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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回九零她只想致富全文阅读

作者:我家卖红油     重回九零她只想致富txt下载     重回九零她只想致富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57.走,找他们去!

    听说牛也是吃竹叶的,所以第二天早上向瑾在将饭给向楠弄在锅里之后,就牵着她们家的老黄牛到后山去了。

    今天她还要砍竹子,所以她打算等会儿砍下来的竹枝跟竹尖给牛吃。

    她先是在那附近放了一会儿牛,让它吃了个半饱,然后才赶回去拴在了一片低矮的竹丛里,让它时不时地能吃到一些垂下来的竹叶,这才拿着砍刀去砍竹子。

    她每砍倒一根竹子,就将那剔宰下来的竹枝和竹尖拖去给牛吃。

    在她正在砍第四根竹子的时候,湾头一个同样在山上放牛的大娘就走了过来,“我说是哪个这些天都在这铿铿地砍竹子呢,原来是你呀向瑾?”

    向瑾停下手上的活计,直起身,看着那老大娘,这个人她认识,就是她妈那天招呼刘银花,刘银花没理她,然后那个背着背篓说她们家本湾有匠人不请,跑去请外人的那个大娘。

    她好像是秉冲爸的幺妈,姓罗,具体叫什么她不清楚,据说她家的闺女是刘银花娘家的弟媳妇,说起来两家还是沾了一点的亲戚关系。

    向瑾朝她微微地点了下头,招呼着,“罗阿婆也在放牛?”

    罗阿婆瞥了不远处向瑾家那头正在吃竹叶的老黄牛一眼,又看了一眼自己手里牵着的大水牛,然后皮笑肉不笑地道,“是啊,放牛!”

    向瑾便没有再吭声,打算继续砍竹子,然那罗阿婆却道,“你们家砍这么多竹子干嘛呀?若是当格子用,是不是也太早了点儿?”

    向瑾道,“有用。”

    那罗阿婆继续追问,“有啥用啊?我看你这几天都砍了不老少了。”

    向瑾道,“也没多少,就几根十根而已。”

    那罗阿婆就一副吃惊地模样道,“还不少呀?那都够多的了呀?”

    向瑾就微皱起了眉头,却见那罗阿婆又道,“向瑾呀,我可给你说呀,这虽不是哪家哪户私有的,但它终归也是集体的呀,你这样天天的砍,天天的砍,是要把它砍秃的呀?”

    向瑾就道,“哪砍的秃呀?这不是还有这么大一片么?我家没有竹子,所以只能到这里来砍,罗阿婆家里若是有需要,也可以来这里砍。”

    那罗阿婆的脸一下子就拉了下来,“你这孩子,瞧你说的是什么话,阿婆那也是为了你们好啊,你看看你们砍了这么多竹子,那到时候难免有些人心里不平衡啊?”

    向瑾心里面就冷哼,那心里面不平衡的人不就是你么?

    但是她面上却是不显,“多谢罗阿婆的好意,不过我相信湾里头的人都是能理解的,就像将来哪家有需要也需要占用到集体资源的时候,我们家也是会理解的。

    人与人之间的和平相处不就是图的一个相互间彼此理解,彼此包容的么?所谓的友谊地久天长无外乎理解万岁!

    好了罗阿婆,你自便,我还要再砍一会儿!”

    那罗阿婆黑着一张脸,冷哼一声,牵着牛就走了!

    向瑾也懒得理会她,而是弯下身去继续砍竹子,有些人,还真不值得她去花那个心思对付。

    然而,当她下午去廖婶子家的菜园子地里采摘蔬菜的时候就看到那罗老婆子正摇着把蒲扇往老向家而去。

    又过了两天,向瑾下午从外面放完牛回来,走在一个三岔路口,就看到向娇和徐志斌搭乘着一辆拖拉机往村外而去。

    在那拖拉机经过她身边的时候,她就看到那拖拉机上竟然堆放着满满一车的大柏树,而那些大柏树有的品碗粗,有的小盆儿粗,就是最小的几节树干以她目测眼光来看至少也是在二十厘米左右。

    两人看到她,就像不认识似的,也没有跟她打招呼。

    而向瑾也没有跟他们打招呼的意思,就这样双方错身而过。

    向娇跟徐志斌押车?

    看着那已经走远了的拖拉机,向瑾的眉头顿时就拧了起来,总感觉好像有哪里不对,但是她又一时记不起来。

    她牵着牛继续往家的方向走去,走着走着,她心突然就猛地一惊,跟着就加快了脚步。

    到家之后,她将牛快速地赶进了牛棚里,然后就直朝黄叶湾奔去。

    到了那里之后,看到她妈还在那里码石头,她一把扯过她妈的手就将她往回拉。

    杨菊云就道,“唉,干嘛呀,你这孩子?”

    向瑾就跟她道,“妈,你快跟我走,咱们到坡上去看看,我刚才看到老向家的拉了一拖拉机的柏树出了村。”

    杨菊云不以为意地道,“他们拉他们的,干我们什么事啊?”说着她就又要回去继续干活儿。

    向瑾就急了,“妈,你怎么就不明白我说话的意思啊?我说老向家可能在卖树,而他们拉的那一车的树是哪的啊?那肯定是坡上的啊?

    你忘了,我的那一份坡股子还和他们是一起的呢,你说他们今天卖树,会不会也把我的那一份坡股子上的树给砍了?

    反正我是对他们的自觉不抱有任何的希望!”

    杨菊云一听,再一细想,顿时也就急了,“还真有那可能,走啊,快走,走走走,我们快去看看!”

    于是母女俩就急急忙忙地往老向家的那块坡地而去。

    向瑾她外婆也想跟上,却被她外公一把给拉住了,“让她们娘俩自己去处理吧,像这种事情以后会多的是,咱们做娘家的总不能次次都替她们出头,次次为她们撑腰,到头还是得靠她们自己。”

    向瑾她外婆想了想,随即叹了一口气,终是没有跟去。

    到了那儿之后,就果然看到那块坡上到处都是剔掉的柏树枝和柏树尖,再往里一走,整块坡地上除了一些汤碗粗,还有酒杯子粗细的小树苗,以及一些黄荆杆子,和一些马桑树,和几个歪来弯去的水青冈树之外,竟无一棵可用的大柏树。

    杨菊云顿时就拍着大腿急呼道,“他们这是把树给我们砍完了啊?啊,怎么办?我还想把那些树留着改门板的?”

    看着她妈那急得不行的模样,向瑾也是阴沉着一张脸,然后就道,“走,找他们去!”

58.给两个选择

    “找他们?”杨菊云就有些犹豫,“可你不是说他们都把那些树给拖去卖了么?找他们就能给我们拉回来了?”

    向瑾就道,“卖了我也叫他们把那个钱给我们吐出来!”

    “怎么吐?”

    向瑾就道,“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母女俩去到老向家找他们要说法,张老婆子就反咬她们一口,“你的坡?哪个是你的坡?那明明就是我家向涛的坡?

    我卖我家自己坡上的树,还要给你们个说法?我要给你们个啥子说法?”

    杨菊云就道,“你家向涛当初死了,生产队在销户的时候那土地本来都是要拿出来的,还是我生了向瑾,就直接顶了他的土地,所以,那坡股子现在是我们的,你们不经过我们的同意,私自砍了我们坡上的树,难道不该给我们个说法?”

    张婆子就道,“你也说了,那是当初他‘死’了,向瑾那丫头才顶的他的土地,但是他现在还活着,而且还回来了,那那坡就还是我们家的,我卖自己坡上的树还要跟你知会一声不成?哪有这个道理?”

    向瑾嘴角就勾起一抹冷笑,“他现在是活着,而且也回来了,可他又重新上户了么?那就算是他重新又上户了,但干我的土地又有什么干系?我那土地当初可是生产队正儿八经划分给我的,不是占了你儿子的土地。

    哦,凭啥你儿子一回来,就要把我的土地让给你儿子?我又不是黑户,我可是我妈正儿八经生的第一胎,第一胎,衡算竖算,那可都是有我的土地的。

    你儿子回来了,要土地,那你们就去找生产队啊,看生产队还有没有土地分给你们,但你们也不能来抢我的土地啊?

    秉冲爸,你说我说的对不对?”

    没错,无一例外,湾头的人看她们跟老向家的又起了冲突,于是大家又没事的围到了一起看热闹。

    人群里的向秉冲看到向瑾朝他投过来的眼神,他不得不站出来道,“没错,按照规矩,你家向涛当初‘死’了,那土地就该交出来归集体所有,而且当初你们也的确是交出来的。

    只是向瑾丫头当时又刚好出生,而且生产队本来也是要给她划分土地的,当初为了免于丈量的麻烦,所以那土地当初就直接转到了向瑾的面前。

    向涛现在虽然还活着,而且也回来了,但是他当初是销了户的,他现在若果还想在这边生活,那势必要重新上户。

    但是土地嘛......”说到这里他就停顿了一下,然后又接着道,“你们也晓得,就是现在我们生产队新生的头胎的孩子也没得土地。

    所以,他若是想要土地的话,那还得排队等,看到时候有哪家拿出来的土地,再然后按照先来后到的顺序分给大家。”

    张老婆子就不干了,“唉,这是说的啥子话?我家向涛那么大个人了,都三四十岁了,还不能立刻就拥有土地,还要排队等?你这话怎么说的过去?”

    向秉冲就微微地笑了笑,然后就站在一旁不吭声了。

    但是有人却不依了,“你家向涛怎么了?你家向涛三四十岁了就不能等了?我可告诉你,这先来先得知不知道,懂不懂规矩啊?

    我家的孙子都五岁了都还没得土地,都还一直是我们家自个儿养着的。

    你家向涛他当初可是销了户的,而且都销了十多年了,他现在啊就是个黑户,他上户要想拥有土地,那就得按照新生的孩子这样的规矩来!

    哪个说的,还能跟你插队不成?”

    “对,没错,就得按照这样的规矩来!”有人就起哄。

    跟着又有人道,“要想一直都拥有土地,那当初就不要假死啊,假死了都这么多年了,户都注销了,现在又回来了,回来了就想马上拥有土地,那怎么可能?哪有那么好的事情啊?”

    “就是,就是!”张老婆子看着院坝边上一个个都对他们家表露不满的人,她面上的神色一下子就难看到了不行。

    只见她抿着削薄的唇,满眼阴鸷地盯着周围的人群。

    向瑾走出来就道,“我说的没错吧,你看在场的谁愿意你家儿子一回来就可以拥有土地的?”

    张老婆子就一脸喷火似的瞪视着向瑾她们娘俩撒泼道,“没有,我没得树,那树都叫人拖起走了,你们想要,我给不到!”

    向瑾嘴角就又勾起了一抹讽刺的浅笑,“没事啊,没树有钱,你把那卖树的钱还给我们,我们拿那钱去买树,”说着她便向她摊出了手。

    张老婆子瞪着一双泡泡眼,顿时就激动起来,“凭啥,凭啥呀?那些树本来就是我们当初种的,我凭啥要给你?”

    看着她唾沫横飞,向瑾顿时就皱起了眉头,“就凭那里面有我的坡地,你要是不想让我们拥有那些树,那当初你们在交归生产队土地的时候为啥不把那些树给拔了砍了,为啥要让它们在我的坡地上长了那么多年?

    既然长在了我的坡地上,那那些树就是我的,你们砍了我的树,那就得归还!”

    张老婆子就一副恨不得吃了她的表情瞪视着她,向瑾却一点也不怕她,继续道,“怎么,不想归还?那我是算你们偷啊,还是抢啊?

    我可告诉你们,在法律上那抢的性子可比偷的性子要严重的多!那偷盗罪一般也就判个几年而已,但是那抢劫罪可就不止了,至少也是十年以上,你想进号子里面去,我倒是可以成全你!

    你还别不相信,我可是都是说真的,再说,我也没得兴趣和精力去哄骗你们!”

    张老婆子依旧一副恨死了她的样子瞪视着她,那目光更是眨都不眨一下。

    向瑾迎视着她的目光丝毫不打怵,而是继续道,“给你们两个选择,一个是把树赔给我们,二个是把那卖树的钱一分不少的给到我们。

    你们也不用说那坡地都是整个一块的,你们也不晓得哪一块是我的。

    那这样,我们今天就吃个亏,让你们占个便宜,将就这会儿天还没黑,秉冲爸和湾头的邻居们大伙儿都在,咱们这就一起去坡上将那个坡地给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划分出来。

    你们说指哪块儿划分给我们,我们就接哪块儿。

    到时候咱们就数树桩头,再按照那树的直径来计算,看你们究竟是赔我们树还是赔我们钱?”

59.我们就要树!

    张老婆子还是一言不发的瞪视着她,那向老头却拉了她衣袖一下,然后一脸无奈地点头道,“哎呀,算了,就按照她说的办吧?”

    他算是看明白,这个丫头那就是个油盐不进不好惹的!

