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0.扯横精
向瑾正要跟对方赔不是,然而颜宸却轻轻地拉了她一下,然后用眼神示意她看不远处的坡上。
于是向瑾就朝那处望了过去,就看到有两个人影正鬼鬼祟祟地躲在一片黄荆杆子后面探头探脑的,那两人虽然躲的很是小心谨慎,但是向瑾还是认出来了他们是来。
不是那个小胖子艾灿和刘银花那个儿子宋开军是谁?
向瑾是谁啊?曾经的律师界也是小有名气的人物,那推理论证能力还不是手到擒来的事情,她只需要稍稍的一动脑子,就将整个事件给串联起来了。
恐怕她们家今天这个牛不是自己扯了绳子跑掉的,而是有人故意放跑的,而且她们家的牛不是自己跑来这里的,而是有人故意赶来这里的。
而那放牛之人必然与那两个正躲在山坡上看好戏的小混蛋有关。
想到这里,然后她就突然改了主意,于是朝那婶子问道,“婶子,你是怎么知道我家的牛吃了你家的稻子的?”
“那还用说,明摆着的事情,那么大一块,凡是长了眼睛的都看得出来,你休想抵赖,”那婶子就满脸怒容的瞪着她道。
呵,还是个讲道义的?不愿供出同伙是吧?那好,那她就如她所愿,看她还能隐瞒多久。
向瑾一把从她手里又把牛婶子给夺了回来,“婶子,这饭可以乱吃,但是这话却不可以乱说啊,没错,你家的稻子好像瞧着是少了那么一块,但是你也不能说就是我家的牛糟蹋了你家的稻子啊?”
“嘿,你还想抵赖是吧?”那婶子顿时就急红了眼,伸手指着她那片被毁了的稻田就厉声控诉道,“那么大一片,就你家的牛在这儿,不是你家的牛毁的是哪个的牛毁了的?”
向瑾就好笑道,“嘿,你这话还真是说的霸道哈,哦,就因为你家的稻子被毁了,而我家的牛正好在这附近,你就说是我家的牛给你毁损了的?
哪有这个道理嘛?你是亲眼看到我家的牛在你田里吃呢,还是你亲手把我家的牛在你田里逮着了?”
那婶子顿时就被她问的是哑口无言,而一旁的颜宸则是暗自好笑,觉得她这不讲起理来竟然也是那么的理所当然和振振有词。
过了好一会儿,那婶子才结巴着地又指着她的面门道,“你你你你,你少要在那里扯横精?”
向瑾就没好气的白了她一眼,“谁跟你扯横精了?我在这附近沿着路边放牛不行啊?谁知道你家那稻子是被谁家的畜生给毁损的?这上下几个湾几个队,又不是只有我们一家才有牛,那有牛的人家可多了去了?你怎么知道那不是别人给你们毁损的?”
“嘿,你还死不承认是吧?那好,那咱们就去比对一下子,看那田里是不是你们家的牛踩的新印子?”见她那么会说,那婶子顿时就无语至极,然后伸手就要去扯她。
向瑾胳膊一抬,躲开了她的碰触,“比对什么呀比对?那牛蹄子不都是长的一样的么?新印子?没准就是谁家的牛早上那会儿就啃了你家的稻子,那田里的印子能不新么?”
“嘿,向瑾,你是不是就这么不讲理啊?”那婶子审视似的地将她从上到下的打量了好几遍,似在控诉她没想到她竟然是这么一个胡搅蛮缠的人。
向瑾道,“谁不讲理了?我可讲理了?总之,你没看到我家的牛在你田里啃,也没亲手在你田里逮着我家的牛,那就不是我家的牛干的。
我都还怀疑是不是你们故意毁损了一块稻田来估计栽赃我们家,谁不知道前几天那场大雨过后今年很多人家的稻子都要减产。
你们估计也是看出了你们这块稻田今年也产出不了多少,所以就干脆的毁损了一块,然后安到我们家牛的头上,然后让我们家到时候给你们赔稻子。
毕竟我们家的稻子今年种的比较早,在那场大雨之前就已经抽好了穗扬好了花了,到时候收成可能也会减产,但是也不会减产到多少。”
“放你妈的狗屁,我会稀罕你家的稻子?你家的稻子就是长的千好万好,堆到我家的街檐上我也不带多看一眼的,”那婶子顿时就炸毛了。
向瑾就斜着眼睛看她,“唉婶子,咱们说事就说事,可不带骂人的?骂人除了降低你的格调,啥子作用也不能起,尤其是我向瑾,吃软不吃硬。
你骂人,也不怕你的主,你的上帝到时候不宽恕你!”
“你?”那婶子就愤恨地瞪着她。
向瑾就道,“婶子,我也不是个不讲道理的人,难道婶子到现在都还没觉得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么?”
“你什么意思?”那婶子眼里就转换成了疑惑的神色。
向瑾就道,“婶子,我想知道你是怎么知道是我家的牛的吃了你家的稻子的?你可有什么凭证?你要是没有凭证的话,那我可不认!”
“我自然是有证据的,”那婶子说着就侧身看着她的身后,“艾灿,你说,是不是你亲眼看到的,是向瑾他们家的牛........”
她话还没有说完就看到她的身后哪还有艾灿的影子,“唉,艾灿呢?”
她就朝四处张望去,但仍旧没见到艾灿的人影,她的眉头顿时就蹙了起来。
“哦,原来是艾灿去通知的你呀?”向瑾就好整以暇的望着她,眼里尽是一片玩味之色,可那眼角的余光却向不远处坡上的那一片黄荆杆子的方向扫了过去。
而躲在黄荆杆子后头的艾灿跟宋开军两人听到了那婶子的话之后,马上就把伸出来的头又缩了回去,那艾灿就一脸埋怨地道,“该死的,她找向瑾麻烦就找向瑾麻烦呗,怎么还把我给抖了出来干嘛?”
那宋开军也道,“就是,她那也太不地道了,好歹还是我们去给她报的信呢。”
那婶子没好气地就想要回向瑾一句,向瑾却伸出一根手指头做了一个禁声的动作,“嘘,婶子,你先别出声,等我一下,”说着她就把手中的牛绳又塞到了那婶子的手里,跟着就朝那那处黄荆杆子的地方悄然地走了过去。
“唉,她?”那婶子被向瑾这么一弄顿时就有些丈二摸捕捉头脑,一头的雾水,伸出手就指着向瑾的背影问颜宸。
颜宸就道,“婶子放心,向瑾她不是不讲理的人,你先稍等一下,等会儿就知道了,”说着他也朝那处地方走了过去。
那婶子就心想:哼,等着就等着,反正牛现在在她手上,不怕她到时候赖账,她倒要看看,她能搞出个什么名堂来。
121.承认
“呵,果然是你们这两个混蛋玩意儿?”两个人正头挨着头不知道又在那里嘀咕着什么坏主意,向瑾从他们身后拍了拍他们的肩膀,两人身子一哆嗦,顿时就是吓了一大跳,在那里“啊啊啊”地叫着。
“鬼哭狼嚎些什么?”向瑾吼道。
两人扭转过身,看到向瑾,撒腿就想跑,向瑾一边一把从后面揪着那宋开军的衣领,一边伸出一条腿,然后直接将那小胖子给绊倒在了地。
“干了坏事就想跑啊,你们觉得可能么?”
小胖子艾灿那一绊正好就摔在了一片小乱石子上,顿时就让他疼的龇牙咧嘴的好半天都没从地上翻爬起来。
那宋开军是个滑头,一边挣扎着身子一边朝向瑾吼叫道,“你胡说些什么,我们哪有干坏事?你放开,你快放开我!”
“做梦呢,我就那么好骗?”向瑾反剪着他的手臂又用了用力,那宋开军顿时就是一阵哀嚎连连。
颜宸赶到,直接走过去就将那小胖子艾灿给从地上提溜了起来,那艾灿像鹌鹑一样地耷拉着脑袋不敢吱声儿,可那宋开军却还一个劲儿地挣扎着,他越是挣扎,向瑾就越使力,让他越痛越难受,很快那宋开军也不再挣扎了。
向瑾和颜宸将他们押到那婶子的面前,那婶子不解,望着向瑾就问,“唉,你这是干嘛呀?”
向瑾就道,“婶子你都不好奇么?”
“好奇什么?”
“我家的牛是被我妹牵去王家岭那里在拴一块空地的老桑树上,然后她又去我们地里抱了几抱包谷杆子丢在它面前吃,然后她就去同几个同伴儿去我们地里头挖麻芋子了。
王家岭距离你们家的田地少说也有一二里路的距离吧?而且这从王家岭下来,可不是直通的大路,再说这中途也不止你们一家的稻田啊,要去到你们家的稻田,可还要经过别人家的稻田的。
我家的牛它又不是修炼成了精的牛精牛怪,这一路下来,它没道理不先吃别人家的稻子而直接跑去吃你家的稻子吧?你说这个道理说的过去么?”
最开始她也没有注意到这一点,那会儿只顾及着找牛了,而且牛找到之后,她也就只顾及着怎么把那牛从别人的稻田里赶出去了,就没有联想到这么多,还是颜宸提醒了她这件事情的不同寻常。
那婶子一想,也是哈,他们家的稻田在那个深湾里头,怎么经过也不可能直接就跑到了他们的天里头去了。
见她似听明白了自己说的话,向瑾继续道,“我去王家岭那儿看过了,那空地上还有很多的包谷杆子在那里,这就足以证明我家的牛不是因为没得吃的了而扯的绳。
我家的包谷杆子砍了也才没多久,还没有干枯到那牛不愿下咽的地步,所以它是被人故意偷偷放跑的。
这若是只是放跑也就算了,那牛它会到处乱跑嘛,那肯定也会到处地糟蹋别人的庄稼,比如说当时周围就有很多的玉米地,它就算要糟践也应该是在地里头直接糟践别人的玉米才是,怎么会跑去稻田里了呢?
就算是它不想吃玉米杆子了,想换个口味,改而吃稻子,但是这一路上也有不少的稻子啊,哪用得着跑那么远的地方专挑你们家的稻田啃?
由此可见,这是有人故意将我家的牛赶去你家的稻田里的,那么干这件事情的人是谁呢?那自然是谁通知的你就是谁干的?不然你不会这么快就知道的。”
“你胡说,我们只是路过,对,就是路过,路过时候看到的,”向瑾对宋开军的压制松懈了几分,就又让他有底气地狡辩叫嚣了起来。
“都到这个时候了,还狡辩,我看你就是典型的死鸭子嘴硬!”向瑾扭着他的胳膊再次地用力,那宋开军扭曲着一张脸腰都快弯到地上去了,又嗷嗷地叫了起来。
“我才没狡辩呢,我说的都是事实,不信你问艾灿?我们就是路过,然后看到那头牛在那啃稻子,所以我们才去通知你的!”
那婶子就看向艾灿,艾灿低垂着头一双眼睛左顾右盼地逃避着,就是不敢看向众人,也敢吭声。
向瑾就道,“你看,你还说不是狡辩?要真是如你所说,那小胖子会不吭声,”说到这里她就又将那宋开军的胳膊往下压了压,同时威胁恐吓道,“再给你几秒钟的时间,承不承认?不承认的话我就把你这胳膊给直接扭断!”
“啊.......啊.......痛痛痛,向瑾,你个贱人,你敢,你要是敢把我的胳膊给扭断,我到时候定要你好看!”
向瑾一脚就踢在他的左腿弯儿处,那宋开军一个不稳,就那么直直的跪到了地上,向瑾一手抓着他的胳膊,一手反起一耳刮子就用力地抽在了他的脸颊,“给我好看,我现在就给你好看!”
随着那“啪”的一声,那宋开军的脸颊上顿时就留下了一个鲜明的五指印,足可见向瑾刚才甩他那一耳光之用力。
颜宸知道她向来性子泼辣倒还好,可是那婶子和艾灿着实是吓了一跳,尤其是那艾灿,在向瑾的手里那吃亏也不是一回两回了,所以在看到宋开军脸上的那一道明显的巴掌印之后,直接就抖包包地全给交代了出来。
“是,是开军的主意,也是他把那牛赶到你们田里的,他说之前你们家还和他们吵过嘴打过架来的,就要毁了你们的稻田,我,我就是去通知了下你,告诉你向瑾他们家的牛跑去你们田里吃了你们的稻子,其,其他的都不干我的事。”
“艾灿,你个怂、包!”宋开军见艾灿那么容易就把他给出卖了,顿时就恼凶成怒地瞪着他。
艾灿就道,“本,本来就是你的主意,那牛本来也就是你牵去跑放到他们田里的,这会儿你总不能让我跟着你一起受罪吧?”
那向瑾就是一个女魔头,啥子事都干的出来,他才不想得再在她手里头吃亏呢。
“艾灿,你他妈的就是一个窝囊废,墙头草,算老子今天有眼无珠被你给算计了,”那宋开军就朝那艾灿叫骂道。
“我才是有眼无珠呢,被你给连累了,”那艾灿也赶忙地还击了回去。
看着两个半大的小子竟然在这里像个泼妇似的对骂着,向瑾顿时的就没了耐性,大声一口,“都给我闭嘴!”
然后两个人就互相看不顺眼对方地停了下来,然后向瑾就对着那婶子道,“婶子,事情已经清楚了,这下你该知道你家的那个稻子该找谁去赔了吧?
这压根就跟我家的牛没关系,是他们两个把我家的牛牵去你家的稻田里的,要是他们不牵去,我家的牛还在王家岭吃包谷杆子呢。”
那婶子盯着两人看了一瞬,在把牛绳塞到了向瑾的手里之后,就直接从向瑾的手里将那宋开军给一把抓了过去,然后直接就往湾头的方向走了过去。
随后,颜宸一把就松开自己手里提溜着的艾灿小胖子,警告道,“走,跟上去,要是你敢跑,或者是待会儿敢撒谎,知道后果怎么样?”
那艾灿小胖子刚忙投诚,“唉,知道,知道,放心吧,我不跑,也不会撒谎,我待会儿实话实说。”
看着他那狗腿的样子,向瑾就忍不住地朝天翻了一个大白眼,感觉这小胖子今天怎么像变了一个人似的,变得比以前乖顺了不少,不,准确地说应该是没以前那么有骨气了,就像那种战争题材的电视剧的小汉奸似的。
或许,他本身就没多少的骨气吧,倒是以前自己高看他们了,不过,这也是她想要的不是么?她就是要这个小胖子怕她,到时候他就不敢再轻易地招惹他们了,只不过今天这个事情还没有完,而她要的效果也还没有完全地达到。
122.你拖着它干嘛?
走至半路,他们就遇到了湾头几家出来帮她们找牛的人,看到她牵着牛回来了,大家都松了一口气。
向瑾向他们道谢。
大家欲散去,就看到何凤英手里押着的宋开军,大家心里顿时就打了几个转弯儿。
这何凤英家与那宋先阳和刘银花两口子年初的时候可是吵嘴扛个祸的,到现在两家都还彼此存在着怨念呢。
这会儿这何凤英又抓着人家的儿子不放,而且还一脸怒气的沉沉的样子,那小子又是一副极度不配合的挣扎模样,哎哟,莫不是这两家又发生了啥子事情?
大家心里如是想着,也都这么的问了出来,然而何凤英却没有理会大家,依旧一把用力地拽着那宋开军疾步地往湾里走。
大家面面相觑,然后就看向向瑾跟颜宸,问他们晓得不?
因为向瑾赶时间,等会儿还要她出场,所以她便简略地跟大家陈述了一下,“那小子把我家的牛赶去凤英婶子们家的田里啃了一大片的谷子,被凤英婶子知道了。
好了,各位婶子跟叔伯,还有爷爷奶奶们,我先回去了哈,我外婆还在家里的等着的,我怕她着急。”
众人就朝她挥了挥手,“唉,快回去吧,快回去吧!”
