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露妒忌
“翻墙?偷溜?那冷姐姐怎么办?她不是离不开你吗?”
“她惯会骗我,话里话外全是漏洞,昨晚浓云密布,漆黑一片,哪来明月供外公吸取精华?”
“你回去就是送死!”姜丽华心里嘀咕,万分不悦,且不说她会再次使计逼走惜君,单是护司那儿就不会轻易用到惜君,这会儿让自己请回惜君,还不知道会有多少诡计等着呢!
“你愿意跟我回宫正好,否则我都不知道怎么给护司们交待呢!还是妹妹体量我!”姜丽华一脸诚肯,实则却是口是心非!
四季青汤池宫
“任小姐,族尊知道你回宫了,特别高兴,为你准备了一份神秘大礼,还请您去花园叙旧!”一个小侍女早待在四季青等惜君了,见惜君回来,便立刻迎了上去,传达到了,也不耽搁,转身便走,一气呵成,毫不拖泥带水。
听罢,惜君一脸茫然,姜丽华心里却五味杂陈。
“族尊找你,还不快去!”姜丽华难得将一脸的妒气浮于脸上。
“我不认识族尊……”
“你是知道我一直以来的心愿的,为什么要背着我偷偷结认族尊?如今人家让你去叙旧,叙旧啊!还由得你狡辩?你还打算瞒我多久?”姜丽华吼出声来,连表面的友谊都不想维护了!她难得如此失控,只是她一直谨小慎微,用尽心计的付出,换来被人捷足先登,是谁都会失控暴怒吧!
“你我姐妹一场,日日厮混在一起,我哪有时间去结识族尊?况且族尊日理万机,高高在上,怎会与我一个小姑娘相识?”多年来,惜君第一次见姜丽华如此生气,急得都快哭了!
姜丽华听罢,见惜君一脸诚恳,心里这才稍稍冷静下来,稍一寻思,心里顿时有了个大胆的推测——-护司为了试探惜君,该不会连族尊都利用吧!又想了想刚才传话的侍女,只觉眼生得很,心下立刻又多明白了几分。
“姐姐,你去赴约吧!为了证明我的清白,我反正是绝不会去的!”惜君见姜丽华一言不发的站在那儿出神,心里担忧得紧,生怕解释不清楚让姜丽华不喜,疏不知姜丽华此时正盘算着如何破护司设下的这局!
“你让我去的,我若因此结交到了族尊,你可别后悔!”
“你知道我喜欢的是以前郡主身边的那个俊逸护侍的,我当然不会后悔让你去啊!”惜君见姜丽华脸色缓和下来,这才敢又说笑起来。
姜丽华这才转身就往花园方向走去,都不给惜君客套推委一下。
姜丽华走得很快,可脑子也没停下,越想越觉得这事里里外外透着蹊跷:若族尊约惜君为真,自己取而代之反会令族尊不悦,甚至厌恶;若是假,这便就是个计,自己这么欣欣然跑去,岂不是要倒霉?若护司原本就不止为难惜君一人,那……姜丽华打了一个冷颤,稍一思索,便调转方向,往内宫方向而去。
行至宫门,见门侍一脸威仪的守在两侧,姜丽华假装镇定,作势就要往里闯,门侍自然不会让姜丽华进去。
“通行手牌呢?”
“族尊通传,不用手牌!”
“手令可有?”
“也没有……”
门侍听罢,都快乐死了!
传召令音
“大哥,你倒底是别卖关子了!”左护司都快急死了!
“最危险的地方往往是最安全的,换一万个人也想不到至宝会放在俩小丫头片子手上!”右护司替护司长解释了个详细!
“如此……还是有些冒险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万一她俩丢了至宝,届时有人拿着阴阳令牌相合,只怕咱们只能拱手称臣,任人宰割了!”天监护司格外焦虑!
“名不正则言不顺,能号令所有军士又能如何,还能搞个天下大乱不成?当年慧甲众人的江家主都不能做到,能一举抢了风家尊位的怕是还没生出来!就这么决定了!”护司长一锤定音,不容置喙!
“可……”
姜丽华在隔壁听了个清清楚楚,一字不落,虽其他护司还在作无谓的反驳,可姜丽华知道已是板上订钉的了,于是不再偷听下去,蹑手蹑脚的回了住处。
翌日
姜、任二人果然一大早便被传唤到了大殿。
“这是阳牌,乃我族至宝,想据为己有者数不胜数,他们会用尽一切不可想象的手段前来抢夺,现暂交由你们二人保管,因你们不日将去往后山,保管好此物就算是对你们最后的考验,届时若能完好无损归还,你们便算通过了!”护司长说得清清楚楚,将阳牌亲手递给了惜君,便让她们二人离开了!
任惜君接过阳牌,心下大喜,看来她还没有彻底丧失建功立业的机会的,这也似乎意味着传她残害风灵玲的嫌疑已经被洗清了!果然时间能证明一切!
姜丽华在一旁白眼都快翻出来了,自己辛苦谋划的局面,如今就这么莫名其妙的土崩瓦解,这让她万分不甘!
看着任惜君将阳牌仔细的放进衣服里贴身藏着,姜丽华心下又起了坏心思:万一这牌子掉了,任惜君岂不是既没机会去后山,且还会被怀疑与外人勾结?到时候不管真相如何,就算等任惜君沉冤昭雪,那任惜君妄想的后山之行也一定是会耽误了!而独一份的后山之行也定是属于自己的!
思及此,姜丽华笑意才又涌上心头!
