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5.蒙的!
两人买完衣服和鞋子出来,拐过一条街往回走,就看到那条街上竟然新开了一家的首饰店,说里面买了金耳环,金项链,金戒指之类的。
向瑾拉着颜宸就道,“唉,你说他们这里有在金首饰回收不?”
颜宸就笑睨着她问,“你想把那个金链子给卖了?”
向瑾就点了点头,“嗯,老早就想卖了,毕竟那是打劫来的不义之财嘛,所以还是早点地把它给处理了的好。”
颜宸看着她脸上的笑意就浓了几分,“想知道,进去问一下子不就得了?”
“嗯,可以,走!”向瑾一想也是,于是就拉着颜宸的胳膊往里走,边走她还边跟他低语道,“若是收的话,那咱们下一场的时候就来把它给卖了?”
“好!”
两人进到那家首饰店,就见里面看首饰和买首饰的人还挺多的,至少有十来个人,有三个店员在招揽客人,而老板则是坐在柜台边等着收钱,同时还一边看着店里的情况,以免有人到时候浑水摸鱼。
向瑾他们不买首饰,所以就不到那些人跟前去凑那个热闹了,而是直接去了柜台边向老板咨询情况。
“老板,你这里金首饰回收不?”到了跟前,向瑾直接就开门见山地问。
“回收,回收呀,啥子金首饰,让我看看?”那老板看着两人手里各自提着几个购物袋,顿时就热情地支棱起身子来,向他们回答道。
向瑾就道,“我们没带,不过你这里是怎么个回收的,什么价格?”
老板就道,“哎哟,这个要看了货才知道,像金首饰这种它分为18K金的和3D硬金的,这3D硬金呢它工艺要求比较高,所以价格也就相对高些,这18K金的呢它相对比较软,所以就容易加工成各种首饰。
像我们家今天金首饰的价格就是七十块钱一克,若是3D硬金的话那价格就要另计了。”
向瑾就和颜宸互看了一眼,然后那老板看着两人就道,“你们手上那个是金耳环还是金项链,还是说金戒指?若是是这三种的话那就是按照今天的金价来计算。”
向瑾就道,“我们那个是金项链。”
“哎哟,那就是18K金的。”
然后颜宸就问,“个人变卖金首饰,你这里需要准备什么手续么?”
向瑾就诧异了一瞬,没想到这少年还是一个心思细腻的,想问题也还挺周到全面的。
前世她是和她爸陪着她妈买过一次玉镯的,但是到了那儿之后她就去接电话了,然后就她爸妈自个儿在那儿挑选,最后她直接付钱就是,也没听到人家跟她爸妈具体说了些啥子,只是在最后离开的时候,那店员叫他们把小票收好。
不过根据消费者权益保护法她还是知道就是到时候产品若是有什么问题,是可以拿着那个购物小票去找他们负责的。
但是这个卖首饰嘛估计和那个买首饰差不多,就是要出具一个产品的品牌证,还有合格证之类。
但是他们这东西是打劫来的,若是真要相关的东西的话那还有点难办哟。
然后就见那老板看着颜宸一脸惊讶地道,“哎哟,没想到小伙子你对我们这一行还是满懂的呀?”
颜宸便道,“略知一二!”
那老板点了点头,跟着便道,“原则上的确是要出具一些材料的,比如说你之前在别的正规的金店购买首饰的凭证。
还有就是要出示一下你们的身份证,登记下你们的身份证信息。
但是呢我看你们都还是学生娃娃家,属于未成年人,还没得身份证的,而且我们这儿又是个小地方,所以这方面的要求也就没得那么严格的,所以一些相关的信息出具不了也是没得关系的。”
看着他那满含期待的眼神望着他们两,颜宸道,“老板的话还没有说完吧?”
那老板就嘿嘿地笑着,然后又左右的瞄了一眼,见没人前来付款,于是就压低着声音对着他们道,“正因没那么严格,所以那回收的价格就不能按照当天的市值价格进行。”
“那你们这里事几成?”颜宸也压低了声音目光定定地望着他道。
那老板就被他比了一个“六”的手势。
颜宸就点了点头,然后就拉着向瑾道,“走吧!”
“唉,小伙子,你是啥意思呀?”那老板见他们转身就欲走,于是就急切地唤住他们道,“你们是卖还是不卖啊?我给你们说,我这价格已经是给的很公道了,不信你们到其它地方去打探打探就知道了,我可没蒙你们,别人也差不多是这个价格给到你们!”
颜宸侧过身就对着他道,“别人可以给到七成。”
那老板就道,“我知道,一些正规的金店,他们是按照市值的七成回收,但是他们也会要求收取黄金重量为比例的手续费呀,那样算下来跟我们给出的价格也差不多。”
颜宸就摇了摇头,“不,他们就算是按比例收取手续费用,过后的价格也是差不多当日市值的七成。”
“那,哪有这种的?你告诉我,我也去他们家卖一样,这周围几个镇,包括县城里的几家首饰店那我都是很清楚熟悉的?”那老板就道。
颜宸就道,“我说的是省城的首饰店。”
“省城的?你总不可能为了卖一个首饰还专门跑一趟省城吧?先不说别的,就那路费也要花去几十块钱,还不说住宿伙食费啥的,到时候你所得的结果还没得我这里给你的高。”
颜宸就道,“我家就是省城的,所以那路费,住宿伙食费什么的,根本就不存在,毕竟我回家也是要花路费的,所以我不一定就要急于出手,完全可以等我回省城的时候带到省城里再出售也不迟。”
那老板顿时就不吭声了,然而就在他们再次欲转身离开之际,那老板就又急切切地出声了,“那行,就按照你说的以当日市值七成的价格给到你,不收取你任何的手续费。”
颜宸就道,“行,我回去考虑一下,若是要卖的话到时候再来找你。”
“好,一定,一定哈!”
颜宸点了点头,跟着两人就出了门。
在枣尔崖下车之后,向瑾就问,“没想到你还对这个懂得挺多的呢?”
颜宸就道,“蒙的!”
“啊?”
颜宸跟着就跟她解释道,“我想不管买什么贵重的物品它都是有一定的凭据凭证,还有相关手续的吧?”
“那那个七成呢?”
“也是蒙的!”
“你可真会蒙?”
“也不尽然,完全是因为那个老板话语中存在着漏洞,若是他说话的时候完全的滴水不漏,我也无懈可击,更不可能知道还有那些道道。”
向瑾就点了点头,“哦,明白!”
没想到这小子竟然这么奸诈?
跟着他便又问,“那你说他给的那个七成的价格还合理么?”
颜宸就道,“应该还可以吧,若说是我们手续齐全的话,那那个价格就不算合理,可我们什么手续都没有,也不用出,那那个价格就还算公道,毕竟人家是做生意的嘛,总是要有所利润才行。”
“那我们到时候就去找他卖?”
“可以啊!”
“唉,你说我们那个到时候能卖到多少的钱?”
“不知道,得看到时候称的有多重!”
“有多重?估计不到,而且湾头也没有谁家有那么小的秤啊,唉,你说他们到时候不会在秤上给我们做手脚吧?若是那样的话我们可就亏大了!”
颜宸就道,“有可能,不过也不用担心,反正离下一场还有几天,咱们回去可以了解一下。”
“怎么了解?”又不能在网上查。
“回去了,我给韩澈打个电话,让他到省城里的一些金饰店去打探一下,像这种男士佩戴的链子一般都有哪些个规格,到时候虽然不能了解的十分清楚,但是也能了解到个大概。
若是低于那个大概呢,我们到时候就不出售,若是跟那个大概差不多呢,到时候咱们就卖!”
向瑾就点了点头,“这个到是个可行的法子,不过到时候只要不是太过离谱的话,咋们还是卖了吧,反正那也是作当于拣的一笔钱?”
颜宸就道,“可以啊!”
反正他是无所谓,就怕她会觉得亏!
166.上梁
向瑾回到家,向澜看到她又是买的衣服又是买的鞋子,就果然地说起了亏腔来。
“姐,你怎么就只买了你自己的啊,我跟妈的呢?”
向瑾就道,“不知道你们的尺码,没买!”
“哼,你就是舍不得,才那么找理由!”小丫头不相信她说的。
向瑾微拧着眉头就盯着她道,“是呀,我舍不得,找理由,你自个儿不是也存的有钱么?你自个儿买去呗!”
小丫头就嘟着嘴道,“我那才存了多少钱呀,几十块而已?”
向瑾就逗弄她道,“几十块可以的了,虽然不能买一套衣服,但是买两双回力的小白鞋还是可以的。”
“哼,你就惦记着我那几十块钱!”小丫头不忿地瞪着她。
“你看,你都在说我惦记你那几十块钱了,那你让我给你买衣服鞋子难道就不是惦记着我的?”
小丫头就不吭声了,向瑾就继续道,“向澜,你得搞清楚一件事情,那就是我没得绝对的义务对你一切不计回报的付出,知道吗?
你这既想让我对你好和对你付出,你又给我甩脸子,是哪个教你的?嗯?”
小丫头依旧不吭声,一旁的杨菊云就教育道,“向澜,快给你姐道歉?!”
小丫头抬起头,观察着向瑾的脸色,见她只是皱眉,并没有表现出愤怒的神色时方才诺诺地启口道,“姐,对不起,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那样了!”
向瑾没好气地伸手捏了一把她的包子脸,“记住,我买衣服跟鞋子,那都是花的我自己的钱,任何人都不能置喙,你若是有钱,你也可以给自己买哈,我也不会有任何的意见的。”
“哦!”
“好了,听话,好好表现,下次我就带你到镇上去试了买!”
“真的?”小丫头顿时就扬起嘴角。
向瑾淡淡地“嗯”了一声,跟着道,“真的。”
“可你上次说带我去镇上的电影院看电影,都还没有兑现呢?”
看着她那委屈巴拉的样子,向瑾就道,“我们有时间吗?”
小丫头就摇了摇头,向瑾就道,“不就是了,时间都没得,我怎么带你去镇上看电影?再说,我不是也是没有看么?你有什么好不满跟抱怨的?”
小丫头就不吭声了,向瑾转过身去就对着杨菊云道,“妈,那桑黄韩澈已经帮我们卖出去了,今天我往你的卡里打了两千块钱。”
“你给我打钱干啥?”杨菊云就道,突然意识到向瑾说的是什么的时候,跟着就吃惊道,“卖了啊?两千?那么多?”
向瑾就点了点头,“嗯,卖了!”
“哎哟,那桑黄那么值钱啊?喜得老天爷保佑,让你认得,不然我们可就白白地错过了那么多的钱,”然后她就对着向澜教育道,“向澜,你看,你得多跟你姐学习,要多看书,多读书,只有你知识掌握的多了,你才懂得多。
你姐就是因为平常喜欢看书,所以才知道很多平时在生活中不能知道的知识,认得很多我们平常根本就不认得的东西。
要不是你姐,我们哪还晓得那个东西叫桑黄,是很值钱的药材?
你看,就那么一点点,就值那么老多的钱,比你们平时挖的麻芋子,还有扯的金钱草跟车前子要少的不止多少倍呢。”
“嗯嗯嗯,”向澜就用力地点了点头,然后一脸崇拜地看着她姐。
向瑾就有些受不了她妈的夸赞,“好了,好了,我那也是无意间看到的。”
她确实是上一世无意间在京都的一家老字号药铺里看到的,不然她哪晓得那个叫桑黄,说不定她也会直接把它当成是老树疙瘩上的树瘤,或者是寄生在其上的野生菌子。
这只能说她运气好!
就在这时,廖婶子就从外面走了进来,然后就问,“刚才我在外面,湾头就有几家人都在向我打探,问你们家立房子的时间确定了没得,是定在哪一天的?
我就说就是定在这个月的二十四号的,我估计他们到时候都会来,你们是咋个打算的?是要招呼呢还是不招呼?要招呼的话,那你们恐怕就要准备起来了哦?今天都二十二号了,那明天一过,不就是后天了?”
杨菊云就有些犹豫地看向向瑾,一副等着她拿主意的样子,“那要不要招呼?”
向瑾本是无所谓,老实说除了湾头几家关系还不错的,其他人,她对他们的认同感都不是很强,来也好,不来也罢,对她而言,都没有多大的关系。
但是当她看着她妈那一副很是意动的样子,于是就道,“那就招呼嘛,就作当于我们一家三口在这个湾头落户立足了吧。”
“唉,好!”杨菊云赶忙就应着。
廖婶子就道,“那我去帮你们都给大家说一下子,让他们二十四号中午那一顿都来你们这儿吃午饭?”
向瑾就摇了摇头,“让我妈去吧?”
“嗯嗯嗯,我去,我去!”杨菊云就一个劲地点着头。
廖婶子就盯着她看了一瞬,随即就哈好地大笑了起来,“唉,那你去,你去,你是一家之主,你去有诚意。”
杨菊云点了点头就去了,然后廖婶子就道,“闺女,想好没,到时候要做哪些菜?还有这个灶也要打。”
向瑾就道,“菜我有谱,无非就是一个量的问题,等我妈回来了,到时候就知道准备多少的食材了,现在关键是这个灶,婶子,你知道我们湾头哪个会打这个灶么?”
廖婶子就道,“要说这个灶啊,我们湾头还就得属你曾贵爸打的好,不管是办这个坝坝宴的灶,还是我们屋里头烧的那个灶,那这方圆几十里他都是打的最好的很,就是很多外乡镇的人要打灶的都是大老远地来找他。”
向瑾就道,“曾青她吧?”
“啊,就他嘛,”廖婶子就点了点头,跟着就道,“他打的灶,不仅扯风不漏烟,而且烧起来也特好烧,煮饭快不说,还一点也不费柴,只要灶膛里架两个柴,再用块板子将那个灶门一关,一会儿就把那个饭给煮好了,我们家的那个灶就是他打的。”
向瑾就点了点头,“行,那我等会儿就去找他一下子呢,看他有没有时间帮我们打一下。”
曾青她爸答应的很爽利,向瑾在跟他商量妥当明天打灶之后,就回去制定后天那一顿的菜单了。
到晚上的时候,向瑾就向她妈了解了一下二十四号那天湾头的大概到人情况。
然后第二天一早她就拉着她妈和廖婶子一起去赶乡上的那个场准备食材了。
她妈就问,打算明天做啥子菜?
向瑾就道,“现在天气还比较热,食材放不得,而且明天也不当镇上的场,所以咱们还是尽量买些活物回去,明天一早杀都可以。”
“那我们买啥子喃?”杨菊云就问。
向瑾就道,“买几只鸡,几只鸭,再跟几条活鱼吧。”
“那肉就不买了?”杨菊云又问。
向瑾就道,“买啊,怎么不买?就是不要买的太多,买个二三十斤够那天用就行了。”
“那就这些?还要再买其他的不?”杨菊云就又问。
“再买十斤左右的排骨吧。
要是有猪头跟猪肘子卖的话,到时候就再提两个猪头跟几个猪肘子回去。
然后再买些豆腐跟豆干,还有西红柿回去,应该差不多了吧?”
廖婶子就道,“可以,可以了,你们这个席面到时候做出来已经很好看了。”
向瑾点了点头,然后几人就一起去准备食材,之后又去信用社换了一些零钱,主要是那种分钱和角票的镍币,到时候要用于抛梁用。
第二天一大早,向瑾她外婆就带着她两个舅舅跟舅妈,还有几个表哥表弟就来了。
她外公跟外婆们两个给她们准备了一大背篓的白面蒸馍,她两个舅舅们一家给她们买了一大饼炮,一家给她们买了两条烟,还一家背了一大背篓的麦子跟谷子。
据说这是他们这里风俗,是娘家应该准备的,那白面蒸馍是要用于抛梁用,还有就是做为回礼给客人。
他们在将东西放下之后,就挽着袖子过来问她们有啥子需要帮忙的?
