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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从靖康之耻开始全文阅读

作者:黄昏叹     穿越从靖康之耻开始txt下载     穿越从靖康之耻开始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穿越从靖康之耻开始全文阅读

第1章我是皇子,我怕谁

    北宋,开封府,一场罪恶正在上演。

    “不要呀!放开我,求求你了!”少女流着泪,祈求道。

    “小美人,还是从了我吧!若是伺候的小爷我舒服,小爷说不定将你收入房中,做小妾!”一个嚣张至极的声音传来,是一个十六岁的少年,样貌俊俏,身上穿着上等的丝绸衣服,手中拿着折扇,一副翩翩公子的派头,嘴角露出邪邪的笑容。

    “公子,你饶了我吧。比我样貌美丽的大有人在,放过我吧!我还有未婚夫,你不能这样!”少女委屈的道。男子最为宝贵的莫过于权势,可是女子最为宝贵的莫过于贞cāo。未婚,就这样失去贞cāo,那邻里都会鄙视她的,她还怎么做人!

    “丫头,做我的女人,是你的福气!”

    “你是谁,你竟然敢于罔顾王法,我必然向开封府尹状告你!”少女气急败坏的道,可是她也知道了这点威胁一点作用也没有。看这少年的装饰,衣服,必然是大富大贵之人。既然敢于将他掳走,强行禽兽之事,必然有依仗,又岂会惧怕他的状告。况且被侮辱了,有岂能去状告,弄得尽人皆知,将父母的脸面都丢尽。

    “威胁我,我不怕!”少年有些嚣张的道,“我是皇子,我怕谁?我乃是十三皇子赵朴,封为仪王。你个小丫头,又岂能告倒我!”

    少女一听,顿时绝望了。

    皇子,她的运气这样差。竟然遇到了皇子,当今圣上的十三子,当今的仪王。

    民不与官斗,官不与皇室斗,状告亲王,她能告倒吗?

    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只是说一说而已。实际上,一位亲王,只要是不造反,几乎是稳稳安安,渡过一生,没有一丝悬念。至于欺男霸女,那又算得了什么。

    运气好些,可能被收为妾室;运气差些,只能忍气吞声。

    “丫头,乖些!”说着赵朴低下身子,邪气一笑,他把目光看向了少女的双腿,结实,水嫩光泽。一双修长的腿,如天然雕琢,似宝石一般,让赵朴眼神驻留。再看少女的一双玉足,简直是天地造化的杰作。晶莹如玉,每一颗脚趾都无比的圆润,晶莹,小巧。一根根如水晶一般的玉足,荡漾着迷人心魄的气息。

    赵朴捉住晶莹如玉一般的玉足,握在手心,上面传来温润的感觉,仿佛这就是暖玉。赵朴的手在上面抚摸,佳人娇呼。赵朴的指尖划过少女的大腿,立刻,少女感觉到似乎头一道电流穿过,让她身体颤抖。

    赵朴的手指似乎都某种魔力,让少女的身体颤抖的厉害。她感觉道道一股股电流划过身体,冲击着她的内心,让她无法抑制的呻吟出声。少女的身体越来越烫,如一个火炉。

    接着开始褪去少女身上的衣服,手不停的抚摸着少女的娇躯,一只手在依然撕着少女最后的一件胸衣。

    “撕拉!”粉红sè小肚兜被撕扯下来,两个白sè的坚挺立裸露了出来,饱满,圆润。上面还有两粒诱人的葡萄,闪耀着诱惑的气息。

    看着少女诱人的身体,赵朴一阵口感舌燥,下身也坚硬如铁。

    很快,赵朴褪去了自己的衣服,露出了消瘦的身体,一下把少女扑到,伏在少女的娇躯之上,亲吻在少女的每一寸肌肤。先是一阵温柔的抚摸,后又是狂野的亲吻。赵朴的手伸到了少女的翘臀,少女立即呻吟,似乎这里就是她的敏感之处。

    这一切动作水到渠成……

    “啊!”少女惨叫一声,眉头立即邹了起来,手在赵朴的背后抓出了几道血痕。少女扭动着娇躯,却不知道这样做更刺激了沉沦yù望中的赵朴。她的下面一滴滴血液滴在了床上。

    赵朴一边抚弄少女的身体,一边缓缓动作,十分的狂野。少女少女开始大声的惨叫,随着赵朴的动作,少女不在那么痛苦,舒适的呻吟着。这似乎对赵朴来说是一种刺激,是一种鼓励,他更加大力的动作起来。

    “啊!”少女嘴唇轻启,发出动听的呻吟。额头上有细密的汗珠,脸蛋红润,让人很想咬一口。少女如墨一般的三千发丝轻舞,增添了几许魅惑,她的身体越发的变得绯红,一丝丝粉红sè气雾飘荡出来,散落在空气中,增添了诱惑。再也看不错她端庄典雅的样子,如仙子一般的绝世,此刻的她,完全的沉沦在yù望中,享受着赵朴狂野的冲撞。

    许久之后,在少女颤抖中,身体一阵痉挛之后,少女达到了高cháo。整个人的脸sè无比的cháo红,她眼睛紧闭,好似在回味高cháo的余韵。脸颊之上,却是无法仰视的chūn情。

    许久之后,少女才清醒过来,看着趴在身边沉睡的少年,眼睛中泪水打转,最后滴答滴答的出来。心中有些羞耻,刚才为何叫得那样兴奋,身体是那样的欢快,难道她天生就是贱人吗?

    一想到刚才的丑态,心中又羞又怒。

    少女想要动作一下,可是却扯动人手上脚上的绳索,想要起身却不可能。

    “我的命为何这样苦呀!”少女心中酸苦道。她已经**了,白璧有瑕,谁还会要她。一想到邻居指指点点的样子,就羞愤至极,那种感觉太丢人了,简直是生不如死。

    不如我咬舌自尽,可是一想到咬舌自尽的痛苦情形,就不觉打消了念头。不如跳湖自杀,那样死了,不太痛吧!

    ………

    在迷迷糊糊中,他苏醒了过来。

    “我这是那儿?”他迷茫道。

    入目的是一片古典的建筑,古典的装饰,还有那不知那个朝代的座椅,而在身边是一个**着身体,泪流满面的少女,眼睛疼通红,泪水吧嗒吧嗒的流下,在一旁是嫣红的鲜血。

    赵乐,是爷爷给他起的名字,原本是希望他快快乐乐。可是现实中,他却一点也不快乐,xìng格极为忧郁。父母对他的期望值很高,只是他不争气,只考了一个二流大学。

    一拿着通知书,赵乐的眼睛就红了。

    丢人呀!

    果然,很快迎来人爹妈机关炮一般的轰击,连绵不断。沉默中,赵乐迎接着打击,心中在滴血,果然没有好文凭,爹妈都看不起。

    在失落中,赵乐悄然的离开了家,心中茫然的走在大街上,不知所措,不知路在何方?

    恍然间,忽然地动山摇了起来……

    是地震!

    接着眼前一黑。

    接着就出现在这里了……

    “你是谁?”赵乐问道。

    “舒文绣!”少女开口道,“殿下,既然玩够了奴家,那就放奴家离去吧!”

    这时,赵乐脑袋一阵发痛,一股属于另一个人的记忆传来,眼前这一切,竟是北宋末年的汴梁,自己竟然逆朔千年,成了庄周梦中的那只蝴蝶!

    这副身体原来叫赵朴,今年十六岁了,是宋徽宗的第十三子,是名副其实的龙子龙孙,富贵王爷。虽然宗室中,常说外戚不得干政,皇室不得枉法,要打造一个清正廉洁的皇室。

    可实际上,那一个敢说自己屁股后面是干净的!

    凭借着权利,干一些违法的勾当,是正常事件,只要不招惹那些硬角sè,可以活得很滋润。

    赵朴身为皇子,从小受着良好的教育,琴棋书画无所不jīng,可以说是才子。虽然没有三哥赵楷那样,有着状元的才能,可考上一个举人还是有希望的。

    而在北宋,商品经济高度发达,在吃饱喝足之后,也开始着琴棋书画的交流。于是,各种各样的牡丹书社、琉璃画社,百里诗会,则是大为流行。一些权贵女子、大家闺秀,商贾之女,也时常三五十个汇聚在一起,进行才艺比拼。

    一切如同红楼梦中,描述的那样。

    这些女子聚会的次数多了,自然引得一些男子注意。

    于是,在有意或是无意之中,一些郎才女貌的故事开始上演。只是最后喜结良缘,还是露水姻缘,这就说不准了。

    赵朴无意中,遇到了这个女子,又无意中着迷了,与爱情没有关系,只是纯粹的着迷,还有占有yù望。可是,这个名为舒文绣的女子却拒绝了。这然一向心高气傲的赵普有些难受,既然温和手段难以得到美人欢心,那就用暴力手段。

    在一个漆黑的夜晚,一场抢劫案发生了,文家三小姐丢了。然后上报开封府,接着闹腾了几天,就没有消息了,不了了之的结束了。

    接着,这个女子入了他的一处庄园中,成为了盘中餐。

    汴梁城,是一个大都市,人口百万之众,每年的人口失踪,刑事案件太多了,开封府才没有太多jīng力打理这些小事情。况且事件闹腾的厉害了,尽人皆知,这不是显着开封府无能,给当今圣上抹黑吗?

    谁不知,黄河清,圣人出!

    这不是往官家文治武功上,打脸吗?况且,文家小姐,不过是小妾之女,一介庶女,没有身份地位,丢了就丢了吧!

    于是,便有了绑架事件发生了,并且没有一丝刑事责任。

    一切恍然是前世的李某某事件。

第2章坑人的年代

    看着舒文绣泪水涟涟,伤心yù绝的样子,赵朴心中不由的酸痛。

    赵朴到底来自21世纪,不像这时代的男子一样视强暴女xìng为理所当然。要是放在21世纪,平凡的自己若有个这么漂亮的女友,一准儿会当菩萨样供着,更别提让她受委屈了。他柔声道:“你别再伤心了好不好,哭的我心都乱了!我rì后真的会好好待你的……呃,要不这样,我想你负责,我向你父亲求亲,你意下如何?”

    说着,赵朴无限温柔的吻去怀中玉人眼角的泪珠,动作轻柔得好像她是具一碰就碎的小瓷人。

    “别哭了,我会好好待你的……”赵朴不住的轻声哄着。

    赵朴只是一个劲儿的低声啜泣,嘤嘤呜呜,哀哀切切,令人闻之恻然。

    我这是造的什么孽呀!

    刚刚到了这个世界,就遇到这样的事件,赵朴心中黯然,不断的安慰,“乖,宝贝!我太喜欢你了,才不得已施展这样的手段,我可能粗暴些,可我是真的喜欢你……你想骂我,就骂我,想打我,就打我。实在不行,你让我干什么都行,可是你别哭了,哭的我心都乱糟糟的……”

    说着,赵朴解开了绑在舒文绣腿脚上的绳索,招呼侍女服侍舒文绣穿衣。同时暗中叮嘱几个侍女,小心看着舒文绣,生恐这个丫头想不开寻短见,万一这丫头有心结,最后想不开,,那他可就愧疚一辈子了。

    此时,天sè已经明亮。花园内的景致,在尤其是那盛开的牡丹,晨曦的照shè下分外的艳丽。可是,赵朴却是提不起兴致,心情有些欢喜,又有些失落。

    论起样貌,舒文绣可比前世的那些歌星明星之类的美丽多了,没有经过手术加工,没有经过护肤品污染,整个上下都是透着一股清丽脱俗。尤其是想到昨夜舒文绣在身下承欢,那柔美的身姿,清新的味道,那舒爽的感觉,都让他迷恋无比,怀念无尽。

    可一想到,那禽兽事件,文小姐那怨恨的眼神,就让他觉得太缺德了。心中不由的思索,是不是该补偿一下这个悲剧的女子。

    这时,忽然隆隆的战鼓声传来,还有远处传来地震般的轰鸣声,还有巨大的烟雾从东面升起。

    “这是怎么了?”赵朴向四周的家丁问道,可是没有一个回答出所以然。

    赵朴的心中升起不好的感觉,战鼓怎么会响起呢?莫非有战争爆发!也只有战争爆发,才会响起战鼓。还有烟雾为何会响起,一定是敌人烧房子才形成的烟雾。

    那敌人会是谁?

    宋朝是一个憋屈的时代,外敌有西夏,有辽国,有金国,还有后来的蒙古。宋朝似乎天生的小受,只要是外敌,都敢踹上几脚,然后大批的讹诈岁币。

    而如今是宋徽宗时代……

    那敌人必然是——女真了!

    “坑爹呀!坑爹的时代!麻痹的!坑爹呀!”赵朴立时大喊大叫起来,再也无法淡定,“宋末的死敌是女真族。

    女真不满万,满万不可敌。

    女真后来满万了,于是无可抵抗,灭辽国好似杀鸡杀狗,灭宋朝好似切豆腐,后来更是上演了靖康之耻,宋朝皇帝、皇妃,宫女、皇子、大臣等,好似猪狗一般的拉着,擒拿到了北方。那时的皇妃好似猪羊一般出卖,水灵灵的帝姬好似货物一般送人,而后来更是搞起了古代版的慰安所——浣衣院。

    在后世,小rì本搞了一个慰安所,弄得臭名远扬,几乎沦为国耻。而中国人更是十二亿人唾沫横飞,似乎要化为洪水淹没东京。那时的小泉纯一狼,等于小犬;那时的安倍晋三,等于厕所。

    可是在宋朝,面对如此惨剧,只有一个皇后自杀,而两个皇帝甘心当龟儿子,谈笑间看老婆小妾被圈圈叉叉,稳若泰山;淡定间看着儿媳女儿被**米,而神态自若;后来的“赵狗”皇帝,更是甘心充当“儿皇帝”,宋国为臣,金国为君。

    宋朝一向自诩与士大夫共治天下,以不杀士大夫出名,后人更是称赞宋朝有着mín zhǔ的雏形。可是却杀了岳飞,打破了宋朝开国以来,不杀士大夫的记录。

    一想到他所处的身份,宋徽宗的十三子,仪王殿下,赵朴就感到脸红,感到羞耻。

    麻痹的,穿越为谁的儿子不好,为何要成为这个混蛋的儿子,耻辱呀!手中拿着几十万军队,有着历代以来最肥厚的财政收入,竟然被打的灭国了,当了亡国君。

    世界上废物很多,可是像这样废物的家伙,千年等一会呀。

    宋徽宗时代,相当于后世的美国,GDP占着世界60%,军事技术世界第一,军队数量二百多万,综合国力更是完爆小小的金国,可是却被金国打得流出尿来。

    正规部队更是全军覆灭……

    若不是宋朝领土图太广阔,有着强大的战略迂回空间,人口数量太多了,钱粮赋税太多了,还有一些老百姓,或是打散的军队再度打游击,牵制了金军的大后方。再加上,四川地势险峻,南方多水,多丘陵,不利于骑兵出击,而金国人数又太少,宋朝几乎亡国……

    在后世,清朝打不过西方国家,可以说经济不如人,可以说制度不如人,可以说枪炮不如人;可是在宋朝,经济完爆金国,制度更是完爆金国,枪炮更是完爆金国,可就是这样,丢了半壁江山,苟延残喘于江南。

    在抗rì战争时,老蒋打不过rì本,可以说军队不如人,钢铁产量不如人,飞机大炮不如人,各方各面不如人,于是输了也在情理中;可是宋朝各个方面都比金国强大,甚至是完爆,可就是屡战屡败。

    即便是所谓的大捷,也是创敌一千,自伤八百。

    至于水分有多少,是否有着杀良冒功很是值得思考。

    “麻痹的,怎么生在这样的一个年代,太坑人了。生在三国时代,进可以成为一方诸侯,退可以成为一方谋士;生在唐朝,可以动用金手指,搞几个小发明,成为富家翁;生在明朝,可以抵抗清军入侵,即便是挂了,也是烈士,流芳千古;在抗rì时,杀一个够本,杀两个挣一个,即便是光荣了,也死得其所。只有在宋朝最为憋屈,弄不好就是莫须有,惨遭自己人杀害,涵首靖边!”

    赵朴抑郁的想着,心乱如麻。

    “不好了,殿下,金军已经打倒汴梁城下,大事不妙呀!”这时,一个年老的管家咋咋呼呼的喊叫起来,走路时速度有些快,竟然绊倒在地,最后才一个挺身,比年青人都灵活,快速的站了起来。

    “慌什么慌,不就是金军打过来了吗?麻痹的,有什么了不起的。金军再厉害也是骑兵,骑兵不能攻城,爬不到城墙上。金军再厉害又有什么,我大宋有三十万禁军,又岂是那样容易败的!三十万头猪,一头一头杀,也需要好几天!”赵朴喝责道。

    “昨夜三十万禁军,东大营、西大营,一夜间都没有了,都化为灰烬了。三十万禁军尽数逃散,除了少数逃回汴梁城之外,几乎是全军覆灭,尽数成为俘虏,尸体堆积如山,好似稻草一般,被俘的禁军一串一串,数也数不清!”说着年老的管家哭了起来。

    “三十万禁军,一夜之间,尽数覆灭,麻痹的,也太废物了!”赵朴再度骂道,“三十万禁军呀!就是三十万头猪,一刀刀砍,一夜也砍不完呀!真是废物!”

    赵朴失望到了极点,宋朝军队的战斗力也太差了,连猪也不如。

    禁军,那是宋朝首都卫戍部队,是保卫一个国家心脏的部队,就这样一夜间覆灭了。赵朴心中不觉闪出极度失望之感,这样差的军队,又如何保卫京都,保卫一国心脏。

    汴梁城还能守住吗?

    一想到汴梁陷落后的场景,赵朴心中就直发抖。虽然他的历史很差,可是也知道,除了九皇子赵构逃走,应天府称皇之外,其他的皇子都没有好下场,不是被金兵砍死,就是饿死。

    而十三皇子赵朴,在历史上一定印记也没有留下。

    一想到被俘后的场景,赵朴心中就直发抖。

    宁死不作俘虏!

    杀一个够本,杀两个挣一个。

第3章金军围城

    “走,去城楼上!”赵朴对着中年管家道。

    这个中年管家,名为赵磊,是一个贴心的老人,立时阻止道:“殿下,刀箭无眼,若是就这样伤了殿下,那我万死难辞!”

