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0章 越南特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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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x军军部。军指再次收到第10小队的情报，参谋部人员心都提上嗓子眼了。
他们知道，b师114团和两支穿插部队的任务铁定完成不了了。敌方已经在他们穿插路上增强了防御，
b师114团渡红河，迅速沿勇番、龙金、孟珊、登尚路线向前穿插。在7个半小时内到达代乃，然后沿10号公路西进至奔西爱、威龙松地区，阻击越军316a师东援柑糖和老街。如316a师未到，则继续向沙巴县城附近的马匝、沙巴下地区前进。全线38公里。
而c师116团的穿插任务是渡过红河，迅速沿斗格、周登、登尚、402高地、谷珊西南山垭口、大汤、班宽等地向前穿插，在16个半小时内到达柑塘以南的朗格姆地区，然后抢占要点，展开防御，切断柑塘越军沿红河南退之路，同时阻击可能增援柑糖的任何之敌。全线75公里。
两团均要通过387、登尚要点和要地。387高地是岳山地区的制高点，扼守在周登通向登尚、谷珊的唯一一条乡村小路边。山上灌木丛生，茅草高深，常有大雾，通视困难。周登通向登尚、谷珊的乡村小路就从387高地的西侧鞍部通过。
战争开始前，军部已经知道387高地经过多年的建设，特别是在老毛子的指导下建立起了完整的防御体系。当然最初的判断，越方兵力不足，防守力量有限，穿插部队留下少部分兵力牵制，大部队穿插完成任务。这种判断不能说有错或失误。既然形成了完整的防御体系，那就是一块难啃的骨头，而一旦加强了防御力量，不要说穿插任务，搞不好两个团都交待在那里了。
当然，军指与西线司令部自然不可能坐视被人“包饺子”，或者发生重大伤亡的战况发生。第x军可是红军师底子，开国陈大将任过司令的一支老牌英雄部队。
雷军长、乔政委等一干领导再次会商，为了避免千万不必要的重大伤亡，决定改变穿插部队作战方针，要求两支部队提高警惕，力求解决当面之敌，为全军主力消灭谷柳、老街之敌肃清侧翼之敌。然后，迅速攻占10号公路代乃高地，阻击东援之敌。
第10小队，在郭劲松的带领下，正悄悄潜伏在谷珊西侧大山中。军指最新任务，今日24时之前小队务必探明387、登尚、402、谷珊一线兵力具体布置。郭劲松脸色立马苦了下来，一天一夜啊，从387到谷珊差不多10公里。走也要走两三个小时了，更何况还要抓舌头审问或者亲自侦察了。
有些任务还是需要队员们锻炼的，洪岩认为事事要自己插手，于他们的成长也不是好事情。
“我带巩固、杨四*清、侯承志、林勇军去387摸哨。”郭劲松首先分派了带着小组去最远，也是难度最大的高地侦察。
被点中的4人脸上没有表情，似乎理所当然。
“老郭，还是我去吧！你坐镇指挥就行，小队不能没有你！”吴宏刚当然不愿意。蛇无头不行，郭劲松是事实上的小队长，需要指挥三十人完成以后的任务。
“老吴这个不需要争了，我不在你全权指挥，居中调度。”郭劲松给吴宏刚安排了任务。
“第三小组，徐泽桂带队……”
洪岩捧着387高地地图。从等高线上可以判断出，387高地突立于群山之中，向北侧、东侧、东南侧、西南侧、西北侧伸出5条山背，坡陡沟深，地势险要。
“师傅，您认识地图？”史雁宾见洪岩捧着地图研究，满脸敬佩地问道。
史雁宾书读得不多，小学毕业而已。对于普通交通地图认识，当然经过特种部队训练后，军用地图还是能基本识别的。而师傅洪岩却没有接受过这方面的训练，却捧着地图看得津津有味，师傅就是师傅，果然没有白叫。不过，他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
“呵呵，认得一些。上北下南左西右东，这是等高线，看这是山脊，这是山谷……”洪岩一笑，指着地图说道。
“对，对，师傅真是厉害。我学了好长时间才学会的。”史雁宾说到后来很不好意思。那就是自己学这个比较笨了嘛！
“m拉个巴子，还要不要人活了！”钱金宇愤愤不平地骂道。
“钱金宇，你骂谁呢？”史雁宾见钱金宇朝他瞪眼，很不高兴，眼珠子瞪得老圆。
“苍天啊，大地啊！有个bt的师傅，还有个不开眼的徒弟，真是没天理了！”钱金宇不理史雁宾，呼天抢地起来。
任谁都听得出来他在开玩笑了！大家呵呵一笑置之。洪岩当然不可能跟钱金宇当真，部队里的人比较直爽，口语比较多，要是较真就落了下乘。
“切，小样儿！知道俺师傅厉害了吧。他是天才！”史雁宾禁不住得意起来。
“郭队，387高地比较大，比较危险，还是我去吧！保证完成任务！”洪岩再次主动请缨了。锻炼队伍还是一步一步来。其它地方几个点相对来说要安全得多。
不过，他却低估了这些军人的自尊心和实力。
5个小组，包括一个留守小组，只有一部联络电台。相互隔着几十米就看不见了，如果遇敌岂不糟糕透顶，得不到支援，不知道怎么运动等。洪岩无限怀疑前世电视中特种部队中的那种单兵通讯电台。
借机撒尿回来，洪岩从背包里掏出一个小巧得多的电台，递给李长营。“看看这个能不能用？”李长营眼睛一亮，一把抢过手洪岩电台，摩挲着，喃喃自语。洪岩心下一哆嗦，浑身疙瘩。其它人也看得心里发毛。
郭劲松见状，一拍李长营后脑勺：“艹，洪岩兄弟问你呢？能不能用？”
李长营这才醒过来，眼睛仍然离不开手中的电台，头也不抬地回答道：“能用，绝对能用！”他又傻笑道：“米帝的东西啊！好小，你们看比我这个小了好多，轻巧功率适中，很适合营团级联系使用。”
洪岩转一圈又提回来四部电台。李长营快速给5部电台调好通讯频道，然后5个人到百米开外调试好。这样5个小组间的通讯就得到保证了。当然，只是小组之间相互报警与安全联络使用，功率达不到与军部联系最低要求。
小队又向山顶转移了一段距离，避开可能的搜索。趁大家潜伏与休息之机，洪岩快速沿着山脊到山顶跑了一趟。这里山势太高，离山脚下的小路比较远，还真没有布置什么兵力。洪岩搜索一遍后，发现了一些坑道和十几个分散守护的越南佬。洪岩悄悄进去后，挨个把守护人员全部弄晕，捆绑双手双脚，然后收了贮藏的武器、弹药和粮食。
洪岩这才发现，里面竟然贮藏的是传说中的华夏援助的武器装备以及一些军用口粮。果然养虎为患。用华夏口粮喂饱，用华夏武器杀死华夏人。md，都是些什么人？
前世他还怀疑，武器可以保存若干年，粮食存不了那么久吧？可是事实胜于雄辩。
忘恩负义的小人固然可憎，可是华夏呢？让老百姓饿肚子、省吃俭用，甚至以死人为代价搜刮了所有余粮却用来援助养不熟的白眼狼。
回到潜伏地区，郭劲松看见后明显松了一口气。中午时候，太阳竟然出来了。有道是雨后阳光分外烈。好在山上有稀疏的大树可以遮阴。吃过午餐后，估计搜索队应该来了，郭劲松提醒大家打起精神。
果然，下午3时后，洪岩就察觉到一队十余人的队伍慢慢地顺着小队留下的淡淡痕迹小心翼翼地寻了过来。虽然只有十余人，但是他们身强体壮，步子轻盈，装备精良，小心谨慎。分散成搜索队形，相互支援共同防御。
很显然这不是上午那样的民兵，也不是洪岩曾经在炮兵阵地感觉到的正规步兵，比起炮团里的那些警卫连士兵都要强上半分。肯定就是传说中的越南特工了。
洪岩前世时也从网络以及一些书中多次看到越南特工的问题。他最初把这些人理解为专门破坏的特务。后来才知道这是越南军队当中的一个独立兵种。人员都是从陆军部队中精选出来的，需要在专门的特工学校训练3～6个月的特工科目之后，才能分配到作战部队。训练的内容既包括射击、投弹、队列、体能等基本的军事科目，也有诸如捕俘、爆破、排雷破障、伪装、识图用图等技术训练和特工训练科目。
越军特工部队编制灵活、高效且精干。他们强调独立指挥，独立行动，战斗中一般不与上级联络，也不互相支援，各战斗单位自行其事，各自为战。任务完成后各自撤离，具有极强的独立作战能力。他们的行踪飘忽不定，生存能力极强。
所以，因为提到最多的时间是十年战争期间，所以他就认为应当相当于侦察兵，还不属于特种部队范畴。
藏在大树浓叶中间的侯承志通过瞄准镜，发现了这支不同寻常的小分队，向郭劲松发出了信号。
第031章 踹不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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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劲松通过队员相互传递着特工队的人数、方位以及持有的主要枪械等信息。
洪岩向他打了一个迂回抄底的手势，然后在郭劲松的默许下轻轻地后退，再转向南方，所过之处，茅草虽有轻微晃动，但在微风中却不分辨不出有人还是无人。即使特工队，也不会轻易开枪！
洪岩刚要转向尾随特工小分队，却感觉到后面还有两个吊尾队员，吊在小分队后面二百米左右。他们不时凑着瞄准镜观察一下前方。原来是两个狙击手。洪岩有点不明白，两人在后面有什么作用？
两人的注意力放在小分队前后左右，但却没有发现洪岩的存在。唉，洪岩觉得自己又要动手杀人了。说实在的，他还真不想亲手杀人的。
前世是老师，心地颇为善良，虽然不至于不杀生，但是对于杀人是下不去手的。后来，随着所谓的社会进步，和平日久，远离战争，崇尚生命教育，当然，就是教育学生尊重生命、珍惜生命。
这也是为什么两次杀人都是情急之下所为。第一次十四个俘虏只是点穴了事。虽然动弹不得，只要一个月内没有剧烈活动，以后会慢慢恢复过来。但是，他们如果继续参加战争，等待他们的只能是双腿瘫痪，痛苦一生。
上午刚捉了五个俘虏，依然放不得，杀了吧，担心战场纪律。洪岩真要动手解决掉，也没有人说什么，毕竟他不是正式军人，军纪什么的对他约束力不大，可他真下不去手啊！大家都知道敌后活动带着俘虏确实是累赘。所以，只等今晚任务完成，随便丢哪里算了。
队员们都没有见过特工，更不要说领头的少尉了。他们昨天如果呆在石山上的话，说不定就能与这个少尉朝面了。不错，正是昨天那个查看石山的少尉。
少尉的经验显然丰富得多，他不时停下来，观察着周边痕迹，还侧耳听听、吸鼻子闻闻，就象一条发现猎物踪迹的猎犬。茅草太深，还有比较高大的树木遮挡视线，侯承志只发出十三人。特工成扇形小纵深相隔五十来米进入伏击圈。
两名吊尾的狙击手，打着手势，闪入两棵树后，主射击手的枪口指向前方的大树。那里正是侯承志的伏击点。副射手的望远镜观察着前方大树的前方和周围。“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谁是螳螂谁是黄雀？
两人很专心，注意力很集中。然而，浓密树叶中的侯承志击中容易毙命难。主射手的枪口纹丝不动，却久久没有抠动扳机。突然，目标头部出现在镜中，好机会。他正待击发，突觉脖子一凉，全身力气消散，狙击枪滑落在地上，发出轻微的“砰”声。
声音很轻微，副射手还是听见了，他侧头看过来，却惊讶地发现一个比他还矮小的身影站在两棵树之间的位置，稚嫩的脸是带着一丝淡淡的笑。既然是本方人员的装束，而且似乎没有危险，副射手眼光越过小孩子，看向他身后的主射手。
小孩子身后，一个无头身体，道道血箭冲天而起，构成一幅诡异的背*景。副射手瞳孔一紧，不由自主地看向还在淡笑着的小孩子，眼中变成的了深深的恐惧。手指指向小孩子，哆嗦着嘴唇竟然说不出话来。诡异的是小孩子脚步不抬，轻易跨过七八米距离，脑袋中想着“魔鬼”，然后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洪岩捡起狙击步枪，扫了一眼上面的老毛子文字。这就是大名鼎鼎的svd狙击步枪，也就是德拉贡诺夫狙击步枪。这是世界上第一支为其用途而专门制造的精确射手步枪。原装货啊，自然比山寨版的要强得多！洪岩笑纳了。
“呯”然后就是“嗒嗒嗒……”冲锋枪扫射的声音。前方终于交火了啊！果然特工就是特工，不是那么容易对付的。
枪声不是很激烈，但绝对致命。枪声中夹杂着惨叫。神识扫过，果然倒下不少人了。
“手雷！卧倒！”郭劲松在指挥。接着就是七八个手*榴弹与手雷爆炸的声音。三个特工从原路往回撤，在山坡密集的茅草中和石头上纵跳自如，不时还回身开几枪。
“艹，越南猴子跑得真tmd快！”侯承志开了第一枪，解决第一个后再没有战果，很恼火。
实际上原路回撤比较安全，不用担心有埋伏，但是，他们来路是上山，回撤就是下山了。这对他们极端不利。果然跑了几十米后，就被冲锋枪压制在坡下的几块岩石后面，抬不起头。
“诺松空叶！（缴枪不杀！）”王峰大叫。
“宗堆宽宏都奔！（我们宽待俘虏！）”徐泽桂跟着喊。
没有回应，跟着就是几枪击在三人藏身的巨石上。“嗒嗒嗒……”一个越南鬼子突然现身朝手后就是梭子扫了过来。好在都是老兵，打几枪就蹲下了，没有伤及皮毛。但头顶的茅草却被扫断垂落下来。
郭劲松赶过来，手势一打，王峰、徐泽桂等四人分两个方向包抄过去。就在这时，三枚手雷飞了出来，落在前方十余米处。地形不利，投弹不到位。三人极其郁闷。又是三枚手雷飞起来，三人突然拼命朝三个方向飞奔，显然打的如意算盘，总有一人逃出去。
草丛中飞起一串串子弹，首先是回撤方向上的越军特工倒地不起。几乎同时，左右两侧也是枪声。三人没想到，追兵也分兵了，正好堵着三个方向。王峰、徐泽桂小心翼翼地查看了击倒的三名特工，死得不能再死了。收好特工的枪械，并在身上搜索一番，找出有价值的东西。当然不是个人物品，而是一些文件之类的东西。这个时代的越南也是穷得叮当响。
集合号令之后，队员们朝山上集中，洪岩拖着一个俘虏到了。这是唯一的俘虏。
小队出现了伤员，杨四*清左臂中了一枪，脸有痛苦之色。李长营正在给他包扎。另一个突击队员石磊摔折了腿，靠着树干非常沮丧而不是痛苦。
郭劲松和吴宏刚看着两名伤员，比较难受。小队终于出现伤员，这还只是十三哦不十五人的小队伍，要是遇上大部队怎么办？
洪岩扔下俘虏，面无表情，走向石磊，从小腿捏到左踝骨，还好只是踝骨脱臼。“脱了！”洪岩的话仍无表情。石磊很顺从地脱下战靴。臭气扑鼻，洪岩忍住恶心，一手握住脚踝，一手捏住脚掌一送一拉。石磊痛得猛吸了一口气，然后，平静下来。
脚踝复位，队员们才想起队里还有一位比医生更厉害的小郎中。如果刚才看到杨四*清还有些感叹自己未来命运，那么此时，他们心里稳定多了。
洪岩又把杨四*清的左臂上刚打好的包扎带解开，从包里掏出一小瓶酒精，把伤口清洗一遍。又取出一把银针，用酒精冲洗过，然后扎在肩部、前胸、腋下等几个穴位。子弹卡在臂骨中间，洪岩觉得不可思议。按说ak47子弹侵彻力极强，即使穿透不了，起码也会臂断骨折。
洪岩又取出一把手术钳，也不管其它队员们怎么看，消毒后直接插入伤口夹住弹头一下硬生生拽了出来。杨四*清没有发出痛呼，倒是旁观队员有种牙酸的感觉。酒精棉球蘸干净血丝，众目睽睽之下，洪岩竟然又掏出缝合针、鱼肠线缝合伤口。
队员们感叹洪岩动作麻利的同时，又在怀疑杨四*清为什么不喊疼，最后差点拥上去要打开洪岩的背包看看里面究竟还有什么？
擦掉最后的血丝，洒上白药粉，扎上新的急救包。前后5分钟不到。所有队员心里在想：“尼玛，专家级的外科手术也没这么快吧？”不过，他们哪里知道洪岩取弹头差不多就是蛮来的。他们在敌人后方，活动量大，如果不取得弹头，很容易发炎。耽误上两三天，说不定手臂就废了。
“谢谢！”杨四*清神智非常清明地看着洪岩做完全程手术。然后，又摸出一小瓶淡红的液体让他喝下。这是一种加速外伤恢复的药液。
