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1章 重生了
热门推荐:、 、 、 、 、 、 、
“睁眼了,莫得事了!”耳旁是陌生的女声,醇厚的乡音。“老天爷保护!”又是一个女声,似乎有点熟悉。
强忍着胃部的不适,洪岩努力睁开眼睛。但是,阳光强烈,他睁开一条缝的眼睛又本能地闭上。
“不对啊,太阳不是已经下山了吗,怎么会有强烈的阳光呢?我不是撞飞来石上了吗,胃里怎么会涨得难受?”洪岩心里快速活动,敏感地感受着身体上的不同。“晓雅她们吓着没有啊?!”
身体很是疲惫,精神也有点萎靡。反正,眼睛睁不开,洪岩索性躺在地上没动。地面温热、凹凸不平,似乎是在沙地上,还有落叶,甚至有蚂蚁在腿上爬。一丝微风吹过,风也带着湿热。
“红岩(ai),好些了吧?还难受吗?跟妈妈回家去吧!”似乎熟悉的女声又在洪岩耳边轻声问道。同时,似有什么东西遮挡住了眼上的阳光,他左手被一只凉快的大手抓住,拉起。手掌很粗糙,却非常有力。
妈妈?洪岩吓了一跳,妈妈怎么可能上到洞山梁顶呢?手很凉快,妈妈受惊吓了么?唉,三十多岁了还让母亲担心,为子不孝。
洪岩再次努力睁开眼来,没有了强烈的阳光。眼前却是一个半蹲着的二十多岁的少妇,不认识啊!刚才明明说是“妈妈”,可是母亲已经有五十多了,哪里这么年轻?
紧张之下,他就喊了出来:“你谁啊!我怎么不认识你?”心说还占我便宜。
他话一出口,就感觉不对了。声音太稚嫩了,还是童音,只有几岁小孩才特有的。自己可是三十多岁“奔四”的人可有着一副成熟而有魅力的嗓音,上课吸引了多少学生注意力以及女生的芳心啊!将近二十年的学习工作,冒出来的自然是官方语言。
“娃儿啊,你不认识妈妈了吗?都怪妈妈不好,没看到你,让你喝了那么多水,差点淹死球了,要怪就怪妈妈吧!你好好看看妈妈……”少妇一惊,泪水瞬间流下,拉着洪岩的手,脸上是自责与痛苦。她注意到儿子口中的不认识,却没有注意到儿子的口音有什么异样。
“李芸,没事了。洪岩醒过来就好了,等他再清醒一下就会好的。”另一个声音在安慰少妇李芸。
“李芸……喝了很多水,差点淹死……”这个哭泣的少妇,就是妈妈了。洪岩再次注视着眼前的少妇。果然是母亲,记忆中早已模糊的映像,年轻时候的母亲,人生最美丽时节的母亲。
看看母亲,看看她身后站立的另一个女人,再看向母亲手中的小手,目光移向自己赤x裸的身体,如果再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洪岩就是白痴了。洪岩心底叹了一口气:“回到小时候了么?”
7岁那年,母亲趁午间收工到小溪河边洗衣服。母亲在垮拱桥的石台上洗得很专心。天正热,洪岩光腚到河里洗澡,母亲并没有阻止他。就在眼前,当然不会发生什么危险事情。可是,就在她眼皮底下,偏偏发生了事情。
河水浅处不及膝,清澈得一眼见底。流水作用力下水底河沙就如鱼鳞一般,洪岩坐在河中的位置,其实是河流平缓与走向深水的交界处。河水流过他的身体,他坐的地方河沙逐渐被流水带走,他并不知道这一切。突然之间,他就顺着河道滑进桥下深水。
但是,今天出奇的只有母子两人在河边。一沉一浮的双手还有咕咕的汽泡声终于惊醒了李芸。她跨入河中把已经喝了大半肚子水的儿子拉了出来,与一个正好路过的乡亲合力抱到竹荫里。此时,洪岩已经晕了过去。
7岁啊,现在才7岁,又回来重新奋斗吗?那个奋斗了18年才能与人喝咖啡的故事要在自己身上重演么?
“娃儿啊,妈妈背你回去哈……”李芸拽着洪岩的手把他拉起,然后半转着身蹲在地上,要把洪岩往背上放。
洪岩本能的抗拒,轻轻推着母亲的背。三十多岁了还要母亲背吗?“妈,我没事了。我自己回去吧!”
李芸再次转过来,用手背擦着眼角的泪水,裂嘴笑了。她没有注意到儿子以往的“妈妈”换成了“妈”,只是一个字的差别,却是年龄与心理的变化啊。
“真的没事?你刚刚还不认识妈妈的呢。要是没事,你在竹山里再等我一下,等妈妈把衣服洗完好不好!”李芸见儿子虽然有些疲惫但神智清明,放下心来,也就想起没洗完的衣服。
洪岩当然不会怪罪母亲立即转移了注意力。7岁那一年,不是一九七七年吗,集体生产集体劳动,集体出工,集体收工,母亲是收工之后才到河边洗衣服的。因为子女较多,家庭负担重,母亲的生活相当劳累以至于对孩子缺乏细心与耐心。生活让母亲成了神经粗大之人。嗯,就如现在,儿子刚遇到生死危险,一旦确定没事之后,就想起了还没有做完的事情。
李芸谢过离去的乡亲,继续回到石台上洗衣服。她刚才手凉就是在河水泡的时间较长的原因。洪岩往里挪了挪坐在竹阴里,阳光透过竹叶间空隙照射下来。干枯的竹叶,几只忙忙碌碌的淡黄的小蚂蚁和黑色的将近两厘米长的大蚂蚁,还有贴地生长的稀疏的铁马鞭,洪岩并没有多少欣喜,反而很是惆怅。
风吹小jj,好凉快。洪岩光着身子与大自然亲密接触,心里很是难为情。转念一想,才7岁,又有谁在乎穿衣服了。衣服已经给母亲洗了,其实就是一条破旧的短裤。看看小胳膊小腿,又黑又瘦,一副营养不良饱经风雨的模样。
刚才躺在地上,身上又沾满了草屑、沙土。觉得体力恢复后,洪岩伸手抹了一把,还是决定下河洗洗。他觉得胃里依旧发涨,幸亏发现及时,好歹没有灌饱,否则就要控水了。这时候的洪岩自然没有了溺水后遗症——恐水,小腿迈得飞快几乎冲下了河,水花溅在母亲身上。
母亲李芸吃惊地跳了一下,抬头见是洪岩又下了河就立即变脸,伸手要去捞他。不过,洪岩已经入了水,立即手划脚摆,平稳地游在水面上了。她惊讶得嘴张成o形,嘴里嘟囔道:“不喝水学不会凫水。”
不过,洪岩只是入水把身上冲洗干净就上了岸,也没给母亲打招呼,闷头往家走去。
裸奔!沿河沙路早已晒得发烫,洪岩赤脚走在路旁的草上。一边走,一边打量着河两岸,因摘叶后零落的桑树、绿油油的花生叶、开始发黄的玉米、正在扬花散籽的水稻还有田埂地边种的高梁。看起来时间已经进入7月份,或许再过一个月就要收水稻了。
“哎哟!”洪岩脚心一痛,不由单脚一跳,弯腰屈膝,看向右脚心。没有东西在上面,血已经流了出来,好象被什么东西扎了,他小心地用手平平轻扫过草面。竟然是茅草芽,生活经验已经忘了,有茅草的地方要注意呢。茅草芽长出地面,就是缩小版的长茅刺向天空,儿时被扎多次。没得法,怪不了谁,继续走。
“小雀雀飞了哦!”突然有声音从上面路上传来。层层梯田,条条田埂就是条条小路。走的人往往不会注意到其它小路上有没有人。
洪岩循声一看,是队里的洪茂盛,算起来是父亲一辈的,得叫叔。“茂盛叔,你躲着看什么呢?没见过jj么?”洪岩绷着脸很不高兴。
“哈,怎么跟叔说话的。叔要躲着看吗?你那玩意儿算什么?小蚯蚓一条。”洪茂盛没想到让小侄子给笑话,不由出言打击道。
“你以你那玩意儿是擎天玉柱啊!”洪岩不想打嘴炮,放下一句就走。
“这小子,受了什么刺激!”洪茂盛半天才回过味来,望着洪岩的光脊梁背影愤愤道,心中默念擎天玉柱。
热浪袭人。水稻高得超过站在田埂上的洪岩了。嗯,洪岩少说也有一米高了吧。水稻不是很矮吗?不对,水稻经过矮化后才矮的,这时候还是高杆水稻?应该是了。想想,推广矮稻好象是分田之后的事,而且好多年后糯稻还是高杆的。
锯齿状稻叶扫过胳膊、脸庞,带着微不可察的疼痛,洪岩沿着田埂的另一侧小心地走着,避过稻叶同时小心不要掉下田坎。
在河边就看到那一大丛竹林,再过一条百米长的田埂就是屋当头。喝水的后果出来了,才一会儿,他就撒了两泡尿了。一路上有农作物遮挡,楞是把心理放在7岁硬着头皮走了回来。到家了,反而得想办法遮一下身子。毕竟好几家住在一个院子里,人口有二十多,老老少少,男男女女的。转眼一瞅,下面低洼地,长满了荷叶,就是它了。洪岩沿着田埂摘了一片荷叶,遮在身前,往家走去。
走完田埂,向左转,地势渐高,进入茂密的竹林,阳光斑驳,温度略降。竹林中人,肩上一条灰黑的毛巾,手中篾丝飞舞。洪岩依稀辨出那是五十多岁的爷爷。
“公!”洪岩避开不了喊了声,心里并没有多少惊喜。
“回来了!”爷爷倒是回了他的礼貌,抬眼扫了大孙子一眼,根本没有发现他的异样,低头继续手中的活计。
十多级台阶后看到自家的后屋檐,破败的屋顶。老屋其实是解放后土改分地主家的侧房。地主家住的正房。祖祖带着爷爷和姑奶奶从七里沟最里边搬迁而来。洪岩上学后,好长一段时间还要填写家庭成分,不懂事的他每填上“贫农”一词,禁不住自豪。按时下的说话“根正苗红”,政审绝对好过关。
洪岩记事起接受的教育让“世代贫农”引以为傲,但是再过几年就成为历史。嗯,如果再过十年二十年,张口贫农什么的,就是笑话了,甚至会认为是无能的。
第002章 谁家的小丫头?
热门推荐:、 、 、 、 、 、 、
小晒坝边上两根竹杆上晒满了衣物,补丁摞补丁,洗得发白的多。偶尔有一两件看起来是新的。即使新应该有些年份了,应该是妈妈的嫁妆。蜀地湿润,衣物容易发霉回潮,需要经常翻晒。晒衣物,难道是“六月六”?
经过猪圈。记忆深处熟悉的味道被唤醒。猪圈是单独筑的泥板墙稻草顶,里面隔开的两个圈,最多养4头猪。这年头人吃都困难,哪有余粮养猪?就是残汤剩水以及菜叶、野菜喂一头过年猪。
后门正是厨房和猪圈所在。两个黑瘦光着脊梁的大脑袋小不点正趴在大木盆上玩水,一个男孩一个女孩。洪岩也没管他们,凭记忆推开后门。正要进去,“大锅回来啦!”身后传来脆生生的声音,还带着喜悦。
洪岩只好停下回了一声:“嗯,回来了!”再莫名其妙地随口道:“莫耍水,肚子痛哦。”
“大锅,你手里是什么?荷叶么?”又一个声音问道。
废话,明知故问。洪岩也没理会进了屋。后屋其实是前面一间往后接的一小间,总共一大一小两间屋。屋里太黑了,站了好一会儿他才适应过来。
这是洪岩兄弟三人睡觉的屋子。让开身子,门外的光亮还有透过房顶亮瓦的阳光,他才看清靠南墙是一铺床,挂着看不清颜色打满补丁的蚊帐。床前床头各有一口柜子,里面是粮食或者一些家庭日用品。有时候还要上锁的,当然防止小孩贪吃偷拿。
放下手中的荷叶,洪岩在床头架子上翻找自己的衣服。过去将近三十年了,他哪里认识自己的衣服啊!没有内裤,试穿了两条平角短裤,后臀上有两补丁。遮羞之后,洪岩就努力打开柜子看看,家里还有些什么东西。小屋到大屋,两口柜子和两个大坛子都看了,空空如也,有几包种子、半包白糖、零散的个儿糖和一些不知名的宝贝。半坛子小麦,约50斤。大半坛子稻谷,六七十斤。米缸见底了,大小咸菜坛子5个。
全部家底吗?怎一个穷字了得!仅有的两口柜子还是母亲的陪嫁,红漆可见。可是,洪岩知道这绝对是家里的真实写照。
全家5口人,父母两人挣工分,年底清账每年都要倒补生产队。家徒四壁,怎一个穷字了得!这样的日子至少还得过两年。那时,作为首批家庭联产承包责任制的试点省份,七九年就要分地了。生活才开始好转。可是两年后,父母却开始为弟兄三人未来筹划,建房订亲等事宜。虽说吃穿不愁,但是富裕却谈不上。一直等洪岩考上大学之后,两个弟弟能够出力,家庭经济状况才开始改善。不过,总是落后别人一步两步。
7岁启蒙到大学毕业苦读16年,又奋斗十几年到2005年评为副教授,美好生活才刚刚开始。啊,还要重新奋斗28年,洪岩想想都头痛。吃过的苦,受过的累,遭遇的白眼,难道还要再来一遍?自己这一来那头的妻子、女儿又会怎样?
无数人梦寐以求的重生,洪岩真的不想啊!
悲从中来,洪岩前门都没开,回身躺在昏暗的床上,忍受着霉气和小孩子尿床味,静静地流泪,然后疲倦袭来睡着了。
洪岩不知睡了多长时间,让尿憋醒过来。上完厕所,发现墙上一把10厘米长1厘米宽的篾块,卫生纸的替代物。
刚才玩水的两个小孩也不知所踪。这时洪岩才想起,一个是三弟洪峥,可另一个与他差不多大小从头发看应该是女孩的那是谁家孩子呢?为什么自己睡觉这一阵没人来打扰呢?
这时候洪岩想起重生的罪魁祸首,那就是河对面洞山梁顶的飞来石了。正午时分,热风阵阵,知了鸣叫。穿过小晒坝,走向竹林外缘,坐在斜坡上,失神地遥望着飞来石。
飞来石上有一个黑点,应该是队里的看山人。
洪岩听说母亲生病住院,利用“五一”黄金周独自一人回家探望。母亲病也不是太重,住了几天院之后就基本没事了。“黄金周”就是通过旅游消费拉动内需,洪岩当然也正好看看以前未曾留意过的家乡美景。5号是个好天气,他早早起床,在晒坝里打太极拳时,惊讶地发现日出时刻飞来石似有金光闪耀。于是,下午他带着侄儿侄女爬山去。
因为接近山顶的山壁陡峭,成年人上去都相当困难,所以很少有小孩子能爬上山顶,更不要说再爬上两米高的飞来石。有洪岩在倒也没有费多大力气如愿上了山顶平台。小孩子兴奋有加,嚷着要上飞来石。洪岩万分小心又万般嘱咐把小孩子轮流扶上石顶。最后,他禁不住内心的冲动,发了少年狂,登顶之后狂喊。不幸的是,因为先蹲后站位移性贫血而造成短暂晕眩失神从飞来石上摔下,仅仅靠着最后一点神智双手努力抓住大石滑下来,十指间的疼痛以及站立不稳而再次额角撞在飞来石上。他华丽丽的晕过去,再次醒来已经回到7岁溺水时候。
多少人希望人生能够重来而不可得,他却没有任何惊喜。近30年的奋斗或者说苦苦挣扎才刚刚有点起色,再次回到起点能不让人沮丧吗?可爱漂亮的女儿、温柔娴慧的妻子,刚刚起步的事业,转眼如过眼云烟。
“大锅,你在看啥子?”稚嫩的声音打断了洪岩的回忆。大锅?还小锅,平底锅呢!“呀,大锅哭了,我告妈妈去!”
洪岩惊得差得滑下坡去,赶紧用手背擦擦眼角拉住要跑的小丫头。
“小妹妹,来坐!”洪岩用手把地上的竹叶扫干净。小丫头小心坐下来,双脚吊在坡下,拉住洪岩的手不放。显然害怕掉下去。
“你告诉大哥哥,你是谁……你叫什么名字?你妈妈又是哪个?”洪岩小声问道。
小丫头歪着头,眼里不相信的神色。“大锅哈(傻)了。不认得幺妹儿了吗?”
幺妹儿?幺妹儿……洪岩如遭雷击,再次呆呆地发起楞来。幺妹儿啊,是心底里刻意忘掉的一个名字,一生愧疚得不敢再想名字。那是他唯一的妹妹,可是后来却不知所踪。
记忆如潮水渐渐清晰。8岁,确实是8岁那年,也就是明年,实际上从今年秋天开始到明年夏天的东川大旱,春季颗粒无收,后来某一天父母一大早带着妹妹走了,晚上挑着一担白米回来。从那以后,再没有见过印像中的黄毛丫头。幺妹儿与洪峥其实是双胞胎。洪岩成年之后,当然明白是怎么回事了。他有意回避那段历史,有时发现母亲偷偷哭泣,唸叨着幺妹儿的名字。
这就是那个尘封的黄毛丫头,应该快3周岁了,瘦弱、枯黄的头发,同样光着上身。还有一个小妹啊!洪岩心头突然涌出一种责任来!把小丫头搂在怀里,眼泪再次不争气地流了出来。
“好幺妹儿,好妹妹,大哥不会再让你离开我们了,绝不。答应大哥,以后永远不离开大哥好不好!”
小丫头在洪岩怀里挣扎了两下,扬起小脸,看着哥哥又哭了,她不明白发生什么事了,“哇哇”地哭了,不过嘴里还是发出“幺妹儿不离开大锅,大锅莫哭了。”
多年没流过眼泪的洪岩,今天已经第三次流下了泪水,最后还是痛哭失声。如果说刚才还在怨老天怨重生的话,那么现在多少有了改变。不错,前生的辛苦与奋斗,虽然有成功但也不是没有遗憾与伤痕。
好吧,让成功继续,遗憾不再,家人幸福!或许从一刻开始,洪岩接受了重生这一事实,并将为自己和与自己息息相关的亲人而努力!这辈子应该有个小妹,不,本来就有的,但不会再让她从身离开了。
少年派,加油!洪岩暗地里给自己鼓劲。
“红岩,你吃高粱吗?”后面又是稚嫩的童音在问他。
洪岩很诧异,谁会送高粱给他吃?高粱能吃吗?他松开搂着小妹的手,回头一看,是一个七八岁的男孩。又是一个忘了容貌的人。不过,能喊他名字的要么比他年龄大,要么是他长辈,同院子里这个时候这个年龄的那就是短命的“幺爷”(小叔)了。
果然,幺妹儿伸出手来讨要:“幺爷,幺妹儿想吃!”