    “得了吧!小心些,没有那么容易死的!”赵朴满不在乎的道:“不就是金军围城吗?没有什么了不起的。汴梁城城墙太高太厚了,想要一夜之间攻下汴梁,几乎是做梦。想要攻下汴梁城,至少要死上几万军队!”

    说着,连忙向着城墙走去,后面的管家赵磊想要拦也拦不住。

    走在大街上,有种乱糟糟的感觉。金军攻城的消息好似瘟疫一般迅速传播开,城内的百姓立时慌乱了起来,一些米店面前大量的人群在拥挤着,抢购粮食。而平时红火热闹的青楼,萧条了很多。大街上,许多的店铺关门歇业,一切都是风雨yù来的景象。

    不理会这些,赵朴上了马车,向车夫道:“快带我去东城门!”

    “殿下,不行,金军围城了,那里正在交战,到处都在死人!”车夫拒绝道,说什么也不去东城门。

    “麻痹的。金军也是人,昨夜偷袭了南北两个大营,再加上连rì作战,早已累得像死狗一样。还想要攻城,做梦吧!说不定现在正在累得呼呼大睡!”赵朴道,这时脑海中灵光一闪,一个大胆的作战计划在心中闪过。若是现在偷袭金军营寨,金军疲惫,必败。可是立刻否定了,这样废物的禁军,再高妙的计划也是渣。

    在赵朴的赏赐之下,车夫才战战兢兢的赶着马车,向着东城门前进。

    很快到了东城门,一看四周根本没有守卫的士兵,有的只是一群衣冠不整,神情慌乱的士兵,正在门口堆沙袋,眼神中满是惊慌。

    一个校尉满是惊慌的道:“快点堆沙袋,不要让金军进来,金军若是进来,我们全完了!”

    赵朴失望的摇了摇头,汴梁城太大了,城门太多了,想要一个一个堵上,那需要花多少时间,还不如整顿军队,积极备战。不过这个校尉也算不错,没有撒腿就跑,脱离岗位,比那些丢下士兵逃走的军官强了很多。

    不理会这些,赵朴顺着台阶向城楼上攀登,只是很失望,一路之上,竟然没有一个士兵阻拦他。看到的只是士兵慌乱的帮着攻城器械,一点jǐng戒的士兵也没有,或许有人看到了他,可是一看他的装饰,就知道是富贵之人,没有去阻拦。

    幸亏他不是金军间谍,不然那就大发了……

    “运气呀!幸亏金军来的匆忙,只是打草谷,没有想着攻城;幸亏金军的间谍不太发达,汴梁城内间谍数量有限,不然派上一只部队,不要要太多,只需要五百,浑水摸鱼,然后夺取了一个城门,趁机杀入皇宫,那可就……真的一夜亡国了!”赵朴心中打了一个寒战。

    城门楼上,jǐng戒竟然是这样的低,几乎是不设防,想要里应外合,夺取城门太容易了。

    宋军竟然犯了这样致命的错误!

    所幸,宋军在犯错误,金军也在犯错误。

    这让失望到了极低的赵朴心中松了一口气。正如那位伟人说的那样,战争就是不断的犯错误,敌我双方都在犯错误,即便是常胜将军也无法保证自己一方不犯错误,而要想获得最后胜利,必须不断缩小,或是隐藏自身所放的错误,同时敏锐的抓到敌人的破绽,果断一击,瞬间毙命。

    登上城楼,赵朴才被发觉。

    “你是谁?”一个将官模样的男子问道

    “大胆,这乃是仪王殿下!”这是,管家赵磊道。

    “殿下不是军伍之人,为何要到城楼上。城楼上不久将要发生激战,礼仪王殿下还是速速离去,免得被箭羽所伤!”那个将军依旧不亢不卑道。

    “今天金军疲惫,又是先头部队,只会佯攻!”赵朴满不在乎的道,“不知将军贵姓?”

    “在下,张彦!”

    说着不断的攀谈开来,张颜作为一线的将领有着守城情况的第一手资料,比他在家中呆着,胡思乱想更为jīng确。仔细的听着这些讲述,赵朴大概的估计着敌我双方的实力对比,还有汴梁城的城防局势。

    从张彦口中,赵朴知道了昨夜那场战斗的详细内幕。

    金军骑兵众多,而骑兵的优势是速度,以速度为根基,形成摧枯拉朽的攻击力,步兵想要在平原上抵挡,很是困难,往往是需要付出三倍,甚至是更多的人数才能抵抗住。若是深夜突袭,那威力更是惊人。

    而宋军除了一部分驻扎在城内之外,多数分布在城外一些郊区营垒。在城外,军队分为南北两座大营,驻扎着近三十万部队。就在昨夜,大约有一万多的金军先锋快速达到了,然后对南北大营发出了攻击。

    久久没有经历战事,武备松懈,克扣粮响的禁军,早已是空架子,空有三十万军队,战力却低得可怜。仅仅是一个冲锋,一把大火,整个营寨就彻底崩盘了,好似放羊一般,到处乱跑。

    而金军需要做的只在后面追杀,看到那里军队有汇聚的迹象,就冲击向那里。

    三十万军队漫山遍野的乱跑,只是跑的再快也没有马儿跑得快,注定不是被砍杀,就是沦为俘虏,只有极少数逃了出来。

    “殿下,我就是想不通,金军的骑兵再厉害,可是我宋军守着营盘,守上一夜总可以了吧,可是一夜就没了。是我们太废物,还是金军太厉害!”张颜有些想不开的问道。

    “张将军,战争不是比人多,谁的军队人多,谁就是胜利者。这样干脆不用打仗了,数人头就行了,谁多谁就胜利!”赵朴笑道道,“兵贵jīng不贵多!”

    可以说,宋朝是中国历代军队数量最多的,可是战斗力却是掉渣到了极点,几乎是每战必败。即便是有狄青、岳飞这样的名将,也无法挽回宋朝颓败的局势,往往是不败而败,这些名将的下场也是极为悲剧。

    有人说,宋朝军队战斗力差是源于崇文抑武。其实,这是偏面的,在和平年代,哪一个国家不是崇文抑武。在经历了百年的和平后,那一个国家军队战斗力不是急速下降,只是像宋朝这样急速下降的很少见。

    “殿下,你说金军能够打进来吗?”张颜有些茫然的问道。

    “这些蛮夷能不能打进来,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想要攻下汴梁城,至少要留下几万具尸体。想要吃核桃,就要有崩碎牙口的心理准备!”赵朴恶狠狠的道。

    “我懂了!”张颜忽然点点头,眼睛中不再有迷茫之sè,有的只是坚定,还有决死的勇气。

    ………

    在城楼前,远远望着,金军的铁骑到处游动,似乎在示威,一串串的俘虏好似糖葫芦一般。而远处大营还在冒着烟,没有彻底的燃尽。大概的看了一下汴梁城的城防攻势,赵朴只有一种感觉,黔驴技穷。

    看似高大的城墙,并没有想象中的牢不可破,城内的弓箭手,城内的滚木雷石等,也是稀稀拉拉。

    而更令他担心的是,城墙可能是豆腐渣工程。

    宋朝是一个商品经济繁荣的社会,也是唯一不抑制商人的时代,是资本主义社会的前夕。可也是一个拜金主义至上的时代,金钱至上,上至皇帝,下至百姓,都是信奉着能够用钱搞定的问题,都不是问题。

    赵匡胤说着,二十贯买一个辽军人头,二百万贯就可以消灭辽军,收回幽云十六州。可惜了,打仗不是做算术,把打仗当作做算术题,必然吃亏。

    后来澶渊之盟,宋真宗更是花钱买太平,可惜金钱只能买来贪婪,却卖不来太平。

    宋仁宗又花费大量钱币,缔造了上百万的军队,想要构建强大的国防,只可惜金钱卖不来强大国防。

    在官员中,奉行着金钱至上,当利润达到百分之五十的时候,就不择手段;当利润达到百分之一百的时候,就铤而走险;当利润达到百分之两百的时候,就敢践踏人间一切法律、尊严和道德舍身取财……

    每年朝廷都要拔下大量的钱款,用来修缮城墙,只是多数都被贪污了。没办法,宋朝可没有反贪局,反而是有着不杀士大夫的优良传统。也就是说只要你是士大夫,即便是贪污了大量的钱,也不会杀掉,顶多是贬官或是流放。

    为了检验他的推想是否正确,赵朴到了今年刚刚新修的一段城墙,只是用匕首轻微捅了一下,就是一个大洞。

    “麻痹的,我真的猜对了!世界上,没有他们不敢做的事情!”赵朴愤怒了。此刻,他最想做的就是组建反贪局,嘁哩喀喳,将那些贪官一个个砍了。

第4章退路

    黔驴技穷,看似强大的宋朝,其实只是纸糊的太平,只要轻微动手推一推,就倒下了。

    金军灭辽花去十五年时间,可是灭亡北宋仅仅花去两年时间。

    所幸的是,金军虽然强大,如狼似虎,却没有摸清宋朝的底细,对这个天朝上国有着本能的畏惧、敬畏、自卑。这次南下,也只是打算抢劫上一顿,然后跑路,没有做好灭宋,君临中原的准备。

    北宋末年的女真人,毕竟不是明末的女真人。

    明末的女真人,不论是在政治上、军事上都是极为完善,更是经过二十多年的准备,一切都准备充足。**哈赤、皇太极、多尔衮可能人品不行,但是权术上极为练达,对政治极为敏感,还有强大的军事才能,这都带给了女真强大的动力。只要放开山海关,就可以向洪水一般,淹没明朝,淹没农民军的反抗,淹没那些明朝的反抗势力。

    而如今的女真族,在首领上,不论是完颜阿骨打,完颜兀术都是军事上的天才,可政治上却是白痴,白白错过了一次又一次的机会,最后止步在长江边,无奈的划江而治,最后在金钱的腐蚀之下,女真族彻底的腐化了,堕落了,败在了宋朝人的糖衣炮弹之下,直到末rì的来临。

    “所幸佛祖保佑大宋!”赵朴心中暗自庆幸道。

    ………

    回到那处别院,赵朴就将自己关在了书房中。

    开始提笔写了起来,即便是他的历史知识贫乏。赵朴也知道,在不久的将来,靖康之耻将会发生,那时宋朝的皇室将会尽数的被掳走,过着猪狗不如的生活。

    而现在,没有人会意识到这一点。

    在宋朝上下而言,兵临城下又如何,当年辽国不是兵临城下吗?照样不是被击退了,最后还签订了檀渊之盟,罢兵议和!这次金军兵临城下,只要援军一到,另一个檀渊之盟就会诞生。

    赔上一些钱,一切问题都搞定!

    能够用金钱解决的问题,往往都不是问题,区别也仅仅是赔钱多少问题而已。

    而金军也是打着这样的心思,想要打劫一笔,敲诈一笔钱,回家过年。北方草原天气冷的厉害,牛羊冻死不少,不抢回一些钱,这年可怎么过呀!

    只是计划不如变化,战局往往不随着人的意愿而改变。当金军意识到,所谓的天朝上国,只是一只纸老虎之后,宋朝的灾难就来临了。

    “跑路!”

    赵朴开始制定跑路计划,为了zì yóu而跑路,为了不被死狗一般拖到北方而跑路,为了过着娇妻美妾的**生活而跑路。总之,留在汴京只有死路一条,只有生不如死。

    可是跑路不是想要跑,就可以跑的!

    宋朝历代皇帝一直优待皇族,可以说只要是不造反,不做一些天怒人怨的坏事,几乎是幸幸福福的过往一生。至于欺男霸女,强占一些店铺,抢占田地等都是小事中的小事,没有人在乎。

    可是皇族也最受皇帝忌惮的。

    身为皇子,身为王爷,若是没有特殊的命令,只能呆在汴梁,一旦无故离开汴梁城,就会受到宗人府的逮捕,审查。为的就是监视皇室成员,呆在眼皮底下死死看着,免去造反的机会。

    况且,赵朴觉得他最大的本钱不是穿越者的记忆,不是金手指,而是皇子的身份。只要宋朝没有灭亡,这个身份就极为管用,可以在大街上横着走,潇潇洒洒不断。

    可他若是不明不白的离开汴梁,失去了皇子的身份,他什么也不是。可能路上,遇到一个小流氓,一个闷棍就要了他的命;也可能遇到一伙悍匪,一顿乱刀下去,就是一堆烂肉;也可能遇到一个贪官污吏,一个衙内,就轻易的要了他的命。

    这年头最为混乱,农民起义不断,山贼土匪不断,官吏**,可以说死一个人,好似死了一个臭虫一般,一点水花也打不起来。

    “跑路一定要跑路,但是绝对不是现在!”赵朴心中思索道,“跑路也是一门哲学。同样是跑路,有的是战略撤退,有的是一溃千里,差距太大了。这还需要具体的思考……可是找谁去商量呢!”

    赵朴心中苦涩不已,府内倒是有些管家,太监、下人之类的,可都不能向他们说。

    这注定要自己思考,自己解决。

    “可惜呀!没有上等的谋士,没有一流的名将,只有我光棍一条!”赵朴的心情有些黯然。

    皇子的身份,可以说是他最大的本钱,可也是他最大的桎梏。凭借着皇子的身份,可以横行汴梁城,无人敢惹;可是皇子的身份,注定他无法参军,激斗金军,也无法入仕当官,只能做一个富贵闲人,过着寄生虫一般的生活。

    “赵管家!”赵朴高声喊道。

    “王爷,不知有何事?”赵磊很快出现在书房中。

    “管家,文家那个女子我很喜欢,你上门去提亲吧,我要纳她为妾!”赵朴道。

    “是!”管家点头道。心中却是暗道,看来殿下很喜欢这个女子,仅仅是一次鱼水之欢,就迷恋上了这个女子。在过去的岁月中,皇子与多位名门闺秀、青楼名jì,发生鱼水之欢,可也只是一阵子欢愉而已。新鲜过后,再去找别的女子,从未将一些女子,纳为妾室。可是这一次竟然极为破例的,将这位女子纳为妾室——

    纳妾不是娶妻子,不需要太多的礼仪,只需要简单的几个流程就可以了。

    ………

    在汴京,官员众多,最不缺的就是当官的。

    在城北一个偏僻的角落,坐落着一个偏僻的府邸,这个府邸的住了是户部的一位六品小官,主人家名为舒言。

    舒言,出生在余杭县一个小地主家庭,在十三岁时中秀才,才二十岁时中举人,在方圆百里也是有着才子之称。那时的他可谓是chūn风得意,神清气爽,可是很快好运到头了,进京赶考,落第了。然后锲而不舍的考试,想要拼一拼,搏一搏,只是连连失败,蹉跎了岁月,直到现在已经是三十岁了,还没有及第。心中的激情渐渐消散,开始安心过rì子,拼着同窗的提携,熬到了户部的一个六品小吏。

    此时已经是五十岁了。

    最近的烦心事,就是庶女舒舒文绣丢了。已经报官了,可还是寥无音讯。

    “铛铛!”这时,传来一阵敲门声。

    管家赵磊走了进来道:“你就是舒言!我家主人要收你家女儿为小妾,这是聘礼!”

    “可我家女儿似乎丢了!”舒言下意识的问道。

    “正好被我家主人救了!见你女儿容貌艳丽,觉得不错,于是决定纳他为妾!”赵磊理所当然的道。

    舒言可能读书多了有些呆板,但是绝对不白痴,这时那里还不明白一切。原来女儿失踪,是被人掳走,立时间眼睛发红,怒喝道:“可恶,你这是强抢民女,老夫要到开封府去告你!”

    “告诉你,我家主人是官家的十三子,仪王殿下,你要犯混账,状告吗?”赵磊威胁道,语气有些森然,“主人对你家女儿喜欢的很,才让我来提亲,不要给脸不要脸!不然你个小小的六品官,明天就滚蛋,到了大理寺坐牢!”

    威胁之意,显而易见,一点也不掩饰。一个六品官,在汴梁扔下一个砖头,就砸到一大批。这样的小脚sè,以王爷的尊贵,理都不必理会。

    “本官不受威胁,大不了拼上一个鱼死网破!”舒言心中在发抖,可是口中却大义凛然的喊道。

    “是吗!当官千里只为财,这些都是你这些年的污点!”赵磊手一抖,将一个账本扔了过去,冷声道:“最近,汴京不太平静,金军兵临,要到处查找金军的探子,希望你不是!”

    舒言拿起那个账本,翻看着一些书页,心中直发抖。

    在大宋,为官那一个不贪财。

    而这些问题可大可小,在平常是没有人在意,可是在京查,或是一些非常时期,这是致命的。

    又一幕杨白劳与黄世仁的悲情剧在上演!

    ………

    此时,赵朴正坐在马车上,前往皇宫的路上,心中在不断的组织着语言,想着逃跑大计划。

    穿过重重宫门,赵朴终于见到了他的父亲,宋徽宗!