    张老婆子身子一拐然后就将脸撇向了一边,不过那脸依旧黑黑的,臭臭的。

    向秉冲然后就面向众人道,“那好,那就麻烦大家伙都随我一起去一趟,然后做个见证。”

    一行人来到坡上之后,张老婆子一会儿指着这一块儿划分,一会儿指着那一块儿划分,向瑾她们倒是无所谓,但是就她那芝麻不舍得丢,西瓜也不舍得丢的贪婪样子,而且眼看太阳都要落山了,她终是没了耐性。

    “我说你们究竟决定了没有,哪一块儿啊?”

    张老婆子就阴黑着一张脸,“你着急个啥?”

    向瑾就伸手指了指远方的太阳,“能不着急吗,太阳都要落山了,我们可没有像你们那么多的闲工夫,我们回去还有很多事情要做呢。”

    “你有事情关我啥事?”张老婆子就是不讲理。

    “你?”向瑾一下就火了,跟着就是大眼瞪小眼,眼看就有剑拔弩张的架势。

    向秉冲赶忙出来当和事佬,“哎婶子,你别也别这么说,这个天也确实不早了,再耽搁下去等会儿就看不大清丈量了。”

    站在一旁也甚是不大情愿的向老头就极不耐烦地指着一块树木相对而言栽种的比较稀少的地方就道,“唉就这块吧!”

    向秉冲就道,“确定哈?”

    “哎呀,就这块了,”向老头将脸撇向了一边,表现的极不厌烦。

    “好!”向秉冲略做沉吟了下就点了点头,然后就拿着一个标有刻度的杆子走过丈量,然后跟着一个同湾的人就抗着一个锄头走过去刨了一个坑,上下位置对称着各一个,然后另外几人又去找来了两块大石头分别埋在那个坑里且只露出一个石头尖儿,以此作为交界点。

    坡地划分好之后,向瑾就走过去,当着众人的面清点那被他们锯掉的树桩子,然后又折了几根黄荆枝分别去量出那些树桩子的大致直径来。

    然后就走到向老头跟张婆子的面前道,“你们也是看到的哈,而去也大家作证,我没作假,你们锯了我们哪些大小的树你们自己也清楚,到时候就按照这样的赔偿我们,还是那句话,有树赔树,没树赔钱,看什么时候给吧?”

    张老婆子油盐不进,“树没有,钱也没有,树拉出去了,都还不知道能不能卖掉。”

    向瑾就道,“不会吧,我记得你们房子周围可是还有几根大柏树的。”

    张老婆子就道,“那怎么能行?那几棵树可都是比你这坡上的这些树还大,你想要我那几棵树,想都别想!”

    向老头也严正表示那绝对不行!

    向瑾就道,“这个好办,你那树大,你可你们砍我坡上的树多,到时候按照树木直径的大小两棵抵一棵不就得了。”

    俩老口异口同声地再次拒绝道,“不行!”

    向瑾也态度强硬,“我管你们同不同意,你们砍了我们家的树,那就得赔我们家的树!”

    张老婆子瞪着她张嘴就又想要骂她,却被向老头阻止了,向老头终是退了一步,“我们赔钱。”

    向瑾道,“我们不要钱,我们家修房子,我们家现在就缺树,我们就要树!再说拿了钱再去别人家买,多麻烦,我们可不想那么麻烦!”

    再说,那些树都是他们去卖的,他们到时候说那树卖的便宜,给她们几块十块钱一根就打发掉了那她们不就亏大发了么?

    她完全相信老向家的人是完全做的出来这么不要脸的事情来的。

    见她执意坚持,向老头瞪着她看了良久,最后才一副气急败坏地点了点头道,“好,好,那就赔你树!”

    得到自己想要的,向瑾就叫她妈道,“妈,走,以免夜长梦多到时候又发生些啥子意外的事情,咱们还是趁着天还没有黑,让登卫爸下湾来帮我们把那个树给锯了。”

    张老婆子和向老头就差点气的个倒仰。

    而周围的好些人也都忍不住地摇头失笑,都觉得这丫头鬼精的不行。

    杨菊云自然是没有意见的,在向瑾对她说完那句话之后,转身就发着小跑地去请艾登卫了。

    向瑾没有回家,而是直接就捏着她手里的那几根棍子去了老向家的屋后面,其他的人为了看热闹也跟着去了。

    向瑾在那挑了三根溜直的大柏树守着,等会儿登卫爸来了就让他锯它们。

    张老婆子和向老头见了自然是不干,生要让她们去锯旁边的另外几根。

    向瑾就道,“那些弯来拐去的我们锯去干吗?就是烧柴都不合格,我们还懒得花力气去劈。

    下午那会儿,我可是看到了的,你们锯我们的那些树可都是溜直溜直的,那凭什么到我们锯你们的树的时候,就要锯你们这些长的怪眉怪眼的树?天下间没得这个道理嘛!

    这么强势霸道,也不怕传出去了对你那考学的闺女影响不好。

    说某某的父亲跟母亲在他们湾里,乃至整个大队那就是一对蛮不讲理的恶父母,看你们闺女以后还有何颜面在老师和同学们的面前抬的起来头,又看哪个愿意跟她做朋友?”

    “你?”张老婆子就气的拱喉,捏着拳头,咬着牙就一副想要冲过去给她打上的样子,但是她又不敢,因为向瑾她外公外婆这会儿也站在人群里看着。

    向老头阴沉着一张脸也是一副恨极了的模样,但是他也知道向瑾说的是事实,这事本就是他们不占理,若是传出去了,对向艳是真的有很大影响的。

    考了这么多年她都还没有考上,她现在的思想压力本就已经很大了,若是再受他们的影响,到时候在老师和同学们的面前抬不起头来,那就真的不好了。

    于是,他闭着眼睛努力地平息了下心中的怒气之后就道,“算了,就让他们砍!”

    “老头子?”张老婆子就一副诧异的神色看着他。

    向老头就朝她狠瞪了一眼,同时也拨高了声音,“我说让她们砍!”

    看到他发火了,张老婆子顿时就不敢再吱声了。

    看到那老两口一副极度隐忍的模样,向瑾的嘴角就勾起了一抹讽刺的笑痕,为这老两口的双标行为跟态度。

    瞧,自己的孩子也是闺女,那就是一点也不嫌弃,而且还维护的紧,而她跟向楠这两个孙女,就嫌弃的不要不要的,所以说啊,还是自己的孩子才亲。

    ------题外话------

    亲们,如没有特别的,以后每天发章节的文文哈

61.花了就花了呗

    向瑾原本计算的是花一周的时间将那片石头区域腾出来,但是由于近期的天道比较大,所以最终还是花了差不多将近半个月的时间。

    看着那一大片足有三四分地之多的空地,还有周围那堆放整齐的大石块小石块,娘仨个的脸上都洋溢着说不尽的欢愉之色。

    向楠首先就道,“姐,我们倒是可以修个很大的房子。”

    向瑾就点了点头,“房间可以大一点。”

    杨菊云就道,“房子一般大就行了,我们还要在后面修个猪圈跟牛棚,还有就是堆放柴草的地方。”

    向瑾道,“够的,完全不影响房子的布局与格局,一分地就有六十七个平米之多,这里少说也有近三百平米,所以完全够。

    再说,之前外公和舅舅在那旁边给我们搭建的那个竹棚子到时候也是可以拿来堆放柴草的。”

    向楠就道,“姐,姐,那我们到时候可一定要在咱们家的周围都种上一些花花草草,就像你在那个图画上画的一样。”

    向瑾道,“当然!”

    向楠就高兴地跳了起来,“耶,我们家到时候一定是湾里头最漂亮的。”

    向瑾侧过身问她妈,“他们说什么时候开始给咱们走地基?”

    杨菊云就道,“他们说等咱们麻地登儿上的包谷掰了着,我看那包谷就在这两天也差不多能掰了。”

    向瑾就点了点头,然后杨菊云又道,“不过趁着这两天,咱们到时候还是把那个路给修整一下,争取能过得了拖拉机。”

    向楠跟着又抢声道,“还有我们坡上之前砍的那些柏树枝枝跟尖尖也要拖回来,不要到时候在坡上放久了上面的柏香枝都掉光了,那柏香枝冬天头点火是最方便的了。”

    向瑾就道,“我倒是想去镇上把那些个药材给卖了,家里现在已经堆了很多了,再晚我怕到时候人家收够了就不收了。”

    杨菊云就道,“这个倒是,那这样,明天早上我跟你先去镇上卖药材,到时候下午我就去坡上把那些柏树枝给捆绑回来,后天咱们就修路跟开始掰包谷。”

    “可以,”向瑾对这个安排没有异议。

    第二天一大早向瑾就从床上爬了起来,然后牵着牛就出去了,得先把它喂饱。

    然后杨菊云在将饭给向楠弄在锅里之后,也趁着空档去坡上将柴火给捆绑回来一些。

    吃过早饭之后,娘两啥子都没带,就一人背了一背篓晒干的药草去赶场了。

    向楠很想去,但是没让她去,因为她们上街去办正事的,又不是玩耍的,最后向瑾答应她等会儿给她带两颗糖果回来,小丫头才作罢。

    她们到枣儿崖又等了一会儿才有车来。

    母女两上了车,到达镇上之后就直奔那药材收购点而去。

    最后两背篓药材卖下来,一共所得了五十五块七毛五。

    向瑾娘两还算满意,然后向瑾就过去问了下那药材老板,“老板,你们这药材要收到什么时候去?”

    那药材老板就问,“怎么,你家里还有?”

    向瑾就点了点头,“嗯,还有一些,正晒着。”

    那药材就道,“放心吧,得收到九月一号去,不过小丫头,以后还是多挖些麻芋子吧,那个现在出来了,到时候会收的多一些,而且那个是可以收活的,价格上也要高些。”

    “好,谢谢,”向瑾点了点头,然后母女两就离开了,直奔菜市场而去。

    上次说登卫不在她们家吃饭,就给他们割几斤肉和称几斤白糖,将就在街上就把这个事情给办了。

    杨菊云就问向瑾,“你说咱们给他们买多少的好?”

    向瑾就道,“要不一样就三斤吧,既不太多,也不太少,这样也拿的出手?”

    杨菊云就点了点头,向瑾就道,“要不给外公外婆他们也一样来几斤吧?”

    杨菊云就道,“你外公外婆他们就算了吧,他们不得要。”

    向瑾就道,“还是割点吧,外公外婆他们肯定是不会在意那些的,两个舅舅他们估计也是不会在意那些的,但是两个舅母就不一定了。

    你想,他们又不是才给我们干一天的活计,还是干了这么多天呢,要是你给哪个无偿干这么多天的活计,心里能烫热?”

    杨菊云就想了一下,依照她那两个娘家的兄弟媳妇以往的性格还是点了点头,“行,那就给他们也一样来几斤。”

    向瑾就道,“就一样来六斤吧,他们家人口多,你拿去交给外婆,让外婆给他们分。”

    杨菊云就点了点头,“好!”

    于是娘两就分别按照刚才商量好的割了猪肉和称了白糖,卖肉的老板和卖白糖的老板都高兴的笑不拢嘴,都还一个人在价钱上给他们分别少了一毛钱和一毛五,买猪肉的老板还另送了她们一副肥肠跟半面猪肝,卖白糖的老板还往那个五斤的口袋里额外的添了那吃饭的陶瓷调羹一勺子。

    还叫她们以后再多来。

    向瑾嘴角抽了抽,心道:能不高兴才怪呢,她们一买就买了那么多,老板的东西卖的快,他们收摊也能收的快,而她们的钱也花的多。

    不过她心里也还是高兴,能额外的得一副肥肠跟半面猪肝,今天晚上她们有口福了,她到时候回去一定将味道给她们整的巴巴适合的,争取让他们吃了一顿还想吃二顿。

    九斤白糖九斤猪肉,还外加几盒霍香正气水,加上一些烧卤菜的作料,这钱都是向瑾给的,为此她卖药材的钱花的就只剩下五六块了。

    杨菊云就有些愧疚地道,“扯了那么久那么多的药材,就这么一会儿功夫我就全给你们花完了。”

    向瑾就道,“哎哟,什么你的我的?咱们不是一家人么?

    花了就花了呗,有什么好可惜的?

    钱不就是用来花的么?花了再想办法赚就是,再说我们家里不是还有一半的药材么?

    我当初都是跟向楠说好了的,就是咱们家修房子期间的买菜钱都用我们这个卖药材的钱来支出。

    能为家里贡献一点力量,我们俩还挺高兴的呢。”

    杨菊云被她乐观的性子一下子就感染了,跟着脸上也有了扬起了笑容,“你这孩子就知道为你妈找借口。”

    向瑾就道,“我可不是为你找借口,我这可是说真的,”说到这里她便认真了神色,“妈,你不用什么事情都自己扛,我和向楠是可以帮到你的。”

    杨菊云的眼镜就有些微微发红,“我知道,我知道!”

