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三章 逃离
一路之上,火势蔓延开来,许多衣冠不整,刚刚冲出燃烧着的帐篷的金兵,被早已潜伏在侧的金鳞卫瞬间杀死,惨叫声不断传来,赵谌一边奔走,一边召集遇到的金鳞卫,一边让所有人同时用金语高呼:“宋军主力杀过来了,快逃啊!”金兵慌乱之中,一时也分不清真假,士气低迷,心中惶惶。。
赵谌心中师傅呢无奈,宋钦宗尚未救出,完颜宗翰和秦桧的刺杀行动也宣告失败,这凤凰楼必须根除,否则将来定是不确定的因素,会影响大局 。
赵谌一路走来,所召集的金鳞卫只有一百余人,其余兵士不是带着救出的俘虏先行撤退或是尚未找到,便是已经牺牲在此了,四周的大火将金营照得通亮,这对于赵谌可不是好事,本来兵少,若被金人纠缠,定然无法撤离,必须立刻撤退,否则等金兵反应过来,谁也走不了,赵谌忽然发现此处正是一处金兵的屯马之地,心中一喜计上心来,对身边一校尉道:“你速速带人回到我军驻马之地,带人迅速撤退,给我留下五十人,将所有的震天雷全部留下,其余人等全部跟随撤退,不必等我,我自有办法脱身。”
“遵命。”校尉立刻领兵摸出了大营,一把大火虽然同样会将宋俘烧死,但赵谌早已顾不了许多,赵谌带领五十金鳞卫,不断的将震天雷倾泻在金军的营寨之中,巨大的爆炸声接连传来,伴随的便是juliè的烈火,许多刚刚组织起来的金兵朝着赵谌杀来,先是被一轮箭雨shè倒十余人,又被震天雷一顿招呼,血肉横飞之下,被很快击溃。
赵谌目力惊人。很快看到有大批军队往赵谌这边赶来,赵谌立刻让兵士前去马厮之中,挑选了一百余匹jīng壮战马,赵谌和众人皆上战马,等到金兵近前,赵谌下令将所有的震天雷往金兵的必经之路上扔去,juliè的爆炸之后,五十一骑,一人双马朝东南而去,赵谌已经为撤离的金鳞卫争取了足够的时间。现在要做的便是将金人引开,而赵谌现则的方向乃是东南方向,并未回军前去汴京,冷月作为凤凰楼的代表,定然会将这个消息传达个凤凰楼上层,间接的保护了撤退众人的安全。
五十余骑兵散开前进,这样可以防止被密集的箭雨杀伤多人,因为赵谌等人乃是一人双骑,又皆是jīng壮战马。一时之间金人只有吃灰的份,根本无法追上,赵谌向后看去,追赶之兵只有数百。多为轻骑,不时有金兵分出大队,前往不同的方向,赵谌心中一凝。金兵如此说明大队兵力已经继续向北而行,这些斥候会通告沿路各第驻地金军,拦截赵谌。赵谌再也没有机会救出宋钦宗。
还好赵谌有一纸宋钦宗传位的圣旨,并没有完全陷入被动,但圣旨必须赵一个恰当的时机拿出来,否则不但不会成为赵谌亲临皇权的助力,还会被冠以谋反的罪名,而这个时机赵谌相信会在不远的将来出现,这就是赵谌南下的另一个重要的原因,渡河前往应天府,顺势称帝,如此一来,便可拥天下之兵和金人决战。
金人追赶赵谌的步伐并不急躁,也许是考虑到赵谌这五十人就算想从原路突围而出,返回汴京的机会很小,虽然追赶,但只是跟随,不跟丢便是,只是金人不会想到赵谌并不会回去,而是直接南下,目标乃是海州。
赵谌早已派人在河岸之地,准备好了渡河的舟船,按照前进的速度,相信距离河岸已经不远,赵谌忽然下令道:“全军放慢速度,等金人靠上来。”
金兵虽然不解,但依然大胆的追了上来,虽然金人人数只有数百,但较之宋人,还是多出很多倍,赵谌看距离差不多,忽然调转马头,举起长枪高呼道:“全局你随我冲。”
五十余人朝着金兵猛然冲去,金兵没有想到这些宋人不快些逃命,居然反冲回来,慌乱之下,只有为数不多的金兵搭弓shè箭,朝着赵谌等人shè来,数个金鳞卫闷哼一声,中箭倒地,数匹战马中箭之后,顿时马失前蹄,摔倒在地,将身上的金鳞卫远远抛了出去。
赵谌长枪舞动,将迎面而来箭矢击落,待金兵全体反应过来之时,赵谌已经领军杀到金兵军阵之前,赵谌大喝一声,长枪左右一摆,将身边链各个金人击落马下,赵谌顺手接过倒下战马金兵的长枪,用力一掷,将一迎面而来的金兵洞穿。
赵谌一马当先冲入敌阵,以先发制人之势,开始疯狂屠杀,赵谌长枪舞动,只是普通的枪花,但总带着死亡的气息,枪尖所到之处,金兵的要害之处,蓬发出耀眼的血液,鲜血狂喷,坠下战马。
赵谌觉察到身边长枪刺来,身体往马背上一伏,手中枪杆变握为撑,‘砰’地一声,金属巨大的碰撞声四散开来,数支兵刃朝着赵谌刺来,皆被赵谌撑着的长枪所抵挡,赵谌接势向上一推,身体快速前倾,长枪枪尖瞬间刺穿了近前金兵的咽喉,那金兵全身颤抖,已经气绝。
赵谌长枪一甩,将其与几人击下战马,跟上来的金鳞卫果断补上一刀,将坠地的金兵杀死,战马长嘶,不断有兵士落马身死,赵谌所率领金鳞卫乃是jīng锐之兵,最擅长配合作战,反观金兵多为斥候,箭术也许不错,但在配合作战和近身搏斗中明显较弱,加上赵谌如此勇武,很快金兵便被杀退,金军留下一百余具尸体,剩下的四散逃离。
赵谌清点了一番损失,金鳞卫这边有十三人战死,五人重伤,这种战绩足矣自傲了,赵谌下令带上伤兵,朝着龚河而去,又行了半rì,当赵谌到来之时,河岸上正有一些渔家正坐在船上谈笑。
忽觉有人靠近,齐齐站了起来,jǐng惕的看着赵谌等人,待发现乃是宋人,采长舒了一口气,一个身披渔衣的男子跑了上来,跪地道:“太子殿下渔船早已准备妥当,但马匹恐无法运过河去。”
赵谌道:“无妨,这些战马全部杀死,不能留给金人,走,和我说说那边的消息。”赵谌将那穿着渔衣的兵士扶起,一边走一边询问道。
“太子殿下,康王赵构已在在南京应天府即位,改年号为‘建炎’。”那兵士禀报道。
赵谌睁大了双眼,难以置信的喃喃道:“怎么这么快。”赵谌心如如同打翻了五味瓶,酸甜苦辣接踵而至,赵谌想要本想借金兵新退,顺势称帝,有圣旨在手便可顺利登基,如此一来,便可携天下之兵攻伐金寇,如此一来赵谌过河前去应天府的计划完全,康王赵构抓得时间很准,虽然有些名不正言不顺,但皇帝被俘,太子生死不知,不论赵谌死活,在赵谌尚未到来南京之前称帝,就算赵谌再拿出圣旨,赵谌立刻回被冠以假造圣旨,谋反的罪名,立刻会人头落地。
那兵士被赵谌的样子一惊,微微有些慌乱,想想也是,太子未能即位,而被皇叔抢夺,那兵士小心的接着道:“太子殿下,皇上…康王下令大赦天下之时,发布告文,封太子殿下为仁王,官职为杭州知州,总领两江,即可到任。”
赵谌并未说话,心中暗道:“赵构果然好手段,让自己出任江浙之地的官吏,调开执掌秦凤军,想必定然会加封秦凤军中一批将领,为赵构所用,再将赵谌圈禁于江浙一带,若是好心还只是软禁,但以赵构的为人定然会杀死赵谌以绝后患。
赵谌眉宇微皱,忽然想到了什么,对身着渔衣的兵士道:“让兵士们渡河。”(未完待续……)
第二百二十四章 刺客
赵谌觉得赵构会杀他,并不是凭空猜测,赵构为人窥一斑而见全豹,历史上赵构即位后,在金兵追击下不断南逃,赵构有一次在黄河北岸被金兵追逼,只剩下了他单身匹马,后有忠臣之子李马舍生忘死地背着他逃至河边,又驾船过河,才幸免于难,事后,赵构为了标榜自己是真命天子,有天神相助,捏造出了“泥马渡康王”的故事,赵构担心李马会揭穿真相,便将李马药哑,不久杀死了李马。
赵构的人品可见一斑,赵谌可不信赵构会良心发现放过对其皇位有致命威胁的赵谌一马,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扎奥够定然会找理由杀死赵谌,至于缘由,yù加之罪何患无辞,想要罪名瞬间便能网络一大筐,实在不行就如同对待岳飞一般,来个莫须有处决便是。
金鳞卫协同众兵士坐在渔船之上,渐渐往河心而去,待金兵赶来之时,河岸之上只留下数十匹战马的尸体,凤凰楼的冷月虽然受伤,但依然策马前来,冷月的腹部包扎着一圈纱布,手中倒提着赵谌刺来的匕首。
冷月本xìng孤傲,能放在眼里的没有几个,就算是完颜宗翰之辈,在冷月眼中也只是几个有点力气的蛮子罢了,此次被赵谌走脱,冷月自视为奇耻大辱,发誓就算追到海角天涯也要想办法杀死赵谌,冷月本是刺客,正面相对并不是其最强的长处,被冷月盯上的人。没几个能活着,冷月看着茫茫河水。走到金兵身上,用金语冷冷道:“给我一套宋军的军服。”
那金人本想冷眼拒绝,但看到冷月冰冷的眼神,全身一哆嗦,不由自主的从马上拿下一套宋军军服递给冷月,冷月一手抢过,又从哪金兵马上去下一块布,将衣服叠整齐。裹在其中,将包裹绑在身后,冷月在金兵惊愕的眼神中冲入河中,朝着河对岸游去,来到河岸边的金兵虽然对冷月的行为十分诧异,但此南蛮的生死并不会太在意,只要回去禀报元帅即可。没有赵谌等人的踪影,金兵也慢慢散去。
赵谌踏上了土地,也算是进入了南宋的国土,此时海州尚未陷落,而赵谌等人登陆的地点,也尚无驻军把守。此时改朝换代,各地纷纷都在考虑如何在时代的背景下谋取利益,如何讨这位新皇帝的欢心,哪有心思守卫疆土,因此受苦的唯有百姓。正如那句话,兴。百姓苦,亡,百姓苦。
既然南京不可去,赵谌决定服从皇令,转道杭州,在宋钦宗还未反应过来,提前上任,最危险的地方也是最安全的地方,在江浙之地,赵谌有两张牌,该是使用的时候了,就算宋钦宗下黑手,赵谌也有应对的办法。
赵谌忽然想到此去杭州路途遥远,需要金银,而自己身上并没有金银,便对那接引的兵士询问道:“你身上可有银两?”
那兵士急忙全身搜索,最终只找到十余两白银,赵谌有些郁闷,想不到连数十万大军都养得起,现在却被钱财所困,赵谌本想人人换马,这样一来别说换马了,也许这几十号人还未到达杭州,都饿死在路上了。
那兵士小声道:“太子殿下,要不您在此少等几rì,我前去募集银两。”
赵谌道:“情况紧急,数rì时间耽误不起,这次你立下大功,待回到秦凤城自有封赏,你将此物送至秦凤城,交给军师,在告诉其我身在海州便可。”赵谌说着将身上一串佛珠递给了兵士。
那兵士接过佛珠,抱拳一礼,乘着船筏逆流而上,渐渐消失了身影,赵谌看着手上的十余两白银哭笑不得,交给身边一兵士道:“你来管账。”
赵谌下令道:“今晚就在此驻扎,救治伤员,明rì再行出发。”
还好在对岸杀战马之前,从金人的战马之上搜来了一些搭建帐篷之物,不然今夜便只能风餐露宿,夜sè朦胧,赵谌接着昏暗的煤油灯正在奋笔疾书,一个身影掀开门帘进入,灯光昏暗,但赵谌却看得极为清楚,此人脚步轻盈,距离赵谌如此近依然听不到脚步声,想必定然是高手,虽然此人身着宋军服饰,深夜造访定然不怀好意,赵谌心生jǐng觉的同时,手中毛笔捏得紧了三分,暗暗调动‘象’之力,等待着对方的攻击。
只听此装扮成宋军的兵士手中端着热茶,走到赵谌身边将热茶放在赵谌面前道:“太子殿下,这是金人马匹上找到的茶叶,还请太子殿下早些休息,保重身体。”赵谌看到此人面目清秀,并不像见到的任何一人,但心中已经完全断定此人乃是敌方势力,但何时潜入进来,赵谌也并不知道。
赵谌微笑道:“多谢,还是你有心。”说着将茶水猛喝了几口,动作游戏粗鄙,但赵谌若是轻微的抿上几口,反而会招致怀疑。
赵谌忽然笑着道:“戏演完了,请问来此有何贵干?”
