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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从靖康之耻开始全文阅读

作者:黄昏叹     穿越从靖康之耻开始txt下载     穿越从靖康之耻开始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263章难克的汴梁

    “多算胜,少算不胜!军部,就是将庙算发挥到极致。这种庙算,不是拍着脑袋决定,而是综合各种信息,不回避自身的缺点,也不回避敌人的优势,一切追求客观真实,使战争的胜负可以估量,而不是想当然的你认为必胜,或是想当然的认为必败。在制定作战计划时,要制定最理想的一份,也要做最坏的一份作战计划!”赵朴一边思考,一边说道。

    文武听着,隐约有些明白了。

    而在军部人员初定上,仅仅八人,文臣四人,武将四人。文臣主要是侧重于后勤一类,而武将则是侧重于基层军官。而不论文武,都是年青人为主,官位不高,山头主义不太严重,党争迹象不显,有较大的塑造性。

    军部初创,就开始发挥作用,制定襄阳之战的作战计划。

    有了军部的存在,赵朴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此刻,他只需要扮演监督者,决策者就足够了,以检测军部八人合力制定的作战计划,是否可行。

    ………………

    军部才草创的时刻,汴梁大战再次展开。

    山河依旧,汴梁却遭受了大劫,此时金军正在缓缓退去,同时带走的还有地上的尸体,只有城墙上和城墙下的鲜血,证明着曾经这里发生过血战。

    “将军,金军又退了!”一旁的副将道。

    “是呀,金军又退了!”张所低声道。

    金军一次次的进攻,战术配合越发的娴熟,一些攻城器械的应用也是越发的精妙,只是汴梁还是依旧牢固,汴梁好似一座不倒的巨城,依旧耸立在那里。如山如岳。

    激战后的宋军,缓缓的收拾着地上的尸体,包扎着袍泽身上的伤口,一些伤重的及时救治下去,整个过程井然有序,好似一个庞大的机器,每个士兵只是整个机器上微不足道的小零件而已。

    这是第几次打退金军进攻,张所也不知道了。

    只是张所知道,汴梁必须要坚守下去,如今局势对大宋极为不利。大名府失守了,洛阳城失守了,应天府失守了,长安也失守了。大宋五京,此时唯有汴梁还在坚守。此刻坚守汴梁,便是坚守汉人的脊梁。坚守抗金必胜的信念。

    而此时。皇帝陛下正在襄阳坚守,局势很是危险,不久前一股金军骑兵奇袭,与守卫的宋军出现了大战,皇上险些出现了危险,幸运的是最后金军败退而去。

    坚守汴梁为上策。可以鼓舞军心民心,但是最为危险;而坚守襄樊,是中策,士气一般。安全中等;而退守镇江属于下策,安全性最好,但是士气最为低下。选上策太冒险,选下策太保守,皇帝陛下选择了中策,选择了襄阳。

    而守襄阳,必然要守汴梁。

    若是汴梁守住了,金军就不能轻易南下,只能是派兵围困汴梁,或者是分兵,一路围困汴梁,一路进攻襄阳,而不论是走哪一条路,都缓解了襄阳的压力。

    “伤亡如何?”张所问道。

    “此战我军伤亡五千多人!”一旁的副将道。

    “粮草还有多少?”

    “不足三个月了!”

    “三个月,足够了,三个月足以发生翻天覆地变化!”张所道,“我军伤亡大,金军更大;我军的粮草消耗巨大,金军的粮草消耗更大。在这里多坚持一天,襄阳就轻松一天。陛下在襄阳,日夜操练将士,兵精粮足,不久之后,百万大军将会北伐。那时里应外合,必然大破金军,将金军围歼与汴梁之下。”

    副将眼神中闪现出了狂热之色,道:“我大宋,必胜!”

    “大宋必胜!”张所大声的呼喊道。

    “大宋必胜!”

    “大宋必胜!”

    而四周的将士似乎也听到了声音,也齐声呼喊起来,声音传到底下的金军耳中,金军为之愕然。

    看着四周士气高扬的士兵,张所又是欣慰,又是愧疚。欣慰的是,大宋有如此坚贞不屈的将士,山河何愁不平;惭愧的是,他欺骗了将士们,汴梁是一座孤城,没有援兵。

    不久前,皇上就送来了信件,说襄阳兵力匮乏,根本无力援助汴梁。若是汴梁不可守,可以适当退去,既可以南下南阳,也可以西去汉中,或者是东去扬州,一切便宜行事。即便是失去了汴梁,皇上也不会治他的罪,顶多是戴罪立功。

    只是张所拒绝了,决定死守汴梁,汴梁可能沦陷,他可能成为张禀第二,汴梁可能成为第二个太原,可他还是决心继续坚守下去。

    “陛下,微臣能做得只有这些了!”

    张所心中黯然,能够生死疆场,能够为抗金而死,虽死犹荣!

    ………………

    汴梁城下时,是驻扎的金军。

    在帐内,坐着两位元帅,分别为三皇子宗辅,四皇子金兀术。

    “三哥,此战我军有十五万之众,六万的战兵,九万辅兵,兵力强盛前所未有。这是第四次围攻汴梁了,只是这一次,比前几次要艰难的多,甚至有种围攻太原的感觉!”金兀术道,“张所,此人名声不显,只是一个小人物,可为偏偏这样难缠!”

    第一次围攻汴梁,仅仅是七万大军,就逼迫得宋军割地赔款,当孙子;

    第二次十五万大军,攻克了汴梁,轻易的擒拿了宋朝两位皇帝,在汴梁洗劫一方之后,扬长而去,那次是金军最为辉煌的时刻。只是似乎辉煌到了极致,开始走下坡路。

    第三次围攻汴梁时,汴梁守将是张所,汴梁城内的城防、兵力等,都是大大不如前两次,可是却硬是顶住了金军,打的尸山血海,就是攻不破汴梁。最后一场大雪降临,粮草疲困,士卒怨气颇多,无奈退兵;

    而这是第四次围攻汴梁,也是久攻不克。

    宗辅道:“久攻不克,将士们隐约间生出厌恶之感。前两次进攻汴梁,只因为汴梁是繁华之地,攻进去之后,金钱、财货、女人,应有尽有;只是经历了洗劫之后,汴梁可谓是穷得叮当响,要什么没有什么。没有利益可图,没有财货可以洗劫,谁愿意打仗!”

    这也是草原民族大战的缺点之一,打仗有利可图,可以大肆洗劫,士气则高昂;若是无利可图,又是久攻不克,士气则衰落。

    隐隐的,金军对于攻克汴梁的士气不高;而此时汴梁宋军,士气却是高扬。此消彼长之下,致使汴梁久攻不克。

    金兀术道:“若是围困半年之久,足以攻破汴梁,只怕将士们不许!”

    “有利则战,无利则退,进攻不克,士气衰落,于我军不利,不能继续僵持下去了,可不行。能否,引诱城内守军出击,全歼宋军于城外!”宗辅道。

    金兀术摇了摇头道:“此法不可行。此时的汴梁城内,没有宋朝皇帝,也没有诸多的大臣牵制,此时城防之事,尽数归于张所。张所是谨慎之人,不会弄险,根本不会效仿姚仲平冒然出击!”

    “若是张所的金军不出击,全部龟缩在城内,不知何年何月才能破城!”隐约间,宗辅有些头疼。此刻宋军全部龟缩在城内不动弹,哪怕是有千般手段,万般算计,都是无用兵之地。只能是修成壕沟,进行锁城之法,进行旷日持久的围困。

    当年,为了攻破太原就,实行锁城之法,围困了一年之久才攻破;只是汴梁城可比太原城要大了很多,可不能轻易能实行锁城之法。

    纵然是他愿意,将士们也不愿意。

    南下洗劫,花花江山随意取,是何等美好,谁愿意孤坐在城外,喝西北方!(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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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4章祸起萧墙

    宗辅、金兀术二人,思考了许久,想着各种方式,也没有想到破城之法。

    准确说,不是没有破城之法,而只能是硬打破城,花费的时间,旷日持久,打下去,不值当。

    此时的汴梁,不等于之前的汴梁。

    之前的汴梁,是宋朝的帝都,皇帝在这里,金银美女都在这里,打下了汴梁什么都有了;而此时汴梁仅仅是一个城池,即便是沦陷了,也仅仅是攻克一个城池而已。

    思考了良久之后,决定还是分兵,只留少部分兵马继续围困汴梁,而大多数兵马再次南下,攻克南阳,直接逼向了襄阳。

    只是这时,转机来了!

    “二位元帅,击破汴梁,就在此时!”这时,郭药师走了进来,神情有些激动。

    “郭将军,可有破城之法!”金兀术语气谦逊道,可是骨子里看不起郭药师。吕布是四性家奴,至少也是三国第一名将,战力无双;可是郭药师这个三姓家奴,却是逊色了许多,除了打败仗,除了阴谋诡计之外,什么也不是。

    可是在二哥临终前,却是多番嘱咐,要多多依靠汉人,尤其是郭药师,他能做到女真人做不到的一些事情。

    “张所为人刻薄,汴梁城内的将士多受其苦,一位宋将愿意开门献城,弃暗投明!”郭药师说道,将手中的一封信送上。

    宗辅接过信件,仔细的看了看内容,沉默无语,交给了金兀术;金兀术接过书信,仔细的看着,看了许久。也是沉默无语。书信中内容,无非是说张所为人如何如何刻薄,如何如何慢待将士,心中早已不服气,将士怨声载道,城内将士仰慕两位元帅,愿意弃暗投明,献出城门。

    “这个可是真的?”金兀术怀疑道。不会是张所的计吧!以献出城门为由,将金军引入其中,聚而歼之。

    “此信不假。多是真的!”郭药师道,“此人李义,本是河东的山贼…………”

    接着,郭药师将李义的信息,慢慢的说了出来。

    李义本是河东人氏。少年时为游荡无赖,后来遭受了旱灾。随之成为了流民。无意中被裹挟加入了盗贼中。加入了盗贼之中后,由于勇猛作战,多次立下战功,成为了山寨十八个小头目之一,外号混江龙。

    这个山寨名声渐渐的大了起来,随着山寨名气的变大。也成为了官府重点打击的对象。于是朝廷派出重兵前去围剿,几次攻击下来,山寨寡不敌众,损失惨重。最后接受了诏安,成为了大宋的厢军兵丁。

    而这李义也算是有本事,会察言观色,溜须拍马,再加上山寨几年积攒下的金银,不断的孝敬给上司,得到了上司的赏识,最后由厢军的编制,成为了禁军,成为了一个不大不小的军官。

    接着金军南侵,大战爆发。

    李义所在的禁军,北上前去救援太原,只是在战斗中被金军打散了,袍泽死的死,伤得伤,七零八落,凄惨无比。而李义也是一个奇葩,许多人死了,他还没有死了最后钻进了山沟,重操旧业,继续当土匪。

    而随着金军席卷整个河东之后,四路烟尘并起,各路义军好似春天的小草一般,蓬勃而起,数也数不尽。

    而李义也随之而起,由土匪再次变为了义军。

    随着汴梁被破,各路义军纷纷涌向了汴梁附近,作为勤王之师,拱卫京城。而李义所率领的三千兵马,也是随着渡过了黄河,前往汴梁拱卫京师。

    说来可笑,汴梁最危急的时刻,城池将要破亡的时刻,只有张叔夜前去救援,而其他的援军,不论是官方的,还是民间的,都是止步不前,持观望态度;可是汴梁一破城,金军向北撤退后,各路义军却好似蚂蚁一般,全部汇聚在汴梁,说是拱卫京师。

    若仅仅是邀请呐喊,不出力也罢了!

    而这些义军,或是官军,时常征粮于附近,抢劫不断。

    呜呼,汴梁附近的几个州县,倒了大霉了,不久之前刚刚遭遇了金军第一次抢劫,此刻又是遭受了第二次抢劫。

    而因为征粮问题,一些军队彼此之间,还发生了火并,厮杀。

    总之,那时的汴梁是一团乱麻,要有多乱,有多乱。

    若仅仅是少数的,也就罢了。问题是各路的援军,再加上义军,数量庞大到了六十万。六十万,可不是虚报的数字,而是真实的数字。数量倒是不少,只是质量真的不咋地,能做到三人有一把长矛就不错了,多数的士兵只是拿着竹矛,竹枪作战。

    而许多部队,连简单的队列都站不好。

    真正到了大战的时刻,五千金军骑兵就可以完败这所谓的六十万大军。

    …………

    而这个局面,直到张所到了之后,才发生根本性的转变。

    到了汴梁之后,张所首先开始整编这些义军,将一些老弱病残,剔除出去,分别安置到附近的州县;其次,将这些军队彻底的打散,混编起来,然后进行考核,重新任命军官;第三,开始整肃军纪,严厉打击一些劫掠行为,一些罪大恶极者,甚至是处死;第四,恢复汴梁等地集市,控制物价,使一些生活必需品价格降低;第五…………

    连续的颁布了十大条列,开始在汴梁附近进行全面的整顿,使汴梁的秩序渐渐的恢复了过来,军队的战斗力也是随着提升;又不断的修缮城墙,加固城防,在外围修建一些堡垒,以便于巩固汴梁。

    在耽误了春耕的情况下,及时的夏耕,补种粮食,使汴梁的粮食压力为之一轻。

    这一切,都很好的保卫了汴梁,使汴梁抗住了金军暴风雨般的进攻,只是缺点也是很明显,严重损害了一些人的利益。一些人多次弹劾张所,说他用兵自重,擅自更改法令、目无圣上等等,罪名罗织了一大箩筐。

    而张所刻薄的名声,也是随之传开。

    而李义就是利益受损,严重对张所不满的人之一。

    只是一直迫于张所的威严,只能是隐忍不发,这一次金军南下,攻势前所未有的猛烈,而成内将士损失较大。一些心思不正的人,开始想着弃暗投明,博取好处。(未完待续。。)

第265章背叛,城破

    “李义,本就不是什么好人,最善于投机,缺乏死战之心。这次,不可能是张所的计策,很可能是真的!”郭药师坚定的道。判断一个情报准确与否,关键在于人品。而依着李义的人品,这种卖主求荣的行当,真的能干出来!