“丽华,这牌子我们商议一下怎么分配着保管吧!”回了住处,任惜君老老实实的将阳牌取了出来,放到了姜丽华面前。
“一人半月吧,我先收着,过半月再给妹妹?”姜丽华一把将阳牌拿到了手上,前前后后仔细的观察起来,只觉精美异常,但也没有发现什么其他特殊之处。
“好吧,听你的!”任惜君也是爽快,“只是,连护司长都说有人会来夺,你要小心保管才是!”
“打今天起,咱们形影不离,上哪儿都一起,总归放心些!可好?”姜丽华觉得任惜君太谨慎,这让她反而不好下手!
任惜君没听出话里的讽刺,点点头。
果然,夜暮才至,俩人的房里便潜入了一个贼眉鼠眼的人,他好一阵翻找,最后一无所获,悻悻离去!
姜丽华一直假?,默不作声,反倒是任惜君睡得跟死人似的,见小贼已走,姜丽华忙推起任惜君:“还睡呢,刚来了一个小贼!”姜丽华有些后悔保管阳牌了,就任惜君这睡死了的样子,这第一个贼就能帮她把任惜君给挤走了!
“一个破玩意儿,也就那几个在头子稀罕!”任惜君睡得迷迷糊糊,嘴里不满的嘟囔着!
姜丽华听得莫名其妙,果然是大家族出身,连八大护司都视若至宝的东西,在任惜君眼里只是个破玩意儿,呵,这也太豪横了吧!
看任惜君不愿醒来,姜丽华也就听之任之了,这时,窗外传来一阵熟悉的令音,那分明是禁府独有的传唤。
姜丽华听罢,条件反射的便跟了出去,追出老远,那人才停了下来!
“把东西给我!你应该知道我是谁!”对方像与姜丽华极熟似的,直接下了命令!
此时虽是深夜,姜丽华也有些睡意,可有八百个心眼子姜丽华可也不是那么好糊弄的,况且她压根不知道眼前这人是谁!虽然他会禁府的传召令音,可这也代表不了什么!
“阁下哪来的,要什么东西?又凭什么觉得我会给你?”姜丽华没半句废话!
“你听了传召令音而来,会不知我是谁?既知我是谁,你会不知道奉上什么?”那人背对着姜丽华,口吻里满满的傲娇与不屑。
姜丽华眼珠子一转,突然咯噔一下,起了不好的预感。略一沉思,立马有了应对之策。
“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宫里有了异声,是个侍者都会寻声而动,你个毛贼,还敢先将一军,登鼻子上脸了!”姜丽华气乎乎的数落一番,手里也没闲着,立刻就使出灵力,连出几招,直接攻向对方,招招下死手,半点不留情!
或是不想闹出动静,来人虚接了几招,便逃跑了!
姜丽华也懒得追,回了房,看着睡得死死的任惜君,心里的疑惑更深了——-任惜君,你究竟是太聪明看穿了什么,还是真的笨得如同白纸?
姜丽华半卧在床上,拿出阳牌,一边观摩,一边细细考量起来,不禁想到了最坏的结果——-这阳牌或许不值一提,只是护司们考验她俩的手段罢了!而见多识广的任惜君或许一早就看穿了,索性陪护司们演戏罢了,所以这局里只有她姜丽华是小丑罢了!想到这,姜丽华格外愤恨,她可不能容忍这样的局面!她要扭转局势,掌控全局!只是略一沉思,一个完整的计划便已成形。
另一边,护司内宅,两个护侍一前一后前来复命,护司长很是满意!
“大哥,姜丽华表面上看算是接受住了考验……”右护司提醒道。
“通过考验便是通过了,还有表面、里子之分?”左护司一脸嘲讽,这右护司也太爱钻牛角尖了!
“右护说得对,万一那俩丫头片子才一天功夫就识破了咱们的计划,那可真够吓人的,等再长两年,咱们在她们面前也吃不上好瓜落!”护司长难得叹了一口气!
阳牌落水
“不至于,也不太可能,世间哪有那么机警至极之人?咱别多虑了,再瞧瞧,时间还有,不急于一时!”天监护也安慰起来,只是这几人做梦都想不到右护司还真没多虑!
翌日
“惜君,你可总算睡醒了,咱们好久都没到潭子里泡温泉了,今日做了早课,一起去泡泡?”姜丽华等不及想要将计划提上日程了!
“泡什么泡,既要做早课,便别分心想些玩耍的,不是有句话叫……什么来着?”任惜君难得一本正经。
“日精于勤荒于嬉,行成于思毁于随?”姜丽华一脸怪异的望向任惜君,接起了话,不过她更惊讶于区区些许时日不见这任惜君,怎么就长进这么大!又想及昨夜的猜测,心下又凉了几分。
“去她的早课,整日练过去习过来都是那些东西,早腻了,有什么比泡个温泉更有益的?”边说边拉起姜丽华跃至半空,豪迈的直接飞身往潭里深深扎了进去。
姜丽华哪里反应得过来,呛了几好口水,咳了好大会儿才缓过来。转头望向任惜君,却是潜到哪里都不知道了!
姜丽华看着身上原本花了好些时间才弄得整整齐齐的装扮被任惜君这么一闹给毁得不成样子,刚想恼,可转念一瞬,心下当即窃喜,真是天助我也!她默默的解开了腰间的带子,那轻柔的袍子立即如绽放的繁花,在浮力的承托下在水面铺展开来!
“惜君,惜君,你在哪儿?”姜丽华“惊恐”的叫喊起来。
“怎么了?呛水啦?你不是会水的吗?还是吓着了?”任惜君听到姜丽华的叫喊,不知从哪里冒出了水面。
“你可别瞎闹,快,快找找,掉了掉了!”姜丽华一脸的着急。
“掉什么啦?魂儿掉啦!?”任惜君还嫌没玩够。
“阳牌掉了!是阳牌掉了!”姜丽华眼睛里都快噙出水来了!