“不给你,理破手指!”幺爷干脆拒绝了幺妹儿。幺妹儿的脸一下垮了。虽然拒绝得狠心,但是却是实情。幺妹还小哪懂得用牙齿去剥表皮。
高粱当然不是高粱籽,而是玉米或高粱秆。有点像吃甘蔗。但是,只有那些不背“娃娃”的公玉米秆才甜,而且只近地端的几节有水。至于高粱秆也是这样,不结籽的公高粱秆是甜的。后来出现一种结籽也甜的甜高粱,从头甜到尾,但一般没人种植,易招贼。
幺爷比洪岩大半岁,不仅大半岁还长一辈。没得法,现在还讲究辈分的时代。小名叫二元,阴历二月出生的,以后的学名会叫洪建元。嗯,其实父辈的辈份不是建字辈,洪岩父亲新中国成立那年出生,上学时老师给取名叫建国,后来二叔临近建军节叫洪建军,最小的三叔顺“建”下来了。
印象中小叔比洪岩要皮实得多,吃的好,穿的好,个子也比洪岩要高点。“百姓爱幺儿”嘛。这不他肯定又去生产队里的地里找的能吃甜秆了,一大抱呢。
看着小妹眼巴巴地瞅着小叔怀里的甜秆,洪岩不好拒绝了:“幺爷,给我两根吧!”
洪建元大气地挑了两根粗大的扔了下来,最后还教训的口吻说道:“莫在那里哭哭啼啼的,象个娘们!”然后转身往家跑去。
第003章 幸福的苞谷粑粑
热门推荐:、 、 、 、 、 、 、
洪岩那个汗啊!
幺妹儿爬得飞快,拣起高粱秆就回来,稳稳当当的哪象3岁小孩。洪岩看着她黑黑的双手还带着泥,不由赧然。这时代的农村小孩子哪有卫生观念,手也不洗摸啥吃啥,经常肚子痛。只有这时候才知道生了寄生虫。
洪岩把高粱秆放好,携着小妹的小手,下到不远的井边,然后从坡上摘来一片南瓜叶卷成漏斗状,盛水给小妹洗手,顺带把小花猫般的脸以及满是泥土的小腿都洗了一遍。冰凉的井水让小妹嘻笑不止。洪岩也把脸上的泪痕洗掉。
吃高粱秆更确切地说叫啃,洪岩用牙啃掉一节外皮,掰断一节递给小妹。再使劲咬掉疙瘩头,这一沾甜水,饥饿感就上来了。日头已偏西,咋还没吃午饭呢?
幺妹儿一手一截高梁秆,在前头小心走着。洪岩拿着啃掉一截的高粱秆走后后面。幺妹儿走过爷爷跟前的时候,还把手中的高粱秆给爷爷吃。爷爷只是象征性地咬了一口然后夸“真甜啊,幺妹儿真乖!”乐得幺妹儿还要爷爷再吃。
这次没有从后门走,而是穿过竹林直上前地坝。竹林中的路是用石块砌出来的,否则,竹笋满地,远处下脚。这个时候只要收工的或不出工的都在前院忙碌午饭或休息了。
果然都在。不过,幺妹儿刚一露头,就有人喊:“幺妹儿来啦!”“有什么好吃的,给孃孃吃一口!”
小丫头人气不错嘛!
“红岩,来,让祖祖看哈(下)!”有人在招呼洪岩。洪岩循声看见一个驼背老太,正站石磨旁边停下手中的饭勺,向他招手。这应该是消失在记忆中的女祖祖,七十多岁了。按正常历史,她应该要在81年冬天去世。洪岩看向老祖的小脚,站久了累啊!
“妈妈!”小丫头看见妈妈直奔过去。洪岩则向祖祖走去,打量着老态龙钟的老人家。因为阶上地坝上都是啃过的高粱秆,上面落满了绿头大苍蝇,人一来“嗡”地飞起,人过后又落了下来。
老祖满眼爱怜还有痛惜,粗糙的手摸摸洪岩的头,说道:“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又转向正在剥玉米的李芸,责备道:“怎么带孩子的?”再叮嘱道:“明后天去双河口找刘仙娘安魂!”
洪岩离开老祖走到母亲身前,也拿起一根嫩玉米棒子抠起来。这是自留地里种的晚玉米。抠玉米是掩护,他要观察院子与周围的人。室中八仙桌前的墙壁上贴的伟人像陈旧了。院子布局正房三间以及转角两间由原来陈姓地主家居住。陈家四儿一女。文g中因为从家搜出不满现状的材料,老大获刑,目前尚在狱中。而家庭中的二儿与女儿均已结婚,三子叫“五儿”以及四子幺娃儿。
侧房三间由洪岩与爷爷家居住。洪岩出生后,爷爷就分家了。洪岩家分得一间及后面搭截的半间。爷爷家现在还有二叔、大姑、小姑和小叔七口人。二叔应该在今明两年的某天结婚。这个时代每个家庭里的子女真是多。
最南头的矮耳间由张姓一家居住。但张姓家主洪岩没有印象,应该是早就去世,据杜老太婆口中说的死鬼叫张驼子,有个儿子在前几年修公路时被炸起的石头砸死了。余下两女,长女已出嫁,幺女与大姑年岁相仿佛。
哈,那棵高大的杏树竟然还在,只是枝不繁叶不茂,剩下树顶的枝桠。“栽秧李,打谷杏”,树叶中挂着不少青黄色的杏。
老祖在放磨,两个姑姑推。石磨比较重,必须得要两个人才能推动。洪岩打量了全院子能看到的人,个个瘦削,衣服破旧。
父亲与二叔在生产队里还是些其它事情,不到午饭时间不会回家的,不回家还要送饭的。嗯,这个季节奶奶也是很忙的,生产队里晒粮食就是她们50余岁的妇女的主要工作。
“二子,小三莫吊在孃孃后面,累!”李芸是在吼。小三?洪岩差点笑出来。小三以后学名叫洪峥。小孩子喜欢吊在推磨的人后面,一前一后,晃晃悠悠很好玩的。但是,两小子听到母亲声音中的不对,赶紧偷偷溜了。
磨玉米,应该是准备午饭了。当季节有啥吃啥,粗细搭配,甚至只有粗粮可吃。以前,洪岩写作文经常会用到“青黄不接”,至于什么是青黄不接、为啥不接他不懂的。石磨牙齿可能磨掉了,出来的玉米浆里有大片的玉米皮。
待爷爷家磨完,洗干净石磨,李芸端过来盆放在老祖身前。老祖年龄大,只要没生病能动,就要做事情,很好诠释了“生命不息,劳动不止”。一盆玉米磨出来的,抠出干的,洗磨子水含有很丰富的营养用来喂猪。
母亲和大姑推磨,洪岩无事可做,看看地上,找到扫帚从屋里扫出来,一直把屋阶都扫了,用撮箕把玉米骨头、玉米皮端到后面小晒坝边上摊开。
二子和小三又不知野到哪去了。离河比较远,不虞进河淹着了。井边自然不会去的,一般都交待得很扎实,何况爷爷还在下面竹林坐镇。
二十分钟不到,一盆玉米磨完。李芸左手端盆侧另一侧紧抵腰上,右手拎水桶进了厨房。洪岩跟着母亲后面,小丫头喊着:“大锅,等等幺妹儿!”
灶间并没有柴火,李芸铲来一锹煤炭,倒在灶门口的石盆里,用干细煤灰引火后再加入一点水拌湿。生产队里的柴草很少会分下来的,寻常家庭只好买煤升火做饭。田土分到户后,家家户户开始烧玉米、小麦秸秆或者稻草。烧煤难不到洪岩。按正常历史,再过两年,父母下地劳作,洪岩带着两个弟弟在家做饭了。
“咦,我儿会烧火了啊!”李芸看洪岩有模有样地加煤拉风箱,不由惊奇道。好在风箱比较小,用点力气还是能拉动的。母亲正在把半老的南瓜砍成方块,不需要大火。洪岩有一米出头,头已经超出灶台,能看见锅底了。
李芸砍完南瓜,灶膛煤炭已经发好,锅底热了。她左手揭开烟囱旁的小罐盖子,右手筷子夹出一块猪油扔在锅里。“吱”的一声,接着冒起青烟。猪油被铁铲挤压着,很快成了一块焦黄的油渣。李芸把油渣铲上灶台干爽处,放入一勺豆瓣翻炒,再倒入南瓜块继续翻炒。放盐入味后,续上水,盖上锅盖。
小丫头幺妹儿站在灶台边地看着妈妈忙碌,又不时摸摸大哥拉风箱的手。洪岩停下风箱,取过放在锅沿的筷子,夹起灶台上的油渣,在小丫头眼前晃了一下,果然吸引了她的注意力。焦黄的油渣香味扑鼻,小孩子一般都挡不住诱惑。小丫头眼巴巴地瞅着。洪岩试了试已经凉透了,示意小丫头张嘴。
洪岩记忆中也抢过油渣吃,但是更记得母亲的笑话:“吃油渣,讨婆娘,落大雨!”小的时候还吓得不敢吃。
锅里南瓜开了,李芸揭开锅盖,双手团着乒乓球大小的玉米粑粑,放在南瓜表面。然后在锅边贴上巴掌大小的薄饼。玉米饼、苞谷粑粑啊,还有红薯饭什么的,90后、00后向往的幸福饭,洪岩可是又吃着了。前世吃得不想咽,甚至想到都反胃的幸福饭!
洗完手,李芸接过洪岩手中的风箱说道:“去屋当头喊你爸回来吃饭!”
“哪里?”洪岩不知道该去什么地方?
“垸里,你爸在面房出面!”李芸指指屋后头说道。
洪建国回来的时候,午饭已经盛好。不过,他对洪岩直楞楞的注视没太过注意。虽说压面不是最繁重的活,但是从早上到现在时间长,体力消耗巨大,所以感觉迟钝也是很正常的。
洪岩就不同了,尽管说不上心情澎湃但多多少少还有点激动的。父亲今年才28岁,瘦削,单薄。他应该是位赤脚医生,但只能对付简单的疾病,平时就给人针灸、打针、拔火罐等。没人请的时候就要参加生产队里的工作。由于后来生活压力过大,洪建国忙于家中农活而荒废了仅有的医术,最终成为一位修理地球的农业工作者。
午饭都是在屋阶上吃的。嗯,整个院子四户人家吧差不多先后吃饭,都端着饭碗坐门槛上或小凳子一边聊天一边吃饭了。
洪岩看见奶奶也回家了。他随口说了句:“婆婆回来吃饭了啊!”农村家庭尤其还有差不多大小的小孩子,爷爷奶奶也不太可能倾注多少感情在这个孙子身上的。
洪岩搬的两根长条凳,并在一起,上面摆放了四小碗南瓜玉米饭。这自然是洪岩弟兄三人和小丫头的饭碗了。小三和小丫头还需要喂饭吗?不过,兄妹俩迫不及待地手持小勺往小碗里伸了。好在,饭凉得小孩可以吃才盛的。很显然男孩的身体协调性有优势,小三的小勺很稳当。小丫头的小勺总是微侧,舀个玉米团抬起又掉下去。
洪岩本不想与三个小屁孩同桌,嗯,其实他也大了多少。只是他的碗要比小三和小丫头的大一号。多年没吃过的饭菜,闻起来还是很香的。母亲摆好几个饭碗,又回到厨房煮猪食。父亲却端上饭碗与同院陈开东蹲在竹林边一边吃一边说着什么。
二子早就看过爷爷家的午饭,都是南瓜苞谷粑粑。在等待父亲回家的时候,二子他们已经一人吃了一个玉米饼。那又是一种口味,表面有豆瓣香味底面微微焦黄。尽管牙齿没长齐,但他们还是吃得喷喷香。
新人新作,求推荐求点击!
第004章 三个就多了
热门推荐:、 、 、 、 、 、 、
见小丫头总捞不起玉米团,洪岩伸了伸手又缩了回来。他饶有兴趣地看着小妹锲而不舍地舀来舀去。当小妹终于吃上小勺里的玉米团时,洪岩舒了口气。他分明看见小妹那明亮的眼睛里有成功的喜悦。
二子和小三两人胳膊在长条凳上碰来碰去,互不相让。他有点头大,说了声:“二子,小三好好吃饭,不要挤!”两小只收敛了小会,故态复萌,进而变本加厉,嘴里吃着还哼着。洪岩只好把饭碗端起来放在幺爷的长条凳上。还没来得及转身,就听身后“哗啦”,有物坠地的声音。一看是小三的饭碗掉地上,瓷碗摔碎了。
洪建国远远看见,吼了一声:“二子,你不好好吃饭,怎么挤的!”
小三嘴一撇哭了,紧接着小丫头也哭起来。二子,还在发楞呢,洪建国已经过来了,提起他一巴掌抽在屁股上,狠声道:“叫你挤,叫你欺负弟弟。”二子挨打也哭起来。
洪岩看得直摇头。他正待过去把小丫头搂过来,母亲听到哭声从厨房出来,赶紧把两个最小的拉到一边小声哄道:“幺儿,乖,不哭了,妈妈带你们却后面吃哈!”
事情并没有完,洪岩突然看见一根长长的竹竿慢悠悠向父亲然身上去了。顺着竹竿方向,原来是老祖。她嘴里骂道:“雷都不打吃饭人,你一个老汉儿打儿子,有本事啊!我叫你打!”父亲一动不动,任老祖的竹竿打到身上。老祖的竹竿哪里能打得了人,纯是教训。
“祖祖,快放下竹竿,莫闪到腰了!”洪岩是吓了一跳,赶紧跑到老祖面前央求道。
“还是我大重孙子乖,好,我不打那个不成器的!”老祖干瘪的嘴里狠声说道。末了,又指着父亲洪建国:“给我把竹竿放好,下次你再敢打,看我抽不死你!”
可怜的洪建国在儿子、弟弟、妹妹全院子面前挨打丢脸最后还要亲自收拾残局。
这时候,大姑已经把二子拉到一边哄好,小姑也把小三洒了的饭捧起来送到厨房。洪岩不由想起总理的那句“一个有点少,两个刚刚好,三个就多了”。70年代啊,哪家不是三四个小孩。按后来母亲的回忆,原本只想要三个小孩的,最好是小女孩,哪知道第三胎是双胞胎。几岁小孩子哪懂什么事理,随心所欲的多。这年代农村也没有什么幼儿园,养孩子不出事就好,大带小或者粗放式。
小孩子分开吃饭就顺利多了。洪岩刚刚饱就没再吃,玉米粑粑实在经消化。
午饭过去,二子、小三还有小丫头就犯了食困,脚都没洗就爬上床睡觉去了。洪岩检查蚊帐里有没有蚊子之后,静静坐在后门槛上,听着父母“莫出门,看着弟弟妹妹”的嘱咐以及他们出工的背影消失在田埂尽头。
他不能不考虑怎么解决眼前的状况。上午还看过家里稻谷,不到百斤,如果真要敞开吃的话,不够6口人一月生活。而新稻至少也要一个月后才能开始收割。自己小胳膊小腿又能做些什么?挖野菜?这年代草皮都要铲下来积肥,从哪找?
现在什么都是生产队的,唯有一小块估计一分面积的自留地。记忆中种玉米或者栽红薯,坡上坡下栽了十来棵南瓜。所以把主意打在自留地不可能有大作为。
南瓜玉米粑对成年父母能吃得下,长期吃也没有太大问题。实际上,南瓜玉米有季节性,也不可能吃较长时间。然而,对于小孩子而言,就是一个问题了。中午二子与小三推来挤去的实际上是因为午饭吸引力不够。所以,不仅要解决吃饭问题还要解决饮食多样性问题。
洪岩头疼啊!腿上痒得很,一看爬满了小墨蚊,小肚子喝得鼓鼓的、晶晶亮。巴掌拍下去,小腿上立即沾满血迹。他回到屋里找出一把破旧的篾扇,不时摇几下。
洪岩习惯性地抬手看时间,小手腕上哪有东西,不由得摇头苦笑。看看天色以及等待的时间,他把三小孩都喊起来。二子醒来跑厕所小便后,在阶沿上呆坐醒困。小三与幺妹儿没睡到自然醒,立即哭闹起来。洪岩好一番口水,才哄下床。可是,下床之后小三双手在身上抓来抓去,痒得难受。洪岩仔细一看,背上胸腹都长满了痱子。他又叫过二子与幺妹儿,身上或多或少都有。看看自己身上也有不少。
没有风扇没有空调,弟兄三人一张床,父母带着小妹睡一张床,挤着能不热吗?而且这年代的营养跟不上、卫生极差,不生痱子是不正常。洪岩记忆中,不知哪一年后背生大疮,父亲用嘴吸出脓头敷上药才好的。
再看看三人头皮,发间有积灰。唉,还不能责怪父母不顾及儿女身体健康!只要天气允许,他们就早出晚归出工挣工分,回到家也是忙碌不停。就如今天,回家路上打回猪草,到家后去河边洗衣服,再回来推磨做午饭,放下碗就出工了。也就是说收工同样没有歇息过。
洪岩脑中泛出哪有洗发水,然后又是可笑地摇摇头。洪岩叫三人自己找了件上衣穿上,嗯,他们比洪岩还要熟悉。然后给老祖打过招呼带上门出去。刚到晒坝边上,看到晾晒的衣物,他只好停下来,费了老鼻子劲才把衣物收进屋,暂时堆放在大床上。刚才看墙上历书,今天还真是六月初六,阳历7月21日。
这一天,“人矮地位高的”小个子伟人发表复职演说:“出来工作,可以有两种态度,一个是做官,一种是做点工作。”三起三落,七十多岁的老人自然希望做点工作。在他的带领下,华夏步入一个新的时代!
“大哥,我们去哪里耍?”二子很是奇怪哥哥竟然主动带着他们一起出门。
“大锅,找妈妈去?”幺妹儿觉得还是妈妈最亲。
小三光顾着东拽一下西摸一下了,什么也没有说跟在二子后面走。
到了记忆中最多泡泡草的田坡,洪岩对三小说道:“你们在这里等着大哥,大哥去田坡找点东西。一哈儿就回来。”三小小头如鸡啄,表示同意。至于能不能坚持到大哥回来那是另说了。
水稻正在扬花散籽,田里还有半尺深的水,稻田里的泥稀烂。洪岩刚梭下田坡,小脚丫立即就深入到泥底,嗯,水齐大腿根处。四角短裤湿了。洪岩奋力在稻田跋涉,不时在田坡上拔出一棵小圆叶草随手放进小手的布袋里。这种草叫泡泡草,沾上水使劲揉,泡沫丰富。他小时候经常拔来搓着玩。
不到二十米,小布口袋里就装满了。前面是上面田缺放水冲成的田巴塘(小深坑),里面有鱼还有黄鳝。鱼?黄鳝?这不都是补身体的好东西吗?md,水深啊,怎么才能捞上来呢?