向瑾也不跟他们客气,直接安排他们干活,杀鸡鸭鱼的杀鸡鸭鱼,洗菜切菜的洗菜切菜,转灶台的转灶台。
不多时的功夫,厨房里的那一摊子事就被理顺了。
吉时将至,向澜就领着几个表兄弟跑去她们家的新房子那里蹲着了,用他们的话说就是要去抢钱和抢蒸馍。
向瑾也懒得管他们,毕竟留在家里他们也没有事干,只是叫他们到时候小心些,别嗑着碰着了,几人也答应了。
正午一点钟上梁准时开始,向瑾先是听到一阵噼里啪啦的鞭炮声响起,然后大概半个小时之后她就见向澜他们几个一人提着几个白面蒸馍回来了。
向澜一脸得意将手里的两个白面蒸馍举到向瑾的面前,“姐,你看,这是我刚才抢到的馍馍!”
另外几个老表也都向她扬了扬手里的蒸馍,同时他们还向她炫耀他们刚才还抢到了多少钱。
向瑾就有些哭笑不得,“你们都抢完了,那别人还抢什么?”
向澜就道,“才没有抢完呢,抛了好多呢,湾头的人也抢了很多的,还有两个大馍馍呢,可惜我们没有抢到,被艾朝云和宋开兵一人抢了一个去。”
看着他们几个都还一脸意犹未尽的样子,向瑾就觉得有些好笑,跟着就道,“好了,到一边去,别耽误我炒菜。”
“哦哦哦,”向澜赶忙避开。
两点钟的时候,向瑾他们家准时开席,他们一共开了五席,向瑾做了十道菜,几乎道道都是硬菜。
富贵鸡,咸水鸭,红烧鱼,水晶肘子,东坡肉,糖醋里脊,拆骨小炒肉,凉拌耳丝,粉蒸排骨,和唯一的一道素菜红烧豆腐。
湾头的人看到之后,都夸赞他们家今天的这个席面办的体面,向瑾他们也只是微微地笑了笑,叫大家吃好喝好。
然而就在大家饭吃到一半的时候,老向家的向艳居然携着贺礼来了。
大家都是怔了一下,不明白老向家的这是唱的哪一出,大家都目光齐刷刷地看向向瑾母女俩几个。
廖婶子就悄声问杨菊云道,“你招呼了老向家的?”
杨菊云就摇了摇头,“我哪有招呼他们?”
向瑾听到了,就道,“不管怎么说,她今天既然带着礼物上门了,我们就作当做于来者是客,先就这么着吧,请她入席吧!”
向瑾她外婆在听到向瑾这么说之后,也点了点头,见杨菊云没动,随即就推了她一把,“听瑾丫头的,不管怎么说,今天都是个喜日子。”
杨菊云犹豫着的点了点头,然后就去请向艳入座。
167.我们家不缺粮!
饭刚吃下台,张老婆子突然气势汹汹地跑了过来,拉着向艳的胳膊就将她往回拖。
“你个不知羞耻的,我跟你爹一会儿不在家,你就跑出来丢人现眼,你跑来这里干啥子,啊?人家立房子管你的屁事,人家请你了吗?啊?
你个不害臊的东西,老娘昨天才打的十几二十斤的米,你就这样给我抛舍了,你还真是大方呢,啊?你一天天的不当家,不晓得那个柴米油盐酱醋茶贵呀,啊?
你把那粮都给别人拿来了,是想我跟你爹接下来喝西北风啊,啊?”
他们那有个风俗习惯就是像别人家立房子,还有就是家里生了小孩的,那都是要给别人送粮的,一般都是十斤,二十斤,三十斤,四十斤,五十斤,一百斤不论的,根据关系的亲疏而定。
只不过就是像九十年代的时候,那个时候大家的家里已经不缺了,所以像送十斤的一般都是给人送米的,像送十斤麦子都是已经拿不出手丢自个儿面子的事情了。
还有就是就是那种办满月酒的,一般在送粮的基础上还要再添加上十个以上的鸡蛋和鸭蛋,那是送给产妇的,带着一种美好的期望与祝愿,意思是让产妇补身子的。
那会儿向艳来的时候是提着一个竹篼子来的,里面装着的是大概十斤大米的样子。
大家听到她那话,都脸色变了变,原来来这儿道贺是向艳这丫头自己的主意啊,他们还以为是这张老婆子跟那像老头授意的呢,原来才不是。
他们就说嘛,那老两口怎么突然改性了,原来是不在家啊?
不过大家又都觉得这张老婆子实在是太过分,太不董事了,就算两家有再大的过节和矛盾,那人家今天的大好日子,你也不应该来搅事,触人家的霉头啊。
你就算是再不喜那一家三口的娘仨个,好歹那两个孙女还是亲的呢,这血缘关系浓于水,俗话说,不看僧面看佛面嘛!
杨菊云和向澜皆目光愤恨地瞪视着她,向瑾她外婆舅舅们一行人也是顿时就黑起了脸,一副很不待见她的样子。
向瑾倒是没什么,知道她是什么样的人,所以也只是目光淡漠的望着她而已。
向艳脸顿时就是一红,拉着她的手就低声央求道,“妈,你别这样,怎么说今天也是嫂子她们家的好日子,你这样像个什么话?”
张老婆子一把就用力地甩开了她的手,瞪着她就狠声道,“像个什么话?你说我像个什么话?我们家跟她们是啥子关系你不知道啊?还嫂子,啥子嫂子?她跟你哥早就没得关系了!
我看你天天是读书读傻了,一点都醒不到事!走,跟我回去!老娘平时是没给你弄好吃的还是咋的,要你到这儿来丧德丢人?”
说着她就又拖起向艳往回走,向艳不愿被她那样大力气地拖着,就开始挣扎,同时一张脸也羞得更红了,“妈,妈,你别样,你放开我吧?”
张老婆子一侧身,就朝她狠瞪了过去,“放开你?放开你干啥?放开你还让你在这儿死皮赖脸地让人看笑话?走,跟我回去!”
“妈,你让我给她们打个招呼吧?”向艳掰着张老婆子的手指,继续挣扎着。
“打啥子招呼,人耳朵又没聋,眼睛又没瞎,听不见看不见呀?”张老婆子就又是一声大吼,脸上的神情也扭曲着。
杨菊云和她娘家人的脸色顿时就黑得不行,跟那锅底也差不到啥色。
向艳被她妈的那一声吼吓得顿时就不敢吱声了,同时也不敢挣扎了,只得乖乖地跟着她走。
“等等,”向瑾那不带任何情绪的声音突然响起,将她们唤住。
张老婆子拉着向艳的手腕跟着就侧过身了,神色很是不爽地就瞪着向瑾道,“咋,你还想干啥?”
向瑾神色淡漠地瞥了她一眼,没有理会,而是直接地就走到街檐边上,从那将一个竹篼子提了起来,然后又径直地走到二人的面前,“把这个带回去!”
向艳就摆手拒绝,“不,不用,向瑾,给你们拿的?”
向瑾直接塞到她的手里,“拿着吧,我们家不缺粮!”说完向瑾就往回走。
向艳盯着向瑾的背影就就眼神复杂地唤道,“向瑾?”
向瑾侧过身,“你的心意我们心领了,但是,我们两家是真的不适合打交道,所以,以后也还是不要来往的了吧,你为难,我们也感觉到尴尬,不得劲儿!”
“向瑾?”向艳的眼眶就红了。
向瑾就那么目光淡漠地看着她。
张老婆子一把就将那米篼从向艳的手里夺了过来,同时还不忘将向艳给狠狠地数落了一顿,“看到了吧,听到了吧,人家压根就不想跟你有啥子来往,你还死乞白赖地上赶着腆着脸去巴结讨好人家有啥意思,你不嫌丢人我还嫌丢人呢!”
向艳的眼眸随即就垂了下去,一副很是伤心难过的样子,张婆子一把就又扯过她,“走,跟我回去!丢人现眼!”
突然被她那么一下猛力地拉扯,向艳一个重心不稳,就直直地撞到了她的背上,张婆子转过身来就又是对她一阵大声的呵斥,“你在干啥子,是丢了魂儿,还是丢了魄,走路也不看到点,你说你脑壳里在想啥子?”
向艳一副受气包的模样抚摸着被撞疼了的鼻子,在场的众人看的是直皱眉头。
跟着有人来安慰向瑾母女俩,说什么张老婆子那个人就是那个样子的,不管做啥子事情,说啥子话向来都是不分场合的,叫她们不要往心理去,也不用跟她一般见识。
杨菊云就道,“不会,不会,我在她家那么多年,那一家子是啥子性格的人,我都门儿清呢,不会跟她一般计较的。”
大家就点了点头,跟着就有人来向向瑾她们母女俩辞别,然后向瑾她外婆和她妈杨菊云就去给人家腾背篓竹篼子什么的,然后再顺便给他们一家捎带了两个白面蒸馍以作为回礼。
有一人开了头,后面也陆陆续续地有人说要回去了,跟着没多一会儿功夫,在场的人就走的只剩下莫奶奶她们一家三口和向瑶她们爷奶,以及秉冲爸他们两口子了。
他们几家没有给向瑾他们家送粮,而是直接给她们拿的钱,理由是他们家今天接的粮已经够多的了,就是那个白米估计都要吃到明年去了,为了不让她们堆在那里生虫,他们就简便些。
莫奶奶他们家直接是送的一百块钱,秉冲爸和向瑶他们家则都是送的六十,那个年代农村的礼金像两家关系一般的普遍都是按照三十来的,若是高出三十块钱,那关系都是很不错的了。
杨菊云一个劲地推辞着说不用,但是几家却硬是要给,向瑶的爷奶甚至还说不收是不是看不起他们什么的?
搞的杨菊云很不好意思,最后还是向瑾发话,叫她收了。
跟着向瑾又对着几家道,“你们晚上都不要做饭了,直接到我们家来吃就是。”
莫奶奶和曾爷爷他们知道向瑾这是真心想要留他们吃晚饭,所以也没有拒绝,只是微笑着的看着大家,秉冲爸们两口子呢则是有些犹豫。
而向瑶她奶奶杨婆婆则就是直接客气地拒绝着,“嗯咯,吃了中午的还要吃晚上的?不来,不来!”
向瑾就跟他们解释道,“我之前怕有什么意外情况,所以就多准备了两桌席面的食材在那里,你们不来吃,我们到时候岂不是浪费掉了。”
但是向瑶她奶却依旧是一个劲地拒绝道,“啷个浪费的了,你们明天不是要使匠人钉格子么,留到明天去,到时候给他们吃?”
向瑾就道,“天气这么热,而且好些都是熟食的,留不到那时候去的。”
向瑾她外婆和她妈也一个劲地点头,说留不到那个时候去,叫大家晚上都来这里吃。
向瑾她大舅母跟着也开起了玩笑似的就道,“连我们都要留下来帮她们消耗掉一些之后才会回去。”
莫奶奶跟着就劝,“晚上你们就来吃吧,她们也不是客气地跟你们说,都是诚心在邀请,再说,那到时候真的吃不完,倒了也可惜!”
向瑶她奶就犹豫着犹豫着,最后终究还是答应了下来,“行,那晚上我们就来再吃你们一顿。”
大家顿时就呵呵地笑了起来,然后几个辈分较长的老者在向瑾她外婆的招待吓就围坐在一起开始摆起了龙门阵。
而几个中年媳妇子则都挽起袖子帮向瑾她妈杨菊云一起收拾厨房碗筷那些。
上午几桌人的饭菜基本上都是向瑾一个人操持的,所以这会儿她胳膊有些酸,是真不想去料理厨房那一摊子事,见有几个婶子和两个舅母帮忙,她也毫不客气地就当起了甩手掌柜。
168.你又想干啥?
大家坐着还没待到一盏茶的功夫,就有人来叫秉冲爸回去,说是大队的人把秋季蚕种纸给送来了,让他回去接收一下。
于是秉冲爸和他屋头就回去了。
大概二十多分钟过后,向瑾他们就听到秉冲爸又拿着个喇叭在湾头喊,叫大家赶紧到他那儿去领蚕种纸。
廖婶子把她家的那个蚕种纸领回来,向瑾就看到只在一张白纸的中央堆着那么小小的一撮,黑黑的,块头可能只有三分之一芝麻大小的蚕种纸。
“婶子,这就是三分纸的蚕种呀?”向瑾惊讶道。
廖婶子就点了点头,“啊,这就是三分纸呢。”
向瑾就道,“好少!”
廖婶子就道,“这会儿是看得少,但是这个却是有几千条蚕呢,养好了,还是能摘十几公斤的茧子呢。”
向瑾就问,“你这里面的蚕种有多重?”这么一点,怎么称哟?
廖婶子就状似认真地想了一下,“有多重?嗨哟,我也不知道呢,是你秉冲爸们给我称的。”
过了一会儿她就又道,“好像一张纸的蚕种是十三克还是十六克来的?
哎哟,这记性不大好,我也忘记了,反正没多重。”
颜宸先是怔了一下,随即心里就是随机一动,然后就朝她求证性地问道,“婶子,你说这蚕种纸它是按克数来计算的?”
廖婶子就道,“可不就是按克数来计算的么?你想啊,那么小的东西,它不按照克数来计算,难道还用斤来计算呀?”
从廖婶子那儿得到准确的答复之后,向瑾的嘴角随即就勾起了一道好看的弧度,然后她就对着家里的人道,“我出去一下!”
“唉,现在太阳正大着呢,你干嘛去?”看着她转身就朝外走去,杨菊云就朝她喊道。
向瑾道,“我突然想起家里没有霍香了,我去掐把霍香回来。”
“你等会儿太阳稍软点再去呗?”
向瑾头也没回地朝她摆了摆手,“没事,我一会儿就回来。”
杨菊云就在后面抱怨道,“这孩子,说风就是雨的。”
然后向瑾她二舅妈就劝慰她道,“哎呀,孩子们大了,都有自己的想法,你就不要去干涉了,要我说啊,向瑾那丫头勤快着呢。”
在场的众人都说是,杨菊云也在一旁满眼含笑着地附和着道,“那倒是,就我们家修房子的这段时间,家里的大小活计都全依赖于她,就是有时候累了,她也不得说。”
莫奶奶就点了点头,“那丫头忍得!”
向瑾她外婆也就点头道,“是,那丫头吃得苦!”
再说向瑾,她出了院门以后,并没有去菜园子地里掐霍香,而是直接朝秉冲爸们家而去。
去了他们那儿之后,她便发现湾头和梁那边的艾家湾有几户人家还等在那里领蚕种。
秉冲爸跟他屋头的就问她是不是有什么事?
向瑾就道,“有点,但是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所以不急,等大家把蚕种纸领完了再说。”
秉冲爸和他屋头就都点了点头,然后继续给人家分蚕种纸。
向瑾就看到他面前的桌面上果然放着一把十分精巧的小秤,那秤不仅秤杆短小纤细,约莫只有二十来厘米长,而且秤砣也是出奇的小巧。
嗯,有点像那些中药铺子里用来称药材的小秤。
在向他们了解过一张蚕种纸的大约重量是十三克之后,向瑾就站在一旁认真地看着他们怎么分,然后便了解到了那秤杆上的那些点分别代表了什么意思。
当最后一个人拿了蚕种纸回去之后,秉冲爸就问她,“瑾丫头,你过来是有啥子事哇?”
向瑾就道,“我想借用一下你手里的那杆秤用一下。”
秉冲爸就愣了一下,随即就点了点头,跟着就把那秤递给她。
“你们这儿不用了么?”
秉冲爸屋头就朝她摇了摇头,“不用了,不用了,大家都把那个蚕种纸拿回去了。”
向瑾点了点头,随即便将那杆秤接了过去。
她没忘记她之前出来的时候是跟她妈说的她到地里去掐霍香叶,于是她从秉冲爸们那里出来之后就直接拐去了她们家的菜园子地。
当她带着霍香叶回去的时候,就看到张老婆子提着两只鸡就怒气冲冲地朝廖婶子家而去,同时她的后面还跟了个向艳,向艳边追着她还边一个劲地唤道,“妈,妈,我们回去吧?”
但是张老婆子却是没有理会她,依旧一个劲朝她们那个方向走去。
向瑾的眉头跟着就皱了起来,这老婆子又去她们那儿干嘛?