“很好！”洪岩收了银针站起来。
可是，令队员们吃惊的是，洪岩突然一脚踹向坐在地上的杨四*清。后者立即倒在地上，痛得叫了起来，显然力量不轻。
“师傅！”“洪岩兄弟！”“住手！”众人纷纷出声，有不解，有疑惑。
然而，洪岩并没有住脚，下一个倒霉蛋是石磊。大家以为完了的时候，洪岩却一脚又把侯承志踹了几个跟斗。
“很好，你们确实很好！原来是老兵，有的还是班长、排长级别的，三十个人对付十五个人，以有备对无备，竟然是这种结果……”
“洪岩……”
“住嘴，是不是想说凭什么说你们？是不是想说十五特工死了十四个，我们才受伤两个？另一个还是不小心扭伤的。艹，你们真这样认为我也无话可说。但是你们要想想，你们是华夏第一支试点特种部队，有过人的身手和超强的作战意识，你们的表现决定着这支部队未来的存在和发展的空间。
我问你们，杨四*清怎么受伤的？是自己反应慢了还是队员战术配合不上？石磊没有放倒一个敌人，却把自己放倒了。关键时刻掉链子，平时怎么训练的？”
杨四*清早已坐了起来，没有反驳洪岩的话。而石磊则是脸色苍白，满头冷汗。
“郭队、吴队，是不是篡你们权了？”洪岩看着尴尬的两个队长，没等他们回答，又转向侯承志：“还有你，侯承志，你知不知道第一个该死的是你？弄把狙击枪摆帅耍酷是不是？最失职的是你，竟然没看到两个该死的狙击手。你眼睛看什么去了？你妹啊！你想害死多少人？”洪岩忍不住又踹了他一脚。
第032章 夜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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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承志虽然叫猴子，但并不瘦小，一米七五左右的汉子，楞是站着没动，生生受了洪岩一脚。他眼睛瞪得老大。
“怎么不服？晓不晓得欠我一条命？”洪岩看他模样，笑眯眯道。
“不错，我欠你一条命。你随时可以来取。”侯承志梗着脖子很硬气道。
“哟嗬，‘你随时可以来取’很英雄，视死如归？艹，一条烂命而已，就你这态度能保证给我留战争结束？风大莫闪了舌头。”洪岩竟然戏谑的意思了。
洪岩说得很对，要不是有洪岩包抄到后面或许第一个死的就是他，而他的疏忽却可能给小队带来巨大伤亡。侯承志恨恨地一腚坐在地下，心里憋屈得很。
郭劲松和吴宏刚从尴尬中醒过来。虽然还有队员心中有不服，但队长都没有表示，却也不好出头。而且，洪岩的话不无道理，是他们自己的伏击没打好。稍后他们醒悟过来，洪岩在激将呢。
越军副射手被拍醒，王峰和郭劲松审问。然而，副射手根本不理睬。特工就了不起么？嘴硬！洪岩就在他后背拍了一下。副射手立即周身麻痒难忍，双唇紧闭，扭动不止，片刻就汗出如浆。突然，嘴里冒出鲜血，等洪岩意识到时，特工已经咬断舌头。他也没有想到特工如此刚烈！
王郭二人惊骇不已，特工死有余辜，但洪岩的手段太恐怖了。倒在地上扭动的特工眼里是渴求速死。鉴于都是军人，而且誓死不屈，郭劲松也很干脆拖倒一旁，给了一个痛快。两**人都在为国而战！这也是军人的尊严和荣誉！
洪岩看到此景甚是无趣，又做了一回恶人！
小队转移了休息地，选择了一个相对独立隐蔽适合打伏击的区域。郭劲松和吴宏刚把队员们召集起来简要检讨刚才伏击的得失，战术配合与技战术的合理使用。最后郭劲松特别指出要正确认识和理解洪岩兄弟对我们的提出的问题。“他是为了小队的荣誉，为了每位战士的生命安全。他年纪虽小，但是看到问题的关键。我们应该感到惭愧，之前我们还把当小孩子看待。今天，大家都看到了他不仅身手敏捷出手狠辣，对形势判断到位，而且医术超群。所以，我们非常幸运，要感谢首长们的安排，要感谢洪岩小兄弟来到我们小队。”
“是的，他是为了大家的生命安全和快速成长而对你们有了严格要求。在哪里跌倒，我们就要在哪里爬起，要比以前做得更好，做得到位。所以，四*清、石磊以及承志，你们不能气馁更不能带着情绪，后面的战斗只能更加艰难，要打起十二分精神。明白了没有？”吴宏刚接过郭劲松的话给大家打气。
“明白！”声音干脆宏亮、斩钉截铁。
枪声不可能不引起周围越军部队的注意。实际上，刚才的枪声并不猛烈，前后时间不长。但是因为地势较高，完全有可能传得比较远。考虑到可能的搜索部队规模可能比较大，会带迫击炮、八二无和火箭筒等轻重武器。郭劲松吩咐挖简单的防御工事，特别是猫耳洞，布置火力。
刚才还是烈日当空，此时云层渐厚，背后大山渐渐笼罩在云雾之中。对面的387高地的山顶也在眼中逐渐消失。闲暇逸志，纵情于山水之间，会被眼前的缥缈胜景所吸引而忘掉所有忧愁与烦恼。
然而，东北方向传来的隆隆炮声，打破了眼前的宁静与美景。大家都知道大部队打过来了。郭劲松却焦急得很，派出3名队员去谷珊方向探路。
小队都在耐心地等待和观察，但是至少目前还没有出现预想之中的大股越军的搜索。越军也需要分析情况、调集兵力和布置到位。更何况，起雾了更不利于搜索。果然，天渐渐黑了也没有等到搜索清剿部队到来。
早早用完晚餐。出发前，洪岩检查过杨四*清的伤臂，没有发炎的迹象，而且伤口合拢，恢复得确实很快。
“猴子”见到洪岩时有点扭捏，不敢正眼看他。虽然一枪毙了一个领头少尉，立功之后竟被洪岩抓住最大的漏洞，还挨了两脚，在小队里颜面尽失。不过，洪岩的话也惊醒了他，真要不是洪岩，说不定他已经是一具死尸了。所以，说起来洪岩还是他的救命恩人。从心底里，“猴子”很是感激洪岩的无情与暴力。
洪岩这厮走前老气横秋地拍拍“猴子”的肩膀，让他更是哭笑不得。
洪岩问郭劲松，敌人搜索部队可能从哪里来？他却说，说不准。如果前方压力太大的话，只能从后方抽调，他们绝不可能放任一支不明队伍在关键时刻在后背猛*插一刀。根据他们的分析最有可能的方向是402和谷珊派出一部分兵力来执行。毕竟，387不敢抽调兵力，目前他们正面对华夏军队的攻击压力。
天黑了，小队还有另外要去完成侦察任务，摸清几个点的敌情。从这里到387的直线距离要超过五公里，到402高地也近不了多少。一来一去时间也不少。
“我去来路方向看看。”洪岩说着就起身。郭劲松张了张嘴，只说了“速去速回”。
尽管夜黑，但是洪岩还是沿着来路从山上到山下搜索了一遍。最后确认离昨晚宿营地不远的地方才发现新增加的搜索队。搜索队倒也清醒，没有冒险前行，而是安营扎寨了。洪岩从脑子里过了一遍，大约估算出三个点差不多同样距离。
返回后，洪岩在地图上标示出来搜索队的位置，果然与402差不多成正三角形。郭劲松和吴宏刚认为搜索队没有正确估计第10小队的人数和力量。加之如果夜晚搜索，不敢大张旗鼓，否则我明敌暗，很容易中伏。既然这样，最后决定4个小组各带电台摸哨去。
他们不知道的是c师116团已经位于387高地以北地域，已经遭遇越军炮火拦阻，无法继续前行。军指发来指示，隐蔽待命并派出侦察部队侦察敌情。c师115团也正挤在这一地域无法展开而备受煎熬。
同时，b师114团穿插部队的前锋部队已经赶到该地域，两支穿插部队首尾相接，前进不得。该团范团长只好命令收拢部队就地布置组织防御，并交伤员等向后方转移。
“把几个俘虏看好了，敢跑……”郭劲松对吴宏刚道，最后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4小组互道“珍重”各奔目标。洪岩要过地图独自一人背着电台摸向387。上午阳光正好的时候观察过地势走向。他沿着西南方向突出的山脊前行，然后转身东南山脊，神识扫过，然后进入仙园把暗堡与火力点、高地炮位一一标示出来。
沿东南山脊往东是长长的缓坡，中站有崎岖的山路。中间似乎不规则埋上了地雷，但是洪岩脑海里清晰地勾勒出一条路线。难道这是他们上山和撤退的预设路线？有过在炮兵阵地的经验，他轻车熟路把整个地雷阵弄得乱七八糟。
387高地防御森严，兵力充足，查探结果显示：全部兵员竟有214人。筑有环形堑壕2道、土木质掩蔽部4个、明暗火力点12个，配备了高射机枪、82迫击炮、60炮、轻重机枪，构成了支撑点式环形防御，并与周围各高地可以火力互相支援。xwlvx'8w?从配备的轻重武器和人数判断，这里至少有一个加强连的人防御。
不出意外高地内部有一个宽敞的地下工事，距地表起码有5米，也就是说不怕炮火打击。但是，这里指挥人员的最高军衔却达到了少校，也就是部队规模达到营级。相隔不远处还有个小型地下工事，领头的军衔是上尉。原来有不同的指挥部。
地图上高地西北与东北走向的山脊，最后构成一个半环地形，入口到中心接近一千米。不过，穿越高地到谷珊的小路是沿西北山脊西侧经垭口，这段小路全长超过三千米。所以，不攻破387防御体系休想穿过去。
洪岩一番查探下来，不得不佩服越军选择这个点很有眼光。同时，也清楚表明越方摸清了华夏军队作战特点，卡住了穿插部队的咽喉。整个防御体系包括一个营和一个加强连占据有利地势，已经阻挡住三个团的前进道路。
洪岩对前世华夏军队如何攻克这个高地的细节并不清楚，但至少知道两支穿插部队最后都没有完成任务。固然有军指在作战计划的问题，其中最主要的还是这个点的防御确实够强悍。真实历史上，c师116团的一个营因为种种原因被伏击，几乎被打散，损失惨重。后来，还是依靠强大的炮火和解放军的敢于牺牲精神，两个团用了两天时间才攻克高地，打通道路。
在两处高地后面，洪岩意外发现4具火箭发射架，是122口径。一看就是老毛子的货色！这个东西威胁太大，他毫不客气将值守在发射阵地的越军一一拍晕过去丧失战斗力，连火箭弹一起收掉了。
洪岩身影如鬼魅，轻如狸猫，却处处小心，查看之后再进入仙园标示，堪堪进入东北山脊中段。
耳机突然传来“我是九饼，呼叫大饼！我是九饼，呼叫大饼！”专心致志的洪岩被呼叫声吓了一跳。戴上耳机实际上听不到高地越军说话和发出的声音，应该说极为不利。不过，他倒不怕。
洪岩想笑。这个名字还是他提起的，用数字，俗！大饼是郭劲松。第4小组的赵安平脸上有麻子，被钱金宇强行送了九饼。赵九饼被人称为麻子，欣然接受代号九饼。
“大饼收到！九饼请讲？”
“九饼开胡！准备洗牌！”开胡就是完成任务，洗牌就是回驻地。
第4小组的位置是极近的登尚。所以任务完成得很快。郭劲松小组去的是402，但他们还没有采取行动，要接应谷珊的第3小组。
“呼叫大饼，二筒已听，等待杠上花！”洪岩也适时汇报了进度。
那就是希望有个完美结局。通完话后，洪岩站立地已经能够覆盖整个东北山脊，所有地堡火力点标示完毕后，就待转身回去，突然发现有十余人的小队沿着山脊警惕地潜行，不时停下来观察再行进。
原来是穿插部队的侦察兵。
第033章 救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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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岩知道不用立即回去了。他悄然迎着侦察兵，离他们五十米远的地方埋伏下来。
还有十米，他们依然没有发现。唉，这侦察兵怎么当的。他不想想，黑夜之中，伏在草丛中，不声不响让谁去发现呢？
“天王盖地虎……”洪岩轻轻说了一句，声音虽小，却让每一个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十余人相当整齐地或蹲或趴，黑暗之中突然传来的声音如在耳旁，犹似晴天霹雳。不过虽然紧张却没有开枪。到底是老兵，是一支部队中素质最高的人之一。
“宝塔镇河妖……”好一会儿才有回应。
“床前明月光……”洪岩又吟了一句。
“疑是地上霜……”另一个人接了下句。
回答得中规中矩，洪岩正待出声，却听到一个有些惊喜而掩饰不住笑意的声音：“地上鞋两双……”
“好好，果然还有知道的！”洪岩小声道。
“小首长！果然是你！”那个惊喜声音的人喊出了去年在营地训练时有些兵对他的称呼。洪岩的声音当然稚嫩，他再联想到训练时“小首长”有时的玩笑话，就明白过来了。
“回去，不用侦察了！”洪岩起身，招呼道。
那人一点都没有怀疑，悄然转身。“排长！”十几个战士纷纷出声。那意思就是我们的任务还没有完成呢！应该说，他们再深入一段就有可能开枪侦察火力了。
“走，我相信小首长！”那人毫不犹豫地下令。
回到己方防御区域，洪岩这才问起，原来叫姚金鑫，去年曾在特种大队营地训练过一段时间，据他说测试前收到老父病重的消息而影响了测试成绩，不得不回到原部队。后又选调至军直属侦察部队，凭借过硬的军事技术和灵敏的头脑任排长。
“我只不过给自己找到一个借口罢了，或许我真的比他们差了不少吧？”姚金鑫语气有些落寞。
“金鑫大哥，每个人都有适合自己的岗位。特种部队也并不一定就适合你。你现在在一线部队，冲杀在前，奋勇争先，在特种部队里人却很羡慕你啊！”洪岩安慰道。战场上有消极情绪要不得。
“小首长，我知道。呵呵，我在一线部队还是很努力的，我把在训练中的一些方法带回来教给弟兄们，战力上升得很快的。呵呵，没想到你小小年纪也上了战场！”姚金鑫情绪转变得很快，军人就得要有一种拼劲才是。
“是我想来看看战场的。呵呵，缠着武首长，他没得法才同意我来的。好了闲话少说，叫战士们站好岗。你来看看，我侦察的情况。”时间紧迫，洪岩收起话题打开地图，让姚金鑫看。
洪岩其实就是要把那些人支开。手电扫过，姚金鑫注视着他们白天攻击过的地段和敌方火力点暴露的结果，准确无误。“这是暗堡，里面有三个人；这是高机阵地、重机阵地、八二炮阵地……小首长，你怎么侦察得这么仔细，连基本人数都有记载。靠，这里是他们的指挥部……怎么？深达十多米，属老鼠的啊……”
“好了，赶紧送上去，上面等着要，你们的时间也紧。我还要回去，前方的兄弟还在等我。好，我再联系一下。”洪岩交给他，根本不怕他私吞了。
“我是二筒，呼叫大饼！我是二筒，呼叫大饼！”洪岩在姚金鑫惊谔中开始呼叫。
“我是大饼！我是大饼，讲！”
“杠上花，小雀儿归巢！”
洪岩正待回应，却有人插话进来：“我是双排扣，我是双排扣，请求支援！”
洪岩心下一惊，知道第三小组出了问题。“我是大饼，我是大饼！……”不用再听，先回去再说吧！
“东西交给你了！”洪岩拍拍姚金鑫，最后叮嘱道：“就说是军直属部队送来的，不要提我的事。”话音一落，正待起步，却又从小背包里掏出几十瓶云南白药和一些急救用品递给他：“没有好东西，关键时刻起点作用吧！”
一闪身，洪岩消失在夜色中。姚金鑫快速收起地图心中百感交集。下午就到达了高地前方，越军的炮火要了不少战友们的性命，依然难动分毫。侦察战士都派出了好几批，也没有弄到准确的兵力情况和火力配置。
去年暑假与小首长有过一面之缘，200米靶全部十环的成绩、挑战大队长的平手纪录在特种部队那是尽人皆知的事情。或者说一千人中，恐怕人人认识他。没想到一晃大半年过去，小首长长高了，功夫似乎更高了。一人独自穿越整个387高地，绝不是普通人能做到的。
吩咐排里的战士收起洪岩送的急救包止血药。他赶紧电台呼叫团部，得知情况后立即叫姚排长赶紧送过来。团指再联系师指、师指又召集被阻击的三个团长开会。当姚排长送来的地图挂起来，所有参谋和参加会议人员都惊呆了。太详细了！简直就是387高地及其周围高地的布防图。
王师长当即拍桌子了：“这是哪个兔崽子搞出来的？我要向军部给他请一等功！”打了一下午，师长以下所有人都能一眼看出地图的真假。因为不是专业绘图，所以很多地方只是标明名称与数量，不会的符号干脆就是名字。嘿，字写得真小真清晰，就象是印上去的。
