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5.两个家庭的事
回到家向瑾在将那些在菜市场上买的菜放置妥当之后,就直接去隔壁的莫奶奶他们家了。
“向瑾来了?”莫奶奶看到她之后,打老远就招呼她。
向瑾唤了声莫奶奶,然后就指了指里边的方向,“我找下颜宸。”
“宸宸在楼上他的屋子里呢,那我去把他给叫下来,”莫奶奶当时正在打扫屋子里的卫生,听她这么说,顿时手上的动作就停顿了下来。
向瑾就向莫奶奶道了一声谢,实在是她这个人有一个习惯,那就是不大喜欢往别人的屋子里钻,尤其还是男子屋,她虽跟颜宸也算是熟悉了,但是还没有到达那种一切都毫不顾忌的地步。
所以在莫奶奶上楼去的时候她便又从屋子里退了出来,然后到院子里去看曾爷爷养的那些花。
颜宸下来的很快,“怎么不到里边去坐啊,外边很热的?”
听到他的声音,向瑾偏过头看着他笑,“没事,还不是很热,我看曾爷爷养的这些花有好几种才开,所以就出来看看。”
颜宸知道她这是一种客套的说法,所以也不拆穿,而是点了点头道,“找我有什么事么?”
“哦,也没什么重要的事,就是你昨天晚上说你这里的配件不足了,我买回来了,给你带过来,顺便再告诉你我已经将你的那一部分钱给你存到银行卡里了,你抽了,可以用家里的电话查询一下。”
说着向瑾就将手里的一包东西递给他,然后又将一张银行返回给她的银行存款记录回执单递给他。
颜宸伸手将那包东西接过,但是目光却是只随意地扫了一眼她手里的那份银行存款回执单,却是并没有接过,“其实不用,你不用那么客套,我相信你的为人。”
向瑾就望着他笑,“你相信我是一回事,但是我给到你却是另一回事,”说完她还是把那份回执单塞到了他手里。
颜宸低头看着手里的回执单,当看到上面的金额时,眉头顿时就皱了起来,“怎么这么多?”比他改得的还足足多了两百多块钱。
向瑾就道,“最近你比较辛苦,给你一点加班费。”
颜宸盯着她就道,“不用,没什么辛苦的。”
向瑾就道,“不许说不用,也不许退还给我,不然我会生气的,”否则,她的心里总会觉得自己亏欠了他很多似的!
颜宸笑了,只得无奈地应下,“好!”
“那我回了!”
“好!”
看着她走远,颜宸方才进到屋内,他外婆就盯着他笑问,“向瑾那丫头多给你钱了?隔的不远,我刚才听到你们这么说了。”
颜宸就点了点头,“嗯。”
他外婆就道,“那丫头就是那么客套,跟她妈一样,总是不大愿意去占别人一点便宜。”
颜宸垂下眼睑,眼里划过一道落寞,再抬起头时,却对着他外婆道,“外婆,我上楼了?”
“哦,好,去吧,”莫奶奶没在意,继续说手里的活计。
颜宸回到屋里,看着手里的那张银行存款回执单出了好一会儿的神,最后在一声叹息之后方才去将它小心地夹放进自己床边一本常读的书籍里收着。
廖婶子家的院坝是全铺了青石板的,所以到了下午半天太阳将近落山的时候,向瑾就吩咐向楠将整个院坝都清扫出来,待明天包谷掰回来了就直接倒在院坝里头晒就是。
向楠开始还有些不大乐意,说那个院坝那么大就她一个人扫,要扫很久的,但是当向瑾那凌厉的眼神朝她斜过去的时候,小丫头又赶紧拖起墙跟前的铁扫把去扫地。
廖婶子看到了,就打趣地说向楠还是怕向瑾的。
向瑾就说向楠那丫头就是典型的牛皮的灯笼,要掇一下才会亮一下,那丫头有惰性,也依赖性强,但是呢当真的跟她严肃起来了她还是要去干的。
廖婶子就说是。
到晚上吃过晚饭之后,大家都坐在院坝里纳凉,然后向瑾她妈就凑到廖婶子的跟前跟她小心地问道,“廖姐,咋样啊,那姑娘?”
廖婶子跟着就叹息道,“那姑娘我看倒还是个好姑娘,模样也周正,能干也还是真的能干,性子也还是绵软,她那个妈也还是个和善面孔的人,但是我看她那爹却不是一个好相与的人。”
杨菊云就问,“咋的啦?”
廖婶子就接着道,“我打听了一下,说她那个爹不仅喜欢喝烂酒,经常性是在哪里喝醉了就倒在哪里睡,最关键是那人还重男轻女思想严重。
那姑娘还有个兄弟,现在十六七岁了,但是却是不大多懂事,经常性不是在外面惹是生非,就是找家里要这样就是要那样,他们那个爹还真就要满足他,他们那个家里呢,她妈又做不得主.......”
听到这里,向瑾跟她妈杨菊云就明白,廖婶子今天的这个想看算是没有成功。
杨菊云就安慰道,“廖姐你也别着急,反正向阳也还不是很大,才二十四岁,而且他在部队上发展的也还不错,不怕找不着合适的姑娘,这次不成,还可以有下次,下下次呢,总能有合适的。”
廖婶子就道,“我倒是对那姑娘没多大的意见,就是她那个爹跟她那个兄弟,她那个爹一听就是个浑人,她那个兄弟呢一听也不是个多明事理的年轻人。
那姑娘跟她妈的性子又是那样,你说若是她真跟我家向阳成了,那将来稍微有个啥子,她那个爹耍起酒疯来,还有他那个兄弟不讲起理来,我家向阳不是为难么?
我也不是说定要给我家向阳找个多好多富有的外家,但是关键是家里当家做主的人一定要明事懂理,不胡搅蛮缠,说白了我们家也不是多好的条件,那几年也是困难得不得了,也就这两年稍微好过一点点。”
杨菊云就道,“唉,你不要那么说,你们家的条件也还是可以的了,你呢为人好,心地善,家里家外都是一把好手,把家里也弄的是富富裕裕,舒服服服的,向阳也争气,在部队也提了干,算是有一份好工作。”
廖婶子就摆了摆手,又叹息道,“这不管是男的还是女的,在婚姻嫁娶的时候,不仅要看姑娘和小伙子的人品,关键也还要看两个孩子家里亲人们的品性如何。
双方的父母亲人都是讲理和善的人呢,两个孩子之间的日子怎么都不会过的太差,若是他(她)的父母不是那讲理和善的人呢,那就很难说了。
说不定就因为一点点的小事都会让两个家庭经常性地都扯五扯六的,那两个人之前再好的感情也会磨的没有了,何谈幸福呀?”
向瑾就觉得她廖婶子的这句话说的很有道理,两个男女之间的嫁娶不仅仅是两个年轻人之间的事,而是两个家庭之间的事。
所以,这个还真的得多加慎重一些才好,像前世,她有个同事是专门负责打离婚官司的,就经常性地给他们说一些他那些客户有好多都是因为一些家庭之间鸡毛蒜皮的小事开始导致争吵。
然后愈演愈烈,最后导致打架骂架,再到最后夫妻关系决裂,然后走向离婚,不是争夺孩子的抚养权,就是争财产。
向瑾就道,“是啊,婶子,好像部队上男的到二十七八岁结婚都不得晚,向阳哥还有好几年呢,不怕,咱们慢慢找,慢慢遇,总能遇到一个合适的。”
杨菊云也就道,“就是,向阳现在最主要还是以工作为准,你就算是给他找好了,他也不一定就能马上结婚,所以,不急,慢慢来就是。”
廖婶子就道,“其实我也知道是这个道理,但是呢每次看到跟他们年龄差不多的都已经结婚了,当爹了,我这心里面就又有一些波动。”
杨菊云就拍了拍她的手背,“理解,做父母的,每个阶段都有每个阶段的心要操,就像我一样,现在呢我就希望她们两姐妹能好好的读书,将来都能够有一个好的前程。”
向瑾就安慰她道,“放心吧妈,我们一定会有个好的前程的。”
开什么玩笑,前辈子她都混的不差,更何况还重来一世,绝对不可能混不出个人样的样子。
------题外话------
有些感冒,头疼的很,所以今天就暂发两章,等明天稍微好些了,再继续一天三章。
106.暴君这是在为你好!
第二天一大早,向瑾她们起床还没有多久,她请来帮忙掰玉米的几个婶子和嫂子就各自带着自家的背篓陆陆续续地到了。
一看到她们,杨菊云就招呼着道,“嗨哟,你们还早呢?”
几个婶子都纷纷表示说早上掰凉快,早点掰,到时候也能早点结束。
杨菊云就叫向瑾将几个婶子和嫂子们的早饭做上,向瑾自然是要做上的。
不过向瑶她妈没有来,是向六爷代替她来的,说是她昨天晚上在砍猪草的时候一不小心把手给砍了,所以今天就没法来帮她们掰包谷。
大家就问她伤的严不严重,消毒包扎了没得。
向六爷就说把那个左手的中指头子给砍了一刀,伤到了骨头,流了一些血,不过后来用白酒消了一下毒,应该是没得啥子事的。
向瑾就赶忙从屋里将一瓶碘伏和一袋医用棉花坨坨以及一卷还没有使用过的医用纱布递给了向楠,让她给向瑶她妈送去,说过后就用这个消毒,再用那个纱布将那伤口包扎一下子,那纱布透气,也避免和外界的那些细菌少些接触,降低感染的风险。
在场的人就觉得向瑾这丫头很热心,做事也很周到细心,好些都没有见过碘伏的,于是就问那是啥?
向瑾就说,“那是碘伏,专门用于伤口消毒用的,在使用的过程中它比酒精的刺激性要小一些,但是同样却是能达到消毒的效果。”
刘瑛婶子就惊奇地叫道,“嗨,还有那种药水呢?我们都还没见过呢。”
那个明芬婶子就道,“不是啥,我们一把把那里弄伤了,也一般都是用家里的那个白酒来消毒,哪用过这个啊?”
向瑾就道,“这个镇上的药店里都是有卖的。”
一旁的杨菊云就看着向瑾笑道,“她说我们家在使匠人,到时候万一要是有人弄伤了那里,会用到的,所以就买了两瓶放在家里备着的。”
然后刘瑛婶子就问那个东西贵不贵,不贵的话她到时候也让秉冲爸去买两瓶回来在家里备着。
向瑾就说不贵,挺便宜的。
那个的确是不贵,就是在前世,经济那么发到的时候,向瑾家卖的很大的一瓶碘伏也才几块十块钱还不到的样子。
于是大家就纷纷表示他们到时候也去买一两瓶放在在理备着去。
向瑾就表示,他们若是没得空,她到时候可以给他们带,他们家使匠人,基本上她每天或者每隔一两天就会去赶一次场,到时候也方便。
大家就说不用,他们到时候自己去买,就问了是哪家药店里有卖,向瑾就给他们说了在哪条街上的哪家药铺里有卖。
这个东西按理在二十世纪世纪八九十年代就在开始广泛使用了,但是有些药店嫌这个利润不大,估计也就没有进货,所以一些农村里头的人还不知道有这个东西也实属正常。
待向楠回来之后,向瑾把饭给她弄在锅里让她烧着后,自己也背着背篓去地里掰包谷了。
不过她没去远的地方,而是去了距离她们家最近的水涨地,她在那里没有掰多少,而是只掰了一小背篓的玉米疙瘩,她主要也是为了给家里的牛砍几抱玉米杆子。
今天家里忙,没得时间跟人带它出去放,所以得拴在牛棚里面吃草,而她今天的主要责任是负责大家的一日三餐。
她在把那包谷杆子抱去给牛吃了之后就先是淘了一碗半的干胡豆炒了让谢楠煮,然后又去盛了一瓢面粉出来调成干稀适中的黏糊糊,又拿了一块腊肉出来切片准备给大家再拖个面酱子。
向楠边烧着锅就问她中午他们吃什么。
向瑾就道,“你早饭都还没吃就在那想着中午的那顿了。”
向楠就道,“不是都晓得早上吃什么了么,你早上做了个拌胡豆和面酱子,我自然就要想中午吃啥了嘛。”
向瑾一边将那煮好的胡豆从锅里盛出来,一边简单的回答道,“中午吃干饭炒菜。”
向楠就嘟哝着嘴道,“昨天买了那么多的排骨跟肉,我还以为你要做卤菜呢?”
向瑾走过去一巴掌就拍在了小丫头的后脑瓜子上,“吃吃吃,一天就知道吃不考虑问题,那卤菜是能随便就做出来吃的吗?
那都是咱们家自己人在一起吃饭的时候才能做的,家里有那么多外人在,万一到时候有人觉得这个卤菜好吃,向我们讨要制作的方法怎么办?我是给还是不给呀?”
向楠摸了摸被她姐拍疼了的脑袋瓜子,嘟哝着嘴一副不以为意的样子道,“给就给呗,就一道菜而已。”
向瑾就拿眼瞪她,“你懂什么?一道菜而已,说的简单轻巧?我可告诉你,那道菜不外传。”
“为什么?”向楠就不解。
向瑾就道,“那道菜,我要拿来赚钱,你说为什么?”
向楠一听说“赚钱”二字,双眼顿时就亮了起来,一脸的兴奋样,“真的?怎么赚呀?”
向瑾觉得还是有必要告诉她,免得她到时候在外人面前不知轻重地说漏了嘴走漏了风声,于是就蹲下身去跟她放低了声音道,“你看,咱们家又没养猪又没养蚕,这房子一修,家里的钱也就用的七七八八了,咱们两要读书,家里家外也还要开支,哪哪都要钱。
但那钱又不是那么容易就能有的,怎么办呢,那自然是得想办法赚钱。
可是你也知道咱们家的情况,咱们家也就三个妇孺,咱妈除了会种地也就只会种地。
所以我就想在咱们家房子修好之后,让妈到街上去开个卤肉店,所以你别给我到处瞎嚷嚷做卤肉的事情,说者无心听者有意,万一有人就也起了那心思呢?
所以以后我做出来你就吃,没做你也别问,免得到时候打乱我的计划,听到没有?”
“哦,哦,听到了,”看到她姐那严肃认真地盯着她的眼神,向楠的心里就有些毛毛的害怕,赶忙弱弱地应着。
也不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打从她姐那次被老向家那老婆子在太阳坝头罚站晕倒了醒过来之后,她就觉得她姐的脾气似乎就不再像以前那般温和好说话了,性格就变得刚硬了不少,也强势了不少。
很多时候都是说一不二的,家里的大小事情基本上都是她在掌控,就连她妈现在都是听她的。
而自己就更不消说了,有时候她那双眼睛只要稍微地朝自己斜过来,哪怕那眼神还是那么温和,但她心里就是对她有一种莫名的敬畏和害怕,凡是她说的话她就没有真敢忤逆的。
可怕,太可怕了,她这个姐姐!
就在这时,有几个人一起背着包谷回来倒,向瑾就站起身,然后跟向楠交代道,“好好的烧锅,我要拖面酱子了,火别烧的太大。”
“哦,可是姐,你那胡豆还没有拌呢?”向楠就道。
向瑾一怔,随即回过神来,“哦,那就等下再烧。”
说着向瑾就转身出了门,去菜地里掐了一把藿香跟小葱,回来洗了切了,又拍了两颗大蒜,还到外边的那棵花椒树上去摘了一小把的花椒回来捣碎了方才把那胡豆给拌了放在一边让它入味。
炕好面酱子之后,大家一时也没那么快就回来吃饭,向瑾就让向楠守着家,她说她去帮廖婶子将猪草打回来,因为廖婶子一大早也去帮她们掰玉米了。
像这种掰很多的玉米,大家为了追求效率,所以玉米都不会直接在玉米树上撕裸玉米棒子,而是连同玉米盒子一起掰,搬回去了倒在阴凉处的地方再慢慢地开始撕。
向瑾看到街檐上对方得跟坐小山似的包谷,就又吩咐向楠道,“你要是实在没得什么事的话,就把玉米棒子撕出来,然后扔到院坝里面晒。”
小丫头看到那么大一山的玉米,顿时就打怵地摇起头来,“我我我,我今天的作文还没有背呢,我要背书。”
向瑾就提着背篼斜睨了她一眼,“那好,那你就好好的背,选一篇文章比较长的背,背不出来,或者背错五个字,中午饭你就别吃了。”
“啊?一篇长的呀?”小丫头顿时就垂头丧气地沮丧了起来。
“不然呢?天天都背那个短篇的有意思么?你也该尝试着背诵长篇的了,”向瑾斜睨着她就挑了挑眉,眼里没有丝毫商量的余地。
哼,跟她玩心眼儿,想偷奸耍滑就直说,还以背书为借口?小丫头片子还当真自己那么好糊弄呢?
就知道她姐没那么好说话,向楠只得垂着个脑袋认命,“那好吧,那我试着背看看。”
向瑾就提醒她,“不要试着,而是一定要背诵出来,我最多只给你背错五个字和漏背五个字的机会。”
小丫头就转过身来一脸幽怨地看着她控诉道,“姐,你就是个暴君!”