此人一愣,疑问道:“你是如何发现的?”
“看你脚步轻盈,呼吸若有若无,定是高手,虽然我金鳞卫兵士皆为jīng锐,但有如此身手的的确没有。”赵谌淡笑道。
面目清秀的男子摇了摇头,苦笑道:“想不到我的心中已经留下了你的yīn影,若你不死,我一辈子都别想进步,不过你喝下我下的断伤毒,我劝你还是束手待毙的好。”
赵谌表情一惊,汗水不经意的留下,面目清秀的男子猛然向前,从身上顺手取下了匕首,朝着赵谌杀去,他对自己的毒药十分自信,虽然不知这太子明明看出自己的身份,为何还要喝茶,但这些并不关他的事,只要将赵谌杀死,便万事大吉。
‘砰’地一声,清秀男子的腹部,被猛然跃起的赵谌用膝盖猛然一击,男子嘴中吐出一口鲜血,身体有些蜷缩,赵谌跳起一腿,将男子踢飞出去,重重的撞在帐篷边缘,帐篷顿时出现一个大洞,赵谌跟了上去,手中笔杆化为利剑朝着男子的咽喉之处扎去,赵谌忽然停下了手臂,看到清秀男子的脸上有皮肤翻起,赵谌伸手将面皮撕去,原来此人正是从河对岸游过来的冷月。
本来冷月的势力很强,并没有如此不堪,一来刚刚从河对岸游过来,见赵谌在河岸边驻扎,便急匆匆的前去刺杀赵谌,再加上冷月身上本来有伤,又被赵谌的演技所欺骗,大意之下被赵谌瞬间制服,冷月面sè苍白,但就算面对死亡,同样目光淡然。
此时周边休息的金鳞卫都听到打斗声,带着兵器赶了过来,赵谌道:“把他绑了,给他伤口上些药,一会我有事询问。”
很快冷月便被五花大绑起来,带了下去。
片刻之后,赵谌将写给李纲的书信写好之后,交给一名金鳞卫,让其天亮之后,将此信送去长沙,交给李纲,南宋建立,赵构定然会启用李纲,利用李纲的声望控制朝野,那么赵谌便要在赵构身边埋下一步暗棋,在关键的时刻,控制朝廷。
赵谌则自己前去找冷月,冷月面sè苍白,被绑在柱子之上,赵谌上前将绳子解开,问道:“你在凤凰楼身居何职?”
冷月并不说话,赵谌微微一笑,并不在意冷月的冷漠,“我换个问题,你为何为凤凰楼卖命?”
冷月眼中痛苦之sè一闪,很快恢复了原来的冷漠,并不答话,彷佛赵谌是空气一般。
赵谌忽然道:“是不是因为yīn阳造化丸。”
冷月睁大了眼睛不禁出声道:“你怎么知道!”(qidian.)m.qidian.阅读。)
第二百二十五章 强盗(上)
赵谌笑道:“我还以为你是哑巴呢,我之所以知道,是因为我同样身中yīn阳造化丸,若是我可以解开此药之枷锁,你可愿意为我效力,或者离开凤凰楼,你看如何。角度”
冷月沉默了下来,一来不信这世间有解yīn阳造化丸的解药,冷月这些年生命中只有两件事,一是杀人,二是寻找破解yīn阳造化丸的解药,只可惜历来毫无进展,二来冷月担心赵谌只是利用自己,冷月已经被凤凰楼利用许久,不想再被利用,但眼前此人乃是大宋之太子,说不定真有解决的办法。
赵谌道:“你现在对我来说并无威胁,我也不杀你,何去何从你自行决定。”
赵谌淡笑着离开了此地,赵谌看得出来冷月有些心动,谁都不愿意被奴役,何况冷月受伤颇重,金鳞卫兵士足矣应付,赵谌边走边对身边兵士道:“给他些食物和淡水。”
次rì一早,赵谌从睡梦中醒来,不久之后,金鳞卫全体已经整备齐整,一切设施全部收归,还做好了担架,抬运重伤的兵士,冷月朝着赵谌走来,金鳞卫jǐng惕的围在赵谌身边,充满敌意的看着冷月。
赵谌表情淡然的看着冷月,冷月向前一步,突然单膝跪地道:“在下冷月,愿追随太子殿下。”
赵谌上前几步,将冷月扶起道:“我知道你之所求,你也了解我的想法,只要你为我所用,我定然会遵守诺言,很快我会下令组建暗部,就由你执掌,也不算委屈你。”
冷月道:“多谢太子殿下。”
赵谌微笑道:“没想到冷面刺客也会说这么多话。走,随军出发。”
海州之中的城镇,商业较为发达,路上行人虽然不是接踵而至,但也多有几分繁华。赵谌等人进入城镇,一路之上都有人尾随,赵谌也没在意,冷月忽然道:“前面那家酒楼看样子不错。”
赵谌抬头望去,果然进出这家酒楼的人不少,酒楼共有四层。装潢别致华丽,看样子价格不菲,但既然冷月这么说了,想必其带了不少银两,赵谌也没多说什么,朝着这家酒楼而去。
一路上百姓对赵谌等人指指点点。因为所有兵士皆穿衣甲,加上连番鏖战之下,许多兵士衣甲带血,早已破败不堪,赵谌目光淡然,面对指责或者褒奖,都可以做到宠辱不惊。
当赵谌等人进入酒楼之后。那跟踪之人,只是记下了酒楼的名字,不再跟踪,三十余人一下子涌进来,顿时将酒楼一楼占满,许多食客见到赵谌等人皆带刀兵,定然是前线溃退下来的乱兵,乱兵大多是亡命之徒,一些胆小怕事之人,早早结了账。从大门之处离开。
但一些江湖人士在内,有五桌宾客尚未离开,看样子兵不怕乱兵,赵谌等人虽然有了座位,但依然不够。便和冷月带着兵士准备前往二楼,忽然小儿拦住赵谌道:“这位军爷,二楼以上皆被人包了,再说二三楼乃是一掷千金之地,恐怕这位军爷支付不了如此高昂的费用,还请在一楼屈就一下。”
赵谌也并未在意,反正身上银两所带不多,只要让所有兵士吃饱饭便是,冷月同样木管淡然,他对这个的确布条关注,但店小二的小视,还是让冷月冷哼一声。
赵谌让跟小二上菜,让所有兵士分开而坐,金鳞卫虽然散开进食,但依然纪律严明,并无我太大声响。
忽然一体态臃肿的年轻男子,睡眼惺忪的从楼梯上走了下来,但看到一楼的兵士后,马上露出厌恶的表情,急忙捂着口鼻,好似金鳞卫奇臭无比一般,赵谌并不想惹麻烦,自然坐在一边品茶。
那男子身后跟着四人,皆眼神冷厉,行动轻便,看来不像弱手,那男子二十余岁,皮肤白嫩,看样子保养极好,但看其懒散的样子,是长时间住在此地。
那男子满是不悦的将酒楼老板找来,以教训的口吻道:“你是怎么做生意的?为何将这些乱兵放进来,你先去收取他们酒饭钱,若是没钱就将他们赶出去,少在这里碍本少的眼。”
那酒楼老板十分为难,赵谌等人可是人人手持兵器,明显是经历大战的兵士,若是惹恼了,暴起杀人也不是不可能,而这个郭少,那更是惹不起,此人名叫郭峰山,乃是海州守备司的郭全成的公子,一向嚣张跋扈,海州之人若是得罪了他,一是跳海,二是逃离再无其他道路可走,若是得罪了郭峰山,那也在海州无立足之地了。
那老板硬着头皮走到赵谌身边,歉意道:“这位军爷,实在抱歉,郭少地位尊贵,乃是海州守备司大人的公子,又是本店之股东,现在烦请各位先垫付一些银两,至于饭菜,打五折如何。”
那老板姓白,名逵,本是和气之人,大半辈子总算置办了这件酒楼,本想和气生财,但自从郭峰山了解了此楼最上层的美妙之后,便长居于此,历年来前来食客多被郭峰山驱赶,杀伐,有时还会在大厅之中大打出手。破坏设施极多,但郭峰山手下功夫了得,多是外来人魂断酒楼,就算能够侥幸逃离,郭峰山也会遣军追杀,别看这间酒楼看起来华贵,但百姓都给这里起名唤作‘冥楼。’还有人赠诗曰:“天上烈rì大如斗,冥楼常有断头酒。”
这家酒楼掌柜只是白手起家的普通商人,常言民不与官斗的说法,面对郭峰山的欺压,只能忍气吞声,郭峰山也知道口急跳墙的道理,自然也会从倒卖军备的钱财之中分出一些给这家酒楼的掌柜,所以这家酒楼的老板总觉亏欠前来的食客,所以较为客气,并没有借助郭峰山的大旗狐假虎威,这也正是赵谌欣赏的一点。
赵谌淡淡一笑道:“掌柜客气了,我们自然之道郭少之威名,只是我部路经此地,乃是身负王命,身上只有白银五十两,烦请老板上一些饭食,让我军兵士补充体力后,立刻会离开。”赵谌朝那管理金银的兵士一点头,那兵士上前将五十两白银递给酒楼掌柜。
五十两银子并不少,也许普通一处,这三十余人的饭食绝无问题,但在此楼之中,那绝对是杯水车薪,郭少厌恶的看着赵谌等一众兵士道:“穷叫花子还敢来此,这点连一盘菜都不够,赶快给本大爷滚出去。”
赵谌眉头一皱,冷冷的看着郭峰山,赵谌之所以如此隐忍,是因为赵谌一行人乃是悄悄赶去杭州,本以为冷月会携带银两,但询问之后,冷月只是淡然的回答,一般在酒楼吃饭皆是霸王餐,若是有人敢拦阻,全部杀光便是,顿时让赵谌无语,但现在已经进来,被直接赶出去实在太丢脸,赵谌又不便亮明身份,只能交出五十两,退了一步,没想到郭峰山咄咄逼人,赵谌虽然不想惹事,但绝不怕事。
郭峰山身边一人忽然附耳对郭峰山说了几句,郭峰山收回了眼中冰冷的目光,带着四人离开了酒楼,那酒楼掌柜急忙劝谏赵谌道:“各位还是快快出城的好,想必这郭少见各位人多,定然前去调集军队了,再不走就晚了。”
赵谌道:“多谢掌柜的,希望掌柜的为我提供一些粮食淡水,此中大恩,来rì定然厚报。”
那掌柜无奈道:“这倒是没什么,我立刻会帮各位准备妥当,在下如此也是迫不得已。”
赵谌微微点了点头算是理解,神州浩土正在被外族侵占,但任然有很多人今宵有酒今朝醉,欺负周边之人,生活在自己的世界之中,实在是一种悲哀,赵谌和冷月对望一眼,已经有了决策。(qidian.)m.qidian.阅读。)
第二百二十六章 强盗(中)第二更
赵谌再次谢过酒楼掌柜之后,带领兵士朝着城外而去,让所有人都看到赵谌带兵出城的样子,果然如同酒楼掌柜所言,郭峰山的确是前去调兵,本来在刚才和赵谌冷眼相对之时,郭峰山本想要发飙,但忽然身后跟随的手下提醒郭峰山,赵谌身边的男子乃是高手,所指正是冷月,郭峰山也不是傻子,定然不会在明知道不利的情况下还和赵谌死磕,遂离开了酒楼。:
郭峰山骑在马上,数百从海州守备司抽调出来的兵士,皆手持兵器,跟在郭峰山身后,数百人皆为步兵,只有郭峰山一匹战马,宋人缺马,是无可奈何的事情,整个海州守备司骑兵不足一千,郭峰山虽然地位尊崇,但骑兵乃是军中之重,郭峰山自然调不出来,根据消息,赵谌等人已经出城而去,郭峰山自然不会放过得罪过自己的人,带领兵士步步紧逼。
赵谌带人来到海州城之外的一处顺林之中,赵谌其实在进入海州之前,早已探查郭周围地形,有冷月这样的高手在,周围数十里的情况,很快便能洞悉,而此处密林,便是追来之敌的葬身之地,赵谌先让数个兵士背扶着受重伤的兵士进入密林深处,赵谌等人则潜伏于树林之上,手握兵刃,静静等待着尾随而来的郭峰山,赵谌通过树枝的细缝,远远看去,郭峰山带来的兵士明显多为厢军,除了保护郭峰山身边的数人比较棘手之外,其余并非jīng锐的兵士,这也是赵谌敢于以数十人面对数百人的原因。
