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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从靖康之耻开始全文阅读

作者:黄昏叹     穿越从靖康之耻开始txt下载     穿越从靖康之耻开始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16章 组建新军

    013-12-10

    “耻辱不可怕,苛刻的条约也不可怕,怕的就是在耻辱中苟且。在耻辱中,醉生梦死,忘却了耻辱,忘却了仇恨!”赵朴此时已经收敛了泪水,眼睛中颇为坚毅的道,“不要执着于城下之盟的屈辱,而应该思考着如何雪耻!”

    安逸可以忘却仇恨,也可以忘却耻辱。

    暖风熏得游人醉,直把杭州作汴州。

    实力不如人,签订不平等条约,这并不可耻;可耻的是忘却了曾经的耻辱,醉生梦死。

    靖康之耻,之所以耻辱,不在于国都被攻破,两位皇帝被俘虏受尽屈辱,而在于后世的子孙忘却了仇恨,跟敌人签订和平协议,醉生梦死的活着。即便是北伐,也仅仅是为了捞取政治资本,而不是为了雪耻。

    “我家有两只猫,一只猫是黑sè的,一只猫是白sè的,那一只猫是好猫?能够抓住老鼠的猫,就是好猫!”赵朴道,“官家说过,谁若是能血洗今天城下之盟的耻辱,可以封王!”

    “读..再多也无法击退金军。金军是一群禽兽,向金军讲述再多的孔孟之道,再多的礼义廉耻都是无用的。对付禽兽只有一招,那就是举起大棒狠狠的打,好似打死狗一般,打到他臣服,打倒他死亡!”

    “说再多的空话,也是没有用的,只有强大的武力才能让金军滚蛋。一寸山河一寸血,十万士人十万血!当年,班超投笔从戎,以三十六勇士斩杀匈奴使臣;当年,曹彬将军弃文从武,平灭南唐,北平北汉,远击辽军;当年范相公以书生之躯,西北shè天狼;尔等可有弃文从武之心?”赵朴扯着嗓子喊道。

    文人,尤其是年轻时期,都是喜欢折腾,若是不加于约束,必然会引来巨大麻烦。而最好的办法就是减少空谈,让这些文人去做实际的事情,做好了有奖赏,做差了滚蛋。

    “我愿意!”顿时,传来稀稀拉拉的声音。

    赵朴眼睛中闪现出了失望,文人轻视武人,自然也不愿意弃文从武,在他们看来武人是二等公民,是低贱职业。

    “全是一群嘴炮,光说不练。我还是那句话,白猫黑猫,抓住老鼠就是好猫!文人再强大,可以凭着三寸不烂之舌,说退金军吗?这不可能,唯有强大的武力才能让金军退去。如今金军为何仅仅是六七万部队,可汴梁城却是有着十几万部队,四处援军更是汇聚而来,有几十万之众。几十万对几万人,竟然守在坚固的城池中,好似老鼠一般呆着,这是为何?这是为何?”

    “金国jīng锐之师才不过二十万。若是我军上下抱有杀一个够本,杀两个挣上一个的心思。只需要四十万军队,就可以将金国尽数覆灭!”

    “尔等平rì间空谈着孔孟之道,可是尔等那里知道孔孟之道的真正意义!孔子出生在鲁国,鲁国弱小,时常受着弱国欺凌,在孔子十八岁那年,宋国来入侵。孔子已然从军,在战斗中,斩却敌人十八名,身上受创八处,依旧血战不退。孟子出生在邹国,邹国也是小国,当年郑国来入侵,孟子毅然披甲上阵,深入敌阵,死战不退!”

    说着赵朴眼睛中闪现出轻蔑之sè,“五代时武人乱国,更是纵容士兵烧杀抢掠,这也是我朝抑制武人的重要原因。可是你们是读书人,你们若是从军,只会是安邦定国,而不会行乱臣贼子之事,更可以约束士兵,善待百姓,这就是新武人!”

    挂羊头卖狗肉,无疑是最好的促销方式。既然读书人轻视武人,视从军为低贱职业,那只好宣传孔子从军记,孟子从军记等故事。

    有些虚构的sè彩,可是仔细思考,其实也有一定的道理。不论是孔子还是孟子,都出生在弱国小国,更是战乱不断。他们的祖国时刻面临着灭亡的结局,那时从军也在情理之中。

    “某愿意参加新军!”

    “我愿挥动三尺青峰,斩杀金贼!”

    在引导、激励、反讽之下,这群太学生终于是热血上涌。

    赵朴心中总算是松了一口气,无事生非,太学生有事情可干,总算是可以不惹麻烦了。

    ………

    宋朝有着美国般的综合国力,军费开支堪比德国法西斯,军队战斗力只是意大利水准,百姓过着阿富汗一般的苦逼生活。

    提升军队战斗力,一直是宋朝至始至终不断探索的事情。只可惜,宋朝的军队战斗力除了一些特殊的时期外,一直处在意大利水平,白白浪费了庞大的军费开支

    如今,靖康之耻不久将要到来了,之后乱世将要到来了。

    在乱世中,拥有强大的军队,是保命的最佳方式。而锻造一只强大的军队,成为极其重要的事情。赵朴一直想着拥有一直军队,这只军队能够在战乱中保护他。

    于是,借着劝说太学生的机会,提出了组建新军的提法。

    在暖阁中,宋钦宗满意的看着这个弟弟。在父亲的诸多儿子中,赵朴属于默默无闻的一类,很不起眼,很不冒头,若不是一些节假rì的宴会,他几乎是忘记了这个弟弟。、

    只是随着那篇《六败六胜论》,他很快的注意到了这个弟弟。虽然那篇文章,有些方面说的不太对,可是也难以抵消那璀璨的锋芒,退位的父亲也感叹,郭嘉在世。

    “新军是怎么回事?”宋钦宗问道。

    “一个帝国的军队,在建国初期,战斗力最为强大,可是随着天下太平,久无战事,武备必然松懈,战斗力必然衰落。秦国初期,扫,平天下,驱除匈奴,百万虎狼之师是何等强大,可是到了秦末,仅仅是一群农民军就将强大的秦国覆灭。唐朝初期,李靖仅仅是花费了三个月的时间,就平灭东突厥,灭掉吉利可汗,那是何等的强大。可是在唐朝后期期,却被一个小小的吐蕃攻陷了长安。我朝在太祖太宗时,平灭各处藩镇无所不利,强大的北汉,也是瞬息之间崩灭,可是到了仁宗皇帝时,仅仅是一个西夏蛮夷,就是手忙脚乱。到了神宗皇帝,倾尽一国之力,依旧难以动摇西夏。到了我朝更是,几十万禁军虚弱不堪,在金军的铁骑之下,灰飞烟灭。这不是皇兄的罪过,而是历史的必然,是天下承平许久之后,必然出现的现象!”

    赵朴道首先是气势辉煌的讲述着,军队由盛到衰的规律,这不是某个朝代特有的现象,而是许多朝代共同的顽症。随着军队的衰落,很多朝代也是随着走入人灭亡。

    “而此时旧有的军队,再也无法维护王朝的稳定,可能一群泥腿子,就足以让一个庞大的王朝陷入绝境!皇兄可记得方腊的摩尼教暴乱。方腊乱军中军械不齐,内部混乱,更是民心不稳,可就是这样的垃圾队伍,竟然花费了两年时间,耗费了无数钱粮才平灭!”

    “旧的军队再也无法安邦定国,只有新的军队,才能逆转危局!”

    “组建新军你有什么想法?”宋钦宗问道。

    “我朝赋税,钱粮人口等都大大超过唐朝,可是我朝先是失去了幽云等长城防线,又是失去了河西、河套等地区。失去了这些地区的屏障,中原富庶之地,暴露在异族的铁骑之下,边患前所未有的严重。可是契丹,西夏,以及如今崛起的金国,实力之强大,都是远远超过汉之匈奴,唐之突厥。这决定了我朝必然有着强大的军队,抵御强敌。”

    “但是唐末藩镇割据,五代纷乱,留下的教训太严重了,为了防范武人作乱,制定了诸多政策。这固然让弥消了武人作乱,可是也消弱了军队战斗力。这可以说一个极为纠结的问题,边患严重需要强军,可是强军又会造成藩镇割据!”赵朴道,“这是一个极为难解的死结!”

    后世都说,宋朝重文轻武,扬文抑武,轻视军队建设。其实宋朝不轻武,反而是极为重视军队,每年在军费的开支上堪比后世的德国法西斯,堪比冷战时期的苏联。每年在军费上的开支,在中国历朝历代中,都是第一。

    可惜,金钱买不来强大的国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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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新军计划

    013-12-11

    宋朝繁荣的经济,让宋朝有着强大的财力支持军队建设,太祖开宝年间,全国有士兵三十七万八千人,其中禁军十九万三千人。而宋仁宗时期,全国有士兵一百二十万九千,其中禁军八十二万六千。而在皇佑初年,军队更是急速增加到一百四十万。

    百万大军,在中国古代是极为恐怖的,也只有最为重武的秦朝,才有这等规模。

    可是宋朝,有着秦朝的军队规模,可是战斗力却是连秦朝的一个手指头都没有。欺负老百姓还可以,可是战斗中,往往是长跑冠军,跑路一流。

    宋朝的军械制造,可以说是达到人冷兵器时代的巅峰,制造出的武器之繁多,威力之可怕,让后人惊叹。可是军械制造水平高,并不代表宋军的武器好。实际上,在战斗中,宋军经常在武器上吃亏,因为贪污严重,兵器制造上偷工减料。

    可以说,宋军弱小不是因为崇文抑武,而是好钢没有用在刀刃上,花了许多的冤枉钱。再加上时战是和,举棋不定,缺乏稳定而贯彻的对外方针,往往是得过且过,习惯于临时抱佛脚。再加上内部的党争,极大的消耗了国力,这让宋朝有着压倒xìng的实力,最后却败于辽国,西夏,金国,乃至是后来的蒙古。

    若是能够合理分配资源,即便是再崇文抑武,凭借着强大的经济后盾,形成的军事辗压,足以将辽国和契丹碾成碎片。

    就像二战时期的美国一般,美国的军队素质差远远差于rì本,又是太平兵,在太平洋战争初期,可以说是连连失败,大批的美军被俘。可是美国有钱呀,可以用钱转化为强大的国防力,对rì本进行辗压,最后还是把rì本干趴下了。rì军的战斗力超过了美军,可是架不住美国强大的经济辗压。

    “国势如此!”宋钦宗问道:“那可有破解之法?”

    “秀才造反,十年不成。我听说过武人乱国,可是从来没有听说过文人造反的。太祖皇帝更是提出,以文治武,让文官统帅军队,这免去了武人乱国。”赵朴直言不讳的点出了文人统兵的巨大缺点,“臣弟有时想,既然为何仅仅文人统军,若是有些武人桀骜不驯,架空了文官,照样可以祸乱天下。不如更为彻底,将文人统军,变为文人军队!”

    “文人军队?”宋钦宗笑了,“文人若是谈诗论画倒是可以,若是统军打仗,他们行吗?”

    “文人可以统军,为何不能更加彻底,变为文人军队呢?”赵朴道,“军队经历了几个阶段。第一个阶段是秦汉时期,那时全民皆兵,每次征战,都会动用大部分劳力,那个时代的士兵是为了生存而战,一旦战败,就是国亡。第二个阶段是府兵制,府兵制是以均田制为基础,自备武器,战时为兵,闲时为农,既可以充分发展农桑,又可以防止地方割据,又保持着强大战斗力。大唐之强盛,多是源于府兵制。后来,王相公变法,募役法就是借鉴了府兵制的优点,只是可惜时代已经变了,府兵制再也难以实行,若是强制实行,只会灾难不断。”

    “第三个阶段,就是募兵制。募兵制有利于挑选jīng壮,组成强军,可是容易任人唯亲,形成军队派系。募兵制这起于唐朝,这也造成了藩镇割据,武人乱国。五代混乱,多是源于募兵制。后来,太祖皇帝制定将兵法,禁军厢军相互制约,以文制武,就是为了克服募兵制的弊端。”

    “但是募兵制有着太多的缺陷,士兵多是招募而来,讲究的是当兵吃粮。这样的军队,需要时刻用金钱去拉拢,一旦朝廷财力紧缺,军队对朝廷的忠心就下降。这样的军队,是最没有信仰的军队,典型的有nǎi就是娘。今天为了金钱可以为朝廷效忠,明天就可以为了金钱向朝廷出击。常胜军、义胜军,就是这样的例子!”

    可以说,宋朝的军队是中国历代,最没有信仰的军队。汉朝军队,信仰是出征塞外,分封万户侯;唐朝军队,信仰是保家卫国,流芳百世;明朝军队,信仰是杀倭寇,杀鞑子。

    可是在宋朝,当兵只是为了混口饭吃。

    在靖康之耻前后,各路义军,各路勤王之师,都是没有信仰的部队,战斗力差,还祸害百姓,有些更是成为金军的走狗。即便是后来南宋中兴四将中,除了岳飞、韩世忠军纪较好之外,刘俊、刘世光等人军纪都很差,军队投敌现象极为严重。

    “一个有nǎi就是娘的军队,危害极大,仅仅是靠着过去的政策,再也无法扭转国势!”赵朴的眼睛中闪出明亮之光,“故要组建新军,挽救危局!”

    “新军不是一朝一夕可以成就的,无法解决金军兵临城下的危局?”宋钦宗道,“况且这与文人军队,又有什么关系!”

    “战争不会朝夕之间结束,这次金军这样威逼,让我大宋签订这样屈辱的条约,岂能这样善罢甘休,不将这些蛮夷打得屁滚尿流,如何对得起大宋千万子民!赵朴恨声道,“金军虽然厉害,可还是破不了汴梁城,我估计几个月之后,金军就会退去。然后我大宋就该修养生息,编练新军,然后等待十年,那时在北伐,就是灭金的时刻了!”

    “而新军要不同于以往的宋军。这只宋军,规模不大,最多是十万,初步建设仅仅是五千。这只部队从上到下都是文化xìng的军队。下到士兵都要识字,要懂得为何而战,中层军官将要懂得兵法战术,上层军官要要懂得全局变化……”赵朴滔滔不断的说着。

    虽然说得很多,但是本质上一点不变,那就是变得有文化。军队上下都要有文化,有知识,有理想,变成“三有”军队。

    宋钦宗听得有些不耐烦,但还是耐着xìng子听完,淡淡道:“古人言,兵贵愚,将贵智。这似乎与古人说法相违背!”

    “兵贵愚,故将领可以糊弄士兵为之送死,但是也可以借之愚昧兵士,为之造反。兵士愚昧,这是武人专权,藩镇割据的基础。若是士兵人人都知道道理,知道忠君卫国之道,武人即便是想要造反,也没有人跟随。”赵朴说出了看法。

    宋钦宗本身就是没有主见的人,一听有道理,立刻点头。

    “与其让那群太学生,被朝内一些小人鼓动,在宫门面前捣乱,不如将他们编制为新军的第一批!”赵朴道;“臣弟请求编练新军!”

    “只是如今,军械奇缺,没有只够器械,以供新军!”宋钦宗口中答应,心中却是对赵朴满是jǐng惕。皇室掌权,往往是夺位的基础。当年太宗皇帝为何能够夺取皇位,就是因为他是开封府府尹,掌握着一部分军权,不由得动了疑心,问道:“新军初期,招募多少人!”

    “人太多也没有用,初期在千人左右。还有臣弟只是闲散王爷,让臣弟夸夸奇谈还可以,可是让臣弟去编练新军,却力有不逮,不如皇兄派遣一些军官!”赵朴提议道。

    宋钦宗这才放弃心中的疑心。

    千人的部队,在偌大的汴梁,数量太少了,几乎是掀起一丝的浪花。况且军官有他派遣,再加上掺沙子,根本难以引动一丝的波澜。

    “训练新军,又岂是那样容易!”宋钦宗轻轻摇了摇头,强军又岂是那样好训练的,这次训练新军,多半是这个弟弟心血来cháo,想要玩闹而已,权当一次游戏。

    “多谢皇兄!”赵朴心中欢喜道。宋徽宗,还是宋钦宗,都是废物一个,有着大量的底牌,最后还当了亡国奴。他们不是一个合格的皇帝,但是却是一个好人。对臣子很好,对城内百姓很好,对儿子兄弟也很好。

    在他们被俘虏后,获得更多的是同情,而不是指责。

    这一切都是、因为他们是好人,尽管不是一个好皇帝。

    这千人的部队很少,很少,在偌大的汴梁保卫战中,翻动不起一丝的浪花。可是这却是他掌军的开始,有着一支效忠于自己的部队,才能在乱世中,有着安生立命的本钱。

    ………

    哼着歌曲,带着欢笑,赵朴坐在车上心情舒畅到了极点。

    敢想别人不敢想时,你就成功了一半;

    敢做别人不敢做时,你就成功了另一半。

    在那位皇兄眼中,他这是闹着玩,是一个皇子无聊时,打发时间的游戏。可是谁又知道这只新军,寄托了他太多的理想,这只新军未来要成为岳家军、戚家军那样的强军。

    回到王府,赵朴把自己关在房间中,脑海中不断思考,不断的回忆着历史上的那些强军,汲取这优点,不断的整合、删除、调整,写着新军的策划书。

    铁血秦军、高顺的陷阵营,白马义从,西凉铁骑,曹cāo的虎豹骑,鞠义的先登死士,王平的无当飞军,李世民的玄甲军,陈庆之的白袍军,袁崇焕的关宁兵,秦良玉的白杆兵,岳飞的背嵬军,兀术的铁塔兵,清朝的八旗军,戚家军,蒙古的怯薛军,岳家背嵬军,还有后世的解放军……

    这些历史上的强军,一一闪现在脑海中,给了他很大的借鉴意义。

    这些强军,各有特sè,不分伯仲。

    若是仔细思考,最强大的莫过于铁血秦军与后世的解放军。

    ..