带着此种疑惑,向瑾就加快了步伐。
然而就在她刚进到院门口时候就见那老婆子尖着嗓子朝里喊,“杨菊云,向瑾,你们两个贱人给我滚出来?”
随着她那一声尖锐的吼骂声之后,屋里的人都就出来了。
杨菊云就甚是不悦地瞪着她道,“你又是想干啥?”
张老婆子随即就一把重重地将她手里的那两只鸡扔到了她的面前,“干啥?你说我干啥?好你个贱皮子,你家立房子我闺女好心来给你道贺,你们不领情也就算了,把那粮食给我们退回来居然还在里面下药。
要不是我回去随手给我家那几个鸡抓了两把粮食,我都还不知道你们的心肠居然这么恶毒和歹毒?你说你们咋个就那么坏呀?啊?
你们这些烂心肺肠子的,你说我们跟你们有多大的仇多大的怨恨,你们要这样的害我们?你们这是要我们一家的命啊?”
跟着她就大声地朝湾头的人叫嚷了起来,“大家都来看呀,这杨菊云母女俩要杀人呀,要杀死我们一家呀?没天理呀,大家都来评评理呀?没法活了,前儿媳妇要杀公婆呀?”
杨菊云他们一家人当即就黑脸了起来。
向瑾她外婆就道,“你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你说我家闺女害你,要杀你,证据呢?”
此时已经有邻居朝他们这边走来了,张老婆子扯起一声就道,“证据?这不就是证据?你们都把我的鸡给药死了还不是证据?”
向瑾她外婆就道,“那晓得是不是你故意把那鸡给药死了来讹诈我们的?”
“我讹诈你们?简直就是笑话?”张老婆子随即嘴角就勾起一抹讽刺的笑痕,跟着就炫耀道,“我家又不是没得钱?我会来讹诈你们?我八几年的时候就是万元户了,我两个儿子现在一个在城里开了店,一个又在外面包工,我是会没钱用的人么?”
向瑾她外婆就撇嘴道,“就知道谝骚嘴,你有钱,你又有多少钱?你儿子死了的那个抚慰金用了这么多年,你还剩的到多少?
你那两个儿子那么有本事,那么能赚钱,那么孝顺,咋个就不把你老两口给接到城里去住啊?咋还把你们留在老家,就连你家那老头子那天腿摔断了都没舍得回来看你二位一眼?”
张老婆子就道,“你懂个啥?他们没回来那是我们不让他们回来,他们又不是医生,他们回来了又有啥用,还没得白耽过了工作的时间!”
向瑾她外婆的最就瘪的更瘪了,“切,也就只有到坟地里去麻鬼!
再说,这有钱人,难道就都是人品好的,就不会去讹诈人?何况就你家那些人的德行,还真没有什么事情是做不出来的!”
“放你妈的狗臭屁,我家人的德行?我家人的德行咋了?比你家人的德行不知道要好多少倍?”张老婆子顿时就叉起了腰的骂着。
“这话你好意思说,我都不好意思听,湾头的人更不好意思信!”向瑾走进去就道。
众人都就朝她看了过来,张老婆子和向艳也不例外,只不过她们一个带着怒色,一个带着担忧之色。
向瑾就继续道,“不信,你们问下湾头的人,看你们在他们心目中是个啥子印象的?看他们对你们的评价如何?
你这种掩耳盗铃的说法也只能鸵鸟般地骗骗自己,骗别人……呵呵……大家心里都有一杆秤呢,呐,就是这样的,”说着向瑾扬了扬手中的那根小秤。
169.我也看到来的
张老婆子阴狠地瞪着她,向澜跑过来,“姐,你回来了?”
向瑾将手里的秤和霍香交给她,叫她拿拿进屋里去,向澜接过,随即就蹬蹬地跑走了。
向瑾走到院坝里,双手环胸的就那么目光淡漠地睨着她。
张老婆子色厉内荏地就朝她吼了过来,“咋?你那样看着我是啥意思?不要以为你那样瞪着我,就可以不承认想药死我们的事实?”
向瑾就呵了一声,“我们没干过的事情我们为什么要承认?我是在瞪着你吗?我这是在看着你,我就想看你到底想玩出个什么花样来?
还有,我觉得吧,你不应该药死两只鸡,你该直接药死人才是,那样岂不是更具有说服力?
死两只鸡算什么,不痛不痒的!而且价值也不大,死了也是白死!”
“你,你个死蹄子,你是不是觉得没药死我们,你很失望是不是?”张老婆子见她嫌恶,外加充满鄙夷的神情,顿时就色厉内荏地朝她吼道。
向瑾就道,“你死不死,干我的屁事!还失望呢?想的美呢,你觉得你有什么值得我惦念的?失望,首先是要充满着希望和期望才会有失望知道吗?
我们对你及你们那一家人没有任何的希望和期望,所以我们干嘛要对你们失望?别往自己脸上贴金了,就算是贴了金也会往下掉的!”
张老婆子指着她就气的不行,最后只得憋出一句话来,“你休想在那里抵赖,你们想害死我们就是想害死我们,这鸡就是最好的证据!”
向瑾神色充满着讥讽地瞥了那地上的鸡一眼,“我就说嘛咱们家昨天立房子,又没有请你们,你家闺女怎么就那么好心地提着白米来给我家道贺,原来是在这儿等着我们呢?
为了成功的讹到我们,你们还真是煞费苦心,也忍辱负重呢,明知道我们不待见你们家的人,你们还是来了,这份忍耐力不得不说佩服!”
向艳就在那摆手,“向瑾,我没有,我是真心想要给你们道贺的,不管怎么说,你跟向楠还是我的亲侄女,咱们终归是血浓于水的,我对你们还是有感情的。”
向瑾伸手打住,“可别,你对我们姐妹俩的感情我们还真是没有感受到,以前你爹妈对我跟向澜嫌弃的不要不要的时候你可曾站出来维护过我们,为我们说过一句好话?哪次不是冷眼旁观着?
还有每次他们给你和徐恒好吃好喝的时候,你可曾正视过一次我妹那渴求羡慕的眼神,还有你可曾愿意哪怕是分她一丁点儿?没有吧,你现在来跟我谈感情,你觉得我们需要这样的感情么?”
向艳抿着唇瓣就不吭声了,同时也低垂着头。
此时,周围已经围了不少前来看热闹的人,有人的就道,“我就说这老向的带着东西起来道贺是没安好心吧,你们还不相信,这不,这就被我给说中了吧?”
有人就附和道,“是啊,是啊,没想到他们心眼儿这么坏?”
有人就道,“还不是见不得人家盖了新房子,心理不舒服,没事找事。”
“可不是么?我今天可是头一回见了杨菊云家盖的那个房子,还真是气派呀,是按照城里人的那种风格,盖的套间呢,这在咱们这里可是独一份儿的,”有人跟着又道。
张老婆子见周围的人都在对着他们家指指点点,说东说西的,脸一下子就拉的老长,那脸色也是难看的扭曲了起来,“放你妈们一个个的狐臭屁,你们少要在那颠倒黑白?那明明就是她们几个黑心肝的想要害死我们一家,你们不谴责她们几个,还反过来说我们?有你们这么不明事理的么?
哦,我知道了,一定是人家中午那顿大酒大菜把你们招待好了,所以你们才维护她们说话对不对?”
周围人的脸色顿时就难看了起来,有的说,“你怎么能这么说?我们是那没见过世面,吃过好吃的么?”
张老婆子就道,“那很难说,有的人就是嘴短没得志气!”
周围的就要跟她吵起来,却被向瑾给压下了,向瑾盯着她就道,“你口口声声地说我们要害你,我想问的是,你闺女提着的那一竹篼子米我们收了么?没有吧?
她提来的时候放在什么位置的,到最后走的时候,依旧是在什么位置,我们可没有提进去,别说提进去了,就是他们碰都没有碰那篼子一下,我们给你里面放药我们怎么给你们放药?
我们又不是神仙,还能给你们来个仙法道法什么的不成?”
周围的人就纷纷点头,“是啊,是啊,我可以作证,向艳那米篼子一提来就是放在那街檐边上的,那向瑾他们一家都没有动过。”
“我也是,我也可以作证,我当时还特意往那篼子里瞅了一眼,看你们是给她们送的啥呢?”跟着也有人出来作证。
“是啊,我也是看到的,那篼子一直都是放在那里的,没有人去动过。”
“我也看到来的!”
“我们都看到的!”
向艳见周围的人都一个个的站出来替向瑾她们娘几个说话,于是就拉了拉她妈张老婆子,“妈,我们回去吧?”
张老婆子一把甩开她的手,阴鸷着一张脸震气一腔就是,“回去啥子回去,明明就是她们想要害我们,还回去?回去干啥子?要回去你自己回去,我不回去!那篼子没动过,并不代表她们就没在里面动过手脚!
她们难道就不能趁着大家吃饭都吃得正起劲的时候往里面放东西啊?你个没脑子的,就不晓得往里面多想一下,我供你读那么多年的书简直就是白送了!”
被自家老娘当着那么多的人那样的一顿数落,向艳顿时就又不敢吱声了。
向瑾嘴角就勾起一抹冷笑,“你还真是想象力丰富呢,你闺女跟我们同一桌的,你问问她我们中途有下过桌去干过其它的事情没?”
说到这里向瑾脸色倏地就变冷了,“我告诉你,直到你来,我们午饭也才刚结束,你这样死赖着我们是想干什么?
实话告诉你,我之前卖那剥玉米的物件儿是卖了一点钱,但是我已经全部用于修我们家的那个房子了,你想找我们讹钱,没有!就算是有,也不可能被你讹去!
你说我们害你,我还想说是你们故意在栽赃陷害我们呢,那米被你们带回去了,然后故意在里面放上些药,然后又故意拿去给你们家的鸡吃,然后药死了就故意提着那两只死鸡来找我们家的麻烦!
目的就是想找我们讹钱,还有就是眛我们家的那个房子,怎的,是看到我们家的那个房子修的好看,还比你们家的那个房子新,所以就想使用这些个不入流的小把戏来整我们?
休想,没门!我家的房子我自己都还没有住过,怎么可能让你们给眛去了?”
“放你妈........”张老婆子就又想要对着她破口大骂,向瑾就冷眼一斜,“打住,我也不想跟你多扯,既然如此,我们就直接报警好了,让警察来查,看究竟是谁想害谁?
告诉你,你最好是祈祷警察查不到你们的头上来,否则的话,我不介意把你们告到把牢底坐穿的地步!”
“你敢!”张老婆子就恶狠狠地瞪着她道。
向瑾就环视着四周,“你们看到了吧,她这是变相的承认了?!”
“可不是么?她这是心虚了,不然她怎么会担心把牢底坐穿?”跟着就有人起哄道。
“坏,简直是太坏了!你们说有多大的过节与仇怨,要这么的整人家害人家?人家也没有怎么的招他们惹他们,不就是人家杨菊云跟她儿子之间的那档子事情么?
这两个人离都离了,而且都这么久了,她怎么还在找人家的麻烦?讲理说还是她们老向家不厚道对不起人家嘛?”
有人就撇了撇嘴,“他们要是讲理的话,还是老向家的人么?”
“这个倒是!不过他们这样也不怕到时候又遭了报应,她那个外孙子才死了多久,还长不大到一点教训?”
向瑾就道,“你看看,你看看,你们家在这个湾头是个啥样子的?我可没说假话吧?你们家啊那在这个湾头就是一胡搅蛮缠,不起好心的烂户,这都是大家志同道合的认为。”
估计是那婆婆的那句涉及到徐恒的话逗起了张老婆子的逆鳞,之间张牙舞爪地就朝那说话之人扑了过去,“你个贱人,我打死你,我打死你,叫你乱说!”
那婆婆一马当先地就叉起了腰,盯着她就挑衅地道,“来,我怕你?!”
向艳见周围的人都在对着她们指指点点的,顿时就一把用力地抱住她妈,“妈,妈,别这样,我们回去吧,那事与向瑾她们无关,她们真的至始至终都没有碰那个篼子,估计是那会儿你拖我回去把那个篼子放在路边上,然后被人恶作剧的撒了药,所以咱们的鸡吃了才死的,”说着向艳一个劲地对着张老婆子眨眼睛,“啊,我们回去吧?你不是回去还要给爹炖骨头汤喝么?”
“真的不是她们害我们?”张老婆子见全湾人都站在向瑾们那边,他们也占不到啥子便宜,于是就这么的被她的幺闺女给的台阶下了。
“不是,不是,我敢肯定!”向艳用力地点了点头。
张老婆子就冷哼道,“那好,那我就暂且相信她们一回!”
向瑾就撇了撇嘴,“别把自己包装成个受害者,一副受了委屈的模样,还是那句话,多做善事,少做恶事!小心哪天遭了报应!”
“你?”张老婆子就一脸愤恨地瞪着她。
向瑾皱着眉头地就一脸不耐烦地挥了挥手,“赶紧走,赶紧走,别杵在这里碍我们的眼,还有别忘了带上你们的死鸡!”
张老婆子一副咬牙切齿地瞪视着她的模样,就又要开口跟她扯,却被向艳一把给抱的死死的,“好了,好了,妈,我们快回去吧,”说着就将她往院门外拖!
170.你想毁约是不?
就这样,一场闹剧就这么的结束了,有些好心的人就来提醒向瑾她们母女俩。
“菊云,你们娘几个可得小心些那老婆子,她这回没得逞,小心下回她又整个啥子幺蛾子出来找你们麻烦。”
杨菊云就点了点头,“嗯,我晓得的,放心吧,他们得逞不了的。”
那人就点了点头,跟着大家在又聊了几句闲话之后就相续的离开了。
向瑾转身就问向澜,“我带回来的那小秤你放哪儿的?”
向澜就道,“我放你房间的书房的,你要用那个干啥,我去给你拿出来?”
向瑾就摇了摇头,“暂时不用,先做饭吧。”
“哦!”
向瑾就遵循大家的意见,问他们晚上是想吃稀饭还是干饭?大家就说想吃稀饭,夏天头吃干饭容易口渴。
廖婶子就给向瑾拿了绿豆出来,让她煮绿豆稀饭。
向瑾把饭弄到锅里让向澜烧着之后就去准备菜了。
其实也没得啥子好准备的,因为那些菜大多都是熟食和半成品,所以只需要稍微地加工一下就可以了。
但是向瑾她妈硬是要来帮忙,向瑾见时间还充裕,而且还剩有一些上好的五花肉,于是向瑾又做了小酥肉。
她妈就道,“怎么还做,到时候吃的完么?要是吃不完,岂不是浪费了。”
向瑾就道,“这个不上桌,到时候舅母他们回去的时候你给他们带回去,他们到时候可以拿这个去烧个汤。”
“那这个放得不?”
“放得,常温下至少可以放两天,若是低温的情况下能放一周。”
“好,那我到时候给你两个舅母说一下。”
晚饭毕,待送走了客人们之后,向瑾就回了自己的房间,然后拿着那个小秤将那根打劫来金链子称了一下,发现那链子竟然有二十四克重。
第二天早上,向瑾去赶场,顺便走那将秉冲爸们的那杆秤还给他们。
颜宸看到了,就问,“你将那链子称过了?”
向瑾讶异,“你怎么知道?”
“你手里的那秤,这种秤叫戥子,是那些当铺和药材铺子里专门用于称量金银和药材的精密度量工具,你现在又没有药材需用称,那自然就是称那个链子了。”
向瑾就点了点头,“嗯,推理好合理哟!”
颜宸就笑,“你不是说湾头没人有这种小秤么,这又是在哪借的?”
向瑾便道,“原本我也以为湾头没有谁家有这么小的秤,可是当我看到廖婶子取回来的蚕种纸的时候,我突然就想到秉冲爸们家可能有这种小秤,于是就去他们那儿借了,果不其然他们家有。”
然后颜宸就笑问,“那你称出来是多少了么?”
向瑾就给他比了一个手势,颜宸就道,“二十四克?”
向瑾就点了点头,随即又笑眯眯地道,“没想到吧?”