向瑾就朝颜宸看了一眼,颜宸就朝她点了点头,叫她放心,她把艾灿那小子押到现场去。
待向瑾一走,众人就纷纷地猜测与讨论了起来,“哎哟,这新仇加旧恨,这两家等会儿不是又要大扛起来?”
“可不是么?年初的时候只因一点小事就大吵打了一架,更何况这会儿还毁了人家的稻田,那还不晓得要啷个收场呢?”
“走走走,快去看看,等会儿不要发生啥子不好的事情就遭了,”跟着就有人就道。
于是一伙人就急急忙忙地朝何凤英和宋开军追了过去。
向瑾牵着牛才刚走到院坝边上,她外婆就一脸如释重负地快步迎了上来,“找着了啊?哎哟,感谢菩萨保佑,总算是没有弄丢。”
看着她系着围裙,向瑾牵着牛一边往里走,一边就问道,“外婆都在弄午饭了?”
“啊,准备着了,”她外婆就点了点头,跟着就问,“在哪找着的呀?”
“在田坝里。”
“怎么跑去田坝里头了?没伤着人家的庄稼吧?”她外婆就一脸疑惑,跟着就担忧地问道。
“伤了一点儿,不过没事。”
“哦,那就好,那就好,”她外婆以为就是那牛在路边上捞了人家几嘴子的稻子吃,这个在农村是极为疏松平常的事,也算不得什么,到时候给人家打声招呼就是。
“廖婶子还没有回来?”向瑾就将牛拴在牛棚里,跟着就问。
她外婆就道,“还没回来,你廖婶子早上出去的时候说她还要到地里头去摘绿豆角,估计还没有摘完,所以得晚点回来。”
向瑾就点了点头,于是又问,“那向楠呢,她有没有回来过?”
“回来过一趟,不过又出去了。”
“她一个人?身边没跟个小伙伴儿?”
“向瑶和湾头另外两个孩子一起跟着的,”她外婆就道。
向瑾这下就放心了,于是就对着她外婆道,“外婆,我还有点事要出去一下,中午饭你就自个儿弄一下哈。”
“好好好,没事,没事,你去忙,”她外婆不疑有他,就挥了挥手。
婆孙俩一起回到前院儿之后就分开了,她外婆回厨房去准备午饭了,而向瑾则是直接回了自己的屋,从里面拖出了一根类似于棒球棍的棍子。
这棍子还是登卫爸给她们家做家具的时候剩的一截边角料,然后向瑾就叫艾朝云利用空闲的时间给她车程了一根棒球棍。
原本她是打算用这跟棍子来防贼的,毕竟她们家只有三个女的,除去她妈,她跟向楠两个人都还是未成年人。
到时候她们房子建好了,她们就要搬去那边居住了,虽说那边也有几家人,而且她们也是居中的位置,但是她们与两边的邻居之间也还是相隔了一定的距离的,这万一到时候有贼娃子光顾了怎么办?
她勉勉强强还会一点跆拳道的功夫,但是她妈跟向楠两个却是没有一点的防伪技能,所以家里还是要准备一些防伪的物件才成。
她妈当初还笑话她啷个用得着哟,然而,这会儿不就用得上了?
那何凤英抓着宋开军直接去了宋开军他们的家里,向瑾去到那里的时候,几家人都已经吵翻了天了,正被一群人围着劝说着。
何凤英说宋开军故意将向瑾家的牛赶去他们家的田里祸害了他们家一田的稻子,要找他们赔!
宋开军说他没有,宋先阳两口子就死咬着说何凤英打了他们家儿子,不干!
宋向阳他们这边一家三口,何凤英们那边同样是一家三口,两家在人数上旗鼓相当,你指着我的鼻子骂,我指着你的鼻子骂,而且都是抨起抨起地往中间冲,一副要干大架的架势,要不是双边都有湾头的人拉抱着,估计都已经干起来了。
倒是一旁的小胖子艾灿低垂个脑袋像个鹌鹑一样地站在那里无人问津,存在感极低。
向瑾找了一圈儿,才在一个不远处一棵大柏树下找到颜宸,她走过去拍了一下他的胳膊,“看戏怎么不找个好点的位置?站在这么个旮旯的地方能看到什么?”
颜宸道,“这个地方好,遮阴,还安全,若是待会儿两边打起来了,不会受到波及,再说,其实也没什么好看的。”
“也是,你是不会对这种事情感兴趣的,不过,你怎么不干脆直接离开回家?”
颜宸道,“知道你要来,怕你会吃亏。”
向瑾笑了,“谢了,不过吃亏不大可能,”说着她便将杵在地上的棒球棍给提了起来,然后在他面前扬了扬。
看着那杆结实的棒球棍,颜宸目光便闪了闪,跟着就有些哭笑不得地道,“你拖着它干嘛?”
向瑾一副理所当然地道,“自然是找回场子啊,今天敢偷我家的牛,说不定明天就能干出更不利于我们家的事情,你不会以为我只是来跟他们打嘴仗的吧?”
颜宸没吭声,就那么直直地望着她,向瑾继续道,“平时我也没跟他们少讲道理,但是我今天突然明白有些人你就算是跟他们讲无数八道的道理他们也是不会明白的,更是不会听的。
既然如此,那我觉得还是干脆用武力解决好了,说不定一次性揍疼了他们也就长记性了。”
颜宸就开玩笑地道,“你就不怕到时候被别人揍?要知道那一家可是有三个人的。”
向瑾盯着他就道,“你不是说怕我吃亏的么?怎么,我若是待会儿真的不敌他们了,你就真的见死不救了?好歹咱们之前也是有着一层生意合作伙伴的关系的。”
颜宸随即莞尔,“好,我帮你!”
“这还差不多,”向瑾忽地就笑了,“不过还是不用了,不用你插手,我搞的定他们!”
“那么有自信?”颜宸有些怀疑地道。
“自然,我向来不说大话,那一家虽说有三口,不过也就是几个中看不中用的家伙罢了,对付他们我还真没得啥子压力,”随即她便又转了话题,“唉,那何凤英没跟他们说那宋开军脸上的巴掌印是我扇的么?”
“说了,但是对方不信。”
“不是有你跟那小胖子可以做人证的么?”
“小胖子是承认了,但是我凭什么为她作证,我跟他们又不熟?”
“哦,”好吧,她竟然忘了这少年其实是一个比较高冷的人,他平时为人淡漠,对很多事情都是漠不关心,除非是他想,否则他还真干得出来“见死不救”的事情。
向珍完全地继承了老向家人爱凑热闹和看他人家笑话的性格,两家人刚吵起来不久,她就跟着张老婆子和向老头来了,同来的还有向前。
看到向瑾跟颜宸凑在一块儿是有说有笑的,向珍先是狠狠地剜了一眼向瑾,跟着又重重地发出一声冷哼。
向前抱着臂膀斜站在一块空地上,在看了向瑾他们那个方向一会儿,又看了看向珍的反应,跟着就嗤笑了一声。
123.好了,我要忙去了
“好了,我要去忙了,”向瑾说着提起棍子就要往那一群还在争吵不休的人迈步过去。
“我帮你,”颜宸也提步跟上。
向瑾侧身制止,“可别,这事跟莫奶奶和曾爷爷他们无关,别把他们牵扯进来,这是我们家与他们之间的事。
倘若我到时候真的不敌他们了,你再来帮我也不迟,不过这会儿确实不用,我自认还是对付的了的,不信你就等着,看我怎么收拾他们?”
见她如是自负,颜宸嘴角就微微地勾了起来,“好,那你小心一点儿?”
“放心,我可不是个莽夫,”向瑾说完就大踏着步子朝里边走了进去。
“唉,她......她......她这是干什么?”向珍看到了,就指着向瑾的方向道。
张老婆子和向老头就顺着她的目光看了过去,跟着都不约而同地皱起了眉头。
张老婆就将向瑾狠狠地剜了一眼,“惹祸精,哪哪都有她,你们可都给我听好了,不许跟她学,那就是个不学无术招打的。”
向珍点了点头,挽着张老婆子的胳膊一副乖乖女模样,“放心吧奶,我可不是她那等粗俗之人。”
“嗯,乖!”张老婆子满意地点了点头。
一旁的向前看到向瑾那模样,眼里顿时就起了一丝兴味,但是在听到张婆子和向珍两人的话之后,嘴角却又瘪了瘪。
要打就打嘛,光吵闹有个啥子意思?
唉……
向瑾有些失望地摇了摇头,不过,这也不影响她发挥。
此时两家人正吵骂的是全情投入,个个都是面红耳赤,一副唾沫星子横飞的样子。
向瑾先是冲到对方的猪圈里将几头大肥猪给放了出来,再是扛起她手中的棍子去了他们家的厨房,将他们厨房里的那些锅碗瓢盆,米面油粮什么的打砸了个稀巴烂。
随着噼里啪啦的一阵响动声之后,外面的人终于停止了吵闹与谩骂。
“这是啥子声音?”刘银花与宋先阳两口相互对望了一眼之后就急急忙忙往厨房里跑。
而其他的一些人也跟着跑了过来。
刘银花宋先阳两人才刚跑到门口就见向瑾抗着一根粗壮的棍子从正从厨房里走了出来。
两人都大吃了一惊。
宋先阳盯着向瑾就厉声质问着她道,“向瑾,你干了什么?”
其他人也是一脸的好奇。
“呐,就是这样,”向瑾身子一侧,让他们自己瞧。
两人往里一看,就见整个厨房里到处都是一片杯盘狼藉,尤其是那些碗筷,全都砸了个稀巴烂,那些锅啊瓢的也到处散落的都是,有些还被砸的变了形,那些米面油盐啊,调料之类的也都是撒了满地。
“哎呀,猪,猪,你们家的猪也跑出来了,”就在这时,人群里不知道是谁又突然地惊叫了一声。
跟着大家就齐刷刷地看向院坝里,就见三头起码有一百多斤两百斤的大肥猪闲庭若步似地窜了出来,走几步就把眼前的众人望一眼,然后撒开蹄子就在院子里到处跑。
有人见罢,赶紧帮着将它们往回围赶。
“哦,这也是我放的,”向瑾抗着棍子一副痞里痞气的模样道。
“向、瑾?!”宋先阳两口子当即就气红了眼,一副咬牙切齿恨不得撕了她的模样。
向瑾斜挑着眉看着他,“干嘛?”
“向瑾你个小贱人,你怎么敢跑的我们家来这么干?看我不教训你这个小贱人?”骂着她便直接朝向瑾扑了过去。
颜宸的心一紧,跟着就要冲上前去,却见向瑾身子灵活地一侧,跟着就是用力地一脚直接地狠踹在了刘银花的屁股上,那刘银花不但没够到向瑾的一片衣角,身子还狠狠的朝前扑了过去,直接摔了个狗啃泥。
见她刚才那沉着冷静,反应机敏,且一气呵成的连贯性动作,颜宸这才相信她的确是可以自己应付的,所以即刻便停了下来,任由她处理,而他原本还有些担忧着的心也随之地安定了下来。
“你果然是个有爹生没娘老子教的东西,看我今天不好好地替你妈教训教训你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臭丫头!”
见自家婆娘吃了亏,一旁的宋先阳就火了,一双拳头硬是捏的咯吱咯吱作响,只见他随手就操起了旁边的一根棍子就直接地朝向瑾挥打了过去。
他这一行为顿时就让周围的人都屏气的凝了神,有人就说这宋先阳有失一个大人的气度,几十岁的人了,居然还跟个孩子斤斤计较。
而有人却是一副幸灾乐祸的神情,觉得这向瑾也的确是太过嚣张了,一个女孩子家家的,整日不是打这个就是打那个的,一点女孩子的样子也没有,是应该好好地受一些教训才是。
而那向珍却是最恶毒,直接跟张老婆咬耳朵说是最好把那向瑾打死打残才好。
颜宸离他们不远,正好听到了她的这话,然后他目光凉凉地产她们看了一眼,随即就将目光望向了向瑾的方向。
宋先阳一竿子挥过去,向瑾身子先是一侧,接着便是往后一仰,跟着便是抬起一脚直接狠狠地踢在那宋先阳的手腕子上,那宋先阳手腕子一吃痛,棍子“哐当”一声砸在了地上,向瑾跟着又是一个横扫腿,直接将那宋先阳扫倒在了地上,紧接着她轮起手中的棒球棍毫不含糊地就朝那宋先阳毫不留情地挥打了过去。
她这打人很有技巧,绝不打到对方的脑袋,也不打对方的致命部位,就专捡对方肉多的地方砸,每一下都下了大力气,没多一会儿那宋先阳就被她挥打的满地打滚,好不狼狈。
那松开军见了,就赶忙过来要帮他爸的忙找向瑾拼命,还没冲到跟前,向瑾就直接捡起宋先阳之前丢掉的那根棍子随之往地上一杵一斜,那宋开军就狠狠的绊了一跤,摔倒在了地上。
这一幕太过震撼,让在场的人不免都看的呆愣住了。
这是湾头的人,正儿八经的第一次看到向瑾这么“凶残”的打砸人的模样,这也是大家第一次对向瑾有了一个深刻的认识,那就是这个丫头真不是个好惹的,这是他们打从心底里的认知。
尤其是老向家的人,简直都快惊掉了下巴,他们没想到向瑾的骨子里居然是这么的暴戾。
张老婆和向老头的心里最是复杂,可更多的是一种害怕与庆幸,庆幸那丫头没有这么对待过他们。
向珍对向瑾也有了一个可怖的认知,那抓着张老婆子胳膊的手都用力了几分。
然而,那向前也是吃惊不少,眼里的玩味之色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浅淡的兴奋之色。
颜宸先也是吃惊了一瞬,不过很快他的嘴角就勾了起来,眼里也染上了些许的笑意跟宠溺,他知道她向来彪悍,但是今日一见,原来她还可以硬彪悍。
她总是一次一次的给他以惊讶和惊喜,同时也一次一次地刷新他对她的认知与了解。
向瑾一连挥打了十几下之后,觉得大概也差不多了,于是就停了下来,然后就一棍子杵在那宋先阳的身上。
“妈的,什么个东西?敢去偷我家的牛,还当真以为我家好欺负是吧?”
那松开军好不容易从地上爬起来,就反驳道,“我没偷你家的牛,我只是放了。”
向瑾眼一斜,“我家的牛在那里好好地吃它的包谷杆子,要你去放?你那不是偷我家的牛是干什么?
我放你家猪有何不可?还敢骂我妈,你们他妈的就是该揍!
上梁不正下梁歪的玩意儿,还敢替我妈来教训我?脸呢?多大的脸。
我再不济,也不会像你们教养出来的这个混蛋玩意儿一样,小心眼儿,作贼!
我家不就是走地基的时候没有请你们么?你们就一个个的小心眼子,动不动就找我们家的麻烦!
以前,我觉得大家邻里之间的应该和睦相处,老子大度不跟你们计较,可你们却一次次的瞪鼻子上脸,俗话说叔可忍婶不可忍,当真我就没脾气是吧?
上回我就警告过你们,千万不要再来招惹我,可你们不听,也不信,偏是把我的话当耳旁风。
我这人吧通常好说话,也讲道理,但是呢我这个人不是佛祖老爷与菩萨,不会永远地给予你们包容与宽恕。
自己的儿子,不晓得好好地教育扎呼,还一个劲地包庇与纵容。
不过也是,有你们这么小心眼子,心底不良善的父母又怎么可能教出好的后代子孙来?
歹竹出好笋,不是家家都有那种造化的!”
124.
