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 UU小说言情小说重回九零她只想致富TXT下载重回九零她只想致富章节列表全文阅读

重回九零她只想致富全文阅读

作者:我家卖红油     重回九零她只想致富txt下载     重回九零她只想致富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重回九零她只想致富全文阅读

01.被逼离婚

    “哎呀,菊云,要我说,你就依了他们的离了算了,你看现在这个样子,你在这个家里待的也是尴尬不是?又何必死吊着不放呢?”

    “不,我没啥好尴尬的!我不离,我就不离,我就是要吊着他们,是他们老向家对不起我,不是我对不起他们老向家!

    向涛领着女人孩子回来了,觉着尴尬了,向海在外面跟那野女人生了野种,现在人家男人进局子里了,就想要我来给她腾位置想得美?凭啥?凭啥呀?那我算啥?我生的娃算啥?”

    向瑾背着一背篓猪草才刚走到院坝边上,就听到一个女人和她这一世的母亲杨菊云的声音从屋里传了出来。

    她眉头倏地就是一皱,同时心里也骇然不已?她这一世那个只闻其名还不曾见过其人的便宜爹在外面跟别的女人生了孩子,现在要跟她妈离婚?

    还有这个向涛是谁?为何说他领着女人孩子回来了,她妈在这个家里就尴尬了?

    只奈何她才刚醒过来还没两天,她都还没来得及打探到多少东西就被他们院子里的几个同龄人拉去打猪草了。

    然这一回来,她就听到了这么劲爆的消息。

    向瑾若有所思的将猪草背去一旁的厨房里放着,才刚出来,就听到她那个便宜的奶奶张婆子在对着她妈叫嚣道,“凭什么?就凭她为我们老向家生了个孙子,还独自一个人把那孩子养了十几年,现在肚里又怀了我们向海的孩子。”

    “什么?又怀了?”向瑾她妈在听到这话之后,再次地深受了打击,一副摇摇欲坠的模样就从里屋里冲了出来,然后一双眼里更是盈满了泪水,双手也捏的是紧紧的。

    张婆子扬着头一脸挑衅地道,“没错,又怀了,都五个多月了,据说打B超又是个男娃。”

    说到这里,她一脸嫌弃地将向瑾她妈从上到下的打量了一通,“哪像你,不仅长得难看不说,还肚皮不争气,连个二个都生的是丫头片子赔钱货!你这是要绝我们向海的后啊?”

    “你......你?”向瑾她妈顿时气急,一双眼睛通红不说,牙齿更是咬得咯吱咯吱作响。

    向瑾的眉头也是深深地皱了起来,她之前就知道她那对爷奶重男轻女,但是却没想到这么严重。

    “咋的,我难道还说错了?丫头片子长大了那都是别人家的人,嫁出去的闺女泼出去的水,到时候她孝敬的也是孝敬别个人的父母。

    我儿子辛辛苦苦把她们养大,临到老了身边连个养老送终的人都没有,你还说你这不是在绝他的后?”

    “你.......你们简直欺人太甚!我生的闺女那还不是你们老向家的闺女?妈,你也生了闺女的,你也有两闺女的!”

    张婆子眼一厉,顿时就拨高了声音,“我生了两闺女咋的了?我还生了儿子!我闺女也争气,也生了儿子,我二闺女读书成绩好,马上就要考中专了。

    你看看你生的都是些啥赔钱货,一个读书成绩瘟的打卷,每次考试都是四五十分,一个天天好吃的不得了,天天钻水打篾儿的到处找吃的。”

    老婆子的声音很大,顿时一下子就将整个院子里的人都给引来了。

    然后大家就围着向瑾他们家院坝边上看热闹。

    然后向瑾就听到有人在说,“这向奎一家的人可真不是个东西,当初那老大向涛跟杨菊云结婚了还没两个月,就在外面打工死了,然后那向奎和张婆子老两口就是因为舍不得人家那丰厚的嫁妆又抬回去,硬是将她和向海灌醉了酒锁在了一个屋里两三天的时间成就了好事才放人家出来,现在却又嫌弃人家长的不好看,生的是闺女。”

    “不是啥,这生儿生女的那都是凭运气,哪能怪罪的了人家儿媳妇?要我说,他们这是严重的封建思想在作祟,你们说现在生闺女的又不是只有他们一家,多着呢,哪就他们那般重男轻女的思想严重?”跟着有人也搭了腔。

    随即又有人道,“可不是么?他们那都还算好的,当初见老大生下来是个闺女,于是就赶忙对外说那老大是前夫向涛的遗腹子,是向涛面前的,然后向海面前还没得孩子,于是后来又生了老二,这计划生育就这么的被他们给躲避过去了,他们这是等于捡到一个孩子在养。

    你说这结婚还没两个月人就在外头死了,杨菊云那是半年之后才怀的孩子,咋个就是向涛的了?

    那也是我们这里的人心善,没有对外说出去,大队干部也是睁一只眼的闭一只眼没有跟他们计较,就那么的让他们蒙混过关去了。

    你们看看,但凡是那个年代的,哪家超生二胎三胎的没有罚过款,就他们家分文没出,现在还嫌弃人家不是男娃,是闺女。

    这闺女咋的了?像那些独生子女家庭,还只有一个闺女呢?那人家就不疼了,干脆扔了得了!

    好歹他们家还有俩闺女,这一个闺女将来嫁出去么,另一个闺女就留在屋头嘛,将来找户家里儿子多的人家抱个儿子来跟她成了婚,生的孩子出来还不是照样跟他们老向家姓,还是把这家人给顶起来了嘛,哪就说的那么严重,就绝了他们家的后了?”

    “唉,是是是,咱们乡下的,那没儿子的,哪家不是这样延续香火的?”

    有人就抱着臂膀皱眉摇头道,“哎呀,这都不是理由,主要原因还是在于张老婆子刚才吼的那句话。”

    有人就追问,是啥子话。

    那人就继续道,“向海嫌弃杨菊云长的不好看,没那孙水云长得好看,你们给是晓得的嘛,那孙水云长得高高大大的,苗苗条条的,皮肤又白皙,向海在跟杨菊云结婚之前两个人就一直都有那个意思,这么多年也没有断了,在外面一直都勾勾搭搭的,缠缠绕绕的,这在咱们这十里八湾的都是传开了事情。

    据说那孙水云的男的犯了啥子比较严重的事情,去年子被判了三十几年的牢,然后那孙水云就直接跟他提出离婚了,然后那男的也答应了,这不两人这不名正言顺地在一起了么?”

    “哦,原来是这样?”有人就呼出一口气。

    “可不就是这样么?之前我们湾里头的几个人就看到在上海两人都是同出同入的,逍遥日子过的那叫一个舒心,”有人又道,将他知道的说了出来。

    有人就叹息道,“可惜了杨菊云这个女的,那才是划不着!”

    “不是啥,剜心挖肝的,在这个家里啥子活都干,啥子苦都吃了,起早贪黑的,勤快顾家不说,对人对事也好,结果却落得了个这样的下场。”

    向瑾听到这里,总算是明白了一切,原来他妈最先嫁的是向涛,只因向涛外出打工死了,然后她爷奶因为贪墨她妈的那点嫁妆就硬是逼迫着她妈改嫁给了小叔子向海。

    所以,她妈前后嫁了他们兄弟俩两人,现在那个老大向涛没死,还回来了,所以她妈在这个家里就尴尬了。

    而她也尴尬了,她原本是向海的孩子,却硬是被对外说成是向涛的孩子,原本的亲爹变成了“二叔”,而大伯则成了自己的“爹”,光是想想,她就觉得恶心膈应得不行!

02.万元赔偿金

    见大家你一言我一语,浑不在意地在在那里对着他们家指指点点,大肆议论的样子,张婆子阴沉着一张大国字脸,叉着肥硕的腰,拨高了声音就对着那些站在院坝边上看热闹的人开始怒骂了起来。

    “去你妈们的,你们这些长了长舌根子的闲话客,你们晓得个啥啊你们?少他妈的站在那里说话不腰疼,尽说些风凉话和胡说八道,敢情这竹板子没抽在你们的身上不晓得疼是吧?”

    “唉,张婶子,你这话我们可就不爱听了?谁站着说话不腰疼?谁说风凉话?谁胡说八道了?

    那可不都是事实么,大家同住在一个湾一个生产队里头的,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儿,大家又不是知道?现在又何必找那么多理由?”

    张婆子的话音刚落,一个正抓着一把瓜子抠着,年龄大约在四十一二岁左右,左眉角上一颗大黑痣的胖大婶就站了出来,她神情有些倨傲,又有些泼辣。

    “是啊,我们是不晓得个啥,我们只知道,打从她杨菊云嫁到你们家十几年来,起早贪黑,雨里来风里去,田里地里,任劳任怨,一个人操持着家务,不辞辛劳地伺候着你们一家老小,你跟向奎两个老早就过起了老太爷老太太的生活。

    而你儿子向海从来就是一个甩手掌柜,孩子孩子不管,家家不顾,整日里游手好闲地在外面浪在外面野,现在在外面跟别的女人生了孩子,又怀了孩子,就想要让人家杨菊云腾位置。

    你们做父母的,不但不好好的教育和扎呼自己的儿子,却反而过来怨怪自己的儿媳妇和孙女,说人家给你生的是孙女,没生孙子,拿绝了你家的香火来说事,还攻坚人家。

    哪有你们这样做人家公婆和爷奶的?我们凤池庵周围十里八里也没得你们这样的人家,”跟着,又一精瘦的六七十岁老爷爷站了出来。

    “是啊,现在嫌人家长的不好看,生的是闺女,那早之前干嘛又要那样做?你家向涛死了,人家杨菊云本来是要回娘家改嫁的,可你们硬是贪图人家的那份嫁妆,不让人家改嫁,跟你小儿子成。

    跟你小儿子成了,就好好的待人家嘛,人家又不是那种好吃懒做,偷奸耍滑的,人家还是勤劳肯干,认真踏实的嘛,就哪点配不上你家向海了?现在就对人家嫌七嫌八,你们家这也太不厚道,太不叫话了。”

    一个两个的都站出来替向瑾他们母女几个说话,向瑾和她妈心里顿时就一阵感动,而张老婆子却气的不行。

    指着一众人等就吼叫道,“谁贪图她的那点嫁妆了?她那点嫁妆算个啥?我家老大死了,可是赔了一万块钱的补偿金的,我们会看上她那点嫁妆?简直是笑话!

    那还不是她那个娘家爹妈跟哥嫂,怕她这个一没长相,二没身材,还是个寡妇的回去拖累了自己,然后不好嫁,硬是要把她塞在我们家,我跟老头子当初也是心软才着了他们的道,哪晓得才是害了我的向海!”

    可是她在说了那一万块钱的赔偿金之后顿时就后悔了,但周围的人却都是听到了的,又加上她后面的那一大段颠倒黑白,于是大家看她的眼神就又不好了。

    向瑾她妈也是一脸的不可置信,就那么怔愣愣地站在那里,半天回不了神,是似又深受了巨大的打击。

    然,大家就刚才听到的又议论开了。

    “向涛死了竟然还有那么多的赔偿金?这老向家捂的可真严实啊?”

    “可不是么?我看菊云刚才那反应,好像都是完全不知情的,这老向家的人可是真狠啊,有那么多的钱,竟然都舍不得拿出来用一分。

    我记得那老两口那几年每年子都生病,而且一生病就是好几个月的都不见好,一个小姑子要读书,向海又是一个游手好闲不务正业的,还要再养两个孩子。

    菊云经常性到处借钱给他们看病抓药,还要给小姑子交学费,来我家都借了三四回。

    每次借了都是要么卖了蚕茧才还,要么是上了肥猪才还,要是我们有时候赶得急了点儿,催了她,她还要去卖粮才还得上。”

    有人又道,“不是啥?那几年她可没少到处借钱,咱们湾里都是借了个遍的,来我家都借了好几回,有时来我家借钱,老实说我心里面都老大不愿意。

    你说那时候,土地才刚下户不几年,谁家的日子都不好过,都是从地里面抛食,还得靠天老爷赏脸才吃的成饭,哪有多余的粮钱去借给别人。

    但是现在想起来,我真是替她感到不值,你说这都是些什么事?人家典型的就把她当做一个免费的劳力在驱使啊?

    你们说那一万块钱,在八几年的时候是得多富裕啊?那老两口更是舍不得拿出来一分用,哪怕是给自己抓药,还眼睁睁地看着她到处去求爷爷告奶奶借钱给他们用!你们说这心得多狠多毒啊?”

    跟着有人就叹息道,“唉,这典型的就是没有把人当一家人来看待!我看那病也八成是装的,目的就是为了不想再干活。”

    有人就觉得真相了,“唉,你这话我完全赞同,我记得当时向瑾刚出生还没满月俩老口就一前一后地病了,然后菊云就起床伺候他们俩,当时我还正怀着孕呢,所以我记得特别清楚。

    你们说哪有那么赶巧的事,一病都病?而且在医生那里也查不出来个什么毛病,就说胸闷,气喘,吊不上来气,提不起来力气,这分明就是看到向瑾是个女娃子,失望了,嫌弃了。

    然后就一前一后地装病害,然后一害就是好几年,然后就是医生说的这个病劳累不得,得小心地将养着。

    然后两个不就都不再干活,直接当起了老太爷老太太了么?里里外外都是靠杨菊云一个人操持着。”

    “这不是妈个东西,真不是妈个东西,”有人就极为看不顺眼张老婆子他们,然后就呸了一声。

    然后张老婆子就不安逸了,瞪着一双浑浊的三角眼又骂道,“糙妈们的,你在那儿呸哪个呢呸?老娘们家的事,哪轮得到你们在那指手画脚说三道四的?

    妈的自己的屁股都还在沙坝里头,还有心思来操心别个屋里头的事,多大的脸?

    滚,都给老娘滚,滚得远远的!看到你们这些嘴碎见不得人家好的老娘就来气!”说着她就从屋檐下操起一把大铁扫把来,朝着那些人的脸就毫不留情的挥扫了过去。

    那些人赶忙避开,然后有的就三三两两的离开,有的就和张老婆子站在那里对骂。

    张老婆子是个典型的农村妇人,又没读过书,那骂出的话之粗俗,之恶毒,之难听,从人家刚出生的小娃娃,到人家的祖宗十八代,甭管人家的男的女的都要骂个遍。

    她嗓门儿又大,嘴皮子也翻的利索,没一会儿功夫就把剩下的几个人也都骂走了。

    然后她转过身就又恶狠狠地瞪视着向瑾她们母女俩,“你个下不了金蛋的母鸡,我告诉你,这个婚你不离也得离,离也得离,我家向海前半辈子被你祸害了,后半辈子你可不能再祸害他!”