“你别哭,也别急,咱才刚下水,应该能找着!”任惜君也吓了一跳,立即从姜丽华身边的位置往下潜,可潭底很深,越往下便越黑,哪里寻得见!
俩人耽搁了一整日,徒劳无功,不得不回到房间休息,可怜身上的皮肤都快泡出褶子了!
“惜君,怎么办,怎么办?阳牌是在我身上弄丢的,我一定会被护司们辇出宫门的,可我是承载着全族的希望而来的,我不能辜负她们,况且我也没有脸空手回去!”姜丽华满眼噙泪,一脸委屈无助!
“也怪我玩心太重,都忘了你身上带着宝贝了,偏还手欠推你入水,可惜那玄铁所祷的牌子太沉,可不是直接沉了吗?哎,这事怨不得你,你别委屈了!”任惜君无奈的安慰道!
“那怎么给护司们交待啊,才一日就把事办砸了,我怕……这事反正是瞒不住的,要不早点汇报,让护司派人一起捞吧!”姜丽华出起了馊主意!
“别,不是我不愿意承担责任,可我也得去后山立功啊,没这天大的功劳,我怎么去得了俗土尘洲找弟弟?不行,这事说不得!”任惜君难得一次没被姜丽华带偏!
“那……”
“我看你心神不定的,且先歇歇,我再下去找找!”任惜君纵身一跃,又扎进了潭里!
姜丽华立刻收住眼泪和满脸的落寞,忙将早藏起来的阳牌拿了出来,好生确认番一番,心想:若真汇报给护司,定会被派来的侍者将屋子也顺便翻找几遍的,这牌子是万不能再放身边了!眼睛一转,随即跃至院中的一颗茂密的树上,将牌子藏了起来。
看着那潭深不见底的池水,姜丽华冷笑一声,别说这是黑乎乎的夜晚,纵是艳阳高照的白昼,你们所有人就是泡成了海棉,也不可能找得着!
姜丽华走回屋内,不急不慢的换了身干爽的衣服,坐在潭边,悠闲的等着任惜君寻回“奇迹”的出现。
突现鱼蠊
好大功夫,任惜君终于从潭里浮了上来。
姜丽华急忙起身,将任惜君拉了上来:“赶紧憩憩吧,实在不行,咱们明天再找!”
“算了算了,我看除了排干这潭里所有水,否则根本找不到!咱们也算尽了全力,无愧于心了!”任惜君累极了,躺在地上多动弹一下下都不想了!
“明天不再找找?”姜丽华心里不急,嘴里还是得表示表示不愿放弃:“要不咱一人一天换着寻,老话不是说工夫不负有心人,星光不负赶路人的吗?”
“要能找着早找看了,我都快把这潭底的每个洞钻遍了,不也啥都没找着?我连那几条怪鱼的巢穴都扒拉了一遍,就差没把它们的嘴给撬开看看了!”
“怪鱼?这温泉水热乎乎的还能有鱼?”
“不然我怎么叫它们怪鱼呢?越往下水温越高,也亏它们待得住!”
姜丽华听罢,一下子想起了风灵玲给她说的养在这汤池里能治百病,起死回生的鱼蠊,莫不是让任惜君误打误撞给找到啦?姜丽华心下大喜,若真是这样,自己身上被风灵玲放置的毒岂不是就能断根了?
“快,快把它们捞上来,剥开肚子好生看看,嘴里不一定有,指不定在肚子里了!那阳牌总不能莫名其妙消失吧!一定是它们给吞了,快、快,我怕再晚点就让它们消化掉了!”
“我就一说,你还当真了,那阳牌乃玄铁所铸,别说那拇指儿大小的鱼,就是换条大鱼来,也不能够去吞那硬绑绑的玩意儿啊!”任惜君觉得姜丽华也太病急乱投医了!
姜丽华哪管任惜君的劝阻,双手握住惜君的双肩,激动万分:“你憩憩便是,快告诉我那怪鱼的位置,我去再找找看!”
“疯了吧你,都说我已经找过了,没有,你何苦白跑一趟!”任惜君根本理解不了姜丽华此刻的心情!
姜丽华也不废话,直接跳入了潭里:“我已经下水了,你不能让我白湿了衣裳吧,给我说位置!”
任惜君看着倔强的姜丽华,无可奈何,只得细说了那几只怪鱼的大概位置,姜丽华又才爬了上来,往屋里一冲,寻来了一个罐子,又一头栽入了水里。
任惜君累得无力,也难得多说,只是默默的看着,任凭姜丽华瞎折腾。
虽然有了任惜君给的确切位置,可姜丽华入得潭里,在怪石嶙峋之处,仍是一只都没有见到,比时已在潭水很深处了,原本微弱的月光更是过滤得几乎一点不剩,四周黑漆漆的,纵使姜丽华眼力再好,也累得双眼胀疼,徒劳无功!
姜丽华哪肯等待明日天亮再来,别说让别人捷足先登,那鱼可是活的,多耽搁一会儿便可能游得更远,这潭水又深又广,让她何处寻去!
姜丽华不敢耽搁,双手合十,念起幻语,施起灵术,一团孽火随即从掌间幻化燃起,此火乃邻仙岛灵力所化,不惧万物,全由幻化者操纵,所以在水里不仅不灭,还够亮够热。姜丽华看着四下里亮如白昼,真后悔没早点幻出这孽火来!