“师长，您说这莫不是神仙？我怎么听说打掉的190炮团，是有人偷出布防图了，上面有能人啊！”一脸胡子的柯团长眼睛冒光。
“别在那里瞎裂裂，没有准头的消息不要乱传！”王师长两眼一瞪，军队忌瞎打听，泄露军情。
“师长？这人能摸清情况，咋不把那群王八蛋收拾了呢？”王团长气大得很，手下兵今天有伤亡，心正疼呢！
“小王八蛋，军队养你做什么？那要你们这一大群人做什么？没那本事么，碰了一头疙瘩，就想退缩？”
“我就是说说嘛！发那么大火做什么？”王团长被捏住痛脚不敢声张，心底却加了一句：“我是小王八蛋，你也好不到哪里去，一笔写不两个王字。”
“开会研究怎么作战吧！时间不早了！”范团长是b师的，他的部队堵在后面上不来，完不成任务心里也挺着急的。
洪岩离开穿插部队前沿阵地，快速从387高地飞奔而过。惊起的越军，来不及射击就不见了人影。洪岩一路上却不断朝脚下的一些阵地丢下米帝的m67手雷，所过之处，几秒钟后即响起冲天火光和强烈的爆炸声。高地上一片忙乱，子弹朝火光处乱射，而洪岩早已跑进黑暗之中。米帝的m67是防御型手雷，有效杀伤半径15m，这一路不知道有多少冤魂产生。
顺着高地西南的山脊，洪岩没有停留直奔402南侧的垭口。垭口位于谷珊西，介于402与代乃高地之间。双排扣小组由徐泽桂作组长，去谷珊抓舌头。虽然成功抓获一名，但是却惊动了另一个暗哨而被追击。不幸的是，队员巩固腿部受伤，万幸的是史雁宾力大，扛起巩固就跑。留下徐泽桂和石磊殿后，另一人队员扛着击晕的舌头。
在山脊上，洪岩远远看见黑夜中子弹如流星一样划过夜空，美丽无比，是美丽要命的流星。但是，被追击的一方却没有明显的枪焰。黑夜之中火光会暴露方位与踪迹。
“我是二筒，报告你们方位！”
“402南垭口，被402压制，无法移动！”郭劲松声音还算沉着。如果队长心态失衡，队伍人心就不稳了。
不仅402火光乱闪，西山也有部队出动。正是下午的搜索部队拣便宜来了。先解决掉最近的敌人。
“好，你们稍等，我去402！”洪岩说完，就从登尚侧边通过。登尚好象没有并没有军队。转向正东，从稻田中间穿过。好在黑夜之中，不虞被人发现。
黑夜是最好的掩护，如果是白天洪岩怎敢如此狂妄？乱枪与炮弹早把他轰成筛子了。从西侧上402高地，他手中断刃不时挥动。这个时候他也管不了神马“尊重生命”，救援队友……时间就是生命。从西侧防线转到北线到东最后从后方杀到南侧。402方圆不足一公里，北缓南陡，从走势上看与代乃高地相连。高地上布置了大约一个排的兵力。南侧阻击郭队他们的只有一个班的兵力，打得正欢的越军，哪里防备后方已经一空。最后十一人被放倒在战壕之中，被人暴了菊花死不瞑目。
402高地枪声一停，洪岩呼叫：“我是二筒，我是二筒，402已肃清，速来汇合！”
“收到！402汇合！”
“我是五饼，我是五饼，已经运动到目标侧后，是否出击？”留守的吴宏刚请示。
已经半个小时了，他们终于运动到位。不过，洪岩还是很佩服，黑夜之中要在树林与茅草丛中运动4公里，也是拼了老命！
“我是大饼，暂不出击，隐蔽待命！”
402已经没有活着的敌人，洪岩朝着谷珊方向的山坡潜去。那里竟然还有迫击炮在发射。洪岩觉得自己就是一个魔鬼，对待众生世界的蝼蚁，胜之不武。管不了那么多，离迫击炮距离两百来米远。一颗m67疾速划过夜空，凌空爆炸，迫击炮周围一阵惨叫。
郭劲松接应着史雁宾等人就飞奔向402。洪岩看看谷珊方向的越军小心地追赶，还有一段距离也就不再关注，而是转身跟着后面。最后面的石磊一步一瘸，应该是下午脱臼的脚踝又出问题了。
众人越过10号公路，快速从402高地东南缓坡飞奔上去。上到高地，个个瘫到在地，张大着嘴拼命喘气。
第034章 代乃 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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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小组十一人，除了洪岩其余十人这一阵相当于一千米冲刺，还爬了二百多米的山坡，绝对拼了老命。早就累得不行了。即便如此，坐下喘了两口气之后，郭劲松就吼道：“准备防御！”
各人又迅速操枪隐藏在黑暗中，准备反击。
“师傅，快来看看巩固。他腿好象断了。”史雁宾虽然累，但是更关注扛回来的队友。
“跟我来！”洪岩找了个工事，叫史雁宾把巩固背了进去，放在担架床上。然后扯起毛毯遮住可能漏光的地方，这才打开手电检查巩固的腿。黑暗中，史雁宾摸索着扎了一个急救绷带止血。
巩固大汗淋漓，痛苦得很，咬着牙一声不吭。史雁宾看了看，转身出去换郭劲松回来。
洪岩很快查检完毕。这个倒霉蛋，小腿断了。比起来，同样是中弹，杨四*清还真是幸运。
“洪岩兄弟，是不是很严重？”巩固问道，又是担心又是沮丧。
“没有大碍，不过你也得回去休息上三五个月了。”洪岩笑道。然后撕开他的裤子，扎上银针止血，用酒精清洗伤口。
没有大碍，当然有安慰的成分。虽说没有杨四*清幸运，但是不幸中的万幸，子弹擦着小腿骨而过。否则，以ak子弹的侵彻力，小腿骨非得粉碎，剩下皮肉相连不可。即便如此，小腿肚子的创伤也是相当吓人。
毛毯掀开一道口子，郭劲松闪了进来。他气喘匀了，担忧地问：“洪岩，巩固腿严重不？”
“呵呵，还可以，就是腿断了，休息得好，三五个月又会活蹦乱跳。”洪岩笑道。“郭队，你来扶他躺下。”
洪岩和郭劲松一道扶着让巩固平躺好，然后带着商量的口吻问道：“巩固，你这个腿断了，而且还有七八片小碎骨。我从没接过骨，不敢保证就能接好，需要你拿个主意？”
郭劲松有点诧异，洪岩怎么还有不能保证的吗？于是问道：“不敢保证能接好？什么意思？接不上吗？”
“嗯，洪岩兄弟……哎哟……”巩固一激动就坐了起来，不曾想碰着伤腿了，又忍住痛问道：“是不是接不上？”
“那倒不是。”洪岩笑道，给对方一个定心丸。“主要怕落下一些后遗症，比如骨缝对接不好，恢复后有可能两腿不一般长严重的是丧失部分劳力。”
“唉，我以为你接不上呢！没事，洪岩兄弟，我能接受。”巩固很是放心地躺下，继续道：“你说这个接骨吧，大医院也未必管用的。我们村里有人摔断了腿，送到城里大医院，花了不少钱，回家后正如你说的瘸了，不能干重体力活，怕就是你说的一条腿长一条腿短。呵呵，洪岩兄弟我相信你。”
“关键是不能耽误，不知道大部队什么时候才能打过来。过上两三天，会不会病变也是未知数，即使打过来了，谁知道伤亡有多大？送回国做手术也麻烦，还不如你来做的好。你看，你这银针一扎，血不流了，他也不喊痛了。医院做手术，打麻药、开刀、接骨、缝合、打石膏，得要多少人和多长时间，比你麻烦多了。”郭劲松分析着情形，也是力主立即动了手术接上最好。
“好吧！”既然两人都这么说，而且巩固也相信他。那就接上好了。他接骨说起来简单得很。
山下响起了爆炸声，尾随而来的越军触发了布置的手雷，然后是一阵猛烈的枪声。山上根本没有什么声音。郭劲松出去了。洪岩扫了一遍，还在山脚呢，都是从南面和东面过来的敌人，人数不多。黑暗中无声袭杀是特种部队的必修课。让他们练手去吧！
洪岩做这个手术很是简单，因为银针止血止痛，所以，他只是小手扶在受伤部位，运转玄元诀，真气进入在神识作用下将一块块碎骨推到位，然后，再把受伤的血管与经络梳理一下，缝合皮肉，最后清创，撒上白药，打上骨夹板。米帝佬的战场急救包，考虑真是全面，应有尽有。
洪岩对结果很满意，给他喝完几口外伤快速恢复液，然后笑道：“ok，接好了，非常理想，不过半个月里只能卧床，不能动、不要挤压。你的任务完成了，后面有你的战友接着来做。”
洪岩的话让巩固安下心来，也就是不会留下后遗症。但是，他的医嘱基本就是废话，战场上怎么卧床？说不定生死关头还要拖着断腿上火线呢！
外面的枪声渐渐稀疏。郭劲松进来询问过手术结果，也放下心来。然后，摸出一根烟点燃，猛吸一口，长长地舒了口气，很是享受，很是惬意。然后有点不好意思地对洪岩道：“几天没抽烟了，憋死我了！呵呵！”低下头，仿佛自言自语地道：“402对我们就是绝地。四周都是越军，南方代乃高地附近有一个专门对付我们的搜索连。那个舌头已经交待谷珊驻有一个加强连和一个连的民兵，他们的任务是坚守，所以追了一阵之后撤回去了。越方应该还不知402详细情况，否则早就攻上来了。除了西山，我们被包围住了。”
洪岩知道他是想撤出这个高地，只是拿不定主意！“郭队，这块高地正如你说的，没有后方保障，就是绝地，几个方向的炮火能全面覆盖，对我们而言守不住，至少没有拿下387之前这个地方没有什么实际意义。我的意见，我们撤出去。天明或者再过一段时间，等他们醒悟过来三面围住，西边稻田用炮火阻断，我们就撤不出去了。”
“嗯，宜早不宜迟！”
“郭队，要是觉得对上面不好交待，我们可以想办法把南面高地占住。那里既能封锁垭口，又能封锁十号公路，战术价值要比这里大得多。”
“好！我同意你的意见！我们要想办法把那个高地拿下来。”郭劲松把烟蒂扔在地上，吼道：“走！”
洪岩与郭劲松前出探路，史雁宾和林勇军成了民工，抬着担架。队伍保持队形从西北下山，周四化和侯承志断后。已经是深夜而且离村落比较远，终于在越方反应过来之前顺利地撤回到西山宿营地。郭劲松立即把探得的情况特别是387高地的布防如实地汇报上去。
半小时后，收到军指传来的回电。军指首先对第10小队深入敌后，机智勇敢，为我军歼灭越190炮团提供了第一手翔实资料，军指特别予以表扬，并希望发扬我军一不怕苦二不怕死的勇敢精神，再接再厉完成d中y国务院交给你们的光荣任务；其次，军指已收到387高地侦察情况的汇报，对第10小队深入险地，侦察详情再次予以表扬；再次，军指对第10小队攻占402表示的充分肯定，同时赞同小队作出撤离的意见。最后，军指要求第10小队配合即将到来的387高地的进攻，并作好接受下一步任务的准备。
巩固强烈要求随队参加夜袭高地越军搜索队。考虑到人手本来就少，单独置他于“后方”也不安全。郭劲松把他带到攻击阵地后方。
他们说的这个高地，其实就是代乃高地了。早已潜伏在此地的吴宏刚介绍了刚才暴露出来的越军兵力与火力配置。实际上，他们最初胆大得竟然点燃了篝火，更是暴露了他们的位置。搜索连一百余人也不可能聚集在一个地方，刚才的围堵已经分开一部分兵力，而留下的也分成几个方向分开防守，可以互相支援。
郭劲松作为小队长，自然不可能安排队员强袭。所以，他召集队员在黑夜之**同商量和制定偷袭方案。郭劲松和吴宏刚提出主要方案，队员相互补充和完善，时间不知不觉就过去了一个多小时。
两名狙击手分在高地上方两侧，火力支援组重机和轻机选择好阵地。向导龙坎和两名突击队员守好后路。
这一带地形复杂，山高林密，靠近下方竹林丛生，蒿草、茅草茂密，人员在其间行走困难。深夜潜行也会弄出悉悉嗦嗦的轻微声音。时间已经进入十八日凌晨，队员刚潜行到位，北方387高地方向逐渐明亮起来，继而通红一片。几秒钟后，他们就听到了沉闷的爆炸声。
队员们明白，北方大部队进攻387的战斗打响了。他们心中激情涌动，相比起前几次的战斗，这次更具有挑战性。他们心中暗自鼓劲，一定要打好这一仗，要比原来所在的“老部队”的兄弟们取得更好成绩。
越军搜索连的人也被惊醒过来，怔怔地望着北方红似火的天空。如此猛烈的炮火，哪里是肉身凡胎能够抗拒得了？虽然战前的宣传鼓动，说伟大的越南士兵如何勇猛军队如何强大，北寇士兵素质如何低下军队如何缺乏训练，但是面对此景，越军兵士心中不免忐忑不安，士气低落，默默地裹紧毯子，辗转不眠。
不过，他们心底侥幸地认为战争离他们还有一定距离，炮弹还落不到他们头上，子弹也打不到他们身上。然而，他们哪里能想到，死神的镰刀顷刻间就架在了他们的脖子上。
第035章 代乃 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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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傅，您怎么不去？”史雁宾手扶重机，眼睛盯着前方，轻声问趴在旁边的师傅。
“是啊！您咋不去呢？一人顶*我们十个不止呢！哪用得着花这么大功夫？”副射手王小铁也不理解洪岩的行动。
十个？亏你说得出口，黑夜里顶你们百个不止。洪岩没有动身打头阵，而是趴在火力支援组的旁边看热闹。这个举动让很多人不理解。不过，郭劲松和吴宏刚出发之时，洪岩看出来他们两人知道他的本意。
其实，包括刚才讨论制定方案时，洪岩也没有插嘴。他不是没有归属感。人需要经历才能成长，哪怕付出沉重代价也在所不惜。不错，这样漆黑的夜晚，洪岩独自摸上去也能全部解决掉，但那又如何？成长是不能代替的。
“雁宾，我来操作重机如何？”洪岩不答反问。
“不好吧？师傅，您看这是我的任务呢？”史雁宾对洪岩突然提出的问题似乎没反应过来。但是限于职责，他还是委婉地表示拒绝。
“你看，你的任务不愿意让我来完成！那他们的任务呢？如果我没有来，你们还要不要做任务？”
“师傅，我懂了！”史雁宾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王小铁也明白洪岩的意思了。“我晓得了。按说这百十人，对您而言是小菜，但是郭队他们没有设想方案、也应付突发情况的预案，这对我们非常不利的。就如上午，说明我们的方案中有致命的疏漏，猴子差点挂了，还差点使三人漏网。有了自己开动脑筋，事前计划，事中实施，事后总结，才有进步！”
“对头，对头，吃一堑长一智！其实，我知道师傅在危急关头还是会出手的，要不然猴子就真的挂了。最危险的任务和我们目前还完成不了的，师傅必定要去的。”史雁宾也附和道。
“理解了就好，不要说话，任务中要集中精力，队友们的生命安全交在你们的手中。”洪岩见他们都已经清楚了，也就提醒眼前任务。
两人不再说话，眼睛盯着前方可能出现的危险。
代乃位于谷珊西南，距402以南直线距离约2公里，其南临外约姆河，北倚谷珊西山群峰，山势险要。代乃无名高地属岳山主峰自西北向东南延伸的一条山背末端，由4个无名高地组成（由东向西编为1、2、3、4号高地），西高东低，海拔550～650米。高地南侧坡度约50度，北侧约40度，山上有茅草、竹林和灌木，观察和机动不便。4号高地以西有茂密的树林。代乃无名高地北隔351高地与402高地相望，东侧有463高地。10号公路蜿蜒从代乃无名高地东南山腰穿过向东北绕行，是东通谷柳、南往沙巴的咽喉要道。
史雁宾他们的位置在1号高地东北方向，高出1号高地50米左右。
郭劲松带着两个队员摸向小队昨夜宿营的山崖下，那里是搜索连的主要休息地，位于2号高地下方。北方的天空火红，沉闷的爆炸声此起彼伏。此时，387高地后方东南侧也有炮火反击。这无疑掩盖了他们潜行的微弱声音。
暗哨双眼看向北方，眼里也冒着红光一般，在夜里很是显眼。所以，他成了第一个悲剧！
离他潜伏位置不足两米时，郭劲松一个虎扑，将暗哨扑倒在哨位上。哪里能容暗哨发出声响，一只有力的大手捂住嘴再一扭，“咔嚓”，细脖子就搭拉下去，身子仍在抽动，发不出半点声音。
3人组之间配合默契，一人扑击，两人警戒。或者两人出击，另一人防御与警戒。因为偷袭，所以队员们多用匕首与军刺，但警戒战士却是手持56冲。抹掉一个暗哨，三人滑行向山崖右侧，一块巨石挡住去路。他们看不见山崖内部情况，山崖内部的越军也看不到右侧。三人全都换上56冲，呈三角箭头站立。