    骂完,她抗着扫把就进了屋。

    杨菊云就要跟她理论,向瑾却一个大步上前然后将她紧紧地抱住,然后对她摇了摇头,跟着就把她拖进了屋里。

03.倾诉,劝说

    杨菊云今天所受的打击可谓是很大,一桩接一桩的,所以,一进到屋里,她就一把推开了向瑾,然后对她说话的语气也有些不大好。

    “你拦着我干啥?我受了委屈,难道我还不能跟她理论几句?”

    向瑾皱着眉望着她道,“你是跟她理论,可她却是要骂人,你刚才又不是没听到她骂人,那言语之污秽,粗俗和恶毒,你觉得你骂的过她?”

    杨菊云就道,“可我就是不甘心,我为这个家吃苦受罪,受了多少的累,他们却这样的对待我!我不甘心,我怎么能甘心?

    那个混蛋,对家里十几年都不管不顾,对你们姐妹俩更是不闻不问,我以为他也就是在外面游手好闲罢了,哪晓得他竟然在外面养女人,而且连儿子都十几岁了。

    我还在家里巴心巴肝地为他们伺候两个老的,供养她的妹子读书,这家里家外的农活哪一样不是我干的?这家里的开支,吃酒宴会,还有到处的人情往来哪一样不是我在挡?

    他就最开始出去的那一年拿了一千多块钱回来,这么多年来,还有哪一次又拿过钱回来?

    所以我恨啊,不甘心啊!我任劳任怨,平时对自己都舍不得吃穿都短不了他父母和妹子的丝毫,结果他们一家却是这样的对待我的?

    所以我不离,我就是不离,就算是没了感情,我也不离,我偏不让他们好过,就不如他们的愿,我就要拖着他们,耗着他们?

    他们既然嫌弃我的孩子,对我的孩子不好,凭什么那个女人的娃儿就要好过?我就要让他们一辈子都顶着一个私生子的名义过活!”

    看着她那决绝的表情,向瑾就道,“你为了不让别人好过,难道你自己就好过了?”

    杨菊云就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她,很是有些受伤,“向瑾,你怎么能这么说?你怎么不维护你妈我,却为别人说话呢?

    你忘了,他们是怎么对待你跟你妹妹的?他们嫌弃你,嫌弃你们是女孩子,不是男娃?

    你忘了,你前两天是怎么生病的?是你爷奶他们,”她说着伸手就指向了隔壁的方向,然后眼里也打起了泪花花。

    “他们重男轻女,你大姑家的那个徐恒隔三差五地接来咱们家养着不说,家里有什么好吃好喝的你爷奶也都是紧着他,只给他吃,而你们姐妹俩从小到大也只能在旁边看的眼馋的份。

    前两天又把他们娘俩接到家里来住,还特意的杀了一只鸡,那徐恒只喜欢吃鸡肉,不喜欢喝汤,然后就把那碗汤推给你妹妹喝。

    推给她喝就喝吧,可他还故意往那汤里撒了一大把盐,你妹妹嫌咸,可他硬逼着你妹妹喝,你妹妹哭了,你看到之后就直接将那碗汤给泼到了他身上。

    可你大姑却说你不但不友爱弟弟,还不晓得可惜贵贱,浪费了你表弟的一番好心,还祸害了他们一身崭新的衣裳。

    你爷奶连过问都不过问你一声,然后就直接罚站你三天三夜,还不许吃饭,你说那么大的天气,就是大人都遭不住,他们竟然让你个小孩子家就那样啥子都不顶的就站在太阳坝头晒,然后到晚上就直接栽倒在了地上。

    你说有他们那么当爷奶的么?对待自己的亲孙女比对待外人还不如?

    我两天两夜不敢眨一下眼的照顾着你,好不容易把你盼醒过来,他们现在要把你妈我扫地出门,你不但不站在我这一边,你还维护他们说话,我真是白生你养你了!”

    杨菊云越说越气愤,也越说越觉得自己委屈,那眼泪就唰唰唰地不住地往下流。

    原来原主是这么死的!

    向瑾见她哭得伤心又可怜,于是就上前一步蹲下身握住她的手安慰道,“妈,我没站在他们那边,也没维护他们说话,我这都是完全为你考虑。

    你想啊,你为这个家劳心劳力,全心全意这么多年,把我爷奶差不多都当菩萨一样的供着了,还有我小姑都是当亲闺女的在养着了。

    你说她都二十好几的人了,还十指不沾洋葱水,初三都复读四五年了,到现在中专都还没有考上,家里里里外外都是靠你操持,可结果你又得到了什么?

    人家有那么多钱都舍不得给你拿出一分来花,还天天眼睁睁地看着你为这个家辛劳的操持着和奔波着,一分钱一分钱地攒,然后又一分钱一分钱地全花费在他们的身上。

    向海呢?人家在外面与人生儿育女,都与我差不多大了,你还在家里却啥子都不晓得,还傻乎乎地为他们掏心掏肺,直到现在人家想转正了,由外室变为家室,你才知道。

    他们这是在一个劲地榨取你的价值和血汗啊?你说你不同意离婚,那你就得继续为他们做牛做马吧。

    继续把我爷奶好吃好喝地供着,还得隔三差五地帮他们养外孙子,你还得继续供我小姑读书,家里的打米磨面,人情往来等等一切事物那你就继续挡着吧。

    然后你的两个闺女之前不受人待见,那以后还是继续不受人待见,有啥好吃好喝的,照样轮到我们娘几个,就是买件新衣裳都还要看他们的脸色。

    然后他们该怎么生活还是照样得怎么生活,就你领着我们姐妹俩苦哈哈地过,然后等哪天我们长大了,然后就由着他们随便找个亲事把我们给打发掉。”

    “不可能!”杨菊云顿时就拨高了声音。

    由此可见,她还是很在乎她的一双闺女的。

    向瑾就撇了撇嘴,“有什么不可能?不信你就等着看吧,看他们会不会那样做?”

    杨菊云眼里就闪着不安的情绪,一双手把裤子揪的死紧,“可我要是跟他离婚了,你们怎么办?到时候那个女人带着两个孩子住进来,他们就更不会把你们两个当回事了,你们两个在这个家里就更没有位置了。”

    原来根由在这里,向瑾抓着她的手继续道,“谁说我们要跟着他们了,我们跟着你。”

    “你们跟着我?这可能么?他们会同意么?”杨菊云猛地抬起头,一脸不可置信地表情。

    向瑾就道,“他们为什么不同意?反正他们也不待见我们,再说,就算是他们不同意,我也有的是办法让他们同意!”

    看着她坚定又阴冷的目光,杨菊云就道,“什么办法?”

    然后向瑾就将头凑到耳边跟她低语了几句,然后杨菊云眼里就闪动着晶亮的光芒,随即眼神又黯淡了下来,“可是,到时候我们又住哪?我们总不能住到你们外婆家去,再说你大舅母跟你二舅母那个人.......”

    见她对她那娘家两个嫂子一副不想多说的样子,向瑾就道,“谁说我们要住到外婆他们家去了?我们到时候可以先到镇上去租个房子,到时候再在湾里找个地方盖两间屋子,妈,我不相信这么些年来,你就牢没有存到一点钱?”

04.不许搬!

    杨菊云就道,“存倒是存到了一些,但是没好多,你也晓得,因为你们爷奶一直身体不好.......”

    向瑾撇了撇嘴,“就你愚孝!”

    杨菊云搓着衣摆,抿了抿嘴,好像在为自己以前的愚蠢感到羞耻,过了好半晌才又才出声。

    “还有你们两姊妹也还小,所以我也没有出去打工,平时都是靠家里喂猪养蚕,养鸡养鸭养鹅,还有就是粮食出来了卖些粮食变点钱。

    但是平时家里的开支也大,所以就没有存到多少,还有下学期,还要给你们姐妹俩交学费。”

    向瑾低垂着头,略想了一下,然后就给她支招。

    杨菊云听得是一愣一愣的,这会儿早把她之前的委屈和不甘都忘得一干二净了,盯着她的闺女半天回不了神,她只觉得她的闺女就是聪明,这会儿也真是长大了。

    向瑾见她半天不吭声,于是就摇了一下她,“妈,你还是吱个声呀?你看,现在国家正在改革开放,慢慢地发展起来了,以后啊肯定也发展的更好。

    我给你说,你若是跟他离了婚,咱们娘仨的日子以后也只会越过越好,绝对不会比现在更差。

    以前你一个人劳作要养活一家七八口人,以后你一个人劳作只养活我们娘儿三个就可以了,负担减少了一大半呢,那省下来的一半咱们还可以存起来。

    以后会越存越多,直到很多,而我跟向楠也能帮着你做些事,你也用不着那么劳累。”

    杨菊云还是有些犹豫,“可是,若是我跟他离了,到时候你跟你妹妹在学校里头会被人嘲笑的,然后会抬不起头的,而且你们也没了爹!”

    向瑾从她妹向楠的口中得知,自己今年十二岁,在吃十三岁的饭,在他们乡小读书,今年正上初二。

    向瑾就朝天翻了一个白眼儿,又嗤了一声,“也就你会在意那些,再说那男人这么多年对我跟向楠不管不问,你觉得我和向楠会在意么?

    他啊,在我跟向楠的心里那就跟个毫无关系的陌生人差不多!”

    看她满是不屑的表情,杨菊云仔细地想了一下,然后又想了一下,终是鼓起了勇气,下了决定,“好,妈跟他离!”

    不就是个男人么?她杨菊云不稀罕了!

    “就是嘛,我妈这么能干,以前没他的时候都能把日子过好,以后没他们那些拖累和吸血虫了那日子还不会过的更好?”向瑾顿时莞尔,让后就给她妈戴了一顶高帽子。

    看着眼前这个虽还有着一脸稚气,但是长相却既不像向家人,又不像他们杨家人的既漂亮又聪明的闺女,杨菊云的心情顿时便好了不少。

    当初那种被人嫌弃,被人欺骗,被人利用,被人离婚的种种难看,还有她最在意的面子等种种负面情绪好像在这一刻都得到了治愈一般。

    对!她要离婚!

    他们嫌弃她的孩子是闺女,但她不嫌弃,她一定要把她的两个闺女好好的养大成人,让他们瞧瞧,她的闺女不差!

    离了她,是他们的损失,而她损失的也只不过是一段名存实亡的婚姻关系罢了,没有多少实质性的伤害,这么些年过来,她早已对那个男人没有多少感情了,以前之所以那般掏心掏肺的对待他们无非是念在她跟他生了两个闺女罢了。

    她有田地,她两个孩子也有田地,她照样可以搞生产,养殖六畜家禽等等,但是她的活却会减少一半,她会更轻松。

    以后她就为自己和两个闺女活!

    想通了这些之后,杨菊云那离婚的心思就愈发地坚定了。

    把她妈的思想工作做通了之后,向瑾正要去通知一声张老婆子,向楠这个时候背着半背篓的猪草回来了。

    向瑾也不管她在外面偷懒,跟人游玩,毕竟也才九岁多点,十岁还不到的小姑娘,正是贪玩儿的年纪。

    而是直接将她叫到了屋里,然后跟她说教了一通,满以为要浪费些口舌跟花翻经历,没想到小姑娘却十分地通透。

    在听过那翻话之后,然后就点了点头,“妈,你早该那样了,我也早就不想跟爷奶他们住在一起了。”

    向瑾和杨菊云母女俩都是一阵愕然,小丫头却道,“每次干活儿的都是我们,有好吃好喝好玩儿的东西都轮不到我们,爷奶准是留给小姑和徐恒,可他们却还老是说我好吃,可我跟姐也是家里的孩子啊?”

    杨菊云的眼眶就又红了,她早该离婚的,早该这样的了啊,瞧她把她这两孩子给苦的,她天天累死累活,她的孩子却得不到好的对待。

    而向瑾则是直接抚摸着妹妹的脸颊保证道,“你放心,以后家里凡是有好吃的好喝的,还有好玩儿的都有你份儿。”

    “嗯嗯嗯!”小丫头用力地点了点头,然后笑的一脸的满足。

    然后向瑾就去找张婆子。

    张婆子在听到杨菊花同意离婚了之后,嘴巴张得大大的,一脸不敢置信的表情,过了好一会儿才盯着向瑾道,“你妈咋就同意了?”之前还要死要活的不同意。

    向瑾迎视着她的目光,平静无波,“我劝她的。”

    老婆子也没追问她是怎么劝她的,然后就是鼻孔里冷哼一声,“算她识相!”

    估计她也是怕他们反悔吧,然后就挥了挥手示意向瑾出去。

    向瑾也不想在她屋子里待,因为总感觉她的屋子里有一股刺鼻的老腊尿骚臭味儿。

    向瑾一离开,老婆子就快速地起身锁上屋子往镇上去给向海他们打电话,让他明天回来离婚。

    其实他们湾里头也是有人家里安了电话的,大家平时打接电话都是去那家人给个几毛几块钱的就可以打了。

    可是因为有今天的这一出,张老婆子把全湾的人都给骂了得罪了,所以,这会儿她拉不下那个脸面,只得顶着个大太阳去镇上打。

    不过就算是顶着个大太阳,能甩掉杨菊云那个丑八怪,说不定还有那两个赔钱货她也觉得那也是值了,从此,她家向海不仅能得偿所愿,她也能得到一个漂亮的儿媳妇,还有两个乖孙子。

    老婆子一走,向瑾他们娘仨也不怕热的活动了起来。

    其实八九十年代的人结婚都是未办理结婚证的,属于事实婚姻,两个人离婚要么是向法院起诉要求解除事实婚姻,要么就是两个人之间自由商定自动分开。

    若果是向法院起诉的话,一个是很是麻烦,耽搁时间,二个是向瑾他们觉得没那个必要,所以觉得,还是请些村干部,社干部,还有生产队里的人们来做个见证的好。

    到时候双方签订一个自动分开的协议就好,所以,娘仨就去分开行动,去请村干部的请村干部,请社干部的去请社干部,通知生产队的通知生产队。

    然而张婆子去镇上打了电话之后就没有回来,而是直接转道去了她大闺女家,打算明天早上和大家一起回来。

    她大闺女嫁的离镇上大约五六里的徐家沟头,像他们每次去赶场的时候来回都是要经过那里的。

    但是当他们一行人第二天上午回来的时候,就看到他们的院坝边上不仅停放着两辆拖拉机,还有几个抬着一杆大称收毛猪的,还有一些站着看热闹的左右邻居们。

    那些人张婆子老两口都熟悉,因为往年子不管他们粮食出来了,还是猪出栏了,都是找他们卖的。

    看到几个不停往拖拉机上搬运粮食的人,张婆子他们一行人的脸色顿时就黑了下来,尤其是张婆子,几个健步就冲上前,然后拦在众人的面前,“不许搬,不许搬,哪个叫你们搬我家的粮食的?”