“向瑾,你个小贱人,老娘跟你拼了,”刘银花从地上翻坐起来就又要往向瑾这边扑。
“来呀,老子怕你不成,”向瑾面容随即一片肃冷,眼里更是弥漫着一片阴狠之气,她直接一脚就踩在那宋先阳的身上,然后抬起棍子就扛在自己的肩上等着她。
她偏着脑袋斜睨着刘银花,那眼神轻蔑,不屑,又拽又吊还狠,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匪气,俨然就是一个活脱脱的山大王。
刘银花被她的样子给吓着了,顿时就焉了,哪还敢上前啊?
宋先阳见向瑾的注意力被刘银花给牵制住,于是他双手一伸就想要把向瑾给掀翻在地,哪只他的手还没有碰触到向瑾的腿,向瑾就又一棍子朝他挥了过去,宋先阳当即又吃了一棍子的痛。
向瑾目光深冷的注视着他,“妈的,老子跟你们讲道理,你们听不懂人话,更要当畜牲是吧?”
宋先阳就目光愤恨地瞪着她,向瑾眉头微蹙,“干嘛?想要报复我怎么的?可以啊,是打算自己动手,还是找他人代劳,亦或是制造意外?
我实话告诉你吧,不管哪种,你都不可能做的天衣无缝,总是会留下一些蛛丝马迹的,你能这么对我,难道我就不能?”
随即她的头往下压低了几分,然后目光阴狠的直盯着他道,“实话告诉你吧,经过老向家那件事,你们不要以为我还是个纯善之辈吧?
我之前就下定过决心,以后谁要是觉得我们家就几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妇孺,想要踩一脚,或者来欺负我妈跟我妹,别人用一分的力气,我就回敬对方三分的力气。
只要你不怕死,你的家人不怕死,就尽管来惹我和我的家人,你看我会不会对你们手下留情?
另外,以后我家若是我家发生过什么事情,甭管大的还是小的,也不管是不是你们干的,我都算在你们的头上。”
“凭什么呀?那湾头和你们家不对付的多的是,凭啥就不能是别人?”宋先阳自然是不肯接受这样的条件的。
向瑾就点了点头,“说的有道理,但是我还是要首先算在你们的头上,因为你家儿子偷了我家的牛,你们今天又和我大打了一架,而且还打输了,你们觉得丢了面子,所以无时无刻不想要找我报复回去啊?这个理由跟站得住脚。
湾头是还有几家和我们家不对付的,但是别人顶多也就是背地里闲言两句,然后说些酸话,”说到这里她的目光就淡淡地扫向了周围站着的人,就见有几人要么目光闪了闪,要么就将头撇向了一边假装没看到。
向瑾嘴角就微微地勾了起来,然后继续道,“那艾灿小胖子最近就改好了很多,也明理了很多,今天你儿子偷我家的牛,人家就明确表示反对,但是你儿子硬是要拉拽着别人一起,你看你儿子把别人给坑害的?
既然那小胖子们在改好,那现在和我们家最不对付也就只有你们家了,你说以后要是我们发生了个什么事情我会不会把你们列为头号怀疑对象?”
听到向瑾这么说之后,那艾灿小胖子和他妈站在一块儿就一个红着一张脸低垂头不吭声,一个就一副如释重负了的表情。
向瑾故意做出一副凶狠的模样,连威胁带恐吓,宋先阳的脸色果然就变了,变得有些青灰青灰的,眼神也带了一丝的惊惧与后怕。
向瑾这个死丫头果然是个浑的与狠绝的!啥子都料到了,自己就是过后想要报复都难。
想到她刚才那毫不留情地揍自己的样子,宋先阳这回是彻底的相信了她是真的什么事情都干得出来的,他就算不顾及自己,也得顾及顾及到他们家儿子,那死丫头到时候万一来阴的,伤了他儿子怎么办?现在计划生育本就不准多生,这万一要是伤着了,那他们家可怎么办啊?
一时间,宋先阳的心里千回百转,那脸上的神色也是变幻不定。
向瑾知道他是在权衡,于是就一把将他从地上给扶了起来,然后软化了语气,“先阳叔,其实我们两家本也没有多大的过节,说到底不过就是一个走地基的事情,逗的你们几家有些不快。
但是你们也得站在我们家的立场上考虑一下子,你们当时在外面还接了活计的,不晓得要啥时候才结束,我们娘仨可是净身出户的,要不是廖婶子好心收留,连个住的地方都没有。
但是我们也不能老一直住在廖婶子家啊,万一到时候向阳哥突然哪天带个媳妇儿回来了怎么办?我们到时候又去住哪里?这马上就要冬天了,难道我妈还要带着我们姐妹俩回娘家去住不成?
你们觉得那说得过去么?你们见我们这里哪家外嫁出去十几年的闺女突然有一天离婚了,还要带着孩子回娘家去住的道理?
我们我们娘仨在这里有地有田的,又凭什么该回娘家去?我们肯定得尽快地把自己的房子给修起来啊。
你们也知道,我们家就我跟我妈,还有我妹三个人,我跟向楠还小,身板子都还没长完整,那下力气的活儿就只能是我妈一个人干,而我跟向楠也顶多就是在家里帮衬着弄个饭,晒个粮食什么的,工地上的活儿是一分都帮不上忙的。
趁着我们还在放暑假,我跟我妹还能帮着她做个饭什么的,我们不赶紧将房子给修了,这要是等我们去上学读书了,这家里里里外外都得压在我妈一个人的身上啊,她忙活的过来么?
你们就只记得自己的那点蝇头得失,觉得我们家走地基没找你们,找了外人,心里就不安逸,可你们哪个有站在我们的立场上想过?
一个个眼皮子浅的只看的到自己的脚背子,一点友善心都没有,我们家不找你们走地基还真没有做错事情,什么德行,一个个的,真是惯的你们?!看不上眼!”
宋先阳的脸就是一红,微微地低垂了下去,跟着抬起头就欲说些什么,向瑾却先他一步制止了,“你们也不要说纯粹没有的事,我向瑾不是傻子,湾头的人也都不是傻子,你们几家的所作所为我们都清楚明白着的呢。
今天来你们家来打砸一通,我确实是下手重了一点儿,不过呢这也怨不得我,上回你们家开军和艾灿将他们家的小猪崽子赶到我们地里头去把我们家的栽种的疙瘩菜苗子给祸害了,我就提醒过婶子跟你们家开军,叫他以后不要再干那种幼稚的事情,可他不听啊。
今天竟然趁着我妹跟几个小伙伴在地里挖麻芋子的功夫,将我家的牛直接赶去了凤英婶子家的稻田里吃了一大片的稻子。
你说你们家的孩子心术正不正?
我今天来你家打砸,目的不是为了伤害你们,而是提醒你们这孩子还是得好好的管教一下才好,十一二岁的年纪,你说他小吧,他也不小了,该醒得到事情了,你说他大吧,也不是很大。
你们若是这一味的偏袒纵容下去,养成一个睚眦必报,小心眼子的性格,将来边边要惹祸,这在湾头惹祸倒没什么,毕竟大家都是邻里之间,相互了解,也不会下死手的揍,可这要是到外面去了,还这么不知轻重地惹是生非,那外人揍起来可不会含糊的,轻则重伤伤残,重则丢了性命都有可能的。
你们也不要认为我这是在恐吓你们,之前我就在报纸上看到过一篇报道,说某沿海城市的一个工地上,就因为一个工人伙同另一个工地上的一个老乡偷了人家工地上的几根钢筋出去卖,然后就被逮住了,当场就下了别人的一只膀子,血淋淋的一片,当时把在场的好多工人给吓傻了。
过后那对方的工地老板是赔了二三十万,但是那个人却永远都带着一身残疾,只有一只臂膀,二三十万可能对现在的您们来说是很多了,就是一辈子都挣不到的那么多钱。
但是我要告诉你们的是,社会在不断的发展进步,二三十万在未来的某一天谁说就是一个蝇头小利呢,就像当初向涛八几年的时候去辽宁打工,‘死了’人家给了老向家一万块钱的安抚金,那个时候就是一笔顶天巨款了,但是现在你们再看,一万块钱又能值得了多少?”
125.小土匪
众人听了都纷纷点头说是,老向家人听到她提到向涛的时候,脸一下子就难看的不行,那瞪着向瑾的眼神都带着怨念,但是他们也不敢吭声说什么。
因为他们刚才也瞧见了向瑾那揍人的本事,那就是一个暴力徒,哪那是在打人啊,那简直就是在打畜生,下手一点也不手软,那眼神更是冷的让人害怕,这就是所谓的敢怒不敢言。
而宋先阳两口子则是想的是向瑾刚才说的那句“轻则重伤伤残,重则丢了性命都有可能的”的话,人们家就这么一根独苗,这要是真的以后在外面惹了祸,被别人给这么对待了怎么办?
想到这,两口子心里就是一阵后怕,刚才还对向瑾一副恨之入骨的样子,这会儿就荡然无存了,此时两人想的是以后一定要好好地教导他们家的这根独苗的事情。
而那宋开军在听到被下了一条胳膊那几个字的时候也着实吓的不轻,不仅一张脸煞白煞白的,就是那身子也就像抖筛糠似的颤抖过不停。
向瑾将这一家三口的反应尽收于眼底,见自己的话已然见了效,于是就道,“好了,我这个人呢也不是不讲理的人,只要你们不招惹我,我也决计不会去招惹你们,所谓大家井水不犯河水嘛,你好,我好,大家便都好!
当然了,我和我们家也不是个软柿子,真能任由了别人去搓圆捏扁,倘若有人真想让我或者我们家不好过,我也不介意让对方不好过,甚至还多两分。”
见他不吭声,向瑾继续道,“不过咱们还是言归正传吧,大家也知道要不是这宋开军把我家的牛赶到凤英婶子他们家的稻田里,那凤英婶子家的稻田也不会受损,所以,先阳叔那些毁损的稻子完全与我们家无关,得由你们家去赔给凤英婶子他们家。”
宋先阳两口子盯着她看了一瞬,最后叹气无奈地点了点头。
事情尘埃落定,向瑾扛起棍子提步就走,在经过小胖子艾灿身边的时候,她斜眼看了他一眼,然后又扬着手中的棍子做了一个朝他挥去的动作,“小胖子,以后再找我家的麻烦,看我怎么收拾你!”
那艾灿小胖子吓了一大跳,赶忙摆手保证道,“不敢了,不敢了,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而那胡玉兰也在一旁嘿嘿地朝向瑾笑着以表达自己也不会再找他们家麻烦的意思了。
妈呀,那向瑾简直就不是人,是魔鬼,想自己之前挨她的揍,与今天宋先阳比起来那简直就是小儿科,那就是个煞神,以后哪个还敢招惹她,招惹她们家?
向瑾轻蔑地扫了她一眼,笑的比哭还难看,简直是丑爆了!
颜宸看到她那个样子就好笑,小土匪!
向瑾扛着大棒在经过他身边时对他眨了眨眼睛,颜宸朝她比了一个厉害的手势,向瑾得意的一扬下巴,跟着两人一同回去。
走在路上,向瑾突然问,“你干嘛那样盯着我看?”
颜宸道,“你刚才揍人那样子真像个小痞子跟小土匪,与往常的你一点都不同。”
“哦,那往常的我是个什么样子的?”向瑾突然来了兴致。
颜宸道,“以往的你虽然有时候也不大爱理人,而且有时候表现的还比较冷漠,但是总体还算沉静理智,也谦和恭谨,可今天却是另一面。”
向瑾就不甚在意地摆了摆手,“唉,角色扮演嘛,俗话说的好,这恶的怕横的,横的怕不要命的。
那一家子他们就是一个个胆小怕事,欺软怕硬的主,他们不讲理,耍浑,那我自然也要奉陪噻,而且要表现的比他们更狠绝,更凶悍,怎么样,我刚才的表现效果还不错吧?”
颜宸点了点头,“嗯,确实还不错,你这招杀鸡儆猴的效果极好,我看湾头的人都被你今天打人的手法给震撼住了,估计以后湾头是没人再敢找你们家的麻烦了。”
向瑾就道,“要的就是这效果,以前吧,我老是温和地给他们讲道理,或者就是实行那种兵来将挡,土来水淹的政策。
但是最后我发现那种办法也起不到多大的作用,就跟隔靴止痒似的,可能当时会凑一会儿效,但是时间一长,有些人他就又不长记性了。
我这个人吧,是最讨厌那种麻烦的人了,也最讨厌就是跟人打口水仗了,还有就是最不喜欢受人滋扰的了,我就喜欢那种平平静静,安安稳稳的生活。
所以啊,我得想个一劳永逸的法子,但是没想到今天这个机会来的还挺及时的。”
“嗯,我也讨厌麻烦,也不喜欢受人打扰。”
向瑾离开后不久,周围看戏拉架的人也都陆陆续续地离开。
待众人走尽之后,宋先阳就将宋开军叫到跟前来,拿起一根小指粗的树枝就对着他狠狠地打了起来,他便打还边责骂,“你个死小子,我打死你,打死你,叫你一天天的尽给我惹祸,惹祸,老子今天的这一顿毒打都是遭你所受的。
老子天天含辛茹苦地供你读书,是叫你明道理,长心胸的,你天天给我学的啥,心眼子比针眼子还小?
你说你要是一直那样,以后在外面惹了祸,被人给打死打残了我们怎么办?”
那宋开军埋着头就是不吭声,默默地忍受着他老子对他的胖揍。
刘银花看不惯,就去夺宋先阳手里的棍棒,护自己的儿子,“好了,好了,你别打了,你已经
打了他很多下了!”
宋先阳一把推开她,“你滚开,就因为你天天给他灌输那些有的没得的东西,你看看你都把他养成个啥子了?心眼儿小的都跟个娘们儿似的!”
吼完之后,宋先阳又一条子一条子地抽打在宋开军的身上。
刘银花就火了,冲过去一把将他推到了一边,“什么叫我把他养成了个啥样子?啥子叫我天天的给他灌输那些有的没得的东西,难道不是你天天在他面前抱怨说那杨菊云们家修房子找外人都不找你们的么?
你天天不在他面前翻那些有的没得的,他会有样学样?他之所以会长成这个样子,难道就没受你的影响?你自己都是个小心眼子的男人,你还指望你儿子能有多大的心眼子?
自己没本事,被向瑾那个小蹄子给教训了,你拿我儿子撒什么气啊?啊?”
宋先阳被她推的踉跄了几步,然后撞在了门框上,他顿时就捂住肩膀倒吸了一口凉气,之后便一直阴沉着一张脸不吭声。
刘银花抱怨归抱怨,但是在安抚好儿子之后,还是忍不住上前来关心他,“你刚才是不是撞着哪儿了?”
宋先阳懒懒地掀着眼皮子看了她一眼,依旧没吭声,而是直接捂着还有发疼的胳膊回了屋,刘银花跟上。
宋先阳退去上身的衣物,查看自己身上的伤势,刘银花看到那纵横交错的殴打痕迹,顿时就惊慌地不行,她几个大步就窜到了他的跟前,盯着他身上的那些伤痕就道,“向瑾那个死丫头,咋下手就那么狠毒,你看看你都被他打成啥样子了?不行,不能就这么的算了!”
说着她就欲要冲出去找向瑾不干。
宋先阳就赶忙将她喝止住,“你给我回来,这还嫌不够丢脸啊?”想他一个大男人被一个十二三岁的小丫头按在地上当着那么多人的毒打,他这张老脸就没地方搁。
“咋?难道就这么算了?”刘银花反转过身一脸愤愤不平地就道。
宋先阳阴着一张脸教训道,“不算了,你还想咋的?你去打她你打的过她么?难道你还想再遭她一顿毒打啊?