    向瑾就有些无语了,“又来了,又来了,妈,你能不能别老是这么感性?乐观点行不?没啥子打不了,一个人心强大了,什么都能迎刃而解!”

    杨菊云一下子就笑了,“行,妈听你的,乐观点,心也强大点。”

    “唉,这就对了,走吧,咱们回去了,”说着就拥着她妈的肩膀将她往上面的车站而去。

62.别不当一回事!

    然而在经过一家小商店前,向瑾就突然记起她之前答应过向楠要给她买两颗水果糖的,于是就去买了。

    回来,杨菊云就道,“她都那么大的人了,还吃什么零食?你就惯着她!”

    向瑾就不赞同道,“妈,她才多大?也就九岁十岁还不到,以往她都没怎么吃过零食,要是吃过,她也就不会养成那到处找吃的的坏毛病了,也就不会被老向家的人说成是好吃狗了。

    因为从来没有吃过,小孩子又好奇心重,所以就想要去尝试一下那究竟是个什么味道。”

    杨菊云听到这里,心里又是一阵默默地难过。

    向瑾却又道,“再说我既然答应她了,那就得说话算数,不能失信于她?

    所谓人无信而不立,不讲信誉的人是不可能得到别人的尊重的,而这个人也终将不会有什么大的作为的。

    两颗糖也没多贵,就一毛钱而已,我干嘛不满足她?”

    杨菊云就嗔怪的戳了她的脑门儿一下,“就你歪理多!”

    向瑾就反驳道,“这可不是什么歪理,而是事实呢。

    妈,我可给你说,不仅我要信守承诺,就是你以后答应了她什么事,也要说到做到,这是一种家庭教育的态度问题。

    一个孩子独立人格的形成那跟他家里的人有莫大的关系,因为他在生活过程中会潜移默化的学到家里人的一些生活态度跟言行举止,会影响到很大的。

    所谓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就是这么来的,所以,你别不当一回事!”

    见她那么严肃地对自己说那些话,杨菊云顿时就皱起了眉头也认真地思考起来,“行,我知道了。”

    母女俩一起上到车上,但是到枣尔崖那里就分道了,杨菊云带着买的猪肉和白糖,还有向瑾递给她的一盒藿香正气水继续赶车就回娘了。

    向瑾说,她外公外婆还有舅舅们最近一直在他们家干活,估计家里也没有备藿香正气水这些防暑的物质,带一盒回去以防万一。

    而向瑾则在那里下了车就独自回家去了。

    回家之后,向瑾将那肥肠和猪肝交给廖婶子让她先把肥肠给清理出来,说她等会儿回来给他们做好吃的。

    这新割的肉,而且又是大夏天头,不能久放,不然到时候捂臭了就不好了,所以得尽早给到他们。

    廖婶子就道,“你们咋还买了这个?另外你妈呢,怎么没见她跟你一起回来?”

    向瑾就道,“我妈回娘家了,我让她给外婆他们割了几斤肉带回去。”

    廖婶子就点了点头,“那是应该的。”

    然后向瑾就又道,“这肥肠和猪肝不是我们买的,是我们今天在那老板那里买的肉多,那老板一高兴就送给我们了。”

    廖婶子就笑道,“哎哟,那还捡了个便宜了?”

    向瑾就道,“可不是么?”

    廖婶子就道,“行,那你上山去吧,我来弄,”说完就往井边上提,又叫向楠去灶屋里拿个盆出来。

    向楠一溜烟儿地就跑了进去,然后向瑾也就背着背篓上瑞彬爷他们山上去了。

    她上山去的时候,他们一家人都在,而且登卫爸和瑞斌爷都在忙活,两个人在那里拉锯子,改木料,而登卫爸家的大儿子艾朝云正在那里剥柏树皮。

    她进到院子里,先是跟他们打了招呼,然后就上到他们街檐上,然后就从背篼里将猪肉和白糖拿了出来。

    彩儿姑婆和分明婶子见了,都就皱起了眉头推辞,“你们这是干嘛,也太见外了,拿回去,拿回去!”

    向瑾自然不会拿回去,然后就跟他们解释道,“本来这个使匠人就该在主家吃饭的,但是你们又不肯,给你们拿粮你们也不要,我们心里面着实过意不去。

    所以就给你们割点肉和称点白糖略表下心意,就麻烦你们给登卫爸弄出来吃下,还望你们不要嫌少,也不要推辞。”

    “嗯咯?你看你这孩子是说的什么话?”彩儿姑婆就故作唬起一张脸,不过面上却有松动的神色。

    明芬也在一旁呵呵的笑着。

    向瑾就把那两个口袋塞到她们手里,“先拿去放着,别到时候在口袋里捂久了臭了就不好了。”

    彩儿姑婆又象征地客套了两句然后就递给明芬,“那你拿到厨房里放到缸里去冰着。”

    明芬接过,然后就欣然地应着,“唉,好!”

    向瑾就道,“本来一开始就该上山来的,但是之前我们家一直都比较忙,又加上牛转来了,我们就又要放牛,所以就一直没有去赶场,直到今天才有空。

    本来是我妈来的,但是我妈有事又回我外公外婆家去了,所以就叫我来给你们送来。”

    彩儿姑婆就理解地点了点头,然后又叹了一声,然后就问,“你们那地都腾好了?”

    向瑾就点了点头,“嗯,都腾好了,昨天上午腾好的。”

    彩儿姑婆就又点了点头,“那就快了,只要地腾好了,这地基一走,砖一搁,这房子也就起来了。”

    向瑾也就点了点头,“是!”

    然后彩儿姑婆又问,“那啥时候开始走地基啊?”

    向瑾就道,“还要过几天,等我们麻地登儿上的包谷掰了着。

    不过彩儿姑婆,我们到时走地基的时候估计会压到你们一些包谷作物,我妈说我们到时候拿我们水涨地的包谷赔给你们,希望你们别介意。

    主要也是我们想趁着我跟向楠还在家的时候就把房子给修起来,这时候我们也可以帮着我妈将家里的活儿料理一下。

    不说其他的,就是做饭我们还是行的,不然到时候开学了,这家里的里里外外就只我妈一个人,我们怕她到时候忙活不过来。”

    彩儿姑婆就道,“没事的,没事的,压就压呗,又不会压多少,哪个家里还不会做些事情。”

    向瑾莞尔,“谢谢彩儿姑婆,彩儿姑婆,那我就回去了,家里还有些事情。”

    彩儿姑婆就说好,然后又把她叫住,然后就拉着她的背篓,又去院坝边上给她摘了大概一斤多两斤的李子让她带回家去跟妹妹一起吃。

    向瑾是哭笑不得,不过也没有推辞,而是道了谢,然后又跟大家打了一声招呼就回去了。

64.是哪家在做好吃的!

    没多一会儿功夫,锅里的水便烧开了,而那卤肥肠的味道也就渐渐地出来了,飘散在整个湾里,时不时地就听到有人在说,“哼,这才香啊,也不晓得是哪家在做好吃的!”

    向瑾和廖婶子听到了之后就笑。

    不过也幸好这会儿是正中午时间,大家都在做饭,也不知道具体是哪家在做,不然到时候一些原本就对向瑾他们家不卯的人又会说三道四的。

    说她们好吃云云的,这房子都还没修下台,就隔三差五的弄好吃的,也不怕到时候钱不够那房子修吊起了?

    向瑾虽然不会在意那些人的想法跟说法,但保不齐她妈会呀,她妈那个人向来对这些就比较敏感,所以,多一事还不如少一事,尽量低调点的好。

    廖婶子也理解,所以也就没有张扬。

    然,就在这时,莫奶奶端着个筲箕上门来了,一进到灶屋,莫奶奶就打趣着道,“我们是说哪家弄的这么香呢,敢情还是你们家呀?”

    向瑾就和廖婶子都站了起来,一人一声莫奶奶婶子的招呼着,跟着廖婶子就跟她解释道,“向瑾她们今天赶场,然后在街上割肉,那猪肉摊子的老板儿觉得她们买的多,就给她们搭送了一副肥肠和半面猪肝,向瑾就说把它卤出来晚上吃,这不,这会儿正在锅里卤着么?”

    莫奶奶就点了点头,夸奖道,“向瑾这丫头的手艺不错,她曾爷爷都说她做饭好吃。”

    廖婶子就点了点头,“是,这丫头聪明着呢。”

    向瑾就有些不好意思,其实她也就随便做做,而且她占便宜就占在她是个未来人,在前世那个美食遍地的年代,她吃了不少的好吃的,天南海北的。

    就像古时候所说的那样:熟读唐诗三百首,不会写诗也会吟。

    同样的,那吃食也是一样,她虽不是个厨子,但是吃的多了,她也还是能做出几个拿手的家常小菜来的。

    尤其在这个物资匮乏的年代,又是在这个山旮旯里头,人们对饮食的追求都是极为简朴的,所以她随便怎么做出一道对他们而言都极为稀罕的菜品出来,他们都会觉得很好吃。

    莫奶奶将筲箕里面的东西一分为二的拿出来并递给她们道,“颜颜他爷爷给我们邮寄了一些干的海货,说是他之前老家是广州的一个下属送的,我们家也吃不完这些,所以就给你们一家拿点过来,你们空了就自己弄来吃。”

    看着那几条晒干了的海鱼,廖婶子就有些激动,又有些手足无措,“这个,这个,哎哟,你看,我还弄不来这些个哟。”

    她平时就是做活鱼都很少做,就更别说这个晒干了的海鱼了,她以前就是见都没有见过,这还是第一回。

    向瑾将那海鱼从她手里接了过去,然后从容道,“谢谢莫奶奶。”

    莫奶奶就道,“瞧,我就知道向瑾会做,没事,到时候让向瑾教你。”

    然后廖婶子就将目光看向向瑾,向瑾就谦虚道,“我也没做过,不过之前有在书上看到过,应该不会有什么难度的吧?不过我到时候可以试一试。”

    莫奶奶就笑眯了眼地拍着她的手背说,“能这么说那应该就是错不了,没事,即便你们不会做,到时候我教你们。

    我给你们说,年轻那会儿,我们家老曾也在部队上,他的战友也有给我们拿鱼干儿的,我那会儿也是做不来呀,而且也还闻不惯那个味儿,最开始闻到还有些想吐的感觉。

    但是放在家里时间久了,倒也慢慢的习惯了,后来大家家属见相互待在一起闲聊,然后我就同他一个温州的战友的家属学了下这个东西的一些做法,他们那边的人都是生活在沿海的,所以做这些个海货东西是最在行的了。”

    向瑾就和廖婶子笑,莫奶奶就道,“是呢,你说那个干歘歘的,又是硬邦邦的,咋个弄嘛?而且当时我还想啊,那么干那么硬,牙巴能不能咬得动哟?

    最后还是温州的那个家属教我怎么怎么做,有好几种做法,其中最常见的一种就是要将这个干海鱼在水里泡一下,然后用料酒,作料那些个腌制一下,然后可以炸,可以蒸,还可以和一些活鱼炖着吃。”

    廖婶子就道,“嗨哟,那可得把这些做法都给记着,到时候试一下。”

    莫奶奶就道,“记着,记着,到时候这个海鱼怎么做出来都好吃。”

    又闲聊了一会儿之后,莫奶奶就说她要回去了,然后向瑾和廖婶子都跟她道了谢,又把她送到门口,直到她的身影出了院门之后才又折回厨房里。

    廖婶子就将那几条干鱼递给向瑾,“向瑾,这个你们拿着,到时候给那些匠人们弄来吃。”

    向瑾自然是不同意,“给我们干嘛呀?我们也有呢。”

    廖婶子就道,“反正我也不会弄,你会弄,拿去到时候就一起弄。”

    向瑾就道,“我可以教你呀,我会弄,这是莫奶奶给你拿的,怎么说也是他们的一片心意啊,我们可不能要。”

    廖婶子就道,“你这孩子怎么就那么轴呢?”

    向瑾就道,“婶子,不是轴不轴的问题,而是事实就是如此,再说这鱼我们都不会拿来供匠人,我们会留着自己吃。

    婶子,这可是海鱼,又不是河鱼,很难得的,”而且还不是受环境所污染的那种海鱼,她可舍不得拿给外人吃。

    廖婶子就哭笑不得,最终只得道,“行,那我就留着,到时候咱们自己家里人吃。”

    “唉,这就对了,”向瑾撬开锅盖,然后就用筷子将那肥肠和猪肝戳了戳,发现已经卤的差不多了,于是就道,“婶子,再烧两把火就不烧了啊,到时候咱们就把它盛出来,然后让他自然冷却,再再在里面浸泡一下午,到晚上的时候大概就入味了,到时候会更好吃。”

    “行,听你的!”

    吃了午饭之后,向瑾就将彩儿姑婆给她摘的李子洗了拿出来给大家吃,廖婶子就道,“你们咋还买了这个东西?”

    向瑾就道,“不是买的,是我那会儿上山,彩儿姑婆给我们摘的。”

66.开个店铺吧?

