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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回九零她只想致富全文阅读

作者:我家卖红油     重回九零她只想致富txt下载     重回九零她只想致富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91.找个帮手

    但是向瑾觉得还是有些不妥,为了能够顺利的将那些货给尽快交完,向瑾想了一个法子,那就是找人帮着一起做,主要就是帮她做竹筒,这样她就能从做竹筒的人手里分出来,然后她就去组装钻头。

    这样他们就能提高工作效率,一天做七八百套也不是问题,几天就能把那些货给交完。

    可是要找这个人却不是那么简单,首先是得熟人,其次是这个人比较沉稳,不会将他们做的事情说出去。

    可是该找谁呢?这弯头她认识的同龄人就那么几个,而且那几个她都不大放心,突然向瑾就想到了颜宸之前跟她打配合的时候无意间提到的她们家那几个亲戚。

    对啊,她还有一个表哥跟一个表弟呢,她可以把他们叫过来帮忙啊?

    于是回到家之后,向瑾就拐着弯的问向楠,“唉,向楠,你有多久没有见到大舅跟二舅家的那几个表哥表弟了?”

    向楠正在做作业,写了一个错别字,正拿着一块橡皮擦使劲在那檫,“什么多久没见了?你有多久没见到了我就有多久没见到了。”

    向瑾就是一嗫,嘿,死丫头,竟然跟她打起了机锋。

    于是向瑾改变了决策,“向楠,你觉得他们那四兄弟之中谁最聪明?谁的性子最好?”

    向楠就偏过头看她,“你问这个干吗?你又不是没见过他们,谁最聪明,谁性子最好,你又不是不知道,还来问我?”

    向瑾就道,“我当然知道啊,只不过千种人千种看法嘛,所谓仁者见仁智者见智,我就是看你的看法跟我一不一致?”

    向楠就在哪儿想了一下就道,“嗨呀,你说他们哪个最聪明,我还真想不出来他们哪个最聪明,我感觉都差不多的吧。

    只不过大表哥那个人不大爱开腔,也不爱跟我们打闹,平时除了干活就是看书,倒是跟颜哥哥有些相像,不过他没得颜哥哥长的好看,也没得颜哥哥的成绩好。”

    “你怎么就知道他没得颜宸的成绩好?”向瑾就好奇。

    向楠就道,“我当然知道啊,他每回考七十几分,听说颜哥哥从小到大那得奖状都得了很多,每回考试都是全校的前几名,他们那全校可不止才三个班,一个年级都是七八个班呢,你说他的成绩能有颜哥哥的好么?”

    相机对她的逻辑推理就点了点头,“说的没错,那应该是没得颜宸的成绩好。”

    不过她还是从她的话中判断出了杨晖是一个比较沉稳的人,这就足够了。

    然后就听到她又继续地对下面的那几个小萝卜评判道,“二表哥嘛就是话太多了,动不动就围着个人说个不停,这也说,那也说,就跟个炸了的竹筒子似的噼里啪啦的。

    那杨旭呢又像个哑巴似的,整天都是不开腔不吱声的,你喊他一声呢他也只是‘嗯’的答应一声,过后依旧是啥子都不说,他们两个要是综合一下就好了,杨昭表哥少说一点,杨旭多说一点。

    杨昕呢就是一个爱哭包,都七岁了,还动不动就哭,但是每回呢都是他最坏,老是整人家的东西,而且整坏了还不承认,动不动还骗是别人整的,所以我是一点都不喜欢跟他们玩儿。”

    得,她一下子就都知道了她那两个舅舅家的小孩子都是什么性格的人了,于是她便道,“行了,我知道了,你就好好的写作业吧?”

    然后杨楠就看着她的背影道,“那我跟你的看法是不是一致呀?”

    向瑾头也没回,“差不多吧。”

    出到外面,向瑾就直问她外婆,“唉外婆,大表哥最近忙不?”

    她外婆依旧在帮她锯着竹筒,“不忙,能有啥忙的?我们家包谷也还没有熟,家里也就你两个舅母养了一点夏蚕,他们几兄弟平时也就是去地里采摘些桑叶回来,其他的就是牛来了早上和下午赶出去放会儿牛。”

    “那舅母们养了多少夏蚕啊?”向瑾就问。

    “也没多少,就一人两张纸的蚕种。”

    向瑾就在想两张纸的蚕种是多少,她没得概念,但是她也不好直白的问出来,毕竟她生在农村长在农村,像这种事情她应该是很懂的,以为她们家以前也是一年好几季的蚕都是养过的。

    要是她那么冒然的问出来,她外婆还不把她当怪物一样的看。

    前段时间她在外边扯草药,然后就听到有人在说这个夏蚕不好养,很容易就会养坏掉,于是她便取了一个这么折中的问法,“外婆,两个舅母他们家的夏蚕都还养的挺好吧?”

    她外婆嘴角就挂了笑,“还可以,昨天我跟你们大舅还问起过这事,说他们现在一天要采摘差不多将近四百斤的桑叶。”

    四百斤的桑叶?向瑾依旧没概念,但是前段时间她们家卖过猪,于是就直接将那四百斤的桑叶和两头肥猪划了等号。

    “那还是养的挺好的哈?”

    她外婆就道,“这个说不清楚,只要不到最后就说不清楚,有人在捡老蚕的前两天都还把蚕养坏了呢,所以啊要上了树做成茧才算数。

    之前呢,我是不同意他们养的,我想今年子让他们停一季的夏蚕,但是呢他们却说家里的开支大,一家两个孩子要上学,还有些个人情往来,还有家里的炒米油茶的,他们还想存点钱把那个房子给弄了。

    所以,我也就懒得管他们了,随他们去,养得好呢,一张蚕种后面能摘四十公斤左右的茧子,按照春茧的价格十三块钱一斤,一个季度两张蚕他们也能创收个一千多两千块钱。

    若是养坏了呢,按照最坏的打算,也就是舍了四十块钱。”

    向瑾就点了点头,“那外婆,你们现在还养了多少头猪?”

    “我就两条,你们大舅母养了四条,二舅母养了三条。”

    然后向瑾就在那里默默地想着,一家两张蚕,每天每家都需要采摘至少四百斤的桑叶,一家又养了那么多头猪,还有一头牛需要人放养。

    一家人说起来一天好像也就那么两三件事,采摘桑叶,打猪草,还有就是放牛,但是件件都却是需要很多的时间,而且现在那些蚕都长大了,每天都要清理它们的粪便,这又是需要不少的时间。

    所以,向瑾就即刻打消了让她大表哥过来帮忙的想法,甚至还有一种只让她外公外婆在这里让她们两个舅舅回去的想法。

    毕竟他们家里现在也需要人手,她们总不能占用了他们的人手而置他们家自己的事情不顾吧,之前不晓得就不说了,但是现在晓得了,向瑾就没那么理所当然了,甚至还有一种愧对感。

    所以,制作剥玉米粒这个物件儿的事情还是得靠他们自己来。

    然而晚上,向瑾也跟她妈将那个事情给说了,杨菊云就道,“嗯呢,我也是跟你们舅舅们那样说的,他们说等我们的地基走好了之后就不来了,后面搁砖,也不需用抬石头了,相对来说就要轻松一些,到时候我跟你们外公外婆也能应付的过来,顶多就是给他们拌个砂石水泥,传个灰桶什么的。”

    向瑾就点了点头,然后就又问,“那我们之前买的石头还够不够呢?”

    杨菊云就道,“哦,说起这个我差点就忘记了,那之前买的五方石头还是有些不够,我又追加了三方石头,让孙石匠他们明天就拉来,我家里没钱了,你明天卖了货之后,别把钱存完了,留个一百多到两百块钱出来,先帮我垫付一下,等过段时间不忙了,我赶场去银行里取了就还你。”

    向瑾就道,“什么还不还的,我给了就给了呗,一家人哪那么见外。”

    杨菊云就道,“不是见外,而是那钱是你自己存的,也不容易,再说,这段时间你为家里垫付的钱也是够多的了,那么多药草的钱,几乎都用在家里了。”

    向瑾就道,“你还是不是我妈了?是我妈就别说那些话,我不想听,你要是觉得愧疚呢,就好好的,不管是身体还是心理,别忘了,我还打算让你在街上开也店子呢。

    我能赚钱,还能给你拿钱用,等开学了,我就没得时间再去赚钱了,那个时候就得你赚钱养活我跟向楠了。”

    “唉,唉,那妈听你的,”杨菊云赶忙道。

    向瑾嘴角就扬了起来,“这就对了嘛。”

92.遇蛇

    第二天,向瑾他们在交了那四百套货结了款之后,她先是将颜宸的那一部分分成给了他,然后自己又抽了两百块钱出来留作回去之后的支付购买石头的货款,然后其余的全部存进银行里了。

    然而,她跟颜宸两人刚上到车上,就有一个人在同她打招呼,“向瑾,你今天也在赶场啊?”

    向瑾抬起头,就见旁边坐着一个黑面国字脸孔的少年,浓眉大眼的,她好像在哪里见过,但是就是一时想不起来,所以稍微愣了一下。

    对方看着她一脸的笑意,向瑾微微地朝他点了点头。

    向瑾虽然不记得这黑脸少年是谁,但是颜宸却是记得的,那次在书店里他就记着了,十大队六队的宋开晏,向瑾他们那个年纪隔壁二班的。

    当时他是这么跟向瑾自我介绍的,所以他一字不落的都记住了。

    “走吧,”颜宸在前面放好背篓,就叫她往里走,那里有空位置。

    “哦!”

    向瑾往里走,然后走到中间的一排位置,那里刚好有两个空位,然后她就在最里面临床的那个位置上坐了下来,而颜宸就在她旁边的位置坐了下来。

    那黑脸少年就转过头来看着他们。

    向瑾没看他,直接看向窗外。

    那售票员过来收钱,那黑脸少年赶忙递上一块,然后指着向瑾道,“她的,我帮她给!”

    那售票员就愣了一下,颜宸直接递了两块钱过去,“我们两个一起的。”

    那售票员就有些犹豫,这究竟是收那个的?

    这时候向瑾将目光从窗外收了回来,然后对着那售票员道,“收他的吧。”

    她示意的是颜宸。

    她现在跟颜宸已经很熟悉了,所以他们也不在乎谁替谁给车费了。

    那售票员伸手从颜宸手里将钱接过,然后给他们扯了两张票。

    颜宸的嘴角就翘了起来,眼里弥漫着一丝淡淡的笑意。

    那黑脸少年面上就有些微微地尴尬,最后只得将那一块钱讪讪地收了回去。

    过了一会儿,他就又转过身来,然后问向瑾,“向瑾,这位是?”

    他眼神看向的是颜宸。

    颜宸抬起头,目光淡淡地看了他一眼,然后淡淡地吐出两个字,“颜宸。”

    向瑾补充道,“我朋友!”

    “朋友?”那黑脸少年突然就拨高了声音道,似有些惊讶,但是当他看到车上的人都在看着他时,他面上顿时就显现出一抹羞恼的神色来。

    不过一会儿之后,他便又软化了语气,似有些自言自语,“哦,朋友啊?”

    向瑾没吭声,颜宸也没有吭声,而是两个人一起把目光都投到了窗外,而那黑脸少年则是一副若有所思的神情。

    一会儿之后,那黑脸少年便突然抬起头来道,“向瑾,你今天赶场是有什么事哇?”

    两人将目光从窗外收了回来,然后就看向那黑脸少年,向瑾微微地“啊”了一声算是应了他的提问。

    然后就见那黑脸少年状似解释自己为何在赶场一样,“我们家今天来了客人,我妈叫我赶场割点肉。”

    “嗯,”向瑾微微地颔了下首。

    “向瑾,听说你们家现在在建房子,是真的吗?”那少年就又问。

    “嗯,是真的。”

    “那现在建房子很热吧?你们都建成什么样了?”

    “还好吧,不过具体热不热,你得问匠人们,我不知道。”

    就在这时,天空中一阵轰隆隆的雷鸣声响了起来,然后大家就又不约而同的就将目光投向了窗外,就见窗外已是狂风大作,不远处的天空中已卷起了黑云。

    向瑾就看向颜宸道,“估计是要下雨了。”

    颜宸就赞同地点了点头,“好像是的。”

    “我们没带伞怎么办?”

    颜宸道,“但愿在我们回到家之前不要下雨。”

    向瑾就点了点头,“也只能这样了,看来以后出门的时候还是得多带把雨伞。”

    颜宸就笑道,“确实,未雨绸缪,总没有坏事。”

    “是!”

    突然,颜宸就问,“你之前买的那个油布拿去棚子那边遮搭上没?”

    “嗯,遮搭上了,昨天中午我舅他们回来吃午饭,之后就一并带过去遮搭上了,”向瑾就点了点头。

    颜宸嘴角就勾了起来,“倘若今天这雨下起了,那那油布还买的及时。”

    “就是!”

    “向瑾,我就在这里下了啊,这里下湾去离我们那里比较近一些,”没多一会儿,车开到刘家湾口的时候,那黑脸少年就提着一个肉口袋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同向瑾作别道。

    “哦,好!”向瑾微微地点了点头,那黑脸少年下了车去。

    这黑云来的越快,却也去的越快,当向瑾和颜宸他们两个在枣尔崖下车的时候,外边的风已经听了,天空中又晒起了火杠杠的太阳,这雨终究还是没有下下来。

    “白担心了一场,”向瑾道。

    颜宸嘴角就微微地勾了起来,“你是希望它能下起来呢,还是不希望它能下起来?”

    向瑾道,“一半的一半吧,我希望它能下是因为我们这里好久都没有下过雨了,天一直都这么炎热着,我希望下了一场雨之后它能稍微凉快一点儿。

    我不希望它下呢是因为我们今天没有带伞,你说要是就这么突然的下起来了,而这里距离咱们家还是有那么远的一段路程,这一路上又没得一个可以遮风躲雨的地方,我们下了车,就只能被淋成一只落汤鸡,那样会很狼狈的。

    所以,或许我更期望的是等我们到家了之后再下,下一场暴雨好了,那样地里也能透透的,庄稼们也能多吸收点水分。”

    “是啊,确实很久都没有下雨了。”

    两人走在山下的小河边,突然一大片的浪花从水里溅了起来砸在了他们的身上,向瑾被吓了一大跳,颜宸一把将她飞快地拉至身后,然后就目光紧紧地盯着河面。

    向瑾惊魂未定时,然后就看到一青灰色,一黑红色,两条大约有将近两米长,成人手腕那么粗的大蛇飞快地从水里蹿了出来,然后又飞快地朝一边的秧田里游了过去。

    “蛇,”向瑾的脸一下子就吓青了,连说话都没有多少的力气,那脚更是迈不出一步,就像是灌了铅似的沉重,又像是被强劲的胶水给粘连了似的。

    颜宸赶忙扶着她就安慰道,“别怕,别怕,已经游走了。”

    向瑾过了好一会儿才还缓过劲来,然后颜宸就扶着她的胳膊往前走,走了大约差不多有将近十多分钟的时间,向瑾才开口出声。

    “颜宸你知道吗?刚才简直是吓死我了,现实中我还从来没有见过那么大的蛇,而且还是两条,你说,我们要是被它们给咬了怎么办?”这还是她来这里第一次见到的,简直就是太可怕了。

    颜宸就继续安慰她道,“不会,俗话说蛇不乱伤,虎不乱咬,只要咱们没有招惹它们,它们也是不会来乱伤我们的。

    也许是因为天道太热了,它们在河里洗澡,然后正好赶上我们碰到了。”

    “是这样的么?”向瑾半信半疑。

    颜宸点了点头,“嗯,蛇虽然是冷血动物,但是天干的太久了,它们也是会嫌热的,其实畜生东西跟人都差不多,它们都有敏锐的感官系统,有的甚至比人类的还发达。”

    “这个我知道,就像蝙蝠一样。”

    “对!”

    两人说说话话地走到湾口,然后颜宸就问向瑾道,“这会儿感觉怎么样?有好些了么?”

    “嗯,好多了,”向瑾重重地点了点头,“只要见到了熟悉的环境之后,好像刚才的那种害怕就突然地减轻了很多似的。”

    颜宸就道,“回去睡一觉会好更多。”

    向瑾就道,“哪能呀?还有那么多的货要等着做呢。”

    颜宸就道,“没事,那些货有我,我来做,你先回去休息一会儿。”

    向瑾就道,“那可不行,那么多的货,哪能都让你一个人去做啊?我说把分成给你提高你又不同意,你这不是成心让我心里又过意不去么?”

    颜宸莞尔,“怎么会?你若是实在觉得过意不去,那以后有空了,就再给我们做几顿卤菜吃,我外公很喜欢吃你做的卤菜。”

    向瑾就扬眉道,“可以啊,这个有何难的?”

    “好,那就这么说定了?”

    “当然!”

93.有自信啊这少年!

    向瑾哪敢真的休息,回去之后依旧忙过不停,不过这一忙起来,心理对蛇的那种恐惧与害怕感倒是减少了不少。

    中午吃完饭之后,她便将那留下来的两百块钱交给了她妈,让她去将那购买石材的货款给支付了。

    然后又把向楠叫到跟前来跟她提了个醒,叫她以后出去挖麻芋子的时候还是多加小心一些,注意地里头有蛇,小心被咬着了。

    小丫头就说不会,因为他们有一群人都在挖麻芋子,要是有蛇听到他们的说话声早就被吓跑了,哪还会等在那里咬他们。

    向瑾就问,“你们都在我们地里挖?”