那丫头就是个邪乎的,打人刁钻的很,就专捡人肉多,最疼的地方打!”说到这里他便叹了一口气,“我今天算是看明白了,那一家子,就数那丫头心思深沉歹毒,哪个要是惹了她,准捡不到好果子吃。
上回开军和艾灿放了猪啃了她们家地里的疙瘩菜,她没跟咱们一般见识,但是她却记在心里了,今天开军又去偷放了她家牛,这新仇旧恨就一起算了,不仅跑来放了咱们家的猪,还打砸了咱们家的厨房,你说她会是个吃亏的主么?”
刘银花的眉头也就皱了起来。
宋先阳就继续道,“你以后把你儿子看好了,别叫他再去招惹那个丫头,那丫头就是个异类,老向家的人只是自私而已,可是那丫头不仅自私,还狠毒的很,惹毛了啥子事情都干得出来。
向瑾那个臭丫头虽然讨厌可恶,但是有一句她说的很对,那就是以后教育好你儿子,别让他到处惹祸,你我就这么一个孩子,若是不教育好,将来长大了,惹祸招事了,你叫我们老了怎么办?”
刘银花也就担忧了起来,“哎呀,晓得了!”
然后宋先阳又道,“明天,你去找下秉冲,让他做个见证,那何凤英他们家的稻子去量一下,看究竟毁了多少,到时候赔给他们。”
刘银花就有些不乐意,宋先阳就瞪着她道,“听到没有?”
“哎呀,听到了,”刘银花就极不耐烦。
宋先阳就跟她解释道,“今天这一出我们家在这个湾头就已经很丢脸了,你要是不赔他们,到时候闹起来了,不又要招人看一次笑话?难道咱们家正要让湾头的人说不讲道理?”
“哎呀,晓得了,晓得了!”
126.集体会议
向瑾会到家好一会儿向楠才红着眼睛一脸沮丧的回来。
“怎么了,这是?”向瑾问。
小丫头啊呜一声就哭了出来,“姐,我把我们家的牛丢了,我找了很多地方都没找到。”
见她越哭越伤心的架势,向瑾安慰道,“好了,别哭了,牛找到了,现在就在牛棚里拴着。”
小丫头哭的很凶,过了好一会儿才收了声,“真,真的?”
向瑾点了点头,“嗯,不信你去牛棚里看。”
向楠一溜烟地就跑了出去。
很快他便又一阵风地跑了回来,然后对着向瑾保证道,“姐,我以后再也不敢了,我一定好好地把牛看牢。”
“嗯,知道就好,这次呢就作当于吸取了个教训,好了,去洗把脸吧,看你弄得像个小花猫似地。”
向楠离开之后,向瑾就坐下来继续剥玉米,还有大概一背篓多点的玉米棒子,她们今天一定要把它给剥完。
中午临近吃饭的时候,杨菊云就将向瑾拉至一个角落里问,“我们那会儿回来的时候,在路上碰到几个人,说你把宋先阳他们打了,是不是真的?”
向瑾点了点头,“啊,打了。”
“啊?真打了呀?”杨菊云就一脸吃惊地道。
“不真打,还假打啊?那宋开军偷放了我们家的牛,然后还故意赶到凤英婶子他们家的稻田去吃了很大一片的稻子。
他放我们家的牛,我就去放他们家的猪,宋先阳两口子看到了,还想打我,我会停停的就站在那里让他们打的么?
在让自己吃亏和别人吃亏那我肯定是让别人吃亏嘛,所以我就把他们给打了。”
杨菊云看她说的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就甚是担心地道,“可他们是大人,那力气什么的可比你个小孩子的大,你说你这万一要是打不赢怎么办?那还不是白白的挨他们打么?”
“打不赢?怎么可能?我能把胡玉兰那个大块头都收拾的了,还何况他们一家几个弱秧鸡?那一家子就是几个中看不中用的绣花枕头。
再说,我打人也不是不懂策略的,哪有大不赢的道理?
我就是要在这回当着大家的面把他们狠收拾派了,就是要给湾头的人留个深刻的印象,免不得隔三差五的就有人来骚扰咱们,找咱们家的麻烦,烦的很!”
杨菊云就有些担忧地道,“你这会把他们打狠了,万一到时候他们想不过,报复咱们怎么办么?”
向瑾就安慰道,“放心吧妈,他们不敢,也不会,那就是一家欺软怕硬的,他们要是敢报复,难道我还不能报复回去?安心,安心啦!”
见杨菊云还是有些担忧的样子,向瑾就拍了拍她的手背,“你有顾及,难道他们就没顾及?
咱们家的是闺女,他家的是儿子,而且就那么一根独苗,在他们看来,他那个儿子可比你的两个闺女值钱多了,他们要是敢动我们,难道我还不能动他们儿子?
而且我话也是这么跟他们放出去的,所以,他们不敢,放心吧!”
“我就怕他们不讲理,”杨菊云就道。
“他们不讲理,难道我就是吃素的?妈,我给你说,现在这个社会,你就得性子放强硬一点,你若是绵软了,那别人就要欺负你,踩着你。
你若是泼一些,悍一些,那别人就不敢轻易来招惹你,你只要记得一点,那就是咱们不主动招惹是非,那别人若是硬要来惹我们,那我们也不用跟他们客气!”
“我晓得,我晓得,”杨菊云就点了点头。
向瑾就道,“好了,洗手吃饭吧,大家都坐好了。”
“唉,好!”
然而他们饭才吃到一半的时候,就听到秉冲爸拿着个广播在湾头喊,叫生产队的人各家各户等下三点钟的时候带上小板凳到王家岭去开会。
那里搭建了一个草棚子,倒也不用担心被太阳晒到和被雨水淋着,向瑾她妈就叫她待会儿去听一下。
老实说,向瑾对这种会议没多大的兴趣,但是呢她妈等会儿饭吃了呢还得去工地上干活儿,廖婶子估计是昨天晚上有些着凉,连中午饭都没吃,就回屋去躺着了,那个会议她也不可能去参加了,所以这个会也只能是她去开了。
午饭过后,向瑾又剥了一会儿玉米,这玉米总算是彻底地剥完了,然后她就回屋去又午休了一会儿方才拿着小板凳儿去开会。
到那的时候,她发现颜宸竟然也在,于是她就走了过去,将小板凳儿支在他的旁边,“你怎么也来了?”
颜宸道,“太阳大,我就来替我外婆她们来开了。”
向瑾就点了点头,“你可真孝顺。”
颜宸微微地勾了勾唇角,向瑾跟着又问,“什么主题?”居然选在这个时候召开,周围的人都在抱怨这个事情,说什么事情定要选在这个正热的时候开,走上来,身上都出了一身的汗。
颜宸就摇了摇头,“不知道,我也是刚到。”
向瑾淡淡的“哦”了一声,用手扇着风。
颜宸起身,然后向瑾就看到他竟然去不远处的路边上摘了几片大桑叶回来,然后又用一根小棍子串成了一把扇子的形状递给自己,“用这个,想必比你那个用巴掌扇要管用一些。”
“给我的?”向瑾讶异。
“当然!”
“那你呢?”
“我不热!”
“真的假的?其实我也可以自己去作一个。”
颜宸莞尔,“自然是真的?”
向瑾认真地审视着他,就果然见他额头上一颗韩洙都没有冒,然后就道,“真羡慕,不像我,一点也不经热,稍微晒一点太阳,脸就会发红发烫。”
“知道!”
“我把风扇大点,你接个二风,”然后她就“嘭嘭嘭”地扇了起来。
“那我来吧,”颜宸就要从她手里重新接过那把由几片桑叶串成的扇子。
“不用,我扇便是,”向瑾拒绝。
没多一会儿,两边湾头的人都差不多到齐了,然后会议便正式开始,会议的主题其实也就三个。
一个是说马上要完农业税的税额问题,一个说是登记秋季蚕种的事情,另一个就是集体栽种果树的问题,每家每户有三到五株梨子树苗可以栽种,每株三块钱,要的就登记,到时候由生产队长统一上报到大队去,由大队干部又报到乡政府去,最后由乡政府统一采买。
登记到向瑾他们这里的时候,秉冲爸就问,“向瑾,你们家今年子要养秋蚕不?”
很多人就将目光都看向了向瑾,向瑾就摇了摇头,“我们家不养,我们家房子都还没有建好呢,一个是没得时间养,一个是没得地方养,所以,我们家不养。”
秉冲爸就点了点头,跟着又问,“那你们家要栽种梨子树不?”
向瑾再次地摇了摇头,“暂时不栽种,地方还没有腾出来,等我们房子建好了,周围都整饬好了在栽种。”
秉冲爸再次地点了点头,然后就看了颜宸一瞬,一副犹豫着要问不问的样子,还是颜宸开口道,“我们家也不养蚕,也不栽种果树。”
秉冲爸就道,“我猜你外公外婆也不得养蚕。”
颜宸就微微地颔了颔首,然后秉冲爸就过问下一个作登记。
大概一个小时候之后,会议结束,大家拿着小板凳儿各自回家,走在路上,向瑾就问,“唉,我记得上次听曾爷爷说他们好像想在院子里栽种几棵果树苗的哇,你刚才怎么给否了?”
颜宸道,“我外公他们是想栽种几棵石榴树跟桔子树。”
“哦,是这样?”向瑾道。
颜宸点了点头,跟着也问她,“那你们呢?你们家挨着的地方马上不就有一块空地么?你们是完全可以栽种的啊,怎么也给否了?”
向瑾道,“因为现在不是栽种树木的最佳时间啊,现在栽种成活率不会很高。
像树木那些的栽种最好还是得选在冬天跟初春的时候,因为冬天头的时候那些树木都处在冬眠的状态中,初春的时候太阳还不是很烈,天气比较温和,那些花草树木刚好才苏醒,正是发育的好时节。
还有一点就是我不是很喜欢梨子。”
“因为它谐音离?”
“那倒也不是,我觉得这个梨子它不经放,没得苹果的保质期长,等我们家房子修好了,我到时候就去找几棵苹果树来栽。”
“原来是图经济实惠呀?”颜宸打趣道。
向瑾一扬下巴,“那是!”
127.莫求得名堂!
向瑾会到家,廖婶子已经起来了,正在倒水喝。
“婶子,好些了么?”
“哎呀,好多了,多亏了你们给我拿的那道药,这会儿身体不发软了,人也有点精神了。”
“那就好,那晚上的时候再吃一顿。”
廖婶子点了点头,跟着就问她开的啥子会?
向瑾就跟她说是哪些哪些内容,然后就问她,“婶子,你要养秋蚕不?要的话这两天就要找秉冲把登记,说他好上报上去,还有就是你们要不要栽种果树,要的话也要找他登记。”
廖婶子就道,“果树就算了,反正那个我也打理不好它,秋蚕我倒是想养点。”
“那你想养多少,我帮你去跟秉冲爸说。”
廖婶子就说她想养个三五分的蚕种。
向瑾就默默地计算了下,一张纸的蚕种是二十块钱,五分纸的蚕种就是十块钱。
于是她便点了点头,“那行,那我等下就去帮你说。”
廖婶子就说她养三分纸的蚕就好了,多了她一个人养不过来。
向瑾知道她这纯粹是托辞,以她那闲不住的性格,就是养上个一两张的蚕子也养的过来的,关键是地方不够,因为她们住了他们家两间屋子,向瑾的内心里就有些不大好意思,不过她也没说,而是点了点头,“好的,那我等会儿就去跟秉冲爸报这么多。”
廖婶子给她拿钱,她本是不想收的,三分纸的蚕也几块钱,她是真不好意思收。
但是她又怕廖婶子到时候养出来蚕结出了茧子她不会拿去卖钱,认为这个蚕种是她们出的钱,所以她还是把那个钱给接了。
向瑾去秉冲爸们家帮廖婶子登记蚕种的时候湾头的另一个婶子也在那登记。
看到向瑾后就问,“向瑾丫头,那镇上那供销社卖的那剥玉米的物件儿是不是你跟明耀叔家的外孙子提供给他们的?赚了不少的钱吧?”
看着她那急于求证的激动神情,向瑾就有些无语,这干她什么事儿?
秉冲爸们一家听说了之后,也都一脸惊讶地望着她,“真的呀,向瑾丫头?那物件儿真是你们做的?厉害呀?”说着就朝她竖起了大拇指。
向瑾知道现在否定已经没什么用了,索性就大方地承认了,“是啊,是我们做的,但是也没赚到多少钱。”
那婶子就道,“哪啊?据说你们可是卖了人家两三千套呢,那一套少说也能赚个小一块吧?那岂不是就是两三千?你们就算一人一半分下来,那也是一人能分到一千到一千五百块钱的吧?”
向瑾嘴角就勾起了一抹淡笑,“婶子说笑了,可没你说的那么高的利润,我们是赚了一点钱,但是也就几百块钱而已。”
秉冲爸和他屋头就满脸赞赏地看着她,“几百块啊?那已经是很好的了,你们小小年纪就能赚几百块,那已经就是很了不起的了。”
那婶子就一副阴阳怪气的口吻,“嘢,向瑾丫头,你赚钱就赚钱呗,还瞒个啥子喃?”
向瑾就道,“婶子说的很对,我们赚钱是我们的事,婶子打破沙锅问到底究竟是个什么意思?”
那婶子就道,“你看你这丫头说的是什么话,婶子这是在夸你能干呢,能有什么意思?”
向瑾就笑呵呵地道,“多谢婶子了,不过实在愧不敢当啊!”
那婶子就拉着她的手道,“你这孩子就是谦虚。”
向瑾就直看着她笑,那婶子隔了好一会儿才又道,“向瑾丫头,那钱你是自己捏着的还是给你妈的?”
向瑾就觉得这个婶子有些奇怪,那钱她是自己捏着还是给她妈干她有啥关系?她问那么清楚干嘛?简直是莫名其妙!
秉冲爸们两口子也觉得她不该那么问,人家屋头的事情,干他们这些外人啥子事情?
所以两个人的眉头在她问出那句话之后就突然地皱了起来。
向瑾就道,“瞧婶子这话问的,我家现在正修着房子,那钱自然是用于家里开销。”
然后那婶子就道,“嗯咯,家里修房子,有你妈那的钱也就尽够了吧,咋个还用得着你那的钱?”
向瑾就没好气地白了她一眼,“婶子说笑了,修房子哪有个样样?原先计划的是刚刚够,但是实际还差了一大截,婶子那有没有多余的闲钱,借我们几百块可好,明年子还你们?”
那婶子一怔,随即就讪讪地道,“瞧你这丫头说的,婶子家哪还有多余的闲钱啊?婶子家这两年走背时运气,猪猪没养成功,蚕蚕也没养好,今年子夏蚕又养坏掉了,估计连蚕种钱都卖不出,婶子都还说找你们借个几百块给他们九月份的时候交个学费呢。”
“婶子你这可就找错人了,我们家都还在修房子,自己钱都还不够,哪还有闲钱外借啊?
就连我跟向楠的学费原本都还说等我两个舅舅们蚕茧卖了找他们借的,但是前段时间接连下了两天雨,我两个舅舅们蚕也养坏了,所以现在我跟向楠的学费都还不知找谁借呢。”
那婶子就呵呵地干笑了两声,然后向瑾就跟秉冲爸们招呼说她家里还有事就先回去了,然后就直接离开了。
待那婶子也离开之后,秉冲爸屋头就道,“找人家修房子的屋头借钱,亏她也想的出来,说的出口?”
秉冲爸就皱着眉头在那频点头道,“哎呀,她那哪是缺钱嘛,她那分明就是见不得人家向瑾丫头赚了钱,故意那么说的,这借了不晓得又要啥时候才会还,说白了还是眼红人家。”
秉冲爸屋头就道,“没求得名堂!”
