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汴京的风雪
公元1124年,此时的北宋早已风雨飘曳,九州天地之下,西夏,金国,辽国,蒙古并存而立。而其中的北宋更是被周围的邻国频繁的袭扰和掠夺,让传承数百年的北宋王朝摇摇yù坠。
自公元1120年北宋和金国结成海上同盟以来,已经度过了四个chūn秋。四年前,宋朝二十万大军在进攻辽国燕京时大败而回,以岁币的方式屈辱的从金国手里买回了燕云十六州的归属权,在这样的时代背景下故事由此展开。
纷飞素雪,霜寒微霖,汴京的寒冬有一丝侵骨而cháo湿的寒冷,朔冬时节,皇城中依然是肃穆庄严,承载了中华千年的浩然龙气之城依然大气磅礴,即使现在已经内忧外患,依然撼动不了汴京的霸王之气。
随着赵程泽慢慢睁开了眼睛,头部传来的剧痛,让他忍不住呻吟出声。
脑袋虽然痛,但赵程泽很清醒的记得自己正在一个神秘的古代遗址里探索,他叫赵程泽,长得比较大众,据赵程泽女朋友说只有眼睛‘看的过去’,深邃悠远。
赵程泽是一名特殊的考古学家,从二十岁开始,十年的考古生涯积累了大量的历史知识和生存经验,最近得到了小道消息,位于西双版纳热带丛林里,有人发现了一个神秘的宫殿。
但像这样的小道消息,其他同事都是不屑一顾,都觉得价值不大,况且危险,很多人并不愿意以身犯险,因此大多数深入险地的考古活动都是赵程泽单独行动,多少次命悬一线,但也磨砺了身心。
虽然运气不错,保命的手段还是要学习的,一次赵程泽被狮子追了个半死,最终掉下悬崖,侥幸保住了xìng命,但也断了三根肋骨,全身多处肌肉拉伤,修养了三个月才好。
这次血的教训让赵程泽痛下决心,花费几十万参加了对外雇佣军‘菜鸟’培训,真可谓是脱了三层皮,肋骨断的早已麻木,但在世界上最先进的医疗设备下,只要不死,其它伤都是浮云。
从‘猎人’学校毕业后,敏捷的身手,丰富的经验都对危险之地的考古工作有极大的帮助。赵程泽这次出发十分匆忙,(因为已和女友订婚,但这次考古工作也实在不想错过)。
因为从消息来源得知,这次的宫殿属于宋朝宫殿遗址,对于那个多灾多难的时代,赵程泽有一份同情,有一份遗憾,但更多的还是扼腕叹息。
在丛林的中部辞别了向导,这名向导把他带到了这里死活也不愿意前进一步,没办法,赵程泽只好将准备好的两万现金给他,导游马上急切的离开了,似乎心事重重。
检查了一下装备,两把特种狙击微型五发弩,这两把弩是费了好大的价格才从一个黑人教官那换来的,弩身经过纳米技术专业设计,是欧洲贵族狩猎时的最爱。
有效杀伤力可以达到一百五十米,五发连shè任然准星达到百分之九十二,远高于枪械,在市面上极难见到,因为它已经超过了几乎所有的现代弩,更重要的是弩身又小又轻,可以挂在身上很容易隐藏,是野外生存不可缺少的利器。
三十支涂满箭毒蛙血(南美洲一种见血封喉的毒蛙)的弩箭,只要触到刮破伤痕,绝对必死无疑,曾经杀死了不少大型动物。
三十支强力麻醉针,也可以装在弩上使用,还有五颗手雷,两个太阳能热成像显示仪,可以在较远距离发现热源,虽然在丛林中有很大削弱,但任然是保命的利器。
两个微型太阳能空气分析仪,两份地图,两块指南针,两条夜视仪,还有一些压缩饼干之类的生活用品,这次出行从朋友那带来两件特制的纳米技术合金背心,十分轻便,对刀和兽类利爪的攻击有非常大的防护作用,是部队的前沿科技试验项目,准备大量推广特种部队,见赵程泽危险的工作xìng质,破例给了赵程泽两件.因为多年的考古工作,习惯东西总是备双份,这个习惯救了赵程泽很多次。
穿好合金背心,将装备放入行军背包,顺手摸了摸胸口的盒子,脸上露出一丝微笑,盒子里面躺着一枚钻戒和一条项链,这是回去结婚时送与她的礼物,相恋五年终于有了结果,以后将不再出去探险,因为家人是需要陪伴的。
可惜这次走的很急,匆匆拿到了物件连回家都没来得及,就直接踏上了找寻历史遗迹的征程。
拿出砍刀,斩断眼前阻挡前行的植被,一路上躲过三条毒蛇,用麻醉枪放倒了一只因吃芒果醉了而发狂的大象,躲过了数不尽的毒虫,终于来到了GPS定点遗迹的地点。
映入眼帘的任然是郁郁葱葱的林木,一棵被雷击击断的数百年大树很不协调的倒塌在一边,压倒了数十颗小树。
倒塌的大树旁有一些灰暗的石sè状物。地上散落着几块碎瓷器,显然提供信息的人已经进去过了。
收起砍刀,拿出热成像显示仪向周围和洞穴扫描,确认周围没有危险后,随手捡起了瓷器碎片,凭经验正是南宋的宫廷瓷器,在来的路上也曾分析过,西双版纳怎么会有南宋的遗迹,根据板块分布非常蹊跷。
快速搬开了这棵因雷击断裂的大树,要不是身体强悍这个工作可真的很难坚持下来,几个小时后,一个环形的石型滚圆洞穴呈现在眼前,放眼望去,洞穴完全看不出深浅,晦暗而神秘。
虽然知道有人已经进入过,但还是拿出准备好的空气分析仪,挥手随机取样,十秒后显示检测结果,湿度:87%,氮气78%,氧气21%,还有微量氖,氪,疝约占0.94%。看样子并没有危险。
赵程泽戴好夜视仪,迅速进入了洞穴,里面的路并不难走,由普通的花岗岩砌成,但奇怪的是千年以来都没有破败的痕迹,洞体并不宽,上下左右都有三米见方。走了大约三十分钟,一个雕刻jīng美龙形花纹的石门出现在眼前,千年的腐蚀应经让它出现了破败的痕迹。门上的图案虽然jīng美,但多年的考古工作并不能让赵程泽提起多大兴趣。
伸手推开石门,一道刺眼的光迎面而来,迅速摘下夜视仪,几秒钟后视力才恢复,一个宽大的大厅出现在眼前,九个烫金神龙柱分布在大厅九个方位,盈盈生辉,大厅顶部散发着温玉一般的光,大厅里空空荡荡的,在最前排有一个供奉着的灵牌,地上放着一个草制的蒲团。
桌上的瓷器之类早就不见了踪影。赵程泽走近灵牌,发现灵牌居然是木制的,难怪偷窃之人没有心动,上面的字迹已经看不清,不过能找到这个木质灵牌也算是重大发现了,取下身上的狙击弩,放在背包里,跪在台前的蒲团上叩首三次,也算是对先辈的凭吊和尊重。
就在此然,赵程泽跪的蒲团连同地面一同塌陷下去,一个漂亮的脑袋着地,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赵程泽悠悠转醒,事情太过突然,不然也不会如此狼狈。赵程泽发现那块木质灵牌正静静的躺在自己怀里,他一边暗呼倒霉,一边起身打量起周围的事物,这是一个用石头开凿的小间,只有三十平方米大小,墙上有一幅画,当赵程泽看到画上的女孩时心中震撼到了极点。
温婉秀丽,恬静舒美,完美的身姿,身着九天华彩衣,如同九天玄女,不食人间烟火,尤其那双眼眸,动人心魄,深邃含情,但奇怪的是又有一股冰冷的气息搭配着皇家王者之气度。
虽然让人痴迷,但对一个快要结婚的人来说,将来的老婆才是最漂亮的,开始由迷离变为欣赏。
此时在注意到画的右下角有一行小字,赵程泽仔细看去才看清,不由读了出来。‘星月微温玉,潇潇出沉鱼。婀呢柳神衣,千年风呓语。’印章是建炎年,在赵程泽读小诗时,并不知道木质的灵牌发出了浩然的紫气,当他再次抬头看到那个完美的女子时,震惊的发现对方正审视着自己,赵程泽突然感到一阵撕裂般的剧痛传来,仿佛灵魂飞出了体外,难道这就是死亡的感觉吗?这是赵程泽最后的问题。
洞穴完全崩塌,巨石将千年的记忆永远的埋葬。—据报道西双版纳发生十级地震,但由于处于丛林深处,并没有造chéng rén员伤亡,专家称这是由于地壳运动引起的自然现象,有关领导已迅速赶到现场主持现场工作,我们将持续关注事态的进一步发展。而在另一边,赵程泽除了对剧痛的心有余悸外,更多是对一下子恢复了孩童模样表示极大地无奈,汴京的风雪,仍在持续,而历史已有些不同了!
第二章 历史的传承
“赵谌你别装死啊,快给本公主起来”赵程泽的耳边传来了如黄鹂歌唱般清脆的声音,难道那画里的女孩活了?赵程泽抬头一看,身边站着两个少女,细眉玉颜,十一二岁模样,比较近的那个女孩身着风sè琉璃裙,站的稍远的少女,气质有些清冷,身穿紫sè琉璃裙,但眼神里包含急切。
赵程泽怔怔的看着她俩,脑中有一段记忆知道眼前的两人是南宋高宗皇帝(目前是康王)的女儿,赵佛佑和其妹妹赵神佑。
另一段记忆又冒了出来。此两女未来都很凄惨,靖康之耻时被金人掠走,长大后被置于洗衣宛(变相的jì院),后来记载不详,但终究没有回到故土。
难道这里是北宋?这个震撼的消息让赵程泽一时有些恍惚,反手突然抓住小女孩的手臂,急切问:“现在是什么年代?”把近前的赵佛佑吓了一跳,两姐妹对望一眼,眼神里表达的意思全是,完了,这人摔成傻子了。
见两女久久不语,赵程泽十分郁闷,看来从两个小女孩嘴里问不出多少有用的信息,翻身而起,赵程泽发现自己穿着金sè华衣,身体明显感觉短了很多,“算了,现在不是考虑这些的时候,先离开这里再说。”赵程泽暗暗寻思。
赵程泽忽然看到树旁赫然放着自己的行军背包,不管身边的两女诧异的目光,朗朗跄跄的走过去背起差不多等身的背包,吃力的离开了林园。
“姐姐,都怪你让皇兄爬树帮你捉鸟,要是把他摔傻了,可是给父王惹了大麻烦,估计我俩又要被禁足了。”待赵程泽刚刚离开,那个穿紫衣的少女赵神佑对她的姐姐赵佛佑埋怨的说道。
赵佛佑无所谓的对妹妹赵神佑说道:“妹妹,没事啦,你看他不是活蹦乱跳的。”
“姐姐,怎么说也是我们我们拜托他的,我们......”
“好啦好啦,我的傻妹妹,你就是心太善良了,以后会吃亏的,哼,谁让他父亲总是找父王的麻烦,我是教训教训他,谁让他逞强的。”赵神佑见劝不动姐姐,便沉默下来,恢复了原本属于自己清冷的气质。
走在长廊上,赵程泽已经恢复了平静,忽然感觉到胸口和脖子处的异物,翻开衣角看到那块木牌真静静的躺着,和肉贴在一起,但如果伸手去摸,并没有摸到任何东西。
脖子处仍然挂着存放订婚的戒指和项链的小锦盒,既然人都能穿越,这点东西赵程泽也就不在感到惊讶了。
不去想木牌的事,赵谌泽通过记忆已经知道了这具身体的身份,现任皇帝宋徽宗嫡长孙,宋钦宗之子,将来北宋的亡国太子赵谌,说起赵谌这是一个很悲剧的人物。
虽然贵为太子,但在靖康之耻被强行送入金军大营,长大又被胁迫坐了金国占领宋朝土地的伪皇帝,后来郁郁而终,终年没有回到故土。
替换了这个身体,同样获得了这个身体的记忆,赵谌其实生活的一点也不开心,自从有了弟弟赵哲之后,rì子就过得很不如意,长居在此的贵妃嫉妒赵谌母亲的得宠,只要丈夫和太子妃朱璇一走,马上把火发在了赵谌的身上。
年幼的身心从小受到了摧残,虽然赵谌不在意,尽量保持乐观的心态,但其实都是装出来的,心里的这道伤痕,永远都无法抚平了。
所以他有一个梦想就是离开汴京,只要能出去,就是行商贩旅都愿意,但这种事绝无可能,皇家绝不允许这种事发生,这也算生在皇家的悲哀了,赵程泽叹了口气,“既然我无意占据了这个身体那么我就是赵谌,去改变未来的一切。”赵程泽暗暗下定决心。
但要命的是,根据记忆所知现在正是北宋末年,靖康之耻就在眼前,赵谌(赵程泽)可不想当历史的陪葬。不过想起在另一个世界里年迈的双亲,深爱的女友,也许再也没有相见的机会了,想到此处,心情有些沉重,暗暗下决心一定要想办法回去。
赵谌已经发现历史出现了偏差,按照历史记载此时赵谌年方四岁,蝴蝶效应让历史事件提前了,幸好还记得居住的地方,赵程泽也不迟疑,马上出发。在庄严肃穆的宫廷长廊上,一路上只遇到几个匆匆而过的侍女。
但看赵谌的眼神都能感觉到很古怪,回到寝宫,推开朱sè的木门,浑浑噩噩的将侍女请退了下去,只是赵谌没有注意到今天侍女对他分外殷勤。
将背包扔在一边,赵程泽无力的在学习的工台上爬了下来,无意中看到桌子上放着三本书分别是韩非子,资治通鉴,和启学录,定睛一看不对,还有第四本。
将第四本拿了出来,顿时无语,居然是杂物技机,皇子居然喜欢这个,看来在怎么玩上真是下了一番功夫啊,随即也了然,历史上的赵谌不是不想好好研究学问,只是在一些玩乐中更能找到自信,找到实现自我的价值,逃避起码会让心里好过。
目前对赵谌最重要的是离开汴京,也算实现这个历史上的赵谌最后一个心愿了。守住汴京绝不可能,赵谌这一世的父皇,皇爷爷可不是什么明君,根据历史靖康之耻就在眼前,必须生存下来,可现在以皇子的身份出走绝不可能,必须要想到一个完美的脱身之计。
也许是穿越的副作用,太多的记忆让赵谌十分疲倦,趴在桌子上睡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一个声音在赵谌耳边响起,“殿下,您该上早课了”。赵谌揉着困倦的双眼,看到身边站着一个四十岁左右的中年人,此人一身北宋宫廷宦官的打扮,通过记忆知道他名叫德恒,正是叫醒赵程泽的人。赵谌发现自己睡在床上,“定是德恒将自己抱了过来,能在抱自己过来时让赵谌毫无反应,要知道虽然身体变了,但前世的意识和感官力可没变,看来德恒一定是个高手。”赵谌暗暗寻思。
见赵谌醒来德恒轻声道:“殿下,您的早膳已经准备好,请随老奴来洗漱备整。”
德恒在宫中已有三十年,是从小看着赵谌长大的,绝对值得信任。
赵谌笑着说道:“德公公辛苦了,我这就过去。”德恒微微一怔,赵谌如此听话还真是第一次。
他在深宫三十年,眼光极其毒辣,他早就看出宋徽宗极其喜爱他的儿子赵恒(赵谌父亲)传位与赵恒只是时间问题,眼前的皇子赵谌自然就是太子,可惜赵谌被照顾的姨母压迫折磨,最终误入歧途。
其父赵恒业失去了信心,更加喜欢小儿子,将来虽然赵谌能贵为太子,夺得皇位也极为艰难。况且一干朝廷重臣也倒向了别人,没人支持他,韩世忠曾来看过赵谌,却被有心人降了官衔,从此赵谌的府邸真是叫寒舍了。
幸好赵谌xìng格开朗善良,也没有闷闷不乐,但从小开始的不自信让赵谌的xìng格有些懦弱,而今天赵谌气质上明显多了一些东西,让人有些捉摸不透。
半个时辰后,赵谌将锦衣穿戴整齐,辞别了德恒,步行走向中宫,从宋太祖时期就有传统,皇子需要自己从六岁时独处,自行上下太学,不得有人接送,也算是从小培养dú lì的品质了。既来之,则安之,赵谌叹了口气,慢慢消失在黎明前的黑暗里。
上太学的地点位于中宫太苍殿,由大师讲学,分启蒙,呈上,通达三级,启蒙为六到十二岁的儿童少年,呈上为十三到十八岁的青年皇子公主,通达的课程可以zì yóu选择,涉及方方面面,为期三年,当然十八岁以后的皇子必须搬出皇宫了。
当赵谌来到太苍殿,远远看到六名孔武有力的禁军战士横枪站在大门两侧纹丝不动,冰冷的冰凌覆盖在他们身上,好似六座冰雕。忽然从远处走来六个身影,一致的步伐,同样的斜身握枪,在六个‘冰雕’面对面列队站定,突然十二个身影瞬间同时起步,冰凌随着晃动散落在地上的冰雪里,好似一瞬间完成了换岗任务,这是一群值得尊敬的战士。
目送离开的六人,赵谌轻轻推开太苍殿的大门,铜鼎的清香味随风而来,虽然外面严寒逼人,在太苍殿前殿气温还算暖和。侍从接过了皮袄,赵谌转身道谢,那个侍者半天没反应过来。
进入太苍殿,因为来的很早,此时只有一个粉琢玉器的少女正坐在灯前,专注的看着书,她有一种浑然天成的静谧之感,让人十分舒服。女孩似乎没有发现我的到来,细心翻阅书页,最终还是她叹了口气,放下了书页,揉了揉眼睛,茫然中看到站在不远处的赵谌,像受了惊吓般跳起来细声说道:“皇兄也来了。”声音婉转动听,不过小的几乎让人无法听清。
看到她低着头,红着脸,赵谌马上否决了上去攀谈一下的心情,赵谌只能说“皇妹真是用功,我也是刚到。”就在赵谌说话之时,陆续有人进来,赵佛佑两姐妹也在其中,姐姐赵佛佑看到赵谌轻哼了一声,妹妹赵神佑倒是对我抱歉的笑了笑,我自然不以为许,两世为人要是和小女孩斗气不是越来越回去了,年龄十八岁以上的皇子公主都走向了后殿,陆续有人进来坐在自己的蒲团上,赵谌也回到自己的座位上,翻开书本,多以史书通史为多,想想也可笑,北宋都快亡了,现在却还在这里学习诗词歌赋,真是一种莫大的讽刺。
不多时一位白须老者缓缓而来,老者已到古稀之年,两鬓斑白,身上有一种高傲的气质,正是龙图阁大学士王峰宇,所有的授课的老者都为大学士,地位崇高,况且宋朝文人地位本来就高,所以没有人敢仗着皇家身份不尊重老师。
所有皇子公主行礼之后,便开始zì yóu朗读,老者手持戒尺,缓缓步行与书桌的过道。赵程泽仍然无法融入这个时代,感觉如此陌生,现在的自己只是单纯的保命,但更多的是一种无力感,压迫的人喘不过气来,突然肩膀一阵剧痛传来,戒尺已经打在了赵谌的身上,“殿下是否觉得自己已经博学多才,可以丧志误学呢?”虽然口称殿下,但一点都没有尊敬的意思。赵谌现在并不想找麻烦,只好站起来抱拳道:“学生知错,望先生原谅。”
“果然是无用之才,不堪大用。”泥菩萨还有三分土xìng,何况被莫名其妙的传送与此,本来就十分不爽,淡淡的道:“先生过奖了,这都是先生教的好啊。”
老者明显一愣,平时的赵谌总是唯唯诺诺,低声下气,今天怎么突然敢顶撞了,“哼,学无所为,饱食终rì,无所用心,只知玩物,不敬尊长,何以为德?”“先贤教我为德与己身,常怀收复河山之洪志,不像一些人倚老卖老,欺人太甚。”赵谌反唇相讥道。
“黄口小儿,尔敢如此。”“先生慎言,小心杀生之祸。”一个洪亮的声音打破我们的谈话。
第三章 命运的抉择
一位年逾三十左右的将军不知何时出现在门口,此人身高八尺,面如冠玉,但气质中多了一股淡淡的肃杀之气,正是他出口呵斥,此人名叫陈宏达,字韵逸。是皇家禁军侍卫长,官拜殿前都指挥使,其人十五岁参军,经历大小战争百余场,是死人堆里爬过来的。先皇赐‘御将’之称,加上朝中有人,背景显赫又会做人,不论官爵如何显赫,也会让他三分,陈宏达自然也是受人巴结的对象。
白衣老者马上意识到自己的失言,妄自评论皇家子弟可没什么好果子吃,那可是打皇家的脸。
瞬间变了一幅谦卑的表情,岔开话题恭声行礼道:“宏达兄光临太学,真是蓬荜生辉。”“先生就别虚礼了,待我向越王请安。”被称为宏达的将军也是拱手还礼。
“一定一定。”白衣老者王峰宇谦卑的回答道。
“今天来此是传下陛下口谕。”
众人马上跪地接旨,赵谌虽然觉得别扭,但也只能跪下来,不过是单膝跪地,反正前面衣摆长也没人注意。张宏达继续道:“陛下想要考校诸位皇子学业进况,启盟,呈上,通达各取两人,一周后殿试,望众位被先生选中的皇子公主好好准备,表现优异者重赏,表现差者重罚,钦此。”