    小丫头就点了点头,“是啊,我们家的玉米都熟了嘛,在里面钻来钻去的,也不怕损毁了庄稼苗子,再说他们免费给我们家翻地,我为什么不同意?”

    向瑾眼角就抽了抽,居然还有这理由?不过她却还是交代道,“反正还是多加小心一点,也给你那些小伙伴儿们提个醒,要是到时候真的被伤到了可就不是开玩笑的。”

    “嗯,我知道了!”

    不过在第二天去镇上送货的时候,向瑾的手里就多了一截木棍子,颜宸知道她心里还是多少的落下了一点阴影。

    于是就提议道,“我们今天不走河边了,我们走大路。”

    颜宸说的那一条路,向瑾也知道,就是大队组织人沿着山脚下修的一条泥土公路,由于那条公路有些绕,走起来有些花费时间,所以平时走的人并不多,也就是一些拖拉机或者摩托车之类的才上那条道。

    所以,大家为了节约时间,大家还是习惯性地走河边上的那条小道,因为那条小道有很大一段都是直的,爬上那个小坡再走过几分钟就是枣尔崖了,然后人们就可以在那里直接搭车去镇上了。

    两条路相对而言,可能在时间上,河边上的那条小路要比沿着山脚修的那条大路走起来要节约大约二十来分钟的样子。

    向瑾诧异了一瞬,瞬间便明白过来他的用意,随即就道,“不用,还是走河边好了,不过就是两条蛇而已,昨天乍一见到确实有些害怕,不过经过我睡一晚上起来之后也就没那么恐怕了。

    再说我人生的道路上又不会只遇到两条蛇,要是每回我在遇到问题和困难,或者是畏惧的事情的时候我也这么退缩和绕道走,那怎么能行?

    若是能绕过去还好,若是绕不过去呢?所以,我得直面应对,即便有恐惧有阴影我也要克服,人生没有过不去的坎儿!”

    听到她说出这一番话来,不得不说颜宸的心里还是深深地震撼了一下,她果然是一个坚强勇敢的女孩子。

    然后就见向瑾扬起弧度优美的下巴又朝他调皮地眨了眨眼睛,“再说,我可是带了棍子的,我就不相信我运气那么背,昨天遇到了蛇,今天还会遇到?

    若真遇到了,它们再敢来吓我,我抡起棍子不把它们揍爆头才怪了,”说到最后这一句的时候,她的眼里又飞出一股凉飕飕的狠劲儿,这让颜宸突然就想到了之前怨怼老向家人时候的她,泼辣,彪悍。

    他的嘴角不由自主地就扬了起来,眼里也染上了笑意,“好,那咱们就走河边。”

    走着走着,向瑾突然就打趣的问着,“唉,你看我现在这个模样像不像一个到处找人化缘的,杵着一根棍子,背着一个背篓?”

    颜宸随意地瞭了她一眼,“不像,你又不蓬头垢面,也没有穿衣衫褴褛的破衣裳跟鞋子,还有拿着破碗。”

    向瑾就转过头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你那说的是叫花子好不?我说的是化缘的,就是为了在哪儿修一座桥,补一段路,还有就是修建一座庙子,然后一些组织或者倡导者就出来背着个背篓挨家挨户收集粮食的那种,那种是积善行德的做好事的行为。

    就前不久,我们湾头还来了两个那样的人呢,我们家给了一斗的玉米,廖婶子给了一斗的麦子,应该也去你们家了吧?”

    颜宸就道,“也许是去了吧,不过我没有碰到,或许那天我不在家,在镇上。”

    向瑾就点了点头,“应该是。”

    颜宸就道,“若是你这么说的话,那倒的确是挺像的。”

    向瑾就叹息道,“唉,我宁愿做那个施舍的人,我也不去做那个化缘的人,太累了,我给你说,他们青天大晌午的,一人背着一个大背篓,要走很远的路,那天我看到那两个人满头大汗的,身上的衣服都汗湿透了。”

    “所以你就动了恻隐之心,给他们拿粮了?”

    “是啊!”

    颜宸就笑,“但是你有没有想过,或许有的人是真的为了积德行善做好事,而有的人则有可能是以此为题目集资敛财?”

    向瑾就点了点头,“还真有想过,不过在看到他们那么不辞辛劳,又说了一大串吉祥如意的话的份上我还是给了。

    不管怎么说能背着那么个大背篓,走那么远的山路,而且青天大晌午的都在外面集粮。

    就凭他们能舍得下那一股狠劲儿,我就觉得值得敬佩,至少证明人家还是一个挺吃得苦耐得劳的人啊,对待这种能吃苦耐劳的人我向来还是会给与他们劳动方面的尊重的。

    至于他们是否将那些集资物拿去做好事我就管不到那么多了,反正我是做了好事的,我问心无愧就是了。”

    “你这想法倒也独特。”

    “你不觉得我鸵鸟精神便好。”

    “怎会?”

    “唉,你真要在我们这边读书啊?”突然,向瑾转了话题。

    “嗯!”

    “为什么?在城里面的读书条件怎么也会比我们这边好很多吧?”向瑾不解。

    颜宸就道,“我想多陪陪我外公跟我外婆他们。”

    向瑾就点了点头,真是个孝顺的孩子!

    不过她还是忍不住地提醒道,“其实我们这里有什么啊?不说别的,就是老师的师资条件就不如城里的好,城里的初中老师怎么也是配的是大学生人才吧?有的还是名校的大学生呢。

    但是乡下就不同了,乡下的初中老师基本上都是由中专中师学校出来的人的担任的,有的还是那几年的高中生。

    严格的说起来,那就跟初中的出来教初中也没多大的差别了。”

    颜宸就道,“我知道,不过也没关系,初中的课程又不难,我也无需好的老师指点,”他完全可以自学的。

    向瑾就点了点头,有自信啊这少年!

    然后就听到颜宸道,“不过你说的那是乡镇上的普通学校,像这边的几所重点中学还是不错的。”

    向瑾一怔,随即就点了点头,“对,我们县有三所重点中学,一所一中,一所二中,这两所都在县城里,一所茂德中学是在另一个镇的深湾里头。

    这三所中学的师资力量都还算比较雄厚,配备的至少都是一个师范大学的本科毕业生。

    据说茂德中学以理科出名,二中以文科出名,一中集理科与文科一起都比较出名,你到时候可以选这三所中的一所就读。”

    颜宸点了点头,“嗯,到时再说。”

    “唉,你以前学校初二年级有多少个班?”

    “十二个。”

    “十三个?那么多?”向瑾就吃惊,比她前世的时候还整整多了五个班。

    颜宸就道,“原本是九个,但是由于之前班级里的人数有点多,我们一个班级里平均有七八十人,后来又加上一些留级生,所以后来又分了四个班出来。”

    “哦,是这样?”

    “嗯!”

    “那你们现在一个班里平均有多少人?”

    “六十个左右吧。”

    “那你们学校收的留级生还是挺多的。”

    “是,有些本校的留级生,留一级的留两级的都有,有些是从外面学校转来我们学校的。”

    “明白,”向瑾就点了点头。

    然后颜宸就问向瑾,“那你们学校呢?”

    “我们学校?”向瑾就顿了一下,“我们学校初二年级就三个班,”好像是三个班吧?上次她听向楠好像是这么跟她说的。

    “那你们班里有多少学生?”

    “人数啊?人数我还真没有怎么在意,大概也是好几十个吧,”这个她没有听谁讲过,所以不知道。

    两人到了枣尔崖,向瑾将手里的棍子放在旁边的一簇黄荆杆子里,待他们到时回去的时候又带着。

94.冤家路窄啊?

    到了镇上之后,两人先是去交了货存了款,然后向瑾就去药材铺子将向楠托她带上镇来的一口袋半夏给卖了。

    小丫头这几天的劳动成果还是不错的,一过称竟然有五斤四两之多,竟然卖了九块钱。

    向瑾的嘴角就勾了起来,她从自己的钱里面取了一块出来然后又放了进去,这让站在一旁的颜宸看的有些不解,“这是为何?”

    向瑾道,“给她添成整的。”

    颜宸这才明白她是要把这个钱还给向楠,在点了点头之后,他便问,“今天要去买菜么?”

    向瑾就摇了摇头,“今天不买,明天买,我想去买一本书,你要不要去?”

    “可以,你想买什么书?”

    “资治通鉴。”

    颜宸就有些讶然,“你喜欢读这种书?”

    “怎么,读不得?”向瑾挑眉。

    颜宸摇了摇头,“没有,只是有些意外而已。”

    “为何?”她问。

    颜宸就道,“资治通鉴的内容是以政治、军事和民族关系为主,兼及经济、文化和历史人物评价为辅,目的是通过对事关国家盛衰、民族兴亡的统治阶级政策的描述警示后人的书籍。”

    向瑾就点了点头,“对,资治通鉴主要讲的是为官从政之道,它的目的在于教人如何做一个好官,在实际生活中该怎么处理公务等。

    不过谁说看了这种书籍就一定要从政为官了,它也可以是做别的啊,比如说经商,创业,只要通晓了里边的道理,其实做啥都一样。”

    “是!”

    “你很了解这本书嘛,那看来你也读过?”向瑾就打量着他道。

    “嗯,读过,我爷爷的书房里就收录的有这本书,以前闲暇无事的时候就抽出来翻过。”

    “难怪,”向瑾就点了点头,“也不知道这里的书店里有没有这本书卖?”前世,有一次在外出差逛街,她看到街上有一家新开的书店,于是她便走了进去。

    本是想买几本有关律法方面的书籍,哪知那里却是一个纯文学经史子集的书店,加上当时也无聊,所以她就随手捡起了一本大致地翻阅了起来。

    那本书就是资治通鉴,后来越翻她就觉得那上面的内容写的还是有点意思,于是就把那本书籍给买了下来。

    可是由于工作方面的关系,她后来也没有多少时间再继续去看过了,所以那书就一直摆放在她书房的书架上招灰尘了。

    现在想起来,倒是有点想看了。

    颜宸就道,“没事,若是这里没卖的话,我到时候便让人帮你从城里邮寄一本过来就是,我们那的书店里有卖。”

    “好,那便先谢你了。”

    颜宸莞尔,“客气了!”

    两人来到书店,先是自行到书架前去找了,但是没有,后来两人又到柜台前去问了一下管理人员,管理人员也不是很清楚他们书店里究竟有没有进那种书籍,于是就翻了留存档查看了一下。

    最后得出的结论是几年前进过二十册卖过,但是因为他们这里是个小地方,所以平时买那种书籍的人很少,两年一共只卖出去了八本,然后他们老板后来送人又送出去了两本,剩下的然后就以最低的价格处理给县里的另一家书店了。

    所以,自此以后,他们家书店就再也没有进过那种书籍了。

    向瑾点了点头表示理解,然后颜宸就道,“我让人从城里给你寄一本过来。”

    向瑾道,“没所谓,也不急在一时,那个也只是在闲暇的时候看一下罢了。”

    然而那书店的店员就道,“小姑娘,你要是不着急的话,我们可以试着帮你从县城里面调一下子,看县城里面的书店里有没有这个书。”

    向瑾就道,“可以呀,不过你们要多久才会给到我答复?”

    那店员就道,“不会太久,也就两三天的时间,差不多下一次当场的时候我们就可以给到你消息了。”

    向瑾就道,“好啊,那下一场我再来,不过需要交定金么?”

    那店员就摆了摆手,“哦,不用,不用,下一场若是有好消息了你再来交也不迟。”

    “好的!”

    然后两人就又各自去选了几本书,向瑾主要是给向楠选的几本有关写作和算数题目的书籍,而颜宸则是选的一些逸闻轶事的杂书。

    “哎呀向前你快点儿,咱们赶紧买了好回去,不然待会儿就错过车了,”向瑾他们付好钱刚从书店里出来,然后她就看到距离他们还不到两三米远的地方,一个少女正拽着一个双手揣兜,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懒散气息的瘦高个儿少年往这边拉。

    但那少年却不啥想动,一副慢踏踏的神情,那少女就拉的有些吃力。

    本来也没得啥,一句极为疏松平常的话,按理向瑾是不大会在意的,但是好巧不巧,那少女向瑾她认识,她不是别人,正是老向家那个被张老婆子缝人就夸上了天的宝贝孙女向珍。

    其实是向珍也没得啥,主要是她刚才口中唤的那个人。

    向前?

    呵,她还从来没有见过向海跟孙水云生的那个私生子究竟是长的何模样呢?没想到今天居然在这里遇到,呵,真是冤家路窄啊?

    见她驻足不前,而且目光还看向一个方向,遂他也就顺着看了过去,然而就看到一个十一二岁的少女正拖拽着一个十二三岁的少年朝这边走了过来。

    那少年一脸的不耐烦跟不情愿,然而那少女却硬是死命要将他往这边拖拽,两人谁都不让谁,然后就那么地僵持在了原地。

    然后他就听到那个女孩子好像在说那男孩子弄断了她钢笔的头子,现在要他赔一支新的。

    但是那个男孩子却是不愿,说他没得钱!

    那女孩子就说她早上明明看到那男孩子的母亲给了他三十块钱,看到这里,颜宸已然没了兴趣,然后就侧头正打算提醒向瑾叫她走了回去了,然而他却瞥到了她看向对方脸色所流露出的那一抹浅淡的讽刺神色。

    于是他便问,“你跟他们认识?”

    向瑾就点了点头,“是啊,认识,又何止是认识?而且还有不小的过节呢,”说完她转身便就离开了。

    颜宸望着她的背影就一副若有所思,然后几个大步就追赶上了她,“什么过节?”

    向瑾的脚步就停了下来,然后就侧身对着他道,“那是老向家的人。”

    “老向家的人?”颜宸的眉头一下子就皱了起来。

    “嗯,”向瑾就点了点头,“向涛的闺女跟向海的儿子。”

    “是他们?”向老头大儿子有个女儿他是知道的,向海在外面跟别的女人生了儿子他也知道的,只不过上回他只注意到看她怼人了,倒没有注意到其他的人,所以,别人长什么样他根本就不知道。

    “可不就是他们么?”

    颜宸的嘴角就勾起了一抹无奈的浅笑,“真是没想到啊,居然会在这里碰到他们。”

    “是啊,的确是挺意外的,不过也无所谓啦,左右不过是一些无关紧要的人罢了。”

    颜宸便点了点头,“你能这般想,很好!”

    “当然,我向来不喜欢为难自己,只不过,没想到那小子竟然是长得那般模样。”

    “你以前没见过?”

    “从未!那向海跟那女人的事情还是最近不久才闹出来的,而那女人又不是我们大队的人,而且还嫁到外面镇的,我哪有机会见到?”

    最主要是她是个新来的住户,对这边的人和事压根就不认识和不知情。

    颜宸就点了点头,“明白,好了,走吧,回家了?”

    向瑾赶忙阻止道,“唉唉唉,等一下,我好像还忘了一件事。”

    “何事?”

    “这两天我老是看到我外婆在捶她那双膝盖,我妈说我外婆身上有风湿,她的那双腿会经常风痛。

    我估计她这两天又是风湿发作了,所以我想给她买几贴去风湿的膏药,但是这儿好像又没有看到哪里有药铺?”

    颜宸就环顾了一下四周,然后就拉起她的手道,“跟我来!”

    向瑾被他拉着横竖穿了两条街,然后很快就到了一个带着一些古韵色彩的中药铺子前,“这里面应该有。”

    向瑾就点了点头,然后两人就一起进到铺子里,跟着一个老中医就问他们要什么,是看病呢还是抓药?

    向瑾就跟他说她想买几贴风湿膏药。

    然后对方就跟他们说稍等一下,跟着他就从柜台里取出了几个牌子的膏药来,然后问他们要哪种?

    向瑾不懂这个,所以也就不知道该选哪个的好,然后问那老中医,那老中医就说都不错,一下子就把她搞蒙了。

    颜宸就提议道,“要不几个牌子的膏药都来两贴吧,到时候用着哪个牌子的效果好,以后就用那个牌子?”

    向瑾和老中医都觉得他这个提议好,于是三个牌子的膏药向瑾就一样都拿了两贴。

    最后付完账之后,两人就直奔车站而去。

95.谁稀罕?

    两人才刚上车,然后就听到前方位置上的一人就对着向瑾喊。

    “哎哟向瑾,真是你呀,你也在赶场啊?”

    向瑾抬起头,就看到向涛他老婆,晓得那个叫啥名字的女人哟正对着自己热情友好的微笑着。

    没想到她也回来了?

    只不过俗话说的好伸手不打笑脸人,所以向瑾便朝她轻微地点了下头,以示回应了她刚才的那个招呼。

    随即她便转过身去一同和颜宸将背篓在前面放好。

    两人正欲往里面走,那女的又出声了,“向瑾,这里有位置,快过来坐!”

    说着,她就将一个土黄色的包裹从旁边占着的一个位置上拿了起来。

    颜宸将他们两个人的车费递给那售票员,“我们两个的!”

    向瑾瞥了那个位置一眼,随即道,“不用了,后面有位置,你自个儿还是继续占着吧,”说完她便直接抬步往后面而去了。

    热脸贴了个冷屁股,那女的见她不领情,面上的神色一下子也冷了下来。

    颜宸瞥到,嘴角勾起了一抹浅淡的讽刺之笑。

    在后排上落了坐,颜宸就用眼神询问她:那也是老向家的人?