    金兀术陷入了沉默,这是一个大好的机会,若是运用得当,可能快速攻破汴梁,免去了旷日持久,困守在坚城之下。

    攻克汴梁,不仅仅是一座城池,更是打击了宋军坚持抗战的决心,打下了汴梁,以后就好打了!

    只是万一是宋军的埋伏,那又如何?

    而宗辅也是沉默了,思考着,一时间难以决断。

    郭药师心中冷笑,已经看出两人的心思,不由率先请命道:“某愿意率领本部人马,亲自出击,夜袭汴梁。若此是宋军计策,某愿意亲自身死于金军刀锋之下!”

    “好,那就夜袭汴梁!此战若是胜了,我等愿意为郭建军向陛下请功!”宗辅安慰道。

    金兀术也到:“我大金,有将军这样的干才,才能百战百胜,若是天下一统,灭了赵朴小儿,郭建军必然是首功!”

    “多谢两位元帅!”郭药师连忙拜谢。

    …………

    第二天,夜色昏暗,这是一个夜袭的好日子。

    郭药师饱餐战饭之后,收拾本部人马,开始向着汴梁的城门之下摸去。此次夜袭的队伍,都是郭药师的家底部队,共有五千人之多,身上都是披着黑袍,与夜色完美的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

    在行进到了距离城墙两里出。部队停了下来,静静的等待着,等待着二更天的到来,等待着城内发出的信号。

    郭药师静静的看着朦胧的城墙,还有城垛上的火把,心情有些黯然。

    世界上没有人喜欢贰臣,更不用说三姓家奴了,而他就是三姓家奴,平日间金军将领似乎对他很是亲切,金兀术等人也是一口一个郭将军。好似一家人一般,只是他知道女真人看不起他。若不是之前,他指出宋朝虚实,让金军轻易攻破汴梁,可能只给他一个闲散的职务。丢在一边了。

    即便是如此,女真人对他的提防之心。依旧不减。深恐他由“三姓家奴”,变为“四姓家奴”,将他的兵马全部拆散,只留下一少部分兵马有他统帅,而这一点兵马也多是掺沙子,多有钉子在其中。一旦他稍微有一丝不轨。顷刻就见他擒拿。

    既然踏上了这条路,就要走下去。

    “不知这个功劳,能否抵消金军对我的戒心!”郭药师心中思量着。只是对于这次夜袭他也心中没底,那个李义是真心投靠。还是诈降?若是诈降,这次攻入城内,就是瓮中捉鳖,死路一条。

    只是为了功劳,也只能是拼上一把了!

    这时城墙上出现了一个火把,这个火把不断的划动着,在虚空中画着圆圈。

    “这是进攻的信号,是生是死,只能是拼上一把了!”郭药师心中发狠道,到了此刻中只能是继续前进,博一场富贵,博一场前程。

    郭药师一挥手,身边的将士紧随其后,向着城下走去,不久之后,终于到了护城河下。此时已经是冬天了,护城河内的河水早已尽结冰了,深陷下地面半丈多,距离对面的城墙,又有一丈,若是没有攻城器械辅助,根本无法靠近城下。

    这时,城墙上,发出轻轻的响动声,吊桥缓缓落下,靠在护城河对岸。

    “快过!”这时,五百多死士率性踏上了吊桥,向着城门走去,城门的空间有限,只能容得下五百人通过。

    这时,城门发出吱纽吱纽的响动声,缓缓打开,好似一个巨兽张开黑洞洞的嘴巴一般,前方可能是富贵,可能是死亡,生死与富贵,皆是难以预料,只能是拼上一把!

    五百死士,率先进入城内,而后面的士兵也是紧随其后,快速进入。士兵们没有盲目的突击,深入,而是快速的控制着城门,城楼,然后修建起简单的防御工事,防止宋军反扑,夺回城门。

    “你是李义!”郭药师看着一个宋军将领,问道。

    “小人,正是李义!”这个宋军将领立刻点头哈腰,一副弃暗投明的样子。

    郭药师点点头道,果然是小人,“此战若是胜了,我必然保举你为大官!“

    “多谢郭建军!”

    “这是我送给你的礼物!”郭药师道,说着从袖子中抽出一把匕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快速出击,刺在了李义的心口上。

    “郭建军,你这是……”李义做梦也没有想到,一见面就下杀手,一把匕首刺在了身上,胸口传来了疼痛之感,精神开始涣散,“你不仗义,你过河拆桥……”

    “死去的人,才是好人!”郭药师冷漠道。

    “为什么要杀我?我对大金有功!”李义艰难的呼吸着。过河拆桥似乎也太快了,至少要等待金军攻破汴梁,至少要等到战事安全之后,那时再拆桥,为何现在就这样动手了,为什么?为什么?

    “我杀你……没有为什么!”郭药师心情平静道。

    在乱世,最不值钱的就是人命。天天死人,天天杀人,可能今天杀人,也可能明天被人杀,一切都在杀戮与被杀中轮回。

    “我为什么要杀人,我为什么要杀他?”

    郭药师看着手中带血的匕首,一时茫然了起来。只是一时起意,没有太多的理由,只是想杀人而已,可能是因为心情不好吧!只是心中一时冲动,郭药师就下手了,在匕首刺下的那一刻,郭药师压抑的心情,陡然的好了很多。

    李义,就这样死了,他做梦也没有想到会这样死去,在献出城门的那一刻,就是死亡之时。

    郭药师拖着李义的尸体,到了一个阴影地区,扔下在地,擦了擦匕首上的血迹,起身离去,前去指挥这场战斗了。

    …………

    此刻城门洞开,大量的金军杀了进去,隐隐的听到了喊杀声。

    “成功了,汴梁城破了!”金兀术激动的叫了起来。

    宗辅也是激动道:“成功了,汴梁城终于破了!”

    在张所的守护下,汴梁城成为一座死亡之城,想要攻克不仅要耗费大量的时间,更是要死大大量的女真战士。而直到这一刻,汴梁城从内部破裂,外力只是稍微敲打一下,坚城就变为了砸开的核桃。(未完待续。。)

第266章国之将亡,岂能没有祭品

    夜色正浓,张所却是无眠,在灯下看着《论语》,试图让心情变得平静下来,可是久久难以平静。直到眼皮发累,才放下书,躺在床上睡觉。只是刚刚入睡没有多久,就听到外面传来喊杀之声。

    “将军,不好了,金军杀进来了!”这时,一个亲兵急切的跑了进来,神情慌张。

    “金军杀进来了,怎么可能?”张所一脸的不信。

    亲兵道:“将军,有人出卖了汴梁,将汴梁的城门,送给了金军,金军杀了进来,汴梁要亡了!“

    “汴梁要亡了!”张所喃喃道。

    “将军,快跑吧!”亲兵道,“将军麾下有三千精兵,足以保护将军突围而去。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将军已经尽力了,陛下不会怪罪你的!”

    “跑路,还能跑到哪里!我能跑了,城内的将士又如何?”张所苦笑道,神情有些凄然,凄然中有着决然,“我不是李纲,没有那样不要脸皮!”

    能力有高低,重在责任心。能不能守住城池,那是本事的问题;可是尽不尽心,则是态度问题。

    张所看不起李纲,李纲守卫河东时,丢了河东,种师中阵亡了,战死的将士无数,可是他灰溜溜的跑了回来;后来陛下派他戍守山东,结果丢了山东之后,李纲又跑了回来。一次次战败,一次次死亡,李纲一次次跑路。

    宋金之战,如今打了三年,死去的将士不可胜数,四京也丢了,皇帝陛下更是赤膊上阵。

    可李纲除了跑路,什么也干不了。丢了城池为何不死节,为何不与城池共存亡?

    虽然说,丢了山东之后,李纲仅仅是贬官;而他丢了汴梁之后,也顶多是贬官而已。

    只是,他是张所,没有李纲那样不要脸皮。

    汴梁城在,他就活;汴梁城亡,他就死。

    “保住汴梁是不可能了,而我却要为汴梁殉葬。国之将亡。岂能没有祭品,就让我做这个祭品吧!”张所悲壮道,“只有死战的张所,没有跑路的张所!”

    “来人,为我披挂战甲!“

    一些亲兵走上前。为张所披挂上战甲。

    走出院落,外面站立着集结而来的亲兵。大约有三百多人。更多的亲兵处在混乱的状态,还未聚集在一起。

    穿上战甲之后,张所意气风发,握着战刀,眼神中闪动着骄傲:“杀一个够本,杀两个赚一个。众将士。可愿意跟谁本将杀贼?”

    “愿意!”

    众多的亲兵呼喊了起来。

    “若是愿意投降金军,本将不拦着,到了外面,丢下刀剑。跪在金军脚下,金军可能会宽容你,饶你一条狗命,也可能也会砍下你的脑袋,全靠运气;若是愿意跟谁本将杀贼,那就跟在后面,想要占领汴梁,不死上一万人,门都没有!”

    张所吼叫道,神情有些狰狞。

    到了此刻,除了死战之外,再无他法。

    说完之后,张所率先离去,向着喊杀声浓烈之处,奔走了过去。

    ………………

    战场变得激烈了起来,由于李义的出卖,金军的进攻很是突然,守城的将士根本没有一丝防备,就遭到了金军的袭击,损失惨重。战死的宋兵越来越多,地上的尸体东南一片,西一片,到处都是,而更多的宋军将士节节败退,仓惶逃窜。

    金军的推进速度很快,很快将城门附近的宋兵击溃,占据了有利的地理位置,此时宋军想要夺回城门,再也不可能了。

    金军开始分兵,一部分兵力向城内穿插分割,围剿宋军残部;一部分兵力开始进攻城墙,试图消灭城墙上的士兵,夺取其他城门,以便瓮中捉鳖。还有一部分骑兵在城外游荡,准备着绞杀逃窜而出的宋军。

    战斗还在进行着,胜利的消息已经传到了城外的大营。

    汴梁攻克了!

    传令兵传来了好信息。

    在金军的攻城历史中,只要是攻占了城门,攻占了一段城墙后,胜负已分。即便是有所谓的巷战,多是垂死挣扎,往往是大军一到,顷刻之间斩杀,在战功薄上再度添上一笔荣耀。胜利的消息传来,让金军高层都是松了一口气。

    “真是天佑大金,坚如磐石的汴梁顷刻瓦解了!”金兀术哈哈大笑了起来。

    宗辅也是道:“汴梁就这样破了,我也没有想到。果然汉人都是贪生怕死之辈!若没有那个家伙出卖汴梁,我等未必能轻易攻克汴梁!”

    “一个汉人一条龙,十个汉人十条蛇,一百个汉人一百条蛆虫,汉人越多越是好对付!”金兀术不屑的说着,扭头问向了一旁的郭药师,“那个献城门的汉人叫什么?”

    郭药师道:“那人叫李义!”

    “李义!”金兀术道,“此战首功在这个汉人,我定要重重赏赐于他!”

    “可惜此人已经无福消受了!”郭药师陡然间神色变得黯然起来,悲切道,“作战太猛,李将军率领部曲向宋军战阵冲击,只是冲击的太猛,被弩箭所伤,已然毙命。可惜呀!”

    这个谎话漏洞百出,只要是随意的调查一些,就可以探查到事情的真相。只是郭药师并不担心,在女真人眼中,汉人不过是猪狗罢了,汉人死了就死了,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宗辅、金兀术二人,只是关心汴梁的战局,至于李义是谁并不在乎。

    果然,金兀术只是随意的提了一句,就转到了其他的话题上。

    “此战我军胜利了,不如庆祝一番!”

    汴梁攻克了,自然是要大肆庆祝一番,轻松一下,于是金军这些高级将领搬出了美酒,还有肉食等,觥筹交错,捧着酒杯,相互庆祝了起来。

    最后喝得酩酊大醉,沉睡不醒。

    而此刻汴梁还在大战,张所还在血战。

    …………………

    汴梁太大了。

    北宋的东京城,在唐汴州城及后周东京开封府的基础上,进行了大规模的改建和扩建。共有外城、内城及皇城三重。

    外城又称“新城”或“罗城”,城周长四十八里多,整体上呈菱形,南北长而东西略窄。水门。每二百步置一防城库,贮守御之器。有广固兵士二十指挥,每日修造泥饰。可见其建筑完善和防御的严密。

    内城又名“里城”或“旧城”,内城位于外城中央,略偏西北。周二十里一百五十五步,约当今日的开封城。

    东京城内有四条宽阔笔直的大道,称作“御路”, 作十字形相交,分别通向外城的南薰等四正门道旁有人行道、水沟及绿化地。从大道又分出若干纵横交错的道路,多呈直角相交, 将城区划分成若干方格形称作“坊”的居民区商市则设于内城宣德门至州桥以东的潘楼街土市子及相国寺一带。以后随着城市商业的发达,坊与市的界限被突破,商店多沿街设立,城东南汴河东水门沿岸的市区,竟延伸至七八里以外。

    总之汴梁太大了,给宋军巷战提供了便利的机会。

    而此刻,金军也是大意了,竟然分兵,一部分兵力攻占城墙、城门;一部分进攻城区、坊市等。分兵之后,造成的后果是,各处的兵力严重不足,陷入了僵局中,没有达到预定的战术目的。

    毕竟此战,进行防守的汴梁军民有十五万人之多,而进攻的金军仅仅是五万。若是金军兵力集中在一点上,分割包围,各个击破,真有可能全歼城内宋军,只是随着分兵,金军有些咽不下去,似乎被噎着了!