待众人口称万岁后,老者眼珠一转道:“其他两级还需好好挑选,而这‘呈上’早已有了人选,皇子赵谌,天资聪颖,博学多才定是最佳人选。”
连宏达先是惊讶,紧接着露出了一丝不屑的神情,要说斗蛐蛐,斗鸡,玩游戏,赵谌说自己排第二没人敢说第一,但说起学问功课绝对稳坐倒数第一,“差学生”有时候真的很苦,不是简简单单的努力就能改变现状的,何况殿试福祸相依,答得好,奖励十分丰厚,答得不好,惩罚也是极重的,但这参与殿试的人选由所授课之大学士推荐,陈宏达也没说什么。
老者打的如意算盘,就是赵谌在殿试出丑之后,马上禀告赵谌的种种劣迹,再让越王弹劾其父亲教子无方,到时候可是立了大功,现在虽已立赵构为太子,但皇帝的竞争依旧十分激烈。
老者话一出口,赵程泽就明白了其打的主意。“殿试一周后进行,本将回去复命了,大学士不必送了。”陈宏达微微拱手随后离开了大殿。
其他皇子公主自然由这个白衣老者代为转达,太学又恢复了一片朗读声,但在刚才老者的宣读赵谌为殿试者后,幸灾乐祸的,不屑一顾的,对没被推荐暗松一口气的,还有两人是担心的眼神,分别是赵神佑和那个不知名女孩,赵谌冲她俩微微一笑。就闭目养神起来,反正得罪了老师,自然也没人管了。
到了学间休息的时候,赵神佑不顾姐姐幽怨的眼神来到了赵谌身边,欠了欠身,“皇兄是否愿意与我一起探讨学知。”
赵谌知道赵神佑的学识十分的好,多位大大师都赞许不已,皆言赵神佑天资极高。说是探讨,其实多是辅导赵谌的学业,赵谌知道她的好意,婉言道:“多谢皇妹,但一周后就是殿试,今天恐怕来不及了。”
皇兄不必客气,殿试多以写诗,通史问答为多,皇兄多以此为重点。”赵神佑温婉的说道。
“多谢皇妹。”
神佑婉颜一笑,轻盈的转身离开,空气里充满了淡淡的清香,端庄而不失灵秀的赵神佑一回去,姐姐赵佛佑马上以幽怨的表情拉着妹妹叽叽喳喳,赵神佑只能哭笑不得的听姐姐抱怨。
终于坚持到了下学,赵谌发现不知何时桌台里多了一本书,翻开书目第一页,娟秀的宋体字写着赵雨柔三个字,翻开后页都是用小字注解的小字,虽然非常浅显,但心里充满了感动。抬头找寻赵雨柔身影时,她早已离开多时。
随手把书放好,刚要起身,一位面容姣好的少女出现在面前,此女十五六岁模样,长得娇柔甜美,十分可人,她微微欠了欠身,柔声道:“太子妃请殿下过去。”
太子妃就是赵谌的母亲朱璇,据记载靖康之耻时被虏往金国上京,后不堪受辱,投井而死。忠贞不屈,金国皇帝也赞叹不已。赵谌只好硬着头皮跟随少女前往东阳宫,最熟悉儿子的往往是母亲,任何一丝微小的变化都会被发现,母爱是抚慰创伤的特效药,父爱如山,母爱如水正是如此。如果被发现,自己又该何去何从。就这样赵谌抱着忐忑的心情跟随着少女前往东阳宫。
在路上,金碧辉煌的宫廷建筑在赵谌眼里早已失去了原有的光彩,谁都在知道自己有麻烦时没多少好心情的
。外面朔雪纷飞,衬托着庄严地皇城,赵谌看着飘洒的雪花,飘零而不失淑华,不禁驻足欣赏,赵谌不仅也想到自己,来到这个世界自己已无法旁观,是不是该做些有意义的事,不求闻达与天下,只求问心无愧,自己的命运需要自己去争取,一周后的殿试就是希望,什么是困难,困在这里就是难,什么是出路,走出去就是生路,想到此处便觉豪气顿生,捏紧了拳头。
过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前面的少女一直在雪里静静的等着自己,小脸被冻得微红,赵谌心里暗呼罪过。马上歉意道:“让姐姐受委屈了,我们这就出发。”
少女微笑着柔声道:“殿下不必介怀,姐姐可不敢当,奴家叫月儿,殿下可能早已忘记了。”
“前几天我突然忘记了很多东西,月儿姐姐莫怪,对了,不知母亲大人最近可好。”为了避免尴尬,赵谌赶忙岔开话题。
“太子妃身体安康,就是很想念殿下,但在就学期间也不便经常见殿下,我们还是快走吧,别让太子妃等急了。”两人便不在说话,快速向东阳宫前进。
东阳宫殿居中,众星拱月的从在与皇城之中,这也是因为历代宋朝皇dì dū没有皇嫡孙,赵谌一出生皇帝龙颜大悦,特让太子妃可以居住东阳宫,赵谌出生就是含着金钥匙,授予高官厚禄,但皇帝确立太子后对其他皇子也相当暧昧,这自然就上演了众字夺嫡的斗争,虽然皇家没有闹出人命,但培养势力,拉拢强援,打击异己的事可出了不少,赵谌自然就要受苦了,况且现在更少了赵桓的关爱保护。目前的皇帝赵徽宗又做起安乐公,只顾自己享乐,不管皇子间的争斗,其中的意思令人玩味。
进入东阳宫,月儿进入罗帐,向屏风后的主人朱璇进行禀报。赵谌陈此时想四周观察,东阳宫的建造匠心独运,在宫殿里建造的像竹林小地,很多不同年龄段的女子都在忙着手里的事,但严谨而融洽,就像一幅能动的画卷,飘逸灵动。
忽然一个声音从屏风后传来,“是谌儿到了吗,快快进来让为母瞧瞧,是不是饿瘦了。”屏风后传来一个清灵而略带急切的声音,正是赵谌的母亲,太子妃朱璇。
赵谌苦笑一声,硬着头皮走了进去。赵谌走到了寝宫zhōng yāng,罗帐缓缓掀开,赵谌看到了这一世的母亲,顿时感觉空气为之停滞,朱璇螓首蛾眉,素肤如凝脂,让人见之忘俗,那是一种飘渺出尘之资颜,倾国倾城之sè美,带着华贵庄重的气质,妩媚动人。赵谌马上低头缓解自己的尴尬,不经感慨若是回到现代,朱璇还不红遍世界。
“儿臣赵谌,见过母亲大人。”赵谌虽然讨厌跪着,但此时也没办法只能跪下行礼道。
看到朝思暮想的孩儿朱璇也是心情十分复杂,赵谌的‘不可救药’已经是出了名的,尤其在这个争夺皇位的敏感时期,很多人弹劾赵恒教子无方,不配做太子。儿子不争气最心疼还是父母。
朱璇看着跪在面前的的赵谌,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就这样两人沉默了起来,东阳宫的侍女们很识趣的离开了大殿。
过了许久后,朱璇叹了一口气,淡言道:“谌儿最近还好吗,我和你父亲一直在洛阳偏京,不能在你照顾你,可有什么需要可以告诉我。”
“谢谢母亲大人,孩儿一切都好。”赵谌淡然道。其实在心里还是为以前的赵谌鸣不平的。
“谌儿,告诉母亲为何不用功读书,做别人笑柄。”朱璇略带愠sè。
“儿臣已经努力了,希望母亲大人海涵。”受了那么多委屈,哪还有心情学习啊。
“你……”。朱璇一时气的说不出话来。
“……。”
“你退下吧,自己的前途要自己把握,别到了将来后悔。”朱璇眼里满是失望颓然道。
“谢母亲大人,儿臣告退。”深鞠一礼后,转身离开。
“等等。”朱璇出声叫住了赵谌。“母亲大人还有何吩咐。”赵谌转身疑问道。
朱璇想了想淡淡道:“丽妃也是你母亲,赵哲是你弟弟,希望你不要再让德恒欺负他们母子,若有下次我定不会轻饶你,你可知晓。”
“是,儿臣知道。”赵谌现在整个血液都在上涌,被折磨如此之久,最终却是自己的错,能说出的委屈就不是委屈,最痛的事莫过于此。
赵谌大步的走出了东阳宫。就在赵谌刚刚离开一个身影如幽灵一般的出现在朱璇身边,从身材上看是一个女子,带着银sè的狰狞面具,身着轻甲,充满了危险的感觉。冰冷不似活人的声音从女子口中发出:“主人,圣魂卫的训练工作已经按部就班的开展,相信很快就能派上用场。”
“语琴你做的很好,辛苦你了。”朱璇温声道。
“主人,丽妃之事尚未调查,是否对少主有些不公。”那名女子考虑了一下还是说道。
“这也算对谌儿的磨练了,如果他连这个都承受不了,以后何以掌控天下,把准备好的题目给谌儿送去,别让他知道是我送的。”朱璇幽幽道。
“是,主人真是用心良苦。”语琴冷声道。
“谌儿,别怪母亲。”朱璇暗暗对自己说道。
走出东阳宫,赵谌深吸一口气,发泄自己的悲伤,暗暗怪自己怎么变得如此沉不住气,将来如何傲视天下,自嘲一笑,随后朝着自己的寝宫走去,两种记忆的融合也不知道将来会怎么样,素拿了不想这么多了,还是准备一周后的殿试要紧。
第四章 殿试风波
rì暮星辰,朗月星空,在威严的汴京皇城之中,此时天刚朦朦亮,雪已渐停。
众大臣早已齐聚紫宸殿。不多时,宋徽宗赵佶缓步从偏殿走了进来,有些疲倦的打了个哈欠,环顾了一下四周,便随意的坐上了龙椅,众臣随后跪地齐声高呼万岁,宋徽宗赵佶(也就是赵谌这一世的爷爷宋徽宗)随意的挥挥手,淡淡道:“众爱卿平身。”
待众人站定归位,宋徽宗向身边的公公示意了一下,就闭上了眼睛。
那个公公会意的躬身行礼,转身向前跨出一步,向众大臣朗声道:“有事早奏,无事退朝。”
台下一人站了出来,洪声道:“臣有要事启奏。”此人身高八尺,器宇不凡,两眼炯炯有神,剑眉朗鼻,身上带着一丝杀伐的锐气,又有一股儒雅的淡然飘逸气质,让人折服,正是当朝太常上卿,将来尚书右丞的李纲,字伯纪。
宋徽宗眉头一皱,心中恼怒,表情明显有一丝不耐。昨夜宋徽宗新收藏了一幅名画,鉴赏了许久,又突来灵感自己要作画一副,所以整晚都没睡,现在正急着回去补觉,哪有闲工夫处理朝政,李纲竟如此不知趣。
李纲其实也颇为无奈,谁都能看出皇帝的疲态和不耐烦,何况为官多年的他,可是军情紧急,宋徽宗又是好多天不上朝,今天能来都是菩萨保佑,他也管不了那么多了。
“启禀皇上,金国狼子野心,必会在我败军撤退时横加拦截,望陛下派遣汴京所属禁军前往接应,以保我军元气。”
宋徽宗尚未说话,旁边一个yīn测测的声音响起:“李友丞如此心急求陛下发兵可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
汪伯彦!你别血口喷人,我乃拳拳之心,天地可鉴。”赵纲愤然道。
这时另一个声音慢条斯理的回答道:“李大人言过其实了吧,金国这等番邦小国怎敢触怒我大宋天朝圣威,再说宋金两国早已签订和解条约,达成同盟,共同讨伐辽国宿敌,夺回烟云十六州指rì可待,右丞大人可是想阻碍皇上的宏图伟业。”
赵纲听得差点气的吐血,宋军和金国两路进军攻击辽国,金军大胜,而宋军大败,灰溜溜的撤军回来,最终要靠钱赎回金国占领辽国的烟云十六州,这等屈辱还敢当做丰功伟绩说出来,真是恬不知耻。
但要是再反驳下去就是打宋徽宗的脸,因为以钱赎地是赵徽宗想出来的‘妙招’,赵纲是强硬,但不是傻子,只能不再言语退回一边。宋徽宗对刚才阻挡赵纲发言的汪伯彦,黄潜善报以一个满意的眼神,立刻宣布退朝。走的速度可比来的时候快了无数倍,赵纲声望颇高,宋徽宗也不好动他,只好躲起来,尽量少见。
赵纲无奈叹气,心中充满了失望,现在内忧外患,皇上却不思进取,大宋危已,可是在这空想毫无用处,只能健步离开了大厅,笔直的背影,仿佛一下子苍老了许多。
赵谌回到紫炎殿,直接进入了书房,德恒早已等候许久,见赵谌回来,慈祥的细声道:“本以为殿下会留在太子妃那里,没想到如此早归来,下食时间尚未到,老奴已准备好殿下喜欢吃的糕点,希望殿下喜欢。”
赵谌知道对从小看着自己长大的德恒说谢会很俗,微笑着说道:“您也早点休息吧,我能照顾好自己。”
德恒看着眼前的赵谌yù言又止,最终还是没说什么,最后从袖子里取出一副锦卷放在文案上,转身退出了赵谌的书房。其实赵谌一点都不害怕殿试,自己的知识储备可是未来千年后的知识,主要是要考虑,殿试如果答得好对自己有利,还是装傻充愣对自己的有利,自己必须离开汴京,这里实在太过危险。
赵谌想了好久也理不出头绪,因为古代帝王的想法实在很难猜测。他走到文案边拿起锦卷一看,眉头一动,计上心来,微微一笑便开始整理思绪。
一周之后
这一周赵谌除了每天锻炼身体之外,就是熟悉自己的设备器械,倒也过得惬意。今rì便是殿试之rì,午时三刻已过,赵徽宗难得的午睡早起,伸展身体由侍女帮助穿戴整齐,准备出发去紫宸殿,下午是每年一次的殿试,赵徽宗还是很重视的,历年的殿试都会出现美文佳作传承于世,可是为他增了不少光,况且此等美文佳作多以赞扬他居多,谁不喜欢恭维的话呢,人之常情罢了。
赵谌也早早来到了殿外等候皇上召见。在人群里远远看到了赵神佑,赵谌微笑着点头示意,赵神佑也用眼神温婉回礼。不一会,所有进行殿试的六名学员都已到齐,除了赵谌和赵神佑,其余四人分别是越王之子赵暮,丰王之侄赵chūn鹏,东南郡主赵月如,德瑞公主赵欣然。
四人也是人中龙凤,对不时同样在一旁守候着的众大臣赞扬夸奖,也是从容不迫的应对,而赵谌却是无一人在意,赵谌淡淡一笑,也是不以为意。
不多时有一位年轻的侍者走了出来,领着众人来到大殿,大殿里早已布置一新,大厅zhōng yāng设有六张jīng致雕龙金边文案,上摆玉砚玉笔,所用纸张也是安徽的生宣,不愧是皇家,果然奢侈,赵谌暗叹道。
今天的赵徽宗难得的在一刻钟内到了大殿,神sè淡然的看着众人向他行礼。也不拖泥带水马上宣布殿试开始,因为这是皇家内部的‘考量’,自然不用摆什么皇家的架子,众大臣分站两边,空出中间之地让与皇家学子,但当有人看到赵谌在列时,不由惊异出声,但更多的人是不屑的眼神,赵谌还是很有名的。
六人按照事先安排好的顺序井然入座,赵谌进来之后有一人一直看着赵谌,赵谌看去四目相对,这人正是赵谌的父亲,现在的太子,将来的宋钦宗赵桓。赵桓看着赵谌面无表情,不知在想些什么。
赵徽宗突然说道:“前面的一棵柳树冻死了,朕觉得很可惜,这雪圣洁但少了一丝灵气,嗯,还有这屏风也不错,现在先作诗一首,将刚在朕说的事物全部带入诗中吧,你们几人意下如何。”
其实赵徽宗也是突然起意,也不抱多大希望,因为他有知道这殿试来的学子自有人给他们做好准备,当然也有一部分zì yóu发挥的地方,来回答常年的惯例诗词,赵徽宗这些还是知道的,他的情报机构可不是吃干饭的。
这一下,几人可傻了眼,突然的状况让人始料未及,正在大家苦思冥想之际,一个声音响了起来:“倾城柳月依,淡雪连理盈。屏风出皓月,飘渺显空灵。”这个声音正是来自于赵谌,赵徽宗听了也是一愣,没想到有人如此才思敏捷,何况更令人吃惊的是一向学识很差的赵谌了。
赵徽宗是诗词大家,虽然觉得此诗文略显不足和生涩,但在如此之短的时间内答的还算不错,“哈哈,好,好。”在一旁闭目养神的李纲也难得睁开了眼睛,看了赵谌一眼。对于赵徽宗来说诗词可比处理政务有意思多了,自然开口叫好。
“既然如此,朕也赋诗一首吧。”赵徽宗略微斟酌了一下,轻声言语道:“紫宸沾微露,飘洒汇乾坤,湖烟遮灵秀,空透为嘉怡。”
黄潜善马上站出来献媚的说道:“皇上之词果然意境深远,让我等如甘泉汇口,回味无穷啊。”好话谁都喜欢,赵徽宗也是一样,心中对黄潜善更是喜欢,目光中多了一丝赞许。
一位文官向前一步朗声道:“下面请各位学子看各自的文题。”
文案之上早已放好了今天的考量题目,赵谌顺手翻开,果然和德恒准备的试题一样,后面再也没有什么出彩之处,题目早已泄露,众人自然无往不利,但要是谁敢不仔细准备,皇帝发怒可不是小事,很快考量皆宣告结束,越王之子赵暮文采最好获得头筹,赵谌得了一个无评议,赵谌想要给赵徽宗留下印象的目的已经达到,自然不会去做那出头鸟。
宋徽宗也颇为欣慰,此次来此殿试众人潜力都是不错,将来必定都是文科星宿之士,龙颜大悦,奖品的确也颇为丰厚,拔得头筹的赵暮获得了一枚极为珍贵的紫杉玉如意,让众人颇为羡慕,其他几人也有封赏,唯独最末的赵谌没有任何奖励,站在一边的赵神佑对刚刚获得的紫晶茶壶完全失去了兴趣,有些担心的看着赵谌。
宫中大臣觉得赵谌刚才是瞎猫遇上死耗子,无评议大多就指奇差的文体,都等着看赵谌的笑话,站在不远处的赵恒,在儿子赵谌应对诗文的时候眼睛亮了一下,但现在看赵谌得到无评议的结果后,加上众大臣不时投来戏谑的眼神时,脸sè难看。
赵谌自己的倒是很镇定,这样的结果都在意料之中,自己的文体多选用元曲,对于唐诗,宋词极有研究的宋徽宗,对这种超越时代的文体不信赵徽宗会不上钩。朝中大臣都在窃窃私语,很多人看着赵谌的眼神多是幸灾乐祸,事不关己的都算是好人了。
“赵谌一会儿来朕御书房,朕有事相询,退朝。”赵徽宗说完,起身离开了龙椅,走向后殿。众大臣先是诧异今天评议居然不处罚?但没人敢去质疑帝王,都告退而去。
赵谌也很紧张,若是失败了可是再无回天之力了,要吊吊宋徽宗的胃口,捞取好处,最好是能去边城独领一军,在未来的乱世中才有话语权。赵谌递给赵神佑一个放心的眼神,微微一笑阔步走向了御书房。赵暮看到赵神佑担心赵谌十分恼火,赵暮俩一起长大还订了姻亲,自己未来的女人担心别人,他怎么可能受得了,再说自己文武双全,样样都比赵谌强,心里生气但还是微笑着走到赵神佑边上。
温声对赵神佑道:“父亲大人刚从唐家凤凰楼请来两位厨子,皇妹一会可否赏光去我家一同品尝。”
若是平时赵神佑自然不会拒绝,可现在担心赵谌安危自然对赴宴毫无兴趣,淡淡道:“我身体有点不适,不能到皇兄府上打扰了,万望见谅。”说完转身离开了大殿。赵暮更是恼怒,虽然愤怒但却无处发泄,很快就把愤怒变成了仇恨,当然全部记在了赵谌身上,若是赵谌知道,定会感慨,古代的孩子真早熟。
第五章 建立御林军
写给宋徽宗的元曲正是马致远的天净沙,秋思和王实甫的十二月过尧明歌“枯藤老树昏鸦,小桥流水人家,古道西风瘦马,夕阳西下,断肠人在天涯。”“自别后遥山隐隐,更那堪远水粼粼。透内阁香风阵阵,掩重门暮雨纷纷……”把赵谌“写的”这首元曲评为无评议,是因为此曲与当时的宋词差别较大,完全自成一派,如果评为第一,会遭人口舌,但其中的文学价值让宋徽宗爱不释手,所以有了御书房的一幕。
赵谌刚一进来,宋徽宗不顾帝王威仪,迫不及待的走了过来,拉住赵谌快步回到文案前,赵谌写的曲言早已被宋徽宗重新写过一遍摆在上面,虽然赵谌的楷书写的还算不错,在原来的世界经常帮邻居写chūn节对联,但和宋徽宗的书法相比实在是小乌见大乌。
“快给朕讲讲你的构思,快快。”看着两眼放光的宋徽宗,赵谌真有些苦笑不得,这个皇帝若拿出十分之一吟诗作画的jīng力处理朝政,北宋也许不会那么早灭亡了。
“启禀皇上,此曲是孙儿平时听闻街边小贩农商吆喝,再略作修改得来,曲子读起来朗朗上口,今天特此献给皇上评议。”
赵徽宗认真了起来,对赵谌说道:“此曲文体洒脱,率真,别具一格,相较于宋词更加灵活多变,格式却很严谨又并不死板,文思敏捷,自成一派,不知有没有系统的名字?”