    吃过晚饭,大家坐在院子里纳凉,向楠抚摸着圆滚滚的肚子还一副意犹未尽的样子。

    “姐,你今天晚上做的这个饭可真好吃,我从来都不知道肥肠还能那么好吃,我以前一直都以为那个肥肠就只能切成颗的当做猪油来炒菜吃,却不知道还有这种吃法。

    那个肥肠汤也是,冒的青菜出来也很好吃,我从来就没有吃过那么好吃的青菜汤。”

    向瑾就嘴角微微勾起,“要是有点绿豆芽或者黄豆芽放在里面就更好了,那还会更好吃一些。”

    廖婶子就道,“这有何难,我们自己发啊?婶子家里格外什么都不多,就是豆子多。”

    杨菊云也就在一旁跟着道,“我们也有。”

    向瑾看着眼前两个目光都齐齐地望向自己的妇人,就道,“行啊,那我们就自己发点,到时候我给你们再做个冒肥肠吃。”

    “好哇,好哇,”向楠就在那举双手赞成。

    廖婶子和杨菊云眼里也皆是笑意,廖婶子一下子就从座位上站了起来,“那我去泡点绿豆。”

    杨菊云就在后面喊,“廖姐,别急,明天再泡吧。”

    廖婶子就道,“没事,反正耍着也是耍着。”

    杨菊云就对着向瑾她们姐俩说道,“你们廖婶子还说我是个风风火火的性子,你们看她,不也是么?”

    向瑾就道,“是,你们都是!”

    说到这里,然后向瑾就提着板凳坐到了她妈的跟前,然后小声地跟她打着商量,“妈,经过最近几次赶场的观察,我发现我们镇上好像还没有卖卤菜的人,我有一个想法,你看行不行啊?”

    杨菊云见她一副认真的神色,跟着也认真了起来,“嗯,你说!”

    向楠也把板凳拖近了来。

    向瑾就道,“我想,待我们房子修好了之后,要不我们到街上去开个店铺吧?”

    “开店铺?”杨菊云就有些诧异,半天都回不过神来,为着向瑾这个大胆的想法。

    向瑾就点了点头,“嗯,开个店铺,咱们就卖卤菜。”

    向楠就在那里拍巴巴掌,“好啊,好啊,开个店子好,到时候我就可以天天吃卤菜了!”

    向瑾就没好气地剜了她一眼,“你给我小声点儿,别给我嚷的整湾都听得到,小心别人听去了咱们到时候就没法做了!”

    杨菊云也就剜了她一眼。

    向楠赶忙捂住自己的嘴巴不敢再言。

    杨菊云就一脸担忧地道,“可我不会弄啊?”她就只会种地。

    向瑾就道,“我会啊.....”

    她话还没有说完,杨菊云就极力反对,“不行,不行,你还要读书呢,你怎么能跟我去干那个?”

    向瑾就忍不住朝天翻了一个大白眼儿,“妈,你是不是理解错了?我什么时候说我不读书了?”

    她现在才十二三岁,不读书去干吗?难不成还真跟着她去每日的面朝黄土背朝天地种庄稼啊?亦或者是辍学就去外面打工?

    她才不干呢!她可没有那么伟大的奉献跟牺牲精神,她也向来就不是一个喜欢委屈自己的主!

    “我的意思是说,我教你,我教会了你,然后你就去开店,我呢跟向楠还是继续读书。

    你想啊,咱们伏云镇下辖七乡镇,一百多个大队,一千多个村落,那大一个镇,居然连一家卖卤菜的店铺都没有。

    这说明什么?这说明没有竞争力啊,里面有着潜在的巨大商机。

    你看啊,咱们家把房子修下台,到时候肯定就剩下不了多少钱了。

    房子修下台,再里里外外地整饬一翻,那起码都得到九月底十月初了吧,咱们家没有养猪,也没有养鸡鸭鹅,而且下半年也没法养蚕,就是想卖粮,那也要至少等到明年四五月份去吧?

    这么一大段时间的空白期,咱们家都是没有收入来源的。

    可咱们家还得生活吧,我跟向楠又要读书,翻过年去还要交税,国家的,集体的,若是这期间还有些人情往来什么的,哪样哪样都要钱,你不着急啊?反正我是挺着急的!”

    她这话算是说到杨菊云的心坎上了,只见她眉头倏地就皱了起来,一双搁在大腿上的手也是将裤子拽的紧紧的,手背上都冒起了老高的青筋,这标志说她心理也是慌张的。

    向瑾覆上她的手安慰性地继续道,“我计算过了,咱们伏云镇每旬二五八十当场,一个月有十二场,每一场咱们少算一点就当卖三十斤的卤肉吧,再搭着一些素的凉拌菜,那一场至少能赚六十块钱吧,那一个月下来就能赚七百二十块钱,还是很可观的。

    比你在家养猪,还有鸡鸭鹅,养蚕,以及种庄稼要划算的多,而且最主要是这活轻松,都不用你整日的面朝黄土背朝天的。”

    经她这么一分析,杨菊云就有些意动,可是又有些纠结,“那照你意思咱们就不种庄稼了,就把那些地给荒起了?”

    前几天她们还在跟老向家的人争坡地土地那些呢,可结果又不种,那不是逗人说遭人恨么?

    向瑾就道,“种啊,咱们土地还是可以继续种的,庄稼种在地里又不需要你天天去管理,只需要偶尔抽个时间去打打农药,撒个肥料,或者再除除草。

    伏云镇也就是每旬的二五八十当场,你完全可以利用那些不当场的日子干这些事情哈。

    不过我觉得像猪啊,鸡鸭鹅这些的完全就没有必要去养殖了,因为这些个太花费时间了。”

    她妈就道,“那牛呢?难道咱们连牛也不养了?那到时候咱们耕地怎么办?”

    向瑾就蹙起了眉头,略作思考了一下,就道,“这个还是可以继续养的。”

    杨菊云就道,“这个怎么养啊?那一转来就得是一个月,那这一个里头月就不做生意了?况且就算是将它拴在牛棚里给它干草吃,可也不能一个月天天都吃干草的呀?”

    向瑾就道,“妈,你听我把话说完,牛到时候转来了,咱们可以赶到外婆他们家去,让他们帮我们养一个月,我们到时候还是给他们拿钱。

    或者,到时候咱们也可以把外公外婆他们接到我们家来,让他们跟着我们生活几年也是可以的呀?”

67.柴被人偷了

    杨菊云马上就否定,“不行,不行,那怎么能行?你看农村哪有父母还跟上外嫁的闺女的?说出去,别人会戳你两个舅舅跟舅妈他们的脊梁骨的,会让人认为是他们不孝。”

    向瑾就没好气地朝天翻了一个白眼,“瞎说!也只有你们这些人才会那么想,像你们计划生育的那批人,很多家庭里面就只有一个闺女,那他们将来老了怎么办?

    那个时候农村可没有多余的儿子抱出去给人家当上门女婿,姑娘也还是要外嫁的,外嫁了,难道她父母就不管了?老了就让他们自生自灭?

    怎么可能,那父母还是要跟到闺女去的!这是一种社会发展的必然趋势,所以啊,你们现在就得把那种思想观念给改过来。”

    这在未来世界简直是普遍的很,在未来世界,十个有九个的小家庭那都是女方的父母在给他们带孩子,跟他们生活在一起,而南方的父母则是待在老家。

    哪个说,谁人说?

    所以说,这些人的观念还是不行,还停留在老一辈的传统封建思想里,向瑾觉得,她从现在起就得给她妈灌输那种外面世界的一些精髓。

    只有一个人的思想解放了,观念改变了,这个人才会有所提升,有所进步,生活才会过得自我和精彩,否则她永远都是被困在一个旮旯的角落里,唯唯诺诺!

    杨菊云就道,“你,你外婆们他们会同意么?”

    “你是说给我们养牛还是说过来跟我们一起生活?”

    杨菊云就道,“给我们养牛我倒是不担心,就是跟我们一起生活?”她还是不怎么看好。

    向瑾就道,“我觉得他们应该会同意,我外婆可比你有魄力的多了!”

    说完,向瑾就对她调笑地挤了挤眼。

    杨菊云看着她就嗔怪地失笑,“你这孩子,怎么说话的呢?敢情你还嫌弃你妈呢?”

    向瑾就道,“那倒没有,只是就事论事,分析了下你们的性格而已,你呢,吃得苦,耐德劳,也任劳任怨吃得亏,但是你唯一的弱点就是性子有些绵软,有些优柔寡断,不够果决。

    我外婆也是吃得苦耐得劳,但是她却不是一个喜欢吃的亏的主,而且她做事情向来是雷厉风行,刚毅果决。

    所以,在他们那个家,我外婆才是那个决策者跟话事人,即便是我那两个舅母也只有乖乖听话和服从的份。”

    杨菊云一想,还真是,于是就道,“行,那我到时候跟他们说说看。”

    向瑾就将目光看向了一旁的向楠,然后就警告道,“别到外面去瞎说,听到没有?到时候咱们家就靠这个赚钱了,要是让别人听去了,到时候别人家做了,我们家就没法做了,知道吗?”

    向楠捂住嘴巴一个劲地点头,“嗯嗯嗯,我知道了!”

    过了一会儿她却又道,“但是咱们到时候做了,别人还不是就知道了?”

    向瑾就道,“那不一样,等别人知道的时候我们都已经站稳脚跟了,就算有人模仿也跟着做,但我们也是属于原创店家,很多人都已经习惯吃我们家的口味了,那我们的生意就不会受到多大的影响,我这个叫抢占商机,你懂不懂?”

    “哦哦哦,我懂了!”小丫头就点了点头。

    “那廖婶子说不说?”又隔了一会儿,小丫头望着她又试探性地低声问了她一句。

    杨菊云也朝她望了过来。

    向瑾就道,“不说,在店铺没开起来之前都不许对任何人说。”

    “哦!”小丫头垂下眼眸弱弱地应了一声。

    原本计划的是昨天下午就去坡上将那些柴捆回来的,但是计划赶不上变化,后来她妈回了娘家,所以事情便没有成行。

    第二天吃了早饭之后,娘仨就一同往坡上去捆柴。

    哪知走拢一看,才发现坡上根本就没有柴,之前老向家剔的那满坡柏树枝却一根也没见着,要不是那些醒目的树桩子还在,他们都还以为是走错了地方。

    “柴呢,柴呢,我们的柴呢?我们的柴怎么不见了?”向楠在那个坡上跑去跑来地找。

    向瑾娘俩也蹙起了眉头,竟然有人偷了她们的柴!

    向楠跑过来就一脸愤恨地道,“肯定是老向家的人给我们捡去走了!走,我们去找他们要回来!”

    小丫头说着就要往山下冲。

    向瑾却一声将她唤住,“你给我回来!”

    小丫头的倔脾气就上来了,“咋?你还看不出来呀,就是他们偷了我们坡上的柴?”

    向瑾侧头看着她,“我看不出来,向楠,凡事不能凭个人喜恶,得讲究证据,我们家跟老向家确实是不对付,但是你不能因为讨厌他们就说咱们家坡上的柴是他们偷去的。”

    小丫头就道,“那不是明摆着的么?你看他们坡上的柴没事,都还好好的摊晒在那里,就我们坡上的柴没得了。

    他们一直就看我们不顺眼,动不动就找我们的麻烦,前段时间还偷了我们的树,那偷我们的柴不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么?”

    杨菊云也说,“我也觉得是他们偷来的。”

    向瑾就有些无奈地摇头苦笑,心道:到底是考虑问题太过简单随意了。

    于是便耐心地给他们讲解道,“就算是他们偷的,但我们也要拿出证据来才行。

    所谓证据,那就是人证、物证齐全!

    “我问你们,人证,是你,还是我,亦或是咱妈,还是说湾里的其他人亲眼看到他们从我们坡上将那些柴给拾去跑了?”

    母女俩就不吭声了。

    向瑾接着又道,“没有吧?那好,那咱们就来说物证,人家坡上也是砍了树的,人家不会说那原本就是他们家坡上的柴,再说你们看,人家那坡上也没有多柴啊,到时候人家不会倒过来反咬咱们一口,说咱们想昧他们家的柴?”

    杨菊云和向楠母女俩听她这么一说,顿时就将眉头皱的死紧,向楠就道,“那怎么办?那咱们就这么白白地让人家给偷了?那么多的柏树枝呢,捆回去都可以烧一两个月了。

    而且那干了还是硬柴火,比那包谷杆子好烧多了,那包谷杆子烧起来还要满灶屋的都是扑的灰,每次清理起来可麻烦了!”

68.嘘,有人来了

    向瑾跟她妈就没有吭声,是啊,那就只能算了怎么办?她们没证据啊!

    向楠就又道,“我昨天就提醒你们将坡上的柴收回去收回去,可你们就是不听,这下好了,被别人给偷了吧?!”