洪岩从中途拽住树根爬上田坡,汗水淹着被稻叶划过的微小伤痕,火辣辣地疼。洗干净脚,匆匆忙忙往三小处赶去,脚下一滑差点掉下坡。果然三小等得不耐烦了。“大哥,你弄的啥子,是不是好吃的?”二子就知道吃。小三、幺妹儿也都缠着问这问那。
他没敢带着去河边,然后回到家里。拖出大木盆,舀出水来。先吩咐二子和小三脱了衣服洗澡,小丫头也脱了进去,被洪岩阻止了。最后才是小丫头进入木盆,洪岩一边给她搓身上,嘴里还唱着:“噜啦啦噜啦啦……我爱洗澡,皮肤好好……”泡泡草泡沫多还带点清香,特别是小丫头洗过头和身上,特别高兴,立即往前屋拉着老祖闻:“祖祖,香不香?”这几个字问了十数遍。
转眼间,红日西坠。黄昏来临。洪岩发现小叔似在找人。
“洪岩,下午跑哪去了,我到处找你呢?走,去公房耍!”小叔建元拉着洪岩就要跑。
“幺爷,你去耍吧!小三和幺妹儿去不了,我要看着他们!”洪岩很无奈地回道。
“把他们交给婆婆。婆婆……婆婆……到后面来带小三、幺妹儿!”洪建元扯着嗓子喊起来。
“幺爷,你不要喊祖祖了,我今天有点不舒服,明天去耍吧!”洪岩阻止小叔继续吆喝。
洪建元狐疑地看着洪岩,问道:“当真不去?以后我不带你耍哦!”后面的话颇似威胁了。他大半岁又长一辈,洪岩平时都要让着他,听他指挥。小孩心性而已!
“一帮小屁孩有什么好耍的嘛!”洪岩不耐烦地说道。
“呵呵,小屁孩?你不就是小屁孩一个!”祖祖飞快地迈着小脚过来,听到洪岩的话取笑道。
“好吧,那我走了,莫哭哦……”洪建元无奈只好自己去,转眼间就没有了踪影。
二子听到了洪岩叔侄俩对话,眼中露出热切的期盼。小三和小丫头还听不太明白,懵懂地站在洪岩旁边。
“想耍去耍吧,我看着他们两个!”老祖站在阶沿前说道。颤微微地要下台阶,洪岩赶紧过去扶她,然后说道:“不了,祖祖,有点不舒服。”
“还不舒服吗?我摸摸!”老祖皮包骨头的手在洪岩额头上摸着,又拊了胃部和小腹,唸叨道:“观世音菩萨、三清教主,要保佑我家洪岩健康平安,过年过节我给你们上香呢!”
洪岩感动莫名。老祖现在就是家里小孩的保护神,调皮捣蛋做了坏事往她怀里一藏,谁敢去抓?
“去把扇子找出来,蚊子越来越多了!”老祖吩咐道。
成群结队的蚊子从水边、竹林、猪圈等处飞出来,跑路张嘴呼吸都有可能吸进去几只。不过,这时候的蜻蜓也逐渐多了,它们捕蚊子为食。
洪岩找来一把蒲扇,二子又去找来一把竹篾扇,都破旧了。他又回屋吃力地搬出几张小凳子。招呼老祖坐下,小三就和幺妹儿坐在她身旁,让她驱赶蚊子。屋后小晒坝没有太多的竹子包围,相对来说清爽多了,也比较通风。所以,夏天夜里乘凉就在这里。
两只母鸡正“咯咯”地猪圈旁边叫着,要归笼。晚霞映红了天空,尖山、月山染上了金黄色,分外妖娆。洞山梁上的飞来石沐浴在晚霞之中,孤独而苍凉。远处七里沟里已经升起淡淡的暮霭。
“二子、小三、幺妹儿,你们看那边美不美?”洪岩手指着东北方向,尽量用书面语言而不是乡间土话给他们叙述飞来石、晚霞、暮霭、炊烟。小孩哪有几个懂呢?木然地听着他的话。在洪岩想来,听多了、看多了自然就会懂得的。
前世哪里注意过如此美景呢?他不禁站起“啊~~~,啊~~~”地吼起来,嗓音稚嫩,却透着沧桑。随后,更多稚嫩的童音加入进来,洪岩低头看着弟弟妹妹,不由得笑了起来,眼里还带着泪花。
新人新作,求推荐求点击!
第005章 奇怪的梦
热门推荐:、 、 、 、 、 、 、
李芸想起家中晾晒的衣物,收工之后,匆匆往家赶,衣服扫过稻叶尖上晶莹的露珠。开始下露了,今年的衣服白晒了。中午小孩的哭闹以及安慰担搁不少时间,出工前忘了提前收衣服。不过,转过田角,竹竿上空荡荡的哪有衣物。她悬着的心放下来,应该是婆婆(奶奶)收的吧!再往前走,耳边传来洪岩的声音。“藏好了吗?我来了哦!”“藏好了!”二子、小三还有幺妹儿的声音相继回答。
她心中不由好笑,还喊藏好了,不是明摆着告诉人家来找么?不过,想到才三岁、五岁的小孩儿,不就是图个乐趣吗?不对啊,今天洪岩怎么在家?没出去耍?
“妈,收工了!”洪岩身躯瘦小,眼睛却很明亮。李芸停下脚步,看了眼差点淹死的儿子,温声回道:“嗯,收工了。你在带妹儿耍啊!衣服是你收的吧?”
“是呢!爸还没回来吗?”陪弟弟妹妹藏猫猫也是莫得法,缠人,可总不能老气横秋与成年人大谈国事吧。
“你爸啊,他佐(换)面去了,要黑了才能回来吧!慢点,莫达倒了哈。”李芸提醒儿子,又匆匆回家割猪草、挑水、做晚饭了。
不一时,编着两根大辫子的大姑与小姑相继回家,坐老祖跟前说话。其实小姑比洪岩大五六岁吧,怎么也出工了?估计是与同龄人打猪草了。
洪岩大声呼喊着找了半天也没有找到小三、幺妹儿,幺妹儿“咯咯”笑着,还回应:“大锅,找不到我!”最后跳出来“嗨”地吓他。
洪建军回到家,看到洪岩头一句话就是:“嘿嘿,听说你长本事了啊,旱鸭子学会凫水了?来给二爷说说咋回事。”
二叔话中揶揄,但不无关心。洪岩当然也不会宣扬自己的糗事,轻描淡写地回了句:“嘻嘻,二爷没事得!”
大姑拉过洪岩的手,摸摸他头道:“以后可不要一个人到河边耍水,多危险!今天幸好你妈在身边!”洪岩也没有躲闪。大姑性子慢,反应慢,说话慢,但是很漂亮。后来远嫁川中,育有一儿一女,家庭和睦幸福。
二叔也交待了几句,去挑水。爷爷、奶奶回家,两个姑姑就起身弄晚饭。小晒坝就剩下年龄大的和年龄小的。二子、小三、幺妹儿就在人丛中如穿花蝴蝶,自得其乐。
厨房里的煤油灯在微风中摇曳,一灯如豆。上弦月升上半空,洪岩仰望着星空,深蓝的背*景,月明星不稀。多年没看过这样的夜色了啊,要不是不时飘过的猪粪水的气味,洪岩一定会陶醉在无边美景中。猪粪水的味道,没有厌恶却倍感亲切。这才是正味儿!
此时,蚊子已散去,据说饮露水去了。晒坝里没有蚊子烦人的“嗡嗡”声,没有蚊子的叮咬,三小都安静地在二叔搬出来的南盘(一种直径超过两米深达20厘米的的竹编晒具)里。不过,老祖、奶奶不时给他们扇几下,听洪岩给他们讲故事。
“……红眼睛和短尾巴齐声说:只有妈妈才会唱歌,肯定是妈妈回来了!可是长耳朵却不同意,说道:妈妈的声音没有这么粗!肯定是大灰狼!
大灰狼侧耳倾听门内的动静,眼珠一转捏着嗓子问心闷声说:哎呀,乖宝宝,外面凉,妈妈的嗓子着了凉。我的乖乖别害怕,我是你们的好妈妈!
见屋内没有动静,大灰狼不耐烦了,大声道:别磨蹭了!快点开门!!!
三只小兔吓了一大跳。红眼睛恍然大悟说道:妈妈很温柔的,她从不凶我们!肯定是大灰狼……”
洪建元如夜猫子摸着回到家,听洪岩讲故事呢,惊奇地道:“洪岩,你会冲壳子?”不想洪建军轻轻一巴掌拍在他的小脑袋上:“是讲故事,不是冲壳子。好好听大侄儿讲,莫打岔!”
“……最后,母子四人搂在一起跳啊唱啊:大灰狼,真正坏,装成妈妈骗乖乖。小兔乖乖不上当,打跑大狼本领强!”
又是讲,又是唱,还不时做些动作,很吸引小孩子的注意力。洪岩花了二十多分钟才把一个“小兔子乖乖”故事说完。本来早就瞌睡的小三和小丫头也醒了困,津津有味地听着。童话故事,还是哄女儿学会的,没想到今天又用上了,心下不由黯然。
“洪岩你啷个会讲故事呢,还会唱歌?”洪建元不相信地问道。这也是其它成年人想问的。他们自然也能讲,但是要说带有表演性质,恐怕就比较难了。他不知道的是,李芸好几次站在厨房门口欣喜地听儿子声情并茂地讲故事。
“小兔子家在哪个地方?”“我们找他耍好不好?”二子、小三急不可待地要发表意见。幺妹儿却大声唱起歌来:“小兔儿乖乖,把门儿开开,快点儿开开,妈妈要进来。”洪岩很惊奇,女孩子学歌快,即使这故事里的音调韵律简单平实,但也不至于只听了几遍就会了啊?更何况她才三周岁。幺妹儿难道有唱歌天赋?
“你还没说你啷个会讲故事了呢?”洪建元不依不饶地问。侄子表现太抢眼了,要刨根问底弄明白。
洪岩不回答也不好啊,只好找了个借口。“我在外婆家听收音机学会的,那个小喇叭节目里经常讲这样的故事!”“小喇叭开始广播啦!”陪伴了几代少年儿童!
晚饭是面条,纯粹的手工面条,没有任何添加剂,虽说佐料简单点,但口味确实地道,大学期间每次回家的第一碗饭必定是妈妈煮的面条。不争气地眼泪又流了下来,那句“妈妈的味道,家乡的味道”真是贴切啊!
三小熬不住,晚饭没吃几口,眼皮子就开始打架,还是母亲架住洗澡的。洪岩以三十多岁的意志努力坚持,但仍抵挡不了睡意来临。直到躺在床上,也没等到父亲回来。今天经历得多了点,大悲大喜,大起大落。一天时间历经两世,接受不了又如何,总得生活下去。
睡梦中,洪岩又爬上洞山梁顶,飞来石没有了,四周的村庄消失了,只剩下黑色的土壤、无声流淌地小溪河。静寂的可怕,他跑啊跑,总也跑不回家……
鸡鸣催人起,带梦上学堂。多少年没听过鸡鸣三更了。这时代农村没有多少人拥有报时装置,至少洪岩所知的范围里如此。纯绿色闹钟啊,要催三遍呢。“三更灯火五更鸡,正是男儿读书迟。”冬天,在雄鸡报晓声中,余梦未醒披星戴月上学堂。
鸡鸣犹如在耳旁。洪岩睁开朦胧睡眼,屋里有些昏暗,前后晒坝隐约传来人声。他不认为天早着呢,如果按生物钟的话,现在应该有6点了。推开二子和小三的胳膊或大腿,先慢慢恢复被压麻了大腿血脉。难怪睡梦中跑不动。
他走出屋子,见父亲和爷爷蹲在晒坝边上低声说着什么,爷爷手中正忙碌着卷叶子烟,父亲手上夹着两头着的纸烟。梦中所见如在眼前,他不自觉地看看洞山梁及飞来石。
“洪岩,你不多睡会儿?起这么早做什么?”洪岩还没来得及问候爷爷和父亲,就被老祖的声音打断了。
“睡不着了!祖祖早!”洪岩笑着回答道,又向爷爷和父亲打了个招呼。
起来这么早又能做什么?呼吸新鲜空气吗?乡村比城市空气清新,这个时候的乡村空气尤其清新。朝霞满天,是个好天气。据说突然违反规律起个大早,很容易出事。比如遭窃、摔断胳膊腿,事后往往会说一句:“今天起早了!”
洪岩往西边转个田角,穿过一个露水湿重的玉米地,裤腿就已经湿透。母亲正在自留地坡上打南瓜花,再摘几根长成的苦瓜、丝瓜。自留地分成两小块,上面一块种的是玉米和红薯。这一块小些,种菜栽瓜的。
“这辣椒没整枝打杈,光长叶了,哪里能结辣椒啊?”洪岩打量着地里的两排辣椒秧暗道。洪岩读大学期间,到北方同学家里去过,了解过辣椒种植要点,现在还比较清楚。不过,露水湿重,自然也不能动手的。
拐上水稻田埂上,学着小时上学路上平伸出右胳膊,嗯,矮了点,够不着稻叶尖。那就仅够最外面一点了,慢跑起来,露水滑过手掌边沿凉爽透心,转眼间胳膊上都是露水并顺着胳膊流到腋下,手掌上稻花点点。
早餐早早准备好了,父母简单吃了后,然后给老祖打过招呼请她照看家里和四个孩子。走了几步,母亲又回头对洪岩说:“你是大哥,在家带好弟弟妹妹,莫耍水莫到井边,莫去河边哈!”
交待得不可谓不细,洪岩好好点头:“你和爸放心吧!我会照看好他们的。其实,真的有必要去吗?”
昨天洪岩落水,差点淹死,老祖要求父母去双河口刘仙娘给看看解除灾厄,招魂安神。前世他还真不信这些,党的多年教育不信神。现而今却难说,重生这种诡异的事都能发生?谁知会不会真有阴阳眼看穿鬼神呢?
今天一天怕是不能出门了。在老祖的看护下,洪岩侍候着弟弟妹妹吃过早饭,再陪他们玩耍。家里除了冬天的陀螺、男孩的小木刀,没有什么玩具的。农村孩子哪要什么玩具,天地之间的一切皆可为玩具,爬树掏鸟窝、草丛捉蚂蚱、下河摸小鱼,甚至掘地弄蚯蚓。
幺妹儿翻来覆去的唱着“小兔儿乖乖,把门儿开开,快点儿开开,妈妈要进来。”洪岩又教会了其它几段。真别说,她学得还真是快。二子大两岁,进度与她相仿,但小三就慢多了。洪岩揪来几片大叶子,用竹针别上,一个小兔子形状的简易帽子就成了,立即遭到哄抢。洪岩立即制止了二子和小三,告诫道,先给妹妹然后才能自己玩。两小似懂非懂地点头。紧接着再做好两个之后就好了。
小孩子都喜欢角色扮演游戏,过家家。洪岩引导着三小扮红眼睛、长耳朵、短尾巴,自己演兔妈妈。“没有大灰狼啊?”二子发现了问题。洪岩没说话看三小怎么办?呵呵,幺妹儿要拉旁边老祖来,二子嫌老祖老了,提出要找小叔来。小叔正眼巴巴地爬在他家门槛上看着呢,听到二子的话立即跳下来,雀跃加入。
累了,注意力分散后,洪岩从爷爷哪里找来废弃的篾条,编些前世大学手工课学的玩意儿。竹蜻蜓、竹鸟,力气太小,总是弄不到位,聊胜于无。洪岩请爷爷到后面山坡上钩了一支棕叶。有了棕叶好多了,撕开抽掉中间的骨头,很快栩栩如生的拖着长尾巴的大公鸡、长触须的蝗虫、吐信子的青蛇等等一一下线。三小包括小叔哪见过哪些精致漂亮的手工艺品,都争着抢着要。老祖从小叔里要过青蛇颠来倒去,嘴里“啧啧”有声:“编得真好看,洪岩从哪里学会的?”
新人新作,求推荐求点击,嗯各种求!
第006章 原来是福利
热门推荐:、 、 、 、 、 、 、
欢娱时光短。嗯,有了好玩具的吸引,时间过得飞快。老祖也觉得轻松很多,不再如往日你哭他吵的。午饭就是早晨母亲做好的,熬的绿豆稀饭,也不需要再生火温热了。稀饭名副其实,要按后世的标准,只能算是吃个“水饱”。趁三小午睡,洪岩也躺下来休息一下。奇怪的梦又开始了,跑啊找不到回家的路,一直把他累出一身汗醒过来。
他只好起来,用毛巾擦汗,可是出的汗多了,身上发粘,比较难受。正好洗个澡醒醒。洪岩在厨房后面的空地上摆放大木盆,舀进几瓢水。身子小正好坐在木盆,用手抄着水洗。咦不对,小腹上脐下怎么有块黑影,哦,是灰色的淡淡的一块斑。
有点不对头哦。冲洗过了怎么还有灰?洪岩看着暗色斑块,淡淡的,不注意还真不容易看出来。擦了擦,依旧存在显然不是灰。这凉水也不可能烫伤皮肤啊?记忆中这个部位也没有胎记,而且不痛不痒也没有任何不适。
奇哉怪也!
洪岩摸在斑块上,正想使劲搓,却眼前一花。洪岩犯了迷糊,梦景又出现了。洗澡盆没有了,自己光着身子正站在一棵树前面,对就是树,是桃树,上面还有碗大的桃子,就象电视里王母娘娘的蟠桃。
洪岩打量孤零零的桃树,枝繁叶茂,再看看四周,是一个平台,再外面就是悬崖了。有些熟悉,转了一圈,“卖糕的”,那周围真是前世最后一次在飞来石上看到的差不多啊。这是洞山梁顶啊,只是飞来石呢?有些奇怪。那好,再看看远处吧。不同的是,尖山和月山的山坡直到山顶都是郁郁苍苍的树木,没有常见的竹林,也没有那种“人”形屋顶的存在。一片静寂,没有一点声音。东西两条山沟也是各种植物,绿油油的。
做梦了,肯定又做梦了。洪岩揉揉眼睛,但是刚才明明在洗澡的现实,让他也不敢肯定?究竟是现实还是梦景?
洞山梁西面和南面也是植被,期间还点缀着鲜花。隔河相望的对面山坡上没有高大的树木,却也是满眼绿色,苍翠欲滴。温度适宜,不冷不热。空气真是清新啊,沁人心脾,舒爽到每一个毛孔,直到心底。洪岩本来觉得回到农村就感觉到那扑面而来的清新空气,是在城里没有的全新体验,但与这时比起来,相差又是太远了。
平坦的洪家坝没有什么植物,黑黝黝的。那20余亩大小的堰塘和小溪河水都清澈至极,却不见河水流动的迹象。
只是……这是什么地方?我怎么又来到了洞山梁?还与以前见到的不同。这里怎么没人居住?确实没有声音,安静得可怕。
想不明白就暂时不想,眼前的蟠桃还是很有诱惑的。这个季节桃已经上市。这是谁种的蟠桃?摘一个吃没什么问题吧?不过动手之前,洪岩还是大吼声:“有人吗?”没有反应啊。看了看,成熟了的蟠桃,个个都差不多一样大小,一样好看,谗人啊。他摘了一个捧在手心,一个足有一斤以上,很小心的扒开一点皮,桃肉晶莹透明,从来没见过的。轻轻一口,汁水横流,没有筋络,甜、香、爽,桃味十足。洪岩把桃抬高,仰起头,慢慢吮起来,一口气把桃吮完,肚子又饱了。桃核比正常的要小些,这桃核能不能种呢?洪岩顺手丢在树下。
吃完蟠桃,小肚子鼓鼓的。中午的绿豆稀饭消化得差不多了。抹净嘴巴,洪岩感觉暖洋洋的,心思又回来了,我该怎么回去呢?再看看小腹,暗斑还在,摸了一下。咦,怎么回到木盆了?难道摸这个暗斑就能进出?洪岩在木盆与洞山梁之间来回了几次终于确定下来。一阵酸臭味,洪岩循味嗅着,身上有一层薄薄的油泥,迷怔了一会儿,判断出是因为蟠桃的原因。
就着木盆里的水清洗一遍,但隐隐仍有味道。再次舀水的时候却感觉满满一瓢水相当轻松了。冲干净后,洪岩发现皮肤变白了,昨天稻叶划过的伤疤毫无痕迹。试着把水桶盛满,他也能提起来,只是有点费力。一桶水有四五十斤啊。也就是说一个蟠桃对他的改变很大。
意外重生,从本心来说,洪岩充满期待并不愿意。难道这是福利补偿么?