    “父皇!”赵朴立时开口叫道。

    “你来了!”宋徽宗漫不经心的道。

    赵朴心中凄然,在诸多皇子中,地位也有着四六九等之别。宋徽宗共有32子,其中有25位活到了成年。长子赵桓,即宋钦宗,北宋末代皇帝,母显恭皇后王氏,因为出生的早,又是正室出生,是天生的皇帝。次子,衮王赵柽,母显肃皇后郑氏,可惜古代婴儿死亡率高,挂了;第三子郓王赵楷,母懿肃贵妃王氏,最受宋徽宗喜欢,是曹植一类人物。

    第四子荆王赵楫早殇。

    第五子肃王赵枢是苦命鬼,是后来当人质的料。

    第六子景王赵杞,

    第七子济王赵栩,

    第八子益王赵棫,母贵妃刘氏

    第九子康王赵构,即宋高宗,南宋创建者,母韦贤妃………

    子女多,则爱必寡。

    可能是子女太多了,平分在每一个儿子身上的爱,必然少了很多。

    那些母亲是皇后,或是贵妃的皇子,可以子凭母贵,获得较高的地位,受到较好的宠幸。可是那些母亲身份一般的,则是处于边缘化。而赵朴母亲身份一般,只是一个宫女,不受宠幸,现在更是离世,这让他处在边缘化。

    每年中秋,元宵等节rì,才聚会几次,才能见到这位父亲。

    可能是母亲早逝,父爱淡薄,这让年纪轻轻的赵朴,成为了一方纨绔,祸害汴京城。

    PS:求推荐票,求收藏。前一段时间看了《jīng忠岳飞》,心有感触,于是开始构思,写这本书。

    暇癖很多,请多多指点出。至于书中的错别字,也请多多指出。

    本书力图写出jīng忠报国的jīng神,也试图写出历史的沧桑与厚重。

    请书友多多指点。

第5章战局分析

    “金贼已经兵临城下,不知父皇可有什么打算?”在闲谈了许久,扯了诸多废话之后,赵朴开始点出来意。

    刚刚说出金贼两个字,宋徽宗脸部下意识的颤抖了一下,有些恐惧。

    “有人说要议和,有人说要一战,你说战还是和?”宋徽宗没有回答,反而是问道。

    赵朴心中一惊,这个问题本身就有陷阱。若是说和,典型的投降派,传扬出去,名声臭到了大街上;可若是说战,也是找死,宋朝的主战派一向没有好下场,李纲悲剧了,宗泽悲剧了,岳飞悲剧了。

    “想要战,我们有资格吗?童贯统帅二十万西军,好似摧枯拉朽一般败北:京城的三十万禁军在一夕之间,尽数败北。如今守城的仅仅是不到十万的疲弱之师,想要守着偌大的汴梁,杯水车薪,很难很难。若是战,不出十天,汴梁就失守了!”赵朴哀叹的说着,这些都是事实,没有人喜欢接受的事实,可这一切都事实。

    可这些事实若被宣扬出去,他这位皇子铁定是名声烂大街了。

    没有人喜欢投降派,尤其是天朝上国。

    宋徽宗听着,脸上抽搐着,黯然道:“可惜呀!这些年疏于武备,不然战局岂会这样的糜烂!都说西军是我大宋的jīng锐之师,平灭方腊,轻而易举,可是遇到金贼为何这样废物。那些御使说,童贯不jīng通战阵,瞎指挥,可真的如此吗?”

    赵朴在这里为童贯鸣不平道:“那些御使,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坐着说话屁股疼。当年童贯大人在陕西抵御西夏进攻,让西夏没奈何,那时不说童贯大人无能;童贯大人平灭方腊叛乱,那时为何不说童贯大人废物;如今与金贼对战,童贯大人失败了,就是不通战阵,瞎指挥!岂有此理。童贯大人可能是第一个败于金军的将领,但绝对不是最后一个,那些所谓的名将也会败在金军铁骑之下。其实,最主要的是童贯大人是宦官,宦官与文臣是天然的死敌。童贯大人支持的,文臣坚决反对;童贯大人反对的,文臣坚决支持,而不管对错!”

    “其实,那场大败,童贯大人负有重要责任,可是将屎盆子扣在童贯大人的头上,太缺德了!”

    在赵朴看来,童贯还是有本事的,没有本事能镇压住西军那些骄兵悍将,没有本事能平灭了方腊叛乱吗?

    童贯的西军战斗力不如后世的岳家军、韩家军,可是也可以与刘俊、刘世光之流可以媲美。只因为童贯是太监,太监一向受着鄙视,他的一些优点和功绩被无限制的缩小,抹黑;而他的缺点,污点则是被无限度的扩大化。

    于是,刘俊之流,成为了南宋中兴四将之一;而童贯则是成为了六贼之一。

    其实,金军不是纸糊的,崛起于白山黑水的女真人,战斗力极为强悍,许多的宋朝军队都吃过大亏,包括哪些所谓的中兴四将。就连是最强悍的岳飞也吃过金军的败仗。

    只是,中国人是需要偶像的,需要不朽的战神的,战神怎么会打败仗呢!于是,岳飞的一些经典战例被无限宣扬化,而那些败绩这时悄无声息的抹去。

    “若是金军攻城,那只能坚持十天,十天后汴梁城就破城。差距这样大!那我们只能议和,甚至是投降了!”宋徽宗的脸sè有些yīn沉。他是昏君,治理国家是乱七八糟,可是并不代表他傻,不知道宋军那一点可怜的战斗力。一旦金军攻城,可能十天破城,有些夸张,可是也坚持不了多久。

    “金军若是攻城,十天就会城破,可是金军会攻城吗?”赵朴忽然道。

    “你说金军不会攻城!”宋徽宗疑惑道,“十天就能攻下城池,为什么不攻城?”

    “十天紧锣密鼓的攻击,金军的确会攻下汴梁,可若是攻下汴梁城,金军至少要死去三万人!”赵朴笑道:“金军以女真人为核心,战斗力极为强大。女真战斗力极为强大,有着女真不满万,满万不可敌的传言。当年辽国统治之时,一向是挑拨女真人互相残杀,或是盘剥女真人,为的就是压制女真人。而完颜阿骨打一统女真的时刻,最强不过几万。如今的女真可谓是鼎盛时代,我猜测女真也不过十五万之众,其他多是契丹人,渤海人等杂牌军队。女真为了防备渤海人、契丹人反扑,抑制女真残余实力,至少要留下五万驻守在辽国旧地,南下进攻,不过十万之多,又兵分两路,一路进攻并州,又牵制了五万女真人。此次饮马黄河,直接指向汴梁,只有五万之多!在一些小的城池可以舍弃,可是一些战略要地,必然要重兵防御,南下之兵只有三万女真人!”

    “此次南下包围汴梁的,可以说有着三万的女真军,四万多的渤海人,契丹人组成的杂牌军,这些组成了金军。其中女真军最为强大,每次战斗都冲锋在前,说所到之处,无所不破;而渤海人、契丹人组成的杂牌军,战力较次,属于炮灰,多是畏惧与女真的强大,才不得不随从出征,可谓面和心不和!打顺风战时,勇往直前;可是一旦遭遇到了挫折,则是止步不前。而女真人对这些杂牌军,也是心存轻视和防备。”

    “女真人的确是战斗力强大,只是强在平原上野战,若是攻城女真人绝对是菜鸟。一旦攻城,我估计着,女真军至少要有一半死在城下。这样巨大的损失,根本不是金军可以承受的!”

    “我们大宋人多财多,可以说今天覆灭了十万禁军,明天又会有十万禁军出现,强大的后备兵员可以承受住一次次失败,一次次惨重的损失。可是女真人不行呀,满打满算就那些人,死上一个少上一个。”

    “女真不满万,满万不可敌,则是女真人的巨大优势,可也说出了女真人的最大劣势,人口太少了。一旦损失三万之多,就是伤筋动骨了,那时渤海人、契丹人也会蠢蠢yù动。所以我认为,金军不会攻城,虽然十天时间可以攻破汴梁城,可是损失太惨重了,超出了金军的承受范围。只要金军不是傻子,就不会攻城,顶多是象征xìng的攻击,围而不攻,一边敲诈大量的钱财,一边消耗我军战斗意志!”

    赵朴不是专职的政客,不是专职的辩论家,说出的这些有些凌乱,可是也说出了大概的意思。宋徽宗听到了这里,心中不由的松了一口气,只要城不破一切都好。

    “可也不要大意。金军攻不下汴梁城,可是却可以吧汴梁城困死!”赵朴又叹息道,“汴梁城人口有百万之众,每天需要从外界运来多少粮食蔬菜,这个数字没有统计,可是规模必然惊人,可以说这是汴梁城的致命弱点。金军不必攻城,只需要骑兵封锁住汴梁的粮道,短缺了粮食来源,围困上七八个月,足以将汴梁城困死。那时汴梁城必然物价飞涨,若是一些不法商人再趁机哄抬物价,那时形式会更加糟糕。”

    “你能有这样的见识,很了不起,可是你忽略了我大宋的府库。据说,太宗之时,一位能臣说道,汴梁城人口众多,每天消耗的粮食是巨大的,运河都要从南方转运来大量的粮食,维持正常的运转。又没有幽云十六州的屏障,一旦辽军南下,切断粮道,可以活活将汴梁困死。于是建立了府库,府库之存放的粮食足够一年食用!”宋徽宗笑道。

    宋朝一向不缺少聪明人,他们敏锐的发觉了汴梁的缺点,于是提出建立府库,储存大量的粮食。这些粮食数目巨大,足以支撑百万人口的汴梁城一年食用。一点也不怕围城,活活饿死。

    这相当于后世小rì本的储备制度,小rì本石油缺乏,一旦战争爆发,断去了石油来源,那就活活饿死了,于是大量储备粮食,为的就是以防万一,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这一点上,赵朴也是敬佩不已。只不过,再好的制度,也经受不住**的侵蚀。

    “父皇,不如你派人亲自去查一下,府库中粮食必然亏空巨大,被一些官吏贪墨?”赵朴叹息道。

    大宋每年的军费开支比例,堪比后世的德国法西斯,可是战斗力却是渣到人极点,因为**。还有每年都要拔出大量的钱财,修补城墙,结果是豆腐渣攻城,因为**。府库中储存的粮食可以支撑一年,可是在他看来,府库中粮食十九仈jiǔ是空了,能够坚持半年就不错了。

    倒卖国库粮食,即便是在二十一世纪也是时有发生;况且是**横行的宋朝,铁定发生了。

    赵朴只能心中暗自祈祷,贪官有些良心,府库中粮食不要丢的太多。

第6章“宋朝版”的论持久战

    “你是说府库中,有人动了手脚!”宋徽宗脸sèyīn沉了起来。

    “一定会。”说道这里,赵朴脸上满是恨意,杀气十足道,“武官不怕死,文官不贪财,一个小小的金国又岂能在汴梁城下耀武扬威。不是金军太厉害,而是武官太怕死,遇到金人好似兔子一般,将军比士兵跑的快,士兵比老百姓跑的快,十几万大军好似丧家之犬般被携尾追击;而文官又是贪财好sè,平时间,吟唱作赋,泡妞把妹,贪墨府库钱粮是好手,生恐贪污的恰少,生恐家中的钱财不够,可到了关键时刻……哼哼!”

    “此战,我大宋面临生死危亡的局面,不是父皇的罪过,而是这些混蛋的罪!”说着,赵朴的脸sè中满是悲痛,“不是父皇无能,而是群臣误了父皇!”

    说着呜咽了起来,手臂上的长袖遮住脸,一副悲痛yù绝的样子。

    一想到所处的时代,赵朴就惶恐不已。

    早生上几十年,那时可以zì yóu自在的过上幸福生活;若是在迟生几十年,也可以安然无恙,幸福美满。可是悲剧的成为了宋朝皇子,恰好出生在靖康年代,太悲催了。这是主角的干活吗?

    一想到金军的凶残,完颜兀术的可怕,他就心中惶恐不已。他不是岳飞有着万夫不当之勇,有着战力超群的岳家军,也不是秦桧甘当卖国贼而面不改sè,更不是宋徽宗宋钦宗甘心当俘虏,可以承受住憋屈的生活,他只是一个过着寄生虫般生活的皇子而已。

    现在夸夸其谈,纸上谈兵尚可,可是若论到战场拼杀,他连赵括都不如;若是论道治理天下,他连当一个县令资格都没有。

    他说好听些是皇子,尊贵至极;说难听些,他就是一个寄生虫,一个吸取着劳动人民血液,剥削着民脂民膏,过着醉生梦死生活的混蛋而已。

    之前,他还借着强权践踏了一位女子的尊严,夺取了她的清白之身,可是却没有法律来惩治他。

    宋朝若还在,他依旧可以过着寄生虫般的生活;若是宋朝亡了,他失去了依靠,必然是过着悲惨至极的生活。

    失去了皇室的庇护,失去了皇室的特权,他又能干什么呢?

    种地,体质太差,四体不勤,五谷不分,不是种地的料;

    当官,以他这点浅薄的知识,能考上一个秀才就是谢天谢地了;

    经商,的确可以凭着金手指,搞一些小发明。可是失去了权势的庇护,这些小发明会成为别人觊觎的对象,那些贪官有着一百种手段将他活活整死,喊冤都没处喊。

    可以说,只要宋朝不亡,一切都好说;宋朝若是亡了,想要过着普通人的生活而不可得。

    一想到靖康之耻来了,宋朝面临着悲催的局面,赵朴就心中难受,一开始有点演戏的sè彩,可是越想越伤心,越是伤心越想哭,最后哭的半边袖子都湿透了。男儿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伤心处。

    哭着哭着,赵朴才注意到,一旁的宋徽宗也哭涕了起来,神sè有些悲啼。

    难道哭也会传染吗?赵朴心中道。

    “难道宋朝要亡了吗?”宋徽宗凄然道,“南朝时,陈后主唱着后庭花,家国破灭,沦为隋朝俘虏;后来,南塘李煜,也是被我宋军所灭,沦为亡国之君。难道我也要成为陈后主,南塘李煜,那样的亡国之君吗?”

    宋徽宗不傻,反而很聪明。不聪明,能写出瘦金体吗?不聪明,能画出那样jīng美绝伦的画吗?

    实际上,宋徽宗一直不傻,朝中局势,群臣心态,天下变化,他一直清清楚楚。只是清楚的知道发生的一切,并不意味着能改变什么。就像许多人也知道,要好好学习,天天向上,考上好大学,可是在实践中,却由于各种主观与客观的原因,计划依旧是计划,没有最后实现。

    想当初,他登基之初,也是励jīng图治,想要干一番事业,做一个好皇帝,可是实践中才发觉,他有些眼高手低,国事之艰难,远远的超过了写诗作画,事事不如人意。在一些列打磨之后,渐渐失去了兴趣,安然于诗画之中。而将朝中繁杂之事交给了蔡京、童贯高俅、杨戬等人,这些人不是清官,也不是能吏,没有王安石司马光之流的才干,可是至少忠心,可以替他解决麻烦事。

    原本想着当上几年皇帝后,将皇位传出,当自在逍遥的太上皇,那时就可以尽情于山水诗画之间了,只是可惜金军南下,将这一切都打破了。

    宋徽宗知道,一个不好,他就是陈后主,南唐李煜那样的亡国之君了。

    “父亲,金军不是当年的隋军,而是蛮夷之师。陈后主、南唐李煜投降了,新朝为了安抚人心,会善待他们,用以收敛人心。可是金军不然,投降了他们就是生不如死人。父皇可记得当年吐蕃攻陷长安,那时的惨状;父皇可记得,五胡乱华时,洛阳长安被攻陷时,永嘉丧乱的场景吗?”赵朴道。

    赵佶心中一颤,他熟读历史,自然知道吐蕃攻陷长安,永嘉丧乱意味着什么。

    千年华夏,所谓的割地赔款不算耻辱,所谓的和亲议和不算耻辱,而最耻辱的莫过于国都被异族攻破。国都是一个帝国的心脏,是一个帝国的脸面所在,dì dū被攻陷,对于整个民族都是致命的打击,那个时代也是整个汉人最为失落,最为黑暗的时代。

    永嘉丧乱之后,是五胡乱华,上千万汉人沦为猪狗,大规模的屠杀,河北和中原等地汉人十室九空,几千万人口变为百万。而吐蕃攻破长安,虽然后来被郭子仪收回,可是大唐最为耻辱的时期。

    “是战,还是和?”宋徽宗稳定下情绪再次问道。

    “我有六胜六败之说,我大宋有六胜六败。一胜,我朝兵多,财税多,领土广阔,这是我朝最大的本钱。本钱深厚,即便是一败再败,也可以组织起强大的兵员,抗击金军。可能我宋军战力不如金军,训练不如金军,将领不如金军,可是在屡战屡败中,在不断的死亡与流血之下,迟早会成就jīng锐之师。”

    “何为强军?强军不是训练而出的,不是大量的金钱赏赐而出的,而是在不断的十万,不断的战斗中,不断的拼杀中淬炼而成的。当年秦国虎狼之师,吞天地灭六国,气势强劲到了极点。可是谁又知道,秦国在初期也是弱国,首都雍城被攻破了两次,在与魏国的交战中,连连失去河西之地。在连连的失败中,秦国凭着着强大的韧xìng,再次崛起了,一统天下。现如今,我军战力不如金军,可以说几百金军铁骑就可以击溃上万的宋军,西军虽然强大,可是在金军面前,也如摧枯拉朽般败北。可是在不断的失败中,即便是傻子也会总结经验,弥补不足,找到敌人缺点。那时我宋军的chūn天就来临了,可能同等数量的宋军就与金军战成平手,甚至是完败!”

    赵朴开始讲述着,宋朝版的论持久战!

    宋朝的本钱太浑厚了,强大的GDP,强大的文化,强大的科学技术,强大的人口基数,宽阔的国土,形成强大的整合国力,即便是军事上掉渣到了极点,可是也可以一定程度上弥补这些不足。即便是屡战屡败,也可以随时随地组织起几千、上万,十几万的强大军队。可以一次次向金军进攻,活活拖住金军快速推进的步伐。

    宋朝的本钱太浑厚了,可以为一次次军事上的失利交得起学费。在不断的交学费中,宋军的战力会不断回升,到达抗衡金军的资格。

    宋徽宗有些不太满意,这一切大前提就是宋军太废物了。

    “二胜,金国崛起于白山黑水之间,受着辽军的奴役,后来不堪忍受辽国的苛政,再加上雄才大略的完颜阿骨打,女真强势崛起了,十几年的时间灭亡了辽国,更是威胁着我宋朝,其强大的锋芒让世人震惊,骇然。可是在我看来,这也是金军的最大破绽。金国崛起的速度太快了,十几年的时间由一个蛮荒的部落,成为了强势的帝国,黄河以北广大土壤,尽数落在手中,靠的是强大的铁骑,犀利无双的攻击力。可是治理天下,铁骑的强大没有一丝作用。”

    “从来只有马上打天下,却没有听说过在马上治天下。此时金国文治人才奇缺,官吏多是原有的契丹官吏,或是汉人官吏,这些人迫于压力屈从于金军,可是心中却未必服气;而金军高层对于这些官吏也是一边怀疑,一边利用。彼此之间面和心不和。金国表面上占领着这些区域,实际上统治极为空虚,境内残余的辽军和义军此起彼伏,好似老鼠一般折腾着后方。后方不稳,注定了金军的攻击力有限!”赵朴一边说着,一边思索着。

    “而要想巩固这些区域,稳定大后方,金国至少要花去五年时间,这就是我大宋喘息的有利时机。在这一段时期,金军会暂缓进攻,这时我宋朝的主要敌人是金军扶植的叛军。而这些人战斗力较差,正好是我宋军的磨刀石。这五年时间,金军会获得巩固后方的机会,而我宋军则会获得练兵的机会。那再战,金军就要倒霉了!“

    宋徽宗眼睛一亮,道:“金国后方不稳,这的确是我宋军的胜机!”