05.你打她试试?!

    几人的动作就停了下来,然后其中一个领头的就道,“你们把粮食卖给我们了啊?”

    张婆子就厉声尖叫道,“哪个把粮食卖给你了?我没同意,哪个敢卖我的粮食?滚滚滚,你们都给我滚?”

    向瑾正在屋里的仓里揽谷子,听到她的叫吼声之后,直接就从屋里走了出来,在将老向家的一众人扫视了一圈之后,嘴角就勾起了一抹讽刺的笑痕。

    呵,今天回来的还真是齐全,虽然她没有见过这些人,也不认识,但是不难猜出,那容貌相似的父子三人不是老向家的几个男人是哪个?

    因为要同她妈离婚,怕几个男人同个女人闹起来不好看,所以前些天的时候就都躲到了县城里去了,家里就留个老婆子跟她们踹。

    那个最老的,头发胡子都花白了,但显然精神头还十足的就是原主的爷爷向奎。

    而那个穿着一身西装革服,梳着拖地头,还戴着一副平光眼镜,旁边还站着一个三十来岁,看起来还保养的不错,温柔小意的女子,而女子的旁边还站着一个跟她一般大小,长着一张圆盘子脸的女孩子的想必就是死后又复生的向涛一家。

    呵,没文化还绷文化人!

    另外一个稍显年轻,但是年纪也有三十好几,却也穿得人模狗样的男人则是她妈的那个二嫁丈夫,她这一世的便宜亲爹向海了。

    只不过今天他是一个人回来的,没带那个据说是他一辈子白月光的女人孙水云,也没带那个据说是跟她一般大小的两人的私生子。

    估计是怕他们受到伤害吧?呵,倒是护得紧!

    向瑾又撇了撇嘴!

    然后挨着的那个同样是跟张老婆子长着一样国字脸庞的,年龄稍比她妈小一些的,但是也有三十好几了的女人就是她大姑向娇了,而她旁边站着的则是她的丈夫徐志斌了。

    而那个满脸白皙,个子不高,有些小胖,同样长着一张圆盘子脸,却戴着一副厚镜片,少说也有五六百度近视眼镜的则是她那个据说是小学连垮了两级,然后初三都复读了四年了,如今都二十二了书都还没有读到个着落的小姑向艳。

    老婆子还吹她成绩好,她倒要看看她到时候能考个啥名堂出来?

    向瑾通红着脸,顾不得檫拭额角上的汗水,就道,“你的粮食?你有什么粮食?你跟我爷这么多年横草不拈,竖草不拿,跟着我妈白吃白喝,这些都是我妈种的粮食,怎么就是你的粮食了?我们怎么就不能卖自己的粮食了?”

    “你个混蛋蹄子,看我不打死你!”说着张婆子就从旁边一个人的手里抢过一个扁担就欲朝向瑾砸过去。

    说时迟,那是快,杨菊云一个健步就冲了过来护在了向瑾的面前,目光喷火似的瞪着前面的恶老婆子。

    “你打她试试?!”

    向瑾眼一横,一把用力地就将杨菊云拉到了自己的身后,然后伸着脖子就往张老婆子面前凑,“你砸,你砸呀?只要你今天敢砸下来,你就等着你儿子向海坐牢和罚款罚死吧!”

    她在说最后那句话的时候眼神阴阴的,带着一股咬牙切齿的狠劲儿。

    她这一声吼,顿时就将张老婆子给震慑住了,连同周围的人也都诧异不已,没想到她一个才十二三岁的小丫头竟然能说出这般带有威胁性的话来,有气势!

    向瑾目光死死地盯着老向家的那一群人,然后挑衅的道,“向海,你在跟我妈事实夫妻关系的存续期间,竟然和别的女人以夫妻的名义生活,还生子,你这是犯了重婚罪,你知不知道?

    重婚罪是要坐牢的!

    我,你们可以说是我妈跟向涛生的,但是向楠,还有你跟孙水云生的那个私生子,还有她现在肚里那个,据说是已经五个月大小了的可都是你的,三个孩子,你就等着罚款罚死吧?

    哦,或者,你也可以同样的手段再使一次,就说你那个已经十多岁了的私生子是孙水云跟她前夫或者别的什么男人所生的,她现在肚里那个呢也是她跟别人怀的。

    你虽然是不用罚款了,但是那个孙水云却是要的。

    不过,你还真是喜当爹!

    不过你若那样做了,孙水云恐怕是要寒了心吧,那你这么多年对她的那份心算个屁呀?”

    看到她嘴角那浓浓嘲讽之意,向海阴鸷着一双眼睛更是双全捏的紧紧的,瞪着她一副咬牙切齿地模样,“你敢要挟我?”

    “是啊,我就要挟你了怎么的?”向瑾叉着腰的毫不示弱地瞪着他!

    向海恶狠狠地道,“我是你爸!”

    向瑾斜着眼睛觑了一眼不远处的向涛,然后嘴角勾起了一抹痞笑,反问道,“我爸不是向涛么?”

    “你?”看着她嘴角的痞笑,向海顿时被堵得哑口无言,而向涛脸上也流露出一抹吃瘪又不自然的神色来,而他旁边的那个女人和那个小丫头也是一脸不悦。

    向瑾收敛起脸上的神色,正色道,“好了,没那么多时间跟你们废话,实话跟你们说吧,这粮,这猪,这鸡鸭鹅,我们今天都要卖!”

    “都要卖?你们都卖了?那我们去吃啥喝啥?过年宰年猪怎么办?”张老婆子顿时就不干了,“不行,你们不能卖!不许卖!”说着就去拽着人家的大称不撒手。

    向瑾就道,“不卖?不卖难道还留着到时候给你们供月母子不成?再说那粮食是我妈种的,那鸡鸭鹅是我妈喂的,那猪是我外公外婆去年子逮给我们自己喂养的,我们凭啥不能卖?

    还想宰年猪,你想的美呢!要宰年猪,自己个养去!”

    张婆子就耍起了浑,“要是没有我的地,你们拿啥子去种粮食,拿啥子去养那些鸡鸭鹅和猪?”

    向瑾就笑了,此时她的脸已经不那么红热了,人就显得冷清了些,“我妈,我,向楠,生产队都是给分了土地的。

    再说,你们装病这么十多年不劳作,白吃白喝我妈的,还有你那个读书的闺女,可一直都是我妈在出钱供养。”

    那个张婆子就扯横,“她供的?哪个是她供的?明明是我向海在外面挣钱供的,就她天天在地里抛的那点食,供她自己都还不够,还更别说供应你们跟我向艳了?”

    向瑾就嘴角就勾起了一抹讥讽,“你向海供的?你向海挣的钱都去养他的那个私生子跟他心中的那枚白月光了,还有钱供你闺女呢?

    那好,你说是他供的,那你就赌咒发誓,说要是不是他供的,孙水云那两个孩子就不是他的,他在外面工地上就要发生意外,不是死,就是残!

    你那个闺女,就是复读一辈子初三都考不上个中专!”

    “向瑾?!”听她如是说,向海顿时就是一声大吼,而他的拳头更是捏得咯吱咯吱地响,一双阴郁的眸子更是恨不得吃了她。

    而张婆子也是骂道,“你个小贱蹄子,小小年纪,你怎么那么恶毒?那可是你爹跟你姑!”

    乡下人,大抵都是十分忌讳这种赌咒发誓的,向瑾也就是抓住了他们这种愚昧的思想,所以才故意那么说的。

    向瑾就轻蔑地睨了他们一眼,然后又“切”了一声,然后挑衅地道,“不敢了吧?既然不敢,哪你还在那颠倒黑白干嘛?

    我可告诉你们,就你们那点地头的出产,才抵的到多少?

    再说,你两个有钱的儿子回来了,你要吃要喝的不找你那两个儿子去,凭啥还巴着我妈的这点产出?

    我妈都要跟你儿子离婚了,给他喜欢的那个女人腾位置了,我妈有那个义务么?

    正好,咱们今天也来好好的算一下,看你们这些些年吸我妈的血到时候还得补偿我们多少,不然,这个婚你们休想离得那么顺堂了!”

06.我不吃那一套

    说完向瑾就一挥手,“好了,大家继续,妈,你去负责上猪;向楠,你去负责逮鸡鸭鹅,记住,再看下窝里有没有遗留下的蛋。”

    “哦,好!”母女俩异口同声,然后就各自领着几个人去忙活了。

    张老婆子想要阻止,可是又不敢,因为她还记得向瑾刚才说的话,说她儿子犯了重婚罪,是要坐牢的。

    而且他又超生了,还要罚款的。

    超生一个不算啥,罚也就罚了,他们也还是交的起的,但问题是两个就有点多了,她又怕惹毛了向瑾那个小蹄子,到时候她直接就给嚷出个超生了三个,那还了得?

    要知道那丫头的生日可是不经推敲的,又加上他们现在和生产队里的人的关系不怎么好,难免有些好事的,站在他们娘几个那边的,到时候去举报他们,那可怎么办?

    想到这里,她就后怕的不行,又恨得不得了,尤其是向瑾,她更恨不得举着棒子把她打死的才好。

    于是她便倒在了地上,然后拍着双腿就开始哭嚎着撒起了泼来,“没天理啊,哪有这样的孙女啊,把家里的东西全都卖光了啊,我们以后是吃啥喝啥啊?这是不给我们两个老东西留一点活路啊?”

    而向涛屋头的脸色也不怎么好看,因为她记得向瑾刚才说的,说东西卖完了以后两个老的的吃喝找他们,她想要反对,但是她也才刚回来,好像还没得那个立场。

    所以,这会儿她心里面也是郁闷的要死!

    而向涛向海两弟兄则是没有多少表示,他们现在唯一的想法就是赶紧让杨菊云那个女人滚蛋。

    前者是因为他回到这个家里每当他看到杨菊云,不知怎的他就会不由自主地感到不自在和尴尬,有一种想要躲起来的冲动。

    而后者则是,离了杨菊云这个女人,他就能马上把他最爱的女人给娶回来了,然后还有他们的孩子也接回家来。

    所以,她们要卖粮,要卖猪,要卖鸡鸭鹅都卖他们的,反正那些东西也值不了多少钱,他们在外面少请人吃几顿饭也就挤出来了。

    所以,眼下是让两人顺利离了婚才是最主要的。

    而向老头子虽然也很是舍不得那些东西,而且也很是有些不甘,但是他却也是跟两个儿子是一样的想法,所以,一直阴沉着一张脸站在旁边不吭声,盯着那些人进进出出的搬东西。

    向瑾继续忙活,是理也懒得理会张老婆子在外面的那些鬼哭狼嚎。

    虽然向瑾他们不理会,但是有人却忍不住地跳了出来,那便是她的大姑向娇跟小姑向艳。

    就见她的大姑扯着嗓子就朝屋里喊,“向瑾,你还懂不懂得身为晚辈对长辈的礼貌了?尊老,孝顺知不知道?那可都是你们的爷奶?你跟向楠怎么能这么对待他们?”

    向瑾刚扎好一个蛇布口袋,正要过称,就听到向娇那破竹杠的声音在外面响起。

    她忍不住地朝天翻了一个大白眼儿,然后慢踏踏地走了出去,然后看着向娇就淡漠地道,“大姑,我觉得你今天是最没有发言权的人之一。

    我觉得你应该最清楚,常言道,种瓜得瓜,种豆得豆,要想别人尊重他,孝顺他,首先得他自己是个值得人尊敬和孝顺的人才是。

    你生了个儿子,我妈生了我们两个闺女,你自己好好的想一想,他们从来是怎么区别对待我们的?那区别对待可是明显得不能再明显了,全湾的人都知道呢!

    你的儿子是块宝,隔三差五地接过来养就不说了,他每次来是要啥有啥,要啥给啥,然后我们俩姐妹呢,是啥啥没有。

    当然了,我现在大了,也不稀罕那些,但是我妹比你儿子还小呢,每次他们给你儿子拿好吃的好喝的好玩儿的,我妹只能在一旁干站着,看的是眼馋,但是他们就算是有多余的,都舍不得哪怕是给她抠一丁点的灰灰渣渣。

    吃饭也是,你儿子喜欢吃肉,吃蛋,我们每次喝点汤都还要看他们的脸色,他们每次都黑着一张脸,剜眼剜眼地把我们恨,一张脸拉的跟个马脸似的长,你儿子每天早上两颗煮鸡蛋,有时候还要吃溏心蛋,我们连个蛋花花都闻不成。

    那猪是我妈养的,那鸡鸭鹅是我妈喂的,可我们俩姊妹一年到头能吃得到几个肉片片,几个蛋花花?那蛋不是给你儿子吃了就拿去卖钱了,然后又用于你妹你爹妈身上了。

    你说,他们都没得一个做爷奶,做长辈的样子,凭啥还叫我们去尊敬他们,孝顺他们?所谓上梁不正下梁歪,既然他们上梁都不正,那也就不要指望我们下梁也是正的了。

    我可没有那种愚孝的精神!

    人嘛,都是相互的,你对我好,我自然也就对你好,你对我不好,那也就别指望我对你好,没有谁该谁的?”

    然后向艳就走过来道,“他们再怎么不是,那也是你们的亲爷奶,俗话说血浓于水!”

    向瑾就嗤了一下,“小姑,我就问你一句,你天天在家里,我妈对你那么好,我们姐妹俩长期遭到那样不公平的对待,你可曾有在他们面前为我们说过一句话?

    你吃着喝着好东西,可曾想起我们是你的亲侄女?”

    然后向艳就不吭声了,向瑾就撇了撇嘴道,“所以,以后你也绷拿着血缘关系,打断骨头还连着筋的那一套来捆绑我,我不吃那一套。

    对我好的,哪怕是没有血缘关系我也会待人家好的,对我不好的,哪怕是有着血缘关系......”

    说到这里,向瑾嘴角就翘了起来,然后出路一抹意味深长的神色来,然后“呵呵......”