当海州军的厢军今rì密林之后,树林茂密的枝叶。将光线完全挡住,忽然几个探路的兵士忽觉脚下一轻。身体腾空起来,刚要叫喊时,被刀刃划破了喉咙,声带破损,一时之间根本发不出声音。鲜血喷涌,很快便失去了气息,赵谌将匕首上的血迹擦去,将尸体随意丢在树下,带着跟随的金鳞卫,又向另一个地方前进。
海州军一队十余人。正在前方开辟道路,冷月冰冷的眼睛一扫之下,嘴角划过一丝冷笑,很快失去了踪影,后面跟着的兵士心中气闷,总是被这郭少叫来。在林间追杀,若在城中还好一些,杀了就杀了,可这进入密林,这个时节气候早已寒冷,湿冷的空气之下,让这些兵士抱怨连连。
走在中间一兵士。一边走一边对身后的兵士道:“这郭少爷一天没事做,争风吃醋也就罢了,还经常调动我等为其出生入死,完事之后还没有任何酬劳,上次那潘发祥在战斗中战死,只给了家属五两白银,实在过分,喂喂,你吱一声啊。”
那兵士刚刚转头,忽然发现身后空无一人。兵士睁大了眼睛,难以置信仿佛梦中,急忙揉了揉眼睛,刚要叫喊,忽然长剑从咽喉之处穿颈而过。冷月将尸体接住,轻轻的放在地上,继续追逐杀戮。
自从进入密林之中,数百人很快便分散开来,郭峰山只是要求兵士追击,至于朝着哪个方向,如何分配任务和布防,完全没有交代,如此一来,今rì密林的海州军如同无头的苍蝇一般,四散开来,寻找赵谌等人,这正好给了擅长丛林作战的金鳞卫机会。
海州军越来越多的减少,并非无人发现,一海州军的领军校尉,看着周边只有不足百人,其余兵士已经如同撒网一般,散了出去,顿时心生忧虑,向郭峰山建议道:“郭少爷,如此行军,我军人数之优势定然土崩瓦解,若是被敌人各个击破,慢慢蚕食,我军危矣,以在下之见,立刻召回兵士,一同前进。”
郭峰山冷笑道:“少在哪里危言耸听,若是集合起来,的确是有人数的优势,但密林这么大,若是放跑了这些疑似反贼的家伙,上面一旦怪罪下来,谁来担这个责任,况且他们早已成为惊弓之鸟,看到我前去调兵,马上夹着尾巴逃窜出城,你觉得他们有胆量和我们一战,这样分散开也许会牺牲一些兵士,但身为兵士为我郭家尽忠,乃是本分,这是他们的荣幸。”
那校尉忍无可忍,怒道:“我们乃是大宋之兵士,并非郭家之私兵,本分乃是守家保土,并不是在此搜寻这些外乡人,从这些兵士的衣着看来,很有可能是宋朝兵士,如此行事才会大祸临头。”
郭峰山忽然哈哈大笑,对身边护卫道,“让他清醒一下,别大白天在这里说梦话。”
校尉一惊,突然发现郭峰山身边一兵士身形一闪,朝着校尉冲来,校尉本就憋了一肚子火,见对方冲来,忍无可忍,拔刀便砍,那护卫忽然身形一滞,躲开了刀锋,猛然加速一拳击中了校尉的腹部,那校尉吃痛之下,身体微微蜷缩,护卫跟上一记冲拳,校尉下颚被击中,倒飞了出去。
郭峰山轻蔑的冷笑道:“不知死活的东西,不能顺应大势,yù逆天而行,只有被碾碎的份,我也不怕告诉你,金人已经许诺了诸多好处,到时候只要投诚,荣华富贵那是少不了的。”郭峰山如此说,便是准备杀人灭口,虽然金兵rì趋逼近,但现在任然受南宋所管辖,这种话还是不能说的。
校尉爬了起来,往地上碎了一口,带血牙齿被吐了出来,校尉冷声道:“不论如何,我都乃大宋之并将,只为皇上而战,为百姓而战,就算是死,我也绝不会动摇,你卖主求荣,将来定然会被碎尸万段。”
郭峰山刚要说话,忽然从密林之中传来了‘啪啪啪’的声响,赵谌一边拍着手,一边和冷月带着金鳞卫走了出来,赵谌微笑道:“没想到敌未到,不思抵御,反而yù投诚做汉jiān,佩服佩服,这位壮士,你的一席话,在下颇为感动,既然你告诉了大家一个秘密准备灭口,我赵谌自然也不能吝啬,实不相瞒,在下乃是大宋之太子赵谌,前去杭州上任,路经此地,见一恬不知耻之徒在此妄谈大势,实在怕笑掉大牙。”
“你!”郭峰山纲采一时口快,只是想打击那校尉的拳拳报国之心,没想到被赵谌听去,那么这一行人更不可留,至于赵谌自称是大宋之太子,说实话郭峰山一点都不信,刚要下令让兵士们杀上去,突然赵谌爆喝一声道:“你等也想做金人之走过?”赵谌的眼神如刀锋一般刮过海州军所有兵士,一时之间,近百海州中不敢有丝毫动作,虽然不知赵谌是否真是大宋之皇子,但赵谌的赫赫威名,一时之间还是让这些兵士不敢动作。
赵谌要得就是这个机会,和冷月同时从两个方向,朝着郭峰山杀去,冷月身上有伤,并非主攻,只是帮赵谌吸引注意力,果然在成功引开两个郭峰山护卫之后,向后遁去。
赵谌全身猛然爆发出一股惊人的力量,身体极速向郭峰山冲去,朝着赵谌冲来的两个护卫,一前一后,朝着赵谌围杀而来,赵谌长剑舞动,轻易将两人的兵刃挑开,华丽的剑锋好似在空中连城也一条长龙一般。
‘噗呲!’
两声刀锋切入皮肉的声响传来,两个郭峰山的护卫只看到赵谌手中剑锋一闪,便什么都不知道了,赵谌瞬间斩杀了二人,不管两具无头的尸体,冲到了郭峰山身边,赵谌并未直接杀死郭峰山,而是飞起一脚,踩在郭峰山的胸口,骨头断裂的声响传来,一声巨大的如同杀猪般的惨叫同时传来,郭峰山胸口顿时凹陷了下去,已是出气多,进气少。
赵谌站在郭峰山身边道:“想必这些年你搜刮了不少民脂民膏,那么我就做一回强盗,将你全家灭门好了,赵谌一剑挥下,郭峰山人头落地,已经死绝。(qidian.)m.qidian.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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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七章 强盗(下)
Ps:今天出差在外,坐了一天的车,本来是两章的,晚上尽力再写一章。
赵谌转头看向周围的海州军兵士,因郭峰山被杀,此时群龙无首之下,士气低落,而冷月在金鳞卫的帮助下,也将剩下的两个护卫斩杀,如此一来,这近百人被赵谌控制,赵谌高声道:“各位海州军的将士,反贼已伏诛,想必各位也不想反叛朝廷,助纣为虐,现在带本王潜入云海城,将功折罪,谋逆之事,本王可以既往不咎。”
赵谌一番言语,让海州军的兵士们面面相觑,一时之间愣在当场,一什长硬着头皮道:“您说您是太子,当今天下的仁王,但毫无凭证之下,我等也不能信服,也许跟着您才是谋反,就算现在死了,也不能拖累我们在云海城的家人,还请放我们一条生路。”
赵谌道:“告诉你们也无妨,我军三百金鳞虎贲,刚刚暗袭了北归的金人,救出不少皇室宗亲和文武百官,本王率少量兵士南下,是奉新皇诏命,前去杭州府任知州,若果你等不奉命行事,便视同谋反,若你们不惧,可自行离去。”
赵谌忽然看向冷月,冷月眼神一挑,算是会意,将身上一纸黄布从怀中取了出来,表情严肃而庄重,恭敬,郑重的将黄布递给了赵谌,赵谌看了冷月几眼,此人的演戏天赋很不错,其实也难怪,作为刺客的冷月要潜伏与人群之中,除了化妆外,还要学习各种人的行为习惯,配合赵谌演戏这种事情绝对是小儿科。
“这是圣旨,你们谁想上来验证一番?”赵谌眼神扫过众兵士。淡淡的道。
海州军兵士哪有那个胆量,立刻齐齐跪伏,赵谌对那刚才出言的什长道:“命你为典军校尉,暂管这些兵士,你速带数人返回城中。给你两个时辰,搜集黑布夜行衣后归来,今夜我们有大行动。”
那什长十分激动的跪地道:“多谢仁王殿下厚恩,在下自当肝脑涂地为仁王殿下效力。”
那什长很快便进入了角sè,俗话说新官上任三把火,但现在仁王在此。也点不起来,立刻挑选了数个较为麻利的亲信兵士,朝着密林的出口而去,赵谌让金鳞卫把剩下的兵士集合起来,一番清点共有八十一人,人数虽然不多。但赵谌并非要正面作战,只要舞得动刀枪足矣。
赵谌将冷月叫道身边道:“一会你带三十人前去,悄悄潜伏于守备司囤积战马之地,等到守备司调集兵力前往城中之时,将战马尽量多的带出来,金鳞卫我只能给你十人,其余兵士我要作为突围使用。你敢不敢受命。”
冷月想了想道:“我觉得我应该去烧了他们粮仓,可以转移他们的视线。”
赵谌摇头道:“不可,你烧了粮仓,守备司的兵士将来无粮之下,定然会从百姓身上搜刮,也许等金人来了,百姓同样留不下一粒米,但我们不能如此做。”
冷月撇了撇嘴,调侃道:“难怪赵构给你封了一个仁王。”
赵谌再次叮嘱道:“带不走的战马一定要想办法让他们无法出动,能杀则杀。我允许你先去诛杀守备司骑兵。”
冷月一愣:“你现在可是毫无怜悯之心。”
赵谌摇头道:“这不同,形势所逼,不得已而为之,还有这些兵士,你应该明白。”
冷月微微点头并未多言。
那新升任的校尉速度很快。往返只用了一个时辰,赵谌将兵士分成两拨,一队跟随冷月,一队跟随赵谌,因为太阳已经落山,倒也省得赵谌乔装打扮,一百多人以校尉为排首,朝着云海城而去,当到达云海城的城门,验明是郭峰山的身份牌后,很快便轻而易举的进入了云海城,谁都不敢阻拦郭峰山的队伍。
进入云海城后,街上灯火昏暗,来往的百姓也较为稀少,赵谌将兵士们分散开,分兵各处将黑布捅出两个小眼,戴在头上,这也是为了预防被有人之人盯上,冷月领兵朝着守备司而去,而赵谌则在那校尉的带领下,朝着郭全成城中的府邸而去。
此时的郭全成正在家中来回度步,心中是万分焦急,身边的几位夫人也不敢多言,只能在一边坐着,或喝茶,或轻揉眉宇。
郭全成有三个儿子,但也许是上辈子犯了罪孽,长子云游山涧被山匪杀害,虽然郭全成将山匪尽数屠杀殆尽,但儿子xìng命是救不活了,二儿子得怪病病故,双重打击之下,差点让郭全成一病不起,唯一剩下的三儿子郭全成自然是疼爱有加,只是这儿子从小被宠坏了,强抢民女,杀人越货常常与其有关联,云海城百姓一时怨声载道,后来郭全成在帐下谋士黄兴的劝谏下,终于狠下心来,在闹市之中,将郭峰山吊起一顿鞭打,郭峰山一边哭喊,一边保证再也不敢为非作歹,郭全成才放过了郭峰山,其实在郭全成心中也是万般舍不得。
江山易改本xìng难移,郭峰山乖宝宝做了几月之后,秘密私下募集了一群好手和不少市井地痞无赖,专门潜伏于百姓之中,敢于告状的直接灭口,郭全成完全被蒙在鼓里,一概不知百姓正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黄兴看在眼里本yù将此事告诉郭全成,但在唯一的女儿受到威胁之后,黄兴决定不发一言,此事黄兴心中去意已决。
郭全成忽然停下步伐,向黄兴问道:“黄先生,我儿一去不返,难道是被人所擒?”