    “三胜,这是金军乃是蛮夷建立的国家,没有忠孝礼义廉耻,也没有像我朝这样的完备制度。若是战争时,金国内部的各种矛盾,还不太明显;可是一旦安定,那时金国内部将会掀起内斗。为了争夺皇位,那些皇子会相互拼杀;那些底层的女真族过的也很苦,而那些女真权贵却过着奢侈生活,二者必然会矛盾不休;还有女真族与契丹族,渤海人、溪人、汉人也会争斗不断。内耗不断,将会极大消耗金国的实力,也会给我军带来机会!”

    PS:看了历史书,关于靖康之耻的记载很是模糊,似乎历史学家有意识的忽略这一块。

    在相关的历史书籍中,宋朝君臣留给后人的印象无非两点:弱智与软弱。

    软弱可以理解,宋朝文人太多,文人多缺乏勇气。可是脑残就不能苟同了,身为朝廷重臣呢个,哪一个不是步步拼杀上来,勾心斗角不断,决定不脑残。他们可能不懂军事,可能犯下诸多错误,但是绝对不脑残。

第7章六胜六败论

    “四胜,金国崛起于辽东,根基在幽云十六州,而这两地都是临海。在未来十几年时间,我朝必要建立一只强大的海军,登陆这两大区域,对近百里的海域发起攻击。若是时机不到,可以对这两大区域实行扫荡,烧毁房屋,破坏田地,损害金军的战争潜力,一步步疲弱金国;若是时机得当,将会发起毁灭xìng打击,直接与北伐大军合力,攻陷蓟州等地。金军以骑兵取胜,我军就以海军取胜,与敌人不平衡中战斗,取得相对的优势。”

    “五胜,辽国虽然灭了,可是辽国的残部却逃离而去,向西域逃窜而去。若时机得当,可以联合这些辽国残部,合力围攻金国!而西夏也是联合对象,攻击金国。我大宋,辽国残部,西夏三股合力,足以让金国喝上一壶!”

    “六胜,在金国自身。金国之所以强大,在于野蛮,一旦丧失了野蛮,女真人也会如契丹人、西夏人那样快速的衰落。女真人以铁骑横行于天下,破灭辽军,更是威逼我宋朝,不愧是英雄。可是随着入主中原,他们会快速的腐化,被中原的花花世界腐蚀,被那些铜臭味腐蚀掉坚强的意志,整天躺在女人身上,喝着美酒,他们又有多少战斗力!”

    说道这里,赵朴眼睛中露出**裸的不屑,“可能十年,可能是二十年,那时的金军会快速的腐化。那时看似强大的金军,就会成为纸老虎,吹上一口气就彻底倒下!”

    金钱不是万能的,却可以搞定绝大多数问题,更是将一个个强大的帝国腐蚀,最后摧毁。

    当年宋朝建立,收复并州,抗击辽军,以步兵对抗骑兵而不输,可是在金钱的腐蚀下,现在早就成了软脚蟹;现在的金军灭辽亡宋,是何等强大,可是在百年后,被蒙古人打得流出尿来;蒙古人横行欧亚大陆,无敌于天下,可是却被小小的朱重八干到了;后来女真人再度崛起,建立满族,灭了强大的明朝,可是三百年后八旗子弟再度变成了废物。

    再强大的军队,也经受不住金钱的腐蚀。

    这才是真正的胜利机会,只要敌人不犯错,他根本没有胜利的机会。虽然他有着六胜之论,可是真正重要的只要第一条和最后一条。

    “这是我朝胜利的六点,只要不断的将这六点扩大化,胜利必将属于我大宋。今天金军可以兵临汴梁城,威逼我军,来rì我军依旧可以犁庭扫穴,强大的东北之虎必然会臣服!”

    听着这些,赵徽宗也是热血沸腾,似乎看到了未来的某一天宋军围困住金国皇室,让那些公主太后给他暖床,那些皇子皇孙给他提便壶的情形,心中不由的舒爽至极,轻笑了起来。

    “那六败是什么?”宋徽宗语气轻快道。

    赵朴道:“一败,在于士气,上到皇室,下到百姓,先是有着恐辽症,后来又有着恐夏症,现在又有着恐金症。可以说未打仗,心中就生出畏惧。不治好这种症状,我们汉人除了当亡国奴之外,没有第二条路可走。二败,在于文官贪财,武官怕死,军队**,文化**,官场**。我朝太祖曾说过,与士人共同治理天下。可是一些士人却是利用着太祖的仁慈之心,贪污**没有底线。他们总是蠢得好似猪一般,他们难道不知道吗?我宋朝若是亡了,皇上与士大夫共治天下的政策也会消失!”

    宋朝对士大夫最好,养士百年,可是士人除了泡妞、作诗、贪污之外,什么也没有作。北宋、南宋灭亡时,文人更多的是背叛,而不是殉国,文天祥这样的人实在是凤毛麟角。崖山浮尸十万,更多的是军民,而不是文人。宋朝可以说是给了文人最大宽容的朝代,但也是文人最没节cāo的时代。

    于是,在明朝建立时,朱元璋应用了大量的士人,可是骨子里却是对着文人极端的不信任。贪污银两五十两以上,剥皮充草;更是发动一次次大案,大量屠杀文人,更是建立了锦衣卫,监视文人……

    明成祖朱棣更是诛连十族,其中最后一族就是座师。

    于是,皇帝与士大夫共治天下的局面彻底消失了,只是留着君王冰冷的面孔。

    文人只是无尽失落,还有缅怀宋朝那个美好的时代,却忘了文人给宋朝带来多大的创伤,其危害远超于外戚、宦官、藩镇割据,只有魏晋时代的士族门阀可以媲美。

    停顿了片刻后,赵朴道:“三败在于,我朝危机四伏,金军兵临城下,这只是一灾;二灾在于各地起义农民不断,前面有四川的王小波起义,后来又有方腊的摩尼教起义,山东的宋江起义,虽然这些起义平定了。可是那里依旧民不聊生,依旧是火药桶,可能某一个偶然事件,变乱就再起。可能不经意间一个张小波、李小波、宋小波就会出现,这才是心腹之患。金国后方不稳,其实我们的后方也是极度不稳。攘外必先安内,内部不稳,如何北伐,如何平定金国。”

    明朝就是亡在内部农民起义不断,外部清军袭击不断,与宋朝极为相似。所幸的是,宋朝有着岳飞这样的牛人,可惜明朝却没有岳飞在世,安得猛士守四方?

    “四败,在于迁都无路。唐朝时,安史之乱,唐明皇可以逃亡蜀中避难,可是我朝不行。当年我朝对蜀中政策太过严厉,那里叛乱不断,为了平叛流寇更是大屠杀。再加上太宗皇帝对蜀国国主赵昶不好,不可能迁都蜀中;而关中倒是四塞之地,可惜距离西夏太近,一旦金军从潼关袭击而来,而西夏军西面袭击,两路夹击,绝对守不住,局势会更加恶化,也不是最佳去处;而南去,迁都江南,也不是最佳去处,那里经历了方腊之乱,西军的军纪太差,杀良冒功大有人在,劫掠也不再少数,再加上花石……几乎被打残。那里有着摩尼教残部,在江南定都较难。一旦定都在那里,成功北伐的机会很渺茫。”

    不得不说,宋朝是一个悲催的时代。想要迁都,不论是成都、长安、南京都不是最好的去处,都意味着风险不小,不是得罪了那里的百姓,就是搞过大屠杀,或者是容易被攻击。

    一旦迁都,至少要花去十年,甚至更长的时间去巩固后方,免得出现叛军推翻朝廷,或是藩镇威逼zhōng yāng。可是不迁都,意味着死路一条。

    当然最可怕的是,一旦提出迁都的意见,百分之百的沦为汉jiān,或是卖国贼,被读书人的唾沫喷死。

    “五败,在于我朝不抑商。不抑商,商业发达,带来了充足的赋税,可是也让拜金主义盛行,金钱至上。这些大商人辅植读书人渗透到朝廷上上下下,无耻到了极点,尤其是怀州商人为了一点蝇头小利,将一些经过稀缺之物走私到金国。若不是这些人通敌叛国,金人何以这样猖狂!”赵朴愤恨道。

    无士不安,无农不稳,无工不强,无商不富。

    商业发达,必然带来大量的社会财富,促进社会快速发展,若是运气好甚至可以诞生资本主义萌芽。只不过商业的反噬xìng也极为恐怖,他们好似蛀虫一般,吸食着整个国家的血夜,然后养肥自己,断送了一个国家的民运。

    在西方,罗马与迦太基争霸地中海霸权,迦太基的整体实力都远远超过了罗马,可是最后却是连战连败,即便是有着绝世军事天才汉尼拔,也无法挽回灭国的厄运。就是因为商人势力太庞大了,腐蚀了整个国家,让强大的迦太基倒下。

    在北宋,在宋人浴血抗争,抵抗金军,可是同时期的并州商人却是大肆的出口战略物资,为了那百分之二百的利润,无耻的当了卖国贼。

    在南宋,泉州商人更是无耻的出卖了宋朝皇帝。

    在明朝,山西商人,所谓的八大皇商更是向清军大肆走私,断送了明朝国运。

    “六败在于时间短。我朝只有二十年的时间可以利用,十年的时间层层抵抗金军入侵,不断锻造jīng锐之师,不断的休养生息;十年的时间北伐,将金人灭族或是臣服,击败西夏,将河西走廊和河套地区收复,将幽云十六州收复。二十年内必然要达到这个目标,不然就等着化江而治,再现南北朝的局面。二十年内,是北伐灭金平西夏的最佳时期,一旦错过了这个时期,再也不必谈论北伐。那时金国后方安定,我朝又安逸良久,那时北伐除了劳财伤民之外,什么也得不到。后人就等着成为陈朝,高唱着玉树后庭花,当亡国奴吧!”

    赵朴说道这里心情极为失落。二十年的时间,是人生的四分之一,时间很长。可是对于复国大业而言,可能一眨眼就渡过了。宋朝百年都没有灭了辽国和西夏,想要在短短的二十年内达到,几乎不可能!

    二十年想要达到这个目标很难几乎是幻想,甚至是空想。

第8章宋徽宗退位

    “二十年内想要灭金亡辽,根本不可能!”宋徽宗立刻否决道。

    眼下金军兵临城下,时刻要灭亡大宋,这时说灭亡金国太遥远了。

    “二十年内,是北伐的最佳时机,在这二十年时间内,金国内部动乱不堪,民心尚未归附,是金国最为强大的时刻,也是最为虚弱的时刻。金军强大,是因为有着强大的铁骑威压,恐吓着四方;可是金军后方不稳,民心未归附,内乱不断,也是最为虚弱的时刻。金军若是屡战屡胜,诸多的矛盾都会潜伏起来,隐而不显,一旦有一次大的败仗,一切矛盾都会引爆,足以将这个强大的巨人击垮!”

    “而在这二十年之后,民心归附,内乱消除,那时金国的攻击力可能下降,可是持久力、防御力将会大大提升,那时北伐等于井中月,水中花,再也无一丝的可能xìng!”

    赵朴道,“而现在的金军恰恰相反,如今的金军持久作战,防御力很弱,可是攻击力却是最强,我朝的策略为避敌主力,诱敌深入,集中优势兵力,各个歼灭。不要计较一城一地得失,重在消耗金军的有生力量,分化金军的协从部队!”

    “父皇要问是战,还是和?我说战也可,和也可。战应该不计较一城一地得失,不要在乎能否守住汴梁,而要在于能灭掉多少金军。我朝实力弱小,打不过金军,那就耗死它,拖死它;和也可,可以答应各种条件,可以割地,可以纳岁币,甚至可以称臣,在危机的时刻答应成为金国属国也可以。但是绝对要坚守两条底线,一是父皇绝对不去金**营议和,在危机的时刻,可以化妆潜逃,但是绝对不能成为李煜,成为陈后主;二是坚决不能和亲,更是不能为了拉拢金人,将宫中的姐妹送于金人。女人如衣服,女人是男人的尊严所在,将女人送于金人,会留下千古骂名!”

    “其实,不论是战,是和?这场战争,金军从一开始,就已经输了!”

    “不论是战是和?金军一开始就输了?”宋徽宗哑然道,“金军势大,汴梁守军较少,你刚刚有人说过,若是金军连续攻击十天,就会城破,为何会说金军输了呢?”

    赵朴笑道:“战争是政治的延伸,而政治不过是利益的延伸。金军此时后方尚未巩固,就贸然南下,太冲动了。即便是攻破汴梁,金军也守不住,迟早要滚蛋!此次只是为打草谷而来,不是与我宋军拼个你死我活。这个短视的目标,注定了金军不会将我军逼入绝境,以免我军成为困兽,在绝望中反击,这样金军损失太大,只会钝刀割肉!”

    宋徽宗面无表情,可是心中却是赞同了,道:“那若你是皇帝,你会怎么选择?”

    听到这句话,赵朴的脸sè立时苍白了气来,弱弱道:“父皇,儿臣可没有不臣之心!”

    “哈哈!”宋徽宗笑了,问道:“我也只是随口一问而已!”

    “父皇,其实我也只是纸上谈兵而已。夸夸其谈还可以,真论到行军作战,随机应变,或是治国安邦,我大大不如。孩儿还是作我的富贵王爷,在汴梁城中,快活才是正道!”赵朴连忙道。

    当皇帝是一个高风险的职业,尤其是在乱世中,哪里有他这个富贵王爷快活。

    ……分割线……

    又说了一些宋金的局势之后,赵朴离去了。

    这时,在帘子后面走出一个太监,这个太监身材高大,没有一点萎缩的感觉,英气勃勃,好似一位风姿出众的名将。唯一的不足就是身上的太监袍服,破坏了那种伟岸的形象。

    此人正是童贯。整过花石纲,斗过西夏人,灭过方腊的摩尼教叛乱,可谓是神威赫赫,在朝堂的宠臣之一。在他最为巅峰的时刻,遇到了金军,然后快速的败北,名声也烂到了大街上。

    不论功过,他都是宋徽宗最为亲信的臣子。

    “你觉得仪王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宋徽宗问道。

    “他有不臣之心!”童贯道,“一个亲王却妄自议论国家大事,这不是不臣这是什么!”

    “小十三,过去可不是这样,xìng子有些疲懒,有些任xìng,可是很少谈及国家大事!”宋徽宗脸sè也是yīn沉道,“是谁让他向我说这些?”

    宋朝历代皇dì dū厚待皇族,可是对于皇族的防备也是最为严厉的,而为了避嫌,一般的皇室成员都是不谈国事。可是如今这个小十三却是在这里大谈国事,有些犯忌讳。

    “如今朝廷面临生死危亡,许多人也坐不住了,借着仪王的口,向陛下直言进谏。”童贯又道,“乱世很快将要到来了!仪王也顾忌不了太多,他要学刘秀,中兴大宋!”

    “这孩子有心了!”宋徽宗欣慰道。

    “官家,这是金贼的国书。”童贯咬牙切齿道。

    宋徽宗打开国书,“啪”的一声将国书扔在了地上,脸上带着恨意道,“可恶的金贼,欺人太甚。”

    国书太苛刻了,总体上有三条:第一,割让河北、山西等地归于金国;第二,每年岁币增加到五十万;三是,交付宋室公主于金国太子和亲;四是,交递皇子为人质。

    第一条,沦丧了黄河以北大量的土地,让汴梁城暴露在金军铁骑之下。打死也不能答应,答应了就是石敬瑭那样的儿皇帝;可若是不答应,能够抵挡住金军强大的攻击吗?

    第二条,五十万岁币,若是在正常岁月倒是可以交出。可是这些年来水患、旱灾不断,方腊宋江等反贼将国库耗尽。每年五十万岁币,压力很大。

    第三条,第四条,更是**裸的打脸,这对于天朝上国著称的宋朝都是难以接受的。

    “你说该怎么办?你说该怎么办?”宋徽宗的脸sè有些狰狞,不足的咆哮道。理想是丰满的,现实是骨感的。原本想要成为一代明君,结果成了亡国之君,巨大的反差,足以让人绝望。

    “管家求和吧!能忍受世人不能所忍之事,方能成就大业。只要这次金军退去,我朝在励jīng图治二十年,必然可以席卷金国,一血前耻!”童贯跪倒在地上,脸上满是泪水道。

    谁想求和,求和不仅损失钱财,更是骂名不断,可是打不过,十几万军队尽数覆灭,不得不求和。以求和换取喘息的机会,获取重振旗鼓的事件,然后才有一线生机。

    “不,我不能求和!我求和,我就是石敬瑭了,我就是那个儿皇帝了。石敬瑭出卖幽云十六州,使我朝失去长城屏障,陷入极度被动中;我若是出卖了山西和河北,那子孙都会骂我的。死后也没脸进列祖列宗!”宋徽宗悲愤道。

    “可是不求和,可能十天后成就破了。仪王殿下说的很有道理,可是我们赌不起!”童贯道,“城下仅仅是一万多金军,只是金军的先头部队。一旦金军大部来临,再制造出攻城器械,汴梁城就彻底破了!”

    “但是这个国书,我不能签呀,我承受不住骂名!”宋徽宗脸上凄然道,他最为好面子,这等耻辱的事情,打死也不能做。

    殿内一时平静了下来,落针可闻。

    “记得,哲宗皇帝逝去时,那时太后让朕登基为帝,那时满朝臣子都赞同,唯有章相公反对说,端王轻佻,不可君天下。我当时恨透了章相公,以为他混账至极,可是登基以来,处理着国事,才发觉国事很是艰难。而我根本不是当皇帝的料……似乎当一个闲散王爷,才是我的正途……”

    一想到昔rì那个老头的面孔,宋徽宗心中满是歉意。

    男怕入错行,女怕嫁错郎。

    女子嫁错郎,一辈子痛苦;而男人错行,自身痛苦,别人也跟着遭殃。

    他一生最大的错误,就是由当初的瑞王成为了皇帝!

