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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回九零她只想致富全文阅读

作者:我家卖红油     重回九零她只想致富txt下载     重回九零她只想致富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16.蔬菜被毁

    杨菊云一离开,向瑾就看着向楠道,“去,把你的暑假作业拿出来做?”

    向楠就有些不大乐意,嘟着嘴道,“我没多少作业。”

    向瑾就严肃了脸色,“快去,没多少也做,是谁之前在妈面前承诺过,以后会好好学习的,怎么,这才过了多久,一两个小时都没得,就不着数了?”

    向楠狡辩道,“没有不着数。”

    向瑾眼一斜,“没着数,就去!别让我再说第三遍。”

    向楠就道,“你都不做?!”

    意思是你都不做还监督我?

    向瑾就叉着腰瞪视着她,“我先监督你,再说,谁说我不做的?等你做了,我就做!”

    “哼,”向楠甩着脸子走到一旁去取自己的作业,同时还不忘把向瑾的作业也拿过来,“我们一起做,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其实就是想偷懒,名义上是监督我做作业,哼!”

    看到她那不服气又报复性的小眼神,向瑾简直是气乐了,不过她也没有在意,伸手便接了过去,正好她也找找感觉,看看这个时代的题目究竟是个啥样子的?

    向瑾随意的翻了几页,发现上面的题简直简单的不能再简单,好多她都是直接一眼就能看出结果和答案来。

    看着她皱眉,向楠就一脸得意地道,“怎样?知道难了吧?”

    向瑾斜眼警告她,“做你的作业!不要以为这样就可以拖磨时间,向楠我可告诉你,今天下午你不认认真真地做完十五篇,你今晚就别想休息,啥时候做完啥时候就休息。”

    “凭什么呀?十五篇,那你做看看,我看你做不做得完?”向楠就很是不高兴,还有不服气。

    “这有何难?”向瑾提笔就开始写答案。

    向楠看到又是“哼”的一声。

    见她还不所动,向瑾就瞪了她一眼,向楠赶忙拿起笔来就写。

    向瑾写,向楠就时不时地拿眼偷瞧她,她见她写作业快得不得了,几乎是题目一扫就直接往上面填答案,还有解答方程式。

    没一会儿功夫她便写了五六篇,向楠就有些瞠目结舌,看着她就满是怀疑地道,“你那些题做没做正确啊?你不要光顾着应付我就乱填答案哈?”

    向瑾抬起头就睨了她一眼,“你以为我是你,第四道题里面那个汉字写错了,重写!第七道算术题,结果也不正确,重算!”

    向楠就赶忙捂住自己的卷子,“不,不会吧?你做你的,竟然还知道我这边的?”

    向瑾就道,“捂什么捂?捂住就不是错的了?你还真会掩耳盗铃!”

    “哼,你就仗着你比我年纪高,就算是你做错了我也不晓得是吧?”向楠拿起橡皮擦就开始檫,边檫还边抱怨。

    向瑾就道,“谁说我做错了?我告诉你,就这样难度系数的题,对我来说那简直就是小儿科!”

    向楠就没好气地白了她一眼,“吹牛!你就说大话吧你,我才不相信呢!”

    向瑾就道,“我怎么就吹牛了?”

    向楠就道,“你就吹牛,谁不知道你成绩不好,每次考试都打四五十分,那边那老婆子老是骂你老瘟猪,都骂出名了!”

    向瑾就胡诌道,“胡说,我那是给她闺女面子,看她老是复读,都复读了这么多年了,那中专都还没考上,所以才每次故意都打四五十分的。”

    向楠就瞟向她的试卷,见她试卷上面的答题都写得是工工整整的,而且显得很是从容,她就信了几分,“真的?”

    “当然,”向瑾就一本正经,“你想啊,要是我的成绩一直好下去,到时候初中三年一满,我考上了,而她还没有考上,而我又比她小那么多,你说那她得多没面子啊?

    可怜了我那一片驴肝肺,他们竟是不识好人心!”

    向楠就愤愤不平道,“哼,你就不该那样,就该打他们的脸!”

    向瑾就甚是认同地点了点头,“那是,不过以后不会了,不信你看,姐到时候回回给你考高分回来。”

    “耶,简直是太好了,好,那你到时候好好考,到时候把他妈的脸打的啪啦啪地响,”小丫头就比了个剪刀手高兴地不得了。

    向瑾就道,“不光我要打他们的脸,就是你也要打他们的脸,你看那个徐恒,跟你差不多大嘛,到时候你要是比他读书还读得,你想你是不是也打了他们的脸?”

    提起胡恒小丫头就恨的不得了,要知道她从小到大就因为徐恒吃了不少的苦头,这会儿听到她姐这么说,顿时就恨恨地道,“你放心,我一定比他强的!”

    “好,那就好好读书,”向瑾伸手揉了揉小丫头的脑袋。

    “嗯,”小丫头重重地点了点头,然后就低头认真地做起了作业来,一会儿之后,她便又抬起了头来,“可是我有不会的,你等会儿能不能给我讲解一下?”

    “可以,不过你先赶会做的做,不会的等会儿一起讲解,”向瑾点了点头。

    “好,”小丫头嘴角就扬了起来。

    然后两姐妹就认真地做起了作业来。

    杨菊云是到下午五点多钟将近六点钟才回来的,那会儿外面的太阳还有老高。

    向瑾给她到了一杯水让她喝下方才问,“怎么样,他们同意了么?”

    杨菊云就道,“你瑞彬爷们倒是答应了,而且也还说到时候是多少就兑成哪,所以,我就没有去找你们秉冲爸,然后直接去梁那边找登龙们了。

    但是他们没同意,说我们那边的是旱田,到时候田又不能当做田来用,地又不好当做地来使,他们还是宁愿多走点路做他们的地算了。”

    向瑾就道,“这样?那就算了嘛,他们那就不兑了嘛。”

    然后杨菊云就道,“可是若是在那修房子的话,前面就显得有些窄蔽,院坝不宽敞,到时候我们想晒个啥子东西都不大方便。

    若是把他们那个地兑了就好了,到时候前面就有很宽地方,做啥子都方便。”

    向瑾就道,“先别急,我们到时候再去看看。”

    杨菊花就神色凝重的点了点头,“也只有这样了。”

    这时候,廖婶子过来问她们晚上想吃啥,是米呢还是面,她好去煮?

    杨菊云就说不用不用,她去煮。

    住在别人这里的,她们还哪有那个脸去让别人伺候她们。

    于是经过了一番争执之后,廖冬梅也就随了她去。

    不过向瑾却还是提议道,“天道大,要不咱们还是吃稀饭吧?吃面总感觉容易口渴。”

    大家都没意见,然后杨菊花就说给她们再拖几个茄子面酱子,到时候也顶饿一些。

    廖婶子十分赞同,就说,“行,那我去地里摘几个茄子回来。”

    说着就挽袖子往外冲,向瑾却一把拦住了,说她跟向楠去就可以了,正好她们做了一下午的作业这会儿眼镜已经有些累了,出去走走。

    廖婶子信以为真,也就随了她们。

    姐妹两去到菜园子里,却见菜园子里那些菜都被采摘完了不说,像那些茄苗,还有黄瓜苗都被铲平了。

    向瑾的眉头就皱了起来,向楠就捏着拳头愤恨地道,“这肯定是老向家干的!”

    说着就欲找他们去理论,向瑾却一把抓住了她的胳膊,“走,先回去再说!”

    向楠还有些不甘心,但她执拗不过向瑾。

    姐妹俩回到家,杨菊云和廖婶子就问她们摘的茄子呢?

    然后姐妹俩就跟她们说了。

    杨菊云的神色一下就暗淡了下来,廖婶子就道,“老向家的可真不是妈个东西,他们肯定是怕你们又去摘瓜果蔬菜,所以就干脆毁了算了。”

    杨菊云就道,“算了,那终归是他们的园子地,我们再去摘也不好。”

    向楠就道,“那怎么办?我们就没得蔬菜吃了?”

    廖婶子就安慰道,“瞎说,怎么就没蔬菜吃了,婶子那一地是什么?”

    向楠就道,“可是婶子要吃呀?”

    廖冬梅就道,“婶子一个人能吃的了多少?放心,够吃的!”

    然后杨菊云就道,“等过两天,我腾块地出来种些。”

    廖冬梅就看着她嗔怪道,“都说了我那里有。”

    杨菊云就解释道,“廖姐不是的,我们要修房子,也是需要蔬菜的。”

    廖婶子怔了一下,随即便点了点头,她是知道她们修房子的,所以也就没有再阻止。

17.赶场

    本来在他们乡上也是可以存钱的,那里有一家农行,还有一家信用社。

    但是他们那里却没有河沙和水泥可卖,也没有鹅卵石和钢筋可卖,这些都是要去镇上才有的买。

    为了了解这些东西的行情,所以第二天一大早向瑾就和她妈起床了。

    在弄了早餐吃了之后她们便启程了,她们走的时候廖婶子和向楠都还没有起来,向瑾母女俩也没有叫她们,而是直接把饭给他们留在了锅里。

    她们去镇上差不多有十几二十里路,以前交通不便,全是小路的那种,光靠甩两条火腿,估计要走两个多小时才能到达。

    这还是走路比较快,身上没有负荷的情况下,要是背了东西去镇上,那还要久些。

    不过现在不用了,他们十大队和十二大队交界的那个枣尔崖那里修了一条直通到镇上的路,那是一条连接另外一个镇到他们镇之间的路。

    他们每次若是要到镇上的话,可以在枣尔崖那里赶车,只需一个人给一块钱就可以。

    但是那里一般一天只有五趟车,一趟是早上六点多钟最早的那一班,一趟是早上八点多钟,一趟是中午十一点多钟,然后是下午三点和五点多钟各一趟,回程便是每趟时间点再延后半个小时左右的样子。

    若是错过了这几个时间点,那么就只能走路去了。

    或者看能不能碰到那种骑摩托车过路的,给个人家一块钱或者两块钱让他捎载你一程。

    但是像这种情况人家一般都是不大愿意的,因为在这个年代能骑得起摩托的一般家里都算比较殷实的,他也不会在意你那一块吧两块钱的。

    除非是那种十分相熟的,否则你再怎么招手,人家也只是老远就摆摆手直接开过去了。

    向瑾他们生产队距离枣尔崖还有很大一段的距离的,都是田间阡陌的那种,大约要走半个多小时的时间。

    若是赶最早的那一班,从家到枣尔崖的那一路下来,他们的腿脚上不是被露水打湿就是沾染上一些泥土。

    她们今天也不例外,成功的腿脚上沾染了不少的草屑和泥土,因为穿的是凉鞋,所以双脚在被露水打湿了之后,走起路来都是滑稽滑稽的,有时候半个脚掌都跑到了外面去。

    向瑾很是不习惯,上辈子她就是个极为爱干净的,这辈子也断没有邋遢的道理,于是到了枣尔崖之后,见车还没有来,就问她妈,“这儿哪可以洗脚的?”

    “这儿哪有洗脚的?这儿没得洗脚的,”她妈一直望着中巴车来的方向,神情有些焦急,生怕是已经过了时间,错过了最早的那班。

    得,问了也是白问!

    向瑾向四周张望,除了她们头顶上有一条人工开凿的用于干旱时抽水的河渠之外还真就没发现哪里有个小水坑和哪里有个小水沟之类的。

    于是她就顺着那小坡坡往上爬,看那里究竟有没有剩下的水,其实她大抵也是知道的就这个天气,就这个小水沟应该是没得啥希望,但是她就是忍受不了自己邋遢的模样。

    杨菊云看到她这样,顿时就急了,目光追着她的背影就喊,“小祖宗,你这是干嘛?快回来,待会儿车来了。”

    “找水,洗脚!”向瑾头也不回,一个劲的继续爬。

    杨菊云就想要去一把把她拽回来,可是又怕等下车来了,这里没个人帮着拖着,于是就朝着她的背影道,“你就不能忍忍?等会儿干了它就自然掉了。”

    “不能!”向瑾背对着朝她摆了摆手。

    “唉,”杨菊云一叹息一跺脚,“那你快点儿!”

    “知道了!”

    终于爬上来了,向瑾眼睛像丢梭子似的就朝那沟渠里射了过去,嘿,还别说,虽然这整个水渠都是干的,但是在那个水渠与那个山坡坡相连的地方却有一个水洼洼。

    有筛子大一块儿,五六十厘米深,那水看起来还蛮清凉清澈的,而那个山坡坡那处还有一股如筷子粗细的小水在不疾不徐地流着,向瑾心想,这应该是山泉水了!

    于是她便朝下面喊,“妈,你要不要也上来洗洗?”

    “我不洗,你快点儿,”杨菊云皱着头目光依旧紧盯着车来的方向。

    向瑾就撇了撇嘴,瞧她妈赶个车紧张的,多大点事儿啊?不洗就不洗吧,那她自个儿洗,于是她便走了过去,认真地清洗起来。

    “哇,真舒服啊?”这水凉凉的,冰冰的,正适合她这种这会儿赶路赶热了人。

    向瑾一脸喟叹地享受着的,但是她也没能忘了她妈还在下面焦急的等着,于是她在认真地感受了几秒钟那种山泉水浸透皮肤的凉爽之后便加快了速度。

    待她下去之后,车还没有来,她就再次问她妈,“要不要你也去洗一下,很凉爽很舒服的?”

    杨菊云就再次焦急地拒绝道,“哎呀,洗个啥子呀洗,大家都是农村人,哪个在意你那么多?”

    看她那浑不在意的样子,向瑾便耸了耸肩,走到一旁树荫下去等着了,算了,不洗就不洗吧!

    “唉,向瑾,你说这车不会是已经走了吧?这么久了都没有来?”突然,杨菊云就一脸焦急地道。

    向瑾自然是知道她说的走了是指早上六点钟最早的那班车,于是就道,“走了就走了呗,那咱们就等下一班。”

    她们又没有时间,那哪晓得这会儿是几点了?夏天头天本就亮得早,她睁开眼的时候就看到太阳婆儿已经露脸了。

    杨菊云就没好气地道,“那要在这里等两个多小时呢,与其在这里白白地等着,那还不如咱们自己走呢。”

    两个小时她们都能直接走到镇上去了。

    向瑾就状似认真地点了点头,“这个方法可行!要不这样妈,咱们再等一会儿,若是还没有来的话,那咱们就走着去?”

    杨菊云皱着眉头就想了一下,“行,那咱就再等一会儿,”她们不可能将时间一直耗在这里,她们还有很多事呢。

    母女俩又等了大概十来分钟的时间,还是没有车来,她们便知道已经是过了六点钟,没得车来了,只有后面八点钟的那趟。

    于是母女俩决定甩火腿,走着去!