向瑾就道,“暴君这是在为你好!我是你,就少那么多废话,赶紧就去背了,有那个时间浪费在跟我耍嘴皮子上,倒不如拿着书认认真真地开始背,说不定你耽搁的这个时间都已经背诵出来一大段了。”
说完向瑾是看也懒得再看她一眼,提着背篓拿着镰刀就直朝院门外走去了。
她还嫌热呢!
向瑾她们正在吃早饭的时候,莫奶奶就和曾爷爷他们就来了,大家就赶忙站起身来招呼他们俩进屋去吃饭。
但是曾爷爷和莫奶奶他们却说他们已经吃过早饭了,他们来是帮她们撕包谷的,向瑾和她妈杨菊云就是一阵诧异,随即就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杨菊云就道,“你们看我们这个事情还弄的,多麻烦你们?”
莫奶奶就佯装着不悦道,“嗯,还啥子麻烦的?大家邻里之间的,哪那么客套?你曾叔又有个高血压高血脂的,平时都不能干重不说,在太阳坝头也不能久晒,一晒他血压就容易飙高。
我呢又长期跟着他在街上待惯了,家里也没得啥子土地,就那么三五分的地,都还是分着种点这样种点那样的耍耍活在干。
所以这个多年不种庄稼,这老胳膊老腿儿也就干不动了,我们虽然没法帮你去地里头掰包谷,但是我们却是可以帮着你们在家里撕包谷的,平时也帮不到个你们啥子忙,今天呢我们也正好有空,所以你们也就别跟我们客气和外道了。”
杨菊云就道,“不外道,不外道,我们哪会跟你们外道啊?之前我们也正是考虑到你们两人都年纪大了,而且明耀叔也有个高血压,所以就没敢麻烦你们。”
曾老爷子就道,“这个坐在家里撕包谷没事的,”说到这里他就叫向瑾快去给他们找两个小板凳来。
向瑾知道他们这就要开始撕了,所以也没有跟他们再多余的客套,而是直接去屋里找了两个大约一尺多长的矮板凳递给他们。
两个老人接过,在招呼大家继续去吃饭之后就直接去撕包谷了。
------题外话------
先发一章,大概在下午三多钟的时候发第二章
107.我这叫公平
饭毕,其他人又去地里掰包谷了,而向瑾在收拾好锅碗瓢盆厨房里那一摊子事,还有帮廖婶子喂了猪之后也拿着一个简易的布艺折叠小板凳坐下来同莫奶奶和曾爷爷他们一起撕起包谷来。
她撕了还不到十分钟的时间,向瑶跟她奶奶杨婆婆就来了,也说是来帮他们撕包谷的,向瑾将自己的小板凳让给了杨婆婆。
又叫向楠把她的小板凳让给向瑶,跟着她便起身去屋里又取了两个简易的布艺折叠小板凳出来,然后就问曾爷爷和莫奶奶要不要跟她们换一下。
老实说一直坐那个木头板凳,坐久了屁股会咯的很疼的,两个老人都说不用,让她们坐她们的。
向瑾就心想着她也撕不了多一会儿包谷就要去准备午饭了,所以也就没有执意再同他们换。
在她们落座了之后,向瑶就道,“向瑾姐姐,谢谢你给我妈拿的那个消毒药水来。”
向瑾就问她,“哦,对了,你妈用那个消过毒了么?”
向瑶就点了点头,“嗯,消过了,也包扎了。”
然后莫奶奶就问她们,向瑶她妈是咋的了?然后杨婆婆就将事情给她摆了。
说是昨天晚上向瑶她妈在猪圈门口宰猪草,突然那猪圈旁边树杈子上歇着的鸡就扇起了翅膀,把那猪圈上的煤油灯给扇熄了,然后她一刀下去就把自己的手指给砍着了。
大家就一阵唏嘘不已,莫奶奶然后就问,“你们那猪圈里没安灯哇?”
杨婆婆就道,“安来的,前不久那灯泡坏掉了,都还没来及去买来重新安上,所以这段时间我们猪圈里都是点的煤油灯,哪晓得昨天晚上就那么不走运,然后被那个背时的鸡给扇熄了,就整出了那一出。”
莫奶奶就道,“那还是要注意哟,现在夏天头的,小心伤口感染发炎。”
杨婆婆就点了点头,“就是呢,不过还喜得向瑾丫头给我们送来了那消毒的药水,不然我们今天也是要叫她去找医生包扎看一下子的。”
向瑾就道,“那个每天多消几次毒,只要没得细菌感染,应该就不会有事的。”
杨婆婆就点了点头,然后一边撕着包谷就一边问她们道,“唉,瑾丫头,你外婆呢,回去了?”
向瑾就道,“嗯,回去了,我舅舅他们养了夏蚕,说快要捡老蚕了,她回去帮他们将老蚕捡一下,过几天再过来。”
杨婆婆就点了点头,“难怪,我是说这几天没看到她的人影,不过你外婆也是个闲不住的人。”
向瑾就应道,“就是,劳作惯了。”
然后杨婆婆就又问,“你舅舅们养了多少夏蚕啊?”
向瑾就道,“说是他们一家都养了两张纸。”
杨婆婆就叹道,“哎哟,那还是养的多哟?”
向瑾就点了点头,“嗯,还可以吧。”
然后莫奶奶就问杨婆婆,“杨嫂子家你们今年养夏蚕没?”
杨婆婆就道,“我们家没养那个,那个夏蚕不好养,我们养了接连几年都没有养好,去年子眼看就要上树了呢,最后却是全部都给我坏掉了,不是无缘无故地僵了就是被苍蝇给我咬死了,所以今年子夏天头我们就懒得养。”
莫奶奶就道,“夏蚕是不大好养,那接下来的秋蚕你们还养不?”
杨婆婆就道,“秋蚕我是想养来着,但是你们老六哥却是不想养,说今年子天气热,那秋蚕估计也不大好养,所以我们还有些纠结呢,不晓得到时候要不要登记那个蚕种。”
向楠就道,“不怕,那个养坏了,到时候还可以去卖僵蚕,那个药铺里是收的。”
曾老爷子就笑道,“那卖僵蚕跟卖蚕茧可没法比,僵蚕的价格虽然也高,但是要很多条蚕才能晒干一斤的僵蚕,而且那僵蚕到药铺里头去卖人家老板还要看那僵蚕的成色跟好坏来区分价格的。”
向楠就偏头看她姐,“是这样的么?”
向瑾就点了点头,“大抵是这样,谁买东西还不挑个好的?”
然后向楠就问她今年子药材铺子里的僵蚕是什么价格,多少钱一斤?
向瑾就道,“没在意。”
她的确是没在意,平常她都是卖金钱草跟车前子,再不然就是半夏,而且每次都是卖完就走,其他的一些药材他们这很少看到有,所以她也就没有怎么留意。
再者,她们家又没有养蚕,廖婶子也没有养蚕,她了解那个干吗?
向楠就说,“那你下次去的时候在意一下啊,大舅跟二舅他们家养了蚕的。”
向瑾就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乌鸦嘴,胡说什么呢?你就不能盼着他们的蚕都养的好点?”
在场的几个大人就哈哈地直笑,向楠就嘟哝着嘴道,“我那也就是说说而已嘛,那个大家都在说夏蚕不好养,我那也是担心嘛,你说万一他们的那些蚕里也有僵蚕呢,到时候他们扔掉了多可惜。”
向瑾就道,“放心吧,你那担心都是多余的,只要是家里养过蚕的,谁会不知道僵蚕能卖钱?”
小丫头就淡淡地“哦”了一声。
然后大家就又聊起了别的,不过也主要是莫奶奶跟杨婆婆在说,他们其余的人都是坐在一旁听。
大概又十来分钟过后,山上的彩珠嫂子背着一背篓的包谷回来就说叫向瑾到地里去一趟。
向瑾就问她怎么了?
然后彩珠嫂子就说老向家的人好像又要搞事情。
向瑾就直接皱起了眉头,问她是怎么一回事。
彩珠嫂子就说,“老向家的不是今天也在掰包谷么,那个向娇两口子也回来帮忙掰了,但是呢他们却不想让你们掰屋脊湾儿头的那一片包谷,想叫你们去掰王家岭上的那两分地的包谷。
谁都知道屋脊湾儿头的那一片土脚肥沃,包谷长势好,都是挤满盈满的,从头到顶都是大米子,很少有焉米子包谷的,那王家岭上的那块地因为长期不显阳,土脚也要贫瘠一些,所以那块地头的包谷长的并不好。
所以,这会儿都还在地里头跟你妈扯起的呢。”
向瑾就冷笑了一声,“呵,她还真是三天不挨打就上房揭瓦呢?”
莫奶奶和杨婆婆们听到了这话之后,都就皱起了眉头,觉得这个老向家的人就是霸道地过分了头,尤其是向娇那个闺女,你说你都嫁出去了那么多年了,你还动不动就插手娘家的事,回来找别个的麻烦,那就有些不懂事的讨厌了。
于是在场的几个人就叫向瑾快去看看,别叫她妈等会儿在那吃了亏。
向瑾就叫向楠去地里摘些菜和拨些葱回来,说等会儿回来她好做饭,然后她就跟着彩珠嫂子一起去屋脊湾儿了。
向瑾到那的时候,就看都向娇一脸嚣张地指着她妈的鼻子在那破口大骂,她几个快步就冲了过去,然后一把抓住向娇的那根手指头就使劲往下面掰。
跟着就听到向娇在那里哇啦哇啦的鬼哭狼嚎着,一张脸顿时也扭曲地变了形,露出了狰狞的面目来,简直是丑爆了。
她边叫还边对着向瑾嘴巴不干净,“向瑾,你个小贱人,你快放开,放开我啊,你想掰断我的手指啊你?”
向瑾就是不放,还使劲地往下面压,都把她的手指掰弯成了“弓”形。
向瑾突然地出手,让在场的人都倍感意外,尤其是还从来没有跟向瑾打过交道的向前,他今天也在掰包谷,他没想到她竟然这么生猛和彪悍,开篇就给人来个先发制人。
徐志斌看到了,就想要上前帮向娇的忙,向瑾眼睛一斜,就朝他凉凉地射了过去,警告道,“我劝你最好是别过来,你若是敢过来,我就直接把她的手指给掰断,你信不信?”
虽然向瑾说那话的语调很平静,但是徐志斌就是知道向瑾是说的出就做的到的,毕竟之前他们就有领教过这丫头的狠辣,所以徐志斌一下子就不敢上前了,只能目光警惕地瞪着她们的方向。
向娇疼的不得,想要去抓扯向瑾的头发,可是她的另一只手确实紧紧地被她被制服住,她想要用脚去踢她,但是她却又离自己有好大一段距离,她不仅踢不着,而且她还稍稍一用力,自己的手指就钻心钻肺地疼,她当真是受制于人。
于是她就只能用嘴的,“向瑾,你个小贱人,我是你姑,你敢这么对待我,你就不怕天打雷劈啊你?”
“天打雷劈?”向瑾嘴角就突然地浮现出一抹讽刺的笑痕,“天打雷劈的也应该是你吧?你知不知道你这张丑陋的脸孔真的是连人神都讨厌的有些过分?还姑呢?你也配?!我告诉你,我向瑾跟向楠这一辈子没姑,你想给我们充长辈,没门!”
向娇就恶狠狠地瞪着她,“你个小贱种,就算你不承认也改变不了事实,只要你身上流着我老向家的血,我就是你长辈!”
“切,”向瑾就轻蔑地睨了她一眼,“那也要我认你才是啊?我不认你,你能耐我何?你又是个什么东西?就跟这个地上的泥巴也没什么两样!
我妈种的庄稼,她是慈悲心肠,看你家那个老太婆跟老头子可怜没得吃的份上,所以才分你们一半的庄稼,你们不但不知道感恩不说,还想要独吞,你觉得可能么?”
说完她就捏着她的手指又使劲地往下压了压,跟着抬起一脚就直接踹在了她的膝盖上,跟着又是手一推,向娇就直直地朝后面的那一片包谷地砸了过去。
向娇既吃痛,有惊慌,胡乱地扒拉着两棵玉米杆子才没有使自己一头栽倒在地上,徐志斌见罢,赶忙上前去一把将她扶住。
徐志斌站到了自己的跟前,向娇顿时就有了底气,瞪着向瑾就又开始叫嚣着道,“谁独吞了?不是叫你们去掰王家岭的那块地么?这里四分地,那里正好两分地。”
向瑾抱着臂膀想看个智障一样的看着她,“你坟地里撒花椒麻鬼呢?谁不知道王家岭那块地土地贫瘠,不显阳,庄稼长势不好,你让我们去掰,你们怎么不自己去掰?
我告诉你,既然当初说好了的,就一切按照说好的来办,不管是长的不好的,长的不好的,都一家一半。
你要是不遵守约定,把我惹毛了,小心我一颗粮食都不给到你,你信不信?”
“你敢!”向娇就又指着向瑾的鼻子道。
向瑾就盯着她那根手指,“看来你这根手指今天是自己想断。”
向娇听她这话赶忙就把手背到了背后去,可是那抬着下巴看向瑾的眼神依旧是嚣张至极。
向瑾就道,“你还真别说这个字,我还真就敢了!我这个人啥子都好,就是经不得人激,也经不得人威胁,你若是觉得你的趾高气扬有用,你大可以再来试试。”
然后她的目光就看向了一旁至始至终都看着他们吵架却一直都没有开口说话的王芸母女俩道,“再给你们一次机会,要么咱们大家每块地都数了行数来掰,那么你们直接滚蛋不掰,我们到时候收了粮食,按照镇子附近别人承包土地的价格支付你这一季土地的租金费用。”
王芸母女俩顿时就是一慌,土地的租金?一亩土地的租金才值得了多少钱?哪有它上面种的庄稼值钱。
要是没了这些粮食,到时候那两个老不死的岂不是有大把的理由找他们伸手要钱了,今天没的吃的了要找他们要钱,明天没得吃得了也要找他们要钱,就更别说还让在家养些鸡鸭鹅跟猪那些畜生东西了。
“向瑾,你嚣张!”向娇就瞪着她恶狠狠地道。
向瑾就道,“我这叫公平,我按照镇子附近土地的租金给到你们,你们就偷着乐吧,不然我按照这山里的土地.......”
她话还没有说完,一旁的王芸就赶忙接腔道,“那就按照你说的,数包谷行数吧,然后大家平分,你们掰一面,我们掰一面,若是有单行数的,咱们就一家半行。”
向瑾就道,“真是难得,老向家还有一个讲理的。”
王芸听出了她话语里的讽刺之意,脸上顿时就是一热,不过喜得这会儿天气比较热,就算是她脸红了也看不大啥出来。
然后向瑾就走到一边去数包谷行数,正好双数,然后大家平分,跟着向瑾就从她妈的手里接过一个小背篓,背着背篓就从与老向家交界的那一行开始掰了起来,他们这边请来帮忙的人见罢,也赶忙一人一行地紧挨着开始掰了起来。
向瑾掰完那一行之后,就直接带着一背篓包谷回家了,因为她也要开始准备午饭了。
回去之后,她让向楠去给向瑶她妈和颜宸打声招呼,叫他们中午饭到他们家来吃,莫奶奶和曾爷爷没有意见,因为两家关系很熟识,也知道向瑾这邀请不是假意。
倒是向瑶她奶奶杨婆婆却是很客气,说什么她等会儿回去做就是,不用那么麻烦,向瑾自然是不同意的,开玩笑,哪有帮了人干活而不吃饭,还要回去吃饭的?
然后曾爷爷和莫奶奶也在一旁劝,就说向瑾的手艺很好,做的饭很好吃,可以尝一尝。
最后没得办法,杨婆婆只得答应了下来,向瑾就让向楠和向瑶两个一起去,不然到时候向瑶她妈估计不得来。
两人应了,麻溜地从座位上站了起来,跟着就一溜烟儿地跑了出去,然后向瑾就在后面交代向楠早点回来,等下给她烧锅。
108.这么对我有信心?
向楠她们回来没多一会儿,向瑶她妈也就来了,当时向瑾正在厨房里做饭,她进来跟向瑾打招呼。
“向瑾?”
“婶子,你来了?到屋里坐哈!”向瑾一边把一块洗好的二刀肉和五花肉,还有一盆洗好的排骨跟骨头放进锅里煮,一边招呼着。
“你一个人忙的过来不,我帮你?”向瑶他妈说着就开始在厨房里找活计。
向瑾道,“谢婶子了,不过不用,我能忙的过来,婶子你去外面坐,跟大伙儿聊会儿天,说会儿话。”
向瑶她妈估计是觉得自己来这里啥子都不干有些过意不去,就硬是要帮忙,说让向楠起来,她来烧锅,让向楠去外面撕包谷,这样也能节省个劳力,外面的包谷也能撕的快一些。
向瑾说不用,叫她今天好好地休息就好!