    “罢了,召见李纲。他不是忠于太子吗?他不是一直怀才不遇,一直自比诸葛亮吗?我成全他,让他获得从龙之功……”

    …………

    几天后,在朝堂上。

    宋徽宗颁布归罪自己的诏书,其书大略说:进谏的道路被堵塞遮蔽,谄媚的奉承话每天都能听到,宠幸的近臣把持大权,贪财的恶人随心所yù。有贤德才干的士人,被诬陷为结帮拉派;国事的兴倡废罢,拘泥于熙丰元祐。赋税的收敛取尽了百姓的财富,守边的差役使军队的力量困乏;大举兴办无益的劳作,奢侈铺张成了风气。财源由国家专卖已尽,而谋求财利的人还在肆意索求;军队的衣服粮食不能及时供给,而不劳作吃闲饭的却享受富贵。天降灾异以示谴责而朕不开悟,百姓怨恨而朕不知晓。追溯起来这都是我的罪过,后悔还有什么用!

    又命令朝廷内外直言极谏,州郡城镇的长官要率兵拯救朝廷;招募平民中有奇才的人,有能够出奇计并能出使域外的人;各局和西城的现存钱物,一并付给有关官吏;那些拘留收回的原属百姓的土地,一并还给原来租佃的人;减少宫廷的用度和侍从官以上的每月所供钱粮;停止给道观和宫观赐予土地,停罢大晟府、教乐所、行幸局、采石所。共治理和革除了几十件有弊害的事。诏书的草稿进呈以后,徽宗看了说:“可立即一一施行,今天不耻于改正过错。”宇文虚中再次跪拜哭泣着退出,与宇文虚中一起列朝的人仍有对此犹豫不决的。

    几天后,徽宗下诏内禅,皇太子赵桓在福宁殿即皇帝位;二十四rì,赵桓开始到崇政殿。太宰白时中带领着文武百官入殿庆贺,尊徽宗为教主道君皇帝。

    接着,太上皇赵佶任命蔡攸为行宫使,宇文粹中为副使,以去毫州太清宫烧香为有,于夜间出通津门往东南逃去,童贯的胜捷军随之。城内本来就紧缺的兵员,更加紧张,城防形式恶化。一些王公大臣乐也趁机逃走,一时间城内人心惶惶。

    而最可怕的是,一朝天子一朝臣,大换血很快开始。

第9章六贼

    “我朝为何这样衰败,皆因为蔡京祸国,童贯乱军,今rì之事,蔡京坏乱于前,梁师成yīn谋于后,李邦彦结怨于西北,朱勔结怨于东南,王黼、童贯又结怨于辽、金,创开边衅。这六人乃是国贼,宜诛六贼,传首四方,以谢天下。”一个太学生唾沫横飞道。

    在一旁的赵朴听着,立时口中吐出了茶水,心中暗道:“极品呀!极品呀!好极品的罪名呀!”

    当国贼不容易呀!或是卖国,或是贪污,只要这两条占据一条,才能成为卖国贼。可是这六贼倒是好,之所以成为国贼,是“创开边衅”。也就是因为寻衅敌国而成为国贼。

    那个太学生继续道:“我等太学生为国之栋梁,必要齐心协力,向官家请愿,诛杀六贼。此六贼不平,金军不退;此六贼不灭,天下不靖!”

    “好!”一旁的几个太学生也立即齐声喊好。

    赵朴擦了擦嘴上的茶水,向旁边的管家赵磊问道:“他是谁?”

    “他是太学生陈东,去年就上书,说蔡京、童贯、朱勔、李彦、王黼、梁师成为六贼。而称蔡京为六贼之首,是汴梁城显赫的才子!”管家赵磊眼神中满是不屑。

    宋朝不以言治罪,可以说是言论最zì yóu的时代。骂那些权臣,更是没有掉脑袋的危险。王安石被骂过,司马光被骂过,现在的蔡京被骂过,后来的岳飞被骂过,秦桧也被骂过。他们被骂,不是因为他们政策有弊端,而是因为他们是权臣。不骂权臣如何显示出,士人的铮铮铁骨;不骂权臣,如何显示出士人对管家的忠心。骂人是为了出名,是为了作秀。

    陈东继续道:“金军兵临城下,国事危险,堪比当年的永嘉丧乱。这都是六贼所致,若不是六贼无故招惹金人,背叛盟约,又怎么会招来金军入侵,让汴梁陷入危亡之中!”

    “荒唐!”这时,一个声音喝道,正是赵朴。

    “你是谁?你是蔡京老贼的余党吗?”陈东开口就扑着脏水。

    “我跟蔡京等人一点关系都没有。只是看不惯你这种党同伐异而已。”赵朴冷哼道,“蔡京无能,童贯饭桶,至少费劲心力,收复幽云,没有功劳还有苦劳,没有苦劳还有疲劳,没有疲劳还有汗水。可你一个小小的书生,却是张口放空炮,以‘创开边衅’为名,要诛杀这六人,你还好意思说话!这六人什么时候都可以死,但是现在不能死,因为他们六人一死,就会再度开启党争之祸。”

    赵朴冷哼道,“若是在平常,党争不过是乱国,可如今党争则有亡国之危!”

    “那些jiān贼,背弃盟约,欺瞒军情,让金军以借口南侵略,不然百姓又岂会生灵涂炭,汴梁岂会面临兵灾!”陈东道,“这六人若是不死,如何平民愤,如何让天下安宁!”

    “六人死了,平的不是民愤,而是讨好金贼吧!”赵朴冷笑道。杀蔡京等人,是为了讨好金贼;杀岳飞,也是为了讨好金贼;杀韩侂胄,也是为了讨好金贼。

    “狼吃小羊,可以有无数借口;金军乃是蛮夷,想要入侵我大宋,自然有无数理由。如今,最重要的不是清算蔡京等人犯了何罪,而是齐心协力,众志成城,共同抗击金军。而不是内讧,争吵不朽,yīn谋,阳谋不断,这样金军不攻,我朝已经乱了,如何抗击金军!”

    “攘外必先安内,这六贼不除,朝廷如何能够合力抗击金军!”陈东依旧咬着不放。

    赵朴忽然感到疲劳,世界上最难的事情莫过于两种,一种是将别人的钱拿到自己口袋里,二是将自己的思想装到别人的脑袋里。

    这个陈东本质上不坏,有着拳拳报国之心,只是太迂腐了。认死理,想要说法他,比顽石点头还困难。

    “杀了蔡京等人很容易,几杯毒酒,或是几条白绫就足够了。可是杀了他们之后,金军不会退走,反而会气焰更加嚣张。而朝廷内本身就有着旧党与新党之争,又有着浙党,川党等争斗,又有着议和派与抗金派之争。他们本质上都没有错,都是为国为民,都是为我大宋好,毕竟我大宋亡了,即便是投靠金贼,金贼也不会收留他们。杀了蔡京等人容易,可是能将蔡京等人的门人弟子,亲近官吏遍布朝野上下,他们都杀得掉吗?这不可能!这六贼不死还好,若是死了,朝廷上下必然会再度陷入党争,我朝本就弱于金军,在内斗不已,国势危已!”

    “今天蔡京等人被杀,明rì李纲大人就有被贬之灾!”

    赵朴很诚恳的说道。

    在靖康之耻前夕,也发生起宋朝版的五四运动。

    太学生集体聚会,在宫门请愿,为的是打击蔡京等六贼,坚决抗金。意图是好的,可是结果却是悲催的。宋钦宗,借助这次事件大换血,将老爹的嫡系大臣都贬官,更是挂上了jiān臣的名声。一些拥护宋钦宗的大臣,则是借着机会上位。

    这可以说是宋钦宗上台以来,最大的臭棋,直接奠定了北宋灭亡。

    蔡京等人经营了十几年,在朝堂上上下下,形成了密集的势力网和关系网,势力渗透在六部各个部门,京城各部的军马。他们一举一动,都是影响着朝廷变化。而蔡京、童贯等人先是被贬流放,后是被杀,必然引动他们所辖的势力反击。

    于是,党争开始上演。

    敌人反对的,坚决支持;敌人支持的,坚决反对。

    本来就处在弱势的宋朝,因为内耗再度耗去了太多的力量,汴梁城破了,都没有好下场。

    可是显然,赵朴的这些话都是白说了。陈东昂扬道:“我辈读书人,当为天地立心,为苍生立命,为往贤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六贼不平,天下难安!”

    赵朴心中黯然,知道说的话又白说了,白白浪费了口水,除了浪费口水之外,什么也没有得到。一扭头,转身就走,什么话也懒得说,下了酒楼离去。

    ……

    走在大街上,受着战乱的波及,一片冷冷清清。

    赵朴心中很失落,穿越者不是万能的,穿越者只是一只小小的蝴蝶,即便是拼命的煽动翅膀,也未必能引动大风暴。他只是历史浪头上,微不足道的一朵小浪花,无力改变历史的大走势,该发生的还是发生了。

    原本那一rì,冒着大不讳,劝说宋徽宗,就是希望他坚持抗金决心,不要被吓傻了,慌张退位。只要他不退位,宋朝就会免去了皇位更替带来的动荡,免去了皇位更替带来的大换血。

    只要宋朝内部不乱,哪怕是再废物,也是一个超级帝国,百足之虫死而不僵,金国无力一口吞下宋朝,机会还是有的。卧薪尝胆,再灭金国还是有机会的,可是宋徽宗竟然退位了。

    他退位了,倒是轻松,可是却让整个汴梁上下出现了大换血。这让僵死的帝国,再度陷入了困境中,雪上加霜。

    “乱世要来了!”赵朴悠悠道,“而我的路在何方?”

    “殿下,你今天有些冲动了,不应该太冒头。今天的事情,若是落在有心人手中,让那些御使告上一状……”管家赵磊忧心道。

    赵朴冷冷道:“大宋将要亡了,我还在乎什么?”

    “殿下慎言!”赵磊看着四周,颇为紧张的说道。

    一路上,赵朴的心情有些郁闷,带着沉重的心情回到府邸中。

    仪王府很大,大大小小几十间,仆人近百名,各种珍贵的花草,奇异的石头,名人书画琳琅满目。住在这里,本是极品享受,可赵朴却是没有一丝的心情,只是无聊坐在花亭内,赏着牡丹花。

    “殿下,今天是纳妾之rì,你要收纳舒家的小姐!我已经为殿下办理妥当,那个小官已经答应。”管家赵磊道。

    “纳妾,那是谁?舒家小姐是谁呀!”赵朴一脸茫然,这些天忙于逃跑大计,那里有时间风花雪月,一时之间,竟然想不起是谁。

    “就是那一rì……”

    随着管家的提点,赵朴这才想起来,一张楚楚可怜的女子出现在脑海中,“原来是她呀!”

    “我早已为殿下,准备好了一切,今rì让殿下纳了她!”

    “你有心了!”

    ……

    “我的命为何这样的苦!”在一个院落中,一个清秀的女子哀怨道。

    正是,舒文绣。

    一切都是噩梦,那个可恶的王爷出现了,然后将他掳掠而来,用着卑劣的手段占有了她。那时,她想要自杀,保全贞洁,可是却没有那份自杀的勇气,只能默默忍受着。然后静静的等待命运的审判。

    直到几天后,父亲、母亲出现在了眼前。

    见到了父母,在惶恐中的舒文绣欢喜至极,不由的哭啼了起来。可很快她失望了,甚至有些绝望。母亲说,已经将她许给了这位王爷,成为了这位王爷的妾室,然后让她好好服侍这位王爷,不要耍小xìng子,做好本分之事。

    那一夜,她哭了,眼睛都肿了。

    妾,立人也!

    妾在吃饭时,要站立在一旁侍候。妾,只是货物,可以随意的买卖,也可以随意的送人。妾生下的孩子,没有继承权。妾生下的孩子,不叫她母亲,而叫姨娘。在丈夫死后,运气好的妾被大妇赶回家;运气差的妾被大妇卖了,而运气最差的妾则被活活打死。

    她的亲生母亲,就是妾。

    母亲的生活,一直很不如意。母亲常常说:“宁为贫人妻,莫为王侯妾!”

第10章谁抢我衣服,我断谁手足

    不论是如何不愿意,她也无力改变这一切,只能默默的忍受。

    “姑娘,沐浴更衣吧!王爷今天要纳你为妾,希望姑娘识趣些不要惹恼王爷!”这时,一个清秀的少女走了进来,一拍手十几名侍女走了进来,这些侍女或是托着银sè的脸盆,或是jīng致的梳妆匣,或是jīng美的纱衣,或是奇异的香料等等。

    宋朝最不缺的就是钱,最不缺的就是排场。

    堂堂仪王殿下纳妾,自然不同于那些小门小户纳妾,要的是排场,足有排场足够大,才能不彰显皇室的威仪。况且,这是仪王殿下第一次纳妾,第一次往往具有纪念意义,自然不能草草了事。

    舒文绣没有反抗,只是麻木的接受着这些侍女的摆布,沐浴、更衣,喷洒香料,梳妆描眉等等。折腾了许久之后,才被推到洞房中,盖上红sè的罩头,默默地等待着。

    这是纳妾,没有太多的礼仪,没有三媒六证,少去了许多环节。

    我的一生难道就这样吗?舒舒文绣心中一片冰凉。

    不知过了多久……

    嗒!嗒!

    在一阵脚步声中,一个男子靠近了。舒舒文绣心中不觉紧张了起来。这时,头上的红布被挑起,一个英俊的面孔出现,只是眼神中却有些疲倦。

    是他!仪王殿下,当今官家的弟弟!也是毁了她一生强行纳她为妾的坏人,也是她一生的男人。

    “王爷……”舒文绣张了张嘴,想要说一些讨好的话,可是道了嘴边什么也说不出。母亲说过,为妾要要为妾的规矩,讨好这个男人,她才有活路,不然命运会极为为悲剧。

    “最近,你好吗?”赵朴问道。他毕竟是二十一世纪的三好青年,平时间打架的事情都很少做。自然无法像这个时代的权贵那样横行无忌,却没有一丝的心理负担。

    一想到前身,欺辱这个女子,他心中就愧疚不已。这样的事情,若是发生在二十一世纪,不是十年有期徒刑,就是枪毙的料。可是在宋朝,在这个万恶的封建社会,没有人会这责他,反而会羡慕这个女子攀上了高枝,成为王爷的侍妾,荣华富贵享受不仅。

    赵朴想要说一些甜言蜜语,哄这个女子开心,可是话到了嘴边什么也说不出。在前世,他就是光棍一条,没有女朋友,也没有读过爱情三十六计,也没有看过泡妞宝典。如何讨好女孩子欢心,对他来说是一个陌生的课题。

    “多谢王爷,我过的还可以!”舒舒文绣道。

    “我真的很喜欢你!”赵朴深吸了一口气,没有泡妞经验,也只能尝试着应用,“那次在街上,遇到你我就喜欢上了你,想要娶你为妻。可是我真的害怕,我配不上你。我除了出生好,贵为王爷之外,什么也没有。我没有苏学士那样的文采,也没有柳三变那样风流倜傥,没有太多优秀之处可以吸引你。我惶恐极了,担心你离开我,被别的男子得到你。”

    “那时我想要向你提亲,可是一想到我的身份,就有种身不由己的感觉。王爷给我带来了富贵荣耀,可也极大的束缚着我,我的亲事不由我。你注定难以成为我的妻子,只能成为妾。”

    “而你这样冰清玉洁的女子,成为侍妾,这必然是你难以接受的。于是我只好采取非常手段……”

    “虽然你只是妾,但是我会对你好的。你还记的当年的绿珠吗?当年有人向石崇讨要绿珠,石崇拒绝将爱妾送人,后来因为绿珠之故,石崇被杀,可是石崇至死也不悔。因为他知道,财富虽可贵,生命价更高,若为爱情故,两者皆可抛!”

    “我会对你好的,就像石崇对绿珠那样好,我愿意做你的守护神,一生守护着你,没有人可以从我身边夺走你,即便是夺走我的生命也不可以!”

    说着,说着,开始还有些言不由衷,可是渐渐的却是越发的坚定了起来。

    贫贱辨忠义,离乱识爱情。

    靖康之耻,不久将要发生了。

    虽然穿越前,赵朴的历史知识很是掉渣,可是也知道,这是中国历史上最为悲惨的一幕,而最悲惨的是这些女子。

    根据《开封府状》记载,北宋妃嫔83人,王妃24人,帝姬、公主22人,嫔御98人,王妾28人,宗姬52人,御女78人,近支宗姬195人,族姬1241人,宫女479人,采女604人,宗妇2,091人,族妇2,007人,歌女1,314人,贵戚、官民女3,319人,共记11,635人被以不同的价格抵押折价统计。

    据《南征录汇》记载,落入金兵之手的北宋女xìng无论等级都沦为了女真人的xìng奴隶,身心都受尽凌辱。她们被迫更换舞衣,给金军将领劝酒,稍有反抗就被当场斩首。1127年二月七rì晚,3名女xìng被斩首示众;1人因不堪侮辱,用箭头刺穿喉咙自杀;另有3名贡女拒不受辱,被金兵用铁竿捅伤,扔在营寨前,血流三rì方才死去。斡离不指着这3名女子的尸体jǐng告王妃、帝姬要以此为鉴,否则同样下场。他们还强令福金帝姬安慰、说服刚到的人梳妆打扮、更换舞衣,供金军将领享乐。不久,保福、仁福、贤福3名帝姬和2名皇子妃被折磨而死。在金军将领强迫宋徽宗参加的宴会上,斡离不向宋徽宗提出把富金帝姬嫁给设也马(真珠大王),遭到宋徽宗“一女不事二夫”的拒绝。粘罕不胜恼怒,竟下令在场的金军将领每人拉走两名女子,任意发泄。为了满足金军将领们的yínyù,斡离不甚至下达了“元有孕者,听医官下胎”的命令。

    这些女xìng在途中受尽屈辱和折磨后,最终到达上京。她们被强行遣送到洗衣院、御寨或分给金军将领,有的甚至沦落为娼。金朝统治者不仅自己享用这些战利品,还把她们赐给南宋出使金朝的大臣以示侮辱。天会六年(1128)正月,南宋使者王伦等出使云中,被金国扣押,粘罕赏赐王伦内夫人及宗女四人,甚至还赏赐随行使者朱绩一位宗室女。朱绩因不接受赏赐,竟被粘罕处死。

    天会六年八月二十四rì,北宋宫廷的后妃及宗室女xìng们经历了她们北迁以后最耻辱的一幕。作为战俘,金朝皇帝命令宋徽宗、宋钦宗、两位皇后、皇子和宗室妇女改换金人服饰,拜谒金人的祖庙。史载“后妃等入宫,赐沐有顷,宣郑、朱二后归第。已,易胡服出,妇女近千人赐禁近,犹肉袒。韦、邢二后以下三百人留洗衣院”。发送前,金国统治者再次命令20名医官对暂不发送的94名宫眷“孕者下胎,病者调治,以备选进”。

    若是没有意外,这位舒文绣也会成为她们中的一员,在异国渡过苦难而悲剧的一生。

    “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谁抢我的衣服,我就断谁的手足!”赵朴恶狠狠的道。

    爱江山更爱美人,没有美人点缀的江山,也会少却几分美丽。他不是那个便宜老爹宋徽宗,也不是那个便宜哥哥宋钦宗,要做就做那个颁布杀胡令的武悼天王冉闵。

    宁可物极必反而死,不抱残守缺而生。

    “殿下,你怎么了!”听着这些甜蜜的话语,还有那恶狠狠的语气,舒舒文绣原本彷徨的心情安定了下来,对这个皇子的坏印象也是渐渐减轻,不再是那样的讨厌。尤其是那句,财富虽可贵,生命价更高,若为爱情故,两者皆可抛!深深震撼着她的心灵。

    “只是有些伤感而已!今天,你留下陪我吧,我会对你好的。若是你不愿意,我也不勉强你!”赵朴柔声道,说着手掌下意识的握住了舒文绣那娇美的双手。

    “殿下……”舒文绣脸sè羞红,想要说什么,可是却呐呐的说不出,只是道:“你说得都是真的吗?不是哄骗我,哄我开心!”