    陷入了艰苦的巷战中。(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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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7章夜战八方

    而在一个小巷内,张所率领的三百亲兵,与一队金军剧烈的厮杀起来。

    “杀!”

    张所一刀砍出,砍向了一个金军士兵。

    那个金军士兵手臂一挥,架住了张所砍下的长刀。这个金军士兵力气很大,双刀碰撞之下,张所只觉得手臂发麻,似乎要将长刀丢弃,身子也不由的向后一摇。

    “死来!”

    那个金军士兵一声怒吼,刀刃翻卷,好似饿虎扑食一般,砍向了张所的脑袋。

    张所勉力的挥刀格挡,“当啷!”剧烈的轰鸣声传来,虎口立时崩裂,脚步连着向后退了一步。

    “刷!”刀光再度闪动,直接斩杀而来,气势逼人,好似海啸一般,瞬息之间,张所有种错觉,天地之间,什么都消失了,唯有这把刀,唯有这把刀是用户很。

    张所奋起余力,再度挥刀格挡,巨力再次涌动而来,手臂好似废了一般,手中的长刀,落于地下,一把明晃晃的刀,直接砍向了脑袋,脚下随之一软,倒在了地上,险之又险的避开了一刀。

    “死来!”那个金军刀锋一转,好似死神一般,再次砍先了张所。

    “我命休矣!”张所心中哀叹。

    书到用处方恨少,打仗才知武艺好。可叹,他是科举出身,虽然是武职,却是一个地地道道的文官,只是会背诵一些兵法,至于战场上的厮杀之道,很是有限。前些日子,向亲兵学过一段时间武艺,只是水平低得可怜。

    保身不足,杀敌更是不足。

    正在张所绝望的时刻,一把长枪刺杀而来。“噗嗤!”好似穿豆腐一般,一把长枪刺穿了那个金兵的胸口,鲜血滴滴答答落了下来。

    随着长枪而来的,是一个飞起的脚,直接一脚踹在了那个金兵的面门之上,立时鼻梁骨碎裂,脸上流下大把的鲜血,好似白开水一般,尽情的流淌。

    “扑!”

    而这时,从旁边钻出一把刀。一刀削向了金军的脑袋,顷刻之间,脑袋掉在了地上,死的不能再死,随后尸体也是随之倒下。

    张所仔细看去。是两个亲兵出手了,一个拿着长枪。一个拿着长刀。在关键时刻救了他一命。

    只是这两个亲兵,衣甲破碎,身上都沾满了血,不只是敌人的血,还是自己的血。

    “将军受惊了,将军可安好?”拿枪的亲兵问候道。有些忐忑,语气中有些惶恐。亲兵本就是为了保护主将而存在的,只是刚刚上战场时,杀得猛烈了。有些忘乎所以了,竟然忘记了保护主将,险些让将军阵亡。

    “快随我杀敌!”张所似乎一点也没有在乎伤势,高声叫道。

    “将军,残敌似乎已清扫完毕!”拿刀的亲兵道。

    此时,张所四处望去,才发觉宋军战士总是三人一组,或是五人一座,长短兵器配合,盾牌刀剑配合,形成一个个战斗小组,快速的消灭这金军,此时大部的金军已经被消灭了,残留的也不过是几个金兵而已,只要几个呼吸,就彻底被消灭。

    “金兵,全杀光了!?”张所问道,有些恍然。

    “我等有三百多人,都是精锐;而金国不过五十多人,自然必败!”拿刀的亲兵平淡道,“金军不过是马战出色,骑战厉害而已,若论起步战,我等不逊色于金军。竟然敢于五十人,就冲击我们三百人大队,真是找死!”

    张所脸色微红,有些害臊,这一战,他没有斩杀过一个金兵,反而是差些被金兵斩杀。

    至始至终,他都是累赘。

    “将军,莫要犯险了。陛下留下我等保护将军,将军若是有事,我等万死莫辞!”拿刀的亲兵跪倒在地,恳求道。

    “本将会注意的!”张所道。

    这时远方出来脚步声,立时间亲兵们又紧张了起来,静静等着敌人的出现。

    “你们是谁?”这时,拿刀的亲兵,挡在张所面前喝道,只要有一个不对,远处的短弩,近处的长枪,再近些的刀剑,就齐刷刷砍杀先了敌人。

    “你们是谁?”对面的人也闻到。

    “原来是你们!”借着火光,看着对面人身上的衣饰,张所松了一口气,对面是宋军,是自己人,而不是金军。

    今夜一战,打的很是突然,谁都没有料到会开打。突然爆发的战斗,太突然了,汴梁城内空有十五万大军,可是多数失去了联系,陷入各自为战之中。本来,保护张所的亲兵,有三千人之多,可实际上只汇聚了三百多人。

    这三百多,遇到小股的金军,还有自保之力;可是遇到大股的金军,只有团灭的料。

    而对面不是敌人,少去了危险,更是可以合在一起,共同作战。

    “将军,不可大意!”拿刀的亲兵低声道,“今天有人出卖了城门,金军才杀了进来。谁知道对面的宋军,是不是降了金军!“

    张所心中咯噔了一下,披着宋军衣服,也未必是宋军。今夜就有一伙宋军投敌了,谁知道对面的宋军,是不是也投敌了。若是对面的宋军也投敌了,汇聚在一起,那就糟糕到了极点。只是转念一想,疑人太重,祸乱自生。到了如今,局势崩坏到了极致,最坏也不过阵亡而已,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可若是处处怀疑,必然会伤及那些忠诚的士兵,整个队伍离心离德,死得更快。

    疑人不用,将无人可用!

    人生在世,为何不赌上一把,输了不过一死而已。

    “哈哈!”张所大笑了起来,“小人还是少数,多数的将士心怀坦荡,岂会卖祖求荣。不要说了,我相信他们!”

    张所上前,推开了带刀的亲卫,上前问道:“谁是领头的?”

    一个校尉从队伍中走出,“拜见将军!”

    “前线战局如何?”

    “情况很不好,将士们溃不成军,快速的向着内城败逃而去,金军一路追杀,我军损失惨重!”那个校尉道。

    “详细说来!”

    这个校尉详细的说着前线的战局,越是听着,张所越是皱眉,这那里是情况不妙,简直是糟糕到了极点。

    这个时代,没有先进的照明设备,只能是简单的火把,而火把又容易成为活靶子;又加上这个时代夜盲症厉害,到了夜晚几乎个个都是瞎子。很多人避免夜战,只因为夜间不便指挥,只能是靠着士兵的自觉性去战斗。

    而夜战,很多时刻往往是部队之间,相互残杀。

    这次突然的夜袭,给了城内的宋军一个措手不及,短暂的交锋之后,一触即溃,宋军又放羊了。这是一群关在羊圈中的羊,而更可悲的狼进入了羊圈。而不幸中万幸的是,羊圈太大了,狼想要逛遍整个羊圈需要花较长的时间。

    毕竟,汴梁曾经是百万人的大都市,城内的建筑密集,没有专门的向导,不是老汴梁人,极容易转晕了。而经历了大劫之后,居民早就跑光了,剩下的多是宋军战士,或是半战士的民夫。

    而进攻城区的金军不过是三万人,三万人洒在偌大的汴梁,好似一点油花,进入水缸,被稀释的不成样子。这也给了宋军一丝喘息的机会,没有被包了饺子,没有被各个击破。仓惶的宋军,一部分跑到了道路两旁的房间内,一部分则是向着内城跑去。

    整个汴梁,惶惶然,好似受惊的兔子,一点战力也没有。

    还有一些在零星的抵抗着,只是这些宋军的数量太少了,又太分散,起到的作用微乎其微。

    只能是静静等待城破,静静等待最后的时刻来临…………(未完待续。。)

第268章一寸山河一寸血(第三更,求月票)

    汴梁空有十五万大军,却是一群散沙,聚集不出一点力量。

    若是没有意外,等到天亮时,战局就结束了。

    “罢了,拼上一把,也算是对陛下尽忠吧!”张所心中决然。虽然他是汴梁留守,指挥着汴梁十五万守军。这十五万守军理该听他指挥,只是在夜间混乱不堪,人心更是散了。他能指挥动的也仅仅是手下这三百亲兵,以及刚刚加入的一一千宋兵而已,至于所谓的十五万大军早已失去了联系。

    “将军,该如何,退守内城,还是向外突围!”拿刀的亲卫问道。

    “外城都守不住,内城如何能守住;向外突围,岂能躲过骑兵杀!”张所道,“你看这内城到外城,延绵不断的坊市,就是最好的堡垒,最好的阻击金军的场所。若是愿意随我一战,请跟在后面;若是不愿意,可以退守内城!”

    “某等愿意跟谁!”拿刀的亲卫率先道。

    “我也愿意一战!”拿枪的亲卫道。

    其他人也是各自呼喊着,表示愿意跟谁。还有少数人默不作声,似乎不愿意,只是张所也懒得理会他们。此时是夜战,野战全靠自觉性;若是不愿意,一切都是枉然。

    “出发!”

    张所再度向外杀去。

    此刻多数宋军,都是往城区内逃窜,而张所却是逆而行之,好似逆流前进的鱼儿,拍打着柔弱的身躯向前行进,直到力竭尽而死的那一刻。

    一路之上,遇到多股溃退的宋军,在张所的劝说下,一些加入了队伍。继续的向前冲杀,一些则是趁着夜色的掩护偷偷离去。

    在夜色中,一幕幕丑陋与美好,刚勇与怯懦,卑微与高贵,交叠上演,如万花筒一般目不暇接。

    而在路上,也遭遇到了金军,有的金军弱小,仅仅几十。甚至才几百,就果断的吃掉。一路之上,连续吃掉了好几股这样的小部队。只是打着打着,运气似乎到头了,遇到一股千人的金军部队。战局陷入了僵持,甚至有些撑不住了。

    可是撑不住。也得撑住。

    张所知道。此刻不能后退,一旦后退,士气跌落,那就全完了。

    箭如飞蝗,杀气漫天,一个个亲卫倒下。而对面一个个金军士兵也是随之倒下,一场拼杀下来,最后仅剩下不足二百人。最危险的时刻,张所再度肉搏。做好了殉国的准备。

    只是他的运气不错,在绝望的时刻,一股宋军出现了,从左侧攻击金军。措不及防之下,金军惊慌不已;而这时,右侧又是出现了一股金军,也是夹击而来。随着这两股生力军的加入,金军一时之间,摸不清底细,只能是仓惶撤离。

    总算是,没有死成!

    张所暗自庆幸。

    一路厮杀,一路上不断的汇聚溃兵,当天亮的时刻,已经有两万部队汇合在身边。这让张所微微松了一口气,总算是有了一拼之力,即便是遭遇到大股的金军也有了一战之力了。

    随着天亮,其他宋军也是渐渐的汇合在一起,渐渐的凝聚成了一股力量。

    只是不利的一面,也是渐渐的展现出来。

    随着天色变亮,金军视线也是清晰了起来,攻击也变得加强了,宋军的伤亡再次变大。

    此时,张所不得不再度分兵,在城区内,大规模的军队根本施展不开,反而是有利于小股部队作战,或是三五一群,或是十多人,一会聚集,一会分散,依托一个个民居,打起了巷战,而此时金军也只能是打巷战,一攻克一个个民居,不断的向前缓慢推进着。

    …………

    没有喊杀声,一切静悄悄的,若不是地上躺着几具尸体,几乎看不出这是一场战斗。

    一队金军小心翼翼的前进着,接着从四面落下了巨大,将十几个金兵网住,然后从旁边的小楼内,一个个宋军士兵出现,射出了密密麻麻的箭羽,顿时间这些的金军杀死。

    “在那里,快去追!”一旁的金军立时又惊又怒,慌忙的追杀而去,而宋军也不退却,挺着巨大的长竹矛杀了过来,每个竹矛长达两丈,若是在战场上根本使不开。只是这里是街巷,空间有限,根本不怕敌人迂回攻击。

    一寸长,一寸强。

    金兵的武器较短,而此刻弓箭又施展不可,只能是以己之短,克敌之长。两相拼杀之下,吃了武器短的大亏,一些金军纷纷后退,一些退得慢的,被长矛扎下,即便是铠甲结实,也被刺得流血冒泡,死伤惨重,纷纷向后退去。

    而在退后的路上,又是遭到了其他宋军的袭击,丢石灰、倒脏物等,连绵不断,当退出这个街巷时,又折损了几个人。

    在退出了街巷之后,金军开弓射箭,射向来宋军,而这时宋军却好似鸟兽一般散去,散到两旁的街道中。而这时在金军的后面,一股宋军又杀了出来,措不及防之下,金军损失惨重,再度退后。

    这只是汴梁一个小巷的战斗,而在其他的街巷也是发生着相似的战斗。

    战斗从来不是比人多人少,若是训练有素,战法得当,士气旺盛,往往是可以做到以少败多。若是在平原战场上,或是在其他战场上,三万金军,足以将十五万宋军,击打得溃不成军,仓皇逃窜。

    只是这是在巷战中,在巷战中金军引以为豪的战马、骑射等,没有一丝用武之地,反而要变成步兵,不断的包围,或是反包围宋军,一个街巷一个街巷的进行着争夺。而宋军却是可以占据着有利的地形,不断的伏击着,不断歼灭着小股的金军。

    在全新的战斗模式中,金军有些迷茫,不知所措。

    战局渐渐的朝着金军失控的方向,演变着。

    …………

    “什么昨夜城破了,今天下午了,还没有攻克汴梁!”