他进屋看看弟弟妹妹,还在沉睡。祖祖在前屋,爷爷在地坝下面的竹林里,出工的出工,他前后都走了一遍,没再发现其它人在。趁此机会尽快地探索身体上秘密。
回忆着灰斑,有一枚铜钱大小,形状倒象是洞山梁山顶的巨石,难道与它有关?一个偌大的随身空间,逆天了。
洪岩怎么说也是大学教师,对于新生事物比较关注,所以对于刚刚兴起的网络多少有些了解。什么“架空”、“都市言情”、“玄幻”,一言以蔽之,那就是yy。奇遇永远是噱头。奇遇往往是故事的开端。不过那些猪脚都很年轻英俊,年轻他很认同但说到英俊就与洪岩不太沾边了。在洪岩看来,那些都是虚无缥缈的,可今天实实在发生在我洪岩头上了。那会不会逆天改命,“王八之气一放”、“虎躯一振”,财富权势纷至踏来?嗯,要是小弟影从,御姐、熟女、萝莉环绕就爽了。
要是有人看见洪岩的情况,一定汗颜。为什么?他坐在厨房后面的小凳子上,解开四角裤头,眼睛看着小腹上的灰斑想入非非。不知情的以为他正在探索人体奥秘,研究小弟弟呢。
洪岩在思维乱象中,想到灰斑,精神集中,竟然直接进了空间,一念间又坐回凳子上。这才方便嘛,要是摸来摸去成何体统。
空间里的温度比较适宜,洞山梁上一株孤独的桃树比较醒目。洪岩围绕桃树转了一圈,树上还有35个,加上刚摘掉的1个,共有36个。为什么梦景里没有注意到这棵树呢?
空气清新,沁人心脾。洪岩在山顶眺望,空间差不多以不远的那些山峰为界,更远处就模糊不清,洞山梁位于中心偏东南。洪岩沿洞山梁余脉往北去,越靠近尖山,树林越密,中间隐隐有合抱粗细巨树,但不知是些什么品种。小时候,在院坝歇凉,听爷爷和奶奶说解放前月山尖山那些大山上都是大树,最粗的有簸箕大,也就是直径1米多点。那时,爷爷随他父亲到集市卖箩筐,到家天晚,路上阴森森的,就走一路喊一路,引得一路狗吠。据说是“人民公社”特别是“大炼钢铁”时把树伐光了。洪岩儿时记忆里,偶尔有几株又高又直又粗的柏树,很引人注目的。嗯,好象昨天在垮拱桥上边就有一棵。但到洪岩十来岁的时候,最多只有碗口粗细的树木了,还只存在于田坎沟边,数量极为有限。没想到空间还有这样巨树。
空间里太静了,洪岩走在树林里很不习惯。他退回来,觉得还是先研究一下主峰附近再说吧。回到洞山梁鞍部,他转向山的西部方向往前走,那边从山顶向西看去,山坡上花花绿绿的很是好看。绿叶丛中,红、黄、白、粉色花朵,一丛丛,一簇簇,五彩缤纷。然而与平常见的又有些不同,比如那叶的绿,那花的艳,一看绝非凡品,都是叫不出名字的。“人在花间过,片叶不沾身”,洪岩倒没有急于辨认这些花,以后有的是时间。
洪岩毕竟一直在学校求学,后来也一直在学校工作,没有多少闲情逸致溜鸟养花。他对花草的有限认识首先是小时候打交道的那些,然后是校园的常栽种的,以后就是什么吊兰、君子兰、铁树、青年树、桅子花、橡皮树等,其它就是报纸或电视上偶尔会看到天价什么花,但也没过多留意。在某种程度上说,他也算得上花盲。
洪岩沿着西边山脚往南走,山脚下的堰塘水清澈见底,池水平静,里面没有生物。他蹲在池边,捧起水。池水清冽,入口微甜,然后通体舒泰,这口感可比外面的所谓深层地下矿泉水要好喝得很。洪家坝的平地就在眼前,这片地可真够大的,黑黝黝疏松的土壤,一看便知肥得冒油哦。洪岩也不明白,洪家坝上为什么没有植物生长,堰塘里为什么没有鱼这些生物。“难道真是水至清则无鱼?”不过地不能白荒着吧,等下试试这地能不能种东西。
再往南往东拐,这边是洞山梁南面了。这边的植物又与西面的有所不同,不大象一般常见的那些花草植物,倒象是药材。洪岩一步步地认过去,有黄精、丹参、党参等少数常见认识的,但是绝大多数是在蜀川省不大见到的。其实洪岩认得的这几种也就是家乡有人种植所以才能认识。如此好的空间栽种一些普通中药材,浪费嘛!或许这里面的药材品质应该更好吧。
他又往山顶爬去,在西坡的山洞旁边也有好些打着花骨朵的植物。洪岩的心突然不争气地剧跳起来,太熟悉了,电影上电视上经常见开的那种图片,那不是人参吗?不是一株,是一片呢。
人参,俗称“棒槌”,属五加科多年生草本植物,是我国重要特产之一,也是驰名中外的珍贵药材,被人们称为“百草之王”。
人参不是长在东北吗?东北三宝啊,怎么长这里来了,难道是有人栽的?数数叶片,基本上是30片掌状复叶,年限不短。洪岩前世活了35年,这人参至少也长了35年了吧,也许上百年上千年不止了。千年人参,晕,是不是“活死人,肉白骨”?洪岩头脑转不过来了。人参的珍贵,洪岩自然知晓
紫色叶片的,难道是紫参?好象没听说过啊!其中,各有一株人参特别显眼,叶面似乎有一层淡淡的光晕。
如此大的空间都有了,里面有点东西不值得大惊小怪,洪岩慢慢平下心来,一闪身出了空间。可惜的是没有手表或者其它计时工具,检验空间内外时间是否一致。
额滴神!洪岩犹如梦中,小腿软绵绵如踩云端。饶是洪岩奔四的心理,这会儿也平静不下来。
现在住的老房子是“打土豪,分房产”来的。原房主也就是个小地主,据说当年只有上好水田八十余亩,土——也就是山地二百余亩。我现在拥有差不多比整个大队的地都还多,不是地主,而是大地主,大大的地主啊。这要搁解放前后,会不会扒皮、被专政掉呢?
洪岩怕吗?当然不会怕,这是一个秘密,天大的秘密,只有自己知道的秘密。而且在自己身上,不说出去是没有人知道的。嗯,偌大空间总得有个名字,叫什么呢?桃花源?陶渊明老先生的期望啊。人人向往之地。前世最后爬飞来石的时候侄子侄女还开玩笑说是女娲补天剩下的“五色石”,要不叫五色石?可是没有看出色彩啊。空间里面既然已有人为栽植的大树、人参等,那一定是仙人所为,就叫“仙园”好了。这个名字不错,虽说有点俗,名字嘛代号而已。
第007章 有祖宗庇佑
热门推荐:、 、 、 、 、 、 、
一边回想仙园内部结构,一边谋划着应该做点什么?昨天还在愁怎么解决家里的吃饭问题,怎么保证不再失去小妹。今天峰回路转,哪怕只有中间洪家坝的一块空地,算起来足有一千五百亩了。
洪岩从胡思乱想中醒来,突然跑进屋中,把二子叫起来,把小三抱出来,抱小丫头的时候却发现尿床了。洪岩昨天就闻到了尿味,两铺床都有。前世带女儿,很少尿床的。一是有人照看能及时叫醒,另外一个原因就是生活水平了。这年代平时哪有油水,长期不沾荤腥,尿多。当然,猛然吃到肥肉或油水太大,就很容易拉肚子。
尿床之后的小丫头不声不响,任洪岩抱出来洗澡再穿上干净衣服。小三还坐门槛上哼哼唧唧呢。
给三小各盛了半碗剩稀饭喝过后,得到老祖的允许,洪岩又带着他们出门。首先到垸里把自留地的朝天冲辣椒整枝打杈。坚持三原则枝条去内不去外,叶片去老不去新,结果枝去弱不去强。晚了点啊,辣椒都结了不少了,可是夹在浓密枝间的辣椒掉剩没几个。
看看时间,应该到下午五点多将近六点样子。洪岩想起昨天下午看到的田巴凼,既然有力气了那就试试看能不能捞到鱼或鳝鱼吧!反正这样的田巴凼很多。当然要有鱼的话,自然要找那种老水田才行的,也就是冬天也要蓄水的田。
洪岩带着三小回家准备好工具,又出门而去,听说是去捞鱼,三小雀跃。小孩子都有亲水的天性。反正是玩,四人慢慢走就是了。二子走最前,小三其次,小丫头第三,洪岩最后押阵。远远看去,就象一支小队伍。田埂还是比较宽的,哪怕是小丫头只要小心点也能走过去的,遇到田缺都是洪岩抱过去。呵呵,要是昨天走在非大路上他还真没办法。
交待好三小坐在田埂上等着,洪岩从侧旁梭下田坡,以免惊扰鱼儿。他竖起粪箕插入水中再逐渐放平往田缺方向推过去,到底后抬起口。水从箕缝中溢出,一条巴掌大的鱼飞起,窜入水中。
“鱼!”三小叫起来,又拍着手,很是兴奋。
果然有鱼啊!不出所料,洪岩安心了。当粪箕快速离开水面,三条鱼两条黄鳝露了出来。收获不小。
“大锅,那个是啥子,好吓人。”小丫头没见过黄鳝,指着问道,眼里确有害怕之意。
“瓜妹儿,是黄鳝,喂猪的!”二子抢过话头。这年代守着高营养纯野生鳝鱼不会食用,逮住后拿回家剁吧剁吧喂猪了。
洪岩叫二子扔下鱼巴笼,把战利品装了进去。提上去之后,三小都要提。洪岩让他们轮流提一下,又放进水里让他们趴着观看。这速度……无语啊!洪岩心底暗叹。
最后洪岩也只捞了五个田巴凼,身上衣服全湿透了,三小脸也花了。嗯,黄鳝有十一条,一条特大,有小臂粗,估计有七八两重,从来没见过这么大的。要不是头部特征明显,只怕被错认为蛇。小的只有大拇指细,有两条。鱼,好象都是鲫鱼,数量不少。在第四个排水坑,竟然捞起十几条,大的足有半斤。还有几条泥鳅,几只螃蟹。
这下子鱼巴笼没人抢,都提不动了。洪岩掂了掂,只怕有七八斤。回家路上,晚霞映空,他不时把巴笼往水里放一会儿。收工路过的村民惊奇地索看,个个微笑着摇头离开。不过,背后隐约传来:“昨天还差点淹死,今天又带着更小的下水田,真不让人省心啊!”
洪岩听得心下一惊,可不是吗?虽说比这个时代多了将近三十年的经历,有了比正常小孩子要强大的力量,可是在世人眼中,自己终究只是一个7岁的小孩。下河游泳固然危险,而带着更小的小孩下水田捞鱼同样危险。不仅有水的危险还有可能掉下田埂的危险。
父母知道后会作何想呢?刚刚有点欣喜的心情顿时落入谷底。三小不知是累了还是感觉到了他的心情,不再吵嚷默不做声地回家。老祖在晒坝边紧张地搜寻,不断地呼喊着“洪岩、二子、小三”等名字。洪岩心下惭愧,没给老祖说清楚。其实,开始只说去垸里的。
“祖祖,我们回来了!”洪岩大声回应道。“回来了就好!快上来吧!”老祖没有过多责备,眼里满是慈祥,挨个摸摸脑袋。洪岩赶紧把鱼巴笼里的鱼、黄鳝等倒进水缸,几只螃蟹直接扔进猪槽。水已见底,趁老祖哄着三小,迅速运出几桶仙园水倒进水缸。刚刚翻肚皮的鲫鱼立即活了过来,至于黄鳝,不拨弄它是不动的。留下两桶水作饮水和做饭。两天了貌似还没有看见热水瓶,口渴了都是喝生水的。
小叔也不知从哪钻出来,跟着三小趴在水缸边上看鱼。一直埋怨洪岩这么好玩的事为什么不叫他。洪岩心说,你是一天见不到踪影,我哪叫你去。
傍晚时分,父母终于到家了。母亲胳膊上抱着一把红薯藤,父亲手里提着小“红卫兵”书包。母亲惊讶地看着水桶里的水和水缸里的鱼,说道:“唉呀,有海螺姑娘呢!”
《金色的海螺》的放映,全国人民都知道海螺姑娘。生活艰难年代,人们都希望能遇到善良美丽的海螺姑娘。
走了远路,口渴。李芸舀了半瓢水,一气喝了大半,这才感觉水不一样了。“好甜!”惊讶过后,问题就来了,李芸立即叫来洪建国,低声说着什么。很快洪岩被叫过来,洪建国严肃得很,低沉说道:“洪岩,你是不是有什么话要给我说?”李芸在一旁也说道:“大儿,好好说,爸妈不会责怪你的!”又悄悄对丈夫说:“建国,你不要冲动啊,孩子还小。”
洪岩当然不可能隐瞒,一五一十把经过说了,最后道:“是我考虑不周,不该下水更不该带着弟弟妹妹去做危险的事情,让父母担心!我是老大,弟弟妹妹们都小,你们就不要再责备他们。以后我会好好地带着他们的!”
轮到洪建国夫妇吃惊了。洪建国今天可是听李芸说过昨晚洪岩讲故事的事情,而今天听听他说的什么“考虑不周”、“做危险事情”、“不要责备弟弟妹妹”,这是小孩子说的话吗?不仅承认做错了,把责任揽到自己身上,而且还保证以后做好。这是朝夕相处的儿子么?啥时候学会说话了?夫妇俩相视无语。他们有种荒唐的感觉,现在面对的是成年人。
“妈妈,妈妈,快看看,大哥做的公鸡,好不好看?”小丫头执着上午洪岩的蒲叶编,向母亲撒娇。
“好看,真好看,是大哥做的吗?妈妈都不会做,大哥真聪明。”李芸半蹲着身子,接过女儿手中的玩具夸奖道。洪岩心里有点微汗。
“大哥做得可多了,二哥、三哥也有。”
李芸再次向洪建国看去。她脑子转不过来了,手中的蒲叶编说不上精致,但形神俱备,很适合小孩子玩耍。“好吧,洪岩,你带弟弟妹妹玩去吧。下次不能带他们耍水了哈!”李芸只好把洪岩遣开,夫妇俩摇头笑笑。
在昏黄的暮色中,洪建国把三个小孩手中的玩具都看了一遍,越发对自己大儿子不理解了。脾气暴躁的他,只要儿子犯了错误,要么下跪要么“坐墩肉炒笋子”,总得要惩罚的。但今天,他却生不起动手的念头。特别是刚才面对父母的时候,洪岩竟没有一个犯了严重错误的孩子惧怕感觉,反倒平稳得很,那说话的语气恐怕比自己还镇定。
两人耽搁一天时间去求刘“仙娘”安魂,自然要给老祖汇报。之所以回来得太晚,主要是刘仙娘出门了,等到中午才回来“做法”。
“刘仙娘说,洪岩今年命中犯水,有此一劫。因为有先人庇佑,遇难呈祥。不过,听刘仙娘话中意思,垮拱桥下不安宁。”洪建国最后说道。
所谓的先人庇佑,当然,他还有话没有说出来。“小子早晚跳出家门,前途无量”,顺带还说“你们等着做太爷吧”。夫妇二人都轻飘飘的。
“建元、还有洪岩你们今年老实点,不要下河洗澡了。敢下去,看我不打断你们狗腿!”老祖相信了孙子洪建国的话,也对小孙子和重孙子发了狠话。
因为天黑时间紧张,晚上不可能再烧鱼了。
“幺妹儿,啷个不困瞌睡了?”小姑在逗小丫头。小丫头下午随哥哥一起玩得很尽兴,再加中午叫醒得晚,现在精神头好着呢!
不睡觉自然与小三、二子缠着要玩《小兔子乖乖》了哦!小孩子嘛人来疯,有人陪着玩,得上天。小手不时在大人父亲或者二叔背后推一下,不知轻重。猛不然,父亲或二叔差点掉地上。五个小孩子吵吵嚷嚷,耳根子片刻得不到安宁。那爱清静的爷爷在前面晒坝不过来的。其实洪岩很想安静地坐下来看他们嬉戏,可架不住小丫头的拉扯。避不了,就卖萌吧!
晚饭仍然是面条,加了丝瓜。父母一天远行,午饭也错过了,身体疲惫,也就早早睡下了。洪岩估计时间不会超过九点半。
躺床上的洪岩暂时无法入睡。侧耳听听,父母应该已经睡着了,一念之间进了仙园。
第008章 养生诀
热门推荐:、 、 、 、 、 、 、
空间里很明亮,温度适宜。真是不可多得的洞天福地啊。靠近人参的南坡上还有一片何首乌,年份也不短了。洪岩停步进入岩洞。
岩洞位于西坡,洪岩很小心从那些药草中间穿过,爬到岩洞下方。大小与现实中相差无几,只是没有那些青苔,地皮等。走进洞里宽敞干燥,中间竟有一个白色大蒲团,最里面有一个一米宽的石台,也不象是天然的。左面洞壁平滑,右侧洞壁上掏挖了不少小洞,洞里摆放着一些小物件和一些瓶瓶罐罐。这洞看起来有人住过的。
洪岩走进去,用手在石台上一擦,两手指一捻,好象纤尘不染。嗯,有点不对,是石台异样。再次把手放在石台上,果然不同,与老家的条石,石板的感觉相当不同,也不同于装修用的大理石。石台手感温润细腻,倒与书本中描述的玉相似。宽1米长3米高40公分厚的玉台,是什么玉?那不是大发了。
洪岩没想过,拥有那么大的空间是不是发了,见到是玉才觉得大发了。即使是玉,他又能怎么处理?
坐在石台上,看着洞外,洪岩心思百转。这究竟是什么地方?是一个独立的空间,还似曾有人居住过,洞外种植生长了大片珍贵药草,还有大片茂密树林以及什么也没有种植的大片土地。这些意味着什么?
