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不负少年时
南琉国
一座青山郁郁葱葱,从半山腰处流淌着一条白色的小瀑布,因为长年冲击着地面,瀑布下方早已形成一个水潭。
水潭里的水又溢出一条小溪流,流向坡下的那座村庄农田。
这里叫做望蜓山,因为每年季节一到就会有大量七彩斑斓的蜻蜓在这山中潭边来来往往。故而得名如此。
而此时潭中有一个人,正在潜着水一动不动,不知道的更以为是已经溺水身亡了。
过了一刻钟左右,“哗”地一声,这人冲水而出,手上还抓着一条两斤左右的鲤鱼。
“哈,你这家伙,自己送上门来,小哥我可不客气了。嗯?一重(g)了?如此,今天可以交差了。”这人低声嘀嘀咕咕傻笑着。
回到岸边,穿上一身黑白色的麻布衣裳,头发散落在后面,看年纪,这还是一个十五六岁左右的青年。
这青年长得俊俏非凡,剑锋似的眉毛,挺直的鼻梁,轮廓也有点分明。
值得一提的是他那对眼睛,透露出一股不像是同龄人的深沉。可偏偏他有一副青涩的面孔,还掺杂着些许不羁的个性。
青年一路吹着口哨,一路欢快地跑向山下去。
到了村门口,旁边一块大石头刻着“无忧村”三个字,他便提着用草绳系着的鲤鱼改跑为走往村尾走去,渐渐看到一座用篱笆围着的木屋在眼前。
“父亲,我回来了。”
院中一个披着宽大斗篷的男子正在给一棵桃树浇着水。
听到少年说话,停顿了一下。头也不回的问道:“沈十方,说说这桃树为何要浇水?”
这个名叫沈十方的青年不知为何父亲会这么问,于是思索一番回答道:“万物皆有灵,人如此,树更是如此。生死有循环,水让桃树生,桃子让人生,人也可让桃树生。”
沈十方父亲停下手中动作,轻轻把水瓢放下。回头凝视着沈十方。缓缓而道:“那你今日可想明白,我为何对你训练加重?”
“孩儿仍是不知,您跟我说过我亲生父亲被东乾帝国所害,母亲失踪,您带着我来无忧村隐姓埋名。”说到这,沈十方挠挠头说道:“除了为家仇之外,我实在想不到其他。”
沈十方明亮的眼睛闪过一丝悲伤的神色。
原来,这位正是沈十方的养父,虽然胡子把脸孔的下半部分遮挡住,可是脸上没一分父子相似之处。
沈十方养父眼里也明显有了愧恨之意,他身为沈十方父亲的护卫,却不能尽护主之力,后者托付沈十方于自己。
眼看沈十方成人了,心里难免也会多点沧桑感。
他左右想了一下,还是将事情的来龙去脉隐藏着,不肯多说,只能说道:“你确实本该有权知道一些事情,今天,我告诉你一些。
我们这个世界,叫做祁汀大洲,它共有四个国家。分别是东乾帝国、北翎国、西云国和南琉国。
而四国里面的多数宗门,都在明争暗斗十几年了,外面一片战乱。 你还不够强大,知道太
多,你无法保护自己。”
“只是,他们争斗些什么?其中缘由,实在难以理解。”沈十方问道。
沈十方自幼生活在无忧村,村民也是淳朴的农夫,对外面世界也不了解,只知道自己所在这个地方是祁汀大洲南琉国。
对于外面江湖风云,也只有他的养父能解答一二。
沈十方养父说道:“你会慢慢知道的,当下之重是你把二十四字剑法和千击战技练进大成境界,到时你再去流云宗学习。
等你什么时候进大成境界了,我再跟你说说这流云宗。”说到这,他停顿了一下,眼睛盯着沈十方又说道:“但现在,我要检验你今天练习的成果。”
沈十方养父话一说完,身上自脚下腾其一股能量,宽松的斗篷在空中乱舞,周围的一切变得压抑起来。
他身后的桃树更是掉落一大片花瓣,画面竟然别有一种美丽。
沈十方也不含糊,闭眼左右手一番动作,最后形成一个左手托右手的形状,运送丹田真气往四肢,来了一招脚尖画地起手式。
猛然冲向他养父,一个回旋踢。只见养父轻飘飘抬起左手阻挡沈十方这一脚的攻击,右手化拳直径攻向他腰间。
沈十方见机便觉得不妙,父亲的拳劲他领略过,一拳下来不见得会把他打死,却也足以结束这一次战斗。
于是他起另外一只脚借力往后落去,一落地便运转真气往拳头输送,提速握拳攻击,拳风所到之处,空气扭曲。
沈十方养父眼睛一亮,当然知道这招是千击战技的拳技。
只不过今日与往常不同,往常只有其形而无其意,而此时却能将真气集中于拳头之上。
暗自道了一声好,便提真气一掌迎击。
“嘭”
一声巨响震彻周围,对击后外溢的真气将篱笆震的粉碎,院中桃树更是不堪入目。
沈十方后退了五六步,而他养父收掌缓缓将体内真气输送回丹田,周围一切才归于平静。
只是……院中却是一片狼藉。沈十方看着周围却是惊讶无比,威力这么大?
沈十方养父内心却是充满期待,心想:“果然是轮回之子啊,此天赋异禀,才十六岁便已经到达丹田初灵一重了。”
“不错,刚猛迅速,时机把握的很好。相信你也感觉到了,你已经到达初灵一重了,假以时日,定可独当一面。”
开口说话的是沈十方养父,他继续说道:“好了,今天就到此为止,先收拾收拾院子,晚饭后自行修炼。
我去办个事情,三天后回来。”他说完之后也不理沈十方,直接从村口走去。
而沈十方却站在原地发愣。
等走到远一些的地方,沈十方养父看了一眼手掌。掌心已然通红,“这小子,呵呵,我离脩不负将军厚望,希望十方以后不会令我们失望。”
沈十方当然不知道自己全力的一击居然能把自己父亲造成一点伤害,此时他正在清扫破碎的小院。
“十方哥!”
一个稚嫩的声音传来,只见门前一个短发少年探头探脑的向沈十方喊道。
沈十方回头看去,笑骂道:“小杨睨,鬼鬼祟祟的干嘛呢?你来的正好,帮我一起收拾了这院落。”
少年叫做小杨睨,他左顾右看的走进来说道:“我去,这么夸张?你又提升了?”
“是啊,今天在望蜓山水潭下,我感觉到我已经初灵一重了。父亲说要检验一下,没想到威力居然那么大。”沈十方笑道。
小杨睨一边捡着碎片一边羡慕地说:“什么时候我才能觉醒初灵啊?”
沈十方看着他不说话,暗叹了一声,虽然父亲也常指点他,小杨睨奶奶也教导着他。
可是他父母失踪后,心里那个心结阻碍了他进步,三年来不停地努力,还是没能到达初灵。毕竟他最想强大后去寻找父母。
但他还是安慰着说道:“放心,你这么努力,我相信会有那么一天的。”
当他们收拾好后,天已然全黑了,小杨睨和沈十方回到屋内。
不远处,一个人影轻飘飘安静地站在树顶,在月光的照耀下,显得格外瘆人。
他的目光一直看着沈十方的方向,此前他一直躲在这树上。等离脩走后,夜色沉下来他才肆无忌惮地现在树顶。
“千击战技?”这黑影自言自语道。随后,他便几个起落,消失的无影无踪。
沈十方对这窥视者浑然不知,当小杨睨回家后。他便盘膝坐在一间空房内修炼,运行丹田真气,回想离脩教给他的东西。
离脩说过这祁汀大洲的修行者分为武者、寻仙客和普通人。
而丹田等级分为灵识、初灵、中灵、高灵和仙灵。每一等级有七重,最高的是仙灵七重。
然而,在这世界更是没有几个能到达仙灵。
武者多数在军队和江湖宗门,其中也有不少游侠,他们是因为到达一个瓶颈而显示无法上升等级而选择的职业,一般是初灵至高灵这级别。
而寻仙客是那些丹田等级随着上升而有希望成为仙灵级别的人。
曾因有人到达仙灵七重后突破成仙,所以称为寻仙客。
他们是专门修炼丹田真气的人,对近身战技并不擅长,但他们的功法却比武者强大许多。
想着想着,沈十方脑海里坚定地对自己说:“一定要成为最强者,为父母讨回公道,而现在必须加倍修炼,不负少年时。”
与此同时,无忧村外的落雁林,离脩出现在这里。他手里拿着一把青色的剑,月光下泛着青光,寒气逼人。
他身边围着十二个黑衣人,头戴斗笠,面戴黑纱,每人双手反握着尖刺匕首。
离脩说道:“十六年了,还是找到了我们。不过,看来那老家伙不在,不然你们也不会迟迟不动手。既然这样……我就先下手了。”
说完离脩和十二黑衣人同时被一个充满剑影的光幕笼罩,随着真气调动,离脩大喝一声:“境域……剑影!”
(本章完)
第二章 落入困境,轮回之子?
“境域…剑影,”
随着离脩这一声,周围凝聚好的剑光,突兀地从各个角度攻向那些黑衣人。起初的几柄剑影黑衣人还能抵挡一会,不一会,当成百上千的剑影穿梭在黑衣人身体之间,这场不对称的战斗,也就结束了。
当离脩收回境域时,地上已满是尸体,伤口各个不一,只能用惨不忍睹来形容。
不过这也怪不得离脩一上来就释放这杀招,看见他们就想起十六年前的夜。
离脩慢慢收回真气,把杀戮的气息内敛。走到黑衣人东翻翻西找找,拿到一个叫做“斥”的圆形牌子,就起身离开。
无忧村
天空渐渐明亮,无忧村被晨雾环绕,露水在鲜嫩的叶子上安静地躺着。村上热闹起来了,有嬉闹的孩童、去做农业的汉子和洗衣的娘子。
沈十方修炼了一夜,伸了个懒腰,便简易练习了一下千击战技。养父说过,这套战技可当健身养气。
说起离脩,沈十方心想他去做什么?过去的他从来可没有离开过这里,想归想,沈十方还是没有过于深究。
跑去小杨睨家里,叫上他去望蜓山。而小杨睨八岁起就跟着沈十方一起修炼,偶尔离脩还会有指点指点他,故而尊称离脩为老师。
小杨睨家在村东面,穿过竹林,就是一座二层高的木屋。
大步流星地走到门口,见一个老妇人在编制箩筐。沈十方向其行礼说:“杨老夫人好。”道了一声好便与小杨睨一起向望蜓山走去。
“十方哥,你和老师来了这里这么久就没想出去看看?”小杨睨边走边问道。
沈十方故作无所谓的说道:“外面哪有无忧村自在呢?世间险恶,人心无常。”
他何曾不想出去看看,只是父亲说过,没有自保的实力前,不许踏出无忧村半步。
他想知道父母的事情,他想看看这大好河山,他想逍遥自在地游走世间。
小杨睨看到沈十方眼里的希冀,还是继续地问道:“不如我们继续跟老师说说,指不定会同意呢。”
沈十方知道小杨睨是想出去探查他父母失踪之事,但也不说穿。
弹了一个脑瓜崩说道:“你呀你,现在当下是要修炼,你天赋又不比别人差,静下心来,一定会成功的。”
小杨睨“哦”了一声也就没追谈这个问题。
他们走到水潭边时,沈十方拦住不让小杨睨往前走,左右看了看。
“十方哥,怎么了?”小杨睨好奇问道,不知道为什么拦着他不让过去。
“不对劲,你看前面淤泥,多了许多整齐的脚印,昨天我过来时,还没有这些脚印。”沈十方解释道。
“还有,你看通往望蜓山顶的小路,那些小树枝杂乱不堪,父亲的行军论说过,这些都是训练有素的人集结时留下,而小路是人大量通过而毁坏了自然。”
小杨睨认真看了看,刚想说话,沈十方突然惊喊了一声“小心。”便拉着他做了个难度极高的后折腰动作。
一把冒着寒光的
飞刀从他两人鼻梁上方飞过,相差仅有五公分。沈十方不慌不忙地提起丹田真气,随时迎战,让小杨睨注意点。
此时,发出飞刀的草丛里走出一个人,一身黑衣,身材修长,带着个面具,凶煞的面具和寒冷的目光犹如一个阴府使者一样使人不寒而栗。
他一步一步走向沈十方这边,同时周围也猛然钻出二十余黑衣人,个个显得精悍无比,对沈十方和小杨睨呈包围圈站好。
“不错不错,不愧是轮回之子,你的聪明和机智勇敢,让我觉得杀了你会惋惜。若非不是他指定要的人,我都有点想收你为徒了。”那面具黑衣人低沉的声音响起。
沈十方慢慢拉着小杨睨后退,目光炯炯地看着前面不明来历的人,脸上没了平时的轻佻表情,冷静的问道:“你们是何人?我们不是轮回之子,为何要对付我们?”
“嗯?看你的表情不像是说假,除非……离脩没有告诉过你,我说的对吗?”为首的黑衣人看着沈十方冷静的表情。
如若不是他躲过自己试探性发出的飞刀和密探的情报,他都会怀疑自己找错人了,只能是一个答案,离脩没有告诉他什么东西。
沈十方见机不妙,他知道自己的养父?他说的轮回之子又是什么?养父瞒着我什么?
沈十方很想知道这些,但此刻不容他多想。稍有不慎,便要与小杨睨落入这些不明来历的人手里,甚至死亡。
于是问道:“轮回之子是什么?我不懂你说什么,你找错人了。”
如果是平时的普通人,凭着他跟小杨睨的实力,固然不惧。只是眼前这群人,看上去不好对付啊!
感觉高深莫测,尤其是那个为首带着面具的,给人一种不可抗拒的错觉。
轻声对小杨睨说了句什么,便暗自控制真气往四肢和身躯经脉流动。
小杨睨此刻却也什么都没说,虽然他实力大不如沈十方,初灵都未开启,只有灵识六重。
相比没有灵识的普通人,他也是比较有力量的。
加上他作为七堂宗唯一的传承者,他宗门的腿法也曾经在祁汀大洲大放光彩的。于是他运真气于腿上,准备随时听候沈十方的指示。
而那为首的黑衣人,听到沈十方一半试探,一半试图脱身,于是不假思索的说道:“你,无须知道,跟我走,还是让你身旁的小兄弟死?”
他话说完,沈十方心里就在犹豫,“看来他的目标是我无疑,只是为何非要我跟他走,而不是杀了我?”
但他也非常了解小杨睨,这时候他不会独自抛下自己离去的,没有过多时间选择,他只有………。
“我不会跟你走的,如果非要相逼,我们…死…战…到…底。”沈十方最后几个字咬牙一字一顿的说道。毕竟是正值年少,血气正好方刚,何惧之有?
黑衣人面具之下脸色好不好看没人知道,但他的眼光已经沉下来,冷声说道:“既然如此,二队?”
话说完,十四人出列,“刷”地一声战刀出鞘,亮闪闪的刀片,在这不算寒冷的南方四月天能让人感
到寒意。
这十四个人又齐齐弓步刀指沈十方和小杨睨,齐声喊道:“不见血,不回刃。”
而那为首的黑衣人只是淡淡地回道:“别死,但……要是反抗激烈难免有些意外。”
沈十方和小杨睨毕竟没见过如此杀气,却心里也无害怕之意,和小杨睨对视一眼说道:“这世间,何惧?”
此刻,二队的十四人正冲刺提刀冲往他们二人。
沈十方首当其冲,迎向距离他最近的一人,躲过他斜劈的一刀,抓住他的手关节,往反方向一扭,卸下战刀。
真气凝聚右手,一招上冲拳打在这人的喉结下颚处,倒飞而出,眼看活不成了。
紧接着斜刺里出现两片光芒,两把战刀横向攻击沈十方腹部,沈十方再度后折腰倒地,一个翻身起来,凌空飞起一脚踢向其中一人脑袋。
这一脚蕴含着初灵一重修为的力量,直接将其送往十步之外。
随后冲向另外一人,一个马步冲拳,那黑衣人的刀片举着还没落下,沈十方的拳头落在他的胸口之上,胸骨已然塌陷。
远处为首的黑衣人目光已经非常阴沉。短短几十秒,已经让这年纪小小的沈十方去掉三人,恨恨地抚摸自己面具上说道:“千击战技!可真不错啊!”