但是，昨晚第10小队在此宿营，对地形很熟悉了。所以，搜索连注定是杯具。其它越军主要驻守在1号高地及其下方位置与463、351高地。这种布阵确实没有太大问题，但问题是他们总兵力不是太足，而山崖中却安排了三十余人休息。
徐泽桂不是很高大，似乎也不威猛，但是在越北的丛林里，他却如鱼得水，游行在蒿草竹林间。手中的匕首就是他的另一只手，悄然收割着敌方士兵的生命。李博伟不时出手解决一个，脚踝有些不便的石磊端着冲锋枪全神戒备。山崖下方左侧的十余人在睡梦中再也没有醒来。
吴宏刚善使56军刺，绝对是战场上搏杀的高手。56军刺身呈棱型，三面血槽。整刀经过热处理，硬度极高，可穿透普通的防刺服。三菱刀的好处是，容易刺进，伤口不易缝合，创面大，而且刺刀不易折断。刀身经过去光处理，刀身呈灰白色，不反光。据说刀身热处理时加有毒素，一旦刺破人体皮肤则伤口很难愈合。所以，有人说国际认证为最毒刺刀。
洪岩见过吴宏刚耍军刺，简单实用不花哨。他带着王峰、田壮摸掉一个明哨后，进了一个班的战壕。战壕在北方暗红天空映衬下，不此露出它模糊的面貌和越军隐约的轮廓。战壕深达一米五，宽约一米，曲折蜿蜒。吴宏刚暗自佩服越军行军中还是很有章法，临时驻地也挖了如此规模的战壕。只是可惜遇上了特种大队的超级战士！
赵安平的那张麻子脸在黑夜中不甚明显，但是如果是在清晨或黄昏猛然与他对上脸的话，胆小者三魂怕去掉两魂。他打头领着孙海涛与单双河摸上的是高地10号公路一侧。这边山势更陡，但因为竹林密布，也不虞滚下山坡。不过，一旦被发现那就处于极端不利地位。正因为这样，右侧的越军反而疏忽得很，浅浅的战壕只是样子工程。而且，他们裹着毛毯竟然齁然入梦。
山崖下高地在三组配合下，就要顺利收工的时候，吴宏刚遇到麻烦了。他似乎已经把战壕里的越军料理干净，正要发出联络信号，突然心有所感，立即一个侧扑将旁边的王峰扑倒在地，滚入战壕。同时“突突突”一梭子子弹打在王峰刚才的位置上。
虽然还有隐约的沉闷的隆隆炮声，但近在咫尺的枪声很突然、很响亮。所以人都惊醒过来。所有偷袭队员趴在战壕中间，暂时没有开枪。而“呯”，反应敏捷的田壮一个点射将开枪的越军击倒在草丛中。
枪声就是命令。
在一阵高喝声中，没有得到回应的高地东北侧和西南侧阵地立即有机枪扫射上高地前沿。高地后方的山崖中人声鼎沸，枪声响起来，呼喝着要往下打枪扔手雷。
说时迟那时快。枪响后，郭劲松、林勇军、高博立即人手一颗手雷，拉掉拉环，一齐扔进山崖。m67手雷的恐怖威力立即体现出来，惨呼之后，接着又有几声爆炸。那是越军手中的手雷没来得及扔出去也爆炸开来。山崖里再没有能够活动的人员了。三颗手雷解决了三十多人。郭劲松感觉身旁的巨石震松动了。
史雁宾的重机组“嗒嗒嗒”有节奏地压制住东北侧的机枪。另两挺轻机运动到1号高地战壕里压制西南侧阵地火力。两点上的越军哇哇乱叫。所有枪支都向1号高地开火，光亮中越军呼着口号，悍不畏死冲了过来。
“越南小鬼子的连长死球了！”王小铁呵呵笑道，“他们要为连长报仇！”
郭劲松又向山崖里扔了两颗手雷后，迅速冲下到1号高地就近指挥。张永平、姜维两人扛着40火箭筒也迅速移动到位。夜里发射火箭筒就是找死啊！
突然1号高地东北侧的机枪哑了，刚响了两声又哑了。越军阵地大乱，大声呼喊“狙击手”！m21装有消焰器和消声器，在混乱的枪声中并不是很明显。然后东南方向的机枪也哑了下来。两组狙击手的功用在黑夜里发挥了作用。
当史雁宾的重机停下来转移阵地时，1号高地上下突然诡异地安静下来。突然从463高地、351高地和402高地先后冒出火光，接着就是“轰”的炮声，然后是尖锐的呼啸声，越军开炮了。
“防炮！”郭劲松大吼道。
队员们齐齐隐藏在战壕内，三个方向三门迫击炮轰向1号高地。这就要处于被动挨轰了。
炮弹在1号高地和刚才的重机阵地爆炸，越军迫击炮测位又快又准啊！更主要的是越军什么时候又回去占领了402呢？队员们刚才没有胡乱开枪暴露位置，迫击炮实际上是没有目标地乱轰。
40火箭筒射程有限，只能干瞪眼。洪岩突然出现在张永平和姜维身边问道：“会使用迫击炮吗？”
两人刚想袭击突然出现的人，听清了声音后连忙道：“会，当然会啊！！”
“跟我来！”洪岩说完，朝后面跑去，1号高地北侧一门迫击炮和两箱炮弹。两人惊讶地看着地上，却听洪岩道：“是越南鬼子的！我搬炮你们扛炮弹，赶紧找阵地！”
第036章 代乃 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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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来幸存的越军比较纠结，一轮偷袭和一波手雷使搜索连损失了一半人。最高长官的死刺激得他们热血沸腾，勇往直前为连长和兄弟们报仇。可是，没有了机枪火力的压制，如何冲上去？
沉寂了一两分钟，越军三门迫击炮开始发威。1号高地下的越军和463高地上的越军开始运动起来，打算夺回制高点，消灭卑鄙无耻的偷袭者。
越军从两个方向向上攻来。即使有远处炮火隐约的闪光，哪里看得清草丛中的人影？一米多甚至接近两米高的草丛，白天要是不登高能看二三十米远就不错了。要是蹲着只能看到十余米远，而趴在呢？只看到眼前的草根。
不用吩咐，队员们不可能傻到老早就开枪暴露位置吸引火力。实际上，已经有十几人潜行到半路上埋伏起来，打枪的不要，悄悄的解决。
“看不清他们迫击炮的发射位置，不好打嘛！”张永平和姜维观察和比划半天，攻击迫击炮没有把握。
洪岩看了看，迫击炮发射时的确有火光，但夜色中没有参照背*景还真难测距。不过，两人还是决定先打463一炮试试位置。米帝的81迫，属于中型迫击炮了，比较实用。按张永平的判断，越军在402上的是81迫，而近处的是60轻迫。
黑夜中张永平测距调整角度，姜维装上引信，然后捧着炮弹。张永平蹲下扶着支架，“装填！”姜维手中的炮弹放入炮管，滑入底部，“砰”的一声，炮弹飞出炮管，管口火焰呈扇状喷射而出，煞是好看。
几秒后，炮弹在463高地爆炸，但距目标有十余米。张永平飞速调整着角度，紧跟着又是一炮。这一炮立即建功，463高地上的迫击炮与附近的人都飞了起来。
“搬！”张永平吼道。洪岩赶紧两手提着炮架就跟在两人身后转移阵地。果然，三人跑出二十米后，两发炮弹就落在刚才位置不足五米距离。越军的迫击炮发射人员反应这么快？水平这么高吗？
转眼间，围绕原阵地就落下了十几枚炮弹。要是不闪开，岂不尸骨无存？
第二个阵地上，这次两人速度就快了许多，支起炮架——测距调整角度——装弹，一气呵成，351高地上的迫击炮阵地立即遭到5发急速射。洪岩察觉到越军也在转移炮位，但是还是慢了半拍，被轰在原地了。
于是，又快速变换阵地。402高地上81迫的炮位看不见发射时的火焰。对方很狡猾布置得很隐蔽，而且已经超出了洪岩神识范围。
埋伏在1号高地前方位置的钱金宇、王力、宋卫华、吴宏刚等人终于迎来了越军的冲锋队。离前方高地不足一百五十米，越军不时停下来射击。枪口火光暴露出他们位置，然后冲上几步后，却无声无息地倒在地上。身后和旁边的战友还以为绊倒了，脚下不停嘴里喊着“快，快”越过他们身体继续前行。又是几个人倒下后，后面的人终于感觉到不对了。
但是晚了，“突突突”十几支56冲对着近在咫尺的越军扫射，然后就是“噗噗噗”的子弹入肉的声音，以及越军的惨呼。剩下几个没有中弹的立即跪下，开始还击。队员们扫射之后立即蹲下然后换位，越军的反击落了空。他们又成了被攻击的对象。转眼间，冲上来的越军全部躺在山坡蒿草丛中。
十几名队员毫不犹豫，立即回撤。十几秒钟后，刚才埋伏位置落下五枚迫击炮*弹。
在迫击炮旁边的洪岩突然起身，掏出一枚手雷，朝西北方向扔出去。手雷凌空爆炸，然后传来两声惨叫。后方是高山，两名伤员和龙坎守在后面。洪岩早就发现有人来了，但是希望小队能有人发现。但是，偷袭者已经不足一百米了，要是扔几个手雷或者手榴*弹过来，就麻烦了。他只好出手，把危险消除在可预防之内。
他哪里知道两名偷袭者是特工，打算学慕容绝学“以其人之道，还治其身”。也就是要学特种小队的偷袭战术，给他们添点乱。
402高地上的迫击炮徒劳无功地发射了几炮后，渐渐沉寂下来。越军的冲锋在黑夜中遭遇到惨败，沸腾的热血冷却下来，悄悄缩回阵地。没有了连长，没有了机枪和迫击炮的支持，他们也不会作无谓的牺牲。
没有占领阵地的紧迫性，就没有攻出去的必要，小队全力守住到手的1号高地就是胜利。所以，队员们全都分散隐蔽在战壕中或障碍物后，集中注意力倾听草丛中的声音，防范黑暗中随时可能的敌人。草丛中竟然出现了成群的蚊子。老天，这刚刚春天好不好？
炮声、枪声突然停止，夜寂静得可怕。浓重的血腥味随风飘散，洪岩闻之欲呕。
“哈，小杀神还闻不了血？”郭劲松出现在洪岩身旁戏谑地笑道。“靠，莫显得很无辜的样子。刚才在402高地上，那几个不知天高地厚鼻孔朝天的东西，也吐了一地的。你知道他们看见了什么？”
洪岩摇摇头。张永平、姜维很奇怪地看着他和郭队。从402撤回来后，没有人谈起。
“呵呵，不知道就算了！小孩子知道多了，容易做恶梦！”郭劲松笑道。
洪岩也懒得问他，后来想想只怕情急之下在402杀人太多，而且尸体不太好看。
“战争在铸造生死与共的热情和献身精神的同时，也在铸造冷漠、残酷、凄凉和野性。”
“唉，自己是不是真的变得冷漠和残酷？”洪岩独自飞上树枝，盘坐其中。想到那些被杀的普通军人，他心中不免有些困惑。战争是政治的延续，那这场战争是什么政治的延续呢？
军人以服从为天职。他们领命冲杀在战场上，敌我双方生死搏杀，不是你死就是我亡。自然，总得有一个“信服”的理由和借口，才会有自我牺牲和宁死不惧的精神。所以，最终战争双方的士兵都认为自己的行为是正义的，为了国家和人民福祉，为了世界和平大业。
想那么多啥？上战场的目的就是少牺牲一些华夏士兵，按照历史轨迹，越南士兵死伤众多，或许他们前世就应该要死的，但他们在死前给华夏士兵造成了伤亡。那么，自己做的是什么？挽救部分生命，并没有多造杀戮吧！
洪岩心绪不宁，也静不下心来，最后干脆起身，借口出去给队员们找来夜宵以保证充沛体力。但下半夜，越军也没有再攻上来。不知他们是在坚守还是撤退，或者静待黎明到来再发动攻击。下半夜又起雾了，北方387高地的沉闷声越来越稀。
黎明时分，所有队员开始加强戒备，防范敌人可能的攻击。
“要是能把山上的大树砍下来做些防御工事，保证管用。”吴宏刚看着山顶茂密的原始森林满脸遗憾。
“多好的大树，修工事简直就是浪费，要是砍下不运回去就好了，俺等着建房娶媳妇呢。”史雁宾接过吴宏刚的话说道，怎么说都不象是开玩笑。
队员们除了警戒就是挖战壕。想到未来代乃阻击战的惨烈，洪岩趁机上了山，做苦工下苦力伐大树。一个多小时后，洪岩回来就在123号高地上后面堆满了2米多一段的原木，用来垒防御工事最好了。
浓雾逐渐消散，1号高地迎来了白天后的第一波攻击。但是，很显然进攻力量不足，虎头蛇尾。除了402高地上的迫击炮没有其它炮火。虽然出现了米帝的枪榴弹和火箭筒，但射程有限，一出现在阵地就被狙击手点了名。后来，就再无进攻了。
洪岩好好打量着1号高地。南临外约姆河，山势由西北向东南延伸，是代乃无名高地数个相连山头的最东南端。10号公路经其东、南侧山腹绕过，控制了1号高地即可将公路卡断，可谓是“咽喉要地”。1号高地顶部平坦光秃，面积不足600平方米，周围茅草、芦苇丛生，东南侧是一片茂密的竹林。高地东南侧突出部坡度较缓，便于攀登，西南侧公路傍山处有4、5米高的陡壁，不易攀登。
中午，他们在1号高地终于看见华夏军队穿过稻田开始进攻402高地，在强大的炮火支援下，402高地很快被攻克。守卫的越军一个排都不到。
“打过来了！”郭劲松挨个告诉队员，心情颇为激动。野战部队需要攻克和占领，这个时候他们自然不便去凑热闹。郭劲松就接到了电令，c师116团2营将派人来接防。
一个小时后，通过步谈机联络，终于知道2营已经攻占402高地，建立起营迫击炮支援阵地。前卫连已经出发搜索前进，炮弹落在351、463高地上，但两阵地上出奇地安静，并没有受到任何阻击。果然残余越军趁机撤走了。他们也不是傻大兵，打顺风仗是越战越勇。夜里他们连对方是什么人有多少人都不知道就死了连长，连重机、迫击炮都先后被灭，剩下不到五十人分守三处等死吗？
“老郭、老吴……哈哈，竟然在战场上再次见到你们呢！”来接1号高地的竟然是姚金鑫率领的侦察排。
“好你个姚多金，腿也够长！”郭劲松拥抱一下，还使劲捶打一拳。
“哈哈，小命很玩强！”吴宏刚也拥抱开着玩笑。
“嘿嘿，你还活蹦乱跳的，怎么也轮不到我先走！”姚金鑫嬉笑道。
……
第037章 汇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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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起训练半年多的老战友相逢，分外亲切。见面之时，姚金鑫并没有因为中途退回原部队而难为情。他手下几十名士兵，见排长与战友亲热，心里很是佩服。不过，他们却快速地接管阵地，取出铁锹挖战壕和防炮洞。
“小首长，感谢您的帮助。没有您，我们只怕没有这么快就过来的。”与其它人见过面，最后才是洪岩。
“嘿！全靠战士们勇敢玩强敢于牺牲，首长们指挥得当正确决策。”
“哈哈，小首长说得是！”姚金鑫见洪岩这样说，也觉得对。
“牺牲大吗？”洪岩问道。
洪岩哪里知道按正常的历史轨迹，姚排长早已牺牲在攻击387高地的道路上。
“有点，不算太大。由于基本掌握了越军的火力点与明碉暗堡，先是由炮火逐个点名，漏网的再由连排火力定点清除，伤亡不大。这些伤亡倒是有一部分是打散的越军冷枪冷炮或者地雷造成的。我们排牺牲了三名战士，伤了五个，剩下的都带着点小伤。”姚金鑫给他介绍道。
“姚排长，叫战士们休息一会儿，我们再警戒一段时间如何？”郭劲松看出姚金鑫很是疲惫，战士们也很疲惫。
“好你个郭队长。不急，那是我们的职责！”姚金鑫也是分得清的人：“早一刻准备好防御工事，多一分安全保障！”
“也对！”郭劲松笑道：“兄弟们，帮战友们一把，把战壕挖深一点，把工事做强一点，好不好？”
“好！”三十个队员吼道。当然，不可能都去挖。
洪岩就是不可能去挖工事的一个。一会之后，他叫过史雁宾、王小铁、郭劲松等人，抬出成筐的牛肉罐头、香蕉、西瓜、还有可乐、香烟、口香糖等。姚金鑫没问来处，心安理得地招呼自己的兵享用。两天两夜没合眼没睡觉，一路打过来，又饿又渴，他们都是靠着精神在支撑。有几个战士吃着竟然睡着了。
洪岩看着这些疲惫的战士，有的脸上裂着大口子残留着污血，有的脑袋上缠着纱布沁成红色，有的胳膊打着绷带，有的走路打瘸，有的老成露出刚毅的脸庞、有的稚嫩嘴角似乎刚长出绒毛般的胡子。他心里突然觉得他们真的是无愧于“新时代最可爱的人”，奉献、牺牲、无怨无悔。如果没有昨晚的侦察，会不会有很多战士躺在这片土地上呢？
洪岩仔细地给每一位受伤战士都检查一遍，清洗伤口，上药，服用恢复药液。有些伤口虽然经连队卫生员处理，但战场上处理得比较粗糙，有些伤轻的根本就是自己包扎一下了事。
“小首长，多谢你了！”姚金鑫看着洪岩认真的一个一个检查一遍，心里感动。
“金鑫，说什么呢！比起战士们冒着生命危险，我这算什么！”洪岩小脸一板道。
姚金鑫和战士们都很感性，对洪岩的认真态度和额外付出非常感谢，甚至当场表示要继续战斗，为国家再立新功。