    ..

第18章 计划受阻

    013-12-11

    先秦时代,秦国全国才不过一千万人口,可是竟然组织起百万强军。这在中国封建社会,是极为恐怖的。军队的数量上,规模上,只要后世的宋朝可以媲美。可是宋朝军队是数量多,质量差;而秦军则是数量庞大,质量也是极为强大。

    强大的军事动员能力,奖励军功的制度,强大的军械制造,还有优秀的将……这都造就了铁血的秦军。

    而在后世,中国没有钢铁业,没有国防工业,军队武器主要靠缴获。可是解放军硬是靠着缴获,击垮了国民党,败退了美军。后世都说,战争是钢铁的比拼,是国防工业的比拼。可是解放军硬是靠着几乎为零的国防工业,钢铁工业差到极点,与美军战成了平手,可以说是颠覆了战阵理论。

    以秦军与解放军为基础,借鉴着其他强军,再结合着宋朝的实际情况,新军的策划书初步成型。

    在军队策划书中,赵朴沉迷在其中,不顾其他,草草的吃饭,然后继续写;实在困的不行时,闭上眼睛睡上几个时辰,继续写……

    几天下来,赵朴的眼圈发黑,神态萎靡,可是总算是写完了新军策划书。

    ………

    “殿下这是着了魔吗?”舒文秀有些不解道。

    自从那天开始,这位仪王殿下就好似分支一般,带着书房中,时而站着,时而来回走动,时而哈哈大笑,时而又是唉声叹气,时而拍桌子,时而又在纸上埋头苦写。这些天来,她也渐渐想通了一些事情,也习惯了这样的生活。

    心比天高,命往往比纸薄。曾经,她梦想过未来夫君的形象,那应该是一位温文尔雅的读书人,羽扇纶巾,风流倜傥,诗词歌赋无一不通,可以凭着才华登科,成就一方官吏,造福一方。可是这只是梦想,也仅仅是梦想,在现实中,她被一位纨绔掳走,然后发生不好的事情,接着纳她为妾,以不合法的手段却得人合法的目的。他的一生就这样决定了。

    娘亲曾经说过,宁为贫人妻,莫为王侯妾。如今,她还是沦为了王爷的小妾,心灰意冷到了极点,可是她还必须强作欢颜,无力反抗这种生活,只能接受。

    所幸,这个仪王殿下,xìng子很好,对人不太挑剔,或则是xìng子比较懒,懒得多管,对一切都是一副漠不关心的样子,只是时常一个人呆着唉声叹气,十分悲苦的样子。

    “王爷,如今却是着魔了!”瑞雪道,“殿下的xìng子就是这样。xìng子很好,下人做错了一些事情,也不会责骂。不过,一旦殿下着魔的时刻,最好不要招惹他。那时他的脾气很差。只要将一些饭食悄悄放下就足够了!”

    “可这样下去,王爷的身体会吃不消的!”舒文秀道,不知不觉间,她也是渐渐的适应着小妾的角sè。

    “我会盯着……”瑞雪道。

    时间在流失,经过三天三夜的煎熬之后,赵朴终于将近三万字的草稿大概写了出来。

    “瑞雪,帮我整理一下草稿,然后誊抄一下!我太累了,我要好好睡觉!”这时,赵朴才感到前所未有的疲劳,眼皮都在打仗,然后沉沉道睡去了。

    给赵朴披好被子,瑞雪开始整理草稿。草稿有有几十张,很凌乱,有些页码上还有涂改的痕迹。不过瑞雪却是轻车熟路的整理着,速度很快,然后磨好墨,提起毛笔,在宣纸上誊抄了起来。

    当赵朴再次醒来时,天sè已经黑了,已经是半夜了。而舒文秀则是在外面的小屋看护着。

    “天sè又黑了!”赵朴望着夜sè,心中凄然道。

    时间越来越短了,根据前世的历史知识,几个月之后,靖康之耻就会发生。留给他的时间很少,几个月的时间想要打造一只强军,几乎是不可能的。

    他也没有打算几个月,就缔造一只岳家军、戚家军那样的强师,但是至少有有一丝战斗力。不要沦为,将军比士兵跑的快,士兵比老百姓跑的快,可是在快也没有马快,最后被全部砍杀。

    他不要求新军有多么强大的战斗力,但是至少不要出现,几万人的军队被几百个骑兵冲垮的笑柄。还有这只新军要有一定忠诚感,别金军没有打倒城下,就将他的脑袋割下去,送给了金军。

    一想到靖康之变后,那些义军的悲剧下场,赵朴心中就直打颤。

    兵者,大凶也。

    他只是平凡人,没有掌过军,也只是在电视上,在书上,在网络上,看过一些军事常识而已。真正的让他摸着刀剑,上战场拼杀,一定是尿裤子的料。让他掌军,指挥千军万马,也绝对是赵括这样的料,可是他没有太多的选择。靖康之耻将要来了,乱世将要来了,没有一只军队,几乎是被宰杀的猪羊。只能是赶样子上架,不行也得行。

    “王爷,你醒了!”这时,舒文秀也醒了。

    “也不知还能睡多少安稳觉!”赵朴悠悠道,“不久之后,种师道会率领西军jīng锐到来,而金军就攻不下,也必然会疲倦。那时和谈的机会就要来了,那时金军将会退去,那时你最好离开,去老家余杭!在那里可能免去人兵灾!”

    “嗯!”舒文秀点点头。

    ……

    夜晚,汴梁城,皇宫中。

    “官家,你怎么能答应仪王殿下,让他掌军了?皇子掌君,破坏祖制!”大臣李纲义愤填膺的劝谏道。宋朝的皇室一直不稳定,内斗不断,为了皇位斗争极为激烈。当年,太宗赵光义为何能够从几个侄儿手中,夺得皇位,就是因为掌军.

    而到了后来,对皇室的防范更是严重。可是官家竟然犯了这样的错误,开了一个不好的开头。

    “可是,我已经答应了皇弟,君无戏言!”宋钦宗皱眉道。

    “我朝武备松懈,的确是该整治一番,不过训练新军就没有必要了,不仅靡费钱粮,更是引动一些人不安之心!”李纲拍板道,“仪王殿下,有些太过分了。竟然干涉朝政!朝政岂是他一个亲王可以干涉的!”

    一想到赵朴可恶的脸,李纲心中就愤然不已。

    他有着从龙之功,当今的官家能够上位,他多有功劳。凭借着这些功劳,他由一个小小的侍郎成为了尚书右丞,东京留守,成为一人之上,万人之下的存在。权势堪比当年的王安石,可比当年的蔡京,是当之无愧的权臣。

    而权臣总是受到攻击的,是满朝众臣的敌人。昔rì王安石如此,后来的蔡京也是如此,如今的他也是如此。

    而最可悲的是,他不如王安石,也不如蔡京。这两个人不论是人品,也不论功绩,至少他们处在一个相对稳定的环境中,可以有充足的时间,实现自己的理念,即便是最后失败了,也是心中无憾。

    可是他刚刚上任,就面临着金军威逼汴梁的困境,压力前所未有的巨大。

    此外,他由一个小官刚刚成为首辅,从政能力欠缺,威望不足,人脉欠缺等等。往往是政令可以下达出尚书省,却是难以落实到实际,或是以各种形式被扭曲。这让他极端的困窘,许多事情需要他赤膊上阵。而最恼火的是,朝中上下竟然要议和,议和也罢了,竟然要签订那样的苛刻条约。

    金军的条约太苛刻了,可是满朝上下,还有官家也是意动,要答应金军的胁迫。

    这让李纲内心悲哀到了极点。

    金军的城下之盟,谁都可以答应,唯独他不能答应。

    一旦答应,他就会留下千古骂名。史书会写到:靖康元年,金军兵临汴梁,帝任李纲为尚书左丞,东京留守。然李纲昏聩无能,激战四月,无力击退金军,使王师受辱。又使城外帝王陵寝,王室陵寝多有损毁。后卑颜屈膝,向金军祈和,输金五十万,输银五百万,骡马等万计;以帝之尊向蛮夷称伯;又割让太原、中山、河间等地;又以亲王、宰相为质。可谓太祖以来,前所未有之辱,李纲之罪,堪比蔡京,越过王安石,可谓千古第一jiān臣。

    青史如刀,为了不在史书上留下骂名,他坚定的反对者议和,甚至不惜鼓动太学生向官家请愿,威逼官家坚定抗金。

    一切计划是完美的,可是最后仪王赵朴竟然出手了,巧言劝说读书人离去,让他的计划汤。

    而最后,更是说空谈误国,分明就是说他李纲误国。

    “我已经答应了,难道要让我失信于士人吗?”宋钦宗不温不火的道,可是眼神中闪过一丝厌恶之sè,“况且新军的初期编制仅仅是千人。这千人的新兵想要造反似乎不够格!”

    “官家,这是为rì后埋下祸端!”李纲道。

    “祸端,那也是以后的事情,如今的祸端是金军威逼城下,我大宋旦夕之间,将要灭亡!”宋钦宗心中的逆反心理陡然作怪起来,既然你反对,那我就坚决的支持。

    “官家三思!”李纲道,“仪王殿下,只是亲王,没有接触过兵事,贸然接触,只会是沦为赵括之流,丧师辱国!”

    “明天殿上再谈!”宋钦宗最后道。

    ..

    ..

第19章 殿上口舌之战

    013-12-12

    “让我上殿!”赵朴听到这个消息,也是微微吃惊。

    宋朝养王爷,好似养猪一般,给予丰厚的俸禄,优越的生活,可是却不给予参政权。电视剧上,八贤王说话一言九鼎,左右着朝局的走向。可现实中,宋朝的亲王只是寄生虫,除了寄生之外,没有什么用途。唯一的用途大概就是皇帝挂了,又没有儿子,最后当替补。

    大宋的政策太宽容了,身为皇室子弟,只要是不造反,可以活得极为滋润,可以跟大臣斗嘴,可以大声咆哮,总之皇室子弟是有特权的,不惧任何人。身为大宋亲王,在绝大多数情况下是不会上朝的,也懒得上朝,只有在关系王爷的一些俸禄,或是封地,或是封号等问题上才会上朝。然后就是在朝堂上大肆咆哮一番,比嗓门大。

    “上殿就上殿,没有什么了不起的!”赵朴毫不在意的道。

    ……

    第一次走上大殿,赵朴眼角余光扫视着四周,眼睛中闪现出了玩味。

    在后世,开封已经大大不同于宋朝的开封了,建筑格局发生了,许多的宫殿早已经损毁,留下的只是残骸,显示着曾经的辉煌。而此刻,却是真实的见到了大宋的皇宫。

    议事在讲武殿,大殿内的灯光比较明亮,少却了běi jīng故宫的那种豪华、奢侈、威严,更多的是平民化、简单化。在大殿两旁分别站立着两排人,赵朴绝大多数都不认识,只认识几个,那几个正是皇室成员。

    认识的人很少,只是跟那些皇室成员打人一些招呼,就站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

    很快,宋钦宗上殿了。各个大臣纷纷上奏疏,说着一些事情,多数都是围绕着这场战争。

    “官家,如今金军兵临城下,断去了外界的联系,粮草无法转运进来,米价、菜价、肉价等等都是急速上涨,超过平rì间五倍。请官家颁下旨意,平抑物价。”这时,一个户部的官员开口道

    “物价必须平抑,只是具体如何,可有章程!”

    “官家,微臣已经送上折子,三天有余,可还是没有回信!”户部官员道。

    “三省官员,必要尽兴,各位相公也要快些制出章程!“宋钦宗说着体面话。

    六位丞相连忙请罪。

    接着,又是兵器配置,军队编制调整等等,可谓事情极为繁杂。赵朴一开始听着,还有些兴趣,可是渐渐的腿有些发麻,眼神有些发困,不自觉的打起了盹,陷入迷迷糊糊中。

    “陛下,微臣要弹劾仪王越过祖制,编练新军!”这时,一个仿若是闷雷般的声音响动了。

    赵朴身子不由的微微打颤,睡意顿时散去了七七八八,抬起头看着这个弹劾的人。从服饰上看,是一个御使,只是年纪也太大了,至少五十岁了,此刻正如同老虎一般的吼叫着。

    “陛下,仪王殿下,为人无用兵之才,却妄自编练新军,臣怀疑仪王有不轨之心,妄图谋反!”有一个御使道。

    “昔rì,赵括纸上谈兵,丧权辱国;如今,仪王殿下妄论军事,必现兵败之耻!”

    “新军,靡费甚多,不必编练,只会让某些人兴风作浪!”

    一个个大臣,你一言我一语,立时开始口喷唾沫,疯狂的攻击赵朴,一个个似是而非的理由涌动而出,似乎在片刻间他成为了三观不正,思想yīn暗,大宋的败类。

    似乎不将他砍了,大宋就会灭亡;似乎不将他骂上几句恶,就显得缺乏正义感。

    风言奏事,在大宋成为了文人的传统,也是文人攻击政敌最强手段之一。控告某某官员,不需要充分的理由,只要是大街上的风言风语,就可以成为呈堂证供,成为判罪的最佳手段。

    在风言奏事之下,许多的官员吃了亏,最后悲剧的致仕,或是贬官。而即便是所告不实,最后也不过是jǐng告处分,或是由zhōng yāng官员变为地方官员而已。可以说风言奏事,成本很低,风险很小,收益却是很大。

    而在风言奏事之下,岳飞以莫须有的罪名,死在了风波亭,成就了中国历史上最大悲剧。

    不过,赵朴没有急着反驳,赤膊上阵是最傻的手段,也是最无奈的手段,自然会替他说话,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荒唐,仪王殿下贵为亲王,万金之躯,本可以安逸生活,可是为了我大宋江山,不惜招募新军,为国出力,捐躯赴国难,视死忽如归怎么到了章御使口中,成了乱臣贼子!”这时,前排的一个大佬开口道。

    “白时中,你这个jiān臣。你这是误国!一个娇生惯养的王爷,如何领兵,不是赵括是谁?”

    “仪王殿下,仅仅新军不足千人,即便是练废了,也务关大局。而赵括统军四十万,全数覆灭,差些让赵国灭亡,两者岂能等同!”这时,一个英俊潇洒的中年男子开口道。

    美男子呀!赵朴心中暗叹道。这货正是极品美男子,少女少妇的杀手,勾勾手,绝对有大批的女子投怀入抱。不由低声向一旁问道:“他是谁?”

    “他是太宰李邦彦。”

    “靠!”赵朴心中大骂道。这货长得这样俊,可为何偏偏是卖国贼。

    “张大人难道忘记了五代之祸吗?”

    很快,围绕着这个话题,朝堂上分为两派,剧烈的争吵起来。一派是李纲为主的主战派,一方是白时中、李邦彦等投降派。只是朝堂之上,显然投降派的数量和质量上,都是明显的略高一筹。凭借着强大的数量辗压,李纲一派大肆退让,辩论中有些支撑不住。

    只是令赵朴有些吃惊的是,力挺他的竟然是白时中、李邦彦、张邦昌之流,也就是大宋的投降派。而那些要将他化为乱臣贼子,要诛杀的竟然是李纲一派。

    赵朴心中不由的嘀咕,我为何这样的招投降派喜欢,难道我天生就是投降派的长相吗?投降派看着我顺眼,力挺我。

    可是双方辩论着有些跑题,有新军的问题转移到了和约的问题上。

    “金军兵临城下,兴建的新军,又岂能挽回局面,不如尽量的收敛军队,凝聚为一股,合力击退金军,这才是正道!”

    “金军强大,比当年澶渊之盟时的辽军,强大了不知多少倍,岂能是所说击退就能够击退的!为今之计,只有以议和为筹码,拖延时间,等待勤王之师这才是王道。”

    “读书人要有骨气,我堂堂华夏岂能向蛮夷禽兽屈膝,签订城下之盟!如何让我们去见列祖列宗!昔rì,石敬瑭丢了幽云十六州,如今我朝若是丢了河北河东之地,又与他们有什么区别!”

    “能战,谁又愿意议和?若是我朝兵强马壮,又岂会向蛮夷议和,答应那样屈辱的条约。可实际上,我朝虚弱不堪,面对金军一触即溃,几十万禁军快速奔溃,死的死,逃的逃。我朝军队太弱小了,只能屈辱签订合约。以屈辱的合约换取休养生息的机会,然后才能北伐金军!”李邦彦道。

    李纲此刻愤然站出,神sè刚硬的道:“议和,这让我朝蒙尘,天子蒙尘,百年之后,史书会如何评价我们?这是千古骂名!”

    赵朴心中已经了然,投降派的理由是,打不过只好议和,以苛刻的条约获取休养生息的机会;而抗战派的理由是,签订城下之盟,丢不起人,丢人丢到了祖坟里!

    投降派的理由是合理的,只是因为妥协没底线,最后遗臭万年;抗战派的理由也是合理的,只是没实力还不服软,注定是悲剧的。

    两个党派之间,争斗不断,拼杀不断,完全忘记了金军兵临城下,再加上一个时和时战的宋钦宗,可以说将彼此的矛盾加剧化。生死攸关的时刻,还拼斗不断,太悲剧了!