宋徽宗的意思再明白不过,赵谌马上接口道:“此曲尚无锦铭,请皇上恩赐。”
宋徽宗龙颜大悦,其实他早就想好了名字,只是顾忌面子不好直接提出来罢了。
“既然是我赵家人创造的曲目,为了纪念节rì之喜庆,就叫吉曲吧,将来定会青史留名,哈哈。”
“以后你多做一首吉曲,朕就满足你一个要求,你看如何。”赵谌还以为宋徽宗要说元芳你怎么看呢。赵谌心中微微叹息,宋徽宗叫赵佶,便定名吉曲,古代帝王果然霸道。
“谢皇上赐名,孙儿无所要求,只盼早rì将吉曲发扬光大,帮助皇上传遍五湖四海。”赵谌一边说一边拜谢。
“你有什么要求尽管提出来吧。”宋徽宗十分开心大方的说道。
赵谌吸了一口气,洪声道:“请皇上允许孙儿臣固守边疆,我大宋开疆拓土,重现宋太祖之荣光。”
宋徽宗一听马上脸sè沉了下来,赵谌暗叫糟糕,但开弓没有回头箭,此时不说以后难有机会。赵谌马上改口道:“孙儿只是觉得文武双全才是真正的赵家男儿,像太祖皇帝一样,但文才更是重要。”
听赵谌这么说,宋徽宗脸sè才好了一点,宋朝重文轻武,难得的一个文学好苗子居然丢下伟大的文学创作而去当将军,宋徽宗如何能不生气,若是其他皇子估计早被赶出去了,并加以惩罚了。赵谌比较特殊,是皇长孙,(宋朝的历代皇dì dū没有皇长孙,所以赵谌的身份比较特殊。)再加上此次‘吉曲’关系重大,才免于责罚。只是近年来过得很苦罢了。
“奖励还是要给的,你可以现在提,离开皇城也不是不可以,但现在你负责‘吉曲’重任,责任重大,就以一年为期,若一年后你要离开,天下各处随你挑选。”宋徽宗心里打得好算盘,一年时间让赵谌迷恋上汴京的权利,再也不愿离开,就算离开了,边军生活枯燥乏味,也就是好奇的少年心xìng,磨砺一下也好。
“谢皇上,古人云君子需有诗,书,礼,乐,shè,策略之能,而策略需要一军cāo练,望陛下准许臣领一营之兵cāo练之。”
宋徽宗转身斟酌了一下淡淡道:“可以,此营算你亲兵,就叫御林卫吧,要你自己养着,在汴京不可多生是非,若犯了事朕也帮不了你,你可明白?”
赵谌隐藏着心中的欣喜,赵谌马上拜谢。“吉曲的工作你要抓紧,人员调配随你,朕也累了,退下吧。”待赵谌一走,宋徽宗马上投入了吉曲的审定之中,不得不说,宋徽宗不是一个好皇帝,但绝对是一个艺术大师。
走出御书房的赵谌十分欣喜,自己马上就要拥有自己的势力了,虽然与这个时代的强敌作战一营之兵毫无用处,但星星之火有燎原之势。天行健,君子当自强不息,地势坤,君子当厚德载物,这才算有担当,有抱负。
从宋徽宗那拿到的调兵符文和普通的虎符不同,不论是做工和sè泽。宋徽宗还专门下令派了一位剔将跟随。赵谌等人直接来到皇城郊外的禁军驻地,但眼前的情景令赵谌气得牙痒痒,本以为自己速度够快,但掌握军队的将领得到的消息更快,jīng锐部队早已急行军开出几十公里外训练去了,留下的皆是一阵风都能刮倒一片的那种。但赵谌现在也是毫无办法,总不能跑几十公里去抢人吧。
正在赵谌郁闷之际,一个声音在身后炸响:“大胆毛贼又敢擅闯军营,又来偷俺辛苦栽种的萝卜啊,这次你可跑不了了。
赵谌一愣,转身看去,一个九尺大汉,面相狰狞和张飞的粗狂有得一拼,寒冬时节却身着轻薄白挂,肌肉隆起,此时正抱着一堆萝卜青菜,怒目圆睁的瞪着自己,形象说不出的怪异。
“铁塔不得无礼。”那个青年剔将愣了一下急忙出口呵斥,青年剔将可是知道赵谌的身份,乱说话会有大麻烦。
赵谌不怒反喜,这个憨厚的汉子身上有一股决然的气质,将来绝不是平庸之辈,心中暗想定要把此人收归手下。
“我来此是招募优秀的士兵加入御林军的,你是否想来,在御林军马上可以成为将军,到时候绝对是前程似锦,望壮士不要拒绝。”赵谌认真的道。
“不去!”。壮汉毫不考虑的摇头道。
“啊?你确定?”赵谌无奈的问道。
“是的,毛…大人,领军大人对我有恩,况且在禁军中可以吃饱,所以去你那当将军俺不感兴趣。”
“这……”。到这时候也不得不卑鄙一下,先把铁塔收为手下再说。
“你刚刚冒犯与我,你的领军大人也要受牵连,若你跟着我,我就既往不咎,如何?”不信你不上钩,赵谌心里暗笑道。
“别别,俺加入御林军还不行吗?”铁塔急切道。
“那你可别后悔。”
“大人,我铁塔说一不二,绝不后悔。”
“那么请问大人,我御林军在何处驻扎?”
“还没定。”
“编制呢?”
“你我二人。”
……
把铁塔骗上了‘贼船,’两人骑马一前一后的,铁塔耷拉着个脑袋骑马走在后面。赵谌虽然年龄不大,但天生驽马技术不错,也许是传承了前世的记忆和能力的缘故。赵谌勒马来到了铁塔旁边笑着说道:“怎么跟着我不开心?有什么不痛快都说出来听听。”
铁塔看了赵谌一眼,只听他缓缓道来。
原来铁塔从出身就不知道父母是谁,只有一个玉佩上留下铁塔的名字,是一个老和尚收留了他,后来老和尚去世,铁塔就去参了军,原本铁塔参军是为了成为一名将军,因为当将军感觉很威风,铁塔从小随老和尚练武,加上天生神力,刚来军营就是军官,但看不惯上司的作风和他打了一架而被撤了。后来当了大头兵因饭量太大,差点被赶走,后来要不是领军大人把铁塔安排在了伙食班,不然早就饿死了。
“大人,为何很多事如此不公?”铁塔不甘的喃喃道。
“就是因为不公,所以才要成为强者,去制定公平的条令,只有武力才能让他们信服,现在外族在旁,屠杀我华夏儿女,内政腐朽,可谓内忧外患之际,希望铁塔兄弟助小弟一臂之力。”赵谌说完深鞠一躬。
铁塔一扫颓废的样子,抓着赵谌的肩膀豪迈的说道:“至死方休。”两人相视大笑起来。突然铁塔豪气的说道:“我们还是先吃饭吧,俺快饿死了,提前申明俺没钱。”
“……”。
在另一边,枢密院官刘浩在相州募兵,募兵的缘由是金国现在虽然和宋朝是暂时的联盟,但其狼子野心路人皆知,很多地方军事主官都在募集厢兵以备战时之用。
宋朝军队分为禁军,厢军,乡军,一位风度翩翩的少年公子来到了招兵处,此子广额疏眉,两颊甚丰,器宇不凡,眉目间充满了坚毅的情感。其他人看他,多以为是有钱人家的公子来此凑热闹,负责招兵的小校可不管你长得帅不帅,淡淡的问道:“年方几何,可是来投军。”
“大人,在下岳飞,二十有四,正是来投军的。”
大人有令,家中独子者不得参军。“这,大丈夫我国而战,怎么可阻挡我之拳拳报国之心。”其实只要岳飞说谎不是独子一样可以通过参军,但要岳飞说假话绝无可能。
“这是规定,再说常言道父母在不远行,你还是回去吧。”那个小校也很感动,像这样的青年如果多一些,何愁外族祸乱中原,所以温声对岳飞说道。
“如今国难当头,正是我等男儿保家卫国之时,大人是好心,但不可动摇我jīng忠报国之心,望大人成全。”
“这……”正在小校为难之际一个声音传了过来:“我准许你参军,但光有报国之心而无武力,报国之是空谈,我要考量一下你的武力,你可敢应战?”正是招募新兵的刘浩。
“大人尽管考量。”岳飞微微一笑道。刘浩向身边侍卫长点了点头,那个侍卫长毫无表情跨着虎步快速走到岳飞面前。
“请”。两人同时说道。
侍卫长率先进攻,他也是久经战场,杀过不少金国人,战场的洗礼让他明白不要小看任何一个对手,试探的一记直拳,势大力沉,岳飞还是淡淡的微笑,甚至闭上了眼睛。
旁边的众人不禁疑问,这小子难道被吓傻了,刘浩也是眉头一皱,准备出声制止侍卫长。正在此时岳飞动了,微微闪身躲开直拳,侧身大力一个膝顶,侍卫长一惊,放弃直拳,用腿斜踏准备挡住岳飞的进攻,突然岳飞一个急停甩身用腿直接踩在侍卫长的胸口,被踢中的侍卫长后退几步,堪堪站稳,其实岳飞没有用任何力道,如果是敌人,不死也得重伤。岳飞还是淡淡的微笑着抱拳道:“得罪了。”
旁边除了几个武功不错的人外,其他人只是看到两人身体一闪,就结束了。大呼不过瘾。
侍卫长向岳飞点了一下头,表示感谢,退到了一边。
“好,岳飞你先在我身边待命,等我上报之后再为你安排职位,你可愿意?”刘浩开心的说道。千军易得,一将难求,难怪他会开心了。“谢大人。”岳飞躬身行礼。
第六章 唐家凤凰楼(一)
天高云淡,晚冬时节的天气,还是依然清冷,天空中的暖阳照shè在白艾的雪上,平增了几分凉意。远远看去两人两马正飞驰在官道上,正是赵谌,铁塔二人。
禁军之行让赵谌明白,想要把禁军中的jīng锐抽调过来实在是很困难,反正是自己养,还不如自己招兵,因为招收亲兵不多,相信枢密院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目前最重要的是要获得资本,筹集军费。
带着铁塔两人前进的方向正是凤凰楼,若说起凤凰楼可是很不简单,背景深厚,在北宋建立之初就存在了,谣传是皇家的产业,权利通天,垄断着当时大部分餐饮,拍卖行,兵器行,奴隶市场等产业。
曾今有个王爷看上凤凰楼的一件珍宝,拍买不成想要武力抢夺,被凤凰楼杀光了所有的护卫,最终还是那个王爷赔钱道歉,依然被贬为庶人。从此无人再敢打凤凰楼的注意,凤凰楼也因此名声鹊起,被人称为南楼。与西城镇原城。东府紫薇府,北堡鏊殊堡称为四大势力,一时风光无限。
赵谌要筹集军费,当然要卖东西,卖宝物自然要去找凤凰楼,赵谌身上的一块镜子,相信可以卖得天价。
从郊外风尘朴朴的赶回,已有一rì,当两人到达汴京中心的凤凰楼时,早有几个小厮前来,恭敬地将两人扶下马,其余人将马匹牵走,十分专业和熟练。凤凰楼并不是单单一座,而是遍布全国各地,在京城这座高十层,林洛玉宇,装潢华丽大气,集餐饮住宿为一体,最主要的是他也是京城最大的拍卖行。
“这位公子,欢迎您赏光来此凤凰楼,相信您在这里,一切需要都将得到满足,里边请。”一位面容十分美丽的少女从一扇门后边说话边面带微笑的走到赵谌二人面前,她垂手而立,说完后微微倾身,伸手做出了请的手势。
铁塔跟在赵谌身后,目光深远,随时保持着jǐng戒,并不在少女的容貌上多做停留,赵谌暗暗点头,看来铁塔并不重女sè,一个人yù望越少,弱点也越少。赵谌在皇宫里见到的美女多了,只是对少女的面貌欣赏的看了一下,也不多做停留,天真的说道:“姐姐真是漂亮,我是家族派出历练的子弟,因资金不慎丢失,特此来贵处拍卖一件随身之物,以解囊中羞涩之困。”
少女有点小小的挫败感,女孩子都希望自己的美貌可以吸引别人,小屁孩也就算了,但那个壮汉对自己理都不理实在有些挫败。少女郁闷归郁闷还是微笑着说道:“公子之物必是价值连城,看来我是做不了主的,请在此稍等片刻,我去联系我们会长。”说完两手轻轻一拍,两位女子将茶水送了过来便马上转身离开。房间里只剩下赵谌铁塔二人。
“公子,刚才那个女孩真是好看,能娶过来就好了。”铁塔憨憨的说道。
“……”赵谌无语。
另一边,凤凰楼十层,一件雅致的房间里。
唐博裕正在陪一个大约五六岁年纪的小女孩玩,小女孩粉琢玉砌,肌肤如雪,将来定是倾国倾城的美人。刚才那名少女正神态恭敬地站在一边。
“你说二人地位很高,也许是皇家之人?”唐博裕并没有回头淡淡的问道。
“是的,会长大人。”少女马上应声。
“你先下去好好在招待,我马上就到。”唐博裕随口道。
“是。”少女行了一礼,随后转身离去。
唐博裕微笑着对少女道:“嫣儿,你先去后面玩吧,一会爹爹再陪你好吗?”