颜宸就淡淡地“嗯”了一声,“的确是有些意外。”
两人到街上之后,首先就直奔那家首饰铺子而去,但是那金店里此时的人都不见得多,除了几个柜员和老板之外,也就只有一男一女两个客人在那儿挑选,看起来应该是夫妻。
老板一看到他们,即刻就迎了上来,然后就将他们引到一处僻静的地方。
“小伙子,小姑娘,怎么样,打算出售那首饰了哇,是啥物件儿,拿出来让我先看看?”
颜宸就道,“你先说下今天的金价是多少?”
“哎呀,今天跟前些天的也没得多大的差别,就涨了那么一点点,今天七十二块钱一克。”
两人就点了点头,然后向瑾就将那链子拿了出来,然后那老板就接过看了一下,“你们这个是18K金没错,那就按照今天的市价。”
两人没有异议,反正又不是他们的,能卖到一些钱也是赚到了,于是大家就去柜台那里过秤。
但是有意思的是这老板果然在秤上给他们动了手脚,向瑾在家称是二十四克,但是在他这里称却成了十八克。
向瑾就道,“老板,你这就不地道了,吃相也太难看了吧。”
那老板就道,“唉,小姑娘,你这就不对了哦,啥子叫我不地道,吃相难看了,是嘛,你看嘛,这明明就是十八克嘛,我哪有在骗你们嘛?”
颜宸就道,“这链子是二十四克的,说实话这链子我们不仅在家里称过的,就是在镇上的几个中药铺子我们也是称过的,最后的结果都是二十四克,可到你们这里却成了十八克,足足的少了六克。
老板,我们理解你做生意的目的就是为了赚钱,但是生意人也应该以诚信为本,俗话说得好,人无信而不立。
一个人若是没有诚信的话,哪怕他生意开始做的再怎么有起色,但是我相信他也是做不长久的。
这链子你已经有三成的利润空间了,却还不满足,还要在这上头动些手脚,实在是有失做生意人的风度。”
那老板怕他还要说下去,于是就摆了摆手,“好了,好了,你别要说了,就按二十四克给你们计算,不过小伙子,小姑娘今天这事你们可不许对外说出去啊?不然我这店到时候开不了多久就要歇业了!”
向瑾和颜宸就点了点头,向瑾就道,“这个你放心,只要你不欺骗我们,我们是决计不会多那个嘴的,我们向来都不是多嘴的人!”
那老板就点了点头,“那就好,那就好!”
随即他便拿过一个计算器开始按了起来,“二十四克,今天市价是七十二块钱每克,那一共就是一千七百二十八,然后再乘以个零点七,那就是一千二百零九块六?说吧?”说着他抬起头来朝向瑾和颜宸看了一眼。
两人点了点头,“没错!”
那老板就道,“我给你们拿一千二百一十块钱好了。”
向瑾就道,“老板,你看,就这么一会儿功夫,你就赚了五百多块,你还有什么不知足的,至于么?”
那老板脸就一下微红,跟着就频点头道,“唉,是是是!”
老板把钱拿给他们后,向瑾就道,“老板,你不会给我们拿假钱吧?”反正假钱她也认不出来,她还是习惯于转账。
那老板就道,“小姑娘,看你说的,我哪个敢嘛,我要是给了你们假钱,你们到时候还不把我这里闹垮呀?”
向瑾就点了点头,“那倒是!”
颜宸接过那些钱去就查验,最后他便向瑾点了点头,“是真的!”
那老板就道,“你看,我给没欺骗你们哈?”
向瑾就道,“这也不能怪我啊,谁叫你一开始就那样对我们?”
那老板就道,“是是是,怪我,怪我,不过你们放心,以后啊我们绝不会再那么做了!”
向瑾才懒得管他们以后还会不会那么做呢,她这一辈子又不打算做律师,她要那么正直正义干嘛?
只要这一世别人不要来算计她,打她的主意,侵犯她的利益,她都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过去。
两人离开那首饰店之后,走在一处僻静无人之地向瑾直接就将六百块钱塞到颜宸的手里,“占你五块钱的便宜不会介意吧?”
颜宸怔了一下,随即将钱塞回给她,“不用给我!”
向瑾就狠瞪了他一眼,“说好的见者有份,你想毁约是不?”
“没有,我觉得没必要给我!”颜宸道。
“我说有必要就有必要,”向瑾再次将钱塞到他手里,同时还命令道,“不许再塞给我,不然我跟你急!”
颜宸就有些哭笑不得,然后就听到向瑾又道,“你若是忌讳这个钱,你可以给到你外公外婆他们去用,就说是你捡的,他们老一辈人的讲究,到时候不就拿去买菜用了?”
“你打算就以这样的形式给你妈?”
向瑾就揺了下头,“不,我们家的菜都是我在买,我自己就可以把它给用掉。”
然后颜宸就提醒道,“再过几天就要开学了,你确定你用的完?”
向瑾就点了点头,“应该用的完吧,我到时候到学校去了就用这个钱买饭吃,就不蒸那个饭吃了,我给你说蒸的那个饭简直是太难吃了,尤其是早上那顿,那都是头天下午就要放进那个蒸桶里,到第二天早上四五点钟学校的工人才会给蒸,那么长的时间,那个米就一直在那个水里泡着,因为夏天头天气热的缘故,往往第二天早上蒸出来的饭都是馊的。”
颜宸的眉头就皱了起来,“你以前经常都是吃这样的早饭?”
向瑾就点了点头,“吃过几次,但是也不是经常,”她听杨晖说他们那边有个人在街上开铺子,然后他和湾头的几个同伴就在他那里住宿,然后他们每周就将那个粮食给到那家人,然后那家人就给他们煮饭,而她也在那里搭伙,他昨天还问她她下学期还要在不在那里搭伙,她才知道的,他说他们那有两个人下学期不会在那儿搭伙了。
颜宸就皱眉道,“以后都别再吃了!”
向瑾就道,“那是,我有钱,干嘛还吃那种饭呀?”
看着她扬起的眉角,一脸傲娇的神色,颜宸脸上的神色缓和了很多,嘴角也忍不住地勾了起来。
向瑾就道,“我接下来要去买菜,你要不要去?”
颜宸就道,“你给了我这么多钱,我自然是要去花掉一些的,不然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花的完呢!”
171.生气了?
两人从菜市场上出来,颜宸说他要去收个包裹,于是两人又辗转去了邮政收发所。
颜宸将包裹取了之后,然后又打开查看了一下,向瑾就看到一个精致的盒子里躺着一块精致的女士手表。
那表除了表面的金属部分呈不锈钢颜色之外,其它的均呈黑色,它全真皮制的表带,整块表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一种简单大气的高贵优雅之感,同时它也给人一种永不褪色的自然经典之美。
“嗯,这表不错,莫奶奶一定会喜欢的,”看着那表,向瑾中肯地给予评价。
颜宸就笑了,突然就将那装着表的表盒塞到了她的手里,“不是给我外婆的,是给你的!”
“给我的?”看着手里突然多出来的物件儿,向瑾就指着自己的鼻子一副惊讶的表情,“为什么送给我?”
颜宸就道,“你家立房子,我又想不到送你什么礼物好,但是我看你这个人平时的时间观念还是蛮强的,所以我就想着送你一块表或许比较适用。”
向瑾就道,“不用,送什么礼物呀?你外公外婆他们不是都送我们那么一笔礼金了么?你还送什么呀?”
颜宸就道,“他们是他们,我是我,但是没想到到的有点晚,昨天的日子没赶上,希望你别介意。”
向瑾就道,“我不介意,我介意什么呀?不过你这个表也太贵重了,我不能要。”
见她拒绝,颜宸就道,“什么贵重不贵重的,没值到多少钱。”
“信你才怪?”向瑾就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我虽然对表的了解不多,但是就凭这外观的精良设计,我也知道它定是价格不低。”
再说,她前世也是阅物无数,什么是好东西,什么是差东西,她还是区分的开的。
颜宸就道,“真没多少钱,这表我是从我姑姑家的店子里拿的,成本价来的!”
“你还有姑姑呀?”
“嗯,有一个。”
“你姑姑家是开手表店的?”
“嗯,算是吧。”
“什么是算是?”向瑾就有些疑惑了。
颜宸就道,“他们家除了做手表,还有在卖钟表跟怀表。”
“怀表?都多少年代了,还有人在用怀表啊?”向瑾就惊讶。
颜宸就道,“有些人怀旧,是做收藏之用的。”
“哦,”向瑾就点了点头,跟着就问,“那你这个手表的成本价是多少来的,要不我跟你买吧,反正我的确也是需要一块表的?”
颜宸的眉头随即就拧了起来,脸色也变得有些肃冷,他就那么目光定定地看着,“向瑾,我以为我们已经算是朋友了,朋友之间互相赠个礼物,应该还不至于分得那么清吧?”
向瑾嘴角的笑容也就收敛了起来,没吭声,颜宸就道,“你要是不愿收,那就扔了吧,反正我也找不到其他人送,”说完颜宸就檫着她的肩走了。
生气了?
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向瑾张了张嘴,随即就追了上去,“唉,送东西就送东西嘛,你干嘛还生气啊?”
颜宸不理她,继续往前走!
向瑾瞪着他的背影就朝他喊,“唉,颜宸,还是不是朋友啦?”
颜宸站定,侧转过身,目光依旧那么不咸不淡地望着她,“我把你当朋友,但是你却没把我当朋友!”
“谁说的?”向瑾走到他跟前,没好气地白了一眼,“我是觉得你现在都还是一个少年人,都还是靠家里人供养着,却送我这么一块贵重的手表,心理面有些过意不去,再说,我现在自己有钱,是可以买一只手表的。”
颜宸就道,“你不用过意不去,我两年前就不用家里的钱财了,现在都是用的自己的钱,而且我也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穷。”
向瑾就怔了一下,随即就道,“我也不穷,”她现在都是万元户了。
颜宸就笑道,“知道!”
看着他脸上洋溢着的浅笑,向瑾就道,“唉呀,好了,好了,你这礼物我收下了,”这么好的表就随便的扔了,多可惜啊,一点儿也不晓得心疼?真是个败家子!
跟着她神色又认真了起来,“不过说真的,这表我喜欢,多谢了啊?”
颜宸莞尔,“不谢!”
到下午大概三四点钟的样子,韩澈打来了电话,叫向瑾去接,向瑾不知道他有啥子事找自己,就在她刚把电话接起的那一瞬,韩澈那带着歉意的话语声就从电话那端传了过来。
“向瑾,不好意思啊,不好意思啊,我竟然把日子记错了,忘记你们是昨天上粱立房子了,还以为是今天呢。”
“没事,你最近怎么样?”向瑾就问。
韩澈就道,“挺好的,我给你说,我跟我二叔最近都在深钻厨艺,自从按照你给我的那些菜方子做菜之后,我二叔那餐馆的生意每天都是爆满,从上午十一点钟开始,一直到晚上九十点钟才会结束,好些人吃饭都要提前打电话过来预约呢,生怕来晚了没有位置了。”
向瑾就笑道,“那好呀,那你最近都学会了几道菜了?”
韩澈就在电话那端道,“有三道吧,不过有两道菜跟你做的味道有七八分的相似了。”
向瑾就道,“可以啊,那看来你还真是在做菜一途上有天分。”
韩澈就在电话那端嘿嘿地笑着,跟着就道,“家里人也这么说,他们觉得我将来若是考不到好的大学跟找不到好的工作,就直接回家经营餐厅也是一门不错的选择。”
向瑾就在电话这端点了点头,“嗯,确实,餐厅经营好了,也是一门很不错的事业呢,要知道开餐厅也还是很赚钱的呢,属于暴利行业中的一种。”
韩澈就道,“那是,跟我家的书店相比,那利润确实要高的多的多,唉,跟你说个事。”
“嗯,你说?”见他难得的认真了态度,向瑾也认真了语气。
韩澈就道,“最近我二叔他们的那个餐馆进行股权重新地分配了一下,因为我们家一下子提供了十几道新菜式的菜方子,然后他们就以我们这个为技术入股,现在我们家所占的餐馆股份都达到了百分之五十五了,而他们其余之人分别占股百分之十五,大家在餐馆里工作,除了每个月领到的相应工资以外,然后年底就按照大家所各占的比例进行分红。”
向瑾听后,就忍不住地在电话这端调侃道,“可以啊,你们家现在都已经达到对餐馆控股的地步了,好好干,争取早点把铺面扩大,然后赚的是盆满钵满的。
还有你任重而道远哟,以后你跟你二叔就是这家餐馆的实际掌舵人了,餐馆的所有经营状况和决策权都由你们叔侄两来制定,其它几家只享受年底的分红,所以,你们责任重大哟。”
韩澈就在电话那端笑的事十分的愉悦,“借你吉言,借你吉言,那个,你们家立房子,我也不知道送你们什么礼物比较好,最后我二叔他们说就直接给你们包个红包好了,若是你们家到时候缺个什么小物件的就自己去买一下也方便,钱那会儿我已经打给颜宸了,让他到时候转交给你一下。”
“不是吧?你们也太客气了,”向瑾就有些无奈,神情也带着些复杂。
韩澈就道,“没客气呢,就是一个小小的道贺而已,我二叔他们本来说是要向你买那些菜方子的,但是我说你是不会同意的,所以他们就以餐馆的名义给你们封了一个小红包以表达他们对你的感激之情和祝贺之意。”
向瑾心理顿时就五味陈杂,“哎呀,你们这样,我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行吧,那我就收下了,替我向几个叔叔们道声好,再带声谢。”
“好的!”
“那还有什么说的不,没有我就挂了啊?”跟着向瑾就道。
“没了,你挂吧,哦,对了,我家是开书店的,你到时候跟你妹若是有什么资料或者书籍需要买,你可以找我,我到时候给你寄。”
“好的,谢谢!”
向瑾挂掉电话,然后就见颜宸拿着一叠百零卷递到了她的面前,“这六百块钱是韩澈他二叔们几个以餐馆的名义给到你的,这一百块钱是代表韩澈的意思。”
向瑾就点了点头,然后伸手接过,“不过感觉欠了好大个人情。”
颜宸就安慰她道,“不会,你给他们的那些菜房子所产生的利润远大于这六百块钱,在城里,这六百块钱他们估计一周多点的时间就赚回来了,所以你不用觉得不好意思。”
“嗯,”向瑾就点了点头。
她现在手上的现金有些多呀,今天早上卖了金链子得了六百块钱,现在又收到韩澈和他二叔们一共七百块钱,看来下场还是领着向澜去镇上买两套衣服花些才成,免不得她天天都心盼盼的,动不动就跑到她的面前要不是说她的衣服短了小了,就是说她的哪件衣服都洗的快返白了,还有就是她的鞋子都快穿出洞来了,听的向瑾耳朵简直都要起茧子了,她决定还是去把她那个心愿给了了得了,免不得她现在人不大,到时候就养成了一个碎碎念,爱唠叨的坏毛病。
172.中元节
晚上吃完饭的时候,廖婶子就说她明天要去赶个场,问向瑾她们家把那些香蜡纸钱都准备了没得,没得话,没得的话她到时候给她们带回来。
向瑾就有些疑惑,不明白为啥子好好的廖婶子就突然之间地提起了买香蜡纸钱的事?
是湾头哪家人要烧周年么?
她正要开口询问,就见她外婆突然地就放下了碗筷,一脸恍然地道:
“是哈,大后天就是七月半了哦,哎哟,瞧我这记性,咋就把这档子事给忘记了。
你们两个回去都跟你们的媳妇儿提醒一下子,让她们明天也去街上买些香蜡纸钱回来。”
说最后这句话的时候她是看着向瑾的那两个舅舅们的。
两人赶忙“唉唉唉”地应着。
向瑾这才明白他们原来是说的中元节的事情,只不过今年有闰月,中元节来的有些晚,她都没有怎么在意。
然后就听到她妈道,“要要要,廖姐你明天给我带些回来呢。”
廖婶子就问她要带好多,杨菊云说要带多少钱的香蜡,又多少钱的白纸,跟着她又让向瑾到时候抽空把那个福纸给写出来一下。
向瑾就直接懵圈了。
福纸?
什么是福纸?