    赵朴失望到了极点,不在理会双方的争论,似乎一个局外人,不断的走着神。

    “不要吵了,堂堂朝廷重臣,岂能向泼妇一样争吵!”这时,宋钦宗一拍桌子,厉声喝道。

    “臣等有罪!”满朝臣子连绵跪下请罪,一副罪该万死,忏悔的样子,只是心中有几分悔意谁又知道。

    “皇弟,不知有何话说?”宋钦宗压下心中的怒火,向赵朴问道。

    “臣弟有罪呀!”赵朴立时跪在地上,袖子一抹,眼睛中流出了泪水(有生姜作弊能不流泪吗!),“臣弟本是一介纨绔子弟,斗鸡遛狗,一无是处。然则金贼兵临城下,侵占我国土,辱我百姓,践踏我祖坟,奇耻大辱呀!前古未有的奇耻大辱呀!臣弟不才,愿意效仿班超,征伐异族,卫我江山,即便是百死也不悔。可是朝中大臣竟然说臣弟有不臣之心,我冤枉呀!请皇兄撤销臣弟编练新军之责,另派人手,以免嫌疑。臣弟愿意手持长矛,成为一个小卒,征战沙场,杀一个够本,杀两个赚一个……呜呜……”

    说道这里,赵朴跪伏在地上,大哭了起来。

    爱哭的孩子才有nǎi吃,会说委屈的才受人同情。

    ..

    ..

第20章 制造燧发枪

    013-12-12

    刘备有一绝技名为哭,一哭赵云来投,二哭诸葛亮来头,三哭东吴没奈何。可以鄙视刘备,但是却不能鄙视哭。刘备一哭,顶上千军万马。

    如今在朝堂上,双方争执不下,这时赵朴没有选择辩解,因为辩解就是狡辩,就是掩饰;可是不辩解,又吃了暗亏,大大憋气。于是赵朴干脆伏在殿上大哭了起来,顿时之间原本心情起伏的众人,心中不自觉升起愧疚之心。

    李纲等人也心中暗自愧疚。

    宋钦宗也心中感动道:“皇弟忠心,为兄已经知道了。不过我汴梁城禁军十几万,还不需要皇弟亲自出手!至于编练新军,还是稍后再议!”

    冷静的思考了一番后,宋钦宗也发觉,让这位皇弟编练新军,有些不靠谱。倒不是担心会对他的皇位造成威胁,而是有种玩闹的味道。毕竟编练新军不是训练蹴鞠队,不是小孩子过家家,生恐最后闹出一些笑话来。

    “计划失败了!”赵朴心中大骂。

    好好的计划竟然失败了。看来只好采取c计划,在金军第二次围攻汴梁的前夕,收拾金银细软,然后跑路。至于所谓的不准许皇室远离京城的规定,还是滚蛋!他可不想要被金军擒住,好似狗一般的牵走,运气差些,在缺衣少食中死去,运气好些,沦为囚徒,随便被侮辱。

    可怜呀!

    赵朴再次的感到了自己的无力,他只是一只小小的蝴蝶,无力改变大势的运转,靖康之耻还是要发生,南宋议和还是要发生,同样崖山也极有可能发生。

    …………

    朝会结束人,赵朴的心情很失落,看着《新军策划书》,不由骂道:“为什么?为什么!麻痹的,真是可恶,没有最可恶,只有更可恶!”

    计划永远不如变化。辛辛苦苦书写,浪费脑力,体力恶,花费诸多的心思,终于写成了《新军策划书》,虽然仅仅是初稿,有些方面比较幼稚,不太符合宋朝的国情,有些主张显得太过理想化,可是毕竟是辛苦写下的,却这样被糟蹋了。

    连一丝实践的机会都没有,就这样被否决了。

    “可怜呀!”赵朴心中失落道,“我该给自己找一些退路了!”

    乱世将要来了,在乱世活着都不容易,想要活着就要有非人的手段。这时,学习一些搏杀技巧,或是跑路的本事,已经迟了,只有在奇技yín巧上作打算了。所幸,他有着前世的记忆,可以制造简单版的枪械。

    宋朝尽管有诸多的不如意之处,可是强大的科技水平,还是震撼人心的。这个时代的化学水平和炼钢水平,足以制造出燧发枪。

    赵朴取出宣纸开始写画了起来,脑海中不断的思考着燧发枪的制造原理,还有零件的构造等等。这对于二十一世纪,一个枪支发烧友而言一点难度也没有,唯一需要做的就是尽量的细节化,简单化。

    这是宋朝,处在手工业时代,一切都很落后,这注定了制造出的燧发枪等级很低,会有各种缺陷,比如shè程太短、穿透力低、炸膛、使用寿命低等各种问题。这些问题,都不算是问题,毕竟路要一步一步走,想要一步制造出米加步枪,加加林机枪、毛瑟手枪几乎是不可能的。

    很快的赵朴将十几个零件的图样画了出来,标上具体的尺码。

    递给工匠制造时,工匠立时发愣人,连忙问道:“王爷,厘米是什么?毫米是什么?”

    “哦!原来是这个!”赵朴立时尴尬的笑了。在后世,是jīng确到纳米,可是在宋朝却是没有那样的先进,这个时代流行的计量方法是丈、尺、寸,没有厘米、分米,米之说。

    “这是新的计量单位,一切讲究jīng确到发丝,不能那样的粗糙……”

    废了九牛二虎之力,工匠终于将意思理解了。一天之后,然后就是制作出样品。可是赵朴很快的摇起了头,样品不合格,在细微的尺寸上还是有些缺陷,这些缺陷致使组合起来的几乎是废品。

    “麻痹的,工艺落后呀,再加上工匠没有文化,一些细节xìng的东西注意不到!”赵朴再度咒骂道。士农工商,工匠属于被歧视的行业,可以说大多数的工匠都不识字,没文化,或是文化水平很低,有些东西很难理解。现实再度证明,制造jīng良的燧发枪很难,很难。还是制造傻大粗,笨重而粗糙的突火枪现实。

    制造燧发枪失败,赵朴的心情很失落。

    可是失落后,还得继续制造,失败权当是给成功交学费了。赵朴也再度的放弃了那种一步登天,一步达到极高境地的梦想。

    知识是力量,但是知识必须经过转化才能变成力量,不经过转化,知识依旧是知识。钱学森在新中国可以制造出火箭,发shè卫星;可是到了宋朝,一辈子也将卫星发生不到太空中,因为硬件条件不够,软件再强也是白搭。

    咬着牙,继续坚持!很快第二款燧发枪制造了出来,已经不合格,看着xìng能,属于放上三枪炸膛的料,不过有比没有枪。拿着简陋版的燧发枪,赵朴过了一下手瘾,“嘭!”随着一声枪响,十米外的靶子打爆了。

    “shè程最长在二十米,打稻草人可以,可是打在盔甲上没有一丝穿透力。只要披上坚硬的盔甲,足以免疫!”赵朴隐约将得出一个结论,火器不是万能的。

    在火器初期,各方面xìng能比较低劣的情况下,火器不能完胜冷兵器,甚至是处于下风。正如同,当年明朝拥有者最强的火器,照样是被满清骑兵爆菊一般。

    也如同,当年第一辆火车与马车赛跑时,马车完爆了火车一般。

    很快,新的燧发枪零件再度制造好了。可能是经验熟练的缘故,这次制造的燧发枪比之前的质量好了几个档次,shè程也再度加强。

    手中玩着燧发枪,赵朴的心情很是高兴。这块燧发枪依旧有诸多的不足,可是却在不断的进步,工艺也是趋向于熟练,这就是好的开始。他也不指望让火器完全取代冷兵器,这不可能。可是他却可以让火器成为一只奇兵,在关键时刻,起到关键的效果。

    一想到火枪手排成一列,三段,或是五段shè击,排枪击毙的情形,赵朴心中就火热不断。

    “若是我能够制造出加加林机枪,几十把机枪扫shè,金兀术的铁浮屠和拐子马,也是送菜的料,完全秒杀没悬念。”赵朴心中yy不断时,一个噩耗传来。

    一个传旨太监来了。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说了一大堆文绉绉的词语,赵朴跪在地上听得有些厌烦时,一个词语传来。

    “仪王赵朴,奉命出使金国!”

    赵朴顿时愣了,仪王赵朴出使金国。

    “王爷接旨!”

    在呆中,赵朴接过人圣旨,仔细看着一切。心中翻动起了轩然大波,竟然是我出使金国。在历史上,金军威逼城下,宋钦宗无奈求和,那时康王赵构出使金国。可是怎么变成了我出世金国,这也太坑爹了。

    他这一只小蝴蝶终于改变了历史,曾经出使金国为人质的康王赵构,变成了仪王赵朴。

    “我终于改变了历史,却也将我推到了虎狼之地!”赵朴心中苦笑道。改变历史,会受到历史的反噬,他一直试图改变着历史,终于遭到了历史的反噬。

    中国人信奉着中庸之道,坚持中庸之道才会不吃亏,出头鸟是没有好下场的。在最近一段时间,他似乎有些冒头了,先是出言劝说宋徽宗,大胆的冒出六胜六败论。后来更是劝说太学生,说什么耻辱不可怕,就怕遗忘耻辱。最后更是在朝堂上,与李纲碰撞在了一起。

    枪打出头鸟,他最近太冒头了,无形中的将他推在了风口浪尖之上。

    ..

    ..

第21章 金营为质

    013-12-13

    在短暂的惊慌之后,赵朴心中镇定了下来。去金营为人质,也没什么了不起的。当年的康王赵构也到了金营为人质,最后也不是跑出来了吗?最后还成为了的南宋的开国皇帝。若不是在杀岳飞上留下巨大污点,说不定又是一代明君。

    况且最坏的结局不过是一死而已。他已经死过一次的,再死上一次也没有什么畏惧的。说必定还能青史留名呢?

    后人会写到:“辽国被金君灭亡时,殉节者有几十;,而宋朝灭亡时,死节者仅有李若水、礼仪王赵朴两人而已。可叹啊!可惜啊!可怜,赵宋养士百年,更是言,与士大夫共治天下,然国之将亡,士大夫多是贪生怕死,苟且无耻之徒。”

    而死后算是名扬千古,也不算白白穿越上一回。

    ……

    “殿下,皇子皇孙几十个,为何偏偏是殿下你呢?”这时,瑞雪哭了起来。美女哭了起来,总是惹人怜爱。

    “皇子皇孙虽然多,可尽数是贪生怕死之徒,只有我还有些本事。我不去,谁去呀!”赵朴满不在乎的道,“孔曰取义,孟曰成仁,我身为皇子不能光说不练,该让我出汗时,就要出汗;该要流血时,也要流血。死亡没有什么了不起的,脑袋掉了不过是碗大的疤,再过十八年,依旧是男子汉!”

    “金军乃是蛮夷,最无礼义廉耻,此次殿下去金军营寨,好似羊入虎口,九死一生。殿下能否让别人替代?”舒文秀没有哭出来,可心中也是堵得荒。

    “放心!那些只是蛮夷。蛮夷可能不讲究礼义廉耻,可是绝对不傻。只要我汴梁城不破,我就是安全无忧;可若是汴梁城陷落了,那一切皆休!”赵朴道,“此次前往金军营寨,生死未卜,不知何时才能回来,我倒是有些担心你们。若是我还在,顾忌着我这个王爷的身份,没有人会难为你们;可如今去金军营寨,你们失去了依靠,有人会难为你们!”

    “我原本打算让皇兄照顾你们,可是一想还是算了!皇兄也不容易,最近忙着国事,早已经焦头烂额,根本没有闲心在乎这些小事情。”

    赵朴道,“若是我预料不错,不久之后,西军一些jīng锐的金军来汴梁,那时兵马必然充足。虽然无力击退金军,可是金军也无力攻破汴梁,那时就会出现相持阶段。那时金军敲诈上一笔钱之后,就会退去。那时你们收拾一些金银细软,快快逃亡,向南方,最好是余杭。不对,余杭也不安全,应该是泉州,实在不行。要有往海上逃窜的准备!”

    “总之快点逃走。安全第一,我到金军营寨受辱,已经够悲剧了,可不想你们也被金军俘虏,金军可不是君子,不会优待女子!”

    此时的大宋,风雨飘零,不久之后金军就会退去。但是很快,金军就会第二次围攻,那时金军准备更加充分,而宋朝内部党争会更加厉害,那时汴梁会沦陷。接着,在十年的时间内,金军将会保持着强势的攻击,宋朝从黄河到长江,从汴梁到江南,没有一处安生之地,到处是烽火,到处是战争。

    直到汴梁沦陷十五年后,一位将军打败金军,那时才遏制住金军进攻的趋势,金宋走向对峙。

    在这十五年的时间,长江以北广大区域,遭受战火,田地大量荒芜,战争、瘟疫,饥饿、匪患等,使人口锐减,北方十室九空,几千万人口锐减道几百万。

    “殿下,一路上小心,金人杀人不眨眼,不要激怒金军!”瑞雪嘱咐道。

    “放心,鸡蛋碰石头的!”赵朴道。

    “殿下……”瑞雪还想要说什么,可是最后还是呜呜的哭了起来。

    “不要哭!”赵朴抱着这个从小跟随是侍女,安慰道:“司马迁说过,人固有一死,或是重于泰山,或是轻于鸿毛,为国为民而死,就是重于泰山。况且我也未必死的了,可能几年后就回来了!”

    “殿下,我要把自己交给你……”瑞雪羞涩的道。

    “算了!我本是倒霉的人,还是不要再牵扯你了!”听到小美女要献身,赵朴心中不是喜悦,而是淡淡的无奈。在这生死关头,爱情是多么奢侈呀!可能今天刚刚洞房,明天女人就守寡了;可能今天刚刚鱼水之欢,明天就被金贼给糟蹋了。

    “文绣,我有些对不起你。本来你一个大小姐,快快乐乐生活,可是遭遇到了我,被我强行索要。如今我到了金军营寨,更是生死未卜,这太对不起你了!”一想到前身做得荒唐事情,赵朴就有些头疼。

    前身真是吃饱了撑着,为何要干这些缺德带冒烟的事情。

    “殿下,我……”舒文秀想要说什么,可是最后也没有说出来,只是眼睛发红,眼泪在眼圈中打转。

    看着两个女人委屈的样子,赵朴心中急速起伏,再也看不下去了,扭头进入书房中,开始收拾一些行礼。行礼很简单,一把燧发枪,还有一些备用的零件,一把匕首,还有千里眼,还带上一件貂皮大衣。

    燧发枪随身携带,为得是防身,在关键时刻,杀一个够本,杀两个赚上一个。而匕首别在了裤腿上,可是立刻发觉有些不方便,干脆穿上了靴子,别在了靴子上。只是这个时代的靴子质量不太好,远远比不上后世,穿在脚上有些咯脚。可是也只好勉强使用了。

    在鹿鼎记中,功夫属于废渣的韦小宝,就是靠着靴子中的匕首一次次逃命,在九死一生中博取了一线生机。为了活着,即便是咯脚也只好忍受了。

    千里眼用处极大,自然要带上了。

    而貂皮大衣带上是为了防寒,毕竟是弱国的人质。弱国的人质是没有人权的,别到了最后,冻成感冒,最后挂了,那就悲剧了。

    收拾着东西,赵朴查看着还缺少什么,似乎都带齐了,可是直觉却觉得似乎少了什么。

    “到底是少了什么呢?”赵朴来回走动着,思索不断,“对了,少带了粮食。麻痹的,金军这般孙子可不是东西,别把老子饿死!”

    实际上,金军的确不是东西。汴梁城破后,宋徽宗、宋钦宗、皇室成员、王公大臣、居民等都俘虏而去,人数近十万之多。一路之上,饿死了一大半。据说饿死的皇子皇孙数量还不少。

    他这次出使金军,必然受到各种刁难,要做好挨饿的心理准备。别最后饿死,他可不想做叶铭深,活活的饿死在印度。

    “九死一生呀!”赵朴心中忐忑道

    ……

    这个世界上,只有两种国家,一种是强国,一种是弱国。

    身为弱国,就要有弱国的觉悟,就要有服软的心理准备,就要有割地赔款,认孙子的心理准备。不然只会是被活活打死,比如萨达姆。本事没有多少,可就是挑衅美国,最后活活被打死。

    而在千年前,在东亚的这片土地上,崛起了金国,先是平灭辽国,后是威逼西夏,让西夏臣服,如今更是兵临汴梁城下,可以说是当之无愧的霸主。金军铁骑所到之处,尽数是颤抖。

    而宋朝呢?宋朝有着美国的综合国力,军费开支堪比德国法西斯,军队战斗力只是意大利水准,百姓过着阿富汗一般的苦逼生活。

    这注定了宋朝身为弱国的局面,扮演着伊拉克的角sè,尽管这个国家有着恐怖的gdp,庞大的常备军,庞大的人口数量,强盛的文化,繁荣的科学技术等等。

    可割地赔款,却是主流。

    即便是李纲这位主战派也潜意识的认为,割地赔款是定局。只是一想到堂堂天朝上国,竟然要割地赔款,太丢人了,心中的那股血气让他死撑着,坚决不签订不平等条约。

    但是他可以死要面子活受罪,不在乎这一切。可是满朝文武大臣不会,当年皇帝宋钦宗也不会。而满城的百姓也不会,毕竟原本生活在天子脚下,快快乐乐活着,谁料到竟然会兵围汴梁,城外的运河尽数被切断,粮草根本无法转运进来,物价飞涨,一些贫困百姓甚至开始断粮。能赔款就赔款,反正大宋最不缺钱,能用钱搞定的问题都不是问题。割地就割地,反正不是割让汴梁,损害不了他们一丝毫毛。

    在满朝上下议和的呼声中,李纲的反对声尽数被淹没了。争论依旧有,只不过不再是纠结于是否议和,而是纠结于那些条款答应,那些条款不答应。在争论之后,和约最后签订了。

    其中一款,就是派遣人质,一个宰相,一个皇子。

    宰相是张邦昌,而皇子则是赵朴。

    没有太多的耽搁,从被宣告圣旨到发出,仅仅是一天的时间。

    在离别的宴会上,宋钦宗大肆的表扬,脸上流着泪水,甚至要说百年之后要将皇位传给他。而赵朴也是脸上痛哭流涕,一副为了大宋江山肝脑涂地的样子。而周围的大臣也是劝说不断,一副忠臣孝子的样子。

    其实,大家都知道这位仪王殿下,到了金军营寨必死无疑,对死人说再多的好话,再多的夸张话也是不过分的。而赵朴也很识趣的迎合着他们的作秀,你们作秀我也作秀,只是可怜了我的眼睛,连连用生姜刺激眼睛,眼睛有些受罪了。

    于是,在一场欢送会后,赵朴和张邦昌被送出了汴梁城,随行的还有一车一车的金银,还有耻辱的国书,更有一位皇室的公主,具体叫什么赵朴也不知道。毕竟那位便宜老爹太能生了,公主皇子数量太多了。

    只是上车后,问了一下张邦昌才知道,这位公主是福金帝姬,也就是蔡京的儿媳。

    这位可怜的帝姬成了“帝jì“,被洗白白,送给金人糟蹋。

    同坐在一辆马车上,赵朴看着对面的张邦昌,看着这个千古jiān臣。

    宋朝奉行的国策是,皇帝与士大夫共治天下,对士大夫最为优待,可是这也是jiān臣最大的一个时代。诸多文臣中,北宋的李纲,南宋的文天祥之外,几乎找不到一个忠臣,倒是卖国贼,jiān臣很多,蔡京、秦桧、贾似道。

    而伪楚,就是他建立的。

    ..