    看着她那气嘟嘟的小嘴巴,向瑾就好笑地道,“说不定这柴在昨天之前就已经被人给偷了,就算昨天咱们来收也不一定就收得到。”

    向楠就不服气地道,“哼,狡辩!”

    向瑾就道,“这可不是狡辩,而是不无可能哟,你们想啊,整个湾头,不安逸咱们家的人可不止老向家一家人,还有一些人呢。

    所以我才说,那柴不一定就是老向家的人捡去的,或许是其他人呢。

    而且我这么说也是有依据的,你们看哈,老向家目前家里就只有三个人,这三个人长年累月的都是耍惯了的,他们早就养成了好吃懒做的习惯,像那么重的活柏树枝,他们才不会舍得力气来抗呢。

    所以,他们就算是要捡那个柴也是想等它们在坡上都晾晒干了之后再捡回去,绝不是现在。

    再说,老向家他现在也不缺柴烧,咱妈之前可是给他们囤积了不少的好柴呢,像桑条桑枝,黄荆杆子,柏树枝,水青冈树,还是有其他一些硬柴火。

    就是他们一根柴草不拈,那之前囤积的柴也能烧两个对年了,他们犯得着大夏天的跑到坡上去拾柴么?”

    “那,那是哪个偷了我们的柴?”经她这么一分析,娘俩就有些动摇之前心里的那份认为了,也觉得这有可能真不是老向家的人干的事情。

    向瑾就叹道,“其实要知道这件事情是谁干的也很简单,左右不过就是湾头的那些人,也不可能是其他湾的人,毕竟那坡地是在咱们这边的地界上。”

    向楠就追问道,“怎么知道?”

    向瑾就道,“那就是回去看一下除了老向家的,哪家最近没有锯树却又堆放有柏树枝了。”

    向楠就捏紧了拳头道,“好,我回去一定要查看清楚,看究竟是哪个不要脸的偷了我们家的柴!”

    母女仨还没半个小时就回去了,廖婶子见了就问,“这么快就捆完了,我还说把这衣服洗了就去给你们帮忙呢?”

    杨菊云就道,“唉,别提了,没捆。”

    “啥意思?怎么没困呢?”廖婶子抖衣服的动作就是一停。

    向楠就抢先道,“我们家的柴被人给偷了,我们没捆着。”

    “偷了?怎么就偷了呢?”廖婶子很是诧异,“谁干的这个事,别个人坡上的柴都偷?”

    向楠就重重地点了点头,“嗯,而且还一根都不剩!”

    杨菊云就摇了摇头道,“不知道。”

    向楠气不过,就道,“我出去耍一会儿!”说完转身就跑出去院门。

    而杨菊云和向瑾则是一人扛着把锄头去休整从人湾口到黄叶湾麻地登儿上的那一条路了。

    待傍晚时分,向楠从外边回来,向瑾就抓着她问,“你今天在外边跑了一天,可是有查到是谁家偷了我们家坡上的柴?”

    向楠就有些沮丧地道,“没有,不过姐,下午的时候我看到那艾胖子他们家在剔他们屋后头那一排柏树的柏树枝。

    你说会不会是他们家偷了咱们家的柴,然后又怕我们发现,所以就故意去剔一些柏树枝来掩饰?他们这叫此地无银三百两,对不对?”

    向瑾一怔,随即就笑了,抚摸着她的头就道,“嗯,不错,都知道此地无银三百两了。”

    小丫头就将自己的头摇了摇,“哎呀,我是说真的?”

    “知道,不过不无可能!”

    “那怎么办?”小丫头就甚是不甘又纠结地道。

    向瑾就道,“凉拌,认栽吧。”

    “那怎么能行?”

    看她一副又蠢蠢欲动的样子,向瑾就冷冷地斜了她一眼,“又来了是不?忘了我以前怎么教你的?在没有充分的证据前不要冲动!

    你就算是有证据,但是实力不济的情况下,那你就得先给我忍着憋着,待到时机成熟时再一举将人拿下或者搬到,所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凡是要多动动脑子,以智谋取胜,别动不动就动拳头跟嘴巴,逞一时之能,图一时之快能有什么用?那都是莽夫跟泼妇之为,可懂?”

    “哦,明白了,”向楠抠着手指,将脑袋挝了下去。

    当天晚上,向瑾在湾头的人都基本已经睡熟了之后就带着手电出去了。

    她来到胡玉兰他们家屋后,正要扒开那堆柏树枝查探事实,然自己就被人捂住嘴巴和关了手电拉到了后面一处突出来的石壁后面。

    她正欲对那人攻击,那人却出声了,“嘘,有人来了,别出声。”

    颜宸?他怎么在这?

    果然不过片刻,就见胡玉兰艾朝聪两口子背着一捆柏树枝出现了。

    胡玉兰打着个手电给他照路,在艾朝聪将那捆柴放下之后,她便过去将那堆柴上的柏树枝给揭了开,打算把艾朝聪背回来的那捆柴倒在那堆柴上,然后再用外面的那层柏树枝给遮搭上。

    艾朝聪一边将那背架子上的柏树枝倒地上一边有些不耐烦地道,“哎呀行了,就这么着吧,大晚上的,哪个还看得到?待明天上午咱们砍根竹子回来剥成篾条就将它给捆了列在墙角跟前,外面再搭上些我们自家砍的柏树枝,哪个又看德出来?”

    胡玉兰拿柏树枝的手就停了下来,“你说的对,大晚上的也没人看到哈,那行,那就不麻烦了,哎呀,还是你聪明,剔一些我们自己家的柏树枝放在里头,哪个又晓得这是老向家跟杨菊云那个傻婆娘儿们坡上的?

    不过你还别说他们家这柏树枝还真是粗壮,基本上都是酒杯子粗一枝一枝的,这到时候烧起来呀肯定好烧?”

    艾朝聪道,“那肯定的,那些树可是向奎年轻时候种下的,那时候他都还有跟张桂萍结婚呢,你说这都多少年了?”

    胡玉兰跟着就又道,“而且有了这些柴,我们今年子就算是不砍坡,也是够烧的了;不过话说回来,你说,他们要是知道自己家坡上的柴被人给偷了他们会怎么样?估计都会气得跳脚吧?”

    艾朝聪就道,“杨菊云不好说,估计会吃个哑巴亏吧,不过那张婆子估计会骂人。”

69.我可不做贼

    胡玉兰就撇了撇嘴,“骂就骂呗,反正又骂不死人,不过我还是咽不下那口气,你说向瑾那个小贱人咋就那么凶悍泼辣?

    那天真的是把我打的一天都起不来床,还害得我跟你儿子又被你妈数落着臭骂了一顿。

    嘿,你说你妈也是,都是同为她儿媳妇儿,同为她孙子,她咋就老看不顺眼我们娘俩,就尽对老二那一家子好,难道我们平时对她还不够孝顺?”

    “哎呀走了,回去睡觉了,都多一晚上了,”艾朝聪就有些不耐烦,背起背架子转身就走人了,胡玉兰盯着他的背影狠狠地剜了一眼也赶忙跟上。

    又过了一会儿,待周围一切都安静下来,向瑾才出声道,“你怎么在这儿?”

    颜宸道,“我下楼倒水,然后就看到你一个人打着手电从我们家门前经过,又没得个大人跟着,这么晚了,怕你出事,所以就跟来了。”

    “这样?那谢谢啊,”向瑾嘴上虽然问的轻飘飘,不过心里却是道:这少年还是蛮热心的。

    “嗯,就是这样,客气,你今天做的那个青椒爆肥肠很好吃,”颜宸点了点头,就道。

    向瑾莞尔,“那下次我再做的时候再请你吃!”

    “好,”跟着颜宸就调转了话题,“你这么大一晚上出来就是为了这个?”

    向瑾点了点头,“嗯,上午我们去坡上收柴,然后就发现我们家的柴不见了,被人拾的一根都不剩,然后下午我妹回来说,艾灿他们家在剔柏树。”

    “你觉得奇怪,所以就想来查探一下?”

    “嗯!”

    “那么现在呢?知道是他们家偷了你们家坡上的柴,你想怎样,是要把这些柴都拿回去么?”

    向瑾摇了摇头,“我可不做贼,再说那里面还有老向家的柴呢。”

    颜宸勾了勾唇角,“既然如此,那就走吧。”

    两人转身往回走。

    大约几分钟之后,向瑾转身对着身后跟着的少年道,“你回去吧,我自个儿可以的。”

    颜宸道,“没事,我先把你送到家再回去也不耽误。”

    向瑾被颜宸送到了家门口,向瑾将手里的手电和棍子塞到了他手里,“带上这个,小心路上有蛇,咱们乡下,不比城里,大夏天头的路边草丛里是最容易藏那东西了。”

    看着那双握着自己的纤细小手,颜宸先是怔了一下,随后应道,“好!”

    向瑾朝他挥挥手,“好了,回去吧,”说完就拉开身后的木栅栏走了进去。

    颜宸站在原地看着她的背影好一瞬方才转身离去。

    第二天一早,向楠还在睡觉,向瑾就将这个事情当着她廖婶子的面给她妈说了,杨菊云当即就皱了眉头,“竟然真的是他们干的?”

    廖婶子也在那瘪嘴,“还真是不要脸,这么龌龊的事情都干得出来。”

    杨菊云就道,“不行,我得去把那个柴给拿回来。”

    向瑾一把将她拉住,阻止道,“你先别去,里面还有老向家的柴呢。”

    杨菊云就道,“有他的哈,我去要我家的。”

    向瑾就道,“我的话还没有说完呢,我的意思是,让老向家的去跟他们闹,老向家最近不是跟他们走的近么?”

    廖婶子一下子就明白了,“你是说让他们狗咬狗互相斗?”

    向瑾就道,“差不多吧,我们凭啥子帮老向家的去要那个柴啊,让他们自己去要,反正那老婆子嘴巴子也厉害!”

    廖婶子就戳了一下向瑾的脑门儿,笑骂道,“你这丫头,就是鬼精鬼精的,这下可得让那两家交恶了。”

    杨菊云就皱起了眉头,“那要怎样让老向家的人知道他们家坡上的柴也被人给偷了,而且还是被胡玉兰他们给偷的?”

    向瑾就道,“这个好办,”然后她就跟她们说了她的计划。

    然后廖婶子和杨菊云就点了点头,跟着就各自行动了起来。

    然后,大概七点钟左右的样子,杨菊云的声音就在湾头响了起来,“是哪个缺德不要脸的玩意儿,竟然跑到我们坡上去把柴给我们偷去跑了?更是一根都不给我们剩下。

    你家里面就那么缺柴呢?缺柴就跟我说一下嘛,我让你去捆两捆就是,还用的着偷么?你招呼都不跟我打,就把我家坡上的柴全都给捡去跑了,这叫什么话,贼娃子好听呀?”

    杨菊云本就是要将事情闹的人尽皆知的,所以声音也没有小,而是整个湾头都能听得到的那种。

    莫奶奶站在院坝边上撕包谷,打算剥了米米搭饭,听到之后,就在那自言自语道,“是哪个那么不自觉,连别个坡上的柴也要去捡?”

    曾老爷子在那给他那些花花草草浇水,就道,“这世上总有那么一些人喜欢占人便宜。”

    颜宸却是心道:她这是想干什么?她不是知道她们家坡上的柴是被谁给偷去跑了的么?难道她没跟她妈说?

    不对啊?她们早就知道了她们家坡上的柴被人给偷了,怎么这会儿才曝出来,她们是想干什么?

    张老婆子应了湾头一个邻居家的邀请,正在人家的地里摘蔬菜,然后在听到杨菊云的那一声声大嚷之后,就一脸幸灾乐祸地呸了一声,“该背时!最好是把她所有的东西都偷完才好呢,那恶婆娘儿遭报应了吧?”

    然而邀她来自家地里摘蔬菜的那个年龄稍微比她小上一些的妇人就道,“嫂子,你可别那么说,依我看啊,你也还是到你自家的那个坡上去看看吧,我刚才听到有人在问菊云问她是偷的是她哪个坡上的柴,她说是向瑾的那块坡地。

    向瑾的那块坡地可不就是跟你们挨在一起的那块坡地么?她们坡上的柴被人给偷了,难免你们坡上的柴也不会被人给惦记上,要知道你们当初也是剔了好多柏树枝的。”

    张老婆子一听到这里,眉头顿时就皱了起来,跟着就道,“兄弟媳妇儿,谢了你家的瓜菜哈,那我回去也上坡上去看看,”说完就挎起地上的背篓跟着就匆匆地离开了地里。

    然后又过了一会儿,大概有二十来分钟的时间,张老婆子那带着尖酸恶毒的咒骂声就在不远处的山上响起来了,“是哪个臭不要脸的贼娃子婆娘儿跟野男客,偷东西竟然偷到老娘头上来了?

    老娘家的柴摊晒在自己家的坡上的,一没挡你路,二没遮你阳,老娘一家也没有招你没有惹你,你干啥就来偷老娘家的东西?