姜丽华一手托着孽火,一手划着水,借着火光又在山石之间寻了起来,果然很快便看到了几只长着长长的胡子,生了一对斑斓的翅膀的扁鱼主动朝她游了过来,那鱼只有拇指大小,偏又浑身通透,若非有这孽火之光,它们就是在她眼前游过,她都会视若无物吧!
“难怪之前她和风灵玲遍寻不获呢!”姜丽华看着直奔她而来的怪鱼,心里越发觉得这就是风灵玲口里的鱼蠊,因为风灵玲可说过,鱼蠊只能让有缘人能碰上,它们主动奔向她,这还不是有缘?!
思及此,姜丽华得意极了,忙从怀里掏出了准备好的罐子,想让鱼儿主动入内,只是,万万想不到的事,瞬间打了她个措手不及!
赤天孽火
姜丽华将罐口打开,鱼蠊也不害怕,直直就冲了过来,姜丽华心下高兴坏了:得来全不废工夫!就在她得意之时,已至罐口的鱼蠊突的翻滚起来,连翻几圈过后,肚皮朝上,便向水面飘了去,一连靠近来的几条都是如此,本就为数不多的几条就这么莫名其妙的全死翘翘了,姜丽华忙抓了一条查看,只是片刻工夫,那鱼便硬绑绑的了!
姜丽华见到嘴的鸭子就这么飞了,这比掏她的心、挖她的肉还疼,她可不想这么空手而回,忙将那几条上浮的鱼尸全收集了起来,这才上了岸!
“找着啦?”任惜君这会儿已经恢复了体力,见姜丽华上了岸,忙凑了过来。
“怪鱼是找着了,可惜死了,阳牌也没半点下落!”姜丽华将带回的鱼尸拿了出来,足有五条!姜丽华有些失落。
“我就说这鱼丁点儿大怎么可能吞得了你的牌子,你还偏不信,这下白费了工夫,你可怨不得我!”任惜君有些幸灾乐祸!
“这堆破事儿不全都是你惹出来的吗?亏你还笑得出来!”姜丽华眉头一皱,一脸不悦!
“好好好,我的错,牌子丢了的事你先瞒着,不要出声,我保证三五日后定给你变出来!”任惜君拍着胸口打包票。
“得,你说到做到,万一你找不回来,我就如实禀报护司,至于如何发落,全凭他们决定!”姜丽华口里说着一套,眼睛却不自觉的瞄了几眼那藏阳牌的大树,心里直犯嘀咕:藏这么隐蔽的地方莫非也让任惜君发现啦?
惜君一脸高深莫测:“我说到便能做到!”
惜君转头欲走,却看到姜丽华带回的几条鱼尸:“我真是好奇你捞它们上来做什么啊!白害了几条性命!”
“你怎么能说是我害死的它们?”姜丽华可不想惜君把这锅往她身上扣!
“可不是你?!”惜君也不理论,一口咬定是姜丽华犯的杀孽!
“我眼睁睁的看着它们莫名其妙的就死掉了,都不知道它们怎么死的,你倒是全赖给了我!”若在平时,姜丽华对犯下的杀生之事是满不在意的,可这鱼蠊放眼天下,乃至宝之物,这样的珍贵之物,她可不想被人说是暴殄天物,至少她绝不承认是自己毁了自己唯一彻底解毒的机会!
“你看它们第一眼就应该知道它们吞不了你的阳牌,你还死犟死犟的把它们带上来……”
“它们哪是上岸死的啊!”
“那是你捏死的?就为剖开肚子看看?”
“我……我傻的吗?但凡长了脑子和眼睛的人也不能这样干啊?”姜丽华快无语死了!“它们在潭里就突然翻肚皮了,我亲眼所见,就一瞬间,我都没反应过来!”
“哦?黑乎乎的地方,它们通体透明又小,你还能看这么清楚,所以,你在水里幻出了赤天孽火?”惜君明显发现了症节所在。
“当然,潭下那么黑,不然我怎么找牌子?”姜丽华自是理所当然!
“那你猜它们为什么生存在那一处地方,不在更深处,也不在潭面?”惜君很是见多识广。
“温度、光度?”
惜君耸耸肩,“大概是吧!”
“我……”姜丽华听罢,懊恼极了,条件反射的就打了自己两个嘴巴,一气呵成,都没过过脑子!
中途昧下
“至于吗?你犯什么浑?”惜君吓了一跳,连忙拉住姜丽华的手,阻止她再扇下去,一向沉稳的姜丽华今天怎么屡屡干出些不正常的事来。
姜丽华这才理识到自己这行为有多反常,只得尴尬的笑了笑,默默的将鱼尸用帕子小心冀冀的包了起来,收到了贴身的衣服里。
“你收起来放身上干什么?你也不嫌再过会儿那死鱼腐烂了发臭?”惜君越发觉得姜丽华今天太不对劲儿了!
“哦……我还想研究研究……”
“不对,你有事儿瞒着我!”惜君看着一脸尴尬姜丽华,“你最好实打实的告诉我,说不定我能帮到你!”
姜丽华听罢,将惜君上下打量了一番,心里纳闷:这丫头什么时候变得聪明起来了?其实惜君一直都很聪敏,只是性格大大咧咧,不喜欢计较而已。
姜丽华挣扎了一番,还是说了出来,只是话里总是习惯性的真假参半:“我曾听风灵玲说她母亲曾在这潭里养了些叫鱼蠊的鱼,这些鱼有益气增灵的功效,我自然不肯相信,必竟一则这潭水是温泉,什么鱼能在热水里活的啊;二则我就从来没有在这水里看到过活物!”