    向瑾就朝他点了点头,然后将头凑了过去,捂嘴对着他低语道,“向涛他老婆。”

    颜宸点了点头,“明白!”

    难不怪她会是那种反应,以她们跟老向家的那种关系恁谁也不可能放下芥蒂,还友好的跟人同坐在一处的?

    倘若是他,他也做不到!

    他将一本书递给她,“要看书么?”

    向瑾就朝他的手上瞟了过去,“什么书?”然后她就看到上面写着《读者》两个字,于是她便接了过去。

    呵,这种书籍她还真是好多年都没有看到过来了,有一种恍然隔世了的感觉,突然她嘴角又勾起了一抹极为清浅的讽刺的笑痕。

    可不就是恍然隔世么?她这都是活的第二回了,而且还活回转来了。

    然后颜宸就又拿起另一本书自己翻阅了起来,向瑾就凑过去看,“你看的是什么?”

    颜宸朝她扬了扬书封。

    “《九月寓言》?写的是什么?”

    “具体还不知道,不过大概好像是说的是一个偏僻的村落和临近一个正在开发的矿区之间发生的事情。”

    向瑾就点了点头,然后就将目光收了回来,翻开自己手中的书,然后两人就开始各自看了起来。

    不多一会儿,向珍和向前也一前一后的上了车,然后王芸就将之前替他们占领的位置让了出来,然后两人就坐了下去,然后她就对着两人语气淡淡地低声道,“向瑾也在车上,就坐在后面。”

    两人就怔了一下,跟着就都侧转过身子伸长着脖子往后面望,然后就看到向瑾正坐在最后一排手里正捧着一本什么书在看。

    向珍就撇了撇嘴,然后就把目光收了回来,倒是那个向前却把向瑾连看了好一会儿。

    向瑾感受到有人在看自己,于是就将目光从书上抬了起来,向前一对上她那双冷漠的眸子就赶忙地将头扭转了过去。

    颜宸放下书,就道,“他大概是知道了你的身份。”

    向瑾不甚在意地点了点头,“或许是吧,知道便知道吧,我又没什么好怵他的,难不成我还怕他不成?”

    颜宸就笑,“那是自然,向瑾向来都是天不怕地不怕的。”

    “就是!”向瑾重重地点了点头,两人一阵莞尔,随即又继续地看起书来。

    “枣尔崖到了啊,要下车的赶紧了,”半个小时后,售票员报站,向瑾跟颜宸两人将书合上,从那拥挤的过道里挤了出来然后下车。

    他们下车的时候,王芸们三个已经下了车,正站在路边上一边整理着东西一边说着话。

    向瑾还听到向珍邀功似的对着她妈说她刚才替她爷奶买了一个剥玉米粒的神器,一天轻轻松松就能剥三四百斤的玉米粒,让她妈回去了给她报销。

    向瑾就看到她提着的一个塑料袋里果然放着一套那个剥玉米的物件儿。

    向珍看到她看过来的眼神,一脸得意又警惕的将那手中的袋子往身后藏,生怕自己也知道街上还有那么好使的物件儿似的,到时候也去买一个解放双手。

    向瑾嗤了一声,暗中觉得好笑,觉得她既愚蠢又好笑,先不说那东西就是她跟颜宸两个人做的,就算不是他们做的,她经常性的赶场,街上有什么好东西,难道她还能不知道?用的着她还在那藏藏匿匿,遮遮掩掩?

    也就三块多钱的东西,她家又不是穷的都揭不开锅了,难道还买不起怎么的?

    所以说她小人得志并没有冤枉她呢。

    看到她下来,王芸就从向珍手里提着的半口袋李子里抓了一把出来,然后走到向瑾的面前,“向瑾,来,吃点李子。”

    “不用了,你自己留着吃吧,”向瑾淡淡地瞥了她一眼,脚步没有丝毫的停顿,与颜宸两个就直接地从他们的面前走了过去,更不消说看她伸到自己面前的那只手了。

    王芸又落了个没趣,然后那个向珍就不高兴了,嘟着个嘴就在那里不满地抱怨道,“什么玩意儿,请她吃李子还不乐意,拽什么拽?好像谁稀罕请她吃似的?”

    她的声音不小,又加上本就距离向瑾他们不远,她那话自然也就传进了向瑾跟颜宸两人的耳朵里了。

    颜宸当即就蹙起了眉,而向瑾则直接就是一个猛的转身,眼睛凉凉地瞪着他们也毫不客气地就回敬了回去,“我确实是不稀罕,几个酸的掉牙的破李子有什么好稀罕的?敢情谁还没有吃过似的?”

    “你?”向珍就是一噎,也毫不示弱地就瞪着她,“我妈好心请你吃李子,你还不领情?”

    向瑾嘴角就勾了笑,可是眼里却尽是讽刺,“她请我吃我就要吃?你以为你们是谁啊?我要给你们做那么大的脸?

    你又以为我是谁啊?我就那么没心没肺?

    就我们跟你们老向家的这种关系,你们觉得有那个必要吗?”

    说到这里,她脸色倏地就是一冷,“以后该干嘛就干嘛,哪儿凉快就在哪儿待着去,别在我们面前来晃悠找存在感,你们是找不到的!”

    “你?”向珍伸出短胖的爪子指着她气得半天都说不出话来。

    向瑾斜目地扫了她一眼,然后就将目光移向了一旁的王芸,“还有,你想跟我们说什么就直说,别在那假献殷勤,你做作的不嫌恶心,我看的都还膈应呢。”

    王芸的面颊上就是一阵羞恼跟羞臊,“我?我没有,我就是想着不管怎么说我们也是一家人.......”

    向瑾伸出一只手制止她后面的话,“打住,别乱攀亲戚,也别自欺欺人了,我们家早就跟你们老向家没有一丝一毫的干系了,你们是你们,我们是我们,咱们是井水不犯河水,话不投机半句多,你爱说不说不说拉倒!”

    说完她就直接转身走了。

    王芸见向瑾说走就走,干脆果决的很,竟丝毫都不拖泥带水的,她心里就不免把向瑾给骂了一顿:这个死丫头,心可真是决!

    不过她还是快步地追了上去,“向瑾,向瑾你等一下,我的确是有话想要对你说。”

    向珍就在后面气的跺脚!

    那向前则是一副漠不关己的样子。

    向瑾停下步子,侧身,目光淡漠地看着她,“唉,这就对了,我不想跟你们家的人来虚的,说吧?”

    王芸又是一噎,神色讪讪的,然后在看到她旁边的颜宸时,目光倏地就是一亮,“这孩子是?”

    向瑾当即就是满头黑线,“你说不说?不说我就真的走了啊,我可没得心情跟你在这里烤太阳!”

    王芸赶忙将目光从颜宸的身上收了回来,就道,“哦,是这样的,这不是马上就要陆续着开始秋收了么,我是想让你给你妈带个话,就是当初你们跟你们爷奶商量好的,说那些粮食出来了,由你们帮着收回来去售卖,然后你们就要多收一成粮食的事情。”

    向瑾就点了点头,“是啊,当初是这么说的,所以呢?”

    王芸就道,“我们就是想跟你妈商量一下,就是那些粮食我们不卖,你们只收你们该得的那一半,你们看怎么样?”

    哦,这才是她这回回来的主要目的,这也是她对自己无事献殷勤的主要原因。

    向瑾就点了点头,“可以啊,这事不用通过我妈了,我就可以给到你答复,只不过那两个老的都同意了?”

    王芸就道,“还没有,不过我回去之后就会同他们商量的。”

    向瑾就又点了下头,“行吧,那你们就商量吧,商量好了就给我们个信儿,老实说,我还真不想帮你们收那粮食,就多个一成粮食而已,又没得好多,没得空!”

    听她前半句,王芸还能笑脸相迎,但是听到她那后半句,王芸只差没甩脸子走人,这个死丫头,说话从来就是那么的不好听,只差没把人给气死过去!

    但是她却又不得不强打起笑脸地应着,“唉,好好好,我这就回去跟他们商量去。”

    向瑾才不想站在太阳坝头再跟她虚与委蛇,于是在她说完那一句话之后就直接地转身走人了。

    在他们转身的那一瞬间,王芸脸上的神色就收敛了起来,那看着向瑾的眼神也冷了几分。

    这时向珍抱着一堆东西跑了过来,“妈,那死丫头答应了?”

    王芸就道,“她们现在忙着修房子,有啥不答应的?”

    向珍就朝向瑾的背影狠瞪了一眼,“哼,那死丫头,就个嘴皮子利索,除了张嘴皮子,还有什么能耐的?”

    向前今天被向珍坑了,心里很是不快,走过来就道,“人家比你长的好看!”

    “你?”向珍气急,斜着眼睛就狠狠地朝他剜了一眼,“你也没长的多好看,瘦的跟个麻杆儿似的,知道的是你吃了不长肉,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抽了大烟的呢。”

    向前就嗤了一声,“我是男人,长的要那么好看干嘛?倒是你,长得就跟头猪似的,看着就让人倒胃口!”

    “你才是猪,你全家都是猪!”向珍就炸了毛,加上有她妈在身边,她就愈发的肆意,得理不饶人了。

    向前就指着她的鼻子道,“你再骂一句试试?”

    “骂就骂,我还怕了你不成,”向珍叉着腰就跟她叫板。

    向前赤红着眼指点着她的鼻子就想冲过去给她打上,王芸见他那神情不似作假,怕自家闺女吃亏,于是就赶忙朝两个人吼着。

    “都给我闭嘴,还有完没完了,聚到一起就吵架,聚到一起就吵架,还有没有做兄妹的样子了?”

    两人就都偏过头去,异口同声,“谁稀罕?”

    王芸就瞪着两人又吼了一句,“好了,都回家!”

96.菜地被毁

    向瑾一回到家中,向楠就报出来对她告状道,“姐,你可算是回来了。”

    向瑾放下背篓,“怎么了?家里是发生什么事了么?”

    “你不知道,咱们家之前栽种的那些莲花白被人家的猪拱吃了一大半。”

    向瑾眉头就皱了起来,“谁家的猪?”

    “还能是谁的?艾灿他们家的呗!他们家的老母猪前段时间下了一窝的小猪仔,这几天在放风,”向楠就愤恨得不得了。

    “怎么又是他们家?”向瑾的眉头就皱的更紧了。

    向楠就道,“可不就是么?我觉得他们是故意的,要不是六爷他们看到了帮我们撵跑了,我们家那一地的疙瘩菜估计都要被他们家的猪祸害完。”

    “这事咱妈知道不?”

    “没去工地上给妈说,但是外婆去找他们了。”

    “那他们怎么说?”

    “他们说到时候去街上买苗子来给我们补种上,”就在这时候,向瑾她外婆听到声音从屋里走了出来。

    然后就听到向楠在那嘟哝哝地抱怨道,“就算补种上了也顶不事,我们家的苗子都长好大了,再过十几二天都可以包疙瘩了。

    我们家那菜苗子,我跟姐伺候的就跟仙人似的,每天早上和下午都要提水去浇灌,好不容易将它们养到那么大,现在倒好,全被他们家给祸祸了,我们家到时候不就是得另外花钱去街上买菜吃么?

    一家子的就是见不得别人好,简直是坏死了!”

    看着她那一副义愤填膺的模样,向瑾安慰道,“好了,毁都毁了,说那么多还有什么用,既然人家答应说是买苗子回来给我们补栽上,那我们也就大度一点儿,就权当他们这回不是有意的,是那些小猪仔胡乱跑去那里吃掉的。”

    向瑾她外婆就无奈地笑道,“我也是这么跟她说的,可她就是不听,都这么的喋喋不休地抱怨了一上午了。”

    向楠依旧不服气,“本来就是嘛,你们说那么多人的园子地它们不去祸害别人的,就偏来祸害我们家的。

    那人不跟我们家对付,难道他们家的畜生东西还通灵性,也跟我们家不对付?那他们家的猪不都成了精了?”

    向瑾竟无言反驳,“你说的好有道理,”说完她就转过身去,微弯下身从背篓里将膏药拿出来,然后递道她外婆的面前。

    “外婆,我见你这两日老是在捶你那个腿,想必是你的风湿又犯了,所以我今天就给你买了几贴膏药。

    但是我也不知道那个牌子的效果好,所以就一样给你买了两贴,你都先试一下,看究竟哪个牌子好,以后咱们就都买那个牌子的。”

    她外婆心里顿时就慰贴的不行,不过在伸手接过的同时面上却还是忍不住地唠叨道,“哎呀,买个啥子嘛,乱花钱,我这都是老毛病了,过两天也就好了。”

    向瑾就对着她挤了挤眼,“哎呀也没花到多少钱,就几块钱而已,贴了这个,你能少疼两天减轻痛苦还不好啊?

    再说那风湿也不能根除,只能缓解,这些我都是晓得了,贴吧啊,贴了我到时候又给你买。”

    她外婆看着就叹了一口气,然后就一脸笑眯眯地道,“那我到时候晚上贴。”

    “就现在贴,干嘛还要等到晚上啊,贴个这个又花不到多少时间,”说着向瑾就将她推到一旁放着的一个简易折叠小凳上坐了下来,跟着就挽起她的裤腿,然后从她的手里取了一帖膏药过去,跟着就撕开包装袋,从里面将两张膏药取了出来,然后又撕开最后附着的那一层胶膜。

    “贴哪儿啊?”她问。

    她外婆就说,“我来吧。”

    向瑾就把那膏药给她,然后她外婆贴了上去,跟着就是另一条腿。

    待两条腿上都贴上膏药之后,向瑾就问她,“感觉怎么样?”

    她外婆就笑道,“嗯,冰冰凉凉的,舒服!”

    向瑾就笑了,然后扶着她从座位上站了起来,然后又从背篓里拿出给向楠买的那些书稿跟题册。

    向楠看了,顿时就苦哈着一张脸,“啊,就把钱拿去给我买了这个啊?”

    向瑾就一头黑线,“没花你的钱,这都是我自掏腰包给你买的,我给你说以后每天早上自觉起来背诵一片作文,然后中午的时候自觉做两篇算数题。”

    向楠却只关心她的麻芋子,“真的,那我今天一共卖了多少钱?”

    向瑾就无语地朝天翻了一个大白眼儿,“我给你说话呢,你听到没有?”

    向楠就道,“听到了,听到了,不就是每天早上背诵一篇作文和每天中午做一篇算数题么?我都听见了,也记着呢,那我那麻芋子一共卖了多少钱啊?”

    向瑾都不想跟她再说了,直接将钱丢给她。

    向楠捡起来打开就数了数,顿时就乐的不行,“哇,十块钱?!没想到我竟然赚了这么多的钱呢,太好了,太好了!”

    看着她那看着钱就亮眼发光的一脸财迷样,向瑾就眼角抽了抽,直觉没眼看,然后嫌弃地就挥了挥手,“拿着你的钱赶紧滚蛋,别在我面前碍眼!”

    “得令!”小丫头一拱手着电视里人物的言行一溜烟儿地就跑远了。

    向瑾提醒,“书!”

    “哦哦哦,”小丫头又一溜烟儿地跑转来,抱起那一叠书册就欲又跑,向瑾就交代道,“不许乱花钱!”

    “知道,知道呢,我存起!”承诺完,小丫头就又一阵风地跑走了!

    看着她那乐不可支的样子,向瑾她外婆也就笑。

    待吃完晚饭,向瑾就将王芸今天在路上对她提出的要求就跟他妈杨菊云说了,同时也说了她已答应了王芸之请求。

    杨菊云就皱眉道,“你答应了?你怎么能答应呢,那可是一成的收成呢?”

    面对她妈投过来的责备眼神,向瑾就朝天翻了一个白眼儿,“不答应干嘛?是你忙的过来,还是我忙的过来?还是说你真打算让外婆外公在这里替咱们家帮忙一辈子?

    外公外婆也有家,两个舅舅们家里也有很多事,他们也需要人手,就算两个舅舅们不会说什么,难道你就能保证两个舅母私下里没意见?

    我们不缺粮,不缺吃的,干嘛要揽下那个活儿?淘神费力地不说,多也多不了多少?就一成而已,顶多就两三背篓的谷子跟几背篼的玉米棒子,有那个必要忙天忙地的么?

    他们自个儿要收就收呗,横竖你都能多拿一半,你还有什么不知足的?

    反正我是不想得去下那个力,与其去多收那一成的粮食,我还不如多做几套剥玉米粒的物件儿呢,那样轻省不说,还不用在太阳坝头晒,关键是那赚的钱足够买那一成粮食了。

    我是最讨厌在太阳坝头晒的了,稍微一晒长,我浑身上下都不得劲儿。”

    杨菊云就想起她那经常红脸半侧的样子,就是好久都热不过性,心里顿时就愧疚了起来,软了语气,“我也不是真的就舍不下那一成粮食,主要是想到种一季粮食也不容易,最后却便宜了别人。”

    向瑾就跟她算了一笔账,“你想过没,为了多得那一成粮食,你得做多少麻烦的事,掰玉米,剥玉米,晒玉米,装玉米,称玉米,卖玉米,那谷子也是一样。

    我们现在还是住在廖婶子家的,廖婶子家也就这么大,人家也是种了庄稼的,到时候铺晒的开么?

    再说那老向家的人向来就不是一个讲理的,他们到时候倒打一钉耙说咱们把他们的粮食私藏了昧下了怎么办?