沈十方不知道使用的攻击招数被那为首的黑衣人识得,他此刻激战正酣,一个真气外放,轰退了围着他的六人。
此时,他丹田真气也不足以能突围了,如果不是刚才他们六人配合完美从各个角度一起攻击,他也不用消耗这么大的真气用来解围。
轰退了六人后,他火速念起心诀,这是他从五岁开始修炼的心诀,祖传的莲月心诀,用于提升丹田真气控制和恢复提升。
敌人可不给他这个机会,那六人倒地后又上来两个,两人交叉步法提刀攻击沈十方左右两侧。
眼看战刀落在沈十方身上时,沈十方一个后退了十几步躲避了这险之又险的两刀。
沈十方的千击战技在对手有武器而自己空手的情况下,明显发挥不出全部威力,于是捡起地上对手死掉遗落的战刀,横于身前大有笑傲天下之势。
挽了个刀花,似猛虎下山之势向前迎战。
当那其中一个黑衣人刚想抬刀防守时,发现刚还在十步之外的沈十方瞬间就出现在面前,感觉咽喉里的战刀寒冷无比,眼前一片灰暗倒地。
另外一个人还在惊讶当中,来不及救援,就看见伙伴没了生气。
不多思想,反手握刀迎向沈十方。沈十方使出了养父的二十四字剑法第一招一指天下之后,真气已经运行不上了。
而不远处,小杨睨正和另外一名黑衣人打得不可交加时,突然又来一名黑衣人相互夹击小杨睨。
小杨睨瞬间大腿外侧多了一道血痕,面对两人,小杨睨战意也越来越强盛。
那为首的黑衣人显得更是恼火,十几人对付两个毛头小儿,竟然死伤七八个,于是冷冷的开口:“一队支援,快速解决。”
(本章完)
第三章 激战,同去同归
观战中的一队黑衣人抽刀向战圈而去,局势变得危急万分。
沈十方刚击退了一人后,场上本来可战对手不足五人,但是勉强有几分胜算。
但看着前来支援的十几人,心里一冷:“难道我今生注定在此了结吗?可是……不甘心,父母之仇未报,而这世间太美,风景如画的无忧村的生活我也没过够。但是体内丹田真气已经不足我实施大杀招了,接下来该怎么?”
沈十方不容多想,迅速左手操作一个手势,火速凝集真气。
再拿起一把战刀说道:“父亲说过,如若不是必要,不要用他的二十四字剑法,因为,不管是用刀还是用剑,效果都一样,招一出,死伤无数!”
说完,左右各一把战刀提速向人群攻去。先是左手猛然一挥,直接砍在一名准备迎战的黑衣人脖子上,然后右手一抹,将右侧敌人击退。
“击退?不应该啊!前来支援的黑衣人比先前的更强?”
沈十方心里惊讶万分,如果是这样可麻烦了,现在也顾不上小杨睨,只能咬牙坚持。
于是再度一刀劈向击退的那个人,连续攻击,黑衣人明显抵挡不住。
眼看刀锋在眼前放近,另外的一个队友前来救援了。可是他遇到了沈十方,他明显不顾后面两人的攻击,一刀了结了那名黑衣人。
而此时两把刀落在了沈十方背部上,两刀伤口触目惊心。沈十方吃痛转身左手往后一抹,敌人双双倒地不起。
沈十方单膝跪下,双刀支撑着身体,大口呼吸着,他刚使用的是离脩的二十四字剑法第二招——狂傲乱世,以砍刺抽抹为动作,真气集中在双手上,给予连续攻击。
只可惜,沈十方消耗太大,修为不够,且只练的小成,不足以将威力全发挥,导致他只能击退那人,而不是解决。
沈十方暗暗想到:“父亲说的没错,现在的实力,根本不能在外面乱纷纷的世界存活。”
而小杨睨这边,明显他处于劣势,由于年纪小,修为浅,硬是无法击败对手。
但是对手想要他的命也有点难度,之所以小杨睨能应付,这要归功于他七堂宗的腿法,灵活多变,以攻代守。
他刚一腿击退其中一个矮小的黑衣人后,另一名黑衣人也将他一掌击飞。
小杨睨落地后口角溢出一丝鲜血,表情已经扭曲。
黑衣人不依不饶继续提刀攻击,眼里充满着凶残,狰狞说道:“去死吧!”就在刀锋落在小杨睨心窝之上时,他体内一阵阴凉。
低头看着自己心口上,露出半截战刀,看清楚了自己的鲜血多么的红,不甘地回头望着不远处的沈十方。
原来,沈十方刚单膝跪下那一刻,下意识看向那边的战况,刚好看到小杨睨击退对手,小杨睨也被击伤落地,他就运控体内所剩无几的真气将手中战刀往黑衣人扔去。
沈十方跑去小杨睨身边搀扶起他问道“怎样,伤的怎样?”
小杨睨咬着,眉头紧皱回道:“十方哥,没事,受了点内劲,他修为应该和我一样,所以没有一招致命。”
看着小杨睨的样子,沈十方于心不忍,愧疚不已,不管怎样也不能让他出事。
于是说道:“小杨睨,是我连累你了,眼看如今我们也无法突围了,我体内真气也消耗的所剩无几…哼!”
正说着说着,沈十方背部吃痛,他飞去的一刀扯动了伤口,现在更加严重。
小杨睨看了一眼沈十方的伤口说道:“十方哥,你我一心,同去同归。”
沈十方用力搭在小杨睨肩膀上,咧嘴一笑道:“同去同归!”
面具黑衣人一直在注意着这战场,心里不知是什么滋味。
他的手下,无一不是精锐啊,就这样被两个年纪轻轻的人打成死伤一半的战果。
虽然二队实力确实跟一队有所相差,但好歹也是精锐。但再看看沈十方两人,两个都已重伤,真气耗尽,毫无战斗力,心里那份不爽也就释然了。
“真的很好,实力不强,却将我的属下打成这样,不愧是第一个轮回之子啊!任你成长下去,说不定还真成祸国之煞。如若让你得到九生令,恐怕,这祁汀大洲都都找不出能战胜你的人了。”面具黑衣人还是用阴沉的语气说道。
沈十方眯着眼说道:“我不知道我是不是轮回之子,更不知道那什么九生令。我跟你走,是否可以让我兄弟离去?你的目的是我,而不是他。”
小杨睨慌忙说道:“不,十方哥,我不走,我……。”小杨睨还想说什么,被沈十方眼神暗示制止了。
两人一起修炼多年,自然知道对方意思。离脩不在,他们现在只能靠自己。
“你觉得你现在还能跟我讲条件吗?且不说你
们毫无战斗力,就算有也不可能是我一队的对手,他们一队有四大高手还没出手,更别说我在!你觉得……你有什么能跟我讲条件。”面具黑衣人说道。
沈十方当然不会跟他讲条件,他只是拖延时间恢复体内丹田真气。
如果恢复五成,他还能帮助小杨睨突围,毕竟,他祖母年事已高,不能扯上他。
“但是,如果我死了,你身后那个人恐怕也不会放过你吧?我好像听到…你们要抓活着的我,不是吗。”沈十方现在声音都冷冽下来了。
十六年前父母被害,而如今更有这些人穷追不放,这世间,真是如此不值得吗?
风吹着这四月天,本该是无忧的村庄,现在望蜓山沾染上了血色。
瀑布还是如约地冲击着水潭,水潭边那两个人,对着一群人,真是穷途末路吗?沈十方深呼吸了一口空气,有点腥味。
当他冷冷地说完后,就发现那为首的黑衣人身上明显涨起了一股气势,阴寒而凶狠。
“你说的没错,活着的你确实比较有用,但是,我可不在乎,今天你一而再再而三地把我心情弄得很不爽,所以,哪怕是他怪罪下来,今天,你必死无疑。”
面具黑衣人恶狠狠地说道,他本以为今天会很顺利。因为几天前的情报显示,说沈十方每天都会下水潭闭气修炼,到时用密网将其擒住,便可顺利交差。
殊不知,沈十方看出他们在此埋伏,且还伤了属下半数之多。
他不是不能第一时间出手,只是碍于身为他们的上司,威望不可丢。所以才让沈十方还在这里。
但是,现在的情况已经不一样了,属下伤亡过半,时间也纠结了很久,再晚点担心发生什么意外。
所以,他一步一步缓慢地向沈十方走去。
沈十方眼看时间拖延不了了,真气恢复不够三成。而且,明显这个面具黑衣人很强大,自己这三成真气恐怕不够接他一招啊!
但无论如何,他也必须站在小杨倪身前,于是护住小杨睨,眼睛死死盯住那气势越发强盛的面具黑衣人。
“不要抵抗了,你好好接受阎罗的眷顾吧,死亡,从来都不可怕。”面具黑衣人说完,刚要动手,突然,一道气流从空中落在他身前地上。
一声清朗的声音响起:“邪影,你的对手是我。”
(本章完)
第四章 那年的恩和怨
“邪影,你的对手是我。”
话一说完,一道身影落在沈十方和小杨睨身前。
宽大的斗篷,高大的身躯,右手提着一把泛着青光的剑,在阳光下犹如一个战神一般。
沈十方看着这背影,眼泪再也止不住了。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他与离脩相依为命,是离脩一手把他养育成人,教他成才。
此时在生死关头,离脩突然出现,沈十方再也控制不住内心的情感。
他受再重的伤害,哪怕面临死亡,他都没有一丝惧怕,唯有亲情,最容易感伤。
没错,及时出现的人正是沈十方的养父、小杨睨的老师……离脩。
但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呢?他不是说出去几天吗?沈十方此刻没时间思考这些,颤抖着声音喊了一句:“父亲!”小杨睨也喊道:“老师,我们……。”
“先别说了,坐下调理,先将体内真气归于丹田。你们都是好样的,不愧是我离脩的弟子。”
离脩说完向着面具黑衣人又说道:“邪影,十六年了,你们终究还是找到了。十六年前的事我还没找你们修罗殿要公道,如今你再伤我儿与学生,今天,恐怕你不能顺利回去了。”
这个带着面具的黑衣人原来叫邪影,看来离脩对他怒气很重,一字一句充满着火药味。
邪影对于离脩的出现没有任何奇怪,从他拿到密信的时候,就已经把离脩计算在内。
坦白说,他根本不在意。没错,邪影内心的傲气已经把离脩当成了一个死人。
“公道?实力就是公道,让我看看,你……有什么实力跟我要公道。”邪影说完,抽出一把古朴的战刀,指着长空,口中念念有词。
一股阴深的能量在刀尖而出,笼罩着众人。这是邪影的境域,名叫无尽夜之境域,所有人在此境域里没有感到一点光芒,似乎所有的光都被吞噬。而他作为祁汀大洲第一刺客头子,黑夜正好是他的主场。
与此同时,离脩的剑影境域业已完成,成千上百的光剑在与邪影的境域碰撞时,望蜓山上犹如末日,像极了闪电在乌云里穿刺。
不一会,两大境域同时消失,离脩从境域里倒退而出,嘴角上的鲜血鲜红无比。
邪影则是在境域消失后慢慢浮现出他的身影,而他像是无事人一样背着手,只不过身上多了几道剑痕。
离脩败了?
不,虽然离脩口溢鲜血,但邪影也不好受,他的右手已经被离脩的境域重创,在他身后,一滴一滴的血滴落在地上,瞬间将地上染红。
“很好,自从当年沈牡伤了我以后,再也没有受过如此伤害,你……真的很不错,不愧是东乾帝国的前三军一级护卫将。”
邪影阴深的眼眸里透露出一股怒气,什么时候他拥有了域境?难道……这十六年来他丹田凝聚了境域?
本以为必死之人,却露出
如此棘手的麻烦,试问他怒气怎么会没有?
今天他一次又一次的不顺,都感觉自己出门没看黄历还是因为前段时间收了平封城主一万金石的缘由?
离脩倒也没意外,知道邪影成名多年,修罗殿三大司里实力虽然不能在第一,起码都是第二,不可小觑。
只是冷哼了一声:“这只是前菜而已,接下来,才是重头戏。“说完也没给邪影机会,提剑二十四字剑法立马出来,硬碰邪影。
邪影没想到离脩会突然进攻,境域一出,彼此消耗不小,虽然都是高灵境界的,真气不少了。也不容多想,迎战而上。
当他们两个高手缠斗在一起的时候,沈十方在一边用莲月心诀在恢复自身力量,背部早已让小杨睨用偏方草药包扎起来。
而剩下的黑衣人看到沈十方,也不管邪影有没有下命令,出来六人气势汹汹地扑向他们。
小杨睨二话不说拍了一下沈十方肩膀,便咬牙迎难而上。
沈十方结束恢复,左右手握刀,便支援小杨睨。
当他正好一刀挡住黑衣人对小杨睨的进攻时,和小杨睨背对背警觉着包围他们的黑衣人。
他们现在已经技穷了,唯一支撑他们的,是内心深处的勇敢。
沈十方心里想了想,和小杨睨低声说了一句话。
小杨睨眼睛一亮,便与沈十方一同动了起来。他们集中攻击了一个人,破开包围圈后,迅速攻击正和离脩激战中的邪影。
而黑影人还没反应过来,沈十方两人已经浑身解数猛然突击邪影,邪影暗说了一声“不好”,便提真气于刀上一刀震退离脩,一个鞭腿踢往沈十方。
在他看来,除了离脩之外,这个沈十方才是最难缠的,实力在他眼里小的跟蚂蚁一样。
可偏偏他坚韧的毅力使他心烦,于是这一脚就落在了沈十方左手。
沈十方闷哼了一声后退,小杨睨也一个冲心腿正中邪影。而那些黑衣人全部都已经来到这里。
离脩前来将二人护住,没有过多话语,只是眼睛里充满着寒意。
邪影看着身上的脚印,怒气冲冲。“我决定了,一个……不留。四司卫,行动。”
黑衣人里四个身影立马攻击他们,其余黑衣人在游走应变,离脩一招狂傲乱世击退四司卫,果断又迎向来偷袭沈十方的邪影。
“这样下去可不行,事不可为且需退,他们这些年提升的也很多,彼此相互配合也天衣无缝。
如果不是修为低于我,恐怕我等早已落败。”离脩一向以足智多谋而著名,现在一时间也没什么好办法,只能边打边思考。
离脩突然后退三步迅速左手手指在青剑剑锋一抹,剑指苍天,双眼闭合,口中念着法诀:“以我之血,借世间万物之灵,追月……流星!”
念完以后离脩身上无风自动,长长的黑发在空中乱舞,急速斜身剑自左手上扬,陀螺般连续旋
转,攻击黑衣人与邪影。
邪影见机不妙,渐渐运输真气输送手中刀防御,可是……有用吗?离脩这一招追星流月乃是二十四字剑法最后一式,精巧强悍的攻击力,加上高灵的修为,可不是闹着玩的。
只见满天泥土与血液飞舞,望蜓山上的草木早已纷纷呈圆形向外倒去。
当离脩停下之时,水潭“轰”然一声爆起剧烈水花。而剑法路过之处,除了四司卫和邪影,其余人皆是没了生气,横七竖八地在地上,而四司卫则捂着胸口痛苦不已。
只有邪影及时反应过来,防御得当,仍是用刀支撑着身体,大口大口呼吸着,恢复真气。
当他站起身来,想趁离脩没恢复,提刀攻击之时。眼前除了他带来的黑衣人,哪有离脩的身影,与离脩一同消失的,当然还有沈十方和小杨睨。
邪影怒气压制不住,吐出一口鲜血,大喊一身:“离脩,纵然你跑至天涯,必将你挫骨扬灰,啊!”