她见都没见过好么?
前世她是见过人七月半的时候给他们的家人和亲人烧纸钱的,而且他们家也烧过的。
每年子都在河边上烧,但是那些纸钱都是他们家直接在城里那些专门做冥器的店铺里买的印拓好的成品纸钱回来。
至于写福纸,他们城里好像没有写福纸这种习惯。
廖婶子也就道,“对对对,到时候也帮我写一下子,往年子我都是直接拿去找你们曾爷爷帮写的,今年子我就不去麻烦他老人家了,瑾丫头,你帮我写一下。”
向瑾就有些欲哭无泪,不是,她不知道该怎么写呀?
可是家里却没有人注意到她脸上的微表情,向瑾最后只得道,“婶子,那个你到时候要写哪些人的啊?”
这个她晓得,因为大家在给某个人烧纸钱的时候都会喊那个人的名字,让他(她)来拿去花云云的,这个大抵是一样的。
廖婶子就道,“到时候我跟你说,你罗列出一张单子就晓得了。”
向瑾就点了点头,然后就目光望向她妈,“那妈,我们呢?”
她妈就道,“我们还是跟往常一样,往常烧给的哪些人,今年子就还是烧给哪些人。”
向瑾就很是郁闷,她就是不晓得要烧给哪些人好不?
于是她便道,“你还是给我说一下吧,有些人的名字我都忘记了。”
杨菊云就嗔怪地道,“你这孩子,啥子记性哟,咋能祖宗都忘了?”
向瑾就心道:她们都跟老向家的断绝关系了,还有啥子祖宗哦?
但这话她不好当着众人的面说,于是她便故作不耐烦地道,“哎呀你到时候还是给我说一下吧?”
“好好好,我到时候给你说,给你说,你这孩子,今天这脾气咋就这么火爆?”
向瑾假装没在意到她刚才说的那话,而是又道,“还有外婆他们那边那些亲戚们的名字也一并说下哈?”
“好好好,知道了,知道了,快吃饭吧?”
这个话题聊妥了之后,大家又开始继续吃起了饭来。
第二天,廖婶子赶完场回来,向瑾就见她从背篓里拿出来几把香,拿出来几把蜡,又拿出来几刀白纸,然后她将其中的一把香和蜡,还有一刀白纸就递给她,“瑾丫头,这是你妈让我带回来的,我现在给你啊?”
“哦,”向瑾伸手接过,可是心里面却是在想:我的个乖乖呢,这是要自己裁剪?
然后她就又听到廖婶子道,“要不那个纸你还是递给我吧,我下午裁剪的时候,就一起帮你们裁剪出来,也省的你们小孩子家到时候把手给割了?”
向瑾当仁不让地就将那刀纸递回给了她,“那就麻烦婶子了,我确实是把这个裁剪不好。”
廖婶子就道,“嗨,说啥子麻不麻烦的,顺手的事,不是我到时候还要麻烦你帮我写福纸么?”
向瑾嘴角的笑容顿时就僵了一下,她这是要赶鸭子上架呀?
哎呀,算了,那她到时候就去找曾爷爷取些经好了,想她这么聪明的人,应该不是什么难事。
这么想着,她也就释然了!
廖婶子将纸钱裁剪好之后,又用真钱,就是那种百零卷和十块钱五十块钱的票子在上面拓印了下,跟着就开始包福纸。
所谓的包福纸就是用那些同样裁剪好的方形白纸将那些拓印好的纸钱包成一封一封的,厚度就跟一百张真的百零卷叠加起来的那种厚度。
向瑾见了以后,也就学着一起包,毕竟以后住到黄叶湾那边去了,像这种亲力亲为的事情她可能会经常干,所以还是学到些好。
她们家包了一筛子,廖婶子家也同样是包了一筛子,垒起来都是厚厚的一摞,起码有三四十厘米高。
看到那么多封的纸钱,向瑾就在心里哀嚎着,也不知道她明天要写到什么时候去才写得完?
所以第二天在吃过早饭之后,向瑾就拿着她们家跟廖婶子家之前罗列好的清单去找曾老爷子请教了。
她去的时候曾老爷子和颜宸正在写福纸。
曾老爷子是在写他们自己家的,而颜宸则是在帮湾头的人写,两个人的面前都堆起了高高的一摞。
“瑾丫头,有啥事?”看到她来,曾老爷子招呼她道。
“我们家也要写福纸,但是我还从来没有写过,所以就来找您请教一下。”
曾老爷子顿时就来了兴致,然后就搁下笔,含笑着地望着她,“你也想学啊?”
向瑾微颔首,“嗯,这些传统的文化,多了解些也没得坏处。”
曾老爷子就目光甚是赞许地点了点头,“这些传统的地方文化你们了解一下也是好的,不要到时候我们这些老一辈的人走了,你们啥都不晓得,那就不好了!”
跟着曾老爷子就给她讲解起来这个福纸该怎么写,然后向瑾就认真地听着,也时不时地在纸上做着笔记。
她没想到就一个简单的福纸这写法还挺讲究的,这不同亲疏关系的人写法不同,这不同辈分的人写法也不同,就是父族和母族之间的亲友关系那写法又是不同。
向瑾在那听了好久,又拿起了曾老爷子和颜宸之前已经写好的那些福纸认真地查看了一翻,然后又针对性地请教了几个问题,方才彻底地弄清楚这个福纸究竟该怎么写。
颜宸就问,“你家的多么?要是多的话,可以拿些过来,我帮你写。”
向瑾本想说可以,但是看到湾头又有两个人端着筛子来找他们写福纸,她顿时就摇了摇头,“不用,我们家的不多,我自己可以搞定。”
颜宸就点了点头,过后也便不再说什么,向瑾随后也就回去了。
那两筛子的福纸她还是足足地写了两个多小时才写完。
本打算第二天带着向澜去镇上买衣服的,但是湾头的老一辈人们说七月半前后,小孩子家最好还是不要到处乱走动,以免碰到那些个脏东西,所以就是向瑾都被勒令在家。
七月半那天,湾头的人几乎家家都没有外出干活,大家都在准备晚上的祭祀活动。
比如香蜡纸钱,还有用于祭祀亲友们的饭菜。
向瑾她们家也开始老早就准备着了,除了必要的一些炒菜,还有一碗汤泡饭。
虽然她不知道为什么一定是汤泡饭,而不是干饭,但是大人们都叫那么准备着,所以她也就只好那么准备着了。
到天擦黑的时候,大家伙都就端着香蜡纸钱还有饭菜出来了,大家都排在路边上烧,有的烧的是散钱,有的烧的是福纸。
看着那架起的高高一摞的福纸,向瑾就有些担忧地道,“这个烧的透么?我觉得还没得烧散钱来的便捷。”
廖婶子就道,“多在这里烧一会儿,然后用一根棍子捅两下也就烧透了,烧散钱那个下面的人都在拿,哪个是哪个的都不晓得,到时候在下面因为抢钱打起来了怎么办?
还是用这个福纸包着稳妥一些,上面都写得有哪个是哪个的名字,就各收各的,不会乱。”
向瑾就有些哭笑不得,为他们杜撰脑补出来的这个说法。
然而向瑾她就看到廖婶子跟她妈还拿了些散钱在那里烧,嘴里念叨着的名字则是徐恒。
她心里随即一动,然后也蹲下身拿了一叠的散钱开始烧,不过她心里默念的那个名字却是杨菊云真正的闺女“向瑾”,她希望她在那边能过得好些,然后下辈子投胎的时候能托到一个好的家庭里面去。
173.
一眨眼的功夫就到了九月一号,一大早向瑾她妈就催促她赶紧去学校报名,但是向瑾不想那么早去学校,因为去早了,她连她在班上的座次在哪里都不知道,若是坐错了,容易引起别人的怀疑的。
所以她晚点去,等众人都落座了之后,她再去坐剩下的那个位置也不迟。
于是她便故作不耐烦地道,“哎呀,知道了,知道了,催什么催,哪学校又不会跑了,今天主要是领些教材,又不会上课,去那么早干什么嘛,还不是在那里浪费时间。”
杨菊云就道,“我的意思是你早点去给还要做卫生嘛?”
向瑾就道,“哎呀,做卫生那个快的很,一会儿的功夫就做好了。”
杨菊云就道,“管你的,管你的,随便你,随便你!”
然后向瑾就问她妈,“你今天不去新房子那边?”前两天檩子格子都已经钉好了,就等着盖瓦片了。
杨菊云就道,“那窑厂的老板昨天带话来说,家里的孩子开学,今天要报名,所以要明天才会将瓦片送过来,我今天也趁着这个空档去把向澜的名给报了。”
向瑾就点了点头,“行吧,我跟你们一起,先去把向澜的名给报了。”
向澜就读于村小,学校是在十一大队那边,那里集中了九、十、十一三个大队的学生,他们学校统共也就五间教室,一间是一二年级合并的,其余的是各年级各占一间教室。
他们若是要去乡上的赶场的话,还要从他们学校门前经过。
向澜接下来就该读四年级了,教他们的是一个三十七八岁,戴着一副厚玻璃片的男老师,他姓何,负责他们这个班级的所有课程的教授,其实也主要就是语文跟数学,还有就是偶尔的教一节音乐课。
不过从他的言谈举止,还有就是对学生们的态度来看,倒是一个和蔼可敬的人。
向澜他们这学期的学费是四十五块钱,她们在那里交钱登记报名之后,何老实就叫他们回去,等九月三号的再来,因为明天他要去乡小取教材。
杨菊云就点了点头,然后又跟老师客气地招呼了一声,说什么向澜接下来的学习成绩就要拜托何老师多费心了之类的那些话。
给向澜报好名之后,向瑾就对着她妈道,“你们回去吧,我去学校了。”
杨菊云就有些犹豫地道,“要不我跟你一起去吧?”
向瑾就朝她挥了挥手,“不用,我自己去就可以了,我都这么大的人了,还用人陪着啊?”
杨菊云就点了点头,“行,那你就自己去吧,不过得当心点儿啊,别把学杂费搞丢了?”
“知道了,放心吧,丢不了!”要不是她现在年龄还不达标,而且又处在这么一个极为看重文凭的年代,她都想直接去外面参加工作了,哪还需用她再把书重读一遍?
她现在纯粹就是拿钱买日子混的。
看着她妈跟向澜转身回去了之后,向瑾也跟着朝乡小的方向而去。
向瑾慢悠悠地到达学校,又慢悠悠地去教导处交了学费报了名,又慢悠悠地领完书本去到教室的时候,那里果然已经坐满了人,就只余下了一个位置。
她抱着书本走向那个位置
174.同一个宿舍?
向瑾她们的宿舍在二楼,位置处于最中间位置的几间之一,她们宿舍一共住了六个人,有三架上下高低床,另还摆放着一张大约一米多点的条形长桌子。
她看到那上面已经有人摆放着一些饭盒和用玻璃罐装的泡菜,以及炒酸菜,还有用油溅了的辣椒酱。
从那个女孩子的口中得知,她是睡在上铺的,和张晓霞成斜对角的关系,而与她则是相邻床位之间的关系。
其实那床位也没得啥子可铺的,每个人的床上都有一床薄的棕垫子,只需要在那个棕垫子上铺一床垫絮或者凉席就可以了。
那女孩子没铺垫絮,说是现在铺上太热,所以就直接扔了一床凉席在上面,然后又拿了一床薄毯子出来就了事了。
但是向瑾觉得她还是要铺床垫絮在上面,不然就直接扔床凉席在上面,那棕垫上面的灰尘到时候全都通过那凉席的缝隙钻上来了,那跟她每晚都睡在灰尘上有何区别?
光是想想,她就觉得她浑身上下都裹着一层泥,咦,太难受了,向瑾忍不住地就摇了摇头,跟着就问那女孩子,“唉,咱们女生这边的宿舍都全是住满了的么?有没有那种空的,或者是人还没有住满的?”
那女孩子收拾东西的手就是一顿,“应该没有吧,听说小学部那边的六年级从这学期起就要开始上早晚自习了,所以这边原本还空着的几间宿舍楼都让她们住进来了,据说人还没有住完,还往初一初二的几个宿舍里塞了一些人。”
“哦,”那照这么说,她还真是不得不跟张晓霞那个女的同一个宿舍啊?
唉,真希望她到时候不要来招惹她!
“向瑾?”
“嗯?”
“你是什么时候回去啊?是等下就走呢,还是下午再走啊?你要是下午才走的话,我蒸了饭,等会儿你可以跟我一起吃。”
向瑾就道,“哦,不用,谢谢,我等会儿就走。”
“哦,那好吧,走吧,那咱们下去?”那女孩子点了点头,然后就去挽着向瑾的胳膊酱她往外面带。
向瑾出门就瞟到那门框上的一个小牌匾上用朱红色的油漆写着初三三班,然后后面一个圆圈,里面圈着一个小写的三字。
向瑾就心想,这应该是们这个班级的第三号寝室。
随即,她就问,“你这是要回教室?”
那女孩子就摇了摇头,“哦不,我去街上转转,然后顺便买点东西,我洗漱用品都还没得呢。”
向瑾就提醒道,“你不是蒸了饭么?应该很快就会到饭点了,你不吃了饭再去?”
那女孩子就一副恍然地表情道,“唉是哟,不行,我得吃了饭再去,不然到时候别人把我的饭盒给去跑了就不好了,那行,那你自己回去啊,我还说还可以同你同路一段呢?”
像抓饭盒,在那个年代的学校里头是经常发生,就是有的人他的那个饭没有蒸好,或者是他那个饭在出的时候整倒了,然后他自己又不想挨饿,就胡乱地抓起一个别人的饭盒走人了。
有的就纯粹的是故意不蒸饭,专门去偷盒子,然后抓起一个或者几个盒子就跑路了,然后再把那个盒子刻上自己的名字或者自己所熟悉的符号,过后堂而皇之的拿出来自己使用。
向瑾道,“没事,下次吧,以后有的是一起上街的机会。”
离开学校之后,向瑾就直接奔供销社而去,然后在那里买了一床新棉絮,然后又买了一套新的床单跟被套。
她本来是想直接买了新的放到学校里使用的,但是就她今天和那些学生们的接触来看,那一个个的都不是什么单纯纯良之辈。
要是自己到时候什么都用全新的,依照他们的尿性,她敢保证他们到时候又要闹些幺蛾子出来。
她虽然不怕他们闹幺蛾子,但是她却讨厌麻烦,想她一个成年人灵魂,律师届的精英,整天跟着一群未成年的男男女女们打嘴仗,她就觉得自降了格调。
所以她决定还是低调点的好,这个新买的床上用品她就拿回家去用,然后把家里那些半新不旧的换来。
但是在买完棉絮跟床单被套之后,她却发现了个问题,那就是她今天没带背篓,只背可个包,这些东西不好拿。
那供销社的售货员也看出了她的难处,于是就提议道,“小姑娘,要不你再买口箱子吧,我们这箱子大,完全装的下你这床棉絮和这床单被套,到时候你提着走也方便。”
向瑾就略想了一下,然后就朝他们的货架上望了过去,就发现那些箱子的确是够大,就是装两床那种十斤重的棉絮也不是问题,不过也确实是够丑的,花花绿绿的,但是也没有办法,她学校里也还的确是缺一口箱子。
唉,算了,丑就丑吧,顶多也就用这么几年,或者几年都还用不到,这箱子它最外面罩的那一层是胶纸,又不是真皮的。
于是向瑾就问了,“你那箱子怎么卖的?”
那售货员就道,“这两口是三十块钱一口,这边的两口是五十块钱一口。”
向瑾就问,“有什么不一样吗?”
那售货员就道,“这边的箱子四周都是包了铁皮的,而且箱子的内部四周也是加了一层薄的铁皮的,而且这箱子还自带了四个轮子的,到时候你可以提,可以拉。”
向瑾就选了一口外观尽量低调不那么招摇的,然后让他取下来看看。
那售货员依言将箱子取下来又打开,向瑾认真地看了看,然后就点头道,“行吧,就这口吧。”
那售货员顿时就乐不可支,“好好好,那你看还有什么需要不,到时候好一起付款?”