    ..

第22章 援军来了

    013-12-13

    张邦昌,字时彦(又作子彦)大名东光县人,宋进士,累官至中书侍郎、少宰。在金兵第一次大规模攻宋时,他先与康王至金军中为质,后又与肃王同为质。金军选中了他组织伪政权。他在金军限三rì立邦昌,不立,城中尽行杀戮的威胁下,三月七rì正式就任伪大楚政权皇帝。他以吏部尚书王时雍权领尚书门下省事、开封尹徐秉哲权领中书省枢密院事、翰林承旨吴开权尚书左丞相、翰林学士莫俦权尚书右丞相、前签书枢密院李回权枢密院、观察使左言权殿前司公事、范琼权四厢指挥使、大理卿周懿文权开封府。

    公元1127年3月7rì,金国册立原北宋太宰张邦昌为皇帝,国号“大楚”,定都金陵,并与金国以黄河故道为界,史称“伪楚”。即位以后,张邦昌曾做出过一系列用以彰显其忠心于北宋朝廷、不敢轻越君臣本分的行为。后世的历史学家,有的以此为其忠心于北宋朝廷、无意贪图皇位的佐证,有的以此为其故作掩饰、用以自保xìng命的动作,莫衷一是。

    元1127年4月1rì,金队虏劫徽钦二宗、北宋宗室、在京官员及大批战利品北归。次rì,张邦昌听从大臣吕好问的建议,派人四处寻访康王赵构,并计划出迎宋哲宗废后孟氏入宫垂帘听政。九rì,宋哲宗废后孟氏入宫垂帘听政,张邦昌尊之为元佑皇后。

    公元1127年4月10rì,张邦昌正式宣布退位,仍称太宰,宋哲宗废后元佑皇后垂帘听政。“伪楚”政权至此宣告灭亡,前后存在时间不过33rì(亦作32rì)。其后不久,元佑皇后撤帘归宫,宋高宗赵构正式即皇帝位,建立南宋政权,并封张邦昌为郡王。

    南宋政权建立之后,李纲等议张邦昌僭逆及受伪命,要求给予处分。赵构将其流放于潭州(今湖南长沙),不久赐死,年四十七。

    可以说,张邦昌是宋朝版的汪jīng卫。只是他的命运苦逼多了,比起后来的伪齐刘豫可是差劲了很多。

    此刻看着这位大jiān臣,赵朴心中想到,如今哥们两个可是捆在一起的蚂蚱,跑不了你,也走不了我,都是作人质的料,运气好些被一刀砍死,运气差些被扔到油锅里活活煮了。

    “张相公,此番去金营,你怕吗?”赵朴觉得气氛有些沉闷,忽然开口问道。

    “王爷,怕死吗?金军可是虎狼,此次前往金军,九死一生!”张邦昌反问道。

    “不怕,因为我死不了!只要是汴梁不陷落,我就是绝对安全;若是汴梁陷落了,我才是必死之局!”赵朴自信道,“战争的本质就是敌我双方不断的犯错误,敌人在犯错误,我宋军也在犯错误。谁犯的错误少,谁就能够取得胜利!我朝犯了很多错误,可是金军也是犯了很多错误,金军是攻不下汴梁的。你我都死不了,只是一些刁难是少不了的!”

    张邦昌的眼睛一亮。

    “如今国事衰微,不知殿下可有良策?”张邦昌问道。

    “没有什么良策,只有一战而已。金军虽强,但是也不是无敌的。我朝军队虽然弱小,但是也不是完全没有一丝抵抗力的。”赵朴道,“我反对李邦彦的盲目投降,也反对李纲的盲目抵抗,只有持久战才是正确的……”

    接着,赵朴开始讲述宋朝版的论持久战。

    宋朝大而弱,金国小而强,这绝对了金国可能击败宋朝,甚至是歼灭宋朝主力,但是却无法覆灭宋朝。会出现攻占了宋朝的大片领土,却是无力有效的控制,只能是扶植傀儡政权,或是启用辽国、宋国旧有的官吏。同样的宋朝军队的虚弱,也决定了在未来十多年的时间,往往是胜少败多。可能会却得一些胜利,但是失利是占据主流,不要妄想凭借一两次胜利,就将金军彻底祛除中原,可以说只要是占据着幽云地区,金军就立于不败之地。只要无法收复幽云,即便是收复河北,河东等地区也没有一丝用途,反而会成为沉重的包袱,兵力分散,被敌人各个击破。

    在不断的失败中,宋军会越发的强大,出现均势,甚至是局部的优势。但是睡着胜利。各种潜伏的矛盾也会引发,那时北伐必然失败。

    赵朴唾沫横飞的讲述着。毛爷爷的论持久战,再加上宋朝的具体国情,再加上胡吹乱说,于是吓唬人的论调就诞生了。这个论调的主旨是反对盲目投降,也反对盲目抵抗,而是不断的消耗金军的有生力量,并不断的壮大宋军。

    前世广阔的信息,高瞻远瞩,让赵朴无形中跳脱了时代的束缚,可以看到最为直接,最为本质的东西,并提出最为恰当的方法。

    论智商,赵朴比不上那些士大夫;论心机,也是不如李邦彦等人;论行军打仗,比不上上一个伍长。可是论耍嘴皮子,论忽悠人,可以说没有人比得上他。

    张邦昌眼睛明亮起来,不自觉的点着头,满是赞同。

    “可以说,未来我朝有两个主要任务,一个是组建新军,二是坚决打击那些金军的走狗。旧的禁军在也无法适应战争了,不管我们愿意不愿意,这都是未来的趋势。提早做,可以较少一些损失;而迟做,则会损失巨大。”

    “宋金之战,持久战是主流。未来二十年内,以汴梁为中心,北到河东河北,南到淮河长江,都会陷入烽火。那时苦的就是百姓了,几千万人口,最后能够活下来几百万就不错了。那时会出现大量的无人区,白骨露于野,千里无鸡鸣。”

    战争是最可怕的,往往是十室九空,秦末汉初、五胡乱华、隋末唐初、五代十国、宋金交战、蒙古攻伐世界、明末清初,这些改朝换代的时刻,也是流血最为沉重的时刻,人口将急速的锐减,千万人口仅仅是剩下几百万。

    “那我大宋会灭亡吗?”张邦昌问道。

    “我大宋不会亡,可是收回千里河山,注定很难!”赵朴道。

    历史上,偏安在南方,建立政权,口中喊着北伐的大有人在,可是真正实现北伐大业的很少。孙权失败了,关羽失败了,祖狄失败了,白衣陈庆之失败了,刘宋失败了,陈霸先也失败了,后来的后唐也失败了,南宋也失败了,南明也失败了……

    历史上喊着北伐口号的很多,可是失败着居多。只有两个成功了,一个是暴君朱重八,一个是后来的黄埔学生军。

    历史上,那么多jīng英,那么多名将喊着北伐,最后还是失败了。赵朴可不觉得他比这些jīng英更加牛逼,智商更加高强。

    北伐往往是失败的代名词,而北伐成功往往是逆天的代名词。

    “听君一席话,深度十年书!”张邦昌满是赞叹道,“可惜,王爷空有报国之志,却沦为质子!”

    “生死我早已置之度外,只愿西军快些来到,那时敌我均势,金军看到无机可乘,避让退去!”赵朴道,脸上一副忧国忧民的样子,可是心中却是暗自道。人质只是暂时的,一旦时机得当,老子一定要越狱,像狗一样被圈着,还不如轰轰烈烈的死了。

    ……

    以汴梁城百里之外,分布着勤王之师,这些军队有些零散,有的数万,有的顶多是数千;有的是各州各路的厢军,有的是招募新军,有的则是反贼诏安而来,也有的是边军。

    这些勤王之师,人数极多,总计达到二十万大军。但是缺点也是显而易见的,装备差,训练少,战斗力弱。说好听些是勤王之师,说难听些就是来凑数的。

    这也是宋朝的悲哀之处。

    唐朝的首都,长安数次被外敌攻破,可是很快被收复,因为唐朝的强藩太多了。这固然容易形成藩镇割据,却也让边关有着强大的军事实力,即便是外敌攻破了首都,也是无法动摇帝国的根基。

    而宋朝,恰恰相反,实行的是强干弱枝,加强zhōng yāng集权,收回地方的财权、军权等等,在汴梁附近汇聚着八十万的禁军,而在各个州府则是五十万之多。也就是一些州府,如扬州、杭州等地军队不过几千人,而在一些小的州县人数不足千人。这种格局,有限的防范了军阀割据,想要造反,可谓是要钱没钱,要兵没兵。方腊,宋江为何造反失败,就是因为地方财政不足,兵力奇缺,想要造反没有资本。

    但是这种格局缺陷也是致命的,若是在天下太平时,还没有什么,若是在天下动荡,尤其是边患不断,汴梁附近禁军急速糜烂的情形下,则是致命的,甚至可以导致亡国。比如,现在的汴梁。

    汴梁附近号称是八十万禁军,虽然有吃空响的现象,但是军队数量也是很庞大的,至少有六十万。可是战斗力却是极度让人失望,正是应了那句话,将军比士兵跑的快,士兵比老百姓跑的快。

    而如今汴梁,空有二十万大军,却是惶惶不可终rì,甚至要言和,割地赔款,送女人,叫爷爷。为何如此,二十万军队守城,八万军队攻城,如此实力对比,还是无法给人安全感。

    军队战斗力太差了,无法给人安全感,宋朝上下为何一片求和声,固然有君臣xìng格软弱的缘故,也有着宋军战斗力太差的原因。

    自身军队不硬,说话也没底气。

    而宋朝的各个州府,由于强干弱枝的政策,可以说是地方缺少兵员,缺少钱粮,缺少器械。如今汴梁被围困,仓促之间,勤王之师,多是临时招募而来,多是边走边训练;缺少钱粮,只好向一些士绅纳捐。而盔甲枪械等在,只好用旧的。

    宋太祖赵匡胤的计划是好的,强干弱枝,减少藩镇割据,但是效果却是差的,主干弱小,枝叶也弱小。

    在汴梁几百里之外,一群人马正在扎营,有三万之多,营寨布置严密,巡逻的士兵满是jīng悍。一处大营中,一些将领正在争吵。

    “兄长,金军势大,若是再向前,必然与金军交锋……不如暂时驻扎在汜水,静观其变,等待援军到来,汇合为一股,在进入汴梁!”

    “这是避战!”种师道眉毛一挑。

    “兄长,不是我避战,而是实力不如人!”种师中道。

    ..

    ..

第23章 虚弱的西军

    013-12-14

    “汴梁围困已经三个月了,城中的士卒多缺乏训练,而统军的的李纲,一介文人而已。如今的汴梁风雨飘零,时刻有陷落危险,我军岂能徘回不前,耽误军机!”种师道厉声喝道。

    “兄长,不是我胆怯,而是实力不如人!”种师中叹息道,“我军兵少,仅仅是三万人,盔甲甲缺乏,至少有一半却是盔甲,而那些身有盔甲的士卒也多是老旧。破甲箭样子仅仅是十万只,远攻不足。而最为忧虑的是骑兵仅仅是三千,马匹又差!”

    自己的家底,自己最清楚。

    百姓都说,陕西军(简称西军)为大宋第一强军。可实际上,西军很是虚弱,好似一张纸糊的老虎。

    当年,平灭青唐羌,那是因为敌人太弱,内部,西军以几倍的兵力出击,以强势兵力辗压,不输才奇怪。

    后来平灭方腊,那时因为方腊太弱,手下的摩尼教教徒,都是一群农民和无业游民,战斗力极差。再加上宋朝奉行着强干弱枝,致使地方府县府库的粮草欠缺,军械严重不足。尽管方腊占据了江南的诸多地区,雄兵几十万,但是这两个致命弱点,使方腊起义,看起来声势浩大,其实外强中干。可以说与其说西军击败了方腊,不如说方腊本身就不堪一击。

    在西军内部存在各种矛盾,内部派系众多,为了争抢战功,时常发生争斗;一些将领存在贪墨现象,极为严重,经过层层火耗,层层孝敬上官,真正发给底层官兵的不足三层;一些将领还与商人勾结,倒卖铠甲,兵器,甚至是大型的器械。而最为可怕的是西军,在陕西尚且好,可是到了外地,时常劫掠百姓,形同土匪。而将领多数不敢约束,生恐引动哗变。

    看似强大的西军,其实虚弱至极。对阵那些弱军,可能拼着人数之众,血勇之气,一鼓作气,击溃敌人。可是遇到一些强旅,则是危险至极。

    面对这西夏军,西军必须要留下足够的士卒,防卫西夏军趁机入侵。而能够召集的机动兵力严重不足,而府库中的器械也是严重缺乏,细细数着勤王之师的家底,种师中就紧张至极,这点实力遇到强军,有点玄乎……

    “这些我又岂能不知!可是我们没有选择!”种师道叹了一口气,“天下军马,西夏军强于我陕西军,辽军又强于西夏军,而金军又强于辽军。金军之强,力压西夏军,辽军、陕西军,堪称第一。我陕西军与金军差距之大,显而易见。要想击败金军,必须三倍,甚至是五倍于金军,然后布下车阵、长矛阵、盾牌阵,强弩阵、滚刀手等集合,骑兵护卫左右两翼,士卒果敢,悍不畏死,死战不退,方能有一线胜机!”

    “可是,如今我们没有选择。金军七万之众,威逼汴梁,而城内虽然有二十万守军,可尽数是土鸡瓦狗,守城的李纲一介书生,废物一个。几次被金军攻上了城墙,差些城破。我就奇怪了,汴梁护城河十几丈,城墙十几丈,城墙之厚可以并排走两辆马车,这样险要的城池,竟然将战斗打成这样,废物不废物,可是这样的废物,竟然居高位。”

    种师道愤恨的谩骂道,“如今汴梁的局势极为危险,城内人心惶惶。若是去的迟了,官家可能顶不住压力,签订城下之盟,甚至是汴梁城破,那我们就是罪人了。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了。我们主动进攻,进入汴梁,可能引来金军重兵围杀,损失惨重,甚至是全军覆灭,但是我们没得选择。只要我们到了城下,汴梁的百姓心中就会诞生希望;只要有一个士卒进入汴梁,官家的心就会稳定一些。”

    “汴梁缺的不是勤王之师,缺的是信心,战胜敌人的信心。进入汴梁,带来的不是援军,而是鼓舞士气,安定军心。”

    就好似沙漠中行走的游人,烈rì很是可怕,但是比烈rì更可怕的是看不到绿洲的绝望。

    如今的汴梁,兵马其实并不少,依靠着汴梁坚固的城池,金军落后的攻城技术,根本难以攻破汴梁,可是汴梁却是几次差些失手。这一切都是因为那二十万守军,早已经是吓破了胆的草鸡。如今恢复那二十万守军信心,最佳方式是打胜仗,最次这时援军及时赶到。

    “金军有七万之众,可以抽调出一半狙击我军,也就是可以抽调三万金军,阻止我军。那时敌我双方兵力相等,金军多是骑兵,我军则是步兵为主,平原交战,对我军大为不利。最后能够有一半进入就不错了!”种师中分析道,眼神黯然,闪现出不忍,“兄长,真的要这样吗?”

    “这三万军马,都是种家的亲族、乡党,可以说是嫡系,最为亲近,也最为忠心。种家在西北安身立命,全靠他们。只要有军马在手,即便是官家也不敢太过为难种家。可是若是执意进入汴梁,必然与金军交锋,那时能够活下一半就不错了,这值得吗?”

    “值得吗?”种师道喃喃道,“我们没有选择。一旦汴梁陷落,皇室落入蛮夷,那时我大宋就亡了。失去皇室的制约,那时中原大地必然陷入四分五裂之中。那时各个藩镇会相继割据,称霸一方,各自为战,再度重现五代十国的惨剧。在外有金军入侵,我中原可谓是遍地烽火,那时万千汉人将沦为金贼的奴隶……”

    不敢想,不敢想,那个场景太恐惧了。

    “我已七十多了,即便是战死沙场,马革裹尸,也没有什么可惜的!”