    当酒劲过去,金兀术苏醒过来时,得到了一个惊人的消息,此时汴梁还未攻破。金军成功的占据了主动权,但是却未却得战场的全面胜利。在进攻汴梁的外城,内城时,遭到了惨重的损失,每前进一步,每争夺一个街巷,都要付出惨重的代价。

    战斗之惨烈,就连一些金军将领也从未意识到。

    在过去的战斗中,攻克城门,打了进去,战斗就胜利了;可是在这场战斗中,攻克城门,仅仅是战斗的开始。

    汴梁城内那密集的坊市、街巷,好似一个个堡垒,好似一个个坟墓,宋军依托这些地形,不断的从各处伏击金军士兵,一些小股的金军被全歼,而一些大股的金军则是被重创。不断的进攻,只是引来惨重的损失,太多的金军士兵埋葬在街巷之中。

    在最近接胜利的时刻,迎来了惨重的损失。

    “可恶,怎么会这样?”这时,金兀术的酒劲彻底的没了,心中在发寒。

    “元帅,撤回进攻街坊的军队,合力攻克外城,只要外城一克,整个汴梁都成了瓮中捉鳖之势,汴梁必克!“一旁的郭药师再度提议道。

    “好,也只能是退回去了!”金兀术点点头,“这一战,我急躁了!”

    汴梁有着外城,内城之别,在外城与内城之间,还有大量的居民区,街坊等。若是稳妥的战略,应先扫清外围残敌,彻底占领汴梁的外城,形成瓮中捉鳖之势;然后一步步压缩宋军的生存空间,一边围困,一边清剿,轻易攻破敌军。

    只是在攻破外城后,他有些急躁了,没有稳扎稳打,而是分兵攻击,想要袭击内城。趁着宋军慌乱,快速占领内城,结束战斗。

    只是,战局的发展,还是超出了他的预料。(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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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9章火攻VS巷战

    战争,是不断的犯错。

    在战争中,双方都在不断的露出破绽,一次次在犯错。而犯错少的一方,能够及时反应、快速改正的一方,往往是胜利者。

    在汴梁交战中,张所轻易的收纳各路义军,固然将“义士”收容到大军中,可是也将一些渣滓引来进来。

    一些矛盾潜伏其中,好似定时炸弹一般,平时还没有什么;可是在金军攻击猛烈,汴梁摇摇欲坠的时刻,炸弹引爆了,李义叛变了,使金军轻而易举进入汴梁。

    李义不是第一个,即便是没有李义叛变,也会有他人叛变,只是他人顾忌较多,迟下手一步而已。

    宋朝的正规军,早已尽全军覆没了,守卫汴梁的主体是从各地涌来的义军。

    而义军,多是来自地方的土匪,溃兵、厢军、士绅武装等,成分太复杂了。能将如此复杂的人群整合为一体,本身就不容易,而要将他们战斗力提升到精锐的程度,更是难上加难。勉强的守城还可以,若是面对面的激战,绝对是输得料。

    因而,在金军入城的那一刻,汴梁守军瞬间溃败了,成了溃军,抵抗的依旧存在,只是数量很少。

    这些都是宋军致命的破绽,两个破绽集合起来,足以形成全军覆没之势。

    所幸的是宋军在犯错误,金军也在犯错误。

    连续激战了三年,尤其是大肆洗劫之后,金军都被“糖衣炮弹”打中,被酒色迷失了,又久攻不克,旷师于坚城之下。致使师老兵疲,暮气已生,战斗力锐减的厉害。除了极少数人意识到之外,多数人还沉迷在金军举世无敌的幻梦中。

    此刻的汴梁,已经没有财货可以掠夺,只有一群不要命的汉人拼死抵抗着。

    在伤亡较大,获利又不高的情形之下,金军的进攻积极性不太高了。

    再加上金兀术等人太过乐观了,进城之后,没有集中兵力。稳扎稳打,而是分兵而行,冒然前进。

    这三个致命缺点,使金军本来应该打一场漂亮的歼灭战,结果是变成了泥潭战。

    不过在犯了错误之后。双方的将领都开始及时的补救,采取相应的针对性措施。

    敌情瞬息万变。很多情况下将领的指挥是滞后的。应用之妙存忽于一心,很多时刻一线将领的应变,主导着战场的走势。

    …………

    战斗中,金军依托着城墙,不断的消灭着城墙上的宋兵,渐渐的外城被金军攻克了;而宋兵则是龟缩在内城。以及内城外面广大的坊市之间。

    占据了外城之后,金军不断的向内城、坊市民居进攻,好似海浪一般的不断推进,不断进的压缩着宋军的活动空间。试图将宋军尽数消灭;

    而宋军则是依托着内城,利用熟悉的地形,将坊市民居当作一个个堡垒,不断的向外突击着,不追求气势宏大的突围,而是小股部队出动,东一榔头,西一棒槌,零敲碎打的进攻,每次也只是灭杀上十几个,甚至是几个金军,就心满意足,退了回去。

    而随着交战,战局渐渐变成了神雕侠侣中,神雕与蟒蛇的对决。

    金军好似一条蟒蛇,缠绕住猎物,尽情的绞杀着,要活生生勒死猎物;而宋军好似被蟒蛇缠绕的神雕一般,尽管受困,处于绝境,可还是不断的扩张着翅膀,啄着蛇头。

    战斗再度变成了胶着化。

    金军占据着地利优势,只是人数太少了,八万人分散在外城,人数太稀拉了,若是宋军抓住某一点猛攻,很容易被突破;而宋军处在不利的局面,但是胜在稳定,可以借助居民区打巷战,金军的优势根本施展不开。

    战斗到了现在,双方都是陷了进去,想要脱身,已经不可能了,只有硬撑着。

    就这样,时间不知不觉,到了第二天。

    第三天,还在僵持着,还在战斗着。

    打着打着,双方渐渐的有了感觉,金军白天攻击,宋军则是夜袭,你来我往,偷袭、暗杀不断。战斗到了现在,已经脱离了原本的大军会战,双方共计几十万人,坊市区、居民区等,小股小股的猎杀着。

    金军好似回到了白山黑水,在丛林间不断的埋设陷阱,或是出动诱饵,引动上当猎杀,或是弓箭精确射杀,不断的猎杀着猎物;而宋军也将伏击战术发挥到了极致,一个个民居都是变为了一个个陷阱,一个个死亡堡垒,不断的狙杀着金军士兵。

    战斗还在缓慢的进展着。

    第四天了,宋军伤亡不少,而金军伤亡也不小,只是宋军没有突破金军的外围城墙,金军也没有攻进去。

    第五天了……

    第六天了……

    第七天了…………

    在第八天时,金兀术再也坐不坐了。

    而此时,张所也坐不坐了。

    金兀术有些骑虎难下,仗都打倒了这个份上,想要退出去,根本不可能了,无论如何都得继续咬牙打下去。只是巷战之难打,比太原还难打,在巷战中死伤的金军数量,越来越多。

    张所也是难受极了,失去了外城,大量的器械丢失了,更是丢掉了大量的粮食,内城存下来的的粮食不足十五天。一旦粮食耗尽,那时宋军将彻底玩完。时间有限,不能继续僵持下去了。必须得想办法突围,守城的将士都是好样的,能跑掉一个是一个。

    金兀术道:“可有破城之法?”

    这时,一向积极发言,踊跃提意见的郭药师沉默了,他已经有了破解巷战的法子,只是那个意见太缺德了,他不敢开口。

    “郭将军,可有破解巷战之法!“金兀术点名问道。

    “这个……“郭药师道,“有是有,只是……太缺德了!“

    “噢?!!”金兀术有些惊喜道,“不知是何法?”

    “破解巷战,无非是两个法子,一个是水攻,而一个是火攻!破击汴梁巷战,最好用火攻之法!”郭药师咬咬牙,最后还是说出了。

    “火攻,破解巷战!果然是好法子!”金兀术立时陷入了沉思之中,不久之后,开口赞赏道。(未完待续。。)

第270章火烧汴梁

    不论过去的冷兵器时代,还是后世的高科技时代,巷战都是无解的。

    而斯大林格勒保卫战,更是将巷战发挥到了极致,几十万德国精锐部队,尽数覆没,也成为了二战的转折点。当然了同时期,日本进攻南京时,也发生了巷战,只是这场巷战很不起眼,更多的是投降如云的**,还有悲惨的南京大屠杀。

    而后世,一些砖家叫兽,提出了各种天花乱坠的战术,破解巷战,只是伤亡依旧惨烈。

    而这个时代,没有火炮开道,没有火箭炮打击,没有坦克装甲车做掩护,也没有飞机进行空中增援,巷战更加惨烈,对攻击一方更加的不利。在战斗中,金军骑兵的优势,弓箭射击的优势,都是消除了,反而是要陷入街巷内近身作战,损失远远超过了野战,攻城战。

    而破解巷战,只有两招,一招是水淹,一招是火攻。

    历史上,秦国灭魏国时,攻克大梁时,绝提引导黄河水,水淹大梁,就是以水淹破去巷战,将巷战扼杀在萌芽中。

    而宋朝时,赵光义攻克了太原古城,却陷入了太原百姓的巷战中,于是这货,一狠心,就火烧太原。

    太原都被烧光了,还巷战个屁!

    可怜千年古城,毁于一旦,古太原城彻底毁了。

    而在美国内战时期,北军将领谢尔曼在攻克亚特兰大时,也陷入巷战之中,于是小谢怒了,一把火把亚特兰大烧成了一片废墟。在废墟中,还打什么巷战,巷战不攻自破。

    而此刻汴梁太大。排水设施又太好,想要水淹几乎是不可能;只能是火攻,大火将汴梁烧成一片残垣断壁。

    这个时代,建筑材料简单,多是是砖木为主,而木头更是主流。汴梁的建筑群,又是密集得很,这又是冬天,天干物燥,一个不慎就是一场大火。汴梁城有专门的水龙队负责火情。

    而此时,一旦点着火,汴梁极有可能变为一座废墟,那时纵然是有十五万守军,也是无可奈何。

    需要防备的是。宋军在绝境前的临死反扑!

    恍然间,金兀术的眼前出现了汴梁大火熊熊的样子。哀嚎声不断。繁华的汴梁再度化为废墟。

    “不可!”出乎意料,宗辅出言反对道,“火攻汴梁,此战必胜,只是四弟可想过,火烧宋国帝都。这可是与宋国结下大仇呀!”

    战争,不仅仅是考虑胜负,更多还要考虑政治影响。

    这把火若是一放,那时…………

    “二哥。除了火攻之外,别无他法。里面有着十五万宋军抵抗,若是一个房屋,一个街区的攻占,我等需要付出何等惨重代价,才能破城!”金兀术道,“我们拖不下去了,仅仅是八天时间,我军伤亡就两万多人,我们死不起!”

    宗辅沉默了。

    火攻之计,伤敌也伤己,只是四弟说得对,金军死不起。

    当时,洗劫汴梁,擒拿宋朝皇室、大臣、居民几万人北去,宋人称之为靖康之耻,堪比东晋的元嘉丧乱。从那次之后,宋人对金军格外敌视,战斗时分外拼命,与之前懦弱胆小,溃不成军,形成鲜明对比。

    一些金军高层嘴上不说,可是心中已经生出悔意。

    私下里,完颜宗干说,若是没有洗劫汴梁,激起宋人愤怒,可能此刻金军已经马踏江南来。而完颜希尹也说,洗劫汴梁,是金军犯下的最大错误。

    而如今,火烧汴梁,又是犯下一个大错。

    …………

    在第九天时,金军出动了,只是金军没有进攻内城,而是动用火药、猛火油、木材等,然后分为九个地点放火。

    熊熊的烈焰开始升腾,火光升天,烟雾笼罩,顿时间上空浓烟滚滚,在微风的吹动之下,大火烧得更加旺盛,大片的房屋烧了起来,发出噼里啪啦的响动声。一些士兵们隐藏在民居中的士兵,烧死、呛死者无数。

    厉害至极的巷战,就这样破了。

    “大火呀,一下都烧得没有了!”张所眼睛中流出了泪水,身体发软,“传令全军,撤回内城吧!”

    水火无情,在大火的侵袭之下,宋军只能是后退,再度狼狈的逃窜,一路上踩踏不断,一些宋兵逃得速度慢了,被活活的烧死。而借着火势,金军也是发动了进攻,好似暴风雨一般,不断的摧毁着,破灭着,摧枯拉朽。

    当全部撤离回汴梁时,仅仅有五万余人。

    十万多宋军,折损在大火中,或是被金军俘虏,或是被金军斩杀,还有的投降了。

    站在内城的城墙上,张所苦涩不已,战斗到了这一刻,胜负早已尽分出,继续拼杀,也不过是为了争那一口气而已,报答陛下的信任而已。

    内城的面积不小,周二十里一百五十五步,比一般大州的城墙还宽,还大。

    只是守不住了!