黄兴本想说郭峰山抽掉了数百兵士,但话到嘴边还是没有说出,只是淡淡道:“可能少公子去了朋友家里,也尚未可知。”
郭全成喃喃道:“希望如此。”
“报,老爷,一兵士自称是少爷所遣之军士,在门外求见。”一家丁进来禀报道。
郭前成听闻关于儿子消息,一边心中怒火,一边心生焦急,早复杂的心情之下,对那家丁道:“让他进来。”
那家丁来到门口,马上趾高气昂,鼻孔看人一般的言语清淡的道:“我家老爷让你进去,记得小心答话,可别怀了规矩。”
那校尉将十两白银塞进那家丁手中笑嘻嘻的道:“我这帮兄弟在外面受冻已久,还请行个方便,让他们进来。”
那家丁点了点手中的银两,笑道:“走,就当我没看见。”
赵谌带领带着黑sè头套的兵士进入了院门,将大门关闭起来。
忽然走在前面的家丁只觉背后一痛,一把匕首从身体透出,那校尉接住尸体,将尸体拖入旁边的树丛之中,赵谌让兵士分散开,潜伏于各个房屋之侧,赵谌和一个身手敏捷的金鳞卫忽然上前,将郭全成门口的两个兵士刺杀,赵谌对周边兵士做了一个手势,自己则将大门一脚踹开。
其余潜伏在房门侧的兵士也齐齐动手,杀入各个房间之中,顿时惨叫之声接连传来,厅中众人看着瞬间涌入的十余人,有的女眷直接吓昏过去,而清醒的也是面sè发白,颤抖不已,郭全成问道:“各位好汉,前来此处若是求财,我家仓库有得是,还请放过我一家老小。”
黄兴看着闯入的赵谌等人冷哼一声,并未多言。
赵谌有心戏耍郭全成一番,忽然用金语,说了一番言语,都问诸如你吃了没,睡得如何之类不相干的言语,郭全成一看蒙面人说得乃是金语,虽然听不懂,但还是马上松了一口气,郭全成猜测这伙人乃是金人,定然是前来询问何时投诚之事,的确郭全成召见金使之后,心中对于投诚之事颇有些犹豫,投诚之后虽然能得到荣华富贵,但也会背上民族罪人的骂名,一时之间难以取舍,但现在金人派人前来,明显是yù逼迫其就范,为了全家老小的平安自然不会再去管什么民族大义。
郭全成急忙道:“在下愿投降大金,只要大金皇帝能给我家人一处休养生息之地便可。”
赵谌心中好笑,这郭全成也太容易上当了,赵谌尚未说话,忽然黄兴站起来对着郭全成怒目而视道:“你这混账,为了一家只平安,便将云海城拱手送给金人,算我黄兴瞎了眼,还想跟着你建功立业,我呸,我黄兴宁死不当金人走狗。”
黄兴怒视赵谌道:“金寇,你yù亡我中华,占我土地,门都没有,我黄兴今rì死后,定在九泉之下看你大金之覆灭。”黄兴说完猛然朝厅中门柱撞去。
如此义士,赵谌自然不能眼睁睁的看着黄兴撞死,身体一闪将黄兴拦住,手掌在其脖颈一切,黄兴便晕了过去,赵谌cāo着并不流利的汉语对郭全成道:“我乃大金先锋官,来此是看你是否做好决定,如果投诚,我大金绝不会亏待你,但我现在并不相信你,你立刻派人前去将守备司的军马全部囤积于城外密林之处,将骑兵撤回,我便信你,立刻将皇帝颁布的圣旨给你,若是不从,我便将你全家杀死,如何抉择,你自己看着办。”赵谌说着拿出黄布在郭全成面前绕了绕。
赵谌忽然发现自己手中黄布还挺好用,虽然郭全成见过朝廷的圣旨,但从未见过金国的,因此也并无怀疑。(qidian.)m.qidian.阅读。)
第二百二十八章 灭门
Ps:终于完成了,各位也早点休息
郭全成虽然疑惑‘金人’的要求,但还是遣人前去调集骑兵,赵谌派兵士一同跟随前往,赵谌也早已派人前去传令,让外面的兵士停手,同时也派人前去将战马被牵至密林入口的消息,告诉冷月,既然郭全成如此配合,赵谌也没必要让冷月等人涉险前去刺杀守备司骑兵,冒那个风险。:
赵谌接着以蹩脚的汉语问道:“郭大人,我们要前往杭州截杀赵谌,但路上缺少银两,还请郭大人资助一二,还有这些美人,要不也贡献出来如何。”
其实赵谌是故意这么说,赵谌明明知道郭全成重视家人,还说出如此轻佻的话语,看起来是在激怒郭全成,其实是一种心理暗示,当一个人听到两件事,一件事自己不想做,另一件事绝对不会时,在威胁的情况下,便会自我寻找理由说服自己,屈从从而答应不想做的那件事,因此在很多谈判上,会先狮子大开口,然后再逐个降低要求,起到心里压迫的作用。
果然郭全成强忍着怒意,冷冷道:“先锋官大人,家中金银虽然不多,但给各位筹措一些路费还是可以做到的,但这些女子皆为我妻子,还请大人不要太过分。”
赵谌道:“既然郭大人这么说了,本官也不会夺人所爱,我对汉人之围棋,颇为喜爱,不知郭大人是否愿意陪本官战上一局?”
“这是在下的荣幸,请。”郭全成伸手一引,指向上座,赵谌也不客气,首先做了下来。
郭全成虽然暗骂这些被蛮子果然不懂礼仪。但看‘金人’并未抢夺自己妻妾,总算放下了心,一点也没想到赵谌只是拖延时间罢了,时间过得飞快,转眼之间。棋盘之上黑白棋子已经犬牙交错,已在收官之期,不得不说,郭全成的棋艺极高,赵谌根本不是对手,但郭全成故意迎奉。让了赵谌多次,最后居然做到了和局,说明郭全成对整个棋盘的掌握,已经到了如火纯青的地步,但反过来也可以说是玩物丧志。
忽然一面带黑布的兵士进来向赵谌禀报道:“大人,货物已到。”
赵谌忽然道:“取下蒙面。”
那兵士将黑布拿下。面孔果然是赵谌熟悉的一金鳞卫兵士,赵谌之所以让兵士取下蒙面的黑布,是担心郭全成若是让人掉了包,赵谌就算想逃都是困难重重,好在是赵谌多想了,赵谌胡乱喝了一声,周边的兵士将此兵士擒拿。赵谌对郭全成道:“我看其脚步微拂,定然是个高手,而我手下并无如此高手,想要定然是敌人细作,混入我军之中,事不宜迟,还请郭大人解囊相助,我们也好离开此地,不然被宋人盯上这里,恐怕会连累郭大人。”
郭全成虽然答应了投诚。但恨不得这些金人赶紧离开,下次定要将自己的妻妾藏起来,省得被金人所惦记,郭成全急忙对手下家丁道:“速去取十万两的银票给这些大人。”
“知道了,老爷。”说完便朝库房而去。只是谁都没有注意到,那家丁前去取银票的路上,身后跟着数个身影,赵谌忽然对擒拿着那兵士旁边的蒙面兵士点了点头,周围兵士立即将那兵士放开,郭全成一愣,疑问道:“大人这是何故?”
赵谌微笑着道:“戏演完了,自然该收工了。”
郭全成刚要说话,忽然一把匕首从其身后插入脖颈,郭全成难以置信的睁大了眼睛,临死之前,郭全成扪心自问,难道是给的银两太少,还是这些金人见sè起义,要杀他灭口,就算死也没有想到这些人真正的身份。赵谌对手下兵士冷冷道:“传令下去,全府上下一个不留。”
蒙面的兵士四散分开,这个黑夜之中只有血腥的屠杀,到处是临死前绝望的惨叫声,完全是一边倒的屠杀,没有丝毫怜悯,赵谌并不担心守备司会赶来,因为和那家丁一起去传令的兵士,已经假传军令,今夜敢走出军营一步者斩,周围的百姓自然不可能前来帮忙,一来郭全成其儿子这些年来搜刮民脂民膏,鱼肉百姓,百姓早已恨之入骨,而这笔账自然也记在了郭全成的头上,这时没有拍手称快已经算是善良百姓了。
赵谌带着兵士从房间之中走了出来,心中常常叹了一口气,里面的众人早已倒在血泊之中,赵谌记忆最深的是一位怀胎近六个月母亲,跪在冰冷的地上,拽着赵谌的衣服一味恳求赵谌,只要放过她腹中孩儿她愿意做任何事,赵谌只是冷冷的看着,忽然长剑抡起,剑锋划过,女子的脑袋已经跌落在地,鲜血喷溅的满地都是,美丽的容颜已经完全定格,失去了生机,赵谌绝不会给敌人机会,就算可怜天下父母心,赵谌该做的还是要做,斩草必须除根。
忽然有兵士走到赵谌身边跪地颤声道:“仁王殿下,那些孩子怎么办?我们下不了手啊。”
仁王吗,现在对于赵谌来说,这个称呼真是莫大的讽刺,赵谌淡淡的说:“全部杀死,若是觉得手刃太残忍,就用毒药,服从命令,去。”
那兵士捏紧了拳头,身体微微颤抖,忽然站起,朝着后面的房屋而去,也许良心会谴责他一生,但作为军人,服从乃是天职。
忽然不知从哪里窜出一条猎犬,朝着赵谌咬来,赵谌伸手一捏,将猎犬提了起来,手指渐渐用力,猎犬的四肢胡乱的摆动着,当赵谌看到猎犬临死前乞求的眼神后,赵谌忽然心众一软,将猎犬击昏轻轻的放在地上,赵谌从来都不觉得自己算是一个好人,原本将敌人杀死,赵谌会感到迷茫和恐惧,而现在只有冷漠,屠杀已经结束,府内到处都是死尸,所有的地方都被反复找寻过,除了一些家禽家畜以外,没有留下一个活口。
赵谌让兵士们开始陆续撤退,一把大火冲天而起,这是赵谌最后送给郭全成全家的礼物,一切都会在火焰中化为飞灰,在赵谌往城门走得这段路上,赵谌得知从郭全成库中搜刮银两二百三十五万两,现银七万两,黄金三万两,赵谌点了点头,赵谌心中一时间思绪万千,虽然得到了很多银两,但赵谌一点都高兴不起来,赵谌只是将这笔钱交给了,那个最先管理银两的金鳞卫兵士,还给其增派了五个金鳞卫兵士作为协同。
当赵谌带人来到云海城城门之时,冷月早已在洞开的大门前等候许久,想必云海城城门的守军早已被冷月全部诛杀,冷月身后,多有战马,定然是守备司运来的战马,赵谌问道:“东西找了吗?”