向瑾就心想,买一床棉絮是拖回去,买两床棉絮她到时候也是拖回去,反正她们家今年子也是要添置新棉絮的,就索性这次带两床回去好了。
于是她便道,“那就再给我取一床棉絮吧?”
“还是八斤重的哇?”
“嗯,还是八斤重的,顺便再给我拿两套床单被套!”
“好嘞!”
然后那售货员就将棉絮和床单被套给她取来,然后让她检查。
向瑾认真地查看了一下,确认都是全新的,而且也都是好的之后就点了点头,让他帮着给她放进那箱子里下。
待那老板将两床棉絮和三套床单被套装进箱子里,然后她又付完款后,跟着就又问,“你们这里有没有卖手表啊?”
“有啊,你是想买电池手表还是机械手表?”
“分别什么价格?”
然后那售货员就给她报了两个不同的价格,随后又建议道,“不过你学生娃娃家用电池手表就可以了,我们这个电池里的电池可以用三年呢,到时候电池完了,你直接换颗电池上就又可以用了。
那个机械手表就是每天都要上一次条,就是有些麻烦。”
向瑾就问,“那你那个电池手表准么?”
“准,准呢!很准的!”那售货员就道,“我家的娃娃在镇中学读书,也都是用电池手表呢。”
然后向瑾就点了点头,“行吧,就来一块电池手表,”原本她也没有追求个啥子档次,主要也就是看过时间而已。
颜宸送她的那块她决定还是等她将来长大了再戴,那个时候她都参加工作不需用干农活了,戴上也就不怕会被磨损了,现在戴的话,估计那表盖用不了几天就会被磨损的不成样子。
向瑾第三次付完款下来,然后就在心里默默的算了一笔账,她今天交学费花了四百多,然后又买这些东西又花去一百多将近两百块,前两天韩澈他们给她的那七百块钱的礼金她就已经花的七七八八差不多了。
现在兜里剩的也就是他们那卖金链子的几百块钱。
向瑾就觉得这个钱还是不经花啊,不行,看来她啥时候还得再写两篇文章才成。
打定主意以后,向瑾就直接拖着那口装满棉絮和床单被套的箱子就回去了。
175.出去!
家里的房子在盖瓦片,除了她两个舅舅们又来帮忙了之外,她们家还在湾头请了几个关系还不错邻居们过来帮忙,就连她外婆和廖婶子也出动去传瓦片了。
所以向瑾第二天就没有去学校,而是留在了家里主动地承担起了家务活,比如给大家做饭,给廖婶子家的猪打猪草这些。
然而当她第二天去到学校,踩着点儿的到达他们所在的班级的时候,就看到门口站着几个同班同学,里面有男有女,他们个个低垂着,一副大气都不敢出的样子。
向瑾走过去就问其中一个同学,“怎么了?”
那同学就对她低声道,“杨老师在里面。”
向瑾就不解,一个老师在里面他们为什么就不敢进去了?她愣了一下,随即二话不说地就走了进去。
可是她才刚进到教室还没走两步,就被一个浑厚的声音给喝止住了。
“站住,谁让你进来的?”
向瑾循着声音望去,就见在教室最后一排的一个空位置旁站着一个面色红黑,面相十分严肃,年龄同样是在三十七八岁年纪,个子中等且有点小肚腩的男子正目光严厉地瞪视着自己。
向瑾就心想,这个就是他们口中的杨老师?
嗯,是有点凶!
不过她可却不怕他,她盯着他伸手指了指自己的腕表,“老师,我没有迟到!”
“没迟到?那定要等学校的钟声敲响了才算迟到?就不知道早点进教室预习下功课?不知道你们已经进入初中的最后一年初三了,时间紧迫?”那老师阴黑着一张脸逮着向瑾就是一顿噼里啪啦的训斥。
向瑾知道他这也是为学生们好,所以也就态度诚恳地认错道,“是是是,老师说的对,我后面一定多加注意,争取以后都早一些时间进教室,那老师我可以回座位上了不?”
站在外面走到上的几人在听到向瑾的这句话之后,也都一脸希冀地伸长着脖子透过宽大的窗户往里看着。
按理她这姿态已经放的是够低的了,而且态度上也是毕恭毕敬,那老师应该就会放她归位了吧,哪知那老师才是个油盐不进的犟脾气,“出去!到外面站着去,这节课你跟她们也一样就站在外面听!”
向瑾的眉头顿时就微微地蹙了起来,“老师,这样不大好吧,站在外面听,外面哪听得清楚仔细啊?”
“反正你们一个个也是瘟的打卷学不好的,站在外面听跟在里面听有什么区别?”那姓杨的老师顿时就一副不以为的表情道。
外面的几人就一副垂头丧气地将目光收了回去。
向瑾的目光倏地就凉了几分,“老师,你这样说有些过了哈,什么叫瘟的打卷学不好?
你这是明显的带有偏见跟歧视!我以为,为人师表者,是最应该懂得‘尊重’二字的含义的,不管是对任何人!”
“放肆!你竟然还敢顶撞起老师来了!”那杨老师听到向瑾如此说,顿时就来了火,瞪着向瑾就又是一顿咆哮。
向瑾直视着他的目光丝毫不惧,“本来就是嘛,我们不就是没赶在你之前进到教室么?你至于这么的上纲上线么?”
“出去!”那杨老师勃然色变,瞪着向瑾的双眼都喷了火。
向瑾才不听他的,抱着两本书就直接走到自己的座位上坐了下来。
那老师气极,瞪着她就道,“我叫你出去,听到没有?”
班上的同学们也都那么静静地看着眼前的这一幕。
而也就在这时,学校的上课铃声响了起来,向瑾就道,“老师,再说一道,我没有迟到!”
“你?”见她纹丝不动,那杨老师一张脸顿时就气成了猪肝色,在瞪了她一会儿之后直接转身从讲台上拿起两本书夹在腋下就气哼哼地走了。
顿时满教室就哗然!
“杨老师怎么就走了啊?”
“是啊,难道这堂课他不跟我们上了?”
有人就摇了摇头道,“不知道!”
“生气了,气走了!”
然后好些学生就都直接地朝向瑾看了过来,向瑾才不理会那些人的异样眼神呢,直接拿起数学书就翻看着,虽然这是重学,而且这些题目也比较简单,但是她还是有必要预习一下子找些感觉的。
就在她目光扫完一页正要翻往第二页的时候,一抹带着愤愤责备的声音就从她课桌的上方传了出来,“都怪你惹杨老师生气,所以他才不给我们上课的!”
向瑾的目光就微微地从书上抬了起来,见到眼前的人是张晓霞时,她的眉头就忍不住地蹙了起来,“你要是不满,就去教导处告我啊?”
“你?”张晓霞那带着怨怪的目光在瞪视了向瑾一会儿之后就道,“别以为我不敢?!”
“去!”向瑾目光就那么定定地睨着她,眼神不带丝毫的温度。
见自己的威胁对向瑾丝毫不起作用,反而自己还被她有压制的倾向,张晓霞顿时就气的脸颊一阵红一阵白的,她瞪着向瑾咬了咬唇瓣之后就脚一跺。
“向瑾,你就是一颗耗子屎,祸害了一锅饭,你一个人不学好,成绩差就算了,现在还连累的我们整个班级的同学都不能很好的上课,你就是个祸害精!”
向瑾眼神倏地的就是一眯,腾的一下就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啪啪”的两个巴掌就用力地扇在了她的脸颊上,“嘛的,一个班级区区的第三名就很了不起是吧?”
班级里顿时就鸦雀无声,大家目光齐刷刷地都看向了她们俩这处,都被向瑾刚才的反应给震慑住了。
就连原本那几个在外罚站的学生也都一同地涌到了那两扇大窗户下,一脸兴致地看了起来。
跟着有些调皮的男生就“哦哦哦”的起哄了起来,一时间教室里又变得热闹了起来。
“你敢打我?”张晓霞抚摸着自己被打疼了的脸颊,眼神无比愤恨地就瞪视着向瑾控诉道。
向瑾要比她高出一个头,目光就那么凉凉地俯看着她,“我打你怎么了?谁叫你嘴巴喷粪那么臭?嘛的,别人不讲理,你也不讲理是吧?
我相信就刚才那一出,只要是稍微讲点道理的也不会像你她妈的那样不分青红皂白的就跳出来叽叽喳喳,你知不知道你刚才那个样子很烦,很令人讨厌!”
“你?”张晓霞瞋目切齿地就朝她扑了过来,伸手就欲去抓她的脸。
向瑾头往后一仰,躲过了她的攻击,并也直接伸手就抓住了她的两只胳膊,然后直接就将她扯到了过道里,跟着就将她一顿狠狠地收拾。
反正在整个过程中,张晓霞是丝毫还手的力气都没有,不要说还手的力气了,就是防护的力气都没有。
有人兴致看的起劲,在向瑾胖揍张晓霞的同时还一个劲地喝彩鼓劲,直说揍的好,也有的还在感叹道,“啊,长得高就是好啊,连揍人都具有优势,我决定了,以后我找媳妇儿也要找个个子长得高的。”
有人就道,“不是个子长得高不高的问题,而是要找个讲理的,俗话说,有理走遍天下,无理寸步难行。
我觉得张晓霞今天这个打挨的一点都不冤,那本来就是杨老师的问题,也不知道他是抽了哪根筋,上课铃声都还没有敲,他就直接罚人家站到外头,要是我我都不愿意。”
“对对对,你说的在理!”
有人就道,“估计又是跟他老婆吵架了,所以才一大早的就跑来迁怒于我们?”
向瑾边揍人还边听到这么一耳朵的八卦,呵,原来是这样啊?看来这种事情之前也没有少发生,她之前还只道这个老师之所以有如此过激的行为,那可能是对他所教的学生恨铁不成钢,但是现在看来他那分明就是人品有问题嘛!
嘛的,就这种人还为人师表?难道不是误人子弟?看来这个学校的师资水平还真不是一点半点的差。
然后她就又听到有人在道,“哎哟,那张晓霞都挨了多少下了?我估计向瑾老早就想打她了!”
“同感!”
跟着又有人道,“唉,所以啊,还是不要去说人是非的好,有可能当时人家不会怎么跟你计较,但是一旦把人家惹毛了,那新仇旧怨就一古脑儿地给你招呼过来了。”
“嗯,在理!”
“唉,没想到这向瑾平时看起来挺温和随和的一个人,这发起飙揍起人来还真是一点都不带含糊的啊?瞧那彪悍的呢,我都感觉到疼,哎哟!”
相近就无语地在心理翻了一个白眼儿,不得不说她这一班的同学还奇葩都不少呢?
有几个同学实在是看不过眼,跟着就跑过来拉架劝架,“别打了,别打了,大家都是同学,也没多大的事情,又何必呢?”
两人被拉开,张晓霞瞪着向瑾就道,“向瑾,你简直是太过分了,你这么嚣张,我要去告你!”
“去告!不告是孬种!”向瑾也道。
“你们几个不进去上课,都站在外面干啥?”
就在这时,一道略带有些脆亮的中年男声就在外面的过道上响了起来。
跟着那几个涌在窗户边看热闹的学生就又规规矩矩地低垂着头站成了一排。
然后向瑾就听到一个男声带着有些委屈的声音道,“杨老师说我们迟到了,罚我们站在外面听课。”
176.我们还是亲戚!
“哦,好像是赵主任来了,快快快……”
突然,也不知道是谁发出了这么一句声音,跟着大家就一窝蜂似地往自己的座位上涌去。
向瑾虽然不知道这个赵主任是谁,又是主管什么的,但是见大家都在动,于是她也走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在有的人才刚将抽屉打开还没有将书本从里拿出来的时候,那赵主任就领着一个人进来了。
向瑾抬头,就想看那个赵主任究竟长的是个啥样子的,哪知她才甫一抬眼,就与一双熟悉的眼睛在空中相撞了。
颜宸?
他怎么来了这儿?难道说他转学转到他们这儿来了?他不是要去重点中学的么?
难道人家没收?
不应该啊?他那么好的尖子生,应该是很多学校都会抢着要的?
向瑾这边还疑惑着,那边就听到那赵主任道,“给你们介绍个新同学,他叫颜宸,是从省城那边转来我们学校的,大家鼓掌,表示欢迎!”
跟着就是一连串的巴巴掌响起,让后向瑾就听到有人在小声议论道,“哇,省城耶?你们说他为什么不在省城读书,却跑来我们这儿了?”
有人就摇了摇头道,“不知道,有可能是在省城跟不上吧,所以才来我们这儿就读的。
我听说省城那边的教学进度老师都拉得很快,一般的人稍有不慎课程就会被落下,再稍有不慎,就会落下很大一截,久而久之,就会越来越跟不上老师的节奏了,我估计他可能就是那样的。”
向瑾就感觉有些好笑,还不得不说这些人的脑补能力还是满强的,只是就是不知道当他们有一天知道人家不是学渣而是学霸的时候会是个什么样的表情?还不得不说有些期待!
然而她就又听到她座位附近的几个女生在那里犯着花痴的低声议论道,“哇,他长的好帅哟?”
“就是,就是,我也觉得他长得好帅,比那些电影电视剧里的明星还要好看,这辈子我就从没有见过比他长得还好看的人!”
然后有男生就酸道,“你这一辈子才多久,十几年而已,那见过的男人掰着手指头都数得过来,才哪到哪?你怎知后面就不会看到比他长得更好看的男人?”
向瑾听到这里就不免的又好笑地勾起了唇角,这还真是所谓的异性相吸,同性相斥,颜宸这才刚来,在收到一波少女们的爱慕的同时,却也收到了一波少男们的嫉妒。
掌声停歇,颜宸就对着大家微启口,“谢谢大家!”
“哇,声音也好好听!”
“嗯嗯嗯,”向瑾斜前方的一个女孩子就竖着一本书,将头藏在那个书底下猛点头。
“花痴!”有男生看不过眼,就又嗤道。
哪女孩子就朝他瞪了过去,“你那是典型的羡慕嫉妒恨!”
“你们女人只知道看脸,肤浅!”那男生就又不以为意外加鄙夷地“切”了一声。
嗯,老实说颜宸的声音的确还是蛮好听的,可能是由于他这个年龄阶段的少年正处于变声期,所以他的嗓音带着一点点的暗哑。
然后就见那赵主任又道,“那好,现在大家就相互间自我介绍一下,以免你们到时候在路间碰到了打声招呼。”
然后坐在前排最左边第一个位置的同学就站起来道,“我叫王小菲。”
“我叫刘明阳。”
“我叫赵红梅。”
.........
直到轮到向瑾,她正犹豫着要不要站起来也象征性地自我介绍一番的时候,颜宸却突然地出声道,“向瑾!”
届时,大家目光齐刷刷地就朝向瑾看了过来,然后那赵主任就道,“你们认识呀?”
颜宸看着向瑾就淡笑道,“我们何止是认识,我们还是亲戚!”
大家就又是惊讶不已,向瑾也惊讶不已,她何时跟他是亲戚了?她怎么不知道?
她拿眼神询问着他,就见颜宸狡黠地朝她眨了眨眼睛,向瑾就有些无语地朝天翻了一个白眼儿,得,亲戚就亲戚吧!
跟着大家的自我介绍又继续。
然而,大家相互间介绍完了之后,那赵主任就看向颜宸道,“那最后面还有一个空位置,你先到那里去坐一下,到时候等你们班主任回来了,让他在给你调整一下。”
颜宸就点了点头,然后挎着他的背包就朝最后一个位置走了过去。
然后那赵主任就看了一眼腕表,跟着眉头就皱了起来,然后就问他所站位置眼皮子底下的一个学生道,“这节课是你们哪个老师的课?”
说着他又径直地走到黑板前看着墙面上贴着的那一张课程表。
那被问到的同学就道,“杨诚老师的课。”
“那他人呢?怎么不见他人影?”
那同学就道,“走了!”
