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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回九零她只想致富全文阅读

作者:我家卖红油     重回九零她只想致富txt下载     重回九零她只想致富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46.做个大床

    向瑾到曾爷爷他们那儿,外面的院门儿是关着的,于是她便站在外面朝里喊,“曾爷爷,莫奶奶,你们在家吗?”

    颜宸从屋里走了出来,见是她,先是愣了一下,随即就走去过将院门从里打开,“我外公外婆他们出去散步了,你找他们有事?”

    “哦,没事,”向瑾也是愣了一下,随即便摇了摇头,跟着将手里的西瓜递到他的面前,“廖婶子给你们摘了一个西瓜,但是她这会儿有事,就让我给你们送过来一下。”

    听了她的解释,颜宸就顺着她的目光看了过去,就果然见到她的手里抱了一个大西瓜,起码有十几斤重,他赶忙就伸手接了过去。

    向瑾对他淡淡地扯动了一下唇角,“那我回去了!”

    见她说走就走,颜宸赶忙出声唤住她,“向瑾?”

    “嗯?”向瑾微侧过身,一脸疑惑地看着他。

    “谢谢你!你中午送我们家的包子,很好吃;还有这个西瓜,也谢谢你亲自送过来,”他目光定定地看着她。

    向瑾莞尔,“不客气!”

    他看着她又道,“另外,还请麻烦你再代我们向廖舅母她说一声谢谢,谢谢她的瓜!”

    “好!我一定带到,那我回去了?”

    颜宸也莞尔,“好,谢谢!”

    “不客气!”她朝他挥挥手,说走就走。

    颜宸站在原处目送着她离去之后,方才抱着那西瓜转身回屋。

    向瑾回到家跟她还没有说到两句话,家里就来了两个人,不是别人,正是山上做木匠活儿的登卫爸跟明芬婶子两口子。

    向瑾娘俩将他们让进屋,但是两人却没有动,而是道,“不用,咱们就在外面说就是,反正也没得几句话,外面还凉快。”

    向瑾母女俩就没在坚持了,向瑾给他们拿了两个独立的小凳出来,然后大家就坐在院坝里开始说起来。

    “菊云嫂子,是这样的,我们今天来呢主要是告诉你们我们家的东西已经做完了,就是看你们这里方不方便,若是方便的话明天就可以给你们打东西了,”说话的是明芬婶子。

    杨菊云就忙点头,“方便,方便呀,我们这都是方便的。”

    明芬婶子的嘴角就扬了起来,然后看了自家孩子他爹一眼之后,就道,“那就好,那他明天就来你们家干活。”

    杨菊云就点了点头,“可以,可以。”

    登卫在把他们这儿打量了一通之后就皱起了没有道,“就是你们这地儿有些小,等过几天掰包谷了我怕到时候摆不下。”

    于是几人也就跟着将整个院子打量了起来,跟着也就皱起了眉头,往年子就廖婶子他们自己家的农作物倒也是够堆放的,但是今年子却有她们家的,而且她们家的玉米又种的比较多,这地儿就显得有些窄蔽打挤了。

    然后就听到登卫又道,“要不,你们看这样行不?若是你们放心呢,东西呢我就拉到我们山上去做,到时候做好了,我再给你们送下湾来?

    不过你们也放心,就是刨下的那些树皮啊和木屑,以及那些边角料之类的,我到时候叫我们家老大每天都给你们背下湾来。”

    那个时候,就是柴草都是很金贵的,因为很多家修建房子都是舍不得去买砖买瓦,甚至是买石头的,都是自家制作砖瓦,烧制砖瓦,自己找片产石之地请人来家里打石头。

    而自家烧砖瓦,那就得需要很多很多的柴火。

    就拿一次性烧制个两万到两万五千匹的青色砖瓦的小窑来说就得花费十三天的时间。

    这十三天的时间窑不得断火降温,必须得保证时时刻刻都是一千摄氏度,要是温度过低或者过高,最后的结果就是烧制不成功,严重者甚至还有可能炸窑。

    但是要保证这个温度,那就得不停地往窑里加柴添柴,那么长的时间,一天二十四小时不间断,所花费的柴草不是几吨十吨,而是几十甚至上百吨。

    一家人哪能有那么多的柴火啊,所以一般都是在农忙时节的时候就得从自己生产队,或者是其他生产队的农家那里借或者买,等来年自家的柴火出来了再去还。

    所以,那个年代家家也都缺柴火,每年子,经常都有人去后山那片集体的坡地上去捡拾柴火,那山上的树木和杂草始终都长不大。

    因为去的人太多了,去的次数也太多了,像山上的柏树基本上都是被剃只剩下树尖上的几个嫩刷刷,而那些草呢也都是被踩踏的巴在地上都长不起来。

    所以,那个年代烧个窑不容易,修个房子更不容易,至少都得提前两三年的准备,不仅要准备材料,还要准备粮食跟钱财。

    向瑾她们家那是没办法,所以必须得啥子都靠买的,因为她们没得时间去准备那些,她们总不能在廖婶子家还住几年吧?

    所以,迫在眉睫!

    杨菊云就道,“瞧你们说的,那的那般客套?不过这倒也是个办法,”跟着她又有些犹豫,“就是不晓得给你们打不打麻烦?”

    明芬就道,“不打麻烦,不打麻烦,有啥子麻烦可打的?反正我们现在地都兑在一起了,到时候就算是要晒个啥子东西,我们也可以自己将篾垫抗去地里头晾晒就是。”

    杨菊云的眼里就都是笑意,“那个倒也是。”

    明芬就又道,“那就这么说定了。”

    杨菊云就点了点头,但还是提醒地交代道,“那铲下来的树皮,还有木屑跟边角料那些,你们就自个儿留着哈,就不用背下湾来了。

    我们家不烧窑,所以不差柴,到时候光是把坡上砍下来的那些柏树枝,还有就是地里头修剪下来的那些桑树枝,包谷杆子捆回来也是尽够烧的了。”

    明芬就笑了,“好,听你的,那我们就不给你们背下湾来了。”

    然后杨菊云就问,“那这个生活,你们看是我们到时候饭做好了,登卫自己下湾来吃,还是我们给你们送上山?”

    明芬就没好气地睇了她一眼,“你看你这是说的啥子话?嗯咯,还要啷个咯?不要喊,也不要送,他就在我们自个儿家里吃。”

    杨菊云就不干,“那怎么能成?是我们在使匠人呢,怎么还让吃你们自己?说出去也不好听!”

    明芬就道,“那个有啥子嘛?这山上湾下的,又都不是外道人,还哪那么客套?再说你这一来一去的几趟,也耽搁不少的时间,在我们自个儿家吃,还省下不老少的时间,都方便。”

    杨菊云就道,“那我到时候给你们拿点米面去。”

    明芬就瞪了她一眼,“你看你又外道了不是?你说现在哪家还缺那点口粮不成?所以,你悄悄的呀,啥子都不用拿,免得邻里之间的还生分了不是?”

    杨菊云就有些过意不去,叹息一声之后,就只得作罢,“你看这又占了你们的便宜不是?”

    明芬就摆了摆手,“啥子占便宜不占便宜的?没有的事!”

    然后向瑾就跟登卫说,“登卫爸,你给我做个大床哈?”

    她习惯了睡大床,小床睡不习惯,尤其这个年代的床都不是很大,基本上都是那种一米五乘以一米八,或者一米五乘以两米的,向瑾睡在上面总感觉有一种憋闷的感觉。

    因为她这个人睡觉有一个习惯,那就是喜欢满床滚,床小了,她滚不开。

    登卫就问她,“那你要做多大的?”

    向瑾就道,“我想做一米八乘两米的,”实际上她前世的床是一米八乘二米一的。

47.那你想怎样?

    杨菊云就道,“那得是多大的床?到时候被子和垫絮都不够大的,而且你人睡在里面也空荡,尤其是冬天里头,不暖和。”

    这个年代的被子都不是很大,都是比照着床来的,而且那些弹棉花的人也是按照这个尺寸来的。

    向瑾就道,“但是夏天睡在上面凉快呀,反正我不管,我就喜欢睡大床,那个被子小一点没关系,那个垫絮短一点窄一点也没事。”

    杨菊云就嗔怪地看了她一眼,“你看你这孩子,行行行,给你做个大床,我到时候再找人把你的被子和垫絮给你做大点。”

    向瑾满意了,脸上顿时就扬起了笑,“谢谢妈。”

    “嗨,这都是小事儿!”

    登卫也就道,“行,那我到时候就给你做大点。”

    跟着大家就又闲聊了一会儿,然后他们就回去了。

    之后向瑾就听到她妈一个劲地在那里说她们又占了别个的便宜啷个啷个的,向瑾就道,“妈,要不这样吧,你看我哪天抽空去赶个场,然后给他们割两斤肉,然后再买上个两斤白糖给他们提上山去,这不就把这个人情给还了么?”

    杨菊云就想了一下,然后就点头答应了,“嗯,我看这个行!”

    事情说妥了之后,向瑾就去厨房里舀水开始洗澡了。

    然后等到差不多九点多钟将近十点钟的时候,向瑾跟她妈都洗完澡了,廖婶子在外头跟人摆完龙门阵都回来了,向楠都还没有回来。

    然后杨菊云就抱怨说向楠不懂事,这都多一晚上了,也还不晓得落屋,说着又欲去“请”她回来。

    看着她提着根棍棒,向瑾眼角就抽了抽,怕她真的给向楠打上,于是她便说她去叫她回来,然后杨菊云便作罢。

    向瑾到达向六爷他们家的时候,就见他们的院坝里围坐了不少的人,但多是他们自己家的人跟一些半大的孩子,其中就有向楠一个。

    他们正在看电视。

    她走过去,先是给向六爷他们家的人打了招呼,然后就过去叫向楠回家。

    然后看到她,小丫头就像是看到了救星似的将她紧紧地一把抱住,然后哭丧着脸道,“啊,姐,你可是终于来了,你不来,我都不敢回家。”

    向瑾没好气地一把将她的小手给扯开,故作一脸嫌弃地道,“瞧你那点出息,就这么一点路也不敢回家?胆子上哪去了?”

    “就是,胆小鬼!呐,呐,呐........”就在这时,人群里一个又响起了一道少年之音。

    向瑾顺着声源处望去,不是胡玉兰家的那个小胖子艾灿是谁?他也在这儿蹭电视看,而且这会儿还在对着他们扮鬼脸。

    向瑾没理会他,而是拉着向楠就回家,可是才走到院门口,向楠就支支吾吾的不肯走了。

    向瑾就问她怎么回事?

    向楠就说,“艾灿说路上有鬼。”

    向瑾就皱起了眉头,“胡说,路上哪有鬼?”

    那小胖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到了她们身后,就道,“就有鬼,向楠你回去嘛嘢,小心等会儿鬼把你抓了,就像刚才录像里演的那样。”

    冷不丁的,向楠就被他吓了一大跳,顿时就哇哇地大叫了起来,然后一双手把向瑾抱的死紧。

    向瑾的眉头就皱的更厉害了,然后就瞪了那小胖子一眼,“胡说八道什么?世上哪有鬼?我看是你在那装神弄鬼!走,回了!”说完她就牵起向楠的手将她往家的方向拉。

    向楠就撅着屁股不肯走,向瑾拉的吃力,当即一个翻转身就朝她瞪了过去,“不走是吧?那行,那你就在这里待着吧,那我回去了。”

    说完她便放开了她,然后果真就转身走了。

    向楠见罢,赶忙就追赶了上去,然后就死拉着她的胳膊不放,“姐,姐,你不能丢下我呀?”

    向瑾嘴角就微微地牵动了一下,“你不是怕鬼,不回去的么?”

    小丫头不敢吭声,向瑾被她紧抱着走了一段之后,然后就对着她开始语重心长地安慰道,“你别听那小胖子在那胡诌,他那都是故意吓你的,世上根本就没有鬼!

    要是真有鬼的话,那小胖子自己都吓得屁滚尿流的,还哪有精力去捉弄你啊?”

    小丫头就半信半疑,“真的没鬼!”

    向瑾就甚是认真地对她点了点头,“当然,你是新时代的孩子,学习的是自然科学知识,咱们自然也得相信科学,不能受那种愚昧的封建思想影响知道不?”

    小丫头望着她良久然后就用力地点了点头,“那好吧,那我不怕了!”

    说完她就挣脱了向瑾的手她就往回跑去,然后向瑾就在后面叫她,“唉,你干嘛去?”

    向瑾赶忙跟上。

    然后就看到那小丫头一个冲力就朝那正在跟另外几个年岁相差不大的孩子玩闹在一块儿的小胖子就扑了过去。

    那艾灿没注意,一下子就被她被扑倒在了地上,然后向楠骑在他的身上抬起双手就对着他开始左右拳击。

    “你个死胖子,叫你吓唬我,叫你吓唬我,看我今天不揍死你!”

    小胖子艾灿顿时被揍的哇哇直叫,周围的人也都停了下来,无论是正在玩闹的孩子,还是坐在院坝里看电视正看得津津有味的大人们。

    大家目光齐刷刷地都将目光集中在了不远处那两个在地上扭打成一团的熊孩子身上。

    向瑾也是没想到向楠竟然这么泼。

    “向楠,你个好吃嘴的臭丫头,你是有病吧你,看我不打死你!”