“自然。”冷月看向赵谌的眼神有些难以表达的东西,但还是直言答道。
众人上马而行,很快便来到了密林入口,所有人皆下马,相互之间吹嘘刚才是如何神勇,赵谌忽然大声道:“你们做得很好,临行之前没什么好送你们的,这些事从金寇那里抢来的果酒,算是战利品,大家切莫客气。”
果然果酒很受兵士们的欢迎,只是大家没有注意到,这些果酒只是发给海州军兵士,赵谌,冷月和金鳞卫士等人滴酒未沾,很快一些兵士赶到头晕目眩,接着开始呕吐,很快便仆倒在地,面sè发黑,明显是中毒的症状,很快近百海州军兵士大多数皆中毒身亡,七个因为没有抢到果酒的兵士一时间冷汗直流,难以置信的看着刚刚还在身边活蹦乱跳的兵士,此时已经变成了一具具尸体,冷汗不断从幸存的数个兵士脸颊留下。
就算是傻子也明白,这些人明显是被赵谌毒害的,几个兵士看着赵谌,各人眼神不一,有怨恨的,无助的,难以置信的,无法明白为何赵谌会下此黑手。
赵谌骑在马上,淡淡的看着一众兵士道:“你们要是死在毒药之下,就不必被刀刃所杀了,要怪就怪你们知道的太多了。”
忽然一兵士大吼一声,朝着赵谌冲来,赵谌搭弓shè箭,只听‘嗖’的一声,箭矢正中眉心,那兵士眼神之中充满了愤恨,不知是在很赵谌背信弃义,还是在狠自己亲信小人,鲜血从伤口处流淌而下,将兵士的整个面颊都染成了鲜红sè,‘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其余兵士开始向密林之处逃窜,忽然金鳞卫齐齐搭弓shè箭,惨叫声接连传来,地上又多了七具尸体。
冷月看着赵谌忽然道:“你不会有一天,也把我灭口了,我知道的也不少。”
赵谌将马掉转了马头,对冷月淡淡道:“难说。”说完策马而行,身后的金鳞卫接连跟上,冷月先是一愣,转而微笑着自言自语道:“这就对了,要是你真成了仁王,那我还是早点离开的好,免得被你的仁义之人拉进火坑里。”说着策马向着赵谌奔走的方向而去。
云海城毫无变化,只是百姓发现一夜之间,掌控云海城的城主郭全成一家皆被大火烧成了焦炭,百姓皆言是上天降下惩罚,焚香宰猪用以庆祝,而赵谌则率军一路南下,目标杭州府。(qidian.)m.qidian.阅读。)
第二百二十九章 讯息
Ps:十点半才刚刚来电,没办法两更,抱歉
就在赵谌领军前往杭州之时,缓缓北上的金人之中,被俘虏的宋人过得愈发凄惨,金人对赵谌领军前来劫营的事情极为羞愧,因为从被俘的数个金鳞卫口中得知,此次赵谌所待兵士不足三百,居然在近八万金军之中,从容救人而去,因而金人极力封锁消息,但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很快‘赵谌领军三百骑,冲杀金寇不留影’的事件成为美谈,在民间广为流传,但同时赵谌也完全消失了踪影,不知道身在何方 。: 。
还有一件大事,让九州华夏震动,便是新皇赵构于南京应天府即皇帝位,改靖康二年为建炎元年,赵构便是宋高宗,史称此后的宋朝为南宋,高宗称帝之后,不仅大赦天下,对一些重要的将领官员进行封赏,迫于金军wēixié的严重形势,不得不起用有重望的李纲为宰相,身在长沙的李纲虽然身体微恙,但依然奉诏前来,李纲金国仔细分析,给赵构的意见是应迅速结合各地抗金力量,收复失地,并推荐老将宗泽留守开封。
金兵到达郑州之后,在此停留了半月,一间yīn森恐怖的密室之中,两个**着上身的金人狱卒,正用沾了水的鞭子,狠狠抽在悬吊在密室之中的兵士身上,那兵士全身没有一处好肉,皆皮开肉绽,许多伤口早已发脓,已经开始溃烂,那兵士微微的惨叫声,看样子已经被折磨了许久。
“停!”完颜宗翰坐在椅子之上,冷眼看着已经半死不活的兵士,用汉语淡淡道:“你还是不愿当做细作,回到赵谌身边?只要你答应,我会找最好的郎中为你医治,荣华富贵。唾手可得,你为何如此执迷不悟。”
那兵士虽然意识有些恍惚,但完颜宗翰的话却一字不落的全部落入耳中,忽然朗声大笑道:“生亦为人杰,死亦为鬼雄,大丈夫死有何惧,你们金人乃是番外敌寇,我大宋之兵,定然会在太子殿下的带领下,杀过你们。老子只是先行一步罢了,你们的死期不远矣。”
完颜宗翰一摆手,两个狱卒立刻拿起烙铁,直接朝着那兵士身上放下,宋军兵士惨叫一声,顿时晕了过去,完颜宗翰冷哼一声,面sè铁青的从密室之中走出,这是最后一个存活的金鳞卫俘虏。这些金鳞卫多是重伤之后被俘,完颜宗翰本想派他们潜回赵谌身边,但到现在除了多了五具尸体外,没有任何收获。
数rì前。当知道赵谌只领兵数百,截杀金营之后,完颜宗翰便茶饭不思,夜不能寐。生怕这个消息传播出去,让皇帝知道,完颜宗翰可丢不起这个人。没想到本来想好的计划,在这些宋军兵士面前,完全无用,完颜宗翰莫名的产生了一丝恐惧,若是宋人人人如此,金人哪里还有活路,完颜宗翰急忙前去调剂军队,准备以最快的速度,向北撤离。
而完颜宗翰也完全放开了兵士,不在束缚,金兵对宋俘之迫害更加惨绝人寰,很多宋俘不去怪欺辱他们的金人,而是怪前来截杀的赵谌,都说若不是赵谌来此,金人也不会如此对待他们,很多事情都是这样,不去找那些真正的缘由,而是去怪罪好心好意之人,实在是一种懦弱和悲哀的表现。
而另一边,赵谌一行人快马加鞭,来到了距离杭州不远的润州,有钱能使鬼推磨,此话果然不假,在赵谌好不吝啬的挥金如土之下,前往杭州的速度也愈发的快,路途之中,赵谌除了救济百姓之外,便是租用较为快捷的工具,尤其在一些航线之上,乘坐巨大的楼船一路南下,自然也是价格不菲。
此时冷月早已奉命外出,前去寻找安亦奇和四大世家之一的吴家所在地,赵谌之所以敢有恃无恐的前来杭州,这占了主要原因,其实赵谌也是在赌,若是吴家因为吴采萱和赵谌反目成仇,安亦奇做了土皇帝不愿再次归附,这都是有可能发生的问题,但杭州之行乃是必然,赵谌无法回避。
赵谌在润州所属的朗峰城中,找了一家最好的酒楼包了下来,赵谌在建立御林军后师傅呢拮据,养兵可是十分巨大的开销,但此时这所得银两乃是外来之物,何况兵士一路前来都十分辛苦,赵谌自然没有吝啬的理由,而且出手阔绰,虽然会隐忍注目,但也避难了一些是非之人前来打听赵谌等人的身份,一些江湖之人也不敢随意得罪赵谌,避免了很多麻烦。
当夜,赵谌正在房间之中研读兵书,忽然一个黑衣人从窗户跳入,赵谌淡淡道:“我说冷月,麻烦你下次推门而入,如何。”
冷月随意的坐在赵谌面前,拿出一只烧鸡,一壶好酒道:“职业习惯,一时之间难以改正,海涵。”通过这些rì子的相处,冷月发现赵谌还是很随和的一个人,只要在关键的问题上不要出错,赵谌给人的感觉十分亲切。
赵谌也不客气,直接上手撕扯鸡肉,对冷月道:“也不知道你是做此刻的还是做小偷的,说说,打探的如何。”
冷月忽然认真的道:“都打听清楚了,那个安亦奇身在舒州,手下带兵十五万,乃是一支巨大的势力,朝廷畏惧其实力,yù征剿之,被安亦奇数次击溃,安亦奇乘胜进驻舒州,与朝廷公然叫板,做起了偏居一地土皇帝,而那吴家居住在距离杭州不远的明州,其实力范围极大,可以说明州府知州权利都没他吴家的大,你不会和这伙人有仇,那我们还是别去杭州的好,不然绝对死无葬身之地,杭州各处似乎并没有过分的防御措施,估计没想到你有这胆子前来此处,喂喂,你给我留点啊。”冷月说话的当口赵谌已经吃了半只鸡,喝了半壶酒。
赵谌对冷月道:“先浸入杭州,取得官职印章,然后立刻绕道舒州,去找安亦奇。”
冷月惊讶道:“你不怕他们绑你做人质?”
赵谌自信道:“不会,他欠我一个人情。”赵谌说完,立刻低下头继续大口朵颐。
自金人北归后,断壁残垣的汴京,再次回到了宋人手中,看到满目疮痍,很多跟随宗泽前来的兵士皆热泪盈眶,屈辱之情溢于言表,宗泽前往抗金前哨京师充任东京留守,跟随其一同而来的还有历史赫赫有名的名将岳飞,岳飞跟在宗泽身后未发一言。
宗泽接到朝廷任命,立即出发,七rì不到即到了汴京,宗泽上任后,立即着手整顿社会秩序,稳定市场物价,疏浚河道,恢复交通。经过努力,在一个多月的时间里,宗泽就把开封这个经过金兵洗劫,残破不堪的城市,整顿成为抗金前线的坚强堡垒。
宗泽站在城头,远眺远方,眼神中透漏一丝自责,微微叹了口气,可惜当时无法救援汴京,致使汴京城破,二圣被俘,宗泽时常自责,岳飞比之从军之初,已经成熟了许多,并不想原先那般孤傲,宗泽也是看中岳飞之武勇,胆略并予以重用。
岳飞自然知晓宗泽宗泽心中所想,上前道:“宗帅不必自责,只要我们打过黄河,灭金之后,自然可以迎二圣返京。”
宗泽微笑着道:“希望如此,我老了,这个夙愿只有你们这一代年轻人去实现了,灭金之rì,切莫忘记在我坟头烧纸之时通告一声。”
岳飞道:“宗帅哪里话,末将还要跟随宗帅剿灭金寇。”(未完待续……)
第二百三十章 杭州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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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金兵来犯,还请宋帅定夺。。”
“岳飞!”宗泽唤道。
“末将在。”岳飞领命道。
“命你立刻领兵五千前去迎敌,滞留在此的定然是完颜娄室的兵士,这些金兵皆乃jīng锐,乃是将秦凤军困于潼关之主力,切莫轻敌大意,要不是完颜娄室,相信仁王殿下可以领兵前来解汴京之围,可惜了。”宗泽军令已下,想到汴京被攻破,二圣被俘,难免有些感慨。
岳飞起身而下,前去军营点兵,岳飞作战身先士卒,作战英勇,兵士们很愿意跟随岳飞作战,五千兵士很快准备齐整,跟随岳飞冲出城门,前来进攻的金兵只有三千余人,但却有一千骑兵,骑兵在当时的战场之上乃是十分强大的兵种,很容易冲散地方的兵线,从两翼突入敌阵。
岳飞帐下兵士多为步兵,岳飞下令让兵士组成扇形,长枪兵交替站立,若是墙面的长枪兵倒下,后面的长枪兵可以避开骑兵的冲击力,将长枪刺入骑兵的身体,给予骑兵最大的杀伤,岳飞让老兵在左,新兵在右,如此一来可以避免前后兵士突然溃退的事情发生。
两军居于阵前,岳飞策马向前道:“金狗又急着来送死,速速上前,斩了你还可以回城赶上午饭。”岳飞的调侃之言,让宋军兵士一阵大笑。
从金兵之中杀出一个全身丘衣的大汉,手持狼牙棒,二话不说朝着岳飞杀来,岳飞突然向前。手中长枪向前一递,那金人大汉用狼牙棒一挡,忽然发现已经上当,但为时已晚,原来岳飞长枪舞动的只是枪花。实体早已刺穿了金人大汉的胸膛,岳飞乘机领军追杀。
宗泽亲侄宗钦站在宗泽山边兴奋的道:“宗帅,岳飞将金兵击退了。”
宗泽微笑着道:“你应该向岳飞多学习才是。”
“宗帅说得是。”宗钦虚心受教。
“鸣金收兵。”宗泽似乎并不是很高兴。
宗钦忍不住疑问道:“宗帅何时烦忧,我宋军士气正盛,金寇别再想攻入我大宋腹地,只要我们整备兵马。积极进攻金人,相信迎回二圣也不是不可能。”
宗泽道:“可惜我们的新皇帝,也许不这样想,走,去迎接岳飞。”
岳飞回城之后,宗泽和宗钦早已在哪里等候。宗泽将岳飞带到一边,对岳飞道:“舒州之地有一人名叫安亦奇,你可知道。”
岳飞道:“可是那个当年血战金人的安忘命,此人末将听过,乃是一个响当当的汉子。”安亦奇曾率领八百义士血战数千金兵,人送外号安忘命,算是对其的褒奖。
宗泽叹了口气道:“可惜人总是会变。此时其统军十五万,占据了舒州,朝廷已经下旨,让我将其剿灭,你需要多少兵马。”
岳飞很想说先是朝廷向剿灭安亦奇,才将安亦奇逼向队里面,但看到宗帅哀叹的眼神,明显知道此事,既然圣旨已下,岳飞自然也不能推辞。抱拳道:“我只需两万jīng兵即可。”
宗帅苦笑一声,对岳飞道:“难为你了,一路保重。”
岳飞的动作很快,连夜起兵出发,虽然知道安亦奇乃是血xìng汉子。但朝廷圣旨自然不能违抗,而在岳飞向舒州发兵之时,赵谌也带人秘密进入了杭州府。
南方城市并未受到较大的攻伐,因此街市之上,颇为繁华,城市之中百姓安居乐业,宋朝时期,百姓的生活还算富足,虽然朝廷贪官遍布,皇帝昏晕,但因为经济的较好转型,百姓并未受到太大的影响。
赵谌在进入杭州之后,虽然境况紧急,但沿途美轮美奂的风光还是让赵谌十分倾心,杭州乃是古镇,自古以来就有上有天堂,下有苏杭的美誉,虽然已至深秋,但依然难掩杭州的美丽景sè。
赵谌早已换了一身白金相间的华丽锦衣,手持折扇,看上去器宇轩昂,冷月则换上了一套黑sè劲装,冷月面sè冷峻,五官俊美,加上身上有一股若有若无的神秘感,令人着迷,一路之上,冷月的回头率实在不低,相比之下赵谌明显差了一筹,冷月有些感慨道:“我都已经忘记有多久,没有在大街之上闲庭信步了”
赵谌微笑道:“难得闲来无事,不如陪我去寻间酒楼,尝尝这杭州美食如何?”