    我觉得他们是完全有可能干得出来那种事情的,到时候你不但拿不到那一成粮食,说不定还会惹上一身腥,所以,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就让他们自己去折腾吧,我们只收我们的那一半就成。”

    杨菊云听了,然后又想了想,觉得向瑾说的有道理,于是就道,“那行吧,那咱们就各收各的。”

    向瑾就道,“本来就该各收各的,原本一开始我就不赞成帮他们收。”

    杨菊云突然就转移了话题道,“她怎么突然说要自己收了?”

    向瑾就道,“估计是不想让那对老两口继续优哉游哉地当老太爷老太太闲养着了吧。”

    杨菊云就惊讶,“她想让爷奶们干活?”

    “谁知道呢?这有了粮食,就有了吃食,或许是为了不让他们再轻易地伸手找他们要钱,或许是为了让他们在家里养些鸡鸭鹅跟猪之类的家畜,这样好方便他们在家里拿东西。”

    在前世这种事情她见的多了,像城里的很多人家那是一年到头的都是从老家的父母那里拿米面油蛋腊肉之类的,目的就是为了减少自己在城里的生活开支。

    杨菊云就叹道,“嗨哟,那女的还真是看不出来那么精呢?”

    向瑾就道,“你才看出来呀,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我就知道她不是个简单的,不然那向涛也不会被她哄的挪挪转,吃的死死的。

    你啊,就知道老实巴交的,得跟着人家多学着点儿,有些时候有些事,对待有些人不要那么实心子,该变通的时候就要变通,该灵活的时候就要灵活,这样才不容易上当吃亏。”

    杨菊云就道,“不得了,不得了,放心吧,以后我都会多加注意的,这吃了一次亏,上了一次当,哪还能次次都吃亏上当啊?多少我都会吸取些教训的。”

    “嗯,”向瑾点了点头,然后就不在说这件事。

96.我就是护短怎样?

    第二天早上从外面帮做廖婶子寻完豇豆回来,向瑾就听到向楠拿着本坐在堂屋门槛上读。

    向瑾就觉得她这回还自觉了不少,她也不去打扰她,径直去厨房里打来她外婆提前为她烧好的热水准备洗头,向楠却抱着书跑了过来,“姐,这作文怎么背啊,我都读了一早上了,还没背到,这也太难了。”

    向瑾就没好气地白了她一眼,刚在她在心里白夸了。

    她把她支棱到一边,一边洗头一边道,“没用心,方法也没掌握到,你怎么背诵的出来,去,划分成一段一段的背,一段背熟了,再背另一段,最后通篇背。”

    小丫头不乐意。

    向瑾拿眼瞪她,“中午回来我是要抽查的,背诵不出来不许吃肉,还有昨天给你的那十块钱也要没收回来。”

    “凭什么呀?”小丫头就不服气。

    “凭家里的肉是我买的,凭之前我采的那些草药所卖的钱我都用于补贴家用了,你是家里的一份子,平时吃的比我还多,难道你现在赚了钱了不应该也为家里出一份力?

    你都不听话,那我凭什么就得白供养你?

    所以,赶紧的,去背书,成绩那么差,还不知道努力,一天就知道混日子,脑子要用才灵光,不用那就只能一直当个蠢蛋。”

    小丫头一张嘴倔的老高,哼哼唧唧的,虽然还是有些不大乐意,但是也不敢忤逆她姐的命令,她知道她是说话算话的,最后只得拿着书心不甘情不愿地继续去读。

    向瑾侧头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心道:哼,小丫头,还治不了你!

    中午从外面回来,向瑾就听到湾头又有人在吵嘴骂架,走近了才知道,原来是她们家跟杨淑英和刘银花他们两家,几家人都是气愤不止,争得个脸红脖子粗的。

    “怎么回事?”她拨开人群走了进去。

    “姐,你可算是回来了?”向楠小丫头一看到她,就像看到了救星似的朝她奔了过来。

    向瑾还没有走拢,就被杨淑英给拦住了,“向瑾丫头你回来的正好,你给评评理,你们家向楠把我家猪仔的腿给打折了,你们该不该赔吧?”

    向瑾就看向向楠,用眼神示意她怎么一回事?

    向楠就道,“才不是呢,是他们家艾灿和那宋开军先故意将那群小猪仔赶到我们地里头去吃我们家疙瘩菜的。

    我看到了,一时气不过,才从路边上捡起一根棍子去打他们的猪的,所以,凭什么我们赔?要赔也是他们赔,赔我们家的那些疙瘩菜!”

    “你胡说,我们才没有呢!”就在这时一旁的小胖子艾灿却指着向楠的鼻子气哼哼的反驳道。

    “就是,我们才没有呢,是那群小猪仔自己跑去你们地里的,”跟着另一个稍微大一点孩子也站出来附和艾灿道。

    这个孩子向瑾见过,是他们湾头打石匠宋先阳和刘银花的儿子,平时爱跟艾灿他们几个男孩子一起玩儿。

    “真是笑话?”就在这时,旁边一个中年妇人突然也就语带讽刺地站了出来,“什么从路边上捡起的一根棍子?我看那分明就是她故意从屋里拖的一根棍子。

    那路边上哪有那么粗壮的棍子,还一打下去就将人家那小猪仔子打的半天从地上爬不起来,最后爬起来也是拖着一双后腿偏来倒去地走,就跟那喝醉了酒似的?

    小小年纪,心肠就那么毒,下手就那么狠!现在还诬赖我们家开军,你们说说,我们家平时跟你们没怨没仇的,我们家开军又是个听话的孩子,他怎么可能去把人家的猪赶到你们地里头去?”

    向瑾听到她说向楠狠毒,脸一下子就黑了下来,站在一旁的杨菊云和向瑾她外婆也都是一脸的愤怒,两人正欲站出来反驳,却见那杨淑英抢先他们一步道:

    “不是啥?虽然我们家与你们之前是闹了一点小矛盾,发生了一点小摩擦,但是不都是误会后来解开了么?

    是,昨天我们家的小猪仔是跑去你们地里头啃了你们几苗疙瘩菜,你说这畜生东西它们又不是开了灵智的孩子,到处乱跑一下也是正常的嘛,但是我们不是也答应等过两天当场去街上给你们买来补上么?

    你说这向楠丫头咋就那么记恨呢?还故意把我家的小猪仔打伤成那样!也不晓得我那小猪仔还能不能养的活,就是养活了,你们说它折了一双腿,咋个还卖的脱?”

    这几人一唱一和的将所有的责任都推到了向楠身上,而周围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一些人也开始对他们议论纷纷,对向楠指指点点起来。

    其中,还不乏老向家的人,向珍跟向前两个,向珍就站在近处,抱着胳膊正一副看好戏的神情,而向前则是站在老远的位置,她看不清他脸上的具体表情,不过想必也不会是多好。

    那些人无非就是说她们家不讲道理,人家都答应赔她们疙瘩菜苗子了,他们还不依不饶的,那向楠就真的是心狠手辣。

    听到这里,向瑾的嘴角就勾了笑,待两人停下来一脸得意地看着周围人的反应时,向瑾就道,“说完了么?说完了我就说两句哈?”

    大家都安静下来,然后就看她怎么说。

    向瑾首先就标明自己的态度道,“我相信我妹说的。”

    杨淑英就不干了,“唉,向瑾丫头,你可也不能这么不讲理啊?之前咱们两家发生的那些小摩擦你讲理,婶子是服你的,所以,婶子一直都觉得你是个讲理的好孩子。”

    向瑾就“哈”了一声,“婶子这顶高帽子给我戴的?好像我今天不讲理了那就十恶不赦了是吧?”

    杨淑英被她盯的有些毛骨悚然的,她赶忙瞥过头去不与她对视,就道,“她是你妹,你帮亲不帮理婶子也理解。”

    向瑾就点了点头,“多谢婶子理解,先不说其他,我就是护短,帮亲不帮理了你又能拿我怎么样?”

    “你?”杨淑英就一脸不可置信的神情看着她。

    向瑾就接着道,“你维护你孙子,我维护我妹,自家的骨肉自家护,自家的孩子自家疼,人之常情嘛,我又不是圣人,我又不是代表正义的律法我咋就不能自私一回了?

    这不讲理我护我妹,你要跟我讲道理,那我就来跟你讲道理也护我妹。

    你说的没错,这畜生东西是没有开灵智,爱撒丫子到处乱跑也正常,我也赞同你这种说法,但是畜生东西没开灵智,难道作为人的你们也没有开灵智么?你们明知道那些东西放出来会到处乱跑,祸害别人地里的东西。

    你们家后面就是一片自己的坡地,屋门前就是自己的一大块菜园子地,你们不放到自己的坡地上,却放出来,你们不让它们祸害自己的菜园子地却去祸害别人的菜园子。

    今天倘若不是祸害的我们家的菜园子地,而是别人家的呢,那也就是祸害了吧?你们本就动机不纯,心就没起好!”

97.打死了活该!

    周围的人听到了也都纷纷表示向瑾这分析的很对,向瑾就心道:一群墙头草,看到也就只有涉及到自己的利益的时候大家才会正视事物的两面性。

    不过她也不跟那些人计较,而是接着又道,“没错,昨天你们家的猪拱吃了我们家的疙瘩菜,你们也承诺买苗子回来补给我们。

    但是我要纠正一下的是,你们家小猪仔可不止吃了我们家几棵菜苗子,而是吃了一大半,那些菜苗子我跟我妹可没有少花费时间跟精力在它们身上,每天早晚几桶水几桶水的提去菜地里浇灌,好不容易才养那么大,眼看着再过十天半月的就可以吃包菜了,结果却被你们家的猪给祸害了。

    俗话说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介于你们连翻三次的跟我们家不对付,所以我对你们家没有多少信任,所以后来我就交代我妹让她这两天都多盯着菜园子些,不要再让余下的那些疙瘩菜苗子也给毁了。

    我说,倘若后面再没发生那种事情,我就权当是那些小猪仔无意间闯入我们家的菜园子地,而与它们的主人无关。

    倘若它们再出现在我们的地里,你就给我往死里打,来几条就打几条,打死了活该!谁叫它们的主人不长记性!所以那棍子也是我今天早上亲自交给她的。

    果不其然被我猜中了,你们家的猪再次出现在我们的菜园子地里了,别人家的地不去,就偏来我们家的,而且还是接二连三的出现,那就不得不说说明是有人故意的了。

    今天不虽然不当镇上的场,但是却也是当我们乡上的场,乡上的场我就不相信别人连几棵菜苗子都没有卖,你们怎么今天不去街上给我们买回来栽补上?

    由此可见,你们也压根就没打算将那些菜给我们补栽上,所以你说你们家那些猪该不该打?

    你还想找我们给你们赔钱?赔啥子钱,做你的春秋大梦呢?”说到这里向瑾就眼神轻蔑地斜扫了她一眼。

    周围的人也都觉得向瑾说的很有道理,于是大叫又窃窃私语了起来。

    杨淑英就急切了起来,“谁,谁说不赔你们了,只是我们还没得时间赶场去赶场而已。”

    向瑾就道,“你包谷还没掰,谷子还没打,蚕也没有养,家里又那么多劳力,你们咋就没时间赶场了?事实就是你们压根没打算赔,还狡辩个什么劲?有意思么?”

    杨淑英就不吭声了。

    向瑾继续道,“我家看起来就那么有钱?一次两次地都想从我们家抠钱?”

    一直站在一旁的胡玉兰就道,“谁抠你们的钱了?你别把话说的那么难听。”

    向瑾就直视向她,“那不抠钱,是什么?敢做就敢认!”

    胡玉兰就把脸撇向了一边,语气就没那么理直气壮了,“你随便你怎么说,我们可没那么想。”

    向瑾就懒得再理会她,而是道,“我家修房子都还紧巴巴的呢,恨不得一个钱扳成两半来用。

    你们要是再放出来使坏,我就是不是找你们陪菜苗子了,就直接给我们赔疙瘩菜,按照市面上的价格来。

    你们毁坏了我们多少棵,你们就赔我们多少个疙瘩菜,我也不算你们多,就一个疙瘩菜算三斤。”

    杨淑英就炸毛了,“什么,赔疙瘩菜?还一个三斤?你怎么不去抢呢?”

    向瑾就道,“怎么,我一棵苗子还长出三斤的疙瘩菜来?”说到这里,向瑾的脸上就显现出一抹不耐烦来,“不说远了,你就问湾头的人,你问问他们一个疙瘩菜三斤重究竟大不大?

    我告诉你,我给算三斤那都是便宜你们的,当初那卖我苗子的老大爷说的,他们那是大种子疙瘩菜,一个包好了至少都是在五六斤重的,别得了便宜还卖乖!”

    杨淑英婆媳俩就不再吭声了。

    向瑾就扫向站在不远处的的艾灿小胖子和那个叫宋开军的孩子,两个孩子见事情翻转的这么快,一下子也懵了。

    而且艾灿小胖子因为有之前被向瑾收拾和恐吓的阴影,所以当向瑾的目光朝他扫过去的时候她就赶忙地将头低了下去。

    向瑾的目光从他们身上划过,然后停留在之前还一脸嚣张得意叫嚣着的刘银花身上,“还是那句话,今天我就姑且相信你们家宋开军没有参与到这件事里头,要是有下次我可就没那么好说话了。”

    那刘银花就虚张声势,“你,你少要吓唬我,我家开军才不会干那样的事情呢?”

    向瑾就道,“最好是那样,不然我才懒得跟你扯嘴皮子呢,我就直接上手打,没得那闲工夫。”

    刘银花就道,“你敢!”

    向瑾就道,“你看我敢不敢?!大可以让你儿子来试一试!反正我最近忙的窝火呢。”

    湾头的人都知道向瑾向来就是个不好惹的,狠起来是真狠,刘银花看着她那双散发着寒光凛凛的双眼时顿时就知道她说的是真的,心里一下子也就气短了起来。

    她是个孩子,也只比自家儿子大那么一岁多两岁不大的样子,关键是那丫头邪乎的很,打人很有一套,连胡玉兰那么大个块头都在她手里吃了亏,若她真寻个理由打了她儿子,他们也只有认栽的份儿。

    毕竟这孩子打孩子,他们做大人的还真不大好怎么插手,就算是插了手,以老杨家那一大家子人护短的个性,他们不见得就能讨到什么便宜,所以,她一下子就闭了嘴不敢再说什么硬气的话了。

    一场闹剧在向瑾回来的一翻辩驳之后落下了帷幕。

    待众人散去之后,向楠就一脸崇拜地望着她道,“姐,我就知道你一定会维护我说话的,我也知道,只要你回来了,就没人能占到我们家的便宜,姐你可真厉害!”

    她外婆和杨菊云也在一旁地看着她笑,然而杨菊云就从她背上将那背篓接了过去。

    向瑾就伸手捏了捏向楠那又长了一些肉的脸包子,“少拍马屁,不要以为我说就算你没理我也护你,我就真的帮亲不帮理了。

    实话告诉你,那话是假的,我向来奉行的还是‘帮理不帮亲’,倘若咱们今天不占理,我是不会护你的!”

    向楠见她那说话认真的语气,就知道她不是说假,脸上的笑容一下子就凝结住了,然后一把甩开她的手,“姐,你怎么能这样啊?我可是你亲妹呢?”

    向瑾就道,“亲妹怎么了?亲妹我就得纵容你无理取闹?若是让你真的养成了个骄纵的性子,那我跟妈以后还不得帮你收拾一辈子的烂摊子啊?

    我可告诉你,不可能!所以,从现在起,你就得时刻谨记你要做一个讲理守德的好人!而不是像湾里头那些扯横精的无知妇人。

    你要时刻记得,这是一个文明讲理的法治社会,凡是咱们都得以理服人!

    只要你占理了,就算是之前看你不顺眼,不喜欢你的人,那也是会对你另眼相看的。”

    “哦,我知道了!”向楠垂着脑袋恹恹地应着。

    向瑾就问,“早上的那篇作文你背到了么?”

    向楠就有些心虚,弱弱地回答着,“还,还有一段。”

    向瑾就道,“赶紧的,吃完午饭之后我要抽查!”

    向楠就不敢再吱声了,委屈着转身就回了自己的屋子。

    向瑾转身就问她外婆,“那膏药贴上怎么样,有效果么?”

    她外婆就道,“好,好呢,都不怎么疼了,就是偶尔还有些像蚂蚁一样的在夹咬,估计明天就没事了。”

    向瑾就点了点头,然后就问她们做饭了没有,她外婆就说今天中午吃稀饭,蒸的包子馒头下,都已经做好了。

    然后向瑾就四处张望着,“廖婶子呢?怎么没看到她的人?”

    杨菊云就道,“你廖婶子回娘家了,我们家地基估计再过一两天就走好了,但是我想把包谷掰了再搁砖,所以她就回去帮我们通知她那娘家兄弟跟俩侄子,再稍微晚两天来。”

    向瑾就点了点头,“也好,反正最近几天我也比较忙,我和颜宸还想着就在这两三天内把那个货给交完呢,早交完早省心,到时候妈你还可以帮我们把货给背到镇上去一下,我们两个人背不了那么多。”

    杨菊云就道,“可以呀,反正我也想最近去赶回场,还有就是通知那些卖河沙水泥和钢筋的他们安排送货。”

    事情聊妥了之后,杨菊云就带了饭跟包子馒头送去工地上给向瑾她外公,再顺便叫那些匠人们回来吃午饭。

    而向瑾她外婆则是将她今天买回来的那些菜安放好。

98.因为她嘴臭,欠揍!