    看着她那凉薄的性子,在场的人都是唏嘘不已,尤其是老向家的人更是直接就蹙起了眉头,显然是不高兴她的那说法。

    向瑾才懒得管他们是啥想法和心思,然后继续转身去卖她的那些东西。

    有了她刚才放的那些话,这会儿卖东西倒是顺堂了不少,没多一会儿功夫,除了留了些她们娘仨自己这一年要吃的粮食搬去了隔壁那个抠瓜子的胖婶子家暂放那里一下之外,其余的都被处理掉了。

    肥猪卖了三头,都是二百多斤重的,粮食:谷子卖了一千多斤,包谷卖了一千多斤,麦子卖了八百多斤。

    花生还卖了两口袋,大约一百斤左右,鸡十五只,鸭子八只,鹅五只,杂七杂八的还是不少。

    送走了那些买东西的,而也就在这时,大队的三个干部,还有生产队的干部,以及一些邻居村民们都陆陆续续地到了,然后大家也该坐下来商量这个离婚的事情了。

    在一些主要人员都进了屋之后,而隔壁一家在当时房子及四周都算得上是修得十分漂亮的人家的屋檐下,一个一身干练的年龄大约在三十来岁的中年人对着一个模样特别俊逸,年龄大约在十四五岁的少年就啧声道。

    “哎哟,今儿来这可着实是看了一处好戏,那小女娃子厉害啊,像个小刺猬一样,谁惹了她都得刺得一身的包。

    瞧瞧刚才那股泼辣劲儿,跟个冲天的小辣椒似的,就是那个躺在地上打滚耍浑的老太太也没有讨到什么好,要我说啊,那个小丫头有做律师的潜质。”

    那少年没啃声,而是盯着那个方向一副若有所思,而他旁边一个鹤发童颜的老者却笑了,“是个聪明的孩子,懂得打蛇捏七寸,抓住对方的弱点行事。”

    什么七寸?什么弱点?无非就是一个超生,一个重婚,还有就是那个向海想娶那个孙水云的女人的强烈心思,就这三点,她死咬着不放,捏得死死的,也把他们压得死死的,所以主动权才能完全地掌握在她们的手里。

07.分产

    看着眼前的三个大队干部,还有一个生产队长,向家的人哟,那脸色难看的简直比死了娘老子和亲爹还难看,一个个的都阴黑着一张脸。

    没想到她们还请了他们来,这下子他们老向家这个脸可丢大发了!估计到时候全大队的人都要知道了,说不定其他大队的人很快也会知道。

    到时候他们走哪都要接受人家异样的眼光和指指点点。

    想到这些,于是老向家的人看他们母女三的目光愈发的阴沉不友善了,向瑾她们母女仨才不理他们现在是啥心情呢,横竖今天过后她们就跟他们家也就没什么关系了。

    到时候大家便桥归桥,路归路,井水不犯河水!再说这过错方又不是她们,她们心虚个啥?

    看他们那样的表情,村支书刘金光阴黑着一张脸首先发言道,“咋的,还不欢迎我们嗦?”

    向奎马上挤出笑脸道,“没有,没有,只不过,这两孩子离婚,这心情总是有些沉重的嘛,还有就是也给你们打了麻烦?”

    张老婆子也在一旁打着哈哈地道,“是啊,是啊,刘书记,赵主任,宋会计,还有秉冲,你们坐哈!”

    看着他们那虚伪的嘴脸,向瑾就忍不住呵呵哒,待四人落座之后,她便率先抢了一条长凳子过来,然后叫她妈,还有向楠和她一起坐。

    向家的那些人在看到她的那举动之后脸色又愈发的难看了起来,只因为家里的凳子委实不多,她们抢了一条过去,那他们这边就势必有人要站着。

    向瑾瞥了他们一眼,嘴角勾起一抹讽刺,凳子有限,她们不坐难道还要让给他们不成?谁爱站便站着,她们娘仨可是忙活了一大上午的,这会儿自然是要找个凳子好好的歇上一歇。

    然后那村委主任赵鹏程就面带微笑地道,“麻烦倒也算不上什么麻烦,横竖我们也只是杨菊云她们娘仨请来做个见证的。”

    那个老村支书刘金光从来到现在都是唬着一张脸,这会儿说话依旧没个笑气气,“向奎,向海,不是我说你们,这事你们做的不地道。

    俗话说宁拆十庄庙不毁一桩婚,原本我是打算说和说和你们的,但是呢杨菊云却对我说不用了,那好,她说不用了,那便不用了吧,对于你们家的事,我也就懒得多说,只要你们将来不要后悔就行!”

    “唉,是是是,”向海和向奎父子俩一个劲儿地在那里腆着脸地点头。

    村支书皱着眉头的扫了他们一家一眼,然后就道,“那好,那你们说一下,你们这个婚要怎么离?家产怎么分?”

    “什么?还要分家产?她当初就抬了一些个铺笼罩被,碗筷,立柜这些来,但是那些个碗筷早就打烂的差不多了,那些床单被子的也都是她们娘儿几个在盖再用,这些她要,拿回去便是,她还有啥子家产?”张婆子首先就跳出来道。

    村支书刘金光就道,“人家嫁到你们家来十几年,任劳任怨,不辞辛劳,白天黑夜地操持着这个家,整个大队的人都知道你们家能有现在的这个模样那都是靠杨菊云这个女的撑起来的,你说你们家除了一栋房子之外还有啥不是她杨菊云挣得的?人家咋就不能分得你们的家产了?”

    那张老婆子就辩道,“她们娘仨今天都把家里所有的粮食都卖光了,还有啥子家产可分?这都是湾里头大伙们都看到的,不信你去问!”

    说完张老婆子就黑着脸撇向了一边。

    然后村支书的目光就看向了向瑾他们娘仨,向楠就抢先道,“没卖光,爷奶屋子里还有一台大柜,里面都是满满的一柜谷子。”

    向瑾就诧异了,要早知道,早上的时候她就该拿把砍刀把他们的门给劈了!

    然后张婆子就又跳了起来,指着向楠的鼻子就破口大骂道,“你个小蹄子,在那说啥呢?你是当真不给我们一条活路啊!”

    向瑾那阴厉地目光就朝她瞪了过去,“骂谁呢?小蹄子?你自己没生闺女啊?粗俗!”

    “你说啥呢,你个小贱人?”张婆子顿时就炸毛了,然后矛头就直指向了向瑾。

    向瑾腾地一下就从座位上站了起来,一点都不怕她,“我说你粗俗,怎么了?你看看你,满嘴的污言秽语,逮着人不是‘操你妈的’,就是‘小贱人’,‘小蹄子’?

    你自己不是女的啊?我们是小贱人,小蹄子?那你是什么,老贱人,老蹄子?”

    张婆子气的不行,就想冲过来给向瑾打上,却被一旁的向奎给一把拦住了,同时喝止道,“你今天就少说两句。”

    张老婆子就一脸不可置信地望着他道,“你没听到她骂我啥?”

    向瑾就从鼻孔里挤出一丝冷哼,“只准你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要想别人尊重你,就首先得自重!自己都不尊重自己,别人又凭什么尊重你?”

    “你?你?”张老婆子指着向瑾一副睚眦欲裂的神情。

    向奎阴黑着一张脸喝道,“好了,正事要紧!”

    面对自己老伴儿那投过来的警告眼神,张老婆子的嘴唇蠕动了几下最后只好偃旗息鼓,作罢!

    然后就听到那刘村支书又道,“那好,继续!”

    向瑾她妈杨菊云就道,“没错,我们今天是卖粮食和一些家禽,还有猪,但那都是我自己种的,喂养的,我卖的问心无愧!

    至于他们屋子里那一柜子谷子我就不要了,他们家的财产我也不要了。

    但是目前地里田里种的那些,除去我们娘仨自己田地里的那些全部由我们自己收着外,另外他们家四口人田地里的庄稼我们要收一半。

    因为那都是我种的,另一半就做当于租了他们的田地给他们的租子,我也不占他们的便宜。

    他们若是不想要那粮食,到时候粮食产出来了,按照到时市面上的粮食价格我把那粮食折算成钱给他们也是一样,但是,我要多收一成的粮食,因为我不可能白给人管理。”

    然后三个大队干部外加一个生产队长就目光齐刷刷地看向老向家的人,那大队会计宋先书就问,“那你们的意思呢?”

    那老婆子的眉头就皱的醠(ang)苦,都能夹死一只苍蝇了,显然她不满意这个提议的,但是刚才老头子又警告她以儿子的婚事为重,所以这会儿她有意见也不敢吭声,就怕那娘母仨一个不爽,然后这个婚离不脱。

    然后老向家的人就相互地看了一眼,然后点了点头,然后就由向奎表态道,“那就这么着吧!”

    然后三个大队干部外加一个生产队长也就点了点头,然后那刘村支书就对着宋先书和向秉冲道,“那你们就记下来,然后就明天上午叫上几个人,去吧那田地给丈量出来,到时候地里的庄稼就各管各的。”

    两人点了点头,那张婆子却道,“到时候就按照市面上粮食的价格折算成钱给到我们。”

    他们都有十多年没有管过地里头的活计了,现在一亩地播多少种,撒多少肥料,一季粮食追多少肥,多久锄一次的草,打多少农药她都不记得了。

    她早就养成了那种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生活习性了,这会儿让她自己去料理庄稼她才不干呢。

    她打的是什么主意,大家又不是不知道,不过这也在向瑾她们母女仨的意料之内,但是大家还是目光齐刷刷望向了老向家的人,显然是要征求得大家的同意才成。

08.向瑾跟我!

    向涛和向海倒是无所谓,向涛屋里似乎有些意见,嘴巴都蠕动了几下,但是她见其他人都没有吭声,所以也就没言。

    而向娇和向艳也没有吭声,前者的想法是,若是那些庄稼让她妈们自己打理,但老头子跟老太太都有十多年没有干过农活了。

    现在显然是当甩手掌柜已经当习惯了,到时候接过来,他们不干活,那还不是指望她这个挨的近的闺女?

    那可不行,她家自己都还有那么一大滩的活计呢,她哪有时间?哪有那个精力?所以,她自然也是赞成她妈那个说法的。

    而向艳则是因为,她从来就没有干过农活,大抵的想法还是跟向娇一样,说白了,也就是自私。

    向老头略想了一下,也就点了点头,“行吧,那就按他们妈说的,到时候按市价折算成钱给到我们。”

    按理向瑾是不大愿意的,那一成的粮食也没有多到多少,而且还受累,但是奈何她妈之前都把那话给说出了,她这会儿,也不好剥了她的面子,只得按着头皮的把这个亏给吃了。

    “行吧,那就这么办!”最后大队会计宋先书一板子敲定,这个关于分产的事情就这么的确定了下来。

    然后接下来,大队的三个干部就问他们关于两个孩子的归属和抚养问题。

    向瑾她妈就抢先说,“两个孩子肯定都是跟着我的,这些年,他也没有照管过她们一丝一毫,一直都是我这个当妈的在负责,现在他要娶别人了,孩子自然是该归我的。”

    然后几个干部就看向老向家的人。

    老向家人虽然有些不大同意杨菊云说向海没有照管过向瑾她们姐妹俩一丝一毫,虽然也是事实,但是毕竟这个话传出去不好听,但是也没有吭声,因为他们今天主要的目的就为了让向海跟杨菊云离婚。

    就在大家以为老向家人没有异议要拍板定下来的时候,向娇却突然地出声了,“还是我们这边归一个吧,我看就大丫头向瑾吧!”

    大家目光齐刷刷地就望向了她,却见她解释道,“既然是离婚,那就应该一方归一个,还老实传出去说我们老向家就真的对两个丫头不管不顾,不闻不问。”

    “不是,向娇?”向海就急了,看着向娇就朝她吼了过去。

    他是不想要的,两个丫头他是一个都不想要的,要了,那他就得罚款,罚两个孩子的款,而向家的其他人显然也都是这个想法。

    向娇就对着他狠瞪了一眼,然后就对着众人道,“我劝他一下,”然后也不管向海愿不愿意就直接将他拉出了屋进了旁边的屋子。

    看着他们离开的方向,向瑾嘴角就翘了起来。

    因为意见不统一,所以话题被迫中止,杨菊云虽然心里很是后怕跟紧张,但是她也知道一个为人处世的道理,几个干部同志从来到这里就一直在替她说话,也没有喝一口水,所以这会儿她得利用这个空档去给他们烧点茶水来。

    于是她便起身去厨房,但是才刚走到半路上,就见隔壁的胖婶子端着一大盆已经切好了的西瓜朝她走了过来。

    “我见天道热,估计你们也没得那个功夫去准备茶水,所以我就给你们摘了一个瓜过来,让几个干部同志解解暑。”

    杨菊花心里顿时一阵感动,眼眶就有些湿润起来,然后那胖婶子就撞了撞她,“唉唉唉,别这样,也不是啥值钱的玩意儿,你晓得的,我地里今年结的多,你要是实在过意不去,你到时候就给我摘个你的冬瓜,我今年那个没种成功。”

    杨菊云顿时就破涕为笑,“有有有,我那个也结的多,到时候多给你几个。”

    然后那胖婶子就道,“那就这么说定了哈?”

    杨菊云就点了点头,然后那胖婶子就一脸关切地问,“现在咋样了?啥结果啊?”

    杨菊云脸上的笑容顿时就没了,神情还有些焦灼,“老向家的其他人倒是没什么,但是向娇想把向瑾留下来。”

    “她?她能做的了老向家人的主?”胖婶子就吃惊,一双眼睛瞪的老大,跟个铜铃似的,那神情一副很看不上向娇的样子。

    杨菊云就道,“现在兄妹俩正在隔壁屋子里商量着呢。”

    胖婶子就道,“你可千万不要答应,老向家是什么人,那都是些吃人不吐骨头的烂人,大丫头留给他们能有啥好?”

    杨菊云就道,“我不会答应,我绝对不会答应!除非我死,不,我死也是不会答应的!”

    胖婶子就点了点头,“对,坚决不能答应,走,我跟你一起进去!”

    然后两人就端着西瓜一起进去了。

    张婆子看到胖婶子进来,脸色顿时就难看的要死,瞪着她就厉声质问道,“哪个让你进来的?这里有你的什么事,给我滚,滚出去!”不要以为她不晓得这个胖婆娘就是来看他们家笑话的。

    胖婶子就斜眼剜了她一眼,“你个做主人家的,人家几个干部来了,到现在也不晓得给人家烧口水喝,我这不是看着菊云的面子给他们送几牙西瓜解解热么?再说,我可是菊云的娘家人,她爹妈兄嫂不在,我还不能给她打个底儿?”