    可是她们才走到十几米的距离,后面就有人朝她们按喇叭,于是母女俩就闪到了路边上,给人家让路。

    “菊云,这是跟孩子去赶场啊?”突然,一张熟悉的脸孔就朝车窗里探了出来,而车也跟着在她们面前停了下来。

    其实这熟悉也只是针对杨菊云而言,对向瑾来说却还是陌生的,因为她是个换了芯子的,压根就没见过凤池庵的几个人,更别说是认识了。

    所以,对方跟她妈打招呼,她也只是默默地站在一旁看她妈跟别人打招呼。

    “咦,明耀叔,是你呀?你也去赶场?”杨菊云的脸上扬起了笑脸,然后拉着向瑾示意她喊人,“唉,快叫人啦,那是咱们之前隔壁的曾爷爷,怎么不叫?”

    看着眼前这个鹤发童颜,笑得跟个弥勒佛似的老者,十分地具有亲和力,向瑾应她妈的交代朝他恭恭敬敬地唤了一声“曾爷爷好!”

    “唉,好好好,”老爷子满脸堆笑地应着,然后又问,“跟着你妈去赶场呢?”

    “嗯,”向瑾轻声地应着。

    然后,老头儿就道,“上车!”

    随即,一个年龄大约在三十几岁的中年人就从驾驶位上走了下来,然后绕过车头将后车门替她们打了开来。

    然后她们就看到后排靠左边车门的位置上还端坐着一个长相极为好看的十四五岁少年。

    那少年穿着一件规整的棉质浅蓝色的短袖衬衫,下身着一件同质的米白色长裤,脚上蹬着一双回力的小白鞋,样子看起来极为的清爽和舒服,也很帅气!

18.顺风车

    看他们一个个都穿着讲究,干干净净地,再看自己这一腿脚的泥,杨菊云顿时就摆了摆手拒绝道,“不,不用了,我们走着去就是!”

    那老爷子就皱了眉,严厉了神色,“别客气了,快上车吧,你就算不为自己,也得为孩子考虑一下,这么大的太阳你舍得让她就这么的跟着你走几个小时?”

    杨菊云就有些犹豫起来,因为她突然想到向瑾前几天被张老婆在太阳底下罚站的事情。

    “没事的,曾爷爷,我可以的,反正现在还早,空气也好,就做当于锻炼身体了,”她妈不愿意去坐人家的车,她自然也不能去坐。

    曾老爷子就道,“你这孩子,怎么跟你妈一样,也跟曾爷爷客气?”

    向瑾就抿抿唇微微地笑了笑,不过却没有再吭声,曾老爷子就催促道,“快上车吧,别再耽搁了,等下后面要是有车来,不好让位置。”

    那个年代,马路修的都不是很宽,而且都是一来一往,刚刚错过的那种单行道的,这都是要开车技术好的人才能错过去,若是开车技术不好的,很有可能你让我我让你,然后就让到沟里头去了的那种。

    见她依旧还犹豫,那唐明涛也就道,“是啊,大嫂子,你跟孩子就上车吧,反正我们也正好顺路,车上有空位置的呢。”

    杨菊云就很是纠结,她觉得这自我打脸来的有些过快,她突然就有些后悔起刚才没有听向瑾的话去那上面把自己也给洗一洗了,这会儿也不至于这么尴尬了。

    然后她就看向了向瑾,“向瑾,要不你上车吧,我就不上了,我走路去?你到了镇上之后,就在我们去的这一头的那个转盘那里等我一下,我很快就到了。”

    向瑾就摇了摇头,“我不上车,没道理自己的妈走路,做闺女的却坐车?”

    她这话一出,在场的几人都讶异不已,就连那车上一直都没有吭声的少年都忍不住地朝她望了过来。

    杨菊云的内心就一阵感动不已,她这闺女在心疼着她呢。

    曾老爷子就看不过去了,直接推开车门就走了下来,瞪着杨菊云就批评了一顿,“你看看你,这都叫什么事,不就是坐个顺风车吗?有什么好客气和拒绝的?又不是拿把刀逼着你去做违法乱纪的事情?

    你看看你,连带的孩子都不坐了!”

    杨菊云就解释道,“不是的明耀叔,我这不是脚上脏么?我怕弄脏了你们的车。”

    然后几人就朝她的脚上看了过去,就见她的裤腿和鞋上果然沾了不少的草屑和泥土,然后曾老爷子就一把将她往车后门的方向推,“走走走,上车,这算个啥子,弄脏了洗下就是,他这车哪天不洗?”

    唐明涛赶忙附和道,“是啊,是啊,我这车每天都是要清洗的。”

    杨菊云面上就有些过意不去,向瑾就道,“是啊妈,咱们就上车吧,曾爷爷他们可能还有事,咱们就别耽误他们的时间了。”

    杨菊云顿时就有些歉意起来,然后点了点头,终是应了下来,不过她却对向瑾道,“你坐里边,妈坐外边,不要待会儿将那孩子的鞋子给踩脏了。”

    “嗯,好!”向瑾没意见。

    母女俩进到车里,看到颜宸,向瑾微微地朝他点了点头,然后颜宸也朝她微颔了下首,然后就将目光移向了车窗外。

    不熟悉,向瑾自然也不会主动去找他攀谈,毕竟在她一个成年人灵魂的眼里,这还是一个孩子呢,她跟他自然也没得啥子话好聊的。

    曾老爷子和司机唐明涛也回到了车里,然后车重新地启动了起来,向镇上进发。

    曾老爷子就问,“去镇上租房子?”

    杨菊云就有些拘谨地道,“哦不,去看下一些材料,廖姐叫我们先在他们家住下,她说她现在反正也是一个人,房子空着也是空着,我就想利用这个空档把房子给建了。”

    曾老爷子就点了点头,“建了也好,这个时候建了,等敞几个月,把里面的湿气敞干,到时候年底也就可以搬进去住了。”

    杨菊云就点了点头,“是,正是这个理。”

    曾老爷子就道,“到时候有什么困难和需要就跟我们说一声,我跟你莫婶虽然人老了,但多少也还是能帮的上一些。”

    杨菊云心里顿时就又是一阵感动,她本想说拒绝的话不用的,但是又想到刚才拒绝人家的情形好像不大好,于是她还是表面上的应了,“行,那我就先谢谢明耀叔跟莫婶子了。”

    曾老爷子就道,“嘿,那有啥子好谢的,大家都是同一个湾里的人,又是多年的老邻居,再说,以往的时候,你们也没少帮衬着我们家,照料着我们家,有什么需要,就别跟我们客气了,只要我老头子和你莫婶子还能帮的到尽管来开口。”

    杨菊云就嘿嘿地笑道,“不客气,不客气呢!”

    然后曾老爷子就突然地对着向瑾和颜宸介绍道,“向瑾,他叫颜宸,是我的大外孙子,现在也读初二,下年读初三了。

    颜宸,她是向瑾,你杨阿姨的闺女,以后啊你们可以相互间讨论学习。”

    被点了名的两人再次地对视了一眼,然后各自向对方道了声“你好!”

    然后颜宸又向杨菊云礼貌地道了一声,“杨阿姨好!”

    “唉,好好好,”杨菊云赶忙地应着,然后就一脸惊讶地道,“这是明珠姐的孩子?都长这么大了?”

    曾老爷子就在前面点了点头,“是啊,明珠的孩子,现在的孩子都肯长,没多大就窜了一个大个子,你们家向瑾也是。”

    杨菊云侧眸看着自己的闺女就满脸都是笑意,“是啊,就这点我很满意,没随了我,我以前就怕她长不了多高。”

    向瑾就嗔怪地看了一眼,嘟哝道,“说什么呢,哪有自己嫌弃自己的道理?”

    颜宸心理就又是一怔,然后就拿眼神去瞟她,然后就发现这小丫头是真的长的很好看,大而黑的眼睛,高高的鼻梁,圆润的小鼻头,浓密卷翘的睫毛,莹润粉嫩的小嘴巴,还有一对浓密适中,眉形极好看的眉毛。

    她的脸不是那种圆脸,也不是那种国字脸,更不是那种尖细的瓜子脸,而是那种圆润适中标准的鹅蛋脸。

    她皮肤很细腻也很白皙,而且还透着一种极为健康的粉红。

    她有一头乌黑柔亮的长发,发尾带着一些自然的卷曲,被高高地扎成了个马尾。

    人看起来很灵动,同时还有一点清冷!

    “没有,我也就是随便地说说而已,”就在这时,杨菊云却突然地回答道。

    向瑾就微拧了头,“随便说也不行,我就觉得你挺好的,哪都好!”

    曾老爷子就突然地在前面哈哈地大笑了起来,“孩子在维护你呢!”

    杨菊云也就笑,“是,她们姐俩向来就护着我。”

    曾老爷子就感叹道,“没白疼!”

    杨菊云就笑的眼睛都挤成了一团,“是!”

    颜宸嘴角也微微地牵动了一下。

    开车就是快,没多一会儿功夫,也就大约十几二十分钟的时间,他们就达到了镇上,然后向瑾跟她妈,颜宸和曾老爷子他们一行人都从车上下来了。

    然后就见颜宸和曾老爷子在同那司机同志打着招呼,杨菊云就有些惊讶地道,“咋的,大兄弟要回城里啊?”

    曾老爷子就点了点头,跟她们解释道,“是啊,昨天他送宸宸过来,今天要回去当值了。”

    然后杨菊云就和向瑾跟那司机招手道别,“大兄弟,那你就慢去哈,今天真是太谢谢你了!”

    “嫂子客气了!”

    “叔叔再见!”

    “再见,”唐明涛在同向瑾招了招手之后,就道,“大嫂子,走了啊,有机会到省城来玩儿。”

    “唉,好!”

    送走了唐明涛,曾老爷子然后就对着她们娘俩道,“好了,你们也去忙你们的吧,我带宸宸去下子书店。”

    “唉,好!”

    杨菊云母女俩朝他们点了点头,向瑾对着他说了声“曾爷爷再见”,然后大家就各忙各的去了。

19.不要太明显!

    走了一段,向瑾就试探性地问她妈,“妈,曾爷爷的闺女嫁的很好么?我看他们家还有车,还有司机接送。”

    要知道在那个年代,国家还很穷,人民的工资和生活水平普遍都还很低下的年代,谁家要是有辆自行车就不错了,谁家要是有辆摩托车那就是更不错的了,谁家要是有辆小轿车那就是了不得的事了,绝对的非富即贵。

    而颜宸他们家绝对就是那样的人家。

    杨菊云就叹息地点了点头,“是啊,你明珠姑姑是嫁的很好,可是她命不要啊。”

    “嗯?怎么回事?”向瑾就是一怔,然后心里就暗戳戳地直接脑补了起来,难道说她也嫁了个人渣?

    杨菊云就跟她解释道,“好像是在颜宸上幼儿园之后哇,你明珠姑姑就去偏远的山村支教,然后在一次放学回住的地方的路上就遇到了山地塌方,然后把她还有另外两个老师都给埋了。

    后来村民们把他们扒拉刨出来的时候,几个人早已没了气息。”

    “啊?这样啊?”向瑾顿时就唏嘘不已。

    “是啊,听说颜宸他爸当时在接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就直接从六七米高的高台山上摔了下去,然后就摔伤了脊柱,好在不是很严重,但是后来好了之后他却已不能留在部队上了,然后就转业了。”

    “他爸还是个军人啦?”向瑾就又吃惊。

    杨菊云就点了点头,“不止他爸是个军人,他爷爷也是个军人,据说还是省城部队上一个不小的官儿呢。”

    原来不仅有钱还有权!

    向瑾就好奇了,“唉,你说颜宸他爸是省城的,颜宸他妈是个偏僻的山村旮旯里头的,他们怎么就在一起了呢,难道说他们是同学?”搞的校园恋?

    杨菊云就笑道,“那倒不是,你曾爷爷和颜宸他爷爷年轻时候是很要好的战友关系,而且两人还同住在一个军区大院里头,两家的孩子自然是相识的。

    后来在你明珠姑姑长到八九岁的时候,你曾爷爷就转业到了地方上然后做起了基层工作,而颜宸他爷爷却是继续留在了部队里头,但是两家人的关系却是一直没有断,而两家的孩子也一直保持着友好的书信往来。

    就这样渐渐地大了,两人就自然而然地通过书信谈起了恋爱,在你明珠姑姑考上师范大学又毕业了之后,两人也就顺理成章地走到了一起结了婚。”

    “哦,原来还是青梅竹马!”那这两人的关系还挺牢靠的,向瑾如是想着,不过,却也挺令人惋惜的。

    “妈以前都没见过颜宸么?”突然,她又问。

    杨菊云摇了摇头,“没见过,以前他来估计也就是到镇上,就是这两年,你曾爷爷身体检查出患有高血压高血脂这些病症之后,他们才从镇上搬乡下老家来住的。”

    “哦,这样?”向瑾点了点头,然后也就不再过问了。

    母女俩说说话话地走着走着就到了镇上的一家邮政储蓄银行,但是由于她们来的过早,此时街上的行人都还没有多少,人家都还没有开门,只是在银行门口竖立的告示牌上写着九点才营业。

    看着街上稀稀拉拉的行人,向瑾就直皱起了眉头,她们不会就真的要这样傻不愣登地杵在这里干等着吧,那哪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去?

    向瑾是个时间观念比较强的人,此时她便心想着,等她有钱了,她首先就得买一块手表,哪怕是一筷电池手表也好,那样她才好掌握时间状态,进而好安排她所要做的事情。

    于是,她便对着她妈道,“妈,镇上也不止这一家银行,要不我们去别家看看?说不定别家比这开门的早呢?咱们在这干等着也不是个办法,浪费时间不是?”

    他们乡上都有个农业银行,还有个信用社,她不信这么大个镇就没有别的银行了?

    杨菊云就皱起了眉头,“那上面倒是还有一家农业银行的,但是却还要走很远。”

    “有多远?”

    “大概要走十几分钟的样子。”

    向瑾就朝天翻了一个大白眼,“走十几分钟而已?总比在这里干站着一两个小时强吧?”

    杨菊云就有些犹豫起来,“可是听说那上面小偷多,好多人都在那里丢过钱。”

    “这样?”这扒手这东西在哪都是遭人厌,同时也遭人忌惮,因为你在不知不觉中就被他们给洗劫了。

    向瑾的神色也凝重起来,她之前还以为是她妈死脑筋呢。

    “是,那上头是主街,所以平时活动的人都比较多,这人来人往的,嘈杂的很,那扒手是最容易得手的了。”

    然后向瑾就想建议她妈要不她们先去了解下那些建材的价格,但是看到她那一副怀揣着“巨款”小心警惕,好像看谁都是要抢她钱的样子她又打消了这个念头。

    唉,算了!