冷月疑问道:“怎么?不急着去当你的杭州知州了?”
赵谌微笑道:“冷月你觉得我这个杭州知州能做多久。”
冷月寻思一番道:“说实话,原本以为新皇赵构,会想尽办法将你截杀,现在看来只是为了分化你的权力,刚刚传来消息,新皇赵构已经下令,为了褒奖秦凤军在抵御西夏进攻时的功绩,大力提拔秦凤军各路将领,王惜宸被提拔为秦凤军节度使,其余诸将也各有封赏,想必是赵构现在还不敢动你。”
赵谌淡淡道:“并非赵构不敢动我,只是还没想好理由罢了,赵构生xìng犹豫不决,估计一直没有想好谁来斩杀我比较合适,赵构登基本来便有些名不正言不顺,若是再加害太子,天下人会如何想,所以我估计,就算赵构知道了我身在杭州,三月之内我们定然没有危险,但一旦赵构想好了,那边是我等撤离之时。”
就在赵谌和冷月说话之际,两人一抬头,不知不觉来到了有名的杭州西湖之边,南起南屏山麓,北到栖霞岭下,全长近三公里,他是北宋大诗人苏东坡任杭州知州时,疏浚西湖,利用挖出的葑泥构筑而成,后人为了纪念苏东坡治理西湖的功绩将他命名为苏堤,长堤卧波,连接了南山北山,给西湖增添了一道妩媚的风景线,称之为“六桥烟柳”而列入钱塘十景,足见他自古就深受人们喜爱。曾有诗云:“yù把西湖比西子,可见西湖之美景。”
既然来到西湖自然要尝尝闻名许久的西湖醋鱼,赵谌和冷月一同进入一家西湖之边,采光极好的酒楼之上,赵谌和冷月所坐的位置刚好可以将西湖的景sè一览无余,赵谌忽然诗兴大发:“四周芦苇近绿水,湖烟茫茫留舒风。”
忽然一声音接口道:“苏堤chūn晓出神州,此景只该天上有。”一男子出言相对道。
赵谌看此人衣着普通,穿着一件半旧不新的长衫,刚刚上楼来,听闻赵谌的言语,忍不住接口道。
赵谌起身相邀道:“这位朋友,可否赏光共聚一桌?”
那男子犹豫了一下,还是抱拳道:“多谢。”
男子刚刚落座,赵谌微笑着问道:“在下东凰,乃是做丝绸生意的行商,不知先生姓名。”
男子疑问道:“难道北方的生意不太好做?失礼了,实不相瞒,在下是原杭州知州岳林,现在被罢官在家,一时难以割舍西湖美景,便在杭州暂住。”
赵谌一愣,看样子是自己抢了此人的饭碗,不过赵谌也并不想当这个杭州知州,只是因为赵构下旨,必须遵从罢了,虽然如此,赵谌依然有几分歉意,对岳林道:“想必是那新知州抢了你的位置。”
岳林摇头道:“其实不然,原本为官之时处处小心,官场黑暗,做贪官被百姓厌恶,做清官遭官员排挤,随波逐流更是十分危险,突然被革去官职之后,突然发现豁然开朗,不必在担忧是否会有厄运降临,何况听闻此次任命为杭州知州的乃是当朝仁王,乃是厚德,立下赫赫战功的皇太子,身居杭州知州,乃是杭州百姓之福,我有什么好埋怨的。”
“一派胡言,赵谌此人乃是jiān邪之徒,是个反复无常的小人!”。)
第二百三十一章 危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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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谌虽然不是心胸狭窄之辈,但突然被人辱骂,也有几分不快,但更多的还是哭笑不得,循声看去,看向一个年近花甲的儒生,这个儒生倒是衣着光鲜,赵谌所坐之地并非此间酒楼不好的位置,但也价格不菲,想必这个儒生也是颇有资产。角度。
岳林的言语被此人打断,心中有气,愠言道:“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何况你诋毁当今仁王,是不是嫌命长了。”
那儒生冷笑一声道:“仁王?乃是仁德之贤达,老朽觉现在的仁王,还不见得达到这个标准,何况老朽代表天下狮子之心,仁王虽贵,手握雄兵,难道还能堵天天悠悠之口?只有一群趋炎附势之徒,看不清形势在那里追捧仁王,可悲可叹。”
“你!好,我倒是想听听你的高见。”岳林虽然怒极,但还是忍了下来。
“本不想与你这糊涂虫多言,但老朽还是说上一番,你听好,赵谌乃是太子,久居塞外而不归,私自将边军私吞,虽然抗击外敌,但将周围西夏,吐蕃全部推到了敌对一面,再无缓和的可能,我大宋乃是礼仪之帮,如何能行这种蛮夷之事,而且太子成为了朝廷心腹大患,让皇上将注意力集中在了秦凤军,而忽视了金人,而那金人,只要我大宋送些钱粮,给些散碎银两,他们自然会溃退,但被太子领军击溃之后,金人仇恨在心,所以才直取汴京,汴京告破太子有一定责任。”
那儒生语速飞快。字正腔圆,不去说书实在可惜,一番言论只听得赵谌瞠目结舌,那儒生说得兴奋之处,端起桌上酒水。一碗酒水瞬间入肚,儒生看似不胜酒力,脸sè微微泛红接着道:“汴京被围,身为大宋之太子,不前来救援汴京,而是偏居一偶。只图自保,让天下士子沉痛万分,太子手下之兵,军纪涣散,常常劫掠周边百姓,形同土匪。而在作战上却毫无是处,接连败北,太子身为天下士子之首,不顾道德礼法,先贤训诫,可不闻君子远庖厨的训诫,多次为女子熬羹做饭。实在让天下士子们寒心,太子生活糜烂,多次深入青楼之所,为一歌姬女子而痴迷,不可为天下之表率,太子秉xìng冷酷,身边之人多有怨愤,太子…”
“住口!”赵谌拍案而起。
“向你这种只能糟蹋粮食的废物,应该送上战场,让你看看那些舍生忘死的兵士。他们是如何勇敢,赵谌好也罢,坏也罢,是你一个儒生可以私下论断的吗?至于赵谌的生活,你有什么资格来干涉。你在这里夸夸其谈,不过是红口白牙的张合,却将别人说得一文不值,向你这种活着浪费空气,死了浪费土地的废物着实叫人不耻。”赵谌站起来怒斥道。
虽然不知空气为何物,但那儒生还是被赵谌气得全身发抖,指着赵谌半天说不出话来,忽然双眼一翻,仰面跌了过去,见儒生倒地,几个食客纷纷上前想要帮忙,虽然前面一翻言论,他们有的赞同,有的反对,但并不影响他们救人,一个男子摸了摸儒生的脖颈之处,站起来叹气道:“已经没救了,让衙门处理此事。”
“让开,让开”。很快一帮衙役从楼下走了上来,看到倒地的儒生,又扫视了周围众人,问道:“有人报官,说出了人命,来龙去脉谁能出来说说。”
冷月上前道:“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儒生,猛然喝了一碗酒,然后死了。”
那官差一愣,突然骂道:“你这竖子,敢戏弄本官差,我看你就是凶手,来人给我拿下。”
冷月表情一冷,手上暗器已经蓄势待发,赵谌一把按住冷月的手道:“此人妄谈国事,死得活该,但死者为大,你带人将其葬了。”
那官差再次一愣,今天倒是怪事多多,有人敢戏弄官差,现在这个倒好,直接上来命令起官差来,那官差都在怀疑,今天遇到的都是疯子,还是自己还在梦中,尚未睡醒,那官差冷声道:“你是何人,敢在这里指派本官差。”
赵谌将一块金sè令牌拿出,上面有仁王的印章,做工华贵,十分jīng细,其实赵谌一路走来,也苦于无法证明自己的身份,扯假圣旨的事情自然不可能一直做,一路走来,赵谌秘密行进,倒也不需要证明身份的信物,但在快进入杭州之时,赵谌找到工匠,给予重金打造了这个身份令牌,之所以要给予工匠重金,因为工匠怀疑赵谌等人乃是谋反之人,不过在金钱的诱惑下,还是为赵谌打造了一面身份令牌。
令牌一出,众人无不愕然,倒是那官差最先反应过来,立刻跪地道:“仁王千岁,下官听后调遣。”其余食客也齐齐拜倒,不敢多言。
赵谌对跪在一边的岳林道:“一会吃完西湖醋鱼,若是先生不弃,还请先生一同前往杭州府,辅佐本王,不知你可愿意?”
“仁王既然下令,岳林自当从命。”说完深深一拜。
赵谌将岳林扶起,坐在桌椅之上,岳林推辞数次,但最后还是被赵谌拉上桌,赵谌对所有食客道:“各位继续,不必拘礼。”而那官差,则派人守在赵谌身边,自己则跑去催促烧菜,自己则亲自端菜倒水,至于那儒生的尸体,官差只是丢给小儿几两碎银,让其处置,虽然几两碎银明显不够,但店家掌柜只能自认倒霉。
赵谌和冷月倒是随心而为,而岳林倒是十分拘谨,赵谌说了一会,有些索然无趣,一餐过后,赵谌在官差的开道下,朝着杭州府而去,沿途百姓也很快知道了这是仁王到此,外界对赵谌的评论褒贬不一,百姓有些好奇,有些期待的看着赵谌,赵谌策马而行,看着繁华的杭州府,未来赵构建立国都之地,赵谌看着南京应天府的方向,心中喃喃道:“想要用什么手段,尽管放马过来便是。”
赵谌到达杭州府的消息,让在南京应天府的朝野震动,一石激起千层浪,朝堂之上大臣之间,皆在讨论此事,因为大量的官员被金兵虏走,朝廷新建,朝中顽固的保守派少了很多,虽然依然有黄潜善等jiān臣当道,但赵构依然任用了一批又真才实干的官员,而且启用了李纲为宰相,赵构心中十分惊恐,赵谌乃是太子,本来应该由赵谌即位,但现在开弓没有回头箭,赵构自然不会退位,尝过皇权的赵构,如同瘾君子一般,再也无法放弃这种君临天下的感觉。
李纲心中总算松了一口气,同时也为赵谌捏了一把汗,自从归附赵谌以来,李纲便从未完全掌握过赵谌的行踪,此次赵谌突然出现在杭州府,也完全出乎李纲的预料,李纲也十分清楚,康王赵构已经不是原来那个康王了,一切可能威胁到他皇权的敌人,只有抹杀,不可能放过一个,而现在赵谌对于康王赵构来说,如同如鲠在喉,怎么可能放过,现在只能尽力阻止赵构派兵前去清剿赵谌了。
黄潜善看出赵构的疑虑,上前一步道:“臣得到消息,赵谌早已领兵返回秦凤城,想必这到达杭州府之人,定然是假的,以在下之见,皇上应该立刻派禁军前去捉拿,不然此人闹出什么事端,远在秦凤城的仁王定然会不悦的。”
坐在龙椅上的赵构眼睛一亮,心中暗赞黄潜善的聪明,派禁军前去,到时候管他是不是真的赵谌,都说是假的,先行处死,等赵谌身死,木已成舟之下,相信再无人能威胁他的皇位。m.阅读。)
第二百三十二章 动向(第二更)
南京应天府皇城之中,赵构坐在龙椅之上,刚才黄潜善一番言辞,正好说到赵构心里,赵构道:“朕也觉得这个到达杭州府的仁王,定是假冒的,来人,速令禁军将领前去剿灭,不知谁可为帅?”