    打仗,不是比人多,更多是比拼士气。城墙高大,固然有利于防守,只是守城的士卒还要有可战之心,杀敌之志,必胜的信念,若是没有了这些,即便有着城墙守护,也是不堪一击。

    可能,三天后;也可能,一天后,内城就破城了。

    他也要死了。

    巡视着城防,守城的士兵多数负伤,士气极为低下,全城上下笼罩着死气,没有一丝生机,好似一个活棺材一般,那是心死的感觉。

    “他们还活着,可是已经死了;而他们死后,却依旧活着!”张所不由想到。

    走着走着,张所隐约间听到了抽啼声,扭头看去,只见一个小兵正抱着长矛,在城角的阴暗处哭啼,声音很低,似乎怕被人听到,可还是被张所听到了。

    张所走了过去,脚步声惊动了那个小兵,小兵反应过来,止住抽啼,惶恐道:“将军,我…………”

    声音着有颤抖,有害怕。

    军中有七十二禁,五十六斩,具体是什么,小兵也不知道。只是小兵知道,在军中哭啼,算是扰乱军心,轻则是打军棍,重则是斩首。如今被逮住了,心神不由的慌乱了起来,慌张中道:“将军,我没有哭,我没有扰乱军心……”

    此地无银三百两,不打自招!

    张所动了动喉咙想要斥责几句,可是到了嘴边却是道:“你可想家了吗?”

    语气着没有责备,有的只是愧疚,还有伤感。

    “将军,我想妈妈。我不想死!”小兵干巴巴的说着,说着说着,眼泪再度涌出来了。

    “放心吧……”张所想要劝慰,可是到了嘴边,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这个小兵仅仅是十三四岁,还是孩子,已经上了战场,杀过人,见过了血,可能在下一刻就倒下了,死在了守城战中,再也见不到亲人,喝不到家中的稀粥,吃不到馒头。

    张所扭头走了,他觉得心中发凉发凉,没有一点温度,好似活死人一般。

    咚咚咚!

    战鼓声再度敲击而起,好似一阵阵闷雷。

    金军大队人人马,出现在了下方,静静的扫视着城上的猎物,闪动着嗜血的光芒,城破近在眼前,死亡如此之近。

    “杀!”

    “杀!”

    “杀!”

    金军吼叫着,好似巨雷一般,城上的宋兵没有恐惧,没有惊慌,只有死人般的冷静。

    张所冷漠的看着这一切,心如死灰。

    皇上说过:“有时为了尊严,要打一场明知是两败俱伤,甚至是必败的战斗。”

    现在,隐约间,张所明白了。

    因为尊严在,气就在,气在人就活;而尊严不在,气没了,活着也是僵尸。

    大臣们总是说,留着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于是向金军议和,换去喘息的机会,换去修生养息的机会。可是陛下却说,敌人不傻,不会留给青山长树的机会,不会留给喘息的机会,不会留给修生养息的机会。

    所谓的议和,所谓的妥协,只会丢了尊严,丢了气,最后变成活死人。

    青山不是留出来的,修生养息的机会不是议和出来的,而是拼杀出来的。当身为弱者时,更不能退后一步,哪怕是腿断了也要杵在原地,因为弱者退一步,敌人会进三步;退得越快,死的越快。

    唯有原地不动,甚至是向前猛冲,可能会死得凄惨无比,也可能震慑住敌人。

    强的怕横的,横的怕不要命的!

    身为弱者,想要抗横强者,唯有耍横,唯有不要命。你强,我就横;你强,我就不要命。想要吞下我,那就做好被撕下几两肉的准备。

    ………………

    骑着战马,金兀术意气飞扬,神情高傲,这块硬骨头这样坚硬,不照样是被他啃下来吗?

    只有一个内城了,距离汴梁城破不远了。

    “张所,叔叔前来搭话?”金兀术高声喝道。

    “我正是张所!”站在城垛旁,张所道。

    “张将军投降吧!”金兀术道,“激战了几月,将军之勇猛,我女真男儿也是佩服至极。可惜张将军,不是女真人,不然定然要与将军把酒言欢。打仗打到了这个份上,将军也对得起宋朝皇帝了!”

    宋军将领颇多,只是畏敌,逃命者居多,敢于死战者,唯有张所。

    也只有张所,有资格让他称呼一声张将军!(未完待续。。)

    ps:  更新迟了。我的打字速度很慢,但是每章都会很精彩,免得书友说水文,历史小说,不能太灌水。

第271章汴梁成灰烈志存

    金兀术看来,宋军打仗不行,跑路在行。

    在战场上,能够让他佩服的只有三个人,死守太原的张禀算一个,战死的种师中算一个,张所算一个。

    一般而言,破城往往等于战斗结束。可是这次,城破了已经十天了,战斗还在继续,此战之艰难,战斗之凶险,就连是金兀术也倍感煎熬。此刻恨不得杀了张所,千刀万剐,可是心底里又有一丝惺惺相惜。

    英雄爱英雄,好汉爱好汉。

    这一刻,金兀术不由的劝降道,尽管他也知道无用。若是张所能劝说上几句就投降,张所就不是张所了。

    果然张所喝道:“投降,还是免了吧!若是要降,我十几天就投降了,哪里会等到现在!”

    “攻城!”金兀术也不废话,立刻发动了攻城的命令。

    血战再度开始,厮杀再度上演,好似涌动的潮水,激荡波澜。

    ………………

    三天之后,内城陷落。

    五万守军尽数阵亡,惨烈的战斗气氛,就连善战的金军也感到惊骇。

    从攻破外城开始,已经是必胜的局面;从火攻破去巷战的时刻,胜利只有一步之遥。

    虽然说,困守在内城的士卒还有五万之众,数量还不少,而又有着内城城墙守护,看似占据一些优势。其实,也不过是垂死挣扎而已。失去了外城,失去了大量的守城器械,连人手一支箭也不够,如何守城,这已经是必败之局。

    接下来的防守,更多是垂死挣扎而已。

    可即便是如此,金军还是花了三天时间。才攻破内城。

    当金兀术站在内城的城墙上时,没有胜利的喜悦,反而受心情沉重不已。这一战,他见识到了汉人的勇气,见识到了血战之残酷,战斗再也不是赶羊,携尾追杀,而是**裸的血战。

    这一战,金军阵亡将士到达三万人,其中有一万精兵。两万辅兵。

    而此战中,阵亡的宋军达到八万之多,被俘的不足两万,五万多冲破城门,突围而去。而这突围的五万人。散乱不堪,各自为战。在遭到了金军骑兵的狙杀后。多数被斩杀,只有少数逃离而去。

    这一战中,投降的宋军依旧存在,只是不足全军的五分之一。

    “张所何在?”金兀术问道,“我要见他的尸体!”

    张所是令人尊敬的对手,这样的对手暴尸荒野有些可惜。至少也该入土为安。

    “张所**而死!”郭药师道,心情有些郁闷,张所为大宋而死,他却是叛宋而去。

    “**而死。连死了,也不愿意让我见一下他的尸体,莫非怕我将他鞭尸吗?”金兀术苦笑道,“我的气量,难道就那样狭小!”

    死亡有多种方式,而**而死,无疑是最安全的死亡方式,不用担心死后尸体被糟蹋,不用担心脑袋被割下来,挂在城墙上。而张所可能担心,死后被鞭尸吧,因而干脆**而死,尸体都化成了灰,想要鞭尸也不可能了。

    只是他太小看了女真人的气量。

    女真人对敌人凶狠无比,可也最敬佩英雄,最敬佩为国死战的国士。

    种师道死后,侄子种洌护种师道的灵柩西归时,二哥宗望没有丝毫难为,欣然放行,没有一丝的鞭尸之举。反倒是宋朝的皇室墓地,被金军捣毁了,收刮其中的金银宝物,没有一丝留情。因为金军看不起宋徽宗、宋钦宗,刨赵氏皇族的祖坟一点也不愧疚。

    “汴梁已破,南阳还远吗?襄阳还远吗?”金兀术意气风发道,“赵朴小儿,等着我!”

    激战之后,又经历过火攻,此时的汴梁彻底毁去,只留下一个孤单的内城,残破不堪。而为了更好的防御,金兀术命令拆掉外城的城墙,庞大的汴梁也随着瘦身为穷矮搓,只留下低矮的城根似乎在述说着汴梁的衰败、

    从此,汴梁荒凉破败,再也不复大宋首都的繁华。

    在攻克汴梁之后,金兀术仅仅是派五千金兵,守卫汴梁,然后就迅速南下,踏上了攻击襄阳的征程了。

    汴梁已经变为了昨日黄花,张所也是成了烈士。

    …………

    在黄河边的一个残破小村庄内,到处是残垣不断,早已经没有了人烟,有的只是荒凉,有的只是死寂。一个不起眼的破屋内传来阵阵咳嗽声,还有一个嘶哑的声音,“为何要救我,为何不让我死去,为何我还活着?”

    “张将军,你不应该死!”亲卫道。

    破屋内,正是张所,还有八个亲卫。

    张所没有死。

    在内城被攻破的时刻,张所点燃了四周的干柴,正要点燃身上的猛火油时,外面冲进来八个亲卫,没有多说话,就是一桶水搂头扑下,将张所淋了一个落汤鸡。然后一个亲卫上前,就是一拳,他就晕过去了。

    当张所再度醒来时,已经在黄河边一个被金军洗劫过的破败山村。

    那些亲卫,在关键时刻,救了他,没有让他死成。

    自古,往往是灯下黑。最危险的地区,也是最容易忽视的地区,于是也是最安全的地区。那个房子依旧在烧着,最后化为了飞灰。而张所却没有死去,而是被亲卫们带着,躲到了底下的密室内。

    大火在外面,噼里啪啦的烧着,众人都认为张所殉国**了。而在外面,又找到了一副尸骨,于是搜寻的金兵认为张所死了,也没有在废墟中,仔细查找。躲在底下的张所等人,就这样险之又险的避过了一劫。

    “我为什么没有死去?”张所自问道,神情有些颓废,更多的是羞愧。丢了汴梁城,死了那么多将士,为何他偏偏没有死了,还这样没皮没脸的活着。

    “将军,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亲卫劝说道。

    “陛下委托我守卫汴梁,我丢了没脸见人!”张所黯然道,“难道,我也要灰溜溜的回到襄阳,接受那些御史言官的讽刺,最后贬官,在异地渡过残生吗?”

    亲卫辛苦救下他,此刻再寻死腻活,就有些矫情了。只是让他回到襄阳,接受刀笔吏的侮辱,万万是不行的。他脸皮薄,受不了那些侮辱,打死也不会襄阳。

    “那将军,就不会襄阳了!”亲卫坚定道,“将军愿意到那里,我等就跟谁将军到那里!”

    “那我又能去哪儿呢?”张所茫然了,不回襄阳,一时间还找不到去处。

    “王彦将军,正在河东激战金军,袭扰金军后方。我等与王将军,昔日有袍泽之情,不如去河东,投靠他!”亲卫道。他们都是来自八字军,昔日跟随着皇帝陛下征战过河东,战力较强。后来张所镇守汴梁时,皇帝将他们派遣到张所名下,算是保护张所安全。

    同样是八字军出身,昔日在一个锅里吃饭,彼此之间有些交情。

    “只能如此了!”张所木然道。(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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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2章宗泽病逝

    “…………风云变幻起汴梁,鏊兵死战势难回,夜来哀报惊四野,举过同悲苍天涕,哀哉,壮志难酬!悲哉,国士身陨。呜呼…………”

    此刻在襄阳,一片哀声,风云愁苦,家家都是披着白布,好似死了爹妈一般。

    此时正在给京畿路镇守使、户部侍郎、左卫将军张所开祭奠大会。

    张所死了。

    作为又一个阵亡的高级将领,又是士大夫出身,很快的得到了满朝文武的一致同意,没有丝毫的犹豫,就召开了这场声势巨大的祭奠大会。

    人死了,已经退出了竞争,不会强夺功劳,于是世人对于死人总是宽容的。此刻张所的政敌都是痛哭流涕,伤心满面,似乎唯恐世人不知道。而此时作为礼部尚书的张浚更是上台,念着悼文。

    到了此刻,没有人会指责张所兵败,没有人会指责张所用兵不当,只会说张所忠心为国。人死为大,人死了之后,种种过错,都是烟消云散,再也不复存在,有的只是对死者的缅怀,祭奠。

    悼文听起来声情并茂,就连赵朴听着也是黯然流泪。

    而张所的儿子张宪,跪着灵位前,涕不成声。

    …………

    当回到宫中时,赵朴还是恍恍惚惚,心情颇为沉重。汴梁失守了,襄阳还远吗?从地图上大致的一看,汴梁失守之后,金军就可以顺势而下,直逼南阳,邓州等地,如入无人之境。此刻只有南阳可以作为大门,挡住金军一阵子了。

    只是这个大门很不牢靠,只有不到三万守军。又能守住多久呢?

    而金军很可能是留下一部分兵力,围困南阳,其他的州县弃而不顾,直接逼迫向襄阳,以襄阳为目标,打一场攻城战。

    那时襄阳能够守得住吗?

    赵朴摇了摇头,此时的襄阳已经是陪都之一了。而更因为他在这里,地位远远的高于扬州,建康等地。金军更会不计较损失的进攻,那时襄阳能守得住吗?