但向瑶她妈也是个犟脾气,说什么都要帮忙做个什么才成,“我左手受伤了,右手又没事,你们这些都是好柴,我只是偶尔往灶膛里添一把柴就是,不碍事的,放心吧。”
向瑾没办法,只得应了,再三交代她不能用左手,然后又叫向楠去房屋侧面的屋檐下拿一些大柴来。
她们这会儿厨房里的柴虽然也是好柴,但是却是去年砍的桑枝,是需要砍折的,向瑶她妈等会儿烧的话就不大多方便了,难免会用到她那只受伤了的手,所以还是小心些。
烧大柴的话就不怕那些,她到时候只需三不五时的往灶膛里添个柴就可以了。
向楠得令就去。
向楠她妈心理顿时就窝心的不行,觉得向瑾这丫头就是想事情周到细心,随即她便直接在灶膛前坐了下来。
向瑾在将姜片,挽成把的小葱放进锅里以后,又往锅里倒了一些料酒,盖上锅盖,方才又道,“婶子,要烧两口锅哈,这口用于煮肉炖汤,还有待会儿炒菜,另一口用于蒸饭。”
向瑶她妈就道,“没事的,放心吧,我看得过来。”
向瑾将另一口锅洗了,掺上水,然后又放上米,接着便是去剁一块五花肉。
向瑶她妈见了,就道,“瑾丫头,你都煮了那么大一锅的肉跟骨头了,你怎么还在剁肉啊?你可别弄太多,到时候吃不完!”
向瑾就道,“放心吧,也没弄多少。”
向楠她妈烧了十几分钟的火之后,两口锅就一前一后的煮起来了。
那口煮着肉跟排骨的锅她不用费心,反正那个时间还早,到时那口煮着饭的锅得时刻注意着,一不小心那米就煮开了,所以得时刻注意着它的成熟情况。
向瑾一直在忙配菜方面的事,所以这个事情向瑶她妈就直接的揽了下来。
一会儿之后,她便问向瑾将那米潵在哪里,向瑾就说她来。
向瑶她妈就说她可以的,潵个米而已,她一只手就能行,向瑾见她不似说假,所以也就随了她。
然后就去将她们家平时专门用于潵米用的架子,还有不锈钢盆,以及筲箕给她搭好就去切南瓜了,因为待会儿蒸饭要用这个垫底。
忙了一个多小时,向瑾总算是将中午饭做好了,她拿了两个保温桶,将外公和护财的饭菜盛出来,让向楠送过去,然后回来之后走那里顺便将颜宸叫过来吃饭。
护财现在顿顿都是跟他们一家人同吃一锅饭,只不过每次就是他们主人家菜吃的多一些,而它骨头啃的多一些的区别,其他的基本上都没得啥子差别。
他们主人家吃干饭它也跟着吃干饭,主人家吃面条它也跟着吃面条,主人家吃稀饭,它也会有下饭的。
从来到她们这里,那护财又长高大壮硕了不少,而且皮毛也是一天胜过一天的油光水滑。
它那雄壮威武的身姿只要杵在那里,就能起到一种威慑震撼的作用,现在那里基本上是没有外人敢靠近了,而它现在俨然已成了她们家守护神。
没多一会儿,向楠回来了,到厨房里去找向瑾,向瑾看着她黑着一张脸就问她,“怎么了这事,谁欺负你还是得罪你了。”
向楠在厨房里环顾了一圈,见向瑶她妈不在,方才一脸气愤地道,“刚才我去叫颜哥哥过来吃饭,然后我就看到那个向珍在找颜宸哥哥给她讲题,老向家的人简直是讨厌死了,她不是有她小姑么,还来找颜宸哥哥跟她讲题,看来她小姑的学业真不咋的!”
向瑾一怔,随即就明白过来了,跟着就是一阵莞尔,那向艳再怎么学业不精那也不至于连道小学生的题也还做不出来,那向珍哪是真的来找颜宸给她讲题的啊,人家啊,估计又是像那张晓霞一样对颜宸春心萌动了,想要找机会接触他。
唉,现在的孩子啊一个二个的都早熟,十一二岁的年纪就想要谈感情了,还有那颜宸也是,当真是长了一副容易招蜂引蝶的好皮囊,妥妥的就是一枚蓝颜祸水。
向瑾在心里面无奈地摇头叹息了一声之后,就教育向楠道,“颜宸哥哥呢虽然平时是和我们比较熟,但是向楠你得记住颜宸哥哥呢他有自己结交朋友的权利,咱们不能横加干涉,明白吗?
你这样黑着一张脸,容易让颜宸哥哥难为情和觉着尴尬的,所以呢,咱们不能这样。”
向楠就嘟哝着嘴道,“可我就是不喜欢老向家的人,那向珍也说了,她讨厌你跟我。”
“你们发生争吵了?”向瑾就问。
向楠就点了点头,“嗯,我叫颜宸哥哥过来吃饭,颜宸哥哥说好,然后就拿起钥匙收拾门,而且颜宸哥哥都明确地拒绝她了,表示不想跟她讲题,说那题他也不会,叫她去找别人,可是那向珍就是不会看脸色,硬是要拦着颜宸哥哥给她讲。
我看不过去,就走过去用肩膀撞了她一下,把她撞了个趔趄,然后她就说‘向楠,你跟你姐向瑾一样的讨厌,’我也跟她说,‘你们老向家的人也很讨厌,而且还恶心!’”
向瑾嘴角就勾起了浅笑,然后伸手就轻掐了一下她的脸包子,“就你嘴巴厉害?”
向楠就一脸得意且傲娇地道,“当然,老向家的人,就是不能放过。”
然后向瑾就轻轻地推了她一下,“好了,出去看一下吧,看妈他们回来没有,回来了,咱们就可以开饭了。”
“哦!”向楠点了点头,然后就回去了,向瑾在屋里将那一对猪耳朵给收拾出来,打算晚上再给大家做一个凉拌耳丝。
向瑾刚把那对耳朵收拾出来,向楠就来跟她说她妈们回来了,不过还打算再歇息一会儿。
向瑾点了点头,然后就又拿起一旁筲箕里的豇豆开始收拾起来,她打算晚上再给大家蒸一些包子馒头吃。
今天家里吃饭的人有些多,所以向瑾就准备了两席的饭菜,在大家落座之后,曾爷爷就玩笑地打趣道,“瑾丫头,今天还做了李庄白肉跟四喜丸子呢?”
向瑾就道,“嗯,试着做的,但是就是不知道味道如何,要是不好吃,你们可别介意啊?”
大家就说不会,那一看着就好吃,然后向瑾就对着与他们同桌的向瑶她妈道,“婶子,那上面的红椒油不辣的,你可以试着吃一点,不碍事的。”
“唉,好,好!”
颜宸跟向瑾挨坐在一起的,然后就将头凑到她耳边低声道,“你还会做湘菜?”
向瑾就目光看向那道辣椒小炒肉跟豆干茄子,然后就笑了,“也是试着做的,你吃过?”
颜宸就点了点头,“嗯,吃过,省城距离我家不远的地方就有一家湘菜馆子。”
向瑾就点了点头,“那味道要是不够正宗,就多担待哈?”
颜宸就笑,“不会!”
向瑾一共做了六道菜,一道汤,菜分别是李庄白肉,四喜丸子,糖醋排骨,辣椒小炒肉,豆干茄子,和一道蒜苗回锅肉,而汤则是海带冬瓜骨头汤。
向瑾提起筷子伸手给他夹了一筷子辣椒小炒肉进碗里,“那你尝尝,看味道如何?”
颜宸嘴角又勾了笑,然后点了点头,向瑾就给向瑶她妈和向瑶的碗里又分别夹了一个四喜丸子很糖醋排骨招呼着,“婶子,向瑶,你们也尝尝?”
“唉,好,”母女俩脸上都挂着笑,然后都低头吃了起来。
“婶子,你尝尝我这道新菜,”跟着向瑾又给同桌的廖婶子碗里夹了一块李庄白肉过去。
廖婶子就道,“你吃你的,别管我,婶子不得客气。”
向瑾就笑,然后颜宸的声音就在她耳畔响起,“很好吃,很正宗。”
向瑾侧头就笑睨着他,“但是这里面的肉我不是用的五花肉。”
颜宸就道,“知道,你这是用的拆骨肉。”
向瑾就朝他伸出了大拇指,点点头,“行家啊,”真不愧是曾爷爷那个老鬄的外孙,小吃货一枚。
颜宸就浅笑,向瑾就道,“那其他菜你也尝尝,提意见啊?”
“没意见,都很好吃!”
向瑾就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吃都没吃,就说没意见,你这回答也太不走心了?”
颜宸就道,“就算是都没吃,也知道你做的饭菜很好吃。”
“这么对我有信心?”向瑾就一脸怀疑地看着他。
“自然!”
向瑾就自嘲地“呵”了一声,“少年,别盲目崇拜,说不定哪天我就翻船了呢?”
颜宸就挑了挑眉,“你会么?”
向瑾就摇了摇头,“说不准,不过严格意义上来讲,我一般是不会轻易翻船的,就算是要翻,那也应该是翻别人的船。”
看到她满脸的自信,颜宸眼里的笑意更浓了,那垂下的眼眸里还带着一抹浅浅的宠溺之色,“那不就得了。”
然后跟着向瑾他们就听到隔壁桌的曾爷爷他就道,“我就说这瑾丫头做饭的手艺好吧?”
大家都就纷纷微笑着的点头表示赞同,然后向瑶她妈就调笑着提议道,“菊云嫂子,你们到时候倒是可以到街上去开也饭馆儿,就瑾丫头这手艺,不怕到时候生意不火爆。”
然后向瑶她奶奶就嗔怪地看了她一眼,纠正道,“人孩子还要读书呢,哪有时间去开什么饭馆?”
向瑶她妈就讪讪地笑了笑,“这个倒也是哈?”
然后山上的明芬婶子就道,“瑾丫头读书,不过菊云嫂子可以去开,想必这些菜平时也是菊云嫂子教瑾丫头做的,瑾丫头都能做的这么好吃,那菊云嫂子的手艺那肯定就更不消说了。”
杨菊云就想说她还真没得她闺女的手艺好,但是看到向瑾向她投过来的制止眼神,虽然不知道她闺女这是啥意思,但是却还是道,“这个到时候再说吧,大家都吃好啊,今天大家都辛苦受累了,我们家也没得啥子好招待的,就一些个家常便饭。”
大家都就客套地说着,“唉,哪里,哪里,这已经很好的了。”
跟着大家就又说起了别的,把这个话题岔开了。
------题外话------
下午五六点钟还有一章
109.少年,够直接的啊?
午饭毕,大家休息了一会儿之后就又接着去干活儿了,之前掰包谷的那几个又接着去掰地里剩下的那些包谷了。
而之前撕包谷的那些人则又继续坐下来撕包谷了,颜宸在帮向瑾将碗筷收捡到厨房里之后就直接回去了。
向瑾在将厨房里那一摊子事收拾妥当之后,就直接去舀了几瓢面粉出来然后和了面等着发酵,跟着又去准备稍后包包子的那些馅儿料。
大概下午三多钟的时候,杨菊云们就将地理所有的包谷都给掰完了,然后大家就回来都坐在一起开始撕包谷,那个包谷杆子就留在地里头稍后慢慢砍。
因为突然之间又多增加了几个人撕包谷,所以到下午四点多钟的时候,向瑾就将向楠提溜出来让她到厨房里给她烧锅。
姐妹俩在厨房里做饭的过程中当中,向瑾一边包着包子一边就问她,“之前布置你的那片作文能背诵了吧?”
向楠一边往灶膛里塞着柴,一边就有些不甘地抱怨道,“不是吧姐,今天你还要抽我背作文呀?”
向瑾将一个包好的包子放进旁边的笼屉里,“你以为我是跟你说着玩儿的呢?”
向楠就道,“背了一半,还有一半没背出来。”
向瑾就道,“那你可得抓紧了,这会儿可能没空抽查你,但是晚上是无论如何我都是要检查的。”
向楠就是一阵哀嚎,知道躲不掉,于是在往灶膛里又塞了一根柴之后就直接认命地起身去屋里拿作文书来厨房里背了。
人多就是力量大,在下午大概六点多钟的时候,向瑾他们家的所有包谷就已经撕完了,之后在大家洗了手之后就直接开饭了。
晚饭她就做的稍微简单了一些,稀饭下包子馒头,另外配了四个小菜,其中一个熏腊肉炒豆角,一个凉拌耳丝,一个酸辣土豆丝,一个卷心菜鸡蛋炒粉丝,算下来差不多是两荤两素。
包子馒头蒸的有点多,一开始向瑾就是这么计划的,就是待大家到时回去的时候,给几家一人带一些包子跟馒头回去,毕竟几家的家里基本上都有小孩子跟老人,事实上她们最后也是这么做的。
但是就那天向瑾跟她外婆说的说到时候请他们来帮忙,后面在他们走的时候给他们一家带分两三斤的白糖回去这个没法做到。
因为之前她妈给了廖婶子一口袋白砂糖,而且今天人有点多,所以有些不够分,向瑾就没给他们带糖,她想着到时候还是让她两个舅他们带回去好了。
晚饭吃了,又等了差不多将近一个半小时的样子太阳才开始落山,然后向瑾他们才把院坝头摊晒的那些玉米棒子往屋里收。
莫奶奶他们一家三口没有走,直到帮他们将那些余亩棒子都收了才回去。
不过在收玉米棒子的时候,颜宸就问她,“明天你有空到镇上去送货么,若是没空的话,我就自己去?”
向瑾收捡玉米棒子的手就是一顿,“是哟哈,两天了,明天该交那六百套中的四百件了,你那都做好了?”
“嗯,我那的材料都已经做完了,一共是四百八十六套。”
“行吧,那我明天跟你一起。”
“你们接下来不是还要砍玉米杆子么?”颜宸就问。
向瑾就道,“是要砍,但是不急在一时,包谷都掰了,那杆子后面慢慢砍也是一样的。”
“那这些玉米呢?我是说要晾晒,就你妈和你妹两个人忙的过来么?”她们家今年子的玉米算是丰收了,少说也有二三十背篓。
向瑾就道,“那没得事,索性明天早上我们又不是一起床就出发,到时候我可以帮他们晒一些,之后她们再慢慢晒就是。”
“行,”颜宸就点了点头。
第二天早上,向瑾和颜宸刚出门,向珍也跟着出了门,并且还小跑着追上了他们。
“颜宸哥哥,你今天又去镇子上啊?正好,我也是去镇上,咱们可以同路呀?”看到向瑾,向珍先是很不友好的剜了她一眼,然后又热情主动地跟颜宸搭讪。
向瑾看到她那副嘴脸,向瑾嘴角勾起了一抹讽刺,轻蔑地扫了她一眼便将头偏了过去。
颜宸道,“别乱叫,我家就只有我一个,没有多余的兄弟姐妹。”
呵,少年,够直接的啊?
向瑾听到他这话,立时便是一阵诧异,跟着就朝他投去了一抹赞赏的神色。
果然就见那向珍先是一怔,随即嘴角扬起的笑容就淡了下去,跟着面上就出现了一抹羞恼的神色。
不过这丫头也是一个人才,那就是脸皮够厚,只见她在怔愣了一会儿之后,便像个没事人一样跟着又自来熟地凑上来就道,“为什么,我见向楠都是这么叫你的呀,而且你比我大,我叫你哥哥也是应当的。”
“她叫没有错,但是你却不可以,因为她是我认的小妹妹。”
向珍脸上的神色便再也维持不住了,过了好一会儿才又情绪低落地道,“好吧,那我以后就叫你名字吧。”
颜宸没再跟她说话,依照向瑾跟他们老向家的关系,自然也是不可能跟她说话的,一时间,整个路上就安静了下来。
不过向瑾的心里面却是在想,这是不是就是所谓的先撩者贱?
三人一起到了枣尔崖,等了没多一会儿的功夫车就来了,然后三人跟着一起上车。
因为今天不当场,所以车上的人很少,他们上去的时候,车上的位置还空了至少五六个,向瑾他们在前面将背篓放下来之后,就直接找了一个就近的位置坐了下来。
向珍就想要替颜宸给车费,但是颜宸却没有接受,而是直接掏了两块钱出来递给售票员,说是他跟向瑾的。
向珍随即又是一阵失落。
向瑾的嘴角就勾了起来。
颜宸就问她,“笑什么?”
然后向瑾就捂住嘴巴对颜宸低声耳语道,“我突然想到一个成语。”
“什么?”颜宸偏头看她。
向瑾就道,“掷果盈车!”
颜宸就没好气地斜睨了她一眼,“别乱说,哪有的事?”
向瑾就继续跟他低语道,“我可不是乱说,事实便是如此,你看哈,昔日潘安因为貌美,驾车走在街上,连老妇人都为之着迷,经常将水果和蔬菜往他的车里丢,每次回去,他都是收货颇丰。
你今天,也有人主动帮你付车费,你看,你们都是异曲同工之效啊?”
颜宸就道,“我可不是潘安,而且也没法跟他相比,再者,你之前不是也帮我付过车费?”
