屋。

    “老爷竟然没来?”见姜姑姑独自一人回来,冷芷媚妹不太高兴。“你没说我已有孕的事?”

    “老爷人虽没来,心定也放不下了,刚才东院的人在,我自然不会提你怀孕的事,你勿忘了大夫人的手段,你一进门便让你吃了那般大的亏,咱们现下得低调、沉住气,等孩儿落地,咱们就能踏实了。”姜姑姑说话不卑不亢,也又挑不出错来。

    “姑姑倒是聪明,进门那日的陷阱你一眼便识破了,倒却不提醒我。”一提起这事,冷芷媚便来气。

    “事发突然,我也事后才明白,如果二夫人要追究,老奴甘愿受罚。”姜姑姑并不觉得自己有错,反觉得二夫人那日确实轻浮了些。纵使当时自己确实看破了,也无心阻止。

    冷芷媚听罢,也只能当姜姑姑说的是真的,谁让自己身边无人可用,也就这姜氏是母亲留下的,尚还可信,在冷府也确实一直照顾她长大,只是这人木纳得很,从来只管让她温饱便好,从不争取多一点的利益,明明自己是冷府小姐,却活得越发不起眼,成了个丫头不像丫头,小姐不成小姐的样子。如今自己好不容易脱离了冷府,入了任府高门做了平妻,再不能受别人窝囊气,而这姜氏奴才样儿惯了,那便只能自己亲自争个地位!

    姜姑姑见冷芷媚眼睛东转西转,便知她又开始胡思乱想,也不阻挠,嘴角露出一丝嘲笑,想她姜氏何许人也,当年若非江门败落,她不得不自封灵力,蛰伏于冷府做个侍女,只待江家主预言的时机东山再起,如今眼见时机快到,自然越发谨慎低调。

    任府东院

    “夫人匆匆让我来,莫非我离岛这两月,岛上发生了什么大事?”任秉天一踏入院门,便开门见山,如此了无情趣,说白了,就是故意这般,以杀杀杜丽姫的威风!

    杜丽姫当然知道任家主的心思,也懒得说破,只道:“我将二妹妹和老爷的生辰给家父看了看,希望二妹妹早日能为任府开枝散叶,可家父说二妹妹命格乃极阴之命,恐不善生养,特意开了几副调养身子的药,希望有所助益。但家父还说了极阴命格之人须怜而不宠,才能宜室宜家。”

搬起石头砸自己脚(下)

    “杜家主虽然本事,但我任府的家事也勿须得他亲自操心,夫人已入任府多年,竟然不知道自己夫君乃极阳的命格,想来,心在何处竟让人捉摸不透了。”任家主嘲讽的说道,见杜丽姫无言以对,又说道:“极阴与极阳的命格乃天作之合,想来我对芷媚越是专宠独爱,越能宜室宜家!”

    杜丽姫听罢,心里很不是滋味,怎么可能任秉天是极阳命格?而她这么多年竟毫不知情!这也便不怪任秉天这般不留情面的嘲讽。正在尴尬着,院门外好一通吵闹,杜丽姫自然知道是西院的人来闹,心烦的向外吼道:“仕敏,放人进来!”

    一小丫头进门便跪在地上,朝杜丽姫不断磕头:“奴婢不敢不来,二夫人生怀子嗣,如今腹痛难忍,请老爷快去!”

    杜丽姫一听,脸都黑了,让老爷去西院给她磕什么头?这是觉得她不放人咋滴?这分明在打她脸!于是冷笑道:“事关子嗣,老爷自然会去,只是老爷又不懂医理,你们还不赶紧去请侍医!”

    此事让杜丽姫措手不及,怎么这么快就有了身孕,难道任秉天真是极阳命格?当然任秉天并非真正的极阳命格,他乃阳年阳月阳日所生,离阳时差了一点点,这也是他一直考虑冷家主提议嫁女而未一口答应的原因,若非那日杜丽姫逼他下了决心,他仍是举棋不定,现在看来,只觉太值!这些话他自然不会告诉杜丽姫,而任秉天做梦也想不到从冷芷媚踏入任府的那一刻,姜门的棋局便开始了,更想不到的是自己这一意孤行之举为将来任府乃至邻仙族招来了多大的祸事!

    看着西院的丫头跟着老爷匆匆离去,想着冷芷媚这么快便怀了娃,杜丽姬越发觉得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一旁的仕敏忙安慰道:“主子莫急,那算命道仙不是说了西院那位有女儿缘的,如今怀上也算验证了,但道仙也说了,生不出儿子来,且她女儿缘薄,你且放宽心!”

    杜丽姫听罢,才觉得安慰一点,哼道:“当时说人家是神棍的是你,如今说是道仙的也是你,但愿如你所说,他们是真道仙,说的都是真的吧。”

    “我这不还是为了安慰你吗?”仕敏小声嘀咕着报怨道。

    杜丽姫从不打没把握的仗,当下将仕敏打发走,便将自己锁回房内,施起灵术,将那化身成锦帕内的灵雀召唤出来,往西院放飞而去。在杜府杜丽姬不敢明目张胆施展灵术,可在任家,只须不让人看见,自已想怎么放飞这只灵雀,便怎么放飞,反正除了仕敏,没人会灵术,自然也就无他人识破。

    灵雀在杜丽姬的操控下往西院疾去,任家主前一步进门,后一步这鸟便已停在卧房窗外树叉之上,偷窥起来。而西院的人除姜姑姑心里报怨冷芷媚太过高调外,上上下下所有人皆满脸喜色,任老爷更是眉开眼笑,对冷芷媚嘘寒问暖、关怀备至。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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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远离俗土凡洲的邻仙岛上,一外族叛逃老妪携同两名婴孩偶然闯入,殊不知此时的邻仙岛正是一波刚平一波复起的波谲云诡之时,三人此生的命运将与邻仙岛俱荣俱损!孽火情添熠君华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孽火情添熠君华,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孽火情添熠君华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