    赵朴没有一丝信心。而看着手下的大臣,也是信心不足。

    原本想着汴梁挡住金军,使金军难以轻易南下,只是汴梁失守速度之快,就连众多大臣也是难以相信。

    打仗打到了这个份上。说不怕那是骗人的。

    一旦情况不妙,军心会动摇。大臣的心思也会动摇。一旦襄阳岌岌可危时。那时极有可能出现投敌形象,那时堡垒就会从内部一步步瓦解,襄阳会彻底失守,他也彻底的成为了末帝。夏桀、商纣、周幽王,是三代时的末帝;秦三世子婴,是秦末帝;汉朝的刘婴。是西汉末帝;汉献帝,是东汉末帝;刘禅也是末帝,而如今,又多了他赵朴。也是末帝。

    虽然训练了八字军,战斗力有所提升,只是真的能抵抗住十几万金军的进攻吗?

    想着想着,赵朴就有些头疼,有些烦闷。

    “陛下,还在为张所将军伤心?”王舞月道。

    “汴梁已经失守了,襄阳还远吗?守住襄阳,我一点信心也没有,只是到了此刻,哪怕是一个铁钉放在面前,我都得吞下。无路可走,无路可退,退一步就是死路一条,只能是坚守,可能被金军碾成碎片,但是必须要坚守襄阳!”

    赵朴坚定的道。

    “陛下,这是王彦将军,用信鸽送来的信!”王舞月道。

    “王彦,也不知道他还好吗?”赵朴道,隐约间想起了那个意气风发的将领。王彦,作为最早跟谁赵朴的将领,是八字军的老人,是他的嫡系将领之一。而王彦此刻到了河东,打游击,牵制金军后方。

    这不是一个容易的任务,一个不慎就可能死了。

    只是赵朴手下缺人,而河东之地又不能弃而不管,只能是派他而去了。

    打开信件,赵朴阅读着内容,脸色变化着,最后松了一口气,道:“他没有死!”

    王彦在信中写道,张所没有死了,而是到了河东,与他汇合在一起。

    “我出去一趟!”赵朴道。

    当赵朴再度回到灵位前时,张宪还跪在灵位前,神情木然,眼神中闪动着悲伤。听到脚步声后,连忙跪拜道:“拜见陛下!”

    “平身吧!”赵朴道,“这个给你!”

    说着,将信件交给了张宪。

    张宪有些不知所措,当接过书信时,看完书信后,道:“我父亲没有死!”

    语气中有激动、欣喜,还有一丝惶恐、不知所措。

    若是张所死了,死在了汴梁,那时会得到朝廷的嘉奖,会得到较好的追封;只是如今张所死而复生,御史言官会无孔不入的弹劾,流放是免不了的了。一死一生,生死两重天,活人不及死人香,自古如此。

    “陛下,微臣不知该如何说?”张宪道。

    赵朴平静道:“我经不起折腾了,还是暂时隐瞒消息吧!襄阳再也禁不起波折了。我给你看信件,只是给你报平安而已!”

    “多谢陛下!”张宪感激道。

    此刻,隐瞒消息,对张所最为有利。此刻张所在河东,也算是戴罪立功,免去了诸多的麻烦。

    …………

    几天后,一个坏消息,再度传来,镇守关中的宗泽病逝。

    “啪!”

    赵朴只觉得心肝快要碎来,坏事情,为何这样都汇聚在一起。

    宗泽已经七十多岁了,本来应该是在家中养老。只是金军杀来了,而宋朝上下有无可用之人,只能是让这个老人顶上去。在大宋嘴炮不断,而宗泽是少有的实干家。从靖康年间起兵抗金,到后来勤王,以及镇守关中,都显示出了他的尽责尽责。

    宗泽,是一个文人,不是专门的武将,也不懂兵法。只是随着金军的南下,不断的恶补军事上的知识,亲自练兵,亲自提拔年轻将领,短时间内让宋军战力得到了恢复,抵抗住了金军疾风暴雨般的打击。

    在镇守关中时,宗泽更是遭遇了金军名将完颜娄室,一开始时屡战屡败,这很是正常。宗泽毕竟是文人出身,是半路出家,不晓军伍;而完颜娄室却是激战了十几年,天天是在打仗,战斗力岂能不强。

    而在一连串的失利之后,宗泽快速的成熟,不断的调整作战部署,总算是抵抗住了金军的进攻,保住了关中,使完颜娄室不能肆无忌惮的进攻,形成了相持局势。关中的局势总算是有所好转。只是这时不幸降临了,宗泽毕竟年纪大了,不比年轻人,连续的操劳,早已经耗尽了最后的精力,一场寒流袭击而来,病倒了。

    从那场下雪后,就开始生病,一直没有好。

    如今坚持不住了,最终还是病逝了。

    “福无双至,祸不单行,这可让我如何是好?”赵朴忧愁道。

    先是汴梁出了问题,如今关中又出了问题。

    宗泽一死,必然影响前线的士气。此刻临阵派将,也需要一段时间进行磨合,才能指挥灵便,只是金军会给他时间吗?而进攻关中的,又是赫赫有名,堪称金国第一名将的完颜娄室。二三流的将领,还真的打不过他。

    若是日后成名的岳飞,可能与完颜娄室战个平手,只是此刻,却是差了很多。

    现在细细数来,能与完颜娄室过招的宋将真的没有一个。

    如今,最重要的是派遣大臣,前往西北,接替宗泽的位置。只是这个人不好找,作战太保守了,容易被各个击破;作战太勇猛了,又是容易中计。能如宗泽一般,老成持重,稳扎稳打,与金军保持对峙的,几乎没有一个。

    西北是一个坑,谁掉进去,谁倒霉。

    此刻,最好是西北本地将领接替宗泽的位置,那样本地派系统领本地军队,少去了磨合,能更好的适应战斗,减少损失。只是西军派系分明,内斗不断,暂时间找不到合适的将领,统帅西军。

    朝廷必须要派大臣前往,统帅西军,镇守关中,这样才能更好的协调西军各路派系的利益,合力抗金。(未完待续。。)

第273章纪念宗泽老大人

    一场祭奠大会又开始了。

    刚刚祭奠完张所,此刻又是轮上了宗泽。

    襄阳的百姓刚刚摘掉了白布又得重新挂上,原本泪水哭干的众臣,不得不再次摆出愁眉苦脸的样子。

    随着这两起事件的发生,襄阳的民心,军队士气,有些跌落。

    而此时,一股不好的风气也是传来,议和的风声再起。各种谣言,也是漫天飞舞,先是丢了汴梁,张所阵亡,如今又是宗泽病逝,连连折损大将,隐约间预示着国运不昌,唯有议和,唯有向金军称臣,才能免去灾难。

    不用细想,就知道这是城内奸金军细动的手脚,意在搅乱民心,军心。

    一些大臣建议,全城搜捕,捉拿散布谣言者,可是赵朴拒绝了。谣言这种东西,越是禁止,越是传播的厉害,只是这样放任不管,似乎有些不行。必须要采取反击手段,赵朴心中思量着。

    当张浚再次写下悼文,送上时,赵朴摇了摇头,道:“不行,还是我亲自动手吧!”

    倒不是文采不行,而是文采太好了。

    太好的悼文,有时未必是好的悼文。

    赵朴决定亲自动手,此刻想要旁观于局外,几乎是不可能了,还是赤膊上阵为妙。

    祭奠大会再次开始了,这次大会不是封闭的,不是向上次一般,仅仅是朝廷官员参加;而是让百姓也参与进去。在偌大的广场上,密密麻麻的人群,而在一旁是一个巨大的灵位,庄严肃穆,带着无尽悲凉。

    “宗泽老大人是一位老臣,七十多岁了。已经垂垂老矣,本应该在家中含孙弄子。只是靖康之耻发生了,金军南下了,要再次上演五胡乱华,汉人要再度沦为两脚羊。为了大宋的亿万百姓,为了免去子孙受蛮夷奴役之苦,不避年老体衰,来到了应天府,为国效忠。去年夏天时,在应天府。后来又到了关中,辗转千里之遥,在沙场上血战金军,使金军止步在关中,难以前进一丝。如今。不幸病逝,这是大宋之悲。”赵朴说道。

    没有多余的花哨语言。没有煽情的词汇。有的只是平常的语句,好似两人在唠嗑。只因为太平凡来,反而是衬托除了宗泽的伟大。隐约间,四周的大臣,百姓们脑海中,浮现出了宗泽毅然请命。不畏艰险,前往抗金的场面。

    “这是什么精神?这是我汉人不屈的奋战精神。古有廉颇七十而战秦军,今有宗泽大人血战金军。为什么我大宋,洋洋万里边疆。雄兵百万,数不尽数,可是却连连败于金军,败于小小蛮夷。为何如此?”

    “因为我大宋,不团结,金军讥笑我们,内斗内行,外都外行,只会窝里横,只会内斗。”

    “为何我大宋打不过金军?”

    “因为文官贪财,武官怕死!”

    “为何我大宋,不如金军?”

    “因为我们没有了血性,金军杀来了,只会跑路,只会跪地求饶,而不会奋起反抗!”

    说着说着,越来越激动,本来是悼文,却是被赵朴修改成了煽情的演讲文。

    “我军为何打不过金军,不是金军太强大了,而是我们太无能!要想打败金军,唯有全民族抗战,千万大宋百姓团结起来,搁置争议,放下纠葛,求同存异,一致对外,挥动刀剑砍向金军,我朝才能胜利!”

    “地不分南北,人不分老幼,不论高低贵贱,不论贫穷富有,不论士农工商,一致对外,全民抗战,才是我们的出路,才能兴宋灭金!”

    “宗泽老大人是一个谦逊的老人,他是文人,不会打仗,可是却不断的努力学习,不耻下问,只是短短时间,就与整个西北军融为一体,顶住了金军疾风暴雨般的进攻,将士们无不佩服,金军无不胆寒。他不贪财,赏赐都是交给将士,体恤那些阵亡将士家属;他也不怕死,每战总是在前线,身先士卒!”

    “我和宗泽老大人只见过一面,只是在应天府那一段时间,后来再也没有见过。对于他的死,我是很悲痛的。如今宗泽老大人死了,可是还活在我们心中,在冥冥的三天看着我们,等待着我们收复山河,光复大宋,兴盛华夏。”

    “为文臣者,要学习宗泽老大人,毫不利己,专门利人的精神;为武将者,要学习宗泽老将军,不避生死,毅然抗金的精神。一个人能力有大小,但只要有抗金之心,就是一个伟大的人。”

    到了最后,气氛达到了高超,赵朴不由举手欢呼道:“兴宋灭金,万岁!”

    “兴宋灭金,万岁!”

    “兴宋灭金,万岁!”

    顿时间,四周响动着剧烈的欢呼声,整个追掉会没有一丝的悲伤,有的只是激情,有的只是对金军的仇恨。

    …………

    而在台下,一个年轻的读书人看着,心中暗自感叹:“厉害,真是厉害!”

    此人正是秦桧。

    金兀术认为,诱以和议,以松懈宋军防备之心,使宋朝内乱不休,才能致南宋于亡国之境。这个“内”,只有秦桧可用。只是秦桧猜测,金军放回的不仅仅是他一个人,还有一些人也是返回之列。

    金军很是狡诈,自然不会将希望寄托在一个叛臣上,他只是返回去的一个人而已。

    而在放回之前,都是让他们写下了效忠书,算是离去的凭证,免得失控,不听话。

    秦桧南归后,自称是杀死监视他们的金兵夺船而来的,只是这个理由连他自己也不相信,更不用其他人了。只是不相信又如何?有些问题,真假是其次,主要看上位者的态度,上位者说是真的就是真的,上位者说是假的,就是假的。

    至于那些御史的置疑,秦桧不屑一顾。

    而此时,需要的是时机,只有时机得当了,才能更好的出头。

    至于所谓的议和,扰乱宋军,秦桧不屑一顾。回到了宋朝,他就好似鸟儿脱笼而出,金军想要控制他,做梦吧!至于所谓的“效忠书”,秦桧也是不屑一顾,想要依靠效忠书威胁他,金兀术还是嫩了些!

    还是那句话,真假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上位者的态度。

    只要是皇上信任,即便是朝中大臣弹劾他是金军奸细,即便是拿着他亲手写的效忠书,皇上也会说,那是假的。

    真假,全在皇上一句话。

    所谓的人证、物证之类的,对于皇上而言可有可无。

    皇上重在利,只要是对皇帝有利,便可受重用。那时所谓的不利证据,都是虚假的,对他一丝威胁也没有。若是对皇帝无利,甚至是遭到皇帝厌恶,那时不必有那些证据,他也会死的凄然,文人整人,凶残无比,可不见血而杀人。

    他不会当金人的探子,祸害宋朝,也不会为了虚无缥缈的抗金之志,而血战。他只爱自己,只是为了自己的利益而斗。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只是他一直在等待机会,只有机会适合了,才能进入朝堂,进入皇帝陛下的视野中,才能再度崛起。

    这需要满足两个条件,一是有朝廷重臣引荐,虽说他曾经是御史中丞,是朝廷重臣,可一朝天子一朝臣,此时他的地位可能还不如一个七品小官。唯有重臣引荐,才能进入皇帝陛下视野,才有崛起的机会。不然,只能是被闲置不用,或是任命为一个闲散职务;

    二是,了解皇帝陛下的性格、秉性等,熟悉的好似衣服一般,才能对症下药,才能投其所好,得到皇帝的重视,从而得到任用。

    只是此刻,秦桧觉得时机到了,两个条件都具备了。(未完待续。。)

第274章张浚西北行

    “各位卿家,宗泽老大人病逝,不知何人可以统帅西军,对抗完颜娄室!”