    “你才好吃嘴,你们一家都是好吃嘴!”小丫头身子往后一仰,躲过他那双朝自己脸上抓来的胖爪子,然后两只手又快速地将他那两只手给钳制住,跟着就用自己的脑袋狠狠地朝那小胖子的脑袋撞了过去。

    小胖子头一歪就想躲,哪知才没有躲过去,向楠的脑袋直接砸在了他的鼻子上,一阵钻心的疼痛之后,小胖子的两只鼻孔里就流起了鼻血来。

    小胖子顿时就哇哇的大哭了起来,然后就疯狂地扭动起自己肥硕的身躯来,向楠一个平衡没掌握好,直接就从他身上滑到了一旁,那小胖子一个半周的翻身就直朝她压了过去。

    就小胖子那一百多斤的吨位,小丫头若真是被他按在了地上,是很难有翻身的机会的,这回边边要挨惨。

    眼见情况对自家妹子不妙,向瑾一个快步就冲了过去,然后直接将小丫头从那地上拖了过去,那小胖子一个收势不稳,就砸在了地上。

    然后他又一个快速的翻身就从地上爬了起来,就欲朝向楠扑过来,向瑾一把将向楠扯到了自己的身后,而那小胖子这时候也被向六爷家的一个大人给制止拉扯住了。

    “好了,好了,都多大点事,还打起架来了?!”

    小胖子的人虽然是被大人给拦住了,不过他的嘴上却还不肯罢休,“向楠,你个臭丫头,你给我等着,看我不非剥了你的皮!”

    小丫头将头从向瑾的背后探出来,也毫不肯示弱,“来呀,你个死胖子,我还怕了你不成?长的那一身肥肉,就像是头圈里的猪一样!”

    “向楠,你给我闭嘴!”几乎是在她此话刚出口,向瑾就一个偏头狠狠地朝她瞪了一眼。

    她这一声吼,在场的众人都歇了声,自然也包括小胖子艾灿跟向楠两个,只见向楠一脸不服气地嘟着嘴望着她。

    向瑾目光凉凉地瞥了她一眼,然后就将目光移向了艾灿,“今天的事就到此为止,我回去收拾她!”

    “不行!不许走!我那哪晓得你回去要不要收拾她?”小胖子不依不饶。

    “凭什么?是他先吓唬我的!”小丫头很不服气。

    向瑾就又朝她瞪了一眼,小丫头就冷哼了一声,赶忙将头撇向了一边,然后闭了嘴。

    向瑾就又将目光望向了那小胖子艾灿,“那你想怎样?”

    小胖子艾灿刚要说话,却见胡玉兰拨开人群走了进来,“她打了我儿子,自然是得让我儿子打回来,另外还得给我儿子赔礼道歉!”

    她刚才就听到她家儿子在哭,所以猪都还没来得及喂完,就往这边匆匆忙忙的赶来,还幸好来得及时,不然她家儿子今天晚上就吃亏了。

50.属正当防卫

    虽然他们说话的声音很小,但是比不过向瑾的耳朵尖,听到她们说“看戏”向瑾的脸瞬间就黑了下拉。

    妈的,还真是唯恐天下不乱的两个贱人!

    她们家有什么戏好看的?她们自己家就没得戏看?还真是讨厌的紧,这些人!

    不就是没请她们家的男人来给她们家做活么?一个个的都一个鼻孔出气,见她们家不顺眼,找他们家的晦气!这是什么人呐这是?

    向瑾也对她们剜了一眼之后,就将目光对准了那淑英老婆子,“我承认我是踢了胡玉兰一脚,但是找我赔钱,做梦吧你!”

    那老婆子指着向瑾就一副气得棱眉鼓眼的模样,向瑾才不给她说话的机会,而是继续道,“知道我为什么踢她那一脚么?因为她该踢!

    这里有昨天晚上在场的人们,你去问问他们,她该不该踢?”

    有人就站出来劝慰道,“是啊淑英,也怪不得人家向瑾丫头,”说着对方就将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给大家一五一十的摆了。

    然后就有明事理地道,“哦,那是怪不到人家向瑾丫头,你说你孙子跟人家向楠两个小娃儿家发生打闹,你个大人参合进去干嘛?

    虽说那向瑾向楠跟你是同辈的,但是你年龄在那里摆着的,你多大,人家两个孩子多大?你比人家大了两轮还多,能去跟两个孩子计较?

    还怂恿自己儿子去打回来,这像个什么话,你做父母的都不给孩子起个好头,那孩子将来还不就有样学样?”

    “不是啥?人家向瑾丫头又没有参与进去打你儿子,而且还阻止了向楠,标明了态度,都说了她回去之后会教训向楠的,你个做大人的还硬是要小肚鸡肠地拦着人家不准走,硬要让你儿子打回来哒着!

    你说那艾灿又没比向楠小,还比向楠大几个月将近一岁的样子嘛,咋就要你个当妈的去替他出头了?”

    “嚯,原来是这么回事儿?我算是听明白了,”向瑾她外婆就突然眼露讽刺地出声了,“我就说嘛,我家的孩子怎么可能是那么不讲理的人?原来是别人不讲理,故意胡搅蛮缠啊!”

    那淑英婆子见周围的人都在对着她指指点点,议论纷纷的,说胡玉兰欺负孩子,说她孙子艾灿没出息,打不赢人家小丫头片子还要父母替她出头,又说她不分青红皂白地就上人家门上闹事讹钱,简直是不应该,不要脸。

    有的还甚至说连她都该打,像这种不讲理的人就是挨打了都活该!

    淑英婆子顿时就是又气又羞又臊的不行,但是要她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承认错误,她又拉不下那个脸,于是就故作镇定地瞪着向瑾辩驳道。

    “那就算那样,你也不该把我媳妇儿踢的肚子乌青了一块,下不来床?你说你个小丫头的,哪就那般狠毒?”

    向瑾听到她这番言论,面上的神色顿时就不好了,那看着她的神色就像在看一个怪物似的。

    在将她盯了一会儿之后,她嘴角就勾起了一抹凉笑,“嘿,我觉得你这话说的还真是奇怪?你儿媳妇跟你孙子要打我跟我妹,我还要安安静静地站在那里等着挨他们的揍不成?

    你那是什么奇怪的脑回路?莫非是短路了吧?难道我看起来就那么像个傻的?

    我告诉你,我那是自卫好不?你就算是把警察找来,我那也是属于正当防卫,我不会受任何法律的制裁与惩罚。

    不要是说把你媳妇儿踢伤的爬不起来床,我就是把她踢死了,法律也不会追究我的责任,只能说你儿媳妇儿活该!”

    看着她一脸不可置信地瞪着自己看,向瑾继续道,“因为我不是挑起事端的一方,是你儿媳妇无理取闹,一个成年的大人,上赶着去欺负两个孩子。

    根据我国刑法第二百三十四条规定,故意伤害他人身体的,处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者管制。

    但殴打儿童属于情节恶劣,法官量刑时可能从重处罚。

    你儿媳妇想打我跟我妹,我都可以去告她故意伤害罪了,你们自己不龟缩着离我们远点儿,你还有脸跑来讹诈我,行啊?我给你两百块钱,你敢接不?

    只要你敢接那个钱,我马上去区法院,县法院告你们敲诈勒索你信不信?

    周围在场的人都是看到的,有人证有物证俱全,你觉得你还跑的脱嘛你?”

    在场的众人听到向瑾竟然搬出法律来,而且还能背出条条款款来,貌似很是熟悉的样子,大家都震惊不已。

    那淑英婆子一听到向瑾搬出了法律,还说胡玉兰殴打儿童是犯了什么故意伤害罪,她心里面顿时就害怕不已,“你,你少在那胡诌,还有危言耸听。”

    向瑾轻蔑地瞥了她一眼,“胡诌?危言耸听?呵,我至于么?不信你大可以去找别人问问,也可以去书店里找找有关法律方面的书籍看看。

    没文化,没见识不打紧,但不要盲目的自信跟愚蠢,这个社会可是讲公理的,不是你个老婆子胡搅蛮缠几句就能了事的,记住,法不容情!”

    见她不似说假,那淑英婆子心里就信了几分,同时也慌了,然后就道,“我,我媳妇儿哪有打你们,根本是摸都没摸到你们,还反而是被你给打了?”

    向瑾就点了点头,“是啊,也正因为是她被我给打了,所以才好运的没有惹上官司,要是我跟我妹被她给打了的话,那她就不是这个大夏天好命的躺在床上纳凉了,而是去蹲监狱了,而且还得赔钱,交律师诉讼费,还得再跟法院交一笔罚款。

    这个钱啊,那可就不是几十几百块就能搞定的,至少都得仟仟子。”

    “仟,仟仟子?”向瑾的话就把淑英婆子说害怕了。

    向瑾就挑了挑眉,“不然呢?你以为人家法院的门那么好进?人家律师是白给你帮忙打官司,不要酬劳的?

    不交罚款,没得惩罚,那人人都可以去肆意妄为,想打谁就打谁,想整谁就整谁,那这个社会还不乱套了么?

    再说,她不来打我跟我妹,我会使出那吃奶的劲儿出于自保踢她那一脚么?”

    “是啊,说来说去,那还不是她自找的么?”周围跟着也有人帮腔。

    淑英婆子是越听越是气,同时心里面也害怕的不行,最后也不得不故作大度地摆手,“唉,算了,算了,既然事情都说开了,我也不是那不讲理的人。

    胡玉兰那个婆娘儿,又不跟我说清楚,就说是你打的她,我那哪晓得竟是这么一出啊?看我回去怎么收拾她!”

56.你还会画图呢?

    她二舅就道,“这个算啥,都不难的,不过现在用竹椅的人都很少了,现在一般都是柏木做的板凳跟凳子,那个耐使用。”

    “我觉得这挺好的呀,”环保,而且还轻巧,然后向瑾就道,“二舅,我给你画个图纸,你到时候再给我们家做几张竹桌子呗?”

    她决定了,至少她的房间里要放一张竹茶几,或许她们家客厅里也需要一张,然后到时候再让她二舅给她们再做几把更矮小一点的椅子,放在茶几四周的那种。

    “可以啊!”

    “嗨哟,你还会画图呢?”向瑾她二舅母就道。

    向楠就一脸傲娇地道,“可不?我姐画的图可好看了,我们家的房子到时候就要按照我姐画的图来修。”

    “建房子的图也是你画的啊?”除了她妈,包括廖婶子在内,都是一副吃惊的模样。

    “啊,”向瑾微微地点了点头。

    她外婆就催促道,“快去拿来给我们看看?”

    向楠听到这话,一溜烟儿地就跑了出去,很快她手里又拿着一卷绘图纸跑了回来,然后在大家的面前展开。

    “看哇,这就是我姐画的我们家房子的图。”

    然后大家都就围拢来看。

    然后大家都就赞她说那画画的好看,然后她外婆就说,“哎哟,这房子我们这还没见过呢。”

    向瑾就点头道,“对,这是国外北欧的一些建筑风格。”

    向楠就又道,“我姐说了,这社会在向前发展,以后的房子肯定也都是越修越好看,我们家现在修这一次房子,就争取能住过几十年,免得过不了几年就又是一个形式,然后就老土了,与周围的环境不大协调了。

    与其到时候推了又重建,那样淘神费力不说,还花钱,倒不如一次性就把它弄巴适了。”

    她们外公就点了点头,“嗯,这个说法倒是在理。”

    然她们外婆就有些担忧地道,“那修成这个样子,得花不少的钱吧,那你们够不够哟?”

    杨菊云就道,“向瑾说够呢。”

    向瑾就朝他们点了下头,“嗯,我预算过了,其实修这种房子跟湾头那些人家修的那种房子的花销差不多,可能还会节省一些,毕竟我妈之前还想修成楼房的。

    我只是把这房子的内部结构改造了一下,使它里面的空间不那么浪费,都能够合理的利用起来。”

    为了让他们能够好懂一些,她用地上一些不再使用的废篾条在地上给他们简单的搭建了一下,然后又解释了一下,然后大家一下子就清楚明白了。

    她外公就频频点头道,“嗯,这个布局好,房间四四方方的,而且也通透。”

    她外婆就道,“主要这房子也看得洋气。”

    她二舅母就在一旁望着她二舅道,“那我们到时候也这样修?”

    杨菊云就问,“怎么,你们也打算修房子了?”

    她二舅就有些不好意思地道,“有那个打算,但是还得存两年钱着。”

    她二舅母就解释道,“主要是孩子们都渐渐地大了,还是得给他们各人准备一个空间。”

    向瑾就甚是赞同地点了点头,“二舅你们家人多,到时候可以修上下两层。”

    她二舅母就很是心动,她二舅就点了点头,“嗯,到时候再说,现在不急。”

    然后她外婆就道,“那个死老婆子还说我孙女是个瘟猪子,我看她那个闺女才是个老瘟猪,复读了这么多年,也考了这么多年,到现在都还是个屁都不是。

    瞧瞧我孙女,多聪明能干,这图画的多好!就算你将来读书读不得,你还可以走艺体方面的,咱们还可以当个大画家,照样能吃国家饭。”

    一屋子的人又是笑呵呵的逗趣说,“对对对,将来成个大画家。”

    向瑾就又有些哭笑不得,她这个外婆哟,那是从来就不会觉得她这个外孙女比别人差的。

    不过她可不想当什么大画家,她这个绘画水平也只能说是马马虎虎,偶尔闲情逸下致还可以,若真要达到画家的水平那还差的远的远不得,更别说是成为一个享誉业界的知名的画家了。

    要想成为一个知名的画家,除了平时的刻苦与努力外,还要有那方面的天分,她自认在绘画领域是没得啥子天分的,所以她也就不想朝那方面去努力了。

    在让大家看过她姐绘画的那些图纸之后,向楠又将它们小心地一页一页的收卷起来,然后重新放回到她姐的屋里。

    跟着大家又说起了别的,她外婆就道,“哦对了,再过几天,那地基就该走了,到时候孙石匠他们拉石头过来,估计那个路还要再修整培补一下的,不然到时候那拖拉机过不了。”

    杨菊云就点了头,“那根路是要修整一下,到时候恐怕还要压到瑞彬爸他们两路包谷。”

    她外婆就道,“那个倒没事,到时候你们把他们叫下湾来当着他们的面数了苗子赔给他们就是,我看你水涨地里的那个包谷长的好,倒也不会让他们吃亏。”

    杨菊云就点了点头。

    然后向瑾外婆又继续道,“就是麻地登儿上那个包谷不晓得那个时候成熟了没得。”

    杨菊云就道,“实在不行,那走地基的时间就往后再推两天。”

    她外婆就叹息,“也只能这样了,总不能那包谷还没有熟透就把它掰回来,到时候那得减多少的产?”