“轰”。水潭有扬起一股水柱。若不是离脩的剑法过于迅速强悍,打了四司卫和自己一个措手不及,邪影凭着他的能力必然可以留下他们,不至于失败。
望蜓山,一切都安静下来,只有一片乱境。花瓣翩翩落下,水潭中仍是碧波潺潺,满地是黑衣人,只有四个还在苟延残存,和一个站在潭边孤独的邪影。
离脩一行三人当然听见了邪影的怒吼,他们现在彼此搀扶着脱离望蜓山呢。
离脩此时脸色苍白,浑身一点力量都没有,沈十方和小杨睨左右扶着他夺路而去。
离脩其实在境域对碰时已经受了不轻的伤害,被邪影一掌震伤,后来在沈十方和小杨睨前来配合夹击之时又被震退,又强行使出追月流星,真气耗尽。
在使出这招之时,已经和沈十方打了一个行军的手势,准备撤离。
沈十方自幼跟离脩学习行军论,自然知道这手势,于是趁邪影等人受伤意识模糊之时,迅速与小杨睨带着离脩离去。
“十方,往小竹林以南方向走去。”离脩艰难地说出这句话。看来他伤势真的很严重。
“父亲,我们现在去哪?”沈十方一脸忧心忡忡地问道。
“小杨睨,你跟我们走,不能回去无忧村,不然会连累乡亲们和你祖母。”
离脩没有回答沈十方,反而和小杨睨说道。也难怪,无辜把小杨睨卷入这场祸乱,必然需要安置他。
小杨睨眼神坚定且有一丝兴奋的说道:“老师,我知道,您说什么我就听您的。”
离脩和沈十方自然也知道小杨睨是想出去外面寻找父母的下落,离脩深思了一下说道:“好,现在……我们从这往南海岸线走。”
说完这句话,他又补充了一句。
“去流云宗。”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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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解惑,
三天后
竹新城,这里是南琉国四大城之一,除了南琉国都靖安府之外,规模最大的城市。
城墙高达三十余米,正门三个通道,走过正街,琳琅满目的商品、车水马龙人来人往,一副安居乐业景象。
此时在在街上走来三个人,一个披着大斗篷的壮年男子,一个穿着朴素白衣的青年,另外一个呆头呆脑的少年左盼右顾,时不时惊叹,时不时感慨。
“十方哥,你看,这个水缸形状好奇怪啊,比我们家的小太多了。”小杨睨兴奋地说道。
没错这一行三人正是离脩、沈十方和小杨睨,他们在落雁林恢复了一些之后,就立马往南走。经过全力赶路,来到这竹新城。
沈十方笑骂道:“你长点心,这不是水缸。”
小杨睨嘀嘀咕咕的说了一声什么,自顾自又打量起了周围。离脩只是静静带着他们两穿街走巷,来到一家名叫“竹园”的宿馆,进去要了一间套间。
等到安置下来,离脩看着他们说道:“我们在这休整一夜,明天一早就启程赶路。”
“父亲,我…。”沈十方看着离脩,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离脩深知沈十方想说什么,这一路上他问了好几遍了,但由于都在赶路不好说,所以离脩也不告诉他。
“你是不是心里有很多疑问?”离脩太了解沈十方了,他非常渴望知道这些日子发生的事情,渴望知道他亲生父母的事情。
“嗯,父亲,那些人是谁?为何说我是什么轮回之子?九生令是什么?”沈十方不假思索地说出这些疑问。
而小杨睨也呆呆地看向离脩,眼睛一动不动的。
“本来想等你修炼大成再告诉你,这样你就有足够的自保能力。今天我跟你们说完,你们就要正式踏足这个江湖了。”
说完离脩停顿了一下子,他担心的还是怕误导他们对这世间的认知,江湖险恶,不会是无忧村的安静自在了。
“十六年前,是大纪年一年,称为轮回年。据说轮回年会出现一些神仙在九生轮回后投胎的轮回之子。
所以,东乾帝国国师就谏言东乾帝国国主,说是这大纪年一年出生的孩子,是轮回之子,有毁国之祸,会成为毁国之煞。
于是东乾帝国国主下令皇室秘密掌控的机构修罗殿,秘密刺杀大纪年一年出生的孩子。“说到这,离脩眼里忍不住透出一股怜悯的眼色。
“那一年,祁汀大洲死了不知多少孩子啊,多少家庭破碎。
由于修罗殿太过神秘,很多人都不知道是何人所为?但你父亲身为东乾帝国三军技战总教官,官封武将军。
教出去的学生有不少都是进入修罗殿,所以你父亲就是知道这修罗殿存在的人之一。
有一次,你父亲在回东乾帝国国都的路上,经过一个小镇,正好遇到一队十余人正准备刺杀镇上的轮回之子,被你父亲救下。盘问黑衣人得知,他们属于修罗殿刺客司的人,负责刺杀三天前刚出生的孩子。当他问道为何要刺杀这普通人,才知道轮回之子这事。
当他赶到天子
都时,才想起你也是今年刚出生,而且,还是一月一日出生。
他慌忙走进将军行宫,看见你在你母亲怀里,心才安下。
但也始终不敢掉以轻心,于是叫我们的密探去查明修罗殿的动向,不久得知,他们正已经从皇城里秘密伪装出发。
可你父亲久居上位,不愿离去,更想为天下这么多无辜的人讨个公道,正欲向国主进言,但……邪影已经带着精锐来到这里。”
说到这,离脩又是一股怒气。邪影,可惜上次没能取他性命,不然,总算能一出恶气。
而沈十方和小杨睨静静地听着,也没有插话,心里却升起无尽的怒气,丧尽天良,还谈何治国?
后面的事情,沈十方大概也知道了,因为……离脩和他说过。
“所以,当时父亲让你负责救走我,他一个人面对修罗殿。可是残杀这么多孩子只是因为国师的谏言?”沈十方甚是不解。
一国之君,只因一个谏言,残杀如此多的孩子,其心之凶狠,何其可恶。
离脩摇摇头说道:“这就不得而知了,可惜,东乾帝国强大,尽管知道是其所为,也无人可为其无辜的人做主。”
沈十方眯着眼思考着,内心早已立下誓言,强大自己,为和他一样的无辜人,讨回一个公道。
“那九生令……究竟是什么?为什么他们说如果轮回之子与九生令融合,无人能敌?”沈十方问道。
“九生令,我了解也不多,是从你父亲那里得知,而且是一知半解。
据说是上古的一个充满力量的秘技,学会可修炼成仙。
在十六年前,也就是你出生那一年,天下第一寻仙客元一智,在他的宗门落花轩,正与祁汀大洲各宗门代表举行论仙会。
忽然在他落花轩宗门先人埋骨之地,涌起滔天能量,百里之内全部染成红色。
九生令徐徐上升,元一智看出这是失落了上百年的九生令,大喊了一声:“这是九生令!”
众人在惊讶中还未清醒,当听到元一智喊出以后,醍醐灌顶,茅塞顿开。
除了九生令,还有什么能有此巨大能量?于是众人皆怀着私心想据为己有的时候,九生令以肉眼不可见的速度往西方飞去。
于是各大宗门开始了寻找九生令的征途,明争暗抢。
祁汀大洲,就是这样乱起来了。至于传言轮回之子融合九生令,恐怕是国师的手笔,孰真孰假,谁能说的清呢?”
离脩说完之后,感叹了一声。这世人追求的东西,究竟是对的还是错的?生死自有天命,何须强求?
沈十方和小杨睨听到这里,感觉新世界的大门已经打开,只是觉得这世间毫无公道可讲。
这还是他们以前想象的世间吗?从乡亲们口中听到的江湖不是快意恩仇,行侠仗义吗?
“咕噜”,一声声音响起,离脩和沈十方同时看向小杨睨。
小杨睨呆呆的挠挠头说道:“这不,赶了一天路,肚子在埋怨我没给东西他吃嘛?”
沈十方轻笑一声:“净胡说什么呢?”
于是离脩带着他们两个出去吃东西,走出竹园,街上还是那么热闹。
过了一个路口,他们进了一个酒馆,要了几个菜,一壶当地的酒,名叫残梦。
听那店家说,此酒清香,喝醉了就会梦见曾经残缺不全的余梦,故而得名如此。
沈十方也是笑笑没说话,轻抿了一口,刚才那些让人忿忿不平的事情,随着这一口酒都感觉烟消云散了。
这酒能安神?沈十方第一时间想到的是这个效果,眉头也舒展开来。
小杨睨还不能喝酒,于是自顾自的闷头对付饭菜。只有沈十方和离脩在品着这酒,思绪早亦不知飘去何方。
“一会,你去药馆买些药,你背部的伤口仍需药物疗养,而且,你被邪影踢的那一脚,手臂想必还未好吧?”
离脩突然开口对沈十方说道。而沈十方只是应诺了一声,开始和小杨睨针对那些饭菜。
饭后,沈十方一个人在寻找着药铺,离脩和小杨睨已经回去竹园了。
一个人东逛逛西逛逛,看见一间写着“普生药馆”,就走进去买药,跟掌柜的说明所需要买的东西后,沈十方一个人坐在旁边的椅子上,还在想着东乾帝国的血腥残忍。
世道如此无情,想必以后在世间行走会很艰难,但回想那么多无辜的人受到伤害,他也就只能咬牙努力了。
当沈十方拿着十几罐药物走出药铺时,见一个卖古琴的老先生在弹奏。
于是出于好奇,便走过去与路人站在一起听着琴声。
这老先生琴艺自然不会差,听他一曲,沈十方感觉身心舒畅,把心中烦闷之事落在九霄之外。
余音袅袅,不绝如缕,恐怕只能用这词形容老先生的琴艺了。
一曲过后,众人皆是连声叫好赞叹。此时,却有一个人走出去,对那老先生说道:“喂,老头,你这琴多少可买?”
只见那老先生缓缓而起,听到这人无礼的话语也不作计较,“这位小哥,我这琴可不卖。”
“不卖?不卖你为何在这摆摊写着:卖琴,这是戏耍我等?是不是?”
“你误会了,只要有人琴艺略高于我,这琴则是免费赠之,如果非要用财帛买之,则只需要一千金石。”这老先生不亢不卑地笑言道。
那小哥离去,而那些人则纷纷谈论:“一千金石,这琴有何稀奇?竟然值如此之价。”
“可又为何免费相送?”
“他是不是傻的啊?”
就在他们在七嘴八舌谈论之时,沈十方好看的嘴巴露出一个弧度,他从小除了修炼,离脩还教了不少知识。
何况沈十方从小也聪明,当然知道这老先生是在替这琴寻找它的主人,因为那把琴一看就不是凡品。
不久,那人又回来了,带着一个穿着一身洁白衣裳、佩戴着浑体黑色长剑的青年人。
跟随他身边的,还有一个………………
(本章完)
第六章 确认过眼神,她不是对的人?
随白衣青年走来的,还有一个脸上挂着轻纱的年轻女子。
长发及腰,犹如瀑布般垂下,眼睛大而明亮,睫毛弯弯。一身浅青色的衣服,一看就是出自大世家。
她轻盈款款走来,声音犹如仙女般空灵开口问道:“先生,可否让我一试?”
“姑娘请便。”老先生看着女子举止优雅,想必也是懂琴之人。
女子落落大方地坐在琴前,伸出那看上去晶莹剔透般洁白的双手,轻抚琴弦,开始弹奏。
沈十方在那女子出现时,眼睛就一直看着她。他没出过无忧村,也没见过多少漂亮的女子。
可是当他看见这女子时,就情不自禁地观赏着,怎么看都不够。
咳咳,那什么,好像这样不太礼貌。沈十方收回他那欣赏的眼光。
对,没错,就是欣赏。
不是有人说过嘛,对于美丽的东西,往往是让人迷恋的。
至于是那个俊男美女,沈十方也不打算计较,还是认真听听她的琴曲吧。
她弹奏的那琴曲名叫《尘间六别》,时而高涨热情,时而柔情似水,时而悲凉。
沈十方听迷了,他的思绪又奇迹般飘去了无忧村修炼的日子了,感觉那些自由自在的生活,是多么美好。
曲终人未散,而沈十方的思绪则回到了这里。听完之后,他便摇头笑了笑,便想要回去竹园了。
买个药这么久父亲怕是一会儿要担心了,于是转身想离开。
可是此时,当他转身之间,一只修长的手搭在他的肩膀上。沈十方眉头一皱,还是冷静地看向这只手的主人。
原来正是那与女子一行的青年,行为举止之间,有一些傲气和无礼。
“你有什么事吗?”沈十方还是不卑不亢的问道。
虽然他从小生活在山村,但他也跟父亲学会了很多东西,包括尊严。没人能让他卑微对待。
“什么事?呵,她弹奏完后为什么你摇头笑话?”这青年冷冽地说道。
沈十方瞬间明白了,他刚想起无忧村的生活情不自禁的笑了起来,随后想起未来要走的路,所以摇头不去怀念过去。
殊不知,便让这青年以为他在耻笑女子的琴艺。
沈十方看向女子,她也正视着沈十方,但和沈十方的眼光一触时,便眼角瞥向一边了。
“我跟你说话呢。”这青年跟沈十方说话见他不理也罢还盯着女子看,明显语气有些不悦。
沈十方收回目光,平静地对着青年说道:“我并非取笑这姑娘的琴艺,只是听她琴音,我想到了一些美好的事情,故而如此。况且,这姑娘琴音之美妙,又有何理由取笑呢?”
青年见沈十方这样赞美女子,更加不悦的说道:“呵,看你也不像是名门贵族,恐怕,连琴也买不起吧,就你这样的乡巴佬还高谈阔论?”
沈十方对于他的言语相激并不太感冒,于是冷冷地说道:“哼,那又如何?况且论无礼,我也比不上某些道貌岸然的人。”
“你说谁道貌岸
然?今天你最好说清楚,不然,别想走出这竹新城。还有,给她道歉!”青年恶狠狠地说道。
“你一而再再而三的无理取闹,我要走,你还能拦我?”沈十方再冷静的性格也被这青年给消耗尽。
青年刚想拔剑相迫沈十方道歉,不料沈十方身上冒出一股杀气,连空气都感觉到压抑。
青年瞳孔放大,没想到这粗布麻衣的年轻人会发出这么强力的气势。
虽然他长得挺俊的,可是看他年纪不大,为什么能感觉到中灵境界的压迫呢?
沈十方唯恐吓到那些普通人,收起真气,看了一眼那女子,便转身离开了。而那女子看着沈十方英俊的脸庞闪过一丝不屑,心里也是很不悦。
青年对着不远处的黑暗中打了个手势,走过去对着女子说道:“洁儿,我们走吧。”
女子缓缓起身,对老先生说道:“先生,这琴可否卖于我,我叫司徒洁,是竹新城铸宝园的,你明天过来拿钱可否?”
那老先生呵呵说道:“既然你琴艺比我高明,又何况是司徒家的,这琴就赠送予你,无需钱财。”
说完,老先生就离开了。
青年命刚才来问话卖琴人的手下拿着这不凡的瑶琴,走向不远处的马车。
沈十方走在回去竹园的路上,心里还在想着那年轻女子,她的琴音实在太过美妙了,仿佛听完一曲,所有烦心之事都烟消云散。
可是事与愿违,很快,这种感觉被打断。因为……路上出现一群白衣的人。有十二个之多,拦住沈十方的行走路线。
沈十方不用多想,便知这是刚那白衣青年的手笔。因为来到竹新城,只跟他有过小摩擦。
于是冷冷地看着他们:“莫非…你们要强留我?”
话说完,后面驶来一辆四马马车,白衣青年跳下车来,而那司徒洁则是在车中看着沈十方。
“我说过,不道歉,别想走!”白衣青年傲慢地说道:“更何况……我缺月宗不是谁都能威胁的。”
缺月宗?附近有些江湖人本来打算围观当个吃瓜群众,听到白衣青年自报名号,于是不少人纷纷散去。
“所以,你准备怎么做?”沈十方回头盯着他,眼光绽放出不耐烦。
也难怪,这青年依依不饶的纠缠,泥人也有三分火啊,更何况是这年少气盛的沈十方。
可沈十方哪里知道?这司徒洁是他父母定下的婚约对象,是他的未婚妻。
他看见沈十方刚才盯着司徒洁,心里的戾气油然而生,于是向一路暗随着他的缺月宗弟子暗示跟着沈十方,到了这里才拦下他。
但并非沈十方无礼去盯着人家大姑娘看,只是她所弹奏的琴曲确实深深打动着沈十方,所以才看着她出神了。
青年却没有这样以为,而是对沈十方说道:
“不道歉?往后我微生见宁如何在这世间行走,岂不是让祁汀大洲的宗门同道耻笑?”这个叫做微生见宁的青年又对着缺月宗弟子说道:“卸剑,给点教训好了。”
微生见宁以为给点教训就是大发慈悲了,其实
换在他宗门地界,早就会下令杀了沈十方。
但……这里毕竟是南琉国竹新城,而不是东乾帝国缺月宗。
沈十方看着缺月宗弟子走出一人。那人眼里充满着高傲与不屑,看沈十方年纪不大,想必修为还是灵识一重。
而自己今年才二十岁,已经灵识五重了,在同龄人中也是佼佼者。于是一个冲拳往沈十方冲击过去。
沈十方看他没有杀心,于是暗自控制真气。
等到缺月宗弟子的拳头在眼前慢慢放大,沈十方轻易躲开,千击战技随手就来,一拳落在缺月宗弟子的麻穴之中,轰然倒下。
秒败?那缺月宗弟子可是他们这一辈分空手近战出了名能打的。
众人不可思议地看着沈十方,于是所有人各自提真气攻击沈十方,打算群殴。
嗯,没错,就是群殴。
这时候也顾不上江湖道义了,毕竟……就没听说过缺月宗有道义,各个仗着宗门是依附着东乾帝国,嚣张跋扈,就差无恶不作了。
回到这边场上,沈十方轻轻一推最后一个被他击晕还没倒下的缺月宗弟子。
一分钟不到,他凭着千击战技,全部一招干净利落的攻击对方穴位,当然,并不致命。
如果是死敌,恐怕沈十方所有攻击点都落在他们的死穴和致命部位了。毕竟…千击战技就是寻求一招制敌的必杀技,用于军方和皇室近卫军的战技。
沈十方回身眯着眼看向微生见宁,眼神里尽是不友好,一步一步走向马车旁的微生见宁。
微生见宁此时脸色阴沉,短短时间,缺月宗弟子纷纷落败,他脸色好才怪。刚想拔剑,马车上传来一声娇喝:“等等,见宁哥。”
随后司徒洁在随身婢女搀扶下落下马车,面向沈十方。沈十方明亮清澈的眼睛看着她,没有一丝杂念。
“这位英雄,我叫司徒洁,不知英雄是何方宗门的高人,可否告知?今日之事,本就是误会。
你如今也毫发无损,而我们也是受伤十数人,不如就此结束?待来日我铸宝园必遣人前往贵宗结识。”司徒洁落落大方地对沈十方说道。
沈十方不说话,也就这样看着他们两人,登门拜访?恐怕是登门找回场子吧?心里冷笑一声说的好像是我挑衅他们一样。
于是淡淡回道:“我不是什么英雄,也不是什么宗门中人,我只是一个路过此地的散人。如果你们非要纠缠,我下次…可不会手下留情。”
司徒洁一愣,没想到自己报出名号,这人居然一点都不给面子。
好歹自己是铸宝园的小公主啊,连四大帝国皇室都在他们铸宝园长期有业务往来。难道他不认识?还是艺高人胆大?