    “本以为能看出好戏的,没想到那些人才那么没用,三言两语就被那死丫头给打发了,可真是气死人了。”

    没能看到向瑾她们家赔一笔钱,出一回血,向珍心里别提多沮丧懊恼了,所以在回去的路上,她就忍不住地嘟哝着抱怨着。

    向前听到她这话,就忍不住地嗤了她一声,“你也没起好心!”

    向珍心里本就不舒服,一听他这么说自己,平时也老是跟自己对着干,顿时就炸毛了,只见她叉着腰就对着他吼了过去。

    “我就没起好心怎么了?难道她们家跟我们现在这样的关系我还能盼她好不成?

    向前,别忘了,你跟我们才是一国的!

    别以为我不知道,其实你比我更盼望着她们倒霉,好歹我跟她也只是堂姐妹的关系,你跟她可是抢了爹的关系,她们讨厌你,而你也讨厌她们!

    要不是她们妈跟二叔成了,你妈会嫁给别人?然后又和二叔藕断丝连地勾搭在一起生了你?让你成为私生子这么多年?

    不过话说回来,你究竟是不是我二叔亲生的?”

    也不知道是其中的那一句触了向前的逆鳞,只见他二话不说地就冲上前去对着向珍甩了一个大嘴巴子,向珍一下子就被打蒙了,过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

    “好哇,你敢打我?”向珍抚摸着自己的脸颊,目光恶狠狠地瞪着向前。

    “老子就打你了怎么着?还打不死你?!”向前一副吊儿郎当,也放出狠话。

    向珍哪吃过这种亏,自是咽不下这口气,二话不说地就直朝着向前冲了过去,“我跟你拼了!”

    跟着两个人便殴打在了一起,向珍是逮着他就咬就啃就抓,胡乱的一通招呼,而向前则是一把就揪住她的头发耳刮子就是左右开弓,同时还加上了脚踢。

    向前的身体虽然是单薄了一点,但是毕竟他是一个男孩子,绝大多数男孩子在力气和个子上天生就要比女孩子大一些,占有优势一些,所以很快向珍就被他按到在了地上。

    按到了地上之后,他就更具有优势了,打起来更加的得心应手了,没多一会儿的功夫向珍就被他打的半边脸都肿了起来。

    这时候有几个大人看到,然后就赶紧过来拉架,把他们两个人拉开了,向珍从地上爬起来“哇”的一声就哭了起来。

    向前就恶狠狠地瞪着她警告道,“以后再听到你在那瞎哔哔,老子还打你!”

    向珍愤恨地瞪着他,然后捂住脸就哭着跑开了!

    向前胳膊一拽就从拉抱着他的人手里挣脱了开来,然后埋着脑袋不开腔不住声地往回走。

    那拉架的几个大人看到他们那样子之后,有人就忍不住地出声道,“老向家的这两孩子是怎么了,竟然还窝里斗了?”

    这声音不大不小,正好传到向前的耳朵里,只见他斜着眼睛嗤了一声,切,要不是向珍那个女人欠揍,谁他妈的愿意跟他们窝里斗?他难道是疯子不成?!

    向珍披头散发地哭着跑回家,然后把众人都吓了一大跳,老向家的人首先想到的就是这是向瑾打的,因为向瑾爱打人,并且她还时常扬言要打人。

    尤其是张老婆子,她二话不说,抓起桌子上的擀面杖就要去找向瑾要说法,却被向老头一把给拦住了,“你这是去干啥?”

    “你说去干啥?那死丫头都把珍珍打成这样了你还不心疼啊?”

    向老头就道,“问清楚了再说吧,你总得是问为啥打她吧?”

    王芸也是一脸的黑气,但是她也知道向老头说的有道理,不管怎么说也要弄清原因才是,于是就一个劲地追问向珍,“她为什么打你?”

    向珍就只知道哭,或许她压根就不想给他们说的那么清楚。

    就在王芸都急的要发火的时候,向前走了进来,张老婆子看到他脸上竟然也挂了彩,长一豁的浅一豁,头发也个乱糟糟的,而且衣服裤子上也到处是裹的泥巴。

    她顿时就心疼的不得了,抱着他又是摸这摸那,嘴里还一个劲地孙呀乖呀的关心着担忧着。

    “咋?她把你也打了?有没有哪里疼哪里痛,哪里不舒服啊?给奶说,奶去找她算账,给你要说法?!”

    看到这一幕,一旁的王芸心里的火气更是在拱喉,果然是重男轻女的没边了,她闺女被打成了这样一句关心问候的话都没得。

    那个孽种一回来,就马上殷勤的不行,上赶着又是摸啊查啊地询问这询问那,也不知究竟是不是老向家的种就在那里大献殷勤,就不怕白献了。

    向前被她摸啊抱的有些不自在,斜眼挑衅地看着向珍就道,“她是我打的!”

    在场的众人就是一阵愕然,皆纷纷地不敢置信,张老婆子就问,“乖孙呀,这是为什么呀?珍珍她可是你的堂妹呀,你们兄妹间怎么还打架呢?”

    王芸也在一旁追问,“是啊,你们怎么就打架了呢?”

    向前就捏着拳头阴沉着一张脸道,“因为她嘴臭,欠揍!”

    “你才嘴臭,欠揍呢!”向珍还嘴。

    向前瞪着她,隐忍着还想揍她的冲动,于是便有些不耐烦地道,“你们问她自己!”

    王芸就扯了自家闺女一下,“你说他什么了,惹得他那么生气?”

    向珍就道,“我说他什么了?我什么都没说,我就说对待向瑾她们我们就该是同一国的,那本来也是嘛,他跟向瑾之间那就是抢了爹的关系,他们就该是两厢相看互厌的。

    要不是向瑾她妈中间横叉一杠子,我二叔跟我二婶儿能分开这么多年,他会成为私生子?我这是在帮他说话,他竟然不领情,还打我,你们评评理,是哪个不讲理?”

    “你她妈的还说,信不信老子打死你?”听她旧话重提,向前的火气又上来了,那看着她的眼神恨不得把她撕了吃了。

    在场的几个大人听到了向珍的这一翻话之后,也都是脸色各异了起来,尤其是张老婆子和向老头一脸的难看之色。

    毕竟这个事情是他们当初做的不地道,是他们为了杨菊云的那些嫁妆而将向海和孙水云故意拆散的,这个事情是他们身上怎么也洗不掉的污点,就怕二儿子两个记恨。

    所以这个事情他们想隐瞒都还来不及,却被向珍这个死丫头今天口不择言地又给抖了出来,让他们的老脸往哪儿搁?

    其实他们最担心的是他们的大孙子今后会记恨上他们,所以之前对向珍的那点心疼瞬间就荡然无存了,心里还多了几分怨怪与不喜。

    “乖孙子,你先进屋去歇息会儿,奶给你包饺子吃,”张老婆子就拿着擀面杖重新站到餐桌旁去擀面了。

    而向老头也重新地坐回到那张半新不旧的摇椅里,然后又从兜里摸出一把烟丝来,然后卷在一张白色的薄纸上塞到那旱烟袋里吧嗒吧嗒地抽了起来。

    王芸知道这是二老的忌讳,所以就瞪着向珍教训道,“这些话你也说的出来?以后不许再乱说了,听到没有?”

    向珍就觉得很是有些委屈,她挨打了,爷奶的眼里就只有向前,她不但从他们那里得不到半点的关心不说,就连她妈这会儿也不站在她这边,还凶她。

    她的嘴巴就瘪起了,然后眼泪就大颗大颗地往下流。

    王芸就给她使眼色,示意她先认个错,表个态,可向珍却固执地就是不,然后抚着脸就跑开了。

    王芸就对着张老婆子和向老头道,“妈,爹,我去劝劝她,顺便再教育她一下子。”

    向老头阴着一张脸就点了点头,张老婆子头也没抬地就道,“女孩子家家的,是该好好的教育一下子,别将来长大了就跟湾头的那些长舌妇人似的,不是天天的说人长说人短,就是说话不知道轻松,那样就是将来得罪人了都还不知道!”

    王芸顿时就气的一口黑血在胃里翻腾着,她去,这老不死的,她自己都是那样的人,这会儿还冠冕堂皇的拿来对她闺女说教,简直是太可恶,太讨厌了!

    不过她面上却不敢表露出来,于是只得曲意逢迎道,“是,妈说的对,那孩子是该好好的管教一下了。”

    张老婆子见她上道,也就点了点头,跟着也道,“去好好的劝劝她,小孩子家别那么大的气性,以后也别惹她哥哥生气,兄妹间嘛就该相亲相爱的。”

    “是!”

    王芸转过身去脸一下子就垮了下来,一双眸子也是冷的能结出冰来。

99.比她长得好看

    王芸来到向珍的屋里,看到她正趴在场上还在伤心着,于是就走了过去,在床边上坐了下来,然后就伸手去摇她,“珍珍?珍珍?”

    向珍不理她,王芸继续摇,向珍继续不理她。

    王芸一下子也就火了,一把强硬地扳过她,就道,“我说你这孩子脾气怎么就这么大呢?谁说话你都不听是吧?”

    向珍看到她妈凶她,眼泪就流的更欢了,委屈巴拉地控诉道,“连你也不疼我?”

    王芸的脸色一下子就软了下来,然后伸手就去檫她脸上的泪,安慰道,“妈咋不疼你了?妈就只有你这么一个孩子,妈不疼你去疼哪个?”

    向珍就道,“可是你凶我,你还让我给向前道歉?我没错,我凭什么要道歉?”

    王芸就哄道,“我没凶你,是你老不理妈妈,妈妈一着急,所以就对你说话语气重了一点儿,好好好,这是妈妈的不是,妈妈跟你道歉了,妈妈以后不会这样了。”

    “真的?”向珍半信半疑。

    “嗯,真的,”王芸点了点头,跟着道,“妈妈也不是让你给向前道歉,妈妈是想让你在你爷奶面前表个态,让他们知道你以后不会再那样乱说话了,我是这么个意思。

    闺女,以前在在东北的时候咱们就只有一家三口,你,你爸,跟我,但是现在咱们回你爸他老家了,这里就不止只有我们一家三口了,这里有一大家子的人。

    通过这么几次的接触,你也知道你爷奶他们是什么样的人了,他们自私,重男轻女的思想很严重。

    向瑾她妈那么能干的人,又性子好,对他们也孝顺,对你小姑也是真心的疼,向瑾姐俩也懂事听话,可他们为什么还是一个劲的要把她给离了,把她们给甩了?

    那还不是因为向瑾姐俩是都是闺女,向前是男孩,那孙水云的肚子里又怀了个儿子,又加上孙水云还有一门理发的手艺,挣的来钱。

    他们觉得闺女没多大的用,将来长大嫁人了那就是别个屋头的人了,他们觉得替别人养媳妇,亏!”

    向珍就道,“那大姑和小姑还不是闺女,大姑嫁去别家了,小姑将来也是要嫁去别家的,她们都是别家屋头的人,他们怎么不觉得亏?你看他们平时对小姑多好,有什么好东西都紧着小姑来,还有大姑家的那个徐恒也是,也没少受他们的疼爱。”

    王芸就道,“那不一样,你大姑跟小姑那是他们亲生的,他们自然要疼,徐恒是男娃,他们也会疼。

    但是向瑾她们姐俩,还有你,你们的妈都是百家门上来的,和他们是没有血亲关系的,所以我们生的孩子就同他们隔了一层,他们自然不会疼,尤其是你们又都是女孩子,他们就更加不会疼。

    向前跟他那个还尚未出世的兄弟因为是男孩子,男孩子将来是要继承老向家的香火的,他们自然就会疼。”

    向珍就道,“可,可农村不是都兴留给闺女在家里,抱一个儿子上门来成婚不照样就续上了香火么?”

    王芸就道,“你二叔他自己有儿子,他们为什么还要抱儿子?”

    向珍就不吭声了,然后就不满道,“这是什么道理,爷奶也太偏心眼了?”

    王芸就道,“你爷奶就是那样的人,我们娘俩来这边了,身边没有亲人,也没有熟悉的人,所以咱们得处处都小心一些,注意一些。”

    听到这里,向珍声音就小了一些,“妈,你很怕爷奶?”

    王芸嘴角就勾起一抹浅笑,“不是怕,是从看到他们对待向瑾她们娘仨的态度上有所感触罢了,你是个闺女,我就怕你爸哪天在外面应酬,然后经受不住诱惑,若是也让一个女人怀上了孩子,那我们娘俩就会落得跟向瑾她们娘仨一样的下场。”

    向珍就道,“不会的,爸爸他不会那样对待咱们的,再说你也不像向瑾她妈那么没用,连个男人都看不出!”

    看着她眼里的鄙夷神色,王芸就问道,“我怎么感觉你对向瑾有很大意见,很讨厌她似的?”

    向珍就垂下眼眸嘟哝道,“能不讨厌吗?她都跟我抢爹了,害得我差点倒成超生的了?”

    最主要是那丫头比她长得好看,她妈那么丑,而自己的妈不知道要比杨菊云那个女的好看多少,结果她跟向瑾两个的容貌却倒了个儿了。

    她倒像是杨菊云那个丑八怪生的,而向瑾倒像是她妈生的,每次看到向瑾她就觉得来气,十分的不爽跟不舒服。

    王芸就道,“那都是当初老向家人的权宜之计,他们想生个二胎要儿子,所以才对外说向瑾是你爸面前的,但都是当不得真的。”

    向珍就霸道地道,“那也不行!”

    王芸就叹道,“严格说起来,还是我们欠了她们,要是当初你爸没跟我成,然后回来继续和她过日子,也就不会有后面的那些事了。”

    向珍就道,“那哪怪得了你啊?还不是得怪她自己,长得不好看不说,还没得本事,爸要是真的喜欢她的话,又怎么可能跟你再一起?

    所以,还是因为我爸不喜欢她的缘故,既然不喜欢,那就得分开,凭什么还要霸占着我爸?

    所以你没错,这事怪不到你头上,咱们没有什么好亏欠她们的!”

    王芸想了想,随即嘴角就勾了起来,如释重负般,“也是哈?”

    向珍就一脸理所当然的样子,“本来就是。”

    然后王芸就问她,“不气了吧?”

    向珍就垂着眼皮淡微地点了下头,“嗯!”

    跟着王芸就道,“那跟妈出去,当着你爷奶的面跟他们表个态,说你以后不会再说那样的话了。”

    向珍使着性子,就有些不乐意,“凭啥呀,我去表态了,就标志着我对向前服软了,我不去!我讨厌他没比讨厌向瑾少,一天拽的跟个二五八万似的,我是一点都看不顺眼。

    他是不是老向家的人都还难说呢,没成就是个野种!让我跟个野种服软,想都别想!”

    王芸就唬着脸教训她,“又在那里胡说了是不?”

    向珍就没好气的斜了她一眼,跟着冷哼一声。

    王芸就又软化了语气,对她劝说道,“你管他是不是老向家的人,只要你二叔说他是,他就是,你爷奶也会认他是,我叫你去跟你爷奶表个态,并不是说就对他服软。

    咱们这是在老家,你权当是做个样子给你爷奶看,让他们觉得你是一个懂道理大度的孩子。

    至于你们私下里,妈妈是不会要求你去跟他怎么好的,这个你放心,你不喜欢他,妈妈也不喜欢他,比不喜欢向瑾她们还不喜欢。

    索性向瑾她们跟我们已经是没有多大关系了,可是他们却不同,回到老家来,咱们还得一个屋檐下住着,一口锅里吃着,总是低头不见抬头见,妈妈心里膈应。”

    向珍就有些犹豫起来。

    王芸就拉扯着她,“听话,你要是给你爷奶表个态了,妈晚上就将你买的那个剥玉米的物件儿的钱给你报销了,再顺便多给你五块钱的零花钱。”

    向珍一听说有钱,双眼顿时就冒光了,然后一个劲地猛点头,跟着就下床穿鞋。

    然后王芸就在一旁提点着她道,“再顺便把你买的那个剥玉米粒的神器给带上,这样你爷奶们看到会更高兴的。”

    “嗯嗯嗯!”

    母女俩来到堂屋里之后,张老婆子都印了一大堆的饺子皮儿了,看到她爷奶,向珍心里面还是有些疙瘩。

    王芸就在旁边推了推她,向珍鼓起勇气走上前,然后就对着依旧拉长着一张脸埋头印着饺子皮儿的张老婆子道,“爷,奶,是我不对,是我之前说话有些不过脑子,我妈刚才教训我了,而我自己也反思了下,我的确不该那么说,不过你们放心,我以后再也不会那样说了。”

    张老婆子没吭声,倒是向老头将他的旱烟袋锅子在那摇椅上磕了两下就道,“也没多大的事,你们兄妹间偶尔拌下嘴也能理解,不过也不要经常拌嘴,俗话说的好,家和万事兴,一家人还是要和和气气的,他是哥哥,你是妹妹,以后都相互包容一下,别动不动一两句话就翻脸,然后打斗!”