    “就是!”

    她外公就插话道,“应该差不多,我早上都去撕开一个包谷盒子掐了那玉米一下,里面都收浆了,我还是使了大力气才掐下去的。”

    向瑾她外婆就道,“唉,那就好!”

    向瑾也觉得好,一是走地基的时间不用往后延,二是她用不了几天就不用天天去放牛了,她到时候就将那玉米杆子给砍回来,直接抱到那牛棚里去让它吃,她也就能省下不少的时间去干别的,比如说去挖半夏。

    她前两天发现一个地方长了不少的半夏,她当时光用一根树枝掏都掏了好几颗,而且个个都比较大,有成年人的指头子那么大。

    那半夏可以去卖活的,而且价格都不低,是那个金钱草和车前子的好几倍,她当时初步看了一下那块地,估计能挖到三四斤的样子。

60.原来是这么一回事?

    艾登卫来的很快,但是由于那几根树都比较粗大,每根都有洗脸盆口那么大,所以他一个人是完全不行的,于是向瑾她外公外婆,还有舅舅跟她妈一起,以及又在湾里头又请了几个人帮忙才将那几棵树给锯下来。

    因为那树过大,艾登卫就道,“菊云嫂子,这几棵树不好搬上山,就直接放在你们湾下面,到时候我直接下湾来给你们做。”

    “可以,可以!”杨菊云点了点头。

    跟着大家又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合力将那几棵树给抬回到廖婶子他们家的院坝头。

    而向瑾在那老两口不再阻止了之后也就直接回家了,回家去煮饭了,今天晚上家里吃饭的人多,而且还请的有外人帮忙,那饭自然就不能是一碗简单的面条可以打发的,所以得煮干饭,而且还得炒两个菜,至少有一个得是肉菜。

    廖婶子给她帮忙,然后在做饭的过程中,向瑾就突然想到一个事情,然后就问廖婶子,“唉婶子,不是外出打工九几年才开始的么,向涛怎么八几年就出去了?”

    廖婶子就道,“你们爷还有一个妹子,嫁到东北那边去了,然后那边不是挖煤跟伐木么?后来那边招工人,她就写信回来说了这个事,说是让向涛么还是向海过那边去当煤炭工人或者伐木工人。

    那个时候当工人就相当于是国家人口了,后来老向家的一商量,就决定让向涛去了,然后向涛也就去了。”

    向瑾就点了点头,“哦,原来是这么一回事?”

    廖婶子就点了点头,“可不就是这么一回事么?”

    然后向瑾就问,“那老头子还有一个妹子我咋都没有听说过呢?”

    廖婶子就道,“嗨,那都是很久远的事了,而且她嫁去那边很多年,几十年都没有回来过,也就是偶尔和你们爷通过一封信,一两年的那种,时间久了也就没得人再谈论她的事情了,你们不知道也是很自然的。”

    向瑾就又问,“她是我曾祖父的亲闺女?”

    时下农村为了传宗接代和延续香火不是都兴抱养一个儿子上门跟自家的闺女成亲的么?想必那向老头跟他那妹子也是这么一回事,只是这两人后来怎么没有成呢?

    廖婶子就摇了摇头,“不是,她也是抱养的,是抱养的你曾祖母娘家兄弟的一个闺女,原是想着等她长大了就和你爷成亲的。”

    嚯,还真是这么一回事?!

    紧跟着却听到廖婶子接着又道,“哪知她才看上了当时在咱们这个地方做知青的一个东北小伙儿。

    那小伙儿对她也有点那个意思,于是两个人就好上了,后来那小伙儿回去的时候,她就跟着一起去了,所以你爷后来才娶了你奶。”

    “哦,原来是这么一回事,那老头子当时岂不是很沮丧?”从小一起长大的媳妇儿结果却跟着别人跑了,光是想想向瑾就觉得他应该是很沮丧的。

    廖婶子就笑,“那就不知道了,我这都是后来嫁过来听湾头的一些老人们摆的。”

    然后向瑾就又问,“向涛当初‘死’了又是怎么一回事?难道老向家的人都没有看到尸体么?”

    廖婶子就道,“咋没看到?是你爷和咱们大队的两个老干部一起去认领的尸体火化回来的,据说他去了辽宁那边之后就直接当了伐木工人,然后在一次从山上往山下河里推木头的时候,连人带木头的就一起滚到了下面的那个大河里。

    那边运输木材据说很多都是直接通过那个大河的,直接让河水冲到那下游去,然后在河水不湍急的地方再把那些木材给捞起来,然后再装上大卡车,运往木材收购交易中心。

    据说当时从河里打捞起来的有好几具尸体,都是穿的那个伐木工作服,其中有两具还能看的出来人的样貌,就是他们那个组的,一起从山上推木材滚下河的两个人。

    但是另外一具由于冲的有些远,打捞起来的时候比那两具足足的晚了两天的时间,然而人打捞起来的时候整个人都被泡涨起来了。

    又加上长期的在河流的冲刷过程中和河里那些石头的摩擦情况下那具尸体在打捞起来的时候整张脸早已经变得是面目全非了,只能从外面的衣着和大致的体型上看出来有些像向涛。”

    “哦,向涛原来是这样被‘死亡’的,”她算是明白了。

    不过那也不是妈个东西,既然没死,都不晓得给家里报个信息,还在外头待了那么多年才回来。

    向瑾撇了撇嘴,就不再不过老向家的事了。

    然而在她们将饭做的要好了的时候,向楠嘟着个嘴回来了,向瑾就问她,“怎么了这是?谁惹你生气了?”

    向楠就一副气哼哼地道,“那树我们不是锯下来了么?剔下的一些柏树枝枝和柏树尖,我就想拖回来,到时候晒干了当柴烧,但是那老婆子不准,还凶狠地吼我说‘拖什么拖?要拖到你们自个儿坡上拖去,不许拖我的!’

    然后咱妈看到了,就说算了,改天去把我们坡上的拖回来,姐,你说气不气人?他们砍了我们的树,现在赔我们,那柏树枝枝和柏树尖是不是就是我们的?她凭啥不让我们拖?”

    向瑾就点了点头安慰她,“理论是这样,但是向楠你得知道,若果他们没有砍我们的树,那么我们结果是不是要自己到坡上去砍?”

    向楠就点了点头,“是!”

    向瑾就又跟她分析道,“呐,你看,我们自己到坡上去砍的话,那柴我们是不是就得自己到坡上去收?”

    向楠又点了点头,“是!”

    向瑾就道,“所以就算了吧,咱们要的也本身就是主要的树干而已,既然树干都拿到了,那树枝又算得了什么?

    索性我们家又不缺柴草,咱们干脆就大方一回,尊老爱幼,就不跟他们一般见识了?”

    向楠依旧还一副气不过,“可是他们,我就不想尊那个老?!”

    向瑾就伸手捏了一下她的包子脸,“少女,忘了我之前对你说的了,咱们要大度一点,格局要放宽一点,俗话说得饶人处且饶人,咱们不必事事都计较,尤其是一些无关紧要的事跟物,那样会让你的心胸越来越狭隘的。”

    小丫头低垂着头默了默,一会儿之后抬起头来,“那好吧,那我就不跟他们一般见识。”

    向瑾嘴角就勾了笑,然后从炒的一盘菜里给她夹一片肉送到嘴边,“来,尝尝这菜的味道如何,咸淡合不合适?”

    送到嘴边的大肥肉片子,小丫头嘴角顿时就扬了起来,连眼里都尽都是笑,跟着她小嘴儿一张,然后就把那块肉给吃进了嘴里。

    廖婶子在一旁看到她吃的跟只小仓鼠似的,也忍不住地好笑。

    向瑾就问她,“怎样?味道如何?”

    要丫头一边用力地点头,一边认真地咀嚼着,“嗯,香!好吃!不咸不淡,刚刚好!”

65.青椒爆肥肠

    廖婶子拿起一个就咬了一口,“嗯,甜,也脆,我们家以前也是有一棵李子树的,但是不知道怎么回事长着长着它就不结果了,每年子老是开空花,后来你们向敏爸就把他给砍了,说它遮地。

    后来栽种的几根梨子树呢也是那样,光长树,不开花,人家湾头其他人家种的梨子树是一坨一坨的结,最后把树都压弯了,枝条都压断了,可我们家的树就是不结果,你说怪不怪?

    所以,那些梨子树我们也就砍了,后来,我们家也就没再种果树了。”

    向瑾就道,“是不是那个地方不显阳,还有就是你们没修枝?”

    廖婶子就皱起了眉头,“还要修枝吗?”

    向瑾就点了点头,“要修枝的哟,不然它的营养光长在树枝上了,树干上没有营养,或者是营养供应不足,它就不会开花结果。”

    廖婶子就道,“还有这些讲究?”

    向瑾就道,“是呢,其实那些果树,还有花花草草,都跟一些庄稼是一样的,该修枝的时候还是要修枝,不然它营养不够就长势不好。”

    杨菊云是下午五点多钟将近六点的时候回来的,她回来的时候,向瑾他们正在做晚饭,经过大家一致决定,决定晚上还是吃干饭。

    向瑾把那肥肠和猪肝又倒进锅里热了一下,然后捞起来肥肠滚刀切片,猪肝也切薄片摆盘。

    她决定今天晚上给大家做一个青椒爆肥肠,再用那个卤汁儿冒一个青菜,然后一个卤猪肝三个菜。

    向楠直乐的合不拢嘴,说她们今天晚上好丰盛。

    向瑾就直觉好笑,觉得这丫头还真是好满足。

    那个肥肠有些多,向瑾就问廖婶子,“婶子,曾爷爷他吃青椒和肥肠么?”若是吃的话,她到时候就让向楠给他们端一份过去,若是不吃的话就算了。

    毕竟人家以前是国家干部,估计在吃食方面有些讲究,所以还是问清楚点的好。

    廖婶子就道,“应该是吃的吧,没听说他有什么忌口的啊?而且他们家还种了那个长条子辣子的。”

    向瑾就点了点头,“那好,那我等下把那个肥肠爆炒出来了,咱们就给他们也送一份过去,中午莫奶奶来的时候我们还没有弄好。”

    廖婶子就道,“可以,可以!”

    杨菊云挽着袖子走进来就问道,“啥子可以?”

    然后廖婶子就将她跟向瑾刚才话给她又说了,然后又把中午莫奶奶来给她们拿海鱼干的事情也说了。

    杨菊云就频频点头道,“应该的,应该的,那我等会儿给他们端过去。”

    “好,”向瑾没意见。

    待锅里的米饭蒸好之后,向瑾就将锅洗了,然后廖婶子烧,说她马上就要爆炒肥肠了。

    廖婶子就道,“没问题,没问题,就等着你的手艺了。”

    锅烧红了之后,向瑾就往锅里倒入香油,然后又放入姜片跟大葱段,待炒出香味之后就将肥肠倒入锅中翻炒,然后翻炒两三下之后,就将切好的青椒倒入锅中继续翻炒,再翻炒几下之后,就放入作料,然后又用红薯水淀粉勾个芡,最后就是装盘。

    她装了一个碗又一个盘,然后又用一个稍微小点碗装了一些卤猪肝,然后就叫她妈端上两个碗给莫奶奶他们家送去。

    杨菊云过去的时候,曾老爷子和莫奶奶两个也正在厨房里做晚饭,他们估计煮的是稀饭,因为俩老在拖面酱子,一个在烧锅,一个在站在灶前操作。

    见到她来,俩老都同她打招呼,莫奶奶手上的动作不能停下,因为一停下锅里的面酱子就容易焦,所以曾爷爷就站起身来问她怎么来了。

    杨菊云就道,“中午的时候,向瑾跟她婶子在家卤了一个肥肠,这会儿刚放入味,然后向瑾那丫头就把它做了一个溜肥肠,所以我们就给你们也带一点过来尝尝。”

    说着她就将那竹篮上的盖子给打开,然后从里将两个碗给端出来,放到他们的案板上。

    那竹篮子还是前些天向瑾她二舅按照向瑾的要求给他们新编织的,就是专门用来盛饭盛菜的一个篮子。

    看着那一碗色香味俱全,且还冒着滚滚热气的肥肠,还有那貌似很好吃的卤猪肝,曾老爷子顿时就笑眯了眼,客气道,“哎哟,这个怎么好意思呢?”

    莫奶奶也道,“不是啥,看又把你们给破费的?”

    杨菊云道,“这个有什么的?大家都是邻居家的,而且你们也没少给我们拿东西呀?也就是让你们尝个味。”

    莫奶奶就道,“你家向瑾能干,瞧她多会做饭,上回那个包子也包的好吃。”

    杨菊云嘴角就扬了笑,“那孩子天天就喜欢钻研这些。”

    莫奶奶就道,“挺好的,好些在她那个年纪可没她这么能干。”

    杨菊云就有些内疚地道,“也是没办法,她这一辈子,就只能靠她自己,我这个当妈的也不能帮到她些什么。”

    莫奶奶将锅里的几个已经炕熟了面酱子铲起来,然后就安慰道,“嗯?还能啷个?你也已经够好的了!