“难怪你这么奇怪呢!只是你对我藏着掖着的干嘛?想独吞啊!”惜君没好气的瞪了一眼姜丽华。
“当然不是!风灵玲的话十句里八句都是不靠谱的,我也不能全信吧?我得证实了才能跟你分享啊,若是假的,就能免了让你白高兴一场!咱们可是姐妹,我不可能瞒你!”姜丽华能说会道的狡辩了一通,只区区这三两句话又蒙混了过去。
“那是我狭隘了!只是它们现下全死了,白白浪费了这么好的药材!”惜君也跟着叹息起来。
“要不,咱们先将它们晾干,很多药材本身就得干了才能用啊!灵玲郡主没有说该怎么用这些鱼的吗?”惜君转念一想,觉得既是好东西,自然不能白白浪费了!
“她估计也都没见过鱼蠊长什么样,怎么入药也应该不知道,且就先晾着吧!”姜丽华也没有别的办法,唯今之计只能如此了!
“明日我回趟外公家小住几日,要不我带去问问外公,他在咱族内可是最擅长制药的,他准能知道!”
“那你早去早回,我一人待在这偌大的宫殿里,也瘆得慌!”姜丽华假意不舍,心底里却希望任惜君最好别回来。
翌日
惜君带了两尾鱼蠊便去了杜府,姜丽华也没闲着,她故意在侍者间“无意”泄露出惜君带着“阳牌”出宫了,她的如意算盘打得贼响:一来那些想夺宝者定能找上惜君的麻烦,惜君若因此丢了小命,自然上后山者就只能非她莫属;二来,那阳牌丢失的责任自己就甩得干干净净了!现在她要做的便是将这现编的消息传播得越广越好,必竟传言多传几次也就落地生根,真假也无人细究了!自己到时候只要哭上一哭,不说话不争辨,装出一身的委屈,再将护司下意识里“空穴来风事必有因”的想法给激发出来,那何愁护司们不站在她那边!
姜丽华打着自己的小算盘,一边爬到树上把玩起那枚“丢失”的阳牌,心下得意:哼,八大护司还想利用她俩把牌子保管好,他们应该万万想不到会让自己给中途昧下了吧!姜丽华想想就开心!也不怪她,拥有了能调令全族人的信物,她想不开心都难!
散步谣言
“大哥,任惜君出宫了,说是去杜府!宫里甚至传言她揣着一个“宝贝”走的,她不会是带着您那块“至宝阳牌”吧?”左护司得了消息,立刻来报告主护司长。
“暗中加派人守,特别是禁府的各道门,一旦那丫头或是杜府、任府乃至冷家的任何人进去,便可以撤了!”主护司吩咐了几句,侍者忙领命而去。
“看来这任惜君是真的有问题,我们就不该给她机会让她回来!”左护司叹息道。
“你以为大哥愿意她回来啊?她父亲一开始就站队风熠然,在少尊那儿很得脸,她外公杜家的地位又无人能敌,她再寻回至宝莲珠,立下大功,那她们任府的地位岂不是要上天!可没办法啊,人家天先异瞳,我们人手又缺,不让她回来也不行啊!”右护司一边替主护司解释,一边无可奈何的叹气!
“人家只是出个宫,不是还没去禁府吗?看把你们急的!”主护司倒是不慌不忙!
“那怎么能让咱们的人撤走呢?咱们不应该一举拿下,捉贼见赃吗?”左护司不明白主护司的安排!
“她任惜君可与禁府在明面上八竿子打不着,半点儿关系都没有的人还私下会面,足以说明一切,见不见赃又有什么关系,人反正是不能用的!况且,一块破牌子算哪门子贼赃,反而打草惊蛇、与禁府生了嫌隙!”
“还是大哥想得通透!”左护司对主护司又多佩服了几分!
“对了,把姜丽华也给我盯死了,对这丫头咱也不能掉以轻心!看看她会不会跟四大家族的人来往!”
“牌子又不在她身上,这不白浪费人力吗?”左护司又犯起了懒!
“你怎么知道牌子在谁那儿?”主护司都想抽人了!
“前日我亲自看到被任惜君揣身上了的啊!况且今日侍者间也都在传着任惜君携牌出宫了啊!”左护司狡辩起来。
“蠢!前日在哪儿不代表今日;传言就是传言,可信亦可不信!”主护司不想理会左护司了,转身就走!
“我交待的事情给我办瓷实了!”主护司恨铁不成钢的告诫着左护司,自认为聪明的他,万万想不到姜丽华居然胆子大得敢把“阳牌”给昧为已有了!
杜府
“你怎么舍得来啦?”任惜君径直到了丹房,杜展鹏见了不禁呛了一句!
“亲人之间哪有隔夜仇,今日我可是专程来负荆请罪的!”任惜君没脸没皮的道着歉!
“呵,直接说吧,无事不登三宝殿,你莫不是又在宫里闯了祸让人给辇出来了吧!”
“给你个好东西,传言这可是老族尊夫人从她们仙族带来的!”惜君将鱼蠊拿了出来。
“就这?来自人鱼仙族?”杜展鹏拿起早起硬化的鱼干,来来回回的看了起来,除了五彩斑澜的翅膀外,通体通明得像块冰片。
“小心点拿,别给摔了!”这时,杜长风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还急急的出言提醒!
“父亲?”
“外公?”
杜展鹏和惜君皆是惊讶不已,他们何曾见过一向对所有东西都毫无物欲的杜长风却对一件东西如此上心!
芷兰拒用
杜长风努力克制住颤抖的手,将鱼干小心冀冀的拿了过来,仔仔细细的看了又看,摸了又摸,闻了又闻,这才确定下来:“对了,就是它了,这可是当年族尊夫人从人鱼族带来的陪嫁中最珍贵的药材,一直被养在宫里,知道这宝贝的人甚少,见过的人更是一只手都能数过来!”