天生的傲气使司徒洁脸色一冷,没有正眼去看沈十方,眼睛左瞥说道:“如此,我们后会有期,见宁哥,我们走。”
微生见宁冷哼一声便上了马车。沈十方毫无表情地向竹园走去。当他回道房间时,发现房间除了离脩和小杨睨,又多了两个人。
(本章完)
第七章 “岁月峥嵘,我儿已成人”
房间里离脩见沈十方回来,皱眉问道:“为何现在才回来?”
沈十方也没问离脩那两人是谁,来到桌前倒了一杯清茶,一饮而尽,才缓缓将所发生之事告之。
离脩听完之后,眉头才舒展开来,但还是有点顾虑地说道:“这铸宝园乃是司徒晨的一个锻造宗门,所锻造的兵器和宝物,深受四国皇家和军方江湖等喜爱。
不仅工艺极为精妙,相传他祖传的铸宝术大鉴更是称为什么神兵利器都能锻造。在祁汀大洲确实有些影响。”
说到这,离脩品了一口香茗,注视着沈十方:“今日之事你做的很好,没有过于张扬。至于缺月宗………。
哼,东乾帝国的犬牙,仗势欺压小宗门让其依附自己,壮大实力。
他们宗门因为武器是黑色精铁剑,服饰是一身白衣,所以他们在皇室里会自称墨剑白衣宗,以示高雅。”
沈十方听到这,想到了那名叫司徒洁的女子,于是下意识问道:“那铸宝园和缺月宗又是何关系?只是客户与主家吗?我看没那么简单吧?”
“你说的没错,确实不简单。铸宝园家主司徒晨早年与缺月宗宗主微生皓天结义,便让各自儿女从小联姻,于是便相约待司徒洁二十芳年之时嫁予微生见宁。”
说话的不是离脩,是那两人之一。
他举止投足之间透露着一股儒生的气息,脸部偏为瘦弱。
沈十方于是同父亲问道:“父亲,这二位先生是…?”
“回你话这位是南琉国竹新城四纵银庄的大庄主韩不朽,旁边这位是游侠百变生。这二位都是你父亲昔日部下,也是我的发小。”
离脩替他们介绍道:“这二位当年都是你父亲手下的护队长,他们本在半月坡接应我们,可你父亲却为了掩护我带着你离开…。”说到这他实在感悲不已。
如果当年沈牡早点做出决定撤离还来的及,可他胸怀天下。想为天下孩童家庭讨个公道,以便制止东乾帝国的恶行。
沈十方看着离脩,他倒是觉得很自豪,自己父亲是个仁义之人。
离脩继续说道:“接下来今夜不可休息,我会让他们两个教导你一些行走江湖的技能和知识。你们需好好抓紧时间用心学习,修罗殿会随时追上我们的行踪。”
沈十方和小杨睨应诺着,便向韩不朽和百变生行礼。
韩不朽和百变生对视一眼觉得此二人资质不错,于是便教导他们知识。
先是百变生将他的拿手的伪装术和潜伏侦查技能教导。
外貌改装、声线控制、姿势控制和潜伏要领等一股脑教出。
而小杨睨和沈十方倒也不负众望,其聪明可谓不得不让百变生赞叹。
“其要领和技巧你们皆已经知道,时间不足,往后,只能靠你们自己练习。
今日一别,我要游历祁汀了,如果你们想要找我,就去东乾帝国禹江城里的升平戏楼,留下“世间万物,皆可百变”这八字和见面地点,到时自然有人会找到我。
你们多保重,努力变得强大,为这世间,还一个太平和公道。”百变生严正地向这俩挂名弟子说道。
沈十方也没
怎么矫情,只是和小杨睨一同单膝抱拳向他行礼:“教导之恩,永生不敢忘,若他日学生名扬天下,必定将此技也一同名扬天下。”
百变生没说什么,拍拍他两肩膀,便独自走去。
在沈十方和小杨睨看不见时,他落下一滴眼泪自言自语说道:“将军啊,您在天之灵可看到,您有一个好孩子啊。可惜当年未能尽护卫之职,也未来得及报你的教导之恩呐!”
几声声音过后,百变生身影也消失在茫茫黑夜里。
百变生走后,韩不朽走进来,没有多余的废话,直接对他俩人说道:“我所精通的,是丹田修炼技巧。现在说说你们的丹田境界是多少?”
沈十方如实去感受体内真气,发现自己自己的境界不知什么时候升至初灵二重了。
可别小看这一重,丹田提升一重难过一重,有些人穷其一生也未能突破初灵境界,有些人耗费十几年也未必能修炼出几重。
在初灵境界每增加一重便使身体韧性增加不少,真气也有所提升,对于对战来说初灵二重对初灵一重是极具优势的。
当沈十方说出自己的丹田境界时,韩不朽震惊看着沈十方。
想他当年也是非常刻苦勤奋修炼,在那个年纪也才灵识六重,更遑论初灵开启升二重。
震惊归震惊,还是平复心情,问向小杨睨。小杨睨挠挠头呆呆说道:“我现在六重,感觉要升七重了,卡在瓶颈了。”
虽然小杨睨没像沈十方那样变态,可他才十三岁啊!
也比当年自己好太多了。这俩年轻人,未来…不可限量啊!而且,还是我韩不朽的记名学生。
想到这,韩不朽他那商人的想法也出来了。
咳咳,不行,不管怎样,他都是将军的后代,可不能有功利之心。
于是严正的说道:“如今我教你们如何凝聚身体真气,相信十方你的莲月心诀也是如此,但不同的是,我这个可快速控制真气的流动,看好了。”
韩不朽双手做出一个奇怪的动作,口中一连串的法诀念出,他身上的真气肉眼可见地凝聚在身前丹田处,瞬间融入体内。
“这方法虽然快速,但也有缺点,就是不可经常使用,不然会导致气血亏损。所以平时若非紧急情况,不可常用。”
沈十方和小杨睨应喏着,开始练习着韩不朽教的方法和口诀要领。
当天空渐渐泛起鱼肚白,沈十方发现自己体内真气已经到达了初灵二重升三重的瓶颈了,而小杨睨也是突破至七重了。
他们睁眼对视着,都笑了起来,这方法居然可以提升境界?这是他们的想法。
当他们起身谢礼韩不朽时,韩不朽按住他们:“不用如此,希望你们不负我们几个人的厚望,成才。”
韩不朽接着从身上拿出两块精雕细琢的玉石,交个他们两个道:“这是天纵银庄的标志信物,有了它,你们可以在祁汀大洲所有的四纵银庄里,随时取庄内库存的三成钱财用,作为以后你们在这世间的用费。”
沈十方和小杨睨连忙将玉石推回给韩不朽,沈十方说道:“韩叔父,这不可,您已经帮助我们很多了,这太贵重了,我兄弟俩万万不可收。”
“不,你听我说。这些本来就是留给你们用的,或许将来你们有大用。到了拓江城的天纵银庄,自然有人告诉你缘由。”
说到这,他表情也和百变生、离脩一样,闪过一丝愧疚和悲伤的神色:“况且,你父亲曾无数次救过我们。
我们从小跟随他,一路走来。却最后竟未能护他周全。你如今业已长大成人,盼你不负你父亲天下第一武将军的名号,将千击战技,传下去。”
话说到这,沈十方都不可不收下了。随后离脩进来了,看着这两个年轻人:“行了,别想太多了。我们这就出发。”
然后对着韩不朽说道:“老韩,此行送他们两个去流云宗,我便会前往东乾帝国,调查重一的下落,你让天子都的人和我接头。我要清楚知道,我离开后,他们具体发生了什么事?”
韩不朽应声着:“好,我一会遣人去告知下去。离兄,珍重!”
互道了一声珍重,离脩三人上了马车,离脩策马。
韩不朽眼送他们渐行渐远的身影,最后消失在城门外,才慢慢走向某个方向。
出了城,沈十方向离脩问道:“父亲,我们现在前往流云宗吗?”
“对,我交代你们几个事情,你们听好了。”
离脩也没等他们回答就又说道:“流云宗有一个外门可学的功法,叫踏雪寻梅,这就是你们的目标。
记住,你们不可透露你们的任何身份,特别是你,十方,你的千击战技和二十四字剑法不可在流云宗内让人知道。”
“为什么?”
“因为流云宗宗主,我不知道他是否依了东乾帝国?而且你们还不够强大,必须要在三十岁前境界到达高灵。
这样你们才能冲击仙灵境界,去对付东乾帝国。
有一个人我需要跟你说,他是你这世上的血脉之亲,他叫庄不扬,是流云宗的护宗卫,是数一数二的高手,也是你母亲的亲哥哥。”
“啊?这是……真的?”
“我还能骗你不成,但你不能去认他。不然,你在流云宗泄露了身份,将寸步难行。”离脩耐心说道。
沈十方和小杨睨郑重地记住离脩说的话。
离脩继续说道:“你们进去,自己去报名,我这青剑太过显眼了,不少人认得。
流云宗每年都会招收外门弟子,你们需要努力,学会之后便找到你舅父,告知身份。
让他协助你离开流云宗,去祁汀大洲历练。历练才是最好的修炼方法,而不是待在屋里闷头学习。”
离脩心里其实现在也不好受,就像是一个父亲送两个孩子去远门一样叮嘱。
沈十方和小杨睨也一样,心情变得沉重。
特别是沈十方,十六年来,父亲视自己为己出,虽然平时教导严格,但这样才有了他现在在同龄人中有着最出色的修为啊!
沈十方强行让自己的眼泪不让其流下他那英俊的脸庞,转头看向窗外去。小杨睨也是标志性的呆呆想着事情。
离脩心里叹了一声:“岁月峥嵘,转眼……我儿已踏足这江湖!”
(本章完)
第八章 海岸涯
十天后
沈十方一行三人在一个海岸边上休整,这里距离南琉国沿海城市拓水城还有两百余里路。
他们除了必要的休息之外,几乎马不停蹄地赶路。
沈十方站在这海岸边上,脚下是万丈悬崖,海水凶猛地拍打着,似乎宣誓着它的力量和主权一般。这段时间他和小杨睨一直憋在马车上,闷的很。
现在,终于能透透气了,情不自禁地大吼了一声。感受着海风的拥抱,感受着豪情万丈的江湖。
离脩感受着这两个年轻人的情绪,曾几何时,他和几个兄弟当年也是如此,初入江湖,意气风发。
“好了,过来吃点东西。明天天黑之前我们要赶到拓江城。”离脩招呼两个人过来吃着在上一个小镇补充的食物。
“父亲,大海以外是什么地方?“沈十方向离脩问道。
“大海以外不就还是海吗?”小杨睨吃着东西模糊地说道。
“呵呵,据说是蛮海海域,其余的我也不清楚。”
沈十方吃完后,盘膝坐下修炼。而离脩则是在马车上补一下觉,天天在赶路,他都是这样子休息的,每次休整后,就睡两个时辰。
小杨睨在一旁警戒着,顺便练习他那腿法。
沈十方凝聚真气至中丹田,九九归一,感受着它的流动。
以体内气血进行滋养,使中丹田的境界的真气得到提升,这就是他这个世界的真气修炼。
很快,沈十方就发现,体内真气在上丹田处(也就是眉间那里),一直萦绕不能流往中丹田。
于是他重新使用莲月心法,试图将这股真气归于中丹田处。事与愿违,这股真气似乎与他作对一样,死活不下来。
渐渐地,沈十方额头已经大汗淋漓,保持着莲月心诀的手势的双手都在颤抖,眉头紧皱。
“啊!”沈十方口中吐出一声犹如雷霆之吼的声音。十分艰难地大口大口喘着气,汗水不停地落在地上,滋润着草皮植物。
小杨睨第一时间停下练习跑过来问沈十方:“十方哥,怎么了?你感觉怎样?”
而此刻离脩也也已经被巨吼喊醒了,火速来到沈十方身处,探着他体内真气流动。
离脩奇怪地“咦”了一声,再度使真气向沈十方上丹田探去。不久,离脩便问沈十方:“十方,你刚是不是强行运上丹田的真气?”
沈十方呼吸恢复了一些,回答道:“我刚修炼之时,发现上丹田的真气无法归于中丹田,所以就想尝试运行,然后头部就像炸开一样难受。”
离脩安静地思考着,他以前从未出现过这种情况。那怕是强行运真气,顶多事后虚弱,不会出现运行不了,而且还会受到上丹田的反噬。
没错,沈十方就是受到上丹田的反噬,因为上丹田是精神之所在。
如果丹田境界不够深,强行让保护上丹田精神的真气流动,则会让丹田自行吸收外面的真气,所以他头部才会出现巨痛的感觉。
但是,为什么会反噬呢?难道……他?
离脩不敢想象下去,也怕希望越大,失望也就更大。
于是吩咐沈十方原地先将体内真气回归中丹田,不要运行上丹田的真气。
又叫小杨睨去取点水来,自己则是用
自身真气帮助沈十方疏通紊乱的气息。
小杨睨取来水后,静静呆在旁边,不作打扰。
一个时辰后,离脩收回真气,看向沈十方。沈十方依然还是闭着眼睛,维持着莲月心诀的手势。
“呼”,一声轻微的声音自沈十方身上发出。
是的,是身上,而不是口中,然后一股浅红色的真气环绕着沈十方,从下丹田,再到中丹田,最后在上丹田处消失。
沈十方睁开眼睛,眼睛里止不住的兴奋,对着他们俩人说道:“我到初灵三重了!”
小杨睨呆呆的表情突然变得极为惊讶,心里诽谤着:“我去,十方哥是不是人来的?人家千辛万苦都没能升上一重,而他在短短大半个月就连升三重。”
小杨睨想归想但也没有一点气馁,还是更加坚决地向沈十方看齐。
离脩的表情却也没什么变化,因为他可能已经知道什么原因了,所以也没有意外,没有突破才是不正常的感觉。
沈十方大口大口喝着水,感觉身心舒畅,疲劳一扫而空。
离脩突然摁紧腰间青剑,起身警觉。只见不远处正有两道身影随着他们而来。沈十方和小杨睨也看见了,于是一同站在离脩身旁等待着那二人。
那二人身影转眼将至,两个人一身渔民打扮,手中拿着鱼叉。
来到沈十方三人身前,细细打量着,开口道:“你们是什么人?刚听到有人喊了一声,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吗?”开口的是其中一个中年人,旁边那个看上去和沈十方差不多年纪。
“无事,多谢老哥好意,只是刚犬子不小心暗疾突发,喝点水就已经好了。”离脩警惕还没放下。
他们逃脱已经十几天了,修罗殿势力分布祁汀大洲,不可不防。
那中年渔民听着离脩说话,看着离脩手中带着剑。
眼光略微停顿了一下,不作过久停留。便看向沈十方说道:“没事就好,我是附近村庄的渔民,正好出海回来,听见有人在喊,以为有野兽攻击人们,过来看看。既然这样我们先走了。”
说完又补充道:“眼看这天也要下雨了,你们若是不嫌弃可以到我村中居住一晚,看你们不像本地人,是在赶路吧?”
“多谢老哥的盛情,我犬子身有暗疾,要赶去拓江城寻找圣手治疗,不便打扰,就此别过。”说完便让沈十方和小杨睨上马车,也不管那两人,直径离去。
“父亲,他们有问题吗?”沈十方见离脩编了个借口就直接离去,就觉得是不是那些人有问题?
离脩警惕的眼神向四周打量着说道:“这不知道,总之,尽量不与别人接触就好了。等我们彻底逃脱他们追踪,也可以放下警觉了。”
沈十方若有所思的样子,心里暗暗想到:“这就是在这江湖上行走必要的防人之心吗?看来这条路,才刚开始。”
他们沿着海岸线刚驭马离开不到一里地的时候,一阵马蹄声由远而近接近他们一行三人。
他们停下马车。立刻下车,来者不善,逃是逃不掉的,唯有血战。
“吁”马群为首的一人勒停胯下之马,然后举起手让身后的人也停下。这群人眼看有七八十人之多,一个个眼神充满精悍之意。
为首那人下马看着离脩,冷冷地看着他手中青剑说
道:“各位,舟车劳顿,不如请各位移玉步到在下舍下,休整一夜,再走不迟?你看…意下如何?”