郭劲松向姚金鑫移交了缴获的武器弹药和物资以及几个越军俘虏。这下他们不再发愁了。士兵们全部换上ak47，重机、迫击炮、火箭筒、手雷等应有尽有，而且还有好多粮食和军需物资。
下午两点多钟，2营6连占领和接管了一号高地和351和463，5连占领了更高的2号、3号高地。两个连队开始紧张地布置防御工事。他们惊喜地发现成堆的原木，可以有效利用。姚金鑫则率领侦察排休整等待下一步命令。
然后，第10小队接到命令先后撤一步休整。巩固哭着被民工抬回后方。向导龙坎对南行路线不是很熟悉了，就被召回。不过，他是陪着巩固一起回去的。洪岩送给他一个大背包，里面装满了送给他和孩子们的礼物。至于为他请功的事情，自然会由军指有关部门安排。
杨四*清本来要被送回去，可他坚决不同意，而且向郭劲松和队员们展示他的伤口，说已经结痂，很快就会好的，绝不会成为小队的油瓶。队员们倒是很惊奇伤口的恢复速度。
徐泽桂也在这里遇见了他的老连队，得到同意后与老连队战友短暂叙话。小队早已换成解放军军装，在谷珊西山垭口的山坡上休整。除了洪岩，其它队员都趁机斜躺在草丛里睡着了。谷珊西南的小桥已经被占领，一队队的战士正沿着代乃山地周围布置。
洪岩不知道自己这只小蝴蝶正扇动翅膀影响着自卫反击战的进程。190炮团竟然在第一时间被团灭，少了一个炮团的炮火支持，谷珊、保胜的防御比前世吃力很多，两地很快失守。387由于有了详细布置图，也比历史上提前两天多攻克。
原计划b师114团的穿插任务虽然晚了一天，因此他们的任务改为直插朗格姆地区包抄345师后路。一直担任前卫的9连撤回到二线休整防御。1号高地交由c师116团的117兄弟团2连防御。
越方没有预计到华夏大军快速摧毁己纵深防御体系。柑塘形势危急，被攻占只是早晚而已。于是，越军最高统帅部，要345师组织好老街防御，并下达死守柑塘地区的军令。345师调动兵力构建新的防线。
但是，与前世进程差不多的是，华夏炮兵第一天由于火力过猛，倾泄了太多炮弹。结果第二天炮兵只能等米下锅，坐等后方运输炮弹。后勤为了抢运弹药，以至于粮食、罐头等补给就难以为继。后勤运力不足，不得不征调地方运力参与运输。
西线华夏大军等待弹药补充而停留在谷珊与老街之间，为越方死守柑塘提供了时间。敌345师紧急调整部署，首先要求一九二团和老街市队严密防守，打好巷战，步步为营，给“北寇”以重大杀伤。其实，将其在红河以东的一个营西调，与河西的一二一团在谷萨、典那、容荷、真尉地区构筑工事，组织防御，妄图阻我南进。同时，敌316a师主力东援，妄图侧击华夏大军，攻占谷柳、老街，以解柑塘之危。
休息一天后，小队接令汇合12小队，然后继续南行，沿典那、朗菲、朗哥、大汤、班宽等地向前到达柑塘以南的朗贯、朗格姆地区，侦察敌情，寻机炸毁外波河上大桥，断345师退路。
洪岩已经看到从村里走出来的三十多人小队伍，正是第12小队队员。不过，队伍中间出现了一个大人物副大队长王保义。他赶紧叫醒了郭劲松等人，大家整理好衣服列队迎接队友和领导的到来。
“好你个老郭，干的事不少啊！可把我们一班老兄弟都比下去了。”12小队队长葛大伟见面就擂了郭劲松一拳。
“艹，说哪里话。运气好点，弟兄们拼命而已！”郭劲松很谦虚。
两个都是打头的，简单两句后，就赶紧见过副大队长。
“报告大队长，第10小队郭劲松向您报道，请您指示！”郭劲松立正站好，行注目礼。战场上不允许向长官行正式举手礼。
“好，辛苦了！”王保义腰杆笔直，虽然年龄上已经过了三十五岁，但身体状况还是很好的。他又向第10小队的战士们问好：“同志们辛苦了！”
“首长好！”
“你们的任务完成得很好，军指首长、武首长对你们的表现很满意并让我带来对你们的亲切的问候，希望你们再接再厉，取得更大成绩。（感谢首长关心，绝不辜负期望！）同时，欧阳大队长、赵政委也带来他们的问候，你们辛苦了！（为人民服务！）军指这次派我和12小队前来，是因为前面的任务更艰巨、压力更大，让我们共同圆满完成吧！加油！”王保义发表了简短的讲话，最后举拳鼓劲。
“加油！”两小队的队员都吼了出来。
然后，就是两小队战士们的时间。分别五天后再次相见，战友们分外高兴，又是握手又是拥抱。
洪岩跑前跑后给他们照相，象是一个战地记者。
“好了，洪岩过来，让叔叔看看！”王保义招手叫洪岩。很多人都不把洪岩当作是特种大队的一分子。
“王叔叔好！”洪岩倒是乖巧地问好。
“这几天不见，黑了，瘦了。苦吧？遇到什么危险没有？”他那粗糙的大手摸着洪岩的脑袋问道，很是关切。
“多谢王叔叔关心。郭队他们冲在前面，我哪会遇到什么危险。”洪岩也笑道。
“武首长捎话给你，万事小心为上，不可莽撞。家里不要担心，已经发信回去了。”王保义是从国内直接过来的，显然受到武德厚的关照。道路已经打通，又一个小队一起过来，零散越军也威胁不到安全。
“武爷爷还是不放心嘛！劳他惦记了。”
“哈哈！不仅武首长惦记你，欧阳大队、赵政委也甚是牵挂你。不过，听了你们的报告，他们才略微放下心来……武首长其实希望你能回去，说战争都是成人之间的游戏。”
武德厚的话不可能这么委婉。
“我其实也没做什么，跟在他们打打下手，帮他们做点医疗服务。”洪岩睁眼说瞎话。
“你啊你！”王保义笑道。
从国内另带来一个向导吴孟山，原居在越南的华人，前年财产被收然后驱赶回国。他还算是幸运的，走得早，虽然失财，却无家人遇害和身体伤害。他对柑塘至沙巴一带非常熟悉。
随着第12小队加入，整个特种侦察队伍壮大起来，两支小队合称为特种侦察小分队。
第038章 跑都跟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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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谷珊往东南，过了外约姆河，虽然地势低平，人烟渐渐稠密，但是与红河走势一致的是分布着海拔二三百多米的低矮的山丘。长年战争，青壮缺乏，这些低矮山丘没有任何开发。山丘上生长着一种叫飞机草的茅草。这种草根系异常发达，长起来很疯狂，不仅喜欢群生竟然长得比人还要高，远远望去就是一片草海。越南很多这种草海，一旦进入后很容易在里面迷失方向。
但谷珊正南方向却是超过400米以上的山峰头，一直过了柑塘，地势低平。这些小山分布总体上呈西北东南走向，所以与经过柑塘的7号公路差不多平行。
入夜后，两支小队分开行进，前后照应。第10小队在前，王保义依然在第12小队跟进。这次南行多次进入草海。
不时会经过一些村庄，留守的是一些老弱妇孺。即使狗狂叫，也没人出来看一眼。
然而，事情总不是一帆风顺的。离开代乃2连阵地前沿尚不足2千米，就要穿过越军的防线了。虽然大家穿着越南军装，戴着草帽式钢盔，但也不可能大咧咧地深入。
“徐泽桂、石磊、李博伟，上！”小队趴在一道矮丘后面，郭劲松点着三人。前方是一个越军的防御支撑点。有火光外泄，很容易注意到。王副大队长送来一副微光夜视仪，是刚定型生产的装备。
说到华夏国产微光夜视仪，还不得不扯到朝*鲜战争上。据说朝*鲜战争中后期，志愿军某部连续几次夜间出击失利，部队分析后发现并不是走漏消息，那就是原因不明了。于是某部改变战术，奇袭得手，打扫战场时，发现了一样怪东西——美制微光夜视仪
装备落后，夜袭是当时华夏军队的重要手段。米帝被夜袭搞得心惊胆战，也想出了对策。二战中已经出现的夜视仪，被米帝军方加大研究力度，投入到朝战中来，最初也确实给华夏军队造成极大困扰。
但是这时候的夜视仪，全称主动红外夜视仪。其工作原理是由红外探照灯发出一束人眼看不到的近红外光照射目标，由目标反射回来的红外光，通过红外物镜聚焦成像，从而将一个不可见的红外图像转换并增强为一个可见光图像。
志愿军战士不懂，但是他们纪律性好，一切缴获归公。红光夜视仪送到国内，如获至宝，然后展开研究、仿制，生产厂家就在春城海口。据说，当年贺胡子主持军工的时候，晚上还到西山上用国产微光夜视仪观察海埂。这一技术在全世界很长一段时间内，都处于属于高精尖技术，国家对其严格保密，直到现在才拿出来装备部队。洪岩想象得到东西线司令部的首长看到后脸上吃惊的表情。
既然有了这个，而且郭劲松用得相当起劲，好吧！反正自己也有，也就顺便掏出来架望望。上次觉得还不如自己感觉远呢。
“你怎么也有个？”郭劲松诧异地问道。
“捡了个，以前不认识，原来是干这个用的。”洪岩装傻充楞，不说实话。
“少来。换着看！”他现在也不跟洪岩客气，也不管是否同意，国产的塞过去，抢过他手中的东西。
洪岩时不时弄出些好东西来，让人摸不着头脑。郭劲松也不会傻到去责问他贪污或者私藏缴获。
往眼睛上一架，打开电源，他立即惊呼：“好清楚噻！”头也不回，对洪岩道：“你也看看，泽桂他们要到了！”
他们哪里知道，郭劲松手中米帝的微光夜视仪是最新一代产品，比国产山寨货高了可不止一两个层次，分辨率更高，性能更为出色，可靠性也更好。真正具备了在极弱的光线条件下——没有月亮的夜晚——生成图像的能力。
洪岩懒得看了，把手中的夜视仪塞给旁边的王小铁。王小铁惊喜莫名，学着队长的样子往眼眶上一放，黢黑的什么也看不见。洪岩打开电源。王小铁还是忍不住“啊”的惊叫，不过声音比较小。
洪岩手中突然多出一把m21，瞄准了徐泽桂左前方。一直观察着师傅的史雁宾全身如炸毛般紧盯着前方，重机随时发出怒吼。就在众人准备当中，洪岩手中的枪响了，然后快速扳动枪机，又是一发子弹。尽管是有消焰器和消声器，但是黑夜之中还是非常清晰可见可闻。
同时，前方阵地上的密集地冲锋枪声响了起来。枪口焰火在黑夜中分外明亮。
徐泽桂听到枪声，拖着舌头快速奔跑，后面一串子弹追着他跑。石磊和李博伟也是弯腰低身跟着后面猛跑。
史雁宾的重机响了，压制着对方的射击。“冲！”郭劲松手一挥。几个突击队员，立即分散着向前跃进，准备攻击前进了。今天出师不利，第一个舌头就让人发现。那就只能硬闯过去了。洪岩快速地扳着枪机，每响一枪，对方就哑掉一支枪。
“快走！”洪岩拉了一把史雁宾。后者，把重机往肩上一扛就跑，王小铁跟上。跑出十几步后，重机位置立即落下一枚迫击炮*弹。
洪岩手中抱着枪，回头对史雁宾道：“跟着我！”洪岩的枪不时响几声，远处惨叫隐约可闻。“郭队，注意脚下地雷！”洪岩黑暗中吼道。离前方阵地不足50米处，就埋设有地雷。
洪岩一边远处发射着子弹，一边又朝前方地上开枪，枪响过后，“轰”地雷炸开，所幸队员离得远，没有伤亡。但是，队员们吃惊的是，洪岩怎么看见土中地雷的。只有m21才有可能打爆浅土层下的地雷，换作冲锋枪或者56半都起不到这个效果。
队员们虽然在奔跑，但是远远比不上洪岩的速度，迫击炮追着队员炸响。很快，就追洪岩来了。“雁宾，不要跟我了！注意安全。”洪岩脚下略微发力，跳上五米高的陡崖，几个跳跃纵上山顶，换上m16快速几个点射，然后安静了。
五分钟后，队员们才攀上山顶，布置起防御阵形。
“艹，跑都跟不上，真bt！”钱金宇一上来喘着粗气道。一道陡崖就够他们爬的。
“就是，我还没得及开枪呢！”轻机手郑新刚笑着道。
“这仗轻松了！md，担心死我了！”田壮跟在后面，不过脚下不停前出寻找位置。
“姥姥，这是什么枪法，全都暴头了！火箭筒都没来得及装弹！”林勇军打着手电照了一圈环形工事。
十分钟后，第12小队也到了。这个小山头就摆不开了。从越军的布置看还是一如既往的只有一二十个人的样子，打得过就打，打不过骚扰、阻击然后就跑的游击战。
听完汇报，王保义终于明白，首长怎么放心一个小孩子跟着特种小队深入敌后了。这一通攻击下来，已知可数的尸体有十二具，两名高平射手，一名火箭筒射手，两名60迫炮手，七名冲锋枪士兵。据说，全是洪岩射杀的，一枪点名。“很猛，很暴力！”他心中评价道。要是看过香江吴导的“英雄系列”电影，估摸着还会加上一句“崇尚美学的暴力分子”。
洪岩已经觉得自己“越位”了。实际上，他刚才有一种上帝视角火力全开的游戏模式的感觉。他默然回到史雁宾旁边陪着他布置重机阵地。从这里到达外波河，这样的小山头无数，不可能每个山头都布置着越军，但又不可不防。
“师傅，你又立功了！”史雁宾小声道。
“立功吗？我好象没想过啊！”洪岩确实没想过这个问题。
一些作品当中描写战士们争相杀敌，为人民立功劳。抓住俘虏有功劳，缴获也有功劳。对了，就是这个缴获，解放军战士的缴获都是原封不动，就地封存，哪怕自己的武器再简陋也不会换用。
“哈哈，不想立功的战士不是好战士！”史雁宾轻笑道，颇有哲理。
“立功应该没问题吧！我们一路过来，整个小队不仅完成了指定任务，还额外完成大任务了。比如，炮兵团的布置、攻占402、攻占代乃1号高地，要论功的话，至少集体二等功跑不了吧？”
洪岩对军功评价指标不熟悉。但是他却知道一条“凡是牺牲或病故人员生前有功绩者，一律评功或追授英雄、模范称号。”
“应该没有问题！”史雁宾笑道，随后又补充了一句：“可是战士们也想立个人军功呢！”
洪岩挠挠头，有点明白了。这个看似在点楞的大个子心似明镜，好象自己的越位再抢队员们功劳。“那我是不是抢了大家的功劳？”
“那倒不是，人死了要军功有什么用？师傅，战争结束了我要带军功章回去娶媳妇，你一定要来参加啊！”
想到战争结束和娶媳妇的事了，说起来也是不远的事情！但愿都能全须全尾地活着回去吧！
“好的，我一定参加！”洪岩答应了便宜徒弟。
王副大队长与郭劲松、葛大伟研究了一下形势，决定分兵继续前进。接下来只要不是遇到大部队防守，洪岩也懒得理，任郭劲松安排人手摸哨、审问、侦察敌情，找到突破点。说起来越军在老街、柑塘的防守力量捉襟见肘，处处布防，处处漏洞。一个残师加上地方武装防守区域过大，虽步步设防，防线也是支离破碎，防不胜防。
从谷珊到外波河直线距离也就十几公里，但是要抓舌头、避开越军和村庄，这路程就远得多了。
第039章 军火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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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道车灯如长剑刺破苍穹，由远而近，继而发动机的轰隆声越来越大，打破了夜晚的宁静。数辆军车从东北方向开过来，进入队员们的视线。
伏在公路两侧的队员双手紧握冲锋枪双眼紧盯着越来越近的军车。车灯扫过南坡，山间野草在明亮的灯光照射下毫无遮拦地暴露在人的视野。“嗞”头车一个急刹，喘着粗气猛地停在路中央。车头顶着一块巨石，紧跟而来的几车都紧急停下来，嘴里还骂骂咧咧。
头车司机打开驾驶室车门，跳了下来，朝后喊道：“娘的，都下来推石头！路被堵死了。”
果然在头车车灯光影里，公路上有几块巨石。从小石块与泥土判断，应该是从山上滚落下来的。不过，对司机们而言，现在显然不是探讨巨石来历的时候。后五辆军车上下来五个副驾驶，走向前面的巨石。驾驶员则掏出一支烟准备放松片刻。
然而，异变陡生。公路两侧跳出十几名高大的越军，手中的枪却指着驾驶室，口中喊道：“下来，你们的车被征用了！”驾驶员们惊讶不解地看着这十几名高大的士兵，抢自己人？
“你们哪部分的？”头车司机反应过来后问道。
“你就不用管了。”王峰流利地越语回道。然后，摸出一个小本子在司机面前晃了晃。小本子落入司机眼中，他就没再说什么。
小本子自然是从越军特工身上搜来的证件了。
被枪指着，然后，又冒出十几个来，利索地将十二个司机捆了起来。这时候，司机再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就是白痴了。可是，形势完全被人掌控，生死系于他人之手。