    你偷老娘家的东西去干啥,是艹你妈,还是艹你闺女,还是艹你姐儿妹子?你偷了老娘家的柴拿回去烧金坑呢你?那你妈死了吗?你爹死了吗?还是你兄弟姐妹跟你子女都死了?........”

70.老向家的柴也被偷了

    烧金坑,在他们这里是一种人死后土葬习俗中一环,就是说墓穴在挖成后,棺材在下葬之前,要往墓穴里烧把火,像是稻草啊,纸钱呀等之类的,在那个坑里烧上一会儿,俗称暖窝。

    经过暖窝,葬在墓穴中的死者就能在温暖舒适的冥界中美满的生活,像稻草,代表着香火不断的意思,纸钱就是富足的意思。

    张老婆子骂人很有一套,尤其是那些恶毒的言语,都不带重复的,那就比杨菊云不知道要强上多少倍。

    她将人从老辈儿骂到小辈儿,从嫁出去的闺女到娶进家门的儿媳妇儿,再到他们所生的孩子,不论男女,又从人家的祖宗十八代到以后的多少代,就连人家的家畜,像养的猪啊,鸡鸭鹅,以及地里种的庄稼都没有放过。

    总之,就是包罗万象,包含了人家的方方面面。

    她这骂一直持续了一早上,向瑾估计,起码至少有一个小时。

    张老婆子叉着腰在山上骂了一早上,最后就感觉有些口干舌燥,然后她就从山上下来,再经过山脚下一家人的屋当门前的时候,那家的一个媳妇子就拉着她的手低声道,“婶子,我估摸着这事还是你们下面湾头的人干的这个事。”

    张老婆子头微微往后一仰,目露审视地瞅着她道,“侄媳妇儿,你是不是知道个啥子?”

    那媳妇子就朝左右的方向看了看,见没人,然后又才低声地续说道,“实不相瞒婶子,昨天晚上大概十二点左右,我起夜,然后就看到有两个人影背着一背架子柴打着电筒从我们屋当门前走过,那方向就是朝你们湾下面走去的,我们山上就这么几家人,而且大家也不缺柴火烧,你说不是你们湾下的是哪个?”

    张老婆子就皱起了眉头,“那你看清是哪个了不?”

    那媳妇子就摇了摇头,“那我倒没有看清,因为我起来的那会儿人家已经从我们院坝边上走过了,但是从那远远的电筒光来看,是一男一女,那女的走在前面打着电筒照路,那男的背着柴走在后面。”

    “是一男一女?”张老婆子的眉头就皱的更紧了。

    那媳妇子就点了点头,“嗯,是一男一女,应该没错,因为我还听到那女的断断续续的说话声,不过没听清楚她说的啥,但是很肯定是个女人的声音,而且就算是大老远的看,那两人的个子都不矮。”

    张老婆子的眉头就皱的跟老树皮似的,“那究竟是哪两个不要脸的呢?”

    看她一副纠结的模样,那媳妇子就道,“嗨,婶子这还不简单,你们下面湾头最近哪家砍了树,哪家没砍树,你们不是很清楚的么?

    到时候那家里没砍树的,但家里又堆放着半干不湿的柏树枝的,那不就是他干的么?”

    张老婆子一听,双眼顿时就是一亮,直夸道,“唉,你这个方法倒是好。”

    然后那媳妇子就有些不好意思地道,“婶子,这事你也别去跟外人说是我跟你说的哈,我也就是私下里跟你说下子,你说那人多可恶,什么不好当,偏要去当贼,那传出去么名声也不好听嘛!”

    张老婆子就道,“不是啥?行了,婶子知道了,放心吧,我不会跟人说的,走了啊?”

    “唉,好!”

    向瑾刚放完牛回来,向楠就一脸笑嘻嘻地奔到她面前来,“姐,我跟你说个事。”

    看着她那副想说却又卖着关子的神秘样儿,向瑾一边将牛赶到牛棚里去拴着,一边道,“什么事?”

    向楠凑到她面前一脸兴奋且幸灾乐祸的地道,“老向家坡上的柴也被人给偷了,笑死人了都。”

    向瑾斜了她一眼,“我知道啊?”然后转身去院子里打水洗手。

    向楠追在她屁股后头,“你知道?你怎么知道的?”

    向瑾心道:她昨天晚上就知道了好不?

    不过她却没有给她明说,而是道,“她早上骂人骂那么久,而且声音还那么洪亮,我在外面放牛,自然也就听到了,怎么,能有什么奇怪的?”

    “哦哦哦,没有,我就是觉得吧他们那也是活该,谁叫他们心肠不好,砍了我们的树,不然也不会被人偷了柴呀,所以这叫恶有恶报!”

    向瑾就问,“那咱们家这叫什么?”

    “叫.......叫........”小丫头指着脑袋点了半天,最后才想出一句自以为很贴切的话来,“我们这叫殃及池鱼,无辜受灾,嗯就是这个!”

    向瑾嘴角牵强地往上扬了一下,在洗完手后转身就回了屋,懒得理会小丫头在那的自得其乐。

    然,就在她们正吃着早饭的时候,张老婆子那难听的谩骂之声又在湾里响起来了,只不过这回的骂人却是有明显的针对性,而且还是指名道姓的。

    “胡玉兰,你个烂肠瘟的贼娃子婆娘儿,你说你跟艾朝聪那个杂种是妈个啥子东西,偷东西竟然偷到老娘家的头上来了,老娘坡上的那个柴就是那么好偷的?你们偷回去干啥?是烧你妈的那个金坑呢还是烧你们家那个小野种的尸体?”

    “桂萍婶子,桂萍婶子,你那是骂的啥子话,哪个偷了你坡上的柴了?”跟着就是杨淑英那气哄哄的声音。

    “我骂的是啥子话?我骂的自然是好话!没偷我的柴?那这是啥,这是啥?

    大家快来看,快来看,这一家子的贼娃子,老的偷的东西,小的偷东西,男的偷东西,女的偷东西,更没一个是好东西!”

    听到这,向瑾嘴角就勾了起来,而廖婶子跟杨菊云两个的脸上也都挂了笑意,向楠则直接端着碗跑下了桌欲出去看。

    向瑾一声就将她给喝住,“吃饭要有吃饭的样子,要吃饭就好好地在桌子上吃,端着碗乱跑像个什么样子?一点规矩都没得!”

    “哦,”向楠捧着碗都快走到门口了,听到她姐那么说垂着脑袋一副恹恹不快地走了回来。

    然后他们就又听到胡玉兰的声音,“就是啊桂萍婆,你可别乱冤枉我们啊,我们可没在你们坡上偷柴,我们这都是从自己家的树上砍的。”

    “哦呸!冤枉你们?哪个冤枉你们?你们自己树上砍的?你们自己树上才剔下来几个枝枝儿?

    别以为在自己树上剔下来几个枝枝这事就可以这么地掩盖过去?我可告诉你们,没门儿!

    你个贼娃子婆娘儿,一窝篓子的贼娃子,我原道你们是个好的,哪晓得你们才是这么的起心烂心,当面一套,背面一套,两面三刀。

    平时表面上跟我家好,又是给我拿瓜又是给我摘菜的,我还感激你们的不行,哪晓得你们背地里却来偷我们?

    你们说,我们家是哪点对不起你们?对不住你们?

    你们说是在你们自己坡上剔的,可我实话告诉你们,我在来你们这里之前,我还真就专门跑去你们坡上看过了的,你们坡上的树根本就没有被剔过的痕迹!

    而且你们坡上有我那么大的树吗?有我这么茂盛粗大的树枝吗?

    再说就你们屋后那几棵树能剔下来这么多的柏树枝?而且你们自己看看你们自己那些树上能剔下来这么粗壮的柏树枝?

    你也别跟我瞎扯什么是在后面的金岩山上剔的,金岩山是集体的没错,但我可告诉你们,就金岩山上的那些树比你家坡上的那些树还不如,那细的就跟个秧鸡子的腿腿儿似的,那树枝都被人剔的只剩下树尖尖儿上的几个梢梢了,哪有我这般粗大的数字?

    大家再来看看,你们看他们这里面堆的这些柏树枝是不是都已经晒的半干不活的了?你们再看看他们搭在这外面的柏树枝,那是不是都是才剔的,还是大活的?

    我就奇了怪了,他们自己家坡上的树没有被剔过,屋后的几棵树又是昨天才剔的,他们从哪来的这半干不活的柏树枝?

    两个色色,这么明显,那还不是从别处偷来的?!

    大家都晓得,最近这湾头除了我们家跟杨菊云那个婆娘儿家的坡上锯了树,都没见哪个家里还锯了树剔了柏树枝,那他们不是从我坡上偷的那是从哪偷的?”

72.包谷熟了

    向瑾才刚走去人群,就见曾青同另外两个同龄的小伙伴儿正朝着她微笑着地招手,“向瑾?!”

    看着他们那兴奋又激动的小眼神,向瑾也对他们露出了会心的笑意,在对着他们微微地点了下头之后就跟着她妈还有她舅回去了。

    回去之后,他们直接将柴堆在了廖婶子家的屋檐根下。

    廖婶子就说,“你们咋把柴背回来了,咋不背到你们修房子的那个地方去?”

    杨菊云就道,“背到你这里来到时候干了就直接烧就是。”

    廖婶子就“嗨”了一声,“我家的柴够烧的呢。”

    杨菊云就安慰她道,“没事,背都背来了,到时候烧就是,反正打从我们住进你们家之后也一直都是烧的你的柴。”

    廖婶子就嗔怪的恨了她一眼,“见外了不是?”

    “没呢,就是觉得现在我们有柴了嘛还是可以烧下自己的柴的。”

    然后向瑾就问,“外公外婆他们呢?不是说跟大舅一起来的么?”

    廖婶子就道,“你外婆说你们麻地登儿上的那个包谷熟了,可以掰了,所以就一人背着个背篼去黄叶湾了。”

    向瑾“哦”了一声,然后也就在家里找了一个背篼去黄叶湾了。

    一分多地,家里五个人掰倒也掰的快,没多一会儿就掰完了,而且都还是在包谷杆子上撕的玉米棒子,拿回家去就可以直接倒在地上晾晒了的那种。

    玉米掰回来之后,他们觉得天气还尚早,而且也还没得那么热,所以就又抗着锄头去修整路了。

    向瑾没去,而是直接留在家里给大家弄午饭了。

    她决定今天就给大家弄个红烧海鱼吃,于是她便拿了一条鳗鱼和黄鱼干先用水泡了,然后又去地里摘了些小青椒跟红辣椒,还拨了些姜蒜之类的,又掐了一把小火葱。

    待中午吃饭的时候,外婆他们就问,“这是啥子菜呢,这么好吃?”

    向瑾就用公筷往他们的碗里又一人夹了一块鱼,“这是海鱼,隔壁莫奶奶那天给我们拿的,外婆你们晚上走的时候也带两条回去,让表弟和表哥他们也尝尝。”

    杨菊云也表态让他们带两条回去。

    她外婆就道,“嗯咯,还要啷个咯?你们自己留着吃就是,还带啥带,不带!”

    向瑾就道,“放心吧,我们那有呢,那莫奶奶那天给我们拿了好几条。”

    外婆就道,“他们哪的这个?”

    杨菊云就道,“是颜宸他爷爷给他们邮寄的,哦,就是他们亲家。

    他亲家的一个属下据说是广东沿海那边的人,是他给颜宸那爷爷寄的,但是那老爷子一年到头基本上都在军区大院儿的食堂里吃饭,因为颜宸在这边,所以他就直接让人全给邮寄这里来了。

    莫婶子说他们家吃不了那么多,那天就给我们和廖姐一人拿了几天过来。”

    然后廖婶子也就接话道,“是呢婶子,放心吧,有呢,她们的吃完了,还有我的呢,我一个人,也不会弄这个,到时候让向瑾来弄,她会弄!”

    向瑾她外婆就道,“嗨哟,还兜了这么大个圈子呢?”

    廖婶子就道,“可不是么?那天我还说让向瑾把我的那几条拿去给匠人们弄来吃,向瑾说这是海鱼,里面的营养价值高,很难得的,我们这边是没有的,留着自己吃,今天向瑾做出来,果然是好吃!

    所以你们到时候也带两条回去让孩子们尝尝,不管怎么说她们娘几个的一番心意不是?”

    向瑾她外婆看她们娘两朝她点头,于是心里也就有些意动,“可是我们也不会做这个呀?”