洪岩不知道,并不代表这个空间没有什么来历。洪岩觉得这个空间只是个半成品,特性就比较单一了,恐怕就只是保持浓厚的灵气,树木以及药材的生长。空间里珍贵的东西很多,比如山顶的那棵桃树的桃子,不就能改善体质,强化生理机能,驻颜美容,延年益寿嘛。
当然空间里的那些药材,在充足的灵气滋润下,经过几千年的生长,可成了无价之宝。但是这无价之宝谁又能识呢?估计千年人参一出世,说不定当作萝卜认。这么宝贝的东西只怕留着自己看了。
“锦衣夜行,锦衣夜行啊。”他感叹道。
总的说来,前世的洪岩就是一普通人,那种扔人堆里就找不出来的那种,没有高大的身材、强壮的体魄、优雅的气质、英俊的面孔、显赫的身世,七大姑八大姨也没有个出人头地的,所有的一切都是自己打拼。现在还小,突然得到宝贝,里面有天材地宝,哪样现世可能都引起哄动,也可能让一些有心人惦记上,自己也怕保不住,其结果只能是得不偿失。难啊,难道就在里面耍耍,种点小菜,贴补点家用么?
对,种菜、种庄稼,贴补家用。这是要作的第一步,如此大的仙园,顺便撒点菜籽,挖几个窝窝种出来的就够全家食用的了。今天没空了,明天开始吧!
且按下发财大计,他打量着右壁的那些凹洞,察看里面的小物件,应该是一些大大小小的玉件还有不下10个玉瓶。洪岩从一个洞里拣出一个方寸大小的玉件,是一枚玉符,右手握着,用手指轻轻地摩擦,感受着玉符的质地。正在这时,洪岩大脑却“轰”的一声,大量信息在脑中炸开。
洪岩呆呆地感受着这些信息,原来是一篇功法,名为《玄元养生诀》,主要是强身健体,延年益寿。功法共分七层,辅以必要的丹药,练到七层,尽管不能白日飞升,却也能够活上三五百年的。玉符中还有一些初级丹药的配方和少量药材常识。洪岩静静地站着慢慢地消化这些信息。
不知过了多久,洪岩清醒过来,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山顶上的蟠桃终于有了信息,是桃,但是株异种蟠桃。十年开花,十年结果,又十年成熟,内含丰富灵气。凡人吃一颗,迅速改善体质,强健身体。修炼之人吃一颗,堪抵十年苦修。
原来如此!强大至斯!摇摇头,不觉为自己刚才的想法可笑。
他继续往下看,这次注意到有一个白玉瓶。他小心地取出来,试着打开瓶盖,一股清香透瓶而出,里面有10多粒晶莹剔透的樱桃大小的紫红丸药。由于有了刚才从玉符中获得的信息,洪岩现在一下子识别出来,是筑基丹,也就是打通筋脉,筑基修炼的一种初级丹药。打开另外几个凹洞里的玉瓶也是一些丹药,诸如复神丹、健体丹和聚气丹等等。数量多少不一,少则10余粒,多则上百粒。
尽管只是养生功法和一些初级丹药,没有高级丹药和高级修真功法,洪岩这下相当知足了。人要知足,心胸要开阔。他兴致高了起来。
洪岩把玉瓶检查一遍密封好再一一放回原处,然后走到洞口,向河南岸望去,那边他也一直没去过。走下山坡,来到小溪河边,对面植物倒映在水里连成一片。河面有10米左右宽,最深处只怕有2米上下。河上一座桥也没有,现实“垮拱桥”的位置也是空荡荡的。河水清澈见底,洪岩蹲下身子,伸手捧起河水,扑在脸上,河水有股淡淡的清香,是水的清香。激起的涟漪一圈圈慢慢消散在对岸。再掬一口入嘴,甘甜可口,比小时喝过的山泉还要有味,回味无穷。洪岩连喝好几大口。
隔河相望对面山坡上的植物多是草本类,也有少量藤本植物,但绝不是平常见的那些。这些草不高,半米左右,草丛中星星点开着各色花儿,美丽异常。洪岩沿着河岸继续上行,北岸依然是黑黝黝的土地,南岸的花草却变幻中不同的颜色,显示着不同的种类。这些草还真不是普通的草,均有不同功能。看那种象金边吊兰的金线草,却是聚气丹的一味主药;那种叶面带点暗红的紫血草是一种生肌活血,远比现实中的那些药效要高得多;花分两枝,各开一朵,色呈红黑的阴阳太极花,具有调和体内阴阳平衡功效的灵花,是炼制驻颜丹的主药。
洪岩站在对岸,看着现实中家的位置,真想去那里看看。
洪岩尽管只会一点狗刨,但十来米的距离还难不到他。难道每次都要游过去吗?
洪岩看着对面委实难以决定。要不以后在河上架一座桥么?最后只好闭上眼,感觉一下。结果却感觉出不同来了,当他再次睁开眼的时候,竟然站在晒坝的位置,当然一地的药草和小花。洪岩心说,闭上眼想到哪就能到哪么?先试试。还真是如此捏,他在空间里的山顶、山洞、堰塘等几个地方来回几次,最后回到南岸有些疲惫,躺在草丛中,双手枕在脑后,眯上双眼,享受着青草气息和小花的芳香,心情放松下来。
空间里很舒适,洪岩全身放松,每一个毛孔都张口,贪婪地呼吸着。何不修炼玄元养生诀?
他闪到山洞中的蒲团上,盘腿而坐五心朝天,按着玄元养生诀的要领,凝神静气,控制呼吸,试着吐纳,以存气感。按理说没有修炼过的,这种姿势应该很累的,洪岩却没有感受到,没有气感,以至于竟然进入梦乡。
养生功法注重养生,强身健体,所以修炼比较随意。没有那些霸道功法必须要求的集中意念,否则可能引起身体不适,甚至走火入魔。初次修炼,他也颇为新奇,本来应该兴奋地却难以阻止地睡着了。不过,他没有注意到的是空间中的丝丝灵气——没错就是灵气——通过穴位和皮肤进入体内,滋润着皮肤、肌肉和筋脉,改善着他的体质。
生物钟按时苏醒,洪岩睁开眼来看到山洞的墙壁继而感受到坐姿,不由笑了。看来没有修炼的觉悟啊!
任谁盘坐一夜,腿脚都有酥麻,他起身活动四肢,然后出了空间,开始新的一天。洪岩觉得崭新的人生在向他招手,全新的生活充满着期望。
好吧,既然要有全新的生活,那么就开始锻炼身体吧。前世虽然没有大病大灾,但是身体却谈不上健壮,体育成绩始终扫尾。百米冲刺不起,万米难以坚持,铅球扔得近在咫尺,一副小身板,典型的蜀川身材,再加上长身体时营养跟不上,生长错过了最佳期,后期大补也是枉然。
洪岩洗了一把脸,漱口。没有看到其它人,出工的出工,准备早饭的准备早饭了。小孩子依然睡觉,睡到日上三竿是常事。
来到地坝中心,他准备打一趟太极拳。前世时,太极拳在天朝极为流行,公园小巷学校到处有人在演练,慢慢的节奏让更多的老年人喜欢。这与太极拳的自身推广、电视剧的推波助澜密切相关的。洪岩学的是杨氏108式太极拳,自然不是跟老拳师学,而是买了一张教学光盘回家自学的。
洪岩学太极拳起因主要是所谓的全民健身,当然他也觉得太极拳有健身功能。实际上,洪岩也知道太极拳也有大小架之分,也有健身与击技之别的。从光盘中学来的东西,不可能有太强的击技效果。
俗话说:“太极十年不出门,形意一年打死人。”太极拳的修炼,遵从古训:“三年一小成,七年一中成,九年一大成”,所以十年不出门。洪岩习练太极拳也才五年,无明师指导,顶多也就是一小成。
一套太极拳演练下来,三十多分钟。尽管早晨比较清凉,但他还是开始出汗了。收势之后,略作休息,就准备打出一套军训时学的军体拳。那年风波后,洪岩入大学整整军训了三月之久,还附带扎实的政治教育。军训教官据说是从两山回来,见过血的。所以这军体拳,当年可是学得很刻苦。
第009章 操扁褂
热门推荐:、 、 、 、 、 、 、
洪岩静立在地坝中间,面朝东方。这时候通红的太阳正好从东方升起,金色晨光穿透晨雾和地坝下面的竹林,美丽异常。眼光不自觉扫过洞山梁,山顶上的飞来石似乎在朝阳中闪烁着金光。待洪岩凝目细瞧,却只见旭日东升的背*景中,飞来石孤零零地屹立,哪有金光。
太极拳动作绵柔舒缓,而军体拳则刚猛迅捷。洪岩学的是第三套军体拳,32式。精练适用,有长拳舒展大方,动作灵活迅速有力,节奏明显的特点,又有南拳步稳、势烈、动作刚劲有力的特点。每一动都是“一招制敌”,能保护自己,同时能锻炼身体,增强体质。
军训教官们表演传授时,当然不可能具体讲解实战用途。洪岩这些年锻炼时总会打上几遍,不管真的能否一招制敌。至少,洪岩的身板不厚实,但确实比较精神。长期的练习,洪岩也渐渐地在感悟蕴劲发力,也摸索到了军体拳的基本标准:要领正确、动作有力、套路连贯、协调、节奏分明、重心稳固,精神振奋。
第三套军体拳完整地打一遍需要约两分钟。两遍军体拳之后,洪岩的小身板已经汗流浃背。
“啪!啪!哈,小家伙操扁褂了哈!”二叔正站在后门外鼓掌,眼里闪着亮光,嘴角带着笑。
过去习武之人穿的青黑色短打衣服中间一溜都是扣子,俗称扁褂,习武的老一辈人都叫练武为“操扁褂”!蜀川地区古来盛行习武,民国时期的袍哥会中很多就是习武之人。wg期间武斗双方,都是操扁褂的打头阵。
洪岩记忆中,八十年代初期的严打很多操扁褂的受到打击。再后来,特别是电影少林寺放映后,一些小青年“二冲客”穿着扁褂冒充习武之人耍流氓、欺负良善。普通老百姓能忍则忍,以至于“操扁褂”词如后世的“小姐”从褒义转贬义了。
其实二叔和小叔也受少林寺影响,嗯,全国都受影响,武术杂志与书籍大卖。二叔或买或借,装模作样地练练,没有明师指点,最后什么也没有学会,不了了之。
“嘻嘻,闹着玩的!”小孩子有小孩子的好处,很多事情不需要解释的。
“你练的什么拳?能打人不?”二叔仿佛没把洪岩当小孩子,锲而不舍地追问。
每个男人都有一个大侠梦、英雄梦,二叔也不例外。金大侠、古大侠的书还没有传进大陆,要是二叔看了这些书会有什么想法?
前世时,再过几年,洪岩家中要开山取石建房。那些走四方交游广泛的石匠佬儿摆开龙门阵冲起壳子来,洪岩也没法写作业背书的,全被故事吸引。当然有鬼故事,也有操扁褂习武之人的故事。比如,某杂痞嚣张无比,欺负一老实巴交的乡农。乡农只动了一根手指,杂痞回家三天后口吐鲜血而亡。传说中的“点穴”啊!这样的掌故很多,少年时候的洪岩也是心向往之。
“健身,就是健身!”洪岩不愿作过多说明。
“啥时候把后面打得快的那种教二爷练练。”二叔腆着脸继续说。慢悠悠的太极拳如老牛拉破车,哪有军体拳虎虎生风,快捷有力。洪岩从没有使过这两种拳法,自然不知其中威力。
“操扁褂啊,要从娃娃练起。二爷,看你现在骨骼定型经脉已成了啊,已经错过最佳年龄了,练也是白练,练得好能健身……”洪岩沉吟着道。
二叔紧张得不行,立即追问:“练得不好呢?”
洪岩翻了个白眼,鄙视道:“练得不好,自然练坏了身子练出毛病,特别是内伤,一辈子伤病缠身了。”洪岩不怕二叔不信,民间传说多着呢。“不过呢……”
有转机啊!二叔果然被“不过”二字吸引,连忙问道:“不过什么?”越走越近,已经抓住洪岩小胳膊了。
“要是童子身的话或许可以……”洪岩说着,挣脱二叔跑得远远的,笑嘻嘻地看着脸憋得通红的二叔。
老祖正好出门听见洪岩的话,笑眯眯地打趣道:“这小子,没大没小,敢给他二叔开玩笑了。”二叔讪讪地扛着锄头出门。
今天依然是大晴天,而且处在三伏天中,但成年人依旧没有休息。收玉米,铲秸秆,挖茬,红薯地里锄草。洪岩看着白花花的太阳心里打怵,不是万不得已绝不出门。宅,就是这么修炼出来的。
小孩子只好窝在家里,家里就翻天了。洪岩给水缸里添过水,又给三小做些小玩具、讲讲小故事,安抚住他们。两天时间,三小就形影不离地跟着他走东走西。他也抽空把家里的寻些可以种植的东西。青菜、油菜等的种子还真分辨不清,不过常识说来,青菜种子要少得多,而油菜目前不需要留种,留了也没地方种啊。其它找出来绿豆、黄豆、豇豆、南瓜、冬瓜等。南瓜、冬瓜种其实不需要太多,几十粒就能收获不老少了。墙头的小葱头、蒜头和墙壁上糊上去的苦瓜籽也准备了一些。
借着尿遁,洪岩带着种子和锄头、水瓢进入空间。先把点播的绿豆、黄豆、豇豆等点下去。在水边平整一小块地,撒上青菜、油菜、南瓜、冬瓜种子,有些需要催芽,出苗后再移栽。最后,浇上仙园堰塘水。
这些都是蔬菜,方便的时候再把家里的粮食偷点种下去。这年代都是生产队选种保管,还没有买粮种的习惯。“手里有粮,心中不慌。”趁着有空,洪岩也在前院竹林中找到几株刚六七寸高的杏苗。去年的杏核长出的小苗。
看看日头到正午,洪岩要第一次准备午饭。嗯,重生后的第一次午饭。第一步杀鱼。杀鱼啊,热闹了。三小立即围了过来,小叔立即端盆打下手。捞出二十余条小巴掌、成年人三指宽大小的鲫鱼放入水盆中,熟练地刮鳞、开膛破肚、去腮。五个小人的喊声把老祖都引了过来,惊讶地看洪岩操作。二子带头,小三和幺妹儿捞出内脏中的鱼膘,放在脚下踩着听响。洪岩看得心疼,鱼膘可是好菜啊!
鱼杂还有血水直接倒入猪槽,先让猪快活一下。鱼全清洗一遍,放入盐、豆瓣、蒜泥等码味。洪岩本想熬鲜鱼汤的,可是第一次下厨整点好味道吧!
找出家里的面粉,加水和好搁起来。老祖不知道洪岩要做什么,干脆不插手。
李芸偕同婆婆、大姑有说有笑地朝家走,不时说说昨天刘仙娘的谶语。大姑还是慢条斯理,婆婆则快人快语。一看三人和谐着呢。
到了屋当头,大姑洪春丽抽抽鼻子,慢语道。“好香!哪家煮好吃的了?”
“嗯,是香。好象炖鱼的香味。”李芸也使劲吸一口气。
“就你鼻子尖。”婆婆先笑了女儿,又对儿媳说道。“你家房顶在冒烟!”
三人说笑间转眼到了厨房,果然是这里。老祖一个人烧锅,四个小人搬着小凳子围坐在厨房门口,进不去人了。李芸与大姑相视一笑。洪岩满头大汗站在矮凳子上准备揭锅盖,灶台上摆了一溜小碗。
李芸怕烫着儿子,连忙道:“我来!”揭开锅盖,热汽蒸腾继而消散,看着大半锅麦粑粑,她心疼得要命啊,锅边贴着,鱼汤上面盖着满满一层。至少得要三斤面粉才能做得出来吧!三斤面粉啊,做成面条起码得吃七八晚上了。不过,老祖在、小孩子都在还有婆婆、大姑等,她自然不好发作。
很显然,洪岩要做的是地锅鱼。
农村锅那是足够大,口径一米左右,大半锅啊。鱼小架不住量多,二十好几条呢,再三斤左右面粉地锅贴,中午一家人哪吃得了啊!呵呵,洪岩知道父母有了好吃食,一定不会躲起来自己管够,总会分一半给爷爷奶奶一家的。
老祖熄了火,颤微微出了厨房门。奶奶、大姑也都进了自家门。分家过的,小孩子守着,成年人怎么可能继续站着看热闹呢!
李芸先把几个小孩子哄着吧。咸淡合适、微辣,挺适合小孩子食用。每碗里盛点鱼汤再盛上两块汤中的面饼。洪岩先招呼着小叔去搬两条长凳并一起当桌子。洪岩用筷子仔细检查三小的碗里后才给他们。哪知道,看到碗中没鱼,二子、小三不愿意,哭闹着要吃鱼!反而,小丫头津津有味地咬着面饼。
洪岩安慰无效,只好大声说道:“二子、小三,看着大哥,听大哥给你们说。”两小听到大哥好象声音大了点,好象生气的样子。他们乖乖止了声,抽泣着看看大哥。“小鱼有很多刺,可是你们不会挑刺。刺要是夹在鱼肉里吃下去会怎么样,你们知道吗?”两小摇摇头。洪岩点点头,说道:“不知道就对了,鱼刺呢就象针一样。诺,就这样子……”把从自己挑出来的一根较长的刺给他们看,长长的尖尖的。“小孩看不见,吃下去的话会扎舌头。往下咽,会扎喉咙。扎进去了,取不出来,会很痛的,吃饭痛、喝水也痛。知道吗?”
第010章 短尾巴与红眼睛
热门推荐:、 、 、 、 、 、 、
“会饿死的!”小丫头抬头道,说完就对付碗里的面饼。洪岩笑了,两小小脸变了变不做声。洪岩道:“粑粑在鱼汤里煮的,非常好吃的,你看妹妹吃得多香。”
小丫头听大哥夸她,含混不清地说:“二锅,可香了。”
这时候小姑洪玉竹已经回到家,正站在门槛边上注视着这边。十二三岁的小姑娘,闻到香味也有点馋,但很会掩饰情绪了。不过,她更加注意的是洪岩对两个弟弟的解释与劝说。看那个比侄子还大半岁的小弟,忙着使劲扒碗里的东西,她恨不得过去跺两脚,最后只好暗道:“就知道吃。”
洪岩请老祖照看三小,然后回到厨房。李芸果然给爷爷家盛了一小盆,鱼多饼少。盛上几条鱼,洪岩小心踢出肚腩上的小刺,挨个给三小喂。到底还是鱼太小,三小意犹未尽。李芸看见洪岩小心翼翼踢刺的神情,喂弟弟妹妹的动作,恍然是平和的父亲一般。这样子哪是他不懂家庭现状而是满足他的口欲呢?
初时因为儿子“糟蹋”粮食的心疼,缓解不少。
洪岩记忆中也吃过地锅饼,但都是素饼。所以,一大锅地锅虽然不能满足两家十三口人的午餐需要。不过,七岁孩子下田捞鱼继而亲自下厨做出色香味俱佳的菜式的确令人震撼了。这两天洪岩的行为不能不让李芸夫妇思索,讲故事、带小孩、做饭等等,儿子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
正因为这样,午饭后,李芸才心平气和说起辣椒的事情。“儿子,自留地的海椒是你弄的?”