    还是就陪着她在这里安安静静地等着吧。

    她将头凑到她耳边,然后悄声跟她道,“妈,你别这样,放松点,放松点,你这样一副高度紧张的样子,你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么?

    告诉那些过路的行人,我这里有钱,有很多很多的钱,然后他们不注意你就冲你那表情都把你给盯上了。

    你得放松,放松,就跟个没事人一样,让人家觉得,我们站在银行门口说不定就是来贷款的。”

    杨菊云就一脸惊疑地望着她,“我表现的很明显吗?”

    向瑾就点了点头,“不要太明显!”

    “我,我,我从来身上没有带过这么多钱过,我紧张,我怕,我怕我弄掉了,”杨菊云几乎都有些语无伦次了,一双手死死地揪着自己的衣摆不放。

    向瑾能理解,乡下妇人,又没有见过什么大世面,要不是这次卖粮食,卖猪,卖鸡鸭鹅,一次性掌握那么多钱,可能平时最多也就是上几头肥猪摸过几百块钱,那就是顶天了。

    更何况,她们还从老向家抠了三千块钱出来。

    那在她的眼里不就是一笔她这一辈子都没有见过的巨款么?

    她握上她的手,轻声安慰道,“妈,别怕,别紧张,有我呢,我在你身边。”

    杨菊云就点了点头,然后就问她,“向瑾,你怎么就不紧张,不怕啊?”要知道这可是她们全家的命根子啊,她们家接下来要做的事情可是全都要指着它的。

    向瑾就一扬眉,“因为我心态好!”

20.定材料,了解

    这点钱,算什么?

    要知道她在上辈子,她随便帮人打赢一个官司,那人家给她的酬劳少说都是十几几十万的,有的甚至还上百万,她最后一个官司人家直接往她账户里打了五百万。

    可是她没得命花!

    现在想想,那才一个叫屈,叫可惜!

    “好,那我不紧张!”想到自己都这么大个人了,还没得她闺女出息,事事都要她个才十二三岁的孩子怵在前面,杨菊云顿时就觉得羞愧不已,她才是那个该当她们保护伞的人的。

    于是她便挺直了腰背,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表现得自然一点。

    渐渐的,街上的行人多了起来,而且也有不少人往这边走来,向瑾就猜想着,应该差不多了吧?

    果然在她们又等了差不多大概半个小时的时间,邮政银行的门就突然地从里面打了开来,向瑾她们就第一个地冲了进去办理。

    当她妈将一张邮政储蓄本和一大叠花花绿绿的票子透过那烧制的铁窗子递进去的时候,周围的人都朝他们投过来了既惊讶又羡慕的异样神色,就连那办理业务的小职员都是把她们望了又望。

    杨菊云脸一红,顿时就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向瑾见了就有些无语,她这个妈哟,这是她们自己的钱,又不是偷的,又不是抢的,她这般神色是个啥子意思?

    不过她同时又有些觉得失策,她们不该一次性存这么多,她们应该分批次的存,这样存款实在是太遭人打眼了。

    于是她就朝周围的人狠狠地瞪了一眼,然后就催促着那银行小职员道,“叔叔,麻烦您快点儿,我们等会儿还有其他事呢。”

    “哦哦哦,好!”那银行小职员赶忙将那些钱分类出来,一百的分一沓,五十的分一叠,然后就开始分别的清点了起来。

    像他们这个旮旯的小地方,那个时候都还没有点钞机,验钞机之类的,都是全靠人工数,点钞机验钞机都是主要分布在浙江,温州,和上海一带的一些沿海城市。

    所以,那个时候要个存个钱或者取个款的是要花费一些过程的,不过也好在存取款的人不是特别多,而且金额也不是很大,倒也花不了多少的时间。

    但是向瑾她们今天却还是花了差不多十几二十分钟的时间才把那些钱存好,然后向瑾就看到那个本本上打着的存款金额是5050.00。

    今天存了四千三,那照这么说下来这个本本上她妈原本是存了七百五十块钱的。

    哎呀,这小妇人还是可以呀,之前竟然还有这么多的存款,向瑾心里对她妈就又油然起敬了几分,真的是一个很了不起的女人。

    从银行出来之后,母女俩就直接去了那些卖建材的地方,然后走了一圈下来,又挨家挨户地了解了一翻那些建材的价格,向瑾的心里大致就有了个底。

    然后她就跟她妈说,“够的,放心吧,那些钱我们修房子都够。”

    然后杨菊云就问,“那把你们下半年的学杂费除了没?”

    要知道就算是这个年代,她跟向楠一期的学杂费加起来都还是要五六百呢,向楠小学一期的学费是八十多元,而她初二一期的学费是三百多元,这加起来就是四百多了,还不说平时一些杂七杂八的费用,那到头来自不会是一笔的小费用。

    向瑾就朝她点了点头,“放心吧,除来的呢。”

    “你不要算错了哈?”杨菊云还是有些怀疑,毕竟她这闺女的成绩一向不大多好,每次考试都只考了四五十分,她实在怕她算错了,到时候超标,把她们姐俩的学杂费都给用没了。

    向瑾就道,“你放心吧,不会有错的。”

    见她妈还是一副不大多相信的样子,她就道,“是真的,你别觉得你闺女之前考了几回低分回来你就质疑你闺女的算数水平,我给你说我考低分那都是有原因的。”

    跟着她便又将忽悠向楠的那一套说词又来忽悠了杨菊云,杨菊云听罢,果然就信以为真,就道,“我是说嘛,我闺女打小就那么聪明的人,人家在教室里边学,她趴在教室的窗台外边学都能学出个名堂来的人,怎么突然成绩就下滑了那么多,原来竟然是为了给她做脸。

    她还说你是个瘟猪子,我看她那个闺女才是个老瘟猪,垮班了几级,复读了几届,到现在都还没考出个所以然来。”

    然后向瑾突然也就好奇起来,“唉,妈你说,小姑复读了那么多年,按理她把那些书都翻烂了,知识都揉碎成渣子了印在了脑海里了,也应该把那个中专给考起了吧,她怎么就老是考不中呢?”

    杨菊云就撇了撇嘴道,“那哪晓得的?以前动不动就说头晕脑胀的,还害得我给她买了不少的补脑的东西喝,一点作用都不起。”

    向瑾一怔,突然就有些哭笑不得,她妈这是在抱怨她小姑以前用了她不少冤枉钱呢。

    唉,算了,考不上就考不上吧,横竖都是有原因的,要么就是她压力过大,发挥失常,要么就是她脑子不好使,对那些稍微一变通点的题目就束手无策。

    总之,现在和他们分开了,她将来是考的上还是考不上那都跟她们没关系了,她们还是关起门来过自己的小日子吧。

    哦,对了,她们现在连房子都没有,哪来的门哟,所以眼下最关键的还是建房子。

    于是,向瑾就“唆使”她妈将就今天在镇上,而且她身上还有几百块钱的闲钱,她们就把该订的材料先交个定金给订了,免不得到时候破爬跟斗的忙不过来。

    杨菊云一想也是,于是她们就又挨致走了过去,然后跟那些建材老板说了,又说她们目前还不知道具体需要多少,那些建材老板则纷纷表示说没关系,现在先象征性地交个定金,到时候需要多少就拉多少就是。

    向瑾母女俩也正是这个意思,反正现在地基也还没有整出来,还没法修房子,但是不碍于订材料做准备工作那些。

    她们一家五十一百不等的给那些建材商们交了定金,他们又各自给他们开了票据,将这个事情订下来了之后,然后杨菊云就提议说是去菜市场上割点肉,再去供销社买几斤白糖什么的,这个住在人家的家里,她们还是要对人家有所个表示才成,不然她住的不安心。

    那个时候送礼,一般都是送白糖和鸡蛋,再不然给人割上一刀儿肉,像牛奶这些个没得!

    向瑾没意见,然后母女俩就朝那两个地方进发了。

    那菜市场还在那下面,和镇中学挨着的,走路的话还要走上个十几二十分钟的样子,向瑾没有异议,做当于了解下镇上的环境。

    要知道,说不定以后她都是经常自己来镇上的。

    因为重要的事情都办了,所以母女俩也不用急着赶时间,于是向瑾便有了观察周围事物的时间。

    他们这个镇叫伏云镇,下辖了周围七个乡镇,一百多个大队,近一千个村社,所以还是比较大的。

    它分为传统的老街和后面的新街。

    什么是老街?就是几百年前就有的街道,什么是新街,就是解放之后,由于社会发展的需要,慢慢所形成的的街道。

    老街在下面,新街在上面,但是不管是老街还是新街,都是由上中下三条街组成,而且它们之间都是贯通的。

    伏云镇的菜市场就坐落在老街的位置上,而供销社却是位于新街,两处看是南辕北辙,但其实都在一条中轴线上,没有相隔到多远,倒也顺路。

    她们先去了菜市场上买肉,然后向瑾就看到街道斜对面不远处的一个铺子里很多人都在排起长队的卖什么东西,于是就问她妈,“那些人都在卖什么?”

    她妈就说,“那在收药材。”

    “药材?什么药材?”向瑾就来了兴趣。

    她妈就道,“像金钱草啊,车前子啊,蒲公英,麻芋子什么的,多的很!”

    向瑾眼神猛地就是一亮,然后就对着她妈说,“妈,你去割肉,我去看看,等下你来这找我哈?”

    说完就自顾地和她妈分道扬镳。

21.嘴碎!

    母女俩卖完东西就急急忙忙的往回赶,因为今天当场,人多,车不会像闲时那样一定要等到十一点半钟才发车,它是人装满就走。

    若是错过了时间,要么就是像先前所说的那样甩火腿自己走回去,要么就是只能等到下午三点半钟的那一趟车了。

    无论哪一种,向瑾他们母女两都是不想的。

    第一种,那会儿正是正午的时候,太阳火杠杠的,毒辣的很,在太阳底下走两个小时,一般人哪遭的住?

    杨菊云倒是不怕晒,因为她长年累月都在田里地里劳作着,早就已经晒习惯了,但是她舍不得她的闺女。

    向瑾是个怕晒的,上一辈子她是生在城里,长在城里,后来读书出来又都是在冬暖夏凉的办公室里工作。

    就是要外出取证走访什么的,那最差也是赶公交车,再不然就是坐三轮车,哪在太阳坝头烤过?

    所以,她是不习惯的,暂时也是不想的。

    第二种下午三点多钟的那趟,先不说她们没什么事在街上闲待着无聊,那个时候的太阳也同样的大同样的毒。

    走在那田间的小路上湿热之气是最大,估计回去之后腿上都会冲起疹子和水泡来,就怕那买的猪肉捂久了也会发臭。

    这个年代虽说物价不高,但同样的钱也难赚,贵得很,一斤肉也还是要三块多钱呢,她们今天买了两斤多,那就是七块多钱呢。

    七块多钱在这个时候都是能干很多事情了,比如说,向瑾她们一期的班费是五块钱,这就能交一期的班费还能余下两块钱。

    八毛钱左右一斤的米面,七块钱就能买近十斤的米面了,还有七块钱光买蔬菜的话,都能吃上大半个月了等等等等。

    所以,不管怎么说,还是必须得上午回去。

    他们这的乡镇当场的日子是这么划分的,每月凡逢一四七的日子是当他们隔壁乡赛罐乡的场,二五八十是当他们伏云镇的场,三六九是当他们玉凤乡的场。

    其实浮云镇下辖的还有别的几个乡镇,那些乡镇当场的日子是和他们赛罐乡及玉凤乡重叠的。

    但是由于他们这两个乡是和伏云镇挨的最近,所以这当场的日子就他们三乡镇之间的区分了。

    今天正好是阳历的七月十八,伏云镇赶主场的日子。

    向瑾他们母女俩紧赶慢赶地总算是到了发车的地点了,但是她们上去的时候车上果然已经坐了不少的人,只留下司机旁边那一块,下面是发动机的地方还有一个空位置。

    好在上面铺着一层厚厚的竹垫子,就算是车在行驶过程中下面的发动机发热发烫,坐在上面的人也不至于烫屁股。

    于是,向瑾就让她妈去坐,而她站着。

    杨菊云不肯,生要让她去坐,向瑾就瞪她了一眼,“叫你坐就坐,哪那么多的客气?”她不坐,待会儿别人就坐了,她只差这一句话没有吼出来。

    她妈就是这点不好,哪哪都是客客气气的,这估计就是农村人的通病。

    这孩子是个火爆子的脾气,周围人如是地对向瑾评判着,然后有人就劝慰道,“是啊,你就坐吧,孩子孝顺着呢。”

    “是啊,你不坐,孩子不坐,待会儿有人上来,别人就坐了,那你不就是辜负了孩子的那一片心意了么?”有人将向瑾没说出口的话说了出来。

    杨菊云内心就有些松动,可那看着向瑾的眼神却有些复杂,似有些心疼,又有些内疚,但她终究还是依言坐了下去。

    “那你把东西给我我拿着?”

    这个向瑾没有反对,然后就将手中的那一大口袋散装白糖递给了她。

    就在这时,车上又上来几个人,而且里面就有他们同湾的。

    那人不是别人,正是那天那个一直劝着她妈同向海离婚的婶子,虽然她也觉得她应该跟向海离婚,但是那个婶子却一直劝说,一直劝说,就不难想象出她的用心了,显然是被老向家收买来充当说客的,所以,向瑾对这个婶子并没有啥子好感。

    那个婶子一上来,看着她们娘俩就是眼前一亮,然后就扯着她的大嗓门一脸热情地跟着向瑾她妈道,“哎哟,我劝你离婚还是对了的吧?你看你这又是称白糖,又是割肉的,昨天也没少从老向家那里薅到钱吧?”

    她这话一出,全车的人就将目光齐刷刷地投向了她们娘儿俩,那眼神有带着同情的,疑惑又好奇的,还有不坏好意等着看笑话的。

    向瑾她妈的脸色一下子就不大多好了,一阵白一阵红的,很是有些尴尬和不自在,“福英嫂子说笑了,哪有薅到什么钱啊?我就是拿了我自己的那一份而已。”

    被唤作福英的就一副“我才不相信你说的”的神情看着她妈道,“还骗我呢?人家老向家的人都跟我说了,说你坑了他们三大三千块呢,还不说你卖的那些个猪啊鸡鸭鹅粮食什么的,至少都得小五千了吧?

    可以啊,你这离婚都离成了个富婆了,这在咱们十里八湾都是头一份儿了,可真是羡煞死旁人了!”

    有人就问,“这好好的离个啥子婚呀?”