离脩对这些不速之客已经是警惕心大备,听领头人说这话,更是随时准备掩护沈十方两人撤退。
不多废话,直接问他:“阁下是哪位宗门中人,我等与各位素不相识,怎能冒昧烦扰?还是告知我等,如何?”
沈十方已经暗自运行真气,准备防御,同时也偷偷碰了小杨睨。小杨睨知其意,脚下已经露出一个浅浅的脚印。
离脩拖时间就是为了让沈十方有足够的时间准备,沈十方倒也聪明。
目光盯着对方这小半百人,他们已经下马,有人将马赶去一边,像是为一会打斗腾出场地一样。
“哈哈,这位兄台别误会,我刚听到一声响彻十里的怒喊,所以带着村民们前来一探究竟,不知为何而质疑我等?”领头人打个哈哈回答离脩。
若不是他们带着刀剑和几十战马,恐怕还真让人相信了。
可惜,他遇到离脩了。
离脩自从十四岁跟着沈牡行走祁汀大洲,于二十岁跟沈牡一同被前东乾帝国国主招揽,官封护卫将。
尽管他在二十三岁时带着沈十方退出世间江湖,但也是一个江湖老油子啊!
对于这些江湖人的细节,辨识不难。
他们这群人衣服整齐,带有刀剑,一个个眼神露出强悍气息。
在这装?
这也太瞧不起离脩了吧?哪怕放小杨睨在这都能看出,就不说沈十方了。
咳咳,那什么,小杨睨只是表情呆而已,并不傻。
所以,离脩他们才一个个如临大敌一般。离脩接着他的话说道:“哦?这么说来……你们真是附近村民?”
“当然,不然我们为何在这?”
“你们村要穿统一服饰?”
“因为……。”
“你们村民随身佩戴刀剑?”
“为了……”
“你们何来这么多战马,小渔村什么时候如此富有了?”
“这……。”
离脩一个一个问题抛出,没给时间他回答。
而此时,沈十方已经准备好了,轻轻打了个行军手势。
离脩也就没必要拖时间了,抽出青剑,斜指大地。目光冷冷地向领头人说道:“别装了,你的援兵都到了,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是哪个宗门的。”
原来,这领头人也是在拖时间,不然,真打起来,死的第一个可就是他。
对手可是离脩啊!那领头人看向身后,三人并肩策马而行来。
他们一过来,所有人纷纷让出一条通道,俯身行礼:“恭迎副坞主!”众人齐声喊道!
这位副坞主一下马,周围空气变得压抑起来,有些修为低的人大气都不敢出。
因为……他们的副坞主实在太强了!
离脩淡淡的说道:“来了?我以为……你们宗门无人了,派这些小喽啰来留下我?”
“离脩,这么多年没见,还是那么……伶牙俐齿。”副坞主冷冷说道!
“呵,排行天下第三的宗门,居然这么看的起我们。”
(本章完)
第九章 江湖的尽头…杀戮吗?
与此同时,修罗殿竹新分殿,邪影坐在上位。
这里昏暗的环境好像很让邪影喜欢一样。向分殿的负责人问道:“他们离去多久了?”邪影还是低沉的声音,让人听了十分不舒服。
分殿负责人恭敬回答:“尊敬的司长大人,他们一行三人乘二马马车,至今已经离开十一日。”
邪影听到已经离开了十一天,用力握着椅子扶手,瞬间成粉末。分殿负责人连忙伏地,喉结动了动。
邪影看着这负责人也没出声,他在细细分析离脩等人的逃脱路线。
按理说,去西云国才是最合理的,因为只有那里,修罗殿的势力才少一点。会是去那呢?
邪影于是问道:“他们往何方向离去?”
“他们十分狡猾,出了城就一直绕圈子,我们情报司的探子三波都被他发现,一一灭掉。所以,至今未能知晓其行踪。”负责人现在心里扑通扑通地狂跳。
不是他们不够专业,只是……离脩太强了。现在他在求满天神佛,祈求保佑这司长大人不会降罪于他。
邪影那怒气又被这短短两句话激起,不是邪影他没有全力追击。只是在望蜓山他真气也实在被打乱,根本不敢追击。
然后恢复两天后,神秘的修罗殿殿主大人,又叫他去南琉国国都靖安府修罗分殿述职,于是便错过了追击离脩等人。
而那时修罗殿殿主也跟邪影说,会进言东乾帝国方面,下令各宗门协助通缉离脩一行三人。
邪影冷冷哼了一声,便拂袖离去。
拓江城百里以外海岸崖上
“对于你,我不得不做好准备啊!”副坞主在面对离脩的时候,还是很谨慎的,毕竟,离脩可是刚从邪影手下逃脱的。
“骆海,当年你我未能分出胜负,我便前往东乾任职。二十几年后你可想到这种情形相遇?”离脩看着这位昔日故敌,心里也在回忆他的攻击方式,不得不多说两句。
这副坞主叫骆海,乃是南琉国排名第三的游燕坞副坞主。这游燕坞正是在前方的拓江城外,离脩便猜测到那一群人的身份。
而且,离脩更知道,这游燕坞……是依附东乾帝国的。
至于南琉国为何不对付这在自己国土上别个国家的宗门,只怕只有南琉国国主才知道。
“那就废话少说,今日……你死,我活!”骆海此刻说完已经提起他的武器,一把重刀。
离脩冷笑一声,过去就是一招一指天下。
被骆海用刀面挡住,提起真气,就这么一脚扫往离脩。离脩不慌不忙的用青剑借力,向后退一步。
骆海紧接着提着重刀拖在地上,奔向离脩。
沈十方和小杨睨也没闲着,各自寻找那些游燕坞弟子出手去。
对于这些只有灵识的小武师,沈十方赤手空拳用着千击战技还是很顺手的。
在这时候他也顾不上手下留不留情了,以猛虎下山之势攻击对手。
天空灰蒙蒙一片,海风吹的欢乐,海浪也附和着岸崖上那一群激斗中的人,发出阵阵吼声。
沈十方此时胸口大幅度起伏着,呼吸着一口一口咸腥
的空气。
他身边,倒下了十几人,全部都是一招致命。他看看父亲在和骆海打的难分上下,他看看小杨睨也单膝跪着。
小杨睨的身边,也躺下了五人。
现在的他,有点出神了。这就是他渴望的江湖吗?无尽的杀戮,无尽的仇恨。
他不禁有点怀念儿时偷懒在望蜓山追捕蜻蜓的时候了。那时的花香多么好闻,对比现在的血腥味,那是多么惬意的生活啊!
我欲努力修炼,等到强大之后,直接去东乾帝国,为天下苍生做主,这也是他父亲留下的夙愿,他想去完成。
此路漫漫,要不停地杀戮吗?
沈十方迷茫了,本心善良,成了他现在的弱点。
“先想办法解决当下吧。”沈十方暗自对自己说道。于是迎上了跟随骆海前来的两个人。
一个照面过去,沈十方击中对方的胸口,另外一个则是一掌震飞了沈十方。
沈十方倒飞回去,鲜血洒在空中,一副多么残酷的画面。
落地后的沈十方,控起真气又继续咬牙攻击,无他,只为了能让离脩和小杨睨一起存活下去。
他不能输!
沈十方拼命的一击不容小觑,那两人彼此配合着。他们的修为跟沈十方一样,都是初灵三重,况且还是二打一,优势不言而明。
但也不能不防,于是一个攻一个守。
沈十方也不含糊,凭着千击战技的精巧,硬生生和他们两个打成平手。
“碰”一声响声,沈十方三人同时倒下。
沈十方咧着嘴,捂着胸口,表情尽是痛苦之色。
那两人也不好过,几乎几个痛穴,都被沈十方击中。
“你很强,年纪小小就有如此修为,难怪各宗门都唯恐你得到九生令,假以时日,不堪设想。”开口的是两人中的一个。
他叫向游龙,另外一个叫向游虎,双胞兄弟。他们被游燕坞称为游燕双雄,两人合手硬是把初灵境界打出中灵的威力。
所以尽管沈十方技战巧妙强大,还只是弥补了初灵境界的不足。
“呵,你这么说,我是不是还得谢谢你夸我?”
沈十方现在眼睛里全是寒冷一片,如果不是他们奉信东乾帝国方面制造出的谣言,他们何须东躲西藏?也不至于现在以命相拼的局面。
“咳咳。”沈十方咳出了一口鲜红的血,毅然站起来,“别废话了,怕就回去。不然,该轮到我了。”
游燕双雄对视一眼,从身上各自抽出两把匕首,以左右夹击之势奔向沈十方。
沈十方从地上捡起一把剑,心里寻思着,该给自己配一个适合自己用的武器。
也只是想想,因为…游燕双雄已经来到了。
沈十方面对两人夹击明显很吃力,不到几十息时间,身上已经留下几道伤痕。
“这样被动防御只会消耗自己体力和真气,小杨睨!”沈十方本来分析着对策,眼睛观望着全局,看到小杨睨被几个人一阵乱拳击退,倒飞出去,表情已经扭曲成不像样了。
大喊了一声小杨睨之后,他决定耗尽真气,也一定要改变现在被动的
局面。
血红的眼睛盯着游燕双雄,一剑于面前指天,左手手掌在剑锋轻轻一划,“以我之血,借万物之灵,追月…流星。”
游燕双雄瞳孔放大,眼看着沈十方身上的光芒急速流转,像飓风似的在眼前。
来不及防御,他俩瞬间被沈十方自望蜓山以来最强的一击吞没。直到他们出现时,沈十方已经不见了,而游燕双雄直挺挺地倒在地上。
沈十方去哪了?当然不是消失,他趁释放出追月流星的余威,向小杨睨方向救援去了。
解决掉围攻小杨睨的两个人之后,他也支撑不住了,单膝跪着,汗与血掺杂着,别提有多么狼狈了。
那些游燕坞弟子大眼瞪小眼,死活不敢向前。
那可是游燕双雄啊,虽然只有初灵境界,但他们彼此配合可不是一加一啊。看着沈十方这个杀星,硬是无人敢上前。
沈十方现在就是在赌,赌他们短时间不会上来,好让他恢复。
显然,他赌赢了。
小杨睨已经没有多少战力了,勉强可以对付一人。
海风刮的更狂了,吹着沈十方,任由他的青丝在空中乱舞。
沈十方血红的眼慢慢褪去,他现在冷静下来了,用刚学会的技巧恢复着真气。
“轰”,离脩这边也进入了白热化,他俩当年也是旗鼓相当的对手,现在依然也是。
离脩凭着二十四字剑法,在骆海身上留下不少伤痕。他自己也不好受,被重刀拍了两次,气血都紊乱起来了。
“放弃吧,离脩,这样打下去,耗尽真气,你还是会被我其余的人擒获,不如舒舒服服跟我前往东乾帝国,如何?”
骆海现在不好受啊,浑身都是剑伤,于是软硬兼施,总比这样下去好。
“呵呵,放弃?怎么?是你怕了?”离脩摇摇头。
原本以为这骆海也是一个当代豪杰,实力也是数一数二的。却在此时有了临阵畏敌之心,不得不嘲讽一番。
“哼,不识好歹,找死!游燕坞弟子听令,一起上。”
剩余的将近六十人连同骆海一起扑向离脩,想一下子击溃他。
可是,他还是小看了离脩,这十六年来,不止沈十方在进步,当年的中灵五重的离脩,如今已是高灵三重的举世高手。
天地的风依然狂吹,海浪的怒号却变得更加狂暴。
“二十四字剑法之三,大…海…波…澜!”离脩一字一顿地说出这句话,手中青剑光芒大放。
离脩用真气控制青剑在人群里旋转着,所过之处,无一幸免。骆海一看这招,控制手中重刀往青剑撞去。
“嗡~”,当两把武器相碰时发出了嗡鸣声,溢出来的能量波动,让在旁边的几个游燕坞弟子掀翻在地。
“咣当”两把武器同时落在地上。
离脩对沈十方艰难地喊道:“找机会突围!”
他跟骆海几十个回合过后,虚弱无比,说完过后,立马释放出他的那一招:“境域……剑影。”真气外溢,形成一道道剑影。
指向骆海………
(本章完)
第十章 底牌
骆海一看不妙,立马也用了他的境域,名叫《飞燕》,这是他晋升高灵境界时修炼成功的。一道道迅速敏捷的真气化形的飞燕,已经抵挡住离脩的剑影。
与此同时,游燕坞的弟子们趁其不备,对分别向三人发起偷袭。
沈十方硬撑着提起手中剑,困战在一起。
小杨睨静静地看着老师、沈十方不停地击退敌人,又不停地一点一点受伤。
他此刻觉自己很没用,关键时刻不能帮助他们,甚至沈十方还数番救了他。
他平时呆呆的样子,其实他的天赋不差,只是自从父母失去下落之后,由于心境有了牵绊,他的修为一直停滞不前。
他张开双手,拥抱着海风,抬头闭着眼睛。
在他的脑海里,浮现出他父母的模样,正在呼唤小杨睨跑去他们的怀抱中。他想找回父母,那怕已经………。
渐渐地,他的眼角处湿透了。他回忆着八岁前那幸福的一家,而如今只剩下奶奶,还有视自己为亲人的……老师和十方哥。
睁开眼睛,眼神里充满着坚定。
“老师,十方哥,当你们累了的时候,还有我。”小杨睨暗暗说道。
他运起真气,慢慢敞开心扉,将丹田真气外溢之后,又集中在中丹田。
这一刻仿佛真气的力量以数倍增加,小杨睨控制真气流动至双脚,保持全力攻击的状态。
目视前方和十方哥激战在一块的游燕坞弟子们,一个奔袭,向天上一跃。在十米高空中,他的双脚冒出刺眼的光芒,笼罩在这海岸崖上。
所有人不自觉地停了下来,看着空中光芒四射的小杨睨。
沈十方和离脩同时兴奋喊道:“七堂绝技。”以前小杨睨总是放不开心境,压抑着自己修炼这七堂宗的最强一击。而如今在这困境里能够醒悟,叫他们如何不兴奋。
他们向后一退,小杨睨便如太阳从天上掉下来一般,向游燕坞众人发起愤怒的一击。
游燕坞众人只有一些初灵和少量上了中灵的几个人,瞬间外放真气防御,当然还有骆海!
只是他们觉得犹如无数只脚踢向他们,实在难以抵挡。“轰”,在骆海用真气控制重刀向小杨睨防御时,一圈真气成圆形向外离去,出现了这一声巨吼。
修为低的不用质疑,十几个人被这磅礴的力量震伤震死。
沈十方和离脩撤退得当,并未波及。只见小杨睨单脚踢在骆海的刀腹上,人还在空中,随后一个后空翻落地。
擦了擦脸上的汗血,看着已经没了生气死亡或咿呀呻痛的十几人。冷冷地向骆海说道:“看来你不好受啊!”
骆海点点头,“很好,一个少年,居然能爆发出如此能量,可见你也非是一般人可比拟。可否告知你是何宗门!”说完他硬生生压着想吐出来的气血。
小杨睨抬起自豪的头颅,“七堂宗。”
“七堂宗?不是已经消失了上百年了吗?难道刚才那招就是七堂绝技,漫天残?”骆海震惊了。
这孩子连初灵未开启,竟然也能有如此威力,如果是高灵境界,岂不是自己已经成为尸体了?更别说仙灵境界了。
小杨睨握
紧双手说道:“七堂宗,复世。”
当小杨睨说出“复世”之后,除了海浪和海风呼啸的声音,周围一片安静。
离脩和沈十方对视一眼,都发自内心的感慨,“小杨睨,长大了,有担当了。”
这是此刻他们两个的想法。
当然,不包括游燕坞,他们只会想到又多了一个宗门争夺九生令,仅此而已。那怕只有小杨睨一个人,谁知以后会怎样呢?
反复考量后,骆海已经把他们三个当成死人了。
“必须要除掉他们,可是…怎么他还没到?我真气快耗尽了。不是说在拓江城回来路上了,很快就到了吗?”骆海现在顾不得那么多了。
提刀就想攻击小杨睨,离脩和沈十方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来到小杨睨身边了,让骆海的行动停顿。
看着他们三人,召集起有生力量,成败在此一举,看谁能活着离开。
“杀,一个不留。”骆海歇斯底里的怒吼着下令。
沈十方一招一指天下解决一个人后,离脩在他背后击退偷袭沈十方的骆海,而小杨睨则在离脩右手边以七堂宗腿法硬生生打出一个三角阵法,彼此配合着。
骆海此时心里也着急的不得了,他们三人已经穷途末路了,只是不怕死的打法真让人无奈,这样下去,他带来的人所剩无几啊!