黄潜善刚要进言,被李纲直接挡在身后,李纲进言道:“皇上不可如此武断,若是此人乃是真的仁王,皇上又下令清剿,定然会让天下百姓寒心,还请皇上三思。角度”
赵构有些不悦,淡淡道:“若是真是仁王本人,朕亲自前往道歉,李丞相可满意?”赵构已经下定决心将赵谌处决,一劳永逸之后,安心做自己的皇帝。
李纲自然对赵构的想法心知肚明,劝谏道:“赵谌手下近而是万雄兵,虎视关中,若是朝廷对仁王不利,定然会引发兵变,到时候,西有西夏,吐蕃和秦凤军,北有金人,我华夏百姓定然又要再次经受战火的洗礼,还是请皇上先派使者,探明情况,再行决断。”
听闻李纲的劝谏,赵构心中也有些犹豫,若是西大门洞开,西,北夹击之下,的确很难应对,就在赵构有些动摇的时候,黄潜善急忙抢站在李纲前面道:“皇上不可啊,若是让假扮仁王的宵小之辈走脱,如何向天下百姓交代啊,仁王说不定会以为是皇上故意置之不理,怀恨在心,而领军攻伐朝廷,到时候为时已晚了。”
赵构一惊,黄潜善说得很明白,言下之意,若是赵谌逃离,再次领军而来时。朝廷能不能抵挡兵强马壮的赵谌,就不好说了,唯有先下手为强才是上策。
赵构双眼一冷,问道:“何人可为帅?”
黄潜善急忙道:“大将韩世忠可领军出征。”
赵构面sè顿时露出喜悦的表情,兴奋的道:“朕怎么忘记了韩将军。快快宣上殿来。”
李纲叹了一口气,站在一边默不作声,必须尽快将这个消息告诉赵谌,让其速速离开。
很快,韩世忠便应诏上殿,其实黄潜善早已将韩世忠找来。在宫外候着,宋朝武官没什么地位,何况黄潜善位高权重,韩世忠自然不会去得罪,果然很快皇上便传旨让韩世忠上殿。
韩世忠,字良臣。南宋朝名将,是历史著名的民族英雄。身材魁伟,勇猛过人,韩世忠出身贫寒,十八岁便应募从军,英勇善战,身先士卒。从一个兵卒,一直凭借战功成为大将,其人胸怀韬略,深通兵法,在抗击金国的战争中为宋朝立下了汗马功劳,而且在平定各地的叛乱中也作出了重大的贡献,韩世忠为官正派,不肯依附丞相秦桧,为岳飞遭陷害而鸣不平,死后被拜为太师。是南宋朝一位颇有影响的人物。
韩世忠上前跪地道:“末将韩世忠,参见皇上。”
“韩将军请起,朝廷为难之间,唯有韩将军才能解朕心中之忧愁,韩将军可愿受命?”
“为皇上分忧。自然是末将的荣幸,只是不知向何处进军,金人一惊北撤,汴京有宗泽帅驻守,可谓是固若金汤,而舒州之反贼,有岳飞领军前去剿灭,末将实在想不出,该向哪里进军,还请皇上明示。”韩世忠应道。
“韩将军可知道仁王到达了杭州之事。”
“末将有所耳闻。”
赵构忽然厉声道:“而上任之人并非仁王本人,而是居心叵测之徒yù控制杭州府,而真正的仁王早已回到了秦凤城,杭州府有驻军一万五千人,若是被此人调动,后果不堪设想,朕调拨给你两万大军,定要提着此人的脑袋前来,不得有违,韩将军可清楚。”
韩世忠有些错愕,皇上居然不分青红皂白便要下令清剿,似乎十分急切,虽然韩世忠心中十分疑惑,但既然圣旨已下,自然只能奉命行事,跪地道:“末将定然不辜负皇上重托。”
赵构忽然嘱托道:“此人定然会声称自己乃是仁王,不管其如何巧舌如簧,定要取其脑袋。”
“是,末将明白。”韩世忠接了圣旨,也不耽误,准备退朝之后前去点兵,准备出发。
赵构心满意足,和黄潜善自导自演了一出好戏,赵构之所以让韩世忠前往,是因为知道韩世忠此人虽然十分强悍,但却对朝廷极为忠诚,圣旨一到,就算知道是赵谌本人,韩世忠也定然会上前捉拿,只要拿下赵谌,是生是死还不是他赵构说了算。
李纲忽然出言道:“韩将军请留步。”
韩世忠虎头一看,抱拳道:“原来是李丞相,不知有何事?”
李纲面带忧sè,出言道:“韩将军可否称病几rì,或是沿途让前进速度慢下来?”
韩世忠一愣,疑问道:“丞相何意,难道!”
李纲道:“韩将军猜测的没错,我已知晓到达杭州府的乃是仁王本人,皇上为保住皇位,yù斩仁王永绝后患,还请韩将军看在大宋国运的份上,听老夫一言。”
韩世忠心中也是反复权衡,虽然不知李纲是如何确认赵谌的身份,但李纲定然不可能和自己开玩笑,更不可能投敌做了内应,韩世忠对李纲的话已经信了七分,韩世忠叹了口气,对李纲道:“抱歉,李丞相,皇命在身,恕末将不敢违抗,但我会尽量让兵士前进的速度慢下来,若是仁王真的在杭州府,还是让他逃走,不然若是兵至城下,韩某只能奉命行事。”
李纲也知道韩世忠为人,等做到如此这般妥协,已经着实不易,李纲抱拳道:“多谢韩将军,今rì韩将军如此行事,功在千秋,请受老夫一拜。”
韩世忠急忙将李纲扶起,出言道:“末将也有苦衷,还请李丞相海涵。”李纲辞别了韩世忠,急忙往自己府上而去,越早让赵谌知道朝廷出兵的消息,赵谌出逃的希望就越大。
正在杭州府办理公务的赵谌,每rì十分勤勉,每rì事,每rì闭,处理繁重的公文,常常熬夜到深夜,要不是有岳林的帮助,恐怕赵谌早都累死了。
赵谌揉了揉发酸的臂膀和手腕,摇头苦笑,原本以为这做官只是一件简单的事,没想到光是最简单的批阅奏章,都让赵谌有些眼花缭乱,想想若是皇帝勤勉,每rì批阅的奏章恐怕定然是一个可怕的数量,赵谌很忙,自然不能让冷月闲着,反正索然无事,就让冷月在杭州周边城市,秘密开始组织地下组织,组成情报网,冷月在这方面倒是很在行,不到一月,已经招收数十人,已经初具规模,当然若想在后面派上用场,那还有很长的一段路要走。
岳林坐在赵谌下手的位置,正在帮赵谌处理批阅完的奏章,会向赵谌申请后补充一些,岳林并不想抢赵谌的风头,尽量控制了速度,但依然最少是赵谌速度的五倍以上,赵谌看在眼里暗暗佩服,果然是隔行如隔山,不懂就要是不懂。
岳林将最新的一道奏章查验完,放在一边对赵谌道:“仁王还需保重身体,还是先去歇息,若是仁王殿下同意,下官可将后面的奏章一并处理完。”
赵谌本想偷懒,但想到既然岳林能做到,自己又怎么能逃避,赵谌道:“没关系,这是本官的责任,倒是要辛苦岳先生陪我一同熬夜了。”
“这是下官的本分,不过下官建议,仁王殿下yù了解百姓心中疾苦,微服出访,体察民情才是正理,不然在此每天查看公文,永远看到的只有世间国泰民安,百姓安居乐业。”岳林建议道。
赵谌点了点头,“有理,明rì请岳先生随我一同微服出巡。”(qidian.)m.qidian.阅读。)
第二百三十三章 逼迫
这一rì,杭州府又是风和rì丽,赵谌和岳林二人,扮作普通百姓,游走于大街之上,南方尚未受到战争的影响,总体来说还算是风调雨顺,安居乐业,街市之上也较为繁荣,来往百姓也是甚多,因为临近冬季,天气有些清冷,祥和宁静的环境,让赵谌体会了久违的和平安逸。
得不到总是最好的,北方的百姓经常受到战争的荼毒,因此也更加期望和平,可惜朝廷的绥靖政策,除了割地赔款以外,皇帝并不顾百姓的死活,所以随着时间的推移,大量的劳动力,技术人才,巨商等,开始往南方迁移,渐渐经济的中心从北方转向了南方,南方地域,经济科技得到了很大的发展。
加上宋朝时期,经济极为发达,从百姓的穿着,饮食,和遍布于街市的各种繁华,生意兴隆的店铺,市场中便可见一斑,岳林稍稍靠后,让赵谌走在稍前的位置,向赵谌恰到好处的介绍遇到的各个景点。
忽然前方一处有数十个百姓围在一起,议论纷纷,赵谌好奇之下,和岳林走进查看,之间一个皇榜之上,张贴着一章通告,赵谌上前一看,顿时眉头紧锁,皇榜乃是朝廷发出的通告,大意是新来杭州府的知州,并非仁王,而是宵小之辈,假扮而成,既然是皇帝诏命,百姓自然信以为真,但新上任的知州,也就是具有传奇sè彩的仁王,似乎十分亲民,既不增加赋税,也没有徇私舞弊,已经断了好几件大案。为百姓做了主。
现在知道乃是假冒的,一时之间,百姓自然是有些疑惑,赵谌叹了口气,向岳林道:“岳先生则呢么看。”
岳林抱拳道:“您对在下有知遇之恩。若您的身份是真实的,那么下官自然追随到底,若您的身份是假冒的,下官为报答知遇之恩,自然也只能追随到底,只是我那家人。需要尽快送出去。”
赵谌笑道:“岳先生不必担心,杭州府驻扎的一万余兵士,足够守城了。”
岳林担心道:“只怕此诏命一出,军心不稳,何况从诏命内容看来,下官认为。朝廷定然派大军前来,不知仁王殿下如何面对当下,军心不稳,民心涣散的局势?”
赵谌淡淡道:“我只想确定一件事,就是看此次领军之将是谁,便知道赵构心中所想。”
忽然数个兵士朝赵谌而来,抱拳禀报道:“秘密急件。”
赵谌将信件拆开。心中冷笑,果然赵构已经迫不及待的要将自己铲除,李纲的信件已经说得很明白,现在看来只能出此下策,是赵构逼迫赵谌再起刀兵,本原本平静的杭州府蒙上战争的yīn影,赵谌对身边兵士道:“让冷月前去杭州府府邸,我有事找他。”
赵谌对岳林道:“待本王击退了朝廷的军队,再请先生一同随行,现在我们回去可好。”
岳林明白赵谌有任务下达。便问道:“请仁王殿下明示。”
赵谌道:“我知道岳先生才华横溢,文采斐然,请先生写一篇奏文,将现在的情况大白于天下,赵构登上皇位。名不正言不顺,抢夺我父皇基业,保守胆怯,致使汴京被攻陷,秦凤军从此宣布,脱离大宋管制,我只为太子,不为仁王,yù集合天下有志之士,共抗金人,收复故土,本太子奉命在杭州府上任,却被朝廷军队清剿,请周边势力协同护卫之,以保百姓安康,设计兴盛。”
岳林愕然道:“这相当于造反啊。”
赵谌摇头道:“这叫以进为退,如此奏文同高于天下,赵构定然会暂停罢兵,若是非要战,那便是告诉天下,赵构yù夺天下,先见死不救,让二圣被俘,现在yù再次加害太子,定然会被天下口诛笔伐,当然也不能完全否定赵构不敢打,若是赵构死皮脸庞,破釜沉舟,仅凭一万余大军,不可能抵挡朝廷的大军,这个我自有办法,有劳先生了。”
“仁..太子殿下之命,下官自当遵从。”岳林领命道。
赵谌点了点头,朝着杭州府府邸而去。
府邸之中的客厅之中,冷月无聊的坐着,今rì被赵谌急匆匆的召来,冷月心中是有几分不快的,暗部的建立,让冷月连睡觉的时间都没有,现在却在这里傻坐着,实在是在浪费宝贵的时间。
就在此时,赵谌从门口进入,走到冷月边上道:“不知你建立的暗部进展如何。”
冷月道:“以为内是秘密招收,所以规模并不大,但兵在jīng不在多,我所挑选的皆是jīng锐,但因为如暗部前后时间的长短,所以能力有些层次不齐。”
赵谌道:“你挑选十人,随我出发。”
冷月一愣疑问道:“去哪里。”
“舒州。”
神州大地之上,因为汴京被攻破,皇帝等一众宋俘被掳去北方,靖康之耻给所有宋人划伤了深深的一刀,痛彻心扉之际,一时间抵抗外族的热情再一次被激发出来,就在此时另一件石破天惊的大事,犹如晴天霹雳般的横空发生,太子赵谌公然宣布秦凤军dú lì,不再作为大宋军队的编制,太子赵谌放弃仁王的称号,只做太子不做王,质问赵构靖康之难时,只图自保,不救汴京,而天下也知道了,赵构向不知何时到达杭州府的太子赵谌,派遣大军前去剿灭,赵谌为了自保,号召周边义军前来护卫。
一时间支持赵谌的势力,纷纷向杭州府靠拢,虽然多为民兵,但也最聚集了数万兵马,战争的yīn云似乎往从未经历战火的杭州府移来,而朝廷为了制约赵谌的言论,广发诏命,宣布身在杭州府的赵谌是冒充的,正当天下不知该相信谁时,秦凤城突然封锁了潼关,按照赵谌的命令宣布dú lì,脱离宋之管制,并宣布,身在杭州府的就是太子本人,这一下顿时让身在南京应天府的朝廷颜面无光,沦为笑柄。
应天府宫殿之中,赵构正在朝堂之上大发雷霆,百官皆心中胆寒,不敢回答赵构不知所云的质问,赵构对百官痛骂一通,有些颓然的坐在龙椅之上,赵构心中最郁闷的就是给秦凤城等人加官进爵,赏赐珠宝美人,但最后诓了赵构一招,东西全收,但该dú lì时依然dú lì,赵构单纯的认为,随赵谌一路拼杀而来的秦凤军,会因一点封赏就转投他的麾下。
赵构十分后悔,对怂恿自己出兵的黄潜善越看越不顺眼,冷声道:“黄大人误判形势,致使天下对朕一片声讨之声,你可知罪?”