“是的爹爹。”唐嫣乖巧的答道。
待唐嫣走后,唐博裕眉头微皱,‘此时皇家之人来此不知是福是祸,难道皇家已经查到了蛛丝马迹?不对啊,执行任务之人皆为嫡系死士,应该不会出什么纰漏,不过凡事总有可能,还是小心为妙。’唐博裕暗暗寻思。
只见他两眼寒光一闪,拍了拍手,两个孔武有力且面带黑布的汉子,步入房间。同时躬身行礼道:“拜见会长大人。”
“你二人招呼手下,楼下若有什么异动立刻杀出并派人火速向各地凤凰楼据点报信,由唐修接任我之位置,最重要的是不惜一切代价保护小姐安危。”说道后面心里话语里充满了慈爱。
两人同时单膝跪地道:“我二人只要一息尚存,定保小姐安全。”说完两人起身下去准备了。
唐博裕两眼微眯,寒气逼人,狠声自语道:“赵家,你我定有个了断。”
赵谌慢慢品着上好的西湖龙井,也不心急。铁塔一杯接着一杯,纯粹是牛饮解渴,要不是少女在场,绝对会拿起茶壶狂饮。
不多时,唐博裕从外走了进来,他身材略显臃肿,但步伐矫健轻盈,显然不是弱手,边走边抱拳笑着告罪道:“不知贵客来此,有失远迎,万望赎罪。”
赵谌几人早已站了起来,赵谌笑着道:“我二人也是刚到,来此打扰会长才是罪过。”唐博裕初见赵谌也是有些惊讶,十几岁的小孩懂事的他见得多了,但眼前的赵谌却让他有种看不透的感觉。
大家分主宾客坐下,其实看到赵谌唐博裕心中已经算是石头落了地,看来朝廷并没有发现什么,说话也和蔼了很多,笑着询问道:“不知大人来我这凤凰楼有何贵干。”
“也不是什么大事,我要筹建私兵,以备将来抗金之用,可惜钱粮不足,特来找会长大人帮忙。”赵谌也笑着说道。
“公子之志让人敬佩,但大人也应该知道我凤凰楼的规矩吧,望大人不要为难在下。”唐博裕略带为难的说道。
“会长大人误会了,我也不是强取豪夺之人,来此是将身上珍宝交与贵楼拍买,以此换得军费。”赵谌还是微笑道。说着将贴身放的一面镜子拿了出来,这是从原来那个世界带过来的,可以说是这个世界上唯一一件。唐博裕一看到镜子,身为商人的他马上意识到这是无价之宝。
不禁说道:“可否让在下观赏一下。”赵谌也不反对将镜子放在唐博裕面前。唐博裕郑重的拿起镜子,虽说镜子在现代随处可见,可在北宋绝对独此一件。唐博裕也是爱不释手疑问道:“公子真要将此瑰宝割爱?”
“这是自然,拍卖之事就拜托会长大人了,只是筹军之事甚急。”赵谌行了一礼道。
要不这样,我先支付公子十万两白银,待拍卖之后再将其他资金按二八分与公子,请问公子意下如何。”
“谢唐会长。”赵谌抱拳谢道。
唐博裕见宝物到手也是心情不错,微笑着拿出一个瓷瓶放在桌上笑着说道:“请稍等片刻,字据马上就会立好,这是两颗药丸,名为yīn阳造化丸,极为珍贵,有养生资颜,强身健体之用,但因药效刚猛,一人一次只能服用一颗,不然会有xìng命之忧,就送与二位了。”
正在此时一个小女孩走了进来,正是唐博裕的女儿唐嫣,走到大厅zhōng yāng乖巧的向赵谌二人施了一礼才走到自己父亲身边,赵谌也是第一次见到如此清新可人的小女孩,不禁多看了两眼。
唐博裕看到唐嫣的眼神满是慈爱,向赵谌二人介绍道:“这是小女唐嫣。”唐嫣向唐博裕小声的说道:“武叔叔回来了,有要事找父亲商议。”
“那你先去找你月姐姐玩吧,今天可有你最喜欢的百鸟鸣乐的活动,这次你可不能再发恻隐之心放跑全部小鸟啊,呵呵。”唐博裕摸着女孩的小脑袋,温柔的说道。
唐嫣也不说话,调皮的吐了一下舌头,俏脸微红转身跑出去了。众人不禁莞尔,只是在唐博裕介绍小女孩之时,赵谌总觉得凤凰楼很熟悉。
“唐会长,不知唐嫣小姐小名可是叫梦妍?”赵谌随口问道。
总觉得凤凰楼很熟悉,凤凰楼在前世是有记载的,其中一个少女就叫李梦妍化名唐嫣。唐博裕身上气质为止一变,充满了杀气,他大喝一声:“来人。”
从门里冲进数十人,前排都为利斧,寒光粼粼,后排皆为强弩手,一个个把剑怒张,只等唐博裕一声令下就将赵谌二人shè成刺猬,在人群冲进来的一瞬间,铁塔早已挡在赵谌的身前怒目圆睁。
赵谌不禁暗暗后悔,李梦妍可是大大的有名,他是唐朝皇族后裔,美艳动人自且不说,智慧也十分可怕,帮助苗成,刘二人差点政变成功,逼着南宋开国皇帝宋高宗赵构退位,所有的前期准备,执行都有她的影子,不得不让人佩服。但也让赵构对手握兵权的武将更加忌惮,为将来杀岳飞埋下了伏笔。但此时在人家地盘上道出人家最大的秘密,没有直接被杀死已经算运气不错了。赵谌不仅暗暗叹息:“祸从口出,古人诚不欺我。”
这种情况可不能沉默,若是对方脑子一热杀人灭口,那可真是万事休已。赵谌轻轻推开铁塔,来到前面沉声道:“唐会长不必紧张,我二人前来属于个人行为,只为筹集军费,我可立誓,若今rì之事传出半句,我赵谌不得好死。”
古人对于誓言还是很看重的,相信自己这么说会有一线生机。只见唐博裕面无表情的站在那里并不表态,赵谌接着道:“再说皇家之人死于贵地,对凤凰楼也没什么好处,况且我还未为国而战,这样死了真是不甘心。”赵谌知道逃跑绝对必死,还不如坦荡的开诚布公来的好。
第七章 唐家凤凰楼(二)
“赵公子误会了,我只是凤凰楼的会长,哪有胆子杀害皇家贵胄,我们前面的交易依然有效,公子可以继续去实现自己的报国理想,只是请公子吃下两颗yīn阳造化丸就好。”唐博裕冰冷的笑道。
人在屋檐下怎能不低头,这也是保全xìng命的最后机会,赵谌也不矫情,拿起瓷瓶倒出两颗丢进嘴里,yīn阳造化丸瞬间化作一股暖流直到胃底。不一会暖流又从胃里升腾而出,赵谌感觉到五脏六腑都十分舒服,突然暖流变成了炙热,汗水从他额头上缓缓滴下,就在赵谌尚在咬牙抵抗这股烧灼痛苦的时候;一股冰冷的寒气突发而至,热流与冰气仿佛是生死大敌,都要将对方消灭殆尽,它们可不管战场的脆弱,竭力死战,所到之处内脏被大量损伤,在外面的赵谌早已痛苦的倒地,咬紧牙关苦苦支撑,汗水如瀑布般的从赵谌身上流了出来,几乎形成一个水潭,铁塔怒目圆睁,但他也不敢轻举妄动,赵谌的xìng命还捏在对方手里。
赵谌喘着粗气,两眼赤红颤颤巍巍的站了起来,沉声问道:“现在会长大人可愿放我二人离开?”
唐博裕微微一笑道:“赵公子倒是急xìng子,这么快就走了不是说我凤凰楼招待不周吗?还请稍作休息,我为公子讲解这yīn阳造化丸的作用效果,耽误公子时间,万望海涵。”赵谌无奈只能坐下,奇迹的是赵谌感觉到那些枯败的内脏正在自我再造,比原先更为强大。
唐博裕随手一挥,弓弩手和刀斧手全都退出了房间,凤凰楼一方只剩下两个蒙面的大汉和那名少女在场,唐博裕背着双手朗声介绍道:“此yīn阳造化丸乃是隋朝皇帝寻访百年找到的仙丹,有逆天改命之说,当然这只是民间传说了,不足为信,但其极其珍贵,是我凤凰楼的镇楼之宝,其功效可以强身健体,增加寿命,练武之成就也是一rì千里,剩下一口气也可以救得过来,但可惜一人一生只能服用一颗,真是可惜可惜。”说道此处唐博裕不免摇头叹息。
从唐博裕这段话里,赵谌听出了很多内容,此丹药是隋朝时期的产物,唐朝李渊推翻隋朝开国,此丹药就落入了李家之手。还有yīn阳造化丸颇为珍贵,还有一人一生只能服用一颗,说明凤凰楼早已拿人做过实验,想必被实验之人都没什么好下场。让自己服下两颗必不是什么好事,定是以此威胁自己,最重要的是凤凰楼早已有了封住皇家人之口的能力,并不怕做自己告密,赵谌不禁一阵冷汗,皇宫里到底潜伏了多少凤凰楼的党羽。
唐博裕淡淡的看了面sè深沉的赵谌一眼,接着道:“每半年你需要再服下两颗yīn阳造化丸,不然不出三rì你全身内脏必将枯败而死,她叫唐雨薇,她会监督与你;赵谌你听好,留你xìng命,一是不想看华夏儿女饱受外族扰乱,二是相信将来你还有点用,聪明的话就别去浪费时间告密了,望你好自为之。”
赵谌想的果然不错,唐博裕不仅要封赵谌之口,还要在将来把他当枪使,但知道了又能如何。
“公子可先行,奴家会去找公子的。”唐雨薇嫣然一笑,十分的妩媚动人。
唐博裕从袖子里取出十万两的银票丢在桌子上转身而去,凤凰楼众人紧随而出,铁塔突然动了,憋了这么久突然爆发,别看铁塔憨厚,但身为战士对战斗的环境极为敏锐,擒住唐博裕必能让凤凰楼众人投鼠忌器,更可以解主公之围,所以他果断出手,目标直指唐博裕,突然一个靓影飘然而至,正是唐雨薇,只见她敏捷的躲开铁塔的身躯,双手环住铁塔的脖子,膝盖顶住铁塔的腰部,往后一扯,顿时铁塔失去了全部反应能力,两眼直翻,两人的动作十分的快,快到赵谌都看不清。
“雨薇姑娘手下留情。”赵谌疾呼。
唐雨薇将铁塔扔在一边,铁塔的身躯将整个桌椅压得粉碎,唐雨薇朝赵谌嫣然一笑随后走了出去。赵谌急忙跑了过去,只见铁塔全身青筋暴起,充满了杀气,突然铁塔在赵谌面前跪了下来,脑袋一锤到底,大声道:“公子,都怪铁塔无能不能保护公子周全,此时俺学艺不jīng,当年未听师父的话,俺想要回去找师傅学习武艺,再来保护公子,希望公子别觉得俺是个临阵脱逃的人,望公子恩准。”
赵谌忽然大笑起来,顺手扶起迷惑不解的铁塔,赵谌笑完温声道:“还记得你我发过的誓言吗?将来不论在哪里,你我都是兄弟,也许我活不过半年,活着就是要痛快,想做什么就去做,难道要等到垂老之年再去后悔?一个人孤独的走上黄泉路?去吧,兄弟,何不放手一搏,你我若是有缘,定会再见,如果我能活过半年,定会去西军,到时你可要来找我。”
铁塔坚定的点了点头,深深的看了一眼,先行转身离去。赵谌叹了口气,没想到此次凤凰楼之行如此凶险,收起桌子上的银票,也走出了房间,一路上再没有见到唐博裕等人。骑上马,赵谌策马前行,招兵之事并不能拖延,赵谌可不信,凤凰楼会用昂贵的yīn阳造化丸养一个废物,掌握自己的势力变得迫在眉睫。
在另一边,凤凰楼十层
唐博裕正在向唐雨薇做着交代:“给那小子五年时间,若无作为的话,杀了便是,记得要拿回头颅,这是重新炼药提纯的重点,别再像上次那样心慈手软了,赵家皇族之人都该死,死,不值得同情。”唐博裕说话时明显多了一份狰狞。
“是,会长,这次雨薇不会再失手了。”
“退下吧,记得你的面容太过艳丽,保持现在的美度就好”。唐博裕背对着唐雨薇淡淡道。唐雨薇神情一暗,向唐博裕施了一礼,退了出去。
唐雨薇来到了自己的住所里,摘下了人形面皮,一张完美的脸庞呈现了出来。她看着摆放的灵牌,妩媚的眼眸充满了忧伤,唐雨薇将灵牌轻轻拿起,用手帕细心擦拭,自语道:“萧石,我现在还不能死,等我报答了会长再造之恩,我们定能相见,两行清泪从她脸上滑落……”
赵谌骑马在官道上疾行,太阳已经落山,眼看天就要黑了,所以必须到达外城,明rì前去禁军训练之处,但在野外过夜是极不安全的,长时间的奔驰,故此胯下之马早已不堪重负。赵谌发现自己的感觉比以前更加灵敏,方圆百米之内的蚊虫发出的声音也是听得十分清楚,眼神更加锐利,百米内的树叶纹路都可以看得清清楚楚,身体也越发轻盈飘逸。
‘难道这就是yīn阳造化丸的药效?’赵谌暗暗寻思,就在愣神之际前方拐角处突然出现了一支车队,排前皆为镖师,人数数百,气势不凡。赵谌一时刹不住马撞向了车队,赵谌无奈只能用脚轻点马鞍,后空一翻稳稳的站在地上,车架里的人看到赵谌虽然年龄不及弱冠但有如此好的的轻功,不禁赞了一声:“好身手。”
而赵谌的马却冲进了车队,一时运货的伙计驮马不禁人仰马翻,车上运的器皿之物撒了一地。只见一个身材魁梧的镖师大喝一声,在脱缰之马经过自己身边时,两手伸出拉住马缰一拽,马被生生的拉到在地,赵谌看在眼里,顿时觉得这个车队的不简单,能训练如此部下的势力绝对不可小视。
“这位公子如此心急赶路可否是有要事在身,若如此可尽快离去,若是在下能帮得上忙,定不推辞。”只见一个面如冠玉,身着华服的少年公子从车架里走了出来,微笑着说道。
此人飘渺出尘,给人一种如沐chūn风的感觉,光从表面就让人觉得是个谦谦君子。镖师驯服赵谌的马,又迅速整齐列队,可见其训练有素,镖师们刀剑出鞘环站在赵谌周围充满了杀气。
赵谌很是尴尬,也是自己理亏,也不表露身份,拱手道:“在下一时失手,万望海涵,多少损失,我定当赔偿。”
“小兄弟客气了,此等小事不必在意,不过你的马恐怕不能用了,可在我的良驹中任选一匹使用,切莫客气。”华服男子温文尔雅的说道。
赵谌看向自己的马,躺在地上明显已经站不起来,看来是腿骨骨折,而在车队后面果然牵引着数百只马匹。这华服男子如此客气,不知是敌是友?但好意也不便推脱,便拱手谢道:“在下的确是要事在身,借马一匹来rì定当归还,还望留下尊姓大名来rì报答。”
“在下是鏊殊堡陈致远,公子来rì可到汴京城东南方五十里的北堡一聚,陈某恭候大驾。”说完一拱手。赵谌也不客气,从车队牵引的数百只马匹中挑选马匹,一只黑sè的马吸引了赵谌的眼睛,此马比其他马大了一圈,眼神锐利不驯,定是千里良驹,其周围没有马敢去靠近,一副趾高气昂之姿,像是帝王一般。赵谌对已经下了马车走到边上的陈致远道:“就是他了。”
旁边的侍卫走上前来对陈致远道:“少主,此马是有人预定的马,现在送人这……”。
陈致远笑着道:“无妨,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就送于小兄弟了。”赵谌点头表示谢意,翻身上马绝尘而去。
第八章 命运的交织
吴致远下令继续出发,自己也回到了马车上,还没坐定,一个长相清丽的少女马上连珠炮似的开始发问,“兄长为何对他如此客气?借他良驹真的有把握他会归还?难道他被哥哥所看重?还有还有……”
吴致远笑着听着妹妹的发问,说道:“蕊儿,一个一个来,为兄都不知道回到你哪个了。”女孩俏皮的吐了一下舌头便不再说话,只是一对水灵灵的大眼睛看着自己的哥哥。等着吴致远回答自己的问题。
吴致远斟酌了一下笑着说道:“我看他仪表不俗,虽然没有刻意表现,但身上有一股皇家之气,可见身份尊贵,但其没有依势压人,此颇为不易。再说人家确有急事,何不顺水推舟。”
“可我觉得哥哥最看重的还是他小小年纪就有如此武艺,哥哥喜欢结交英雄侠士所以才会如此吧。”蕊儿温婉的说道。
“蕊儿现在越来越聪明了,刚才发生的一切都被你看到了吧。”吴致远笑着说道。
这女孩名叫吴采萱,是吴家的掌上明珠,但可贵的是并没有养成骄奢之气,温婉秀美,清丽脱俗且知书达礼,琴棋书画样样jīng通,着实不易。虽然成婚之期尚早,但到鏊殊堡定孩子亲的人总是络绎不绝,其中不乏皇家之人,名门望族等,吴致远早就发誓决不让妹妹成为家族的政治的牺牲品,所以自己要变强,才能保证妹妹获得真正的幸福。
“少主天sè已晚,夜行恐有危险,前面有家客栈,是继续前进还是休息一晚,请少主裁决。”一名背着大斧的老者靠在马车旁,朗声行礼询问道。
“吴叔,这种事您决定就可以了,不必告诉我的。”吴致远将靠在身边身上已经睡着的妹妹轻轻放在车卧上,细心的盖上被子,随后出了马车笑着对老者说道。
“不可,规矩不可废,少主切莫再说这种话让我等为难”。被称为吴叔的老者严肃的说道。陈致远拱手一礼,“是我不对,吴叔莫怪。”
随后大声宣布道:“骁义卫负责周围安全,今晚就在此休息一晚吧。”
“遵命。”众人齐声应道。
被称为吴叔的老者是北堡鏊殊堡的老人,除了家主无人知道他的名字,但要是知道他的外号血魔可谓让人胆寒,死在其手上的人不知多少,在被鏊殊堡的家主收服前为人亦正亦邪,一言不合拔刀相向,杀人无数。但其人忠心耿耿,武艺高强,后随鏊殊堡家主征战多年,本来可以颐养天年,但其主动做起了少主的护卫,实在令人敬佩。吴家小辈都是他看着长大的,所以自然都很敬畏,要是吴老出手教训了吴家人,告到家主那里去,惩戒的必定是吴老教训之人,待吴家众人进入客栈后,一阵寒风吹过,就在客栈不远处的树林里发出了细微的晃动,细细看去居然有数十名身着夜行衣的黑衣人。