“这鱼干有什么用,不就是味药材吗?”惜君还没意识到鱼蠊的巨大医用价值!必竟姜丽华可没对她说实话!
“呵呵,稚子无知啊,我们邻仙族只能算是半仙尚且珍宝无数,那人鱼族可是临门一脚的真仙,当年人鱼族公主之所以下嫁给咱们族尊,那可是奉了仙旨的,而陪嫁的珍宝中这个可是排在一等一的位置上呢!”
“还能起死回生不成?有外公炼的长生丹厉害?”惜君可惯会恭维人了!
“别给我戴高帽子,这鱼可比长生丹厉害多了!只要死者肉身不腐,它还真有起死回生之效!可惜……”
“怎么啦?”惜君被吊起了胃口。
“可惜如此珍宝被你给浪费了,若是活鱼生吞入腹自然能让人起死回生,可惜现下它只是鱼干了!”
“那……还能用吗?”惜君心里暗叹姜丽华也太毛手毛脚了、意气用事了!
“用了才知道!把它磨成粉再加入各种药方中,应该能使原本药方的药性提升不止百倍!”
“若真如此,那芷兰的眼睛是不是有救了?”杜展鹏兴奋的喊了起来!
“如果量足,应该有用,若用活的,那定会重生新目!”杜长风答得很是肯定!
“这么有用,为什么当年没用在族尊夫人身上?”冷芷兰得了惜君到了杜府的消息,在侍女的搀扶下也摸到了丹药,恰巧听到了三人的对话。
“当年姜氏叛乱,宫里宫外一片乱麻,能用上的人全派去找了,根本找不到,必竟这鱼是活物,谪仙宫里的水流又四通八达,连养它们的族尊夫人都不知道它们游去了何处,族尊夫人倒也洒脱,说她尘缘已尽,合该归去,这鱼是留给有缘之人的!所以根本没能用上!”杜长风难得提起了当年的事!
“族尊夫人都没用,我哪配用,我何德何能是这宝贝的有缘人,这宝物是惜君寻到的,自然应该用在惜君身上。”冷芷兰一口回绝,一则她一直坚信预言里杜展鹏的妻子是个盲女,自己若是好了,与预言相悖,自己可能就会失去杜展鹏,那之前所受的苦便是白费了!二则,惜君若想彻底消除风家的误会,那只能等风灵玲大愈之后说出害她之人,那才解释得清楚。所以这药鱼,让惜君给风灵玲送去再合适不过!
“让惜君把药鱼给风灵玲送去吧,风灵玲身子好了既能让风家打心里彻底放下对君儿的嫌隙,又能让风灵玲和君儿一同去邻仙山寻回族宝,一举两得!”冷芷兰还是那么心地善良,舍已为人。
“不!这药鱼既到了咱们杜府,便没有送出去的道理,况且风灵玲弄成那样,明显有人故意为之,大把的人不希望风灵玲恢复,我们又何必上赶着枉作小人?药鱼既是君儿寻来的,那就由君儿决定给谁用!”杜展鹏可不愿意妻子一辈子处于黑暗无光的世界里,他急切的将目光投放在任惜君脸上!
丑陋粗鄙
惜君被盯得十分不自在,连忙道:“都有,都有,我只是带了一条来,不代表只有一条!”
“啥?”另外三人同时讶然,这不出现则已,一出现还不止一条!
“一共有五条,可惜捉的时候没掌握好温度,当场全死了!好在没扔,放房里晾晒着呢!”
“那便好,那便好!你记得回去好生收藏好,这可是世间至宝,能不让旁人知道就别让旁人知道,少一人知道便多一分安全,明白吗?”杜展鹏千叮咛万嘱咐!生怕缺了他家芷兰那份!
“只是……”惜君不得不把鱼蠊是姜丽华找到的给说了出来!“至少咱们得分给丽华一半!”
“别说了,她一个贱族之人凭什么配有仙族的宝贝!我们没追究她莽撞得让药鱼失了活性丢了大半的药性便罢了,她还想图个什么!”杜展鹏听罢十分不理解惜君的妇人之仁!
“呃,咱们还是不要做得太绝对了,所谓见者有份,对吧,万一把那小姑娘惹急眼了,她嘴巴一漏风给说了出去,咱们也得不偿失,不如咱们用丹房的珍贵丹药来补偿给她,也未尝不可!……嗯,她若不肯,咱分她一条也罢!”还是杜长风考虑得周全。
惜君听罢,嘴上应承,心里却不知道如何向姜丽华开这个口,若是普通东西便罢了,越是珍贵的,越不太好说。
杜长风见惜君有些恍惚不语,自然知道惜君的为难之处,于是安慰道:“我让展鹏替你去禁府给郡主送药,姜丽华那儿,我陪你走这一趟!”
惜君见杜长风一脸的坚定,也只能默许了。
见杜展鹏接过鱼蠊转身便走,惜君不解的问道:“就这么送过去,难道舅舅知道如何使用?”
“越高贵的药材往往只需最简单的服用方法,如父亲所言,活的尚能生吞,何况已亡!我只需搭配些解毒醒脑的其它药材协同,便可达到九成药效了!”杜展鹏虽也第一次听说鱼蠊这种顶极圣药,但从杜长风的只言片语里早已敏锐的提取到了大量信息!