就在他准备再度冲锋一回时,不远处,一阵尘土飞扬。
沈十方等三人觉得大事不妙,此时前来之人,明显是敌非友,只是当下该要如何?
离脩看着来人,眼神充满着坚毅,小声地跟沈十方说道:“一会儿,我拖住他们,你们找准时机抢马而去,记住,等什么时候风声过了,再上流云宗。”
说着伸手探进衣服里拿出一个锦囊:“这里有着你最想要的东西,但是,只有当你修为到达高灵时,才可打开,切记。”
离脩在这种时候说出这些话,再笨的人也知道是交代遗言。
沈十方接过锦囊,有气无力地说道:“不,父亲,我们一起突围出去,我不会走的。”他声音很虚弱,不仅受了几处伤,更为重要的是真气已经耗尽了。
小杨睨也应声说道:“对,老师,我们一起突围。”
离脩如今不再是平时严肃的表情,他一脸微笑慈爱地对两人说道:“我本就是你亲父沈牧之护卫将,我在这世界,最得意的不是创造了二十四字剑法;更不是当上什么狗屁东乾帝国的官。
而是教育出了你们两个这样的好弟子,我为你们自豪。”说完,表情又露出一股哀伤之色:“唯一遗憾就是没能护你父亲周全。”
“离护将,当年东乾帝国一别,已有十八年,而此刻在此重逢,让人唏嘘不已啊。”
来人打断了他们的谈话。
“利宗主,终于出现了。再不出现,恐怕你手下所剩无几了。”离脩面无表情淡淡说道。
没错,来人正是骆海翘首以盼的强援,游燕坞坞主,利文。在离脩交代之时,已经来到这战场上了。
“那是他们平时不够刻苦,居然被三人打成这样,也怨不得旁人。”当利文说了这样一句话,骆海一脸的惭愧和不忿。
刚想
说一番解释的话,就被利文拦下,好像利文知道他要说话一样。
“我有个问题,还想请利坞主解惑一番,不知可否告知?”离脩一如既往地冷冷说道。
“但说无妨,离护将不必拘礼。”
“自少年初入江湖,便听闻南方有杰,名为利文,行侠仗义,不喜官家。只是为何如今……却甘于屈服东乾?”离脩好像在愤怒,又有点失望。
当年利文也是一个名声极好之人,现如今……。
“唉,世事难料,你当年不也是和沈牧一同共享名誉,可现如今也不是在与世人作对?”
利文表面上是在叹息,实在上在数落离脩曾经年少成名,如今被多方势力追杀,逃亡祁汀。
这臭不要脸的老狐狸!骂人不带脏字!
离脩冷笑一声:“哼,作对?我护沈牧遗孤有何过错?就因为东乾帝国的谣言?还是你们真怕轮回之子抢你们虚无缥缈的九生令?东乾帝国丧尽天良屠杀祁汀孩子就是善事?”
离脩一连几个问题抛出,他真的动怒了。这世道,太让人寒心了。
利文不知是羞愧还是怎么了,连忙说道:“多说无益,是你束手就擒,还是我亲自动手?”
离脩用行动告诉他答案,把剑插在地上,左右手中指食指并拢,几个手诀之后一手指天。
渐渐头顶出现一柄足有一人高大的剑,威严的气势,让周围卷起无数尘埃。
“重阳……诀!”离脩大喝一声。
这是他的底牌,也是当沈十方学会千击战技那一年重阳节怀念沈牧,登高望蜓山感伤所参悟。本来打算过两年传授给沈十方的,可惜,就有了前面这些事了。
离脩怎么还有真气?不是已经穷途末路被耗尽了吗?那怕没有被骆海耗尽,也使不出这么巨大的能量才对,难道是……!
“引爆丹田,让真气毫无遗留地利用。难道你不知道,这样做就算不死…以后你也会变成一个普通人吗?”利文惊讶无比地说道。
说归说,还是全力用真气形成一个护罩,将游燕坞众人笼罩在里面。
离脩没有理他,对着沈十方两人喊道:“走啊!”
沈十方和小杨睨非常着急,他不知道离脩引爆丹田这东西,他们没接触过这种事情,只是知道不知如何是好?
离开?留下?左右为难中也来不及了,要死一起死,不可能抛下父亲一个人的,他们两个是这么想的,更是用行动这么做的。
这时,离脩已经控制重阳诀巨剑碰上了利文的真气防护。
“轰”大地感觉都在震动。
离脩“噗”地吐出一口鲜血,利文也不好受,气血明显被打乱,可见利文实力何等恐怖,在这能量之下竟然没有怎么受伤。
“父亲!”
“老师!”
两声喊声,沈十方和小杨睨向离脩跑去。
可就在此刻,骆海的身影出现在离脩视线,手里拿着一把不知道哪里来的剑,速度非常快。
目标………是没有了战斗力的沈十方。
第十一章 难以磨灭的记忆
沈十方和小杨睨毫无防备之心。
对此,骆海脸上的笑意更深了,只要杀了沈十方,以后,在东乾帝国的地位就能上升了,在祁汀宗门同道中也更高一层楼。
沈十方此时也看见了侧面偷袭他而来的骆海,下意识推走小杨睨。
当他以为那剑刺入他身体之后,一个背影已经在他眼前。
这个背影,他看了十六年了,无比的熟悉。他看着剑锋从这背影后背出来。
时间仿佛静止,鲜血一滴一滴地从剑锋落下,感觉这世界就只剩下这滴血的声音。
沈十方颤抖着身体,双手无力地举在半空,他想扶着这身体,眼睛已经充满了泪水,嘴唇轻轻地嗡动着:“不,不,不要……。”
没错,挡在沈十方前面的,正是离脩。
当他看见骆海偷袭沈十方的时候,他已经动起来了,利用引爆丹田剩下的一丝能量,迅速跑过去。
“还好…赶到了。”离脩松下一口气似的口吻说道:“骆海,我们…九…泉…之下,再决一胜负。十方,好好活着!”
说完,按着骆海的麻穴,推着他一起往五米外的悬崖去。
“父亲!”
“老师”
沈十方眼睁睁地看着他父亲推着骆海,双双坠入悬崖下的海浪而去。
他一边疯狂地喊着离脩,一边疯狂地跑去想要拉回离脩,眼泪更是疯狂地落下。
那一瞬间,儿时的回忆一幕一幕浮现在眼前。
“十方,这是我给你买的新衣裳。小心点,别刮破了。”
“知道了知道了。”
“父亲,吃饭了。”
“小子,有酒吗?”
“臭小子,是不是我平时对你太温柔了?”
“您老人家什么时候温柔了?”
“十方,你说说,这桃树,为何要浇水”
“十方………”
沈十方控制不了他此刻的身体,他只是知道,这个视为己出的父亲,在背后多么慈爱他。
“父亲”沈十方带着哭腔喊着,就在悬崖边上准备跳下去的时候。小杨睨满脸泪水的扑倒沈十方,“十方哥………。”
“不。”沈十方看着离脩的身体跟骆海一同消失在海里,悲伤欲绝地发出一声雷霆之吼。
小杨睨死死按住沈十方,一边喊到:“十方哥。”
沈十方这时放弃挣扎,瘫痪在地上,表情已然呆滞,空洞无神的眼睛,泪水一直流着。
他的双手死死抓着地面,渐渐地手上渗出一些血丝。
那个十三岁的小杨睨也同样很伤心地望着凶涛的海浪。
“轰隆。”天上响起了雷声,乌云比刚才更多了,风也变得更狂了。
这一声雷鸣,惊醒了这两兄弟一样。
沈十方和小杨睨同时站起身来,转过头死死盯着游燕坞众人,在他们心里,游燕坞等人,不杀难以泄心头之恨。
沈十方一步一步缓缓走去,拿起离脩的青剑,向利文而去。小杨睨很紧在后,悍不畏死地冲向利文等人。
利文看着沈十方,看见他的双眼毫无生气,只有血色。
“天啊,这是一双怎样的
眼睛?”利文心里想道。
当沈十方和小杨睨提剑劈向利文,这时斜刺里出现几个人。
无他,就是刚开始带着游燕坞前来拦截的领头人,叫做高一田,是游燕坞前哨卫队长。
在他身旁,还有那两个渔民。
他们三个轻飘飘地挡住沈十方二人的攻击,一脚踢飞他们。
沈十方和小杨睨吐了口血,咳嗽了一声,擦了一下,又艰难的爬起。
提剑再次攻击,来来往往几回,结果还是一样,连高一田都看不下去了,转头看向他们的宗主大人。
利文叹息一声,这两个孩子的毅力当真世上无人可比,如若是他宗门之人,不知以后会带领游燕坞走向怎样的高度。
可是,想想九生令的可怕和现在的局面,他们已经与游燕坞已经是死敌了。
想到这,还是狠下心来对自己说道:“还是得杀了他,才能护我游燕坞一脉啊。”
于是右手成爪,凝聚力量,控制住冲过来的沈十方头部,准备输以真气让其上丹田爆体而亡。
正当他动手的时候,沈十方痛苦地大喊着:“啊!”
“怎么回事?我还没动手呢!”利文讶异地看着沈十方,一脸不解之意。
只见沈十方眉间中心亮起一个符号,或者说印记,眼睛犹如血的深红,看向天空。
紧接着,看见沈十方身体血管暴涨,出现一大股血红色能量笼罩在这海岸崖。
“轰”,利文被这股巨大的能量震飞,落地后利文惊恐地瞪着眼睛说道:“这是………轮回之子觉醒?”
“轰隆隆”天上的雷霆似乎在迎接这股力量一般,接连发出几声响彻云霄的怒号。
“啊!”沈十方被这股力量托在空中痛苦地喊着。
突然他眼睛看向游燕坞众人,落地后提着青剑猛地奔向游燕坞方向。
利文从惊恐中醒来,迅速释放他的境域“无量海疆”,可是,更加震惊的事情发生了。
这境域一释放出来,被沈十方挥一剑破掉。
这可是高灵三重的境域啊!就这样轻飘飘的破掉?沈十方破掉境域以后,提着泛着血红色的青剑一挥,游燕坞足有十余人被了结性命。
其中,不乏有随利文而来的中灵高手。
小杨睨在远处看着犹如杀神一般的沈十方,在游燕坞之中左砍右劈,心里除了震惊,剩下的就是担忧。
他已经失去了老师,不能再失去沈十方了,所以他随时准备支援他。
但,好像不太需要。
因为除了利文,其余几十人,全部已经倒在地上,长眠不醒了。
沈十方他面无表情,一脸的冷清提着青剑攻击利文。
利文没得选择,在这股霸道的力量之下,那怕是死去的天下第一大能元一智复活都未必能过上几招。
于是控制真气,集中双手托着落下的青剑。
渐渐地,他发现,无疑反抗是毫无意义的,根本不是一个层次的对手。他站着的双腿变成跪着,最后,在青剑的能量之下,洒出一股血。
“扑通。”当游燕坞最后的一个人倒下,附近已横七竖八地躺着上百人,血腥味被海风吹走又生
“十方哥,你……。”
小杨睨看着沈十方歼灭了游燕坞众人,不但没有开心,反而一脸担忧。
看着沈十方身上散发着瘆人的红色能量,小杨睨还是硬撑着恐惧,向沈十方走去。
沈十方看见小杨睨,好像不认识一般,青剑冰冷地伸出。当这就快落在小杨睨头顶时,小杨睨轻轻地呼喊了一声:“十方哥,我是小杨睨啊!”
沈十方不知道是意识到了小杨睨的呼喊还是怎么了,剑停在半空,始终没落下。
紧接着,闭眼直挺挺地倒下。
这海岸边上,血红色的光芒已经消失,天空落下豆大般的雨滴,雷霆还是不停地咆哮。
经过大雨的冲洗,地上的血显得更加多,似乎这大地本来就是红色的一样。
小杨睨第一时间已经去看望沈十方,唯恐他出什么事。
发现他还有气息,只是已经昏迷不醒。于是把离脩的青剑佩戴上,背着沈十方记着离脩曾经给他们两个人看过的路线地图,往拓江城走去。
这里的一切,注定会让他和沈十方永生难忘,不管是遍地的尸体,还是离脩的守护,还是沈十方的狂化。
对于小杨睨来说,现在最重要的是找人救治沈十方。
他们的马车早就在沈十方狂化的时候,跟游燕坞的马不知跑去何方了。
所以小杨睨就这样背着沈十方,一步一步,摔了又起,起了又摔,远离游燕坞势力的范围。
不知不觉他背着沈十方已经走了大半天了,走到一座山里之时,夜色已经降临了。他放下沈十方,让他舒服地靠着一棵树。
他想拿火折子点上一堆火,却摇摇头,雨淋过的树木枝叶根本不可能点着,尽管雨在两个时辰前已经停下。
他趁着雨后的月光明亮,在这片山里找到溪流,用宽大的树叶,盛了一点水小心翼翼地拿去喂沈十方。
沈十方还没醒,眉头紧皱着,眼角里落下了一滴晶莹的泪水。
小杨睨鼻子不由得一酸。
“不行,老师已经不在了,十方哥昏迷不醒,我得坚强。”说完便背着沈十方又启程而去。
他现在需要找到一个干燥的地方,他们身上的衣服,早就已经湿透,再不烘干,难免会发生病情。
于是他背着沈十方用一只手托着,另外一只手则是用不知什么时候找来的棍子,探着路,往深山走去。
不久,他便凭着月光的照引下,寻得一个巨大的山洞。
轻轻放下沈十方,他便去寻找干柴而去。
周围一片安静,那怕是虫鸣鸟叫声都没有,只有月亮还是那么圆。
现在是大纪年十六年四月十四,虽然谈不上寒冷,也不算暖和。
小杨睨不久抱着一堆干柴回来,看了看沈十方,还没醒。
就用火折子点着了一堆篝火,将沈十方的衣服脱下来想要烘干,正当他脱了沈十方的衣服时,才发现,沈十方身上密密麻麻的布满伤痕。
ps:离脩画上句号?我只能说,父爱感动了我自己。
看下去,会有想要的感觉。
第十二章 山村
小杨睨看着这满身伤痕的沈十方,不禁更为吃惊。
左右想了想,还是先把自己的衣服烘干先,好让一会沈十方躺下去能垫着不被石子磕伤。
然后**着上半身,前去寻找一些治疗外伤的草药,顺便看看有没有野果。
整整一天了,消耗的绝不比沈十方少,不管体力还是真气。
再加上这大半天来,一直背着沈十方,还是在深山老林里。
他不是没想过走官道,可一旦被敌人发现,就无法抵抗了,所以他才往深山老林走去。
他看见旁边有一棵植物,眼睛一亮,这正是可以治疗刀伤的石松。
不久,他抱着一堆野果和一棵石松回来,看看沈十方还是一样,就把他衣服脱掉,用嚼过的草药仔细涂抹在伤口处,然后将自己衣服给沈十方穿上。
继续烘着沈十方的衣服,顺便吃了一些野果,慢慢入睡。
他太累了,不仅是精神还是体力,都自己超越了极限。更何况,他才十三岁啊。
与此同时,在遥远的东乾帝国,这里是皇宫深处的一座秘密地下基地。
阴深的环境透着一股寒意。
一间正厅里,数人正在这里商讨着什么事。
“什么?不知所踪?你们情报司的人都是饭桶吗?几个大活人就这样在你们眼皮底下溜走?还有……邪影呢?”
说话的这个人消瘦身材,穿着一身华丽的天象图服饰,躲在黑暗处,看不清其面容。
“请息怒,不是情报司无能,只是…那离脩深知反追踪意识,我们的人不是被发现杀害,就是被迷惑。
就连我们派出刺探望蜓山区域的十几名斥候,也一同被他杀害。
现如今,邪影正在全力追击中,相信接到密令的其他宗门也会一同拦截。”
“传话给你们殿主,三天之内,一定要见到离脩和沈牡遗孤的尸体,不然………哼!”那黑影对回话的人说道。
“是,属下谨遵命令。”
说完,黑影就瞬间消失在这神秘的正厅中。
“末川,你说……殿主到哪儿了?”
“据我手下回报称,两日后才可到达天子都。”
“那时间可来的及?”
“唯有看邪影那老家伙了,不然咱们修罗殿可就………。”
说完,两人也消失在这厅中。
某深山老林处
一声鸟叫声,惊醒了小杨睨。
小杨睨伸了个懒腰,看看洞外,已经天亮。回过头看沈十方,依然没醒,但额头上已经大汗淋漓了。
小杨睨去感受他额头上的温度,“糟糕,恐怕是得了伤寒。”
不由得他多想,直径背着沈十方继续赶路,希望能遇到村镇,能治疗一番。
不然,只怕沈十方要断气在他身后。
几经周折,翻过这座山,山下浮现出一座不比无忧村差多少的美丽小山村。
加快脚步,希望能有村民能够帮忙。那怕付他点金石银石,只希望他能找到一个大夫。
到了村门口,几个村民好奇地打量着小杨睨和沈十方,这两人莫不是遭到歹徒行劫?