    “唉,我知道了!”向珍“听话”地应着。

    然后王芸就去洗手开始包饺子,在夹起一筷子馅儿料的时候,还忍不住地对张老婆子拍了一通的马屁,“唉妈,你这馅儿料调的可真香啊,你是怎么调的,到时候也教教我,我每次都把那个馅儿料调不好,他们爷俩每次都嫌我包的饺子不好吃。”

    张老婆子一辈子就爱听这些奉承话,脸上的神色一下子就缓和了不少,跟着就吧啦吧啦地说起她这个馅儿是怎么弄的,先放啥,后放啥,最后再放啥。

    王芸就状似一脸认真地听着,跟着就同向珍使了个颜色,向珍赶忙将她手里的那个剥玉米粒的物件儿拿上前去给她爷奶献殷勤。

    两人在听她介绍了那个物件儿之后,都十分的高兴,张老婆子还直夸她孝顺,然后向珍就美滋滋地也跑去洗手说要包饺子。

100.说项

    吃过午饭之后,大家坐在堂屋里歇凉,那张婆子拿着一把蒲扇扇的是嘭啦嘭的,同时嘴里还不停地抱怨着,“这个贼老天,今年子也不晓得是个咋回事,这么久了也不晓得下点雨,再这么火杠杠地晒下去,人都要热死了。”

    王芸给她个向老头一人倒了一碗凉开水过去,状似无意间地说道,“可不是么?再这么晒一下去今年好些人的庄稼都收不成。

    爹,妈,你们是不晓得,之前我带着两个孩子坐车回来,这一路上看到的那些庄稼地里头的泥土都是梆硬的不说,就连那些庄稼都是枯萎的不成样子。

    你说我们从早上六七点多钟就赶车,到镇上也就八九点的时间,那个时候太阳都还不大,但是那些地里头的庄稼全都是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不但叶子打卷,还株矮叶黄,就像随时都要倒苗似的。

    就是好些稻田都是晒开了裂缝,那一条一条的,有的都有成人的拇指宽,你们说现在正是稻子抽穗扬花的时候,若是还这么晒下去,那还有什么收成啊?”

    向老头就又拿出他的旱烟袋锅子在那吧嗒吧嗒地抽。

    张老婆子就在那叹道,“还幸好咱们家的那些庄稼杨菊云那个婆娘儿当初种的早,不然我们今年子估计也没得啥子收成。”

    王芸在听到她那骂杨菊云“婆娘儿”的话之后脸上顿时就露出一股不自然,杨菊云是百家门上的,她也是百家门上来的,她今天能骂杨菊云那么顺口,保不齐她改天也会那么顺口地骂自己,她心里自然是有些不大高兴的。

    向老头还是有所顾忌的,然后就朝张老婆子目光斜斜地看了一眼,但是张老婆子却是无所觉。

    王芸收敛起心情,然后就假装没在意她骂杨菊云的那句话,而是讨好着地附和道,“是啊,还幸好咱们家的庄稼已经长成了那个样样了,倒也不至于减产。

    这天老爷若是再这么天干下去的话,今年子的粮食估计是要涨价了。”

    张老婆子一听说粮食要涨价几个字,眼里顿时就冒金光,“真的?”

    王芸就点了点头,“是啊,你看今年子天干,粮食到处都减产,估计好多人完了税之后也就所剩不到多少粮食了,照这么下去,迟早都得涨价。

    所以爹,妈,咱们家今年子的粮食就不要卖了吧,到时候卖了又得花高价钱去买,这买来卖去的不但麻烦不说,还不划算。

    像天干年间,荒年饥年的还是得自己家里留点粮食的好,不说别的,就是像这些年成连鸡鸭猪这些畜生东西都不好养,就更别说吃蛋吃肉了,那肯定也是非贵的。

    要是自己家里有余粮,像打米磨面的那些米糠麦麸之类的混合着别的一些菜叶子野草的,还能养几只鸡下个蛋吃。”

    张老婆子的脸色一下子就垮下来了,向老头倒是没说什么,但是抽着烟却也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

    王芸知道有些话点到为止,不要说的过火,否则适得其反,说以她在说了那一翻话之后,也就不再开口了。

    果然没多一会儿,向老头就发话道,“嗯,我觉得老大媳妇儿这话说的有道理,咱们家的这粮食先暂时不忙卖,等看一段时间着,若是这粮食到时候涨价厉害,咱们留够一些自家吃的,多余的然后再卖也不迟。”

    张老婆子就有些失望,“不卖了?真不卖了?”

    向老头就道,“不卖了,不卖了,收回来之后就先放着吧,若是现在就早早的卖了,价格都还没有上去不说,若是将来涨价厉害,咱们家里要吃,还不得花大价钱去买?

    你看那四二年的大荒年不就是那样,那有钱人家就是拿再多的钱也买不到一斗的粮食,那有什么用?

    所以年成不好的年,关键还是得家里要有余粮,有了余粮才不会挨饿,才不会去花冤枉钱,才又活命的资本。”

    张老婆子就埋着头想了好一会儿方才又抬起头道,“那行吧,那就先不忙卖,看这老天后面啥时候下雨,再看后面的收成如何。”

    王芸听了她这话,心里的那块石头总算是落了一半下去,这粮食倒是保住了,关键是这鸡鸭鹅猪这些个东西还得想办法让他们养起来。

    但是这会儿说这些话貌似有些不大妥,唉,算了,今天就先到这里吧,后面的再找个机会说,反正他们还要在老家待一段时间。

    于是王芸就又道,“那爹,妈,你们看这事是不是要给杨菊云她们那边说一下子,毕竟当初咱们都是跟他们说好的,就是那些粮食由她们帮我们收,帮我们卖,然后再多给他们一成的粮食,现在咱们不卖那粮了,那自然也就不用她们去收了,也就用不着再给她们那一成粮食了?”

    一提到杨菊云娘几个,张老婆子那原本舒展着的眉头就又皱了起来,显然是极不待见。

    那向老头就道,“嗯,这个是得跟她们说一下。”

    张老婆子就道,“那不要她们收,那那么多地里的粮食还得我们自己收啊?”

    张老婆子就很是有些不大乐意,毕竟他们都很多年没有干过农活儿了,都耍了十几年了,这突然之间又叫他们干农活儿,他们哪会干?

    向老头也有些纠结。

    王芸怕他们反悔,于是就道,“那没得啥,到时候我们把大妹他们两个喊回来,然后再加上我们自己家里的几个人,实在不行咱们再花个十几二十块钱再请两个人也是一样,”她这里可有向海两个给的五十块钱的工价钱呢。

    为了避免两个老东西将来隔三差五地找他们伸手要钱,所以他们两家之前在城里都是商量好了的,不能让两个老东西将家里的粮食给卖了。

    由于孙水云怀着孕,向海两个不能回来帮忙,就由她代理主持,但是这个请人干活的钱缺是得由他们出一多半。

    向老头在扶手上敲了敲他的烟袋锅子,随后便点了点头,“那就这么着吧,”到时候把向娇两个叫回来,加上这老大媳妇儿跟两个孙子孙女,再外请几个人也是尽够的了。

    王芸就道,“唉,那我到时候就过去跟她们说一下子。”

    俩老口没得意见。

    下午两点多钟的样子,向瑾将手上的活计忙的差不多了,然后就将向楠叫到了自己的屋里,然后抽查她今天背书的情况。

    小丫头虽然背的磕磕巴巴,中间还让她提醒了几次,但是总算是将一篇文章给背出来了。

    为了提高她的积极性,向瑾还是适当地给与了一些肯定,“虽然背诵的不是很熟练,但是终归还是背出来了,由此可见,这背书学习也不是多难的事情,关键是要坚持。

    以后每天你都要背一篇,这样背久了,你慢慢的也就习惯了,脑子这个东西你要经常才会好使,你若是老不用,他就不好使,就像是那里有一块大石头阻挡住似的,你永远都开不了窍,去吧,再去做两片算数题。”

    向楠就道,“可是我之前的作业还没有做完呢?”

    向瑾就道,“不影响,可以一起做,或者你今天加起来可以做三篇。”

    向楠就哀嚎。

    向瑾就道,“哀嚎也没用,你本是可以轻松的,是你自己要把它们都堆到一起才做,怪得了谁?

    重复的话不说第三道,去吧!”

    小丫头没办法,只能垂头丧气地带着她的作文书回到自己的屋里去写题。

    向瑾她外婆就在一旁道,“你那样是不是对楠楠过于严苛了?”

    向瑾就道,“她脑子不笨,就是学习懒散,没养成个好的学习习惯,所以趁早得给她掰回来,不然以后随着年级愈高,课程愈深,作业愈多,她会吃不消的,那样的话就真的废了。”

    她外婆就点了点头,“你这个说的倒也是。”

101.商量个事情

    第二天,就又到了当他们镇上场的日子,向瑾他们在办完一切事情之后便去了书店。

    之前那店员答应在今日给到他们信息的,所以他们要去听个结果。

    两人到达书店里,那管理人员一下子就认出了他们两,然后都不用他们开口的,那管理人员就率先对着他们歉意道,“哎呀小姑娘,实在是抱歉呀,我们后来给县里的几个书店都去了电话,但是他们都说没有那书籍,他们说你若是不着急愿意等的话,他们可以帮你再去电话在省城问一下子?”

    向瑾就道,“哦,没有就算了,不过也不用再那么麻烦了,我也不是就一定非要看那本书不可,也只是当时的一时兴起向你们问了那本书罢了。”

    那店员就点了点头,“好的,好的,那小姑娘就看下还有其他的书要买不,到时候我们给你们打九折。”

    向瑾他们谢过,倒真是在那里选了几本书籍,不过也多是些课外杂书之类的。

    回到家之后,廖婶子已经从娘家回来了,正在厨房里帮她们弄午饭,向楠在烧锅,但是没看到外婆,于是她就问了。

    廖婶子就说她在菜园子地里种菜。

    向瑾放下背篓,将里面的菜拿出来交给廖婶子,让她处理一下,她说她去菜地里看一下子。

    廖婶子应了。

    向瑾到那的时候她外婆正从路边的一口井里打了一桶水提去浇,向瑾赶忙过去帮忙。

    “怎么这么热的天还到地里来种菜?你就是挑个哪天的早上或者是下午稍微阴凉点的时间段来也行啊?何必定要选在这大晌午的,多热啊?”

    她外婆任由着她把那小水桶接过去,然后就笑说道,“你们这疙瘩菜苗子给毁了,地也就空出来了,我就想着还是把它给种上的好。

    正好你廖婶子回来了,说中午饭她去弄,我就趁着这会儿空挡把它给种上,不过这会儿也不多热?”

    “还不热呢?你看你额角上都出汗水了,”向瑾就道。

    她外婆就道,“这算个啥?一会儿就好了,农村人哪个还怕热的?”

    向瑾就问,“都种的什么菜?我本是打算重新买些疙瘩菜苗子回来补栽上的,但是今天那卖菜苗子的老大爷生意好,卖的快,老早一背篼的苗子就卖完了,我去的时候,他都在收拾摊儿准备回家了。”

    她外婆就道,“没得事的,种些其他菜也是一样的,我种了一些胡萝卜跟白萝卜,还有就是菠菜,这些个菜都长势比较快。

    尤其是那个白萝卜,几天十天那苗子就长成了,到时候可以抽了来烧个汤或者是炒个素菜什么的,就是做些酸菜也成,那个夏天头煮稀饭吃起来比较爽,将人们吃了酸菜稀饭解渴。”

    婆孙俩很快就到了地头,外婆就拿着个瓢子将那水一瓢一瓢地从桶里舀出来,然后均匀地泼在那些泥土上。

    她边泼边还道,“这样每天都来浇几次水,将就这个高温天气,那菜种子一两天就出苗了,后面再照应的得当些,很快就能有白萝卜缨子跟菠菜吃了。”

    向瑾就点了点头,然后在她将桶里的水用完了之后就又提着桶到路边上的水井里去打水了,这样往复的好几次他们总算是把那菜给彻底地种下去了。

    再回去的路上,她外婆就跟她说,“早上你们二舅来说,家里养的那些蚕子有的半天一条的都在发红了。”

    向瑾不晓得蚕发红是啥意思,是得病了还是其他?所以她没有接话,于是就听到她外婆继续说,“他们打算再给它们喂个一两天的桑叶就要给吃催老药了,你们家的地基也就在今明两天走好了。

    加上你廖婶子回来说她娘家的兄弟跟侄子因为之前接了一个别人家的活计,估计还要四五天才能过来这边,所以我就想着等明天下午我就跟着你们舅回去一趟,帮他们把那个老蚕给拣一下。

    这个大夏天头的,蚕子吃了催老药到时候老的快,不然到时候拣不及时,那些蚕子就都将丝吐在簸箕里头了,不过你们外公呢还是留在这里,帮你们照看着工地,顺便再帮着你们整理一下周围的那些坑坑洼洼的地方。”

    向瑾就道,“那我们到时候也过去帮忙吧?”

    她外婆就拒绝道,“唉不用,你们忙你们的,你们一天的事情也多,我们那老蚕子自己捡,实在忙不过来到时候将你邀幺外公他们帮着来拣一下也是一样的,他们今年子没养夏蚕,有的是时间。

    我给你说这个话的目的呢就是跟你们商量个事情,就是你们地里的那个包谷啊等晚两天再掰,等我们把家里的那些老蚕给捡了送上树了之后再回来给你们掰。”

    向瑾就挥了挥手,“没事,没事,你们回去嘛,我们自己可以的,我们自己也可以掰。”

    她外婆就道,“嗯?你们自己掰?那还是好些亩地呢,你们自己掰哪掰的完?到时候我们加上你舅舅舅母,还有你几个表哥表弟来一起掰起多快?”

    向瑾就笑了笑,也没跟她外婆客气,就直接应了一声“好!”

    向瑾他们家的那个地基没有拖到第二天去,就直接在当天下午就走完好了,不过时间却是较以往延长了不少,直到下午太阳落山后又大约过了半个小时的时间才结束。

    按照孙石匠他们的话头就是就不磨她们明天那上半天的工价钱了。

    向瑾知道这是他们的仁义,所以当天下午她们也是给他们做了一顿晚饭的,老早的时候她外婆就跟廖婶子开始准备着了。

    他们这顿饭相较于以往还是准备的颇丰盛的,六菜一汤,四荤两素,其中有两个凉拌菜,一荤一素的。

    别人仁义,向瑾自然也不想去拖人家那个工价钱,所以她便停下了自己手里头的事情,然后将他们每个人这段时间的工匠钱计算出来,然后又造好表册。

    因为事情有些突然,她们都还没有怎么准备,所以家里留的这个钱就有些不大够,最后她不得不去找颜宸借了一些。

    因为今天他们卖的货,颜宸的钱他是没有存的,所以她打算先找他借来应急一下,待明天的货交了,她再直接还他。

    颜宸倒是二话没说的就直接拿给了她,但是他那都是百零卷的整钱,没得零的,向瑾最后又不得不跑去湾里头几家平时关系还不错的人家兑零,这样一通弄下来她也是忙的够呛,不过好在最后总算是把需用的零钱都给兑齐了。

    晚饭过后,天都已经全黑了,但是向瑾还是叫他们都再稍微留一下,她们把他们的工匠钱给都给结了。

    大家一听到这话之后就都很高兴,都纷纷说她们这里是最爽快的主家,每次都是干完活就拿钱,绝不拖欠工匠人们一天的工匠钱。

    向瑾他们就笑笑,向瑾就道,“天道大,又加上马上就要秋收了,有的可能家里还养了蚕子,大家接下来家里都会很忙,我们也顺便,就直接把钱结算给大家,免得到时候大家彼此跑来跑去的耽搁时间还挨热。”

    大家就纷纷点头表示是这个道理,不过在给他们结算工钱的时候,大家都纷纷地要让他们半个工,但是向瑾她们没同意。

    “感谢大家的好意,也感谢大家最近一段时间的尽心尽力与辛苦,不过真的不用,不用,我以为你们明天或者后天才会将工程结束,所以我们之前就一直没准备,这钱我还是从湾头的熟人家借的。

    为了兑换零钱,我可是差不多都将整个湾的人家跑遍了,所以,你们这会儿让我们工我还真拿不出零钱来给你们找,所以大家正的不必了。”

    孙石匠他们就道,“你看你们这个话说的,那个工匠钱迟付些天又有啥子关系的,反正咱们都这么熟识了,又不怕你们跑了,哪用得着你们定要今天就付,还弄的多麻烦?”

    向瑾她外婆就道,“不麻烦,不麻烦,反正迟早都是要付的,付了咱们都安心,心里就都丢开一桩事情。”

    大家都说是,跟着向瑾就跟大家发钱,还是像之前一样,叫一个人就上前来领一个人,然后在那本子上签字按印,表示这钱他们已经支付过了,而对方也领过了。

    待一切弄好之后,差不多已经近九点了,向瑾就对着她二舅道,“舅舅你今天晚上就别回去了,就在这里住一晚上,明天再回去。”

    她妈也是那么招呼他的,但是二舅还是有些犹豫。

    向瑾她外婆就道,“就按照瑾丫头说的吧,今天你就在这住一晚上,都这么晚了,山路又不好走,你一个人走那一山,我又不放心,你等下去那边工地上跟你爹挤一晚上。”

    她二舅就道,“那个有什么不大放心的,我都这么大个人了?”