    不过话说回来,人得往前看,一切总会好的。”

    杨菊云就点了点头,脸上又重新地扬起了笑容,“是,一切都会好的,那婶子,明耀叔,我就先回去了,她们还在家里等我吃饭呢。”

    “行,那我们就不挽留你们,”莫奶奶走到案板前去给她腾碗,然后又往她的碗里装了一些面酱子让她带回去给孩子们吃。

    杨菊云就不要,生要拒绝,说她们家的饭都做好了,而且做的多,到时候吃不下,最主要是他们家也有拖到多少,这一装不就给人家拿完了么?

    两人像打架一样的推攘着。

    最后曾老爷子就道,“那这样菊云,你就少带几个回去,一人一个总可以吧?你们也尝尝你婶子的手艺,你婶子拖面酱子那也是一绝,表面金黄,而且也酥脆,她拖面酱子从来就没有焦过。”

    杨菊云没法,最后只好依了他们,带了四个回去。

    然后待杨菊云走了之后,曾老爷子就道,“老婆子,舀饭!”

    莫奶奶就道,“我这面酱子还没拖完呢?”

    曾老爷子就道,“哎呀,还拖个啥呀拖,拖了到时候也吃不完,你没看到这案板上的两碗菜?”

    莫奶奶就道,“那打的这个面糊糊怎么办?我们家又没养猪,那不就浪费了么?”

    曾老爷子就道,“那就吃了晚饭再拖,明天早上下稀饭吃,到时候我还是给你烧锅。”

    “行,那就听你的!”

48.挨黑打的份

    向瑾的嘴角就勾起了一抹冷笑,然后直接牵起向楠手就要离开。

    而周围的人也跟着劝说,说算了,小孩子家家的,打架骂架的都很正常。

    但是那胡玉兰却是个胡搅蛮缠的,伸出双手就拦在了她们的面前,同时还怂恿她家的小胖子艾灿,叫他快打回来。

    那小胖子就果然开始摩拳擦掌起来。

    向瑾脸顿时就是一冷,瞪着胡玉兰就道,“你当真要这样,是吧?”

    胡玉兰仗着自己块头大,一脸傲娇地道,“那可不?不然我儿子今天晚上这打就白挨了!”

    向瑾就点了点头,然后一把就将向楠给松开,跟着一把就抓住胡玉兰的一条胳膊,一个快速地过肩摔,就将胡玉兰给掀在了地上。

    大家都被她这一顿快速地操作给惊愣住了,唯有胡玉兰躺在地上摸着自己的膀子在那“哎哟哎哟”地嚎叫着。

    大家快速地反应过来,然后就朝向瑾一脸惊疑地望了过来,都不明白,一个才十二三岁的孩子,怎么就能把胡玉兰那么大个儿的大块头给轻轻松松地掀到了地上?

    虽说她也长得是细啷长细啷长的,但是和胡玉兰比起来,还是要差上那么一截的,最关键是胡玉兰的块头比她大啊,差不多都能匀她两个了。

    向瑾也懒得理会大家那疑惑的眼神,而是居高临下地看着依旧还躺在地上没缓过劲儿来的胡玉兰道,“我就搞不明白了,小孩子家的玩闹打骂,你个三四十岁的大人怎么还喜欢掺和?

    难道不应该是自己教育自己家的人,自己扎唬自己家的孩子,叫他们要懂事,要少惹事闯祸的么?”

    说完她便拉着向楠的手转身就往回家的方向走。

    她以为她这句话胡玉兰应该是听进去了的。

    然,并不是的!

    就在她们刚转身还没走出两米远,胡玉兰一个滚的就从地上快速地翻爬了起来,然后就直朝她们姐妹俩扑了过来。

    “向楠,向瑾姐你们小心!”

    就在向瑶的声音刚落,向瑾一把松开向楠的手并将她快速地朝旁边推去,然后又一个快速地转身,抬起一脚毫不犹豫且也毫不留情地就朝直朝那个朝她们飞扑过来的身影踢了过去。

    随着“啊”一声,那个黑影就直朝她身后两米多远的距离飞了出去,然后狠狠地摔在了地上。

    向瑾一张脸更是冷地吓人,就跟从冰窖里拿出来似的,一双晶亮的眸子也浸着寒芒,然后她就大踏步地直朝地上那抹捂住肚子直叫疼的大坨身影走了过去。

    她刚才那快准狠的出脚,还有那反差的结果,再加上她此时身上强大的气场,在场的众人都被惊慑住了。

    向瑾在她面前蹲了下来,“呵,我不跟你计较,你倒还跟我计较上了?怎的,你就当真以为我们两姐妹是那么好欺负的?”

    说完她就直接伸出纤细的手一把捏住了对方的下巴,对方的下巴处顿时就是几个酒窝窝,“我不喜欢招惹麻烦,但是却并不代表我就怕麻烦!”

    看着她嘴角勾起的那抹冷笑,还有那不见丝毫笑意的淡漠眼神,胡玉兰这回是真的觉得她不是个好惹的,心里都有些泛起怵来。

    那小胖子见她那么对待她妈,也不知从那里拖出一根扁担来举起手就欲朝向瑾砸过来。

    向瑾眼角的余光捕捉到了,然后她冷眼一斜,就直朝他望了过去,“我可没有不打小孩子的习惯,想跟你妈一样,大可来试!”

    她那眼神过于凛厉且冷寒,小胖子顿时就被吓的手一颤,扁担“哐当”一声掉在了地上。

    向瑾收回目光,看着胡玉兰继续道,“我们家虽然只有我们娘仨,也没有个男人,但这么多年我们又何曾依靠过男人?”

    说这话的时候,她嘴角也勾起了一抹讽刺。

    那潜在之意便是:就算是她们离开了老向家,那也不是随便就能受人欺负的!

    向瑾跟着便将手收了回来,然后又顺势地一把将胡玉兰从地上给拉了起来,跟着又替她拍了拍身上的泥土,就道,“大家都是邻居,相互间和和气气的不好么?非要整得鼓鼓气气的!走了,回家了!”

    “哦,来了,”看着走出离自己已经有两三步之遥的自家亲姐,向楠一脸欢快地马上屁颠屁颠地就跟了上去。

    走出一段距离之后,向楠就拉着她姐的衣袖道,“唉姐,你刚才怎么那么厉害,一下子就把那胡玉兰给掀在了地上,要知道那胡玉兰起码有两百多斤呢?”

    哪有那么重,人家挺多也就一百五六十斤左右好不?

    向瑾也懒得跟她拨正,而是忽悠道,“知道物理吗?”

    向楠就摇了摇头。

    向瑾就跟她道,“物理学上,有个著名的物理学家曾经说过:给我一个支点,我能撬起整个地球。”

    “哇,那么厉害?”小丫头就一脸吃惊且不敢置信地地望着她,然后就道,“那那个胡玉兰就是那个地球?”

    向瑾斜了她一眼,嘴角勾起一抹浅笑,然后就点了点头,“差不多吧。”

    小丫头就一脸崇拜的望着她,“姐,你可真厉害!我决定了,以后我都听你的,你叫我干嘛我就干嘛,你不叫我干嘛我就不干嘛。”

    向瑾就跟她纠正道,“我说的对的你就听,我说的不对的,你还是可以保留自己的意见跟想法,记住,人不能没有自己的主观意识,要学会自己思考,要有自己独立的个性跟人格,不能啥子都鹦鹉学舌,人云亦云。”

    “哦,知道了!”

    “今天晚上这个事情,你错的在多,所以,从明天起,除了一些必要的家务活跟农活儿之外,这之后的一个月时间里,你哪儿也不能去,就在家好好的给我做作业,温习功课!”

    小丫头就有些不服气地道,“是那艾灿先惹我的,是他先吓唬的我!”

    向瑾眼睛就朝她斜了过去,“我平时是教你不要怕事,但是却没有教你一言不合就跟人家动手?

    人家小胖子充其量就是跟你开个玩笑,可你却小心眼地跟人家动手,哪个给你的胆子?”

    小丫头就不敢吭声了,向瑾继续对她说教,“现在小小年纪就这般凶蛮,连个玩笑跟恶作剧都忍不了,那你将来怎么办?

    将来长大了岂不是要上天,三天两头的都给我和妈惹祸?我和妈哪有那么多的时间跟精力去天天给你收拾烂摊子?

    今天是跟艾灿动手,人家是跟你同一个湾的,大家相互间了解,若那是以后呢?以后你长大了在外面,你是不是也要这样三言两语跟人家不和然后也直接动手?

    我告诉你,要是遇到个狠的,比你厉害的,甚至是人多的,你只有挨黑打的份!

    记住,凡是能用脑子解决的问题那都不要去动拳头,动拳头那都是最最无能和无奈的表现,所谓上兵伐谋,其次伐交,其次伐兵。”

    小丫头就甚是委屈地道,“不懂!”

    “不懂?”向瑾皱起眉头就跟她解释,“意思就是,想要战胜一个人或者对手的时候,首先考虑的就是要靠智谋取胜。

    若是智谋不能取胜,那就要跟对方打好关系,通过外交或者交际的手段去取胜。

    若是这个方法也不行,那最后就只能兵戎相见,靠拳头来取胜了。用拳头解决问题,那都是下下之策了!”

    “哦!懂了!”

    “懂了,就给我记住,以后不要那么冲动!”向瑾就严厉地教育道。

    “嗯,晓得了!”小丫头挝起个脑袋一副挨了训的模样。

    向瑾就继续对她说教道,“还有今天晚上,你骂艾灿肥的像头猪一样那是个什么话,你知不道你那话是很容易惹起众怒的?

    在别人听来你那话就是在辱骂所有长的胖的人都是头猪,那样别人是很不会舒服的。

    也就是湾里头的人不跟你一般计较,若是在外面,你那又是遭挨黑打的份。

    说话不过脑子,就只知道图一时快意。

    我告诉你向楠,以后在外面无论是跟人说话也好,还是跟人骂架也罢,你都给我注意一点。

    要知道哪些话该说,哪些话不该说?

    别动不动就口无遮拦,用一些个尖酸刻薄,还有污言秽语去攻坚别人,没得降低了自己的品性!”

    “哦,我知道了。”

    “也不要拿别人最在意,还有最敏感的话题或者事物去挑事,那样会很容易就把人给得罪死的,本来没多大点的事情,大家就算有气,相互间也彼此看不顺眼,顶多也就是讨厌厌恶而已。

    但你若是把话说的太狠太绝了,那别人就是憎恨你了,说不定会一辈子都跟你记仇,然后在你某个不经意的地方给你使绊子,甚至是陷害你都是有的。”

    “知道了,我以后会注意的!”

    见她认错态度良好,又似真的将自己的话都听进去了,向瑾斜眼看了她一眼之后也就收了嘴,不再说她。

71.好手段

    有人就起了哄,“那还有可能是从杨菊云她们坡上偷的!”

    顿时,周围的人就哈哈地大笑了起来。

    杨淑英一家所有的借口都被张老婆子给堵死了,顿时就被问得是哑口无言,羞恼的不行,个个都捏紧着拳头,阴沉着一张脸,张着一双愤怒的眸子盯着周围取笑他们家的那些人。

    而张老婆子也皱起了眉头黑起了脸,不过她却没有反驳,因为这会儿最主要的却是他们家跟杨淑英他们这一家的账要算。

    “所以,这个柴我必须得拿回去,”说着她就上手去捡。

    杨淑英和胡玉兰见罢,就上去阻止,“不行,这柴你不能拿,这是我们家的柴!”

    张老婆子就瞪着一双赤红地眼朝他们叫嚣地吼道,“干啥,干啥,你们想干啥?还想打我呢?”

    说着她便一下子卧到了地上,然后就开始打着滚地嚎叫,“打人了,大人了,打死人了,你们快来看呀,这贼娃子一家偷了东西不认,还打人了呀?”

    “我可告诉你们,今天这个事情,我跟你们没完,没完!天下间哪有这个道理?偷了别人家的东西被人逮到了不归还不说,还打人!”向瑾她们吃完饭过来就看到的是这一副样子。

    今天的向老头很是硬气呢,瞧那一副冷眉鼓眼,若不给个说法就誓不罢休的村霸样,向瑾就心想:这个估计才是向老头的本来面目!

    不过却与她们无关,她们今天主要的目的也是拿回属于她们的那一份柴的,所以她便从人群之中走了出去。

    “那看来我们家坡上的柴也是被你们给偷了的,我们家他们家的坡是紧挨着,没道理你们只偷他们家柴而不偷我们家的柴啊,而且也恰好,我们家的柴也不见了,而且是一根都不剩。

    而且也恰好我们家的那些柴跟你们这里堆放的这些柴是长的一模一样,大家都知道,我们家坡上的那些树是跟他们家差不多同一批次的树,所以这树枝的大小嘛也都是差不多的。

    我之前还在纳闷儿,我们家坡上的柴究竟是被谁给偷了去了呢,原来却是你们啊?”

    说到这里,向瑾就唤一旁的向楠道,“向楠,快过来,把咱们家的柴给拖回去。”

    “唉,来了!”向楠立马就从人群里钻了出去。

    然后姐妹俩就去拖柴,艾朝聪他们一家自然是不准的,向瑾就目光凉凉地望着他道,“怎么,打了老人,还想打儿童?”