“舅舅不愧是外公的得力干将,悟性和洞察力就是强过君儿,那君儿就在此拜谢舅舅替我跟这一趟了!”惜君朝杜展鹏婉尔一笑,伸手作揖。
“咱们也走吧!”杜长风催促起任惜君。
“我今天来外公这儿还有一件要事!”说着,惜君抄起纸笔画了起来。边画边向杜长风讲起了阳牌的事。
“所以,你来我府上就是要我为你做个赝品,要我助纣为虐?”杜长风拿起任惜君画的阳牌详图,端祥了起来,不过,惜君画得太粗糙了。
“你这画得太丑陋粗鄙了,我确定是要按你画的做?”杜长风越看越没眼看!“怕是我做出来也让你蒙混不过去,那八大护司,尤其是主护司,贼精着呢!”杜长风一脸玩味的问向惜君。
“既是我族至宝,外公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哪有外公没见过的,孙女既画不精确,外公全凭记忆来做便是!”惜君一脸坏笑。
“别给我戴高帽!别说见,我听都没听过什么阴阳令牌的事!”杜长风摇摇手,一脸爱莫能助!
“哦,果然如此!”惜君见杜长风如此说来,更加肯定了一件事!
无不无聊
“哦?你看透了什么?”杜长风看着惜名恍然大悟的样子,真心觉得惜君好生聪明!
“那护司们还诓我说什么这破牌子能号令三军,有什么至宝是令三军肃然起劲而杜家主却连听都没有听过的呢!如我所想,分明不值一钱的假物嘛!”惜名撇嘴一笑。
“呵呵,你倒极会推理!”杜长风点头称是。
“他们好烦人啊,明明是要我们帮忙做事,却又缕缕怀疑、试探,无不无聊嘛!”惜君一想起八大护司用人却疑,就心有不悦!
“那你还回去?”杜长风可不想让惜名再回谪仙宫趟那浑水了!上次没劝住,这次惜君自己发现了八大护司的刁难,应该就不用他再费力不讨好的劝阻了!
“我有要特办的事,不得不回去!可一想在余下不多的日子里还要去应付这些没完没了的试探,就心累得紧!外公你说,把更多的精力投放在各项准备和预测备案上不好吗?天天整这些消耗内心和身体的虚事儿,为个什么啊?”惜名不太明白八大护司为什么就喜欢拐弯末脚的折腾,什么事情不能直说直问吗?
“所以,你想要我怎么帮你?”杜长风看着一脸无奈却又坚决的惜君,心终是软了!
“外公可有法子绝了他们无休止试探的心?”惜名认真极了的问。
杜长风摇摇头,那八个护司于他杜长风而言,蠢是真蠢,倔也是真倔,他若直接出面,惜君怕是立功的机会直接没了!
“我看你把你的心挖给他们看好了!”冷芷兰在一旁都听不下去了,八大护司的试探从她们一脚踏入谪仙宫的第一步便无休无止的进行着,这许多年了,真是三天两头来一趟,趟趟不一样!
“那得多疼?”惜君收了收领子!我倒有一计,让他们自行惭诲!“不过得外公帮我一下!”
“行……吧!外公不信你、帮你,谁帮你?”
护司内庭
“报……杜家少主亲自去了禁府!”监视的侍者及时向主护司来报!
“哪道门入的?”左护司忙问。
“正门!”
“居然还敢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下勾结!”左护司气不过,明明是禁府已娶了风家郡主,关系也已破冰缓和,却又脚踏两船与杜府纠缠起来。
“所为何事?”主护司尚算沉得住气,沒理睬左护司的愤恨不平。
“说是送药!”侍者如实汇报。
“药?就他杜府会制药,人家禁府没养制丹侍者?这幌子也扯得太把别人的智商不当回事儿了呗!”左护司不管不顾的生起气来。
“什么药?给谁送?”
“说是能让郡主药到病除的药!”
“胡扯,郡主中的毒不是众口铄金解不了吗?那杜长风又长本事啦?”这回连右护司都不淡定了!
“我看杜府这是明修栈道,暗渡陈仓!哥,咱别信,他们分明借送药之名,实则拿阳牌与禁府汇合去了吧!只是他们现下应该知道了阳牌乃无中生有,可惜晚了!还是大哥聪明,这一试就试出问题来了!”
“呃,左护的话也并非全无道理!不过,若送药也是真的,而那风丫头偏又真的好了,岂不是便宜了禁府?”主护司本就忌惮四大家族,本来禁府与族尊风家联姻表面上看风光无限,可实际上卵用没有。可若风丫头醒来,万一再生下个带风家血脉的孩子,族尊之位怕更会易主,届时,禁家主成了族尊,他自立护司,那他们八个又该何去何从?一想到这儿,主护司也坐不住了,他得去面见一下风熠然!
四季青汤泉宫
“我回来了!”
鱼蠊失落
“这么快?怎么样?还能用吗?”姜丽华听到惜君的声音,连忙从屋里迎了出来。
“能用,只是失了些药性,但若与其他药合用,能使药效翻很多倍呢!”惜君报喜不报忧,并没有将鱼蠊已失了起死回生的药效告诉姜丽华,只是避重就轻的说着。必竟姜丽华爱钻牛角尖的性子她简直不要太了解了,要让姜丽华知道她自己犯了致命的错,可不知得多么的悔死。
“能用就算没白废!”姜丽华拍了拍胸口,这才放下心来!
“你把它们收起来了吗?”惜君跑到窗台,没看到原本晾晒在那儿的鱼干。
“没有啊,不一直晾那儿的吗?”姜丽华故作惊讶,忙也跑了过去,可窗台上却是空空一片。
“是不是夜里风大,刮落了?”姜丽华惋惜的叹了一口气!
“怎么这样?”惜君皱起眉头。“咱们赶快找找,我舅母还着急要用呢!”
“君儿,把这个赶快给八大护司送回去!”一直在一旁默不做声的杜长风将一枚令牌递给了惜君。“你赶快去,就按你说的计划来,我留在这儿跟姜侍者一起找,应该不难找到。”杜长风将惜君打发走,他要会会眼前这个胆大包天的小女子!