“今夜必须活捉陈致远两兄妹,这是死令。若不成功我等也无活命的可能。”领头的黑衣人顿了顿向身后的黑衣人命令道:“一会进攻你们十二人缠住骁义卫中的血魔,其余人主攻住宅,记住房内其余之人一个不留,到二更时开始行动,那时候是敌人最疲惫之时。”众黑衣人人默默点头应是,并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吴致远将妹妹抱到睡房里,交由侍女细心照料,便走了出来。虽然在旅途劳顿,但研习学问不能放下,四大家族的人若在科举考试中不能取得好成绩那绝对是一件很丢脸的事。
另一边赵谌在前行中远远看到一路人马,约有五百多人,皆为骑兵,行进之间行云流水,气势飞鸿。宋朝因为缺少战马的原因,骑兵极少,在与金国战斗时缺少机动力,十分被动。
赵谌拍马前行,拦在这群骑兵必经之路上。五百骑兵见前方一人一骑也不敢大意,立刻勒马停足,摆开攻击阵势。五百人行动如一,毫无滞像。赵谌不禁眼睛一亮,这群骑兵训练有素,装备jīng良。定是经过战火洗礼的劲旅,只是不知道是谁的手下,不过自己手上有皇家调兵兵符,这些骑兵若是禁军兵源序列绝对不能放过。
一青年将军拍马上前喝道:“我乃陈将军手下禁军,你是何人,不知阻拦官军要杀头的吗?”因为看拦路的个孩子,说话还算客气,要是普通人早就策马而去,不会废话。赵谌对这支部队颇为满意,知道对方是是禁军那还客气什么。
连声道:“我是崇国公赵谌,奉命接收这支部队,随我走吧。”
青年将军明显一愣,但马上试探xìng的道:“还请大人让末将查看兵符。”
赵谌随手将赤金兵符递给青年将军的传令兵。查阅过兵符后单膝跪地道:“大人,我等愿效犬马之劳。”这可是皇帝的专属兵符,不马上效命那不是找死吗?辛亏这将军也识得,不然还真闹了笑话。
“以后我们皆为兄弟,上下齐心,其利断金。”
赵谌也明白此时要给他们一个信心,禁军们还是颇为感动的,哪有皇家之人和这些军士称兄道弟的,尤其在宋朝尤其看不起军人,重文轻武的时代。众人跟随赵谌准备回军部划给赵谌的屯兵之所。只是赵谌不知道‘劫走’这几百人将来会给自己留下了多大的隐患。
赵谌很快得知这名将军名叫薛岳,字孝廉。汴京人士,曾在西军与西夏人作战,这次回来主要是带送给大人的生辰纲,赵谌已经校点过数十万两白银,五万两黄金。赵谌想也没想全部接受,这是发家的资本,管他是谁的,朝廷里明面上敢为难自己的真没几个。
“大人,前面不远处有一家客栈,您看着天sè已晚,可否暂且休息。”
“就按将军说的。”赵谌也不反对。
另一边,客栈外,二更时分。
一群黑衣人借着夜sè悄无声息的靠近了客栈,外围负责守夜的几名唐家子弟已不见了身影,黑衣人分工明确,冲向了各自负责的位置,只见黑衣人轻盈迅捷的来到了窗下,确认四下无人后拿出了事先准备的竹筒捅破了纸窗,将里面的雾状之物吹了进去。
“谁?”话音还没落,一声惨叫便传了出来,原来一吴家子弟早间吃坏了肚子,起夜去方便,撞破了黑衣人的行动,黑衣人见事不可为立刻挥刀将这名吴家子弟砍杀,本想上前捂住对方之口,但还是慢了一步,鲜血挥洒而出,也伴随着一声惨叫,一道血影映在了墙上,十分狰狞。吴家子弟不愧是训练有素,各个房间里迅速传来行动的声音,并无太大的喧哗声,若是纪律松散的队伍,定是喊叫之声,不仅暴露自己的位置,还影响军心。
当吴家子弟冲出来时被埋伏在一边的黑衣人突然偷袭,很短的时间内便被杀死了二十余人,皆是一刀致命,空气里充满了血腥味。幸好吴家子弟人数占优,战斗力也不差,两方进入了胶着状态,血魔一刀用刀劈翻了一个黑衣人,微微的喘着气,这八个黑衣人从刚才就一直包围着他,并不攻击。刚才挨了一刀的代价杀死了七人,其余五人对那死去的黑衣人看都没看,依然围着他,冷漠的看着血魔。血魔不禁瞳孔微缩,到底这伙人是谁派来的,他倒不是担心自己,而是担心万一少主安危,但他更多的还是无奈,当年自己巅峰时,别说十二个黑衣人,就是再来一百个也绝对可以轻松离开,现在年龄大了,的确是心有余而力不足。虽说拼着受伤可以将眼前几人杀死,但他现在必须保持最佳状态才能和敌人周旋,起码在救出少主前绝不能死。
黑衣人见事态败露,领头之人面露恨sè,向身边几人摆了几个手势,收到消息后,黑衣人迅速拿出了引火之物,向客栈中的易燃之物丢去,顿时火焰窜了起来,浓烟密布。刚才致使整个小队被发现的黑衣人已被削掉了一只手臂,鲜血喷洒了一地,只见那黑衣人满头是汗,早已侵湿了面巾,但却只敢忍痛站在一边,不敢有一丝不满。
吴志远虽然面sè有些发白,但还算镇定,在房间里来回度步,火焰窜上来让吴志远明白,到了决断的时候了。十几个唐家子弟将吴志远的房间包围了起来,本来想带少主突围,但因吴志远和其妹并未习武,恐路上有失,只能无奈放弃这一方案。吴志远并不怕死,但更担心自己的妹妹,还有此次若不能将这批马送到鏊殊堡实在是不甘心。吴志远暗自寻思:“离京城不远还敢如此胆大的杀人放火,更奇怪的是禁军和衙门居然如此久没有动静,其中缘由令人玩味,自己外出求援的之人相信也是有死无生。一时之间真还没什么办法,虽然不是十拿九稳,但这伙人是谁派来的倒是可以估计一二。
最终吴志远下定了决心,朝身边不远处的一个面sè冷峻的汉子说道:“垌城,你速带其余人带采萱离开,他们的目标是我,只要你们突围成功将来再为我报仇,不得违令。”
“遵命,少主”。吴垌城低头抱拳领命,只是他的眼里闪着泪花,声音也有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哥,我不走,要死也要死在一起。”吴采萱跑了出来泪水飘洒,抓着哥哥的衣衫泣声不止。
“胡闹,快跟垌城走。”吴志远两眉直竖,这是从小到大吴采萱第一次看到哥哥冲自己发火,一时愣在那里,不知所措。
另一边,血魔慢慢的转过身子淡淡道:“暗影,想不到你也有如此堕落的一天啊。”
黑衣人笑道:“血魔,难道你不懂得识时务者为俊杰?念你是前辈,若你愿弃暗投明,我倒是可保你一命,如何?”
“放屁,老子轮得到你个小辈来说三道四。”
“那我是否有资格呢,老魔头。”一个嘶哑冰冷的的声音从黑暗的角落里响起。
第九章 喋血的冬夜
说话之人正是刚才那群黑衣人的领头者。暗影马上躬身行礼,眼神中居然有一丝恐惧。血魔瞳孔微缩,知道今rì是必死无疑,大笑道:“魂箭你也当了看门狗,老魔我真该好好笑话你了,你果然是又混又贱啊”。
“哼”,被血魔称为魂箭的黑衣人头领冷哼一声淡淡道:“一会抓了你的少主,折磨折磨那小女孩,看你是否还有心情笑话我。
“尔敢。”血魔怒道。
“我是不屑做的,只是我这帮手下,我就管不了了。”魂箭淡笑道。
“属下听说吴采萱是京城有名的美人,兄弟们早就垂涎三尺了,今晚可以好好和这清高的美人谈谈心了。”暗影走上前来yín邪的说道。
血魔突然提刀向前,刀影微微划过包围血魔的五人,围在血魔身边的五人只在瞬间四人就被削断了头颅,四人目光中充满了难以置信。剩下一人虽然避开了刀锋,但腹部被带走了一大块血肉,内脏白骨清晰可见,痛苦的在地上翻滚。血魔并未停步,刀锋刮向了魂箭,只见魂箭看着刀锋逼近连眉毛都没动一下,噔的一声,魂箭用两指夹住了血魔的刀锋。
一边的暗影也是十分震惊,魂箭多久没有出手已经没人记得了,只是没想到如此的强。血魔同样震惊的说不出话来,这魂箭还是人吗?魂箭沉气用力用两指折断了刀锋,顺手一掷,嗖的一声刀锋插进了血魔的胸膛,血魔看着深入胸口的刀锋,瞳孔渐渐的涣散。名震一时的血魔最终死在了自己的兵器下也许真是一大讽刺。
魂箭指了指那个断臂重伤的黑衣人对暗影淡淡道:“他已经没用了,知道规矩吧。还有你最好快点完成任务,不然下一个就是你。”刚才受伤没死的手下这么快就被放弃,就是杀人如麻的暗影也不禁有些狡兔死,走狗烹的感觉,但听到后面那句马上惊出了一声冷汗。
一个黑衣人突然出现向魂箭禀告道:“大人,前方出现一只数百人的禁军,该如何应对。”
魂箭也是一怔,没想到半路里杀出个程咬金,他们单对单倒是十倍之敌也不怕,但与军阵严谨的军队硬碰硬,除非是巷战等密林等有利地形否则绝对吃大亏。
戚继光的《纪效新书》里《或问诸说篇》里明确说到:“或问曰平时官府面前所用花枪、花刀、花棍、花叉之法,可以用于敌否?予所教亦有是欤?光曰:开大阵,对大敌,比场中较艺、擒捕小贼不同。堂堂之阵,千百人列队而前,勇者不得先,怯者不得后。丛枪戳来,丛枪戳去,乱刀砍来,乱杀还他,只是一起拥进,转手皆难,焉能容得左右动跳!一人回头,大众同疑;一人转移寸步,大众亦要夺心,焉能容得或进或退。平rì十分武艺,临时用得五分出,亦可成功,用得八分,天下无敌。未有临阵用尽平rì十分本事而能从容活泼者。”江湖侠客武林高手上得战场,有如乌合之众,平时未受训练,不懂战阵,不受军纪约束,一哄而上一哄而散,全然不起作用,反而起到反作用,打乱己方的阵脚,扰乱军心,使本军溃散。所以历代名将都不喜欢用所谓的江湖人士武林高手,而宁可花功夫训练朴实的普通乡民。同样的道理就算血魔,魂箭这类的高手被一阵箭雨袭中绝对也被shè成刺猬。
魂箭两眼微寒,向暗影低声交代了两句,并向剩下的黑衣人打出了撤退的手势,很快黑衣人皆消失在茫茫夜sè中,就在此时魂箭哇的一口吐出一口鲜血,刚才看似轻松,其实首先是血魔被吹进房里的毒烟所伤,加上已战斗许久,尽管如此血魔临死的反击也是威力不俗,让魂箭受了伤,一个明显的刀痕在魂箭胸口显现,魂箭撒了些随身携带的金疮药,脚下微点快速离开了火焰滔天的客栈。
赵谌远远看到这边火光冲天,心里咯噔一下,虽然和吴志远仅有一面之缘,但却一见如故。朋友有难自然不可坐视不理,但赵谌并没有冲昏头脑,让薛岳带三百骑兵缓缓谨慎前进,剩下两百人准备灭火之物。
薛岳领军前进一会后,果然一轮暗器从黑暗中飞来,除了有两名士兵不幸被擦伤,剩余之暗器皆被骑兵盾牌挡住。说起来那受伤的两人倒霉,两人举的盾牌举的过高,被扎中了小腿和脚踝。
有一个领军小校道:“禀告将军,我等被袭击了,该如何应对。”
薛岳道:“还用问吗?自然是打回去了。”
得到命令之后,三百骑兵娴熟的拿出弓箭,顿时一轮箭雨shè向了黑暗之处,几声闷哼响起,便没了动静。待薛岳领着部队到达箭锋出,地上只有四具被设成刺猬的尸体和数百只箭。薛岳上前用刀挑开了死尸的面纱,接着搜身并无证明身份的东西。其实这也正常,若是有东西十有仈jiǔ是栽赃嫁祸。这时有人上前道:“薛大哥那两个弟兄死了,暗器上有毒。”薛岳点了点头算是应答,接着道:“把尸体埋了吧,别立碑,让别人打扰了兄弟们的亡魂。”
“是,将军。”
这批人都是西军(常年与西夏军作战的边防军)的老兵,这次调防回京没想到一路平平安安到这里却死了两个兄弟,没轰轰烈烈的死在战场上,却死的如此窝囊,不过作为战士来说死亡也是一种宿命。
赵谌早已通过热成像仪看到远方的敌人在准备一次偷袭式的阻击,所以让薛岳带人举着盾牌前进,这边战事一结束,马上带人从另一边赶往火场,这些战士对于救火颇为娴熟,后来赵谌才得知这些战士多年与西夏军作战,经常会发生被西夏骑兵偷袭焚烧粮仓的经历,作为jīng兵自然对救火十分熟练,这也间接的救了不少吴家子弟的命。
大火被渐渐扑灭,吴家子弟陆陆续续从火场里被救了出来,但受伤的吴家子弟并未疗伤休息,而是继续加入了救火的行列,这一举动也赢得了禁军将士的尊敬。大火已被扑灭,吴志远眉头紧锁的抱着死去的血魔。吴采萱本就身体弱,加上经此巨变早已身心憔悴,已经在赵谌派人送来的马车上休息了。
赵谌带着薛岳来静静的站在吴志远的不远处,吴志远叹了口气将外套披在血魔的身上,遮住了面容。几个吴家子弟上前将血魔的遗体放在了担架上,其余死亡的吴家子弟也已经被放进了袋子一并运回鏊殊堡,吴致远走了过来对着赵谌抱拳道:“多谢赵兄仗义出手,客套之言也不多说了,以后只要用得上在下,我决不推辞。”
“吴兄客气了,你我一见如故,再说还是我欠着你的借马之恩。”赵谌笑道。
“这马就是送与赵兄了,可别和我客气,不然就是看不起在下。”见赵谌要推辞,马上进言道。
“那在下也不矫情了,吴兄稍后可有打算,可知袭击之人是谁。”赵谌转移话题道,其实内心早已有了计较。
“相信赵兄也发现到现在还没发现官府的官差,此地与禁军驻扎之地虽然有距离,但也不至于到现在还没有反应,这就说明有人已经布置好了一切。既然如此定是手握实权的人物,加上训练之死士如此jīng锐悍勇定然不是一般人物,我估计几大家族逃不了干系,并且还是朝中有人掌握实权,赵兄器宇不凡相信定是皇宫之人,今天帮了我,定要小心有人报复。”吴致远沉重的说道。
“吴兄不必为在下担心,倒是吴兄才该多加小心。”赵谌微笑道。
“我要是如赵兄一样乐观就好了,这次被袭击都是怪我指挥不力,以为到了京城附近就安全了,才疏于防范,惭愧之极,这次就不邀请赵兄了,来rì再会。”
“来rì再会。”赵谌也抱拳送别。
等目送吴致远等人走远,赵谌突然想起来要告诉吴致远早点搬离京城附近之事,‘算了,只能找机会去一趟鏊殊堡了。’赵谌暗自寻思。
“薛将军,你可知禁军的训练校场哪里最好?”
“回殿下,自然是禁军中的jīng锐金鳞卫的校场最好,这金鳞校场不仅刀枪剑戟齐备,并配有多名御医,修的和堡垒一般,自然是最好的。”薛岳回道。
“不知这金鳞卫是谁在统领?”赵谌问道。
“自然属于皇上亲自统领,曾有诗言,千目金鳞军列阵,铁血纵横破万人。金鳞卫虽然只有千人,但战斗力极强,抢人家的地盘自然是得罪了人家,实在得不偿失。殿下我们还是换别处吧,保定军的校场也不错值得考虑。”
“这保定校场与金鳞校场相比哪个好。”
“自然是是金鳞校场好。”薛岳肯定道。
“那么集合队伍,向金鳞校场出发。”
“遵命。”薛岳便去集合队伍。
赵谌等人离金鳞校场并不远,不到半rì就到达了金鳞校场。
远远看去校场恢宏大气,墙高三丈,守城弩车尽数打开。数十名金鳞战士在校场周围巡逻,看到远方的赵谌等人马上形成战斗防守阵型,浑身充满肃杀之气,也是百战之师。
赵谌粗略估计若要强攻拿下此堡垒最少需要多于守军五倍的jīng锐,可见攻守之难。
薛岳拍马向前大声道:“长孙殿下受皇命督查金鳞校场,还不速速前来迎接。”不是赵谌想摆派头,只是不亮出皇家身份估计连大门都进不去。
不多时一只五百人的队伍从校场中徐徐而出,赵谌不禁眼前一亮。
第十章 巅峰的较量(一)
五百人依次持枪展开,同样的暗sè金甲,动作娴熟而流畅,仿佛一人行动一般。为首一人向前几步道:“听闻长孙殿下来此督军,请殿下出示督军符印。”
赵谌策马向前来到了金鳞卫身边,将虎符交给了金鳞卫领将。此领军之将面目俊朗,双眼炯炯有神,但两鬓斑白,看来是久经沙场的老将,此人名叫梁方旭,字飞轩。沉稳干练,原是常德军的一员,战功卓绝,本应升迁高官,可惜此人xìng格刚直得罪了朝中权贵,最终当了禁卫军的准备将。
“在下梁方旭,我等身着战衣无法跪拜,还请殿下恕罪,不知长孙殿下来金鳞校场所谓何事。”梁方旭不卑不亢的宏声道。
“将军也知道现在外族狼子野心,不断袭击我华夏边关边城。我大宋儿郎必须与之一战,展我华夏男儿的豪情壮志,所以奉皇上之命与各校场之兵进行比斗,获胜一方可获得对方地盘,输者一方不仅输了地盘,还要喂马一周。你可知晓。”
梁方旭虽然疑惑,但也并不反驳,疑问道:“那么长孙大人这比斗规则是如何,还请明示。”
赵谌心中暗喜,这将军若是死板之人非要向上禀报等待命令,把事情捅到皇帝那里自己绝对吃不了兜着走。赵谌脸上并无表情淡淡道:“其实也很简单,一方守城,另一方攻城,其目的是在半个时辰内侦查到守城将士有多少人,在攻守开始之前,可以随意调配人数,但人数不能超过五百。守城者用规定数目弓箭,取下箭头粘上石灰,双方士兵皆持木棒,木棒前端皆为石灰,被石灰留下击中印记者为死亡,站在一边不得再行动,将军你可再有疑问?”