洪岩整枝打杈,并没有把去掉的枝叶收回家。晒蔫的枝叶,稀疏的辣椒,差点让李芸愤怒。李芸没有规模种植或者商品化种植辣椒的经验,不可能获得相关的种植技术。移栽、施肥、锄草、除虫等,她看来辣椒长得越是茂盛结果应该越多。
“妈,昨天下午我和弟弟妹妹一起去的。我把多余的去掉了,剩下的长得才好。就象你给南瓜、红薯打杈藤,就是长主枝,少长叶,让营养和水分供给南瓜和地下的红薯。南瓜和红薯才长得大。而且,枝叶太密实,不通风还容易生虫也长不大。”洪岩以母亲懂的技术说起来,自然更容易理解。
“我是说嘛,海椒长得好密,结得少,还掉得多,是这个理儿。”李芸恍然大悟。她更惊讶这些道理儿子怎么懂得的?说起来,周围村民基本上都按她的方法种辣椒。
“从哪里知道这么多的?辣椒是不是还有什么要注意的呢?”洪建国听出了点道道。
“辣椒种植其实是技术活,不是随便就能种好的。选地、选种、栽植、施肥以及后期管理都是相当复杂的。目前不具备条件,说多了也没用。”洪岩简单地说说就罢了。
洪建国立马不愿意了,大声道:“老子想听听你怎么说呢,你小子竟然撂挑子。”忽然又很沮丧,向儿子挥了挥手:“唉,算了,带弟弟妹妹耍去吧!”
哪用得着现在带出去玩,都午睡呢!趁父母不在家,洪岩偷了一碗稻谷和小麦种子,各一斤多点。点小麦这种活以前没少干,稍熟悉就上手了。至于水稻,当然不用育秧的,直接种成旱稻。锄头轻点土壤,挖个小窝,每个坑里丢三四粒种子。然后浇一遍水,收工。
洪岩本想收几条鳝鱼进仙园小河。最后还是决定在小溪河边挖一个大点的坑,引入河中水,选了五条小鳝鱼送进去后。鳝鱼入水即沉底,转眼间消失了。
重生回来两天,洪岩基本在家里宅着。嗯,其实也带弟弟妹妹捞鱼了。小孩子心性还是玩的居多。小叔洪建元又跑来拉他去公房玩,说人多有意思。洪岩自然不会撒手跟他与一群小屁孩玩藏猫、打仗吧!见识过洪岩的神奇之处,洪建元自然不会没义气的独自一人先跑了。所以,一众五小就去公房吧。
“大锅,短尾巴,短尾巴!”幺妹儿突然喊起来。
洪岩一头黑线,什么时候成了短尾巴?
“哈哈,哈哈,你大哥是短尾巴!”小叔指站小丫头大笑道。
“不是……”小丫头被小叔指着笑,眼里升起雾气,小手指指着下面田埂。
洪岩想着小丫头怎么突然说起这个,一定有她的道理。他一拍额头,一条狗,秃尾巴狗。他还没来得及开口,二子也看到了。“妹妹,那是狗,不是小兔子!”
小叔又哈哈笑了起来,二子还有莫名其妙的小三跟着笑起来。小丫头手足无措,哭了起来。
“不要笑,有什么好笑的。”洪岩吼了一声。这样的年龄哪里会想到给人面子,觉得好笑就笑了,甚至被笑的对象哭得越厉害,心里反而更高兴。“幺妹儿,来,大哥给你擦擦。我们不理他们了。他们爱嘲笑人。我们幺妹儿可聪明了,那狗可不是短尾巴吗?幺妹儿一定想到大哥的故事里的短尾巴是不是?”幺妹儿带着泪花点点头道:“嗯!还有红眼睛、长耳朵!”
“幺妹儿好记性呢。故事里有三只小兔子名字呢都是他们最典型的特征。就是,我们最能分辨他们的地方。有只兔子尾巴特别短,就叫他短尾巴啰!对,那条小黄狗比其它狗的尾巴短,我们也可以叫短尾巴咯!幺妹儿真是聪明,把故事里的用起来了。”洪岩蹲着慢慢哄着小妹。洪岩拉着小丫头的小手笑道,然后摸了摸她的头。
小叔这时候倒有些不好意思了,毕竟七岁多略微知事了。不过,二子和小三倒是听出来大哥夸小妹了。洪岩正给小妹擦眼泪呢,又猛听二子的声音:“大哥,红眼睛,红眼睛!快看!”
不会这么巧吧,又有红眼睛狗出现了?
洪岩抬头看见却是一个人,愕然。红眼睛,真是红眼睛!不过,不是狗,是人啊!红眼睛主人的一张脸都气歪了。洪岩心底叹了口气,还真是巧!低头看小三、幺妹儿,惊讶当中还有点惧意。红眼睛那张生气的脸怪吓人的。
这个人洪岩还是有点印象。陈朝和应该说患的不是红眼睛,确切说叫“烂眼圈”。“烂眼圈”学名叫睑缘炎,是睑缘皮肤及睫毛根部的亚急性或慢性炎症,是临床上常见的眼病之一。常因慢性结膜炎,屈光不正,风尘或刺激性气体的长期刺激,或不良卫生习惯所致。他患的是最严重的溃疡型脸缘炎。前世直到洪岩考上大学,他的眼病也没有好!
一大家子只他一人患有此病,可见睑缘炎不具有传染性。但是,有病终究不是好事。看看吧,他生气了却还没来得及发火,却又忙于扯衣角擦眼睛了。
“大锅,伯伯怎么哭了?”小丫头不解地问道。
洪岩差点要捂上她的嘴。陈朝和真有哭的心了,小孩子不懂就不要乱说,要是让不知情的人听到了,还以为别几个小孩子笑哭了呢?
雷人的话还没有完。这个时候小叔反驳侄女了,显得见多识广,很笃定地道:“不是哭,他有病!”
洪岩差点一屁股坐地上,还骂人啊!不过,看陈朝和好象并没有进一步发作的趋势。“有病”于他而言还真不是骂他,只是事实的陈述。
陈朝和很憋屈。眼睛生病也由不得他,被人叫作“红眼睛”外号也不是一天两天,而是好多年了。他心有不甘,却也生不起生气之心。老辈人有叫的,平辈人也有叫的,当然小辈在背后也有叫的。但今天被几个几岁小孩当面叫了,还哈哈大笑。至少两个年龄大的小孩子他是认识的,才七岁与自己小儿牛儿一般大,更小的才三五岁,生气有用吗?没有其它成年人在场,骂人?打人?落个“欺负三岁小孩”的名声吗?
其实洪岩一行五人现在站地的方恰好是一个三叉路口。他们一停留正好挡住了行人。陈朝和路过的时候,本可以侧身而过,但听到洪岩安慰小妹的话时,竟然不由自主停了下来,好奇地打量着颇有成年人口吻的小孩。
不过,这时候他有点悻悻然了。洪岩当然理解小孩无心之语的杀伤力,于是主动把小妹往路边带了一下,说道:“表伯,那个小弟和小妹昨天听了故事,今天正好看见你的情况他们只是好奇脱口而出的。你也知道他们还小,不懂得骂人,也不可能骂你。你是长辈,大人大量,不要生小孩子气!我是他们大哥,如果伤害了你,我代他们向你道歉!”
一个生产队的村民,平时都在一起劳动,抬头不见低头见。从最初听到二子叫出他的外号一直到现在,陈朝和尽管生气但还是没有开口骂人更不要说动手打人了。他的年龄要比洪建国大十几岁,乡村这个辈份论起来,那就得遵守。洪岩尊称一声“表伯”并表示歉意,给足了他的面子,完成可以下台了。
第011章 遗失的记忆
热门推荐:、 、 、 、 、 、 、
果然,四十多岁的生活不是白过的。“哈哈,我不生气!洪建国有个好儿子啊,懂礼!好得很啊!”陈朝和哈哈一笑,准备离开。
洪岩却道:“表伯,请留步。我在书上看到有关你眼睛的问题,不知道你想不想听?”
陈朝和再次刮目相看,想蹲下来的,看见几个小的害怕地往后缩,只好站着说道:“想听,当然想听,真要对路了。表伯一定请你喝酒,哦,请你吃冰棍好不好?”
洪岩鄙视至极,吃冰棍?最好的才五分钱一根!好象回来两天多了还没有见过钱呢?这个时代一毛钱还真是一笔小财富吧?他伸出手指比划道:“请吃冰棍就免了。表伯你要注意以下几方面:第一,注意个人卫生。不要用不干净的手或衣角擦眼睛。最好专门准备一方手绢,每天用过之后,用热水烫烫。”
在这个年代的乡村衣食都成问题,个人卫生就不摆了。陈朝和听了第一条,老脸就红了。可不是,刚才还扯着衣角擦眼睛呢。“嗯,我尽量注意,尽量注意。那第二呢?”
三小早就等得不耐烦了,幺妹儿拉着洪岩的手往公房方向拽。洪岩只好示意陈朝和一边走一边说。“个人卫生不仅这些啊,比如洗脸、抽烟等都可能引起。第二嘛,就是用硼酸溶液、抗生素眼膏擦了。没有硼酸溶液、抗生素眼膏,就用生理盐水每日清洁睑缘,也就是眼圈。没有生理盐水,凉开水一定要凉开水兑淡盐水将就。目的是去除脓痂和已经松脱的睫毛,清除毛*囊中的脓液。清除后用棉签涂上抗生素眼膏在眼缘按摩,每日3次就可以了。”
生理盐水、硼酸溶液、抗生素眼膏,陈朝和头都大了,先记住再说。说的都听不懂,肯定的有效,于是不吝赞美之辞:“你懂得真多,那抗生素眼膏是什么?”
“就是红霉素眼膏、氯霉素眼膏、金霉素眼膏这些,医院应该有卖的。你这眼病比较顽固,所以强调的第三点就是炎症完全消退后,应持续治疗至少2-3周,才能防止复发。”洪岩说完停下来,示意他先走。
“不急,快到公房了。你们是去公房耍的吧?牛儿臭小子不愿意上来,他哥带他在河里洗澡。他就知道耍,哪象你懂得多。”陈朝和四十来岁的人了,竟然恭维起洪岩来了。
“好吧,表伯我说的三点你注意就行了,也许一个月就好了。然后把你的‘红眼睛’帽子甩到太平洋去。”
“到时候一定感谢,一定感谢!”陈朝和挥着手,走了老远自失地一笑,刚才怎么觉得跟一个老气横秋的大人在说话呢?
应该说队里的公房有两处。他们言语中的公房是在家西南方向,距家5百米左右。公房都建在无遮挡阳光好的地方,也就是好晒粮食之地。太阳西垂近山,但地上暑气还旺。要不是小叔坚持,洪岩根本不会这么早来公房玩的。
洪岩打量着周围,公房地处两山包之间的垭口,空气流通也好。顺着山势有绿油油的层层梯田,还有山坡地上晒黄的玉米秸秆。远处成群的村民或蹲或站,甚至还传来阵阵歌声。或在山影里模糊不清,或迎着夕阳象渡了一身金光。公房四周根本没有一棵大树,页岩破成规则的石板拼成的晒坝经过一天阳光的照射,热力十足。墙上的“千万不要忘记阶级斗争”等石灰水标语清晰可见。
“我的小姑奶奶,莫进去!达倒起!”洪岩奶奶远远看见儿子和孙子们来了,赶紧跑过来。正好,小丫头赤着脚丫咯咯笑着往玉米棒子里跑,被奶奶一把抱住。成年人都不敢在玉米棒子上走动,更何况她呢。这个洪岩是知道危险的,只是顾着说话和看久违的公房忽略了。
小叔领着二子在晒坝边缘用玉米棒子搭房子,看谁搭得高。其实,去掉玉米粒的骨头才好搭架子,可以搭十几层呢。玉米棒子嘛,呵呵,做的都是无用功。
渐渐的太阳落下西山,晒坝里的玉米棒子收拢归成两大堆,大围席层层围起来。来公房的小孩果然越来越多,七八岁、十来岁还有三五岁的以及抱着的。小叔离开洪岩去找往日玩伴。晕死,居然来了十几个同龄小孩。从前世的人口调查来看,50、70年代是两个人口高峰期。不过,十几个同龄小孩,有的只有模糊印象,有的根本就不认识了啊。
“洪岩快来,分伙了。”小叔远远地喊道。
洪岩挥挥手,示意不参加了。这种小屁孩子的游戏不参加了吧!二子跟着小叔屁股后面跑。小三和小丫头没人看护的话,磕着碰着也是麻烦啊!其实,乡村小子野得很,哪个额头、眼角、脸部,身上不带点疤痕。父母不在身边,自己作为大哥自然要照看着。如果说前世因为小贪玩而忽略了一些事情,那么今世就要好好做吧!当然代价可能就是失去所谓的快乐童年。
很快远处传来“哒哒哒”的冲锋枪声,“为了新中国,冲啊!”的豪言壮语。一群野小子乐此不疲地嘶吼着电影里的台词玩着战争游戏。石地板上太热,洪岩把小三和幺妹儿带着周边的草地上站着。他不能随便叫小丫头坐地上。草丛中蚂蚁还是不少的。
“大锅,讲小兔子给幺妹儿听,好不好!”幺妹儿缠着洪岩就是不松手。
“小兔子不好听了,小三要听孙猴子!”小三看了一回孙悟空大闹天宫,记得个猴模样的很厉害。
“呵呵,我看你就是你个孙猴子,皮猴子。”洪岩笑嘻嘻点着小三的额头取笑道。
“不嘛,讲小兔子!”“孙猴子!”“好,不要吵了,我们拍手吧!”
洪岩伸出手分别小三、小丫头错开轻拍一下,再双手拍拍。小孩子有样学样,还真是快。掌握好了节奏。洪岩就开始拍手教唱:“你拍一,我拍一,一个小孩穿花衣。你拍二,我拍二,二个小孩梳小辫儿。你拍三,我拍三,三个小孩吃饼干。你拍四,我拍四,四个小孩写大字。你拍五,我拍五,五个小孩敲大鼓。你拍六,我拍六,六个小孩吃石榴。你拍七,我拍七,七个小孩坐飞机。你拍八,我拍八,八个小孩吹喇叭。你拍九,我拍九,九个小孩交朋友。你拍十,我拍十,十个小孩站得直。”
拍手歌在后世可是烂大街都是,只是做过父母的都要学几首的。一边教,一边唱,一边拍,幺妹儿和小三年龄只觉得互相拍着很好玩,“咯咯”笑道,有时候忘了词,有时忘了拍。很快就吸引了一圈小朋友还有大人。
先是站着拍,两两拍,再是三人互拍,最后让小三和丫头围洪岩绕圈儿拍。拍得高兴,小丫头向圈外围观的小孩子伸出手。大眼睛小丫头慌忙伸出手掌,可是小丫头又绕到旁边了,洪岩就伸手与他拍一下。大眼睛抬头快乐地看着母亲。
“我看看,谁家的小朋友,唱得可真好听!”人群让开,一个十七八岁的妙龄女子进来了。她的声音也很好听,颇象幼儿园阿姨。
“是小芳啊!”“小芳老师!”“小芳来了,听听红岩唱得好不好?”……
洪小芳老师,村小的代课老师,好象……大概是在今明两年才去的吧?据说她是高中毕业的,那现在做什么的?
“洪岩,是你唱的吗?唱的真好听,你在教她们吗?”洪小芳皮肤白晰,面容姣好。正是如花般年龄,洋溢着青春气息。最令他诧异的是她白底浅碎花上衣,搭配大花撒长裙。这种装束在农村很难见到的,不利于农活嘛。奇怪的是洪岩对她印象极淡。现在是一个生产队,后年又要分队。只知她当过村小代课教师,后来嫁了个转业军人,80年代农转非热潮中进了城。
被问话自然不能继续与小妹、小三等一起玩了,洪岩只好停下道:“小芳老师……”
“你怎么也叫小芳老师,应该叫洪老师吧!”有人打断了。
洪老师与小芳老师有什么不同吗?你们能叫偏我不能叫吗?洪岩忖道。
“没什么,名字不都是喊的吗?他还是很有礼貌的,比那边的皮猴子好多了。”洪小芳微笑不以为意笑道。“给老师说说,这两天怎么没来上学?”
还有上学吗?我怎么学记得有过上学的事情?现在是七月份呢,早放暑假了,还上什么学?“有上学的事吗?我怎么不记得了?”洪岩疑惑道。
“哈哈……”知道情况的一帮子妇女肆无忌惮地笑得真响,似乎很喜欢看到洪岩的笑话。
洪岩内牛满面啊!他是真的不记得有过在小芳老师手下做学生的经历。难道前世那次溺水造成部分记忆遗失?甚至再没有上个学?
第012章 小学课本
热门推荐:、 、 、 、 、 、 、
“妈,我什么时候上学了?”洪岩拉着风箱问道。
厨房油灯昏暗,李芸站在灶台边注视着锅里,似乎没听清儿子的问话:“你说什么?上学,上什么学?”
“上学啊,今天洪小芳问我为什么不去上学?”
“哦,你说学前班啊,蚕房里开的,今年是第一次开吧,还是上月才开的。你不记得了吗?”李芸突然想到可怕的事情,赶紧摸摸儿子的头:“头没有受伤吧?那天脑子进水了?”
洪岩一头黑线,妈妈也会用“脑子进水”骂人?
“那倒没有,我好象不记得上学的事情嘛!”
“哈,莫得啥子!二十多天,你就去过几天。然后你感冒过没去,你那些同学喊你‘逃学狗儿’,你哭着就不再去了哈!是不是又想去了?”
逃学狗儿?一个小病初愈的瘦小儿童,走在水稻田埂上,热切地盼望早些到学校与小伙伴们学习。然而,对面蚕房晒坝边上十几个小孩子“逃学狗儿,逃学狗儿”的喊叫声,令他张惶失措,哭着回家了,再也没去上个学前班。
按说,洪岩脆弱的心灵受此打击应该很讨厌上学的,可是事与愿违,后来他却成为村里解放后第一个正式大学生。
“这个学前班上不上也无所谓的。你和爸爸都忙,我还是先在家照看弟弟妹妹吧!”洪小芳并非科班出身,又是临时性质的,学前班里又能教什么,又能学什么。
“1,2,3……”小晒坝传来小叔和二子数数的声音。正式上学前能顺利数到100是了不起的成就。不过,小叔数到50以后,转折处老是出问题。二子则数到二十就不干了。小三和小丫头,下午玩得比较兴奋,背着回来的路上就睡着了。
夜里,洪岩进入仙园,发现上午撒下的部分种子已经发芽,比外界要快得多啊。静下来之后,一如昨夜,收心凝神打坐修炼玄元养生诀。
围观的多了起来,父母还有大姑、小姑,奶奶甚至把小叔也都拎起床。小叔揉着双眼,一脸不高兴地坐在门槛上,尔后看见洪岩后,才清醒过来并兴奋起来。奇怪的是没有人询问他从哪里学来的,该上早工的都出门而去。
打完拳,洪岩开始收拾做早饭。昨晚,他背着小妹回家的,向母亲展示了自己的力量。母亲也就放心地把做饭的事交给他。三伏天,做饭还真不是好工作。早饭都是熬稀饭,很少几粒米,加上四季豆或糯玉米粒一起。
水缸里剩下的鱼,剖腹洗净后,慢火熬成白色浓汤,他给两个弟弟和小妹各盛了一汤碗凉着。然后开始在大锅里把稀饭烧开,再舀进灶后面的鼎锅。大锅里煮猪食,灶膛尾火经鼎锅进入烟道,两不误。熄火后,洪岩把小盆里的那条最大的鱼挑出刺,肉分在三小的碗里。这时候时间差不多到8点了。叫醒三小,穿衣、上厕所、洗脸、喝鱼汤。
“好好喝,哥哥我还要!”二子和小三开口讨要。幺妹儿到底是女孩儿,胃口天生要小些,没再讨要。洪岩哄着说,留给爸爸妈妈吃的,汤已经不多,鱼的刺太多,好说歹说最后答应中午烧黄鳝才没再要。当然父母回来后并不是自家吃了,他们端过去和爷爷奶奶一起分享。按他们说法:“嘴头饮食,多吃一筷子,少吃一筷子,又能算啥。”平时,他们上工,小孩子不是还得要老祖、大姑、小姑他们照看吗?