    说着就将那口大盆放到了桌子上,然后招呼大家吃,“瑾儿和楠儿也吃,菊云,来,你也吃块。”

    可却就是不招呼老向家的人。

    老向家的人站在那里直皱眉,但也不好把目光投向他们的方向,因为那样的话就有向嘴之嫌。

    可是虽然他们目光没有看向他们这边,不过有人却还是忍不住地偷偷咽起了口水,比如向涛家的那个闺女和向艳,还有张婆子等几人。

    张婆子看不过眼,直接起身就走了出去,她还是去烧些开水来,免得被人看了笑话,向涛屋头的也赶忙地跟了出去。

    有西瓜吃,几个干部自然也不会客气,但是人家主人家没有邀请,他们也不好越俎代庖不是,于是大家就有志一同地假装没有看到,各自就拿起了西瓜开啃了起来。

    向瑾和向楠也不是扭捏的性子,在跟胖婶子道了一声谢谢之后也就啃了起来。

    胖婶子在将老向家一众人的反应尽收眼底之后就撇了撇嘴,随手也拿起两块西瓜来一块塞到杨菊云的手里,一块自己也啃着。

    再说向海和向娇俩兄妹俩,向海在被向娇拉了隔壁屋子之后就用力地一把甩开了她的手,同时很是不悦地道,“你这是想干什么?你明知道我不喜欢那两个丫头,那杨菊云要她们就跟着她呗,你干嘛还要让我养?”

    向娇就没好气低剜了他一眼,“说你笨你还真就笨,我可告诉你,我这可都是为你好?”

    “为我好?膈应我呢?还是想让她成为水云眼里的那根刺?你又不是不知道那丫头不待见我们?”向海显然是不想领她的情。

    然后向娇就跟他解释道,“你傻呀?那丫头都十二了,明年子就十三了,她读书成绩不好,到时候初三一毕业,就可以跟着你出去打工赚钱了,有个人帮你赚钱还不好?”

    向海就冷笑,“你也说了,她明年子才十三,十三的孩子能帮我赚什么钱?难道不是当我的拖累,倒花钱?”

    向娇就道,“那丫头长身玉立的,现在就差不多近一米六了,到时候给她张假的身份证,你不说谁晓得她只有十三岁?

    再说,那丫头又长的好,小小年纪就出落的那般标志,这长大了还不晓得咋样的好看呢?

    到时候若是有个大造化,被个有钱的人看上了,你以后吃香的喝辣的那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情?你说那做有钱人的老丈人好不好?”

    听她真没一说,向海一犹豫,顿时就有些心动起来,“可是,水云那里我怎么交代?”

    向娇就道,“你傻呀?就说这是判的呗,你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向海又一略思索,顿时一拳就捶在了手板心里头,“好,那就这样!”

    兄妹俩搭成了一致之后,然后就出了屋,一回到隔壁,然后向海就对着几个干部道,“好,我同意,向瑾跟我!”

09.生而不养

    他这话一出,等于掀起了千层浪,不仅的是杨菊云他们这边,还是老向家的的众人,以及正啃西瓜吃的几位村干部和社干部,大家都不约而同的将目光齐刷刷地看向进屋来的两人。

    老向家的人是觉得他不可能同意的,杨菊云他们这边和几位干部同志则是觉得应该一半的一半,但是都还是抱着向海不会同意的侥幸心里。

    但是当他真的同意了,而且还把那句话说出来之后,大家还是倍感意外跟吃惊的。

    一下子大家吃西瓜也没了兴趣。

    尤其是杨菊云,顿时就激动了,犹如一只炸了毛的护崽母狮,直接就抨到了他面前,“凭什么?凭什么?你从来就没有管过她们?哦,我现在把她养大了,你就想把她从我身边抢走,我告诉你你想都不要想?”

    她伸手指着向海的鼻子就吼道。

    胖婶子怕她吃亏,到时候向海打她,于是就过去将她从向海的身边拉开,可是她还是不大愿意离开,一副恶狠狠瞪着向海的眼神恨不得把他吃了的样子。

    向瑾不紧不慢地将一牙西瓜吃完,然后就走过去拥住她妈顺便在她的手背上轻轻地拍了拍以示安慰。

    杨菊云还想说些什么,但是看到她那镇定的神色终是如她的意往回走。

    向瑾在向家人看不到的地方给胖婶儿调皮的眨了眨眼睛,不知怎的胖婶儿竟奇迹般地相信了她,然后对她点了点头便陪着她妈重新回到座位上去坐了下来。

    向瑾就面向向家的众人,然后目光就看向了向涛的方向,跟着便爽朗地应了下来,“好啊,那么就请‘爸’把罚款准备好哈。”

    她说“爸”那个字的时候咬的是死重。

    然后她又回头朝杨菊云的方向望去,“他们十多年都没有管过我,一直都是你在辛苦地照顾我跟向楠两个,这会儿正好也让他们出一出力,你也可以松快松快,不用再那么辛苦了。

    不过妈你放心,我是不会忘记你对我们的付出的,等我将来长大了,我一定会好好的孝敬你的。”

    向涛和他屋头一听,顿时面色就难看了起来,他屋头也再不顾及自己究竟是不是新来的,这地界儿都还没有踩熟,跟着就很是不忿地道,“怎么可能?”

    向瑾就挑眉道,“我是他跟我妈生的,结果他又在外面跟你超生了个二胎,按照计划生育,理所当然就应该准备罚款,怎么就不可能了?”

    向涛跟他屋头就很不满地看向向海和向奎俩老夫妻,然后向涛屋头就道,“我不管,向涛他说过他只有跟我生的向珍一个孩子。”

    让他们当冤大头,想都别想,要知道,生二胎的罚款可不是一点小数目,就算这个事情已经过去十几年了,但是有人闹出来了,还是要补交的,而且那数目可不是一点丁点,很大一笔的钱,他们哪拿得出来?

    就算是有,他们也不会出!

    向涛也就道,“是啊,我就只有珍珍一个孩子,哪有什么超生?”

    向瑾就看向向海,然后摊了摊手,“看,他都不愿意认我!”

    向海就道,“谁说你是他的孩子了?你是我生的!”

    向瑾就拖长了音地恍然道,“哦?我原来是你跟我妈生的呀?那你们之前还跟人说我是我妈跟他生的?你面前就只有一个向楠?

    那照这么算下来的话那向楠就是你的第二个孩子,再加上你跟.......”

    她话还没有说完,张老婆子就拨高了声音不耐烦地截住了她的话道,“哎呀,要什么要?一个白眼儿狼养都养不熟的。

    就杨菊云那个丑样子,估计以后也是嫁不到人的,我看她也可怜,就让那个丫头索性跟着她好了,免得到时候生个啥子重病要死了床前都还没得个晓得的!”

    老婆子怕向瑾又说出向海跟孙水云那两个孩子的事来,到时候就不是超生一胎的事情了,就是超生两胎,三胎,那他们哪的有那么多钱去罚款。

    就是把他们整个家都卖了,再搭上他们两个老的都不够罚的。

    但是她在对向瑾的嫌弃的时候,还不忘对杨菊云一顿贬踩和咒骂。

    “对对对,我妈说的对,好歹夫妻一场,我也不能将事情做的过绝,既然孩子们都跟你生活惯了,那就继续跟着你生活吧,”向海也是一阵后怕的不行,要知道三个大队干部外加一个社干部都在这里呢。

    这要是让向瑾他们母女几个嚷出来了,那还了得?他就是在外打一辈子工,挣一辈子的钱都不够三个孩子的罚款的。

    他突然就后悔同意向娇的那个提议了,甚至有些怨怪起向娇来,他这个妹子是要害死他啊?

    于是那看向向娇的眼神就不怎么友好了,带着一丝的愤怒。

    要知道,他也不缺孩子,甚至还是两个儿子,有儿子不好好的养,他干嘛还去养个他原就不怎么待见的闺女?

    向瑾就很想说她妈就算再不好看也不比她跟她那两个闺女差,但是杨菊云却给她使眼色叫她不理,她说说她的,说一两句又少不了一块肉,她现在心境练的很是平静了。

    于是向瑾就又算了。

    向娇那个郁卒啊,她这个二哥耳朵根子怎么就那么软,而且是一点主见都没有?

    唉,算了,反正是他的闺女又不是自己的,至于自己的那个目的以后再找机会好了。

    其实几个干部又哪不晓得他的那点事,只不过一是这个事情没有闹出来,他们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地假装不知道罢了,二则是那向海跟那个孙水云也还没有结婚,这个事情还有待商榷,万一到时候对方来个死不承认呢。

    所以,这个事情还不急!

    然后几个干部又经过双方的反复确认之后,向瑾和向楠都被跟了杨菊云生活所养。

    然后向瑾和杨菊云母女俩就叫几个干部将今天说妥了的事情都给列个凭证出来,末了向瑾还加了一句,“从此以后,她向瑾,向楠,还有杨菊云母女三个与老向家的任何人任何事没有一丝一毫的瓜葛,她们姐妹俩也不要老向家人的抚养,他们走他们的阳关道,她们过她们的独木桥。

    同样的,以后向海,向奎,还有张瑞英三人也不要以血缘关系找他们负任何的责任,包括养老送终!”

    张婆子突然就不干了,“凭啥?儿子养老子是天经地义的事情,你们虽然是个闺女,但也是我老向家的种,之前你不是还对杨菊云说若是跟了我们这边之后,还是照样要孝顺她的,那凭啥到我们这里了就要做的那么决绝?”

    向瑾嘴角就勾起了一抹嘲讽来,“凭啥?凭我和向楠是我妈养大的,她对我们有生养之恩,我们就应该对她尽孝。

    他凭什么?你们凭什么?他对我们不闻不问,不管不顾,你们对我们从小到大不是打就是骂,还动不动罚站罚跪,不给饭吃。

    生而不养,等同于遗弃罪,而你们平时对我们两姐妹的苛责也等同于虐待儿童罪,你们信不信,我告你们?让你们去顿监狱?”

    一听说这样罪,那样罪,张老婆子一下子就有些害怕起来了,但是她却又不肯在嘴上认输,于是就道,“你你你,你胡说,哪有你说的那些罪名?”

    向瑾就轻蔑地瞥了她一眼,冷哼道,“没吗?我们姐妹俩从小到大在这个家里受的什么罪,咱们湾头的人可都是瞧的真切的,那可都是人证,远了不说,就说前两天你罚我在太阳坝头站立三天三夜,还不准我妈和我妹给我吃的,然后被罚站晚上就晕倒了,两天两夜都没醒来。”

    “对,这个事情我们整个湾里头的人都知道,我们可以作证,”这时,胖婶儿就点头出声道。

    张老婆子就不敢吭声了,但是那看着向瑾的眼神却是阴沉地可怖,然向瑾就道,“要是不相信我说的这些罪名,你大可以去问你闺女,她可是读了很多书的。”

    然后老向家的人就将目光移向了向艳,向艳的目光就闪了闪,有些心虚,她哪晓得国家律法上的事情啊?

    见她那副反应,老向家的人大抵就知道向瑾多半说的是真的,于是都就焉猫儿了。

10.回屋说去

    “颜颜?”才刚走进自家院门,莫奶奶就看到了一抹熟悉的身影正蹲在那里陪着自家老头子修剪着花草,心里顿时就欢喜的不得了。

    少年和那鹤发童颜的老人都一微侧身朝声源处望去,然后就见那少年从地上站了起来,“外婆?”

    “唉唉唉,”老太太欢喜地应着,然后就道,“怎么突然之间就来了,之前也不跟我和你外公打个电话,也好到镇上去接你啊?”

    少年就道,“放暑假,我来陪陪你们,唐叔送我来的。”

    “小唐也来了?在哪呢?走啦?”老太太就伸长着脖子找人。

    那老爷子就道,“没有,在里屋跟亲家打电话呢,我让他歇一晚上再走,这么远的路,来回开车也比较累。”

    老太太就点了点头,“应该的。”

    然后老爷子看着她两手空空就打趣道,“你不是说去地里摘蔬菜的么?怎么这么大一天却啥子都没摘回来?”

    老太太一拍脑门儿,“哎哟,瞧我给忘的,我这就去摘,”说着就转身欲出院门。

    “哎呀得了,刚才我和宸宸都去摘回来了,”老爷子一把将她唤住,然后又嘀咕了一句道,“那么大的太阳,你们也不嫌热,就在外面顶着晒了两三个小时的太阳。”

    老太太就道,“哎呀,也主要是大家伙怕她们娘仨受了欺负,所以我也就跟着去站了一会儿瞧了一下,不过我们都在阴凉处的呢,没晒着,也不热。”

    老爷子就点了点头,然后问,“那她们没受欺负吧?”

    老太太就道,“没呢,向瑾那个丫头厉害着呢,她们娘仨不但没受一点欺负,还倒叫那老向家的赔偿了几大千块钱出来。”

    “怎么回事?”卖粮那些事情他们是晓得的,但是进屋了之后所发生的事情他们就不知道了。

    老太太就道,“走,回屋说去。”

    于是一家三口就回了屋,正好唐明涛也打完电话正挂着,见到她,也赶忙过来打招呼,“莫阿姨好!”