    然后一个刚上车不久,模样长得清秀,穿着一身碎花裙子,扎着两个羊角小辫,但是个头却只到向瑾肩膀处位置的女孩子却是一把抓住了向瑾的胳膊,满脸都是兴奋地就望着她问道,“是啊向瑾,你妈跟你爸真离婚了,这是不是真的?”

    要知道在这个年代离婚都是极为罕见的事儿,很多人都视离婚为耻辱和人生的污点,所以一般都是很少有人离婚的,离婚率都是极为低下的。

    杨菊云的头顿时就低垂了下去,一张脸也是青一阵的白一阵的,十分地羞愧和无地自容,还有就是对向瑾跟向楠她们姐俩的愧疚,一双手更是紧紧地拽着怀里的猪肉口袋,手背上的青筋都冒起了老高。

    向瑾把她妈此时的反应尽收于眼底,然后一把就甩开了那抓着她胳膊的女孩子,脸也顿时就阴沉了下来,“你谁啊你?”

    那女孩子险些没站稳,一把快速地扶住身旁的椅背,显然是没想到她的反应会这么大,一脸的不可置信,然后就指着鼻子道,“我啊,张晓霞?你同学!”

    向瑾瞪着她就道,“我妈离婚干你们什么事儿?真是咸吃萝卜淡操心,嘴碎!”

    那女孩子张张嘴想要说些什么,但是终究是没有说出来,不过她的脸色也难看了起来,随着一声冷哼声她便把头扭向了一边,然后抓着车上的吊环目光就看向了窗外。

    向瑾目光凉凉地扫了她一眼之后,就移向了一旁的冯福英,“福英婶子若是羡慕,那福英婶子也就去离婚啊,依照你那性子,没准比我妈薅的还要多!

    再说,我妈那也不是薅,我妈那是拿回属于她自己的,有什么不对?”

    那冯福英就嗔怪道,“你这孩子,咋就像个小刺头似的,我也就是那么随便的问你妈几句,又没啷个呢?再说我跟你秉辉爸我们关系好着呢,我们离啥子婚啊?”

    向瑾目光就冷冷地瞪着她道,“你也说了,你跟秉辉爸关系好,不离婚,我妈跟向海关系不好,那自然就得离婚。

    社会在不断地向前发展,人的思想觉悟在不断的提高,说不定以后这离婚就跟那吃饭喝水一样的稀松平常,有什么好值得大惊小怪的?”

    说着她便蹲下身去握住杨菊云的手,眼神无比坚定地望着她就安慰道,“妈,别在意那些流言蜚语,那就是一些愚昧又无知的人,他们知道个什么呀?

    他们也不想想在说别人家闲话的时候她自己家有没有什么破事也是会遭别人谈论和说道的?

    你一不偷二不抢,你行的正,坐的端,你又不是过错方,所以,畏惧那些干什么?

    你以后尽管堂堂正正地挺起胸膛做人,没有什么好羞耻和自卑的,谁要是敢再拿这个事情在你面前说三道四的,你就给我怼回去。

    若是对方仍旧还嘴碎,一而再再而三的跑到你面前来讽刺挖苦嘲弄什么的,必要的时候你就给我打回去!

    谁叫他们那么犯贱呢?!”

22.全班第三

    她在说这句话的时候目光更是阴厉,冷傲地扫视着车里的众人,那股无形之中散发出来的狠劲儿简直是霸气侧漏。

    突然地,她的目光就与最后排一个位置上的人的相对上了,她随即就是一怔,没想到他们也是这会儿才回去。

    她的目光就向他旁边扫去,果然就见曾老爷子正微笑着的朝她点了点头,她嘴角微微一扬,朝他勾动了下唇角,然后就将目光收了回去。

    见她小小年纪竟那么泼辣,车上的人顿时也就不敢吭声了。

    然后又过了几分钟的时间,车上的人便已经塞满了,车要发动了,然后就有一个售票员的抱着一个铁盒子开始收钱。

    向瑾就从她妈那里抽了四块钱出来,然后对着那售票员道,“最后面那一排,那个满头白发的老爷子,还有他旁边那个长的十分好看的男孩子的票一起了。”

    那售票员就道,“他们的已经付了,一上车的时候就已经付了。”

    “哦,好!”

    她本是想着早上坐了他们家的顺风车,这会儿也请他们坐一趟呢,但是他们却已经付了,付了就算了吧,那就以后再找机会还他们那个人情好了。

    于是,向瑾又收回来两块钱。

    而离向瑾他们本来就没多远的张晓霞在听到她说的那句“他旁边那个长的十分好看的男孩子”的时候就忍不住地踮起脚尖往后面看了过去。

    可是在看到颜宸的容貌之后她就很是吃了一惊,简直用惊为天人来形容也不为过。

    天,那个少年长得可真是好看,白白的皮肤,高挺的鼻梁,薄薄的唇瓣,一双比例适中的凤眼镶嵌在那张犹如刀刻般的俊美的脸庞上,就像是古希腊神话传说中的美少年那喀索斯一样的矜贵而高雅。

    她的心就忍不住嘭嘭地跳动了起来。

    感受到有人在注视着自己,颜宸凉淡的眼眸就微微地抬了起来,然后朝那抹视线望了过去。

    当看到是那个一上车就抓着向瑾打探她妈有没有离婚的女孩子的时候,他那好看的眉头就微微地蹙了起来,一双原本就淡漠的眸子就显得愈发的清冷了。

    被抓了个现行,张晓霞心虚地赶忙就将自己的目光撇了过去,可一颗心却不受控制地猛烈狂跳着,脸上也漫上了一丝极为娇羞又不大自然的红晕来。

    颜宸将目光调转开来再次地望向了窗外。

    很快车便开到了枣尔崖,在那里刹了一脚,有很多人都要在那里下车,十大队的,十二大队的。

    向瑾率先从车上跳下来,然后站在一旁等着她妈。

    张晓霞也是先挤下车的,但是在看到颜宸和那位穿着得体的白发老年人也从那车上下要下来的时候,她一把就又拉着向瑾的胳膊道,“向瑾,你的暑假作业做完了么?有不会做的没?

    要是有的话,你可以来找我,我给你讲解,反正我家也住在这山脚下,你来也就走大概半个小时的样子。”

    向瑾像看怪物似的看着她,不过看到她的目光一个劲地向颜宸那里瞟去的时候,她瞬间便明白了过来。

    妈的,这是思春了啊!

    她嘴角就勾起了一抹讽刺的笑痕,随即,她一下子就将自己的胳膊从她手里抽了回来,“你的成绩又没有多好!”

    张晓霞就道,“你说的没错,我虽不是咱们班的第一名,但我好歹也是咱们班的第三名,那些题难不倒我的。”

    切,见过炫耀的,没见过这般炫耀的!

    向瑾就神色讥讽地斜了她一眼,嗤了一声,“第三名而已,又不是全年级的第一名,嘚瑟什么呀嘚瑟!”

    直接打脸!

    颜宸从车上下来,也正站在一旁等着他外公。

    张晓霞就一阵脸红一阵脸白的委屈模样,她又朝颜宸偷偷地瞄了一眼,就道,“向瑾,你怎么能这样啊?我就是一片好心,就想帮你把成绩补起来!你可别不识好人心?”

    “可不就是不识好人心么?这丫头,也不知道那性子是随了谁,逮着谁就咬谁?”就在这时,冯福英跟着也从车上下来,再剜了她们娘俩一眼后,身子一拐就直接上了回他们家的那条泥巴路。

    “向瑾,跟同学好好说话!”杨菊云从车上下来,听到冯福英的那句话之后,就扎呼向瑾。

    向瑾脸顿时就是一黑,瞪着张晓霞就道,“用不着!别说你个区区全班第三名了,就是全班第一名我也用不着!”

    老子要是去了学校,你第三名算个屁啊?!

    还跟老子讲题?真把自己当那根葱了?

    妈的,看来这绿茶婊是不分年龄和时间段点的,在哪都能有!

    向瑾的不屑,深深地打了张晓霞的脸,随即她便是一阵气急败坏,指着向瑾的鼻子就是道,“向瑾,你活该每次只打四五十分,是班里成绩垫底的!”

    说完她看了一眼颜宸之后就气哼哼地跑走了。

    向瑾看着她的背影轻嗤了一下,连嘴都懒得还,伸手就从杨菊云的手里接过那个白砂糖的包裹。

    杨菊云就对着她一副语重心长地说教,“向瑾,你不能这样,那怎么说也是你的同班同学,以后你们在学校里头总是要低头不见抬头都是要见的,不能关系搞的那么僵。”

    向瑾本想反驳说:屁的同学,那就是只发了情的猫,她想男人了就想男人呗,却还捎带着把自己给踩一脚,什么玩意儿?

    但是在瞥到一旁的曾老爷子和颜宸他们爷孙俩之后,她嘴唇只是轻轻地抿了两下,终究是没将那句话说出来。

    唉,算了,还是给人家留点面子吧!

    不过话说回来,小小年纪就长得那般模样,这长大了还不晓得会如何地招蜂引蝶呢!

    向瑾转身就往回家的方向走去。

    “唉?这孩子?!”杨菊云一见她那动作就急了,然后就一脸歉意地看了眼曾老爷子爷孙之后就道,“明耀叔,颜宸,是叫颜宸的吧?”

    曾老爷子爷孙俩就点了点头,杨菊云就接着道,“你们后头慢慢来,我就先走了哈?”

    曾老爷子爷孙俩看着向瑾那已经走远了的背影,然后就点了点头,“去吧!”

    “唉,”杨菊云应了一声之后,也就一个转身快步地朝向瑾追了上去。

    其实,向瑾也没有走的多快,她还是边走边等着她妈的。

    杨菊云很快就把她追上了,然后就一脸担心地问,“向瑾,你是不是生妈的气了,妈刚才把话说重了?”

    “没有!”向瑾回答着。

    杨菊云不信,然后便叹息着跟她讲道理道,“妈知道你不喜欢你那同学,事实上妈也不大怎么喜欢那姑娘。

    可是向瑾你得知道,不管你喜不喜欢,有些人有些事他(她/它)就是存在的,存在咱们就得面对。”

    向瑾就一个转身,看着她妈就一个无奈地叹息着道,“妈,我是真的没有生你的气,真的!你不用紧张!

    也不用给我说那些,我都知道的,那张晓霞算什么呀?说好听点是我的初中同班同学,说不好听点她屁都不是个,我都没把她放在眼里的,我干嘛因为她而跟你生气?她有那个资格么?”

    “你真没生妈的气?”杨菊云就目光紧紧地盯着她,生怕她说谎,要知道这个年纪的孩子心思是最脆弱敏感的了,她就怕她阴在肚子里头不肯说出来就麻烦了。

    向瑾无语地朝天翻了一个大白眼,“没有,真的没有,我再说最后一次。”

    见她不似说假,杨菊云顿时就笑了,会心地笑了,一扫这几天以来的阴霾,“没有就好!”

    向瑾嘴角也咧开了笑痕,跟着,母女俩就一同回家。

23.又吵起来了?

    娘俩一回到家,就见家里只有向楠一个人就在,小丫头正摘了一大把的夜兰香花还有一些绿藤在那里编织花环。

    什么黄色的,白色的,玫红色的,都有!

    向瑾就走过去问她,“廖婶子不在家呀?”

    小丫头手上不得空,头也没抬,“看热闹去了?”

    “热闹?什么热闹?”因为有了之前冯福英那档子事儿,所以向瑾她们娘俩回来的时候都是绕道走的。

    其实向瑾倒是无所谓,她们这又不是偷的,又不是抢的,有什么好怕外人看到的?

    但是杨菊云却不一样,她会顾虑很多,怕别人说三道四的,会说她这才刚一离婚,拿了钱就又是割猪肉又是称白糖的,也太会享受和太不会当家了。

    毕竟她们现在连家都还没有,都还是暂住在别个的家里头的。

    要知道在这个年代那猪肉和白糖都是稀罕物,很是宝贵的东西,就拿那个猪肉来说吧,农村人十天半个月不吃肉都是很正常的。

    有的家里甚至是一个月两个月都不会沾点荤腥的。

    那白糖就更是,平常哪个家里头会舍得去买哪个东西啊,那又不是必须的能填饱肚子的粮食跟蔬菜,对农村人而言,那就是个奢侈品。

    平常人们买这个那都是拿去走亲戚送人的,没得哪家是舍得拿钱去买来自己吃的。

    她们今天赶场的时候没有背背篓,也没得个遮挡的,她妈怕进到湾里让人看到影响不好,所以硬是在她们快进湾的那个路口改了道。

    她的说法是想走梁梁上那边去看下子她们家的秋包谷长的啥样了。

    向瑾也没有拆穿她,毕竟她在农村生活了几十年,而且又是处在那样的一个年代,很多思想和观念都已经定型了,要想让她改变,岂是一日两日就能成的?

    所以,向瑾就依了她,陪她走了梁梁上那边,因为那边都是远离湾里头住户的地方,都是些田间小路,而且玉米杆子也长的老高,从那些小路上穿过,倒也不会啥引起湾里人的注意就能回到廖婶子她们家里。

    没经过原路返回,倒也不知道湾里头又发生了些啥子事情。

    向楠就道,“听说老向家的人又吵起来了,所以大家都就跑去看了。”

    向瑾和她妈就是一怔,然后向瑾就问,“又吵起来了?是她们自己家里人吵,还是跟湾里人?”

    向楠就撇了撇嘴,“自家人!”

    “自家人?为啥?”向瑾就突然地来了兴趣。

    向楠就抬起头,没好气地白了她一眼,“我咋知道为啥?反正他们那边现在跟咱们家没干系了,打探那些干啥?”

    好吧,她被自家的妹子给嫌弃和教训了。

    向瑾讪讪地收起神情,不过她这妹子性子不好啊,大有一种我跟你搞毛了,我就一辈子都跟你老死不相往来的样子。

    于是她便对向楠开始说起了教来,“向楠,你这样不好哇,俗话说,在面对敌人的时候,咱们要对他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

    你这样,人家一得罪了你,或者你跟人家搞毛搞臭了,然后你就对人家或者人家家里所发生的事情就屏蔽掉的行为是要不得的。

    那样你就了解不了你的敌人啊?要是敌人下次和你发生矛盾,攻坚你的时候,那别人是对你一个百分百的了解,但是你却对人家两眼一抹黑,啥都不知道,你该怎么反击为胜啊?

    你看我们之前之所以能那么顺利的卖了那么多的粮食,还有猪鸡鸭鹅,老向家的人连个屁都不敢大放一下。

    然后咱们又能彻底地跟他们断绝关系,还能从他们那里抠出三千块钱来,那就是因为我对老向家的事了解,对向海的事了解,死捏着他们的把柄,所以他们才不敢跟我们叫板的。

    不然的话,早跟我们鱼死网破了,哪还会让我们占那么多的便宜?”