    向瑾就道,“我会呀,我待会儿把做法给你们写下来,到时你们按照我所写的步骤做就是了。”

    向瑾她外婆就调笑道,“弄个吃的,还要专门整个菜谱出来。”

    一屋子的人就呵呵地笑了起来。

    因为掰了包谷,有包谷杆子可以吃,所以,向瑾她们就不用特意地去放牛了,所以下午向瑾在特意地将牛赶去了黄叶湾,然后拴在了一块空地旁的老桑树上之后,就去地里给它宰了几抱包谷杆子放在它面前让它吃。

    之后便抗着个锄头去地里挖半夏了,她之前就发现了她们这块地里头有很多的半夏,难怪叫麻地登儿,还真是名副其实呢。

    正当她挖的起劲的时候,杨菊云来了,“唉,你咋不把包谷杆子给砍了再挖啊?”说着就拿起手里的砍刀欲下手。

    向瑾赶忙阻止道,“唉别别别,你先别砍,就让它继续长在地里吧,这两天我不想去放牛,就让牛到时候到这里来吃吧,它吃一顿,我就给它宰一顿,这样那包谷杆子才是活的,吃起来有水分,你现在若是把它给宰了,那到时候那包谷杆子都干了,那牛它还会吃吗?”

    杨菊云就道,“咋不吃?那牛它干草也是要吃的,想冬天头的时候哪还有鲜活的草呀,只有那干的稻草跟红薯藤子,你拿给它它还不得照样吃。”

    向瑾还是坚持,“还是算了吧,它能多吃一顿新鲜的就多吃一顿新鲜的吧,再说这麻地登儿上的麻芋子这么多,我还想趁着这两天石匠没有来多挖些呢,留着那些包谷杆子也能帮我遮挡一些太阳不是?”

    “唉,行吧,行吧,”杨菊云放弃了。

    然后向瑾接着就问,“外婆他们回去了?”

    “回去了,他们说趁着这会儿天阴,”杨菊云见那牛都把那些包谷杆子吃完了,于是又砍了一些抱过去喂给它。

    向瑾就问,“那我中午放出来的那两条干海鱼你交到他们带回去没?”

    “带回去了,带回去了!”

    “哦,行吧,唉妈,我们是不是要把家里剩下的那些药材拿去卖了?”

    杨菊云就反问道,“你不是还在挖麻芋子么?”

    向瑾就道,“我是想趁着这两天你和我都还比较稍微有空,要是等过两天正式建房子了,你还哪抽的出来空呀,我一个人又背不动那些。

    再说这麻芋子还要收一段时间呢,到时候我去赶场的时候随便也能带上就把它卖了。”

    杨菊云就道,“这个也是哈,那明天是不是就当场啊?”

    “是啊,明天当场!”

    “行,那明天我们就去把它给卖了,”然后她再顺便取点钱,要给人付工价钱,还有材料钱,等过两天那石头就要拖来了。

    第二天一早杨菊云就去地里给牛砍了一背篼包谷杆子回来给它扔在牛棚里等它吃,然后在吃过早饭之后,她便和向瑾一人背着一背篓药材赶场去了,当然,向瑾也把她这两天抽空时间挖的半夏带了上。

74.有人整你们

    日落十分,向瑾她大舅跟外婆就回去了,但她外公却留了下来,而且还直接住到了黄叶湾的那个前不久才搭建起的那个竹棚里去了。

    向瑾有些过意不去,还有些愧疚,毕竟她外公年纪有那么了大了,本来在家里都是可以享清福的了,可是为了她们不但每天还要来给她们辛苦地干活儿,现在还要晚上一个人孤苦伶仃地在那野地里给他们守材料。

    于是她除了给她外公备了一条稍薄点的被套以外,还给他另准备了一条两三斤重的薄棉絮,然后又从她妈的箱子里翻出了一床已经用旧了但是却洗的很干净的蚊帐,然后又给他准备了一柄手电筒,还有两盘蚊香,外加一壶开水。

    她外公看到了,就道,“哪要得了那么麻烦,随便一个床单和一把手电筒就可以,其他都不用。”

    向瑾就道,“外公,不行的,野外露气重,还有这万一要是半夜间突然下雨了呢,到时候会冷的。”

    他外公就道,“哪可能下雨哟,这一向都不得下雨。”

    向瑾坚持,“万一呢?还是带上,带上吧。”

    然后杨菊云也在一旁劝他还是将那床已经套好的薄被给带上。

    老爷子没法,还是依了她们,“那行吧,那就带上。”

    然后向瑾就又道,“野外蚊虫多,所以这个蚊帐和蚊香也要带上。”

    老爷子就道,“都咬惯了,哪个怕那个哟。”

    向瑾就道,“野外的蚊虫和家里的不一样,有的野外的蚊虫是有剧毒的,咬上了轻则起包发红,重的还有可能要命,外公,你可不能大意哟?”

    老爷子就略做想了一下,然后就点头道,“那行,那就也带上吧。”

    向瑾欣喜,跟着就又道,“另外再给你带壶开水和带个开水杯子上,到时候你半夜若是口渴了,还可以喝一点。”

    老爷子就点了点头,“行,那就都带上。”

    向瑾和她妈把她外公送到竹棚里,然后又给他挂了蚊帐,铺了床,点了蚊香才回去。

    第二天当场,向瑾去赶了个场回来,割了几斤肉,又买了几节棒子骨,还买了一条烟跟一盒蚊香回来,同时也把她这几天挖的半夏拿去卖了,一共卖了三十来块钱。

    扣除一切的开支之后,倒也还剩了十来块钱,向瑾心想若是没有其他所买还能够赶一次场。

    回到家,向瑾将又为向楠买的两颗糖递给她,同时又给了她五毛钱让她拿去存着,小丫头见了,简直是高兴坏了,前一个姐姐,后一个姐姐叫过不停,同时还对她溜须拍马屁的不行,说她简直是天底下最好的姐姐了。

    向瑾嘴角微微勾起,“只要你听话,以后姐每次赚了钱都给你五毛。”

    “嗯嗯嗯,我听话,”小丫头用力地点了点头。

    中午吃了饭,大家在家有休息了一会儿,然后又去工地上干活儿。

    今天属于那种半阴半阳的天气,所以向瑾也就跟着他们一起到那附近去挖半夏。

    然而他们到那儿才没干多久的活儿,护财就从地底下刨出来一块白布来。

    起先向瑾他外公外婆们还以为它跑到外面去玩耍不知在哪儿刁回来的一块破布,但后来孙师傅们发现那并不是一块随意而简单的破布。

    因为那块白布并不是一块旧布,而是一块新布,上面不仅占有朱砂和鲜血,还有一些类似于道教里符咒的东西。

    孙师傅们一见到这个东西,顿时脸色大变,就道,“不好,有人在你们地底下埋东西。”

    杨菊云不懂,就问,“埋啥东西?”

    向瑾她外公外婆们也都皱起了眉头。

    孙师傅道,“你们有所不知,这个叫符咒,这个东西要是埋在你们房子底下了,以后你们家一家人都会长期不顺的。

    轻则六畜不旺,家人身体不好,经常生病,重则会出生事故,伤人死人都有可能。

    有人这是在整你们呀!”

    杨菊云他们一家人听到了之后脸色顿时大骇,向瑾她外婆就道,“是哪个那么恶毒,竟然要这么地整你们?”

    向瑾她二舅顿时就气得眼镜都鼓起出来了,“要是让老子知道是哪个混账东西,老子非打死他不可!妈得,竟然这么恶毒!”

    向瑾抬起头来就见大家都聚在一起不知道说些什么,其中包括她外公外婆,还有她舅舅,以及她妈们都在一起,而且大家脸上都一副凝重的神色。

    她直觉有事,于是就站起身来走了过去,然后就听到有人在整她们的话。

    她的脸顿时就黑了下来,妈的,竟然有人在对她们使用巫蛊之术,这也太恶心了!

    然后向瑾就听到孙石匠他们又道,“这只是符咒,还有东西,应该还有犁铁和钉子那些。”

    向瑾她外婆就瞪着她外公怪道,“你昨天晚上不是在这守着的吗?有人在地基底下埋了东西你竟然都不知道?”

    向瑾她外公就道,“昨天晚上没发生啥子事啊,昨天晚上我护财都没有拴,就让它在外面守着,要是有陌生人靠近它都咬了,难道我还可能不知道?”

    向瑾就道,“应该不是昨天晚上埋的,有可能是昨天中午或者今天中午,因为这个时候工地上没得人,而护财也跟着你们一起回家来了,所以对方就趁着空档做了那个事情。”

    大家都觉得她说的这个有道理,然后孙石匠就道,“现在最主要的是要把那些东西给找出来,不然后果真的不好说。”

    向瑾也觉得有道理,就道,“找肯定是要把它们给找出来,但是咱们还不知道这些东西是谁埋的,所以这个事情我们先不要伸张,假装不知道。”

    大家就点了点头,然后向瑾就问孙石匠,“孙叔,依照你们这行的规矩,还有你们这么多年的做工经验来看,你觉得对方一般会将这些东西埋在什么方位?还有在数量上有没有什么讲究?”

    然后孙石匠就跟她说了,数量是多少,一般方位是怎样怎样的,但是方位也不一定,关键是看埋东西人是怎么想的,是只想让屋主今后生活不安不顺呢,还是想要对方更严重些。

    向瑾他们一家的眉头就又皱了起来。

    向瑾她外婆们就担心焦灼的不行,杨菊云的脸色更是吓的煞白煞白的。

    向瑾在沉吟了片刻之后就道,“那这样,咱们就先按照孙叔刚才所说的那几个方位去找,然后咱们若是没找到的话,咱们就对整块地基都进行地毯式的搜查,哪怕地底下挖深一点也没关系,大不了耽搁几天工期。”

    大家点头,也只能这样了。

    于是,大家都停下手头上的事情,开始翻找东西。

75.哪个的手笔?

    经过大家的共同努力,最后他们在地基的四周,也就是正的东南西北四个方位各找到了一块破碎的铧铁和几枚三寸多长的铁钉。

    又在地基的正中央找到了几个扎着针的小木人儿。

    然后石匠里就有人道,“狗日的,埋这些东西的人可真是阴毒的很啊,他们这是要把你们一家往死里整啊!”

    向瑾他们一家的脸色顿时就难看的不行,不过为了保险起见,他们还是进行了一次地毯式的深挖掘,就连之前已经安放好的石头都重新的撬了进行逐一排查。

    虽说浪费了些时间跟工价钱,但是结果总算还比较满意,除了之前那些倒也没有再挖掘出来些什么,就是之前安放的那些石头底下也没有。

    向瑾他们一家这回的心总算是落下来了。

    随后向瑾就将那些东西包了拿到她外公住的竹棚子里去放着了,待稍后看怎么处置。

    随即她又跑回家去将今天刚买的那一条烟给取来,然后给在场的匠人师傅们一人发了一包。

    “各位叔,今天真是多亏了大家哈,要不是你们这事我们都还被蒙在鼓里,感谢大家了。”

    众人就道,“没事,没事,应该的,幸亏发现的及时。”

    向瑾就点了点头,又道,“不过还得麻烦各位叔们替我们保守这个秘密,不要把这个事情说出去的好,毕竟我们现在也还不知道是究竟是谁在针对我们家,我们还要暗中观察与排查。”

    众人就点点头,然后一致表示叫他们放心,他们是不会说出去的,就是对自己的家人也是不会说的。

    这下向瑾他们放心了,然后道了谢,跟着大家又开始干起活来。

    待下午匠人们都走光了,向瑾他们一家就聚在一起小声地讨论着,“你们说这个像哪个干得出来的手笔?”

    杨菊云就叹息着摇头。

    向瑾就道,“左右不过就那么几家,看孙石匠他们的反应,这应该是石匠整人的手法。”

    “石匠?那应该不就是艾朝聪他们那几个?”大家就是猛地一惊,向瑾她外婆就道。

    看他们一个个那气愤的神色,向瑾道,“不无可能,但是也要讲究证据,毕竟我们没有亲眼看到是他们几个埋的,而且像这种东西他们懂得,孙石匠他们懂得,别人也可能懂得,说不定是其他人找他们做了,然后再拿来埋的呢?”

    “其他人?”家里的人就疑惑起来。

    向瑾就点了点头,“嗯,我一直都比较纳闷儿那胡玉兰他们怎么突然之间就跟老向家的好上了,要知道他们两家以前可不是这样,就跟现在也没什么两样。

    你们说会不会是他们暗示了老向家的,然后老向家的去找人做了这个,然后再偷偷地埋在咱们地基里的?”

    一家人就大吃一惊,“不会吧?你说这里面还有老向家的人参与?”

    向瑾就点了点头,“完全有可能,”以前她办的那些案子里头就有不少这样的案例,A跟B都同时和C有矛盾,A想整C,但是他自己又不想担那个恶名,怎么办呢?那就怂恿B去执行,把B当枪使。

    然后她就跟他们分析道,“你们看哈,我们把粮卖了,猪鸡鸭鹅卖了,还让他们掏了三千块钱给咱们,然后又坏了老向家卖咱们家坡上那些树的打算,老向家的又不是心胸宽广之人,这种种件件的,那还不让他们把我们给记恨个死啊?