    在朝堂上,赵朴问道。

    扫了扫,朝堂的各个大臣,最后赵朴得出的结论是,没有一人适合。没有适合,只能是凑合用了,正所谓明知不行,事急凑合着用。于是赵朴将决定权,抛给了在场的大臣,让他们共同商量。

    “微臣愿意亲自前往!”张俊率先开口道。

    “张侍郎最合适不过!”

    “唯有他!”

    出乎赵朴的意料,这次竟然没有人反对,齐刷刷的同意了。

    赵朴不觉得纳闷,平时间,哪怕是一只蚊子落在菜盘子里,众多大臣都要争吵几句,似乎不争吵几句,就会嘴巴不舒服,于是争吵变为了主流。很少出现一致同意的局面,这回竟然出现了。

    只是一仔细想,赵朴总算是明白了,此次到西北,除了张俊之外,真的再找不到一个合适的人了。

    赵鼎,是当御史的料,可是去带兵,统帅西军那些骄兵悍将,绝对是找死的料;

    范忠尹,也不行,朝内的一些杂物还需要他处理。

    汪伯彦也不行,他才能一般,当一州之长,已经是极限了,而当丞相有些勉强。在当丞相的这段日子里,陆陆续续出了一些漏子,所幸的是有其他人帮衬着,赵朴又时刻睁大眼睛盯着,于是没有出现大的纰漏。

    若是带兵,统帅西军二十多万人,一旦出现了漏子,那可就是致命了。

    政事上,出了问题,还可能弥补;军队上出了问题。想要弥补也不可能。

    总之在朝堂上,赵朴仔细的寻找了一圈,不是嘴炮当道,就是书生将兵,没有一个达到合格分数。只有一个张俊面前处在五十分上,虽然处在不及格状态,可是却是朝堂中分数最高的一个。

    而去西北,又是一个苦差事。带兵打仗,若是打败了,不是沦为俘虏。就是流放的料,李纲就栽倒在兵败上,他们岂会再度跳到这个大坑中;若是侥幸打胜了,倒是可以得到功勋。只是自从宋金激战以来,败多胜少。想要打胜仗很难。

    至少绝大多数大臣,回避这个苦差事。

    “罢了。明知不行。也只能凑合着用了!”赵朴心中悲哀无比,还是人才匮缺呀。

    最后,任命张俊出任川陕路镇守使,算是西北军的军区司令了。

    只是,赵朴还是不放心,也不由得他不放心。临别前。赵朴问道:“卿家,在西北可有对敌之法?”

    “一切以稳重为主,以守代攻为主,先是保地不失。然后伺机反击!”张浚道。

    赵朴点点头,这个回答,很是不错。

    “那卿家,觉得此次到了西北军,如何处事?”赵朴再度问道。

    张浚思考了良久之后,回答道:“当使众将,齐心协力,共同抗击金军!”

    赵朴摇了摇头。

    张浚继续道:“西军是天下强兵,必然能报川陕安全!”

    赵朴还是摇了摇头。

    张浚只好道:“请陛下解惑?”

    “孩子,只有是亲自养大的,才亲近。”赵朴微微叹息道,“若是有种师道,种师中两位将军在,川陕自然是高枕无忧。只是此刻不行了,外地人统帅西军,难免有摩擦。可能西军将领,畏惧于官位,可能会听从卿家指挥,只是战斗中往往会出现偏差。卿家不是西军出身,又是文人,自然会与那些西军将士产生隔阂,难以运转如手臂,这需要时间去磨合。当年,宗泽老大人,初到西北时连连战败,难道是宗泽老将军无能吗?不是!是彼此缺乏融合,隔阂在,战力有限!”

    “卿家,此次去了西北,重在磨合。至于交战反而是其次!”

    “金军用兵最厉害的,莫过于完颜娄室,此人用兵之神,堪比韩信,这样的兵法大家,我不是对手,你不是对手,满朝山下无一人是对手。面对这样的强敌,保持对峙,保持不败,就是最大的胜利了!”

    “所幸的是,才高之人,必然受人嫉妒,必然受到上位者打击。宗翰此人,用兵还可以,只是为人心胸狭窄,性格又暴躁,处处打击压制完颜娄室,致使他统帅兵马不过两万,兵少将寡,才使西北保持坚持,不然早就攻克了关中,汉中,甚至是下四川也不是不可能。可能那时金军会顺流而下,直捣襄樊,江南一带,北路再袭击而来,那时我大宋可能真的危险了。幸运的是,完颜娄室一直受打击,一直兵少将少,致使不得不招收降兵镇守,致使叛服不定,困于关中,迟迟难以南下,可惜了…………”

    宋朝上下一直内斗不断,优秀将领受到压制;金军其实也是一样,也是压制优秀将领。

    至少完颜娄室,在金国过的就不咋地。

    一朝天子一朝臣,完颜娄室是太祖时的重臣,可是在太宗时代却是边角料。

    所幸完颜娄室带兵不多,而西北又是强兵之地,再加上地形限制,致使这位名将战果辉煌,却一直难以巩固胜利果实,一直被困在关中,好似被困在泥潭的蛟龙一般。

    此次临别前的谈话,赵朴主要在于提醒张俊,小心谨慎、多多磨合将士关系,还有小心完颜娄室。

    只是,他没有料到的是,这番话竟然起到了反作用——而有些问题已经存在了,不是他三言两语就轻易解决的。隐隐间,为西北大败,埋下了伏兵。

    这番话,唯一的作用,便是让张所记住了完颜娄室。

    …………

    人都是有傲气的!

    尤其是书生,骨子里有着敢于为天下先,有种傲视一起的傲气,而张俊更是如此。

    在张俊看来,他天生就是为乱世而生,为拯救天下而生,堪比三国诸葛亮,堪比晋朝的谢安。古语有云;关中良相惟王猛,天下苍生望谢安。而他就是这类人,只是入了仕途之后,一直是边缘化人物,如今机会总算是来了,统帅二十万西军,向北可以收复河东,向东可以收复汴梁…………

    到了那时,他将名扬千古,成为大宋第一名相。

    至于完颜娄室,不过是一个踏脚石而已,一个蛮夷将领而已,不足为奇。

    皇上说他,堪比韩信,朝中无人克敌,简直是荒繆至极。

    到了西北,定然要斩下完颜娄室的脑袋,让皇上知道所谓的名将也不过如此。(未完待续。。)

第275章引荐秦桧

    就这样,张浚到了西北,统帅二十万西军。

    张浚不是合格的统帅,统帅二十万西军有些不当。只是满朝上下,数了数,赵朴真的找不到一个合格的人选,只能是让张浚前往了。

    而赵朴也不指望张浚击败完颜娄室,那不可能。

    在每个时期都会出现一些名将,战国时的白起、李牧、廉颇、王翦,汉朝时的韩信、卫青、霍去病,而在唐朝的李药师,南宋时代的岳飞、韩世忠,明朝的徐达、常遇春等,都是同时代的名将。

    而完颜娄室足以与他们相提并论。

    在这个时空中,岳飞还未养成,韩世忠还未崛起,完颜娄室几乎是无敌的,谁遇到他谁倒霉,谁遇到他全军覆没。对待这等名将,不要妄想着比拼战争艺术,妄想在战场上击败他,那只会死的很凄惨。

    对付这样的名将,不要拼技巧,也不要拼谋略,唯有不断的对峙,不断的消耗,不断围困,最后拖死他,这才是上上策。

    只要张俊不犯下一些大错误,不轻率进攻,就不会吃大亏巴!

    赵朴想着。

    只是战局的发展,再一次证明,他一厢情愿了。

    …………

    “陛下,汉武帝时,苏武奉命以中郎将持节出使匈奴,被扣留。匈奴贵族多次威胁利诱,欲使其投降;后将他迁到北海边牧羊,扬言要公羊生子方可释放他回国,可是苏武依旧不屈服。留居匈奴十九年持节不屈,由一个年青人,变为了老人。再次回到汉朝时,子孙已经故去,凄凉无比。”

    范宗尹语气忧伤。讲述着苏武牧羊的故事。

    赵朴听着也是唏嘘不已。

    “陛下,若是有臣子心怀故国,忠于大宋,不辞辛劳,侥幸从金国逃脱,重新返回大宋,陛下当如何代之?”范宗尹问道。

    赵朴道:“自然是国士待之!”

    “陛下,若是有人愿意献出破金之计,保全大宋安全,不知陛下当如何待之?”

    赵朴再次道:“自然是国士待之!”

    “有臣子。千辛万苦返回故国,却是遭人猜忌,说是敌国奸细,不知陛下如何待之?”

    赵朴再次道:“敌国奸细又如何?必然是委曲求全,心中多有苦衷。竭诚则吴越为一体。傲物则骨肉为陌路。只要我诚心待之,即便是敌国奸细。我也有信心。把他拯救回来!”

    “陛下……”范宗尹道,“微臣要举荐一人,此人名为秦桧,是钦宗皇帝时的重臣,一心为国,后被金军掳走。如今侥幸返回我朝,请陛下重用。此人之才,不下于秦之李斯,汉之萧何。三国之孔明,唐之魏征,太祖时的赵普。请陛下重用此人,此人乃是国之栋梁,擎天之柱,用他大宋必兴盛!”

    “他叫……秦桧!”赵朴心中咯噔了一下,脸色瞬间铁青了。

    在历史上,秦桧可是头号奸臣,他若是当第二,没有人敢于当第一。后世能与之相提并论者,唯有汉奸汪精卫而已。至于,王莽、宇文化及、蔡京、严嵩、和珅等奸臣,连给他提鞋的资格也没有。

    即便是上次金军奇袭而来,依旧镇定自若的皇上,此刻竟然脸色铁青了,似乎见了鬼的样子。范宗尹不由问道:“陛下,莫非知道秦桧此人?”

    赵朴点点头,默然无语,心中却是起伏到不断。

    “秦桧乃是大才之人…………”范宗尹心中咯噔了一下,一听秦桧的名字,皇上竟然吓得脸色铁青,显然之前有人说了秦桧的坏话,这样引荐就有些难度了,说不定会搞糟。此刻,范宗尹不得不详细介绍秦桧的事迹,算是补救吧!

    赵朴强制压住心中的惊慌,仔细的听着。

    在范宗尹的讲述中,秦桧正直、无畏,为了赵宋皇室不惜与金军顶撞;秦桧年少多有才干,在地方为官时,政绩颇佳;而在士林中风评极好,堪比范仲淹、王安石、司马光、富弼等大宋名臣;而他又写的一首好字,书画出色…………

    在范宗尹的描述中,秦桧是学霸、书法家、画家、好官、清官等。

    总之秦桧有太多的优点了,找不到一丝的瑕弊,几乎是一个完人、全才。

    赵朴听着,也是隐约间生出妒忌之感。

    即便是秦桧的政敌,攻击秦桧,也无法从人品操守上,无法从为政能力上攻击,只能是从沦陷于金军,那段不清白的历史攻击。

    就好似一个女子娴熟文雅、多才多艺、美貌绝伦,拥有着各种优点,只是某一天不幸被强盗侮辱了,于是这段经历成为了她一生的污点,成为了难以洗刷的耻辱。

    同样秦桧有各种优秀品质,又是才华出众,只是沦陷在金军,那段历史成为了他一生最大的污点,至于他是不是降金,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政敌会从这一点上,不断的打击他,无事生非,没有也变得有了,有了变得更加恶劣了。

    范宗尹讲述了很多,有些是明指,有的是暗点。

    赵朴听着听着,总算是听出了一些门道。首先,一朝天子一朝臣,他是宋钦宗时代的臣子,虽然是御史中丞,三品大官,可是在如今赵朴当皇帝的时代,还不一定吃得开;第二,秦桧太有才华了,受人妒忌,处处被压制,可能会被闲置。

    此刻,范宗尹大胆的向赵朴引荐秦桧,为的就是皇上不要被外人蒙蔽,大胆启用人才,莫要使人才埋没。

    “秦桧,我记住了他的名字,容我仔细的思量一番!”

    赵朴没有拒绝,也没有反对,而是采取了一个拖字。

    隐隐间,赵朴对这位秦大奸臣,心存畏惧,他可不觉得他本事超高,能够驾驭住这位中国头号奸臣。

    在中国历史上,许多皇帝自以为一切在掌握中,可以轻易的控制奸臣,让奸臣为自己所用,可最后往往是被奸臣反噬,被卖了许多次,临死之前还是感激无比。

    这位秦大奸臣,不论是智商、情商、权术应用、为政手段,都是宗师级别,跟这样的人物相处,无异与虎谋皮,一个不小心,就可能被吃得骨头都不剩。

    这样的妖孽,还是离得远远的,见着绕道为妙。(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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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6章初见秦桧

    历史上,秦桧是大名鼎鼎的奸臣,干到了满朝的文武大臣,独揽朝纲,权力大到了极致,世人恨他入骨,可是照样拿他没有办法。若是仅仅认为,这是赵构宠幸的结果,那就大错特错了,秦桧还是有本事的,本事超级高。

    可以说秦桧人品差,但是不能否认秦桧智商、情商差。

    而历史上,奸臣都是脑袋顶呱呱,智商超级高,手段应用无敌。这类奸臣,厉害的很,任何一个皇帝都不能轻视,而轻视者,往往是被奸臣反噬,弄得死无葬生之地。

    秦桧智商极高,为人处世极为精明,再加上此刻士林名声极好,一旦当了官就好似蛟龙出渊,在动一丝歪脑筋,绝对是防不住。

    那时可能被这位秦大奸臣,玩弄得团团乱转而不知。

    总之,避开为上,拖字为上。

    只是赵朴想要拖下去,可是朝中的大臣,却不想拖下去。

    在范宗尹推荐了秦桧之后,又有朝廷的几位重臣推荐秦桧,而赵鼎更是与他争吵起来,说他能接受篡逆的张邦昌,为何不接受为国忠诚的秦桧?