    她的这一套说辞把小丫头忽悠的是一愣一愣的,小丫头竟是信以为真,甚是认同地点了点头,“哦,我知道了!”

    认错态度良好!

    以至于她以后一直都牢牢地记得向瑾跟她说的这句话,那就是即使是一个她再怎么讨厌的人,她也不能就那么地断了对她(他)的了解,不仅还是要继续了解,而且她还要多加了解,挖空了心思地去了解。

    以至于小丫头后来长大了,竟然做起了狗仔的工作,让向瑾后悔的要死!

    要早知道会是那样,她当初就不会那么忽悠她了,可能会用另一种方式去教导她,其实她也就是不想让自己这个当姐姐的,竟然还被她那个缺牙巴的妹妹给鄙视了,然后以后没了做姐姐的威严。

    当然,这都是后话了,现在暂且不提。

    “好了,我们今天买了一些白糖回来,你去跟你和你姐一人冲一碗糖开水喝,今天可以多放一点糖,”杨菊云将一个小包,里面大约有一斤多两斤白砂糖的塑料口袋递给向楠。

    向楠听到她妈买了白砂糖,头猛地就抬了起来,眼里闪动着兴奋而又激动的光芒,“好,我这就去!”

    她一把就将那塑料袋接了过去,说着就欲往厨房的方向跑去。

    要知道以往在老向家她们可是很难喝到糖水的,老向家每次买的白砂糖不是给她小姑吃就是徐恒来了给徐恒吃,再不然就是老两口他们自己背地里偷偷地喝。

    她们要是想喝,都是她妈每次偷偷地给他们尝一点点,而且糖都不敢放多了,要是放多了,发现那糖少了很多,那老婆子又要找话说了,每次说的话之难听。

    哪像今天,可以正大光明地喝,所以,向楠的心情这会儿是高兴的,就跟那糖水一样的甜。

    向瑾却叫住她,“我不用,给妈冲碗吧,还有别冲的太甜,甜的吃多了,对身体不好。”

    向楠就转过身,有些不服气地道,“哼,相信你才怪呢?你就是舍不得我多放点糖,好好地感受那个甜味儿。”

    向瑾就严肃了神色地看着她,“可不是骗你的,我那可都是说认真的,糖吃多了,不但容易患糖尿病,而且人的脑子还会变笨。

    还有就是你现在正在换牙,糖吃多了,容易长蛀虫和龅牙,所以,吃了糖之后,都是要漱口的。”

    看她那认真的神色,向楠就一副半信半疑的样子,“你说的可是真的,我说的是糖吃多了,会使人变笨?”

    哟?还挺在意自己的智商的嘛?

    向瑾点了点头,“自然是真的,摄入过多的糖分会使人大脑反应迟钝、记忆力下降、注意力无法集中,因为大量糖分会使人的大脑关键神经元活性降低,导致脑容积不断缩小。

    我这可都是在一些报章杂志上看到过的,这都是美国的一些著名大学里的教授长期的研究结果所得出的结论。”

    “那好吧,那我就少放一点,”一听说是美国的教授研究的结果,向楠随即就深信不疑。

    要知道,美国在当时,以及后面的几十年那都是世界各行业,各领域的权威人士,既然是那个国家的教授所言,那就一定是真的。

    在向楠刚转身之际,廖婶子就摇着一把竹篾扇子回来了,然后杨菊云就叫向楠也跟她们廖婶子也冲碗水来。

    向楠欢快地答应着,廖婶子也没有多在意,实际上她这会儿也确实是有些口渴了。

    然后她就一把拉着杨菊云的手对着她一脸兴奋地道,“哎哟,你们不知道你们赶场去了之后,老向家今天都发生了啥事情。”

    杨菊云就问,“啥事情?”

    廖婶子也不负众望,对着她们娘俩就讲了起来,“昨天向海跟向涛两个不是打伙拿了三千块钱给你们娘几个了么?

    不知怎的,今天吃过早饭之后,向涛就去找向海将昨天他出给你们娘几个的那一千多块钱还给他。”

24.放高利贷了

    “还给他,为何?”向瑾娘俩就吃惊。

    廖婶子就道,“听我给你摆嘛,大家就估计这是向涛屋头在里面起了作用,总是昨天晚上两个人躺在床上,然后那女的就嘟嘟嘟地给向涛吹了枕边风嘛。

    向涛说他后来仔细寻思了一下,就向海跟你离婚这个事儿吧,完全是与他没关系,这钱怎么着也不该给他出那一半,得向海自己出。

    但是向海却说,要不是当初他‘死’在外头了,他也不可能跟你杨菊云结婚啊。

    既然没死,那为何不回来?也不给家里递个信?不然,也不会害得他跟你成婚?

    这说来说去还是怨他向涛,所以,这个钱他该出。

    向涛就说,就算是他‘死’在了外头,可也没有要他跟你结婚啊?所以,这个钱凭啥子该给他出?

    向海就说,咋就没要他跟你结婚了,他爹妈不就是逼着他跟你结婚么?还害得他跟孙水云耽搁了十几年,他都没找他要青春补偿费了,叫他出一千多块钱咋的了?

    向涛就说:你也说了,那是咱爹咱妈逼迫的你,又不是我逼迫的你?

    我‘死’了么,她杨菊云当时还那么年轻,又没得孩子,可以回去改嫁的嘛?

    是你们硬留下人家不放,你们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两个人最后都睡一块儿了,闺女都生了俩了,那钱咋就不能他向海出了?凭啥让他向涛出?

    再说,那向瑾是你向海的亲闺女,你们为了生第二胎免于罚款,硬是对外硬说成是我面前的孩子,都这么多年了,我都没有找你们要一坨记名费,你还叫我出那一千多块钱,你觉得你那个理说的过去么?

    然后兄弟两个就在那各执一词的吵了起来,公说公有理么,婆说婆有理,两个谁也不服气谁,一个伸手要钱,一个就偏不愿意给,最后就扯了起来。

    然后向海就又说,那三千块钱不是他离婚出的补偿费,而是这么十多年来,你替他们照顾他们父母还有妹子的赔偿金。

    他向涛打从出去至今,从来就没有落个屋,爹妈也是不闻不问,出于子女对父母的孝道,难道那一千多块钱他不该出?

    动静闹的有点大,就把湾里的人都引了过去,然后大家就又围在那里看笑话。”

    突然,杨菊云就问道,“唉,他们昨天都没有走么?”

    廖婶子就道,“估计是由于后来时间太晚了,就算是想走,到镇上去也已经没得车了,所以就留在了家里。

    再说你们娘仨都被他们给赶出来了,家里的房子也宽敞了,他们人也自在了,他们还走啥哟走?那城里的房子是他们租的,又不是他们买的,哪有那么强烈的归属感?

    再说,在家里还能吃几顿的白食不是?虽说粮食都被你们卖了,但是那老两口的屋里可还有一大柜的谷子的。”

    向瑾就点了点头,甚是赞同地道,“婶子说的在理,”随即便又转了话题,“那他们都吵成了那样,那那两个老的呢?他们是啥反应?”

    廖婶子就道,“是啥反应?开始的时候是没啥反应,而且两个老的都躲在自己的屋子里不出来,任由他们两个小的在那里吵。

    可是后来不知道怎么的,两个人吵着吵着就扯到了向涛当初‘死’了的时候那一万块钱的抚育金赔偿款的事。

    向涛就说他现在人回来了,那一万块钱的赔偿金是不是就应该归还他了,或者有他一份?

    而向海呢则说是他爹妈当初逼迫着他娶你杨菊云的,而他昨天还出了一千多块钱,那么那一万块钱是不是也应该归他一部分作为补偿?

    然后那老婆子就跳出来说:哪的有钱?没得钱!

    当初是有一万块钱的补偿金的,但是由于他们拿去镇上给人放高利贷了,后来人家搞垮了,就躲了起来了,他们连本带息的折了进去。

    这么多年,那人早就已经不知道跑到什么地方去了,音信全无。

    向海向涛兄弟俩自然就不信,就追问他们那钱他们是放给哪个的?那老两口就说是放给了镇上的一个打衣裳的。

    问他们姓什名谁?俩老口就吱吱呜呜的,一会儿说叫这个名字,一会儿说叫那个名字,总之,就一句话,没得钱!

    若是有钱,他们当初也不会不拿出来用了,还被你们娘仨说成是他们当初一毛不拔,白吃白喝地跟着你们这么多年,受了些闲气。”

    向瑾就撇了撇嘴,很是有些无语,他们受闲气?究竟是哪个受闲气哟?这老婆子也太会倒打一钉耙了!

    然后她就问,“那那两个就相信了?然后就这么算了?”

    廖婶子就道,“相不相信那就不晓得了,但是不这么算了还能怎的?毕竟那都是他们的父母,他们总不能拿把刀架在他们脖子上逼着他们将钱拿出来吧?”

    向瑾嘴角就勾起一抹讽刺来,“一家子还真都是一些自私自利的小人!”

    廖婶子就道,“不是啥嘛,大家私底下都在说老向家这往后可不得安生咯,这有了隔阂,兄弟间,父母和子女间,到时候想好,恐怕都难咯!”

    向楠把兑好的糖水端来,杨菊云先叫她给廖婶子一碗。

    廖婶子也不客气,端起碗就喝了起来,当尝到里面是甜的就一脸诧异,“咦,放糖了?”

    杨菊云就点了点头,“那会儿在镇上我们称了一点回来,我也给你带了几斤,”说完她就转身从不远处的饭桌上将那个糖口袋提了过来。

    廖冬梅看到之后腾的一下就从小矮凳上站了起来,皱着眉头唬着脸道,“哎呀,你看你们这都叫什么事?哪用的着那些嘛?”

    杨菊云就将口袋塞给她,“廖姐,我也不晓得该给你买个啥,最后思前想后,还是觉得给你称几斤糖比较合适,这样平时也能润个口呢。”

    廖冬梅就不接,“嗯咯,还要啷个咯,我都多大的人了,还要吃糖呢?

    那糖你别给我,给孩子们吃!”

    杨菊云就生要往她手里塞,“拿到,拿到,我们有呢!我那会儿也给我们自己买了几斤,再说,这个糖又不是糖果呢,你个大人咋就不能吃了?”

    “你有我也不收,哪个说这样哟,让你们在我家住几天,还叫你们送礼?这叫个啥子话?不是个事嘛,见外了不是?”

    廖婶子还是不肯收,两个人像打架一样的你推我攘。

    杨菊云就道,“没见外,没见外,哪能跟你见外呀?要是跟你见外,我当初就不会领着孩子在你们家住下了。

    或者我要是跟你见外我就直接付你租金了,你看我不是都没有么?我就是啊随便的买了点儿。”

    廖冬梅就瞪着她嗔怪道,“你这还是随便的买了点儿?你这都思前想后了。”

    杨菊云顿时就不知该怎么接言了,她本就是个嘴笨的。

    向瑾见罢,就上前劝道,“婶子,不管怎么说,我妈她买都买回来了,你就收着吧,这也是我们的一番心意。

    你看你都不嫌麻烦的收留我们了,我们给你买几斤白糖又算的了什么?

    我们住在你们家,可不是一天两天,可能得大半年的时间,你不收,我们心里面会过意不去的。

    你就行行好,让我们心里面好过一点儿,就收下吧,啊?”

    说完,她还向她做了一个“拜托了”的手势和表情。

    廖婶子噗的一口就笑了起来,同时眼带宠溺地道,“鬼丫头!”

    向瑾嘴角就勾了起来,然后廖冬梅就道,“舀些出去,我哪要的到那么多?那么大一口袋,你那少说也有五六斤。”

    杨菊云自然是不会同意的,廖冬梅就欲要跟她讲道理,然后向瑾就一把按住她的手跟她解释。

    “婶子,真的不用,你就都收着吧,啊?

    像我们家,我不喜欢吃甜的,向楠现在又在换牙齿,所以,她也不宜吃过多的甜食,不然到时候长一口的龅牙,难看死了!

    然后就只有我妈一个人吃,我们那也有呢。”

    正捧着一口大陶瓷碗喝着甜水的向楠就懂事的呲开她的缺牙巴让廖婶子看。

    廖婶子看了就叹息道,“好吧,那这次我就收下了,下次可不许这样了啊?你们还要建房子呢。”

25.扣锅

    杨菊云就点头道,“放心吧,我省得!那廖姐,我还买了两斤肉,你等下和我一起把它切了炒了,然后澎在井里,到时候咱们好吃面。”

    廖婶子家的院子里有一口独立的水井,平常都是他们家自己在用。

    向瑾就想,等她们家的房子建好了,她也要让她妈找人在他们的院子里挖一口水井,到时候取水方便。

    这个时候,农村是没有电冰箱之类的制冷保鲜设备的,夏天头食物要保鲜,大家都是利用水井来的。

    就是在水井外边拴一根长绳子,然后绳子的另一端系着一个篮子,然后将要保鲜的东西放在篮子里头,然后就将篮子吊到深井里边去,在距离井水一米或者半米左右的距离就可以了。

    大家都知道,井越深,那下面的温度就越低,从而食物就能达到更好的保鲜效果。

    自家没得独立水井的,那都是有一口大缸的,要么是土陶的,要么是用石头打的,一到夏天,像很多割了猪肉的,要是一顿吃不完,或者要分几顿来吃的,通常都是将那猪肉抹了盐,然后就放进一个盆里,直接就放到水缸里去保鲜。

    而昨天晚上,她们也已经说好了,那就是廖婶子反正都是一个人,以后就跟着她们一起吃,免得夏天头还单独去烧个灶,热得很!