    “我这都是真心的,真心的喜欢你!”赵朴坚定的道,说着举起手掌,发誓道:“赵氏列祖列宗在上,我赵朴今天说的都是真的,若是有违此誓言,必万箭穿心而亡,必然死于非命……”

    “你不要说了,我相信你!”舒文绣道。

    “那我们睡吧!”

    “嗯!”

    不得不说,这个时代的女子都很纯,心中没有太多的杂念,赵朴仅仅是散乱的爱情表达,就彻底征服了这个女子的心神。

    赵朴紧紧地抱住了舒文绣,如饥似渴地亲吻她的烈焰红唇。赵朴觉得舒文绣的丁香小舌尖滑细腻的,整个嘴唇也都是甜滋滋的,从她口中呼出来的每一股气息都是那样的清香怡人。

    赵朴很自然地由紧紧地,变为轻轻地抱住了舒文绣,那只不安分的右手,也轻轻地隔着衣服轻抚那光滑细嫩的后背。不一会儿,赵朴又把手伸进了舒文绣的内衣里面,开始轻柔慢搓起那对傲人的双峰。

    此时此刻赵朴觉得一切都是那么的平和,尽管自己yù火高涨,但是他的内心其实还是相当平和的,他觉得自己应该贴近舒文绣,贴近她的内心,贴近她的一切!赵朴轻揉慢搓的手慢慢地加大了力道,他索xìng三下五除二地褪去了舒文绣的内衣,让这具xìng感迷人只有梦中才能够依稀见到的身子一丝不挂地呈现自己在自己面前!

    赵朴静静地看着眼前一丝不挂的舒文绣,就像是在欣赏一件巧夺天工的艺术品那样,他情不自禁地伸出手掌轻轻地抚摩着舒文绣那娇嫩绯红的脸庞。舒文绣害羞似地低下了头,轻轻呻吟了一声,身体更加绵软地倒在了赵朴的怀抱里面,她微闭着双眼,似乎正在享受着这让人心动的柔情时刻。

    望着眼前只有在梦中才会出现的画面场景,赵朴忍不住用那粗大的双手在舒文绣身上游走,时轻时重的手指不停地在舒文绣的身体上面兴风作浪。如遭电击般的肌肤被刺激的快感,让舒文绣忍不住发出阵阵消魂无比的声音,赵朴的双眼贪婪地望着眼前的一对玉峰,张开嘴轻舔着那已经肿胀的rǔ珠,紧接着胯下的长枪也不甘寂寞地长枪出鞘。

    这是一个美好的夜晚。

    PS:时间紧张,更新迟到了。

第11章晋之永嘉,宋之靖康

    这不是第一次,却是最有纪念意义的一次。

    在缠绵的情爱中,赵朴忘却了很多,忘却了前世的烦恼,也忘却了靖康之耻的苦难,也忘却了这些天的苦恼。在情爱的缠绵中,赵朴忽然明白了纣王为何会那样迷恋妲己,唐明皇为何会为杨贵妃舍弃江山。

    因为越是心灵坚强的男子,内心越是孤寂,越是需要安慰,而美丽的女人可以淡忘人生的痛苦,麻醉自我,获得暂时的快乐。

    在激情之中,赵朴狂野猛烈地抽送撞击,平素端庄冷艳的舒文绣则柔媚地纵体逢迎,那羞红如火的脸蛋一时之间变得苍白如雪,娇啼狂喘的樱桃小嘴发出一声声令人血脉贲张、如痴如醉的急促哀婉的呻吟。

    也不知道赵朴和舒文绣他们两个人翻云覆雨地疯狂交欢了多久,只见最后舒文绣的一双明眸善睐半睁半闭,桃腮上面娇羞的红晕和男欢女爱之后的红韵,令艳如桃李的丽靥美得犹如云中女神,好一幅诱人的yù海chūn情图。

    情爱之后,舒文绣如同一朵热烈绽放的玫瑰花般瘫软在赵朴的身下,她半眯着一双媚眼,犹如丝绸般粉嫩娇滑的雪白肌肤上面蒙上了一层薄薄的香汗,圆润的双肩和平滑的小腹都在轻微地颤抖。舒文绣轻轻地娇喘着,嘴里面吐露出来的热气芳香宜人,仿佛是在和舒文绣那娇柔妩媚的脸蛋争奇斗艳一样。

    两个人最后相拥着沉沉睡去,但是当第二天早上赵朴从睡梦之中清醒过来的时候,却突然发现枕边的舒文绣不见了。赵朴立刻从床上跳了起来,心情慌乱了起来,发疯似地找这,没有得到自然无所谓失去,可是得到之后,再度失去,却是痛苦难挡。

    “她走了吗?”赵朴有种撕心裂肺的感觉。

    这时,脚步声传来,一个女子穿着锦绣衣裙走了进来,手中端着托盘,上面摆着银耳汤,点心等。正是舒文绣。

    “你去那里了?”赵朴心中松了一口气,“我还以为你走了呢?”可是说完这些话,赵朴才发觉很傻,舒文绣已经是他的妾室,除了在这里,又能去哪里呢?

    被靖康之耻的yīn影笼罩着,他有些神经过敏。

    “王爷,宠爱我,但是妾身也不能不识好歹,自然是去为王爷准备饭食!”舒文绣道。说着脸sè有些发红,昨天折腾的太厉害了,她也有些疲惫,今天起床有些迟了。这些早餐,根本不是她做到,而是那个贴身侍女做的。她仅仅是端过来而已。”

    “你有心了!”

    “那妾身服侍王爷更衣!”舒文绣道。

    赵朴想要说不用了,我自己也能穿上衣服,可最后还是开口道:“有劳了!”大家族有着相应的规矩,不要轻易破坏规矩,不然会受到了反噬。舒文秀身为妾室,就应遵守妾室的规矩,若是他因为偏爱,而废除这些规矩,会让舒文秀遭到府内上下鄙视。

    舒文秀放下托盘,服侍着赵朴穿衣,只是皇室穿着极为复杂,舒文秀又是初次服侍人,在慌乱中,半天也没有穿好衣服。

    “夫人,还是我来吧!”这时一个清秀的少女走了进来,身体有些稚嫩,可是眼睛却是带着成熟,两种矛盾的感觉集合在一起。这个少女今天十八岁,名为瑞雪,大赵朴三岁,当年是娘亲的贴身侍女,在娘亲死后跟随着他,是她的主要助手,负责内院的一切。可以说赵官家主外,而瑞雪主内。

    瑞雪的动作很是麻利,繁杂的袍服、装饰等,在几个呼吸之间,就彻底的穿戴整齐。

    在宋朝当王爷是幸福的,只要是不造反,就可以轻松过上舒适的生活。看着桌子上,琳琅满目,花样百出的盘盘碟碟,赵朴再度心中呐喊,太浪费了,太奢侈了。

    此刻,金军兵临城下,粮食奇缺,城内物价飞涨。百姓们的rì子一天比一天不好过,可是身为王爷,赵朴的生活质量却没有一丝下降。饭食依旧,奢侈豪华。

    万恶的封建社会!

    而此时瑞雪、舒文秀则是站立在两边,看着他吃饭。她们一个是妾室,一个是婢女,都没有资格与主人同桌吃饭。这让赵朴感到极度不自在,不由开口道:“你们也坐下吃吧!”

    “王爷,这不能坏了规矩!”瑞雪脸sè冰冷道。

    “可是……”赵朴想要说出一些理由,可是话到了嘴边还是停下了。这是万恶的封建社会,难道要宣讲人人平等的思想吗?他若是说出这些,只会被认为脑袋不正常。

    “你们也不容易的!”最后赵朴还是说出了一个不是理由的理由,“这里没有外人,不必讲究太多。利之用和为贵,我只是看你的神sè有些憔悴而已,不想让你太劳累而已!”

    “多谢王爷,但是礼不可废!”瑞雪依旧坚持道。

    赵朴不在坚持了,而是加快速度吃饭,这样免去两人站的时间太长,腿脚发麻。只要他先吃完饭,她们才有资格吃。

    ……

    吃完饭后,赵朴问道:“瑞雪,最近米价,肉价物价如何?

    “涨价很快,米价几乎是上涨了八倍倍多,而肉价几乎是涨了十倍倍。一些有门路,家境殷实的人家还可以面前支持,可是一些家境差的几乎是困难至极!”瑞雪道,脸上带着忧sè,“王爷,最好缩减开支,不然王府的生计将变得极为艰难!”

    “你看着办吧!”赵朴点点头,“如今朝廷面临危局,蛮夷兵临城下,内外交困,而我身为王爷应给与军民同甘共苦,而我的膳食也太奢侈了,从今天起,啃着干馒头,喝着白开水!”

    心中不由想到,啃着干馒头,喝着白开水,这也是好待遇了。若是不幸靖康之耻上演,那个便宜老爹,悲剧大哥,大概连啃着干馒头,喝着白开水的待遇也没有了吧!很可能是馊饭。

    “王爷倒是不必过的那样艰辛。只要是各路援军达到,金贼必然退去!府内存储的粮食,足够支撑三个月,只可惜没有城门闭塞,新鲜的蔬菜,无法进来!”瑞雪道。

    在她看来,这只是另一场檀渊之盟,只要是赔上一些岁币,金军自然会退去。

    “我朝实行的是强干弱枝,zhōng yāng军马强大,而各个州府的军队相对弱小。这让我朝可以有效的防范藩镇割据,可是也留下了致命的隐患。比如现在,根本无勤王之师,有的只是弱旅而已。平时若是镇压一些流寇,或是反贼,都是可以。可是一旦遇到虎狼一般的金军,很快就会放羊!“赵朴忧患道,“所幸,金军此刻还没有攻下太原,只要太原不失,金军就难以形成东西夹击之势,汴梁城就破不了。”

    “勤王之师,也太弱了。想要击退金军,几乎是不可能的,也只是帮助守城而已,保证汴梁城不丢失而已。而一旦勤王之师来了,人口变多,粮食消耗也增大,又是麻烦事情!”

    这几乎是一个死结。盼着勤王之师来临,这样就可以守住汴梁城了;可是这些勤王之师战斗力太逊sè了,守城还可以,想要击退金军,做梦吧!击不退金军,无法从外面转运进粮食,又是大问题。反而会随着援军人数的增加,粮食消耗也会加剧。

    城内上百万人,再加上几十万援军,这每天需要多大的粮食消耗呀!一天,两天还可以忍受,可是围困上五六个月,一年半载,那就会被活活困死。

    “弄不好又是一个永嘉丧乱!”最后,赵朴悲观的道,“收拾一下东西,最好还是快些离开汴梁这个是非之地吧!一旦城破,我们男人还好说,大不了脑袋搬家,你们女人就遭殃了!”

    “八王之乱”之时。幽州刺史王浚引进段氏鲜卑来对付成都王司马颖。鲜卑乘机大掠中原,抢劫了无数财富,还掳掠了数万名汉族少女。回师途中一路上大肆jiānyín,同时把这些汉族少女充作军粮,宰杀烹食。走到河北易水时,吃得只剩下八千名少女了。王浚发现后,要鲜卑留下这八千名少女。鲜卑一时吃不掉,又不想放掉。于是将八千名少女全部淹死于易水,易水为之断流。

    “后赵开国皇帝石勒(羯族)公然明定胡人劫掠汉族士人免罚,胡人有所需,可以任意索取一般汉人的东西。同时又忌讳汉人称游牧民族作胡人,而称‘国人’。”

    石虎发男女十六万,运土筑华林苑及长墙于邺北。时逢暴雨,漳水水涨,死者数万人;石虎已有多处宫殿,还不满足,又驱汉丁四十余万营洛阳、长安二宫,造成尸积原野;修林苑甲兵,五十万人造甲,十七万人造船,死亡超过三分之二;夺汉女五万入后宫肆意变态凌杀污辱之行,其间由于负妇义夫的反抗,死者不计其数;从长安——到洛阳——再到邺城,成汉的使者见到沿途树上挂满上吊自杀的人,城墙上挂满汉人人头,尸骨则被做成“尸观”,恐吓世人,数万反抗将士的尸体被弃之荒野喂兽;血腥屠杀和残酷的民族压迫,北方汉人锐减至六七百万,造成赤地千里的景象;人口的大量减少,土地的大量荒芜,傍之虎狼等野兽成群出现繁殖。

    “石虎将邯郸(一说临漳以南)以南中原地区,数万平方公里土地划为其狩猎围场,规定汉人不得向野兽投一块石子,否则即是“犯兽”,将处以死罪,被杀或被野兽吃掉的人不计其数,汉人的地位竟连野兽都不如。”

    “太子石邃比他爹石虎还要令人发指。如果说石虎是残暴荒yín的话,这个二十几岁的青年只能以变态来解释。在自己府上闲着无聊的时候就带着刀乱窜,碰到自己的侍女就把她的头砍下来,擦干净血放到盘子里面做成工艺品和部下观赏。最令人不可思议的是这个恶魔竟然笃信佛教,他命令他所掳掠的汉族女子做尼姑,碰到漂亮的就先和她交配,然后就把这个倒霉的尼姑身上的肉割下来和牛羊肉混着煮,还把这种食品赏赐给部将吃,让他们猜测是什么原料做的。”

    “北地沧凉,衣冠南迁,胡狄遍地,汉家子弟几yù被数屠殆尽……”

    说道这里,赵朴说不下去了。一旁的舒文秀脸sè苍白,面无血sè,最后身子一弯,再也顾及什么淑女风度,嘴一张早上吃下的饭食,全部吐了出来。而一向镇定自若的瑞雪,忍了许久,最后也是吐出来。

    赵朴一皱眉,看来以后不能讲恐怖故事了,不然会吓坏女生的。

    过了许久,舒文秀,瑞雪才缓过劲来。

    “不会是真的吧!那群蛮夷竟然吃人,竟然那样yín乱无耻!”瑞雪惊恐道。由此及彼,五代那些蛮夷那样凶残,现在兵临城下的金贼又能好到那里去!一想到那种恐怖的场景,心中就恐怖不已。

    “蛮夷不野蛮,还叫蛮夷吗?蛮夷吃人,杀人,jiān杀女人,太过了。最后引得武悼天王颁布杀胡令,驱除蛮夷,诛杀胡人,才得以保全汉家血脉!”赵朴道,“我朝士人总是怀念隋唐的强盛,四夷臣服,却不知隋唐强盛是有代价的。五胡乱华的血耻,永嘉丧乱的困难,让隋文帝、隋炀帝,乃至是后世的唐朝诸多皇帝,都jǐng惕异族,唯恐永嘉丧乱的惨剧再度上演,这才有了开皇之治、贞观之治,开元盛世。盛世源于血耻!”

    “而到了我朝,读书人早已忘却了永嘉丧乱的惨剧,在歌舞升平中,丢失了汉家血xìng,于是先是屈辱于辽,后丧权于西夏,如今辱国于金!”

    “那若是城破……”舒文秀紧张的,又些磕巴,“会不会向你说的那样?”

    很显然,石勒石虎的残暴,吓坏了这个文静的少女。

    “这倒是不会。我朝缺的是勇武,却不缺粮食,钱币。我朝奉行的原则是,能用金钱搞定的问题,都不叫问题;能用粮食收买异族止战,就绝不会妄自送了百姓xìng命!”

    赵朴道:“我朝别的不多,就是钱多、粮食多。那些钱币,足够金人花;那些粮食,足够金人吃,不会出现人吃人现象的!”

第12章 丫头们,跑路吧!

    013-12-08

    “我朝别的不多,就是钱多、粮食多。那些钱币,足够金人花;那些粮食,足够金人吃,不会出现人吃人现象的!”

    “不过俘虏是没有人权的,弱国的俘虏更是没有人权!”赵朴的眼睛中闪现出狠戾,好似野兽一般,“我不会当俘虏,我承受不住那种和jīng神上的折磨。而你们是我的女人,我宁愿你们死了,也不愿意你们被那些禽兽糟蹋!”

    “要做好最坏的准备,若是时机得当,最好南下。到了余杭,不!余杭也不安全。倒了泉州,不行泉州多商人。全是一群势利小人,天生的叛徒。应该再往南跑。总之能跑多远,跑多远。跑路不可耻,可耻的是被名声连累,想跑又不敢跑!”

    为名声所累,宋徽宗、宋钦宗都成了俘虏,还连累了老婆孩子。真是书生跑路,磨磨蹭蹭,成了俘虏,磨磨叽叽。

    “不会这样严重!”瑞雪还是不信,“不久,西军将会来临,援军一到,金军必然退去!”