    “唉,好好好,打完电话了?”老太太热情地关心着。

    唐明涛道,“嗯,打完了,首长叫我不急,明天慢慢回去都行。”

    “那就好,那就好好的在咱们这休息一天,咱们这是没得城里方便,也没得城里看得整洁,但是胜在咱们这的空气好,吃的水果蔬菜也新鲜。”

    “哪里?我觉得这里挺好的,到处都是一片葱绿,青山绿水的,看着就舒心惬意,心情也能放松。”

    两人寒暄了一阵之后,然后一家人就各自落了座说起了隔壁向瑾她们家的事来了。

    “那孩子以前看着是不开腔不住声的,但是关键时候却是极能顶事,你们是不晓得,今天那一摊子事全是她在做主,她说什么,那杨菊云母女俩就听什么,更是没叫那老向家的一群人占到丝毫的便宜。

    那老向家的人想把她留在身边,那杨菊云冲到向海的面前去差点都要跟他拼命了,但是那孩子恁是不疾不徐地将一牙西瓜给啃完了,然后不紧不慢的,三言两语就把他们驳斥的不敢再打那主意,恨不得直接拿了大棒赶着她们俩赶紧跟着那杨菊云滚蛋才好呢。”

    “老向家的人要留那丫头在身边,这是为何?”老爷子就吸了一口气,皱眉就问。

    那老太太就道,“还能为啥?向瑾那丫头今年满打满算都十二了,明年的这个时候就十三了,明年她也就初三毕业了,听说那丫头成绩不好,但是那丫头模样长的好啊,身量也高。

    老向家的人肯定是打的她明年初中一毕业,考不上中专就把她弄去外面打工赚钱的主意呗。”

    “他们竟然存了这个心思?”老爷子就一副很是厌恶和看不上老向家的人的模样。

    “老向家的人起先是没存那个心思,大家也都猜测存这个心思的人是向娇,因为这个提议是她提出来的,然后就把向海拉到隔壁屋里去嘟嘟嘟地不知道说了啥,然后等出来向海就改了口,说要把向瑾留在自己的身边。

    听说向娇婆家的一个堂妹子就因为模样长得好,后来在外面打工,被一个包工头的老板给看上了,然后现在就跟了那个老板,据说现在还为那个老板生了一个私生子,每个月那个老板还给他们娘俩一大笔的生活费和抚养费。

    向娇那么喜欢钻营和占人便宜的人,难免不想得通过向瑾将来大赚一笔,所以才鼓动向海执意要将向瑾留下来。

    那晓得她算盘是打的好,但是向瑾压根就不是一个任人揉捏的孩子,她就抓住一点,那就是向海重婚,还有超生这件事不放。

    又恐吓向海说他对她们姐妹俩生而不养等于遗弃罪,又恐吓向家老两口虐待儿童罪,说要是把她惹毛了,她就去告他们,让他们一个个的都蹲大狱去。

    老向家的人就被震住了,然后哪还敢把她再留在身边,然后就直接点头让她们跟了杨菊云,然后她又乘胜追击逼迫的老向家的人跟他们断绝了关系。

    说她们两姐妹今后也不要老向家的人抚养,但向海和向奎俩老夫妻以后也不要用着血缘关系去捆绑她们让他们尽孝道,还有养老送终。

    张老婆子自然是不干的,但是她又把张老婆子狠狠地给攅(cua)了一顿,张老婆子就焉儿,到最后,她又逼得老向家的人掏了三千多块钱出来说是对她妈这十几年来对向老两口和他们闺女向**顾的补偿。

    张老婆子自然是又不肯,不仅是张老婆子不肯,就是老向家的其他人也都是不肯,说什么儿媳妇儿照顾公婆和小姑子那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凭啥还要给她钱?

    然后向瑾就说儿媳妇照顾公婆和小姑子是没错,也的确是天经地义的事情,但是这种照顾的前提却是向海跟她妈的夫妻关系必须是建立在对彼此忠诚的份上。

    但向海十几年前就跟那孙水云在外面勾搭生子身上了,在外赚的所有钱都用在孙水云跟她那个私生子了,没拿回来一分钱,为这个家负担一分的责任,对她妈根本就没有忠诚度可言,有的只是欺骗与利用,这么些年来一直都是如此。

    那么,她妈还凭啥该照顾他的父母和妹妹?所以,这个钱必须得补偿,不补偿,那么他们就不得在那个凭证书上签字,然后他们就去法院断,看到到时候哪个吃亏?

    老向家的人怕牵扯出更多,对他们更不利,然后不得不同意,最后向海不得不骑上徐志斌的那个摩托车顶着大太阳去乡上银行取钱。

    张老婆子就对她们娘仨是恨得咬牙切齿,直嚷着叫他们拿了钱就马上滚出他们家去,向楠就说她才不稀罕在老向家多待一分呢。

    然后娘仨就在等向海去取钱的过程中就去收拾他们的东西了,然后就在大家邻居间的帮助下暂时的放去隔壁廖冬梅家去了,说是明天就去镇上租间屋子,然后在湾里头另起两间房。

    那老向家的人还霸道地叫人家把那个姓也给改了,说不准她们再姓向,向楠就直说她才不稀罕跟着他们姓呢,她以后就跟着她妈姓,但是向瑾却说她姓向又不是跟着他们姓的,她是跟着她们曾祖父姓的。

    她曾祖父姓向,而向奎本姓却是不姓向,他是抱过来的,而张婆子是百家门上娶的,她凭啥不让她们姓向?

    再者,这湾里头正宗的几户姓向的人家都没说不准她们姓向呢,他们凭什么不准姓向?

    她要姓向,她就要姓向,她一辈子都要姓向!他们若是不想跟她一个姓,那他们就自己改去!改回那向奎的原姓。

    那张婆子又被气了个半死!”

11.我想在这边读书

    一家人就听得甚是好笑,老爷子就直夸,“这孩子还真不是个好惹的。”

    莫老太太就道,“是啊,不过这样也好,虽然泼辣了点儿,但是至少以后不容易吃亏,她们以后就娘仨一起过日子了,家里总是要有一个能顶得起事的,不然,那还得不受欺负啊?”

    老爷子就点了点头,“嗯,是这个理儿!”

    然后,一旁的唐明涛就道,“满以为乡下人都淳朴呢,没想到老向家的人竟然是这么的可恶?!”

    莫奶奶就冷哼了一声,“在哪都有这种人,可能就是使用的手段不同罢了。”

    然后那唐明涛就道,“那女娃子真只有十二岁?”

    一旁的老太太和老爷子就点了点头,老太太就道,“是啊,就只有十二岁,翻过年去要到四五月份才满十三岁呢。”

    唐明涛就道,“远远地瞧着不大像,有那么高呢,而且十二岁就读初二了?”说话的同时他目光就看向了一旁的颜宸。

    颜宸今年十四岁也才读初二呢。

    颜宸当假装没看到,垂着目光没吭声。

    莫奶奶跟老爷子相互对望了一眼,然后就相视一笑,然后就见那莫奶奶道,“那孩子肯长,”跟着又叹道,“唉,说起来,那也是可怜。

    因为那孩子生下来是个女娃子,那老两口就不待见她,连杨菊云的月子都还没坐满,两个人就一前一后的开始装起了病害,杨菊云不得不起身下床去伺候他们俩。

    然后一装,就是这么十多年,平时啥子活也不干,就是洗锅做饭,喂养家畜家禽,这些都不干,就是耍起,孩子也不给杨菊云看,更别说带了,都是杨菊云自己带。

    那向海也是个常年不着家的,也从不为家里拿一分钱回来,所以,家里的开支全都得由杨菊花一个人来操持。

    但是她平时又要忙地里的活,家里的活,这里里外外的都得靠她一个人,哪有那么多时间跟精力再去照顾孩子?

    所以在那孩子到了四岁的时候,她就让那孩子直接跟着湾里头年龄稍大一些的孩子们天天带着跑去了村上的学校。

    那小丫头倒也聪明,人家在里面学,她趴在窗户外面看,竟然跟一些个专门在教室里学习的孩子学到的东西都差不多。

    然后那老师见猎心起,有一天就直接找来老向家跟那杨菊云说了,让她直接把那孩子送他那学习,这样在教室里待着也更安全一些,免得一个不小心那孩子就跑不见了,那学校的湾下面有一个石坑。

    那是以前每家人修房子的时候都在那采集石材,开垦出来的一个大坑,那个坑很深,里面常年都积着一坑水,这要是干年,很多人还从那个坑里去抽水去灌溉田地呢,就怕那孩子到时候跑去那里给淹死了。

    杨菊云听了就很是害怕,她就不想让那孩子跟着去了,但是留在家里,也没得人给她照管,她同样也不放心,最后没办法,她还是同意了那老师的提议,将那孩子送去了学校,就当进了个托儿所。

    那样白天有老师看着,下午放学回来有湾里头的大哥哥大姐姐们同路,也就不怕发生什么意外了。

    就那样,那丫头就上学了,但是你们也晓得,我们农村,不像是城里,在正式读书前,还有一个学前班,幼儿园什么的,我们乡下没得那些学前教育,上学就直接是一年级了,所以那孩子今年十二岁多点就读初二了。

    但是也不知道是啥原因,那孩子这两年的成绩下滑的有些快,赶不上老师的教程,所以,每次考试都不及格,然后就老是被那个张婆子骂作老瘟猪。

    又加上向娇时不时在老两口耳边吹风鼓动,然后那老两口就愈发的不待见杨菊云生的那俩丫头了。”

    “原来是这样?”唐明涛就点了点头。

    老爷子就总结道,“老向家坏就坏在那个向娇的手里头。”

    莫奶奶就道,“不是啥嘛?大家私下里都在说,老向家离了杨菊云到时候肯定会后悔,别说那个孙水云是向海心心念念想要娶的人么.......

    那个女的可不就是杨菊云那么勤劳肯干好性子的人,据说那个女人从来就没有干过农活,都是耍起的。

    虽然有个手艺,能开个店子给人理发,但那却是个吃不得苦的。

    据说是以前在上海的一个老小区那里就开了一个理发店,我们这里好些人都去她那里理过发,但是每次她理五六个人发就说手软了,胳膊酸了,腿站麻了,然后就要歇业,一歇业就是好几个小时大半天的,赚的钱也就只够她自己开销的。

    而且又喜欢打打扮扮的,随时都是把自己收拾的跟个城里的阔太太似的。”

    老爷子嘴角就勾起了一抹浅笑,“那也是人家自己的选择嘛。”

    莫奶奶就道,“那是,横竖与我们这些外人有啥干系,就是可惜了杨菊云这个女的了,平时也是不多言多语的,里里外外的都是一把好手,又热心肠,湾里头哪个家里有什么事她都会去尽可能地帮忙,结果却是被他们这样对待,光是想想就很是替她不值。”

    那老爷子就道,“她现在离了才是最好的,要是等再过几年,那才是一辈子的真正划不着,现在孩子们都跟着她,又跟她亲,眼下是有些不好受,但是过去了也就好了。”

    莫奶奶就点了点头,“是这个理儿,”说完她便站起身,拍了拍身上并不存在的灰尘,然后便道,“我去做饭!”

    老爷子就道,“杀只**,”不晓得他们要来,今天也没有赶场去割点新鲜的肉回来,家里也只有老腊肉。

    “行,我去捉,等下你来杀,”莫奶奶爽朗地就应了下来。

    唐明涛抢先就道,“阿姨,我来帮你!”

    “不用,不用,让你曾叔来就行,等下别把你衣裳弄脏了,”莫奶奶拒绝。

    唐明涛就道,“没有的事,您啊就让我帮你吧,这没得事儿干我浑身不自在。”

    老两口执拗不过,只得应了。

    唐明涛和莫奶奶去杀鸡了,屋里就只剩下颜宸跟曾老爷子了,层老爷子就问,“咋的,又跟你爸吵架了?”

    颜宸就道,“没有!”

    曾老爷子就道,“跟外公还不说实话?你爷爷刚才在电话里都跟我说了。”

    颜宸垂着眼眸没吭声,过了好一会儿才道,“外公,我想在这边读书。”

    曾老爷子就是一怔,盯着他看了良久,终是无奈地叹息了一声,“罢了,只是我们这的教学质量没有省城的好,还有,这事你爷爷知道吗?”

    颜宸就道,“没事,有些我可以自学的,其实这边的教学质量也不是很差,这边也还是有几所重点中学的,到时候我可以去其中的一所。

    爷爷那里我还没来得及跟他说,我想等过两天他不怎么忙了我再跟他说。”

    曾老叶子就点了点头,“行,那到时候跟你爷爷好好说。”

    “嗯!”

12.就住我家

    再说向瑾他们这边,在等到向海把钱取回来地给他们了,又十分歉意地送走了几个大队干部跟村干部之后,向瑾她们娘仨就赶紧地搬了一些还剩余的农具就离开了老向家。

    胖婶子廖冬梅就叫她们往他们家去住,但是向瑾她们娘仨有些不大愿意,毕竟这种事情也不是啥光彩的,而且乡下人很多都是比较在意和忌讳的。

    觉得这离了婚的女人那跟死了男人的女人没多大的差异,都是不大多吉利的,没得也给自家带了晦气。

    廖冬梅似看出了她们的想法,然后一巴掌就拍在了杨菊云的背上,“怕啥?横竖我也是个死了男人的,我家向阳和向群也不在,家里就住我一个人,你们也不要去镇上租房子了,就住我家。

    这样一来我也有个伴儿,二来,你们马上肯定也是会修房子的,到时候也方便,省得每天来回跑来跑去的也麻烦。

    实话跟你们说吧,早那会儿的时候,我就已经把向阳和向群的房间给你们收拾出来了。”

    向瑾他们娘仨心里就一阵感动,尤其是杨菊云突然之间一下子就哭了起来,她哭的之伤心,之难过,那声音之大。

    向瑾和向楠心里也不好受,向楠见她妈哭,她也哭,向瑾却要克制的多,不过眼眶却是红了,她不为别的,就是很心疼这个女人。

    见她们娘仨如此,廖冬梅也撇过脸去悄悄地抹了一把眼角。

    杨菊云哭,向瑾和廖冬梅谁都没有去劝阻,因为她们都知道她心里真的是太憋屈太难受了,是需要发泄一下子。

    待把心中的那一股怨气发泄出来了,也就好了,不然的话,憋在心里久了,会出大问题的。

    杨菊云哭了整整差不多半个小时才渐渐的收声,然后向瑾走过去拥着她的肩膀道,“好了,别伤心了,以后你有我,还有向楠,我们一定会好起来的,而且也会越来越好的。”

    向楠也重重地点了点头,“嗯,我们会好的,妈,我以后也不好吃了。”

    杨菊云肿着一双核桃眼,看着眼前两个懂事的闺女,心瞬间被治愈了不少,然后一下子就破涕笑了,“好,妈还有你们!”

    见她妈的心情好了不少,然后向瑾就转过身去对着一旁的胖大婶廖冬梅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礼,“婶子,您今天对我们娘仨的帮助我向瑾记着了。”

    廖冬梅赶忙将她扶了起来,“好孩子,快起来,什么记着不记着的,你们向敏爸当初生病那几年,还有他去了那几年,你妈她也没少帮衬着我。

    要不是她当初三不五时的帮衬着我,我可能也供不出你向群姐来,还有你向阳哥。

    俗话说的好,远亲不如近邻,哪个家里又不会遇到点事?大家相互帮衬着点也就过去了,啥子大不了的。

    河水深了淌过去就是了,山高了越过去就是了,这个世界哪个离了哪个还不能活下去咋的?人,凡是都要看开一点!”

    向瑾就觉得她活得很通透,同时她也很想知道,那向群和向阳现在都是在干啥,咋家里就只有这廖婶子一个人住?