然而第二天,莫奶奶摘了一兜子的辣椒给向瑾他们送来就提醒她说湾头有人已经有人知道她跟颜宸之前做的那些剥玉米粒的物件儿赚了钱,昨天下午就来找颜宸借过钱了,叫她们到时候注意点,小心到时候也有人来找她们借钱。
向瑾就诧异了一瞬,问她是哪个?
莫奶奶就跟她说是谁谁谁。
向瑾就很是无语,“她啊?那颜宸给她借了没?”
莫奶奶就道,“没呢,我们家宸宸说他把那钱给花掉了,没钱!咋的,听你刚才的话音她也找你借了?”
向瑾就如实道,“也不知道她是不是真的想找我借钱,不过昨天我在秉冲爸们那儿帮廖婶子登记蚕种的时候她跟我提到了那个事,不过我权当于是她在同我开玩笑,可现在听你这么说,我突然就肯定她当时是有那个意思的。”
莫奶奶就道,“别借,你可千万别借给她,那就是个烂账赖账的,你若是借给他们家了,那就不晓得要多少年才收的回来,湾头的人都怕遇到他们。”
向瑾就道,“没呢,我们家现在修房子,钱都不够用呢,哪还有闲钱借给他们家,所以,莫奶奶你放心!”
莫奶奶就点了点头,然后就跟向瑾道,“这个辣椒你们若是一时吃不完就把它在锅里煮了,然后在太阳坝头晒成白辣椒,到时候炒腊肉好吃。”
向瑾就道,“我还说做点辣椒酱呢。”
莫奶奶就惊讶地道,“你还会做辣椒酱啊?”
向瑾就道,“我在书上看到过辣椒酱的做法,想试试看,但是不知道能不能成功。”
莫奶奶就道,“你这丫头在做吃食上有天分,一定能成的,这样,我到时候再给你摘些过来,你多做点儿。”
已经要了人家一兜子了,哪能还要?那样岂不是就贪得无厌了?
于是向瑾就摆了摆手,“不用,不用,这个已经够了,我也就是试做,这万一要是不成功岂不是浪费了么?”
莫奶奶就故作不悦地道,“跟莫奶奶还客气?就这么说定了,这一兜子呢你就用来试做辣椒酱,等到时候我再摘一些来你就晒成白辣椒,放心,奶奶家的辣椒今年结的多,够吃的呢。”
既然话都说到了这份上,向瑾还能怎么地,自然是答应了,“那就多谢莫奶奶了。”
“哎呀,多谢个啥?又不是啥子值钱的玩意儿?
我们家其实就是你曾爷爷比较喜欢吃辣椒,他那个人,有个高血压,又不晓得忌嘴。
为这事,我没少跟他争辩,你若都做成辣椒酱了,我感谢你都还来不及呢!”
向瑾想到曾爷爷那个老餮,就忍不住地笑了,是,那个老头儿是比较喜欢吃!
128.被跟踪了
莫奶奶走后,向瑾就到厨房里去查看那些制作辣椒酱的材料是否都齐全。
最后发现盐巴不是很足,仔姜也没有,大蒜也没多少,最关键的高度白酒也没有,还有像白醋,冰糖那些也需要准备。
但是要第三一天是时候才会当场,所以这个剁辣椒还不能马上的制作出来,还需要再等等。
不过第二天的时候,她大舅跟二舅又来了,同来的还又她表哥杨昭,他们来是给他们收包谷杆子的。
她大舅说那包谷杆子在地理已经晾晒的差不多了,不能再晾晒了,若是时间久了容易坏掉不说,里面还容易藏蛇,所以还是得早点把它们给收回来的好。
不过他们没有收到廖婶子家,而是直接收去了他们黄叶湾正在建的房子那里,在离她们家房子不远处,前些天他外公没什么事实就又为她们搭建了一个四面都敞着,专门堆放柴草的草棚子。
按照她两个舅舅的说法就是免得到时侯搬来搬去的麻烦。
向瑾跟着他们一起去地里收包谷杆子,其实她也就是跟她表哥一起将那些散在地里的包谷杆子给收拣到一起,然后递给她舅舅们背回去。
在收拣包谷杆子的过程中向瑾就问杨昭,“你们家和二舅舅们家的蚕茧摘了没?”
“摘了!”
“咋样,有多少斤?”
杨昭道,“我们家摘了三十二公斤多点,二叔他们家好像摘了二十九公斤多三十公斤不到的样子。”
向瑾抱包谷杆子的手就是一顿,“坏了那么多?”
她记得她外婆之前跟她说过一张蚕纸若是养好了可以摘到四十到四十五公斤样子的茧子,他们两家都养了两张蚕纸的夏蚕,结果所摘的茧子还不足一张蚕纸的量,实在是有些意外。
杨昭就点了点头,“是啊,今年子坏的有些多。”
跟着向瑾就又问,“那这季蚕茧的价格如何?有没有比春蚕好些?”
杨昭就点了点头,“价格是要较春蚕茧时候高一些,不过我们家的卖价和春蚕茧基本上持平。”
向瑾挑了挑眉,不明白他这话的意思,杨昭道,“我们这季蚕茧的外观色泽不怎么好,偏黄的有些多,所以只卖了十三块五一斤,不过二叔他们家的茧子颜色比较好,基本上都是雪白的,所以他们卖到了十六块三一斤。”
“哦,原来是这样?”她还不知道原来卖个蚕茧都还讲究,看来啥子东西都要分个三六九等的。
然后就听到杨昭有道,“不过,我们家的僵蚕也还是卖了两百多块钱的样子,二叔他们家也差不多。”
向瑾就点了点头,跟着就又问了问他们家的包谷掰的怎么样?
杨昭就说,“都掰完了,包谷杆子也砍了,不过就是今年子我们家的玉米质量不是很好,有很多的焉米子,也又很多的豁鼻子,还有很多的稀牙巴。”
向瑾懂“稀牙巴”是什么意思,就是一个玉米棒子上,玉米粒东一颗,西一颗,稀稀拉拉的几颗在上面。
向瑾就安慰道,“今年子很多家的玉米都是那样的。”
杨昭就点了点头,然后便没再吭声了,向瑾就问他他们家的玉米粒是否都已经剥了。
杨昭就说,“还没,正在晾晒棒子,等过几天才会开始剥。”
“那要不要我跟向楠到时候过去帮你们一起剥?”
老是她舅舅跟舅妈们过来帮他们干活,说实在的向瑾心理多少还是有些过意不去,她想若是可以,她还是希望能尽可能的帮到他们一些。
这人与人的交往除了贵在真诚以外,还得有来有往的才成,若是一味地从他人那里索取,和要求他人付出,而自己却不付出丝毫,那就是再亲的血缘关系也会淡化的。
杨昭就道,“不用,有你们给我们的那个剥玉米粒的物件,再加上我们自己屋头的几个人,用不到两天就能将它们给剥完,还有就是我妈他们说到时候还要掉一些个籽粒长的饱满的玉米棒子,所以到时候能剥的估计会更少。”
向瑾就点了点头,然后两个人就不再说话了,各自收拣着地里的包谷杆子。
向瑾她们家的牛还有三天就要转去别人那里养了,为了避免到时候又突然下雨,或者是她们没得时间赶出去放养,所以向瑾还是提议让她两个舅舅最后一人背了一捆包谷杆子放到廖婶子家的墙角里。
第三天,向瑾起了个大早,先是将那些辣椒给清洗了出来然后放在一张干净的簸箕里沥着水分,然后才背着背篓去赶场。
好巧不巧,她在菜市场上割肉,向娇居然也在菜市场上买东西,而且就与她相隔不远处的一个摊位旁,两人都看到了对方,不过却是谁也没有理睬谁,都各自采买着自己所需要的东西。
向瑾从菜市场上出来,走了没多一会儿,就突然地感觉到后面好像有人在跟着她,向瑾的眉头当即就皱了起来,对方是谁?跟着她有何目的?
是有人看她不顺眼,想要报复收拾她?还是说想要纯粹的打劫她?
不过不管是哪种,此时她都不能慌,她得静观其变。
所以向瑾假装不知道,继续往前走着。
对方很是执着,跟着她从一条街到了另一条街。
最后向瑾嘴角一勾,到了一个样样一块钱的摊位那里随手地捡起了一面镜子就假装地照了起来。
然后他就看到有两个人缀在自己后面的不远处正目光炯炯地盯着自己的方向。
其中一个烫着有些凌乱的卷发,其中一个在额前挑染着一撮黄毛。
两人的年纪看起来都不太大,大概也就二十岁左右的样子。
呵,两个?小混混儿?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就招了这两人的眼,不过人不多,她心里却是踏实了不少。
向瑾在向摊主支付了钱之后,继续若无其事地往前走,而两个混混儿也继续地跟着。
颜宸正带着一个年纪跟他相仿的少年在街对面的一家卖饮料的店里买汽水儿,在付完款等着店家找领的时候,抬头不经意间地朝外面一望,正好就看到了两个像是社会的青年鬼鬼祟祟地跟着向瑾朝另一条街上而去。
他眉头倏地一拧,心也跟着就提了起来,然后拉起他身边的那个少年人就不管不顾直接地朝向瑾他们离开的那个方向追了过去。
那店老板就在后面招手高喊道,“唉?唉?还没找你们钱呢?”
“唉唉,颜宸,我说你干嘛呢,如此形色匆匆,钱不要啦?还有汽水也没拿呢?而且我的行李也还落在了那里呢?”
那少年被他这突如其来地拉着手跑,又见他一副十分担忧且万分紧张着急的样子着实地给猛吓了一大跳,他边随着他的步子发着小跑边一脸好奇地追问道。
颜宸一把松开他,“那你就在这里先等我一会儿,我有急事要处理,”说完就直接地又加快了速度。
那少年被弄的是一头雾水,虽然很是好奇他这是去干嘛了?但是他还是得回去取他的行李。
那老板见他回来,带着他找好的领钱,还有行李就迎可上来,“来,这是找你们的领钱,还有你们刚买的汽水儿,给!”
“哦,好,谢谢,”少年从那老板的手里接过,跟着道,“老板,我可以在你这儿多待会儿么?我朋友说有急事先离开了,说等会儿来这里找我,我怕我离开了他到时候找不着人会着急?”
“可以,可以,没问题,来快进来坐,”老板很爽快,也很热情,迎着他就往店里走,然后又给他拿了一个凳子。
少年坐下,然后那老板就问他,“少年人,你不是我们镇的吧?”
那少年就点了点头,“嗯,不是的,我从县城里面来。”
那老板就点了点头,“哦,难怪还带着行李,那是准备在朋友家多住些日子?”
那少年就点了点头,那老板就继续跟他唠嗑儿,“我们这儿虽是个穷乡僻壤的地方,也没得县城那般繁华,不过我们这儿的空气却是城里没法相比的。”
那少年就附和着的点了点头,“是!”
129.叫祖宗也没用
再说向瑾他们这边,颜宸追了他们好大一阵子才终于在供销社的门口看到了那其中一个小混混的身影。
他走过去,若无其事地往供销社里面望了一眼,然后果然就看到向瑾在里边买东西。
她买了两样东西,一样是一口袋大约五斤重的面粉,一样是一杆大约八十公分长的擀面杖。
而另一个混混儿则是站在另一边的柜台前正在让售货员给他拿一个小孩子把玩的小物件儿,从他那是不是就朝向瑾张望过去的神情看,他这分明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向瑾买完东西付款转过身的那一瞬,颜宸就看到向瑾嘴角勾起的那一抹浅笑,他突然就明白过来她为何要买一根擀面杖了。
他是说就算是她们家没有,但是廖舅母家一定是有的,她们住在一起,是完全没有必要就非得在这个时候买一根擀面杖的。
他也突然明白其实她一直都是知道自己被人跟踪了。
她之所以假装不知道,那是因为她在算计。
没错,她就是在算计,那笑他是太过熟悉不过了,每次只有她在算计人或者是准备算计人的时候才会露出那抹笑,无害中带着一点小坏,小坏中又带着一点狡黠。
看来有人似乎又要倒霉了,为了不引起对方的注意,他状似无意地走至一旁。
就果然看到向瑾从供销社出来之后就直接拐进了不远处一条僻静的小巷子里,而那两个小混混儿则继续地尾随而至。
而颜宸则是直接跟着那两个小混混儿。
向瑾走至那巷子的最深处,然后就将那背篓突然地放了下来,跟着就转身,提着擀面杖就好整以暇盯身后的两人。
“跟着我这么久你们是想干什么呀?”
那两小混混一怔,随即就放肆地笑了起来,其中那个小黄毛就道,“哟呵,小丫头片子还知道我们跟踪她呢?”
另一个小卷毛就道,“既然如此,那小妹子,你也别害怕,哥哥们就是求个财,只要你把你卡里存的那些钱乖乖地取给哥哥我们俩,我们保证不伤你一根汗毛。”
另一个小黄毛就纠正道,“什么叫她去取?我们去取,只要让她把那银行卡叫出来,然后把密码告诉我们就可以了。”
那小卷毛一听,随即略一想,跟着就点头赞同道,“对,把银行卡给我们,密码告诉我们就行,我们自己去取!”
向瑾就道,“我没有银行卡,也没有存款。”
那小黄毛就道,“臭丫头,奉劝你一句,别不承认,我们要是没有准确的信息,我们也不会跟你老半天了?”
呵,听起来,貌似还对自己满了解的?只是这是谁告诉他们的?
向瑾心里暗自地猜测着,不过面上却是激着他们,“我若是说不呢?”
“臭丫头,你是敬酒不吃吃罚酒了?”说着两人就故作一抹凶神恶煞的朝着她一步步逼近。
其中那个小卷毛还故意地露出一抹恶心死人的不怀好意的邪恶表情摸索着下巴道,“唉,你还别说,这小丫头片子长的倒还满好看的。”
那小黄毛也哈哈地大笑了起来。
然而就在两人笑得最肆意的时候,向瑾和颜宸就同时地冲上去对两人展开了攻击,向瑾是直接跆拳道加挥大棒,而颜宸则是标准的军体拳跟部队上的那一套实用性极强的近身格斗术。
两人几乎是没有丝毫的招架之力跟还手之力,不消片刻就被他们搁倒在地了。
而向瑾跟颜宸两个也丝毫没有停顿和手软的意思,那一拳拳,一脚脚,还有一棍棍,那是绝对地是把对方往最狠了地揍,浑身上下每一处痛觉神经那都是招呼到了的。
而且他们也敢肯定那每一下下去,对方的身上都会留下一道淤青。
很快两人就被打的在地上翻来滚去的哀嚎求饶着,“求你们了,别打了,别打了,我们有眼不识泰山,以后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但是向瑾和颜宸依旧没有停歇,依旧用力地挥打着两人,“妈的,打劫竟然都敢打劫到老娘的头上了,还敢对老娘出言不逊与生歹心,老娘打不死你们这两个畜牲,信不信老娘今天就废了你们?”
“啊,不敢了,不敢了,姑奶奶饶命啊,大爷饶命啊?”那小黄毛抱着头翻滚着身子像一条狗一样在地上祈饶着。
颜宸冷寒着一张脸,眼神像淬了冰毒一样,一脚用力地踢在了对方的腰侧,“叫祖宗也没用!”
“嗷……”
“说,你们是怎么知道我有银行卡,还有银行存款的?是谁告诉你们的?”