    起先,廖婶子是不同意的,觉得她一天三顿都跟她们家吃,她们很吃亏。

    然后向瑾就说不吃亏,不吃亏,他们家现在没有蔬菜了,以后就得靠廖婶子家的蔬菜过活了,廖婶子给她们供蔬菜,而她们给廖婶子供饭食这是公平的交易。

    廖婶子也知道她们的现况,遂也就没跟她们再多争执,同意了。

    廖冬梅就又想跟她说些什么,但是仔细一想又算了,心道:下次她去割肉也是一样的。

    廖婶子回屋去把那糖放好,然后就同杨菊云一起弄午饭,而向瑾向楠则是把她们刚才赶完场换下来的那一身衣裳在院子里清洗了。

    午饭,难得的做了一顿干饭,四季豆干饭,那个年代的生活水平虽然已经较七八十年代的改善了很多,也提高了很多。

    不会说谁还会饿肚子,吃不上饭的那个话,但是却也不是能随意地想吃什么就能有的。

    就像是吃干饭,在农村基本上是很难找到一家舍得全部用大白米的。

    都是要伴着其他的一些东西蒸煮,例如:红薯,南瓜,豇豆,四季豆,或者是酸菜,这些蔬菜就要占一大半,因为那样既能过一嘴的干饭瘾,又能节约不少的粮食。

    肉,她们做了两份,一份是将稍微肥点的切了炒了化作了油,再在里面撒上一把的干花椒,到时候用于吃面。

    一份是将肥瘦适中的那一部分用包谷面和少许的米粉混合着做了一道粉蒸肉。

    说真的,味道是真不咋的,只能说一般,还行,毕竟条件有限,作料也有限。

    不过她们娘仨倒是挺喜欢的,尤其是向楠,吃的是包耳打口的,满嘴流油,还直嚷着她妈下次也这么做。

    廖婶子虽然吃的很矜持,也很客气,但是每当她妈将肉夹给她的时候,她也是很快就将那一大片肉给吃了。

    向瑾快速地将碗里的饭扒拉完,然后就搁了筷子,说她已经吃好了,叫她们慢吃。

    几人见罢,就都望向她,杨菊云就皱起了眉头,“怎么这么快就吃好了?我肉都没看到你吃几片呢?来,再吃几片,”说着杨菊云就抬起筷子欲往她碗里夹。

    向瑾赶忙将那碗一把翻过来扣在了桌上,“唉唉唉,妈,我是真吃好了,你别再夹了,你们自个儿吃吧。”

    杨菊云就皱着眉头,目光审视地看着她道,“你是不是怕这肉我们不够吃啊?不会,你看,这里还有好多的。”

    “是啊,向瑾,这里还有很多的,够吃呢,”廖婶子面上突然就有些尴尬起来,毕竟她今天吃的肉也还是挺多的。

    而一旁的向楠也就道,“是啊姐,你再吃几个吧,我不吃了。”

    向瑾就很是有些无语和哭笑不得,她虽然也是有些怕这肉不够吃,但是最主要的还是她在未来养成的坏毛病,嘴刁!

    她吃不大习惯这种用玉米面和少许米粉混合在一起蒸的蒸肉,她咬在嘴里就觉得自己是咬了满口的沙子。

    看着她们一个个自责又尴尬的神情,于是向瑾就扯了一个谎,“嘿,你们都在乱想些什么呢?我之所以没吃几片肉,那是因为打从我那天醒过来之后就不大怎么喜欢沾太多荤腥的,一沾多了,我就这里就感觉腻的很,好像有一坑的油在那里堵。”

    她伸手指着自己胸口胃部的位置,直接将锅甩给了老向家的那老两口。

    果然,她们在听到她这话之后就信以为真,就见廖婶子一副义愤填膺地道,“那两个老东西真不是妈个东西,你说才多大的娃儿,多大点事,还是自己的亲孙女呢,就让她在那么毒辣的太阳底下晒了那么久,现在把后遗症都晒出来了?”

    杨菊云虽然没骂人,但是那拢起眉头,还有那阴冷的目光和紧抿的唇瓣无不昭示着她这会儿是把老向家的人给记恨死了。

    向楠也是紧捏着双全,瘪着嘴一副要哭不哭的内疚神情,“姐,对不起,要不是因为我,你也不会被他们罚站太阳底下。”

    唉唉唉,她的本意可不是要这结果的啊?

    于是,向瑾就为自己之前的话圆场道,“可能是我那天中暑太严重,还没有缓过劲来,等过几天说不定我就好了。”

    然后杨菊云就一脸担心地道,“要不妈明天陪你去镇卫生院检查一下子?”

    廖婶子和向楠也很支持杨菊云的说法。

    向瑾嘴角就勾起一抹浅笑,“没事儿,你们放心吧,我这又不是纯粹地不沾荤不吃肉,只是吃的少而已,没准过段时间就好了呢?”

    杨菊云还是有些不大放心,向瑾就道,“你们看,我这饭和其他的蔬菜每顿都还是吃的不少,所以。没事的,放心吧,啊?”

    杨菊云盯着她看了半晌,最后总算是打消了带她去看医生的念头,“那好吧,不过你要是身体觉着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就给妈说啊?可千万别瞒我?”

    向瑾就点了点头,“放心吧,我晓得的呢,你们快吃吧,这菜可不能留下顿的,现在天气热,不好保鲜不说,而且留在那里还容易遭苍蝇。

    所以,咱们家的饭菜必须得当顿煮当顿就得吃完,我是最不喜欢看到那个苍蝇飞在那里嗡啦嗡的。”

    “好,听你的,咱们家的饭菜以后都当顿煮当顿吃完,绝不留到下顿去,”杨菊云点了点头,然后就又招呼廖婶子和向楠快吃饭。

    就这样,一家人又说说笑笑地继续吃了起来。

    看着她们满脸堆着的笑,还有那吃得一脸满足的样子,向瑾的嘴角也不禁地勾了起来。

    现在正值酷暑,吃过午饭之后,大家又都没得什么事做,所以,人们都会选择睡会儿午觉。

    但是在临睡觉之前,向楠却跑过来问,“姐,你说的要设计房子的,现在怎么样了,可有眉目了?”

    向瑾就道,“自然是有眉目的,不过我还要明天早上和妈去看过了那地方之后才能具体做结论。”

    “好,那我就等着给我们设计出漂亮的新房子来!”

26.把这一片都给炸了

    第二天,吃过早饭之后,向瑾杨菊云母女俩就去黄叶湾看麻地登儿上的那块地。

    地里位置倒是个好的地理位置,后有山,前有水的,也是坐北朝南,采光好,而且也确实是离左右两边的邻居都比较近。

    只是她们家那块地确实不大,四四方方的,大概只有一分多点大的样子,这在城里买房子的话,六七十平米,她们娘仨住,勉强也算是够了。

    但是在农村修房子的话,那块地就着实小了点儿。

    经她妈指点,说和她们那块地并排横起的那一块大地就是山上瑞彬爷们的地,而她们家地下面,立起的那一块将近三分左右的地那是梁那边艾登龙们他家的地。

    确实,若是能把这两家的地都兑了的话,那她们家修房子就宽敞多了,可问题是艾登龙他们不愿意兑,那就有点难办了。

    她们即便兑了瑞彬爷们家的那块地,她们家这个房子也不咋好修。

    若是横起摆几间的话,那倒是可以,虽然前面窄了一点,也会没什么院坝,但是那种房子很难看,不是向瑾喜欢的。

    她喜欢的是那种带有现代简约气息的北欧风格,她想修成套间,那样即便过个十几二十年那房子的形式在农村也依旧不会过时。

    她就想着既然都是花钱,那她肯定就想得花也物有所值,物超所值!

    不要等过个几年十年,然后那房子的形式就过时了,老土了,与周围的环境不搭景不协调了,然后就又要推了重建了,那就不美妙了。

    那淘神费力不说,还花钱。

    所以她就想花一次钱,就干脆把它整的巴适点,舒适点,那样自己住起来也会很舒心。

    而且还有最关键一点的就是,那样修的话房子的背向也是个问题,她这个人前世虽然是个小有名气的律师,但是她这个人还是比较喜欢专研古代的风水学说的。

    她觉得这个不是迷信,而是很有些名堂的,她身边之前就有很多的例子。

    比如说有个人他之前的老屋就住在山旮旯里头的,几代人都在那个原来的位置修建的房子,狗日的几代人都倒霉运啊,一家人不是经常这不顺,就是那不顺。

    养猪猪养不好,养鸡鸡养不好,就连地里种的庄稼都没得别人家的长势好,那更是穷的叮当响,经常是吃了上顿没下顿,白日不锁门,晚上不关门,连贼娃子都不愿意去光顾。

    后来到他那一代,穷的连个讨口子婆娘都不愿意跟上他。

    后来他实在是忍不住了,然后就跑去别人家偷了几只鸡卖了做路费跑去外面闯荡,然后有一天他在一块荒地前溜达,就看到一个香港老板领着一个风水先生在看那块地。

    他觉得好奇,就跑去那凑了下热闹,然后就听到那个风水先生在拿着一个罗盘说哪里哪里可以修建房子,哪里哪里可以挖个水池什么的。

    他就把那个风水先生的话记下了,然后就想,他们家都穷了几代人了,会不会也跟他们住的地方那个风水有关?

    于是后来他又跑去偷了人家几辆摩托车,攒了一点钱,然后就跑回老家去,请了一个他们那边据说是很厉害的风水先生去给他们看坟地。

    不错,就是看坟地,他动了一个心眼儿,就怕人家看到他们家那个情况之后就打胡乱说忽悠他。

    然后他就说他家有个老人生病了,估计快不行了,然后他就领着人家去他们家那附近看坟地,说是那边有他们家的一块地,到时候老人死了葬在那边的地里怎么样?

    然后那风水先生就让他报了他家老人的生辰八字,然后他就报了他爹的,然后他就领着那个风水先生去那边看了。

    那个风水先生刚走到那里把那周围的地形随意地扫了一眼之后就直皱了眉头,然后就说那里没得坟地榻榻。

    他就假装吃惊道,“怎么会?我看这里地势平坦,周围也是树木葱葱,挺好的。”

    对方就说,“这里不但没得坟地榻榻,就是连宅基地的榻榻都没得,住宅地的选址首先是要依山旁水。

    山体是大地的骨架,是人们生活资源的天然宝库;水域是万物长之源泉,没有水就没有万物。

    其次是坐北朝南,不仅采光良好,而且冬暧夏凉。”

    然后他就指着他们家的房子给他举证道,“你看这家人的房子,既没依山,又没靠水,也不是坐北朝南,而是坐东向西。

    没有群山环抱,没有群水环绕,此处又是开阔之地,那就聚不起来气运,风一吹,雨一打,就散了。

    坐东向西,除了早上那会儿有点太阳能照射到房子的屁股以外,其余的时间都见不到日光,日光不足则正气不旺,正气不旺则阴虚滋长。

    所以,这家人若是不把房子给推了,重新找个地方建,则会一辈子都穷下去,若是代代都居住在这里,代代都会穷困潦倒,无以继日。”

    那人听了之后,顿时就对他感佩的不行,然后就对那风水先生说了实话,说那就是他家,他简直是说的太正确了,他们家就是穷,穷的不得了,都穷了好几代了。

    然后就让他指点迷津,帮他们好好的瞧瞧,看哪儿合适修房子。

    然后风水先生就给他找,后来就找到了一个地方,说那个地方虽不是绝佳,但是要比他们原来那个地方好很多,他们可以在那里修建房屋,到时候他们家就会慢慢地起来的。

    果然,在那风水先生一走,他就同他父母将原来那个地方给推了,然后就在风水先生给他找的那个地方新起了几间屋子。

    后来果不其然,他们家就慢慢地好起来了,不仅他父母养猪猪顺,养鸡鸡顺,而且他父母身体也比以前好了很多,都很少生病了,就是地里的庄稼不怎么管也跟人家认真管了的长的差不多。

    而他在外面不但工作顺利了很多,而且还遇到好几回贵人,后来慢慢的他也当起了包工头,最后甚至是小老板,在城里也买了房,买了车,还买了几个铺面。

    当然,最后也娶到了老婆,长的还不错,还是一个本科毕业,后来还给他生了一儿一女两个孩子。

    后来就是他走三十六岁本命年的那一年遇到了一点意外,就是他在一次酒驾的时候撞死了两个人,人家要找他赔偿,因为狮子大开口,所以找到了她帮他打官司,后来接触的多了,然后就听他说了这些。

    她在将周围的地势环境认真观察了一阵之后,她便踏上了她们家那块地后面的那一片石头之上,然后用力地在上面踟了几脚。

    就发现那些青苔和杂草下面的石头竟然能一片一片的掉下来。

    呵,竟然是风化石。

    于是她便又朝她妈招了招手,“妈,把你那锄头带过来下。”

    杨菊云虽然不知道她是什么意思,但是还是把锄头递给了她。

    然后向瑾举起锄头朝石头上面砸了下去,跟着又是一层一层地石片往下掉,然后她接连又试了几下。

    果然如她所料,那些石头到下面都是属于那种风化石,于是她嘴角就勾了起来,然后对着她妈道,“妈,我有办法,就算是登龙爸们不愿意跟我们兑换那块地,我们家的宅基地也是尽够了的了。”

    杨菊云就问,“咋意思?”

    向瑾就道,“把这一片石头都给炸了。”

27.碰着好东西了

    “炸了?怎么炸?那可是有很大的一片石头的,”她闺女说的简单,那可是要花很多钱的。

    向瑾似看出了她的想法,就道,“放心,花不了多少钱的,按照现在石匠们的工价钱,顶多三百块钱。

    我刚才都仔细地看过了,那些都是属于风化石,一铲下去就一层一层地往下掉,用雷管炸很好就炸开了,一周左右的时间就能给我们腾出两分宅基地来。

    要知道这可是没有占用我们任何的耕地,而且也不算占用集体的土地,是咱们自己开垦荒的坡地,就属于咱们自己的。

    我给你说,到时候咱们的房子就可以真正地坐北朝南,而且背面是可以真正地背靠大青山,左边有一道山脉阻断,右边有一道山梁阻断,你人就像是坐在一把带圈梁的椅子里面,很是安全。

    而且那前面,登龙爸的地下方是一汪带环状的小水渠,”说到这里,然后她就低了声音凑到她妈耳边低语道,“这在风水学上说叫玉带环腰,为极佳的风水宝地。”

    杨菊云听罢,顿时就吃惊不已,“真的?”

    向瑾就点了点头,“自然!”

    杨菊云就一脸疑惑地望着她问道,“你怎么知道这些的?”

    向瑾就扯谎,“自然是从书上看的,我平常就喜欢看这些杂书,”事实上她前世也确实是看了不少这方面的书籍,而且也找懂风水的大师了解过,这个倒也不算真正地说假。

    接着她便又道,“再说,那炸下来的风化石,咱们到时还可以铺院坝,或者是垒院墙,到时候咱们就可以少买些砖节省了一部分钱呢。”

    然后杨菊云听后,就连连点头,“好,那妈都听你的。”

    杨菊云同志这一点就是比较好,能听取得进去别人的意见,尤其是她这个闺女的意见。

    然后杨菊云就又问,“那我们还要不要跟你瑞彬爷他们兑地?”

    向瑾就道,“兑啊,干嘛不兑,在屋当门面前就能种地,他们方便,我们方便,不好么?”