“各位老乡,我兄弟俩人
,路过此地,哥哥现如今病了,可否借宿几日?”小杨睨向村民们喊道。
这个世道,村民也还是很淳朴的,奇怪是有点奇怪,但不至于见死不救。
于是乎,旁边有一个中年男子过来对小杨睨说道:“来交给我,去我家歇歇。一会再说。来,我帮你。”
“多谢大叔,您尽管带路,我无事。”
小杨睨客气对中年男子说道。
没走几步,他们走进了一座茅草屋里,虽然简陋,但地方也算大。
“慢点,来,放这里。”
两人合力将沈十方放在床上,小杨睨对着大叔说道:“多谢大叔收留,不知道怎么称呼?”
中年人喊笑一声:“谢什么啊!出门在外谁没有点难事?村里人都管我叫大奎叔,你要不嫌弃,也这样叫我。”
“好的,大奎叔,现在我哥哥好像生病了,附近有大夫吗?能否帮我请回来?”小杨睨一边说,一边将他们的盘缠拿点银石交给大奎叔。
“有,镇上就有一个,我现在去请,但也用不着这么多啊!”大奎叔看着这银石得有二十颗,这都够他一家三口过几个月的生活了。
“没事,您再买点吃喝用的,当做我们在这住的费用。”
大奎叔这就不肯了,摇头说道:“那怎行?我留你们又不是贪钱财。”
小杨睨年纪虽小,但早就当家了,知道村里生活都不易,死活要他拿着,不然就走。
最后大奎叔坳不过他,便招呼他的妻女去熬点粥去。自己跑去镇里去了。
不久,一个妇女带着一个青涩的女孩子进来,将粥给小杨睨。
“谢谢婶,打扰你们了。”小杨睨客气说道。
“这有什么打扰不打扰的,你们安心在这,想住多久都行。这是我女儿丁香,你有事就叫她。”
大奎婶说着,就让丁香过去。自己去忙活去了。
小杨睨看着丁香,见她年龄应该比他大,于是就为了打破这尴尬的气氛说道:“我年龄应该比你小,我叫离杨,我就叫你丁香姐吧?”
小杨睨临时给自己胡乱起了个假名,不是不信任他们,只是在这个关头,不得不谨慎一些。
丁香:“那我叫你小离杨吧,你先喂你哥喝点粥水先吧!看他很虚弱的样子。”
小杨睨脸上浮现出几条黑线,不管在那都因为年龄被人在名字前面加个“小”字。
但也没纠缠这个称呼,只是张开沈十方的嘴,一点一点喂给他,不过……有点笨手笨脚,搞得沈十方脖子都是米。
丁香看不过去,就把粥水接过来,细心地喂着沈十方,看着沈十方英俊的脸,她不禁有些脸红了。
正值情窦初开的年纪,不难怪,而且还是第一次见过这么英俊的呢。
小杨睨本身也饿了,在那里大口大口地喝着粥,一边看着丁香喂沈十方。
突然看见丁香突然脸一红,在一边憨憨地傻笑一声,“十方哥还真是昏了都能迷人啊!”小杨睨不禁想到。
小杨睨一笑,丁香更加害羞了。将空碗放在桌子上跑了出去。
“哎呦,你这闺女,怎么了这是?”正巧大奎叔带着一个人回来,被自家闺女撞了个正着。
“小兄弟,碰巧村门口碰见大夫
,就请回来了!”
“大奎叔,辛苦你了。”
大奎摇摇头说道:“客气什么,还是让大夫先看看怎么了?”
小杨睨起身让位置给大夫。
过了不久,大夫起身说道:“病人因伤寒入体,导致体温升高,喝点药汤便无事。
还有身上的伤,外敷点刀伤药便好。只是……他体内气血明显紊乱,则需要靠他自身的调理才可。随后你们随我去镇里抓药。”
大夫说完后,大奎将小杨睨给的银石拿了两颗给他,接着对小杨睨说道:“你在家里等着,我去镇里跟他去抓药。”
“有劳大奎叔了。”小杨睨应声着。
时间就这样过了两天。
这日,小杨睨在院门口正替大奎叔喂着家禽。他通过了解,这里属于拓江城管辖的小村庄,名叫小岭村。
向东一百里就是拓江城,从地图来看,如果要去流云宗,就从官道往西北方向徒步十来天,应该就到了。
反正沈十方还没醒,就在此等风声过后再赶路吧!
想到这,就继续做农活去了,寄人篱下,总得分担点家务活。
丁香此刻喂着沈十方药汤呢,她用手帕擦了擦沈十方嘴角流出的药汤,当手帕擦到沈十方柔软的嘴唇时,脸不自觉就又红了起来。
这村里的女孩果然害羞啊!
突然,沈十方眉头一皱,又很快恢复了原状,这一切,丁香都没注意到。
她心脏还在扑通扑通狂跳呢,就这样,盯着沈十方出神。
“爹,娘,父亲!”
“你们看,这有好多蜻蜓啊”
沈十方梦见小时候正在和沈牡、娘亲和离脩在望蜓山里追蜻蜓,七彩斑斓的蜻蜓来来往往,雪白的瀑布依然垂落着。
忽然他又梦见自己在水潭中,无法动弹,内心一直在呼喊着他的父母。
可是他身体沉下去越来越深,似乎没有尽头,他在惊慌中大叫一声:“父亲!”
丁香正在想沈十方到底是一个怎样的人呢?突然被沈十方这样一喊,吓得元神快要出窍了。
只见沈十方喘着气,眼睛看着丁香一动不动:“你是谁?”
沈十方想到离脩已经死了,然后被利文控制,接着就不记得了。
所以还没等丁香回答又问道:“小杨睨呢?这是什么地方?”
丁香一脸莫名其妙地问道:“小杨睨是谁?你不要紧张,是你弟弟带你来这里的,这里是小岭村。”
话说完,小杨睨听见喊声就已经跑进来了,兴奋的喊到:“哥,你终于醒了。”
“小杨睨,我们怎么会到这里的?那些人呢?”沈十方一脸虚弱地问着,脸上还是隐藏不住伤悲。
丁香看着沈十方的哀伤之意,正欲好奇呢,就被小杨睨说道:“丁香姐,我跟我哥说点事情,能不能先出去稍等一下?”
丁香一愣,这算什么?这是自己家居然被轰出去了。
不过想想他们可能说点什么,也就答应的走了出去。
她一出去,沈十方就问道:“那些人呢?”
“都死了,被你杀的!”
第十三章 识得酒香山中来
沈十方脸色依然还是不太好看,听见小杨睨说游燕坞的人是被自己杀的,脸上不由得茫然。
小杨睨一五一十将那时发生的事说出来,当他说到沈十方失控全灭了游燕坞之后,沈十方震惊不已,自己这是什么情况?
虽然震惊,还是相信小杨睨的话的。毕竟……俩兄弟之间经历过同生共死。
“为了不引人注意,我化名离杨,也算是为了老师吧!”小杨睨最后补充着。
提到离脩,沈十方眼睛一下子就红了,“游燕坞,好一个游燕坞!咳咳~”沈十方内心的愤怒一下子就汹涌澎湃起来了,弄得气血不顺,连声咳嗽。
“十方哥,当下要紧的是你养好身体,我们再去流云宗完成老师遗愿。日后我们兄弟俩,必将游燕坞从这祁汀大洲抹除。只是现在他们坞主和副坞主都已经没了,不知道何人接任这位置?”小杨睨安慰道。
“无论是谁,东乾帝国的犬牙,我一一找回公道。”沈十方咬牙切齿说着。
他现在情绪很不好,眼神里充满悲伤和恨意。对自己十分不解,小杨睨说自己身上迸发的能量是什么?离脩给自己的锦囊又是什么?
没能多想,他先是控制真气,让气血流顺。没有一个好身体,他什么也做不了。那怕现在他特别是想一醉方休,也得喝得进去啊。
小杨睨在门外替他护着,不让人打扰他。
沈十方念起莲月心诀,一股寒气自中丹田而出,渐渐地,他脸色恢复正常。
可他还是眉头紧皱,不仅仅是因为他多太多事情想不通,最为重要的,还是离脩的离去给他内心沉重的一击。
不知过了多久,沈十方眼角慢慢湿润,收起真气,擦拭了一下眼角。起身往门前走去,因为…他听见这家主人回来了。
原来,丁香在沈十方醒来之后,便去田地里跟父母说明情况。
他父母高兴地拉着丁香往家里跑,在门前正问着小杨睨话:“小兄弟,听我家闺女说,你哥哥醒了?快,让我进去看看啊!你拦我做甚?”
“嘿嘿,大奎叔,我哥哥在换衣服呢,这不让你们等一下。”小杨睨这几日和他们相处的好,对他们呆呆地笑着说道。
话一说完,只见那丁香脸“唰”地红了,像极了红透的苹果,看着就想咬一口。
咳咳,那什么,小杨睨可没这么想。
沈十方已经恢复了体力,不仅是外伤还是内伤,在莲月心诀的帮助下都没什么大碍。
于是来到门口看着这一家三口说道:“多谢三位这几日来的收留与照顾,此恩情感激不尽,在此谢过了。”说着便抱拳俯身致谢。
“哎呦,这使不得,不过是举手之劳,不用行这般礼。”大奎叔连忙扶起沈十方。
“我与弟弟这几日多有打扰,劳烦大叔和大婶,以及这………?”沈十方说着看向丁香。
“哦,这是我闺女,叫丁香,今年十五虚岁,不知道小兄弟叫何名字?今年几岁啊?”
大奎叔看着沈十方这般懂礼仪,知感恩,心里是越看越喜欢啊。如若让闺女许配于他
,想必不会差。
沈十方那里知道大奎叔心里的小九九,只是直言说道:“让大叔笑话,我今年刚十七,名叫离恩。”
离恩?十七?
没错,沈十方已经打算好了,隐姓埋名上流云宗,年龄名字已经改好。
离恩,离脩的恩情。
届时一会儿让小杨睨去附近镇里置换点百变生教的伪装术用品,就改头换脸了。
“好,好,你们等着,我去给你们做点好吃的,补补身子。走,我们做饭去。”大奎叔说完就拉着大奎婶去做饭,留丁香一脸羞涩地在原地。
沈十方现如今可没心思谈儿女私情,一心只想办正事。
嗯,事业男。
“丁香姑娘,你可知道附近那里有酒家?”沈十方对着丁香说道,看着丁香红透了的脸,倒是显得莫名其妙了。
转头看向小杨睨,小杨睨呆呆地笑着:“嘿嘿,那什么,丁香姐比较害羞,酒家倒是没有,不过好像村口有一户人家像是酿酒的。是不是呀丁香姐?”
丁香白了一眼小杨睨,回答沈十方说道:“酒家要去镇上,村口的陈老头倒也是酿的梅酒。你要干嘛?我爹可跟我说过,病了的人可不许喝酒。”
沈十方看着丁香一脸认真的表情,脸上的红晕显然还没退却。
他摸摸鼻子讪讪笑道:“小杨………额,小离杨跑镇里买些百变生师傅的东西,再买些好一点的酒食,我们得好好和大奎叔喝几口。路上小心点。”
沈十方对着小杨睨打着脸色说道,喊小杨睨顺口了,显然也不习惯。
小杨睨清楚沈十方的用意,刚想跑去,被沈十方抓回来,指着身上的衣服说道:“你的这身衣服不觉得我穿着很短吗?”
“还行,挺俊俏的。”
“啪”沈十方给小杨睨一个脑瓜崩,“就你这衣服还俊俏,买多几身换洗衣物,过两天咱就得上路了。”
说完小杨睨嘟嘟囔囔地跑着去镇里了。
正值蒙蒙细雨的季节,山村尽是烟雾弥漫,而此刻,大奎叔家的院子里,空气却异常尴尬。
沈十方刚想开口,便听到丁香开口:“离…离恩哥,你们要走了吗?”丁香此刻心情复杂,感觉心里空落落的。
“嗯,我兄弟二人有要事去办,不可久留。”
“那…你还回来吗?”
丁香鼓起勇气问道,而且她不是说“你们”而是说沈十方一人,没没来得及等沈十方回答,她便一溜烟就跑了。
沈十方一脸尴尬和懵圈在原地,他打量着附近。
景色不差,一个人出门走走,路过酿酒的那一家子,便独自买了两坛梅酒,走向一条小溪流旁。
潺潺流水,烟云落半山,飞鸟逐云。
沈十方静静地走到溪流旁坐下,打开一坛梅酒,就这样大口大口喝着。
他在无忧村前从不喝酒,出来以后,很多事情都不是他想象中那么唯美,甚至很残酷。
如果可以,他真的只愿意偏安一偶,做个无忧无虑的山中人,闲时
看看大好河山,忙时做做农活打打猎。
他没得选择,就算父母之仇不报,那些贪恋权利的人会放过他吗?自己真的是轮回之子吗?九生令……到底是什么?他无法回答自己,任由梅酒火辣辣地灌入自己喉咙。
离脩,这个跟自己毫无血缘却视为己出的父亲………。
想着想着,内心那股伤感不自觉流露。将酒倒在地上…,喝一口,倒一口。
渐渐地,便抱酒醉倒流水旁。
待他酒醒时,发现已在大奎叔家里,小杨睨在旁边趴着睡着了。
外面,早已夜深人静了,也许是这两天阴沉的天气原因,也看不见月亮。
轻手轻脚独自走出门外,只感觉酒醒后头疼的不得了。
突然,沈十方耳朵动了动,他听见院子处出现了一个人影,可能是小杨睨,便开口说道:“怎么,睡不着?正好,我们说说话!”
“你要说什么?”一声细言柔声落在沈十方耳中。
沈十方回头看见是丁香,拿着一盏灯台,正在身后。
“抱歉,丁香姑娘,我以为是我弟弟。”沈十方尴尬地摸摸鼻子说道。
这大晚上了,这小妮子不睡觉出来干嘛啊?沈十方不禁想着,也没想自己也是一样。
“没事,我睡不着本想起来倒水喝,看见你在院子里,担心你看不见路,所以就……。”丁香一脸拘束地站在沈十方面前,她心里也很奇怪。明明这才没见几天,也没怎么交谈,为什么每次见沈十方总是心里感觉如小鹿乱撞一样呢?
沈十方微笑着看着丁香说道:“谢谢丁香姑娘,我酒醒了头疼想出来透透气,惊扰你了,实在过意不去。”
“那你早点回去休息吧,我走了。”说完便把灯台交给沈十方,一溜烟就没影了。
沈十方苦笑着摇摇头,他不懂儿女之情,但他明显感觉到丁香对他有一点好感。
这时,小杨睨鬼鬼祟祟地跑过来:“十方哥,这丁香姐是不是喜欢你了?我瞧着怎么她看你的眼神不对劲呢?”
沈十方将灯台放到院子中的石桌上面坐下来说道:“如今这世道无理,你我都在火上烤着,怎能想那儿女之情?岂不是会连累别人?既然你也没睡意。那就我们商量商量何时出发,顺便今晚改变自己的面貌。”
说完,他便让小杨睨回房间把白天买回来的东西拿出来,各自动手操作起来。
沈十方先用银针帮小杨睨改变,由于没有找到黑市,不然直接买个仿真面具就能解决了。
所以用银针刺穴的方法改变人脸的肌肉和皮肤流向,再用真气输入固定。
就这样,小杨睨已经变成一个十六岁的成年人模样,眉毛本来有点弯弯的,现在已经是直的,鼻梁也挺直了不少。(ps:古时十六岁已成年)
轮到沈十方,小杨睨小心翼翼地默记着百变生的教导,开始帮助沈十方处理。
不久,沈十方英俊的脸,已经变得翻天覆地的变化。
他……变得~
第十四章 再遇
眼前的沈十方,他没有了那青涩的帅气,但五官变得刚毅有力。
眉毛也浓烈一些,鼻梁比以前更高。发型不再是散落着,而是束起来。
前额头发飘向两边,显得更为有一种沉稳的感觉。
沈十方对小杨睨说:“此去必定要学会踏雪寻梅,不管父亲是出于什么原因一定要让我们俩去学,我想,以后我们会知道。”
停顿了一下,伸出拳头:“现如今,我们就步入这江湖,同去同归!”
“同去同归!”小杨睨拳对拳地撞在沈十方拳头之上。
一夜无话。
当沈十方和小杨睨从房间内出来的时候,“啪”一声瓷器打碎的声音伴随着一声惊呼声而起:“你们是谁?为什么在我家里?”
丁香秀丽的脸已经变得极为惊恐,指着沈十方两人,手指都在颤抖。
“怎么了?怎么了?闺女?”大奎叔听到声音跑了出来,同样疑惑不解。“你们是是谁?怎么在我家里?”