    赵朴立时哑口无言了。

    恍然间,赵朴知道这件事情不能拖下去了。

    秦桧不仅仅是个人案列,而是一个极为严重的政治问题。

    大宋败了,输掉了北方的大片土地,更是丢失了五京。这时有大量的臣子被掳走,或是投降,如何对待这些投降的文人,吸引着众人的眼光。而此刻秦桧回到了宋朝,他的操守、人品等都是无可挑剔,唯一的缺点就是在金军当俘虏的不光彩日子。

    此刻。如何处理秦桧,不仅仅是宋朝上下极为关注;就是远在燕京的汉人官员,也是极为关注。

    若是处理的太严重,会伤了那些“身在曹营心在汉”的士大夫的心;若是轻描淡写处理,又有纵容之嫌。这不仅仅是一个秦桧的问题,更是各个派系之间利益的平衡。处理好了,可以提升士大夫的忠诚感,可若是处理不当,极有可能大宋烟消云散。

    此刻,他当皇帝。全靠着宋朝的大义,全靠着士大夫对大宋的认同感。

    只是这种认同感,必须要与利益结合,才能不断深化;若是处理不当,可能会像南明一般分崩离析。彻底崩溃。

    不能拖下去了,必须快刀斩乱麻!

    ………………

    在皇宫内。赵朴决定召见秦桧。

    说是皇宫。其实只是襄阳城府衙改造而成,没有扩建,没有奢华装修,只是大致的处理了一下,防卫更加严密而已。

    此刻殿内的诸多侍卫,已经离开。此刻的大殿空旷而巨大。殿内只有三个人,赵朴高高坐在椅子上,而一旁是王舞月拿着刀守卫在一旁,而秦桧则是跪倒在地。喊着陛下万岁!

    “陛下,万岁!”

    听着这句话,赵朴总算是露出了一丝笑容,不管你秦桧何等狡猾奸诈,此刻还是我赵朴的臣子,还的老老实实跪在我面前,诚惶诚恐的听我训话。

    我就是大宋的太阳,朝堂上众臣绕着我转!

    这一刻,赵朴总算是找到了一丝至尊之感!

    难怪世人都是喜欢当皇帝,管你是文采出众的大儒,千古留名的雅士,还是无敌的将军,还是狡诈如狐的奸臣,还是绝代风华的美人,都得跪在我面前,诚惶诚恐!

    “卿家,可是秦桧?”赵朴问道。

    “正是微臣!”

    “卿家,赐坐!”

    “谢陛下!”

    秦桧半坐在椅子上。

    赵朴居高临下,看着这位大奸臣。

    太帅了!

    简直是万人迷!

    这是秦桧留给他的第一印象,所谓的玉树临风,所谓的风采出众,根本难以形容他。此时的秦桧仅仅是三十出头,正是风华正茂的时刻,身上穿着平民衣服,脸上露着自信的笑容,那眼神好似无穷魔力一般,引入入神,嘴角轻轻抿着。

    若是在二十一世纪,绝对是美男明星,若是当鸭子,绝对会有大把大把的美女倒贴。一只俊美的脸,优雅的姿态,就足以秒杀绝大多数的少女、少妇。

    看着秦桧,赵朴再次生出妒忌之心,这个大奸臣长得太帅了。

    最后,赵朴得出一个结论,当奸臣也不容易。当奸臣的第一条件,就是长得帅爆了!

    似乎和珅也是美男子,而大汉奸汪精卫也是美男子。

    果然是小白脸子,没好眼子。越是美丽的女人,越是会骗人;而同样越是帅爆了的美女,越是狡诈狠辣。

    美丽可以掩饰太多的缺点,赵朴深吸了一口气,暗自告诫自己。

    “卿家辛苦了!”赵朴开口说道。

    “微臣不辛苦!”秦桧道。

    “卿家,不知我父亲,兄长可好?”赵朴问道。

    “两位皇上,不好!”秦桧咬牙切齿的说道,“金军最为残忍,连禽兽也不如。那时正是农历四月,北方还很寒冷,二帝和郑氏、朱氏二皇后衣服都很单薄,晚上经常冻得睡不着觉,只得找些柴火、茅草燃烧取暖。”

    “宋钦宗皇帝出发时,被迫头戴毡笠,身穿青布衣,骑着黑马,由金人随押,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不但受尽旅途风霜之苦,还备受金军的侮辱。宋钦宗时时仰天号泣,辄被呵止。四月十日,自巩县渡黄河,驾车的人对随行的同知枢密院事张叔夜说,将过界河,张叔夜悲愤难抑,仰天大呼,扼吭而死。”

    “后金人举行了献俘仪式,命令二帝及其后妃、宗室、诸王、驸马、公主都穿上金人百姓穿的服装,头缠帕头,身披羊裘,袒露上体,到金朝阿骨打庙去行“牵羊礼”。朱皇后忍受不了如此奇耻大辱,当夜自尽了。”

    “后金人封徽宗皇帝为“昏德公”,封钦宗为“重昏侯”。”

    秦桧详细的讲述二帝的屈辱历史,一边说着,一边哭着,神情凄然。

    同时,暗自用眼角的余光,观察着这位皇帝陛下,只见赵朴面无表情,似乎无一点悲伤,也无一点凄苦,好似木头一般,静静的听着,似乎这一切与他无关。

    好个铁石心肠的皇帝呀!

    秦桧暗自的咽下唾沫,心中生出一丝恐惧。

    这个皇帝,一见到面,就问父亲、兄长如何,看似将孝心放在心上,是一位仁德的贤君。

    可是真的如此吗?

    至少他看来,这位皇帝跟仁德半点边也沾不上,反而是一个铁石心肠的君王,以自我为中心,宁可我负天下人,不可天下人负我。

    这样的君王,好似老虎,平常时极为谦逊、仁德,可是一到到了关键时刻,就展现出狠辣果断一面,杀戮天下,伏尸百万而面不改色。这样的君王仁慈但不多义,谦逊却又露狰狞,一半天使,一半魔鬼。

    这样的君王平时间,礼贤下士,听取大臣意见,可是关键时刻,下了决心,九头牛也拉不回来!

    这样的君王不好伺候呀!

    只是如今的时代,只能是臣子选择君王,而不是君王选择臣子。纵然这个君王不好伺候,也得仔细伺候,除非他回家当老农。

    “我可怜的兄长呀,我可怜的父亲呀,我可怜的弟弟妹妹呀,我可怜的百姓呀…………君王尚且如此凄惨,百姓又是何等悲剧!”说着,坐在上面的赵朴纵情的哭了起来,泪水好似不要钱的白开水一般,哗啦哗啦尽情的流淌。

    而殿下的秦桧,却是心中冰凉,这位皇上在假哭。

    泪水流了很多,只是一点感情也没有,全是作秀,这个皇帝也真是心黑。

    可没有宋徽宗,宋钦宗,那样的好糊弄!这样的皇帝,若是让他感到糊弄了,不杀你,也会将你流放而走,彻底失去权柄。(未完待续。。)

第277章陛下,可记得东晋之亡?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总之,宋徽宗、宋钦宗,这二人很可怜,此刻正过着猪狗不如的生活,可他们更可恨。有着那样大的家产,足以打造出霸主般的实力,可是却生生被这两个败家子败得一干二净。最后还一句,奸臣误我,推掉了所有的责任!

    想着这两个败家子,赵朴对他们的同情就降到了极点。

    若是有一天,赵朴打败了金军,救回了这两个败家子。这两个败家子,不会感激他,十九**会抢他的皇位,甚至是与金军勾结,算计他。正所谓,卖国条约签订了一个,也会签订第二个,有些事情干多了,就没有内疚感了,只剩下数字了。

    猫哭耗子,假慈悲。

    赵朴哭了许久最后,再也挤不出一点泪水后,终于停歇了下来。

    “卿家辛苦了!”赵朴再次道。

    接着,赵朴开始向秦桧询问一些问题,比如金军雄壮否,幽云一带粮食收成如何,宗翰是什么性格,金国皇帝有哪些爱好等等。

    这些都是二手资料。

    情报司和内卫,是赵朴的耳朵和眼睛,借助它们获得消息。只是这两个机构真的可靠吗?

    赵朴摇了摇头。

    有时人的眼睛、耳朵还会欺骗人,况且是这些“耳朵”与“眼睛”!

    多听一听这为大奸臣的话,还是有好处的。

    “卿家,金军实力强盛,我军可有破敌之法?”赵朴再度问道。

    秦桧道:“金军强盛,短时间内不可击败,三五年内勿要言北伐,北伐应缓行!”

    赵朴点点头。这一点上与他不谋而合,金军不是那样容易击败的,也不要妄想几次战役就击垮金军,这是不现实的。此时的金军战力衰退了,可也不是训练了几个月的宋军可以完败的。可能在优势兵力下,优势地形上,取得一些大捷,但是整体上,还是处在弱势。

    赵朴道:“卿家可有保襄阳之法?”

    “襄阳孤悬于长江以北,本就是一座孤城。虽然有险要地势,城墙又多次修建,但是不可守?”秦桧建议道,“请陛下退守长江以南!”

    守住襄阳很难,我又何尝不知道。只是守不住也得守。有时候,军事上不利。但是政治上有利。那时军事要服从于政治。为了政治考虑,襄阳必须要守,若是一枪不放,就丢了襄阳,影响太坏了。

    后世的老蒋,不抵抗政策。臭名远扬,更是有西安事变,差些丢了脑袋;若是他不守襄阳,不抵抗政策的名声落在头上。那时说不定就是兵变,赵朴可不确定他是否有老蒋那样的运气,在兵变中活下来。

    “若是陛下要保襄阳,除了加强城防,训练士卒之外,必然要保南阳。南阳存,则襄阳存;南阳亡,则襄阳亡。此次金军三路出击,我军也应该三路出击,中线防守,西线出击,东路围困…………”

    而赵朴只是简单的问上几句,只要是秦桧回答为主。

    在论述中,秦桧看出了金军的疲惫,战力的衰退,但是也坦言了宋军已经不是对手。而在一些对政局的分析上,更是与赵朴不谋而合,在整个回答中,秦桧都表现出睿智、精明、深谋远虑。

    此刻的秦桧没有一丝议和的趋向,是一个坚定的抗战派,语气中更是带着对金军的仇恨,这些都不是伪装出来的。

    听着听着,赵朴心中生出一丝怀疑,这个秦桧真的是历史上那个秦桧吗?

    不会是同名同姓吧!

    历史上,那个秦桧大开议和,是坚定的投降派,更是将整个宋朝搞得鸡犬不宁。可是此刻的秦桧留给他的是坚定的抗金斗士,一点也没有汉奸,卖国贼的表现。

    只是很快的摇了摇头,世界上哪有那么多同名同姓的,秦桧就是秦桧,只是此刻的秦桧还是坚决的抗金派。或者是,抗金派也罢,议和派也罢,对秦桧来说,只是一张皮而已,有用则披上,无用则丢弃。

    谈了半个时辰,该谈的大致也谈了一个差不多,这次“面试”算是到了尾声。

    这时,秦桧忽然开口道:“陛下,可记得东晋之亡?”

    “东晋之亡?”赵朴心中一动,各种念头飞快的闪过,最后问道:“卿家可为我解惑!”

    “外患不足惧,内忧堪可危!”秦桧道,“八王之乱,五胡乱华,晋室衰微,司马睿南渡,建立东晋。东晋建立之初,兵威是何等强盛,北挡胡虏洗劫,西边覆灭了成汉,更是多次北伐。祖逖北伐、庾亮北伐、桓温北伐、谢安北伐、刘裕北伐,兵威强盛的时刻,收复关中,洛阳,势力达到河北。那时北方五胡相互残杀,十六国,朝为帝,夜为囚,政局极度动荡,可以轻易北伐成功。然而,先是有世族门阀之祸,侨姓世族与吴姓世族争斗不休,世族对寒族歧视,世族与朝廷分庭抗礼,地方上藩镇割据,祸乱不断。先是有王敦之乱、苏峻之乱,致使东晋动荡不安。内忧不断,北伐后继无力,最后多是失败而告终。更有武人刘裕趁机崛起,篡君夺位,东晋乃亡!”

    赵朴心中立时闪过多个念头,心情极度的起伏,东晋就这样亡了!

    那宋朝,又会怎么亡了呢?

    这时,秦桧起身道:“微臣告辞!”

    有些话,不需要说得太明确,只要大概的点一下就足够了,以皇上的智慧,自然是能理解其中的意思。

    “卿家且慢!”这时,赵朴道。

    秦桧一愣,只见此刻赵朴已经站了起来,高高在上,有种说不错的威严:“卿家记住!在任何情况下,党争、皇位之争、权力之争,都服从于大宋的利益;若是有人敢于将党争凌驾于大宋利益至上,将皇位之争高于大宋利益,为了权力之争出卖大宋利益。朕宁愿冒着五雷轰顶之劫,也要将此国贼诛杀!”

    秦桧身子一颤,心中闪过一丝恐惧,道:“是!”

    ps:更新迟到了,五一快乐!!!(未完待续。。)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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