    她那“儿童”两个字咬的有些重,意在提醒他们打儿童是犯法的,而且还是重罪。

    艾朝聪他们一家人目光恨恨地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最后不得不退开,向瑾跟向楠先是将最上面那一层活的柏树枝给掀到一边,然后才把里面那些半干不活的柏树枝往外面拖,然后一枝一枝地在一块空地上摆放好。

    艾灿见了,冲过来就想要打她们,准确地说是想要打向楠,他的想法很简单,那就是家里的大人不能打她们,但是他是小孩子,小孩子总是可以打小孩子的,小孩子打小孩子是不犯法的。

    想法不错,也是很理想,不过就在他那肥滚滚的身子朝她们冲过来的时候,向瑾一个厉眼就朝他扫了过去。

    “你比向楠大几个月,你们确实也算是同龄人,你打她确实也算犯法,但是我也只比你大两岁,算起来,我跟你也算是同龄人,那么我也是可以打你的,同样不犯法。”

    艾灿在听到她那一翻话之后,又看到她那眼神里的赤果果的威胁警告之意,再一想到她踢他妈的那一脚,他顿时就刹住了脚,再不敢往前面冲一步。

    向瑾和向楠继续拖柴。

    张老婆子见罢,赶忙就从地上翻坐了起来,然后拉拽着向老头也加入了拖柴的行列当中。

    当她看到向瑾在拖一枝有成人手臂粗的柏树枝的时候,她也把手搭在了上面,“你个死丫头,你跟我抢个啥子抢?”

    向瑾无语地朝天翻了一个白眼,“谁跟你抢了?明明是我先拿到的这枝柴好不?唉,算了,让给你!”

    向瑾去拖其他的柴,张老婆子又道,“你还拖?你都拖了多少的柴了?不准再拖了,这后面的都是我们家的!”

    向瑾一下子没了好气,“你的?要不咱们再坡上去数下树桩子,到时候按照比例来?”

    “你?”张老婆子就瞪她。

    向瑾才懒得理会她,继续拖柴,然后那向老头就吼她,“哎呀,快点收拾柴呀,都多一晌午了?”

    张老婆子就不敢吱声了,然后就尽赶着粗壮的大树枝往自己那边捡。

    一会儿之后,估谙着捡的差不多了,向瑾就对着向楠道,“你回去,叫妈背个背架子来,把咱们家的柴背回去。”

    “唉,好!”向楠把手里的柴放好,跟着一溜烟地就从人群里钻了出去,而向瑾也对着一旁张老婆子和向老头道,“那后面的都是你们的了。”

    那张老婆子就没好气地剜了她一眼,“说的就跟自己好像有多大度似的!”

    向瑾懒得跟她争辩,走到一旁的阴凉处直接歇凉了。

    杨菊云来的很快,身后还跟着向瑾她大舅,两人一人背了一个背架子,随后,他们很快就将那些柴都给背回去了。

    周围的人又开始议论纷纷,“什么不好做,偏要跑去做贼,这下可好了,不但做了个无用功,还落了个贼娃子的名声!”

    “可不是么?替人家白白的出了一趟力气,从那么远的地方将那些柴背回来,然后藏在家里还没捂干呢,就被人家给发现了,然后叫人家给直接背回去了,简直是笑话死我了!”

    “最关键啊,还跟老向家的撕破了脸皮子,你们说他们这当面一套背面一套的两面三刀的做派,以后湾头哪个还敢跟他们家交好?”

    “可不是么?那不还得都跟第二个老向家似的!”

    “我就觉得他们突然之间跟老向家的交好不正常,你们看哈,以前老向家有个什么事他们不是嘲笑的最凶的那个?”

    “唉,你们这么说还真是。”

    .........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的大肆议论着,杨淑英一家简直是气的个半死,一双眼更是赤红赤红的,偏那张老婆子和向老头在听到大家的这一翻话之后那看他们的眼神更是恨之入骨。

    看着他们离开时候,向瑾那微微勾起的嘴角,颜宸这个时候才明白她那句“我可不做贼,再说那里面还有老向家的柴呢”这句话究竟是个什么意思。

    她不是不要那些柴,而是她要正大光明的要回那些柴,但是她却不当那个要账的出头鸟,而是让老向家的人去出那个头,然后她再出面,三言两语,顺理成章的要回她们家的那些柴。

    整个过程中一直与对方相撕的都是老向家,让他们彼此从关系相好的邻居变成互相嫌恶的仇人,那艾朝聪他们一家就算是怨恨那也是怨恨老向家的居多,因为是他们让他们背了一个贼娃子的名声。

    别人的名声毁了,她们家的柴也拿回来了,还让原本关系交好的两家交了恶,好计谋,好手段,神不知鬼不觉,一箭三雕,不得不说她又令他大大地吃惊了一回。

49.赔钱!

    姐妹俩回到家,杨菊云就问,“怎么这么久?”

    向瑾就道,“哦,耽搁了一会儿。”

    向楠生怕她妈发现端倪,就一副极为乖巧懂事的模样,“我去洗漱了,”说完就一溜烟儿地跑了。

    看到她这副心虚的模样,杨菊云就问,“她这是怎么了?”

    向瑾避重就轻地将事情接了过去,“估计是怕你说她。”

    杨菊云就道,“嘿,这孩子,回来晚了就回来晚了呗,我又不会吃了她?”还看着她就跟老鼠见了猫似的躲着走,她有那么可怕吗?

    向瑾嘴角就勾起了一抹浅笑,然后道,“妈,我先回屋了?”

    杨菊云就道,“你婶子给你们留了西瓜在那里,吃了再睡吧?”

    向瑾略想了一下,点头,“好!”

    杨菊云去厨房里将西瓜给她们端出来,向瑾吃了两块,然后就再去洗漱漱了口。

    杨菊云从自己屋里出来,看到那盆里还剩了五六块就道,“再吃两块吧?”

    向瑾道,“不吃了,你跟向楠吃吧,”说完拿着自己的洗漱用具就回了屋。

    第二天一大早,明芬就下湾来说她娘家妈从楼梯口上摔下来了,头上摔了一个血口子,也不晓得严不严重,她跟登卫要回家去看一下子,所以今天的活就干不了了,等明天再来找他们去坡上砍树。

    杨菊云听了之后就一个劲地说,“那没关系,没关系的,你们快回去吧,我们这活也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做完的,迟做一天,早做一天的也没事,老人要紧,回去看一下子也要放心一些。”

    “是,”明芬就点了点头,但是却是满脸的愁容跟担忧。

    向瑾他们家正在吃早饭的时候,一个六七十岁的老婆子就高声叫嚷着找上门来了,“杨菊云,杨菊云,你赶紧给我出来,看你养的都是啥好闺女?”

    听到吵闹声,大家都放下碗筷从屋里走了出来,杨菊云看到对方就迎了上去,“淑英嫂子来吃饭?”

    对方一把将胳膊从她手里抽了出来,满脸的怒气跟不耐烦,“我跟你吃啥子饭吃,你闺女把我媳妇打的躺在床上都起不来,我还跟你吃饭?”

    在场的众人都是一脸的疑惑,向瑾看着眼前这个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不善神色的老婆子就猜想着她的身份。

    这应该就是胡玉兰的婆婆!

    杨菊云脸上依旧保持着一份淡定的微笑,“嫂子瞧你说的,你家玉兰是什么人呀,怎么可能被我家的孩子给打了?”

    那老婆子气一下子就更盛了,瞪着一双眼袋极大的泡泡眼就朝杨菊云吼道,“咋就不能呢?昨天晚上被那么多人都看着的!

    你家两个丫头逮着我家孙子跟儿媳妇就打,一个把我孙子打出了鼻血,一个抬起一脚就把我家儿媳妇儿给踹飞了出去,到现在都还躺在床上捂着肚子叫疼呢,我不相信这事你不知道?”

    众人都愕然不已,然后纷纷就把目光齐看向向瑾姐妹俩。

    向瑾倒是无所谓,随便他们怎么盯着自己瞧自己也不带半点心虚跟脸红的,但是向楠却要胆小的多,只见她挝着头就往向瑾背后小心翼翼地躲。

    那老婆子是一路闹着上她们家来的,所以这会儿她们家的外面已聚集了不少看热闹的人。

    杨菊云就看着向瑾问道,“向瑾,是怎么回事儿?”

    向瑾走下台阶,站到院坝里,“就是如她所说的,我踢了胡玉兰一脚。”

    还不待杨菊云开口,那老婆子就抢先叫嚷着,“听到了吧,听到了吧?她自己都承认了,你们说这个事情该怎么解决吧?要是不让我满意了,我今天就赖在这里不走了。”

    说着那老婆子就抱起了膀子开始耍起了浑。

    向瑾她外婆向来就是个护短的,跟着也从街檐下走了下去,护在向瑾的面前就朝那老婆子没好气地剜了一眼。

    “听到了又咋样,我家孩子踢了你家儿媳妇儿一脚总是有原因的吧?她总不可能无缘无故就踢你家儿媳妇?我相信我家孩子还没有那么不讲理。”

    向瑾嘴角就勾起了一抹浅笑,为她外婆对她的维护。

    然后她就将目光直直地望向那个叫淑英的老婆子,“那你想怎么解决?”

    “赔钱!”

    看她想都不想地就道出了自己的目的,向瑾嘴角的笑意就扩散了些,也同样地抱着臂膀,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样,“那你想我们陪多少呀?”

    向瑾他们这边的人见向瑾那么好说话,一个个地都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那老婆子伸出两根手指头张口就道,“至少两百,少一分都不得行,你把她那个肚子都踢乌青了,这不要钱去看的?”

    向瑾就状似认真地点了点头,“哦,两百块呀?”

    大家都以为她就要干脆地这么的认了,杨菊云那个眉头皱的都要夹的死一只蚊子了。

    哪知,突然地就只见她脸色一凛,面色一沉,脸上之前那轻松随意的神色瞬间不复存在,取而代之的是一股陌生的冷厉,那变脸的速度堪比翻书还快!

    她目光凉凉地望着那老婆子,“想讹我们,没门!”

    那老婆子见她这副态度,顿时也不悦起来,指着她的鼻子就教训道,“唉,你这话怎么说的?谁讹你了,谁讹你了?你打伤了人,难道还不能给人个说法?天下哪有这个道理?”

    说着她就对着周围的人招了招手,“唉唉唉,你们都来评评理,评评理!”

    然后周围的人就开始议论纷纷起来,有人就道,“胡玉兰那么大个块头,那向瑾才多大个丫头,就算是她长的高,那也架不住那孩子细胳膊细腿儿身子单薄啊,能有多大的力气?

    就算是她踢了那胡玉兰一脚,那也应该伤不到哪去吧,怎么就有她说的那般狠,还踢乌青了?

    你说踢乌青了,那得是多大的力气啊?向瑾那丫头有那么大的力气?那胡玉兰那身板儿有多结实,这湾里头哪个又不是不知道?不会是装的吧?”

    然后有人就道,“你们说她这是不是故意来讹诈的?我可是听说,杨菊云请了孙家湾的那泼打石匠来走地基,没请他们家艾朝聪,他们家心里面正不舒服着呢。

    杨菊云现在手里头有钱,有几大千,没准儿他们还真存那个心思。”

    “可不是么?我看八成是装的!”有人就总结道。

    然后那淑英老婆子听到这话之后,顿时就炸了毛,也不管那说话之人究竟是个啥子辈分,闭起眼睛就开骂。

    “放你妈们的狗臭屁,老娘家朝聪又不是没得活儿干,挣不到钱,会稀罕她家的那个活计?她爱请谁就请谁,干我们家的屁事,还不舒坦,谁不舒坦她家了?就她家那点活计也值得我们不舒坦?”

    有人就道,“不过杨菊云家的两个闺女是都泼辣的很,一个比一个的凶悍,一个比一个的厉害,你说这十里八村的,要是那个凶狠的名声传开了,以后哪个还敢娶她家的闺女?”

    向瑾嘴角就勾起了一抹讽刺,看着那个说话的人就道,“素芳婶子,这个就不劳你操心了啊!我们姐妹俩将来是嫁的出去也好,嫁不出去也罢,横竖跟你家都没干系?

    你有那个闲心,还是多操心操心自个儿吧,自个儿的闺女在婆家都被人嫌弃的不要不要的,还有心思在这里议论别人,切!”

    说完,向瑾就将不屑的目光移转了开去。

    “你?”那被点名了的素芳婶子顿时就不高兴起来,欲跟向瑾理论,却被她身旁的刘银花给制止了,“哎呀,嫂子,嫂子,算了,那丫头嘴皮子利索的很,你跟她说,不一定说的过她,你看那老向家的张老婆子和她的那两个闺女都没有说赢过她的。”

    那素芳斜着眼睛就朝向瑾的方向狠狠地剜了一眼,“哼,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那刘银花就一把捭正她的身子安慰道,“哎呀,好了,好了,看戏,看戏,今天有好戏看咯!”

51.像跆拳道的手法?

    得,这会儿又将锅甩到了胡玉兰的头上了,看着那老婆子,向瑾只想呵呵。

    杨菊云马上就道,“是呢,嫂子最是个明事理的人,哪能真跟孩子们一般计较?

    嫂子放心,待会儿我也会收拾向楠那个丫头的,叫她一天那火炮子脾气不收敛!”

    说着她就朝向楠狠瞪了眼过去,向楠被她看得顿时就又挝起了脑壳,一副害怕的样子。

    淑英婆子嘴角就扬起一抹笑,也假把样式地表态,“哎呀孩子间的玩闹,打打闹闹是常有的事,也不算啥子大事,我回去也会收拾艾灿那个混账东西的。”

    跟着淑英婆子觉得在这里待着也没趣,在说完这一番她自认为还算“大度明理”的话之后就灰溜溜地回去了。

    而周围的人见也没什么戏再可看了,跟着也三三两两的散去了。

    待人一走,向瑾她外婆就拉着向瑾的手一脸笑眯眯地道,“哎哟喂,我这孙女可真有出息,竟然还懂得法律方面的知识呢?”