他们现在压根没往沈十方两人身上联想。
沈十方苦笑一声说道:“大奎叔,丁香姑娘,我是离恩啊,只是在下明日上路,怕有仇家连累你们,故而将容貌改变一下,请勿见怪。”
他们听见沈十方的声音,才放下心来。只是,这也太过不像了吧,除了身高声音,其他没有一点相似,当然,眼神换不了。
“只是,这也太神奇了吧!你们怎么做到的?”
沈十方标志性地苦笑着,也不知道怎么回答,于是就敷衍道:“这是一位高人相授,具体可说不清楚。”
没等大奎叔回话,于是蹲下对正在捡碎片的丁香说道:“丁香姑娘,我来吧!万一割到手可就不好了,我皮糙肉厚的没关系。”
丁香心里一暖,微笑着起身跑进屋里。
大奎叔惊讶地看着自家闺女跑了,转头问小杨睨:“小离杨,这?”
小杨睨似懂非懂的跟大奎叔说道:“我也不清楚怎么回事?”
只有沈十方可能知道那么一点,其实丁香完全是误会沈十方了,他本着男人角度去帮忙,被误以为是在关心她,他也只能苦笑两声。
“哈哈,好了,好了,先吃早饭吧!一会让丁香陪你们去逛逛,总比闷在家里好。丁香,快去叫你娘回来,躲屋里干嘛呢?”大奎叔笑哈哈地对众人说道。
沈十方和小杨睨对视一眼,不知道怎么开口,他们本来打算今天就上路的。
可是,大奎叔也太热情了,不好拒绝啊!
正想着怎么开口,便看见丁香红着脸去隔壁家找娘亲去了。
嗯,真是爱脸红的姑娘!
左思右想,沈十方还是说道:“大奎叔,我兄弟二人这几日承蒙你们照顾,多有打扰,还请见谅。我们兄弟二人因有先父遗愿,故而有事情需要完成,所以,我们决定明日上路。”
大奎叔一听,心里暗叹了一声自己闺女没福气啊,这小伙子确实人品不错,虽然他不清楚他们的背景如何?起码人品不错,相信不会太差。
但还是
没有表露出内心的想法,只能怪自己闺女无缘了。
于是对沈十方说道:“离恩小兄弟,你这话可就不对了,这有什么打扰不打扰的,只要你们愿意,住多久都行。只是,不知道你们去往何方?”
“不敢隐瞒,我们前往白溪城。”沈十方说道。
白溪城,流云宗山下的城市,沈十方确实没说谎,只是没说流云宗而已。
这里位处望蜓山和拓江城之间正中,还未脱离游燕坞势力范围,实在为了不连累他们。
丁香带着她娘回来,他们便开始吃早饭。当丁香听到他们即将要走,眼神里还是透露出一股落寞,平时她害羞不敢多说话,现在更是不敢。
饭后,丁香领着沈十方兄弟二人出门。
“丁香姑娘,你这是带我们去哪?”
沈十方看着沉默不语的丁香说道。
“你们不是要走了吗?我带你们看看我们这的风景,那里有一个小湖,风景挺美的,以后有机会回来看看。”丁香嘟着嘴指着前方说道。
沈十方苦笑着说道:“美景该配点美酒,你们先过去,我待会跟上。”
说完,也不给他们机会阻拦,便转身去陈老头那买酒去。
他都有点怀疑自己是不是爱上这梅酒的滋味,还是喜欢那半醉半醒的感觉。
等到他走到那湖边,却看不见小杨睨和丁香,便独自去往湖边一个小亭子了。
看着平静的湖面,周围是碧绿色的山景,他有点着迷了。于是独自喝着梅酒,思绪已飘向了无忧村。
此去经年,不知何时才能拥有如此惬意的生活。
趁着酒意,便对着湖面大声赋词一首:“我自踏云追月帘,浮尘间,听谁言?了却几许流年,恍恍惚惚,秋冬尽,明月暗,彩蝶飞花翩翩,不负此时少年。”
一词过后,高举一坛梅酒,一饮而尽。
他没注意到,早在他赋词之前后面已经有一辆豪华的马车停在不远处的道路边。
一个倩影也一直盯着他看。
“了却几许流年,不负此时少年。”这道倩影轻声细语地念着沈十方的随心之作。
于是在一个婢女搀扶之下落了马车,走向沈十方,身后有着四个侍卫模样的人。
她看着沈十方的背影似曾相识,感觉在那里见过一样。
沈十方感觉到后面的脚步声,回头看向这些不明来历之人,突然就傻眼了。这人可不就是竹新城的那个女子吗?
没错,来人正是司徒洁,只不过她身边的微生见宁不在了,换上四个侍卫模样的人。
“见过公子,冒昧请教一下,方才你所念之词是何人所作?不知可否告知?”司徒洁微笑着问沈十方。
沈十方知道她没认出自己,毕竟不认真看,还真看不出。于是淡淡回答道:“是我随意感慨一下,见笑了。”说完独自抱酒再次灌下一大口酒,没有理司徒洁,眼睛盯着湖面。
司徒洁好看的眉头一挑,怎么这个声音也像在哪儿听过呢?但又确定没见过他。看着沈十方一脸悲伤的脸色,和他刚作的
词,司徒洁不禁对沈十方有些好奇。也难怪她,竹新城司徒家的才女,无人不知她最喜爱诗词歌赋,对于琴棋书画她也无一不晓。
“敢问公子,我们是否在哪见过?”
“你认错人了,我从小在山村长大,从未见过你。”沈十方在这个关节不想过多与人交流,便淡淡地敷衍着。
“既然如此,我本意看到此美景,一时技痒,于是停下马车,想抚琴一曲。多有打扰,实在抱歉,不知我能否在……”
“你若想抚琴一曲,那便抚琴一曲。我喝我的酒,看我的景,咱并不相干!”沈十方知道她想干嘛,没等司徒洁说完,就打断她说话。
“那就献丑了。”司徒洁说完吩咐着属下去将她瑶琴取来,坐在沈十方对面的石椅上,便弹奏起来。
湖畔有佳人,人旁抱酒客。
这俩人互不干扰,也互不相识的人,在这个南方小村里,成了一副绝美的山水画。
沈十方任由琴声一一落入耳中,心中那些悲伤之意越发浓烈,将最后一坛酒喝完,摇摇晃晃起身。
一身的悲恨之意,全都倾倒在这湖面上,控制真气,直接将真气外放,一拳往湖面打去。
一股水花自湖中心爆起,周围众人也吓得全护在司徒洁身前,眼神死死盯住沈十方。
沈十方头也不回地望着湖面,几滴泪水就这么流淌下来,然后苦笑两声倒下去,一动不动。
司徒洁几个人一脸莫名其妙,吩咐侍卫去看看这人怎么了。
“大小姐,这人喝醉了,怕是刚才耍酒疯。”
司徒洁便走过去,看见沈十方脸色通红,眼角还有一滴泪水,心里不知怎么了,总感觉他身上经历了很多事情一样。正欲吩咐侍卫扶他去亭子内去,不远处却有人在喊叫。
“别动,你们是谁?为何伤我兄长?”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小杨睨,丁香在后面抱着一堆野果和药草。
原来,小杨睨见等着无事,看见湖边山上有野果,便领着丁香去采。等到他们下到山脚处,正好看见他们围着沈十方。
于是气势汹汹地红着眼盯着他们,万一他们有任何举动,他都会第一时间先发制人。
丁香把东西一丢,匆忙去扶起沈十方,焦急喊道:“离恩哥,离恩哥……。”
“他没事,他自己刚喝醉酒了,我们只是想扶他过去亭子里,别无他意。我等路过此地,就此告退”
司徒洁淡淡说着,既然他家人来了自己也没必要再待在此处,便独自上了马车。婢女收了瑶琴,一行六人就这样走去,留下小杨睨一脸呆呆的。
沈十方醒来后,又是天色已黑,他摇头苦笑着暗声想到,这以后真不能喝酒了,万一有人对他不利,可容易的很。
他也不用想,肯定又是小杨睨带他回来了。
他收拾了一下行囊,然后自顾自地修炼起丹田了。这时他发现,他的丹田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
到了初灵六重了。
第十五章 流云宗之路
初灵六重了?为什么?难道…是因为那天的变化导致丹田随着力量也一同提升了?
沈十方不知原因,于是再次感受丹田的变化,如此反复几回,仍然是初灵六重。如此说来,除了那天的发狂别无其他原因了。
他也不再纠结这个原因了,提升了总是好事,离目标也越来越近了,只是……自己身体真的会是离脩所说的轮回体质吗?
他不敢想,因为不知什么时候,那股能量会要了自己和身边的人性命,毕竟…小杨睨说过当时自己没有任何意识。
念起莲月心诀,打算修炼一夜,一早就和小杨睨出发了,此刻他一刻钟也不想耽搁。
当他睁开眼睛的时候,天已经逐渐明亮,他看着旁边床睡着的小杨睨,摇摇头苦笑着走了出去,并没有叫醒他。
走去房间,天还是有点昏暗,并没有全亮。做了一个千击战技的起手式,便开始练起来了。
他现在每打一招,都感觉会有破风声,离脩说过,等到了中灵境界,真气可以外放形成一种更为浓烈的破风声音,拳未到,对手已经受到了伤害。
当他打完一套战技时,大奎叔三口和小杨睨已经起身了。
沈十方看着他们一家三口,打了声招呼,便示意小杨睨去拿行装。
“大奎叔,婶,丁香姑娘,我等现在就要出发了,多谢近日来的照料,救命之恩不敢忘却。”沈十方说着便抱拳俯身向他们三人行礼。
在沈十方看来,如果不是他们收留,自己恐怕现如今生死都仍未可知。
大奎叔是个朴实的汉子,可受不了这些礼仪,赶忙扶着沈十方说道:“不可,你要是看得起我大奎,以后就多点回来看看我们。好让我们知道你们是否安好?”
小杨睨拿着青剑交个沈十方,转而打趣跟大奎叔说道:“大奎叔,只怕你到时不耐烦我们咧。”
“怎会,我欢迎还来不及了,娘子,丁香你们说是不是?”大奎叔知道小杨睨是与他说笑,便连忙同自家妻女证明。
“是啊,你们两个,多点回来看看,这里有些干粮,你们带着路上吃,注意安全,知道不?”大奎婶也不舍得他们,一边叮嘱一边拿出一个包着干粮的布袋交给小杨睨。
沈十方从小没能体验到母爱是什么?看着大奎婶像是叮嘱出远门的孩子一样,他现如今可能有所感受,鼻子一酸,他们只是相处了几天时间啊!
连声致谢和答应着,将身上一袋东西交给丁香。
眼神清澈地看着丁香说道:“丁香姑娘,这东西是我给你们的,你们不要拒绝,我现如今身有要事,不能报答你们的恩情,等我事情完后,便与小杨睨一同回来看你们。你们……多保重。”
沈十方说完就走出院子,小杨睨连声拜别他们,匆忙跟上沈十方。
院子里,丁香眼睛已经通红,将沈十方交给她的东西交给大奎婶后,便跑回房间了。
大奎婶接到后,在手里掂了掂,感觉挺沉的,便打开看看。于是这两口子就惊呼了一声:“这么多金石,咱不能要,孩子他爹,
你给他们送回去。”
大奎叔当然也知道,于是拿着金石跑出门去,左右看了看,那里还有他们的踪影。
“十方哥,是不是你知道大奎叔不肯要那金子的,看人家丁香姑娘害羞所以才交给她的?”小杨睨一脸坏笑地看着沈十方。
“也是吧,主要是希望她不要想太多,我们的世界,可不适宜连累他们。还有,你要改口了。”沈十方摇摇头叹了一声,他何尝不想过这样的平凡日子呢,只是这世道不允许啊。
小杨睨若有所思地应声着,两人一路走去,时不时还回头看了看渐行渐远的村庄。
“那我们现在怎么走?是直接去流云宗吗?”
小杨睨拿着他去镇里时买的地图,一边看一边问沈十方。
沈十方拿过地图,眼睛盯着地图,最后目光停留在游燕坞旁边的拓江城。
“我们先去拓江城,如果直接走官道去流云宗,我们又会回到望蜓山附近。
父亲当时绕了一圈,就是想错导他们。我们可能会在那里,遇到修罗殿的人。
我们先去拓江城,打听打听游燕坞的消息,然后顺便用韩师父给的信物取点盘缠,买几匹马,再上流云宗。”沈十方分析道。
现在他唯有赌游燕坞元气大伤,没余力在拓江城安排人手。这么几天过去了,恐怕这附近都知道,游燕坞一众高手陨落在那无名的海岸之上。
所以他们必须要小心翼翼,不过也多亏了这伪装术。他们现在的身份是竹新城外的一处小村庄的人,自幼学了点拳脚,慕名流云宗,故而前去学艺。
这套说辞沈十方也记了不知道多少遍,心想应该问题不大。
“你现在修为是多少?”沈十方突然问小杨睨。他了解一下也是对的。
现如今祁汀大洲的人普遍都没能安生去修炼,功夫都花在寻找九生令的身上了。
离脩和他说过,十几年前到达仙灵的可能有十几个,高灵五重以上的可能有四十几个左右,高灵五重以下中灵七重以上的能有百多个。
当年离脩是中灵七重进入东乾帝国为将官的,由于沈牧的千击战技跟他们一行几人在一块的名气大,所以被世人所熟悉。
至于中灵五重以下的可就不清楚了,因为很多人如果没能开启丹田初灵境界,他们的修为就止步于当个军队小将领、宗门护宗士之类的了。
“我感觉快要开启丹田初灵了,嘿嘿。”小杨睨呆呆地笑着对沈十方说道。
他现在是很开心,初灵开启了他就能早日恢复七堂宗,寻找到父母,这些都是需要实力的。
“不错,上到流云宗一定要加以勤奋,但是我们不可说是其他宗门的。特别是你,绝对不可泄露七堂腿法。”沈十方先是表扬一顿。
父亲说过实战才是最好的修炼方法,难道……是因为最近实战较多?所以他和小杨睨才会如此提升之快?
要知道,普通人两年提升一重是正常的,一年一重的都是天赋比较好或者比较勤奋的成果。
沈十方初灵开启以后,就没有提升过一重也是这个缘故。但是沈十方一个月提升了六重,这……有点匪夷所思了。
沈十方在十岁的时候开启了初灵以后,离脩就严格要求沈十方苦练莲月心诀,可能和莲月心诀也有关系吧。
沈十方越想越觉得自己可能真是轮回体质,不过也脱不开他自己的勤奋和聪明,他比很多人都喜欢去想,不懂的就琢磨到懂为止。
不知不觉他就走了大半天了,现在已经是午后时光了。
阳光破开云雾,照耀了一丝在沈十方他们路线的区域上,视线也比早上好。
沈十方看见前面有一个镇子,便商量着去那里歇一会,并看看有什么东西要补充。
进入沈十方眼前的是一个算是比较繁荣的小镇,典型的水乡。
一条运河在镇中央穿过,到处是桥和小舟,人来人往,十分热闹。
沈十方带着小杨睨进入一家酒家,要了几个菜,没有要酒。现在他需要时刻保持清醒,不可有任何差错,不然结果可就是……客死他乡了。
“来嘞客官,您的菜上齐了,您慢用。”店家小二陪着笑把才送上到沈十方桌上。
“多谢仁兄,不知可否打听一下,游燕坞怎么走?”沈十方试探着问店小二。
“客官可是要去游燕坞做甚?如果要学艺我跟你说现在可别去了。”店小二低声说道
“这是为何?”
“据说前段时间他们的坞主和副坞主和一百多人惨死拓江城百里之外,现在他们的高手所剩无几,成不了气候了。”
沈十方一副果然如此的模样,想必这附近应该不会有游燕坞的人了。
只需要提防修罗殿便可,其他那些宗门也暂时都没见过出手。只是现在游燕坞是何人接任?
于是再问一句:“只是不知,现在游燕坞何人为坞主?”
店小二左右看了看,附耳对沈十方说道:“现在游燕坞坞主是利文之子,名叫利泰,是个草包。”
沈十方眼睛一亮,此行不虚,使个眼色给小杨睨,打赏了他十几个铜石。
见那店小二眉开眼笑地谢着离开,便将得到的消息再转给小杨睨,随后露出一丝笑意,两人便静静对付这饭菜了。
可是他们现在不知道的是,在几天前海岸崖下,一艘中型渔船路过。
渔船里有十几个渔民左右,他们一边忙着将刚才近海所捕的鱼鲜处理,一边修修补补被风浪弄坏的帆布。
“动作快点,争取明天天亮前我们要到竹新港口,这样鱼就能新鲜,价钱也就高了。”
说话的是一个壮汉,他满船舱地跑,应该是船家。
他走到船尾的时候,下意识看向海面。
就这么一看,发现一个人在海上漂着,连忙招呼水手放小船去看看。
当水手将人放到甲板上时,船家探了探那人的气息。
还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