    但是她又不好直接开这个口,怕到时候引起她们的怀疑。

    于是她就转了一个弯,旁敲侧击,“婶子,若是我们把房间占了,到时候向群姐跟向阳哥回来了怎么办?他们住哪里啊?”

    看她着急不安的样儿,廖冬梅就道,“放心吧,他们不会回来的,你向群姐暑假带着孩子去东北那边玩儿了,说是那边凉快,要待完暑假开校才会回来。”

    哦,原来是已经结婚了啊?

    然后就听到那廖婶子又道,“你向阳哥年初在部队上又提了干,说是想要好好的干两年,把事业发展一下,这两年估计也不得回来,我呢身子也没得个啥子来头,索性,就管他的了。”

    “向阳提干了?”杨菊云瞬间就把自己的那些糟糕事给忘记了,然后被廖婶子的话给吸引了。

    廖婶子就一脸愉悦地点了点头,“嗯,他是高中生,在那好提干。”

    在当时那个年代,当兵的若是有一个高中生,那都是高文化素质水平的人,确实是容易受到上级的青睐,好提干一些的。

    然后杨菊云就又问,“那么说,向阳以后就要留在部队上发展了?”

    廖婶子就道,“这个不好说,只能说这个在部队上待的越久,以后即便是转业了吧,在地方上也好找工作一些。”

    “哦,原来是这样?”然后,杨菊云就一副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跟着有些艳羡地道,“你们家向群跟向阳真能干。”

    廖婶子就“嗨”了一声,“啥能干呀?也就那样,不过他们姐弟俩倒是没要我们啥操心倒是真的。

    向群十八岁中师毕业了,然后教了两年书,就各自把自己给打发了,二十二岁就生了孩子。

    向阳呢,高中毕业没考中,他也知道自己不是读书的那块料,索性也就不读了,然后他自个就去参军了,这一晃在部队上都五六年了。”

    廖婶子嘴上谦虚着,可她那含笑的双眸却无不透露着她对她家那对儿女的骄傲。

    跟着她便又安慰起杨菊云来,“你也别忧心,你们家向瑾还小,她人也聪明,只要后面好好学是不会有事的。”

    其实向瑾很想说她都不需要学,不需要用功的,她现在就是个大学的大学的文凭,而且还是个硕士生,但是她又想那都是上辈子的事情了。

    上辈子她是做律师的,因为帮人打了个官司,然后遭到了输家的报复,在她一次外出的途中就被人给撞死了。

    这一辈子,虽说十几二十年后那大学文凭也都是满大街抓的都是,不怎么值钱,但是在两千到两千零一零之前,那大学文凭还是相当吃香的,尤其是那种含金量很高的大学文凭。

    文凭,虽然不一定就是检验一个人成功与否的标准,但是文凭却是一张进入好公司获得好工作的敲门砖。

    很多那些大型的集团,或者是国企,亦或是政府部门,那高文凭的就是要比那低文凭的受青睐的多。

    向瑾决定了这一世她还是要有个好文凭的,但是这一世她不想做律师了,她想换个职业,嗯,做什么好呢?

    向瑾想了一下,嗯,不如就从事金融经济方面的吧?要知道未来几十年可是他们国家经济超前发展和发达的时间。

    到时候她可以早点赚点养老的钱,到时候该吃吃就吃,该活活就活,该耍耍就耍,做一个低调的有钱人,然后享受生活。

    杨菊云就点了点头,是啊,向瑾索性现在还小,就算到时候考不上中专,她还可以再复读的,老向家的那个都能复读那么多年,她闺女又有啥不可以的?

    大不了她就是多辛苦个几年,她就不信凭她闺女那个聪明劲儿,她这一辈子还脱不了农皮了?

    打定了主意之后,杨菊云的心情就好了不好。

    可要是让向瑾知道她妈就只将她的将来定位在考中专上,定是要朝天大大的翻一个白眼儿。

    呵,中专?中专能干个啥?十几年二十年后就相当于一个初中的文凭,那在社会上都是属于文盲的级别了。

    她是要读大学的,中专,在她的眼里那都算不上啥子文凭。

    廖婶子就道,“走吧,也大晌午的了,孩子们也饿了,咱们回去煮饭吃去。”

    既然都说到了这个份上,她们若是再推迟那就是不知好歹了,于是一行人就往廖婶子们家走去。

13.争口气

    廖婶子果然说的没错,一到他们家,她就把那两间屋子的门给推开,里面果然收拾的是整整洁洁,干干净净,然后就见她对着她们道,“你们看你们娘几个怎么分?”

    杨菊云心里顿时一阵五味陈杂,“廖姐,我?”

    廖婶子就打住,“多余的话就别说,以后就安安心心地在这里住下!”

    杨菊云就踟蹰了一会儿,然后就爽朗地应了下来,“行,那我们就住下!”

    “唉,这就对了!”廖婶子也顿时眉开眼笑。

    杨菊云就望着向瑾,“向瑾,你先选吧,我跟向楠住哪间都成。”

    向瑾就道,“我也无所谓,婶子家的房子哪间都采光好,通透!”

    廖婶子就道,“那是,我们这儿有些西晒,不过好在后面有一片竹林,到中午的时候也不是太热。”

    杨菊云就道,“那你就住左手边的这间吧,这间外面墙角底下有一大片的夜来香,到时候清早起来推开窗户就能看到闻到,心情也能好。”

    其实向瑾很想说夜来香有毒,不过想想还是算了,夜来香的毒也只是在它的枝叶上,花是没得毒的,所以不会发挥到空气中,只要不要去随意地攀折它,还有误食就不会有问题。

    于是她便道,“好,可以!”

    向楠就有些不大愿意,然后拉着她的衣摆眼巴巴地望着她道,“姐,我能不能跟你睡呀?”她也想早上起来看见夜来香。

    向瑾就有些犹豫,实在是她以前一个人住惯了,不喜欢跟人住,她喜欢有自己的空间,不喜欢受人打扰。

    她这边还在想要怎么委婉的拒绝才不伤到这个小丫头,那端杨菊云就道,“向楠,别胡闹,你姐下半年马上就要初三了,咱不能去打扰她。

    趁着这个暑假还有些空闲,让你姐好好的把那些书给温习一下子。”

    听了她妈说的那些话,向楠虽然还是有些不大乐意,但是在抿了抿唇瓣之后,还是懂事的点了点头。

    没错,她姐马上要读初三了,那老向家的人老是骂她姐是个瘟猪子,她不能去给她姐添乱,打扰她,她得让她好好的温书。

    “要我说,老向家的那个才是个老瘟猪,都考了这么多年了,和兰英姐姐同龄的,兰英姐姐现在孩子都三四岁了,再过两年都要上学了,她还在复读,真是个老三届!

    哦不,她不止三届,都四届了,说不定明年子再考不上就是老五届了。”

    向楠说着就撇了撇嘴,然后仰着头一本正经地望着向瑾道,“姐,你可得给我们争口气,好好的温习功课,好好的读,争取明年子打他们的脸。

    要是明年子你考上了,她却还是没有考上,看她在这个湾头还有个啥子脸可活?”

    说完,小丫头就冷哼了一声,将那个脸撇向了老向家的方向,好像那不服气就是当着他们的面说的似的。

    几人就看的好笑,向瑾就盯着她认真道,“好,姐好好的学,认真学。”

    老实说,读书对她而言还真不是什么难事,上辈子那么厚一本一本的法律知识她不一条一条的背啊,有的书籍比成人的手掌都要厚,她一年要背好多本的。

    “嗯,我相信你!”小丫头重重地点了点头。

    又是逗得几人好笑,然后杨菊云就拍了她的后脑勺一下,“别跟人家比,你们是你们,别人是别人,你们做好自己就成!那比来比去的有啥子意思,没得把心眼子比小了!

    记住,你们读书不是为了跟别人比,而是为了你们自己,为了你们自己将来有一个好前程,不风吹日晒,不挨冷受冻!”

    这一刻,向瑾就觉得她妈很伟大,不管生活怎么不如意,别人曾经怎么对待过她,但是她却始终保持着一颗良善宽厚的心,这就很难得了。

    于是,她便朝她投去一抹赞赏的目光。

    向楠似懂非懂地“哦”了一声。

    然而,杨菊云又道,“别光督促你姐,你也要给我好好的学,像你们向群姐,向阳哥一样,把这个农皮给我脱掉。

    不好好的读书,将来就只有杖笨,下苦力的事,像你们妈我,看有什么本事?一天一天的,起早贪黑,风里来雨里去,大热的天都还要在地里刨食,那地里能刨的到几颗粮食?

    你看看你向群姐,当个教师,按月有工资拿不说,上班也是在阴凉处,还有节假日耍,放暑假寒假了,想往哪里去就往哪里去,多舒坦?

    还有你们向阳哥也是,有文化,在哪都受领导的器重,你们看,同样是去当兵的,别人当了两年就回来了,那就是个义务兵。

    但是他却能留在部队上,一次一次的提干,这就是有文化的好处。”

    “嗯,我们知道的,我也会好好学习的,”向楠又重重地点了点头。

    她读书的年纪还算正常,六岁多发的蒙,现在正读小学三年级,下半年就小学四年级了。

    娘几个中午就简单地和廖婶子一起吃了个黄瓜臊子面,她们要收拾东西,廖婶子也是个识趣的,就没有打扰她们,而是直接就回了自己屋头去午休了。

    娘几个一边整理着东西,向瑾就一边状似无意地问,“唉妈,廖婶子她今年有多少岁了?”

    杨菊云就道,“你廖婶子是一九五零年的,今年一九九六年,你廖婶子今年都有四十六了。”

    向瑾就吃惊,“廖婶子都四十六了?看不出来呀,我以为她就只有四十一二呢。”

    杨菊云一边折叠着手里的衣裳一边就道,“你向婶子是有四十六了,你想嘛,你向群姐都有二十七了,你向婶子十八岁结的婚,十九岁生的你向群姐,二十二岁生的你向阳哥。”

    结合之前廖婶子所说的,向瑾就默了下,那照这么说,向群的孩子今年都差不多五岁了,而向阳今年也二十四了。

    然后就听到杨菊云又絮絮叨叨,“你向婶子那也是因为她这两年好过了一些,家里的活少了,压力没那么大了,现在她也舍得注重保养自个儿的身体了,所以人就嫩面了些。”

    向瑾就点了点头,“妈,你以后活少了,也把自己保养一下子,到时候也看得嫩面。”

    她记得老向家的人动不动就说她妈长的不好看,其实她妈长的并不难看,模样虽算不上美,但也算清秀。

    她就是个子矮了一些,大概只有一米五多点,然后就是人由于长期在外头劳作,风吹日晒的,脸色有些黑,面容就看来比实际年龄要苍老一些,实际上她也只有三十四岁多,三十五还不到。

    她要是不那么劳累,再好好的保养一下子,她还是很耐看的。

    杨菊云手下的动作没停,不甚在意地道,“那倒不用,只要你们姐俩好好的就成,妈呀这辈子啥子都不图,就盼着你们能把这一身的农皮给脱去,不要像我就行了。”

    向瑾就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好,我努力!”

    然后向楠也道,“我也努力!”

    杨菊云就莞尔,“这就对了!”跟着她又补充道,“不过也别给自己太大的压力,你们还小,咱们放松点,自在点。”

    “嗯,好!”

14.核对账目

    收拾完之后,娘几个就围坐在一起开始清点和计算今天卖出的那些粮食,以及鸡鸭鹅猪一共是收了多少钱。

    杨菊云负责清点那些大头的钞票,比如一百元的,五十元的,还有十元的,而向楠则负责整理那些角角子,块块子,还有分钱的那些零散的钞票,而向瑾则负责算账。

    她掏出一个小本儿来,那上面都是她今天每卖出一样东西所记的账,不过这个年代的物价水平可真是低啊,哪怕已经是九十年代了。

    生猪的价格竟然只有一块陆毛二一公斤,而谷子则是四毛三一斤,包谷三毛二分五厘钱每斤,麦子是四毛三分五厘一斤,花生是每斤六毛二,鸡是每斤一块五毛五,鸭子是每斤一块三毛四,鹅是每斤一块八毛钱。

    三头肥猪,养了一个对年,一共七百来斤,也才卖了陆百多块钱,这要搁在三十年后,毛猪的价格至少都是十几块钱一斤。

    这粮食也是,她们娘仨,从早上天刚亮就爬起来装,然后忙了一个大上午,把家里的底儿都掏空了,谷子也才卖了五百多块钱,玉米四百四十块钱零几分,麦子也才三百七十多块钱。

    而鸡鸭鹅,还有花生那些个一起统共加起来也才卖了个二百八十多块钱。

    那么多东西,总账也就一千九百七十陆块三毛九,就是这么大个意思,这就是她妈忙忙碌碌的一年,所得的产值,哦,还不止,好像里面还有前年的余粮。

    还不知道她们的实际的清点的情况如何?

    向瑾算好了账,然后就去帮向楠整理那些零散的角票。

    大约又过了几分钟的时间,杨菊云将手里的一沓花花绿绿的钞票递给她,“向瑾,你帮妈再点一下呢,我数几遍都是一千九百五。”

    向瑾接过,然后也就清点起来,跟着就点头道,“嗯,是对来的,是那么多。”

    杨菊云顿时就眉开眼笑,“哎哟,没想到还卖了这么多呢?今年子的价格还是不错的,还涨了不少。

    往年子那个才叫低,往年子毛猪价只有五六毛,六七毛钱一斤,粮食也是,最低的时候我们还卖过三毛多钱一斤的谷子跟麦子,包谷二毛五都卖过。”

    向楠就把那一沓整理好的碎钞递给向瑾,“可惜了今天早上那毛猪都是饿瘪着肚子上的,要是都吃饱了的话,我们还可以再多卖一些钱呢。”

    农村,大家都有一个心照不宣的习惯,那就是喜欢在上肥猪之前,使劲的给猪喂食,把猪给吃的腰滚肚圆,饱饱的,那样才压称。

    有的会喂的,猪也肯吃的,一顿少则要吃二三十斤的猪食,多的,四五十斤的也有。

    向瑾嘴角勾了笑的将钱接过去清点,而杨菊云就一巴掌拍在了向楠的肩膀上,“别尽天地想着那些占人便宜的事,你去占人便宜,又怎知别人不会反过来占你的便宜?

    现在都没得傻子,谁都不愿意去当那个冤大头,你若是不诚恳地对待别人,别人又怎会诚恳地对待你?”