向瑾一棍子用力地挥打在那小卷毛的大腿上,那小卷毛顿时就疼的失去了声觉,抱着大腿就在地上胡乱地翻滚着。
过了好一会儿才一副痛苦万分同时又有气无力地道,“没,没有人告诉我们,我们是见你在菜市场上买了很多的菜,还有肉,推断你应该很有钱,所以才一路跟踪你的。”
向瑾嘴角就勾起了一抹冷笑,“呵,那你猜,你这说词我会相信么?”
说完向瑾又举着棍子直接就朝对方用力地挥了过去,当她再次举着棍子要朝那小黄毛挥去的时候,那小黄毛赶忙就捂着脑袋地招供了,“别,别再打了,我说,我说,是向娇,向娇告诉我们的。
说目前市场上卖得最火的那款剥玉米粒的神器就是出自你之手。
你之前给供销社供过几次货,赚了不少的钱。
她说依照你妈很疼你的性子是绝对不会花用你的钱的,那钱绝对是你自己保管着的。
她让我们来打劫你,说后面分她两成就好。”
“向娇?”向瑾跟颜宸两个都吃了一惊,他们还以为是潘正阳派来的人呢,没想到是那个女人?
颜宸一脚就踢到对方的手腕子上,眼里尽是一片冰寒之意,“你确定,是向娇,而不是别人?”
对方一吃痛,捂住手腕子道,“确定,就是向娇,我们绝不敢有半点的欺瞒,若是有一个字不实我们都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而一旁的小卷毛也用力地点了点头,“嗯嗯嗯,就是向娇,我们绝没有撒谎!”
向瑾就微弯下身子,用着擀面杖指着那小黄毛道,“要我相信也不难,说,你们跟她是什么关系?”
那小卷毛就低垂下头不吭声,而那小黄毛则是一副犹豫着的样子。
“不说?”向瑾抬起擀面杖就做出一个不耐烦,欲挥的动作。
那小黄毛身子一缩,“我说,我说,我们是跟她一个生产队的。”
“一个生产队的?姓名?”向瑾就又问。
两人赶忙就道,“我叫徐勇!”
“我叫徐波!”
“都姓徐,那看来应该是一个生产队的,”向瑾淡淡地“哦”了一声,跟着就又吩咐道,“把你们身上所有的东西都翻出来,不管是值钱的,还是不值钱的,记住,是所有的,衣兜和裤兜,都要翻出来让我看!
若是敢藏私,小心我棍棒伺候,”说完,向瑾就举起手中的擀面杖像他们做了一个恶狠狠的威胁的动作。
两人虽不知道她这是啥意思,但是还是不敢耍花招,跟着就将身上所有的东西都给掏了出来。
从最值钱的金钱,到最不值钱的卫生纸,都掏的是干干净净,彻彻底底,所有的衣兜裤兜也都一一翻了出来,真的是不敢有丝毫藏私。
向瑾走过去用擀面杖掀了掀那些东西,然后就看到两人的身上竟然都还藏了不少的好东西呢。
比如那个叫徐勇的小黄毛他的身上不仅有三百多块钱,还有一张他的身份证。
而那个叫徐波的小卷毛除了有两百多块钱的现金外,还有一条纯金链子。
向瑾弯腰,直接将那些现金和纯金链子以及身份证给从地上捡了起来,脸不红心不跳地道,“这些个就作当于是你们刚才打劫我,我受到了惊吓,而你们给我的一点精神损失费用,”说着她就直接地揣到了自己的腰包里了。
颜宸一怔,随即就无奈地笑了,没想到她这是反打劫?不过这种不吃亏的性格的确很像她!
而另两个人则都是惊得快掉下巴了,但是他们也只得认命,谁让他们今天踢到了铁板上?
这会儿也只得破财免灾了,原本以为是只温顺的小绵羊,那晓得才是一匹披着羊皮的恶狼。
就她刚才那狠劲地对他们暴打的手法,那哪是一个女孩子做的出来的事?那会儿他们分明是看到了她眼里的毒意的,那是想把他们真的给废了的眼神。
这会儿他们哪还敢舍不得那些钱财啊,只希望这个瘟神能够拿着东西快些的走,他们实在是再则承受不了他们的毒打了。
在场的
130.见者有份!
见他们总算是上道了,向瑾和颜宸收了架势,向瑾又露出那种小痞子的样子将擀面杖扛在肩上,然后走向她的背篓。
颜宸直接将背篓从地上提了起来,挎在自己的肩上。
两人一同朝巷子外面走去,在经过那两人的面前,向瑾又恶狠狠地朝他们挥了挥手中的擀面杖,警告道,“以后离老娘远点,最好是别让我再见到你们,不然的话,老娘见你们一次揍一次,揍的连你们爹妈都不认识信不信?”
那两人从地上爬起来的动作就是一顿,赶忙点头哈腰地表态,“是是是,离远点,离远点,不出现,不出现。”
向瑾看到他们那副鼻青脸肿的臭样子,斜着眼地轻嗤了他们一声。
就这样的胆子也敢出来行打劫之事,难道就凭他们那一头异样的发型?也不嫌命太长?
两人走出去几步,然后就听到那小黄毛在他们身后弱弱地问道,“你们能不能把我那身份证还给我一下,你们就算拿去也没什么用?”
向瑾头也没回地朝他挥了挥手,“不能,那可是你的身家信息,今天你们打劫了我,我得留个证据,到时候若是再犯,我可以直接将你这身份证交给派出所的警察,他们便能第一时间找到你们或者你们的家人给我讨回公道。”
“别,姑奶奶,你可千万别?我们哪敢呀?我们以后再也不敢了,”小黄毛和小卷毛顿时就后怕的不得了,尤其是小黄毛更是一副欲哭无泪的样子保证道。
他们今天这顿白挨的毒打都得自认倒霉,哪还敢再去招惹她啊?
向瑾就道,“不敢,以后就好好地变人,若是想变畜牲老娘不介意成全你们!”
两人就是一噎,跟着向瑾就侧过头来提醒道,“哦对了,忘了告诉你们我跟向娇的关系了,她娘家一母同胞的兄弟是我的生父。
他后来婚内出轨,同别的女人在外生养了两个私生子,为了娶那个女人,他们全家逼迫着我妈跟他离婚,那向娇就是其中跳的最激烈的一个。
我妈也如了他们的意,跟他离了,我跟我妹直接跟了我妈,而我们也跟他们也闹的很凶,直接老死不相往来断了关系的那种。
我们净身出户之后,便自己在湾头找地方修房子,你们说我还哪有闲钱让你们来打劫?
不信,你们可以去打探一下子,自然就知道我说的是否是真的!
那女人是把你们当枪使呢,傻憋!”
向瑾那轻蔑一眼,两人的脸色顿时就难看了起来。
向瑾才懒得管他们此时心理是啥子想法,直接提着擀面杖就转身走了,直留下两愤愤不平的混混儿在那儿相互着干瞪眼。
出到巷子外,颜宸就问,“为什么告诉他们那些?”
“什么?”向瑾在想事情,听到他突然那么问,遂有些不解地望着他。
颜宸提醒道,“你妈跟向海离婚的事情。”
向瑾一怔,随即“哦”了一声,从容道,“没什么,提便提了呗,又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事情。”
颜宸道,“我以为你心理会很难受?”
向瑾讶异,指着自己的鼻子道,“难受?我?怎么可能?我是不会难受的,放心吧,牙根就没有什么感情,我又怎么会难受?”
颜宸盯着她看了好一瞬,才道,“真的?”
向瑾点了点头,“自然是真的,这种人,这种事情,我压根就不屑,又怎么可能会令我伤心难受?”
颜宸便点了点头,“好吧,确实不值当你伤心难受!”
向瑾跟着就问,“哦,对了,你怎么也到这巷子里来了?”
颜宸也不隐瞒,“我跟踪你们来的。”
“跟踪?”
“嗯,”颜宸点了点头,跟着解释道,“我一个朋友从省城过来找我玩儿,我到镇上来接他,然后在一个小店门那里买汽水,我就正好看到有两个人在跟踪你,于是就追了出来。”
“哦,原来是这样,我是说嘛,你怎么那么巧,就恰好在那里碰到了?要知道,那巷子可是我故意挑选的呢,”向瑾就点了点头,随即便明白了过来。
颜宸就笑。
向瑾就突然想到,“唉,你那朋友不是还在那小店里等着吧?”
“嗯,还在那里等着,”颜宸就点了点头。
“那走呀,咱们快去接他?”说着她迈出的步子就提了速。
“好!”颜宸莞尔,跟着步子也迈大了一些。
走了一会儿之后,向瑾却突然地拉着他的胳膊停了下来,“等等,等等一下哈,差点把正事给忘记了?”
说着她便将从那两个小混混儿那里搜刮来的钱财一股脑儿地掏了出来,然后分给颜宸一半,“呐,这个给你。”
看着手里突然之间被塞来的三百块钱,颜宸就有些不解地道,“你这是干嘛?”
向瑾朝他点了点头,回答得一副理所当然,“没看到,分赃,见者有份啊?”
颜宸就有些哭笑不得,把钱重新塞还给她,“你拿着吧,我不用!”
向瑾身子一侧,拒绝躲开,“不行,你一定得收着,”之前卖剥玉米粒的那个物件儿的时候就让他吃了亏,这回说什么也要补偿他一点。
颜宸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神色认真地道,“真不用,我有钱!”
向瑾就没好气地朝他翻了一个白眼儿,“你有是你的,我分你的是我分你的,那能一样么?
再说,这钱没准就是那两混蛋玩意儿平时打劫别人或者偷摸别人那里得来的,你不要白不要,拿着,收好!
我也只分到你这么一点现金而已,但那金链子我就不客气了,我自己收着,到时候看到哪里有收的,我再去把它换作钱,这说起来,我还占了大头呢。”
看着她眼里盛放着的光芒,颜宸的嘴角也勾了笑,“好,那我就收着。”
“唉,这就对了嘛,”向瑾眼里的笑意更浓了些,然后她就继续迈步道,“我给你说,这打劫来的钱财,那就跟是白捡到钱财一样,你得把它吃掉,那样方才不会又霉运。”
“还有这说法?”颜宸就偏头看着她。
向瑾就点了点头,“当然,以前一个人就捡了一百块钱,后来那一百块钱他用作了别的,再后来不久他一次赶公交车的时候就直接丢了一千块钱,他说他们老家那里就有一个习俗,那就是凡是捡到的钱都一定要买作吃的吃到肚子里,不然到时候就会走霉运舍去的更多。”
其实那人就是她以前的一个同事,丢了那一千块钱后他老是在他们面前翻,说他当时不该捡那一百块钱,就算捡了他也该直接吃了,而不是用于其他。
一个大男人,在他们面前翻了无数八道,听的他们耳朵都快起茧子了,按说他一年的收入也不低了,好歹也有一两百万,可他就是比她还抠,估计是他们整个律师事务所最抠的人了,没有之一!
颜宸就问,“怎么会有这样的奇怪风俗?”
向瑾就道,“也不算奇怪吧,这叫有进有出,你晓得的哈,持平!
若是用于它用,就等于是光进不出,所谓舍得,舍得,要有舍才会有得,光得不舍,那就不叫平衡,所以到时候从别的地方都要让你将这个平衡的规律给守住了。”
颜宸便点了点头,“好,那我到时候也买成吃的两它给吃了。”
向瑾就问,“今天不买?”
颜宸就抬腕看了一下时间,“可以先卖一点。”
向瑾就点了点头,“那你可得快一点,菜市场上猪肉好像都不多了。”
颜宸就道,“那个倒没所谓,家里还有,不过可以去买一条鱼跟一只鸡。”
向瑾就点了点头,“这个倒也行。”
然后颜宸就又道,“不过,可能得占用一下你的背篓,我等会儿还要买一箱汽水儿。”
向瑾甚是大方地就道,“没事,随便装,我那背篓还有很多空位置呢。”
于是,两人便一同又去了菜市场,颜宸说只买鱼和鸡,可实际上还是买了一些猪肉跟排骨,还卖了些老家没有的蔬菜。
向瑾就有些担忧到时候他那一箱汽水儿够不够地方放。
其实她那个背篓也没有多大,就五六十公分高,还是她二舅上回专门给她编织的一个,就是用于她平时赶场用,能装些东西,但是也不能装很多东西的那种。
一个是因为她二舅考虑她现在年龄还不是很大,身板子还没长成熟,所以就没敢给她编织大背篓。
二一个是因为他觉得女孩子家家的还是得给她编织一个小巧精致一点的背篓那样才好看,所以这个背篓就编织的有点小。
131.好吧,信你说的
再说向瑾他们离开之后,那两个混混儿好不容易呲牙咧嘴地从地上爬起来,瘸拐着腿相互间搀扶着往巷口走。
那小黄毛就吸着一口凉气地抱怨道,“那死丫头跟那死小子,还真是出手够狠的,”他们这回去不养上个半个月都不好意思出来见人的。
那小卷毛就道,“唉,你说他们说的是不是真的?”
“什么?”那小黄毛就道。
那小卷毛就道,“就是他们在县公安局有人啊?”
那小黄毛就停了下来,然后又仔细地回想了一下,道,“八成应该是真的,那小子那会儿盯着我们的眼神就像似在看一个死人似的,而且那小子小小年纪,身手就那般了得,我估计他家里不是有人在当兵就是警察出身。
若是普通的当兵人家和一般的警察出身的人家,他那一身的近身格斗术是学不到那么精的,只有常年浸泡在部队里,还有就是警察世家,从小就耳浴目染才会有那么好的身手。
但是一般的部队官员也是不可能有那种长期浸泡在部队里的机会的,估计那小子的家庭背景很不一般,或许还真是某个军警高官家里的孩子。
还有那小丫头片子也是,打人的章法又狠又毒,很是有一套,看来也是不简单的,若真是那样,那小子跟那小丫头还真不是说大话,他们叫家里的人随便跟县里的警察局或者是镇派出所打声招呼,那简直是再轻而易举不过的事情,分分钟就能让我们倒大霉。”
那小卷毛就有些后怕地道,“那照你这么说,我们今天是碰到了硬茬子,惹了不该惹的人了?”
那小黄毛也一脸神色凝重地盯着他道,“八成是。”
那小卷毛就又有些持怀疑地态度道,“应该不会吧,我们这个连鸟都不肯拉屎的穷地方什么时候听说过出过什么了不得额大人物?”
那小黄毛就道,“咋就没得?听说咱们镇之前哪个老镇长的儿子儿媳就是个搞科研的高级知识分子,据说他那个孙子现在就再读国防大学。”
“不.......不会吧.......”小卷毛就有些结巴起来。
那小黄毛就没好气地睨了他一眼,“有什么不会的?事实就是如此,以前我不想读书,我爸妈就经常拿老镇长家的儿子儿媳跟我说教,前两年我就听说拿老镇长的孙子考起了国防大学,拿到时候出来就是军官。”
突然,那小黄毛又一拍脑门儿道,“哦,我记起来了,那老镇长的老家好像就是跟那向娇的娘家是一个地方的,我还听说,那老镇长有一个闺女,好像就是嫁的省城的一个部队高官家的儿子的,依照那小子通身的气度,倒不像是农村出生的。”
那小卷毛也就吃惊道,“睨是说,那小子有可能是那老镇长的外孙?”
那小黄毛就瞪大着眼睛用力地点了点头,“八成是。”
那小卷毛面色当即就是一片菜色,“那......那.......那怎么办?”
那小黄毛也是后怕的不行,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又道,“没事,没事,他不是说叫我们以后都不要出现在他们的面前么?我们不出现在他跟那小丫头的面前就是,就算是看到了,咱们也绕道走便是。”
那小卷毛突然也记起了颜宸跟向瑾同他们说的话,马上点头如捣蒜,“对对对,不出现在他们的面前便是!以后绕着走,绕着走。”
向瑾和颜宸还不知道这两人竟然怕他们怕成这样,若是知道了,肯定会说他们是孬种!