    向瑾她外婆就黑了脸色的瞪他,向瑾她妈就道,“那一山,听说过去是阴殿,以前旧年代的时候凡是附近周围死了人的都拉去那里埋掉的,听说以前打仗的时候那儿可埋了不少的人,这大晚上的你一个人走那一片我们咋个放心的下?所以还是别回去了。”

    要是以前向瑾绝对不会相信他们的这种说法,因为前世她是一切都遵照着科学来的,典型的是个唯物主义者跟无神论者,但是现在嘛,她却不在那么坚持以前的观点了,所以这会儿经她妈和外婆们那么一说,她就不禁一阵毛骨悚然的感觉。

    于是她就赶忙地道,“是啊二舅,你就明天回去吧,明天吃了早早饭回去,外婆说她也要回去,回去帮你们捡老蚕,明天早上回去还凉快,你们脚程还翻的快。”

    在大家几双眼睛的逼视下,她二舅终是答应了下来,跟着大家就开始去轮流洗漱,而向瑾在洗漱完之后则是继续地去赶她的货,今天的事情有点多,耽误了不少的时间,所以估计她今天晚上要组装到十二点之后了。

102.真是有些愧疚呀

    当晚,外婆是同向瑾一个屋睡的,但是由于向瑾要赶货,所以在大家洗漱完了之后向瑾就叫外婆先睡下。

    因为那是组装工具,不像锯竹筒子那么简单,外婆从来没有干过,也干不来,所以就没敢去帮忙,而是依了向瑾之言,就先直接地休息下了,不过她在临睡下之前还是招呼向瑾别干太晚。

    向瑾答应了,但是却还是干到了后半夜,湾头不知道谁家的公鸡都打到第二道鸣了她才结束手中的活计,她站起身,抖了抖身上的衣服,正欲转身出去打水洗漱,就听到她外婆的声音突兀地在屋子里响了起来。

    “你怎么都还不睡呀?”

    向瑾就道,“马上就睡了。”

    她外婆就唠叨着道,“小孩子家家的别太熬夜,要早点睡,这样身体才长的好,你看现在都多一晚上了,你还在弄那个东西,钱是赚不完的,身体才是最要紧的,快赶紧上来睡,”说着她便拍了拍身边的空榻位置,然后自己的身体又往床里边挪了挪。

    “唉,就来!”向瑾应着,然后又飞快地拉开房门去厨房里打了水洗漱。

    人们常说的“年轻人前三十年睡不醒,后三十年睡不着”这句话果然有道理,因为头天晚上的加班加点,所以就直接地导致了向瑾第二天早上都差不多将近七点过一刻钟了她都还没从床上爬起来。

    还是后来向楠去叫她说赶车的时间快到了她才强忍着睡意一股脑儿地从床上翻坐了起来,在她还是迷迷瞪瞪之际,小丫头又告诉她说颜宸都来他们家等着了,向瑾的瞌睡虫一下子就跑没得影儿了,她一边下床翻找着今天要穿的衣服一边控诉着她道,“你怎么都不早点来叫醒我啊?”

    小丫头就道,“我是想早点来叫你的,就我刚起床那会儿就想来叫你了,但是外婆却拦着我不让,说是你昨晚上赶货到了很晚才睡下,所以叫我们不要来打扰你,让你再多睡一会儿。”

    向瑾就想,等这阵子忙过了,她到时候非得饱饱地睡上几天不可,最好是睡到日上三竿的那种。

    然后她就问,“那外婆他们呢?已经回去了么?”

    小丫头就道,“没呢,外婆和妈去后山砍竹子了,舅舅在院坝头给你锯竹筒呢,他们说给你多备点货再回,免得你到时候忙不过来。”

    向瑾心里就是一暖,然后快速地换好衣服,又梳好头出去,就发现颜宸果然站在院坝头跟她舅舅正说着话。

    看到她出来他朝她微笑着地点了点头,向瑾赶忙地拿了洗脸盆和洗脸帕就到院子里去打水洗脸。

    洗漱完毕之后,她便走到颜宸的跟前,问他,“现在什么时间了?”

    颜宸便抬腕看了一下,“刚好七点吧。”

    “啊?都这么晚了?”向瑾就吃了一惊,赶忙去屋里将东西背出来,然后就催促他道,“快走,快走,”再不出发他们就赶不上赶车的时间了。

    颜宸就蹙眉问,“你不吃饭?”

    向楠和她二舅也在那里提醒她还是把饭吃了着再出发,向楠说她之前就已经替她把饭给凉在那里了。

    相救就摆手道,“不吃了,不吃了,我到街上去吃,”说完背起背篓就率先地出发了。

    颜宸只得跟着,然后在经过他们家的时候,他让向瑾在路边稍微等他一下,他回去拿个东西,向瑾点了点头没有拒绝。

    颜宸回去的很快也回来的很快,然后向瑾就看到他的手里竟然多了两样东西,一样是装着两个白面馒头的塑料袋,一个则是一个半尺多高的玻璃水瓶。

    向瑾就问,“你也还没吃早饭啊?”

    颜宸将装有馒头的塑料袋就递给她,“我吃过了,给你带的,趁热快吃吧!”

    “给我带的?”向瑾就有些讶异。

    颜宸就点了点头,“嗯,先垫垫。”

    向瑾也没跟他客气,伸手接过,就道,“不过两个太多了,我一个就够了,要不你也吃一个?”

    颜宸就摇了摇头,“慢慢吃,这馒头不大,若是实在吃不完就留着晚点饿了再吃。”

    “那好吧,”向瑾抱着袋子就在其中一个馒头上啃了一口,松软Q弹,还带着一丝丝地甜味,嗯,这个馒头蒸的好吃。

    两人边走向瑾就边问,“这是莫奶奶蒸的?”

    “嗯,我外婆蒸的。”

    “那莫奶奶岂不是很早就要起来发面?”

    颜宸就道,“没有吧,她昨天晚上就发好了,放在冰箱里的,今天早上起来蒸的。”

    向瑾就又是吃了一惊,“你们家还有冰箱啊?”

    “嗯,有一个,但是不大,是前两年我舅和我舅妈他们回来给我外公他们买的,但我外公外婆他们平时都是用来装腊肉的,说那腊肉在外面放久了吃起来容易上火,放在冰箱里就不怕。”

    向瑾就点了点头,然后就问,“海尔冰箱?”

    “你怎么知道?”

    向瑾就道,“这个年代可不就流行海尔冰箱么?因为这个海尔冰箱海尔集团还出了一部家喻户晓的动画片《海尔兄弟》呢。”

    颜宸就失笑,“是,的确是如此。”

    两人走着走着,向瑾一个馒头就啃完了,颜宸拧开水杯将水递到她的面前,“来,喝点水,润润喉咙。”

    向瑾伸手接过,咕嘟咕嘟地就喝了好几口,然后她盖好盖子,又系好那馒头口袋,跟着就递给颜宸,“你帮我放到背篓里吧。”

    “不吃了?”

    “吃好了!”

    “好!”颜宸伸手接过,然后将馒头和水杯一起放到了她的背篓里。

    两人赶到枣尔崖还不到两分钟,车就到了,两人上到车上,由于今天不当场,所以车上还有空位置,两人放好背篓,就近找了个位置坐下,向瑾就道,“还幸好走的及时,不然就错过了。”

    颜宸就笑,“是,不过也不用着急,大不了咱们晚点再出发也是一样的。”

    向瑾就怔了一下,随即就莞尔,“话虽如此,不过还是尽量早点的好,晚出发虽然也能赶上车,但是那会儿却已经很热了。”

    “是,还是你说的有道理。”

    向瑾就道,“我估计明天就能将剩下的那五百套一起交完,我们待会儿还是给对方说一下吧,以好让他有个准备?”

    颜宸就道,“五百套交的完么?”

    向瑾就道,“应该没得问题,我舅和我外婆他们今天早上一大早起来就在帮我弄竹筒,说是多给我备些货在那里,到时候我就不用自己准备了,我就可以解放出来同你一起组装那钻头了。

    明天镇上当场,我妈要去赶场,她说她到时候可以帮我们带一些货,这生产和运输都不是问题,所以明天应该可以全部交完。”

    颜宸就点了点头,“行!”

    到达镇上交完货之后,向瑾他们就跟那潘正阳说了,说他们明天就交完剩下的那些货,那潘正阳说没问题,然后就又拿出一张六百套的单子递给他们。

    向瑾和颜宸就有些哭笑不得,向瑾就问,“怎么还有单子呀?”

    潘正阳就点了点头道,“是啊,还有点单子,隔壁镇的供销社昨天下午从我这里调了四百套货过去,又给我另下了四百套的单子,这不,我这里的货一是要补上,二一个他那里的单子也要完成。”

    向瑾就有些为难地道,“哎呀,实不相瞒潘社长,我们最近因为赶这个货实在是累的够呛,昨天晚上我们还加班到三四点钟才睡觉,今天又要一早来给你们送货,我到这会儿人都还打不起精神呢。”

    那潘正阳就笑呵呵地道,“知道,知道,知道你们这阵子都辛苦了,不过也就只辛苦你们这一段时间,等过段时间就好了。

    哎呀,我这也是没办法,隔壁镇子供销社的那个负责人是我一个朋友,朋友相托,我又不好拒绝,所以你们就帮帮忙,算我欠你们一个人情,就再辛苦几天。

    那货期,我也可以给你们宽限一下子,就两天五百套吧,怎么样,这总不过分吧?”

    向瑾就看向颜宸,用眼神示意他问他接还是不接?

    平心而论她想赚这个钱,因为在这个年代,在他们这个旮旯的地方要找到一个赚钱的营生实在是太不容易了,而且这个营生还十分的简单,她是真的想把握住这个机会,能多赚一笔就尽可能的多赚一笔。

    但是她也知道因为这个事情最近也耽误了颜宸不少的学习时间,人家之前一直都是学霸来着,牙根也并不在意赚这点钱,而且她给人家的分成也不对等,她实在是不好意思再去开那个口怂恿他接单。

    颜宸像是看出了她犹豫的理由似的,就道,“那行吧,那我们就接吧,不过两天四百套。”

    潘正阳就道,“为什么?你们不是可以一天可以交五六百套的么?”

    颜宸就跟他扯谎,“因为最近实在是太忙了,家里养的蚕快要成熟了,地里的玉米也成熟了需要掰了,所以是真没那么多的功夫。”

    他扯起谎来脸不红心不跳,那潘正阳就默了一瞬,竟信以为真,“也是哦哈,要秋收了,那行吧,那就两天四百套,但是你们必须得两天给我四百套。”

    “可以!”

    跟着双方就又签了个协议。

    然后两人就带着货款去银行,向瑾将昨天从他那里借的钱一并给到他,然后就打趣他,“你今天又不存?”

    颜宸就勾唇浅笑,“要存!”

    两人从银行出来,又买了一些东西,然后颜宸就问她要不要去吃些东西?

    向瑾就摇了摇头,“不用,都还不饿。”

    然后颜宸就提议,“那就回家?”

    “可以!”

    在车上,向瑾就将头凑到颜宸的面前调侃道,“我怎么不知道你们家还养了蚕?你们家的包谷地好像也就只有一块吧,估计也就只有两三分地,会很忙?”

    颜宸就失笑,“我家不忙,但你家忙,总要给你预留一些时间休息。”

    说到这个时间,向瑾看着他的神色就突然地正色起来,“话说这样会不会耽误你学习的时间呀?我们这样一直接单一直接单,你恐怕最近都没有好好的看书学习吧?”

    哎呀,真是有些愧疚呀,怎么办?

    颜宸就道,“没所谓,初中的课程而已,无需花费太多的时间,就算我不做这个小物件,平时我也只是看些课外的闲书杂书而已。”

    向瑾就朝他竖起了大拇指,“学霸就是厉害!”

    颜宸就失笑,“可别这么说。”

    向瑾就道,“事实呀!”

    “事实便是,你的成绩也很好!”

    然后向瑾就一挥手,“哎呀,算了,不跟你商业互吹了,不然还没完没了了。”

    颜宸就莞尔,“我也想这么说。”

    向瑾失笑,眼睛就直接笑成了弯月,颜宸笑睨着她看了一瞬,然后就将目光移向了窗外,可他那眼里的笑意却好久都没有散去。

103.打一巴掌给个甜枣吃

    两人回到湾里,在经过老向家屋门前的时候,王芸正好端着一盆污水往地里泼,看到向瑾,她赶忙将她唤住。

    “向瑾?”

    向瑾转过身神色淡漠地看着她。

    王芸拿着盆子走拢,然后就跟她道,“我们一家人商量了一下,那些粮食我们就不卖了,我们自己收割,回去跟你妈说下子,到时候就不用你们代劳了。”

    “知道了!”向瑾转身就欲离开。

    王芸就赶忙又道,“还有,我们去地里看过那些包谷了,都已经成熟了,我们打算在明天当过场之后就开始掰,你回去也跟你妈说下子。”

    “知道了,”向瑾没回头,依旧是简短的三个字回复。

    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站在屋檐下的向珍就剜着眼瘪着嘴地道,“什么玩意儿,拽的跟二五八万似的,还真把自己当大小姐了,我呸,小贱人一个!”

    站在她身旁的向艳就皱眉地侧头看了她一眼,不过却是什么也没有说,之后又望向了向瑾离去的方向,倒是距离他们不远处双臂懒散地斜靠在门框上的向前却是语带嘲弄地嗤了她一声。

    听到他的声音,向珍就回头恶狠狠地朝他瞪了一眼,向前就朝她邪肆地扬了扬自己的拳头,向珍冷哼一声之后就赶忙将头撇了回去,然后就一副饶有兴致地打探起颜宸来。

    “唉,小姑?那个男孩子是谁啊,”长得可真好看!她见了那么多人,还从来没有见过谁有跟他长得一样好看的,就更别说比他长得还好看的了。

    向前也竖起耳朵听。

    向艳就道,“哦,那个啊?那个是咱们家隔壁曾老爷子家的外孙,叫颜宸。”

    “严晨?”向珍就念味着这个名字,随即就点了点头,“嗯,这个名字真好听,”跟着她便又道,“我看他最近老是跟向瑾在一起,他们俩关系很好么?还是说她们两家的关系很好?”

    向艳就道,“两家关系确实是比较好,听说颜宸最近在给向瑾补课。”

    “补课?他成绩很好么?”向珍就一瞬讶异。

    “应该还可以吧,听说他比较喜欢看书和学习,”向艳就不以为意地道。

    向珍却不屑地道,“就向瑾那个回回都打四五十分的成绩,再怎么补估计也没什么用吧?”

    向艳没吭声,就见向珍酸溜溜地又道,“就算补课,也不用天天都待在一块儿吧,连赶场都一起?”

    向艳就道,“听说颜宸下半年要在我们这边读书,他家里最近给他邮寄了很多东西,他每天都要去镇上收,而向瑾每天都要去镇上卖些药材,再顺便买些菜回来,所以他们就经常顺道一起吧。”

    “邮寄?他们家条件是不是很好呀?”向珍抓住了她话语里的几个关键性字眼,能邮寄很多的东西家里条件应该还是很不错的吧?不然哪能经常邮寄呀?

    “嗯,是听说很好,听说他爷爷和他父亲都是部队上的,他爷爷还是部队上的一个大官儿。”

    “哇,这么厉害?”向珍就惊讶。

    向前也有些意外,没想到就他们这种旮旯的地方,竟然还有这种背景的客人。

    向艳就点了点头,“以前是,就是不知道现在退没退休。”

    向珍就道,“就算是退休了,那也还是很厉害的呢,怎么着他们也还是有人脉在的吧?”

    向艳就没有再吭声,向珍垂着头眼珠子就滴溜溜的在眼眶里转了几转,跟着嘴角就勾起一抹愉悦的浅笑。

    向瑾回到家,就看到有个老头儿背着一个背篓,拿着一杆秤站在街檐边上收废品,向楠守着一堆的瓶瓶罐罐破铜烂铁,还有废弃的塑料之物在那看她称着秤。

    向瑾走了过去就问,“这是哪的这些东西?”她们家可是没有这些东西的,当初也就是搬了一些衣物跟最基本的生活用品用具之类的,她就怕小丫头不懂事将廖婶子家的东西收起来卖了,那就不好了。

    向楠就道,“这都是我平时在外边玩儿,还有在外面扯草药和挖麻芋子的时候捡的,我把它们都收回来放在我跟妈住的那个屋子里集一起,就想着等多了的时候再卖。”

    向瑾留道,“确定没有收找廖婶子家的废品卖?”

    向楠就没好气地白了她一眼,“我才不会干那种事情呢,那不是典型的恩将仇报嘛,廖婶子对我们这么好,我怎么可能去收找她们家的东西卖?”

    这时候,廖婶子端着一筲箕刚煮好的豇豆出来晾晒,就笑道,“向楠很懂事的,我找给她的她都不要呢。”

    向瑾就放心了,嘴角就突然勾了笑,然后伸手轻捏了捏向楠那肉嘟嘟的胖脸颊,“嗯,不错,以后也要记得千万别去贪图他人的小便宜知道吗?”

    “嗯,我知道呢,放心吧,我才不占人便宜呢,”小丫头一把扒拉开她的手,回答得一脸的傲娇。

    向瑾又道,“光不能占别人的便宜是不够的,你还得时刻记着不能让别人占了你的便宜知道吗?”

    “知道了,占不了,放心吧,哪个要是敢占我的便宜,我就翻倍地把他的便宜占回来。”

    那收废品的老头儿就突然地笑道,“小姑娘,你倒是会教你家的小妹妹呀?”

    向瑾就微笑道,“我也就是随便给她提点一句罢了。”

    向楠就蹲下身去催促着老头儿,“老师傅,怎么样呀?刚才称的多少钱呀?”