向瑾就道,“唉,那不一样,咱们俩是朋友,我给你付,你给我付,无所谓的,但是别的跟你还不是很熟的人给你付就不一样了。”
颜宸皱眉地看着她,“我不差车费钱,也无需他人替付。”
向瑾就朝他竖起了大拇指,“豪气!”
颜宸就“切”了一声,然后随即就将目光投向了窗外,跟着向瑾也将目光投向了窗外,两人之后便再也没有说话。
向珍坐在他们身后不远处的一个位置,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事情。
很快车便开到了镇上,大家下车,在下车的时候,向珍就又主动地凑了过来,“我来帮你提背篓吧?”
说着她便朝颜宸的那个背篓伸过了手去。
颜宸一声制止,“不需用!”
向珍那只手停留在半空中,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又为自己找着了一个借口道,“我看你这背篓里的东西还是满沉的,所以就想要帮你一下。”
颜宸道,“你有什么事就去办你的吧,我不需要,我跟你不熟,另外,我也不喜欢主动凑上来跟我找话说的人。”
颜宸的这句话好像是伤到了她,只见她顿时就是一副泫然欲泣的神色出现在了他们的面前,跟着人就直接快速地冲下了车。
向瑾就撇着嘴地朝颜宸摊了摊手,颜宸帮她把背篓提起来让她背上,跟着自己也挎起了自己的那个背篓。
下车走了大概十几步的距离,向瑾终究是没忍住地对颜宸道了一句,“少年,就你刚才那说话的语气和神态,小心是很难交到朋友的。”
颜宸就道,“朋友在精不在于多,而且我跟她也不可能成为朋友。”
“为何?”
颜宸抬头朝前方扫了一眼,“跟你一样,我也不喜欢老向家的人。”
“好吧,算我刚才那话没说,”跟着向瑾就转移了话题,“你说她是不是知道了我们背篓里背的是什么东西?”
颜宸道,“无所谓,反正今天这货交了,后面也就只有两百套货的单子了。”
向瑾就点了点头,“也是,后面估计也没得啥子单子了。”
颜宸就看着她笑,向瑾也笑,不过两人都知道他们彼此的那笑是代表什么,该赚的钱他们也赚的差不多了,后面还能接到单子更好,不能接到也没关系。
110.丢人现眼
两人走了一段之后,颜宸就突然拉着向瑾的手拐进了一条巷子里,跟着便是七拐八拐。
向瑾就不解地望着他问,“这是为何?”
颜宸就道,“我觉察到有人在跟踪我们。”
“向珍?”向瑾首先想到的就是她。
“或许是吧,不过也不一定。”
向瑾就忍不住地朝天翻了一个白眼,“无语!”
两人又走了一段之后,向瑾就问,“现在呢?还跟着么?”
“甩掉了!”
向瑾就一脸讶异外跟惊奇地道,“没想到你还有反侦察能力哈?”
烟尘就不甚在意地道,“打从出生时候起我就在军区大院儿里长大,然后等我长到七八岁的时候,每年子寒暑假我都会跟着爷爷下连队生活一段时间,在那期间我会时常跟着那些部队上的官兵们一起锻炼。”
向瑾就点了点头,“哦,明白。”
两人到供销社交了货,向瑾又在供销社买了一些东西,然后又到银行里去存了钱,出来向瑾就问颜宸,“接下来你还有什么事么?”
颜宸点了点头,“嗯,有点儿,我要去菜市场买点菜。”
“正好我也要去,一起?”
向瑾看着他,之前她跟她妈赶场买的那些菜,尤其是猪肉跟骨头,昨天全部用来招呼那些帮忙的邻居们了,所以今天她今天还要割一点回去,另外再顺便买半把疙瘩菜苗子和一些大白菜种子回去。
这包谷掰了,她们家的空地也就多了,是时候多种些蔬菜的了。
颜宸点了点头,“好!”
两人来到菜市场,各自买了肉,向瑾看到挨着的两个肉摊上一家还摆放着一副猪肚,一家还摆放着一副肥肠,于是她便又都给买了。
颜宸就问,“你又要打算做什么?”
向瑾就莞尔,一副保密的架势,“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那我来付钱!”
向瑾就瞪他了一眼,提醒着,“上次说好的呢?你这样我可要生气了?”
“好吧,那你来,”颜宸盯着她良久,见她毫无退让的意思,最后只得将钱收了回来。
向瑾付了钱,然后就对着颜宸道,“你喜欢吃广东菜不?”
颜宸就道,“你打算用它们来做一道广东菜?”
向瑾纠正道,“不是它们,而是猪肚。”
颜宸就道,“都可以,我不挑。”
向瑾就点了点头,跟着就问,“那你吃过一道凤凰投胎的菜没?”
“你的意思是这道菜还要加一只鸡?”
向瑾突然地偏过头就看着他,满眼的赞赏之色,打趣道,“不愧是学霸啊,就是聪明。”
颜宸就道,“过奖,实在是这菜名的提示太过明显,在咱们国家的传统理念中鸡不就是凤凰的意思么?”
向瑾就点了点头,“说的很正确,不过我在书上看到做这一道菜涉及食材有点多,但我们不一定要那么多,我们今天可以来个低配版的。”
颜宸就点了点头,“可以。”
“那我们先找找看,看都能找到些什么食材?”
“好!”
于是两人就在每个菜摊上溜达了起来,这一溜达足足花费了差不多将近一个小时的时间,期间他们点杀了一只活鸡,还难得的买到了几根新鲜的莴笋,然后又买了一些豆芽跟豆皮,还有老豆腐。
向瑾就对着颜宸道,“你知道吗?我这一辈子最大的梦想就是赚到了钱,然后好好的享受生活。
我要吃好,穿好,耍好,不管是物质方面的,还是精神方面的,在我能力所达范围之内我都要尽可能的让自己过得开心和满足,那样方才不枉我来这人世间走一遭。
我才不会像很多人那样,一辈子都是舍不得这舍不得那,那样太憋屈,太委屈自己的事情我不干!”
颜宸微笑着的就点了点头,“好!”
向瑾就道,“我说我的事情,你在那里叫什么好?”
颜宸就解释道,“我是说你这想法很好,很通透!”
“本来就是嘛,你说钱这个东西,生不带来,死不带去,而我却只追求当下活的自在快活,不过你可能是不会理解的,很多人都不能理解。”
颜宸道,“我理解。”
“你理解?”向瑾才不相信他说的。
颜宸点了点头,“嗯,我理解。”
“那你说说,你怎么个理解法的?”向瑾盯着他。
颜宸没吭声,在回看了她一瞬之后便岔开了话题,“走吧,看还要买什么?”
向瑾就撇了撇嘴,小屁孩儿,你懂个屁,姐这都是活了两辈子才总结出来的人生大道理,你理解?你能理解个什么?少在那瞎吹牛?!
唉,每每想到她上辈子那银行卡里还躺着的那一笔还没来得及花的可观的巨款她就怄的要死,所以她决定,这一辈子她打死也不再做那守财奴!
太划不着,太划不着了!
两人买好东西,便直奔车站而去,上到车上,向珍已经都坐在那上面了,不过这次她却挑在了后面的位置,向瑾和颜宸就直接在前面的位置上坐了下来。
两人也没有再交谈什么,而是都颇有默契地一人拿了一本书出来看。
在枣尔崖下车之后,向珍像变了一个人似的,这回也不再凑上来跟颜宸主动搭讪了,而是不紧不慢地缀在他们的后面跟着。
早上去的时候没有带任何的东西,现在回来的时候还是两手空空,向瑾就愈发地肯定了自己之前的猜测,向珍这绝对是对颜宸有意思。
去跟着,这回来也跟着,除了能跟颜宸接触外,或许她还有另一个目的,那就是看他们为啥天天都背着背篓往镇上跑。
可惜啊,她今天却是失算了,什么也没看到,算是白跑了一趟。
进到湾里临分手的时候,向瑾就对着颜宸道,“回去跟莫奶奶和曾爷爷说一声,晚上在我们家吃饭。”
“好!”
回到家,向前看到向珍就不屑地嗤了一声。
向珍顿时就跟他炸毛了,“嗨,你那是什么眼神?”
向前就道,“自然是看不上眼你的眼神!”
向珍眼一下子就瞪的跟个铜铃似的,伸手指着向前的鼻子就是一副愤愤不平的模样,“你,你凭什么看不上眼我?我今天哪里招你惹你了?”
向前就极轻视的斜了她一眼道,“看着个长得好看的男人就上赶着凑上去,丢人现眼,也不嫌丧德害臊!”
“你,你才丢人现眼,丧德害臊呢?”向珍顿时就怒不可揭,指着向前的鼻子就破口大骂,“你以为你是个什么玩意儿,一个私生子,还不知道是不是老向家的种呢,就在那里大放厥词,嘴巴不干不净的?
谁知道你是你妈跟哪个野男人生的野种?没准你还有好几个爹呢!”
俗话说打人不打脸,骂人不揭短,她这话一出,向前就又上前对她大打出手了起来,就连刚到家的向瑾跟颜宸两个人都听到老向家的争执谩骂之声。
向瑾就嘴角撇了撇,然后直接进屋去拿了水桶跟木盆,还有盐巴跟面粉出来收拾她刚才在菜市场上买的那个副肥肠跟猪肚起来。
“姐,你是不是打算又要给我们做好吃的呀?”
向瑾就道,“嗯,最近大家都比较辛苦,做点好吃的犒劳下自己。”
廖婶子见到了就语重心长地劝说她道,“瑾丫头,按理你做好吃的,婶子很高兴,因为婶子也可以沾光,有口福了,但是你也别老是花冤枉钱,家里有的吃就行了,别动不动就买这买那的,钱又不赚,还是存起来啊?”
向瑾知道她廖婶子是真心实意地为她们好,所以也就道,“婶子放心,这肥肠跟猪肚也没花到多少钱,就是今天买了一只鸡稍微花了一点钱。
上次咱们家做的那一顿牛肉是颜宸给的钱,今天在市场上正好看到了,又加上前两天正好在书上看到一道新菜,所以我就买了,打算试一试,然后回请他们一顿。”
廖婶子就点了点头,然后笑着道,“那就好,那婶子跟你一起收拾?”
“好啊!”
颜宸回到家,将背篓交给他外公之后,就直接上楼回屋了,而就在这时,他们家来了一个串门的,然后那串门的就说,“老向家的那俩孩子天天都不消停。”
莫奶奶就笑说道,“人家屋头的事情,我们也管不着。”
那人就道,“那是,那是。”
111.突如其来的大雨
下午,向瑾刚将那道凤凰投胎弄到锅里欲炖,然而天上就突然地下起了大雨,大家一记叫喊之后赶紧冲到了院坝里开始收玉米棒子。
本以为这是一个趟子雨,来的急,去的也急,哪晓得这雨下下来却一直不肯停,向瑾之前有多盼望一场雨,现在就多讨厌这场雨下的不时候。
杨菊云见罢,就赶忙叫向瑾和向楠快去莫奶奶他们家院坝里收包谷。
向瑾就惊讶道,“莫奶奶他们那儿还晒的有啊?”
她妈一边麻利地将那些玉米棒子往中间的地方堆,一边回答道,“我们这边晒不下那么多,所以就背去你莫奶奶他们那儿晒了一些,这个该死的老天,迟不下,早不下,偏偏在这个时候下。”
“晕死,”杨菊云着急,向瑾也着急的不行,然后一个猛地起身就往莫奶奶他们家冲去。
向瑾姐妹俩跑拢的时候,莫奶奶和曾爷爷,还有颜宸已经在帮着他们收了,向瑾和向楠也赶忙跑过去一起。
“莫奶奶,曾爷爷,你们快回去吧,别再捡了,”这个雨下的实在是太大了,向瑾怕他们待会儿不小心摔着,于是在收了一会儿之后就叫两个老人进屋去。
曾爷爷却说,“收完了再说,”看着他们全力以赴,忙前忙后的样子,向瑾是既感动又怪不好意思的,若不是她们,他们一家子也不用这么忙活,还在雨水里淋着。
两个老人都那么大的年纪了,也不知道到时候会不会感冒,一想到这里向瑾的心里就忍不住地有些愧疚。
就在这时候,颜宸突然从屋里翻出一大块的塑料薄膜来,“向瑾,来,先把这个遮盖在玉米棒子上再说。”
“哦,好,”莫奶奶和曾爷爷,以及向楠他们三个人继续往撮箕里面捡玉米棒子,而向瑾和颜宸则是将那块塑料薄膜合伙展开,然后遮盖在一堆玉米棒子上。
但是那些玉米棒子晒的比较零散,而且那薄膜也不是很大,所以不足以遮盖住整个院坝里的玉米,只能遮挡住一部分,所以剩下的玉米棒子还是得继续收捡。
不过在收捡的过程中,曾老爷子还忍不住地问向瑾,“瑾丫头,听宸宸说你今天晚上又要请我们吃好吃的啊?”
向瑾就有些哭笑不得的谦虚道,“第一次做,我也不知道那个到时候好不好吃。”
“瑾丫头做饭,那肯定是没得问题的,”曾爷爷就道。
莫奶奶听到了,就在那笑骂道,“你个老不知羞的,一天就知道吃吃吃,也不看这会儿是啥时候,还不赶紧干活儿?”
看着他们俩老斗嘴,向瑾就笑。
曾爷爷就道,“干着呢,干着呢,”跟着就又问向瑾,“那菜都做上了?”
向瑾便道,“还没有,刚把食材处理好,正欲点火烧锅,雨就下起来了,然后我们就都出来收玉米了。”
曾爷爷就一副万幸的神情,“那就好,那就好,不然待会儿锅烧起来了,大家都在外面收包谷,把锅底烧干了都不晓得,那到时候那食材就浪费了。”
向瑾就道,“就是!”
就这样,几个人在雨水之中说说话话的还是忙活将近了差不多半个小时才将那些玉米棒子收捡到了莫奶奶他们的街檐上。
然后莫奶奶就叫他们两姐妹进屋去躲会儿雨,但是却被向瑾她们拒绝了,说她们回去还要看她妈跟廖婶子收完没有,没收完的话,他们还要接着收,就不耽搁了。
莫奶奶就说,“那我们一起去吧?”
向瑾拒绝,“不用了莫奶奶,我妈们应该也差不多了,我们过来你们这之前也还帮着收了一些,你们还是洗个澡换身衣服吧,今天也实在是太感谢你们了。”
莫奶奶他们就说没事。
然后向瑾就对着他们又道,“莫奶奶,我们就先回去了,你们赶紧洗个热水澡,然后换身干爽的衣裳,待会儿雨势稍微小点的时候你们就直接过来哈,我们就不再过来喊了。”
莫奶奶就道,“好,不喊,不喊,我们待会儿自己过来。”
向瑾和向楠回去了,她妈和廖婶子还在收,向瑾就叫向楠先回去换身干净的衣裳,然后再用吹风机把头发给吹干,跟着再去烧一锅热水在那里,等会儿她们好洗漱,而她则直接再次冲进雨中跟他们一起收。
将玉米棒子收上去之后,向瑾就赶紧打了热水进屋洗澡跟洗头,然后又用最快的速度将头大给吹干,跟着才进厨房里去准备晚餐。
待杨菊云洗漱完之后,向瑾就道,“妈,你打个伞去外公那里看一下子吧,看他那个棚子里有没有进雨水,我之前又买了一些塑料膜回来,你一并带去。”
“行,我马上就去,”随后,杨菊云又交代向楠将街檐上刚收回来的那些堆积如小山的玉米平摊开来晾着,说那样就不会产生热气,玉米棒子上的水分也会蒸发的快一些,玉米也就不怕发芽。
向楠应着,杨菊云转身就出了门。
雨一直下,一直下,就没有停过,也没有减小,不过莫奶奶他们一家还是在一个小时之后就过来了。
而那个时候她妈杨菊云也刚从黄叶湾回来,向瑾就问,“怎么样?外公那里没事吧?”
杨菊云就道,“没事,还幸得你上回买了那油布回来,也幸得你当时买的多,你外公将里里外外都围了一圈,那雨水没有打进去,棚顶也是好着的,没漏雨。”
“那你怎么去了这么久?”向瑾跟着就问。
她妈就道,“哦,用锄头在那棚子外围四周刨了个水渠,这万一要是这个雨一直下个不停,到时候那雨水也可以顺着沟渠流淌去走,那样你外公住的那个棚子的地面也就不会浸水进去,那个地面若是浸了水进去,到时候里面的湿气就比较大。”
向瑾就点了点头,“这个倒是。”
“那你有没有问外公他那里冷不冷?要不要添些衣服或者是被子过去。”
杨菊云就摇了摇头,“这个我倒没有问。”
向瑾就道,“那这样,咱们待会儿在给他们送饭过去的时候,就顺道再给他带一条薄被过去,若是这个雨一直这么下下去的话,我估计晚上他那里会发冷。”
杨菊云就点了点头,向瑾就又交代她到时候再问给他带一壶开水和一些预防感冒的药过去以防不时之需。
杨菊云应了。
莫奶奶进厨房来听到她们娘俩的对话,就直夸向瑾周到仔细,也很孝顺。
杨菊云就甚是自豪地说是,说她们家就靠向瑾拿主意。
向瑾就很是无语,不过她也没去接她们的话,然后莫奶奶跟着就问她们有啥子要帮忙的不?