“走了?怎么回事?”那赵主任就侧过身来,同时眉头也皱了起来。
然后那同学就低垂着头不吭声了。
然后赵主任就看向其他的人,其它人也不吱声,就只见那张晓霞却突然地举举起了手,“报告赵主任,是向瑾把杨老师给气走了。”
那赵主任的目光就朝向瑾望了过来,然后就道,“向瑾,怎么一回事?”
向瑾从座位上站起来就道,“我也很奇怪是怎么一回事呀,在学校的上课铃声还没响起来之前,我就已经到教室了,但是仅仅就因为我没有赶在杨老师的前面进到教室,杨老师就硬说我是迟到了,而且还要我到外面去站着听课。
我自然是不愿意的,所以就跟杨老师理论了几句,然后他就气哼哼地转身拿着书离开了,不信的话,赵主任您可以问我们班级里的同学,我可是一丁点的谎言都没掺杂。”
然后那赵主任的目光就又望向了教室里的其他同学,有的人就躲避着他的目光不敢与他对视着,然而还是有同学比较勇敢,也比较正直,就纷纷地朝他点了点头,说向瑾说的没错。
然后那赵主任就抬起手向向瑾做了一个下压的动作,然后向瑾就坐下了。
那赵主任跟着就又朝外面的几人望了一眼,“那他们呢?他们是在上课铃声响起之前到的还是在之后到的?”
有人就道,“他们也是在上课铃声响起之前到的。”
然后站在外面的人就有一人道,“我们比向瑾还先到!”
那赵主任的眉头就皱的更深了,而且脸色也难看了几分,他带着些微怒地就走了出去,然后在经过那几人的身边时就道,“你们都进去坐下吧。”
几人鱼贯而入。
然后教室里就又议论开了。
有人就道,“我觉得赵主任是生气了。”
有人就嗤道,“他明明就生气了!”
有人就幸灾乐祸地道,“我觉得杨老师这回可能要倒霉了。”
有人就不以为意地道,“那很难说,他这样无故找我们撒气也不是一回两回了,你看这么多次,他哪次倒霉来的?”
有人就道,“那可不一定,以往都没有捅到教导处去,这回可不一样,这回是赵主任亲自抓到的。”
“这倒也是哈!”
有人就道,“我觉得杨老师就该遭这么一回,免不得他每次跟他老婆吵架了到课堂上来就来迁怒我们,他书教的好是一回事,但是像这种行为他怎么的不应该,我们又不是他出气的工具?”
“就是!”
然而也有女生就朝向瑾围过来打探颜宸道,“向瑾,向瑾,刚新转来的那个同学他真的是你们家的亲戚?”
“是啊,是啊,你们是怎样的亲戚?有多亲?”跟着另一个女生朝颜宸那里飞快地望了一眼之后,也是一脸兴奋地就追问道。
向瑾就点头道,“是啊,我们是亲戚,至于多亲啊?就是那种表亲关系。”
“怎样的表亲啊?他们家住在省城,而你们家住在乡下,”有人就打破砂锅问到底,意思是他们两家相差十万八千里,怎么就成了亲戚了?
向瑾正要说不知道,让她直接问颜宸去,哪知坐在她前面的那个女生却突然对着那个女生不耐烦地道,“唉,你这个人问话还真奇怪?难道说那个住在城里的跟那个住在乡下的就不能成亲戚不成?”
那个女生自知理亏,就道,“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就是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向瑾就模棱两可地道,“他母亲嫁到省城那边的。”
有人就自行脑补地点头道,“哦,明白,等于他的母亲是你的姑或者姨。”
向瑾就点了点头,“嗯,差不多!”
然后有人就道,“我记得你跟一班的那个谁好像也是亲戚关系?”
向瑾就点了点头,“嗯,那是我舅的儿子。”
有人就又问,“那他跟颜宸是不是也是亲戚关系呢?”
向瑾就摇了摇头,“他们不是。”
有人就又自行脑补地道,“哦,我知道了,颜宸他妈是你的堂姑。”
向瑾就微点了下头,“嗯,差不多!”
177.走了,吃饭去了
后面三节课上的都还比较顺利,虽然老师们的讲课说不上多好,也说不上多差,处于中等水平吧,但是好在这几个老师在做人方面都还算是比较正常,至少在对待学生方面是一视同仁的。
不会说是对待学习成绩好的就过分地给予关注与留意,对于那学习成绩差的就直接给予忽视与漠视,更不会像杨诚那样对待学习成绩差的学生就直接给予言语上的攻坚与侮辱
从那几个老师在课堂上抽查学生起来回答问题的时候对待学生们的态度就看得出来了,只能说那杨诚就是一个异类跟奇葩。
随着一阵叮铃铃的下课铃声的响起,老师拿着书走出教室,教室里顿时又热闹沸腾了起来,坐在向瑾前面的那个女孩子又转过头来对着她道,“向瑾,你中午蒸饭了没有,没有的话,吃我的呀,我今天蒸的多!”
要说向瑾今天收获最大的是什么,无疑就是早上那会儿沾了颜宸的光,在同学们作自我介绍的时候让她一下子就将全班同学都认识了个遍,倒是让她免于了后面再千方百计的去打探他们一个个的叫什么的强。
而她也终于知晓了这个坐在她前面的热情的少女叫罗秋燕,她对她摇了摇头,“谢谢了哟,不过不用了,我出去吃,我等下还要在街上买些洗漱用品。”
那罗秋燕就点了点头,跟着就又问,“那你饭盒拿出来放在那宿舍里的条桌上了没,我等会儿蒸晚饭的时候就一起帮你蒸了?”
向瑾就摇了摇头,“我不蒸饭,我最近都在外面吃。”
“哦,对了,我忘记你好像是在外面跟人搭伙吃饭的哈?”
向瑾这才记起她之前好像是一直跟着她表哥杨晖在外面搭伙食饭的,她本想跟她解释说她这学期没有了,但是转念一想又算了,误以为就误以为吧。
“走了,吃饭去了,”就在这时,颜宸走了过来,对着她就道。
“哦,好,”随即她边走边就对着罗秋燕挥了挥手,“走了啊?”
“哦,好,”罗秋燕看着他们的背影越走越远,跟着也转身去找其他的同学一起去学校的食堂处端饭。
向瑾跟颜宸并行下到楼下,然后就在那里碰见了杨晖,杨晖在看到颜宸的那一瞬就很是有些惊讶,“你怎么在这里?”
向瑾就道,“你也没想到吧?我早上见他的时候也是跟你差不多一样的表情,不过现在他跟我是同班同学。”
杨晖就点了点头,“真的没想到,不过你是怎么想的啊?我觉得就凭你的实力,随便进入本县的哪所重点中学都不是问题,你怎么就来了这儿?”这句话他是看着颜宸问的。
向瑾也很想知道,于是也就偏着脑袋看着他。
颜宸就道,“就一年而已,随便在哪读都一样。”
看他回答的如此的漫不经心又不甚在意的样子,杨晖就觉得很是无语,这就是人家成绩好的跟他们这种成绩一般的或者是差的之间的区别,看人家那回答的多自信,就感觉这初三读与不读,在哪儿就读都没得啥子影响似的。
他在点了点头之后,随即就岔开了话题,“你们中午蒸饭了没?没蒸的话,要不就随我一起去外面吃?”
向瑾就道,“你也没在那家搭伙了哇?”
杨晖就摇了摇头,“不是,我请你们吃!”之前去向瑾他们家那几次,他也还是同颜宸请教过几个问题来的,人家现在转来他们学校读书了,好歹他也要尽下地主之谊。
向瑾就道,“你请我们就算了,要不还是我请你们吧?”然后她就凑到杨晖的面前,对他调皮地挤了挤眼,然后低声道,“我有钱,上次我去赶场,捡了几百块钱。”
杨晖就惊讶,“捡了几百块钱?”
向瑾就点了点头,“啊,不信你问颜宸?”
然后杨晖的目光就看向了颜宸,颜宸就低低地“嗯”了一声。
然后杨晖就问,“怎么捡的?”
向瑾就道,“上回我跟颜宸一起去赶场,然后我们从菜市场上出来,又去买些别的东西,然后在经过一条僻静的小巷子的时候,就看到了地上躺着一卷钱,而且周围都没得人,然后我们就捡了起来,我跟颜宸一人分了几百块。”
杨晖就甚是羡慕地道,“你这运气也太好了吧,既然一捡就捡到几百块钱?”
向瑾就甚是赞同地点了点头,“嗯,我也觉得我最近几个月的运气特别好,可能是离开了老向家的缘故,以前我之所以那么走霉运,估计是老向家的谁把我克到了。”
杨晖就甚是认同地点了点头,“嗯,你这么说,我也觉得是!”
看她一个劲地在那忽悠杨晖,而且还把杨晖忽悠的一愣一愣的,颜宸就暗自觉得好笑,什么捡的钱?明明就是她打劫了人家的金链子换的钱好不?
看那杨晖一副信以为真的样子,颜宸只得暗自摇头,唉,老实人!
他假咳一声,向瑾赶忙收敛起神色,就道,“走走走,吃饭去,吃饭去!”
然后三人就一起出了校门,一起又朝街上走去,走在路上,向瑾突然就偏着脑袋看着颜宸就问,“唉,我什么时候跟你就成亲戚了?我怎么都不知道?”
杨晖就问,“什么意思?”
然后向瑾就简单地跟他解释了一下,就见颜宸的嘴角就勾了起来,“你也知道,我初来乍到,人生地不熟的,为了到时候不引起必要的麻烦,我就只好搬出你这个地头蛇用用了,你那么厉害,估计没人敢惹你,咱们间有这层亲戚关系在,估计到时候也没人敢找我的麻烦。”
杨晖就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嗯,这个倒是!”
向瑾就嘿嘿地朝他笑了笑,“算盘打的不错,”不过心里面却是在呵呵哒,她也是一个外来户好不?她也是初来乍到,人生地不熟的好不?
不过这小子的算盘打的还是有些过于冒险啊?要知道原主儿的性子那就是一个受气包的性子,他就算是对外跟人说他是她家的亲戚,别人要欺负他还是得欺负他,他报他跟她的这层亲戚关系根本就不管用。
不过好在她不是原主儿,哪个要是敢欺负她,那她准给一分不落,甚至是变本加厉的欺负回去!
这个她到时候倒是可以罩着他一些,只不过,他需用自己罩么?在她看来,他压根就不是一个吃素的,他实则就是一只披着羊皮的狼,好吧?
吃饭的地点是颜宸挑选的,其实也不是他挑选,而是他把他们直接带去了那个地方。
向瑾倒是无所谓,毕竟前世她也是见过大世面,经常出入高档餐饮区的人,又加上她现在兜里有钱,而且也不差钱,所以像现在这种在别人眼里可能是高消费的地方,在她眼里压根儿就不是那么一回事儿。
但是杨晖在看了那地方之后,心里就突然地打起了鼓来,他悄悄地反复摸了摸自己的裤兜几次,心想着他好不容易积攒到的几个月的零花钱以及家里给他拿的这两周的零用钱估计在这一顿之后也就所剩不几了。
但是也是自己提议请他们吃饭的,虽说向瑾说是她请,但是他作为哥哥的,哪能真的让自己的妹妹请客?所以这顿饭还是得他请,只不过这一顿他是豁出去了。
打定主意之后,他的心也就不再那么纠结跟忐忑了。
几人进到里间,然后就听到有人在喊他们,“颜宸,瑾丫头,这里?!”
几人顺着声源处望去,就见那正在朝他们挥手招呼着的人竟然是颜宸的外公跟外婆,向瑾先是惊讶,后是惊喜,“你外公和外婆怎么也来了?”
“嗯,早上他们硬是要送我来学校,在经过街上的时候,外公和外婆就说这家的饭菜还做的不错,叫我中午叫上你一起来这儿吃一顿。”
“哦,”向瑾恍然地点了点头,然后大踏步地就朝那两位老人所在的地方走了过去。
杨晖就显得有些拘谨,虽然他也是见过颜宸的外公跟外婆的,但是他却是和他们不熟,颜宸看出来了就道,“走吧,我外公外婆很随和的。”
杨晖见他也却是诚心邀请,于是就点了点头,跟着两人也就一起朝那边走了过去。
向瑾走过去就直接挨着莫奶奶落了座,然后在同他们打了一声招呼之后就又随意地从桌上翻起三个杯子,然后用开水都烫了烫,这才又分别往里注入水,然后端起一杯就喝了一口,这才跟着道,“莫奶奶和曾爷爷在这儿等了我们很久了吧?”
莫奶奶和曾爷爷的脸上都挂着和蔼的浅笑,在招呼着杨晖坐下之后,就见莫奶奶道,“也没多一会儿,我们早上在把颜宸送到学校之后,然后我们就去茶馆里喝了一会儿茶看了一会儿录像,之后看时间差不多的才来这儿的。”
然后曾爷爷就将一份菜单和铅笔朝他们递了过来,“这上面勾了的就是我们已经点了的,你们几个孩子看还有啥子喜欢的吃的没,喜欢就勾,他这儿做饭还是快。”
杨晖就摆手说他都可以,不挑的,让向瑾和颜宸看,向瑾和颜宸就对望了一眼,然后向瑾就数了数那已经被打了勾的菜,发现都已经有六道了,于是就道,“差不多了吧,要是点的太多待会儿吃不完岂不是浪费?”
曾爷爷就道,“不得浪费,不得浪费,他这儿的菜分量不是很多,你们再点几个。”
莫奶奶就笑眯眯地望着他们,颜宸就道,“那就再点两个吧?”
向瑾就道,“那就你点!”
颜宸就道,“还是咱们一人点一个吧。”
莫奶奶就道,“对,你们一人点一个,喜欢吃啥就点啥。”
颜宸翻看着菜单就道,“我记得你喜欢吃酸辣土豆丝,要不是就点个这个吧?”
向瑾点了点头,“可以!”
然后颜宸就拿起笔在上面勾了下,然后又勾了一道拔丝藕片。
向瑾偏着脑袋看了一眼,然后就一脸怀疑地道,“你喜欢吃这个呀?”
“尝尝看吧,就是不知道他这个藕脆不脆。”
向瑾就道,“这个时候虽不是吃藕的季节,但是八九月份这个时候的藕应该是比较嫩的,所以应该还是比较脆。”
莫奶奶和曾爷爷就笑,然后就叫杨晖也点一道,杨晖却摆手不肯,然后曾爷爷就直接地替他又加了一道
一会儿老板娘来上菜,莫奶奶将新的菜单递给她,叫他们快上菜,说下午孩子们还要上学,把老板娘哎哎地应着,上完菜之后,赶忙地就揣着单子去了后厨。
178.跟我一起住吧
吃过午饭之后,向瑾就说她还要去买些洗漱用品,就不耽搁了,莫奶奶和曾爷爷都就朝她挥手,叫她赶紧去。
然后颜宸跟杨晖也跟着一起离开。
出到饭馆之后,向瑾就问颜宸,“你宿舍都落实好了没?”
“嗯,落实好了!”
“你们宿舍几个人啊?”
颜宸就道,“我住宿的地方就我一个。”
“一个?”向瑾就惊讶,“你们那边还有空余的宿舍啊?你们那真好,我们宿舍就住了六个人,而且我想搬出来或者跟人换个宿舍住都不行。”
杨晖也惊讶颜宸居然可以一个人住一间宿舍,可颜宸却抓住了向瑾话中的重点,“你想搬出来,为什么?是在里面住的不开心?”
向瑾就道,“你不知道,我跟那张晓霞是一个宿舍的,我怕我到时候控制不住,又跟她干架。”
一听张晓霞的名字,颜宸的眉头就立即地皱了起来,“哦,对了,她今天针对你是怎么一回事?”
向瑾就撇了撇嘴,“因为我打了她呗。”
杨晖和颜宸都就一怔,随后杨晖就问,“她怎么得罪你了?”
向瑾就道,“怎么得罪我了?因为她嘴巴臭呗,我给你们说她不仅将我妈和向海离婚的事在班上宣扬的到处都是,害得我九月一号那天被班上的同学一个劲地追着问。
今天早上杨诚那个神经病,老子明明上课没迟到,他心情不爽,然后又看我是属于差等生的那种,就硬是要逼着我站到教室外面去听课。
我自然是不愿意的,于是就跟他理论了几句,然后他拿我没办法,又觉得面子过不去,就夹着书本走了。
然后那张晓霞就跑过来骂我,怨怪我把那杨诚给气去走的,我是那种随意让人辱骂的人么?