惜君拿着“阳牌”朝姜丽华晃了晃:“外公和你一同找,你别急,你看,外公连阳牌不也找到了!我先把这烫手山芋送回去!”惜君像是在安慰姜丽华,实则更像是说给自己听!
惜君说完就走,姜丽华却震惊当场,因为惜君手里的“阳牌”无论大小、花纹、色泽都与真的无异,可明明阳牌在她手上啊,经惜君这么摆弄一翻,岂不是她手里的牌子反成了一块破硐烂铁?
“惜君,别走!保管这个宝贝是护司对咱俩的历练,你这明目张胆的送回去,不就是直接宣布放弃吗?你得想想咱们都得借这次立功的机会完成使命呢!”姜丽华拉住惜君,一把夺过了阳牌,手里的牌子果然只是外观相似,实则重量根本不同。
“哎呀,我今天就是要去给八大护司明言的,正所谓用人不疑,疑人不用,他们老是给咱们出难题,使绊子,咱们索性就放弃了,当然咱们不是真放弃,只是咱们得同气连枝,表明态度,不能什么都听他们摆布!”
“这……?”姜丽华还在犹豫,杜长风一把将牌子夺了过来,再次递给惜君:“难得寻了回来,快拿去还了吧!你们得时刻明白自己该干什么,不该干什么,别本末倒置才是!”
惜君拿过牌子极为赞同的点点头,便跑走了。
姜丽华无可奈何的望着惜君跑开,有杜长风在一旁盯着,她怎么敢去拦下惜君,换了平时,她可有的是理由把惜君说服!姜丽华心里恼火极了:“这下手里的真宝贝成真破烂了!还原本还指望着留下阳牌能为己所用,最不济也是送往禁府讨些巧呢!”一思及此,她更是心有不甘的看了看藏着牌子的大树,疏不知她的这个小举动被一旁的杜长风尽收眼底。
“我或许知道鱼蠊被风刮去哪儿了!”杜长风讥讽的一笑,顺着姜丽华的视线朝那棵树上使出灵力,一挥手,树干便摇晃起来,树枝抖动间,一个布包“啪”的掉落了下来。
杜长风没有多言,捡起布包,直接打开。
鱼蠊换物
姜丽华当即瞪大了双眼,她没料到杜长风这么短的时间就找到了她费心藏起的布包!他竟能厉害至此!和杜长风比起来,她虽然是嫩了不少,可她转念安慰自己没当即瘫坐到地上还算是心理足够强大!姜丽华大呼了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你还真是我见过的人中少有的狡猾之徒!”杜长风微微瞥了一眼布袋,里面除了那块“阳牌”,再无其它!
“鱼蠊你藏哪儿了?!”杜长风将布袋扔到姜丽华脚下。
“杜家主说什么,我听不懂!”姜丽华万幸自己没将两样宝贝藏在同一处地方!只是片刻的错愕过后,便自如的应对起来!她心想自己可是谪仙宫里的人,又不隶属杜府管,纵使她装傻充愣,她也能笃定杜长风纵有天大的本事也不能无凭无据在风家的内宫里对她怎么样!
“你不仅狡猾,而且胆子也不小嘛!”杜长风还真不能把姜丽华怎么样!
“谢谢杜家主夸奖,以后还得烦请杜家主多多指点!”姜丽华见杜长风不急不恼,她也索性放开胆子,厚起脸皮,对答如流。
“我府上不缺药品,并不急于一时,你既然有心藏那鱼蠊,我也不强求,你哪天想通了,可随时来我杜府换!”杜长风背过身,作势要走。
“换什么?还是我感兴趣的都能换?”姜丽华自然知道杜长风的原意是用药材换鱼蠊,可她偏要曲解其意!
“你想换什么?说来听听!”杜长风停下迈出门的脚步,竟觉得姜丽华有几分意思。
“暂时不知道,等我想好了再说!”姜丽华可不是作赔本买卖的主,她可不能冲动的急于一时!
“小姑娘,你倒是很会待价而沽,不过,最好低调点,至宝虽是酬码,更多可能会是一把让你速入黄泉的利剑!”杜长风说得轻描淡写,可话里话外全是威胁。
“杜家主提醒的有理,小女子也不是贪心的人,我这么小小的一个儿,能有什么坏心思呢?无非就是灵玲郡主所说的跟鱼蠊有缘的人罢了!如果哪天我找回了鱼蠊,一定悄悄的送到您的手上,您若肯赏些什么,小女子自然感恩戴德!”姜丽华见杜长风话里已露杀机,不敢再说过激的言语,急忙表明心意,给彼此一个台阶。
“说起风灵玲,这会子怕是醒过来了,你,快准备好去宫门迎她回宫吧!”杜长风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他故意给姜丽华透露消息,只为姜丽华有时间准备应对之策,这种好玩的人他可好些年没见过了,他可不想让她轻易倒下。
姜丽华见杜长风走出院门,这才双腿一软,“咚”的一声,瘫坐在了地上,浑身忍不住的发起抖来。
“他骗我的,他骗我的!”风灵玲中的毒她哪能不清楚明白,那毒乃慢性毒药的常年积压,解药也需常年的慢慢服用,每一味解毒药材的加入须与对应的毒药练制时的顺序和份量相一致,否则不但解不了,更有可能加重毒性!姜丽华定了定心神,将脚边被杜长风仍下的“阳牌”拾了起来,抱在怀里,索性躺在地下,闭目思考起来!
而任惜君这边也到了八大护司的庭院,可侍者告之八大护司却早去了内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