向瑾就摇头说不用,她们今天晚上的饭菜很简单,主要以清淡的汤菜为主。
晚饭毕,莫奶奶他们在摆了一回儿龙门阵之后就说要回去了,向瑾赶紧进到屋里,然后拿了一些预防感冒的常备药塞到颜宸的手里。
看着那袋子里的感冒通片,伤风胶囊,还有感冒冲剂,颜宸就有些哭笑不得,“其实不用,应该没得事的。”
向瑾就道,“拿着吧,万一呢,有备无患,你抵抗力强或许没事,但是莫奶奶和曾爷爷他们呢,他们那么大年纪了,下午淋了那么多的雨,我就怕到时候半夜三更的突然发起高烧生起病来了就不好了,回去之后,你们一人冲服一包的感冒冲剂先预防着。”
颜宸略想了一下,随即点了点头,“好!”
莫奶奶看着她那么周到窝心就道,“那你们呢?你们都给我们了,那你们家还有没有啊?”
向瑾就道,“有的有的,像这种普通的感冒伤寒药,我们家长期都是备着的。”
向楠就在一旁道,“我们家每样都备了两盒。”
其实杨菊云们是没得家里长期储备感冒药的习惯的,还是向瑾来了这里之后才开始储备的,因为她在未来世界的时候家里就有长期储备一些基本的感冒药的习惯的,所以来了这里之后,她便将之前的习惯也一并地延续了下来。
莫奶奶就道,“你们家还有备感冒药的习惯呢?”
杨菊云就道,“是向瑾,她说家里常备些感冒药一是可以第一时间就对病情的控制,和降低病情的恶化,二还可以减少去医院节省钱。”
曾爷爷就点了点头,“这个倒是在理,我们到时候家里也备些。”
送走了莫奶奶他们一家人之后,向瑾也给家里的人一人冲了一包感冒冲剂服下。
112.雨一直下
那场大雨从昨天下午开始就一直没有停过,而且在半夜的时候还突然地扯起了闪电和打起了惊雷,到第二天早上七八点钟了天空中都还乌云密布,而雨水也没有减弱的趋势。
“这不下雨就老是不下雨,这一下之前连个预兆都没有,还没完没了,你说这个贼老天是咋个当天老爷的,”下雨天啥子都不能干,一家人就只能坐在屋里干盯着外面看,廖婶子家的猪草完了,她这会儿正着急着呢。
杨菊云就道,“不是啥,我想出去砍两抱包谷杆子都不行,那牛一早上就在那个棚子里哞哞哞地叫着,听的我都不落忍。”
廖婶子就道,“还喜得你们前两天把包谷都给掰回来了,你说你们那包谷都那么成熟了,若是老是让它在那个地里吊着,又这么大的雨,到时候肯定会是要生芽子的。”
杨菊云就是一阵侥幸的叹息,“是啊,还是多亏了你们那天的帮忙,我现在就担心那田里的谷子,你说现在正是抽穗扬花的时候,它若是老是这么下着,今年的谷子肯定会有很多的空壳子。”
“是啊,像我们这些平头老百姓,不就是靠天吃饭么?这老天爷它一直不下雨庄稼没得收成,可这一直下雨它也不好,也容易没得收成,做农民难啊,尤其做我们这儿的农民更难。
别的地方都有个堰塘,水库什么的,不管是风调雨顺的年,还是干旱洪涝的年,总会比我们这儿要好上很多的。
你看我们这儿,堰塘没有,水库没有,只有沿着山壁修的一条引水的小沟渠,这天干的时候要从很远的别处去引水来灌溉。
人家那里储水量充沛还好,若是人家那儿的储水都不足的话,我们也就只能干巴巴的眼馋着,这若是突然像这样下几天大雨呢,那些田里地里的庄稼边边要淹,”廖婶子也跟着叹息。
来到这里这么久,向瑾这才知道原来他们这个地方竟然是个这个样子的,纯粹就是靠天老爷脸色才能吃饭生存的地方。
然后她就听到坐在一旁的向楠突然出声问,“那为什么我们这里就没得个水库跟堰塘呢?”
廖婶子就道,“我们大队人口少,整个大队也就只有六个生产队,总人数加起来也就只有三四百户人家,哪有人力和物力,还有资金去修?”
听到这里,向瑾的心里面也是忍不住地一阵叹息。
前世,她虽然没有生长在农村,但是对九十年代的印象她还是颇深的,因为那个时候的国家家底还很薄弱,可以说是还很穷。
但是国家要脱穷,势必就要搞经济建设,但是你搞经济建设首先是要钱铺底的,但是那个时候国家没得什么钱,怎么办?
没办法,就只能先从老百姓的手里借,怎么借呢?就只能暂时地提高人们的赋税,先取之于民,等后面国家富裕了然后再用之于民。
什么国家的农业税啊,集体的三提五统税啊,后来还有个农林渔牧附加税,就是养了生猪的还有个屠宰税,这些都是必交的税目。
像农业税的交付占比是百分之十五点五,也就是你产出一千斤的粮食,你就要给国家交付一百五十五斤。
像国家要搞建设都没得钱,都要向人民去“借钱”,更何况你乡镇乡村搞建设,那就更没得钱拨给你了。
那怎么办呢?还不是只得老办法,从农民那里去取,所以,便有了个三提五统。
三提五统就没得个样样,因为项目实在是比较繁多,但它主要也分两个层次。
先是乡镇统筹,例如:用于乡村办学,计划生育,优抚,民兵训练,修建道路,修建水渠等等,事实上这些也只是一个借名,而实际上却是修路。
但那个路实际上修也没有修到个多大的名堂,大多都是找个压路机压一遍就了事了,然后就不见后话了。
但是那个修路款却是多次征收的,即所谓的摊派,按人头征税,每人八十元。
第二也就是提留,名义是建设大美丽乡村,实际上就是管理费用,用于发放村干部的工资等。
那个时候国家搞经济建设才刚起步,都还不敢那种大搞特搞,更别说普遍搞了,都是在几个比较大的沿海城市划了一个特区试搞。
所以,当时外出打工的人并不是很多,外出的都是那种政府部门特招的技术性工人,啥子是技术性工人?
就是砖工,木工这样的。
向瑾突然就对向海后来怎么跑到上海去打工的事情感兴趣了起来,于是她也就那么问了。
杨菊云开始没吭声,廖婶子就有些担忧地朝杨菊云看了一眼,向瑾看她们那反应,就有些无语地朝天翻了一个大白眼儿。
“妈,还介意呢?我觉得在提及老向家的人的这件事情上没有什么好忌讳跟回避的,反正你对那家人都无感了,你还讳莫如深个什么劲儿?你是胆小呢,还是矫情呢?
总之,我不喜欢这样唯喏的你,我觉得吧,人不管遇到什么事儿,都应该拿得起放得下,目光要往前面看,不要老是沉浸在以前,你那个以前又没得多美好,有什么好值得沉浸和缅怀的?
一味地沉浸在以前日子里,只能证明你的胆小与懦弱。”
一旁的向楠就不住地点头道,“嗯,我觉得我姐说的对,你不能一提到老向家的人不开腔不住声的不自在,他们又不是啥子了不得的牛鬼蛇神,你干嘛害怕提起他们?
你每次那样,就感觉我们就像是做错了啥子事,说错了啥子话一样,一点也不舒服。”
廖婶子就在那一脸欣慰地笑道,“菊云,我觉得这两丫头就是比你强,将来一定会比你活得通透自在。”
杨菊云就道,“我倒也不是害怕,我哪害怕呀?他们算个啥,我就是有些膈应。”
“有什么好膈应的?”向瑾跟着就劝道,“妈,你要做到不管提及老向家的谁的时候,都能坦然以对,毫无波澜,这样你的修行就算完美了。”
杨菊云就有些哭笑不得,“还修行呢?”
向瑾就一本正经地道,“是啊,那战胜自己的心理课不就是修行么?”
廖婶子就突然地问,“唉,瑾丫头,你应该是知道向海怎么去的上海的呀?”
“我知道他去了上海几年,但是不晓得他是怎么去的,他以前一直对我们都不管不问,我也哪会去在意他啊?”向瑾这个谎简直是扯的理所当然。
廖婶子就点了点头,“这个倒也是。”
然后杨菊云就给她们道,“他虽然在做人这一事上不合格,但是砖工技术还是不错的,当时上海搞经济建设,开发浦东地区,在全国各地招揽像砖工,木工,泥瓦工这样的技术性人才。
所以各乡镇都有这样的指标,然后就是大肆地招揽和选拔这样的人才。
你们曾爷爷当时还在镇上当副镇长,本着大家邻居之间拉拨一下的原则,他就叫我们湾里同样是有砖工手艺的几个年轻人去面试一下子。
这选上了呢就是一次外出谋发展的机会,这选不上呢也没关系,大不了就占用了一天时间而已。
所以,向海和几个年轻人就一起去了,据说是他抹灰抹的不错,有一堵差不多将近两米高的考核墙,他一下子到顶,展展平,当场就被留下了。
据说当时去考核的,全乡有七八十个砖工,最后结果只留下了九个,我们湾里头就一共留下了三个,所以,他就是这么去的大上海。”
向瑾就撑着下巴点了点头,“哦,原来是这样?”
廖婶子就道,“他可不就是这样么?不然你们以为他哪有啥子嘚瑟的资本?”
向瑾就忍不住地在心里面撇了撇嘴,跑个大上海就嘚瑟了?那有啥子好嘚瑟的?前世她不知道跑了多少趟大上海,还有全国各地的一些其他主要城市,她几乎把整个大中华都跑了个遍,她都没觉得有什么好嘚瑟的呢。
果然是小人得志!
向瑾突然就从简易的布艺小凳上站了起来,给几人打了声招呼,“我去黄叶湾看下子外公去。”
杨菊云就道,“你外公那没事,早上我送饭去时候,那棚子里外都是干燥的。”
向瑾一边穿着雨靴一边道,“我知道,你不是说他早上起来的时候鼻子有些不舒服么?我这会儿去看他一下,看他好些了没?另外再顺便问下他中午想吃啥,我给他做。”
杨菊云就点了点头,“行,那你把那把大伞打上。”
“知道了,”向瑾从屋里又取了一些感冒药带上,跟着便撑开伞出去了。
但是当她在看完她外公回来的时候,还是忍不住拐去了莫奶奶他们家看了一下,毕竟他们昨天为了帮他们也还是淋了那么一场雨,怎么说她们也还是要去关心问候一下子的。
莫奶奶和曾爷爷他们也无所事事,俩老口正坐在屋里看电视,见到她来,赶忙将声音调小招呼着,“瑾丫头来了?快过来坐?”
向瑾毁了挥手,“莫奶奶和曾爷爷你们不用那么客气,我就是进来看下子你们,你跟曾爷爷都没有感冒吧?”
莫奶奶就笑着道,“没有,没有,我们都好着呢,昨天晚上我们从你们那回来之后就吃了。”
向瑾就有些讶然,“当时你们好像还没感冒,你们就给吃了?”俗话说是药三分毒,在身体都还好的情况下一般是不会吃药的。
曾爷爷知道她在担心啥,于是就道,“没事,没事,一顿两顿的没啥问题,又不是长期服用,像昨天那个雨还是提前预防一下子的好。”
向瑾就点了点头,跟着就又说起了另外一件事,“那莫奶奶,曾爷爷,谢谢你们啊,我刚才看到你们都把街檐上那些玉米棒子帮我们摊晒开了,我还说我自己来晾呢,你们却又帮了我们的忙,真是太麻烦你们。”
莫奶奶就道,“啥子麻烦的?那一点都不麻烦,那个也没花到我们多少的时间,我们用那个耙子一下子就推开了,就几分十分钟的事,摊晒开来包谷也不怕长芽子。
以后啊你们那个包谷就直接摊晒在我们街檐上好了,也不用再往院坝头搬了,在街檐上晾晒也是一样的,这样也能避免这给贼老天突然的抽风。”
向瑾就点了点头,“嗯,好的!”
113.拒单
听到向瑾的声音,颜宸从楼上下来,“你来了?”
“啊,来看一下,你没感冒吧?”
颜宸看到她看向自己手里的水杯就道,“哦,没有,放心吧,我就是下来倒点水喝。”
“哦,那就好!”
“瑾丫头,来,看电视,”莫奶奶拍着身边的空位置邀向瑾。
向瑾道,“不了,莫奶奶,我要回去了,家里还有点事。”
莫奶奶就问,“这下雨天的有啥事?”好像他们俩的那个货也做完了。
向瑾就道,“我得回去写作业,也还得监督向楠写作业。”
曾爷爷就点了点头,“嗯,这个爱学习是好事。”
莫奶奶就起身送她出门,颜宸也跟在后面。
但是当他们刚踏出房门,向瑾还没有下到他们街檐下,然后就听到隔壁老向家的在那大一声的小一声地说着什么,偶尔听到张老婆子说的请医生哟,又听到向艳在那说这么大的雨,估计也没得医生肯来。
然后就听到张老婆子在那震起一腔,“咋?不请医生,不请医生啷个得了,就让你们爹一直就那么烧着?早饭他本就没有吃到啥子,这会儿还全都给吐了。”
向瑾这才知道原来是向老头生病了,貌似还挺严重的。
也是,就他那个常年不劳作的身板儿,早就养的娇气不得了,稍微一有点风吹草动就得给趴下也属正常。
老向家的和她们家是同时掰的包谷,她们家昨天在晒玉米棒子,老向家的昨天估计也在晒,后来突然地就下起了雨来,估计也是抢收粮食的时候淋了雨,所以就导致了感冒。
然后就果然听到莫奶奶跟她道,“昨天晚上半夜你们奶就来我们家拍门找借感冒药,说你爷那会儿就有些低烧,但是也没得多严重,说若是吃点感冒药可能也就抵抗过去了。
你当时给我们拿的那些个感冒药我们回来就吃了,哪还有药啊,所以就没给她拿,没想到这会儿竟然就这么严重了。”
向瑾就点了点头,也没有说什么,跟着就同他们道别回家去了。
在向瑾离开之后,颜宸就道,“就算是我们家有药的话,我觉得我们也不应该拿给他们。”
他外婆就问他为啥?
颜宸就道,“按照老向家人一贯的为人处世风格,我觉得就算是帮了他们,他们也不见得就会记人好,说不定还会惹上一些麻烦。”
他外公静默了一会儿之后,就点了点头道,“你这个话倒也说的在理,倘若他真的吃了那感冒药起了作用还好。
倘若他吃了,不起作用,甚至是还变得更严重了,那就很难说了,说不定他们还会认为我们贻误了他的病情。
倘若他们要是知道了那个药原本是瑾丫头她们的,说不定他们还会去找他们的麻烦,嗯,不管是有药还是没药,我们都不能给他,不然,到时候还真的说不清。”
莫奶奶就叹息道,“唉,老向家的人就是那样,对谁都是只记仇不记恩的,他们那样还真没得哪个敢帮他们?”
颜宸垂着眼眸,嘴角就微微地勾了起来,原本,他就是这个意思,老向家的人,他着实是看不顺眼。
这个雨一连下了两天才停下来,而且两天的雨势都不曾减小过,当真是一次大暴雨,向瑾估计这降雨量差不多有一百多毫升,几乎赶上他们这儿以往一年的降雨量了。
那么大的雨,田地里的庄稼自然是淹了不少,好多人家的玉米都被那雨水冲刷的倒了苗,要么是连苗带包谷地浸泡在水里,那么就是那玉米盒子直接被那大暴雨给淋的掉在了地上。
而田里的稻子,处于更低洼之势,就更不肖说,好多都被雨水直接淹没整株的稻苗,有些也是直接被雨水打偏倒成了一片。
好多人都在说今年子的这个庄稼收成要减少好多,所以这个雨一停,田里地里到处都是人在挖沟排水扶苗子。
向瑾他们家有两块田的稻子被水给淹的没顶了,加起来有五分多田的样子,向瑾她妈杨菊云就说估计那两块田今年子也没得啥子收成。
向瑾就安慰道,“没办法,这个算是天灾。”
“是啊,哪晓得老天爷突然来这么一出?”杨菊云就叹道。
一连下了两天雨,向瑾他们家的那些建筑材料就自然地又往后推了两天才陆续开始送来,而他们之前跟供销社签订的最后那一份合同中的最后两百套也自然的没能按期履行。
实在是雨水太大,路上不宜行走,所以向瑾他们还是在雨停下之后的第三一天才送过去的,不过那潘正阳倒也还好,并没有因为延迟交货而处他们的罚金。
只不过他手头还有两百套的单子,却要让他们降低价格,说是有人两块钱一套都能做给他们,希望他们也能那个价格出给他们。
果然还是有人仿制了出来啊,向瑾就和颜宸相互对望了一眼。
潘正阳见他们不吭声,于是就道,“这个单子也不急着交货,你们俩回去可以跟你们那些做货的同伴商量一下,下一场给我答复也是一样的,我这个单子呢是放在铺子里慢慢卖的。”
“好,”颜宸点头应了。
向瑾却道,“不用了吧,潘社长,这个单子我们不接了,你还是找别人吧。”
潘正阳就皱着眉头道,“唉,为何呀?我说你们若是这个价格能做的话,我就还是交给你们来做。”
向瑾就道,“一是这价格确实是做不出来,我们人多,一人分不到多少钱,我们那些伙伴肯定是不会同意的,二则我们也实在是比较繁忙,根本就抽不出时间来做货。
我家在建房子,地里的玉米成熟了,而且我们家与人合关的牛也转来我们家喂养了,而他们家也养了几张纸的蚕,马上也要捡老蚕了,跟着就是摘茧子了,他也没得时间做。
你也知道,上回那六百套的单子我们就不打算接了,但是没办法,你说你那已经跟人签了约了,我们这才又接下的,但是这两百套的单子我们实在是无能力再接了。”
潘正阳叹息了一声,跟着就点点头道,“那行吧,那这个单子我就下到别处去了?”