梁方旭眉头微皱总觉得哪里不对头,但还是抱拳道:“遵命”。
“梁将军你我为裁判,评判整个比斗如何?”赵谌询问道。
“全凭殿下安排。”梁方旭。
梁方旭叫来一个手下部将,低声交代了几句。赵谌则叫来了薛岳,大声道:“薛将军,这次我可要领略边军将士的英勇了,但也要注意安全别让石灰伤了眼睛。”殿下你就瞧好了,一会才是我西军真正的实力,想到要和金鳞卫交手,真是兴奋异常啊。”
趁人不备赵谌悄悄将薛岳拉到一边低声道:“一会攻城时悄悄派一个士兵到我这来,切记。”
“遵命,殿下。”薛岳对赵谌十分的信任。
赵谌早知硬抢肯定不行,那就让金鳞卫输得心服口服,将来就算想报复都没理由。
两军将士很快就摆好了一个简易的观礼台,赵谌和梁方旭依次走了上去,梁方旭死活不坐只是站在一边,赵谌也只好陪着他站着观看两军对阵。
西军将士早已将骑兵的装备换成了步兵的短枪,木盾,薛岳在战前巡视每一个士兵,薛岳走到全军前面豪情道:“兄弟们,今天我们要和号称近战无敌的近卫军金鳞卫战斗了,说心里话我怕,怕被对方轻易的击败,他们曾是我当兵这么多年的偶像,虽然这只是比斗,但我们要拿出实战的勇气来,我们是刀锋剑影中闯出来的战士,马革裹尸,保卫家园正是我们的宿命和责任,将来我们面对的也许是十倍百倍的敌人,但我们要相信,我们终将是胜利之师,我们才是最强的,我们是御林军,这是可以被夺走生命但夺不走我们的不屈的灵魂,御林军必胜!”
数百人齐声高喊:“御林军必胜!御林军必胜!”
不多时进攻开始了,数百人抬着攻城云梯,手举圆木盾,向着金鳞校场冲锋而去。薛岳一马当先冲在最前,手提着短枪,用圆盾阻挡着飞来的箭矢。赵谌看到远处的一个西军小兵。赵谌借上厕所之故离开,赵谌看四周无人拿出了贴身放的热成像显示仪,向着校场方向扫描了一下,确认后将热成像显示仪贴身放好,悄悄的和那个西军士兵走到了一起。
见到赵谌西军士兵马上跪地道:“殿下,小人杨志,奉薛将军之命前来。”
赵谌马上将杨志扶起,严肃的道:“快快请起,你回去告诉薛将军,战斗结束之后问起守军有多少人时就回答四百八十一人,还有守城之时,切记不可让金鳞卫攻上城头。”
“是殿下。”杨志趁人不备悄悄回到了已经败退下来的薛岳旁边。薛岳听到杨志的禀报后颇为诧异的看了赵谌一眼,赵谌给了薛岳一个没问题的手势。
战斗在持续着,薛岳此时比较无奈,他的衣着和普通士兵稍显不同,所以得到的照顾份外的多,他身边保护他而‘死’的战士已有数人,皆是身中数箭,身上有七八个白点,和其他‘战死’的御林军站在一起,此时御林军已经剩下不足百人,而守城的金鳞卫凭借优势的地形和强悍的战斗力,只有数十人‘战死’。
两边战士站在两边,金鳞卫对御林军的战斗力十分的不肖。其实御林军本事骑兵攻城本来就是弱项,加上遇到了守城攻防战最强的金鳞卫,结果可想而知,不过御林军本是西军将士,常年侵泡在血水里,悍不畏死,冲上城头就是一顿狂杀,好多金鳞卫被御林军拖下水了。
御林军又一次向着城墙冲了过去,薛岳刚要登城,云梯却被推倒了下去,薛岳一咬牙,猛地扑向一个面带金盔,看不清面容的金鳞卫,两人顿时滚成一团,周围的金鳞卫士兵马上用短枪刺中了翻滚中的薛岳。薛岳爬起来朝那个扑到的金鳞卫咧嘴一笑,原来那个金鳞卫的胸口上已被短枪刺了一个白点。薛岳笑道:“临死也要拉个垫背的。”只见这个金鳞卫浑身发抖的站了起来,走到薛岳旁边,伸出手给了薛岳一嘴巴,愤然转身下城而去。
薛岳懵了,这比斗被杀还扇对方嘴巴啊,这是什么情况。不过很快薛岳就想明白了一点,就是这嘴巴挨的不明不白,一会一定要报复回来。就在此时鸣金之声响起。御林军剩下的数十人缓缓而退,在观礼台前列阵。梁方旭走到台前,向薛岳问道:“薛将军可知守城之人有多人。”
薛岳也是演技十足,埋头沉思,彷佛在苦苦回忆,就当梁方旭快要露出笑容时,薛岳道:“应该是四百八十一人。”
梁方旭的表情僵在那里不知所措,梁方旭无奈的挥了挥手,旁边一个部将马上上前听命,梁方旭无奈的说:“让金鳞卫回来列阵吧。”
“遵命。”
接到命令后的金鳞卫不多时就赶到了观礼台。赵谌上前一数果然四百八十一人。赵谌笑着对梁方旭道:“梁将军,我御林军侥幸赢了一阵,希望在后面的攻防战中金鳞军可以收下留情。
“殿下何必谦虚,我们服输,但稍后的攻防战我金鳞将士必将展示其战力。”梁方旭无奈的说道。
“我拭目以待。”赵谌笑着说道。
“不如这样,刚才两军体力耗损严重,明rì我们再行比斗,梁将军以为如何。”赵谌询问道。
“全凭殿下做主,殿下与御林军将士远道而来,我已命人准备了酒水食粮,殿下请随我回校场尝尝这大厨的手艺。”梁方旭这是有私心的,若御林军将士今晚痛饮宿醉,明rì战斗之时必将不堪一击,把御林军全部抓起来一个一个数总不会输错了吧,他原本听说这支骑兵要击败他的金鳞卫他一点都不在乎的,可现在要是在比斗中输了校场,那就前途堪忧了,无奈只能出此下策。
赵谌此时早已心如明镜,笑着大声说道:“梁大人可能不知,我与众位兵士同餐同饮,从来没什么特权,委屈将军今天陪我与重将士一起同吃吧。”
梁方旭尴尬的道:“殿下误会了,我也没有搞过特权,和将士们平等的。”
“梁将军别误会,我也只将军爱兵如子,那我们今晚就不醉不归。”
听到赵谌同梁方旭的谈话御林军将士极为感动,齐呼:“殿下千岁。”
赵谌找不到薛岳,却找到那个叫杨志的队将,吩咐他看住战士们不许狂饮喝醉,不然重罚,杨志得令后走进了士兵中间,不见了身影。
薛岳此时正端着酒瓶狂饮,一边找寻那个面带金盔的战士,因为这个战士并不高大,反而给薛岳的感觉有些瘦弱。功夫不负有心人,在一个角落里那个面带金盔的战士正坐在角落里看着篝火发呆,薛岳看到他不禁气不打一出来,吼道:“终于找到你小子了,来,我们大战三百回合。”
那个战士并没有带金盔,被薛岳吵到,看来薛岳一眼,起身离去。
“你小子还想跑啊,看我怎么抽你。”薛岳边说边冲了过去,举起手准备把嘴巴还回去,但最终薛岳没下得了手。
只见这个金鳞战士有着齐肩的长发,秀美的五官,眼神淡淡的看着薛岳。
“你…你你是女的。”薛岳十分尴尬。
那女子看了看薛岳冷漠的道:“你到底打不打,不打我走了。”
“啊,什么。”薛岳悻悻的把手放了下来。
女子哼了一声转身而去,背身自言自语道:“真不是男人。”
“你你你说谁不是男人呢,你给我说清楚。”薛岳气愤的说道。
“谁答话自然是说谁咯,走了,我赶时间。”说完潇洒而去。
薛岳一时怔在原地不知所措。
第十一章 巅峰的较量(二)
晚冬尚未过去,多rì微雪,气温依旧十分的低。夜幕早已降临,除了一队巡逻的金鳞将士外,其余战士早已熟睡。赵谌带数十人悄悄的出了军营,人手两个水桶,里面都装满了水。
避过了巡逻的金鳞卫士兵,众人蹑手蹑脚的上了城防,将水桶里的反复水泼洒在所有墙垛之处,不多时城防上就被水泼了个遍,又有数人将剩下的水泼在城防不远处的路面上。赵谌心中狂笑,看你明天怎么攻上来,众人又蹑手蹑脚的回到了军营。
一晚相安无事,第二rì一早。
两军在观礼台前集结,金鳞军看着冰凌清透的城防,郁闷之极,都以求助的眼神看着梁方旭。
梁方旭也是眉头紧锁,这种情况下攻城绝对吃力不讨好,但他要是开口延迟攻城比斗,就要养活这御林军数百人,一天两天无所谓,可是十天半个月那是绝对支撑不起的,北宋主要重视文人,对于武将士兵本就克扣,如何再去养活别人,又无法直接赶人,刚才他已派人上城防铲雪,但遗憾的是很多地方铲不到不说,而且能铲到的地方也铲不干净,梁方旭不禁气的牙痒痒,这赵谌太欺负人了。梁方旭面sè深沉。
赵谌面露难sè的道:“没想到一晚上结了这么多冰,难道是老天降下了惩罚,这样对金鳞将士太不公平了,不如我御林军在此驻扎数月,等冰雪化开我们再行比斗吧。”
梁方旭恨不得拔出剑来砍赵谌几刀解解气。强忍住这种冲动,梁方旭沉声道:“我金鳞军已经做好攻城准备,请御林军登上城防。”
赵谌还要再劝,只见梁方旭只说一个字:“请。”
两军对峙开始。
金鳞军手持圆盾短枪,架着攻城云梯开上攻城,还没到城下就就滑到了一大片,御林军一边哈哈大笑一边把箭雨shè向了倒地的金鳞军,突然有一个云梯搭了上来,因为角度是死角,开始并没有被注意到,第一个冲上城头的居然是那名少女,那女子看到不远处的薛岳,短枪大开大合的几个横扫,逼退了几个围身的士兵,冲向了薛岳。此时的薛岳并未发现危险降临,正在那疯狂的把箭shè向倒地的金鳞军,十分兴奋,不时还狂吼两声,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这是个疯子。
突然一根短枪狠狠的捅了一下薛岳的脑袋,“哪个王八蛋打我。”薛岳狂吼道。当转身看得到一脸戏谑表情的少女,少女的后背已被数个长枪扎过,算是‘战死’薛岳弱弱的问道:“你什么时候来的。”
少女认真打量了薛岳数下,淡淡道:“这下两清了。”说完转身准备离开。
“我叫薛岳,能告诉我你的名字吗?”薛岳追问道。
“漃漻寿珍芳,蔓草显茯苓。若问三光者,仁义礼纪信。”少女背对着薛岳仿佛是自言自语,说完转身而去。薛岳喃喃自语,这什么意思啊。
梁方旭看着金鳞军一波一波被赶了回来,脸sè越来越难看,大多数金鳞军滑倒在地成了活靶子,上了城的又滑了下来。梁方旭叹了口气,走到赵谌边上颓然道:“长孙大人,我等认输了,这金鳞校场以后估计就叫御林校场了。”
“梁将军你我皆为大宋军队,若你愿意还是可以留在这里,不必离开。”赵谌真诚的说道。
“真的?”梁方旭也是喜出望外,谁愿意离开自己早已住习惯的家呢。
很快比斗就被叫停,两军将士快速列队站在了一起。今天比斗最郁闷的就是薛岳了,御林军唯一的阵亡名单就是他。此时他正耷拉着脑袋,接受其他御林军战士的取笑。
梁方旭走过来站在台前宏声道:“从此以后两军共同驻扎此地,大家都是兄弟,将来一定要相互扶持。”
下面请长孙殿下给大家讲几句,赵谌虽然年幼但无人敢小瞧于他,刚开始也许是畏惧赵谌的身份,可后来被赵谌的诡计多端吓怕了,战场上就怕这种不按套路出牌的家伙。
赵谌走到台前道:“废话我也不多说了,将士们过得苦,那么我就同甘共苦,以后只要有我一口吃的,绝对饿不死大家,今晚可以放开狂饮,酒肉管饱。”
“殿下千岁!殿下千岁。”两军将士狂吼,声音震天。
梁方旭皱着眉头把赵谌拉到一边,低声道:“殿下有所不知,我金鳞军也只是能勉强吃饱,这酒肉管饱之事还望殿下三思。”
赵谌也不犹豫,将身上剩下的银票全部交给了梁方旭,钱财乃身外之物,何况眼下自己身中剧毒,能不能活过半年还未可知,留下银票干吗,再者也方显大气,给梁方旭和金鳞将士留下好印象,两年后的汴京风云金鳞卫是关键的一环,燎原星火将在这里点燃。
黄昏之时一头头牲畜被运进了校场,美酒也一并运来。梁方旭正在向赵谌汇报此次的花费情况。赵谌正在研究校场中的沙盘,这个沙盘本是废弃的,赵谌将其摆成了汴京地貌地形。
“女儿红白坛共花费……”,赵谌一摆手打断梁方旭道:“梁将军,此事就不用禀报了,我信任将军,再者大丈夫怎能算小账。”
梁方旭也笑道:“是我矫情了,请殿下与我等一起畅饮。”
“好,走吧,梁将军。”赵谌二人来到了狂欢的军人中间。
尚不知喝酒到了几时,虽然赵谌年龄不大,将士们没有特意灌他酒,但光自己喝的也有七分醉意。就在此时,一个御林军士兵走到赵谌旁边,低声附耳说了几句,赵谌刷碎了手中的酒坛,气愤的吼道:“把人带上来。”四周马上寂静了下来,都互相疑问发生了什么事。
五六个御林军将士押着一个被捆绑着的御林军将士来到了赵谌面前。那个战士喝得满脸通红,被押送之人轻轻一推就倒地无法起身。
“你可知罪?”赵谌沉声问道。
“殿下也不是什么大事,常言饱后思**,我只不过出去乐乐,您何必生如此大气呢。”
赵谌看了看倒地的将士,十分沉重。此时也怪自己没有好好管束,历史上西军战斗力顽强,但却纪律松散,现在必须立斩此人,不然将来军队会难以控制。
赵谌冷漠的说道:“你不仅**捋掠,还杀其全家,恶贯满盈,不斩你已正军法,我御林军有何面目面对家乡父老。来人,立斩。”
“是,殿下。”四五个战士虽然有些犹豫,但命令不可违背。
薛岳上前求情道:“殿下,彭东也是一时糊涂,望让其待罪立功战死沙场,请大人宽恕。”还有数个和彭东关系好的战士也出面求情。
赵谌冷漠的看了薛岳一眼,沉声道:“若是有人杀你全家你会如何?”
薛岳还想再说。
赵谌制止了他,缓声道:“水可载舟,亦可覆舟,今天你荼毒百姓,明rì你就在此地无法生存,我知道西军将士在边境有特权,但想要成为真正的jīng锐,必须有良好的纪律,若是不愿意留下的人,我可以发给你们路费让你们脱离兵籍。”
赵谌对那几个押着彭东的士兵沉声道:“立斩。”
彭东一听要杀自己,马上惊出一声冷汗,酒也醒了几分,大叫道:“西军的兄弟们,这赵谌想要把我们当枪使,他们根本看不起我们这些边关的将士,兄弟们保重,我彭东先走一步了,哈哈哈。”
看着彭东被押走,御林军将士普遍士气低迷,他们在边关打得艰苦,每天都有死亡的可能,所以边关领军也对战士的作jiān犯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慢慢养成了西军的‘特权’的传统,边关百姓是敢怒不敢言。
赵谌站在台前,沉声道:“彭东作jiān犯科依律当斩,其家人我将来会予以赡养,作为统帅,我难辞其咎,自罚丈脊二十,立即执行。”说完叫人抬来了邢台,叫来了行刑手,赵谌将上衣脱去,站在邢台前叫士兵绑上了双手,赵谌道:“还不行刑?不得手下留情,不然立斩。”
御林军中的行刑手本来手足无措,但听到不打也是死,一股狠劲上来,朝着赵谌背上打去过去,不到五六棍赵谌的背后就皮开肉绽,这还是行刑手没尽全力的结果,赵谌最后的感觉是真疼啊,便昏了过去。
当赵谌幽幽转醒时,看到自己趴在一个军社里,旁边的铜炉将整个房间的气温升腾了上来。赵谌略一动身,身上传来了刺痛。
这时门被推开,一股冷气扑面而来。梁方旭走进了房间,转身将房门关紧。走到床边,先向赵谌行了一礼道:“殿下真是太乱来了,冰天雪地的行丈刑若是感染,就是御医也没办法啊,只是如此一来,御林军将士知道殿下赏罚分明,必然真正归心,先恭喜殿下了。”
梁方旭接着说道:“殿下身体恢复的极快,一般人经此丈击之刑可要休息一月,可殿下这伤,几rì即可痊愈,真是奇哉。”
赵谌笑着不语,他明白这是yīn阳造化丸的功效,只是这也是自己最大的心病。
几周后,赵谌伤愈而出,颁布新军法令,重整军队训练,在此期间有数十人离开了御林军,赵谌都给以路费,帮其脱离兵籍。
数rì后,赵谌安顿好了御林军准备返京,吉曲之事自然不能敷衍了事,只是京城之中早有陷阱等着赵谌。
第十二章 沁园多春雪
朗朗乾坤,冬sè暮chūn,又回到京城汴京的赵谌看着热闹非凡的街市,接踵而至的行人颇为感慨,不久后金国攻破汴京,不知道有几人幸存免于难。此次回京赵谌未带一人,本想带薛岳来京的,但自从赵谌为薛岳解释‘漃漻寿珍芳,蔓草显茯苓。若问三光者,仁义礼纪信’是那女孩的名字叫纪芳苓后,两人的关系同飞猛进,都快谈婚论嫁了,赵谌也不好带薛岳离开了。
身上只带了数百两的银票,劫走的生辰纲赵谌已经秘密埋在了一个地方,以备将来的军资。赵谌不想引起别人的注意,打扮成书生模样,赵谌本就玉面俊朗,不知道还以为是哪家大户的公子呢,现在京城对于赵谌来说,金国威胁未除,凤凰楼一旁虎视眈眈,低调一点绝对没错。
突然一个人猛地向赵谌的身上撞去,赵谌本能的想要避开,但身边行人很多,躲避自然会撞到别人,所以赵谌只是偏了一下身子,让开了迎面撞来之人,赵谌定睛一看,是一个蓬头垢面看不清眉目的小乞丐。迎面撞来的小乞丐明显一愣,但并未放弃,马上又向着赵谌撞了过去,赵谌眉头一皱,反手抓住了小乞丐的手腕,只是抓住小乞丐手腕时赵谌表情明显不对劲。
小乞丐吃痛,马上大叫:“打人啦,打人啦,救命啊。”
马上就围过来很多人,赵谌眉头微皱,别人知道皇家之人在京城欺负一个乞丐,在以讹传讹之下不知道会变出多少个版本。赵谌放开了小乞丐,站在了一边。
就在此时,一群身配武器的家奴人闯了进来,极为嚣张的道:“让开让开,再不让开小心你们的狗命。”围观的百姓唯唯诺诺的让开,敢怒不敢言。
赵谌对于此狗仗人势之辈极为厌恶,但他不是救世主,不能见不顺眼的就杀吧,便站在一边冷眼旁观。
领头之人的向周围扫了一圈,看到正往人群里钻的小乞丐,一步跨了过去抓住了小乞丐的头发,用力一撕,小乞丐吃痛惨叫一声,跌倒在地,赵谌看到小乞丐眼里对周围的人充满了乞求帮助的目光,但很多人被那凶恶家奴一瞪眼马上避之不及,连热闹都不看了。
赵谌正在犹豫要不要管,他现在实在是麻烦不断,敢在京城闹事的家奴肯定有一定背景,赵谌现在都是自身难保。
那家奴扯着小乞丐的衣服,只听哗啦一声,早已破烂的衣服顿时粉碎,家奴哈哈大笑道:“你跑啊,你以为入了青楼还能跑得掉?,乖乖认命吧。”
小乞丐怒视着家奴,并不说话,就在此时一个打铁的大汉走了过来大呼道:“住手,你们一帮人欺负一个小孩还要不要脸。”
家奴大怒,抽出佩刀将大汉砍翻在地,这家奴也知道分寸,并不敢再京城杀人,不然就是他主子也保不住他。
几个家奴跟班上前来抓住小女孩,不时还吃点豆腐,小乞丐眼里满是屈辱,她抿着嘴,鲜血从嘴角流出,但她并没有哭,扬起头坚强的忍耐着。
赵谌被小乞丐的韧xìng所折服,一般人被如此侮辱,早已失去了尊严,也许这就是同一类人吧,同样无法改变命运,赵谌叹了口气,走上前拦住将来离开的一群家奴沉声道:“大胆奴才,敢当街行凶,是嫌命长了?”