洪建国李芸夫妇吃到儿子亲手做的饭菜,心下自是高兴万分。直叹儿子长大了,能为家分忧,省去多少事情。“穷人孩子早当家”,可就是苦了儿子了。
其实,洪岩要求在家,也有要回避上学前班的打算,同时也可以在家照看弟弟妹妹,还可以及时打理仙园。早起的时候,发芽最早的青菜、油菜都已经长出两片子叶。这速度相当于外界四天时间了。
做做游戏,讲讲故事,很快就到了正午。洪岩磨好小刀,找出一块两尺来长的废弃薄木板,钉上一棵长钉。这是要杀黄鳝了。捞出后放在盆里,湿滑难捉呢。杀黄鳝比较血腥和残忍。支开小孩子到老祖身边后,他先抓出那条最大的黄鳝,扔在地上用木棒敲晕,左手捏住头肚子朝上把头插钉子上,小刀一划肚子,轻易清理出内脏。据说鳝血属阳,男人食用有奇效。自然环境野生黄鳝,重达七八两,鲜血却没有弄出来,他觉得可惜。上手之后就快了,六条鳝鱼杀好,加入食盐,去掉沾液,清洗干净后,切成寸长小段。
鳝鱼血水、内脏以及头等倒进潲水桶。几条泥鳅太少不好弄,干脆剁吧剁吧喂猪。
至少两斤鳝鱼,切成小段看起来不少,加入调料红烧之后,香味四溢。从开始烧锅,三小就围绕在锅台边转来转去,急等着要吃。老祖耐心地哄着,不时打发他们出门找这个取那个。
“黄鳝还可以这么吃,几十年白活了哦!”老祖感叹。
不是他们没有想到,而是条件不允许。比如,要用油、用豆瓣各种调料去腥等等。他们还有好多固有的观念,吃黄鳝还要分季节。
“祖祖,黄鳝可是好东西呢,营养价值高,药效好,可以补血、补气、消炎、消毒、除风湿。祖祖,等会儿你多吃点,对你身体有好处的。”洪岩挑些老祖能听懂说,象dha、卵磷脂这些还是不谈的好。
“好,好,孙儿乖,祖祖活了一大把年纪啰,你们小要长身体多吃才是真的。”老祖躬着背,慢慢说道。带着欢快的笑意,慈祥而又平静。
洪岩心中很是感动。老祖可是跨两个世纪的老人,可以说为这个家的生存与生活倾注了全部心血。他单独盛出了一小碗,挑出一块大的给老祖尝尝。鳝鱼肉质细嫩,酥烂。没牙的老祖抿抿嘴,骨肉分离,吐出鱼骨后说道:“真的很好吃,没有腥味!肉也烂。”然后看着眼巴巴、急哄哄的三小说道:“不要忙,先凉凉,祖祖吃不完的。”
其实按本地风俗,新食往往要祭天地祖宗,如果长辈在,要请长辈先尝的。所以,老祖没有拒绝重孙的好意。其它的鳝段,分成两部分,给爷爷家的少些。唉,毕竟还是分过家的。毫无疑问,中午会餐,红烧鳝鱼成了焦点。二叔表示:“趁空多捉点,请大侄子帮忙烧!”
有喜就有忧。李芸揭开油罐看了看:“还能吃到年尾吗?”儿子做饭是好,收工回来吃现成的。可是,抛撒太狠了。吃的是一码事,穿的呢?夏天好说,到冬天又怎么办?寄希望年底能出栏的两头小猪,光吃不见长肉,名副其实的螺丝猪。两只鸡母又抱窝,盐钱又没着落。前几天,母亲给洪岩补补身体的鸡蛋还没舍得煮。难道卖掉仅有的口粮吗?越想越远,赶紧止住。
李芸愁肠百结。洪岩却不知道。从衣食无忧回到一穷二白的时代,他已经够节省的了,正努力改善家庭的状况。只是效果未显。
吃过午饭,洪岩才注意到父亲箩筐里换面回来的东西。不仅有小麦还有一摞书。这些书自然是要撕开,两页或三页用面糊接起来包面。他有点漫不经心地翻着,新一些的是近几年用过的小学、初中课本,还有《红岩》、《钢铁是怎样炼成的》两本小说。《红岩》?据说还是自己名字的依据呢!然后很随意地翻着那些小学课本,重温似曾相识的课文,嘴角不自觉浮现出笑意。
“洪岩,翻啥子?这个是生产队里不能拿啊!”洪建国看儿子翻书,想当然地以为他要拿书叠纸元宝。
“又不是什么宝贝,要了有什么用!不过,这两本可以先放在家里看看。”洪岩指着两本小说对父亲说道。
“放家里谁看?我没时间的!咦,这两本是什么书?”洪建国突然醒悟过来,要考较儿子了。
洪岩撇撇嘴,张口即来:“不就是红岩和钢铁是怎么样炼成的吗?我早知道了。”
“那你读读这个。”洪建国随手翻出一本,打开又翻过一页说道。
“秋天天气凉了。一片片黄叶从树上落下来。一群大雁往南飞,一会儿排成个人字,一会儿排成个一字。啊!秋天来了。”洪岩可是“嗯哼”都没打个,流利地读了下来。心中却想着那个一会儿排成个“s”字,一会儿排成个“b”字。
洪建国不相信了,又翻出一本来:“这个……就这个,你读读!”
“狼牙山五壮士?这篇课文还真长。”洪岩心说,字间密实,稀少的几个注音。一看封面,语文第九册,难怪。抬眼扫了父亲,发现他狡黠的笑。“狼牙山五壮士1941年秋,日寇集中兵力,向我晋察冀根据地的狼牙山区大举进犯……五位壮士居高临下,继续向敌人射击……”
“停!”洪建国终于发出了终止指令。洪岩长舒口气,读书很简单,不知道父亲接下来应该问什么,只好闭口不言。
“你什么时候认识的?”
“在外婆家跟着小舅学的,他背书我也跟着背,后来又把他的书都拿出来看着读,对上号就认识了。回来后,大姑小姑读书我也跟着听的。”洪岩胡诌道。总不能说自己是重生回来的吧!
小舅九月份上初二,因为老幺儿才有这个殊荣,即使最小的小姨最终也没有上过学。按说外公那可是民国时期的“秀才”,谁知道他的儿子一辈中竟然最高学历是初中呢?大姑小学毕业,小姑刚刚上完小学,不出意外止步于小学。山村能让小孩读完小学,已经是格外的重视了。更多小孩可能学都没上。
洪建国最后摸摸儿子的大头,挑着百十来斤“轻飘飘”的担子走了。
第013章 小芳老师家访
热门推荐:、 、 、 、 、 、 、
油菜、南瓜、冬瓜移栽浇水之后,并没有外界的打蔫再活过来的过程。水稻、小麦出了四五片叶,生机盎然。
洪岩拔出几颗青菜,掐碎小叶和菜梗投入到水坑中,片刻后几条黄鳝钻出淤泥,吞食起来。外界蝇蛆不少,他每天会捞一些投入到水坑之中。
昨晚打坐,洪岩终于敏感地捕捉到了经脉中若有若无的淡淡气息,缓缓向丹田汇聚,让他颇感神奇。清晨结束修炼,神清气爽,不再腿脚酥麻。
这两天洪岩真切地体会到“巧妇难为无米之炊”的深刻含义。家里为什么就这么穷呢?难怪以前写作文爱用“一穷二白”。这不仅是指所谓国家还包括自家啊!没到农忙时刻天天稀饭,玉米几天就老了,玉米粑粑都没得吃了。瓜菜代?自留地就那么点,哪有多少呢?有时候,他都饿得难受,喝水吗?真的水饱也不压饿啊!重生以来,吃饭就再没给弟弟妹妹争抢过,而且尽量满足他们。
捞的鲫鱼吃了,鳝鱼吃了,答应父母的不再涉险,自然就要遵守。盼星星盼月亮盼仙园中的蔬菜快快成长。看了又看,还是觉得慢!其实一点都不慢,那速度仙园生长一天差不多顶外界四天。
好在小孩子即使饿了,只要玩得高兴也会暂时忘却。晚上累了困了,不吃晚饭照样睡得着。
临近黄昏,洪岩带着三小正在晒坝里玩。老祖把晒坝边的渣渣草草扫到一堆,颤微微划着火柴点燃,再慢慢把添加上渣草,待中心烧旺之后,堆上更多的渣草。“窝火灰”是没有化肥年代的积肥方式。渣草盖住了明火,但内部仍在燃烧,会产生大量的烟雾。这个多蚊虫苍蝇的季节,烟雾也可驱蚊蝇,如果再加上艾叶等植物效果会更好。
“明后有雨!”老祖说道。烟雾没有直上青天,而是沿着山坡向山沟飘去,是有雨的征兆。“洪岩有人来了,你看是哪个?”
老祖老眼没昏花啊,田埂尽头果然有人,看那一身装束就知道洪小芳老师。她前头是小叔洪建元。近几天,小叔并没有逃学,天天去学前班。
“洪岩,小芳家访来了。”小叔老远喊道。小芳与洪岩同辈,矮小叔一辈。小叔竟然直呼其名,而且是小名,嗯,也是亲昵的学名。
家访,还真是一个温暖的字眼。有时也是告状的代名词。调皮孩子最怕老师家访,要么磨磨蹭蹭回家,要么躲藏在爷爷奶奶身后,总之怕父母暴起伤人。小芳老师还真是敬业啊!
“洪老师你来了!快上来坐!”老祖招呼小姑娘。洪岩也跟着喊“洪老师好”。三小好奇地打量着穿戴整齐,衣着整洁的小芳老师。
“祖祖,你来坐!”然后两拉了几句家常,互相问候。老祖虽说人老了,但是思维还是比较清晰,早听见孙子口中的“家访”,也就把话题扯到小芳老师的来意上。
“洪岩,老师……嘻嘻……还是姐姐吧,告诉姐姐在家做什么了?为什么不来上学啊?”洪小芳坐在矮凳子上,拉过洪岩站在身旁,拍拍他身上,似要拍干净他身上的灰尘。
小芳老师的手果然不一样,细腻光滑。老妈的手那是粗糙得很,老茧重老茧,扎人呢!都是女人,这命咋不相同呢?
“大锅带我们做游戏!”小三抢着说道。“大锅讲小兔子,拍手唱!”小丫头往前一挤,看着小芳。“我们会唱你拍一我拍一……”二子也不甘落后,唱了起来。小丫头立即接口“1象小棍细又长……”
洪岩看着小芳老师笑了。这么热闹的场面,小芳老师芳心窃喜,很招小孩子喜欢啊!
“好了,姐姐不是来听你们唱歌讲故事的。好孩子要善于倾听,听他们讲的什么,抓住讲话的关键。善于倾听也是一种礼节哦!”洪岩止住了三小的献技扮炫。至于他们能否听懂其中的含意,不是问题的重点。
洪小芳诧异地看着洪岩,这是一个七岁的小孩子说的话吗?说实在的,她对洪岩知之甚少,只教过不足两天,是比其它的同学多一丝灵性,但不至于哪些老辣吧!完全是一个成年人的姿态没有训斥与责怪,完全是在启发引导小孩子树立正确的观念和行为。
“小芳姐,你真是敬业啊!将来,你一定会成为一名学生喜欢的好老师!”
“托你吉言!”洪小芳又要摸他小脑袋,却没有成功,被洪岩躲开了。
“躲什么啊!”
“男人头,女人腰,只许看不许捞!”
“嘻嘻……笑死我了……咳咳……哎哟……”洪小芳笑声中让口水呛到,眼泪都流了出来,指着罪魁祸首说不出话来。三小和小叔不明所以,也跟着傻笑。好半天,她才直起腰来,掏出洁白的手绢,擦掉眼角的泪。
梨花带雨的小芳,哪怕腰弯着,可是胸前也滚滚波涛。洪岩这才注意到,小芳老师后背没有bra痕迹啊!应该是小背心的样子,呵呵,这年代山村能到哪去买bra呢?实际上村妇连小背心的都没有,少女除了背心有的干脆用布条包裹。不过,大多数女人衣服破旧,补丁重重,即使露点也没多少人看吧!
“洪岩,回学校吧!同学们想你呢,老师需要你啊!”洪小芳发出邀请。
“谢了!学前班有意思吗?你看这三个小的,还要我照看呢!”洪岩说了实话,看在小芳老师的诚意上。也就是说,学前班不上了,不会回去的。
洪小芳看看洪岩,再看看三个更小的,就没有再说什么。洪岩以为她要离开了,哪知她却换了一个话题:“姐姐我是第一次当老师,没有经验的。学前班总不能拿小学课本来学吧。姐姐有一个事情想麻烦你,你不能推辞哦!”
“只要我能做到,绝不推辞!”都说到这种地步,坦陈自己的不足,洪岩怎么忍心拒绝。后世学前教育小学化,饱受批评。此时,小芳老师竟然直觉地认识到了,真心有当老师的潜质。
“前几天,姐姐在公房听你唱的拍手歌很好听,你能不能帮姐姐默出来。姐姐再去教其它同学好不好?”洪小芳期待地说道。
“你写吧!让他们唱给你听。他们很乐意的!”洪岩笑道。
果然,三小听了立即你一句我一句地唱了起来,洪小芳就着晚霞快速地划拉,先记下来回去重新整理。唱完之后,小丫头拉着洪小芳献宝似地说:“姐姐,那边墙上还有!”
墙上写了吗?小芳老师心中惊讶,还是跟着去了。
“幺妹儿……”
“姐姐,我叫美女。我大锅说的我是小美女,你是大美女!”
啊?!有这回事,那是不是还有老美女?“好吧,美女,你大……锅都教你了什么啊?”
小美女挺胸抬头,很骄傲地说:“可多了!姐姐你看,这是我大锅画的,好不好看?”
洪小芳看着墙上的涂鸦,初始不明所以,继而恍然大悟,最后震惊异常。一根长长的小木棍竟然有鼻子有眼睛,还有细小的脚似破墙而出;一只小鸭子优雅地伸着细长的脖子,几道细细的波纹遮掩住了小脚丫……裂嘴而笑的小豆芽……风中摇曳的青皮葫芦……寥寥几笔,勾勒出了精气神,充满了童趣。简洁的炭笔线画,要不是每幅图下边还有相应的阿拉伯数字,她只会把这个当作图画。事实上,确实是图画,有寓意的图画。阿拉伯数字端正,不象手写体,倒象是印刷体。
“你拍一我拍一,1像小棍细又长;你拍二我拍二,2像小鸭水上游;你拍三我拍三,3像耳朵听声音;你拍四我拍四,4像小旗风中飘;你拍五我拍五,5像秤勾来卖菜;你拍六我拍六,6像豆芽咧嘴笑;你拍七我拍七,7像镰刀割青菜;你拍八我拍八,8像葫芦藤上挂;你拍九我拍九,9像小勺能吃饭;你拍十我拍十,10像油条加鸡蛋。”小丫头指着数字一个个唱下去,拍着手,然后与大锅对拍,能在美女跟前展示无比自豪啊!
小芳老师激动万分啊,1至10这样不就记下了吗,形象还朗朗上口。今天这一趟来得值啊!不行,总共才两首嘛,要挖掘,要深深地挖掘。看向洪岩的眼睛变了。洪岩觉得自己是一头大灰狼盯上的小羊羔,瘆得厉害!
不过,洪小芳却对洪岩微微一笑,很温柔很纯洁很迷人。“洪岩,姐姐漂亮不……”洪岩摇摇头赶紧点点头。“哼,不要给姐姐扯谎卖白,不要给姐姐说不会写字。把你会的都给姐姐默下来,明天下午我就来拿!记得吗?”女人变脸可真快。
洪岩苦着脸,很无辜很受伤无奈说道:“凭什么啊!我要带弟弟妹妹,还要做饭,还要……”总之没时间。
“写一首一块糖怎么样?”
“你哄小孩儿啊?啧啧!”洪岩无语了。
小芳被打败了。一个小屁孩儿,还不承认自己是小孩儿。最后好说歹说,满足了洪岩的条件。令她诧异的是,洪岩并没有要糖要吃的,而是要了西瓜、番茄、牛角尖椒、花玉米(其实是紫色与白色混合的一种糯玉米)种子。这几样种子论花钱自然不是几颗糖钱就能打发的,但是,洪岩知道她家还是相对富裕得多。种子并不都需要购买,辣椒、玉米种子都是自家留种,通过亲戚朋友很快就能找到的。即使是西瓜、番茄种,她相信在县城也是能够买到的。
一大一小达成交易,到家的李芸已经听了半天。洪建国已经把洪岩识字的事情告诉她,她对儿子的做法不打算干涉。听来听去,好象也没有什么坏事,而且还是人家洪小芳老师主动求上门来的。临了,李芸要留洪小芳老师吃夜饭。小芳笑着拒绝了。
第014章 诅咒之地
热门推荐:、 、 、 、 、 、 、
时间在洪岩的修炼、种植中缓慢过去。一场暴雨并没有减轻酷热。洪小芳老师找来的种子已经如数交付。西瓜种子确实有点少,栽种一亩地都玄。番茄、辣椒之类,当然能栽个一两垄就可以了。至于玉米,直接找来晒干的五根棒子。这个时候他没有一分钱的启动资金,只好慢慢发展了。嗯,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变现呢?
洪岩可是费了老鼻子气力挖空心思绞尽脑汁默了满满的一作业本。当初为了给女儿讲故事唱儿歌没少下功夫,没想到现在还有用处。小手小胳膊的写字还是有些不方便啊!当然,你们也默了好几首儿童歌曲如《娃哈哈》、《两只小蜜蜂》、《雪绒花》、《泥娃娃》和《采蘑菇的小姑娘》等等。本来不小心把《健康歌》也默了出来的,最好看看还是删掉了,自己带小妹唱唱可以,但要流传出去就不好办了。
说实话,洪岩也听过这个时代唱的歌曲,那是正宗的红歌啊!刘三姐的山歌也很流行。
洪岩正在编小篾扇,小叔哭着跑回家,捂着脸说是让蜜蜂给蛰了。看着小叔肿得老大的脸颊,洪岩失神好长时间,发现仙园的一个超级**ug。小麦、水稻、番茄等自花授粉还好,玉米是顶上开花,花粉给玉米须授粉结实,可是还有一些作物却需要蜜蜂、蝴蝶等昆虫授粉啊,这个问题怎么解决?