    “兄长……”种师中脸上不觉流出了泪水。明知不可为而为之,这是傻子;明知必死之路,还要前往,这是疯子。可是为了大义,为了中原千万苍生的xìng命,则有算得了什么。

    拔营起寨,三万军队带着悲壮,向着汴梁前进。

    ………

    一路上,很是恐惧,竟面对虎狼一般的金军,没有人不恐惧。

    为了缓解心中的恐惧,只好与这位大jiān臣张邦昌谈论,天南海北的胡乱谈论,有如今的局势分析,有官场变化,以及诗词歌赋。越是交谈,越是惊叹,若不是深知后世的历史,赵朴一定会以为他是一代贤相。

    一点也看不出jiān臣的特点,在谈论中只会被他丰富的学识所迷,陷入沉思。

    “看来当jiān臣,也不容易。可以说他三观错误,可以说他谄媚上官,可以说他道德无底线,但是不得不承认他学识之渊博,人情世故之练达,对朝局分析之jīng确,唯一不足的就是胆气缺乏,少了那股锐意进取,敢于拼命的jīng神!”

    交谈中,赵朴给这个大jiān臣下着定义。

    “王爷,金营到了!”这时,在马车旁边,一个侍卫大声道,高昂的声音中,中气不足,似乎有些胆怯。

    “终于到了!”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思,赵朴走下了车,随后则是张邦昌。

    金军营寨近在咫尺,粗狂的面孔,别样的辫子,还有那冰冷的武器,空中飘荡的战旗,无一不显示着萧杀。

    这就是金军吗?

    赵朴眼睛有些发疼。

    北宋末年,完颜阿骨打崛起于白山黑水之间,激战辽国,扫灭北宋,成就了女真不满万,满万不可敌的威名。

    而在五百年后,在辽东大地上,努尔哈赤率领女真再度崛起,以十二副铠甲起兵,萨尔许一战,却得辽东主动权,建立后金。他的后代更是借着明末农民起义的契机,入主山海关,扫灭反抗势力,在乱世中建立清朝,主宰这片土地达到三百年之久。

    女真不满万,满万不可敌。

    似乎是神话,一个难以打破的神话。

    没有人打破金军不败的神话,只有十五年后郾城大捷,金军不败的神话,才宣告破灭。而之前,大江南北,河南河北,尽数是无敌。投降的,如郭药师之流是多数;弃城的,如赵明诚之流也是多数;而如刘琦,敢于死守顺昌的,几乎是少数。金军所到之处,人马俱惊,不是弃城而逃,就是举城投降。有勇气一战,几乎是凤毛麟角。

    “王爷到了!”

    “到了吗?”

    没有他出头的机会,这时张邦昌率先走出,上前与金军的使者交涉。没有人在意他这个人质,也没有在意他大宋王爷的角sè。

    金军使者关注的是,金宋议和条约中,宋朝许诺的金银、马匹,还有大量抵押的布匹财务等等,还有国书中割地的条款。至于一个宰相,一个王爷,只是捎带货而已。

    “尊使,条约中的许诺,我们已经尽数答应,马车中载着金银等,请求检验……”这时张邦昌再也不复刚才的优雅从容,变得极度猥琐,成了溜须拍马的小人。言语中尽数是谄媚,似乎这个金军使者是他的爷爷一般,而张邦昌也是发挥出jiān臣的潜力,低声下气,完全无一丝尊严,似乎蜕变为哈巴狗。

    “贵国的速度太慢了,竟然迟了三天,还以为要毁约。我正要劝说我家王爷元帅进攻汴梁,刻rì而下!”迎接的金军使者极为傲慢,头抬得很高,似乎恨不得眼睛长在头顶上。

    交谈了许久之后,金军使者才傲慢的去接受礼物。

    而这个金军使者身为汉人,cāo着吐着汴梁口音,却做着金军的走狗。

    看着这一切,赵朴心中,满是怒火,可必须忍着。尽管很难受,但是必须忍受着。他不是赵云,难够在千军万马中七进七出;也不是仙人,吹上一口气,十万雄尽数覆没。他只是一个凡人,脑袋掉了,会死去。冲动于事无补,只会留给金军刁难的借口。

    ps:时间有限,今天就一更了。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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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完颜斡离不

    013-12-15

    “不知这位是谁?”金军使者问道。

    “这位乃是我皇十三弟,当今仪王殿下!”张邦昌道。

    “仪王,又是一个酒囊饭袋!”金军使者满是不屑道。

    赵朴顿时怒火燃烧,麻痹的,混蛋竟敢看不起老子,眼睛中闪出狠辣,厉声喝道:“我是酒囊饭袋,你又是什么东西?”说着,一摸腰间的短火枪,准备随时给他来一下。

    “大胆,你一个小小的王爷,竟然敢如此放肆,不想活了吗?”金军使者怒了,眼珠散发着血sè,说着拔出了半截短刀,似乎随时要拔出短刀,一刀将赵朴给劈了。

    “人怕逼,马怕骑,不要把老子逼急了。逼急了,老子拉你进阎王殿!”“赵朴眼神不变,手中的短火枪握在手中,心情前所未有的平静。

    原本妄想着,他这只小蝴蝶可以改变着局势,可是没有想到大势没有改变,却让原本入金军为人质的赵构,变成了他。这坑人不坑人,妄图改变历史,却被历史反噬,陷入了万劫不复之地。

    一入金军,他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最坏也不过是一死而已,没有什么了不起的。说不定可以青史留名,万古不朽。若是能够遇到完颜斡离不,那就更好了。

    燧发枪,就是为他准备的。

    当年襄阳城,杨过一举击杀蒙古可汗蒙哥,蒙古军队不战而退,保全了大宋五十年。而他若是遇到完颜斡离不,一枪秒了他,虽然最后不免被剁为肉泥,可是也值当了。

    “夫专诸之刺王僚也,彗星袭月;聂政之刺韩傀也,白虹贯rì;要离之刺庆忌也,仓鹰击于殿上。此三子者,皆布衣之士也,怀怒未发,休祲降于天,与臣而将四矣。若士必怒,伏尸二人,流血五步,天下缟素……”

    至于刺杀之后,那位便宜哥哥如何反应,还有金军如何反应,这就不光他的事情了。

    我死之后,管你洪水滔天!

    大宋即便是亡了,又管我什么事情。

    随着气氛的紧张,赵朴四周的侍卫,立时拔出刀护卫在左右;而同时,那位金军使者附近的护卫,也是拔出刀剑。双方似乎一触即发,随时要发生火拼。气氛前所未有的紧张。

    而此时,张邦昌心神顿时慌乱了起来,连忙劝阻道:“王爷,要冷静呀!”

    “张大人应该说,我愿与殿下共存亡。生当作人杰,死亦为鬼雄,至今思项羽,不肯过江东。本王要死要生,即便是被砍了、剁了、蒸了、煮了,那也是金国二皇子的权利。他不过一个小小的瘪三而已,二姓家奴,吃着我大宋的粮草,收着我大宋的钱,竟然认贼作父,麻痹的,无耻的人很多,这样无耻的倒是很少!”赵朴不觉骂道。

    “亏他还是读得孔孟之道,书全读到狗屎里了!”

    一想到这里,赵朴再也忍受不住了,麻痹的,最坏的结果不过是被乱刀砍死而已,没什么了不起的,死了之后也是烈士,说不定后世还可能拍出电视剧《大义宋王怒骂金狗》。

    “哈哈,生当作人杰,死亦为鬼雄,至今思项羽,不肯过江东!好豪迈的诗句,我以为南朝尽数是贪生怕死之徒,没有想到也有王爷,这样不怕死的人!”这时一个爽朗的声音传来。

    金军侍卫自觉让开道路,一个身穿貂皮大衣,一脸粗犷的男子走出,他的身上不自觉大道流露出一种气场,那是令人惊惧的霸气,使人在不自觉中,心神敬畏。

    这个男子的眼神炯炯有神,眉宇间带着巨大杀气,腰间挎着一把镔铁大刀,迈步走了过来。

    “死亡,我当然怕了。不过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若为尊严故,两者皆可抛。一个国家割地赔款不可耻,一个国家兵败丧师不可耻,一个国家帝王昏庸无能不可耻,一个国家礼崩乐坏不可耻,最可耻的是国民众麻木不仁!”赵朴不亢不卑的道。

    潜台词在说,我大宋虽然割地赔款,虽然兵败丧师,虽然帝王昏庸,虽然礼崩乐坏,但是我大宋还有尊严。为了尊严,可以舍弃生命,舍弃爱情,甚至是舍弃一切种种。

    “不知阁下贵姓?”粗狂的男子问道。

    这不是明知故问吗?可是赵朴还是弓身施礼道:“一介质子,赵朴!”

    “赵普,那位半步论语治天下的相国!”粗狂男子问道。

    “是木字旁,赵朴,而不是那个赵朴!”赵朴答道。

    “贵客既然临门,那就请进!”粗狂男子问道。

    “多谢!”赵朴道谢道。

    “记住,我乃是征南大元帅,太祖二子完颜斡离不,坐下大将河里”粗犷男子道。

    “原来是二皇子的爱将!”赵朴道。

    河里没有回应,只是淡淡道:“请贵客进入军营!”

    河里消失了,而赵朴和张邦昌则是被迎入军营中,在一处营寨暂时居住了下来。

    “殿下,人在屋檐下,怎敢不低头。殿下你刚才太冲动了,若是金贼发怒,那我们两人将要身死异地!”张邦昌略显惊慌的道。

    “哈哈!”赵朴笑了。宋朝的文人,多数远离兵事,可以说典型的军事文盲。宋朝的文人对于治国,对于官场潜规则,对于揣摩君王心意等等,都是极为优秀,可就是军事上太文盲了。

    军事上文盲也就罢了,只要不耻下问,多学习,多请教,多交些学费,迟早会成熟的。只是可惜不懂却是装懂,又懒得学习……

    “有人唱白脸,有人唱黑脸,这场戏才能演下去。有人是投降派,有人是抗金派,君王的权势才能平衡。有人在金使面前服软,有人自然要硬了,这样我们才能活下去!”赵朴笑道。

    “殿下,这是何意?”张邦昌似乎想到了什么。

    “女真原本只是一个蛮荒的小部落,当年在真宗时,还上供。后来,崛起于白山黑水之间,靠着武力灭杀了辽国,凭借着武力让我大宋,战战兢兢。如今可以说君临天下,横行于天下。可以说,女真发迹之快,惊骇世人,就好似一个小土豪瞬间变为了暴发户,这让金军在骨子里,既是极度的自傲,又是极度的自卑!金军可以说,极度看不起我大宋,认为我朝全是一群酒囊饭袋,全是一群废物;可是在骨子里,又是极度的仰慕我朝,觉得我朝才是天朝上国!”

    金国高层,都在极度的自卑与自傲的矛盾心理中徘回,一方面积极进攻宋朝,企图灭了这个饭桶国家;另一方面又是极度仰慕宋朝文化、制度等等,积极学习。这也金国出现了两个大趋势,一方面加强文治,快速的巩固后方,另一方面战斗力快速的下降。靖康之耻前夕,金国的战斗力举世无敌,可是在文治上几乎是空白;可是百年后,金国的文治堪比宋朝,可是军队上却是屡屡败于蒙古之手。

    “那又如何!”张邦昌似乎明白了一丝信息。

    “金军的这种矛盾心理,让我朝对金外交政策,既要硬,也要弱,在软硬之间,把握好最好平衡点!”赵朴喝着杯中的茶,淡然笑道,“一味的抗战,又没有实力,只会被打死;而只会投降,不会抗争,也会被活活打死。只有软硬结合,才能把握好一线生机!”

    “王爷,你这是玩火!”

    “玩火玩火,最坏的结果也不过是被蒸了!”

    ………

    在金军营寨中,高大的帅旗,在烈风中铮铮响动。

    此时天气还没有彻底回暖,略微发凉,在帅帐内完颜斡离不正提笔在宣纸上写着。

    虽然出生在蛮荒之地,可是女真高层对着汉文化,有着惊人的痴迷。可以说骑shè是女真贵族的本能,是与生俱来的天赋;那汉文化,则是女真执着的追求。第一代,完颜阿骨打,其弟吴买其,是创业者。世人都知道他们赫赫武功,可是其实他们也有一定的汉文化,比不上那些大学士,但也不是不识文墨的莽夫。

    而第二代,完颜斡离不(也就是完颜宗望),粘罕(完颜宗瀚),金兀术(汉名完颜宗弼)等,在征战之余,更是熟读猪肚兵法,诸多史书,对于历代典籍,比起那些大儒很是不足,但也有秀才的水平。

    完颜斡离不在宣纸上正在载抄一本佛经。笔墨刷刷点点,没有那种明家的大气,却是有种说不出的刚毅。载抄了许久之后,完颜斡离不才停笔。

    “大宋王爷,仪王赵朴,果然如细作说的那样,xìng格刚毅,年少有才。生当作人杰,死亦为鬼雄,至今思项羽,不肯过江东。言简意赅,简单词句中,却是蕴含着铮铮铁骨,可惜如此男人竟然出现在软弱的宋室可惜了。不过也好,我的计划正好实行!”

    不知不觉间,完颜斡离不想到了那个皇子,心中一个计划,缓缓的酝酿。

    ..

    ..

第25章 河里

    013-12-15

    放开书页,完颜斡离不眼神盯在了一篇文章上。

    “我朝有六胜之机,亦有六败之失。一胜,我朝兵多,税赋多,土地多,可一败再败,亦有反击之力。强兵起于血战,终于安逸。屡败屡战,屡战屡败,以血为基,以铁为骨,铸就强秦之师,以抗金军!二胜,女真崛起于辽东,受辽之奴役,后不堪苛政,完颜氏揭竿而起,几年光yīn覆灭契丹,更兵临汴梁。然亦女真之大弊。女真崛起太速,凭铁骑之犀利,莅临巅峰,南到黄河,北大大漠,西到党项,西达高丽,土地之广大,惊骇世人,然官吏不足,多是投机取巧之徒,贪墨卑劣之人,治区混乱。骑马可以打天下,却难治天下。迫于武力,文人出仕,然心有二心。看似最强,亦为最弱。三胜,女真乃蛮夷,无忠孝礼义廉耻,无我朝制度。兵戈四起之时,矛盾潜伏;兵戈止息之时,内斗必起。皇位之尊,厮杀必烈;平民生活紧迫,权贵醉生梦死,平民必生怨恨之心;女真、契丹、渤海、汉人亦会争斗不断。三大矛盾,贯穿始终,内耗不断,实力必衰!”

    “四胜,女真崛起于辽东,根基在幽云,此二地皆临海。必建海军,登陆两地奇袭。时机得当,可烧毁房屋,破坏田地,以疲金;若时机得当,与北伐大军合力,攻陷蓟州等地。金军以骑兵取胜,我军就以海军取胜,不平衡对抗,获取相对优势。五胜,辽国虽灭,然残部犹存,逃窜于西域。时机得当,可联辽攻金!也可联党项西而攻金。六胜,女真自身。金国之强,在于野蛮,然则美酒可以丧志,美食可以丧心,美女可无勇气。女真人亦会如契丹、西夏快速衰败。”

    “我朝亦有六败。一败于士气,上到皇室,下到百姓,先有恐辽症,后有恐夏症,今恐金症。未战心中生怯。此此症不治,我朝唯有亡国奴,别无他法;二败,文官贪财,武官怕死,军队,文化,官场。三败,我朝危机四伏,金军兵临城下,这只是一灾;二灾在于各地流民叛乱不断,先有川中王小波,后有江南方腊,再有山东宋。女真后方不稳,我朝后方也不稳。攘外必先安内,内部不稳,如何北伐。”

    四败,迁都无路。唐安史之乱,唐皇可逃蜀中避难,可是我朝不可。我朝对蜀人太苛刻,叛乱不断,屠杀不休。关中四塞之地,惜距党项太近,一旦女真破潼关,而党项西面而来,必成瓮中捉鳖之势;迁都江南,亦不可,方腊之乱时,西军军纪太差,多有杀良冒功,劫掠众多,又有花石纲之祸,摩尼教之乱,难也。定都江南,北伐必败。五败,在于我朝不抑商。不抑商,赋税充足,然而拜金盛行,铜臭不断,财货至上。民心不稳,多有卖国叛国之心。六败时间短。二十年北伐不成,必成陈后主,高唱后庭花,无奈亡国!”

    “六胜六败,宋朝有六道胜机,也有六道败机。唯有充分把我六道胜机,尽量缩小六道弊端,才能克敌制胜,可惜了,宋皇不听他之言!”