    向瑾就讪讪地笑了笑,“我那也是平时随便看的一些杂书。”

    她外婆就叹息道,“哎呀,这个杂书看的好啊,看,遇到事情多管用?!”

    而其他的一些匠人也都纷纷夸赞向瑾了不得,向瑾也只是淡淡地一笑而过,跟着大家又重新回到屋里吃饭,所幸是大夏天,倒也不怕那些饭菜这会儿都已经凉了。

    廖婶子却叹息道,“说来说去,这都是没请他们家艾朝聪来你们这儿干活的缘故,所以心里不舒坦,不烫热才闹的这一出。”

    向瑾的外婆眉头就突然地皱了起来,跟着就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不过杨菊云还是把向楠叫到了跟前狠狠地教训了一顿,向楠还是挨了几板子,向瑾本是要去拉的,但是随即想了想,还是算了。

    向楠那个性格是应该好好的给她一个教训,长长记性了,免得她以后行事情又冲动惹事,只有挨了痛,以后她才会三思而后行,不然就光一个口头上的教育,是很容易左耳朵进右耳朵出的。

    莫奶奶回去之后,曾爷爷就问她,“向瑾那丫头还真把胡玉兰给伤着了?”

    颜宸就竖起耳朵听。

    莫奶奶就点了点头,“我看应该不是说假。”

    曾老爷子就一脸不可置信地道,“怎么可能?向瑾才多大点的孩子,那胡玉兰的块头又是多大?”

    莫奶奶就道,“我也不相信,但是向老六屋头也在那里,说他们昨天晚上也是亲眼所见,应该不得假,你看她在哪里说过假话跟空话?”

    跟着她就将从向老六屋头给他们摆的昨天晚上在他们家院坝头发生的那些事情一五一十给他们又摆了一回,里面的情节更是事无巨细。

    从最开始的向楠跟艾灿打架,到向瑾来把她给拉开,然后说回去收拾她。

    跟着就是胡玉兰撵起来了,就不准她们俩姐妹走,生要让她儿子把向楠给打回来,并要求向楠给她家艾灿道歉。

    向瑾不依,然后胡玉兰就想打向瑾她们姐妹两个,然后向瑾就先发制人,一把就抓住她的胳膊直接就给掀翻在了地方,姐妹俩欲继续回家,哪知那胡玉兰却不肯罢休,更是从后面偷袭人家。

    一下子就把向瑾给逗冒火了,然后她一个迅猛地转身抬起腿就给了她狠狠地一脚,然后就直接将胡玉兰给踹飞了两三米,然后那胡玉兰就捂住肚子半天都没有从那地上爬起来。

    曾老爷子就道,“哎哟,这孩子的腿劲儿可真大!”

    颜宸就皱起了眉头,他怎么感觉那不是腿劲儿大不大的问题,而是他怎么听起来那好像是跆拳道的手法?

    跆拳道的主要特点就是近身格斗,以过肩摔和腿法攻击为主!

    他以前在电视上看到过有关跆拳道方面的比赛,还有就是他跟着他爷爷下部队的时候也见过一些官兵们那样对练过。

    跆拳道?但是又怎么可能?向瑾也只是一个农村的女孩子,她怎么会懂得那些?

    颜宸很疑惑,但是也只能疑惑!

    然后就听到他外婆又说,“哎呀,还不是因为人家修房子没有把活计交给他们去做,心里不安逸,不烫热,故意去找茬的,湾头那几家最近拱火的我看差不多都是那个意思。”

    曾老爷子就又问,“那后来呢?后来怎么样了?我听到那杨淑英好像在说要找她们赔钱什么的?”

    莫奶奶就没好气地剜了他一眼,“我说每次叫你去看你又不看,回来了就一个劲地问我。”

    曾老爷子就道,“哎呀,一个大老爷们,哪个说的动不动就去围观别个家的热闹?我们家有你一个就够了,去那么多人干嘛?免得还逗人说我爱八卦!”

    莫奶奶就道,“你不爱八卦,那你每次还问我干嘛?”

    曾老爷子就道,“我那是关心,关心她们娘几个有没有受人欺负不行啊?”

    莫奶奶就道,“就你在那会找理由?”

    看着他外公外婆斗嘴,颜宸也就微微地笑了。

    然后曾老爷子就继续追问道,“那结果究竟怎么样了?”

    提到结果,莫奶奶顿时就笑了,“那丫头还真是个了不得的,她是想找她们娘几个讹钱来的,但是向瑾要给不哇?她肯定不愿意给!

    那丫头天天都在到处的扯草药找钱,让她把钱往外拿可能不哇?那丫头她是恨不得将她家的那点钱捂得死紧。

    她利用法律方面的知识,更是把杨淑英那个老婆子哄的是一愣一愣的害怕的不得了。”

    “哦,她是怎么说的?”曾老爷子顿时就来了兴趣。

    颜宸也甚是好奇!

    莫奶奶就道,“哎呀,原话我就给你们背不出来,不过大概意思就是说胡玉兰殴打儿童是犯了故意伤害罪,是很严重的事情,把她惹毛了小心去法院告她,让她坐牢,罚款之类的。

    还有就是那老婆子找她们要两百块钱,说是她可以给他们,但是给了之后,那老婆子就将敲诈勒索罪给坐实了,因为有周围的人证在,物证也在,她到时候也同样可以去法院告她们,而且他们也绝对跑不脱。

    哎哟,你们是不晓得,那杨淑英当时那个脸色哟更是吓的一会儿青一会儿白的,赶忙就说不追究了,是她媳妇儿没将事情给她说清楚,误会啥子的,灰溜溜就跑了。”

    “唉哟,还真是了得呢这丫头,”曾老爷子就诧异不已,“她怎么还懂这些?”

    颜宸也很是吃惊,难道说她真有做律师的潜质?

    莫奶奶就道,“听说那小丫头平时就喜欢看一些稀奇古怪的书籍,或许是从书上看到的吧,上回她不也是那样恐吓的老向家的人么?”

    曾老爷子就道,“嗯,这个事我记得!”

    莫奶奶也甚是赞同地点了点头,“不是个轻易就能吃亏的主。”

73.结算工价钱

    娘俩还是跟往常一样,在下了车之后直奔收药材的地方而去,这次的草药材跟上次卖的差不多,也是五十几块钱,但是这次还多了一个半夏的收入,足有十二块之多。

    向瑾还是很满意的,这半夏是果然值钱,她才挖了一小口袋呢,而且还是活的,那看来她以后得多挖点半夏,趁着现在正值暑假,她还有时间。

    因为要过两天才会有匠人来,所以这回她们就没有买肉,因为买了久了不经放,到时候匠人来了头天还可以吃顿腊肉,她外婆们上次给她们拿的还有,等过几天,正式开始使匠人了她再到街上来割肉。

    但是向瑾却还是去新华书店那里买了一盒红色的印泥,杨菊云就问她,“你买这个干啥?”

    向瑾就告诉她,“妈,咱们到时候不是要给那些人付工价钱和材料钱吗?我到时候会给他们一人写一个付款的条子,然后在把钱付给他们的同时,让他们一人在上面按一个红指印。

    这个红指印是具有法律效益的,这样就不怕有些人他明明已经从我们这里结了钱了,到时候却反过来说我们没有给他结,这是避免将来扯皮。”

    杨菊云就道,“嗯咯,不会吧?”

    向瑾就道,“小心驶得万年船吧?我也希望那些人都是讲理的,但是有时候我们还是不得不妨,毕竟给自己留给证据在手里总是好的,万一呢,万一就恰巧碰到了那种人呢?”

    杨菊云就略沉吟了一下,然后就点了点头,“那行吧!”

    然后母女俩就直奔银行而去,在那里取了几百块钱之后便直接回家了。

    第三一天早上,孙石匠他们就果然拖着石头来了,那拖拉机来来回回地跑了好多趟,也正如向瑾他们之前所猜想的那样,确实是要压到山上彩儿姑婆他们地里的一些包谷苗子。

    于是在那拖拉机第一次从那地里经过之前,向瑾他们特意去将山上的瑞彬爷和彩儿姑婆给请了下湾来,当着他们的面清点出那些被拖拉机碾压过的玉米杆子数量,然后到时候就直接从她们水涨地里的长着的玉米赔给他们。

    彩儿姑婆就道,“哎呀,哪个那么客套嘛,碾了就碾了嘛,还要把我们叫来清点个数量,多见外!”

    向瑾她外婆就道,“唉,老姐姐,应该的,应该的,大家种个庄稼都不容易,哪能说碾了就碾了,是得该赔。”

    然后两个老太太就站到一旁开始摆起龙门阵来,而向瑾和她妈则是一人拿着一把砍刀和锄头去把那些碾倒了的玉米杆子给砍了。

    这样一是好方便那拖拉机后面过路,二是因为那玉米杆子上还挂着一些嫩玉米,她们到时候可以把那些玉米掰回去剥了煮稀饭吃,三一个是将那些玉米杆子给砍回去给牛吃。

    若是老是让它就那么倒在地上等拖拉机来回碾压着,那也太浪费了。

    娘俩将那些玉米杆子砍了之后就抱到了一旁去,然后就将上面的玉米一包一包的掰下来,最后掰了整整一大背篼。

    这么多玉米她们怎么吃的完,而且那玉米也不经放,顶多就放两三天的时间,然后就要老了,到时候就不好吃了。

    于是向瑾他们又给彩儿姑婆们塞了十几包让他们带回家去搭饭,跟着又给湾头几家关系不错的送了一些过去,例如莫奶奶他们家,湾东头的向六爷他们家,还有向秉冲他们家,最后,又在傍晚的时候让她外婆们带了一些回去。

    第二天,她外公外婆们来的时候就牵了一条狗,那条狗叫护财,不是一般的农村小柴犬,长的有点高大凶猛,好像说是身上具有狼狗的血统。

    反正向瑾是不敢靠近,不过向瑾却很满意,因为它那高大威猛的外形特征很具有震慑作用,到时候他们家的那些建材拖来了放在那边也要放心些。

    她决定下次去赶场的时候,她要给它买些骨头棒子回来好好的先招待它一翻,让它以后好好的给她们家效力。

    向瑾将图纸拿出来递给孙石匠说,她们家的房子要这样这样的修建。

    孙石匠他们在看过她的设计图纸之后,都就很是诧异,“你们要这样修哇?我们这还从来都没有人这么修过呢?”

    “嗯,就按照我图纸上的修,所以你们在走地基的时候也要按照我图纸上的走,”然后她又当着他们的面将她们家房子的具体朝向和背向也跟他们说了。

    孙石匠在瞄了一眼她说的那个位置之后,顿时就惊讶的不行,“你还懂地理方面的东西呢?”

    向瑾就摇了摇头,“我不懂什么地理不地理方面的,但是我觉得吧应该就要这么修才好看,因为到时候我还要在我们房子的周围种上一些花草和树木,所以我觉得位置应该摆正一些的好。”

    孙石匠就点了点头,“嗯,你定的这个位置很好。”

    沟通妥当之后,大家就开始动工了。

    在下午临近收工的时间,向瑾和她妈就拿着个小本子,还有笔和印泥就去了工地上,然后在那里的竹棚子里就把大家之前的工价钱,还有这两天拖的石材钱给他们结了。

    他们都还很意外呢,之前觉得应该是他们把房子修下台了才会给他们结算,或者是还要再拖一段时间,没想到这么快就给他们结算了,于是大家都很高兴。

    向瑾就道,“大家做工都不容易,所以我们不想拖欠大家的工价钱和材料钱,只要你们把活给我们干好,我们是不会拖欠你们的工价钱的。

    现在我喊一个,大家就进来结算一个哈,另外再麻烦帮我在这个结款小本上签个字,以表示你们都领到了款项,而我们也已给你们结清了。”

    然后大家就道,“这个没问题,这个没问题。”

    大家排好队,向瑾就喊人,“孙有志。”

    “来了,来了!”孙有志赶忙上前。

    向瑾指着本子上的数字到,“你一共干了十三个半天,计算成整天就是六天又半天是吧?”

    孙有志就点了点头,“是!”

    向瑾又道,“按照当初说好的工价钱,是五块钱一天的大工,那么一共就是三十二块五毛钱是吧?”

    那孙有志又点了点头,“是的,是的。”

    向瑾就让她妈数好三十三块钱给人家,对方见她们还多给了五毛钱,心里顿时就是一阵高兴,五毛钱虽不多,但是折了一个人心,证明人家不抠。

    杨菊云将钱递给他,他有些不好意思地客套,“你看,还占了你们的便宜?”

    杨菊云就道,“不存在,不存在,你们之前也还是辛苦。”

    然后向瑾就本子和印泥放到他面前,“那有志叔,麻烦你就在这里签个字,然后再按个指印,咱们这笔款项就算结清了。”

    孙有志在看了那张纸上写着某年某月某日某人结工匠款多少多少,日期是从哪天到哪天,小写写了还用了大写,很是清晰详尽之后,就赶忙道,“好的,好的。”

    看到他签了自己的大名,又在上面盖了自己的红指印,然后向瑾就开始叫下一个,“孙泉宁。”

    “来了,来了,”孙泉宁上前。

    向瑾又是重复之前的,跟对方对了账,然后叫她妈付钱。

    然后一笔笔的,一个个的跟对方结清,最后向瑾她们又跟孙石匠结算了买石头的钱。

    一行人见了,都笑的合不拢嘴,估计是他们作为匠人这么多年以来结算工价钱结算的最爽快的一次。

52.你想干啥?