他纠结地挠着短发。在前世根本不成问题,只要有钱很方便地买几箱蜜蜂扔仙园,所有问题迎刃而解。还可以自产纯天然蜂蜜食用。
插上扇脊,穿上销子,一把精巧的小篾扇就成了。“我的!”“我的!”小三、小丫头立即抢了起来,最后还是小丫头得手了。小三只好退而求其次:“下把是我的!”
这些天洪岩又多了些手工活,如:削竹筷、打篾扇、做涮把等。打出来的篾扇花样繁多,很讨人喜欢,小孩子争抢,成年人也爱不释手。要不是时间太少,他都打算打一批出来卖的。
父亲再一次回到家时,天已经黑透。洗了一把脸,然后叫道:“洪岩过来,看老爸给你准备了什么礼物?”洪岩有意无意的“老爸”一词,已经被接受。
“不过年不过节的,送什么礼物,不是要贿赂我的吧?”洪岩嘻笑道。
“臭小子,你有什么好贿赂的。不过,过几天就是你生日了哦,早点送给你算了,免得你牵挂。”
“你以前送过我礼物吗?生日礼物也得生日送,今天送的可不算数!”洪岩并不买账。
“你也不给老爸留点面子。祖祖、婆婆她们还听着呢!”
老祖和奶奶当然听着,父子俩说笑关系亲密让人嫉妒啊。洪岩还是装着迫不及待地要看父亲送的礼物。报纸包着麻绳捆扎得很严实的:“老爸,你也学会了神秘感哈!是什么东东呢?”
洪岩摸了一下就知道肯定是书,但还是解开捆扎的麻绳,再是一层层报纸,果然是一摞书,约有20本。
“老爸,谢了!”洪岩向父亲道谢,还和他拥抱一下。
“这小子,爷儿俩有什么谢不谢的。”洪建国接受了儿子的拥抱,身体却略显僵硬。
洪岩凑在油灯下,翻看着七八成新的书,很显然不是一个人的。再看出版年月竟然就是这两年的。书,是小学五个年级的全部语文和数学教材,正好20本。书中间只有少量的写写划划,比较干净。嗯,使用者保护得很好。好多天没有看过书了,一上手就有了亲切感。从拼音字母到最简单的一二三、人口手等字再到词、句子、短文,陌生的熟悉。
洪岩翻着书,小叔、二子也都过来凑热闹。
“二元,认不认得?”老祖逗孙子。
“我不认得他,不晓得他认不认得我!”小叔也开了玩笑。这句话经常在成年人口中听到,他也能活学活用。
再有一个月时间,洪岩面临小学入学的问题。父亲前些日子知晓儿子连九册的语文书都会读之后,晚上回来又考了他的数学,自然没有什么问题的。所以,洪岩顺势提出晚两年上小学在家照顾弟弟妹妹。以后可以直接读五年级,反正这年代学籍不如后世那么重要的。退一万步说,可以9月报名,不去上学到时参加考试就行了。洪岩之所以要这样,最主要原因还是小丫头。前世的明年,小丫头就会不知去向。一个妹妹换回一担米而已。今世当然不会再让这种可能再次发生。
吃晚饭时候,洪岩与父母商量着把弟弟妹妹的学名确定下来,别整天再二子、小三、幺妹儿的叫来叫去。周围叫“幺妹儿”的海了去,大街上吼一声,回答的没有十人也有八个。长大了,再叫小名的听起来也不是太雅观。要是小名好听另当别论。母亲李芸就笑了,说:“哪个不是叫小名的,当公了还在叫小名呢。”
“这话不假。要是一辈子呆在这山村,怎么叫都无所谓。要是以后走出山村有了出息,甚至当了官,娶了城里婆娘,带着儿女回来看你们,难道还要叫小三、小三。”洪岩也笑道。“本来名字只是一个称呼,但也要有雅致或者韵味。说不定以后小三这样的叫法还有别的什么含义呢!”
“哈哈,说得好。以后你们都出息,讨个城里婆娘,带着儿女回来看我们。我梦中都笑掉大牙。”母亲笑得很响,好象已经变成了现实。
最后决定下来,二子依前世名字叫洪峰。洪灾的时候是不受欢迎的哈!小三和小丫头分别叫洪峥和洪嵘。至于小名,以后也可以叫小峰、小峥和嵘嵘的。二子很高兴自己的学名叫洪峰:“我宣布,以后你们要叫我洪峰,不然我不会答应的!”
洪建国夫妇当即对视一眼,心想,小孩子都喜欢大名,看来取得及时啊!晚饭过后,洪峰立即洗了脚爬上床睡觉。父母还有老祖、爷爷奶奶都在晒坝上乘凉,手中扇子不时摇几下。大姑她们找同龄人玩了,说不定趁天黑下河洗澡去了。
洪岩问父亲哪有养蜂的。洪建国当即很随意的回答:“对门周烟灰家就喂了几箱。”母亲上了心,问他:“你问这个做啥子?”
“就是想问问,养几箱蜜蜂采花酿蜜,观察蜜蜂的生活习惯,准备发家致富。”洪岩笑道。
“又瞎扯,你问蜂子肯定有意的。上次,小芳老师给你的种子又是到处找还托人从城里捎来的。你做啥子了?还有家里好些菜种都没有了,你是不是撒哪去了?”李芸差点拷问了。
洪岩心说,看来瞒不住啊!总不能说西瓜籽炒吃了吧,那其它种子呢?想想也是,家里就那点东西,一个家庭主妇对家里的“财富”看管得还是很紧的。只是想到儿子的表现才没有发作,况且菜种即使没有了,也可以寻朋友亲戚找的。
“老妈火眼金睛,明察秋毫!那老妈知道哪有喂蜂的,讨不来也可以买一箱来。”洪岩自然不会提蔬菜种子的去处,送了母亲一顶高帽然后拉回原来的话题。
“上次好象大哥说起,他家的蜜蜂不想喂了要送人,送出去没有?”洪建国问李芸。他话中的大哥是洪岩的大舅。
“是听大哥说过,这都十好几天了。哪个晓得送人没有?家里有老有小,喂蜂子叮了人啷个办?”李芸还是担心。
“我明天去大哥他们那边佐面,顺便问问,要是还在的话,讨回来就是了。”洪建国忽略了妻子的担心,直接决定下来。
第二天中午,正准备做饭呢,洪岩突然听到前院传来震天的哭声和骂声。“五儿,你个短命鬼啊,你怎么就死了呢……呜呜……叫你莫去你要去,死了吧,短命鬼,你就是来要帐的吧……呜呜……”还有就是劝慰的声音、找人去处理以及到公社报案的话语。
洪岩如遭雷亟,前院陈家五儿死了。这些天来,偶尔远远地会见他一次,从来没说过一句话。他今年刚刚成年吧,在大队的果园里劳动。就是尖山中部的那两百亩果园。后来分地,这果树也一块分掉了。一个可能的致富机会分掉了。
五儿死了。又是一个忘却的记忆。同院三姓人家,最南头的张家成年独子修公路时被炸开的石头砸死,今年刚成年的五儿却在尖山上死了。下一个呢?难怪自已第一眼看到小叔的时候竟然无意识冒出“短命的小叔”的想法,而且没有觉察到。
这个院子虽小,可是不平静啊!11年后,18岁那年小叔要在一次建房中掉下脚手架摔死。三姓人家相继各死一个刚成年的男丁,洪岩闲看到风水书时突然想到,这地形是不是被人诅咒过?
前世,洪岩并不知道五儿的死因,后来好象听说是在一个水井中发现。传来传去有说是被人推下去的,也有人说自己投井,还有人说被人打死丢下去伪装投井的。说实话,洪岩最不喜的就是围观,何况小小年纪也不可能跋涉五六里去看一个死人。
这个院子看来不宜再住下去了。尽管离可能的11年还远,但是越早搬迁越好吧!可是自己的理由是什么?择新居,起新房?可是资金何来?
晚上,具体消息就知道了。五儿果然死在井里,身上确实有瘀伤,公社的人调查确认,确实是两个血气方刚的小青年因互相看不惯吵嘴、继而抓扯、扭打。两个身上都有伤痕,刘姓青年恨恨骂他小地主崽子,咒他讨不到婆娘,打一辈子光棍。据说五儿听后想不开,居然跑到刘姓青年院子前面的水井跳下去,直到有人挑水才发现。
既然这样,刘姓青年谈不上刑事责任。七七年刑法好象还没有颁布吧,当然这年代陈家也想不到要刘家承担部分民事责任的。一个未结婚刚成年的短命鬼,不可能拉回家的。刘家出于人道赔付一副薄板棺材,最后草草下葬了事。
第015章 筑基
热门推荐:、 、 、 、 、 、 、
洪岩意存玄元诀,纳真气于丹田。连续十几个夜晚的修炼,洪岩不仅感觉到空间中那不同于外界空气的灵气,而且通过不断努力终于在意念的引导下进入身体并滋润着**与经脉。灵气入体转化为真气,凝聚得越来越多,这种情形按说能正常运行和修炼了。气感现、真气生是玄元养生诀的第一重和第二重,也就是说他修炼玄元养生诀是在不知不觉中入门了。
洪岩对玄元诀已经很熟悉了,也在脑海中多次模拟真气运行。洪岩感觉到丝丝气息顺着肌肤融入经脉,再汇聚到丹田之中。“涓涓之水,汇成江河”。真气越来越厚实,越来越强。不仅如此,洪岩感觉到身体内部也有丝丝气渗进丹田。这是蟠桃消化后散在身体各处的灵气。如果没有运功加以吸收,散在身体内部的灵气只能是滋养强化身体的作用,而不可能提升品质和功力的。
玄元养生诀重在养生,但与内功修习颇有相通之处。先要练气,引气入体,存真气于丹田。丹田之气足够强大时,才有力量冲开穴道,打通经脉。常人之体由于后天疏于调理,经脉幽闭,穴道堵塞,导致身体器官、骨骼、血脉、细胞得不到灵气的有效滋养而功能不能充分发挥作用。所以习武者或从外或从内锤炼筋骨,强身健体,发掘人体潜能。
当然最直接有效的途径是洗经伐髓。洗经伐髓通常有三种方式:第一种由功力强大的通过损耗自身功力为他人强行打通经脉,但这种对施为者的功力影响很大,所以一般非至亲不用;第二种服食如筑基丹之类的丹药,但服食这种丹药要有一定的基础,比如引气入体,修炼的功法要相当完善和强大;第三种,其实也谈不上第三种,也就是循序渐进地修炼某种内功以真气逐渐打通经脉,达到洗经伐髓的效果。
洗经伐髓不可能真的全身经脉俱通,要知道全身十二正经,奇经八脉那是何其多,所以指望一朝而能全部打通,那是不切实际的幻想。所谓的洗经伐髓也就是打通十二正经,最多再加上任督二脉,如此为以后的修炼打下了坚实的基础。前面就是金光大道,前途不可限量了。
洪岩现在就是一个最基础的修炼,吸纳灵气转化为真气,存于丹田。即便从没有修炼过,洪岩也知道他修炼的进度很快。快,当然是有原因的,一是就是空间充沛的灵气,二是吃过的蟠桃。按他这种进度,常人可能辛苦修炼起码也得一年以上。
根据玉符中的信息,只要初步修炼出了真气纳于丹田,就可以在筑基丹的辅助下筑基,开始进一步的修炼。当然,没有筑基丹只要持之以恒,花个三五年或者更长时间也是可以的。不过,不幸的是,洪岩曾经盘坐在家里的床上修炼过,根本没有空间中的那种灵气入体感觉。外界灵气真的是缺乏啊!或许是自家附近没有这种灵气吧,传说中的深山老林、雪域高原、洞山福地应该会有丰富的灵气,以后也该出去走走。
既然可以筑基了,洪岩有点迫不及待了。然而,他并不知道这个过程要多久,所以必须找一个稳妥的法子。他出来就发现父亲从大舅家回来了。
洪建国果然背回来一箱蜜蜂。蜂箱外面还还用罩子盖上。他前后左右看看,小心翼翼地关上房门。然后神秘兮兮地对儿子说道:“你要的蜜蜂我背回来了。”
父亲后背湿透,洪岩心里很是感动。他当初并没有问洪岩为什么要蜜蜂。洪岩不负父亲所望,蜂箱在手上消失在他眼前。洪岩知道仙园的事情不可能不让父母知晓,但是却不好解释。最为重要的仙园之中根本带不进去人。洪岩早就趁小妹睡觉试过,最后精神耗尽也没有成功,无奈只好放弃。当时气得他大骂,什么狗屁的仙园,我的地盘我还做不了主。
果然,蜂箱戏法般的消失,印证了洪建国和李芸私下的猜想。儿子身上有秘密。饶是如此,他还是吃惊地说:“变戏法了?”
“老爸,不是戏法!怎么说呢?我也解释不清,总之,这个事情你就当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你也知道,要是外人晓得了,后果恐怕会很严重的。”洪岩还想拍拍父亲的肩膀,却发现够不着。
“真的很严重吗?”
“你说呢?东西能够在眼皮底下消失,谁家东西少了首先想到的谁?”
“是啊!问题确实比较严重。我会和你妈说,一定能保守这个秘密的。”洪建国右拳砸进左掌,坚定地说道。
“老爸你能弄一些种子来更好了,只有一个月时间,我会十倍不百倍地还你怎么样?”洪岩的话透着十足诱惑。
“真的?那你要哪些种子?”洪建国果然经不住诱惑。物质匮乏为生计发愁的时代,谁能忍受得住?洪建国瞬间在脑子里过了一遍,给他十斤稻谷、小麦、玉米、胡豆、黄豆,一个月后,岂不是每种都能上千斤,哪里还用担心工分不够,小孩子吃饭穿衣呢?他的眼睛都放出光来了。
洪岩并不知道,不是每种作物的产量都很高的。水稻一斤种子可以收获千把斤不成问题,但是如胡豆、黄豆等一斤种子怎么可能轻易产出一千斤?
“好吧,你去多找几种,象黄豆、花生之类不妨多找点来。实在不行,可以买种子,没钱吗?借,只需要一二两个月就能周转过来了。看看这是什么?”洪岩怕父亲不信,手中立即出现一株已经长大的青菜,比冬天正当季节时候的都要好。这些天,他已经拔出来剁了喂猪。
“青菜?长得好高大,是你半个月种的?”洪建国抢过青菜,掐断一片叶,确定不是假的。
“时间上只有半个月,要不是没有蜜蜂,南瓜、冬瓜都应该可以吃的了。”洪岩颇为惋惜。
“不碍事,这不有了吗?再艰苦半个月一切都有了。”洪建国很想得开。
蜜蜂的事情搞定,也给了父亲希望。尽管父亲并不知道他真正的秘密,但是从父亲的表情中可以看出,他知足了。
“老爸,还有一件事情。明后天,我可能有点事情要办。你们可能找不到我,小峰他们你可以哄好了。”洪岩郑重说道,不过神情轻松,。
洪建国听说儿子要办事情,有点荒唐的感觉。屁大点孩子办什么事情?不过看儿子说得郑重不象是说笑,就问道:“莫得危险吧?”
“放心,莫得事!就这么说定了。”洪岩说道。
洪建国出工。洪岩进了仙园,把蜂箱摆放在树林边缘,揭开罩子。蜜蜂爬出来,然后围着蜂箱飞了几圈,向远处飞去。洪岩看到有蜜蜂飞了回来才放心,仙园不影响蜜蜂的活动就好。
放在空间观察的剩饭依然好好的,没有**迹象。空间确实能够保质保鲜。
晚上全家休息后,洪岩进了空间,取出盛装筑基丹的玉瓶,回身盘坐在玉床上,再回想一下玄元诀的运行路线。平息一下心情,倒出一颗筑基丹在手心,收好玉瓶。觉得不好,然后另一手取了白色蒲团,闪到河边坐下。
洪岩酝酿了一下,小心翼翼地把紫红的筑基丹放进嘴里,准备咽下去。不曾想,丹药入口即化,和着津夜顺着食道滑下。洪岩顿觉丹田中开始温热起来,筑基丹蕴含的大量药力包含着充沛的灵气。灵气进而转化为真气,越聚越多,转眼间胸腹有鼓涨感。
洪岩赶紧引导真气进入玄元诀的筑基运行循环系统。他虽未成年,但身体骨骼经脉开始定型,穴位基本闭塞,所以筑基还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
真气一进入经脉,冲击穴位,渗出血丝,洪岩感觉有如割裂般的痛苦,几欲放弃。毕竟心理年龄成熟,不可能半途而废。他只能强忍着痛苦,控制着真气一点点前行。真气似乎越来越庞大,运行速度在慢慢加速。
他感觉到筑基丹中不仅包含大量产生灵气的药物成份,灵气进一步转化为真气扩张着经脉,同时丹中还包含着修复成份。真气在经脉中破坏中前行,经脉又在破坏中得到扩张和修复。皮肤表面渗出灰黑色的物质,要不是有坚强的忍耐力和强大的精神力,他只怕早就晕过去了。
人身心、肺、脾、肝、肾,是谓五脏,再加心包,此六者属阴;胃、大肠、小肠、胆、膀胱、三焦,是谓六腑,六者属阳。五脏六腑加心包,是为十二正经。任、督、冲、带、阴维、阳维、阴跷、阳跷,这八脉不属正经阴阳,无表里配合,别道奇行,是为奇经八脉。十二经常脉犹如江河,川流不息,奇经八脉犹如湖海,蓄藏积贮。
洪岩的筑基其实就是要打通十二正经,达到养生诀的第三重。
割裂般的痛苦在继续,洪岩已经麻木,此时全凭意志支撑,全部意念控制着真气运行。强劲的真气一路前行,按玄元诀的要领,首先是要打通最基本的经脉,也就是传说中的12正经。即手太阴肺经、手太阳小肠经、足太阴脾经、足太阳膀胱经、手少阴心经、手少阳三焦经、足少阴肾经、足少阳胆经、手厥阴心包经、足厥阴肝经、手阳明大肠经、足阳明胃经等12条经脉。打通了才是筑基完成。
筑基丹药力释放灵气转化成真气持续不断,洪岩控制着的真气并没有因为破坏和修复的运行而减弱。一个个穴位冲过去,一条条经脉打通,时间不知道过了多久,洪岩只感觉到控制着磅礴的真气一冲而过,消散在经脉之中。
一气呵成!洪岩脑中似乎“轰”的一声,经脉阻滞之感顿消,变得通畅起来。然而,丹田中的真气薄弱得几近没有。
筑基成功,玄元诀进入第三重。洪岩经脉中的真气冲进丹田,慢慢运转起来。与此同时,体外大量的灵气也慢慢进入身体,充实着丹田。洪岩能够筑基成功,也有之前的吃下的蟠桃。这蟠桃也可以说改善了洪岩的体质,**筋脉中已经蕴含了大量的灵气。
洪岩清醒过来并不知道过去多长时间,没有手机没有手表还真是不方便。不过他知道的是“修真无岁月”,一闭眼一睁眼也许百年千年就过去了。
新人新作,求点击求收藏求鲜花求掌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