    向楠就撇了撇嘴,有些不服气地嘟哝道,“你是诚恳地对待别人了,但结果又能怎样,别人诚恳地对待你了么?还不是把我们娘儿仨扫地出了门!”

    杨菊云就是一怔,随即脸上的笑容就落寞了下来,神色一脸哀伤。

    “向楠?!”向瑾见罢,对着向楠就是一记厉眼地呵斥,“你在那儿胡说八道些什么?那人跟人怎么能比?

    有的人根子就是烂的,你待他再好再诚恳,他也是不会满足,也不会对你感激和感动,更别说感谢了,有些人你不经意地一次对他好,他都会记一辈子的。

    老向家的人和廖婶子就是最好的例子,所以,你不能觉得一个人,一家人待你不好待你不诚恳,你就怀疑天下所有的人也不会待你好待你诚恳,你这样的心里是要不得的,你知不知道?

    不管是谁,我们首先是要有一颗真诚的心去对待别人知不知道,你要坚信天下间总是好人多过坏人的,诚恳的人,多过不诚恳的人的。

    妈说的没错,只有我们待人诚恳了,别人才会待我们诚恳,做人,总要先舍才会有所得,你自己都舍不得付出又凭什么从别人那里得到?”

    向楠被她姐训斥的垂着头,眼泪花花在眼里打转,好半晌才咬着唇瓣对着她姐和她妈道,“姐,对不起,我记着了,我以后再也不那样了;妈,对不起,我不该那样说你。”

    杨菊云抹了抹眼角,然后就安慰道,“没事,没事,妈不怪你,妈知道你是无心的。”

    向瑾叹了一口气然后就走到向楠的身边低垂着头,对着她温声道,“姐也不是有意要责怪你的意思,姐就是希望你以后是一个心胸开朗豁达的孩子,不要像老向家的人那样心眼太小,又不知餍足,那样你将来是要吃亏的,知道吗?”

    “可是他们也没吃亏呀?”向楠就有些不解地望着她。

    向瑾就道,“他们怎么没吃亏?你看咱们都把家里的粮食卖完了,还把鸡鸭鹅猪都给卖了,以后他们要种地就得自己下地去干活了。”

    这还不算啥,她上午有观察到,那向涛屋头可不是一个吃素好相与的。

    几人好脚好手的,而且年龄都不是很大,也就六十岁左右,就啥子都不干,就那么白白的耍起,向涛屋头会安逸才怪呢?

    她暂且把这个话头放在这里,看嘛嘢,向老头两口子加他们闺女后面的日子有他们好受的,就不像跟着她妈那样舒坦。

    向楠一听,随即嘴角就弯了起来,眼睛也笑成了个胡豆角角,“咦,还真是呢,要不是他们心眼子小容不下我们,我们今天也也不会卖这么多钱呢,还有让那向海和向涛掏了三千块钱出来。”

    然后杨菊花就突然地道,“哦,对对对,我们今天还从他们那里要了三千块钱过来呢,”然后她赶忙就从左边的那个裤兜里将钱掏出来,放在桌上。

    向瑾就问,“妈,那你之前自己还存了多少钱?”

    杨菊云就道,“有六七百块钱的样子。”

    向瑾就默了一下,他们现在手上一共有五千多块钱,随即她便又问,“那妈,那砖瓦现在是多少钱一匹,还有石头是多少钱一方?”

    她妈就道,“像那种青砖好像是一分五一匹,红砖要便宜一点,红砖是一分二的样子,那瓦片好像也是一分二一片。

    石头不晓得,要问一下子。”

    向瑾就在心里又默了一瞬,还真是便宜呢,不过物价低有物价低的好处。

    看,他们就是购买五万匹青砖也只要的到七百五十元,买一万匹青瓦也才一百二十块钱,那石头她也就满打满算的三百块钱,这一共也才一千二百块钱还不到。

    “那妈,我们这修建房子的人工是多少?”

    她妈就道,“大工是一天五块钱,小工是一天四块钱。”

    向瑾就在想,若是按照修个房子两个月的时间,那么人工的工价钱就是五百四十块钱。

    “那河沙跟水泥?还有卵石和钢筋?”她继续问。

    杨菊云就道,“河沙水泥?我们这哪在用那些?都是直接将山上的泡爪石捶碎了和石灰一起,钢筋和卵石也不用,除非是修楼房,要立柱子,一般都是直接用砖搁上就可以了。”

    向瑾就问,“这样也行?那结实吗?”

    杨菊云就道,“都是这样的呢,大家住了几十年都没得问题。”

    向瑾眉头就微微地皱了皱,这也太简单随意了,这要是搁在大灾之年,像两千零八年的WC大地震一样,那还了得?

15.房子修在哪儿?

    于是,向瑾就跟她妈道,“妈,别人不用,咱们得用!”

    杨菊云就很是有些心疼,皱着眉头就道,“没那必要吧?那得浪费多少钱啊?”

    她还想着,就简简单单地修个两三间房子,让她们娘仨有个遮风挡雨的地方就得了,然后剩余的钱她就留着存着给她们今后的学杂费。

    向瑾就道,“有必要,安全第一,现在是没有什么,将来呢?之前在学校看到一篇报纸,就说国外的一个小镇突然发生了地震灾害,然后那边人们的房屋也就是按照我们这边的方法建造的。

    人家还在那普通的泥沙里加了米汤的呢,但是那次地震来了,仅仅几分钟的时间,整个小镇的房屋都被震垮塌了,夷为了平地,无一幸免。

    而且还死伤了不少的人!后来经过那些搞建筑的专家们的调查,就说修建房屋的时候必须得使用河沙和水泥,还有钢筋和卵石,因为那样它们的粘性才强才牢靠,才抗压和抗震,不然,很容易就会被震碎的。”

    “真的呀?”杨菊云就有些担心和后怕了起来。

    向瑾就点了点头,“只真的,不然,我哪晓得修建房子除了用砖瓦和石头以外,还要用河沙和卵石,还有水泥和钢筋啊?还不是从书和报章杂志上看来的。”

    杨菊云深以为然,然后就道,“那我得好好的预算一下,看这个钱够不够,主要就是一块预制板就要四到五十元,这个就是个大头。”

    “预制板?你还想修楼房啊?”向瑾就讶然。

    杨菊云就点了点头,“嗯,我就想修你们秉冲爸们那种,两层,然后再结顶,到时候咱们就将那些粮食都锁在楼上。”

    然后向楠就在一旁拍巴巴掌,“好哇,好哇,我就喜欢那种房子,到时候我们也住楼房。”

    向瑾就仔细地回想着向秉冲他们家的那个房子究竟是个啥样子的,然后越回想眉头就忍不住地皱了起来。

    只因实在是太丑了!

    长起五间,左右两边各两间,中间是一间堂屋,而且是直上到二楼,每间的开间不大,但是进深却是很深,长起溜溜的一间屋子。

    向瑾实在是欣赏不来那种格局。

    但是时下人却很是喜欢那种款型的房子,不仅向秉冲他们家是那样修的,就是昨天她外出去割猪草看到湾里头的好几家人都是那么修的。

    看到她妈那一脸向往的神色,向瑾就道,“妈,其实咱们不必,咱们就修个平层就可以了,而且,我也觉得那房子不好看。”

    杨菊云就讶然,“怎么不好看呢?我觉得挺好看的呀,而且我们这边现在多人都是那么修的呀?”

    向楠就用力地点了点头,“嗯嗯嗯,我也觉得挺好看的,人家外面还贴了很好看的外墙砖呢。”

    向瑾就道,“你才见了几间屋子,就觉得好看了,等着,等我到时候给你们设计出一套房子来那才叫好看。”

    向楠就很是不服气地撇撇嘴道,“吹牛!”

    向瑾懒得跟她计较,而是看向她妈,“妈,相信我,我到时候给你设计出一套房子来,保管你满意和喜欢。”

    “好!”杨菊云有些口不应心地应着,她想,一个小孩子家家的能设计出什么房子来。

    向瑾也不介意,然后就叫她妈将那些钱都收拾好,赶明儿她去陪她存一些,要知道这个时候的五千多块钱可是一笔巨款,是会令很多人羡慕眼馋的呢,就这么大刺刺地摆放在家里不是个办法。

    杨菊云将钱收了起来,搁好,然后向瑾跟着就同她商量起她们家这个房子要建在哪?

    然后杨菊云就皱着眉头叹息道,“哎呀,我正也有些纠结呢,你说我们家的地都离的比较远,这要是修房子的话势必就要修到很远的地方去。

    到时候偏僻不说,还单家独户的,周围连个邻居都没有,这要是发生个啥子事情,连找个人帮下忙都来不及。”

    他们那没有多余的空闲地,所以若是哪家要修房子的话都是要占用自家的耕地的。

    向瑾就道,“就修在水涨地里头吧,那里近,周围住户也比较多,而且那块地也比较大,修房子足够了。”

    昨天她外出打猪草,有同伴就羡慕说他们家那块地里的包谷可长的真好,大包大包的,整包整包的,到时候肯定又会产不少的粮食。

    向瑾跟他们不熟悉,所以当时也没有怎么的应他们,这会儿她倒是想起来了。

    杨菊云当即就表示反对,“不行,那块地最显阳,而且土脚也最肥沃,每年子那块地里产出的粮食是最多的,今后我们就靠那块地过活了。”

    然后向瑾就道,“那你说怎么办?那房子我们总不能不修吧,我们也不能总住在廖婶子他们家吧,总还是得有个自己的家吧?

    你又说别的地方太远,太偏僻,但万事总不能占的太齐全的,总得要有取舍。”

    杨菊云就纠结的不行,一张眉头就皱的死紧,“你说的这些妈都晓得。”

    突然她眼睛就倏地一亮,“我们黄叶湾麻地登儿上还有一块地,那边嘴嘴上是你们瑞志爷们,这边嘴嘴上是你们瑞圆爷们,我们若是到那儿去修,在中间,左右两边有邻居,倒也不算偏僻。”

    向楠就撇嘴道,“黄叶湾的那个麻地登儿都没多大的,修房子能修的到两间不哟?再说咱们不养鸡,不养猪啦?”

    然后向瑾就问她妈,“那挨着的,周围都有谁的地?”

    杨菊云的神色就又黯淡了下来,不过还是回了向瑾的话,“有你山上瑞彬爷们的两三分地,还有还有梁那边你们登龙爸的几分地。”

    向瑾就又问,“那我们山上和梁那边有地没,只要是挨着他们近的,土脚都差不多的就行?”

    “你是说?”杨菊云顿时就张大了眼睛。

    向瑾就朝她微微地点了点头,“对,就是跟他们兑,这样彼此都离的住家近不好么?”

    杨菊云就道,“山上你瑞彬爷们屋当门前就有我们一块地,两分多,土脚也和我们黄叶湾的差不多,不过,若是兑的话,我们估计把他们黄叶湾的那个地兑不完,他们估计不得肯,梁那边我们没得地,只有田。”

    然后向瑾就道,“那山上的那块还有哪个是和我们家的地挨着的?”

    杨菊云就道,“你秉冲爸们的地。”

    向瑾就道,“那就和秉冲爸们兑,就用我们湾下面水涨地的那块地去和他们对,山上瑞彬爷们那差多少,我们用水涨地给他们对多少,然后梁那边就用我们那个田去跟登龙爸他们兑看看,看他们愿不愿意?”

    然后杨菊云就道,“那我们田岂不是就要少了?”

    向瑾就提醒她道,“我说过,总是要有取舍的。”

    杨菊云终是认命地点了点头,“那好,那我这就去跟他们商量一下?”

    向瑾就朝外面望了一眼,见日头有些毒,就道,“要不明天再去吧?明天早上凉快。”

    杨菊云就道,“不,就现在去,将就这会儿还早,他们也在家里头,明天我也好把那个买材料的钱除出来。”

    向瑾就道,“那我陪你去?”

    杨菊云拒绝了,“你就在家里头,要是没事的话,就把那个书给温习着,别忘了妈之前给你说的话,还有把你妹妹也照管着一下,放假这么久,我就没见她摸个一下书。”

    向楠就想反驳,但终究是气短,没敢反驳。

    看她像个鹌鹑一样,向瑾也就没再坚持,自己虽然不用学,但是这个小丫头却不一样,听她妈的口气,还有她刚才的反应,估计学习成绩也不咋样。

    所以,她还是得好好的了解一下,看究竟是个啥子水平?若是真的很差劲,还是得给她开个小灶补起来不可,不然,随着后面年级越高,她学习起来就会越吃力。

    不过向瑾还是叫她把伞打上,杨菊云也应了。
本节结束
阅读提示:
一定要记住UU小说的网址:http://www.uuxs8.net/r37074/ 第一时间欣赏重回九零她只想致富最新章节! 作者:我家卖红油所写的《重回九零她只想致富》为转载作品,重回九零她只想致富全部版权为原作者所有
①书友如发现重回九零她只想致富内容有与法律抵触之处,请向本站举报,我们将马上处理。
②本小说重回九零她只想致富仅代表作者个人的观点,与UU小说的立场无关。
③如果您对重回九零她只想致富作品内容、版权等方面有质疑,或对本站有意见建议请发短信给管理员,感谢您的合作与支持!

重回九零她只想致富介绍:
向瑾母亲结婚还不满两个月,外出打工的丈夫就死了,向瑾的爷奶舍不得她妈的嫁妆,于是就使计让她改嫁自己的小儿子。
因为计划生育政策,为了免于罚款,向瑾一出生就说是她妈跟前夫所生,所以他妈后来又顺理成章的生了第二胎。
向瑾“二叔”婚前另有所爱,也许是得不到的是最好的,所以一直对她们娘三都不咋待见,更不说上心了。
突然有一天,向瑾那个名义上的爹穿着西装革服,领着娇妻乖儿回来了。
他们娘仨在那个家里的处境愈发的尴尬了,向瑾心一横,叫她妈离婚,然后她们俩姊妹跟着她过。
自此,自力更生,赚钱养家,发家致富就成了向瑾人生奋斗的主要目标。
只是,在发家致富的过程中,这个她走哪哪都能遇到的同学突然有一天找上了门来,“怎么偷了我的东西就想这么地溜了?”
向瑾气短,硬着脖子狡辩,“嘿,你这不是笑话么,你见哪个做小偷的偷了东西不跑难道还等着人来抓的?”
他长身玉立,直接将她堵在了角落里,“呵,嚣张,我看你就是欠收拾!”重回九零她只想致富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重回九零她只想致富,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重回九零她只想致富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