12名司机带到头车前，王峰警告道：“好好待着，我们优待俘虏。不要试图反抗或者逃跑，否则后果你们清楚的。”
雪亮的车灯下，众人眼睛注视着中间一个矮小军人。只见他站立在场中，忽地一掌击在二三百斤巨石上，石屑迸飞，落在人头面上有如针刺。再看地上，巨石已经裂成大小不等的一堆碎石，更有中间着力处一摊粉末。
敌方司机们倒抽一口冷气，遇到鬼了……不，遇到神仙了。趁早收起逃跑的心思，自己的那颗吃饭的脑袋未必经得起一掌。
而一同生活了几个月的队友们忽然发现这个小孩子深不可测。不错，他们能单掌断十几块红砖，但也奈何不了如此巨石。
很好，这样就成了。但是，十几位司机硬气得很，拒不交待他们的任务。“何苦呢？又要遭罪？”钱金宇怜悯道。
“怎么？要用刑？”葛大伟吃惊地问道。
“用刑？太残忍了。我们优待俘虏的。哈哈！”钱金宇肆无忌惮地大笑起来。第10小队的跟着笑起来，眼睛都看着洪岩。
“哦！那就是说小同志有好办法啰！”王副大队长一幅恍然大悟的神色。
“王大队长，您是高看我了。小子哪有什么好办法？”洪岩微笑道。
“时间紧，莫打哑谜了吧！”王副大队长催促道。既然不愿透露，那就直接上了嘛！
“遵命！”洪岩跨前两步，在几位司机胸前各点了一下，然后退回原地。
小家伙做什么？小手指点一下挠痒痒么？王副大队长有点哭笑不得，小家伙调皮开玩笑嘛！哈，还真是呢！灯光下的几位司机此时扭动起来，似乎身上骚*痒难忍。再然后，竟然嘴里“嚯嚯”有声，脸上痛苦与舒爽交替，最后全都倒在地上翻滚哀求道：“我说，我什么都说”。
“艹，这样也行？”王副大队长眼睛瞪得老大，暴了粗口，不相信地看着地上的六位司机。“点穴功夫吗？”他再看看那个矮小的身影。
洪岩又在六人身上各踢了一脚。六人躺在地上如死狗一般，喘着粗气。最后竹筒倒豆子把他们的目的地与任务一古脑地交代出来。很简单，他们就是去军火库拉弹药的。
大家一喜，我的乖乖，好大一块肥肉。送到嘴的肥肉哪有不吃的道理。王副大队长立即召集四个小队长简短地拟订了方案。两小队派出14名队员开车进入库区拉弹药，伺机设置定时炸*弹，把整个弹药库炸毁。为防万一，其余队员在外接应。
洪岩又推开路中的几块巨石。搜罗出证件后，王峰驾车。原头车司机坐在副驾驶位，紧贴车门，眼睛畏惧地看着中间的洪岩不愿与他有什么接触。
“我有那么可怕吗？”洪岩扫了他一眼。那司机似乎打了个哆嗦！
六辆车载着所有人前进，路途并不远，但山势却高了。车行不到五公里，停在一拐弯处，其余接应队员下车，跟在后面布置接应。
洪岩很想跟第二辆车中的郭劲松说，自己一个人进去算了。最后想想，这是一个难得的锻炼机会，只有磨砺和挫折才会成熟和完美。庭院里养不出千里马，温室里种不出万年松。
军车拐了一个弯，车灯随即直射进谷口，一览无余。越南也学会了华夏“深挖洞”。军火库建在山里，确切地说一个小山窝里。三面环山，左右两侧低矮，最里面是一座400余米高的山。进入谷口，洪岩感觉到整个山窝形成了一个半环式的立体防御体系。两侧山头和最里面的高山，从上到下，从里到外，布满了明碉暗堡等防御工事，装备着步枪、重机和高机等。
大致清点一下工事的里防御人员，满满超过一个连的编制。当然，这些人的防御重点各有不同，有的是谷口，有的是外面公路，还有就是防备背后偷袭的。
如果不是有司机指路，洪岩他们根本不可能发现这个隐秘之地。地图上没有这一段公路，而这里已经离柑塘那边的直线距离超过十余公路，不在任务范围内，要想摧毁更无从谈起。
车灯尽处，出现两名卫兵，示意停车，然后两个分开一边一个，手中的冲锋枪指着车门。王峰平稳地把车停在大铁门前，出示了证件和345师师部的文件。大铁门很宽大，足有十米宽，5米高。两名卫兵检查完证件，放行六车进入里面的相对宽敞的空地。
越南司机紧张得不敢看车窗外，眼角不时瞟向身边的洪岩。洪岩坐在中间，外面的手电光不能直接照射到脸上，平静得出奇。
十余人打着手电从东侧山壁的营房里钻了出来。一个少尉接过王峰手中的文件查验后，凶狠地叮嘱注意事项。然后指挥着倒车，停放在山壁的几个穹形铁门前。很显然，弹药都在山洞里了。倒车过程中，车灯扫过所有山壁竟然在9个铁门，从南到北相距百余米，这个军火库不小啊！
“哐当……”两把大铁锁打开后碰得在铁门上，在安静的库区更显声音大。然后，又是推开铁门的“吱吱”声和碰在墙壁上的“咚……哐……”声。保管兵打开了隧道里的灯，登时，隧道里亮如白昼。十名保管兵，分成两队进入两个不同的隧道。留下一人站在铁门前值守。
这电从哪来的？洪岩很诧异。他这才注意，从东面过来的电线。
虽然不允许外来人进入隧道等敏感区域，但是装车却不能不让“司机们”搭手。每一辆车上的驾驶员和副驾都下了车，枪不离身。每车后两人，打开后车箱板，准备抬木箱。钱金宇等人站在越南司机身旁，一支手枪顶在他的后心。
郭劲松在汽车阴影里着急地看着两个隧道。两个守卫一动不动守在门口，进去的守卫正忙着往推车上搬运弹药。怎样才能把定时炸*弹送进仓库？他脑子急速转动，思索着可行办法。
原计划是混进去，可是这样子不好混啊？隧道口就有雪亮的灯光，还没到就会被门口的守卫发现。而且进去后，还有一道十几米的通道才能找到遮蔽物隐蔽。郭劲松当然知道，整个绝对不止这点人员。和平时期至少要安排一个班以上的士兵守卫，战时起码也得要一两个排的兵力。他认为不仅保管兵会保持戒备，就是远处守卫士兵也会高度关注此刻的库区。
守卫把成箱的炮弹等推出隧道，王峰手持清单逐一核对。郭劲松蹲下身子，看着推车底部，估算着距离，还是不理想。定时炸*弹上没有磁铁，不可能一下贴上。即使推进去，他们未必放在炮弹旁边的。也就是不能保证最后效果。
时间过得飞快，当又一车炮弹推出来后，郭劲松急得头上冒汗了，顺手拨弄开拉他后襟的手。当再次感觉到后襟被人拉扯时，他清醒过来，转身一看是洪岩。
“给我！”洪岩悄声道。
“能行吗？”郭劲松当然清楚给他什么。
“调好时间了吗？”
“嗯！”郭劲松点点头，最后还是选择把定时炸*弹交给洪岩。
洪岩从车底钻到最南头，一下跃进黑暗中，然后沿着山壁靠向南侧隧道口的值守士兵。右手一扬，一道微不可察的银光穿过隧道口的灯光，没入值守保管兵的胸部。洪岩看清了4名保管兵的位置，两两一前一后，然后进入隧道，还向值守士兵笑了笑。
郭劲松看着4名保管兵进入隧道深处，眼前一花，一道淡淡的影子飞了进去。如果不是灯光暗了一下，他也不会怀疑有人进去了。
第040章 况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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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辆满载军车顺着来路接上其余队员返回，向东行驶一段后再转向南。西北夜空突然红亮起来，有如电闪，继而又传来滚滚闷雷。队员们相互击掌。
“首长，成功了！”葛大伟身旁的王保义低声道，话中掩饰不住喜意。
“应该是那个地方，你们的任务完成得很出色。”
“那是首长领导有方！”郭劲松笑道。
“滚！啥时候学会这一套了！”王保义差不多要抬腿踢上去了，“那不是你们深入虎穴冒着生命危险执行的吗？回去后，给你们记一功！”
“多谢首长！”记功那是对战士们最好的奖励了。“嗯，首长，您还别说，这个功劳应该给的！首长，9个铁门，百十米的宽度，我站在外面瞅着隧道深不见底，那里面得有多少军火啊！瞅这架势，我估计啊，那座山可能塌了。洪岩说那里驻扎着约一个连的守卫士兵，哈哈，一颗炸*弹报销一座军火库外加一个连的兵力。”
“不错，确实不错！”王保义夸了一句却转过话头，“不过，主席说过‘谦虚使人进步’，你要戒骄戒躁，我们队员也要时刻警惕，我们的任务还很艰巨，必须保持一颗永不自满奋斗的决心。”
“是！首长，保证完成任务！”
从军火库出来到达况孟北面的山地，时间正好一个小时。队员们迅速下车押着12个扛着弹药箱和武器的俘虏，隐入公路旁的竹林与草丛中。
洪岩走在最后，不经意间6辆汽车消失在原地。
“等等，洪岩小同志跟上来没有？”王保义问道。他只看到洪岩比较彪悍的一面，对其它就不了解。
“首长，放心吧！他会跟上来的。我没说错的话，他和史大个子一定已经在队伍后面了。”
在杂乱的草丛与竹林、低矮的小树丛中又摸索着行进了约一个小时，整个队伍停了下来。夜里看不到明显的地理标志，无法判断处在什么位置，离开公路个把小时，相对而言已经有一定安全感了。
分配好布置防御和继续搬运物资的人手。洪岩只得随队返回刚才停车处。两个队长来到王保义跟前请示下一步的安排。有了一个更高直接领导，他们就得按着基本程序走。
“首长，下一步有什么计划？”郭劲松第一个发问。
“是啊！我们已经完全位于敌人纵深了！再进一步过了外波河，那就是越南的内陆。”葛大伟带领的第12小队没有郭劲松率领的第10小队深入敌人后方的经历。
“不错，我们深入敌人后方，而且大约卡在敌人退路的关键点上。按照军指交待，我们要摸清老街到柑塘敌人的兵力配置情况，但是，我们目前却远远位于敌人后方了，要想摸清敌情显然不太可能了。不过，通过炮兵司机供述的消息判断，敌人的兵力明显不足。所以，我倒是不担心军指的魄力和推进的速度。至于具体任务还要等天明确定位置后再进一步商量，尽可能摸清敌情是第一步，敌人撤退时予以阻击是第二步，伺机炸毁大桥是第三步。”
王保义抽出一支烟，放在鼻子下嗅着，不时深吸一口气。黑夜之中，战场中不允许抽烟，他作为副大队长要以身作则。
“首长，军指大约得要多久才能推过来？我们要潜伏多长时间？”郭劲松还是很关心这个问题。
“怎么？呆不下去了？”王保义眯缝着眼睛看了他一眼。
“首长，哪能？您给我们说过，我们部队的性质决定了我们的任务是处于敌人后方或心脏，要做好长期持久、艰苦险境中求生存的决心、勇气和信心，也要树立随时应付一切可能的心理准备。”
葛大伟刚开始还在笑，越到后面越是严肃。郭劲松说得一点没错，联想到王副大队长的三步。这个任务相当艰巨。特别是阻击撤退的敌人，势必招致敌人疯狂冲击以及南岸敌人的炮火打击。
“呵呵，不错。劲松、大伟，你们能这么想我很高兴。这支部队具有试点性质，没有现成的成熟的训练体系与指挥思想，一切要靠我们在战争中摸索。我们的成员虽然是原来部队的老兵班排长，技战术水平较高，但是也容易带着过去的老一套作战思想参加到战争中来就不可避免了。如何摆脱过去的框框条条，实践出一套崭新的战略战术也是我们面临的任务。所以，我们这一次的战绩很大程度上决定了试点与正式组军的可能性。”
“首长说得好！下一次的任务要交给我们小队了。老是第10小队打头阵很不公平的。”
“去，去，都是革命，还分你我。革命只有分工不同，没有高低贵贱，有什么公平不公平的。”郭劲松当即不愿意了。“首长，您说的这个思想很重要。您不知道，上次我们在行动中出了差错，被洪岩训斥了一顿，他也提到你说的这些……我们羞愧难当啊！”
“哈哈，老郭你脸皮厚还怕训斥？”葛大伟没心没肺地低笑道。
“还有这一出啊？那你说说当时是什么情况？”王保义诧异得很。
被训斥，而不是表扬、夸奖。虽然都是老兵，而且不泛连排级军官，但是行动中出点差错难免啊？最后还是羞愧难当，这顿训斥看来不轻啊！
这些糗事，没人问，他们自然不会到处炫耀。而且，从昨天汇合到现在还不到十二人小时呢。离得比较近的12小队队员支起耳朵要听听了。
“事情是这样的……”郭劲松把当时在山上伏击越南特工的前后经过叙述了一遍，“我认为洪岩训斥得相当正确合理，我和宏刚悄悄作了自我检讨，在安排兵力与突发情况处理方面确实欠周详。”
“先人板板，伏击了追踪而来的15个特工，你们总共才一个受伤一个崴脚……”
“你知道什么？要不是洪岩在后面灭了狙击手，侯承志早就死翘翘了，伤亡可能还要更大！”
“大伟，天明之后，要和劲松一起研究一下这个战例，从中吸取教训。你们俩以后要注意，战士们能够完成的就让他们去做，超出战士们的实力范围，实在做不了的才请洪岩出面。队伍的锻炼还是要亲自去，不流汗不流血哪里会有收获。战争终究要死人的，我们要尽可能少死，死得值。”
“明白了！”两人答道。这个道理他们不可能不懂。
“不过，当务之急还是要防备敌人的搜索和反侦察。现在想来炸毁敌人军火库已经打草惊蛇，俘虏炮兵司机明白地告诉敌人我们已经深入到敌人后方，所以天明后要严密防守并消除我们的踪迹。”王保义却指明了当前任务。
一会儿，洪岩和史雁宾抬着竹筐给每一个战士送来夜宵。看到牛肉罐头、水果、巧克力等东西后，王保义再次惊讶了！战士们当然清楚残留物容易暴露踪迹，他们把罐头水果皮什么的，全都收集起来又交给洪岩处理。
安排好几个方向的明暗哨位，所有战士开始宿营。薄雾起来，再加上前些天的下雨，地上还真不是容易休整的。洪岩独自一人坐在山顶打坐休息。黎明时分，雾气加重了。想来这里东有红河南有外波河，湿气更大的原因吧！
雾气渐散，几个人趴在草丛中观察着地形与地图比对。昨晚摸黑走了一个小时，实际上离原来公路不超过两公里。离东边7号公路也竟然不到一公里，而距外波河稍微远点。阴差阳错他们占据了两处200余米高的山头。
7号公路柑糖与朗票段纵贯山谷，道路两侧为300―500米的开阔地，西侧这段地势比较高，而靠近红河的东侧，更是低平，目测是低于百米的小山包。农田、寨子密布。外波河位于柑糖市东南6公里处，河宽约100米，沿河两岸为丘陵地，草深林密。外波河在况孟整体上呈西南—东北流向，但流经况孟时略呈东西走向。况孟吊桥为外波河唯一的公路桥梁，是黄连山省与越南内地连接的咽喉，战略位置十分重要。
“这两处比较高的小山头不容有失！”王保义低声道。
“嗯，敌人占据了这两处的话，我们即使占领了南面的矮山很容易受到攻击。”郭劲松同意王副大队长的意见。
“我们要不要派点人占据公路对面的山头？”葛大伟看出了公路经过山口，容易受到两侧山地进攻。只要迫击炮和高射机枪就足以封锁公路了。
“现在不急。在柑塘战役没有打响之前，我们暂时不能抢占，否则易遭围攻。你们看北面的高地、南面以及公路东侧那个无名高地都应该有少量守卫。更远一些，外波河对岸的山中，我也怀疑有士兵防守。”王保义观察着地势，分析着对方可能的布置。
第041章 解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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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日很平静地过去了。这一天，特种侦察分队将所在区域往西侦察到公路边，往北侦察到与另一处高地的山凹处，南侦察到况孟镇，东仅到公路为止。
从北绵延而来的拖家带口的越南难民或徒步或乘各式交通工具沿公路南下，经况孟大桥继续南行。
同日，西线之第x军攻克老街，兵锋直指柑塘。21日夜，越军316a师148团第4营前锋到达代乃，与c师防御部队接战。代乃阻击战正式暴发。但是c师两团协同防守，以逸待劳，修好了完备的防御工事，兵力与炮火布置到位，给予了敌人迎头一击。
这两天，分队中的炮兵标示了炮击区域。防守队员挖出了猫耳洞，修建了防御工事。逮住了几名闯入阵地的老百姓。
难得安宁的静寂之夜，洪岩觉察到几辆军车从西北方向而来。车内人员疲惫不堪，精神萎靡，或坐或躺，坐着的还有绳子捆缚，躺在车厢里的虽然没有绑缚，但身上伤势颇重，基本上陷入昏迷之中的。他立即明白这些人都是被俘战士。再辨识一下，竟然还有两名女俘。