那小卷毛嘴巴又吃痛,瘪着嘴的“呵呵呵”地叫着,过了好一会儿之后他才有道,“那,那向娇那个贱人那里怎么办?我们今天这个打总不能就这么的白挨了噻?
要不是那个贱人诓我们,我们哪会受这一份活罪,被那两个小兔崽子这么一顿胖揍跟毒打?我给你说,我现在浑身上下就没有一个地方是不疼的。”
那小黄毛就道,“我又何尝不是?咱们不仅损失了钱财,就连我的身份证都被那小丫头片子给拿去了,我到时候还得去补办一张,到时候又要花钱。”
突然,他的目光又变得凶狠了起来,“这他妈的都是拜向娇那个贱人所赐,所以,咱们一定得从他们的身上找补回来,不然,老子咽不下这口气!”
“对,一定得从他们那里找补回来!妈的,老子们今天损失惨重,这医药费,损失的现金,还有那条金链子,少说也有他妈的一千多两千块钱吧?不找他们,我们这亏损找谁弥补去?”
那小卷毛跟着附和道,可是突然又泄起气来,“可是,咱们就这么去找他们家要,他们肯定是不会给的。”
那小黄毛突然就目露不屑地道,“谁说找他们弥补就一定要这么明目张胆的了?”
那小卷毛跟着双眼发光,就来了兴趣,“怎的,你是不是有什么好主意?”
那小黄毛嘴角就勾起了一抹阴恻恻的笑痕,可是他越笑,就越是牵动着嘴角的伤痕,痛得就越发的丑逼,最后他只得难受地道,“哎哟,真是疼死老子了!”
那小卷毛没吭声,等着他的馊主意。
过了好一会儿那小黄毛才又道,“那贱人竟然给我们来阴的坑害我们,那我们何不也跟他们来阴的!”
那小卷毛就皱起来了眉头,“怎么跟他们个阴法?”
然后那小黄毛就左右的看了看周围,然后就伸手示意他把耳朵伸过来,那小卷毛就听话地将头凑到他跟前,然后那小黄毛就跟他悄悄话,那小卷毛就越听越是兴奋,然年就一个劲地点头,“唉,好,好,那就这么干!”
这两个在暗自商量着接下来要怎样怎样的给向娇好看,而向瑾和颜宸两人从菜市场上出来之后,在去接颜宸朋友的路上,然后颜宸也在问向瑾,“那向娇你是怎么打算的?是直接就这么的放过她,还是说你想把她怎么样?”
向瑾就道,“难怪我那会儿在菜市场上就发现她老是在看我,原来是想着这么整我呢,不过老实说我这会儿还真是没有想到应该怎么修理她,你有什么好的提议,可以跟我说一下。”
颜宸就摇了摇头,“我也没想到,关键是她不跟我们住在一个湾里,要修理她,还真的得另找机会。”
向瑾就道,“不过也没关系,我虽然一时修理不了她,但是有的人却是可以的。”
颜宸就偏着头看她,“你是说那两个小混混儿?”
向瑾就甚是赞同地点了点头,“嗯,那两人今天吃了这么大个亏,不仅是身体上挨了胖揍遭了罪,而且每人还损失了好几百块呢,另外其中一人还搭上了一根金链子,你说那两人心里面能没得气?会安逸痛快得了?
估计不仅有气,而且还是大气,两人心里面不痛快,那肯定是会将那笔账记在向娇或者向娇他们的身上,不会去找她发泄那股邪火才怪呢!”
颜宸就赞许地点了点头,“说的不错,确实很有可能会如此,那行,那就让那两混混儿先去帮你算点利息,等她到时候回娘家了,咱们再找她算账也不迟。”
向瑾就点了点头,“我也这么想了,到时候就算是找不着机会跟她算账,我还不能找她儿子算那笔帐不成?”
“你想整她儿子?”颜宸就有些讶异。
向瑾就点了点头,“你不要以为我是个多善良正直的人吧?我这里可没有什么父罪不及子的原则,既然她都能联合外人那么对待我了,我还跟她客气什么?
再说,她儿子也不是啥子好东西,我就算是收拾他,他也不无辜,以前还住在老向家的时候,那小子每次也没有少欺负我妹。”
颜宸就点了点头,“明白!”
向瑾就道,“你可能还真不大明白,我们家跟老向家的那些人的恩怨,可能是一辈子都不可能化解的那种。”
“明白,我是真明白,”颜宸盯着她认真地看了一瞬,然后认真地道,他家的情况其实也没比她们家好多少,可能唯一要比她们强一些的就是他有一个好祖父,其它的还真没多少的区别。
向瑾点了点头,“好吧,信你说的。”
132.空了找你玩儿哈?
不多一会儿功夫,两人便到了那个颜宸说的卖汽水儿的小门市那里,然后她就看到一个皮肤白皙长相有些清秀的少年正坐在那里同门市的老板聊天。
见到他们过来,那少年顿时就从座位上站了起来,然后向瑾就看到他的个子也只比颜宸矮了那么一丢丢,目测好像也就一两厘米的样子,不过身板子和颜宸差不多。
看着他投过来的疑惑表情,颜宸就开始介绍道,“这是我外公外婆他们家的邻居,向瑾。”
然后那少年就朝向瑾点了点头,对着向瑾道了一声“你好”之后,便热情地从她手里将她刚才又买的两块老豆腐接了过去,跟着就自我介绍道,“我叫韩澈,明澈的澈,颜宸的发小。”
呵,还是个自来熟的?
向瑾就朝颜宸望了一眼,然后就见颜宸理解地朝她点了点头,然后向瑾就对着他大方地回了一句,“你好!”
那少年看着手里的豆腐就道,“买了这么多豆腐?”
向瑾就道,“我们两家一人一块儿。”
“哦,原来是这样?”那少年就明白地点了点头,跟着就问,“你们家距离镇上远不?”
他问这话的时候是看着向瑾的。
呵,还真是和自来熟的!
向瑾看了颜宸一眼后,就道,“还可以吧,赶车半个小时,走路半个小时。”
“一个小时啊?”那少年突然就惊讶地道,跟着又道,“那还是够远的!”
颜宸就没好气地斜了他一眼,“再远能有你从省城到这里远?”
那少年就呵呵地道,“那是,那是,那确实是没得这个远。”
然后那门市老板就道,“唉,你还是从省城来的呀?你不是说从县城来的么?”
那少年就道,“确实是从县城来的,我是先从省城到了县城,然后在那儿玩了两天,再从县城来你们这里的。”
那老板就恍然地点了点头,“哦,原来是这样?”
那少年就频频地点了点头,一脸的笑嘻嘻,“唉唉唉,就是这样。”
颜宸去找那老板又拿了一箱的汽水儿,然后那少年就赶忙将那老板之前找给他零钱放到柜台上,“呐,刚才找的。”
颜宸随意地瞥了一眼,然后又抽了几张票子递给那老板,跟着便道,“走吧?”
那少年就道,“这就走了?”
颜宸道,“再不走,待会儿就赶不上车了。”
“哦哦哦,”那少年赶忙提起自己的行李箱,在跟老板道了一声“再会”之后就向颜宸和向瑾两人追去。
他们上到车上的时候,车上已经不剩下几个位置了,除了最后一排靠左边车窗那里还剩下两个外,就只有中间靠近走道那里还剩下一个,而好巧不巧那旁边一个位置上坐着的正是向瑾的同班同学,那个据说是全班第三名的张晓霞。
看到他们上来,张晓霞目光自动地忽略了向瑾,而是直接看向了颜宸,然后目光火热且热切的招呼着他道,“那个,这里,这里有位置,”说着她还用力地拍了拍她旁边的那个空位置。
颜宸神情淡漠地瞥了那位置一眼,跟着眉头就蹙了起来,向瑾直接走向了后排的位置。
韩澈怔愣了一下,随即提着箱子也就往后面而去,颜宸却一把把他拉住,“你坐这里”,说完就直接朝最后排那最后一个位置走了过去。
韩澈看了看眼前的位置,又望了望最后还空着的那个位置,一头雾水,只得就近坐下,然后他撇过头去跟张晓霞打招呼,张晓霞却直接将头扭向了窗外,是理也不理他。
韩澈摸了摸鼻子,直接弄了个没趣,跟着也不再理会她,直接将目光投注到了另一边的窗外,看着外边飞驰而过的陌生乡村景色。
下车之后,韩澈就拉着颜宸问,“唉,刚才那个跟你说她那儿有位置的女生是谁啊?”
颜宸道,“不认识,可能一个神经病吧。”
向瑾嘴角就抽了抽,神经病?倘若那张晓霞知道颜宸是这么定位她的,估计她又要伤心的哭着跑开了。
“神经病?真的假的?”韩澈明显就不大相信他说的这话,然后就看向向瑾。
呃,向瑾怔愣了一下,随即就摇了摇头,“我也不认识。”
她的确是不认识那叫张晓霞的,那是前身的同班同学,又不是她的,她这还是第二次遇到她呢。
不过貌似她们两之间的磁场不合,所以她对她是真提不起来兴趣去了解她。
对于没兴趣去了解的人她向来就归结为不认识之列。
韩澈就点了点头,“好吧,长得帅的人就是容易获得女生的好感,哪怕对方是个神经病也一样。”
颜宸就看向向瑾,就见她竟然笑了,颜宸就狠瞪了韩澈一眼,“胡说八道些什么?你走不走?不走的话就直接折回崖口,在那招个摩的然后回镇上?”
“要要要,我好不容易来到你们这个乡下地方,要看着就要到了,我怎么可能不走?”韩澈赶忙提着他的行李箱发着小跑地追了上去。
向瑾走在后面,看着他们两就发笑,她觉得颜宸这个发小还真是个活宝。
进到湾里,临分路的时候,颜宸道,“我给你送回家吧?”
向瑾拒绝,“不用了,我自己背回去就好,又没得多重,再说你朋友才来咱们这里,你总不能让他在路边上等着吧?”
颜宸就看了韩澈一眼,韩澈赶忙摆手,“没关系,没关系,我等一下也是无防的,就是我跟他一起送你回家也是没关系的。”
向瑾就心道:果然是个不见外的,才来就跟在自己家一样自在。
颜宸的眉头就微微地蹙了起来,然后就道,“那好吧,那我就在这里把东西拿出来吧,”说着他就将背篓放在了地上,然后将他所买的那些东西都拿了出来。
向瑾就道,“你拿的完么?要不我还是直接给你送到家吧?”
颜宸道,“不用,可以的。”
向瑾就点了点头,也不再坚持,待他将他们家买的那些东西拿出来之后,她便直接将背篓背了起来。
然后那韩澈就朝她挥了挥手,“向瑾,空了再找你玩儿哈?”
向瑾微微地笑了笑,“好!”
颜宸直接将装着鸡肉和猪肉的塑料袋塞给他,“帮我拿点,我拿不完!”
韩澈这才注意到自己手里还提着向瑾家买的一块豆腐,在他将颜宸塞来的那个肉口袋接住之后,就赶忙有将自己手里提着的两个豆腐口袋提起来看,两者的重量好像都差不多的,他不晓得哪个是向瑾他们家的,哪个是颜宸买的,于是就问,“哪个是你们家的?”
向瑾就微笑着道,“随便哪个都成,我们两家不用那么见外的。”
“哦,好,”韩澈随即就是一愣,跟着就点了点头,然后将其中一个豆腐口袋递给她。
向瑾微笑着接过,转身就欲走,那韩澈却再次地出声道,“空了,大家一起玩儿哈?”
“好,”向瑾点头应了,颜宸脸一黑,盯着韩澈就是一句没好气地道,“走了,你不嫌热啊?”
“哦,来啦!”韩澈没所觉,马上应着,跟着就跑向颜宸,然后就一起朝着颜宸他外公外婆们家走去。
边走向瑾还听到他在问颜宸道,“哦,对了,我差点都忘记问了,你那会儿急急忙忙地跑出去是干什么了?”
颜宸道,“没什么,就是去菜市场上买些东西,你来了,我总得好好地招待你一番才成。”
“哎呀,还是你对我最好,真不亏是打小就一起长大的兄弟,不过兄弟,还是谢了哈?”韩澈立马就感动不行。
颜宸道,“客气!”
向瑾的嘴角就勾了起来,没到颜宸那么沉稳的一个少年竟然也会撒谎忽悠人,而且谎话还说的那么一本正经。
他今天之所以买那么多的菜,难道不是在自己的提议之后他临时起意?哪是因为招待而特意地去买?
不过这少年还真的好哄,向瑾心里如是评价着。
然后向瑾就又听到那韩澈在问自己家的情况,“唉,向瑾他们家住哪里?”
“隔壁!”
“哦,这么近啊?那到时候一定得去找她玩儿一下。”
然后她就又听到颜宸道,“人家很忙的,没得时间,她们家正在修房子。”
“哦,这样啊?那确实是挺忙的!”
133.摔了
一向瑾回到家,先是将买的那些菜啊肉的拿去厨房里交给外婆处理。
接着便是将那些仔姜清洗了出来晾在那里,随后又剥了蒜,最后才是去查看那些辣椒。
此时,那些辣椒早已经沥干了水分,有的都已经晒的有些萎了。
向瑾在将几个新买的玻璃瓶用开水消了毒之后,又炒了盐巴,这才开始去剁那些辣椒。
她外婆收拾好那些菜跟肉出来,就看到她在那里剁辣椒,顿时就紧张的不行。
“哎哟,我的天哪,你怎么也不在手上套个塑料袋啊就在那里剁,也不怕你那个手待会儿遭不住,你说这个辣子多辣?”说着她就欲来夺向瑾手里的刀她来剁。
向瑾微笑着的躲开,“不用外婆,不用担心,没事的,你看,”说着她就抓起旁边筲箕里面放着的一柄饭勺在她面前扬了扬。
“我的手都没有接触到辣椒的呢,我都是用刀跟勺子,像这种有些大的颗粒,我就直接用勺子将它们舀上来然后再剁细碎。
在整个剁的过程当中我的手都是不会接触到辣椒的,就是待会儿装瓶的时候我也只是用筷子跟小勺子。”
听她这么说,她外婆担忧着的心这才稍安些许,“那就好,那就好,这个辣子辣的很,稍不小心沾上了,那个手啊半天都是火烧火辣刺疼着,严重些的一天都难受的不行。”
向瑾道,“我晓得的,”前世她第一次做辣椒小炒肉的时候就没有做任何的安全防范措施,直接用手跟那辣椒接触,还用手去淘那切好的辣椒片儿,那一次是把她辣惨了的,那酸爽的滋味儿就是重活了一世她也是还记忆犹新的。
所以从那次之后,除了在最开始清洗整个完好无损的辣椒的时候她才会跟辣椒直接接触,其他在切啊淘的过程中她的手都是不会沾到辣椒的。
像那些二荆条还有些其他比较辣的辣椒,需要去籽的时候她都是直接用漏勺跟筷子的。
她外婆就道,“对对对,还是小心点的好。”
她外婆见她知道其中的厉害关系,所以也就不再担心了,然后又接着回厨房里去弄午饭了。
而向瑾则是继续剁辣椒,在剁完辣椒之后,又切了生姜跟大蒜,然后才是将这三种食材倒在一起,然后放上之前炒好的盐巴,以及冰糖碎拌匀。
跟着就是将拌好的辣椒用小勺子一勺一勺地装进之前已经用开水消好毒晾干的玻璃瓶里,并用小勺子压紧压实,最后是往里倒入一定量的高度白酒,然后是拧紧盖封瓶。
向瑾前前后后花了差不多一个半小时的时间才将这剁辣椒给做出来,她一共做了五瓶。
当最后一瓶拧好盖子之后,她外婆就笑眯眯地问她道,“这就好了?”