“好!”向瑾点了下头。
从供销社出来,颜宸就问向瑾,“怎么不接了?这回时间还给的满充足的呢?”
向瑾就道,“唉,不接了,钱哪能赚的完的啊?两块钱一套,一下子砍了那么多,两百套也就只赚的到两百多块钱而已。”
说到这儿她就朝四周望了一眼,然后将头凑到他面前跟她低语道,“为了那么一点点钱,我们这回若是接了,那不就是直接告诉他我们之前赚了他不少钱么?
那姓潘的若是个心胸宽广的,又是个正人君子倒也好说,不会跟我们计较那些的,但他若是个心胸狭隘的,到时候万一找我们打击报复,要我们把那个钱给吐出来怎么办?
我们不能为了区区的两百块钱就因小失大,再者,我原本就没指望靠这个一直赚钱下去。
我们家马上就要搁砖了,地里头的包谷杆子还没有砍呢,那么多玉米也还是的抽时间剥出来晒,估计再过不久就又要开始完税了。
而你之前为了赶那些货,也委实辛苦了好一阵子,所以,咱们正好可以趁着这个机会跟那姓潘的结束交易,然后好好的休息一下。”
颜宸莞尔,“我还好。”
向瑾就道,“赚钱的机会多的是,失了这个,我还能找到别的。”
“听你的意思,好像是有了什么打算跟计划?”
向瑾也不含糊,“有,但是还要过一阵子,至少得等我们家的房子建好了再说。”
颜宸就点了点头,也不追问是啥子,跟着两人一同朝银行而去。
114.闪开,别挡我的道!
向瑾躺在床上好大一晚上都没能睡着,只因她的大脑还处于兴奋状态之中,一则是因为今天将所有的订单都履行完成了,过后她便会轻松一些了。
二则是因为她现在银行卡里有一笔还算让她满意的小存款。
跟供销社签订的三千套订单,还有之前第一次跟颜宸在菜市场门口卖的那两百多套,扣除成本跟颜宸分的那三成利润,以及之前她帮家里垫付的那几百块钱外,她现在卡里还足足有四千三百多块钱躺在那里呢。
有了这一笔钱,她的心里总算是有了一点的底气跟慰籍了,果然是应了那句老话:家中有粮,心中不慌,她现在有了点自己的小钱,所以心里也就不慌了。
今天她将那四千三百块钱中三千五百块转作了一个两年期的定期银行存款,而剩下的那一千三百多块钱她则是打算用作于她或者将来家里的临时所需。
向瑾躺在床上重重地呼出一口郁气,然后又美滋滋地翻了几个身,但是还是睡不着,最后她只得靠数羊来让自己闭眼。
砖匠到了,河沙水泥,钢筋砂石也都陆续地到齐了,向瑾她们家的房子就正是开建了,然后她妈杨菊云就天天的都在工地上忙活着,帮匠人们提个砂石,铲个灰桶之类的。
因为那场大雨,她外公们家的那那些田地里的庄稼也毁损了不少,所以她外婆跟舅舅们这几天都在家里扶那些倒了的庄稼苗子跟夏蚕的事,一时也就过来不到。
廖婶子家的田地里种植的多是绿豆跟黄豆这样的豆类作物,所以损的更凶,她这几天也都是天天在地里泡着,伺候那些作物。
向楠年纪小,除了偶尔在她做饭的时候小丫头帮着烧个锅,然后就是帮廖婶子到地里头去打点猪草,还有就是到园子地里头去摘些瓜菜小葱之类的,其他啥子的她也指望不上,尤其是砍包谷杆子那个活计。
头天她带她去地里砍了,那小丫头砍了还没得二十分钟就直接搁挑子不干了,说是那包谷杆子太削人,她的脖子跟脸,还有手臂上到处都是割的一道道的红痕跟口子,实在是太难受了。
向瑾一看,还真是,于是心一软就动了恻隐之心,就直接手一挥让她回去了,所以家里的那一摊子事,现在基本上又都落在了她一个人的头上了,尤其是地里的活计她现在是谁都指望不上,只能自己一个人干。
这天,向瑾砍完一块地的包谷杆子回来,正走在半路上,向珍就走过来堵住了她的去路。
“你干嘛?”向瑾目光淡淡地看着她。
向珍一脸傲娇的神色,“向瑾,我奶让我来给你说一声,叫你别只顾着砍你们家地里的那些包谷杆子,我们家地里头的那些包谷杆子你们要尽快给我们砍出来。”
“你们家地里头的?”
“我奶说了,你们之前既然租了我们家的地种了粮食,那现在粮食收了,那地自然也是要尽快地给我们腾出来是,没道理你们只掰包谷,然后那些杆子就不砍还留给我们帮你们砍吧?”
向瑾就皱起了眉头,一脸嫌弃地将她从上到下的快速打量了一通,然后有些不耐烦地道,“谁说留给你们砍了?”
向珍就道,“难道不是?”
向瑾没好气地斜了她一眼,“懒得跟你说!”她还要回去做饭呢,哪的有闲工夫在这里听她瞎扯,说着向瑾就直接提起步子往前走。
但是那向珍却是不让,伸出双臂就直接将她再次拦住,“赶紧的,你们立马将那些地给我们腾出来,我们要栽菜!”
向瑾就道,“我家最近忙,没空!”
要栽菜?好几块地呢,全栽菜?喂猪呢?再说现在也还不到栽种油菜的时候,说谎也不走点心,连鬼都不麻不到!
向珍瞪着一双大眼珠子一脸不可置信地道,“嗨,向瑾你还要不要脸啊?你天天都在地里砍你自家的包谷杆子,咋就不能停下先砍了我们家地里的再说?你说没时间哄谁呢?”
向瑾没好气地就朝天翻了一个白眼儿,极力地隐忍着她的废话,“你家要栽菜,我家也要栽菜,那自然是先腾我家的地再说,你们若是实在等不及,也可以自己去砍哈,我就大方一点,那包谷杆子就送给你们了。”
向珍就气鼓鼓地叉起腰,瞪着她就尖叫道,“凭什么呀?我们家又不缺柴火烧,谁稀罕你家的那个破包谷杆子?”
向瑾顿时就没了耐性黑了脸,伸出手就将她朝推了一把,“爱要不要,不要拉倒,还真以为要便宜你们呢?闪开,别挡我的道!”
向珍被她推到了一边,看着向瑾那离去的背影,她简直是气得恨不得撕了她才好,“向瑾,你少要嚣张!”
向瑾侧身斜了她一眼,“刚才不就嚣张了么?你能拿我怎么样?”
“你?”向珍瞪着她一副咬牙切齿的模样。
向瑾“嘁”了一声,目光轻蔑地扫了她一眼之后就又侧过身继续往前走了。
第三一天的时候,她外婆和两个舅舅们就来了,同来的还有她表哥杨晖,表弟杨昭,杨旭,杨昕四个人。
四人长相都一般,不丑,但也不俊,杨晖的个子比她要高一些,但是也高不了多少,绝对没有颜宸高,杨昭要稍微比她矮半个头,杨旭跟谢楠差不多,杨昕最小,个子也是最矮的。
两个舅舅直接去了工地上帮忙了,而她外婆和四个表弟则都留了下来,然后她外婆就吩咐他们几个去剥玉米。
向瑾觉得那个玉米倒是先不急,因为他们家有那个剥玉米的物件儿,几天时间她到时候就能将它们全都剥完,现在关键是地里头的活计,她要把那个包谷杆子给砍了。
这几天砍那个包谷杆子她也遭了不少的罪,脸上,脖子上,胳膊上也到处都是被那个玉米叶给割的一道一道的,她的手臂上竟然还起了小水泡,那些小水泡焉了之后,还有些痒痒的。
所以,将就有这个劳力,她就一人给他们找了一把砍刀让他们一起同自己去地里砍包谷杆子,其实这个“他们”也就只有杨晖跟杨昭两个稍微大点的,至于杨旭和杨昕由于年纪小,向瑾就直接把他们留了下来,让他们到时候和向楠一起去地里摘瓜菜。
向楠见了,突然就鬼精鬼精地打起了主意,竟然拉着他们一起去地里帮她挖半夏。
当他们出现在自己眼前的时候,向瑾就忍不住地朝天翻了一个大白眼儿,同时将向楠给狠狠地瞪了一眼,真是个小财迷!
向楠假装没看到,领着他们就在地里到处挖着。
经过一上午的接触下来,向瑾对他们每个人都有了一个最初步的也最真实的了解,老大为人诚恳,踏实认真;老二性格偏外向,情商高;老三比较高冷有主见;老四则完全就是一个喜欢扮猪吃老虎的角色。
几人的性子都还算比较讨喜,不是那种遭人厌烦的熊孩子,向瑾和他们相处起来倒也还算愉悦。
有了他们兄弟俩的帮忙,向瑾他们家地里头的那些包谷杆子当天下午就给砍完了,几人在回家的路上,然后向瑾就问他们,他们家的老蚕捡了没?
兄弟俩就说捡了,前两天捡的。
然后向瑾就问他们大概什么时候会摘茧子?到时候她们若是空闲的话,就过去帮他们摘。
杨昭就摇了摇头,“这一季没有多少的夏蚕茧子可摘,我们一家几个人半天就能摘完。”
向瑾就问,“你们家不是养了两张纸的蚕么?半天就能摘完呀?”
杨晖就说他们家的蚕子坏掉了,最后也没有捡到多少的老蚕。
“啊?坏掉了?怎么回事啊?”向瑾就吃惊。
杨昭就跟她解释道,“之前不是接连下了几天的雨么?然后那桑叶采摘回来都是湿的,然后那些蚕子吃掉了就僵掉了。”
“啊,怎么会那样?你们都没有用些个干帕子将那些桑叶檫拭一下么?”
杨昭就道,“怎么没擦?但是擦了还是不管用。”
向瑾就皱眉头,“那二舅舅们呢,他们家的蚕子怎么样?”
杨晖就道,“跟我们家的情况差不多。”
向瑾就很无语,“这也太可惜了!”好不容易养到那么大,而且眼看着马上就要上树做茧了,结果却出了这么一茬,唉,简直是世事无常啊。
杨晖就点了点头,“是啊,是挺可惜的,其实蚕子,尤其是夏蚕,越到后期就越不好养,它们吃的桑叶不能过热,也不能过凉,热了,容易出浓蚕,凉了又容易产僵蚕。”
向楠就突然出声道,“你们可以去卖僵蚕。”
杨昭就道,“就是,我们捡在那里的呢,等到时候晒干了就去卖,不过,估计到时候也卖不到多少钱。”
向瑾就没吭声,因为她此时正想着另外一件事。
115.商量个事
晚上,待她两个舅舅和几个老表们回去了之后,向瑾就把她妈拉到了自己屋里,然后给她说起了话来。
其内容就是她两个舅们家养的那个蚕子的事情。
杨菊云听后,也是大吃了一惊,跟着就直说,“这简直是太可惜了!”
向瑾就点了点头,“是啊,所以我就想跟你商量个事。”
杨菊云就看着她,等待着她的下文,向瑾就继续道,“你看哈,舅舅们家这季的夏蚕算是养坏了,收入到时候可能也不会有多少。
两个舅舅和两个舅母他们之前也是一直轮流着帮我们来干活,我就想等到时候房子修建好了,我们还是给他们一家拿个几百块钱补贴一下子。
这帮一天两天几天是人情,但是这长期一直地帮下去,却也说不过去,两个舅舅跟你是血亲的兄弟姐妹关系,可能不会说什么,但是两个舅母呢?她们心里面难免不会有一些的意见。你觉得呢?”
杨菊云就有些犹豫。
向瑾就劝她,“不要舍不得了,你要是舍不得那个钱,到时候我来帮你出。”
杨菊云就打断她的话,“不是。”
向瑾就撇着嘴的斜眼瞅她,“别找借口了,你是什么心思我还不知道?你分明就是舍不得那个钱,还在那嘴硬。”
杨菊云就问,“那你想给他们一家拿几百?”
这也算是变相的承认了向瑾刚才的话。
向瑾就道,“四百吧。”
杨菊云就吃惊,顿时就激动了起来,“四百?那么多?都快赶上请的匠人的工价钱了。”
向瑾顿时就满头黑线,然后无语地朝她翻了一个白眼儿,“妈,你要知道,这个世上最不好欠的就是人情,最不好还的也是人情债,这欠多了也是负担。
两个舅舅们到时候也要修房子的,之前我不是跟你商量还的,等咱们家的房子修好了之后,我就教你做卤菜,然后你就到镇上去开也卤菜铺子的么?
到时候你有生意要做,哪的有时间去帮舅舅们干活修房子?我们这给他们一家几百块钱也就算抵了到时候的那些活计,两个舅母那里到时候也不会有什么意见,说我们家当初修房子的时候他们天天来帮忙,而轮到他们修房子了咱们却不肯去帮忙,说咱们是白眼儿狼,知道不?”
杨菊云顿时就明白了,但是还有有些纠结,“可也要不到那么多,四百呢?”
向瑾就道,“那可是你娘家的亲兄弟,你还能真跟那些工匠人们一样的价钱算啊?不说别的,就说咱们当初跟老向家的那一回,他们当时听说了,可是二话不说的就跟着外公外婆们来给咱们长风撑腰了。
你若是按照工匠人们的价钱给他们计算的话,那你以后若是有个什么就不要再指望着娘家了。
你多给他们一点有什么?尽管大气一点,我那两个舅母只会记得你对他们的好,你若是表现得那么小家子气,我两个舅母只会在心里面记恨着你,你信不信?”
杨菊云就垂着眼眸道,“我也不是舍不得小家子气,我就是觉得这个钱不好赚,咱们能省一点是一点。”
向瑾就道,“都跟你说了,钱的事情你不要操心,我这边有计较,再说,那钱是赚出来的,不是省出来的,我有法子让你赚钱,自然就不会是说空话。
其实,我们就算是多给,也多给不到多少,只是比那些工匠们稍微的高出那么几十一百吧块钱的样子,这样你还能落到一个好。”
过了好一会儿,杨菊云才点头道,“那好吧,那就听你的,给他们一家四百块钱。”
向瑾就点了点头,“这个先暂时别对他们说,等房子修好了之后再说。”
“嗯,我晓得!”
之后向瑾就又道,“山上瑞彬爷们家的那个包谷是不是也应该背去给人家赔了?”
杨菊云就道,“是应该给人家赔了,当初是碾了多少棵来的?”
向瑾就道,“好像是一百多棵吧,我那记得有,明天,我将那包谷棒子给准备一下,到时候你跟我一起背上山吧。”
杨菊云应了。
待她妈出去之后,向瑾就将她的那个记事本给翻找了出来,然后查到具体的损毁数,第二天早上她帮廖婶子将猪草从里打回来了之后,就直接从街檐上那一大堆的玉米棒子里竟挑了些大个儿,颗粒饱满的出来。
她外婆看到了之后,就问她这是干啥,向瑾就回了。
她外婆听后就点了点头,“应该的,应该的,咱们自己吃点亏都没来头,但不能做的逗人说项去,你捡好,等会儿外婆跟你一起给他们送上山去。”
向瑾说了一声“是”,然后又应了一声“好!”
向瑾捡好玉米棒子,然后叫向楠在家好好的守着,她便跟外婆一人背着一个背篓上山去了。
他们一家人都在家,彩儿姑婆和明芬婶子婆媳俩正在井边洗衣服,看到她们来,两人都停下来同他们打招呼,但当知道她们的来意之后,彩儿姑婆佯装着不悦道,“嗯,你看你们就碾压了几颗苗子,你们还要特意来赔?多见外的?”