每辆车上还有两名荷枪实弹的越军士兵。加上驾驶室里的两名人员，越方士兵有两个班了。
“王叔，有五辆运送我方被俘人员的军车，包括司机在内有20名越军。您立即安排人手接应，我先去布置！”洪岩立马寻到王保义，安排到。
“有多少俘虏？怎么接应？”王保义一听也急了。五辆军车移送，起码也得有二十多人吧！
“您一会儿看着汽车灯光就可以了！”洪岩说完消失在夜色中。
越方估计到柑塘大战在即，就把我方被俘人员转移走。这是未来讨价还价的砝码，也是羞辱老大哥的本钱！。
且说洪岩离开中心防区，如夜飞大鸟般掠过几个小山头，插到7号公路大拐弯处。拐过这个弯就看见前方的况孟以及七八百米远处的大桥。
雪亮的车灯穿透不了远方黑夜的帷幕。前行的司机发现平坦的公路上突然出现的巨大石块，急忙踩下刹车，最后保险杠依然撞在巨石上。司机、士兵和车厢里的坐着的被俘人员由于惯性全都倒向前方。晃眼间，第一辆车驾驶室里的司机趴在方向盘上，另一名越军倒在前驾驶室里。车厢里的两名越军再也没有站起来。不过，司机那双不甘的双眼饱含着“不相信”、“不可能”、“见鬼了”的复杂情感，明明前面一辆车平安过去，他的车为什么撞上了巨石呢？
后面相隔不远的四辆军车虽然没有如多米诺骨牌一样撞在一起，但所有人员依然因为相继急刹车失去防备，最终所有司机和越军都在第一时间失去了生命。可怜的是，他们连对手是谁都不知道。
洪岩不敢久留。这是唯一的一条南下公路，虽然凌晨来往车辆比较少，但是战争期间，谁也不不能保证越军以及其它车辆出现。
他快速地在车厢里割断战士们的绑缚。他们经历了最初的混乱之后，不相信地看着眼前这个看不面容的矮个子华夏军人。“党和国家没有忘记我们，没有放弃我们。”清醒过来后他们喜极而泣！他们连声说着“感谢dzy”、“感谢国务院”、“感谢人民”的话语。
洪岩没有过多废话，说道：“能走的下车之后跟上营救队员，体力好的帮助抬担架。请你们做好准备。”留给他们巧克力和饮料，吩咐他们快速解决尽快恢复体力准备下车转移。然后进入下一辆车着紧急施救。
五辆车上共有四十二名被俘人员，其中十六人重伤，需要人抬，不过好在他们都躺在简易担架上。洪岩正待呼叫就近的双排扣徐泽桂过来转移伤员，但是汽车后面不足两百米已经追来了史雁宾等体壮力大之辈。他急忙安排所有能走动的伤员作好准备，并将担架提下来放在公路上。当最后一个担架放下稳稳放下来，接应队员已经到了。不需要吩咐，两人一副担架，抬起就走，嘴上喊着：“兄弟们跟上！”那些站立着能够走动的伤员立即跟在后面。
走在最后面的洪岩一挥手，收掉5辆汽车。晕，忘了尸体。咦，竟然能收进死人。扶着最后一名伤员，洪岩试了几次，大活人仍然收不进去。
北方山头背后又有车灯闪烁，他们不能不加快速度隐入黑暗的草丛中。
两名被俘女兵在中间一辆车上，双手绑缚但是没有受伤的样子。但是她们表情木然，浑然没有被救的惊喜与释然。几名男战士搀扶着下车，差不多是两名战士强行拖着她们跟在营救队员后面。
洪岩挟着最后两名腿折了的战士，如履平地。看着两名木然的女兵，洪岩心下了然。她们一定遭到越军野蛮粗暴对待。越南不是华夏。华夏历来内王外圣，连当年双手沾满了华夏人民鲜血的小鬼子都能以礼相待，自己饿死也要留下丁点粮食给小鬼子，最后换来的又是什么？华夏大军虽然说是惩罚，但是对越南人来说，就是侵略者。战场上的士兵面对生死仇恨，泯灭人性，做出天怒人怨之事是完全有可能的。
紧赶慢跑，跌跌撞撞，最后几人终于在北方来车的车灯可以射到之前隐入草丛中。从出现在公路上到最后身影消失，总共不到五分钟。史雁宾等人速度飞快，把担架放在阵地中心隐蔽起来后，又迅速回来架着落后的几名战士。阵地四周在这两天已经埋设了大量的地雷。
洪岩回身看着公路上的汽车，停在没来得及收走的巨石前。司机破口大骂，叫出人来推开巨石。洪岩到达阵地中心，所有担架上都盖上了毛毯。旁边有分队战士们喂他们食物。那些受伤战士坐下来休息，吃着东西喝着饮料补充营养。
王保义副大队长正在安慰营救回来的战士，要他们扔下包袱，不要有思想负担。
“……同志们都辛苦了，你们在战场上为国家为人民流血牺牲，已经尽了最大的努力，你们受伤没有得到及时救援，甚至遭到了越南鬼子的侮辱，我心里非常难过，我们来晚了，让你们受苦了……”
王保义严肃而沉痛，颇为自责。华夏国内似乎对战场上被俘的士兵，颇多不歧视。前世，洪岩就听说过某个曾经被俘越战战士退伍后，回到家乡被人指指点点，最后郁郁而终。
“……祖国等着你们平安回去，人民等着你们平安回去，家人等着你们平安回去……不过，你们要好好休养、休整，尽快恢复体力和精力，还有一场恶战在等着我们，让我们一起加油，打好这一仗！”
黑暗中，借着一点星光，大家能看清模糊的身影，但话语中的安慰与鼓励还有热情是真切的，是实打实的，没有偏见，没有歧视。
“两位姐姐，你们是卫生员吧？我需要你们的帮忙。”洪岩出现在两个依然木然的女兵前。一只小手拉着一个，然后合在一起。“你们看到了，还有十六名战士受了重伤，如果不赶紧处理，可能会有生命危险！”
两位女兵有了反应，眼睛转向洪岩的方向。“两位姐姐，跟我来！”洪岩拉着两人走到一处峭壁下的山沟里。黑夜之中看不清楚山沟的宽度，但黑黢黢的山沟里一辆车状物体她们还是能看见轮廓的。
这是一辆米帝的m113a1救护车，是装甲人员运输车的改型。m113a1在越南战争期间广泛使用，有丛林中的绿色恐龙之称，可以搭载十几名士兵，收起里面的坐椅可以运输物资与救护伤员的。不过，这种型号火力较弱……
洪岩昨晚出去之后，亲自开回来的。白天，所有战士都参观过。没想到今晚就派上用场了。
打开后门，洪岩把两女拉了上去，关上后门，点燃一支蜡烛，车厢里陡然明亮起来。洪岩看见两女脸上的血污和肮脏破损的军服。他心疼得很，禁不住大骂道：“那些男人干什么去了，让我们的女人上战场，遭受如此折磨！连女人都保护不了吗？你……还有你告诉我，你们是哪支部队的，老子见了要抽他们的筋扒他们的皮……”
“洪岩，怎么了？冷静点，别再吓着小姑娘！”王保义突然出现在车门外面，拉开一条缝紧张地问道。
“一群狗屎！”洪岩恨恨地骂道，然后哽咽着道：“两位姐姐，我知道你们受了很大的委屈。我不会放过那些畜牲，我要抓住活剥了他们。姐姐，答应弟弟我，好好活下去，而且现在我需要你们的帮忙……”
洪岩的两只温热的半大小手抚摸过两位姐姐的脸庞。他分明感觉到她们的颤抖，片刻后眼泪流了下来，接着两人抱头痛哭。洪岩知道她们一旦痛哭，释放出心中的恐惧、委屈和不甘，结果就会好多了。
洪岩耐心地等待两人由痛哭转为抽泣，再慢慢收声。洪岩给她们留下两套内衣和军装，准备好水桶、脸盆和毛巾等清洁用品。女人天生爱美，等她们缓过神来，自然会有这需求。
第042章 危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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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保义守在十余米外，见洪岩过来，悄声问道：“好了？”
“嗯，先让她们休息一会儿，那些伤员要处理一下啊！”洪岩点点头，心情颇为沉重。
“我们这下子彻底死守了。”王保义说道，语气中也颇为无奈。特种部队也好侦察部队也好，可不是野战部队强攻死守。
“呵呵，他们也是不易！”洪岩笑道。实际上救下这些人，对他们小分队而言，确实是拖累，特别是十六个重伤员。没有遇到就不说了，但是既然遇上了，绝不能袖手旁观。
“在哪里都是作战！我们没法摸清柑塘敌情，但在这里也卡住了他们的退路，必要时把大桥炸毁掉算了，不过我们面临的压力太大。兵力、火力只怕不足哦！”王保义虽然已经作好了坚守的准备，但是还是不无担心。
“兵力不是增加二十多人吗？”洪岩平静地道。从军火库带出来的枪支弹药毕竟不少，足以满足新增人员使用。
“在敌人后方，还要堵住345师退路，又没有重火力，这点兵力哪够。”王保义道，神色甚是担忧。
“这样啊！”洪岩略一沉吟道：“王大队，您叫战士挖些大的掩体，以便布置一些坦克作炮位吧！我昨晚出去侦查过，况孟还有几辆m60中型坦克、高射机枪，107火箭炮等。我们明天把况孟占了，如何？”
洪岩当然理解他的担忧，如果他折胸脯信誓旦旦才可怕呢！
“好，我这就去叫人准备！”王保义说着转身就去安排人员选择炮位和挖掘掩体。动作敏捷，毫不拖沓。
此时，两位女兵推开装甲车的后门跳了下来。洪岩问道：“两位姐姐，先吃点东西吧！”
“不了，小同志，我们还是先看看伤员吧！”高个子的女兵答道。
“耽误不得了！伤口发炎了就难办了！”身材微胖的矮个儿女兵也道。
“磨刀不误砍柴工，你们先吃点东西，恢复了体力才更好工作是不是？”洪岩笑道。
洪岩跳上装甲车，放上一些适合女孩子吃的食品和水果，又把她们拉了上来。她们被眼前的食品和水果勾起了食欲，既然说了要恢复和保证体力，她们索性放开了吃起来，简直就是狼吞虎咽。
趁她们吃东西，洪岩指挥两个人抬过来一个担架。两女吃完之后，立即开始接过担架，放进车厢中。她们虽然还没有完全走出痛苦，但是挽救战士们愿望却刺激着她们忘我的工作。
洪岩先摸一遍，查看是否有遗留的弹片和子弹，确认无误之后再交给两女。两女熟练地拆开那些简单的包扎，清创，上药等，整个过程有条不紊。两女发现洪岩虽然年龄幼小，但是他熟练地用银针镇痛止血，取子弹和弹片的动作沉稳，缝合快速，竟然堪比经难丰富的老专家。
然而，她们哪里知道洪岩其实能处理的就是表皮伤口和未伤及内脏等要害部位的子弹，只要注意的话，就能发现他摄取子弹多用蛮力。当然，因为他有神识，所以不必担心弄大创口，造成二次伤害。同时，他给伤员们上的药是米帝佬的战场急救药物和自配的快速恢复液，所以，只要换药及时或者不再受到再次创伤，伤员们的伤口不可能发炎溃烂。
天色渐明，十六个重伤员的伤口都清理检查了一遍。越军还是本着人道主义原则，伤员作过简单处理和包扎。这场战争，当然会有外国记者跟踪报道和国际红十字会关注。越军也不可能冒天下之大不韪违反基本国际准则。只是由于物资缺乏、条件简陋，伤口处理很不到位，比如断胳膊断腿的就有可以留下丧失劳动力等严重后遗症。
但是，仍然有一个叫吴斌的重伤员的问题洪岩解决不了，弹片穿透前胸停留在心脏外侧不到一厘米。没有经过系统训练与学习，这种精细且胸腔内部创伤，洪岩确实对付不了。其实，也就是按常规手段对付不了，当然如果用上生生丹也不是不能做的。只是……太骇然了!
检查过后，伤口没有再流血，洪岩也采取了保守方法，消毒包扎不发炎，回国后有条件再做手术吧！
“洪岩弟弟，你休息一会儿吧，其它同志的伤口我们清洗处理就可以了！”高个子叫韩冬儿，来自江南省。此时，她们俩早已筋疲力尽，但看到幼小的洪岩小脑袋上密布的汗珠，还是希望他去休息。
“不碍事！我的身体比你们好得多！你们不用担心我！”洪岩摇摇头，并没有停下手中的工作。
能走动的也并非轻伤员，比如洪岩当时挟着上山的两名战士其实腿断了，这肯定也属于重伤了。但是他们因为身体较好而且包扎及时没有流太多的鲜血，才能扶着木棒挪动。洪岩此时就要给他们接骨上夹板。
天光早已大亮，所以这些伤员就在野外直接清洗和处理。当处理完所有伤情后，洪岩脚步虚浮，身体打晃了。但是他还是又挨个查看了重伤员的情况，都睡着了。
“洪岩弟弟，歇会儿吧！”这次轮到微胖的矮个儿的林小玲劝洪岩了。
“嗯，好的！辛苦两位姐姐了！你们去车里休息吧，我坐会儿就好了。”
装甲车上早已做好伪装，也不用担心远处观望。只是人员走动很容易被发现。洪岩神识扫过每个战士，他们都隐蔽在草丛中或者猫耳洞里。担架上的重伤员也在伪装网下睡着了，轻伤员在特种队员带领下熟悉阵地。
经过十几个小时的忙碌，洪岩体内真气消耗一空，倍感疲惫和饥饿。李长营一直呆在洪岩旁边陪着，最后把他扶进装甲车。这情景让接受过洪岩治疗的伤员们以及在不远处警戒的队员们感动莫名。
洪岩与两女兵一起吃了些东西。洪岩叫她们铺上厚厚的毛毯，要她们好好睡一觉。
“你们睡一觉吧！打仗有爷们！放心，只要弟弟在，再没有什么人能伤到你们。”洪岩笑道。
韩冬儿和林小玲看着比她们矮小得多的洪岩，听着他说什么“爷们”不由想起家乡骂小孩子的话“毛都没长齐”还爷们，可是洪岩的保证却那么让人放心。或许，独自救人那一幕还是映入了她们的脑海吧！再有经过连续十来个小时的大小手术，深深震憾了她们长久的认知。人小心气高，年幼技术强，更有一点对敌人下手狠辣，对自己人却有周到细致。
两位出入过生死一瞬间的战火硝烟的前线，又经历了噩梦般遭遇的女兵，怀着伟大的救死扶伤*精神和对战友的满腔热情和爱，坚持着工作了十来个小时，此时看着洪岩静静地坐在车门旁，紧张到极点的精神这时候一松竟沉沉睡去。
到现在为止，洪岩一直没问过这些人是哪支部队的，何种原因被俘。见两女放松下来进入梦乡，洪岩从来没有这么长时间的体力精力神识消耗，止不住疲惫靠在后车门上竟然睡着了。
洪岩只觉自己左手牵着老婆萧雨右手牵着女儿正悠闲地走着校园银杏林间的小道上。女儿挣脱他的手，追着花间的蝴蝶爬上五彩缤纷的花坛，然后消失在花丛中。活泼可爱的女儿从眼中失去踪影，洪岩急忙跳了上去。遍寻不着，却见一只大大的蝴蝶翩翩飞舞，与他相对，却是女儿快乐的笑脸。再回头，没来由地与萧雨距离越来越远。她的身影正慢慢变淡，也从眼前渐渐消失。洪岩伸手去拉，怎么也够不着……
恍惚之间，眼前又是两个弟弟与小妹，还有年轻的父母。父母搂着他时的幸福笑脸，弟弟妹妹跟在他后面追逐嬉笑的开心。突然，小妹嵘嵘伤心哭着消失在眼前，他四处打听再也找不到……又是孤独地一人外出，总也有走不完的路……他只觉得好累，好疲惫，好想坐下来休息，好想回到舒适柔软的大床上睡一觉……
淅淅沥沥下雨了，天上打着雷……仿佛又迎来了一个春节，此起彼伏的鞭炮声……好象坐在起伏不定的船上，摇摇晃晃，无依无靠……似乎又有一个声音在远远地呼唤，抬头寻找来源却怎么也看不清楚……
洪岩努力地睁眼想看清楚，却怎么也睁不开似的。突然，人中一紧，又是摇晃胳膊，耳旁又听到“洪岩……洪岩……醒醒……醒醒啊……”的呼唤声。他一激泠，醒了过来。李长营那张娃娃脸正在眼前，焦急得不得了。不远处传来紧一阵慢一阵的枪声，还有隆隆的炮声。
“怎么了？”连忙问道。洪岩跳下后门，脚下一软，坐在地上。
该死！这个关键时刻，竟然在打坐着睡着了。而且，好象真气消耗过度，没有得到恢复疲惫过头的身体有点支撑不住了啊！洪岩心下想到。这么点时间越军已经攻上来了么？要是损失重大，只怕难以原谅自己。不知道队员有没有伤亡？
第043章 大战前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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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路南北两头都有越军在试探进攻，估计各有一个连。目前，我方还没有人员伤亡！”李长营向洪岩汇报道。
总共两个连，如果只是一般越军的话，要想攻破特战分队的防御简直白日做梦。哪怕仅凭分队手中的现有武器也够他们喝一壶的。
“还好两头进攻，没有被包围！”洪岩长舒一口气道。
李长营傻了似的看着洪岩，不敢确定他是不是在开玩笑。东面是公路，南北两头有军队进攻，只剩下西面，可是西面有村庄。村庄西面有一条公路贯穿南北，正是前晚的来路。方圆一公里的范围，两端架起重机再配合上迫击炮完全能封锁整个突围通道。
洪岩看着李长营的模样，知道说错话了。“嘿嘿！不懂！”洪岩摸了一下脑袋笑道：“那我们现在做什么呢？”