    这篇文章,仅仅是千字左右,却以广阔的视野,道出了金过与宋国的实力对比,没有盲目的扩大金国的优势,也没有麻木的贬低宋国,一切都是实事求是,点到两国关键之处。没有太多的华丽辞藻,也没有太多的论据,论证,却是囊括了两国政治、经济、文化等各个方面,给人以信服之感。

    如今,金国为跃居巅峰,从上到下,都是洋溢着骄傲之气,似乎顷刻之间,金国将要灭亡宋朝,平灭西夏,最后一统天下,成就秦始皇,汉武帝那样的伟业。可是实际上,金国处在最强,也是最弱。

    金国最强,这一切都是奠定在金军屡战屡胜的基础上;金国也最弱,因为除了强大的铁骑之外,一切都是乱糟糟的。

    内政混乱,粮草缺乏,义军不断,官吏心存二意思,这些都让金军无法招募太多的士兵。这次南下汴梁,只有七万之多,七万之多去攻击拥有二十万守军的汴梁,只有疯子才会干这样的事情。

    孙子兵法上说:十则围之,五则攻之,倍则分之,敌则能战之,少则能逃之,不若则能避之。故小敌之坚,大敌之擒也。

    说得是,兵力是敌人的十倍,就可以包围住敌人,围攻敌人的城池。

    用七万军队进攻有着二十万守军的汴梁,可以说是军事上的冒险,可以说极为疯狂的事情。可是这样疯狂的事情竟然成功了,最后竟然敲诈下当年的金银布匹,这太让人吃惊了。

    就连他也感到吃惊,可是最后竟然成功了。

    原本的打算中,他也只是打算在汴梁城下巡游几圈,逼迫宋朝,签订类似于澶渊之盟的条约,多增加一些岁币,减缓经过财政的不足。这些年,经过连续征战,士卒早已经疲惫,大量的天地荒芜,无人耕种;大量的草场空旷,无人放牧。金国击败了辽国,威压西夏,打破宋军,看似无敌,取得了战争的胜利,可是却没有很好的消化了战争的红利。

    而南下宋朝,威逼汴梁,本质上是获取大量财货,更好的弥补财政不足。

    而消化战争红利,是需要一定时间的。在消化战争红利前,不可能发动大规模的战争,这也致使他南下的兵力严重不足。这场战争本身就不是为了灭宋,而是吃饭后,再去摘一些水果消化。

    原本打算是摘些水果,帮助消化,可谁料到竟然是大餐!

    那些条约,在出征时,根本没有提及。那些条约是他临时提出的,有种漫天要价的味道,可是宋朝竟然没有坐地还钱,大部分条约竟然答应了。这又出乎他的意料。

    这时,门外传来了求见的声音,有重要情报禀报。

    “元帅,宋军的援军来了!”一个小将道。

    “那一部分的?”完颜斡离不问道。

    “陕西军,似乎是青涧城一带的,似乎是一个糟老头,叫种师道!”小将禀告道。

    “种师道,有意思!”完颜斡离不,笑了,“人马有多少!”

    “大约三万左右,骑兵三千,只是兵甲似乎有些缺乏。元帅,给末将五千兵马,末将必将这股军马击溃,将那个狗将的人头摘来,做便壶!”那个小将兴致勃勃的道。

    “好,我给你五千兵马,出击种师道。但是要小心,只许胜利,不许败。”完颜斡离不,一挥手将将令取下下,扔了过去,“据细作所言,种师道乃是陕西军少有的名将,为人xìng格刚毅,出手果断,并非那些书生可比,你要小心!”

    “元帅,必不辱使命,若是兵败,愿意斩下某头来祭旗!”

    “切记,小心!”

    说完之后,那个小将兴致勃勃的离去了,率领着本部人马,向着种师道袭击而去。

    “河里,你不要让我失望!”

    “种师道,好大的胆子,竟然敢来援救,那我就让你死在汴梁城下。”

    一想到这三个月的情形,完颜斡离不心中就满是怒火。金军战士,擅长的是野战,在平原上与敌人绞杀,冲垮敌人的阵型,然后乘机斩杀。女真人对于攻城一向是陌生的,而攻城一向是以那些汉军、契丹军为主。而这些人也是出工不出力,总是在战斗中,偷jiān耍滑,让他恼怒不堪。若不是还要依靠这些攻城,他真会将这些懦夫全部坑杀。

    几个月来,连续攻城还是毫无进展。无奈之下,只好让女真的男儿上前攻城,在损失惨重之后,无奈退去。

    这些天,他已经放弃了攻陷汴梁的决心。汴梁的城池太高大了,在没有取得兵力优势面前,攻陷汴梁是不可能的。只好采取围点打援的计划,以汴梁为诱饵,引动其他宋朝援军,然后一步步吃掉援军,将艰难的攻城战,变为野战。

    只可惜,那些援军太胆怯了。总是徘徊在汴梁的外围,不敢前进一步。一旦金军外出袭击而来那些援军立时仓惶而逃,比兔子还跑得快,让人分外气恼。

    种师道竟然来了,那便用他的脑袋祭旗!

    ……

    军营中,人马在整顿,人如龙,马如风,一个个矫健的女真儿郎,跃上快马,向着营寨外奔驰而去。

    “金军出动了!”张邦昌忧虑道,“莫非是要攻城!”

    “不会,你见过骑着马攻城的吗?”赵朴道,“这不是攻城。而是围杀西军而已!”

    “西军来了!”张邦昌脸上带着喜悦道。

    “西军来了,种师道也来了!”赵朴道。

    “种师道来了,城外之围必然解去,金军不久将会退去!”张邦昌分析道。

    “金军必然会退去,但是种师道来了也无用!”赵朴笑道,“那些出动的军马必然去袭击种师道所部。一场大战免不了了!”

    “那谁胜谁负?”

    “金军胜利了,也不会打进汴梁;而种将军胜利了,也无法撼动金军根基,这只是汴梁围困战的一个小插曲而已!”

    ..

    ..

第26章 入城之战

    013-12-16

    以唐朝为界限,在前期实行的是府兵制,在后期实行的是募兵制。府兵制,属于是半农半军类型,并非是职业军人,可以说拿起刀剑就是兵,放下刀剑就是民,奉行的是藏兵于民,独特的军制让藩镇割据没有生存的土壤。

    而在唐朝后期,均田制的瓦解,府兵制的崩溃,只能实行募兵制。募兵制,必然滋生任人唯亲,也必然滋生藩镇割据,于是唐末军阀割据,五代十国混乱不堪。

    直到,宋朝时,才采取各种措施,消减了募兵制带来的弊端,但是相应的军队战斗力也是急速的下滑。

    而在金国,如今实行的是猛安谋克制,也是一种半牧半军的制度。

    金国与宋朝的对抗,可以说是非职业军人与职业军人的碰撞,结果是职业军人完败于非职业军人。

    而宋朝,一直奉行的是轻武政策,武人受到轻视,即便狄青屡立战功,位居枢密使,可还是低于同样为枢密使的韩琦。而书生更是说,"状元登第,虽将兵数十万,恢复幽蓟,凯歌而还,献捷太庙,其荣亦不能及矣。”

    也就是武人再有破天的大功,也是不如耍笔杆子的。

    狄青再牛,也不如苏东坡。狄青平灭南方叛乱,忠心卫国,没有人记住;而苏东坡公款吃喝,大肆的,没有被双规,反倒是成为了真名士。

    在社会中,更是流行着“好男不当兵,好铁不打钉!”只有那些一无是处,没有一丝特长的家伙,才去当兵混rì子。

    在这种氛围之下,宋军的战斗力普遍低下,不论是对抗西夏,辽国,还是镇压内部的流民,往往都是几倍于敌人的兵力出击,还是屡战屡败。以几倍于敌人的兵力,击败对手,那恭喜你了,绝对是名将。名将就是这样诞生的。

    在诸多军队中,最为强大的莫过于陕西军。这并不是说陕西军特别能打,也不是说陕西军纪律特别好,更不是说陕西军的武器特别先进,而是因为陕西军都是乡党组成,有些家族军队的sè彩,跟后世的曾国藩的湘军有些相似,凝聚力特别强。又面对西夏,时时刻刻打仗,面临死亡威胁,连续的打上几次战斗,没本事的都死了,而有本事的则是活下来。

    在这种优胜劣汰的情形下,战斗力不强才怪。

    三万种家军此时正在急速的前进,四周的巡骑正在侦查着,种师道骑在马上,手中握着长枪,面sè刚毅,花白的胡子一抖一抖,眼睛中闪现出谨慎之sè。cāo控着马,以缓慢的速度前进着。

    距离汴梁城,已经不足三十里了,只需要半天的时间,就可以达到了。可是越是接近,越是危险。金军不会看着汴梁的援军到来,而无一丝动作,擅长野战的金军,必然会将宋军围歼在郊外。

    而在郊外,骑兵对于步兵有着天然的优势,只要金军有一万铁骑出击,四周游走,种家君就极度危险。

    三万人,最后又有多少能进入汴梁。

    “传令全军,放缓行军速度,全军戒备,小心敌袭!”种师道传令道。传令兵骑着马,急速的奔驰,传送着命令。

    一个时辰后,距离汴梁已经二十里了。

    这时,种师道眼神陡然一紧,只见两里之外,传来一阵清脆的响箭声,刺耳又尖锐。

    “敌袭,快速jǐng戒。全军变为圆阵,车震在外,长矛手紧随其后,削刀手护卫,弓箭手卧shè……”一道道命令快速的传递下去,大阵瞬间变化,由原来一字长蛇般的行军阵型,快速的变为了卷曲,盘旋的猛蛇,蛇头高举,蛇信吐出,随时要对猎物发出攻击。

    这个过程很快——

    可是敌人更快,两里之外的金军铁骑开始快速的冲锋。

    速度,是铁骑横行的最大本钱。

    铁骑杀戮步兵,最大的优势就是凭借狂猛的速度,以秋风扫落叶般猛烈的冲垮步兵的阵型。当步兵的阵型被冲垮时,那时只需要挥动武器,大肆屠杀就足够了。

    而步兵对抗骑兵的最大优势,则是消减骑兵的速度。失去了速度的骑兵,跟等待宰杀的牛羊没有什么区别。

    胜负往往在一线之间,那个能把握住胜机,谁就胜利了。

    两里地对于急速奔驰的战马,几乎在瞬息之间,在步兵刚刚布置好战车阵,长矛手刚刚布置妥当,削刀手还来不及护卫时,金军的铁骑就冲击到了。那些弓箭手刚刚凌乱的shè出几箭,金军的铁骑就杀到了。

    巨大的战车挡在了金军铁骑面前,高约一丈,上面满是铁刺,短矛的战车阵。

    撞击在上面,即便是铠甲质量再好,也是变成血葫芦。

    冲锋在前的金军铁骑,面sè不动,没有一丝畏惧,催动战马,战马发出一声厉啸,一跃而起,越过一丈高的战车阵,破袭向金军战阵。几乎在眨眼之间,有几十匹马,高高跃起,越过了战车阵,杀向了种家军的长矛手,竟然没有一人马失前蹄摔倒在地。

    而后面的骑兵马力似乎稍弱,无力越过高高的战车,但是却用手中的长戟挑开战车,露出巨大的豁开,一些骑兵急速的奔驰而入。

    “杀呀!诛杀南狗!”

    “种家儿郎,灭杀胡虏!”

    很快宋军的步卒,挥动着长枪刺杀向了金军的骑兵,而金军骑兵则是挥动着手中的长刀肆意的砍杀。这是铁与血的碰撞,金军铁骑要冲垮宋军的圆阵,而宋军则是要消减金军铁骑的速度,进而绞杀骑士。

    长矛林立,十几把长矛整齐划一,从四面八法刺杀而来,发出清脆的响声,击打在骑兵和马上的铠甲上,发出震耳yù聋的响声,却是被甲叶挡住了,难以造成大的伤害。

    而金军骑兵驾驶着马,好似风一般,急速的向前冲击,挡在前面的长矛手不是被战马撞击而死,就是被金军骑兵的长刀砍杀。

    大量的骑兵一拥而上,形成排山倒海的气势,挡在前面的长矛手,失去战车的缓冲,几乎是在瞬息之间,就大量的被杀死,几乎来不及反应,木头作的枪杆就被锋利的长刀削断,然后是人头落地。

    大量的铁骑几个呼吸之间,冲垮了车阵,然后在十几个呼吸之间,击溃了长矛阵,原本防御严密的步兵阵型,几乎在刹那之间,有着奔溃之兆。

    “该死的,这就是金军的战斗力吗?”种师道脸上冒出了冷汗。步兵对抗骑兵本身就带着巨大的劣势,步兵只能结成严密的阵型防御,而骑兵却可以随时的攻击,打得赢就打,打不赢就跑。战争的主动权一直在骑兵手中。

    而历代,步兵对抗骑兵,十次战斗能够有三次胜利就不错了。而每次步兵大破骑兵,都要付出惨重的代价。

    种家历代镇守边关,历次要对抗骑兵,也让家中积累了丰富的战斗经验。而这次战斗前夕,种师道一再的高估金军的战斗力,可到了现在还是发觉低估了金军的战斗力。

    无声无息的接近,巧妙的解决侦骑,大量的侦骑被杀死,直到在两里时,一个侦骑才报信,而这时,想要结阵时间已然不足。然后金军强势突击,迅速的破阵,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发出猛烈攻击,冲击尚未阶层阵型的种家大军。

    弓箭手来不及阻拦,车阵来不及阻挡,长矛手来不及阻挡,就被快速的冲垮。战斗一开始,就摧枯拉朽般,呈现一面倒的形式,步兵阵型随时要崩溃。

    一旦步兵阵型被冲垮,那时三万种家军,将被骑兵分割包围,一口一口吃掉。那时,想要逃跑,也跑不了。在原野上,步兵跑得再快也不及骑兵。

    “种家儿郎,杀敌报国的时刻到了,杀呀!”种师道一声怒吼,拍马上前,挥动着长枪厮杀过去。战斗到了这一刻,已经是最危险的时刻,除了拼死一战之外,再也没有多远的选择。

    原本打算最后出击的三千骑兵,此刻再也不留手,在种师道的率领之下,冲击向了金军骑兵。

    大宋一向缺马,在军队中作战的马匹,质量上也是远远的逊sè于契丹,西夏,金国。可以说,每匹马都是金贵至极,当做宝贝。在历次战斗中,往往是步兵阵型消弱敌人骑兵,在敌人的骑兵消耗巨大时,才悍然出击,以全盛之态破敌疲弱骑兵。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而那些游牧民族多是牧业为主,是马背上的民族,从小到大,都与马儿生活在一起,对于马的习xìng,马的种类,熟之又熟,与马儿的契合xìng极高,在战斗中可以发挥出惊人的战斗力。

    而中原地区,则是农耕为主,只有极少数人才接触马儿。对于马儿的习xìng,在马上呆的时间,远远不足。即便是经过诸多训练,在实战中也是大有不足。可以说中原铁骑远远不然草原民族骑兵强大。在相同的数量之下,中原铁骑往往是败北的料。

    这些年边关战斗,种师道自然知道中原铁骑的弱点。为了克服这些弱点,除了平时多加训练之外,只能是扬长避短,用步兵消弱草原骑兵,然后种家骑兵出击,击溃敌人

    可是如今,金军冲击之快,远远出乎他的预料,计划中的方案再也难以实行,只能是拼着种家骑兵损失惨重,也要提前出击了。

    “轰!”种家的骑兵没有太多的犹豫,就冲杀过来,眼神中带着冷漠,似乎将近在咫尺的死亡一点也不放在心上一般。到了这一刻,种家君面临着生死危亡,只有向前冲,才有一线生机。

    战斗到了这一刻,已经彻底混乱了。

    在种家骑兵冲击的那一刻开始,种家军的步兵阵型就彻底乱了,陷入了乱战之中。失去了完整的阵型,也失去了上级的指挥,只是拼着本能,拼着心中血勇之气,杀向了那一个个金贼。

    弓箭手,早已经扔掉人弓箭,再好的准头也没有用,而是从地上捡起阵亡袍泽的武器,杀向了敌人。而长矛手挥动着长矛刺杀,避开甲叶,刺向铠甲的缝隙之处。而那些刀斧手,拼着矮小的身子,不断往马腹下钻,然后刺向了马腹,鲜血急shè,而他也被踩成了肉泥。

    一个长矛手挥动着长矛刺杀向敌人,长矛发出清脆的响声,折断了,这时金军骑兵的长刀削来,好似闪电一般,长矛手下意识的一闪,避开了要害,可是左肩膀却是被削去。

    “啊!”一声惨叫声传来,长矛手感到撕心裂肺般的痛楚,右手下意识的挥动,断去的木杆刺向了金军铁骑,大力推动,那个铁骑身子一偏,瞬间失去平衡,跌落马下。

    一个步兵,挥动着斧子砍下,斩断了落地骑兵的脑袋。

    这时,一个金军骑兵急速挥动狼牙棒砸来,那个步兵脑袋飞了起来。

    而随着乱战,金军铁骑的速度也是下降了起来,失去了那种排山倒海的气势,陷入了厮杀中。在乱战中,不断的有人倒下,有金军,也有宋军,可是谁都没有在乎这些,踩着地上的尸体,鞋子上沾着鲜血,快速的向前厮杀

    没有小兵与上官的区别,唯有生死的区别,想要活下去,那就杀死眼前的敌人。

    ps:激烈的战争拼杀开始了。这是种家军与女真铁骑的对拼。

    ..

    ..