向瑾道,“还不算,书上说还要在冰箱里冷藏上大约一个月的样子,但是咱们家没得冰箱,只能放到井里去冷藏了,希望也能起到一样的作用不会坏吧。”
她外婆就道,“这个到时候用来干啥?当豆瓣酱一样的炒菜么?”
向瑾道,“可以,但是不止,这个到时候可以蒸鱼头。
外婆,你知道吗,湖南有一道比较出名的湘菜,叫剁椒鱼头,那鱼头就是用这个剁辣椒来做的,很好吃的,咱们这个剁辣椒若是做成功了,咱们到时候也整一道剁椒鱼头来吃。”
她外婆就笑呵呵地道,“好好好,听你的,咱们到时候也来做道湘菜来吃。”
午饭才吃到一半的时候,天气突然就又变得阴沉沉地起来,同时天空中还时而地响起了轰隆隆的雷鸣声。
向瑾她们就怕又像上次那样,于是一家人赶紧地放下碗筷就去院坝里头抢收粮食,就连廖婶子娘家的那几个兄弟跟侄子们也都出来帮忙了。
隔壁莫奶奶和曾爷爷他们听到雷声之后,也都从屋里冲了出来站在院坝边上朝向瑾她妈杨菊云喊,问他们需要过去帮忙不?
杨菊云先是道了谢,跟着就说不用了,她们家人手够,莫奶奶他们看到他们院坝头确实也有八九个人忙活,所以也就执意没有过来帮忙。
韩澈看到那边院坝里头满院坝都晒的是金黄色的玉米就咋舌,“天,这得是打了多少斤的粮食啊?”
颜宸就淡淡地瞥了他一眼,“少见多怪,在农村这个很正常。”
韩澈就甚是赞同地点了点头道,“这阵仗的晒粮食,我是很少见到啊,在城里哪有机会见到?不像你,还可以每年子来外公外婆们这里小住一段时间,那自然就是见多识广,习以为常了。
唉,你还别说,现在的农民还真是富裕啊,就光是玉米就有这么多,这一坝子玉米至少也有一千斤吧?”
曾爷爷听到两人的对话,就笑呵呵地道,“不止,起码有三千多斤。”
“三,三千多斤?天,这也太多了吧?”韩澈就吃惊,跟着就道,“这怎么吃的完?”
莫奶奶就哈哈地笑了起来,“傻小子,现在是啥子时候啊,哪个还吃老玉米?这都是种来喂猪或者鸡鸭的,人都很少吃了。”
“人不吃了?可城里不是还有人从超市里买那种碎玉米粒来煮饭的么?”韩澈就又是讶然。
莫奶奶就道,“那是城里,但是咱们农村现在是没得人吃这个的,咱们农村是不缺搭饭粮食的。”
“哦,”韩澈就点了点头,然后就看着向瑾他们院坝头那些人忙进忙出的。
有人在用一个带长把的木推子在将远处的粮食往中间的地方推,然后推成一座小山,然后有人则是在拿着那扫把将那木推子没有推干净的玉米粒往中间扫,还有人则是将那些像小山一样的玉米粒用小筲箕或者是撮箕装了要么是倒进一旁的空背篼里,要么是倒进一旁的塑料口袋里,而现场的几个男的则是帮她们两那些装满玉米粒的背篼或者是塑料袋往街檐上扛。
经过大家七手八脚地一通忙活下来,院坝里头晒的那些玉米粒也总算是都给收上去了。
而向瑾她们的心也总算是放了下来,大家也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她去井边打了一桶水上来,大家正在洗手,突然就听到老向家的方向传来张老婆子的一声惊呼,“老头子?老头子,你怎么了,啊?”
大家就伸长着脖子往那边张望,然后就看到向老头背着一个背篼躺坐在了地上,那背篼是倾斜的,后面撒了一地都是玉米。
然后大家都就在猜测着,估计是老向家的人刚才也在抢收粮食,向老头在背粮食的过程中然后一个不小心脚下那么一滑,就直直地摔倒了。
不过看他那半天都没有从地上爬起来的架势,估计这一跤摔的着实不轻,甚至是有些惨。
向瑾她外婆就直接地朝那边用力地剜了一眼,“活该,这就是心肠不好的人,遭了报应。”
向楠跟着也在那频频点头,“嗯嗯嗯,遭了报应。”
向瑾就有些哭笑不得,这屋头一个二个的怎么就那么喜欢看着人倒霉呢?
不过这老向家的人,还真是让人同情不起来。
向瑾无意看他们家的笑话,在洗好手之后就直接唤了向楠进屋去吃饭。
其他人见罢,也觉得没有必要再站在这里看了,跟着也都陆续地进了屋继续吃饭。
一阵手忙脚乱的忙活,大家都以为要下大雨,但结果却一颗雨也没有下,粮食收都收起来了,可这会儿也不可能再拿出来晒了。
然后向瑾他们就听到张老婆子在那边大声地叫骂着老天,“这个贼老天,它要下又不下,那不下么就不要变天嘛?这变了天又不下,这不是诚心地祸害人么?”
向瑾她外婆听到了就道,“这叫连老天爷都看你家不顺眼,活该你家那老不死的倒霉!”
当然,她这话也只是在家里面说说而已,并没有传到外面。
廖婶子见天阴,又怕说不准这个雨啥时候就下了,于是她在跟向瑾她外婆唠了一会儿嗑之后就说要去掰包谷。
当初她们家的包谷廖婶子也有帮着掰,所以这回廖婶子家的包谷向瑾也会去搭把手。
向瑾她外婆听说了之后,也说要去帮着掰。
于是大家在收拾好了房门,只留了向楠在家看屋之后就直接出发了。
廖婶子家的土地不多,又加上她基本上都种的是黄豆跟绿豆这类的豆类作物,所以玉米种的并不多,大概也就两三分地的玉米。
所以向瑾就建议直接在包谷杆子上撕玉米棒子好了,不用把盒子掰回来,到时候直接倒在院坝头或者街檐上晾晒就是。
廖婶子同意了,于是大家就一起掰,在掰了一会儿之后,她们的背篓都就装满了,廖婶子就说让向瑾和外婆在地里掰,而她就负责往家里背,这样会快一些。
向瑾和外婆一想也是,于是也就采纳了。
134.交牛
廖婶子家的玉米没有掰到多久就掰完了,连带砍杆子,充其量也只用了大约两个多小时的样子。
刚回到家,向瑶就跑来跟她们说,说向老头的腿给摔断了,这会儿由他大女婿回来拖着他去镇上看医生了。
“摔断了?”向瑾就讶异了一瞬,那洗手的动作就是一顿。
向瑶用力地点了点头,“啊,断了,那徐恒他外婆到我们那来给她那两个儿子打电话,我亲耳听到的。”
向瑾就心想,他们怎么都没有去莫奶奶他们家打电话,还舍近求远,跑去向瑶他们家打电话?
要知道向瑶他们家可还是离他们家有很大一段距离的呢。
向瑾就又想,估计是觉得莫奶奶他们家同她们家走的比较近吧,所以也就自动地把他们划归到了不愿多结交的对象之列。
然后她就听到向瑶又道,“而且我也是亲眼看到的呢,你们不晓得他坐在那个摩托车上那腿都是一甩一甩的,而且都肿的老高,起码有这么粗,”说着她就伸出手来比划了一下。
跟着她又道,“他疼的呢额头上的汗水都一滴一滴往下掉,整个人看起来都焉巴巴的。”
“那么严重?他们怎么都没有叫个包车送去镇上,还坐摩托车去?”廖婶子也是惊讶。
向瑶就摇了摇头,“不知道,不过本来他们一开始是给向海爸和向涛爸打电话来的,叫他们回来送他去看医生的。
但是他们两个人都说没得时间,回来不到,还说就算是回来,那也只得是明天才行了,今天已经没有从县城发往镇上的车了。
所以他们又才给徐恒他爸妈们打的电话,然后徐恒他爸就来了。”
向瑾就忍不住地撇了撇嘴,不想回来就不想回来呗,还找那么冠冕堂皇的理由?
这向老头和张老婆子还真是生了两个好儿子,一个不孝顺,两个还是不孝顺,混账的都不是妈个东西了。
想到此,向瑾的嘴角就忍不住地勾起了一抹讽刺般的笑痕。
也不知道他们现在还是否觉得生儿子比生闺女好?还真是想看看他们这会儿是个啥子样子的脸色呢怎么办?
不过这向老头还真是个陶瓷捏做的人儿呢,动不动就是这出问题那出故障的。
上回收个包谷就感冒了,这回收个包谷呢又把腿给摔断了。
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天生就跟包谷这个粮食作物就犯冲呢,还是说老天爷纯粹就真的是看他这个人不顺眼?
所以两次都让他赶着它变天时候让他不好过。
突然向瑾就又想到了一件事,“你是说光徐志斌来的,那向娇都没有回来?”
向瑶就点了点头,“嗯,就他一个回来。”
向瑾心里面就不免有些遗憾,可惜了!
看来也只能等下一次机会了!
不过就是不知道,昨天那事情那徐志斌是否也知晓和参与?
若他知道也参与了的话,那自己也决计是不会放过他的。
妈的,那女人胆敢一二再再而三的来招惹她找她麻烦,惹她不快,甚至是伙同社会上的混混儿,她这口恶气就咽不下!
她不给他们一点颜色瞧瞧才怪了!
那雨白天没下下来,但是在晚上九点多钟的时候却还是下了下来,伴随着狂风暴雨一起,廖婶子就感叹她家的包谷还幸好下午就掰了回来,但是却又担心她家的黄豆跟绿豆。
不过这一场雨没有下到好久,不像之前的那一场一样,直接就连到下了两天,这一场雨在后半夜临近天亮的时候就停了下来,天亮之后便又是一个大晴天。
廖婶子起床洗漱之后就直奔她的地里而去。
向瑾她们家的牛昨天下午就已经养满一个月了,所以今天上午就得转去别人家养了。
吃过早饭之后,杨菊云就叫向瑾将牛给另一家牵去。
可是向瑾根本就不认识别人,而且也不知道对方家住在什么地方,她怎么给别人牵去?
虽说她长了个嘴巴,也可以问到别个家里面去,但是那样不就穿帮漏馅儿了么?
原主儿是土生土长的原住人口,他们家和别人搭伙养牛也有好几年了,想必这种他们家养满时间了,给别人家赶去的事也常做。
原主儿肯定都是知道哪家住哪儿的,而且她要怎么称呼对方也是门儿清的,但是她是个外来户,她却是不知道的啊?怎么办?
所以向瑾就道,“妈,要不还是你去把牛牵给人家吧,我今天还想看会儿书做会儿作业呢。”
她妈这辈子最大的心愿就是她跟向楠两个脱了这一身的农皮,所以向瑾就随便找了一个这么样的理由。
满以为自己主动提学习方面的事情,她妈会毫不犹豫地就点头答应,那晓得她妈才说把牛给人家赶去了回来再做,也耽误不了多少的时间,她说她今天还有好多的事情,要做这个,要做那个的,实在脱不开身。
向瑾顿时郁闷的要死,最后只得硬着头皮地答应了下来。
待她妈一走,她就直接将事情丢给了向楠去做,想必这小丫头是知道对方住哪儿的,也知道怎么称呼人家。
向楠就有些不大情愿地道,“妈叫你把牛给人家赶去,可你却使唤我,哼!”
呵,这小丫头果然是知道对方是住哪儿的!
向瑾就故作不悦地瞪了她一眼,“哼什么哼,我天天忙的就跟咱们家的那头老黄牛似的。
叫你把个牛给人家赶去一下你就在那里叽叽歪歪,你再那样我可就收拾你了啊?
那么大个人了,不晓得为家里分担点事情啊?一天天的就知道偷懒耍滑!”
向楠就辩驳道,“我才没有偷懒耍滑呢,我也在为家里赚钱!而且你才不像咱们家那头老黄牛呢,咱们家那头老黄牛现在日子过得可舒坦了,现在家里就数它最闲,一天除了吃就是睡,都跟廖婶子家圈里的猪似的。”
向瑾就很是无语,“我那是比喻,比喻,知道吗?比喻我现在每天很辛苦,很累,就跟那忙活起来的老黄牛似的,你懂不懂啊?”
小丫头就不吭声了,垂着个脑袋,用脚就在那里画圈圈,向瑾接着就又道,“再说,你说你在赚钱,你不就是挖个麻芋子么?哪回你卖了钱我都不是交给你自己收着的,哪回有在用你的钱了?
你个小没良心的,天天吃我的活我的,结果让你帮我半点事情还这不情愿那不情愿,我平时真是白疼你了。
那这样的话,那首先你就将你存的那些钱都拿出来补贴家用,你是妈的闺女,我也是妈的闺女,总不能事事都是我出钱出力,你啥子都不出不好,还尽在那捡便宜,凭啥子?
再有,以后你喜欢吃的那些零嘴儿也通通没有了,要吃你自个儿赚钱买去,我不提供了。
提供了你也记不到我一个好,我凭啥还为你白花钱?那不就亏死了么?”
这么两条一出,小丫头顿时就慌了,“姐,姐,别啊,我去,我去还不行么?”
向瑾心里面笑着,可面上却依旧是一副气不过的样子,“不用了,还是我自己去吧,我哪能耽误你挖麻芋子赚钱啊?”
小丫头果然不是个傻的,于是马上就识时务地来讨好她道,“不耽误,不耽误,为家里分担点活儿做哪能是耽误啊?
那麻芋子就在地里头又不会跑,迟挖早挖都是一样的。”
“呵,”向瑾鄙夷地斜了她一眼。
小丫头赶忙伸出爪子来扯她衣服,那小心翼翼观察着她脸色的样子,让向瑾突然之间就对她的将来不那么担心了,至少懂得趋利避害,审时度势,圆滑不莽撞,选择对自己最有利的一面。
于是她便也就坡下驴的软化了语气,“好吧,那就由你去交牛哈。”
“嗯嗯嗯,”小丫头用力地点了点头。
向瑾进屋去给她拿了一块钱出来,“呐,跑路费!”
小丫头看到那一块钱双眼就发光,但是又迟迟不肯伸手出来接,并结巴地推辞道,“不,不用了。”
向瑾知道她很想要,却又不好意思,于是就一把将那钱塞到了她手里,“拿着吧,眼睛都快粘在上面了还假装呢?”
小丫头嘿嘿一笑,眼睛都笑眯了,“谢谢姐姐,”跟着一溜烟地跑进自己的屋子里去存放了起来。
出来后就去牛棚里将牛牵了出来,跟她打招呼,“姐,那我去了啊?”
“嗯,”向瑾头也没抬地应着,然而在她走出大概有两三丈远的时候又突然地将她唤住,“等等,我跟你一起。”
这老黄牛不像水牛那么温顺,这万一要是在路上又发生个什么事,就向楠小丫头的那小身板儿她还真有些担心。
再者,她也不能永远都不去认识那些人,毕竟她们家这牛还得继续养着,这往后说不定她去交牛的时间也多,将就现在她跟着小丫头去认个门和认个人也好。
想到此,于是她便对她外婆交代了一句,然后就朝向楠走了过去。
向楠停了下来侧过身来等她,待她走拢之后就小心翼翼地问道,“姐,那那个钱?”
向瑾斜她一眼地从她手里接过牛绳,“放心,不得找你要回来。”
“哦哦哦,”小丫头再次笑眯眼,心情美的都快要冒泡了。
看着她那自娱自乐的样子,向瑾走在后面忍不住地双眼犯了一下抽,一块钱都能高兴成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