    赵朴彻底无语了。

    似乎西军一到,金军就是落花流水。

    可实际上,西军的战斗力的确比汴梁城的禁军强大,可是也强大的有限,遇到金军,照样是犀利哗啦的料。前者,童贯统帅西军,是这样的结局;后者,种师种统帅西军,也是这样的结局。即便是后来的宗泽也是如此。区别也仅仅是输的时间长短而已。种师道,宗泽也不是名将,没有韩信之才,顶多是廖化一流的水平。

    蜀中无大将,廖化作先锋;宋朝无名将,二老挂帅。

    纵观,他们抗金以来,没有取得一次大捷,没有取得一次振奋人心的胜利。在多数情况下,只能是凭借着城池坚守,保持城池不丢失就不错了,一旦野战,几乎是输多赢少。即便是赢了,也只是打胜契丹,渤海等金军中的弱旅。

    还有李纲倒是坚持抗金,可他是一个书生,军事才能有限的很,时常放空炮。纵观李纲执政以来,没有取得一次大捷,很多时候仅仅是靠着城池的险要,勉强守住。

    第一次汴梁之围被解,不是他指挥才能强,大规模杀伤了金军,金军无奈退去。而是金军因为太原未下,不得不退;又因为各地援军拼死守城,破城难度加大,再加上宋朝签订了各种屈辱条约。三条为基础,金军才退去。

    世人都说,李纲被驱除,是因为议和派妥协,宋钦宗不信任的原因。其实这都错了,真正原因是李纲能力有限,没有响应的业绩证明自己的才能。打铁还需自身硬,自身不硬,自然给人攻击的理由。

    为何李纲的名声在后世那样显赫?说他堪比诸葛亮。这是因为他虽然放空炮,才干有限,可是至少放炮了。比那些缺乏斗志,连空炮也不放,好似一群绵羊,宁愿当俘虏,宁愿跪在当儿子,也不愿意反抗的宋朝君臣而言,他太高尚了,堪称楷模。

    可以说如今,汴梁上无意志坚定的君王,下无深谋远虑的大臣,也没有能征善战的名将(这时的岳飞还在成长中,没有成为名将),四处援军更是弱小的可怜,汴梁城铁定是要破了。

    他浪费了这么多口水,说了很多,瑞雪竟然还相信汴梁守得住。

    “不要冒险,这赌不起!”赵朴此时懒得讲述理由了,说服一个人,驳倒一个人的观点很难,那干脆就不必驳倒了。反正他是男人,女人就应该无条件的服从男人,

    “去收拾一些行礼,等时机合适,我就送你们离开。记住路上多带铜钱,少带金银。一路之上,兵荒马乱的,带上金银,除了招来强盗,被劫财劫sè之外,什么也得不到。还有一路之上,不要穿太华贵的衣服,这也容易招来盗贼,穿着最好破烂一些,脸上也抹上一些灰。总之,偷偷的跑路,打枪的不要。路上什么东西也不要带,只要多带一些衣服就足够了!”

    ……

    自从金军兵临汴梁之后,赵朴就养成了一个习惯,每天都要到城墙遛上几圈,观察敌情。

    金军陆陆续续到来,到了现在密密麻麻,延绵十几里,隐约间给人一种压迫之感。一开始时,赵朴还心中发嘘嘘,毕竟金军的强悍不是吹出来的。纵横十几年,犁庭扫穴一般的平灭辽国,打得宋朝恐慌不已,让西夏臣服。可以说,金国是这个时代的霸主,想着就发抖。

    密密麻麻几十里的营帐,看起来挺多,挺吓人,其实都是虚张声势。每个营寨之间,间隔很大,一些旗帜也是故意多摆放,为的就是吓住宋朝军民,实际上也真的吓住了。

    城下的金军,顶多八万人。

    八万人对于金军来说,的确人数很多。可是对于汴梁城来说,人数太少了。

    汴梁城,是宋朝的首都,人口百万,守城的禁军有二十万,花费大量的金钱建造,城墙高大,护城河深,再加上众多的攻城器械,想要攻陷汴梁城,八万金军需要发出惨重的代价,至少要有一半人死在城下。

    这是金军难以承受的。

    再加上陆陆续续感到的援军,都时刻的弥补着城防。这些勤王之师战斗力的确是不咋滴,在野战中可能是一触既溃。可是守城却容易了许多,只需要站在上面扔石头,放箭,倒开水就可以了。

    准头可能差些,可是架不住人多。人多了,即便是准头差些,也可以形成密集的火力,造成巨大的杀伤力。

    而金军中,女真人是主力,而契丹人、渤海人、汉人是协从军,是辅兵,相当于抗rì战争时的伪军。女真人战斗力的确是彪悍,悍不畏死,只是可惜人数太少了,将他们消耗在攻城中有些可惜,再加上女真人jīng于野战,若是攻城几乎是作瞎的料。而契丹、渤海、汉人等辅军,倒是攻城能力强,可是属于磨洋工的料,出功不出力,典型的宋朝版伪军。

    这样的集合体,造成了攻城水平低的可怜。

    而金军的统帅也明白这一点,只是象征xìng的发起一次次攻城战后,就转移了重点。不再是以攻下汴梁为目标,而是勒索钱财,企图签订不平等条约。

    赵朴也有幸的看到过几次的攻城战,金军上千人发起攻击,而宋军几千人守城。一个往城头上shè箭,快速往上冲,一个闭着眼睛往下扔石头,shè箭。坚持了半个钟头就退去了。

    一切都好似儿戏一般。

    这不是战争,更好似儿戏一般。金军的攻城水平太差了,就让赵朴这个外行都看不下去了;而宋军的守城水平也太逊了,简直是惨不忍睹。

    宋军没有电视中拍得那样英勇,金军也没有电视上拍得那样牛逼……

    而在汴梁围城中,李纲终于走上了前头,有一个默默无名的小官,成为了首都的卫戍司令。这位郁郁不得志的读书人,终于开始施展着抱负,妄想着成为诸葛武侯,成为匡扶社稷的栋梁,结果只是一个马谡——

    ……

    同时,便宜老爹宋徽宗,终于跑路了,惶惶向着南方跑路。

    一朝天子一朝臣,换血开始。

    新官上任三把火,新皇上任除jiān臣。正如同,崇祯上台砍了魏忠贤,嘉庆上台灭了和珅一般。宋钦宗一上台,就干倒了蔡京、童贯等人,于是大名鼎鼎的六贼成型了,彻底的成为了jiān臣榜上的名人。

    六贼也在流放途中,被赐死!

    六贼是大jiān臣,那任用六贼的太上皇还圣明吗?

    宋钦宗一上台,就在悄无声息的抹黑老爹,消除老爹的影响力,无声的奠定着一代圣君将要君临天下。同时,读书人大声欢呼,积极造势,圣天子在世。似乎随着新皇的出现,金军就会成为土鸡瓦狗,很快滚蛋。

    只可惜,理想是丰满的,现实是骨感的。

    从理想到了现实,偏差极大!

    金军,并未因为六贼的惩治,而卖新皇帝的面子;也没有因为宋钦宗登基,而送来庆贺的国表,而是剑苛刻的条约再度送上。条约的内容很多,可内容依旧是要钱、要地、要女人,要名分。

    如有不从,就上演汴京大屠杀。

    ..

    ..

第13章 千里眼

    013-12-09

    “做好了吗?”

    “殿下,千里眼做好了!”

    看着简陋版的望远镜,赵朴心中感叹,不容易呀!

    金军兵临城下,战争将起,乱世将要来临。而要想在乱世活着,总的有些安身立命的本事。

    想要万夫不当之勇,有着项羽、李元霸那样的武力,没有好体质;想要成为名将,可是不懂战争变化,不懂军队编制,吹吹牛,放空炮还可以,若是战场厮杀,绝对是一溃千里的料。他倒是想要招揽名将,将岳飞、韩世忠之流的收归麾下,可是不知道这两个如今在何处。

    想要搞火药,发明出火绳枪,燧发枪,也不知成不成。

    思来想去,只能是制造望远镜。有着望远镜,至少可以远远看到敌人,及时跑路。望远镜的原理很简单,可是具体制作起来,他却有中抓瞎的感觉。所幸汴梁城,最不缺的就是优秀的工匠。

    废了九牛二虎之力,赵朴才将望远镜的原理向工匠阐述完毕。

    几天后,工匠终于制造出来望远镜,也就是“千里眼”

    这个千里目还是有些粗糙,首先不能调节远近,只能是固定的距离,最远也仅能望到二十里;第二,这个时代,没有玻璃,只能是宝石或者是水晶,越是透明越是好,造价太高了。第三,需要高级工匠打磨。

    总之,由于工艺成本等问题,致使望远镜的造价极高。

    在前世,到商场买一个望远镜顶多是几十块人民币;可是在宋朝制造一个望远镜相当于几十万人民币。一般的人根本制造不起,也多亏他是大宋王爷,不差钱。

    “总算是制造出了望远镜!若是将望远镜用在战争中,那金人就有的受了……”

    这个时代可没有卫星定位,也没有雷达,更没有飞机侦查,可以说视察敌情全靠骑兵侦查。这样落后的侦查方式,情报探知手段极为落后,往往是敌人已经靠近了,才发觉敌人。

    在宋军与金军的交战中,由于情报的落后,宋军往往是来不及反应,金军就出现在眼皮底下,根本来不及结下阵型,金军的铁骑就冲击而来,然后摧枯拉朽般横扫,宋军快速奔溃,然后放羊了,接着就是大规模的屠杀。

    而有了千里眼,宋军至少有了准备的时间,可以减少一定的损失。

    不过,赵朴不打算将千里眼,送给那个便宜大哥。没办法,宋钦宗太废物了,送给的下场,也只是资敌的料。要送也要送给岳飞那样的千古名将。

    包好千里眼,赵朴正打算离去,忽然间听到外面乱糟糟一片,心中不由打了一个突突,金军不会进城人。可是立刻摇了摇头,他的历史知识很是贫乏,可也知道汴梁城打了两次才打下,太原失手之后,两路金军围攻,汴梁城才失守。

    现在绝对不会失守!

    压下心中的紧张,赵朴向外面看去,看到的不是穿着甲衣的金军,而是一群读书人,准确来说是太学生。

    “这又是干什么?”赵朴嘀咕道:“前不久,太学生游行示威,除掉了蔡京童贯等人,现在又不会是要除掉四jiān!”

    “唉,朝廷出了jiān臣,要议和。大学生不服,向官家情愿,愿誓死抗敌,共同抗击金贼!”那个制作千里眼的工匠愤然道,“西军快要赶到,可是官家为何要议和,定然是出了jiān臣!”

    果然读书人,最是热血。

    只是可惜了,读书人向皇帝情愿,多数会被认为威逼的嫌疑,找到猜忌,或是镇压。

    “可怜呀!”赵朴道。宋朝版的五四运动又要上演了,只可惜他注定无法觉醒国人的血xìng,绵羊还是绵羊,永远张不出犄角,绵羊变不成山羊。宋人的血xìng一直没有觉醒,直把杭州作汴州,直到最后崖山悲剧。

    洗刷靖康之耻,成为南宋人永远无法实现的梦想。

    而这些参加情愿的太学生,结局也是悲剧的,因为没有一个帝王愿意被挟持,哪怕是有千万种理由。

    ……

    “可惜,我是皇子,不是太学生。不然我也要参加宋朝版的五四运动!”赵朴心中遗憾道。

    身为皇子,身为仪王殿下,他可以做很多事情,可以逃税漏税,可以走私,可以欺男霸女,可以抢占民田,可以殴打官吏……总之他可以做很多事情,可是唯一不能做的就是——谈论国事。

    唯一破戒,也就是向便宜老爹宋徽宗,讲述六胜六败论。六败意指,不要高估宋军的实力,宋军很差,极端差;而六胜则是要说,宋军虽然很差,但是只要坚持抗战,坚持久战,只要不妥协,不投降,迟早会迎来胜利的,迟早会耗死金军的。

    就像当年的抗rì战争一般。抗rì战争与其说中国人击败了侵华rì军,不如说中国人耗死了rì军。

    在他看来,这与当年的抗rì战争相似极了。

    不同之处就是,宋朝有着世界第一的gdp,总量上完爆金国、西夏、辽国总和。而抗rì战争时,中国只是落后至极的国家,各个方面都是完败于rì本。

    那次之所以向老爹进谏,为的就是想要坚定宋徽宗的抗金决心,不要被金军吓破了胆子,退位跑掉。然后让大哥当上皇帝,这样免去了一朝天子一朝臣的大换血,减少朝局动荡。毕竟,金军兵临城下,朝廷上下再也经受不住折腾。

    不折腾,就是最好的抗金策略。

    可惜了,宋徽宗还是退位了,最后该发生的还是发生了。朝廷上下,都是忙于换血,忙于谋取利益最大化,那里顾忌上抗金。而抗金的目的,也是为了更好的利益最大化。

    这再一次说明,穿越者不是万能的,尽管他可以洞察到未来发生什么,可是他还是无力改变着一切。靖康之耻的悲剧,还是依照着固定的轨迹发展着……

    ……

    穿越以来,他获得了前所未有的舒适生活。

    这里虽然,没有电脑,没有手机,没有唱片,没有电脑,也没有汽车,没有一切现代化工具,一切很原始很落后。可是赵朴却喜欢上了这个社会,在这里他是王爷,人格得到尊敬,活得有尊严。

    哪像在前世,有着诸多的现代化工具,可是睡得比狗迟,起得比驴早。可是最后,爹妈看不起,老师看不起,同学看不起,老板看不起,客户看不起……最后过得特别没有尊严。

    他可以忍受一切苦难,就是不能忍受没有尊严的rì子。

    在他的世界中,尊严最高,为了尊严他可以舍弃一切;同样谁若是夺去他的尊严,他就跟谁拼命。

    为了尊严,他要避免靖康之耻发生。他可不想过被金军狗一样的牵着,又是打,又是骂,自己的女人还被圈圈叉叉无数次。那种没有尊严的生活,他宁愿死去。

    看着太学生游行,前往皇宫面前请愿,赵朴的冷静的心再度火热了起来。

    这群太学生可能有些冲动,可能有些无知,可能容易被蛊惑,可能容易被人利用,可能有太多的缺点。但是至少有一个热血之心,有着向往zì yóu,不屈服于强权的意志。

    让他们死在情愿愿中,无畏的牺牲,太可惜了。

    想到这里,赵朴再也无法镇定下去。这群热血青年可以死,但是绝对不能死在无价值的请愿中。杀一个够本,杀两个够一个。在没有杀死两个金军前,这群热血青年,不能死。

    迈步急速的走向楼,加入了太学生的队伍中。

    “朝廷出了jiān臣了,汴梁还有十万禁军,足以守住城垣。城内还有百万居民,可以随时组织起二十万青壮年,形成民军。远处的西军不久将要达到汴梁了,里应外合之下,金军必败,可是jiān臣却是蛊惑管家,要割地称呼臣,献上城内上万妇女,论斤卖两,送给金人,卖祖求荣!”

    “这不是澶渊之盟。澶渊之盟,可以赎钱买太平;可是这是汴梁城,我们已经退无可退,金钱无法买来太平,只能助长金军的嚣张气焰。金军灭了辽国,俘虏了辽国的天诈帝,现在,又要灭我宋国,俘虏官家。”

    “晋朝有永嘉丧乱,我朝靖康之耻,不远了!”

    “jiān臣乱国,五胡乱华不远已!”

    “不妥协,不退让,不签订城下之盟,泱泱华夏,岂能屈服于蛮夷!”

    “宁可汴梁被屠城,不愿城下之盟!”

    太学生喊着口号,声音惊动了整个汴梁城,一些市民,一些商人,一些军士,五花八门各sè人群都纷纷加入。原本仅有千人的队伍越来越大,渐渐变为了上万人之多。而队伍还在不断的壮大。

    听着这些口号,赵朴心脏也是砰砰乱跳,前世网络上总是说宋朝抗战意志薄弱,都是投降派,多是软骨头。现在才发觉,口号一个比一个激进,恍然间由衷回到二十一世纪愤青横行的岁月。

    ..

    ..

第14章 太学生请愿

    013-12-09

    “那个喊着,宁可汴梁被屠城,不愿城下之盟,太学生是谁?”

    “他是秦桧大人的二子,秦禧!”

    “当今,满朝上下,都言议和,只有寥寥几人坚决抗战,其中就有秦桧大人!”

    靠!麻痹的,太疯狂了!

    一瞬间,赵朴的世界观凌乱了。竟然是秦桧的儿子!

    在中国五千年的历史中,诞生了诸多的jiān臣,若是排上一个jiān臣榜,秦桧绝对是当之无愧的的第一。蔡京童贯之流,比其他来差了很多;王莽董卓之流,在他面前抬不起头,似乎只有后世的汪jīng卫可以媲美。

    正如同世界上,没有天生的坏人一般,坏人往往是由好人变成的。

    例如秦桧,在前期可以说是坚定的抗金分子。金兵进攻宋朝京城汴京(今河南开封),要求宋徽宗割让三镇:太原、中山(今河北定县)、河间。这时身为职方员外郎的秦桧,提出了较为重要的四条意见。一是金人贪得无厌,要割地只能给燕山一路;二是金人狡诈,要加强守备,不可松懈;三是召集百官详细讨论,选择正确意见写进盟书中,四是把金朝代表安置在外面,不让他们进朝门上殿堂.当时要弭兵就得割地。北宋派秦桧和程璃为割地代表同金人进行谈判。秦桧在谈判中尚能坚持上述意见,于是又升为殿中侍御史、左司谏。后来,金统治者“坚yù得地,不然,进兵取汴京”。朝中百官在讨论中,范宗尹等七十人同意割地,秦桧等三十六人认为不可。

    可是到了后期,陷害岳飞,自以为杀了岳飞也没有什么,顶多是相当于杀死蔡京、童贯之流,可是万万没有想到遗臭万年。排在jiān臣榜第一,牢不可破,世人再也没法动摇,更是留下了“青山有幸埋忠臣,白铁无辜铸造佞臣”。就连是后代也是以他为耻辱!