    现在我们家要修新房子了,他们还会安逸?所以,他们完全有对我们下手的那个动机。”

    她外婆就道,“唉,经你这么一说,还真有那种可能。”

    然后杨菊云就道,“那我们接下来怎么办?”

    “明察暗访吧,看湾头有没有人看到昨天和今天中午,就大家回去吃饭那段时间有谁来过这边。”

    她二舅就道,“若真是问了别人,那不就等于打草惊蛇,让别人知道我们已经发现了这件事了么?”

    向瑾她妈跟外婆还有外公也觉得她二舅这个话说的有道理。

    向瑾就道,“还有一个办法,那就是守株待兔,既然对方将东西埋了,肯定就会来确定我们究竟有没有发觉这个事情,到时候大家只要看是谁经常往这附近来,还有时常关注着咱们家的动态,那肯定就是他没跑了。”

    大家然后就点了点头,同意了她这个办法。

    然后她外公就道,“为了避免今后再发生这样的事情,在你们房子修下台之前,从今天晚上起我跟护财就不回去吃饭了,我们就一直守在这工地上,你们到时候将饭给我们送来,我就不信了我们一天到晚地守在这里,还有哪个胆敢来起心烂事?”

    然后向瑾就看到那护财吐着大舌头,摇着尾巴地围绕着大叫转圈儿,好像也是在呼应她外公说的那些话似的。

    突然地,向瑾就觉得这个狗子其实还是挺可爱,蛮通人性的,也没得她之前以为的那么可怕跟恐怖,而且今天要不是它,他们可能永远都不会发现她们的地基地下被人埋了整蛊的东西,它是她们家的工程。

    所以她决定了,等会儿回去,她得给它弄一碗油面条子吃,然后明天再给它炖个骨头汤喝。

    向瑾她外婆就甚是赞同她外公的说法,“好,那从今天晚上起,我也就留在这里了,永成,你回去明天给我带几套换洗的衣服来。”

    “唉,好!”

    向瑾跟她妈就吃了一惊,杨菊云就道,“妈,你不回去,那家里成吗?你看马上你们那边也要掰包谷了,跟着还要剥包谷,完税那些个的,家里就只有嫂子跟弟妹两个大人在成吗?”

    向瑾她外婆就沉吟了一下,跟着就道,“嗨呀,那掰包谷横竖也还要十来天的时间,要是到时候忙不过来,我再回去就是。”

    然,向瑾她外公就发话道,“这样,横竖这段时间你们也是在走地盘,可能也就是偶尔需要背几背篼土去填下屋基找个平,也需要不到个啥子人力跟劳力,我跟你们妈,还有菊云也就成了。

    永成,明天看是你嘛还是你哥来了之后就暂时别来了,你们在家将家里的那些事给料理一下子,等到时候要格砖了的时候,你们到时候再来,到时候给那些砖匠们打个下手,搅拌个河沙水泥,打个下手什么的。”

    向瑾她二舅看着她妈犹豫了一瞬之后就点了点头答应了下来,“行,我听爹的。”

76.那你拿去用吧!

    向瑾说到做到,但是在给那狗子做了一顿油面条子和一顿骨头汤两顿好吃的之后,那狗子就天天围着她转,尤其是她每次去了黄叶湾之后,大老远的它就摇着尾巴朝她冲了过来。

    今天,向瑾烧了开水提去了也是那样,向瑾就有些无语,对着它就道,“没有吃的。”

    然后那护财就望着她“汪汪”地叫,好像在控诉她怎么就不给它带好吃的呢?

    向瑾就皱着眉头盯着它,“你说你怎么就这么好吃呢?连我们人都还不能顿顿吃有盐有味的,你还在那指望着呢?”

    说着她就蹲了下去,然后拍着它的狗头教训道,“我可告诉你,你若是再这么好吃,小心有坏人拿着个放了农药的肉包子把你给药你!”

    那护财顿时就耷拉下耳朵呜呜的一副委屈模样,向瑾又拍了拍它安慰道,“放心吧,只要你听话,在这里好好的给我们看守东西,还有不让陌生人和坏人靠近,等过几天,我又挖了药材,然后就去街上给你割肉和宰骨头回来吃。”

    “汪,汪!”护财像是听懂了她说的似的,又对她摇了摇尾巴做出了回应,然后转身就跑去走了躲在了一块稍微阴凉点的地方卧了下去。

    不过后面倒也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人,所以,这个事情依旧是悬而待定。

    九十年,整个国家都还很贫瘠,社会经济发展也才开始起步,整个社会的经济都还处于最薄弱的阶段,国家要发展,都还是得依靠人民的力量。

    所以处在这个年代的人赋税都比较重,像农业税,提留款等这些都是必须要交的。

    农民们每一季的粮食产出了是需要向国家交公粮的。

    例如:麦子出来了交麦子,油菜籽出来了交油菜籽,玉米出来了要交玉米,水稻出来了要交谷子。

    家里养猪的,在猪出栏的时候还要再交一笔屠宰税。

    向瑾他们那里交公粮的标准是人均按照当地平均粮食亩产量的百分之二十来交的。

    现在玉米出来了,显然马上就又要交玉米了。

    虽然村干部和社干部还没上门来通知今年子要交多少,但是想必也不会比往年子的低,因为今年子勉强算是一个风调雨顺的年。

    他们这里完税地方政府是施行的奖惩制度,比例是按照百分之三的来,意思就是你粮税完的早,完的积极,那么政府就会给你按照之前税收的百分之三每个人头给与你奖励,你还能往回拿一点。

    你若是延交,迟交,甚至是拖欠粮款,那你就得交笔滞纳金,数量就是在你原该要交的份额基础上再增加百分之三。

    向瑾家的玉米棒子在晒了两天之后,她便拿来剥了。

    原本以为剥个玉米会是一件很轻松的事,哪知她才剥了两小筲箕的玉米粒,她的双手便已经是红的不成样子了,尤其是她两边大拇指内侧,更是火烧火辣的疼。

    原因无他,只因那玉米简直是太难剥了,那不是良种玉米,而是土种子玉米。

    那种玉米的特点就是整个玉米棒子上的玉米粒大小不一致,籽粒不是很饱满,里面会有很多豁鼻子玉米,几乎每个玉米棒子最顶端的部分,大约有三到五厘米的长度都是焉米子。

    那种焉米子在棒子上长的特牢固,每次剥它是最吃力的了。

    若是前世,像那种玉米向瑾压根就不会去剥它,直接扔掉,可是在这个时间倒退了近三十年,社会经济,和农民生活水平还不很高的年代,扔掉了着实可惜。

    像这种玉米虽不能拿去给国家交公粮,但是却事可以拿去给猪或者鸡鸭鹅那些家畜家禽打作饲料的。

    可是再难剥也要剥啊,因为她妈没得时间剥,就只能她跟向楠两个剥了,不然到时轮到交公粮的时候了她们家的玉米粒还没有剥出来那就不好了。

    但是指望向楠,还不如指望她烧锅来的强,因为那丫头比她还娇气,剥了三五个之后就直说手疼得不得了,然后就扔了玉米棒子不剥了。

    向瑾看她的手也的确事红了,所以也就不好再勉强她。

    颜宸把她们托他外公早上在镇上帮忙割的肉跟提的骨头送过来,就正好看到她拖着个小板凳正坐在院坝头的阴凉处剥着玉米粒。

    向瑾看到他,眼前当即就是一亮,随即就从小板凳上站了起来,然后就朝他迎了过去,“唉,这么快呢,曾爷爷都回来了?”

    “嗯,刚回,”颜宸点了点头,将肉和排骨递给她。

    向瑾伸手接过,然后颜宸就看到她的两手由于剥玉米都已经剥的通红了,他的眉头不由自主地就蹙了起来。

    向瑾就道,“谢了哈,另外帮我向曾爷爷说声谢,谢谢他老人家了?”

    颜宸微微勾唇,“客气了,”然后他目光就朝那放在地上装满玉米棒子的筲箕看了过去,“在剥玉米粒?”

    向瑾侧身,然后就顺着他的目光看了过去,“嗯,过段时间就要完粮了,先剥在那里。”

    “好剥么?”

    向瑾就摇了摇头,如实道,“不好剥。”

    她现在这个手啊只要稍微一碰东西就会疼,这剥玉米着实不是个好差事。

    颜宸点了点头,然后便道,“我回去了。”

    “好!”

    又过了两天,颜宸就拿着两个小物件儿来找她,一个是一个小竹筒,上面钉着几颗钉子,另一个是一个类似于钻头的东西。

    向瑾有些不解,“这事?”

    颜宸道,“那天你说这玉米粒不好剥,我估计我们家的玉米到时候也不好剥,所以我就给我外婆做了一个剥玉米的小物件儿,但是我们家的玉米还要一段时间才会成熟。

    我不知效果如何,所以就想到你们这里来试一下。”

    “可以啊,随便试,”向瑾点了点头,然后就侧开身。

    颜宸走过去,从筲箕里随手拣起一个玉米棒子,然后将玉米棒子插在拿钻头之上,而它的另一端则放进那钉有钉子的竹筒里,然后那小钻头上面的小开关一开,那玉米粒就自动地从那玉米棒子上脱落下来,好像人在整个过程当中都没有出一丝一毫的力气。

    颜宸一连试了好几个,都是那般轻松地就将玉米粒完完整整地脱落了下来,向瑾看的很是稀奇,顿时就来了兴趣。

    颜宸见罢,就将小物件儿递给她,“要不要试试?”

    “可以啊,”向瑾毫不客气地就接了过来,然后待她一连试了几个之后,她她唇角就忍不住地扬了起来。

    “咦,你这东西还真好用,不仅玉米粒剥得快,而且还一点也不吃力,最主要是一点也不伤手。”

    颜宸就道,“那你拿去用吧!”

    “啊?我拿来用?你不是说这是给你外婆做的么?”向瑾顿时就是一阵诧异。

    颜宸就道,“我们家的玉米还要一段时间才会成熟,稍后我再做一个便是。”

    “这不大好吧?”向瑾就有些不大好意思,可是她又确实挺喜欢这个东西的,实在是太方便太省力了,于是就又道,“要不这样,你看这个多少钱,我跟你买吧?”

    颜宸便道,“不用,这又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而且做起来其实也挺简单的,一点也不费事。”

    向瑾拿在手里就认真地端详着,突然就兴奋地道,“你这个还是电池跟电双用的?”

    颜宸就点了点头,“嗯,可以加电池,也可以接电,若是在外面的话加电池携带方便,若是在家的话接电汇更快捷,毕竟接电的电压强弱恒定,但电池用久了它会电压减弱,从而导致功率下降,使用起来不会像之前那般顺畅。”

    “你考虑的很周到,同时也很厉害,”向瑾就点了点头,毫不避讳地就朝投去一抹赞赏的神色,突然她像是想到了什么,于是就又对着他道,“唉,你可以多做些这个,到时候拿到街上去卖,我相信生意一定会很火爆的。”

    颜宸的嘴角也就扬了起来,“那倒不用,给你们和我外婆他们一人做一个就行了。”

    向瑾就点了点头,也是,有钱人家的孩子是不需用为生计所担心的,于是她便又道,“你人这么聪慧,动手能力又这么强,将来可以去当个出色的科学家。”

    颜宸盯着她就反问,“你觉得我聪明?”

    “当然!”向瑾毫不犹豫地就朝他点了点头,她自认为自己也很聪明,但是她却从来没有想过她自己也做出一个这么好用的剥玉米的神器来,倒是他却做出来了,而且原理都很简单,用得材料也很简单,所以说他是一个聪明的少年。

    颜宸嘴角就勾了起来,然后就同她告辞,“好了,我先回去了。”

    “哦,好!”向瑾将他送出院门。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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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回九零她只想致富介绍:
向瑾母亲结婚还不满两个月,外出打工的丈夫就死了,向瑾的爷奶舍不得她妈的嫁妆,于是就使计让她改嫁自己的小儿子。
因为计划生育政策,为了免于罚款,向瑾一出生就说是她妈跟前夫所生,所以他妈后来又顺理成章的生了第二胎。
向瑾“二叔”婚前另有所爱,也许是得不到的是最好的,所以一直对她们娘三都不咋待见,更不说上心了。
突然有一天,向瑾那个名义上的爹穿着西装革服,领着娇妻乖儿回来了。
他们娘仨在那个家里的处境愈发的尴尬了,向瑾心一横,叫她妈离婚,然后她们俩姊妹跟着她过。
自此,自力更生,赚钱养家,发家致富就成了向瑾人生奋斗的主要目标。
只是,在发家致富的过程中,这个她走哪哪都能遇到的同学突然有一天找上了门来,“怎么偷了我的东西就想这么地溜了?”
向瑾气短,硬着脖子狡辩,“嘿,你这不是笑话么,你见哪个做小偷的偷了东西不跑难道还等着人来抓的?”
他长身玉立,直接将她堵在了角落里,“呵,嚣张,我看你就是欠收拾!”重回九零她只想致富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重回九零她只想致富,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重回九零她只想致富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