向瑾她外婆就道,“哪是见外?这损毁了东西么是要该赔大发嘛,本来一早就该来的,但是由于前段时间接连下了几天雨,这个路上又湿滑,就没来。
后来雨停了呢,这个那些材料工匠人们又到了,又加上前段时间我也回去了,这里里外外她们都忙的很,所以也没抽出空来。
今天稍微空闲了一点,我们就给你们送上山来。”
然后两个老太太就相携着往家走,明芬擦了擦自己湿润的手就将背篓从向瑾的身上接了过去。
向瑾到了那儿就去看登卫爸他们干活儿,登卫爸就跟她说,他们已经替她们做好了三架床了,现在放在他们屋里的,等她们家的房子建好了之后,他们再一起给他们拉下山去直接安装就是。
向瑾就点了点头,然后就看向一旁的艾朝云,问他能不能带自己去看看?
艾朝云就放下手上活计,然后领着她直往旁边的一排小房子而去,她在中间的那一间小屋子看到了那鸡架床。
然后她就发现那几架床做的还挺精致的,典型的现代席梦思风格,上面不仅雕刻了精美的花鸟图案,而且都还上了一层清漆,摸起来挺光滑的。
然后艾朝云就又给她说道,“这是一张床配的两个床头柜,最上面那一层抽屉都是上了暗锁的,只要最上面的那个抽屉锁上了,下面那几层的抽屉都是打不开的。”
向瑾就点了点头,“挺好的,这种设计我很喜欢。”
艾朝云嘴角就勾了起来,“现在我们正在给你们打衣柜,就是那个衣柜上需不需要安装镜面么?”
向瑾就摇了摇头,“那个不用了,我到时候单独买一面镜子直接安装在墙面上就是。”
“哦,好,那我到时候给我爸说一下。”
然后向瑾就问他,“木材还够么?”
艾朝云就摇了摇头,“好像不多了,只够做一个衣柜,再加几个小凳子的。”
向瑾就道,“小凳子可以不用做,还能不能做一张床?”
“你们还要做床?”
向瑾就点了点头,“嗯,打算再做一两张的样子,到时候放置客房里面。”
“你们家要修多少房子啊?”艾朝云就吃惊。
“不就三间么?只是需要里面隔一下,到时候多几个房间,要是有客人来了,以好方便安置。”
最初她的确是设想的她们家只隔三四个房间出来就可以了,她一间,她妈一间,向楠一间,另外再设一间客房或者书房什么的。
但是后来她仔细地想了一下,就像她外公外婆们,有时候舅舅舅妈们,或者是表哥表弟们来他们这边了,若是待的太晚了,不方便回去,那还是要多设两间客户的,不然到时候地方不够住,所以她后来就将那房屋的建筑图又做了一些修改,新增了几个房间的尺寸。
艾朝云就点了点头,随即又摇了摇头,“还是不够,做不出来的。”
向瑾就心想,廖婶子的院坝头他们是还是堆放着几根大柏树的,是当初从老向家那锯来的,但是那几根大柏树她是打算到时候直接拿来做房门的,做床的话她是万万舍不得的。
“行,那到时候我想一下子,看是直接找湾头人买几根树呢,还是到时候直接到镇上去买木料回来。”
随即,她便告诉艾朝云她们家具体是要打几张床跟几个衣柜,还有座椅板凳那些,就问他她们大概还需要多少根树的样子。
艾朝云就说这个他还不懂,他得稍后问下他爸,他爸知道怎么计算。
向瑾就点了点头,然后就问他今天能不能给到她答案,艾朝云就道,“今天估计不得行,明后两天吧,明后两天我下湾去告诉你。”
向瑾就略点了下头,“行,那我就等你消息。”
116.有什么区别?
第二天大舅没来,来的是二舅跟杨昭和杨晖兄弟俩,杨旭和杨昕俩小萝卜头也没来,向楠还想得打主意让兄弟俩去帮她挖半夏呢。
昨天他们三个人在地里可是挖了大半篼子的,向瑾初步估计起码有三四斤重的样子,她是尝到了甜头,于是就问那两兄弟俩咋没来?
杨昭就道,“他们今天也去挖麻芋子了。”
“啊?他们也去挖了?”向楠就露出一副吃惊的表情,随即就抱怨道,“真实教会了徒弟饿死了师傅,这两小子也太没良心了,居然自己也打起了小九九,哼!”
向瑾就没好气地白了她一眼,“挖个麻芋子还用的着你教?你算哪门子的师傅?那麻芋子你能挖去卖钱,那人家凭啥就不能挖去赚钱了?人家不帮着你挖就是没良心?哪门子的道理?人家凭啥就要给你白干活?向楠,你可别太无理霸道了啊?”
向楠就嘟哝着嘴一副气短的模样,“我也就是随便说说而已,哪里就无理霸道了?”
向瑾就瞪着她,“随便说说的?你要是心里面不那么想,你嘴巴上会那么说?”
向楠就不吭声了,向瑾就严肃着神色教育她道,“向楠,我可警告你,你以后若是再有那样的想法看我怎么收拾你?”
“知道了,知道了,”小丫头就吐了吐舌头,抱怨道,“一天到晚的就只晓得教育我!”
向瑾那凉凉的目光就那么地盯着她,小丫头赶忙闭了嘴,然后一溜烟地就跑了出去。
杨昭就笑嘻嘻都凑到她面前道,“瑾姐姐,没想到你还这么严厉啊?”
向瑾就道,“没有吧?”
杨昭就点了点头,“有,怎么没有?不信你问我哥?”
然后向瑾就看向一旁站着的杨晖,杨晖就点了点头,“是要比以前严厉一些,以前的你好像没有这么凶,可能以前咱们接触的时间不多,所以你严厉的时候我们也没看到。”
向瑾就点了点头,“不严厉不行啊,不然她到时候养成了一种人人都该为我的自私的理所当然的性子就不好了。”
杨晖和杨昭就点了点头,然后他们就一起去剥玉米,他们今天来的目的也主要就是帮着她姑们把这些玉米都剥出来。
向瑾就一人给他们取了一套剥玉米的物件儿来,然后她给他们做了一下示范,两人看得都是兴奋不已,跟着几人就一起剥了起来。
没多一会儿功夫,几人就各自地剥了一大筲箕的玉米粒出来,然后杨晖和杨昭两兄弟就一起抬去院坝头晒了起来。
因为有了上次那场突如其来的大雨的教训,所以后来向瑾就多长了一个心眼儿,那就是后来她又在供销社割了两块很大的油布回来。
所以在将那些玉米倒入院坝头晒之前,向瑾早先就将其中的一块油布给铺到了地上,然后再将那些玉米倒在那油布之上晾晒,这样就是即便突然之间大雨来了,他们也不用慌张与着急。
因为到时他们只需要将那油布的四角往中间一拉一折叠就好了,那样那些玉米粒就能很快地集中在最中间的位置被四角的油布给遮挡住,就算是下几天几夜的倾盆大雨也不怕将里面的玉米给淋湿,继而发芽。
向瑾在将那些玉米粒在那油布上摊开晾晒好了之后,就又去剥了一会儿,大概差不多有半个小时的样子,然后她就去做午饭了。
家里都没得外人,匠人是廖婶子娘家的兄弟跟侄子,而这边也又是她们的亲人,所以中午的时候,向瑾就将莫奶奶他们之前给她们家拿的那几条干海货做了出来,然后又炖了一个冬瓜排骨汤,外加炒了一个蔬菜和凉拌了一个三鲜粉丝。
中午还是坐了两张桌子,不过大家吃得都还算比较开心与满意。
饭后,向瑾在厨房里收拾碗筷,廖婶子就拿着莫奶奶上回给她拿的那一口袋的干海鱼给她,叫她后面就做她的这个来吃。
向瑾诧异了一瞬,廖婶子跟着就说,“反正又都不是外人,最主要的是你做的好吃,廖婶子手笨,做不出来你那样的味道,没得还糟蹋了东西。”
向瑾也不跟她客气,欣然地便接过了她的好意。
到下午临近太阳落山的时候,艾朝云和登卫爸父子俩就下湾来了,那会儿二舅和杨晖兄弟两,以及廖婶子娘家的兄弟跟侄子都已经吃过晚饭回去了,向瑾她们娘几个正在院坝头收玉米。
廖婶子从向瑾的手里接过扫把和撮箕,“去吧,这里交给我,想必你登卫爸们是找你们有事的。”
向瑾点了点头,然后就同她妈一起朝他们父子俩迎了过去。
她妈先是客套地朝那父子俩问了下他们吃饭了没有?
登卫爸也客套地回了句,说他们已经吃过了。
然后杨菊云就点了点头,跟着向瑾就直言直语地问,“登卫爸是不是已经算出来了,我们家若是做剩下的那些家具还需要多少的树木?”
登卫爸就点了点头,“嗯,算出来了。”
跟着母女俩就将他们迎到街檐上去,然后她妈就从屋里拿出来两个小凳子递给他们坐,跟着登卫就掏出一张大的本子纸,那上面写着一些密密麻麻的字迹。
“这上面的呢是我算出来的一个大致的树木根树,这下面的呢是一个具体的木材方数,到时候你们可以考虑一下子究竟是咋湾头找人卖树木呢,还是直接到镇上的木材铺子里去直接卖木料。”
然后向瑾就问,“有什么区别?”
然后登卫爸就给她分析了各自的利弊,“若是在湾头直接找人买树木的话,其他的都可以忽略不计,但是这个树是活的,若要是想好改板的话,那还是得晾一段时间才成。
至少要将木材里的水分给蒸发的七七八八,不然到时改的活板子出来到时候在晾晒的过程中板子容易变形。
这个在湾头买活树来锯的话,好处就是你们可以落到一些柴草,比如柏树枝丫,柏树皮那些什么的。
在镇上直接买木材回来的话,好处就是那些木材都是干木材,拉回来不需用再晾晒,直接就可以用来制作家具了,但是缺点就是这个价格肯定是要比你们直接买活树的贵一些,毕竟人家是做生意的嘛,又加上人家都是直接处理好了的,总是要收一些个手工费和人工费啥子的吧?”
向瑾就点了点头,“这个我明白,就是不知道它们两者之间的价格是个什么样子的?”
上回老向家的虽然有偷了她们坡上的树去卖,但是她们却是不知道那活树的价格是多少的,所以还是得问下子他们这些个内行人才成。
杨菊云也在一旁用力的点了点头,她也很想知道这个活树的价格和这个买干木材的价格究竟是个什么样子的,毕竟她们后面可能还要买格子跟檩子这些的,所以她要做个预算。
然后登卫爸就给她们分别说了,向瑾就略想了一下,活树虽然便宜,也能落到一些柴烧,但是这个也会拖延工期,还有一点就是这个锯活树的话,到时候也会是请人来搬运那些树木的。
这请人帮忙至少也得给别人整一桌子像样的酒菜才成,上回她们家请人掰玉米,那一天的生活伙食消费她还是花了五六十块呢。
这请人帮忙干活给人家做顿好的吃虽也是理所应当的,但是最主要的是还得欠人家一个人情。
她这个人向来不大喜欢麻烦别人,尤其还是欠人情,一般自己能搞定的事情她都尽量的让自己搞定。
再者,就目前这个家,她们统共也就只有三个人,而且她跟向楠两个还都是未成年人,她身子骨还没有长好,是决计不能去多干重活累活的,她还想再长高一点呢,前世她净高一米六八,这一世不说一米六八,那至少也得是一米六五往上走一点吧?
这一家欠一份人情,到时候也只能是她妈一个人去还,哪能还的过来啊?
干木材虽然贵是贵了一点,但是好在买回来就能直接使用,这不但能节省工期,还不用欠人人情,所以向瑾觉得还是直接到镇子上去买干木材好了,而且她也是这么跟她妈和登卫爸说的,然后她就又找登卫爸问了目前镇子上买木材的有几家?具体都在哪条街上,她说他们到时候好去看看。
登卫就给她说了,而且还给她分别介绍了下其中几家那老板的性格,哪个比较抠门,哪个比较好说话,哪家的价格公道等等,向瑾了解了道了谢,跟着艾登卫父子俩就起身回家了。
然后杨菊云就拉着向瑾问,“你咋就决定买干木材了啊?那干木材可比买活树贵呢?”
然后向瑾就跟她分析了一下,跟着便道,“你有那个到处还人人情的功夫,倒不如在街上卖你的卤菜,到时候多几斤的卤菜也把那个差价给找补回来了,那还不用那么受累,你说你到处还人人情,那干活不累呀?”
杨菊云皱着眉头就认真地想了想,随即便道,“这个倒也是,只不过那铺子到时候咱们真的能开出来?”
向瑾就没好气地朝天翻了一个大白眼,“有我在,还有啥子不能成的?”就目前这里这些人的厨艺水平,她还真就有那个自信!
要知道,就连颜宸那外公外婆都对她的厨艺水平称赞有加呢,人家可是做个镇长和镇长夫人的人,那吃过的好吃的不比这些普通的老百姓多呀?
117.买木材
因为登卫爸说他那的木材都用的差不多了,估计再过两三天就没得材料可用了,所以第二天吃过早饭,向瑾她们在跟她外婆打过了招呼之后,就直接上山去请艾登卫同她们娘俩一起去镇上帮他们挑选下木材,因为她们实在对这个不啥懂。
登卫爸倒也爽快,放下手中的刨子,然后又快速地换了一身干净的衣裳就随他们一起去镇上了。
他先是带领她们将镇上所有的木材铺子都走了一遍,然后分别了解了一下他们的情况,比如说木材的好坏与否,木材的价格,以及木材是否随时都有现货等等。
一圈逛下来,然后他就对着她们道,“目前也就这几家,刚在在了解各铺子木材的情况的同时,想必你们也对那几家店铺的老板也有了一个大致的了解,至于选择哪家你们自己决定就好。”
不给她们建议,登卫爸这是明显的在避嫌呢,向瑾大致也能了解他是啥样的心里,无非就是怕她们多心,认为他是跟哪些木材铺子的老板串通起来坑她们。
不得不说这艾登卫是多心了,其实对他们家她们还是相信的,只不过他不愿多言,她也不会勉强他。
杨菊云就看向向瑾,“怎么样,我们是选哪一家啊?”
向瑾静默了一瞬,然后就道,“就找那家材源广进吧,我看老板为人还比较爽利,虽然价格几家中不算最贵,也不算最便宜的,但胜在里面的木材质量还不错,我们去跟他好好谈一下子,那个价格应该能降一些下来。”
艾登卫听到她这么说就朝她投来一抹赞许的眼神。
杨菊云就道,“好,那这个事情就你来定吧。”
跟着三人就又一起去了材源广进,然后在那里跟老板讨价还价了一翻,最后终是将那个木材给定下来了,之后双方又约定了明天送货。
这个事情定下之后,登卫爸就说他还有一点事情要办,于是就跟她们分开了,而向瑾和她妈就先是去那个收药材的铺子帮向楠将她最近挖的那些半夏给卖了,小丫头今天又卖了十三块多的钱。
紧接着向瑾她们又去了菜市场上割了一些肉跟买了一些大骨,之后便直接回了家。
在回去的路上,向瑾就看到她妈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回到家她就问她怎么了?
杨菊云就拉着她的手皱着眉头道,“我今天在车上大概的算了一下,我们目前一共都花了二千六百多块钱了。”
她这话一出,向瑾便知道她是在担心什么了,于是就安慰道,“妈,别担心,那些该买的材料我们都已经基本上买齐了,就算后面需要补些货也不到多少,今天打家具的材料已经定了,后面就是买些格子跟檩子,以及支付匠人们的工价钱,顶多也就一千五百块钱到两千块钱的样子,放心吧,你那的钱是够的呢。”
杨菊云就道,“够是够,我就怕到时候剩不了多少,你们两姐妹再过不久就要开学了,到时候要交学费,还有马上冬天头就要来了,我们还要置办一些床上用品跟锅碗瓢盆之类的,你不是说还叫我到镇上去开个铺子么,我这算来算去的啊,总感觉这个钱还是不大够用。”
向瑾一想还真是,难道真要动自己的那笔定期的银行存款?她想了一会儿,在心里直摇头,不行,那笔钱不能动,那是她的底气。
可是怎么办呢?她目前卡里能动也只有一千三百多块钱,她跟向楠的学费她可以负责,家里接下需要准备的床单被套以及锅碗瓢盆那些个她也可以负责,就是给她妈在镇上租个铺子,交半年的租金她也是能办到的,前段时间她还特意地在镇上去打听了一下,就是镇中学对面,紧挨着菜市场那里一个二十来平米的铺子一年的租金大概是八百多块钱的样子。
只是这一千三百多块钱用于这些了之后,她之前还想给她两个舅一家拿四百块钱的打算估计就不能办到了,于是她就跟她妈说,“那这样好了,原本给两个舅舅们各自四百块钱的事情就先不着急,等年底的时候,咱们铺子开起来赚了钱之后再给吧。”
她妈就说,“其实我原本就不怎么赞成给你两个舅们钱,那样也太见外了,但是你这会儿这么说我觉得也可行。”
向瑾就没好气地剜了她一眼,“你就想得当个守财奴,兄弟虽然是你亲兄弟,但是嫂子跟弟媳妇却不是你的亲姊妹!