第27章 男儿到死心如铁

    013-12-16

    战斗到了现在,已经没有多余的念想,唯有厮杀。

    种师道挥动着长枪,或是挑,或是刺,或是抽,每一招都不落空,每一招下去,都有一个金兵落马。战斗不知持续了多久,种师道感到手臂在发麻,原本魁梧有力的手臂,发出阵阵酸麻之感。

    血水早散落在战袍上,好似地狱修罗一般,身下的战马急速的喘息着,当还在驮着主人继续战斗。在战甲之下,汗水早已渗透了内衣,脑袋晕晕沉沉,似乎随时要倒地一般。

    “我还是年纪大了,七十岁了,本已经是要进棺材,偏偏老而不死。这一战可能是我最后一战,马革裹尸而还。”恍惚间,种师道想到种家历代先人,为国戍守边疆的情形,隐约间想到了马援马革裹尸,征战南蛮的情形,隐约间想到了李广难封侯的情形,隐约间想到了黄忠定军山,破曹军的情形……

    “呜呜!”这时,身下的战马发出呜咽之声,倒在地上,再也爬不起来。连续的战斗已经耗尽了它太多的力气,再加上身上的刀剑伤势,已经如破旧不堪的漏船随时要倾没。

    这一刻,战马终于倒下了。

    “踏雪!”种师道心中一痛。战马是他的第二生命,曾经一同征战,踏雪带着他,驰骋疆场,屡立战功,是他最为亲密的伙伴,可是如今竟然倒下了。来不及悲伤,一把长枪刺杀而来,刺在了后背的甲衣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所幸战甲的质量很好,防御住了长枪的刺杀,只是在甲衣上打下巨大的痕迹,而没有刺穿。可是巨大的震荡之力,还是让种师道五脏震荡,来不及反应,几乎是下意识中,手中的长枪一抖,向后刺杀而去。

    “噗!”枪尖入肉的声音传来,那个金军倒地毙命。

    “杀!”种师道挥动着长枪再度杀向了金军。

    在种家军,没有骑兵无马,就不能战的例子。在种家历代的传统中,有条件要战,没条件也要战。骑兵有马,才叫骑兵;骑兵没有马,就是重步兵。虽然失去了战马,可是种师道却是无一丝惊慌,挥动着长枪刺杀不断,完全把自己当做重步兵使用。

    而四周的种家将士,看着将军落马,也没有一丝惊慌,更没有上前去让马,仿若是没有看见一般,继续厮杀。因为,这是战场,是生死一线之地,根本容不得一丝的失神。

    每个种家战士心中都一片冰冷,战局到了这种情形,让马是多余的,让马的那些功法,早就可以杀敌四五个。

    ………

    “好厉害的种家军!”金军将领河里眼神中闪现出了惊讶,这股宋军可以说是他遇到最顽强的宋军。

    他不懂兵法,可他懂得捕猎之道。老虎力气之大,速度之猛,堪称万兽之王。可是这个兽中之王,却是很少硬碰硬,即便是捕捉弱小到极致的兔子,也是轻手轻脚的潜伏过去,然后出击。

    老虎之道,在于偷袭,尽管它是无敌的。

    这也让河里养成了偷袭的习惯。

    在历次战斗中,河里从来不等待敌人排兵布阵妥当,然后出击,正面拼上个高下。而是悄然的摸进敌人,在敌人疏忽时,刀剑还没有拔出时,在阵型还散乱时,jīng神最为松懈时,悍然出手,不留给敌人一丝反应的机会,就将敌人击垮。当敌人反应过来时,早已经成为了俘虏,成为了尸体。

    用汉人话说,极度不地道。

    可是,河里却一点也不在乎,死人是没有发言权的。

    凭借着这种战斗风格,他击溃了一个个敌人,十几万的辽军军好似放羊一般,到处逃窜。而他也成为了二太子麾下锋利的战刀,所到之处,一个个敌人倒下。

    不久之前,宋军十万大军防御黄河,却是被他突袭而至,一天时间就打破了黄河防线。

    这次阻击种师道,原本以为是极为简单的事情。却是没有想到竟然是一块硬骨头。种家军之强悍,远远的超过了他的预料。

    他麾下的儿郎,轻易的撕碎了种家军的阵型,却没有取得胜利。

    被冲垮阵型的种家军,并没有如过去的宋军一般,仓惶逃窜,而是沉着应战,表情冰冷而麻木,似乎是死人一般,看着袍泽倒下而面无表情,看着敌人倒下也是面无表情,似乎没有什么可以动摇他们的心神。

    男儿到死心如铁。

    这是怎么样的将军,才能培养出的铁血之师。

    看着一个个女真儿郎,倒下的情形,河里心中就直发抖。

    “吹号,退军!”河里发号施令道,身边的女真士兵立时吹起了号角。

    陷入厮杀的女真战士,立时带着不甘,缓缓的向后退去,摆脱开那种混战的局势。女真都是骑兵,突击速度快,撤退的速度也是极快,在几个呼吸之间,摆脱了与种家军的纠缠,向着西北奔跑而去。

    种家军想要追杀,可是却是步兵居多,两条腿,想要追赶四条腿,几乎是不可能。而在一番激战之后,种家军的骑兵几乎是遭受重创,三千的骑兵仅仅只有千人。这千骑去追杀,跟找死没有区别。

    看着退去的金军,种师道心中,满是憋屈。没有强大骑兵,即便是敌人退去,也无法追击,白白看着大好战功消失。

    “金贼终于退去了!”

    “累死我了!”

    看着退去了金军,疲惫不堪的种家战士,立时有种再世为人的感觉。这场大战之残酷,远远的超过了他们的预料,金军之凶悍,令人惊惧。所幸最后他们终于活下来了。

    “金军终于退了!”种师道无力的倒在地上,口中咳嗽着,心中暗自叹息,还是老了,不比年轻人,仅仅是激战了一会,就筋疲力尽,力气耗尽。

    “兄长,金军退去了,快快出击!只要追击,金军必然溃败,那时就是大捷了!”种师中从马上下来,兴奋的道。

    “战斗刚刚开始,收敛队伍,清点人数!”种师道脸sè忧郁道,“金军是撤退,而不是溃败,谨防金军再次袭击!”

    ………

    “将军,为何要退去!”一些女真将领质问道。

    河里道:“已经死了很多人,再战斗下去会死更多的人!”

    没有多余的话,女真战士彼此看着,顿时沉默了起来。这一战,失去了许多熟悉的面孔,曾经熟悉的伙伴消失了,永远的沉睡在这片土地上,再也醒不过来了。这些伙伴的妻子将变为寡妇,孩子将失去父亲……从今之后,那里将会多了一个灵位。

    可是他们没有选择,为了生存,他们选择了战斗;为了活得有尊严,她们选择了战斗。

    他们生活在白山黑水之间,梦想着有一片属于自己的土地,然后耕种、打猎,养育孩子,老人。可是这一切都是奢望,故乡的雪越来越大了,下雪的天数越来越长了,猎物越发难以捕捉;而耕种的庄稼收成也不好。在一些困难的岁月,家中没有食物,只能忍受饥饿。

    这些都可以忍受,难以忍受的是可恶的契丹人,他们总是用劣质的粮食换取大量的貂皮和人参;每年需要上交大量的贡品,全然不顾及女真招了雪灾;而最为可恶的是,一些契丹族老爷,总是大肆的捕杀女真人,好似捕杀兔子一般。

    终于,有一天首领阿骨打忍不住了,攻击契丹老爷们。

    而那些契丹老爷们,却一次次败北,最后甚至丢失了国都。无奈的求和,可是首领却拒绝了,直到最后契丹彻底的臣服了,而不臣服的,早已经死去。那时,他们懂得一个道理:想要有粮食,那就战斗;想要有女人,那就战斗;想要有金银,那就战斗;想要过上好生活,那就战斗;想要有尊严,那就战斗!

    于是,战斗变成了每个女真族的本能,就好似吃饭喝水一般。战斗可能会死亡,但是死后的战功却会留给后代。而后来女真不满万,满万不可敌的名声也传播开来。

    在经过短暂沉默之后,顿时将女真人叫嚷了起来。

    “将军,我们要杀了那些南人!”

    “可恶,我要杀进汴梁!”

    “此战,我们五千铁骑,一千阵亡!”河里沉声道,“今天不杀光这般狗贼,誓不收兵!”

    想到那阵亡的一千女真骑兵,河里心中就直发疼,损失太惨重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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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动荡的汴梁

    013-12-16

    在汴梁城外,三万种家君与五千女真铁骑发生了激烈的战斗,最后女真铁骑主动退去。

    这场战役规模很小,不论是从参战人数,还是在战斗的时间,还是在阵亡的人数上,都不起波澜,很是平常。毕竟,大宋建国以来,不论是北伐北汉,还是北伐契丹,还是激战西夏,还是平灭方腊,或是收回辽东暗,那次不是几万,十几万,甚至是四五十万的大对决。

    三万多的战斗,只能是一次中等规模的战斗。

    即便是,当初宋军守卫黄河,也是触动了十万兵马,防御金军渡江。

    而自从金军南侵以来,可以说每次战斗都在十万人以上,规模越来越大,但是战绩越来越来越惨淡。最可悲的是,在汴梁城内有着二十万大军,武器充足,赏银众多,可是却好似老鼠一般,龟缩在高大的城池内不敢出击。反而是被金军连续攻城好几次,几次差些城门失守。

    自从金军南侵以来,没有取得一次大捷,反而是一次比一次败得惨烈。城池失守的速度,一次比一次快。有时,仅仅是五百金军骑兵,就可以攻陷十万人口的大城池。

    屡屡战败,影响着朝局的变化,影响着国人的抗战心态,下到百姓,上到皇帝,都是弥漫着失望,还有恐惧。昔rì不屑一顾的蛮夷,变成了洪水猛兽,不用战,就让人心生畏惧。

    战斗到了这一刻,宋军已经战败了。

    这是官家、士大夫、百姓的共同看法,议和是必然的,宋朝将要签订一个比澶渊之盟更加苛刻的条约。

    即便是最为刚硬,最为抗金的李纲大人也这样认为。

    抗金派和议和派的区别也仅仅在,抗金派想要签订“缩减版的澶渊之盟”,而议和派想要签订“超级版的澶渊之盟”。李纲一心要当名相寇准,而议和派则是一心要当司马光,而宋钦宗则是一心要当宋真宗,再次上演澶渊之盟的逆袭。

    当年,名相寇准,击退了辽军后,签订了和约时,也不是给辽国大量岁币吗!只要不割让河北山西土地,损失些岁币还是可以接受的;

    当年,名相司马光,不照样是将神宗皇帝辛苦打下的米脂四城割让给西夏吗!反正不是第一次,割让黄河以北的土地,也没有什么了不起的。米脂四城,到黄河三镇,也仅仅是两个字的区别而已。

    宋钦宗期望,再次上演先祖真宗皇帝的运气,以岁币,让金军退去。

    在宋朝高层,一直认定的是议和是必然的,只有议和才能退军,既然不退敌人,只有金钱贿赂敌人离去。区别则是贿赂的本钱,到底有多大,底线在何处。李纲为首的抗金派的主张最为激进,也最为空想,最不符合现实;而李邦彦、张邦昌等人的主张,最为无耻,最为无底线,也最为现实;而宋钦宗则是举棋不定,也不知道该走哪一步,东一榔头西一棒子,心思矛盾而纠结。

    只有那些太学生们,则是齐声喊着口号,坚定的说绝不签订城下之,甚至说着宁可屠城也不签约。完全不顾及,双方彼此的实力对比,也不在乎具体的战场情况。反正割地是割让官家的地,赔钱是赔官家的钱,和亲是要官家的女人,即便外面死上几十万士兵,照样是眠花宿柳,红袖添香,管我何事,但是反正就是不准签订城下之盟。

    宋朝不杀士大夫,太学生自然可以随意谩骂,随意清谈,这也是赚取政治资本的最佳机会。

    科举取士,本就是千军万马过独木桥。金榜题名的还是少数,多数人都是名落孙山。靠着读书路仕,几乎是走着蜀道,蜀道之难,难于上青天。

    唯有剑走偏锋,才能搏杀出一条康庄大道。

    骂蔡京可以赚取名声,骂童贯也可以赚取名声,反对城下之盟,显示读书人刚正不二的骨气,也是赚取名声的手段。只要名声有了,仕途之路会容易很多。反正他们不是国家官吏,不需要顾忌一切,只需要展开嘴巴说话就可以了,说错了也不必负责。

    而骨子里,这些太学生们也认为打不过,议和在情理之中。当年,打不过辽国,议和了;后来打不过西夏,又议和了。若不是狄青平灭了侬至高,说不定又议和了。现在金军打到了汴梁,虽然签订城下之盟,有些丢人,可是最后还是要议和的。议和也没有什么奇怪的。

    在这种矛盾心态之下,太学生一边骂着jiān臣,大喊着坚决不签订城下之盟,一边转移着家产,试图跑路。

    汴梁上下没有人会认为,可以打败金军,即便是那些勤王之师来了也不行。勤王之师来了,只不过是有利于减少和约中,一些苛刻条款而已。

    在这种情形之下,战斗爆发了,增援而来的西军与金军剧烈的碰撞起来,喊杀声震天,战鼓隆隆,杀气冲销。即便是隔着几十里地,也是清晰可见。汴梁城内的百姓在惶恐中,见证人这场厮杀。虽然隔的距离很远,看不出胜负,可是每人心神纠结了起来。

    而在城内,那些官军也是心神震荡,又是兴奋,又是恐惧。希望参加到这场战斗中,与金贼战斗,可是又恐惧于金军的战力。

    而城内的官员也立时间心思各异。

    “有勤王之师到了,在几十里之外,遭到人金军的阻击!”当李纲听到这个消息时,立刻兴奋了起来。他是书生,从来没有指挥过大军作战,可以说指挥经验为零。可是这也没有办法,只能是赶鸭子上架。

    那些禁军的将领,不是衙内出生,就是靠着祖辈恩荫,或是买官而来,或是溜须拍马而来。平时间打架斗殴,牵鸡斗狗,欺负老百姓还可以,若是大战,几乎都是尿裤子的料。实际上,在汴梁被围攻的那一刻时,那些禁军将领就好似老鼠一般消失了,再也找不到了。似乎一点也不在乎宋律对逃兵的惩治。

    实际上,他们也的确是不在乎,法不责众,官家可以砍了“六贼”的脑袋,却无法动他们,因为人数太多了,牵连太广了。

    在这种情形之下,身为书生,他无可奈何的成为了汴梁守军的统帅。在上任之初,他也是冒汗。毕竟行军打仗,不是写诗作画,不是填词作对联,而是拼杀、死亡。只能是按照书本上的指挥战斗,纸上谈兵,庸俗上空泛的理论指挥守城。

    所幸,金军元帅不是白起,而他也不是赵括,虽然他的指挥艺术拙劣了些,可是拼着庞大的军队基数,还是抗住了一波又一波的攻击。有好几次,金军登上了城头,几乎是失手,这时靠着血勇之气,险之又险的守住人城。

    这段rì子,李纲又是紧张又是害怕,又是惶恐,压力前所未有的巨大,瘦了好几圈,头上的头发也是白了很多,心神几yù奔溃。可是局势还是没有好转,反而是恶化,勤王之师停在汴梁的外围,迟迟不能援助。城内的粮食越发紧缺,物价飞涨,百姓苦不堪言。议和之声越来越大,在四个条约中,原本割地一条,官家坚决反对。可如今,官家的心思,却是动摇了起来,不再是那样的坚定。再加上,政敌的攻击,他前所未有的孤立。

    “快,我要去面见官家家!”李纲兴奋道,一边做在轿子里,一边快速的思考,一个作战计划快速的酝酿而出。

    很快到了宫中,见到了宋钦宗。之后一些大臣也是陆陆续续到达。这些都是宋钦宗的嫡系,亲自提拔出的忠贞之臣,是北宋王朝的决策阶层。

    尽管政见不太,有的抗金,有的投降,但是相同点是双方都是很憔悴。

    金军威逼汴梁,尽管心思各异,方法各部相同,但都不想金军打进汴梁。一旦金军入城,他们就是亡国之臣了,那里能够像现在这般掌握赫赫权势。即便是投降了,也是贰臣,不仅是名节有损,甚至可能史书留下骂名。而投降的臣子,很少被重用,大多是束之高阁,远离权柄。

    大丈夫岂能无权!

    在座的各位,心思各异,有害怕金军的,有向金军抛媚眼的,有私通金军的,有妥协投降的,可都旗帜鲜明的不想金军破城。

    “李卿,城外援军在与金贼激战,不知如何是好?”宋钦宗开口,闻向了李纲。

    “官家,自然是援救!”李纲坚定的道,“如今勤王之师,辛苦来到,自然是要派出一支人马援救!”

    “不可不可!”李邦彦立时出声阻止道,“金军势大,本来城内守军就不足,若是再派出一支军队援助,城内将会更加的空虚。若是金军趁机攻城,汴梁危已!”

    “若是坐视援军覆灭,那时谁会来援救汴梁,那时汴梁会成为真正的孤城!”李纲激烈的辩驳道。

    “官家,不要中了金军的调虎离山之计!”李邦彦再次说道,“只要我军守住汴梁不失,金军人马困顿,再加上粮草缺少,士卒疲惫,必然离去。”

    “那需要等上多久,三个月,五个月,还是半年,那时不需要金军进攻,汴梁就崩溃了。如今的汴梁已经是粮草缺乏,几个月之后,那时只能是易子而食!”李纲愤恨道。坐等金军退去,看似最保险,可是也最危险,等于把主动权让给了敌人。

    “难道主动出击吗?以我军之疲弱,抗击金军之虎狼,李大人不知有几分胜算!”

    殿内再次发生了剧烈的口角之声,吵闹不断,双方各执一词,彼此互不退让。

    宋钦宗的心情顿时烦躁了起来,这些天来,听到最大的也是吵吵闹闹老,他的耳朵都是乱混混。正要拍桌子发火时,一个太监的声音传来,“官家,好事,好事,大大的好事!”

    “慌张什么!”宋钦宗脸上满是发怒。

    可是,这个太监却一点也不惊慌,而是满脸喜sè道:“官家,大喜呀!种师道老将军带领着西军击溃了金军,大捷呀!大捷!”

    ps:第三更到。

    ..

    ..

第29章 “救星”种师道

    013-12-17

    “大捷,这是怎么回事!”宋钦宗脸上立时露出欢喜,眼神中神采飞扬。自从宋金交战以来,屡战屡败,屡败屡战,连续的战败,早已经打垮了宋钦宗年幼的心灵,心若死灰。

    即便是偶尔听到大捷,也只是谎报战功。

    对了谎报战功,一定是谎报战功!宋钦宗立时喝道,“不会是谎报战功吗?把大败说成小败,杜撰出子虚乌有的大捷!”