这群家奴也是一惊,看眼前的书生器宇不凡,不像普通人,为首的家奴向赵谌行了一礼道:“这位朋友,此时事关越王,你还是少管为好。”原来这沁园楼是越王的产业。
“就你还配和我口称朋友?”放下人快滚。
这家奴眼珠一转,他看出赵谌心里求快,以为赵谌只是个好事之徒罢了,况且他有越王的背景也不怕一般官员,世家子弟就更不怕了。
便恶狠狠的道:“青山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踏进来,兄弟们剁了他。”
赵谌虽然年少,拳脚功夫只能是一般,但打到数个只会欺负百姓的家奴还是没什么问题的。没几下数个家奴就被赵谌打倒在地。赵谌自从服食了yīn阳造化丸后,感官和身体越发的灵动飘逸,在赵谌严重这几个家奴出刀的姿势特别的慢,自己站着别动估计对方都斩不到自己。
赵谌知道此地不宜久留,给了旁人一个憨厚的旁观者数两白银,让他们带那打铁大汉去就医,自己将外衣披在小乞丐身上,抱起小乞丐躲进了巷子。
不多时负责京城守卫的禁军就赶到了,那个领头的家奴正在向禁军队将不停的抱怨。那队将表面恭敬,点头应是,并保证绝对要把凶犯捉拿到案之类,内心早把那家奴祖宗十八代问候了个便,要不是越王势大,早抽刀把那啰嗦的家奴给砍了。
赵谌带着小乞丐来到了一个京城边角并不显眼的客栈,这家店客人并不多,是一对年轻夫妇开的,赵谌定了一间房,并吩咐店家准备热水,如果有女孩穿的衣服可以准备一两件。赵谌顺手给了五十两白银,也不管店家发呆的眼神,抱着小乞丐走进了房间。小乞丐在赵谌怀里也很乖巧也未做挣扎。
赵谌将小乞丐放在椅子上,自己坐在了对面。小乞丐双手拽着赵谌给她披上的衣服沉默着,赵谌其实早就知道小乞丐是女孩,在抓住她的手腕时已有所觉。
“你叫什么名字?”赵谌问道。
“奴家叫秀儿。”小乞丐低头细语道。
“那些人为什么要抓你。”
“我从记事起就在沁园楼长大,不知父母是谁,可能是我太小了,一直做着粗活,虽然辛苦但也还好,在那里我见到许许多多的所谓高官贵胄,刚开始觉得热闹,后来只有厌恶。从小曼丽姐姐十分照顾我,姐姐告诉我了许多外面的事,就像亲人一样照顾着我,可是有一天……”此时秀儿早已泣不成声。
赵谌走过去,手轻轻按在秀儿的脑袋上温声道:“难过就别说了。”
“不,我要说出来,后来有人折磨死了曼丽姐姐,又要对我……我用剪刀捅伤那混蛋,后来就跑了出来,本想跑出城去,但无奈有人早已派人封住了城门,我只能在京城乞讨偷钱财用以生计,直到今rì遇见公子。”
“公子我以后能跟着你吗?”秀儿泪眼婆娑的看着赵谌。
“对不起,现在我不能带着你,一会我会送你去一个地方,保证你的安全,你看可好。”
就在秀儿想要说话时,门口想起了敲门声。只听一个男子的声音道:“客官,热水已准备好,请客官下楼。”赵谌走在前面秀儿拉着赵谌的衣服走在后面。
到楼下后秀儿被那个女子领进了浴堂。赵谌点了些小菜品尝起来,这个时代老百姓的饭食花样并不多,除了家底颇丰之人,哪有人每天琢磨茶饭之事,养家糊口才是正道。
过了一个时辰,赵谌都奇怪秀儿为何会如此之慢,便看着街上来往的人群发起呆来。
“公子。”声音婉转动听,赵谌知道是秀儿的声音。
赵谌回头一看不禁一呆,俏眸细眉,静相涟如,虽然穿着并不合身的女装,但秀儿的美纯洁无暇,就像一颗冰清玉洁的白玉,仿佛不食人间烟火,这还是秀儿年纪尚浅,将来必然是倾国倾城,可惜这样的女孩生在这个封建的时代,没有背景自然孤苦无依,命运坎坷。
看到赵谌愣神,秀儿心中不禁一喜。
秀儿走到赵谌边上温声道:“现在秀儿可否跟着公子呢。”秀儿对于自身的容貌还是颇为自信的。
赵谌温言道:“秀儿,我还是不能带着你。”
秀儿急道:“难道是公子嫌我丑陋,还是嫌弃秀儿出身青楼看不起我。”说着说着不禁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赵谌颇为无奈,自己真不能带秀儿进宫。
就在此时一队禁军闯进了店里,领头之人正是刚才的家奴,赵谌二人被发现自然是有人告了密,大厅里的桌椅顿时被掀翻,秀儿急忙躲在赵谌的身后,两眼恐惧的看着闯进来的一群人。
那家奴狂叫道:“就是他,来人,把他抓起来剁了。”禁军将士可不理他,看着领队的队将。那队将对手下之兵点了点头。就当禁军准备上前拿下赵谌时。
赵谌站起来淡淡道:“慢。”顺手拿出了崇国公的身份令牌。
能在京城当差,眼界当然不差,不然也活不到今天,他一眼就看出这皇家的身份牌的真伪,只见那队将大吼一声:“还不把这冒犯皇子的狗奴才拿下,拔出了佩剑指着那个家奴。
身后士兵也十分机灵,马上将那家奴绑了,顺便还踢上两脚,他们早看这家奴不顺眼了。
禁军队将跪地道:“末将救驾来迟请长孙殿下降罪。”
赵谌倒是真没什么办法怪他,赵谌淡淡道:“多谢将军了,可否借刀一用。”
那队将恭敬地将刀递给赵谌,退到了一边,他很清楚这会赵谌不会拿他如何。
赵谌走到那家奴旁边,顺势一刀刺进了家奴胸膛,那家奴到死都是十分震惊的眼神。赵谌转身对禁军队将道:“有人问你,你知道该怎么回答吧。”
“刚才有人械斗,一人伤重不治,可惜可惜。”队将回到。
“还有一事,请将军将这女孩送到金鳞校场,劳烦将军了。”赵谌吩咐道。
“为长孙殿下效命是末将的荣幸。”
“秀儿,你要保重。”说完赵谌就在禁军的护卫下离开了客栈。
“外面已备好了马车,秀儿姑娘请。”那队将十分客气的请秀儿上车。
马车在前行,秀儿看着车窗外,喃喃自语道:“我的确配不上公子,祝愿公子幸福安康。”
第十三章 危机四伏
新年将至,不仅汴京都市热闹非凡,皇城之中亦是张灯结彩,一片喜气洋洋。赵谌对此并无太大的感觉,回到了自己的府邸,赵谌从德恒那里知道自己的父母已经随皇帝赵徽宗去了陪都南京,响起朱璇赵谌也是颇为无奈。
第二rì赵谌翰林学士院,本来翰林学士是负责掌制、诰、诏、令撰述之事,但赵谌因得罪老师,也算得罪了图龙阁众位学士,只能来此,再者翰林学士也是多有才俊,负责吉曲绝对绰绰有余。众位翰林学士早已齐聚等待赵谌的到来。赵谌和众位学士略作客套,分主宾坐定。一个中年学士出言道:“在下徐彬蔚,既然长孙殿下统领翰林院,自然要用公职,以方便行事,殿下可为翰林学士承旨,殿下以为如何。”赵谌也不矫情,接受了此议,答应稍后派人去向皇上请封。其实也没什么多讲,赵谌就是把自己懂得的元曲的押韵对应,格式工整等传授给了众位学士,赵谌并无保留讲的极为细致,还不时回答众位学士的不解之处,此一举动也赢得了翰林院众位学士的好感。数个时辰之后评议会结束,翰林学士也多为人中之龙,领悟能力极强,大家废寝忘食的互相学习,赵谌不得不对学士的好学jīng神感到敬佩。赵谌对还未走的徐彬蔚道:“徐学士一会可否请太常上卿李纲李大人来此一趟。”“大人放心,交给在下吧。”徐彬蔚虽然疑惑,但还是领命而行。不多时李纲就被徐彬蔚请来了翰林院。赵谌早已迎了出来,徐彬蔚走后李纲被赵谌引到了客厅坐定。赵谌首先出言道:“此次皇上命我审定吉曲之事,我甚为惶恐,还请李上卿大人帮我。”李纲抱拳道:“长孙殿下,不是在下不肯效命,只是现在国家正在危亡之际,臣身为太常上卿怎可在此修书而误国家之大事。”赵谌假装生气道:“大胆,李纲你可是看不起在下,不接此皇命,可知有何后果。”李纲跪地决然道:“臣身负使命,常言道,文死谏武死战,殿下如果要在下的命,臣绝无怨言。”赵谌急忙上前扶起李纲道:“大人真乃国之栋梁,国内jiān臣当道,今rì不得不试试大人,在下有一事相求。”李纲站起后道:“请殿下明示。”赵谌从桌上拿起刚写好的书信交给了李纲,便走到了一边。李纲拿着手里的书信神情颇为复杂,甚至有一丝颤抖,书信上赵谌分析了将来金国攻破汴京前后的种种预测,各路王军前来保护汴京后惨遭解散的惨剧,以及后来的靖康之耻王族的惨祸。赵谌请求李纲将京城的各种工匠找理由全部遣散,尤其是火器制造和器械制造的工人,不能留给敌人,其次网罗各种有用的人才向南而行,再次是在皇城之中秘密挖出密道,囤积粮草淡水,但参与之人必须处决。李纲有些犹豫,从小受儒家思想的教育让他忠于皇帝,但眼下之事虽然有利于国家未来,但和造反无异。李纲明白若此时不表态,自己绝对活着出不了翰林院。就算赵谌不杀自己出去告密,自己也是必死,甚至株连九族。李纲赌不起,‘为了大宋,就算留下千古骂名又如何。’单膝跪地道:“愿随殿下以驱驰。”赵谌也是捏了一把汗,刚才他的手按着弓弩,李纲若有异动必须杀人灭口,赵谌在赌,让他出手杀了李纲可真是惹下了大麻烦,现在皆大欢喜,自然最好。赵谌马上上前扶起李纲,从旁边拿过铜炉,李纲会意将信件放进了里面,惊天的秘密化为了飞灰。李纲抱拳道:“殿下,信上之事颇为不易,李纲一人恐不能胜任。”“兵员资金等问题李大人不必担心,都会派来让大人调用。只是请李大人谨慎小心切莫走漏消息。”“请殿下放心,臣自当竭力。”李纲道,但李刚心里对此事任然心存疑虑,若有人突然肯定的告诉你几年后发生的事,你也会心存疑虑半信半疑。李纲的能力赵谌还是极为钦佩的,不然也不会冒如此大的险收李纲为己用。“李大人切莫怀疑,还有两年后金国进攻切记不可将守城任务交给神棍之人。”“微臣记下了。”李纲点了点头。“那我们再商量一下具体细节,但所说之话涉及关键就以文字写出,然后焚之,小心隔墙有耳。”另一边,越王府。越王正大发雷霆,下人们早已吓得瑟瑟发抖,地上跪着数个家奴刚刚汇报了事情的经过,这些家奴正是被赵谌打趴下那群人,越王沉声道:“都给我滚,一群废物。”家奴们连滚带爬的跑了出去。一星期前就听儿子赵暮讲述赵谌如何霸占赵佛佑之事,虽然越王能听出这是诽谤编排之言,但惹了自己儿子就是惹了自己,正想怎么整整赵谌时,又听闻赵谌抢了自己从沁园楼买回来的美女秀儿,上次匆匆一瞥就再也难以忘记的小女孩。这新仇加旧恨让越王决定下狠手杀死赵谌。但杀皇子肯定不行,就是暗杀只要留下蛛丝马迹自己铁定完蛋,突然他想到了什么,狠声自语道:“看你个小杂种这次死不死。”随手一招,一个全身铠甲的武士走了进来,越王淡淡道:“联系王铁,告诉他有买卖了,并送上丰王字样的武器,记得完事后让那群山贼从天地间消失,只有死人才是最可靠的。”那武士面无表情,见越王说完便转身而去,也不行礼也不跪拜。越王把玩着手里的玉如意,淡淡寻思道:“看我这一石三鸟之计可否实现。”不多rì,宋徽宗就收到了越王的奏章,说赵谌恳求他这个做叔叔的允许带兵消灭越泽山的山匪,后面又陈述此山匪如何凶恶,如何危害一方,又在后面保证自己派军队接应等等。这几天宋徽宗收到很多完工的吉曲,颇为满意,他已命人开始造册立书了,既然并无危险就让赵谌去玩玩也无妨。赵谌正在和翰林院学士们研究创作元曲,突然有小厮进来宣读皇上圣旨,封赵谌为都统制,既统将,检校少保,让赵谌攻打数百里外的一伙山贼,据情报部门奖对方只有数百个老弱病残,但赵谌总觉得此时必有蹊跷。本来赵谌无需授予这么大的军权,赵谌只有五百人,就是授予个统领都绰绰有余,但赵徽宗高兴,又不落了皇家威仪,自然是最高领军者,接过了印绶,赵谌拜谢接旨。众位翰林学士纷纷上前道贺,只有徐彬蔚眉头紧锁并不发言,一会徐彬蔚斟酌了一下,上前先向赵谌行了一礼道:“大人,此时并没有表面这么简单,望大人小心为上。”赵谌也是颇为感动,向着徐彬蔚行了一礼道:“多谢徐大人。”另一边陈宏达在房间里来回度步,表情也极为气恼,生辰纲被赵谌所劫,但他只能哑巴吃黄连有口说不出,谁让赵谌说进到山匪抢走了生辰纲。但这个梁子是结下了,不多时陈宏达yīn险一笑,会有机会让赵谌连本带息吐出来的。赵谌并未急着回金鳞校场,他准备给秀儿带点礼物,走在大街上,赵谌又扮成了书生模样,穿梭在人群里,一个身背布袋和铁锤的大汉突然跪倒在赵谌身边道:“恩公,多谢救命之恩。”赵谌认出他就是那个被家奴砍伤的大汉,赵谌笑着扶起壮汉道:“举手之劳,壮士不必介意。”说完转身离开。赵谌回头只见那大汉跟着自己,赵谌无奈道:“壮士还请留步。”“我这条命是恩公救的,自然要报答恩公,铺子我都卖了,在此一直等着恩公出现,放心我不会吃白食,我可谓公子打造神兵利器。”赵谌也明白这汉子是至诚之人,他突然想到了什么,对大汉道:“铁爪之类的壮士是否可以打造?”见赵谌问此,大汉气呼呼的道:“如此简单的东西,公子真是小瞧人。”赵谌急忙道歉,大汉才转怒为喜。赵谌为秀儿定了几件衣服,买了些胭脂之类,便和壮汉租了辆马车向着金鳞校场出发。等赵谌来到金鳞校场时,眼前之景物已经焕然一新,有了钱梁方旭可是极为开心,什么装备好就进什么,连拒马铁门之类都安上了。赵谌想这梁方旭真是个败家子啊,看来要找个会管账的了。秀儿和薛岳等人知道赵谌来了马上迎了上来,薛岳上来马上对赵谌行了一礼道:“王妃在这里过得很好,请殿下放心。”赵谌真想敲薛岳一顿,大厅广众之下这样说自己都不好反驳,秀儿急忙向赵谌解释自己告诉过他们只是一个普通的女孩。薛岳向赵谌挤眉弄眼,意思是你娶了不就是王妃了嘛。
赵谌并不生气,薛岳此举也没恶意,赵谌将买的礼物送给了秀儿,秀儿抱着礼物站在一边想着少女的心事,薛岳看秀儿脸sè发红偷偷问纪芳苓:“秀儿是不是病了啊,你要不带她去医官那看看。”
纪芳苓只回了薛岳两个字:“笨蛋。”
赵谌马上召开了军事会议,当大家知道赵谌武官官至都统制时又是一阵祝贺之词,赵谌道:“明rì我们要去越泽山剿匪。”
第十四章 出师越泽山
赵谌看着梁方旭和薛岳二人道:“你二人有什么意见?”薛岳满不在乎的道:“直接开过去灭了他们就好啊,数百乌合之众还不够御林军塞牙缝的。
赵谌顿时无语转过头来看梁方旭,梁方旭斟酌了一下对赵谌说道:“殿下,此情报说对方只有五百老弱病残是否准确,我们可不能把生命交给别人的情报组织啊,还有我听说这伙山匪劫富济贫,并不滥杀无辜。我们这样去征讨,不禁不会得到当地百姓的支持,反而百姓会把我军动向提供与山匪,还有越泽山不是崇山峻岭,但十分难行,但如同华山一般,只有一条上山的路,我若是敌军守将,只需在山道间囤积巨石檑木,挡十倍之敌也不成问题,此不占天时,地利,人和之战役,我军已露败像,请殿下三思而行。
赵谌满意的点点头,这梁方旭不愧是沙场老将,分析的很是准确,但赵谌想到此时处处透着诡异,为何此事不派当地拥有军权的越王处理?宋徽宗希望自己修书吉曲,怎会让自己带兵?定有人推波助澜,这肯定是个yīn谋,但赵谌还不知道是谁在针对自己,也不知对方的计谋所图。自己必须小心规划,把这帮弟兄从越泽山平安带回来。
“薛岳命你派人去侦查当地百姓,打听此山匪有多少人,装备如何,领头之人的身份。”
“遵命”。
赵谌又对梁方旭道:“梁将军命你将金鳞军分出五百扮成御林军模样,在进攻之rì驻扎在山下。”
“遵命。”
五rì后攻打越泽。
赵谌带着打铁的壮汉来到了金鳞校场之中打铁的房子,因为金鳞军的武器并不用自己打造,会定期有人送来,所以此间房屋已荒废许久,王洛山在知道赵谌贵为殿下时并无太大的反应,赵谌也颇为诧异。
壮汉名叫王洛山,yīn山人士,从小就学习打铁,技艺jīng湛,可惜现在军队采购定制自家的居多,加上民间又不好武,王洛山自然生意惨淡,唯有几个江湖人士不时买上几个,聊以糊口。此时见满地的jīng铁,矿石王洛山两眼放光,这看看那摸摸。
赵谌拿出一个纸张,上面画着一个王洛山从来没见过的怪东西。赵谌道:“此为铁钩,用以固定之用,五rì之内你能打多少打多少,可否?”