洪岩看看表，已经是午后两点过。睡了两个小时不到，就被叫醒了。白天打仗，他还不想过多干预。
“王大队长说，伤员们没有隐蔽场所，容易受到二次伤害加重伤情，看是不是要转移。”李长营这个机要员成了勤务兵、通讯员。
转移？往哪转移？要是能转移，晚上就转移走了，要拖到现在吗？不过，昨晚也是事发突然，根本没得及商量。然后人就救回来了。再后来就是处理伤口，拖到现在。要是商量周全，完全可以利用昨晚夜黑，把伤员转移到相对安全的地方。现在说转移哪里那么容易？
在人家地盘上，一切都要小心为上。当然，真要放下任务转移，洪岩觉得还是有办法的。要知道，仙园中还有好多米帝佬的绿色恐龙呢。
“转移？能转移吗？”洪岩问了句。不过，他马上醒悟过来。王保义派李长营叫醒自己，只怕是另有想法。果然李长营回答道：“大队长说，你肯定有办法保护他们的！”
洪岩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唉！心太软，见不得战士们吃苦受累，面临生死，秘密一步步暴露出来。祸兮！福兮！
“好吧！我知道了！你去告诉大队长就说我想想办法！”洪岩把他支回去。
洪岩回想一下周围地形，选择了南面一段有两米多深的小河沟。吞下一粒聚气丹和养神丹，运转玄元诀，丹田逐渐充实，神识恢复，身上力气慢慢回来。他跳进小河沟，打量着两侧河岸，想着怎么做。旱季雨水少，小河水流细小。这一段二十余米长，东侧山体暴露出高高的山壁，西侧超过两米高的河岸，沟底不到两米。
十分钟后，被炮声惊醒的两名女兵寻了过来，不相信地看着眼前的隧道一样的掩体。这段小河沟上已经架起密实的工字钢作梁，上面交错铺上两层80mm厚的船用钢板。在水面上也铺设好一层只有10mm厚2米宽的钢板，净空虽然不到2米，但是足够战士们在中间直立行走。
“冬儿姐、小玲姐，怎么醒了？”洪岩看着不眨眼的两女笑着问道。
“哦……哦……醒了！”两女好半天才反应过来，连忙回应。“你醒了，也不叫我们。”韩冬儿埋怨道。“又打仗了，说不定又有伤员要处理的！”林小玲也说。到了战场上，她们就是战士。
“嗯！是小弟不好！那我们把他们都转移过来吧！”洪岩笑道。现在不是讲道理的时候，她们现在心思集中在战场和战士们身上也是好事情。如果没事做，反而容易想乱了。
两女蹒跚地抬着担架从山坡上慢慢地滑下来，再进入这个临时的坚固掩体。附近防守的三名战士见状请示后与向导，立即投入到转移伤员中来。苏醒过来的断腿伤员，要求留着掩体两头，做好守卫。他们虽然腿断了，但是手上还是可以操作。
“这个救护所还真是好，你怎么建起来的？”安置、检查完伤员，喂完药和水，两女轻松下来。她们这才关心起转眼间建起来的战场救护所。有点小胖的林小玲问道。
救护所还是掩体都不是关键，关键是足够强度保障安全。“两位姐姐，你们就不要好奇。嘻嘻！其实，我是神仙，有仙家手段……”洪岩笑道。
“真的吗？”林小玲很是惊喜，好奇地问。
洪岩看着林小玲的天真不似作伪，隐隐还有点稚气，估计年龄不大。
“小玲，你也相信！小屁孩说笑话呢！”韩冬儿拉了一把林小玲，白了洪岩一眼。
三人小声说着话，洪岩很快就知道两女的基本情况：韩冬儿是江南省江宁市的，父母均是部队干部，说起来是军人世家了，受母亲影响学医。这年代包括以后，有很多军人子女进军队的。在这场自卫反击战中，牺牲了不少部队干部的子弟。
林小玲却是来自湘江省一个农村家庭，上了卫校后参军的。部队当然愿意招这种有技术的新兵，更何况学的还是医护。虽然战场救护要求更高，更机敏，但是上手快啊！
两人参军时间都只有二年，但林小玲长韩冬儿一岁，且技术上却要扎实熟练得多。不过，农村女孩的纯朴与天真也是表露无遗。部队上的人际关系本就简单，没有常见的勾心斗角，她一个小女孩也不会太多防范别人。
一个二十，一个十九，都是花一样的年龄。洪岩心下叹息。想到越军畜牲糟蹋，可能留下的后遗症，他似是无意地道：“两位姐姐，光顾着检查战士们，还没有给你们检查，我给你们把把脉！”
“真的假的？还会把脉！”林小玲虽然质疑还是伸出了胳膊。韩冬儿也是好奇地看着洪岩把脉。
寸关尺，洪岩搭上脉，运转玄元诀，很快检查完毕。然后又给韩冬儿查检一遍，还真是有点问题。两女见洪岩无语，有点心慌，紧张地问道：“有什么毛病吗？”
“没事，一点小问题！”洪岩微微一笑，摇摇头道，“不用紧张的。小玲姐，你先躺下……”林小玲依言躺下。“小玲姐，放松点！”洪岩见小玲紧张地看着他，出言安慰道。洪岩又叫她解开外衣褪下裤子。她迟疑了一下，还是按照洪岩的话来做。韩冬儿也是心有疑问，但看到洪岩稚嫩的样子，却不疑有它，更何况掩体内部还有众多伤员呢。
洪岩在她身侧打坐，面朝林小玲的头部。然后，左手轻放在她小腹气海穴上。
林小玲身子一僵，复又放松。片刻间只觉一股温暖的气息冲进小腹，很是舒服受用。然后再觉得气息在小腹间运动，痒痒的，最后感觉透过子*宫穴进入腹内深处。“他屁大小孩究竟在做什么？”林小玲不禁想道。前两天的遭遇实在不堪回首。昨晚得救后，私*处还很疼痛的，给伤员们处理伤口时都是艰难地忍住和有意忘却。
她一转念之间，温热的气息似乎进了私*处，打了一转就消失在身体里。她感觉到身体不再疼痛，心里莫名地一松。“小玲姐，好了，请你放心以后不会有什么后遗症了！”
林小玲和韩冬儿都是卫生兵，自然明白洪岩话中之意。她们在经历了身体的痛苦后，心里何尝不痛苦，又何尝不担心被摧残后还要留下后遗症，甚至还有孽种。洪岩出手一是作了简单护理，二是化掉越军留下的腌臜东西。早已见识了洪岩抢救伤员的高超技术，她们对洪岩的话深信不疑了。林小玲思虑到将来，眼泪控制不住地淌了下来，心中更是充满了感激：“小弟，谢谢你了！”
韩冬儿自然也有担心。洪岩没让她多等，立即又为她施术。韩冬儿也真切地感受到了洪岩手上的神奇。两人又一次抱头痛哭。这一次更多的是欣喜！
洪岩任由两人痛哭，在掩体里留下了大量的食物和饮水后，又查看了警戒在掩体口伤兵的伤情交待了几句就到了阵地中心。
此时，南北两个方向都是枪声密集。不时，有炮声响起。
“我是大饼，我是大饼，呼叫双排扣，呼叫双排扣！”王保义现在居中指挥，代号“大饼”。
“双排扣收到！未发现敌情！未发现敌情”徐泽桂报告他的位置及周边情况。
“大饼收到，双排扣注意警戒！各位置注意警戒！”
王保义放下步谈机，看见洪岩潜伏到他的位置，笑了。这个小家伙真不简单啊！昨晚带头救了四十二名我军被俘人员，又连续为他们清理伤口并作了大大小小几十场手术。何其幸也！当初，武首长万分不愿意让他出来，即使把他塞入第10小队的时候大队长以降都不理解，颇多抵触的。
“休息好了？”他笑着问道。
“好了，越军反应很快啊！”洪岩趴在他左侧，看着北方高地上越军也在蠢蠢欲动。
“我们来这里第三天了，这反应还快？”王保义诧异地道。
“王大队，战士们伤亡如何？”
“目前有些轻伤员，还没有重伤以及牺牲的！”
“那就好！有没有发现什么异常？”洪岩回头看了一下南方况孟问道。
“怎么？你发现什么不对劲了吗？”王保义嚯地一惊，猛然回头看向洪岩的视线方向。
第044章 直升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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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保义现在对洪岩已经佩服得不行。对洪岩的了解，他比那些普通队员要多那么一点点。如果洪岩说出现异常，那么他就会怀疑自己是不是遗漏了什么重大情况。
他一回身，架上望远镜把况孟里里外外扫了个通透，似乎没有什么异常。然而，他不甘心地放下望远镜后，扫了眼洪岩手指的方向。远方的天空中出现一个小黑点，不错，就是小黑点。如果不是洪岩指明方向，他也不可能看见天上的那个黑点。小黑点是什么？难不成是老鹰或者秃鹫什么？王保义立即否定了，南方的天空有秃鹫么？
他重新架起望远镜，对准焦距，然后失口道：“直升机，是直升机！”不过，他很快稳定情绪，继续观察起来。“朝我们飞过来了，要过河了！”
“你说是不是侦察我们来了？”王保义低声问道。
“有这可能！”洪岩当然能想到这点。直升机搜索、运输、空降和火力支持，在前世特种作战已经很普遍了。只是现阶段的华夏没有自己可靠的直升机，而且还没有现代特种部队概念以及特种作战模式罢了。
“估计是越方派出高规格部队来了。前些天一个中型军火库被炸，他们还能想到那里离前线比较近。但是昨夜几十名战俘被救，而且在敌人后方，他们不能不考虑华夏派出了非一般部队深入了。”王保义分析道，“难怪有两个连的越军没有大规模进攻，好象是在试探火力。我们也只是暴露出一些轻火力点。他们的反应似乎慢了点。”
“不慢了。柑塘战场一触即发，他们不敢随意调动部队。几十名战俘差不多在手掌心里被救走，肯定震动了高层。这才十几个小时，就已经部署到位，反应速度已经很快了。结合越军已经展开的进攻部队，越方已经在各个方向布置了大量兵力围追堵截，我们最艰难的时刻的就要到了。”洪岩苦笑道。尽管他不怕，但不代表不担心其它战友们的安全。
“对，最艰难的时刻就要来到，也是考验我们的时候到了。”王保义露出兴奋的神色和心底的战意。三十四五岁年龄，正当壮年，十几年的行伍生活，也有军人的血性。
“嗯，需要提醒所有队员注意观察和警戒！”
这是应有之义。通过步谈机，给各个点发送了最新命令后，王保义暂时放下心来。
只要不是大部队几个方向步步为营、铁桶合围，总有化解之法。越军需要面对强大的正面压力，哪有剩余兵力对付他们，除非从后方调遣。
“王叔，掩体挖得怎么样了？”洪岩忧心忡忡，而且似乎还有很多顾虑。
“嗯，早挖好了。”王保义回道。
战士和队员们对挖如此巨大的掩体或土坑，还是不能理解的。既然副大队长下命令了，他们照执行就是了。钱金宇不能理解、吴宏刚不能理解，葛大伟他们同样不理解，而营救出来的战士都处于冲锋道路上，根本没来得及挖过战壕和猫耳洞。这一开挖就是大型的，他们也是狐疑。郭劲松等细心之人却知道一定有用意。
洪岩说：“想想怎么对付天上的直升机吧！”
集思广益或者发挥集体智慧是d的优良传统。面对从没有面对过的空中威胁，作为分队最高军事长官，王保义微怔果断召集战士回医疗掩蔽部临时开会。
华夏军队不是没有击落过敌方飞机，在半岛在越南都取得过辉煌战绩。在国内多次击落台岛的间谍飞机，甚至包括米国大名鼎鼎绰号“黑寡妇”高空间谍侦察机u-2。
但那是导*弹部队或者防空部队或者空军取得的战绩。这样一支小分队面对低空杀手显然无良策。
洪岩当然清楚，后世便携式防空导*弹素有直升机克星之称。阿富汗战争期间，米国支援的“毒刺”令前苏头疼，后又自食恶果。不过，“红缨”正在试验。“毒刺”刚刚定型，“箭-3”也刚刚列装。“吹管”却是约翰牛家的，洪岩没有。洪岩有“红眼睛”2，却无人会用。
“大家说说应该怎么应付直升机的搜索和打击？”王保义开门见山。
“什么？”“直升机”……
王保义的话无疑在平静的水面丢下一粒石子，水花四溅。他们显然没有预料到直升机来了。来自地面的进攻，他们能应付，哪怕流血牺牲，总能咬对方一口。但是，直升机高高在上，空有一腔热血有心无力。
“我弄根竹竿捅下来！”钱金宇大嘴巴一张。
“哈哈！”大家都大笑起来。
“捅？猴子，你扯个筋斗云上去一脚踹下来！”高博胳膊肘一拐，坏笑道。
侯承志躺枪，白了他一眼：“你tm高人一个，直接摘下来不成了。”
“滚蛋，扯犊子！”王保义扫了一眼乐呵呵的众人，道：“赶紧说正事！”
众人收起嘻笑，回到正题上来。
“我们手中有一挺原我国援助的58式双联高射机枪，弹径14.5，另有一挺米国产m2勃朗宁12.7重机，加上支架可对空射击，而我们自带的重机口径小，也不能对空的。所以，我们对空武器有限，难以全方位防御，只能考虑在合适地方完成布置……”
“40火不行吗？”人群中突然有人道。
“唰！”众人瞬间转头看说话之人。
刚说话的那人脸燥得通红。或许，他是无心之失。且不说40火的有限射程，光发射时产生的尾焰足有两米以上长度，没有足够的回旋空间，无异于找死。
“毕竟只有两架飞机，我们出其不意集中火力先搞掉一架，然后再对付另一架……”郭劲松笑道。
“问题是即便我们一击得手，但是暴露位置后，来自另一架的蜂巢火箭或者重机的报复就会来到！”葛大伟摸着下巴不无担心道。
他的担心不无道理。一旦被空中锁定，这个地形和四周形势几无逃生可能。如果地形复杂或者是丛林，当然不用担惊受怕。
“火力点分散，集火攻击。”吴宏刚提出攻击策略。
王保义点头表示同意！这样布置至少不会被一锅端，直升机瞄准时总要调整，而调整需要时间，有时间就可以展开周旋。他注意到洪岩好象很专注的样子，于是点名了：
“洪岩，你怎么看？”
于是在场中人又齐齐地看向洪岩。
“我？！”洪岩小手指指着自家鼻尖道：“你这是问道于盲了。我对战场布置不懂，哪有什么看法？”
“怎么想的怎么说！”
认定了，不说不行嘛！“那我就说点浅见！其实，我们并不知晓两架直升机的目的；隔得比较远，我们无法判断是什么型号。只是通用的侦察型的话，就无所谓了，放近了打就成，运气好56半也能揍下来。至于武装直升机，还能扛过重机的狂轰？怕报复就不用上战场了。我的意见先集火攻击一架。m21和svd的有效射程足以对付低飞的直升机，所以另一架由我和4名正副狙击手先周旋。”
“嗨！我怎么没想到呢！”侯承志一拍大腿第一个表示支持。
“对！怎么可能少了我们！”12小队的两名狙击手嚷嚷道。要是狙击手能击落直升机那是大功一件呢！
洪岩提出狙击手对抗直升机，并不是心血来潮。这时代直升机还没有后世的变态，防护还比较薄弱。越战期间，越军狙击手曾有多次击落直升机的先例。
没有更好的应对策略，众人最后取得一致意见，分配人手，明确各自防御方向和重点。
“直升机固然是威胁，但我们必须打起十二分精神，小心着了人家的道。人家一二十年打生打死，鬼着呢！”王保义警告道。
至于什么“道”，无非就是声东击西、两面夹击、空地联合等招术。接下来就是考察地形、火力布置与伪装。洪岩则回到医疗掩蔽部，再次检查动过手术的伤员。
“谢谢小医生，我们已经恢复过来了。麻烦你给大队长说说，我们需要枪，我们需要回到前线，战场才是我们应该呆的地方！”
说话的伤员腹部受伤，营救回来时还有低热，现在完全清醒过来，打起精神要求上阵地。他说的“我们”，其意自明。果然，那些伤员眼里有期盼，有无奈甚至决绝。
“呵呵！你们觉得大队长会同意？你们自己都清楚，即使到了最危急时刻，大队长也不会同意你们的请求！那些能上战场的伤员已经在战斗。”洪岩笑道，“你们目前最该做的就是安心养伤，否则强行运动迸裂伤口只能给我和两位卫生兵增加更多工作，给前线战士增加后顾之忧……说不定，哪天转移了，你们身体好了也能跟上，是不是？大队长说过，我们是生死与共的战友，决不抛弃，决不放弃……”
“决不抛弃！决不放弃！”伤员们默默地念着八个字，热泪盈眶。感性的韩、林两女已经哭得稀里哗啦。
洪岩当然知道这些伤员的本意一是希望加强防御力量，二是投入战斗洗刷被俘“耻辱”，三就是“成仁”之心。扫了眼，洪岩出了掩蔽部，想想是否应该加强防御。
王保义正趴在防炮洞紧张地观察着北方越军陆地。越军借着枯草、树丛悄悄沿山脊方向运动，准备发起冲锋。对面高地上的炮兵忙碌地布置陆地。但是，毕竟是白天，他们的一举一动，特种部队观察得清清楚楚。他们的目的昭然若揭，妄图趁势一鼓作气冲上高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