    而在后世,一些叫兽可以找出一万条理由,为秦桧辩白,说这是曲线救国,是为了百姓安乐,但是无论如何都改变不了投降的本质。

    前后为何差距会这样大,赵朴觉得理由只有一条:初生的牛犊不怕虎,长了犄角反而怕了狼。

    年纪轻时,缺乏成熟的政治手腕,思考的也比较少;可是年岁大了之后,思考的多了,也越发的保守了,甚至是有一个优秀的政治家,蜕变为一个政客。

    在赵朴jīng神恍然,跟随者队伍继续前进。

    游行还在继续,口号也越发的响亮,最后成群结队的人群,聚集在了皇宫门前。一些代表请求面见管家,而一些宫中侍卫则是紧张的维持着秩序,生恐一个不慎惹恼了这群爷爷。

    宋朝奉行的原则是,赵氏与士人共同治理天下。

    这也使读书人的脾气被彻底的惯了出来。可以大声的议论,胡乱的说话,不管有道理,没有道理,就是无法堵住读书人的嘴。可以嘛王安石,骂司马光,骂蔡京,而不用担心诽谤国家领导人的罪名。

    也不能武力镇压,不说朝中大臣一致反对,还怕青史上留下恶名。总之最后还得好言相劝,说服读书人。

    这是一个最好的时代,言论zì yóu。可这也是最坏的时代,言论太过zì yóu了,导致思想有些混乱,缺乏统一的思想。若是在太平时代,思想混乱,顶多是出一些乱子,可是在金军兵临城下,却是致命的。

    ……

    “官家不好了,外面的太学生又闹了起来!”一个小太监慌乱的喊着。

    “太学生又闹了起来,也不知是那一个混蛋泄露议和的消息,真是该死!”宋钦宗眼镜中闪现出厌恶。从他即位以来,读书人就没有安生过。老爹给他留下一个千疮百孔的烂摊子,内忧外患,而读书人的心思也是乱糟糟的。读书人四处集会,清谈不断,大骂蔡京,大骂童贯,还有大骂李纲,总之只要是权臣都骂。似乎不骂这些权臣,就显示不出他们的爱国之心。

    而在前不久,更是在宫前集会,大骂蔡京误国,童贯乱军,一举打倒了六贼;而如今,议和的风声刚刚走漏,读书人又闹腾了起来。

    宋钦宗早就麻木了,那年劝解只是下意识的问道:“该怎么!”

    周围的一些近臣鸦雀无声,读书人是恐怖的,臭鸡蛋、烂白菜扔过来,密密绵绵,躲都躲不开。

    “官家,读书人也是义愤填膺,时间久了,闹够人自然会退去!”一个近臣道。

    “那就让他们继续闹!”

    宋钦宗有气无力的道。这群读书人太懂事了,国家大事,又岂是他们可以议论的。他也不想议和,签订那样咳咳的和约,可是内无良将,外无强兵,国库空虚,可以说除了议和之外,再也没有别的路可走了。

    时间在流逝,已经一个时辰了,可是宫门还是关闭,也没有官员出来劝说,也没有士兵驱赶,只是这样僵持着。开始时还兴致勃勃的喊着口号,可是渐渐的嗓子也发痒了,想喊也喊不出。只是静静的坐在宫门前,似乎想要等着官家出来,亲口许诺不签订城下之盟。可是官家沉默人,以冷漠的态度应对他们火热的激情。

    一些人渐渐失去人兴致,黯然离开了队伍。可还是有些人坚定的跪在那里。

    一个时辰,也就是两个小时的时间,赵朴也是随大流一般的跪着,膝盖都有些发麻了,可还是看不到宫门打开的迹象。

    这时,天上传来一阵打雷声,天sè渐渐发yīn,不久之后稀稀拉拉的下着小雨,最后小雨变成了大雨。这时,旁边的跟班连忙将蓑衣递过来,披在了赵朴的身上。赵朴心中不觉暗自庆幸,当王爷就是舒服呀,吃饭有人送上口,起床有人穿衣,如今下雨了,依旧有人送上蓑衣,不用担心感冒了。

    雨越下越大,一些读书人站起身来,再度离去。人群又少了三分之一。而赵朴也是站立起来,扭头离去。这样的大雨,被淋着迟早的生病。赵朴是自私之人,他可不想这样稀里糊涂的病倒,这样太糟蹋身体了。

    可是宫门还是没有打开。

    看着在雨中淋雨的太学生,赵朴心中黯然。

    这时,那些离去的人群,再度回来了一些人,他们身上穿着蓑衣,手上也拿着几套蓑衣,给同伴们穿上。

    “官家,这是老天爷在流泪呀!为大宋衰败,签订城下之盟而流泪。只要死战,再无它途,请求管家死战,绝不签订城下之盟!”这时一个高亢的声音道,正是这次太学生请愿的首领,陈东。

    “死战,绝不签订城下之盟!”

    跪在地上的太学生,还有请愿的市民,声音一波高过一波。

    “jīng神可嘉,只是……”赵朴叹息道。在这样僵持下去,毫无一丝意义,只会将局势变得更加恶化。是该采取行动了!下定了决心,赵朴心中的顾略也少了很多。

    走上宫门前,侍卫连忙挡住,喝道:“来人止步,这是宫门重地。”

    “我是仪王赵朴,我要见皇兄!”赵朴道,说着,取出了代表着身份的令牌。侍卫在吃惊之后,快速的让赵朴进如宫门内。左转右转,很快的在一个王宫中,见到宋钦宗,他的便宜哥哥。

    “皇弟,大雨天不在府中呆着,到宫中所谓何事?”宋钦宗面sè温和的道。

    “皇兄,外面的读书人太能闹腾了,臣弟倒是想要在雨天睡一个糊隆觉可是天不从愿!”赵朴故作哀叹之sè,“我大宋养士百年,可是这群读书人却不体谅皇兄的苦楚,尽在外面捣乱!”

    “读书人说的对,城下之盟是耻辱呀!我也不想签订城下之盟,可是不签订,金军就要攻城了,城内兵少将寡,汴梁有着城破的危险!”宋钦宗哀叹道,“可惜,朝廷没有人。若是有着卫青、霍去病那样的名将,有着韩信那样的帅才,我有岂会这样被动,忍受金军的城下之盟!”

    城下之盟,是一个帝王最为耻辱的事情,这可是在青史上留下骂名的,只要有一丝生机,他就不会接受金人的条件。可是一想到,城内宋军的情况,宋钦宗就有种心灰意冷的感觉。

    签订城下之盟,是屈辱;不签订城下之盟,是城破,当亡国君。

    两害相较,权其轻。相较于城破,城下之盟又算得了什么。

    “读书人一向热血,只管慷慨言辞,那里知道为国艰险!”赵朴口中这样道。可是心中却是鄙视着这个皇兄。战争本就是两国实力的碰撞,只有知道自己的底细,还有知道敌人的底细,做到知己知彼,才能不吃亏。

    即便是吃亏,也可以化大亏为小亏。

    可是这个皇兄,既不知己,不知道禁军人数,编制,乃至是具体的战斗力,也不知道府库存粮,民众心思;也不知敌,不知道金军的战斗力、军事目标、军队弱点,内部纷争。

    可以说对战局,两眼一摸黑的境地,走一步是一步,还举棋不定,一会想着迁都,一挥又是与汴梁共存亡,一会是惩治六贼,一会是干倒李纲。

    可以说,这位大哥举棋不定,一会议和,一会抗战,战合和之间,始终拿不定主意,这不仅是害了他,也是害了宋朝,引动了靖康之耻。

    “皇兄,读书人这样闹下去,也不是会事情。我愿意出面劝说!”赵朴开始说出了目的。

    “你要劝说太学生!”宋钦宗道,这是一个吃力不讨好的差事,“太学生xìng子如烈火,可不好劝说?”

    “太学生也是一群可怜人,只要皇兄答应我权变之权……”赵朴心中已经有了打算。

    ..

    ..

第15章 屈辱不可怕,就怕忘记

    013-12-10

    就那这次太学生请愿,说好听些是反对城下之盟,反对金人的无理要求,可是说难听些就是起哄,威逼官家。

    从宋钦宗那里请到了旨意,赵朴立刻赶往了宫门外,雨还在下着,稀稀拉拉,渐渐小了很多。一边走着避开水潭,一边思考着如何劝说,组织着具体的语言,这次是危机,也是他崛起的唯一契机。

    错过了这一次,再也没有下一次了。

    宋太宗赵光义,用着不光彩的手段,夺取了皇位,让哥哥赵匡胤不明不白的死去,后来,赵匡胤的几个儿子,都是以各种理由,先后被赵光义除去。这让宋朝的皇室一直笼罩着血腥的味道。

    宋朝的皇室一直不平静,一直隐藏着各种血腥的斗争。可以说历代皇帝,都对皇室的成员保持着jǐng惕之心,好似养猪一般,养着各个亲王。

    这些宋朝的宗室,可以锦衣玉食,可以piáo娼斗狗,可以做任何事情,可就是不能参与政治。可以说宋朝的皇室,一直都没有诞生人才,或是诞生了人才也被压制住了。若是没有意外,他一辈子也就是过着这种醉生梦死的生活,直到生命的尽头。

    可是靖康之耻来了,乱世来了。

    乱世中,人命不如一只狗值钱。在乱世,想要活着,只有获得强大的实力。

    在宋朝,什么是实力?

    对于岳飞来说,军队就是实力;

    对于秦桧来说,合纵连横,培植党羽,就是实力;

    而对于赵氏皇族而言,好的名声就是实力,至于所谓的军事才能,强大的理政才能,超高的权术,这些都是浮云。

    康王赵构,军事上的文盲,被金军打得抱头鼠窜,掘开了黄河大坝,丢掉了长江防线,最后更是在海上逃窜了三个月;论起理政才能,以苟且获得了和平,可是和平之后,人民并没有迎来幸福的生活,而是贫富差距继续扩大,徒弟兼并更加剧烈,农民起义此起彼伏,幸福的也只是少数的上层而已。而在权术上,打击了抗金派,结果朝局失去平衡,可以说被秦桧架空了权力。

    可就是这样的“三无人员”,最后成了皇帝。因为他有名声,获得了士大夫阶层的认同。当年进入金军营垒,为人质为他赚取了足够的政治资本,使天下群雄群体相应。

    而赵朴也要捞取政治资本,只有足够的政治资本,才能在乱世活得如意。这次劝解太学生离去,就是他最好的机会,也是他唯一的一次机会。

    ……

    宫门打开,赵朴走了出来。

    这时稀稀拉拉的小雨也消失了,天边的乌云缓缓散去,露出来一丝阳光。

    “来了,有人出来了!”

    “大人,我们绝不议和,绝不签订城下之盟!”

    “君臣死,社稷亡,战斗到最后一刻!”

    这时,在雨水中浸了一个时辰的太学生们,斗志昂扬的说着自己的观点。在雨水中浸,即便是有着蓑衣的保护,也难免受cháo感冒,一些人已经收了凉,鼻涕流了出来。可是他们的斗志依旧不减,丝毫没有一丝退去的迹象。

    “我是仪王赵朴,我说的话,代表着官家的意思。谁有疑问,可以一个一个提问,但是不得喧哗。”赵朴冷着脸道,“你们可以问任何东西,但是必须经过深思熟虑。不要大脑一发热,想要说什么,就说什么!”

    “殿下,管家真的要议和吗?与金人签订城下之盟!”一个太学生问道。

    “城下之盟,可以签订,也可以拒绝?”赵朴极为狡猾的道,“朝中可有霍去病,朝中可有卫青,朝中可有蒙恬蒙毅,朝中可有李靖,朝中可有韩信?只要朝中有这样的名将,谁若是议和,我就那剑突突了他;官家若是议和,我就撞死在大殿的柱子上,以死明志!可是朝中有嘛?朝外有嘛?”

    那个太学生立刻哑口无言,朝廷的武备已经松懈了很多,一直没有出名的将领。世人说熟知的是柳三变,苏学士等人,而不是那类莽夫宋朝无名将。

    这次金军濒临城下,竟然找不到一个适合的武将,只能是李纲一个不懂军事的书生上场。

    可还是有读书人反驳道:“我朝多义士,自然有韩非那样的名将!”

    “那你指名道姓说出是谁?我让官家三顾茅庐去请他出山!”赵朴道,“议和,我也不想。议和,官家也不想。可是实力不达,内无强兵外无名将。黄河防线一夜之间,彻底失守;汴梁郊外的两座大营,一夜之间飞灰湮灭。我只看到我宋军连连败北,而没有看到卫青出世,击败胡虏!”

    太学生都沉默了,书到用处方恨少,兵到用处方觉差,将到战来才知道贵。读书人一向都鄙视武夫,可是到了这一刻才发觉武夫也很重要,没有武夫谁去抗金!

    “种老将军不久将要带着援军到来,种老将军就是我朝的韩信。我汴梁有着百万人口,几十万青壮足以组成军队,将金军彻底击溃。怎么能议和,签订城下之盟?”这时,又一个太学生问道。

    “西军不久将要到来,我朝西军最为强大,可是面临着西夏党项族的威胁,大部分受着牵制,要守卫家乡,勤王之师不会太多,最多五万!种老将军是古之廉颇,可是凭着五万的西军,想要击退金军几乎不可能,只能保住汴梁不失!”

    “汴梁的确是有着百万百姓,几十万的青壮,可是打仗不是比人多,军队不是拿着一根矛,就是军队。必须要经过各种训练,繁杂的考验,才是一个合格的士兵。让没有训练的百姓去参战,这是裸的谋杀!借着敌人的手,将这些百姓残害!”赵朴喝道。

    那个太学生脸sè一红,哑口无言。

    “金人条约苛刻,第一条要输黄金五十万两,白银五百万年,绢彩百万匹,马驴骡各以万计;第二条,官家尊金主为伯父;第三,凡在宋的燕云之人归还,宋朝割让太原、中山、河间三镇之地;第四,以亲王,宰相为人质。不知官家如何看待这四大条!”这时,一个太学生又问道。

    赵朴心中咯噔了一下。

    果然读书人群体在宫门面前请愿,意义并不单纯,国书的具体内容,他也不知道,可是这些太学生竟然知道。显然,有着朝中一些大员的支持,或是蛊惑。

    这些太学生有意,或是无意的探路石的角sè,试探官家的心态。

    “圣人有云,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这些金银太多了,府库也出不起,可是官家说了,出不起也得出,金钱再重要,也没有百姓重要。若是能够免去屠城的厄运,官家即便是减衣缩食,也要凑够。官家尊金主为伯父,对于官家是前所未有的耻辱,更是我赵氏的耻辱,可是为了城中百姓,再耻辱的事情,也要做,官家说过,若是能使百姓免去屠城,即便是万千耻辱也认了!”

    说着,赵朴下意识的摸了一下眼睛,立时眼睛变得通红了起来,接着泪水滚滚而下,大声的哭涕而出。

    顿时间原本群情激奋的太学生,鸦雀无声,没有人去指责也没有人反驳。

    本来这两条,可以说是丧权辱国,可是经过赵朴的这一番话变成了委曲求全,护卫城中百姓。第一条苛刻至极,可是理由却是金钱再重要,也没有百姓重要,成为了签订第一条约的冠冕堂皇的理由。反对第一条,就是变相的认为金钱比百姓重要,谁敢说出这样的话,立刻名声烂到了大街上。

    第二条可谓是耻辱至极,可是被偷换了概念,由国家之耻变成了官家之辱。答应这一条,只会是显示出官家为了百姓,不恤名声的高风亮节,而不会说屈辱求和。

    眼睛中流着泪水,赵朴心中松了一口气。这四条,可谓是丧权辱国,可以说是宋朝版的《南京条约》,谁签订这样的条约,谁就是卖国贼,谁就是臭名万年。

    他可不想当宋朝版的李鸿章。

    可他知道依着大哥宋钦宗的心思,这两条铁定是要答应了。

    而想劝说这些太学生,这两条是无可回避的。总算在他巧言劝说,再加上不断流淌的泪水下,被他说服了,没有扔来臭鸡蛋。

    “第三条,割让三镇,官家打死都不同意。百年前我们失去了幽云十六州,失去了长城屏障,让我朝受辱于辽国;五十年前,我们丢失了河套,河西走廊,每年要花去大量金钱去抗击西夏入侵,国势衰落。如今若是再失去了三镇,我朝将面临亡国之灾。我们一直在退让,可是现在退无可退,因为身后就是汴梁,就是国都所在,再退一步,就是亡国!”

    若说前两条是妥协投降,那这一条,赵朴是前所未有的坚定。宋朝先是丢失了幽云,后是丢失了西北,对于国土极为敏感。若是说出赔款,可能混弄过去,若是说尊号,也可能混弄过去。可要是说出割地,他铁定是卖国贼,读书人一口一个唾沫,绝对被淹死。

    只可惜在这一条上,宋钦宗也是一直举棋不定。

    “管家说了,谁若是说割地,必然以国贼惩治。可是……”话到了这里,赵朴再度流下了眼泪,“可是,三镇割不割地已经不重要了,三镇只有太原还在坚守,而其他两地均已失陷。黄河以北,大量土地沦陷!”

    “至于第四条最好答应,我是官家的弟弟,大宋亲王,我愿意亲自前往金军营中!”赵朴擦了擦通红的眼睛道,“屈辱不要紧,再为苛刻的条约,我大宋都可以接受。只是希望各位,要铭记这一刻的耻辱。耻辱不可怕,可怕的就是忘记耻辱,只要知耻而后进,今天的耻辱,rì后必然会偿还。有心人天不负,破釜沉舟百二秦关终属楚;有志者事竟成,卧荆尝胆三千越甲可吞吴!”

    宫门前再度平静了下来,没有人再度质问,平静的近乎吓人。

    恍然间,所有的读书人脑海中,都出现了一副画面。

    一千六百年前,越国与吴国交战,败北。勾践为了复国,甘心当吴王的马车夫,屈辱的为人质,睡在荆上,尝着苦胆,让自己不忘记耻辱,最后一举灭了吴国,一血前耻。

    一千四百年前,楚国被灭。后来项羽风浪起兵,看着七千江东子弟,灭杀了强大的秦国,一血前耻……

    “空谈误国,实干才能兴邦。官家说过要组建新军,组建一支路项羽楚君,勾践越军那样的复仇之师。谁愿意做那江东三千子弟兵之一,谁愿意做那灭吴的越国甲士!”

    最后赵朴吼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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