人家也是一家人,天天的不在外面接活赚钱养家,却跑来给你白干活?你当真以为人家的心里就没得点想法啊?人家是该你的还是欠你的?”
被自家闺女这么一顿毫不留情的教训,杨菊云顿时就不吭声了,然后向瑾就道,“我那还有一千三百块钱,你那到时候若是实在不够的话,我给你!
但是妈你得记住,以后这样的话可不要再说了,我之前说的给舅舅们的钱咱们还是要兑现的。”
杨菊云就道,“好,我知道了,”跟着她便拉着向瑾的手又道,“你真要把你那钱给我用啊?”
向瑾就没好气地道,“那能怎么办,我总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你为钱发愁啊?哎呀,好了,好了,大不了你以后赚了钱再还我呗,多大点事啊?”
杨菊云嘴角就勾了笑,“好,我听你的,咱们也就今年子紧巴一点,待过后就好了。”
“嗯,”向瑾点了点头。
待杨菊云出去之后,向瑾就皱起了眉头,不行啊,她不能就这样坐以待毙,坐吃山空啊,她还是得想办法赚点钱才成啊。
可是想了半天,向瑾也没有想出个所以然出来,于是她便换了衣服直接出去干活儿了,家里的玉米还没有剥完,她还是得尽快把这个事情给完成了再说。
待下午半天的时候她们家的玉米棒子就给全部地都剥完了,她外婆看天色还早,于是就说把放在莫奶奶他们家的那些玉米棒子也带些回来剥,于是几个人就一人带着一个背篓去莫奶奶他们家了。
莫奶奶知道他们是来背包谷回去的,于是就跟着帮他们捡,然后向瑾就问,“莫奶奶,今天你一个人在家么?”
莫奶奶就点了点头,“是啊,颜宸跟他外公去镇上了,家里就我一个人。”
向瑾就点了点头,然后莫奶奶就又问,“你们家那一山的包谷都已经剥完了?”
“嗯,都剥完了!”向瑾就又点了一下头。
莫奶奶就满脸慈爱地叹息道,“唉,人多就是快。”
向瑾她外婆也是满脸地堆笑,“是啊,有那个剥玉米的物件儿,加上家里人多,一下子就剥完了,若是这后面天道好,很快也就能装袋储存起来了。”
莫奶奶就跟她打趣道,“让瑾丫头到时候也给你们带几个那个物件儿回去。”
她外婆就道,“带回去了,带回去了,老早就带回去了,上回她们地基走好了,我回去那趟就带回去了,她给她两个舅一家带了三个,就是我们那包谷还没有熟,等过段时间才能用。”
莫奶奶就道,“那个好用!”
向瑾她外婆就点了点头,“嗯呢,我用过来的,方便的很,也轻松的很!”
向瑾他们一人背了一背篓回去,然后剥了,后来她跟两个表哥表弟又去莫奶奶家将剩下的玉米棒子都给背了回去,因为杨晖和杨昭说,这剩下的玉米棒子也没有多少了,向瑾跟外婆两个人抽点时间就能剥完,所以他们兄弟俩明天就不来了。
向瑾也不好意思再耽搁他们的时间,毕竟两人都还是学生,平时也还是有暑假作业要做的,所以也就点头应了。
118.给我签个名
木材拉来,被直接送到山上瑞彬爷他们家了,向瑾在那和登卫爸他们一起清点了数量,然后又付了尾款之后便直接回家去剥玉米了。
正当她们剥到一半的时候,颜宸拿着厚厚一叠的书籍就来了。
看着那些用厚牛皮纸包裹着的整齐书籍,她不缓不慢地从凳子上站了起来,看着他道,“你这是?”
颜宸不甚在意地道,“前段时间,家里给我寄东西过来,然后我就顺便让他们给我寄了一些这个书过来,昨天刚到,所以我今天给你拿过来。”
看着递到自己面前的书籍,向瑾嘴角就微微地扬了起来,“你还真让人寄了啊?”
颜宸便道,“也不是特意的,顺道的事情。”
向瑾就点了点头,伸手接了过来,然后就蹲下身将包装拆开,又捡起最上的一本简单地翻看了一下,“胡三省的注本?”
颜宸就点了点头,“有胡杨版的白话译本,但是我觉得还是胡三省的注本比较好。”
向瑾就点了点头,“确实是如此,我以前看的一本也是胡三省的。”
颜宸就道,“这种平装版的一共是二十册,我家里这次只给我寄来了五册,你先看着,待你看完了我再给你找后面的。”
向瑾就道,“就这五册我都要看很久才会看完的,所以不急,哦,对了,多少钱,我拿给你?”说着她就要转身进屋。
颜宸却一把拉住她,向瑾侧过身望着他,“还有其他事?”
颜宸摇了摇头,“没有,这书你不用给我钱,算我送你的。”
“送我的?”这么多,得花费不少的钱吧?向瑾心里如是想着。
颜宸似看出来了她的想法,随即嘴角勾起一抹浅笑,“不用担心,没花费多少钱,我一很要好的同学家里是开书店的,能以成本价拿货。”
“很要好的同学?能有多要好啊?”向瑾就凑到他面前去一脸调笑地问道。
颜宸道,“从小一个军区大院里长大的,然后从幼儿园一直到现在都是同班同学。”
“哦,发小啊?”向瑾就恍然地点了点头。
“嗯,差不多吧,”颜宸也点了点头,跟着又道,“所有,你以后若是有什么书要买,可以找我,我帮你买。”
向瑾就道,“那多不好意思,害你去欠人人情。”
颜宸道,“没什么的,我在他们家买书,从来都是成本价。”
向瑾点了点头,客气地应了,然后就道,“你等一下哈,我进去拿个东西。”
颜宸颔首,向瑾转身进去了,然后很快又出来了,她手里带了一支笔,然后递给颜宸,“给我签个名。”
“啊?”颜宸讶异了一下。
向瑾一副理所当然地道,“你送了我书,那自然得签上你的大名啊。”
“送你书,就一定要签上自己的名字?”他怎么觉得她这个理由很牵强啊?
向瑾就道,“其实也不一定,但是我觉得吧,你那字写的好看,还是应该在这书上留一些痕迹。”
“呵,那好吧,”颜宸就无奈地笑了,然后他从她手里接过钢笔,然后翻开一册,提笔就欲写,向瑾赶忙提醒道,“每一本都签哈,还有把落款日期也写上,某年某月某日。”
颜宸抬头看了她一瞬,随即嘴角就勾了起来,然后跟着就提笔写了起来,然后向瑾就看到他在那上面龙飞凤舞地写了“颜宸赠向瑾”五个字,过后每一本都是那样的五个字。
“好了,”最后一本签好后,他将书和笔一起递给她。
“嗯,写的真好,你以后若是当个有名的画家或者书法家什么的,我这书可就值钱了,”向瑾伸手接过,同时还忍不住地调侃道。
颜宸道,“那你可要失望了,我不会当画家也不会当书法家。”
向瑾道,“当个科学家也成啊,总之,是名人就成!”
颜宸盯着她瞧了一瞬,“原来你让我签名是为了这个?”
“那是,名人的亲笔签名,那怎么也会有些价值吧?若是能遇到那种你的疯狂粉,我敢肯定一定能卖个好价钱的,到时候我就可指望着这些书去发家致富了。”
颜宸就道,“那我可得感谢你高看我了,不过我还是得实话告诉你,这些书到时候还真发挥不到什么有用的价值,所以啊,你还是自己留着好好的看吧。”
“嘁,妄自菲薄,”向瑾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
颜宸的嘴角就勾起了一个小弧度,“还有,这书不好够买,你也最好是不要赠送他人。”
向瑾就觉着奇怪,“你上次不是说这书在省城里是很好买的么,怎么现在又不好买了?”
颜宸道,“是很好买,但是版本太多,这个版本的书经常性缺货,上次你说想找这个书,我回去就给我发小电话说了,然后他让他们家里找了好几天也才找齐这五册,所以我才这么久给到你。”
向瑾想了想,好像是隔了好久,于是就点头道,“行,我知道了,放心吧,这书就我自己看,再说,我估计也没有几个人愿意看这种书籍。”
颜宸就笑了,跟着就告辞回去了,向瑾在将书拿回去房间之后,然后就继续坐下来剥玉米,还有一半,她得尽量争取在今明两天就将它们给全部剥完。
因为她外婆说这地里的包谷杆子砍了,那红薯藤露出来了,到时候还得把那些红薯藤给翻一下,然后顺便再将地里的杂草给扯一下。
向瑾就心想,同时也心塞的不行,她这是彻彻底底地当了一回农民,从来到这里开始,她就从来没有停止过干农活。
什么打猪草,喂猪喂鸡鸭放牛,砍柴,掰玉米,砍包谷杆子,收拾柴火等等等等,上辈子碰都没碰过的事物,也听都没听说的事物,她这辈子短短的一个多月的时间竟然是体会的够够的了。
她好怀念上辈子的明亮空调大办公室,大会议室,还有她的汽车跟洋房,以及她银行卡里躺着的那笔“巨款”,还有各个地方的特色美食。
所以这辈子她还是得要回到大城市去过她想过的生活,她可不想一辈子都窝在这个鸟都不拉屎的偏僻山旮旯里头做个整日与泥巴或者是灰尘打交道的土妞儿。
119.完了,惹祸了!
向瑾正端着一筲箕的玉米粒去院坝头晒,向瑶就满头大汗地冲了进来,然后急切地道,“向瑾姐姐,快,跟我去,你们家的牛不见了。”
“我们家的牛不见了?怎么回事?我们家的牛不是在牛棚里拴着的么?”然后向瑾就看向仍旧还坐在街檐上剥玉米的外婆。
外婆在听到向瑶的话之后,随即就从小凳上站了起来,跟着就跟她解释道,“早上你们去山上你们登卫爸那里收木材了,然后向楠就说她把牛牵出去放一会儿,我想着那牛这一段时间都在那牛棚里待着,那身上的毛都不光滑了,所以就同意了,没想到啷个就不见了呢?”
向瑶跟着就跟他们解释道,“向瑶将牛牵出去就拴在了一块空地上的一棵大桑树上,然后就去你们地里给它抱了几抱那个包谷杆子让它吃,然后我们几个人就去地里挖麻芋子了。
哪晓得后来当我们再次抬起头朝那地方看过去的时候,就发现那牛不见了,向楠都快急死了,这会儿她和湾头其他几个小伙伴正在到处找呢。”
“啊?咋会这样?”向瑾她外婆听了顿时就着急的不得了,跟着就要去找。
却被向瑾给制止住了,“外婆,你就别去了,廖婶子这会儿还没从地里回来,家里没人,你就在家里守着,不要到时候牛没找到,家里又丢了东西,”她们晒了这一院坝的玉米粒呢。
她外婆就急的如热锅上的蚂蚁,在那团团地转,“哎哟,这个啷个得了,那么大一头牛呢,要是真的跑不见了,到时候不亏死去啊?”
向瑾也想到了这一点,于是就问向瑶他们一群孩子在哪里挖麻芋子,向瑶就给她说了在哪儿哪儿,向瑾就点了点头,跟着就又交代她道,“这样,向瑶,你去黄叶湾把这个事情给我妈说一下子,让她也赶紧来找,哎呀还是算了,你还是别去了,那儿有狗。”
护财那狗子对家人是极度的忠诚,但是对外人却是极不客气跟友好的,不要这小丫头过去人没有通知到,她还反而被狗给咬了那就不好了,到时候她们家还要赔付一笔的伤残费跟医药费,那岂不是更加的得不偿失。
“外婆,等会儿廖婶子回来了,你就去黄叶湾跟妈说一声,”最后向瑾只得交代她外婆道。
“唉,好,你快去吧,不过小心点儿啊?”向瑾她外婆就点了点头。
然后向瑾就疾步地往外走,向瑶就跟她道,“向瑾姐姐,要不我回去找我爷他们也出来帮忙找一下?”
向瑾略想了一下,随即就点了点头,“好,那就麻烦你了,”她就怕那牛到时候被一些别有用心的人看到了,然后给偷偷的牵去跑了,然后卖掉了就遭了,那样她们家可就亏大发了。
一头牛,得值一千多块呢,那牛不是她们家独有的,而是跟几家人打伙一起养的,就标志着那牛若是真的不见了,她们家要赔其他几家至少一千大千块呢。
之前她还在算她卡里目前那可动用的一千三百多块钱还不够用,这若是又出了这一档子事,她就只能去动用那笔定期银行存款了。
所以,这个事情万万不能发生,她必须得尽快将她们家的牛给找到,不然之前的啥子一切计划都将打乱,所以,这会儿也顾不得欠人人情了。
向瑾先是去了向楠他们挖半夏的那个地方,然后在那附近找了一圈没找到,跟着她便又往远了的地方找,却还是没找到。
最后她只能往更远一些的地方找去,然后走在半路上就碰到了赶来的颜宸,于是就问他,“你怎么来了?”
“听说你们家的牛不见了,我来帮你找找,”颜宸回道。
向瑾点了点头,“那谢谢了,”不过步子却还是迈的很疾。
颜宸跟在她身边就问,“你都找了哪些地方?”
然后向瑾就跟他说她都找了找哪些地方,颜宸听后,静默了一瞬之后,就提议地猜测道,“会不会跑到田里去了?”
“田里?不会吧,那么远?”向瑾还是有些不大相信。
颜宸就一边安慰着她一边推测道,“你先别急,既然这上面都找遍了都没有找到,就有可能跑去那下面了,我们先沿着下面找找看。”
向瑾皱着眉头略想了一下,随即便点了点头,“好,那我们就到田坝里去找下子看看。”
不多一会儿的功夫,颜宸就看到那个西北方向的深湾里头的一片不起眼的稻田里有一头老黄牛正埋着头在那里啃吃着稻苗,于是伸手轻轻地拍了一下向瑾,“你看那里,会不会是你们家的牛?”
向瑾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了过去,随即就皱起了眉头,“有点像,但是不确定,因为实在是距离太远了,它又是埋着头的,我们家的老黄牛右角断了一截。”
颜宸就道,“过去看看再说。”
“嗯!”向瑾点了点头,跟着两人便朝那个方向而去。
当走拢,便看到那头老黄牛正埋着脑袋吃的正欢,那里不知道是哪家的稻田都吃了差不多两三米之多的一块。
两人慢慢靠近,当看到它的右角时,向瑾就道,“完了,完了,惹祸了!”
颜宸安慰道,“先别急,咱们先把它牵上岸再说。”
向瑾点了点头,然后赶忙弯下腰去将那根拖在地上的牛绳给捡了起来,然后拽着就往路边上扯。
那牛估计是吃上瘾了,恁是向瑾使出了劲儿地将它往回扯,它就是不转身。
颜宸去帮她,可那牛就想是跟他们固执上了似的,依旧是纹丝不动,还抬起头来像是警告似的望着他们。
向瑾就道,“这样是不行的,要是把它给惹毛了,它到时候生起气来会是用牛角攻击咱们的,要不你回去帮我叫两个大人来,我在这里守着?”
颜宸否定,“不行,那样也太危险了,你把绳子给我,我在这里守着,你回去叫人。”
“嗯,我不回去,”向瑾摇了摇头,她哪敢把他这个大少爷独自留在这里啊,这万一要是这头瘟牛等下发起狂来伤着了他怎么办?她可赔不起!
颜宸见她不肯动,于是就朝四周张望了一下,然后就对着她道,“那你先等一会儿,我去去就来。”
向瑾点了点头,然后颜宸就快速地去到路边上,然后在那里快速地折了几枝长得十分茂盛的桑枝下来,然后伸到那老黄牛的嘴巴处逗着。
那老黄牛见着嫩绿的桑叶果然便上了套,只见它伸出舌头就来卷,颜宸就是不让它吃着,但是又能让它瞧见。
他一步步地悄悄往后退,那老黄牛为了吃到桑叶果然就侧转了身,然后慢慢地跟着他们往回走。
颜宸叫向瑾将绳子放长点,以免它等下躁动了起来伤到她,向瑾点了点头,依他之言将身子牵长了一些,然后颜宸隔一会儿的就给它放一株桑叶吃。
很快他们便将那老黄牛哄到了大路上,两人正赶着它往回走,突然一道身影像风一样地就冲到了他们的面前来,然后一把就把向瑾手中的牛绳给夺了过去。
“好哇,你个死丫头,放牛竟然都放到我的田里去了,你说你的心肠咋那么毒啊?啊?今天你要是不给我个说法,你就休想将这个头牛给牵去走!”
向瑾这才看清那抢她牛的是他们湾头的一个寡妇人,好像叫凤英的,说起来还是颜宸他外公们一个疙瘩发下来的,向瑾叫的话还是要叫她一声婶子的。
平时他们家和湾头的人走的都不是很近,有些疏离,据说他们一家都是信耶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