“主公放心,在下定当竭力。”
赵谌又托人订购的大量手腕粗的麻绳。
秀儿也是十分乖巧的照顾赵谌的起居,只是粗活赵谌可不舍得让秀儿干,后来赵谌发现秀儿对于账目有过人的天赋,便将阿拉伯数字教给了秀儿,并教了加减乘除,秀儿十分聪慧,将账目处理的井井有条,每天指挥御林军将士干这干那,十分的有jīng神。
五rì后赵谌来到了王洛山那,一股炙热的气息扑面而来,只见王洛山赤着上身正挥汗如雨的敲击着发红的铁剑,赵谌知道此时不能打扰,静静的站在一边。
锤炼了不知多少下,王洛山用铁夹夹住铁剑放进了旁边的水里迅速冷却。王洛山为铁剑装上了木柄,笑道:“终于完成了。”
此时看到赵谌马上行礼道:“主公。”
赵谌将王洛山扶起道:“洛山不必如此,我是来取铁钩的,可否完备。”
王洛山笑道:“早已打造了数十个,实在眉宇意思,便开始随手打造宝剑。”
赵谌命人取走了铁钩,赵谌早已从薛岳那里知道这伙山匪有两千之重,而且有一定战斗力,赵谌更加断定此事有yīn谋,但皇命已下,不可违。
五rì后梁方旭将金鳞军五百将士扮成御林军模样先行出发,半个时辰后赵谌才下令真正的御林军向着越泽山开拔。
数rì后,赵谌带领御林军来到了越泽山的后山山壁,在将士们诧异的目光中将绳子绑在腰上,在后面的绳子上挂上铁钩,拿出热成像仪扫描,果然发现山匪的人数在两千左右,大部分兵力堵在山口。
赵谌又拿出登山的铁索,开始爬山,薛岳本想阻止,但被赵谌一个眼神吓了回去,赵谌已经爬到了半山腰,御林军将士都为赵谌捏了一把汗,但赵谌这种身先士卒的勇气也让战士们敬佩。赵谌其实十分的安全,有铁索锁链护航,在前世爬比这高的多的山也没有任何问题。
赵谌终于快要爬到半山腰,突然听到有两个人说话的声音,赵谌将脑袋微微抬起,看到两个山匪正在那讨论上次抢劫的成果如何辉煌之类。正在此时一人似乎尿急走到了另一边去了,剩下那个山匪将刀放在一边,懒洋洋的躺在石头上小憩起来。赵谌哪能放过此等机会,猛地冲过去将腰间的匕首刺进了对方的喉咙,另一只手几乎在同时捂住了山匪的嘴巴。山匪的眼神逐渐涣散停止了挣扎。此时那个去方便的山匪正整理着裤子从草丛中出来,看到赵谌顿时睁大了眼睛,赵谌极速拿出了手弩,只听嗖的一声,弩箭刺透了山匪的眉心,山匪连惨叫都没发出就见了阎王。
赵谌抖动绳子,御林军将士纷涌而上。
另一边王五拿着手中的书信表情淡然,皇家自家的内斗他不想管,也管不了,但如果不按越王的办,相信只有死路一条,越王送来的兵器还静静的摆在大厅里,上面印着丰王的字样,王五本也是行武出生,后来误杀了官家子弟才落草为寇,他的手下若有人欺负百姓他会先出手将其杀了,所以王五也算是一个忠义之士,对于越王王五一直保持着jǐng惕,自己帮越王杀了不少政界高官,商贾富贵,自己将来的路绝对也是死,但真正面对死亡时,王五真的放不下自己的儿子王惜宸,不然他也不会带着儿子落草为寇了,苟活于世了,也许早已战死沙场。
就在此时一个头目慌慌张张的跑进来道:“大王不好了,后山被攻陷,少公子被抓了。”
“你再说一遍。”王五站起来怒吼道。
“少……少…公子被官军抓了。”那小头目跌坐在地上颤声道。
“胡说!!!”王五不理那小头目,拿起身边的铁锤跑向了后山,小头目急忙呼喊着数十个匪众跟上了王五。
赵谌领着数百御林军一个猛冲来到了越泽山后山匪物资徒囤积之所,守卫这里的数个山匪也红了眼,以前的官军杀了老百姓充当匪徒,他们与官军自然是不共戴天,也不顾对方御林军人多拔刀准备冲上去。
“住手”。一个并不洪亮的声音从山匪们身后响起。
“少公子?”
一个文弱书生走到御林军面前道:“我们投降,希望大人可以放我等一条生路。”
面前的书生有一丝病态,但目光深邃,有一股不凡的气势。”
赵谌正在犹豫该如何劝说王五放下武器时,那书生道:“大人此时任然危机四伏,若不明哲保身,必定命陨与此。”
“大胆!”薛岳见着文弱书生对赵谌诉说尽是不详之言,说完拔出了刀,一群山匪也马上把书生保护在身后。
书生并未在意,走到赵谌面前道:“一会我可为大人先解决我父亲王五投诚之事,现在让我为大人解释为何是危机四伏。”
赵谌向书生行了一礼道:“请先生赐教。”
书生并不顾御林军怒视的眼神坦然受了赵谌一礼,缓声道:“大人此刻就算消灭了我等,是否以为可以逃过山下五千禁军的围剿?大人剿灭了我等,只要有人诬告大人和丰王联手造反,大人也是难逃一死,大人不必怀疑,越王送来的封王军械厂制造的兵器还躺在大厅里丝毫未动。”
赵谌也已断定此计是越王所设,想除去自己,灭山匪隐患,剪除与自己不合的丰王,真可谓是一石三鸟之,果然是毒计。
“其实大人真该关心一下山下那五百冒充御林军的将士了,别被那埋伏的五千禁军得了手,到时候悔之晚矣。”
“请先生教我。”赵谌再次行礼道。
“其实也简单,一会只要演一出苦肉计便是,若是大人信得过在下可否让在下指挥。”王惜宸高深莫测的说道。
“可以,但你必须在我身边不得离开。”赵谌道。
“这是自然。”
赵谌做了一个请的手势,王惜宸走到薛岳身边道:“这位将军麻烦你从山壁上爬下去通知山下那五百军士,看山上三股浓烟为号向山上进攻。”
“你!凭什么听你的,再说若是你使诈,我军将士必然死伤惨重。”薛岳不屑道。
“不听我的,自然是全军覆没,况且其他人去传令估计还以为是我等设置陷阱,请将军以大局为重。”
薛岳看了赵谌一眼,后者点了点头,薛岳无奈只能顺着绳子从后山石壁上又爬了下去。
王惜宸对赵谌道:“大人的将士上了山后,立刻掉头防止对方禁军强攻的行动,大人再领数千山匪下山说已被招安,那五千禁军也不可能短时间内杀光两千人,自然我们大家都可活命,如果大人想狠一点,可以突然冲出控制其领军将领,缴获对方的全部武器装备,岂不妙哉。”
赵谌对这白面书生十分感兴趣,听到此处也不禁哈哈大笑,面前的危机顿时解决,这王惜宸也不是个简单人物啊。
梁方旭正在营帐中焦急的来回度步,他依稀觉察到附近有一支数千人的军队,不知是敌是友,也不见长孙殿下赵谌的消息,他现在和赵谌是一根线上的蚂蚱,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就算他想投靠别人,别人也不会重用他了,所以赵谌对他来说很重要,就在此时薛岳冲进了营帐,先一口干了梁方旭的茶水道:“梁大叔有行动。”
第十五章 王惜宸出山
自从薛岳和梁方旭打成一片后,总是大叔长大叔短的,让梁方旭十分无奈,但薛岳为人正直果敢,自然也不计较了。
等梁方旭听完整个计划后也十分赞同,为今之计只能如此了,梁方旭果断开始部署准备进攻。
王五合同数十个山匪急急忙忙的跑到后山,看到王惜宸站在赵谌不远处,但并无大碍才放下了心,跑到御林军之前叫骂道:“该死的官军快放了我儿,不然明年的今天就是你们的祭rì。”
赵谌不禁好笑,数十个山匪还真不够御林军塞牙缝的,但王五也是勇气可嘉。王惜宸走上前来道:“老头子,降了吧,为了我们这帮弟兄能够活命。”
“宸儿你?”王五不禁愕然。
“老头子你倒是降不降?”王惜宸淡淡道。
“降!你母亲临死前让我好好照顾你。”王五颓然道。
“别说这些没用的,大人我去指挥接引山下的部队了。”说完行了一礼便走下山去。
赵谌没想到招安王五会如此戏剧xìng的简单,后来才知道,王惜宸年少天资聪颖,王五将王惜宸偷偷送到京城去读书,王惜宸学习十分刻苦,考上了状元,但王五一听自己儿子考上了状元居然偷偷命人把王惜宸绑回了山上,严禁外出。这也算历史上很少见到的状元在前一夜丢了。王惜宸虽然明白父亲是一片苦心,父亲害怕自己入朝为官被有心人调查杀害,但对这种不和自己商量就蛮横行动的做法十分不满,所以在山上几年没给王五什么好脸sè,但其实心中还是很关心自己的父亲的。王惜宸早已忧心忡忡,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越王让王五干了那么多杀人越货的勾当,怎么可能让王五活着离开越泽山,此次赵谌来此对山匪来说正是一个活命的机会,所以王惜宸才会这么热心的帮助赵谌,如果以为王惜宸一见赵谌就被赵谌的王霸之气所折服那显然是不可能的,只是相互利用罢了。
赵谌已经决定将这的百姓和山匪全部转移到金鳞校场,这样不禁加强了实力扩充了兵员,还可以开坑荒地种植粮食,以保自足,王惜宸此人很是关键,必要将其收于手下。
一个时辰后,山上三注烟火升腾了起来,梁方旭果断下令发起进攻,五百将士一个猛冲就将山匪冲的七零八落,转眼之间就攻进了山里。在不远处的密林里潜伏着五千禁军,为首将领正是那越王派下来的壮汉,旁边一个小校恭敬的说道:“大人,此时我们从背后掩杀上去绝对能取得很好的战果。”见壮汉面无表情并无答话,不由急着催道:“大人?大人?再不进攻就要错失良机了。”
壮汉突然捏住那小校的脖子将他提起,小校在空中乱蹬着腿,脸sè变得紫红,眼看就要气绝身亡。壮汉将小校狠狠的扔到一边冷声道:“再吵要你的命。”小校急忙爬到一边不敢吱声。
待进山的军队不见踪影后,壮汉才命令军队悄悄的跟上。
赵谌也来到了王惜宸边上看他如何调度,王惜宸从赵谌那接过了军权,先告诉数百御林军看到红旗摇动大军停滞不可进攻,看到白旗起将全部石块檑木丢出并督促身边的山匪这样做,两旗同时举起便冲下山去震慑敌军,不服军令者立斩,王惜宸将山匪和御林军金鳞军打散,让御林军将士和金鳞军将士成为头目每人大约带两人,在身边摆放好大量的山石檑木。
王惜宸走到赵谌边上道:“最后还请大人亮出身份,震慑敌军。”
“好,就按你说的办。”赵谌答道。
不一会越王手下的壮汉带着五千禁军闯了进来,只是此地并无战斗过的痕迹,就在壮汉思索之时,王惜宸举起了白旗,数以千计的石块从山路两边倾泻而下,顿时下面的禁军一片惨叫之声响起,近百人在刚才的飞来的一轮石头中丧生。不死的受伤的躺在地上不断的哀嚎,待石头投完后已有近千人失去了战斗力,其中死者过半,这些禁军多为厢军,并不是jīng锐部队,但装备倒是不差,不然死伤会更加惨重。
王惜宸见敌人气势已去命人同时举起红旗白旗,御林军和山匪抄起刀喊杀着冲下了山,这些厢军若是胜利之战还可拥有战力,一但陷入被动,士气被夺完全失去了抵抗的勇气,赵谌知道该自己出场了,站在半山腰宏声道:“我乃都统制,检校少保赵谌,你等贼寇装成官军此乃杀头的大罪,念在你们被人蒙蔽,速速投降,不然格杀勿论。”
山下狼狈的禁军不禁气急,自己跑来剿匪,不禁差点自己被剿,还被戴了个假冒官军的大帽子,但此刻都不想这么憋屈的死了,不知何时一个战士丢下了武器,其他战士纷纷效仿,很快这群刚才还不可一世的禁军转眼成了一群没牙的老虎待宰的羔羊。就在此时十几个禁军趁人不备突然杀向了山匪,正是那越王手下的壮汉,并急急忙忙的逃出去了,赵谌想要再追已经来不及了,赵谌总觉得这壮汉有问题,但哪里不对又说不上来。
数千禁军最后被放走了,不过都没扒光了铠甲武器,好不狼狈。
王五和几个头目商量后决定同意赵谌的意见,全部搬往金鳞校场,百姓们赶着牛羊,金鳞军和御林军也背起一些行动不便的老人,抬一些重物,在宋朝能见到这样的军队真的不多见。
在路上赵谌在马车之中约见王惜宸,赵谌开门见山的道:“先生可愿在我手下效力。”
“没兴趣。”王惜宸一边大口朵颐着饭菜淡淡的回答道。
赵谌并不在意接着问道:“那先生有何志向?”
“本来想考个功名,现在做个教书先生就行。”
“先生有经天纬地之才,做教书先生倒是屈才了。”
“那么敢问大人,你有何志向?”王惜宸放下筷子,郑重的问道。
“消灭敌国,光复我大宋河山,减轻税负,让百姓安居乐业,任用贤达,解决沉滥之隐患。”赵谌认真的回答道。
王惜宸看了两眼赵谌突然“哈哈哈哈”,狂笑起来。
赵谌也不生气问道:“先生何故发笑。”
王惜宸道:“我笑大人天真,宋朝经济发达,装备jīng良,可连积弱快要灭亡的辽国都打不过,朝中任用jiān相蔡京,兵权任用童贯等人,其他能人可有立足之地,军队不思训练,只知道欺负百姓,能征善战的兵士待遇奇差,家人生计不能保全,燕京虽为宋地可是用岁银赎回,若是金国再来绝对无法抵挡,你说我是不是该笑。”
赵谌看到王惜宸眼角含泪,明白王惜宸也是以天下为己任的书生,因为关注才会痛心,没有人会为与自己无关紧要的事痛心疾首。
赵谌向王惜宸行了一礼道:“先生错了,若不拼搏一把,怎么知道将来如何,后面之事关系重大,请允许我用书信代替。”
赵谌从车上拿出文房四宝,将即将发生和将来会出现的种种情况做了分析,写在纸上,王惜宸拿到纸页刚开始并不在意,但越往后读表情越是凝重,到最后分析蒙古会统一天下之时,眼里充满了难以置信,王惜宸将书信放进旁边用以取暖的铜炉里,沉声问道:“请问大人如何证明一切。”
“就以明年金国会围困汴京之事为证如何?”赵谌自信的问道。
“好,那我王惜宸先跟在你身边混口饭吃,若是真在明年八月,汴京被金国所围,我自会跟随大人,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如何。”王惜宸说道。
“放心,饿不着你的。”赵谌笑道。
自此为赵谌安邦定国的王惜宸终于出现了,在未来的争霸中书写自己的传奇,这是后话暂且不提。
军队胜利回师,金鳞校场自然又是一番庆祝,并秘密带着薛岳几人从上次截取的生辰纲又取出取出了一大批银子,后来赵谌得知这批生辰纲是送给jiān相蔡京的,自然拿的更加心安理得。
赵谌将所取银两全部交给了秀儿,秀儿现在觉得自己十分满足,可以默默地帮助赵谌,为心爱的人付出总是不求回报的。
赵谌带着王惜宸准备前往吴家鏊殊堡一趟,此时他们正在街上准备买点礼物,但赵谌知道四大家族各个有的是钱,送礼物轻了是自己不敬,重了人家还看不上眼,这就难办了,况且此次想要与吴家秘密联盟,这礼物可要郑重。本来赵谌今天想和王惜宸二人悄悄去吴家,但薛岳和梁方旭死活不同意,后来同意带护卫,两人又以带御林军还是金鳞军之事吵了起来,还准备去校场比试一下拳脚,赵谌实在看不下去了,只好各带了两个。四个人跟着想悄悄去鏊殊堡也不可能了,所以一行六人就在街上闲逛。
王惜宸笑呵呵的说道:“我说公子,你不是有两个十分好看的钻石吗?把那个送个吴致远的妹妹,不就解决了。”
“你说的对,就把戒指送出去吧。”
因为混的比较久,王惜宸可是知道了赵谌许多秘密,自从见了那两颗钻石王惜宸每天叫嚷让赵谌卖掉,以当军资,赵谌怎么也不答应,今天自然也是调侃之言,赵谌想了想居然答应了。
“额,你还真送啊,怎么舍得了?”王惜宸也是颇为诧异。
“以后啊,这宝贝我得藏好了,或者尽快送人,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赵谌说道贼字时加强了语调,还回头很有深意的看着王惜宸。
“你敢说我是贼,你个白眼狼,要不是山上我这当哥的替你出谋划策,你早死于非命了。”王惜宸气闷的说道。身后的战士暗叹,也只有王先生和薛将军敢和殿下这么开玩笑了。
“我又没叫你出谋划策,谁让你那么闲的。”赵谌笑道。
“你……”王惜宸不禁语结。刚下火车赶紧赶了一章,祝大家元宵节快乐,团团圆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