    打从杨淑英从找向瑾她们娘几个闹事时起,张老婆子就一直站在自家院坝边上朝廖婶子他们家那边垫起脚地张望着。

    她就希望她们娘仨碰上杨淑英这个混搅蛮缠的女的狠狠地受一顿磋磨和损失一大笔的好,以出她心头的那一口恶气。

    不是俗话说的好,一山更比一山高,恶人自有恶人磨吗,她就想她们娘仨今天狠狠地吃一次大亏!

    但是当她看到她从廖冬梅家灰溜溜地出来的时候,她脸就是一垮,眼就是一阴,斜着眼睛瞪了杨淑英一眼,嘴里不干不净地骂着,“没用的婆娘儿!”

    骂完她身子一拐,然后就进屋去了。

    可是进到屋里她又是很不高兴,“那个小妖精难道就真的没人收拾的了她?”

    在一旁温习功课的向艳就有些看不过眼她妈那动不动就骂人的性格,但是她也没有吭声,在无奈地哀叹了一声之后就又开始去看书了。

    “妈,咋样呀?”杨淑英一回到家,胡玉兰就按着她那还有些犯疼的肚子上赶着上前去问。

    杨淑英气不顺,瞪着眼就是对她一顿噼里啪啦的数落,“连个小娃儿都斗不过,你说你长那么大个块头有啥用?一天就知道吃白干饭!

    害得我也跟着在那么多人面前丢了那么大个脸,我们一家的脸都跟着你一起丢尽了,没本事的婆娘儿!”

    胡玉兰很委屈,但是却不敢还嘴。

    杨淑英在把她给狠狠地剜了一眼之后,就又将矛头指向了一旁的小胖子艾灿,“还有你也是,没出息的东西,一天就只知道吃吃吃,长那一身的膘有啥用?

    连个小丫头片子都还打不过,还要大人帮你出头,你羞不羞,臊不臊?”

    小胖子艾灿也不敢吭声,挝起个脑壳挨着训。

    杨淑英见他们那样,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把他们狠狠地瞪了一眼之后,丢下一句“看见你们一个个的就来气”就走了。

    看着她的背影,胡玉兰也狠狠地朝她剜了一眼,在她已经走的没人影儿了之后,便也不服气地骂道,“老不死的,自己没本事斗过向瑾那小妖精,就拿我们娘俩撒气,一天到晚就只知道嫌弃我们娘儿俩。

    想你那个幺儿子跟小孙子你倒是跟着人家到街上去住呀,看人家甩不甩你?”

    小胖子艾灿也就一脸愤愤不平地道,“艾旭才不会甩她呢,上回我跟奶去街上赶场,然后去二叔他们那里了一趟,然后艾旭就嫌奶身上臭,都不跟她亲。”

    胡玉兰就阴狠狠地呸了一声,“活该!以为找了个当兽医的亲家,人家又把自己的儿子给教出来了就了不得完了,殊不知那儿子早就是人家的了,哪还把你当成个真正的爹娘?

    也只有你奶自个儿还在那里自鸣得意,上赶着去亲热。

    得意个什么呀,老了还不是得靠我跟你爸两个?”说完她又交代自己儿子道,“这话我就跟你咱们娘俩说,你可千万别在你爸和你奶面前说哈?”

    艾灿就道,“我知道!我才没那么笨呢!”

    “就是,我儿子多聪明啊?也就只有你奶那个没眼水不识货的一天到晚的嫌弃!”

    艾灿就道,“她嫌弃我,我也嫌弃她!”

    然后胡玉兰就抱着他的脑袋狠狠地亲了一口,“哎哟,我的好儿子嘢!”

    跟着她就问,“唉,你奶去找杨菊云她们要说法,究竟怎么样啊?你奶要到钱没有?”

    艾灿就摇了摇头,“没有,那向瑾懂法律,说你殴打小孩是犯法的,要不是你没有把她们打着她都要去法院告你,让你坐几年牢,还要罚款,赔偿他们什么的,可多钱了,一共好几千呢。”

    胡玉兰一听他这话,顿时就火大,叉着腰就道,“我呸,那小贱人真是会胡编排,我啥时候打她了,我摸都没有摸着她,倒是还被她给打了,她倒好,还倒打一钉耙,哎哟,疼死我了,”说到这里她就皱着眉头倒吸了一口气。

    艾灿就跟她纠正道,“她没说你打到她,她说你如果打到她们她就去告你。”

    “凭啥?凭啥呀?”胡玉兰就不干。

    艾灿就道,“凭你是个大人,打小孩子。”

    “我就要打她了怎么的?我还打不得她呢?”胡玉兰就开始扯横。

    艾灿就道,“你打她就犯法!”

    “谁说的,谁说的?你听她在那里瞎说!那么多大人打小孩,万没有听到谁坐牢,就她在那里瞎说,吓唬谁呢?”胡玉兰就很是不以为意。

    艾灿就道,“是真的,我看她能条条款款地都背诵的出来,应该不是假的,以前之所以没有听说谁殴打小孩坐牢,那是因为人家不懂法,没有追究。

    但是向瑾懂法,她若是追究了,咱们肯定落不着好!”

    “她,她,她真的懂法?”胡玉兰就一脸不可置信地道。

    艾灿就点了点头,“恩,她都能将那律法哪一条哪一款背诵出来,所以妈,以后我们还是不要去惹她了。”

    “她怎么就懂法了呢?她不是个瘟猪子么?每次考试都打四五十分?”胡玉兰就很是不得其解。

    艾灿就道,“我听向楠说她姐平时最喜欢看一些乱七八糟的杂书,估计是从那些书上看到的吧。”

    胡玉兰就撇了撇嘴,“难怪读书成绩不好,天天都把时间跟精力花在看那些乱七八糟的书籍上面了,不过也活该!”

    说完,她便又皱起了眉头,道,“不行,我不能就让她这么的白打了!”

    那艾灿就道,“那你想怎样?妈,我给你说,你可千万别去犯法啊?到时候你去坐牢了,那我跟我爸怎么办?而且坐牢还要花很多的钱的。

    我听那向瑾说,不仅有赔偿款,还有法院的罚款,就是官司打输了,还要支付两边律师的律师费,可老多的钱了,到时候你就是把咱们家给卖了也付不起那么多的钱。”

    胡玉兰就剜了他一眼,“你以为你妈我就那么傻呀,明面上我们是不能拿她们怎么样,难道我们还不能来阴的啊?”

    见她那一副依旧还有些不死心的样子,艾灿就很是有些担心,“妈,你想干啥,你可别乱来呀?”

    看着自家儿子那胆小的样子,胡玉兰就没好气地将他往屋里推,“唉,去去去,小孩子家问那么多干嘛?写你的作业去!”

53.搭建个棚子

    傍晚,在吃过晚饭之后,向瑾她外婆就拉着杨菊云的手道,“等你们走地基的时候,我把家里那条狗子给牵过来。”

    向瑾没吭声,向楠就问,“外婆,走地基牵狗子干啥?”

    她外婆就跟她们解释道,“我今天横想竖想都觉得还是应该多加注意一下,你们就因为没请人家来干活,人家从之前碰见向瑾说那些莫名其妙的话,到昨天晚上和今天这一出,这一出出的,不能说明人家对你们家很不满,很不安逸啊?

    从今天那婆子的说话语气跟态度,就不难看出那一家子都是一个个的心胸狭窄,不好相与的人,今天没有讨到好,而且还在湾头的人面前丢了那么大一个脸,那人家的心里还不会把你们记恨死啊?

    他们肯定会想其他的办法把这个场子给找补回来,我今天也在观察你们湾头的人,还有几个也跟他儿子是一样手艺的,人家所表露出来的神色也同样是对你们家的明显不满。

    你们到时候那些个砖瓦啊,河沙啊,水泥,钢筋什么拉回来了,也是要有人守着的,总不能就那么白坝坝里头扔着,到时候别人给你们偷了怎么办?那都是钱啊!

    有个狗子在那帮衬着看着,至少有生人来的时候它会叫,也会起个警示的作用。”

    这个倒也是,不过......向瑾就道,“那万一到时候别人给那狗子扔个带药的肉包子药死怎么办?这种事情也不是不可能。”

    然,向瑾那一直没吭声的外公就道,“你们走地基的时候,我就搭个棚子在那守着,直到你们房子修下台为止。”

    然后向瑾她大舅也就道,“到时候我跟爹也一起守,我就不相信哪个不长眼的还敢来搞坏?”

    向瑾她们娘俩心里面顿时就慰贴了不少,但同时也感动不已,为这一家子人对她们的好!

    杨菊云也没有客气,而是点头同意了,她们确实是需要娘家的帮衬。

    向瑾同理,她是想争取在她们开校之前就把这房子给建好,不然到时候她跟向楠都去读书了,家里就只有她妈一个人,这里里外外都要靠她撑着她放心不下。

    第二天一早,登卫爸就带着他家的老大艾朝云背着斧子和锯子下湾来了,问她们是砍哪个坡上的树?

    杨菊云就道,“你等一下,我安排下着。”

    然后她就叫向瑾,“向瑾,你带你登卫去下咱们坡上呢。”

    向瑾就懵圈了,她们坡?她连她们坡在哪儿都不知道,于是她便道,“妈,要不还是你去吧,你晓得哪些树砍得,哪些树砍不得,我去万一待会儿砍错了怎么办?

    再说,我还要给向楠锅头弄饭呢,等会儿还要去放牛。”

    杨菊云想想也觉得是,不过在临行前,她还对向瑾交代,“等会儿你外公外婆们来了,你让你外公和舅舅他们来我们坡上帮忙一下,不然那树等会儿不好弄到你登卫爸们山上去。”

    向瑾就点了点头,“行,那我等会儿去工地上给他们说,不过你们是在哪个坡上呀?”

    她们家三口人就有三块坡地,但是都不在同一个地方。

    当初她出生的时候是顶了向涛的那一份坡地,所以她那一块还在老向家的股子里头。

    杨菊云就道,“就湾东头,你六爷他们那边的那块坡,那个坡上有几棵大树,加上那里又离你登卫爸们家比较近,就先把那儿的砍了。”

    向瑾就点了点头,“行,我知道了,唉妈,咱们不是要在黄叶湾那边搭建个棚子的么?我看要不等咱们今天把树砍了,就让登卫爸直接在那边给我们搭建一个呗?

    到时候要是天道大了,那些匠人们还可以到那棚子里去歇息会儿,喝个水什么的。

    虽说那不远处的坡上之前也铲了一块地方出来,那里也阴凉,但是毕竟离的还是有那么大一段的路,而且主要是那坡地上的虫蚁多。”

    杨菊云就略想了一下,跟着就点了头,“可以啊,”反正迟早都是要搭建的,然后她就看向一旁的艾登卫,“登卫,你看可以不?”

    登卫就道,“可以啊,怎么着都行,”他还等于多做了一天的工呢。

    然后向瑾就道,“那要不这样,今天早上我就不去放牛了,妈你直接把牛赶到我们坡上去,让它吃我们坡上的草,反正你们也在那砍树,也能看着一下?”

    杨菊云略想了下也就同意了。

    然后向瑾就又道,“我把饭给向楠弄在锅里了,我就去竹林里砍些竹子回来,到时候让外公他们给我们编些篾栅子拿去做墙。”

    杨菊云就又点了点头,“可以,不过得小心一点,可千万别伤着自己了啊?”

    “知道!”

    廖婶子从屋里出来,然后杨菊云就对着她道,“廖姐,今天那都是些大石头,你就别去了,让那些石匠师傅们干,你就在家好好地休息。”

    廖婶子迟疑了一下,随即依了她之言,“行,那今天我就在家歇着。”

    跟着她就看向了向瑾,“向瑾,今天那猪草婶子自己去打。”

    “哦,好!”向瑾也没跟她客气,爽快地就应了下来。

    杨菊云离开之后,向瑾就进屋去将向楠从床上给挖了起来,然后又将饭给她弄在锅里,这才拿着砍刀去了后山的那片公用的竹林。

    她在那一共砍了七八根竹子,正当她在来回往家里运的时候,就碰到了湾里头一个年纪跟她一般大小,但是却没她高,也是她刚醒来那会儿就拉着她去打猪草的几个女孩子之一。

    她叫曾青,和隔壁的曾老爷子他们家是一个祖上发下来的,不过现在已经不知道隔了多少代了。

    “向瑾,你砍这么多竹子干嘛?我帮你,”女孩子背着一个背篓就来帮她扛。

    向瑾拒绝,“哦不用,你干嘛去呢?”

    那女孩子硬是从她肩膀上接了一根过去,“哟,我去地里寻豇豆。”

    “那你快去吧,别待会儿太阳出来了,”向瑾就欲将那根竹子从她那里又接回去。

    曾青不依,“哎呀,没事儿,耽误不了,倒是你,砍这么多竹子干嘛,我好像都看到你搬了几趟了?”

    向瑾与她并排走着,“哦,编个东西。”

54.转来乡小读

    曾青愣了下,也没追问她具体编个啥,而是又聊起了别的,“好多次我们几个都想去找你耍的,但是看到你天天那么忙,也就没去找你了。”

    “嗯!最近我们家是挺忙的。”

    “向瑾,你暑假作业做完了么?”曾青问了,跟着又自言自答,“唉,你天天那么忙,估计也没得时间做。”

    向瑾就道,“嗯,还有一点,不过快了,”其实那些作业对她而言根本就算不上啥,她若真认真做起来一天也就能全部完成了。

    曾青就点了点头,“向瑾,告诉你个好消息,我爸妈说九月份开学的时候就把我转到乡小去读,到时候我就可以跟你们一起了。”

    “可以啊!”