    杨菊云就萌点头道,“那好,那我这就回去请了你秉冲爸来跟你瑞彬爷们把那个地给兑了。”

    向瑾就点了点头,“可以,宜早不宜迟,再过不久就要掰包谷了,只要包谷一掰我们就能马上动工修建房子了,其实现在就可以腾那片石头了。”

    杨菊云也是个风风火火的性子,点头就道,“行,那这两天我就去找石匠来干活,再顺便把那些砖瓦给定了。”

    向瑾就强调道,“记住,一定是要订青砖青瓦的哈,不要那个红砖红瓦的,那个管不了多少年限,咱们要弄就要一次性地弄到位,争取住上个几十年,不然到时候麻烦。”

    在未来的时候那个红砖已经在建筑上禁止使用了,就是因为这个原因。

    “好,我省得了。”

    这回她也豁出去了,就算钱不够,到时候她还可以去赚,更何况她闺女说钱是够的,那就一定是够的。

    母女俩把这个事情聊定了之后,向瑾就抗着锄头在那附近到处溜达,她就想,她会不会也如那些穿越剧里的女主一样也遇到个啥子天材地宝,发一笔横财啥子的。

    她左瞅瞅,右瞧瞧的,没发现过啥子好东西,倒是在身旁侧面不远处的一块斜坡堤上发现了一棵野桑树,那桑树很大,起码有个盆粗,那枝繁叶茂的,铺展开来就像一个大伞盖子。

    这不是关键,关键是那野桑树上竟然还挂着一串一串的紫红色的桑葚。

    哟嚯,这个时候还有桑葚,真是难得啊?

    这个可是好东西,据中医上说:其性味甘寒,具有补肝益肾、生津润燥、乌发明目、利尿,保健,消暑等功效。

    这个在未来世界,在城里还是一种极为稀罕的水果,好贵的!

    向瑾心想着,这个采回去当个零嘴儿吃也是很好的呀。

    于是她便抗着锄头朝那边走了过去,然后在那桑树下面铲除一条路来,将那些杂草什么的统统都铲干净。

    杨菊云看到了,就在后面喊,“唉,你这是干嘛呢?”

    向瑾头也没回,“摘桑果子。”

    杨菊云就在后面抱怨道,“那个有啥子好吃的,还被虫爬过?”

    向瑾就道,“我挑没被虫爬过的。”

    将路铲出来之后,她将锄头放于一边,然后就对着杨菊云道,“唉妈,你等下到下面来帮我接一下,我怕扔下来,到时候砸坏了,”这个可是经不得摔的。

    说着向瑾就开始摩拳擦掌要去爬树,杨菊云无奈,只得站到下面来。

    向瑾一抬头,就看到那树的半中腰上竟然长着一溜儿的像是灵芝一样的黄色东西,顿时她便兴奋得不行。

    哎哟妈呀,这儿还有这个好东西呢,难得,难得呀?要知道,像野生桑黄这个东西向来都是可遇而不可求的。

    因为凡是种桑养蚕的农户,每年子都是会对桑树修枝的,所以,一般是遇不到的。

    “妈,把背篼拿来,咱们今天可是碰着好东西了。”

    “啥好东西呀?”杨菊云不解,顺着她的目光看了过去,但是看了半天啥都没看到。

    向瑾就侧头给她指了指那上面,“你看那上面长着的是啥?”

    杨菊云就道,“是啥,不就是一些野菌子么?有啥子好稀奇的?”

    向瑾就朝天翻了一个大白眼儿,然后就跟她解释道,“那可不是一般的野菌子,那叫桑黄。

    是一种很名贵的中药材,有年限之分和质量之分,我虽然不晓得这有多少年了,但是价格应该不低,比我们这那些金钱草啊,车前子啊,蒲公英什么的,不晓得要高出多少倍。

    要是好的,有的甚至还比XZ和东北的老灵芝和老山参还贵。”

    在现代她曾经就在京中一家据说是有几百年传承的老字号中药铺陈列的橱窗里就看到过一块几千块钱一斤的野生桑黄。

    在这个年代虽然不可能有那么高的价格,但是也绝对不会低。

    杨菊云就道,“真的呀?”

    向瑾就朝她点了点头,“当然,你闺女什么时候骗过你,要知道你闺女我可是最喜欢看这些稀奇古怪的杂书的,别人不认识,难道你闺女还能不认识?”

    杨菊云当下就高兴的不得了,赶忙就道,“那行,那我去把背篼给拿过来。”

    向瑾爬上树,然后小心翼翼地将那些桑黄一块一块的从树上扳采下来。

    杨菊云举着背篼就在下面喊,“你可得小心一点儿,把树抱紧了,别从上面摔下来,那可是个寡岩。”

    “晓得!”向瑾摘了一些大的桑叶将那些桑黄一层一层地包裹好这才扔进背篓里。

    没一会儿的功夫,她便将那些桑黄采摘完了,然后她就伸手去采摘那些桑葚,哪知,那些桑葚挂在树上到时候一个个长相饱满精致诱人的紧,可实际采在手里却发现那些桑葚还真如她妈所说很多都被虫爬过,留有一个个的小虫眼儿不说,甚至还有些上面都还有蚂蚁在爬行。

    向瑾随手就将那些桑葚给抛在了地上,然后直接下来。

    杨菊云就道,“咋样,我给你说的没错吧?那些桑果子不能吃。”

    向瑾就点了点头,然后就对着她妈道,“若是家里不是很缺钱的话,这个桑黄我建议咱们就暂时先别卖,我怕在镇上的药铺里卖不起来价格。”

    还有就是她也怕镇上的那些人不识货,不要到时候错把明珠当成了鱼目,或者蒙她们,那就亏大发了,她觉得这个东西最好还是应该在省城里去卖,那里老字号的大药铺比较多,而且识货的人也比较多。

    但是省城目前距离他们这个地方好遥远,因为她们还没有去省城的理由,所以这个还是得从长计议,到时候看有没有机会去县城一趟,看下县城那边是个什么样的收货情况。

    “哦,好!那回去我就把它们给放起来。”

    向瑾就道,“先放在我屋里晾着吧,先把它晾干。”

    “唉,好!”

28.兑地

    然后向瑾就又扛着锄头在附近找了找,就发现附近的那个地沟边上长着一大片的金钱草,而且都已经开着黄色的小花了。

    这个她昨天在那个收药材的地方见到过,所以她举起锄头就将那一大片金钱草的给铲了个干净。

    向瑾正欲弯腰下去将它们抱到背篼里塞着,杨菊云却急促的一声将她唤住了,“等等,等等,你别动那个,我来!”

    “咋的,我不能动?”向瑾偏过头望着她妈,一脸的不解。

    杨菊云就道,“有的人对这个金钱草过敏,碰了这个脸上身上就要起红疹子,而且脸还会肿的像个盆子。”

    “不会吧,这么严重?”向瑾吓了一大跳,然后就试探性地问道,“我以前过敏过?怎么不记得了?”

    杨菊云就道,“那倒没有,我是说你们俩姐妹以前都没有碰过这种草药。”

    向瑾松了一口气,了然地点了点头,“哦,那我试试,”说完她便一把抱起地上的金钱草就往背篼里塞。

    杨菊云阻止都来不及,只能皱着没嗔怪地看着她,“我都给你说了,我来,我来,你怎么就是不听呢,你说这要是过敏了怎么办?”

    向瑾就道,“你都说了是有的人对这个过敏,而我又从来没有接触过,你也不知道我究竟对这个过不过敏,这万一要是不过敏呢,到时候我就不可以多扯些了么?

    这个虽然便宜,而且也不咋扎称,但胜在这个东西多啊,农村到处都是,俗话说蚊子虽小,但它也是肉,积少成多,多多少少总还是能卖些钱的。”

    没办法,这个时代的钱实在是太难赚了,她还是能攒一点是一点吧,现在她们家马上要修房子,她也没得心思去想赚钱的法子,暂时先这么着。

    杨菊云就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你这孩子,啥子都是你说的有理,”不过她还是快步走过去帮忙。

    向瑾就一脸怀疑地看着她道,“你会不会对这个过敏哟?不要到时候我没过敏,你却对这个过敏了?”

    杨菊云就道,“我对这个不过敏,我以前也扯过,不过你们爷对这个有点过敏,所以自那之后,我就再没扯过这些草药了。”

    向瑾心里就咯噔了一下,她这是有四分之一的几率啊?

    哎呀,不管了,她碰都碰了,那就算是要过敏也已经迟了,究竟会不会过敏,那就只有稍后才知道了。

    想到这里,向瑾又弯下腰去抱了最后一抱。

    跟着她同她妈又在路边上,地棱上扯了一些车前子,按了满满一背篓才回家。

    母女俩背着背篓在经过老向家门口的时候,张婆子看到她们,就朝她们“呸”了一声。

    “败家的臭婆娘跟小蹄子,从我儿子这里刮了钱去就大手大脚,吃香喝辣,也不晓得节省着花,小心吃死你们,我告诉你们,以后钱花光了,休想再拽着什么莫须有的把柄从我儿子那里抠钱!”

    不用想,也知道这是冯福英回来跟他们说了什么,那曾老爷子和莫奶奶是决计不会去当那个长舌妇,掇烂事的。

    杨菊云在听到这句话之后,就欲跟她闹,她想着反正她现在也不是她的婆婆了,有些话,她骂了自己和她闺女,那她也是能骂回去的。

    但是却被向瑾一把给拖住了,“人家疯狗咬你一口,你还能咬回去啊?哎呀算了,走吧,咱们还有正事呢。”

    杨菊云一想,也是,她今天她事儿多,就不跟她个疯婆子一般计较了,她下次若是还敢带着她闺女骂,看她不把她的闺女也给骂惨!

    母女俩回到家,廖婶子和向楠都不在,估计是去地里割猪草了。

    杨菊云直接就将将那一背篓的金钱草和车前子倒在了屋檐下平铺起晾晒着,然后向瑾就将她采到的桑黄抱去自己的屋里找了一个小箩筐放在一个不起眼的架子上等它自个儿阴干。

    然后母女俩就锁了门,就先是去了向秉冲他们家找了向秉冲,然后就有又一起去了山上的瑞彬爷他们家。

    去的时候,瑞彬爷不在家,出去放牛了,家里只有她的老伴儿彩儿姑婆和他们的儿子儿媳,以及两个孙子。

    他们儿子是个木匠,正在做一个什么家伙什,他们去的时候他正在跟他的大儿子在那里弹墨。

    因为这个事情大家之前就是私下里说好了的,所以,他们一来,大家也就明白了,彩儿姑婆一边吩咐她的二孙子去喊他爷回来,一边关切地问,“就要打算动工了?”

    杨菊云点了点头,“打算先准备着,等把包谷掰了之后就正式动工。”

    彩儿姑婆就点了点头,然而彩儿姑婆的儿媳妇明芬就为他们一人倒了一碗水来,向瑾他们道谢接过,不过向瑾却没有喝,因为她早上吃的是稀饭,不口渴。

    她倒是对彩儿姑婆那个儿子登卫的木匠活感兴趣,于是她便围了过去瞧,就发现他雕刻的那些花鸟图案很是逼真,而且那些木头材料也打理的甚是光滑,款型也很是精巧。

    “小丫头,喜欢?”登卫抬起一根木头眯着一只眼端详着,一边微笑着问向瑾。

    向瑾“嗯嗯”地应了两声,由衷地夸赞道,“登卫爸,你手艺可真好!”

    在她前世那个时代,基本上所有的木工活都是纯机械化生产,很少能看到纯手工打磨的。

    “也就一般,勉强混口饭吃,”登卫就微笑着地睨了她一眼,谦虚着,然后将木头放下,拿起一个刨子继续刨。

    向瑾就道,“登卫爸,你自家这个活计干完了,若是没有外接活的话,你也为我们做些家什物件呗?”

    “是啊是啊,登卫,你若是没有另外接活的话,你就做我家的活呗,你看我家马上也要起房子了,这也有不少的木匠活需要找人打理。

    咱们都是一个本湾的,一个山上一个山下的,我找别人做是做,找你做也同样是做,不过你也放心,外面别人给你啥工钱,我也还是照样给你啥价格,不会说是亏待了你的,”杨菊云就赶忙起身也走了过来。

    彩儿姑婆和她儿媳妇明芬听了之后就都很高兴。

    登卫自然也是高兴的,“没接活,没接活。”

    彩儿姑婆却还是客套地道,“看你们说的,哪那么外道,你们就是不请他做,就是帮两天忙也是要得的。”

    杨菊云就道,“唉,哪怎么能行?手艺人哪能白帮忙,该啷个就还是啷个!”

    然后,向瑾就道,“唉,登卫爸,你们家这个东西物件儿做好了,你就先给我们家做几件家具呗,我们家没得床,至少得三架床,也没得茶几桌椅板凳,这个得做一套。

    我妈那有个立柜,但是我跟向楠的屋子里到时候也是需要一人一个衣柜的。

    你到时候就先帮我们做这个,然后等我们在修建房子的时候,你再帮我们做门窗,还有房梁,檩子及格子那些。”

    她们家做的东西有点多,登卫自然是很高兴的,这就标志着他很长一段时间都不需用再外去找活计了。

    于是他猛地点了点头,“这个你们放心,待我家这个东西三两天做完了,我就开始做你们的,就是你们那个材料?”

    向瑾也就望向了她妈,然后就见杨菊云道,“到时候直接到我们家那几块坡地上去砍嘛,我们那有长起来的一些大树,到时候要是不够,我们在另外买。”

    登卫点了点头,这个事情就这么的说定了。

    大概又过了十几分钟,瑞彬爷回来了,然后大家就一起去丈量两家的地。

29.风风火火

    他们这边瑞彬爷老两口和登卫两口子都跟着的,而向瑾们这边就她们娘两个。

    最后的结论就是瑞彬爷他们屋当门前的那块向瑾她们家的地跟瑞彬爷他们黄叶湾的那块地全兑。

    但是美中不足地是,向瑾她们家那块地的总面积是二分三厘,而瑞彬爷他们家的那块地总面积是二分七厘,所以那个地兑不完,就还剩了四厘。

    最后秉冲就干脆说,让向瑾她们桥桥那儿那块菜园子地兑给他们,反正他们家在桥桥那儿也有一块菜园子地,到时候就连在一起也方便。

    然后这四厘地就还是兑给向瑾他们家,而他们家就在山上原挨着向瑾们家的那块钱给瑞彬爷们宰四厘。

    瑞彬爷们一听,一家都很高兴,“唉,这个办法好。”

    可杨菊云却蹙起了眉头,然后对着向秉冲道,“可我们桥桥那儿的那块菜园子地只有三厘五多点还不到三厘六,那岂不是就让你们吃亏了?”