    那老头儿就将东西当着她们的面又称了称,“那,看着,这个点是二斤二两,你这个里面铁块儿占的少,铜块儿占的有点多,所以,我就统一给你铜块儿的价格,一块钱一斤,那这个一共就是二块二毛钱。”

    电子秤向瑾她还看得来,但是杆秤她哪懂呀,但是为了不让人觉得她看不懂,进而耍称,所以向瑾不得不装出一副看得懂的样子,还故意凑近了些数了数那秤杆上的点。

    这时候廖婶子晒完豇豆也过来,然后就朝那杆秤上丑了一眼,“嗨哟,还不错呢,就那点破东西还值了两斤重呢。”

    向瑾就知道那老头儿没有骗她们,然后就又让他把剩下的都称了,但是那个塑料不值钱,捆起来很大一卷才卖了五毛钱。

    然后向楠就问他那些个玻璃瓶呢。

    那个老头儿就给她们分拣了出来,然后指着几个空的啤酒瓶子道,“这几个可以收你们五毛钱一个,至于这些个农药瓶子嘛就不要了,这个收去卖不掉。”

    向楠就问为什么?

    那老头儿也没有回答出个所以然来,就说不收,向瑾就道,“那就这样吧,不收就不收吧。”

    老头儿就从腰间掏出一个钱袋子,里面厚厚的一叠都是零钱,他从里面抽了四块二毛钱出来递给向瑾,向瑾直接让向楠去接,向楠高兴蹦了。

    然后老头儿就将那些废品捡起来放进自己的背篓里,然后向瑾就看到他的背篓里竟然放着一个碗口大的类似于香炉的的东西。

    那东西是三足方口的,方形的四周各盘着一条龙,那龙的样式极为简单,有些像先秦时期的工艺水平,整个炉体的上面都布满了那种黑的绿的霉斑,显得很是有些脏污和破损。

    向瑾双眼就是炯的一亮,心也跟着就激动了起来,哟呵,没想到今天还能碰到这么一个物件儿呢,青铜器,就是不知道是真的古的还是现代技术仿古的?

    若是个真古的那就值钱了,向瑾心里如是想着,但是她面上却是不敢将那种激动表现出来,于是她装着若无其事就将那个物件儿从那老头儿的背篓里拿了出来,然后状似好奇地问道,“唉,老师傅,你这个是个啥?”

    嚯,还真是挺沉的,竟然要双手才能拿得起来,看来还真的是个青铜的!向瑾心里面的那种激动就更胜之前,但她却极力地压抑着。

    那老头儿不晓得她内心里打的是个什么小九九,于是就道,“哦,也没得啥,就是早上在一户人家那理收的一个破香炉子。”

    看他那不甚在意的神情,向瑾就越发地觉得这老头儿是个不识货的,心里就愈发地窃喜了。

    只见她道,“唉,老师傅,你能不能把这个香炉直接转卖给我啊,实不相瞒,我们家是学佛的,之前呢家里是有个香炉,但是是那种瓷器的,后来被邻居家跑来的一只猫给从供案上掀下去打碎了。

    之后我们就一直想重新买一个香炉,但是呢市场上都是那种瓷器的和土陶的,没得这么结实的,我们怕到时候买回来到时候又一不小心就给打坏了,你说这要是连翻三次的都打碎,那还不是得罪菩萨么?

    所以我们就没买,我们家里现在用的都还是那种喝水用的搪瓷缸子在插香。

    你若是肯把这个卖给我们,我想这么沉,那个猫再大的力气它也应该掀不下去吧?”

    看到她姐张口谎话就来,而且还说的面不赤耳不红的,极有诚意,向楠顿时就是一愕,不过她很快就又反应过来了,依她对自家老姐的了解,她凡事都是一个极有成算的人,她这么说必定有她这么做的道理,于是她也赶忙帮腔道,“是啊,是啊,老师傅,你就把那个炉子卖给我们吧,我们以后就不用在那个搪瓷盅里插香了。”

    看她姐妹二人说的极有诚意,那老头儿就有些犹豫起来。

    向瑾就道,“老师傅您放心,你这个炉子我不会白买你的的,我可以在你原有收购的价格上再给到你五块钱。”

    向楠心里就一咯噔,五块钱?那么多,比她卖这大堆的废品还多,但是看她姐斜过来的眼神,她又不敢提反对的意见。

    而是只得又道,“是啊,是啊,老师傅,你就卖给我们吧,你看那个东西你背着也重,这么大一晌午的更热。

    你还要去其他人那里收购吧,这一路上都背着多不舒服呀,你把那个炉子卖给我们了,不但能减轻你的负担,还能多赚五块钱,也还是挺划算的,我们就想买来给菩萨当个插香用的。”

    被她们央求着,老头儿终是点了点头,“那好吧,那就卖给你们吧,”说着他就又拿出她那杆秤来,跟着当着他们的面又开始称,“那,看着哈,一共是十五斤四两重,还是按照之前给你们的那个价格一块钱一斤,那就是十五块四毛钱。加上你们答应给我五块钱,那一共就是二十块零四毛钱。”

    向瑾就点了点头,然后从兜里掏出钱来付给他。

    待那老头儿离开之后,向瑾就一脸喜滋滋地带着那东西回屋了,然后向楠就跟上,跟着就一脸贼兮兮的问她,“姐,你买这个东西是干啥的啊?”

    向瑾就道,“不干啥。”

    向楠就吃惊,“不干啥你还花那么多钱来买这个破炉子?二十块四毛呢?哦,不对,二十块五毛钱,你还多给了人家一毛钱。”

    向瑾就目光懒懒地盯着她,“花你的钱了?”

    “哦,没有,”小丫头嘟着嘴一脸不服气地望着她。

    “没有,你还在那乱计较个什么劲儿?”向瑾就没好气地白了她一眼,教训道,“我的事情你别管,记着,不许跟任何人提起这件事,包括咱妈,咱外婆和廖婶子他们!”

    向楠就问,“那颜宸哥哥呢,也不能说吗?”

    向瑾就瞪了她一眼,“不能!对谁都不能说,包括你自己都要忘了!”这万一真要是个货真价实的古董件儿,那还是越少知道的人越好!

    “为什么?”小丫头不解。

    向瑾就有些故作不耐烦地道,“哪那么多为什么?叫你不许说就不许说,能不能守点秘密了?”

    “哦,”小丫头虽然还有些不大乐意,但是也不敢忤逆她姐姐的意。

    然后向瑾就从包里掏出两块钱来递给她,“呐,介于你听话,给你奖励的。”

    小丫头接过,但还不免抱怨道,“姐,你这是典型的打一巴掌给个甜枣吃。”

    向瑾就伸出手,“那不要就还给我?”

    小丫头一蹦三尺远,赶忙就将双手背到了身后,一颗脑袋摇的就跟个拨浪鼓似的,“不给!哪有给了人的东西又拿回去的?”

    向瑾就挥了挥手,“给你交代的事情你记到了没有?”

    “记到了,记到了,放心吧,我不得说出去的,凡是咱们家的东西我都不得说出去的!”向楠跟着就保证道。

    向瑾就点了点头,又交代她,“若是那老头儿到时候反悔了,回来找我们要,你就说放在外面的不知道被谁搬去走了,听到没有?”

    “哦哦哦,听到了。”

    向瑾再次挥了挥手,小丫头一脸愉悦地就带着她自己又赚的四块多钱和向瑾刚才给她拿的那两块钱,一溜烟儿的就跑走了。

    然后向瑾就在屋里找了一个隐蔽点的地方将那个笨重的青铜物件儿给放了起来,她想等她稍后空了的时候再好好的研究研究。

    ------题外话------

    今天一共七千多字,就到这里了哈

104.相看媳妇

    向楠很高兴,今天一不小心就又存了六块二毛钱,现在她也是有十六块二毛钱的存款了呢,在这个湾头她估计都是同龄人中最富裕的人了。

    所以回到屋之后,她就赶紧将那钱给存放了起来。

    向瑾也很高兴,她有绝大把握她今天是捡了一个漏,而且有可能还是一个值钱的大漏,一个人在屋里喜滋滋地美了一会儿之后,她便收整好情绪去厨房里弄午饭了。

    中午饭做的极为简单,就一菜一汤,里面炒的腊肉。

    在吃饭的时候,向瑾就跟她妈说了,老向家的后天开始掰包谷,而她们家的包谷在后天也要开始掰了,等不到她外婆和舅舅们过来给他们掰了。

    介于老向家人那还占人便宜性格,又加上他们本就就有前科,她怕她们若是不掰,到时候老向家的人说不定就会一起给她们掰了。

    杨菊云就说好。

    向瑾就道,“我说这话的主要意思呢是:咱们家的包谷有些多,光凭我们家自己这几个人,估计是有些够呛的,所以妈,咱们得在湾头找几个人帮下忙才行。”

    杨菊云就略想了一下,然后就点了点头,“行,那我到时候就找几个人呢。”

    向瑾就提醒她,“妈,早点,因为我怕老向家的到时候也不会请人帮忙。”

    “行,那我饭吃了就去。”

    向瑾没意见。

    到下午三点多钟的时候,杨菊云就进她屋里来跟她说,她在湾头找了四个人帮忙,一个是向瑶她妈,一个是秉冲爸屋头的刘瑛婶子,还有一个是山上的明芬婶子跟另一个叫何彩珠的小嫂子。

    向瑾就打趣她道,“你怎么全都请的是娘子军啊,就没得个男性的,到时候那么重那么远的距离往家里背估计是有些够呛?”

    杨菊云就说,“你可别小看了你这几个婶子跟嫂子,我们湾头就属她们几个干活比较能干,不仅利索,还每个人都能背一百多斤的重东西不用打杵子都能走一口气走一二里的地。”

    说到这里她就将头突然凑到了向瑾的跟前,然后跟她小声地微笑着道,“最主要是这几家人平时性子都比较随和,为人也正派,只要湾头的人开口请了他们帮忙,一般没得啥子个事情,他们都是不会推脱的。”

    向瑾就恍然地点了点头,“哦,明白,好说话!那行吧,那就这样吧,应该是差不多了。”

    当天下午,吃了早夜饭之后,向瑾就去了隔壁莫奶奶他们家一趟,然后跟颜宸说她跟她妈打算明天早点去镇上,因为她们还有一些事情要办,所以就不跟他一起走了,让他到时候一个人去。

    或者他若是不去的话,他们也可以把那些货自己带去交,然后回来了她再跟他分钱,或者他把他的银行卡号告诉她也是一样的,她到时候直接把钱给他存到卡里也是一样的,反正都是顺道的事情。

    颜宸就道,“五百套,你跟阿姨带的完么?”

    向瑾就道,“带的完的,还有廖婶子,廖婶子也要去赶场,到时候我可以让她帮我们带一些。”

    颜宸就点了点头,也没跟她客气,“行吧,那明天就你们去,我就不去了,这样我可以节约些时间来在家里多做一些。”

    向瑾就点了点头,然后就又问,“那你是要现金还是说让我将钱直接就给你存到你卡里?”

    颜宸就不甚在意地道,“无所谓,都可以。”

    向瑾就向他伸了手,“那你还是给我卡号吧,我不习惯身上带那么多现金,尤其是镇上有那么多的扒手。”

    颜宸就笑,“好,那你稍等一下。”

    跟着他就去取了纸和笔来,将银行卡号留给了她。

    为了避免明天一大早就来打扰他们,所以向瑾就将他那些已经做好的了货直接背了回去。

    因为有事,所以,第二天在到达镇上之后,廖婶子在将东西给她们放到供销社的门口后就直接去办她的事情了,并没有留下来陪她们。

    今天来的有些早,供销社的门都还没有开,所以她们还得在门口再等一会儿。

    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向瑾就问,“唉,妈,廖婶子今天是有啥事么那么高兴,打从一大早起来我就看到她是满面出风的,而且还穿的那么精神?”

    她妈杨菊云就笑道,“你廖婶子她啊,今天要去相看儿媳妇儿。”

    “啊?”向瑾就吃了一惊。

    杨菊云就跟她解释道,“昨天你廖婶子接了一个电话,那电话是你向群姐的婆家妈打来的,说他们那边三大队有一个姑娘还蛮合适你向阳哥,就想跟他做介绍。

    你向阳哥平时在部队里头,又很少接触到姑娘,所以你廖婶子在这方面还是有着急跟担心,一听说了这事儿之后,顿时就乐的不行。

    但是你向群姐的婆家妈是这么说的,说是先让她过去悄悄的观察和了解一下那姑娘,若是她觉得还可以呢,她再去搭那个白,若是觉得不合适呢他们就把这个话给叠到,这样两边也不会有什么影响。

    你廖婶子一听,当下就答应了下来,所以她就跟她亲家们那边约的就是今天,你廖婶子说她还要到镇上来买点东西带过去,我就将你之前带回来的那两口袋白沙糖其中一口袋就给了她,就让她懒得再去买这个,反正我们家的人也吃得少,你外婆们那边我们那天也给他们买的有,放着也是放着,廖婶子平时又对我们那么好。”

    向瑾就打断她的话,“我晓得你啥意思,你也不用说的那么多,我不会不舍得的,事实上上回拿回来的时候我就打算给她一袋的,但是后来事情多,也就忘了,不过她这是去下面菜市场的方向啊?她亲家们是那个方向么?”

    杨菊云就笑了,跟着就道,“不是,她亲家是飞水岭那边,在镇的东北方向那头,她这会儿去还要割些肉带上。”

    向瑾就点了点头,然后笑道,“那就希望廖婶子今天媳妇儿相看成功。”

    不多一会儿,供销社的门开了,向瑾她们找潘正阳交货,然后向瑾去银行里给颜宸存钱,她计算的是她的那一部分钱今天就不存了,因为她们今天要去付几笔材料款,这包谷一掰,马上就要搁砖了,所以一些材料就要陆续地订回去了。

    但是她妈死活都不同意,说她自己有钱,咋个可能还老是用她的钱?没办法向瑾就只得又将自己的那一部分钱去存了,然而她妈又从自己的账户里取了钱,跟着母女俩就去那几家建材铺子付了款,让他们后天或者外天就把材料给他们送过去。

    最后,俩娘母又去了菜市场上买了一些菜,毕竟明天家里有帮工干活儿,在饮食上还是不能太过简单跟随意了,还是得跟人家多弄几个菜出来,好好地招待人家一下子才是。

    之后她妈就问她还有啥子要买不?

    向瑾就说还要补点材料,于是母女俩跟着又去了五金铺子。

    看到她买那么材料根本就没有花用到多少钱,她妈就大吃了一惊,然后回去在枣尔崖那里下了车之后她终究还是没能忍住,就问她,“你们那东西的利润还可以哈?”

    虽然那会儿距离有些远,她没看到多清楚,但是五百套,她还是看到那老板给了她闺女好大一叠的百零卷,还有一些零票。

    虽然后来到银行里,她闺女也跟颜宸存了几百块钱进卡里,但是她闺女那会儿塞给自己的那一叠钱她估计怎么着也还是有好几大百的。

    由此可见,她闺女最近卖那个剥玉米粒的物件儿还真是没少赚钱,估计她现在的私房钱都有一千多块钱了。

    一千多块钱,很不错的呀!

    向瑾就道,“还可以吧。”

    杨菊云就一脸愉色地点了点头,“难怪你们经常大晚上的都在做。”

    向瑾就道,“没办法呀,卖这个东西就是得抢时间,不然到时候别人玉米都剥完了,还有哪个愿意去买?当然了,要是没得啥子利润空间我跟颜宸两个也不会做。”

    她妈就道,“你可得给颜宸多分点儿,别亏了人家,这个点子还是人家想出来的呢,而且他还在跟着一起做货。”

    向瑾就点了点头,“我知道的。”

    那小子不是很在意钱,倒是有点在意吃,等过段时间她不再怎么忙活了的时候,她就多做几次好吃的,然后请他跟他的外公外婆们来家里吃。

    走到湾下面河沟边的时候,向瑾就跟她妈分开走了,她妈说将就近,她就顺道去通知窑厂那边等两天之后把那个砖给她们送过去,不要到时候钢筋水泥,河沙卵石都到了,匠人也到了,这个砖头还没有到就笑话了。

    向瑾知道她是一个行动派,不肯浪费半点的时间,所以也就同意了,她自个儿一个人回去了。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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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回九零她只想致富介绍:
向瑾母亲结婚还不满两个月,外出打工的丈夫就死了,向瑾的爷奶舍不得她妈的嫁妆,于是就使计让她改嫁自己的小儿子。
因为计划生育政策,为了免于罚款,向瑾一出生就说是她妈跟前夫所生,所以他妈后来又顺理成章的生了第二胎。
向瑾“二叔”婚前另有所爱,也许是得不到的是最好的,所以一直对她们娘三都不咋待见,更不说上心了。
突然有一天,向瑾那个名义上的爹穿着西装革服,领着娇妻乖儿回来了。
他们娘仨在那个家里的处境愈发的尴尬了,向瑾心一横,叫她妈离婚,然后她们俩姊妹跟着她过。
自此,自力更生,赚钱养家,发家致富就成了向瑾人生奋斗的主要目标。
只是,在发家致富的过程中,这个她走哪哪都能遇到的同学突然有一天找上了门来,“怎么偷了我的东西就想这么地溜了?”
向瑾气短,硬着脖子狡辩,“嘿,你这不是笑话么,你见哪个做小偷的偷了东西不跑难道还等着人来抓的?”
他长身玉立,直接将她堵在了角落里,“呵,嚣张,我看你就是欠收拾!”重回九零她只想致富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重回九零她只想致富,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重回九零她只想致富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