    跟着曾青就有些沮丧起来,“可是我又有些担心,在十一大队读书的时候,我们那个年级只有我们一个班,也就三十几个人,我在班上还能是前几名。

    可若是转到乡小去了,我听说那里有几个班,而且每个班上都有六七十人,你说我到时候能排到多少名去啊?”

    向瑾就安慰她道,“没事,好好学,总是不会差的。”

    曾青就有些焦虑地道,“哪里啊?你看你,以前读小学的时候,成绩也是很好的,但是自从上了初中以后成绩不也是渐渐的就跟不上了么?

    哦,我不是那个意思啊,我的意思是乡小的竞争力大。”

    向瑾微微地勾动了下唇角,“我理解,没事!”

    然后曾青又道,“其实,你都算挺厉害的了,你看我们生产队里跟你同岁的都不在少数,我们大家都还在读小学,就你一个上了初中,而且马上都初三了,想想我们就汗颜。”

    向瑾就道,“我那是没办法,所以才读书比你们早。”

    “是啊,我爷奶和我爸妈都说老向家的不是人,竟然这么的对待你们娘几个,不过你听说了没有,那向珍跟向前到时候也要转到乡小来读?”

    “向钱?”向瑾就一脸疑惑。

    曾青就跟她解释道,“哎呀,就是你爸,哦不,向海,向海跟孙水云生的那个老大。”

    向瑾恍然地点了点头,“哦,他叫向钱?”

    “是啊,这名字取得特讽刺,向前,向前方看呗!”

    “是这个‘前’?我还以为是金钱的‘钱’呢?”

    曾青就撇了撇嘴,“那也太俗气了吧?”

    说完她又自喃道,“不过,我可到时候不想跟他们同一个班级!”

    “他们下半年也读六年级?”向瑾就讶异。

    “是啊,你以为人人都跟你一样,老早就读初中了?”

    向瑾就道,“这倒没有什么好炫耀的,不过你怎么知道这个事情的?”

    曾青就又撇了撇嘴,“你那个奶,天天都在到处跟人摆,说她那个孙子孙女下年就回来读书了,她到时候就到街上去给他们煮饭了。

    活像在街上去照顾他们就是个多了不得的事情一样,你说我能不知道吗?也就你们天天忙,所以才不知道罢了。”

    是啊,她们家确实挺忙的,忙的都没有时间跟精力去关心外界的事情了。

    说到这里曾青就表情夸张地又道,“哎哟,你是不知道她在大家面前吹嘘的哟,说她那个孙女儿向珍是多么多么的聪明,说什么才五年级就在开始学习初中的课程了,那个英语哟说得那叫个流利,都能跟外国人对话了。

    外国人?吹吧她就,就我们这个穷乡僻壤的旮旯地方,连县城都看不到个外国人,她孙女还跟外国人对话?”

    两人说说话话的很快就到了家,放下竹子,向瑾跟她道了谢,然后就又歉意地道,“不好意思,我却没有时间帮你去寻豇豆。”

    曾青就豪气地摆了摆手,“不用,我家豇豆又不多,一会儿就寻完了。”

    “那行,那你就赶紧去吧,别待会儿太阳真的大起来了就不好了。”

    “行,那等你空了,我再来找你耍哈?”曾青背起背篼朝她摆了摆手。

    “好!”

    送走了曾青,向瑾挽着袖子转身就进了厨房,今早时间多,她决定给大家打些煎饼和拖些茄子面酱子。

    因为要编篾栅那些,所以外公外婆他们中午在干完活儿之后也就没有急着离去,而是直接留了下来。

    向瑾蹲在一旁看她外公外婆编,还有她舅舅剥篾条,然而向楠像个小炮弹似的就突然地冲了进来,然后一把拉起她的手就将她往她隔壁的屋子里拉。

    “姐,你快去学习,好好的读书。”

    向瑾停着脚步睨着她,“怎么了,你这是?”

    而在场的其他人也都望着她。

    向楠就道,“那小胖子艾灿刚才跟我说,那老向家的向珍跟向前九月份要转来乡小读书,还说他们的成绩怎么怎么好。

    尤其是那向珍,小学都还没有读完,现在都在开始学习初中的课程了,听说她的英语说的特别的好,都能给外国人交谈了!

    那小胖子说,你到时候要被他们给比到泥巴里面去了!”

    在场的其他人听了都皱起了眉头,而向瑾她外婆则直接地黑起了脸,“别听他们瞎说,她既然那么厉害何不直接跳级,还读个啥小学啊?

    你姐可就比他们厉害的多了,才十二岁多,还不到十三岁,马上就要读初三了。”

    向楠一想,点点头,“也是哈,我姐跟他们同岁的,马上就读初三了,他们才读六年级。”

    向瑾就有些哭笑不得,她这外婆哟,还真是典型的不管啥子都是自家的孩子好。

    然后却听到杨菊云道,“你说他叫向前?”

    不用问大家都知道她口中的那个“他”指的是谁,毕竟老向家现在读书的除了那个向艳跟向珍以外,就只有向海跟孙水云生的那个老大了。

    向楠就神情有些恹恹地“嗯”了一声,“说是前方的‘前’。”

    杨菊云脸上的神色一下子就不好了,冷哼了一声讽刺道,“他倒是给他取了一个好名字,想我家向瑾当初就那么随随便便地取了一个名字。”

    向瑾就在心里面暗道:她这名字很随便么?她不觉得啊?

    瑾:美玉,美德之意。

    挺有寓意的一个名字。

55.名字由来

    然而她外婆却道,“可不是么?就因为院坝边上开着一簇木槿花,被他瞥到了之后,就给她取了个‘向槿’。

    还是你们外公觉得那名字取得也太过随意了,这才找了我们那边湾头的教书匠翻了字典改了一个,这才是现在的这个‘瑾’。”

    原来是这么一回事,难怪她说她怎么跟向楠名字里字的偏旁部首不一样,像家里一般有两个或者两个以上孩子的,那名字的部首都是一样的,但是她跟向来却相差了十万八千里。

    原来最先她的名字是“向槿”啊?

    呵呵,还真是讽刺的可以,一点也不走心!

    然后就听到向楠在一旁气哼哼地叫道,“那我也不要我这个名字,我要换一个!”

    她姐的名字取的随意,她的名字肯定也取的很随意,她才不要老向家人给她取的这个名字呢。

    杨菊云就道,“你这孩子,你那名字都叫了这么多年了,还换什么换?湾头的人,还有你班上的同学,哪个不晓得你叫向楠?你姐那是打从生下来还没有出月头就换了。”

    小丫头就道,“不行,我就要换,我姐现在那个名字那么好听,而且寓意也那么好,我也想换一个跟她一样好听,寓意也好的名字,我才不要这个‘楠’呢,我最讨厌花花草草,树木这种的了!”

    看着她嘟起的小嘴儿,一脸的不悦跟不忿,向瑾就逗她,“那你想要什么名字啊?是音同字不同,还是说直接要把这个名字给换掉?

    若是直接给换掉的话,还是有点麻烦,毕竟你这名字也叫了这么多年了,难免你到时候要多给人解释。”

    小丫头就皱起了眉头,一副纠结苦恼的样子,过了好一会儿,她才道,“那,那怎么办?反正我不喜欢这个字。”

    “只是不喜欢这个字啊?那好办,那换成其他的字好了!”向瑾就道。

    小丫头眼睛一亮,倏地就抬起了头,一脸希翼地望着她问道,“那,那换成什么字?”

    “这可就多了,有鼻音和边音之分,比如同为鼻音就是有南方的‘南’,还有男生的‘男’等;而边音的就有蓝天的‘蓝’,还有山岗之意的‘岚’,也有波澜壮阔的‘澜’,还有五彩斑斓的‘斓’等等等等,多的很!”

    小丫头立马就道,“我要边音字里的‘lan’,不要鼻音的。”

    向瑾就点了点头,“行啊,那你就在我刚才给你说的那些字里边选一个吧,反正到时候听起来音都一样,你也不需要去同别人过多的解释,估计到时候也就只有你们老师和个别的几个同学知道。”

    向楠就甚是赞同地点了点头,“嗯嗯嗯!”

    向瑾她外婆就道,“这个看是不是还是要去找个算命测字的先生去测一下子,看她到时候八字里究竟是缺哪个五行再取哪个字也不迟?”

    向瑾她二舅和外公也甚是赞同,“嗯,这个是得测一下子。”

    向楠就不干了,“不是吧?那我以前也没测啊,随便安个名字,这么多年,不也是活的好好的么?怎么现在又要测?我都选好了,我就要那个波澜壮阔的‘澜,有大气,磅礴之意。”

    一家人就忍不住笑了,但是却还是没有依她的,向瑾外公外婆还是让向瑾罗列了几个分别代表着金木水和土各自属性的字出来。

    向楠很是不高兴,向瑾就劝慰她道,“放心吧,姐都给你找的寓意好的。”

    小丫头哼哼唧唧的还是有些不大乐意,但是也没有反驳。

    二舅把竹子都剖完了之后,然后就问向瑾她们这砍竹子的地方在哪里,他说他再去砍些回来。

    向瑾就跟他说她带他去,廖婶子就道,“嗨,哪要的到跑那么远,到我家的竹林里去砍就是,我家这几年都没有用竹子编东西,那竹子发了不少。”

    这个年代,就连竹子都是每家每户当初自己栽种的,老向家的屋后就有一大片的竹子,但是她们跟老向家闹毛了之后,自然也不会去他家砍竹子,所以向瑾都是直接到后山集体的那片坡地上去砍的。

    向瑾他们也没有客气,可是她却不知道廖婶子们家的竹子种在哪的,所以就没有提再带他二舅去的话,倒是她妈却说跟他一起。

    向瑾就赶忙道,“那我也去,我去帮你们抗竹子,”实际上她想去认地儿,等下回若是还有什么需要的话,她就可以自己去了。

    杨菊云想着也不是很远,也晒不到多少的太阳,于是便没有阻止。

    走在路上,向瑾就问,“二舅,我早上砍的竹子还不够么?”

    她二舅就道,“够是够,但是我想用竹子给你们编几把椅子,再弄个竹桌子跟一张竹床,到时候放在那棚子里,就不从家里面拿了,你婶子家也没有多余的桌椅板凳给我们拿。”

    “哦,明白,”向瑾点了点头,随即道,“二舅,你可真厉害!”

    她二舅就微微地笑了笑,然后她妈就道,“你二舅可是个篾匠,他编的那些簸箕啊,竹垫,还有席子之类的那都是十分精致的,在这十里八湾的都是很有名气的。”

    哦,原来也是一个手艺人,不过,这个年代的手艺人可真多呀,各行各业的都是!

    向瑾就道,“那我明天还是去山上砍些竹子回来,廖婶子家的竹子,还是需要些的时候再来砍。”

    她妈和她二舅没有反对,毕竟这是别人家的,别人虽说是不用,但你也不能毫无节制地都去砍,说句不好听的,人家准许你去看,那是人情,人家不让你砍,那是本分。

    哪能一下子就把人情给消耗尽的?

    所以她二舅就道,“行,那你到时候砍,砍好了二舅来搬。”

    “好!”

    他们只在廖婶子家的竹林里砍了两根竹子,她二舅打算今天先做两把竹椅出来,所以,向瑾跟去纯碎就是无用武之地。

    她二舅抗着两根竹子,她妈将那砍下来的竹尖拖回家,而她则只能抗着把砍刀回去。

    回到家之后,她二舅手起刀落,麻利地将竹子锯段、打洞、削片……很快,一个对称的椅面框架就拼成了。

    紧接着,她二舅将锯好的椅脚与椅肚连接处削薄,跟着他便拿了一抱稻草到院坝边上一块空地上去点燃,然后将削薄的竹段在在那稻火上来回烘烫。

    当那原本坚硬的竹段被烘烫得发软时,他便熟练地将其拗弯成九十度的弧度,然后椅脚便成形了,紧接着他再接上椅面、铺好坐板,嵌入削尖的竹钉,最后一把精巧的竹椅子就出现了。

    向瑾在一旁看得是两眼发直,“哇,二舅,你简直是太厉害了,就这么短短的一会儿功夫,你就能做出一把椅子来,你这手艺可不能丢啊,你得好好的保持着。”

    要知道在未来,像他们这种传统的手艺人那都是很吃香的,很多人就靠这个发家致富呢,想当初她在网上买了一个很普通的,巴掌大的竹筲箕都花了她二十五块钱呢。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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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回九零她只想致富介绍:
向瑾母亲结婚还不满两个月,外出打工的丈夫就死了,向瑾的爷奶舍不得她妈的嫁妆,于是就使计让她改嫁自己的小儿子。
因为计划生育政策,为了免于罚款,向瑾一出生就说是她妈跟前夫所生,所以他妈后来又顺理成章的生了第二胎。
向瑾“二叔”婚前另有所爱,也许是得不到的是最好的,所以一直对她们娘三都不咋待见,更不说上心了。
突然有一天,向瑾那个名义上的爹穿着西装革服,领着娇妻乖儿回来了。
他们娘仨在那个家里的处境愈发的尴尬了,向瑾心一横,叫她妈离婚,然后她们俩姊妹跟着她过。
自此,自力更生,赚钱养家,发家致富就成了向瑾人生奋斗的主要目标。
只是,在发家致富的过程中,这个她走哪哪都能遇到的同学突然有一天找上了门来,“怎么偷了我的东西就想这么地溜了?”
向瑾气短,硬着脖子狡辩,“嘿,你这不是笑话么,你见哪个做小偷的偷了东西不跑难道还等着人来抓的?”
他长身玉立,直接将她堵在了角落里,“呵,嚣张,我看你就是欠收拾!”重回九零她只想致富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重回九零她只想致富,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重回九零她只想致富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