    要知道,那个年代的人都是靠在土里刨食的,所以土地对他们都很重要。

    尤其是像向瑾们那,耕地面积都不多的情况下,那每家每户把那土地就看得更重,很多些人都因为一些沟沟角角,边边旮旯的地方都经常性打架骂架,说你刨了我的地边,我占了你的地沟,就是为了在上面多种植几苗庄稼。

    向秉冲就道,“这个好办,你们窑那边的那个坡地呢,我们在那儿不是有一块地么,到时候我们就往你们的坡地上再铲个几毫也就把那点不足给弥补起来了。”

    杨菊云就略想了一下,然后就点了点头,“这个可以。”

    其实他们窑那里的那块地严格意义上说来都不是他们的地,那都是当初吃食堂饭的时候,大家开垦出来的荒地,都是向瑾她们之前那家拥有坡地的坡地。

    但是后来土地下户,像那样的坡地山地的归属就是当初是谁家开垦出来的就归谁家所有,不记在集体土地所有权里。

    又加上后来那家人死了,那坡地就重新回归集体了,最后向楠出生了,就把那块坡地又划分给向瑾她们家了。

    就这样,向瑾她们家山上瑞彬爷们屋当门前的那块地就彻底地归了瑞彬爷们家所有,而瑞彬爷们家黄叶湾的那一大块土地就归了向瑾他们家,而向瑾他们桥桥那的那块菜园子地也归了向秉冲们家。

    土地的正式归属权是待秋包谷掰了结束之后,到时候各家就可以在已兑好的土地上开始种植了。

    总体来说,各家都是满意的,但是向瑾她们却还是要感谢向秉冲他们,是他们帮了她们,其实他们兑不兑都没所谓,反正他们山上那块地也还是大,也还是要在那长期种植的,桥桥那那块菜园子地对他们来说也是无关紧要的。

    但是他们却还是不怕嫌麻烦地兑给她们了,她们知道他们这是在帮她们呢,所以这个情她们承了,而向瑾也在心里面记着了。

    把地兑好了之后,母女俩就直接回家了,此时廖婶子和向楠已经从地里割好猪草回来了。

    两人正坐在堂屋门槛上乘着凉,廖婶子的手里还卷着一顶草帽在那里扇风,她的整张脸都是红扑扑的,而向楠则是坐在她旁边接着二风。

    她们上前跟廖婶子她打了招呼,然后又简单地闲聊了一会儿,杨菊云就揣着钱又急匆匆地出门去距离他们家三四里外的砖瓦厂去订砖瓦。

    向瑾看到外面的太阳已经升到老高了,就建议她明天早上再去,杨菊云却说,“这会儿才到哪里哪?还早着呢,放心吧,我打着伞去,再脚程翻快一点,很快也就回来了。”

    向瑾就想和她一起去那个砖瓦厂看一看,但是杨菊云却不肯。

    “你在家把向楠给我督促着,让她把那作业拿出来做,别整天的就只顾着混日子,她那样混下去得啷个办哟?”

    向瑾就看向向楠,就见她果然又嘟起了嘴,一副不满她妈那样说她的模样。

    廖婶子就调笑道,“你妈那个人,风风火火惯了,她呀要是有个啥子事情不赶紧办了,心里面就老不踏实。”

    杨菊云就笑道,“还是廖姐了解我。”

    向瑾就道,“行,我知道了,那你赶紧去吧,早去早回。”

    她们家现在是修房子的地方有了,材料也都在陆续地订了,但她那个房屋建造图却还没有绘制出来,所以,向瑾也就没再多坚持。

    待杨菊云一离开,又让向楠休息了个大概十来分钟的样子,见她额角上的汗水已经干得差不多了,向瑾便抓了她进屋写作业。

    而她自己则也关了屋开始绘制起房屋建筑图来。

    杨菊云是过了中午饭点才回来的,那时候,向瑾她们几个正在厨房里帮廖婶子摘选豇豆。

    廖婶子家的豇豆长势比较好,早上寻了一大背篓回来,廖婶子说她想要制作点干豇豆,好明年子的时候煮腊肉吃。

    因为有些豇豆上面有虫眼儿,所以要把它们先挑选一遍,然后在再水里清洗了,再放进锅里蒸煮,当它们蒸煮的要耙不耙的时候就捞出来在太阳坝头晾晒。

    她甫一进屋,廖婶子就赶忙问,“怎么这个点才回来?你看现在外面天多热?”

    向瑾去给她妈倒水,她给她兑了一碗生理盐水,也就是混合着白糖和盐巴的水。

    杨菊云虽然觉得那味道有些怪,但是还是一口气将它喝了下去,因为她知道她闺女这么做总有她的道理。

    而向楠则赶忙去屋里给她妈寻了一把蒲扇来。

    杨菊云搁下碗就道,“我把砖瓦订了之后,我又转道去了孙家湾,找了孙石匠他们订了一批石头。”

    “难怪这么久才回来,”廖婶子了然地点了点头,跟着就有些嗔怪地道,“你看你这个人就是这么发狠要强,赶明儿再去有个啥来头,定要挤在一天就要把这些事情都办完?你说现在这外面的太阳得多毒?”

    杨菊云就微微地笑了笑,“没事,我打着伞的。”

    向瑾就道,“你先歇息一会儿,我去把饭给你端出来。”

    杨菊云就阻止,说她已经吃过饭了,在孙石匠他们家吃的。

    向瑾就又回到座位上,继续挑选豇豆,然后边选就边问她妈,“都是订的青砖青瓦嘛?”

    杨菊云拿着扇子一边扇着一边回答道,“是,都订的是青砖青瓦的。”

    “那价格呢?”向瑾继续问。

    杨菊云回答道,“青砖一分四厘五一匹,青瓦一分一厘五一片。”

    向瑾诧异,“还便宜了呢?”她记得她妈之前跟她说青砖是一分五一匹,青瓦是一分二一片。

    杨菊云就道,“我们买的多,加上这个季节是淡季,夏天头修建房子的很少,他们那生意淡,所以我稍微地跟他们讲了一下价格,他们就同意各自少了五厘给到我们。”

    “哦,这样?那石头呢,石头是多少钱一方?”

    杨菊云就道,“四十八块钱一方,我暂时订了五方。”

    向瑾就皱眉,“五方能切出多少块石头来?够不够哦?”

    杨菊云就道,“说是那种一米长,三十公分高,三十公分宽的青岩石,一方能切出十一块石头来呢,应该是够了的哟,我还让那孙石匠帮我核算了下的。

    没事,就算是不够,到时候咱们再买一些就是,我看他们那个石坑里堆积的石头还很多的呢。”

30.哪能事事都周全?

    然后向瑾就又问,“那这个运费呢?你跟他们谈了没,是哪个出?他们还是我们?”

    杨菊云突然就一脸懊恼地道,“哎哟,瞧我,竟然把这个给忘记了呢?咋办?不行,我再去找下他们!”

    说着她就又欲起身往外面走。

    向瑾就一声将她叫住,“哎呀,别去了,这个到时候是怎么样就怎么样,他们也不是做我们一家的生意,倘若他们那价格是包含了运费的价格的,那他们到时候就按原价格收我们钱就是。

    倘若他们那价格是不包含运费的价格,那咱们到时候就另付就是,索性大家也隔的不是很远,物价也比较稳定,周围平时找他们订货的人应该也不在少数,咱们随便一打探也就知道了。

    就为了那么一点蝇头小利,想必他们也不会就那么目光短浅的欺骗我们,给我们同别人不一样的价格的,这样,到到时候传出去了他们还怎么做生意?”

    廖婶子也就在一旁安慰道,“对对对,我看向瑾说的很有道理,大家都是相识相熟的人,我想他们也不会做的那么出来。

    你呀,也就别去了,你看这会儿外面的太阳多大多毒,这万一要是中暑了怎么办?多的都遭起,那才划不着呢!”

    向瑾就点头,“婶子说的也就是我想说的。”

    杨菊云就一副自责道,“你说我个大人把式的,竟然还没得个孩子考虑事情考虑得周全。”

    廖婶子就安慰她,“事情多,难免的,哪能事事都周全?”跟着她又朝向瑾投去了一抹赞许的神色,“你们家向瑾能干!”

    杨菊云也甚是欣慰地看着她,“是啊,幸好咱们家向瑾还顶事。”

    向瑾就很想说,其实我也是个大人,我见的世面比你们见的都多,而且我上辈子就是干律师这个行业的,经常性的和合约契约打交道,考虑事情自然就会全面周到些。

    但是这些话是无能如何都不能说的,所以向瑾嘴角也就微微地扯了下。

    然后就听到杨菊云又道,“不过也没事,后天孙石匠他们要来给我们腾地方,到时候我再问他也是一样的。”

    “腾地方?腾什么地方?”廖婶子就突然地抬起了头来,一副不解的目光望着她。

    杨菊云就跟她解释道,“嗨哟,瞧我,还没跟你说过呢,虽然那地我们跟山上瑞彬爸们兑了,但是只够长度,宽度却还是有些不够的。

    我本打算找梁那边的登龙哥他们兑的,但是他们不同意,所以我就打算把我们麻地登儿后面那一大片的石头给炸一些,清理出一块地方来,然后到时候把那地基往里面缩一些,这样也就尽够的了。”

    廖婶子就道,“嗨哟,那一片石头清理起来可是费事的?”

    杨菊云就笑眯眯地道,“不费事,不费事,那就是一片风化石,用锄头都能钩起来的。”

    廖婶子就嘘了一口气,“哦,那就好!”跟着她就又道,“唉?你怎么就请他们了,我们生产队里头也还是有几个打石匠的?”

    杨菊云就道,“他们不是常年都在外面接活么?你看我这个时间又赶紧,加上孙石匠他们那泼人现在正好没事做,而且也离的不是很远,就一个上面湾头和一个下面沟头,两三里路的距离,所以我就直接请了他们,反正那石头也是从他们那儿订的,到时候地基也让他们一并给走了。”

    廖婶子就点了点头,但是眉头却微微地蹙了起来,一副想说什么却又没说,直接转了话题的样子,“那你这个砖匠请了没有呢?”

    杨菊云就道,“正打算同你商量呢,廖姐,我记得你娘家大哥跟两个侄儿就是做砖匠活的,你能不能帮我问下,看他们到时候有没有时间过来帮我垒一下?你放心,这个工价钱还是那个话,外面怎么给我还是给他们怎么给。”

    廖婶子就道,“哪个说那些?”不过她心里还是挺高兴,杨菊云请匠人还能想到她娘家人,可是她却又问,“湾里头不是有几个是现成的吗,你咋不请?”

    杨菊云的目光就变得讪讪的起来,然后就跟她说实话,“我听说他们那垒砖的水平不咋样,那杨家沟头有一家人找他们修房子,据说是那砖就垒弯了,后来一次打大风下大雨的时候那房子就垮了。

    然后那十七大队一家人据说也是那样,虽然房子没垮么,但是墙体却裂了缝,后来一下大雨,那水就往屋里灌,人家怕那堵墙给垮了,据说现在都还是用几个木头棒棒给撑起的。

    你说我修一料房子也不容易,手头也就只有这么一点钱,还有两个孩子要养活,我哪敢找他们呀?

    听说你娘家兄弟侄子们手艺好,所以我就问下你的意思?这事你也别去外面跟人说,免得到时候找话说。”

    廖婶子就道,“瞧你说的,这话我咋个可能往外面说?我也不是那不知好歹的人,你看着我的面子上照管我娘家兄弟我又不是不知道?

    老实说湾里头那几人的手艺是不怎么好,难道说咱们这附近就没的好的?那二队张家湾不就有几个好的么?你又何必舍近求远,去找我娘家人?说到底你还是看了我的面子。”

    说到这里她又伸手拉过杨菊云的手捧着拍了拍,“不过你说的对,这是修房子,大事情,不能光顾着讲人情,你啊,找匠人是得找那手艺好的,精湛的,不然到时候是大问题。”

    杨菊云就点了点头,“是!”

    廖婶子就点了点头,“行,那我明天就回娘家去给你问一问?”

    杨菊云就有些过意不去,“你看还让你单独跑一趟?”

    廖婶子就道,“有啥?反正我也有一段时间没回去看我爹妈了,正好!”

    提到爹妈,杨菊云脸上的神色顿时就黯淡了下来,廖婶子就看出了她的心思,然后就问她,“哦对了,你离婚的事叔和婶子他们知道不?”

    杨菊云就很是愧疚,“我都还没跟他们说。”

    廖婶子就叹息着劝她,“你还是该给他们说下子的,尽管他们可能会担心,但是总比从别人的嘴里知道的好,你看这天下又没有不透风的墙,见天又都是当场的。”

    杨菊云就点了点头,“嗯,等过两天我手头上的事情不多了,我就回去一趟。”

    廖婶子就叹息,哪需要的到回去说啊,现在信息方便,打个电话就可以告知的,她这还是不想说啊?

    唉,她想再劝,但终究是没有再开那个口!

    再说老向家们这边,向海向涛兄弟俩在找他们父母要求没要到手之后,兄弟两第二天一早就各自又回到城里了。

    向涛的理由是自己闺女要补课,耽搁不得,而向海的理由则是孙水云一个人在县城里照看着理发店,现在又挺着个大肚子,他不放心,所以得尽快回去搭把手,照顾着。

    老两口跟向艳本也是想继续跟着去的,因为他们这刚跟杨菊云离了婚,怕到时候到处有人戳他们脊梁骨说他们家做人不厚道。

    就想出去躲一阵子,等过个一两个月再回来,但时候时间久了,事情淡了,周围的人也就不会怎么再说三道四了。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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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回九零她只想致富介绍:
向瑾母亲结婚还不满两个月,外出打工的丈夫就死了,向瑾的爷奶舍不得她妈的嫁妆,于是就使计让她改嫁自己的小儿子。
因为计划生育政策,为了免于罚款,向瑾一出生就说是她妈跟前夫所生,所以他妈后来又顺理成章的生了第二胎。
向瑾“二叔”婚前另有所爱,也许是得不到的是最好的,所以一直对她们娘三都不咋待见,更不说上心了。
突然有一天,向瑾那个名义上的爹穿着西装革服,领着娇妻乖儿回来了。
他们娘仨在那个家里的处境愈发的尴尬了,向瑾心一横,叫她妈离婚,然后她们俩姊妹跟着她过。
自此,自力更生,赚钱养家,发家致富就成了向瑾人生奋斗的主要目标。
只是,在发家致富的过程中,这个她走哪哪都能遇到的同学突然有一天找上了门来,“怎么偷了我的东西就想这么地溜了?”
向瑾气短,硬着脖子狡辩,“嘿,你这不是笑话么,你见哪个做小偷的偷了东西不跑难道还等着人来抓的?”
他长身玉立,直接将她堵在了角落里,“呵,嚣张,我看你就是欠收拾!”重回九零她只想致富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重回九零她只想致富,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重回九零她只想致富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