    “官家这是真的!”小太监没有一丝紧张,“一些侦骑,在外面恰好的遇到了那场战斗。数万如狼似虎的金贼铁骑,好似旋风一般的冲击向了西军的阵营。顿时间西军好似风雨中飘荡的小舟一般,可是激战硬生生打了半天之久,也没有分出胜负。最后金军丢下无数尸体,仓惶而逃,而西军的营盘还是稳如泰山般耸立在那里!这不是大捷是什么!”

    “真的!官家若是不信,可以到城头一看!”太监道。

    宋钦宗点点头,不顾大臣的劝阻,很快向城头走去。在侍卫的保护之下,看向了城外。站在城楼上,视线极好,只见原本交战,打成一糊片。此时却是经纬分明的割让开。

    金军铁骑急速的向外奔驰,一副溃败的现象。而种家的步兵大阵,好似磐石一般,耸立在那里。这不是胜利了,是什么!若不是大捷,金军铁骑跑什么跑呀!只有溃兵才跑路。

    “胜利了,大捷呀!”宋钦宗立时欢心鼓舞的跳了起来,神情激动,好似孩子一般,再也没有一丝身为君王的威仪。

    “大捷呀!”

    这是,不论是投降派,还是抗金派,都是欢心鼓舞,大捷意味着汴梁保住了,免去了城破的危险,他们也免去了做亡国之臣的危险,没有了作贰臣的可能。

    “官家,应该通稿全城,种老将军率领十万大军,千里援救。在城外,打破金军,斩首五万,金军仓惶而逃,我军大劫!”李纲立刻恭喜道,欢喜鼓舞的说着。大宋太需要大捷人,也只有大捷能够鼓舞士气,也只有大捷能让失望的汴梁百姓,欢欣鼓舞,斗志昂扬。

    “官家,这是应该宣告全城,只是援军似乎有些少。十万怎么够能,至少是百万大军来援!还有斩首五万怎么够呢?至少是斩首十万!”李邦彦适当的开口说道。

    宋钦宗满面红光,点头道哦啊:“两位爱卿,说的都有道理。立刻宣告全城。种少保,千里援救京师,在郊外激战金军半rì,金军打败,仓惶而逃,斩首十万。我军大劫,天佑大宋,天佑赵氏!”

    很快,这道振奋人心的消息迅速的传播开来。原本yīn霾的变量,迎来了晴天。原本城内百姓时刻恐惧不断,时刻担心城破,金军屠城,惶惶不可终rì,可在听到这个消息时,立刻欢呼起来,好似过年一般。

    城内百姓太需要大捷了!随着这道消息传播,种师道立刻以大救星的形象出现了。

    武人,一直是属于被遍地,被轻视的角sè。宋朝一直奉行着不杀士大夫,只要是不造反,即便是犯了再大的罪过,也不过是贬官流放而已,最后还是有酒喝,有肉吃,有名jì睡。

    不杀士大夫,却是不代表不杀武人。

    周世宗看到方面大脸的武将,都会将他们杀死,因为他们是福将之相,甚至是帝王之相。杀武将理由很简单,只要样貌合格,就拿刀砍了你,冤死活该,谁让爹妈生下这张脸。匹夫无罪,方脸有罪。

    在宋太祖时,殿前虞侯张琼,作战勇敢,再多次战斗中殊死保护赵匡胤安全。后来张琼得罪了两个权臣史珪、石汉卿,这两人向赵匡胤进谗言,于是张琼悲剧了。没有人证物证,只是凭借着一面之词,张琼就被抓捕,然后打得死去活来,最后上吊自杀。事后,赵匡胤也发觉是冤案,只好对张琼的家属给予安抚,可是史珪等人却没有受到处分。

    有人诬告殿前都指挥使韩重赟,赵匡胤不假思索,立即下令处死了韩重赟。多亏了赵普说了一句公道话,韩重赟才免去一死,不过之后也被贬官。

    狄青屡次建立功勋,可是最后还是免不了猜忌,最后郁郁而亡。后来,岳飞被莫须有处死,其实也有前车之鉴。可以说,武人地位是低的,世人都是看不起武人。

    于是,金军兵临城下,汴梁城百万人口,几十万禁军,竟然找不到一个武人统帅大军,只能让文人统帅大军。于是,可笑而可悲的汴梁保卫战发生了。战绩极为惨淡。直到这一刻,汴梁的百姓才希望出现狄青这样的英雄。

    种师道的出现迎合了这个需求。

    时代需要英雄!

    ………

    而此刻,种师道却没有享受到英雄的待遇,而是陷入前所未有的困境中。

    在汴梁城楼上,高高在上,看到的是金军溃败;可是种师道却知,那不是溃败,而至战略撤退。同样是跑路,溃败是慌不择路,而撤退却是有组织的撤离。前者是败军,好似丧家之犬,只要在后面追击,就可以收获战果;而后者这是陷阱,若是追击,那是找死。

    而作为身经百战的将军,最需要分辨出敌人是溃败,还是撤退,从而决定下一刻的方针。

    看着撤退的敌军,种师道眼神中闪出惊讶,没有率队追击,来不及收尸体,不断收缩队伍,加固防御。设置好各种路障,车阵也是再度摆好,将地上的箭收集好,整装待shè,步兵也是挥动着长矛,随时要出击。总之顷刻之间,散乱的队形,变成了一个乌龟壳,一个大刺猬,谁想要咬上一口,都要做好流血的准备。

    “可惜呀,宋军为何没有出击!不追击,我如何消灭你。”河里一边撤退,一边看着后方,极为失望,心中极为遗憾。

    身为女真将领,他读得兵书很少,多数都没文化。这个计了,那个计了,一个也不知道,他的战斗风格简单而明了。

    先是,悄无声息的接近敌人,无声无息,在敌人意想不到的时刻,突然出击,好似饿虎扑食,形成战斗的突然xìng和隐蔽xìng。接着,以铁骑形成强大的攻击力,摧毁力,冲乱敌人的阵型,带来恐惧的种子,瓦解敌人的阵型,也瓦解敌人的士气。

    这两招一出,敌人就会迅速的崩溃,成为金军的俘虏,或是刀下鬼。这两招,击溃了金军的多数敌人,过去的契丹,如今的宋朝,多次吃亏。

    若是敌人强大,久战不下。

    那就先是撤退,引动敌人追击。当敌人追击时,阵型必然散乱,步兵与骑兵必然分离,强兵与弱兵必然分离。那时在杀一个回马枪,先是消灭骑兵,再消灭步兵;先是消灭强军,再消灭弱兵。吃掉最强的,弱的也会更弱,失去依靠,必然全军覆灭。

    这三板斧,是他的战斗模式,也是金军多数将领的战斗模式。

    刚刚从丛林中走出,在微末中崛起的金军也没有太多高深的战略战术,也没有那么多阵图可以布置,更不会今天一个计策,明天一个算计,似乎诸葛亮附身一般。

    金军战斗模式很简单,模仿野兽,仿若是森林中捕猎。战斗时,也多是靠着将领临阵指挥,对于战机的洞察。太多的弯弯绕绕,太多的兵书战策,他们有些玩不转。

    可就是,靠着这些粗陋的战斗模式,一次次击败辽军,将辽国灭亡,又是威逼宋朝城下,屡试不爽。可是遇到种师道却是失败了,种家军的战斗力极强,在阵型被冲垮,被分割包围时,还死战不休。只能是撤退,若是不退,只能是两百俱伤,三万宋军尽数覆灭,五千金军铁骑十步存一。

    河里眼神中闪现出懊恼之sè,“这回有些大意了,若是遇到一般的宋军,五千铁骑足以横扫十万宋军,仿若是猎杀麋鹿一般。可是种师道不是一般人,而他麾下的宋军也不是一般的宋军,五千铁骑击溃容易,可是全歼却是极难,甚至是要付出惨重的代价!”

    在这次战斗中,金军出动五千铁骑,却阵亡一千五百人,五百人受伤。若是他不及时撤退,即便是最后全部歼灭种家军,那五千人也会彻底毁灭,最后能活下五百人就不错了。若是让元帅知道,女真死了那么多勇士,必然会心疼如刀搅,女真一向人少,死上一个就少一个。

    “早知道这样,不如多带些兵马。那些奚人、契丹人、汉人,战斗力虽然不强,可是也可以充当炮灰,消耗种家的力量。不会是这样的被动!”河里第一次感到无奈,不是因为敌人的强大,而是女真人太少。

    女真不满万,满万不可敌。自从女真满万之后,就是天下无敌,屡战屡胜。到了宋境之后,女真依旧是天下无敌,但不在占据优势。宋人太多了,女真一次次胜利,一次次击败宋朝,可是宋朝的反抗势力还是那样多。今天击溃了十万大军,明天十万大军又会诞生。女真四处出击,到处胜利,可是敌人数量不见少,反而是越来越多。

    全军上下都有着疲惫之感,不畏惧任何强敌,却是怕了这种连绵不休的sāo扰。好似苍蝇一般,虽然一巴掌可以拍死,可是数量太多了,拍也拍不死,最后只会被折腾死,劳累死。

    “可怜,我一向鄙视那些懦夫,鄙视那些反复无常的小人,一向耻与为伍,可是竟然要让这些垃圾在一个队伍里,太耻辱了!”河里一想到,那些小人谄媚的眼神,心中就恶心到了极点。

    女真一向崇拜英雄,也最为鄙视懦夫,小人。

    在河里的麾下,一向没有契丹人军、渤海人军、奚人军、汉人军,即便是元帅多次要调拨一些,他也拒绝了。因为他不喜欢这些懦夫,耻于为伍。

    可是如今——

    河里的失落极了。

    ..

    ..

第30章 血色的夜

    013-12-17

    夜sè朦胧,月亮明亮,明亮的夜晚有利于防守,金军夜袭的可能xìng很低。种师道心中一阵欣慰,总算是可以睡上一个好觉了,连续的激战,全军上下都是很疲倦。袍泽的死亡,那冰冷的鲜血,残破的铠甲、染血的战旗,一次次的冲击着军中将士的心神,有恐惧、彷徨、无奈、麻木、失落……

    在复杂的心情中,多数的战士很快沉睡了过去,鼾声如雷。

    而种师道却没有睡觉,心思复杂的看着战报上的损失。

    一清点人数,在战前种家军有三万之众,其中骑兵三千,弓箭手五千。可是在战后,阵亡了五千之多,受伤一万之多,其中两千重伤员。而这两千的重伤员,为了不连累大部队,只好就地“解决”。

    其中骑兵仅仅活下一千多,弓箭手不足两千。

    听着这些数字,种师道身子摇晃人几下,胸口好似压着大石头一般,前所未有的沉重。这一战下来,可以说种家军彻底打残了,而最让他心疼的是弓箭手竟然只剩下两千了。弓箭手培养一向很难,弓箭手一向是克制铁骑的重要手段。可是面对伤亡大半的弓箭手,这意味着种家军的远程打击能力消失,再与金军的对峙中,将会更加的吃亏。

    在交手的这一刻,他真实的见识到了金军的战斗力。

    女真不满万,满万不可敌。

    上万的女真出现在战场上,那几乎是敌人的噩梦。

    西军,一向是宋军仅有的jīng锐,宋朝最强大jīng锐,收回青唐、鄯州等地,彻底恢复了宋神宗皇帝时的故土。后来又是平灭方腊叛乱,安定了江南。屡次的战功,使种师道心中也满是骄傲,西军为天下第一强军。

    即便是后来,女真崛起,强势灭亡了辽国。种师道也仅仅是重视而已,认为西军战斗力与金军不相上下。

    代理给事中李邺说:“女真军之强,人如虎,马如龙,上山如猿猴,下水如水獭,其阵势如泰山,而宋军如危卵!”道出了女真勇敢善斗,骑战出sè,山地战斗出sè,水战出sè,几乎是全能xìng士兵,而宋军则好似一群绵羊,嗷嗷直叫可以,遇到虎狼,只有咩咩乱叫的料。

    当时,种师道听了满是不屑,李邺真是一个佞臣,长他人志气的威风,灭自己的锐气。可是如今回忆起来,却觉得有些道理,女真军之强大,山地战斗,水战他没有见识过,可是骑战之强,天下第一。

    三万西军jīng锐,对战五千女真铁骑,其中固然有着骑兵对步兵的克制,可是女真军之强大,却还是超出了他的意料。这一战,几乎是全军覆没,若不是战士们拼死战斗,死战不退;而女真骑兵人数较少,骑兵又失去了强大冲击力,又是担忧损失惨重,女真军才退去,不让拼杀到最后………这一切都不可想象。

    营寨中,多少人都已经睡觉了,种师道却没有一丝睡觉,而是到处巡营。

    夜晚的夜sè很是明亮,不利于袭营,可是种师道还是安排下岗哨,满是戒备。这股金军太强大了,万一夜袭营寨怎么办!他赌不起,这是几万将士的xìng命,来不得一丝的疏忽。又担心出了问题,又多设了几道岗哨。

    可是巡视着营寨,种师道很快发觉,守在岗哨边的士兵拄着长矛,睡着了。

    种师道不禁大怒:“混账!”说着,一个巴掌打在了那个士兵的脸上,在打下的那一刻力气变得小了很多,可依旧将这个士兵打倒在地。

    那个士兵立刻睡醒了过来,连忙跪倒在地,求饶道:“将军饶命呀!”

    “可记得军法?”种师道脸sè铁青道,“金军就在外面,若是夜袭,数万将士就可能全军覆没。勤王之师,在城郊被金军全歼,这对汴梁,对官家,对大宋是何等坏得影响,轻者是城下之盟,重则是亡国

    “将军……”小兵没有在求饶,只是伏在地上哭了起来,“将军,我太累了,连续几天也没睡好觉!”

    “这……”种师道一时说不出话来。汴梁危机,只能是昼夜兼程,靠着两只大脚板赶路,休息时间不足三个时辰,即便是铁人也是扛不住。若是换在别的宋军,早已经哗变了,可是这些士兵却是默默无闻的坚持着,信任着他。

    “将军,当年西夏狗入侵,是将军击退了西夏狗,抱住了我一家老小。那时我就记住了将军,将军是好人。后来我加入了边军,成为一命小卒,没有大功劳,也没有大过错。可是今天……”小兵哭了起来,“将军,我不想死呀!请将军不要军法将我处死,我丢不起那个人,我自杀以谢罪!”

    说着,小兵的速度很快,手中亮光一闪,一把匕首拔出,往脖子上一划,顿时鲜血喷涌,血红一片。

    “不要!”种师道立时叫喊了起来,想要出手阻止,可是年纪大了,腿脚也有些不灵便了,反应速度更是下降了很多,想要阻止时,已经迟了,一个活生生的生命逝去了。俯下身子看着这个满脸泪水,眼神涣散的小兵,喃喃道,“怎么会斩首呢!只是打上二十军棍而已!”

    “将军,不要……骗……军法难……容”没有说完话,小兵立时咽气了。

    “为什么会这样?”种师道有些自责的问道。

    这时,一些士兵立时惊醒,神sè慌张的到种师道面前,“将军,这是怎么了!”

    只是在瞬息之间,种师道脸sè恢复了平静,淡然道,“厚葬这个战士!”

    “是!”

    种师道顺口说着,“小心,今夜金军可能袭营,不要睡得太死。”

    很快营寨再度平静下来。

    “希望,今夜无事!”种师道再次安慰着自己。

    今夜,是种家军最为虚弱的时刻,一旦金军袭营,后果不堪设想。

    连续的行军,惨烈的战斗,种家军早已经疲惫到了极点,jīng力损耗到了极点,战力降到了最低点。若是金军袭营,只需要鼓躁不断,派兵攻击营寨,虚虚实实,让将士难以入睡,再次消减将士jīng力。在jīng力消耗到了极点时,在全力围攻,那时营寨可能破去。

    “成事在天,谋事在人,希望上天保佑!”种师道默默道,他只能希望金军今夜不攻击,留给将士修养jīng力的时间,渡过危险期。

    ………

    “将军,今夜实在不是袭营的时刻!”一个部将劝说道。袭营,往往是夜黑星稀的时刻,可是今夜月sè大亮,好似白昼一般,今夜袭营损失必然惨重,

    “你让我很失望!”河里摇着头,问道:“十几年前,那时我女真起兵,将士不过两千多,兵甲简陋。可是那时却有十万辽军来攻,那时我女真男儿却丝毫不惧,悍然出手,大破辽军。也就是那一刻开始我女真才真正摆脱契丹,成为塞外真正的强族。今夜,袭击宋营很困难,可是有十几年前那样困难吗?”

    部将不由的脸sè羞红,可还是坚持道,“将军,我军激战一天,将士已经疲惫,不如休息一天,养猪jīng力,再战宋军!”

    “那时,我女真千里奔袭,几天不下马,将士喝着雪水,吃着生硬的羊肉,腿都磨破了,可是还在坚持着,最后一举出现在了辽军后方,攻其不备,辽军大败。现在有过去那样累吗?”河里神sè坚定,可是眼神中闪过浓烈的失望。

    女真战士的战斗力下降了,下降的很快。在过去,比这样艰苦的战斗多的很,却没有抱怨过,如今却是生出了厌倦之意。

    “连续的激战,我军将士极度疲惫,我也眼睛发困,可是我们必须坚持。坚持就是胜利,胜利就在于坚持,只要击溃了这股宋军,汴梁城内的狗皇帝必然胆寒,那时汴梁必破!”河里坚持道,“灭辽,我们打了十五年;灭宋,难道要再打十五年吗?只要击破了汴梁,这个时间段,就会大大缩减!”

    “今夜的确不是最好的机会,可是错过了今天,这样的战机不知何时才能出现。我军的确疲惫了,可是宋军更加疲惫。今夜我军可能损失惨重,但是为了胜利,一切值了!”河里道,“点兵!”

    这一战很难,可是河里却没有一丝退却,战机稍纵即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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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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