所以我就直接当着全班同学的面扯起了两耳刮子给她扇在了脸上,让她丢了个脸,她就说要去教导处告我,我让她去,可结果教导处主任来了,她居然又没告,怂货!”
她虽然说的是轻描淡写,但是依照张晓霞那女的个性,肯定是不会就那么白白的挨她那俩耳刮子的,她肯定是不会干的,于是他就又问,“你跟她大家没有受伤吧?”
向瑾就摇了摇头,“怎么可能?放心吧,一般人跟我打架,那都不是我的对手。”
颜宸就点了点头,“那就好!”
然后就听到杨晖道,“我也听说你们那个数学老师是那种看人下菜碟的,要是学习成绩好的学生他就很喜欢,然后就着重培养。
若是那种成绩差的学生他经常就是那种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然后不是直接放弃就是就是直接无视。”
向瑾就“切”了一声,“就这种人也能当老师?真怕他教出来的学生到时候也是那种势利眼。”
杨晖就点了点头,“可不是么?不过好在我们班的数学不是由他在教,不然的话,说不定我也要受他的白眼。”
向瑾就道,“谁怕他呀?”
颜宸就笑,跟着就道,“既是如此,要不你就直接搬出来,跟我一起住吧,杨晖也可以来。”
“跟你一起住?”杨晖就惊讶。
向瑾倒是不惊讶,而是问,“你那里是不是有多余的房间啊?”
颜宸就点了点头,“嗯,我那里有三个房间,目前就我一个人住,你们若是来了,到时候我们可以一人住一个房间。”
“你住哪儿啊?”向瑾就问。
颜宸就道,“我就住教学楼对面的教室宿舍楼。”
杨晖就再次惊讶,“你怎么住那儿啊?”
向瑾也好奇。
就见颜宸道,“我住的那房子是学校分给赵主任的,但是他一直没有住在那里,平时他都是住在镇上的,他们家在镇上有房子。”
“住镇上?他一个学校的教导处主任,住那么远处理工作有些不大方便吧?这万一要是学校有个什么突发状况怎么办?”向瑾就道。
颜宸就道,“学校要是有个什么突发状况也还有校长,副校长,还有学校后勤部主任,以及各班的班主任们,他们都住在对面的教师宿舍楼的,据说他老婆是在镇镇小教书,所以他每天都是骑摩托车来回的。”
向瑾就点了点头,“哦,是这样?”
颜宸就点了点头。
向瑾跟着就问,“哦,对了,你跟那赵主任是不是有什么关系啊?或者是莫奶奶和曾爷爷他们,不然他一个主任又是亲自带你到班上,又是把房子让给你住的,怎么也说不过去啊?”
颜宸就点了点头,“确实有点关系,准确地说是我外公跟他父亲有点关系,以前我外公还在当镇长的时候,他父亲是在某一个乡当乡长,后来因为他在那个乡的政绩还不错,我外公就直接把他调到了镇上,后来又直接推荐他到了县上,现在他父亲是县水利局的局长。
然后她老婆也是因为前几年托了我外公的关系调到镇小去的,所以这些年他们跟我外公他们关系还是走的比较近。”
向瑾就点了点头,“哦,明白了,等于他们家是受了曾爷爷之前的恩惠。”
“嗯,差不多吧,今天也是他主动提及让我住到他的房子里去的,说是那儿安静,也没得人住,我住到那儿去的话正好合适,你们若是要来的话,我就去跟他打声招呼,先征得他的同意。”
杨晖就很是有些意动,然后就看向向瑾,毕竟她跟颜宸才熟悉,她若是不住进去的话,他也不好意思开那个口。
然后就见向瑾道,“可以啊,你先去跟他打招呼,而我也暂且在宿舍里住着,要是实在跟那个张晓霞不对付的话,我就搬出来去你那儿住。”
“好,”颜宸就点了点头。
跟着杨晖也就表态道,“向瑾若是去住的话,我也就去。”
老实说他也不想在他们湾头那家人那里住宿了,那家人开的是茶馆,房子分上下两层,上层是用木板隔成的一个阁楼,用来住人,下面则是用来开茶馆的。
他们有时候回去还要给他们扫地擦桌子干活不说,关键是经常性的半夜三更的下面还有人在打牌搓麻将,吵闹的不行,那木板隔的楼又不隔音,他们经常性的都会被吵醒,然后又要很久才睡得着。
若是和他们两个学霸级的人物挨在一起住的话,说不定近朱者赤,他的成绩还会有所提升呢。
颜宸就点了点头,“可以。”
跟着几人就到了供销社的门口,然后就一起走了进去,向瑾就问,“你们要不要买,一起呀?”
那售货员看到又是她,那眼睛顿时就笑弯了,立马就热情地招呼道,“小姑娘,今天又要买些啥呀?”
杨晖就直摇头,“我什么都不缺。”
颜宸就道,“我的都已经买好了。”
“好吧,”然后向瑾就开始买自己的,她先是买了一把牙刷跟一封牙膏,接着又买了一个洗脸盆跟洗脚盆,跟着又买了一个温水壶。
杨晖就道,“不是吧,你今天什么都没有带?”现在居然全靠买的。
向瑾就道,“还是带了的,我带了床被子,跟床单被套,哦,也还带了床凉席,”还是她二舅给编的呢。
杨晖就有些无语,不过却还是从她手里接过了一些东西,跟着又忍不住地朝她叮嘱了一句,“钱还是节约点花!”
他刚才看她花钱是眼睛一眨都不带眨的,很是大方呢。
向瑾和颜宸就有些哭笑不得。
然后向瑾就道,“放心吧,我晓得的呢。”
跟着她就是一声叹息,颜宸就问她,“干嘛叹气?”
向瑾拉着他故意落后了杨晖几步,然后就盯着他的背影跟他低声道,“我在想接下来我是不是应该继续蒸饭吃,你看就我刚才花那几十块钱,我表哥看到了都恨不得说我是败家子的模样,你说我要是顿顿都在外面吃,那人家还不得把我说死去啊!
要知道很多人可能一周也就只有几块十块钱的零花钱,但是我一两天就要花去那么多钱,那到时候别人还不得羡慕嫉妒恨,带着异样的眼光看我啊?”
颜宸就道,“那有什么,我不是也是天天都在外面吃么?”
向瑾就挥了挥手,“那不一样,你是城里人,而且还是省城来的,在乡下人的眼里,那城里的就要比乡下的高人一等,那省城来的,更是高人几等。
在他们的眼里,那省城的人理应就是有钱人,所以,若是你顿顿都在外面吃,那人家觉得那是理所应当。
但是我是乡下的那就不一样了,他们认为我的家庭条件跟他们都差不多,甚至有的人还会认为我妈跟向海离婚了,生活更应该过的窘迫拮据才是,凭什么就要跟他们不一样,生活比他们开的还好?唉,我这会儿是深有一种有钱都不一定能用得出去的无力与挫败感。”
颜宸就挑了挑眉,“所以,你是怕被人议论和说闲话的人么?”
向瑾就摇了摇头,“当然不是啦,不是说走自己的路,让别人去说去吧?”
颜宸就道,“那不就得了,你还纠结个什么劲?”
向瑾就道,“我想低调点嘛。”
颜宸就道,“事实上,很多人他天生注定就是低调不了的。”
“嗯,行吧,你这个说法我觉得还是很在理的,”向瑾就摸索着下巴给与了中肯的评价道。
跟着就听到杨晖在那里朝他们喊,“唉,你们俩快点啦,怎么走那么慢?”
“哦,来了!”
179.美色惑人
两人将向瑾送到女生宿舍楼下之后就转身各自回了自己的教室,向瑾拎着东西回到宿舍,然后就有一个叫刘莹的女生围了过来,然后一脸兴奋地就道,“向瑾,我刚才在走廊上看到你和颜宸一起的。”
向瑾就点了点头,“是啊,我们一起出去吃了饭,不过你是不是还看漏了一个人,还有我表哥杨晖,我们三个一起的。”
“呵呵,我没大在意,”那刘莹就有些不大好意思,然而另一个女生就走了过来打趣道,“你那哪是没在意啊?你那是见了人帅哥,直接就将其他人给忽略掉了。”
那刘莹脸就一红,故作不悦的死鸭子嘴硬,“去去去,胡说些什么?我本来就没看到嘛。”
向瑾懒得理会她们,将东西归置好之后,然后就抬腕看了一眼,见还有些时间,于是她便将自己床上那床棕垫给卷了起来,然后换成她那床从家里带来,但据说是原本她上初一的时候学校统一配发的棉絮垫在了下面,然后再在其上放了一床凉席,跟着是装了一个枕头,最后才是从床底下的箱子里拿了一床厚实点的被套放在床上,这样她的床铺也算是铺好了。
罗秋燕看到了,就惊讶地道,“天啦,你这样不嫌热呀?”
向瑾就道,“应该不会吧,我在家里就是这么睡的,”最主要她还是嫌那个棕垫太脏了,也不晓得里面藏了跳蚤没?
罗秋燕就朝她比了一个“你厉害”的手势,“要是我,热死去!”
然后向瑾就将那个棕垫欲拿去丢了,罗秋燕却一把拦住她,“你干嘛,这么好的东西你就不要了啊?冬天还可以垫在下面的呢。”
向瑾就道,“冬天我可以在下面再加一层棉絮。”
张晓霞洗完饭盒回来,正好看到这一幕,然后在经过她们的身边时就对着向瑾直接丢了一句,“穷讲究!”
罗秋燕就拉过向瑾,“别理她,她那人就是那样,仗着自己成绩好,平时得老师喜欢,受老师器重,老是不把我们这些成绩差的看在眼里,总觉得自己就比我们高人一等,寝室里就没有不被她奚落的人。”
向瑾就道,“我理她干嘛?她有没有指名道姓,我才懒得跟她一般见识呢,再说那疯狗咬你一口,难道你还要去找疯狗咬回来啊?那自己不也就得了狂犬病了么?”
罗秋燕顿时就笑眯了眼,“你这话说的很对。”
然后向瑾就拍了拍她的肩膀就道,“成绩好又不能代表一切,俗话说三十六行,行行出状元,没准有些人读书是很厉害,但是在其他方面却是一个白痴呢,那种人也仅是读死书而已。
而有些人虽然读书读不得,但是在其他方面却是很出类拔萃,他(她)的人生照样会活得很精彩,很圆满!
所以说读书并不是检验一个人成功与否的关键的唯一的标准。”
罗秋燕听了她的这一番话之后,就认真地想了想,随即就用力地点了点头,“嗯,我觉得你说的很有道理,不过一个人要怎样才会是取得成功呢?”
向瑾就道,“我们人都有喜怒哀乐,我觉得吧,一个人只要能让自己快乐和幸福,就是成功的。”
“嗯,我觉得你现在说话是越来越有深意了。”
向瑾就怔了一下,随即道,“本来就是很浅显的道理嘛,我也是最近才体会到的。”
然后罗秋燕就问,“你真不要这棕垫了?”
“嗯,不要了!”
“那你不要就交给我吧,我到时候冬天头垫两床,”然后罗秋燕一把就从题干手里夺了过去。
向瑾点了点头,“可以!”
然后就听到那张晓霞又道,“活像个叫花子似的,啥子破铜烂铁都稀罕。”
罗秋燕顿时就炸毛了,一把将那棕垫放至一边,然后瞪着那张晓霞就指名道姓地道,“张晓霞,你他妈的今天是有病是吧,逮着谁就咬谁,老娘看你今天是还想要挨一顿打!”说着她就挽起了袖子,叉着腰就一副欲干架的架势。
向瑾就愕然,原来这姑娘也是一个脾气暴躁的呀?!看来是自己之前把她给定位错了。
张晓霞正坐在自己的床铺上叠衣服,突然就见她一把就把那衣服气狠狠地扔在了床上,然后也裂目圆睁的就瞪着罗秋燕。
“你他妈的才是有病,我看你才是妈条疯狗,逮着谁咬谁,老娘有指名道姓的提到你吗?”
罗秋燕就道,“别以为你在那儿含沙射影说那些话老娘就听不出来,有种你下来说,看老娘不撕烂你的嘴?”
然后张晓霞就不吭声了,就那么倔强地瞪着她。
然后向瑾就看寝室里的几个其他的女生,见她们都是一副淡定的神色,呵,原来这戏码是经常上演的呢?
她抬腕看了一眼表,然后就拉了罗秋燕一把,“好了,好了,该进教室了,再过五分钟就要上课了。”
然后其他几个女生在听到向瑾的提醒之后,也都纷纷地开始快速收拾,照镜子梳头的照镜子梳头,叠被单的叠被单,下床穿鞋子的下床穿鞋子。
罗秋燕在狠瞪了张晓霞一眼之后,一扭身也赶紧去收拾。
下午的第一堂课是英语,老师姓李,叫李金水,很年轻,看样子,大概只有二十七八岁的样子,个子不高,顶多只有一米六五往上一点点,一米六八不到的样子。
他发音还算标准,是那种美式英语,讲的课也还行,舍得举例子,也舍得出题目,语法也正确,和学生们也舍得护送,唯一不足的就是他说话有些结巴,一个稍微的句子要停顿好几次才会把它读得完。
然后他每在读一段稍微长一点的句子的时候,脸就会不由自主地红一下,向瑾就在心想,这个老师应该是从哪个师范院校才出来,还没有教到几年书的,不然脸皮也不会这么薄。
然而就在这时,他突然地抽张晓霞起来回答问题,张晓霞回答,他道,“嗯,回答正确,坐下!”
张晓霞在坐下的那一刻,还忍不住回头得意地朝向瑾看了一眼,向瑾就觉得这女人是真的有病,是那种自以为是,自我膨胀的病。
答对一道简单的英语题而已,有什么好值得骄傲和得意的?况且她发音都还不标准,英式中串着美式,还夹杂着一种中式,倒土不洋的,怪声怪调的,她忍住没笑喷出来都是给了那老师面子,看他讲课也着实是辛苦,她倒好倒对自己挑衅起来了。
神经病!
向瑾在瞥了她一眼之后,是懒得再看她那一张实在是没有一点好感的嘴脸。
下午下学之后,有女生见颜宸又来约向瑾去吃饭,于是就拉着向瑾的胳膊道,“向瑾,你等下是不是又要到外面去吃饭啊?我跟你一起吧,我没蒸晚饭。”
“我也是,我也是,我也没蒸晚饭,我也跟你们一起!”跟着另一个女生也道。
看她们看颜宸的那种热切的眼神含羞带怯的,向瑾心里哪有不明白的?于是忍不住在心里摇头叹息了道:唉,美色惑人啊!
“走了?!”
“哦!”
颜宸说完那两个字之后,就率先地迈步走了,向瑾收拾好书本赶忙追上。
其他几个女生见罢,也兴奋地追了上去,但是却也不敢靠他们太近,就那么与他们隔着一两米距离地缀着。
其中一个女生就忍不住悄悄地跟另外两个女生道,“哇,他冷冷的,好有个性哦?”
另一个女生也就用力地点了点头,“我也觉得,不过我还觉得他好有气质哟,你们看他,身影挺得笔直,就跟一棵松似的。”
向瑾用眼角的余光瞄到几个女生皆一副花痴的模样望着他们的方向,哦不,准确地是望着颜宸的背影兴奋激动地窃窃私语着就有些无语!
然后她偏头就问颜宸,“待会儿你想吃什么?”
颜宸就道,“随便,要不去吃那个豌豆牛肉粉吧?”
向瑾双眼顿时就晶亮,随即眼睛就笑眯了起来,“原来你也想去吃那个呀?”
颜宸就“嗯”了一声,“中午经过那里的时候看吃的人还是挺多的,应该味道还不错,”其实他也是看到她中午就一副很想进去尝试的样子这才这么说的。
向瑾就用力地点了点头,“嗯,可以,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