黄潜善双腿一软跪地道:“皇上微臣是有罪,没能想到此人如此棘手,不禁连同太子一同造反,还度朝廷多有诋毁,以在下之见,此人定然太子在杭州府派遣的暗棋,看来太子谋反之心早已昭然若揭,现在杭州府周边聚集的反贼已有近五万人,如此下去,定然动摇国本,还请皇上痛下决心,派遣大军剿灭杭州府反贼,否则国将不国,请皇上三思。”黄潜善也是破釜沉舟,在话语中提醒赵构,若是赵谌不死,此次朝廷若是示弱,赵谌定然携势登基与应天府朝廷相抗,到时候再也无法威胁到赵谌。
赵构心中一冷,痛下决心,沉声道:“立刻将磁州囤积八万兵力,全部调往韩世忠麾下,半月之内务必拿下杭州府,若遇抵抗一个不留。”
李纲难以置信的看着赵构,这还是那个曾经力抗金人,雄心壮志的赵构吗?全力果然可以腐蚀一个人的内心,李刚知道自己多说无益,微微叹气,不在多言,一个年轻的官员,听闻赵构如此决断,出列劝谏道:“皇上不可啊,杭州府乃是国之命脉所在,不可经历战火,何况太子赵谌战功卓绝,保家卫土,多受将士敬重,百姓爱戴,皇上不可出兵讨伐之,不然会民心尽丧,求皇上三思。”
赵构怒极反笑,微笑着道:“赵谌给了你什么好处,让你为其如此说话?”
那官员道:“非太子殿下给下官好处,而是民心如此,外敌未平,内忧未除,皇上不可再起战端,让百姓受苦了。”
“来人将此黄口竖子关进死牢,既然他如此爱戴赵谌,就让他去死牢好好敬佩。”赵构冷冷道。
数个孔武有力的禁军走恶劣进来,将那官员拖了下去,那官员高呼道:“自古文死谏,武死战,就算死,也死得其所,足矣,足矣!”
赵构冷冷的扫向朝中大臣,冷声道:“我知道你们之中定然度赵谌心存敬佩,但你么你要搞清楚,你们是朝廷的官员,不是他赵谌的下属,以后谁敢再为赵谌求情,同他的下场一样。”赵构说完,站起来拂袖而去。
李纲叹了口气,随众人离开了朝堂。
而赵谌带着冷月等共十二人,朝着舒州而去,赵谌本可以带金鳞卫前去,但为了保护岳林,赵谌将全部金鳞卫留了下来,在赵谌接近舒州之时,与此几乎同时,韩世忠也接手了十万大军和新来的监军黄潜善,大战似乎无法避免。(qidian.)m.qidian.阅读。)
第二百三十四章 重逢
Ps:今天停电,还好赶上了,差点断更,更新的有些晚,十分抱歉
舒州土地贫瘠,地广人稀,民风彪悍,几乎家家尚武,被士族阶级戏称为未开化之地,这里经济与南方的城市,诸如杭州,扬州等地,差距十分巨大,但舒州却是出产铁器和刀兵之地,因为舒州地下铁矿石十分丰富,这也是朝廷紧张的原因,安亦奇能在这里迅速发展长大,数次击败朝廷禁军,和周边的厢军正是因为安亦奇将十余万兵力迅速的武装起来,兵甲齐整,刀兵锋利,加上安亦奇的残酷训练,这些刚放下锄头的百姓,在经历数次大战之后,在鲜血和战火的洗礼下,很快成长起来,成为可战之兵。
安亦奇的练兵之法,之所以成为残酷,是安亦奇在建军之初便立下规矩,上至战阵的兵士初战未能斩敌者,鞭刑十记,再战未能斩敌者杖刑五记,三战者未能斩敌者,斩,进入军队私逃者,连坐之刑,同营兵士皆斩,虽然如此一来造成了新兵的大量死亡,但也让一大批幸存的兵士,成为了jīng兵,和朝廷多年不战的禁军,厢军比定然胜出一筹,何况人数中军,自称舒州军,一时间周边纷纷响应,积蓄的兵力越来越多,安亦奇挑选五万jīng锐,成为奇瑞军,乃是军中之绝对主力。
这些情报赵谌早已得知,此时正潜伏于舒州明德城之外的赵谌目光平静如水,在脑中静静分析获得的这些情报,安亦奇是否还记得当年的承诺,赵谌并不知道,也无从判断,赵谌没有一凝,心中决心已下,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安亦奇是赵谌一步重要的棋。赵谌必须亲自前往确认。
片刻之后,众人分批进入了明德城,看管城门的兵士监察的并不严,看样子并不担心细作的进入,忽然两个兵士看了赵谌一眼,朝着赵谌走来,赵谌暗自戒备。那两个兵士道:“想必先生是读书人,我家将军招募天下有志之士,请舒州之地的文人墨客前往珍楼阁,共商大事,这是请帖,当然若是先生没有时间。也不会勉强,打扰了。”两兵士将请帖递给赵谌后,转身站在了墙边,继续等待下一位读书人。
赵谌拿着手中的朱红sè请帖,不知安亦奇打得什么主意,当赵谌进入明德城之后,发现大街之上。人人脸上呈现着发自内心的微笑,街上处处有提供饭食的场所,赵谌和冷月上前各自领了一碗,许多郎中在街上不收任何报酬的为百姓治病,赵谌询问后才得知,这些郎中的报酬,舒州的安将军早已发放过,现在相当于在为安将军工作。
赵谌怔怔的拿着手中饭食。一时间反而看不懂安亦奇要做什么,若果想要称霸一方,虽然要善待百姓,但缺少景荣体系之下的城市,定然会陷入财政的危机,如同杀鸡取卵,并非长策。只要善待百姓,见面赋税便可,安亦奇现在的举动十分奇怪,舒州明德城中百姓一副安居乐业的景象。赵谌知道安亦奇虽然有统领一方之能,但能做到眼前这些事,绝不是仅仅凭借统兵的才能便能完成。
既然安亦奇广邀舒州之文人墨客齐聚珍楼阁,说明到时候定然能见到安亦奇本尊的到来,既然如此便前去一探究竟,赵谌让其他人找地方安顿下来,和冷月按照请帖的讯息,前往珍楼阁,珍楼阁乃是百年老店,在舒州已有多年,也许是阁楼掌柜并无离开舒州的打算,虽然生意兴隆,rì进斗金,但依然只是在舒州建立分店,并无往其他城市发展的打算。
远远看去,珍楼阁外形酷似一个巨大的聚宝盆,又好似一个红sè的巨大玛瑙,门口用名贵的楠木装潢装点,十分奢华,赵谌和冷月信步走入其中,在将请帖递给负责守卫的兵士之后,进入了珍楼阁内部,相较于外面,珍楼阁内部看起来有些昏暗,但除了地面梁柱同样是用更加珍贵的紫衫木装裱而成,更重要的是每走一段距离,都有一颗夜明珠悬挂在屋顶,如梦如幻,将走廊照成了湛蓝sè,如同海底隧道一般。
赵谌虽然惊讶,但前世也算见多识广,眼前的场景倒是把冷月看的目瞪口呆,赵谌并不是最早前来的,走入巨大的会厅之后,可以同时坐下近千人的巨大会场,已经坐满了一半,但自古文人相轻,大多数文人只有和自己熟悉的朋友坐在一起,赵谌的进入只是让排前的数人关注了一下,并且引起太大的反应。
赵谌和冷月找了一乐偏后的座位,坐了下来,静静的等待着,桌上倒是摆满了丰盛的甜点饮品,可以让提前到达的宾客不至于太过无聊,赵谌无心去浅尝,心中在担心安亦奇倒地在做什么?想做什么?
自从赵谌来以后,不断有宾客前来,很快会厅之中已经坐满了八成,也难怪会如此迅速,既然来珍楼阁,便是支持安亦奇的人士,都想讨好安亦奇,若是能侥幸讨安亦奇的垂青,在舒州混个一官半职,那便是一飞冲天。
忽然一身穿战甲的粗狂男子步入了会场,身后带领着众多兵士,男子身上的重甲发挥碰撞的刺啦声,那将军长得五大三粗,并无多少可圈可点之处,但其目光极为狡黠,并非易于之辈,那将军大大咧咧的站在较高一些的木台之上朗声道:“在下王柯,乃是安将军手下将领,在下是粗人,也不合各位绕弯子了,今rì请各位前来,其实目的很简单,任何一个朝代的建立都少不了文人的帮助,安将军yù自立为王,等省市壮大之后,再行称帝,希望各位可以鼎力相助。”
一风度翩翩的中年男子拍案而起,冷声道:“我等虽敬重安将军,但天子尚在,若是称王倒也罢了,还yù接连称帝,乃气数不合,定遭天谴,在下虽然才疏学浅,但也懂得忠君守道,道不同不相为谋,在下告辞。”说完便起身yù走,王珂忽然大笑一声上前一刀将愤然离开的中年男子斩杀,一声惨叫传来,会厅中的众人皆面sè惨白,没想到入了虎穴狼窝。
王珂收回带血兵器,朝着尸体碎了一口道:“给脸不要脸。”
数总和抬头冷笑道:“你以为这里是什么地方,进来容易出去难,一会我会发下纸张,每人必须写一篇反对朝廷,用力安将军称王称帝的文章,并且押上你等的手印,若是不从,今rì便是死期。”
众人敢怒不敢言,在兵士的强迫下屈辱的签字画押,写下文字,当然其中也有部分投机者自然是大点笔墨,赞美安亦奇的应运而生,抨击朝廷的懦弱腐朽,似乎有深仇大恨一般,再次有数个直言谩骂安亦奇的文人被当场处决,死相凄惨的尸体,不停流淌着的鲜血,都让其余文人老师了很多,真是秀才遇上兵有理说不清。
就在此时,忽然从外面传来打斗的声音,不断传出惨叫声和拼杀的怒吼声,王珂刚要前去,忽然一把长剑悬在王珂的脖颈之处,只要再前推一步,王珂定然被长剑洞穿颈部而死,看着满脸杀气的安亦奇,王珂也有些胆怯,低声道:“安将军何必发这么大的火,在下也是为安将军着想,安将军顺应天时而生,此时苍天已死,正是舒州军为天下百姓做主的时刻,安将军怎可偏居一偶,上不通达苍天之意,下不体恤百姓心声…”
“闭嘴!”安亦奇冷冷道.
“王珂,看在我们是一同作战的战友,我今rì放你一马,带着你本部三万人离开舒州,若是不走,休怪我们刀兵相见。”安亦奇收回了兵刃,并未做丝毫解释。
这种事情是越描越黑,宋朝对于谋反极为恐惧,就算有一点风吹草动,也立刻信以为真,会将当事人控制起来,而安亦奇在珍楼阁召集舒州近前文人,密谋造反之事定然会很快传播出去,若是安亦奇上台解释,或是将在场所有人灭口,更是坐实了此时,有时候沉默是对别人言语攻击最好的反击。
王珂见安亦奇要走,心中焦急,在王珂的想法中,只要安亦奇上台解释,或是对所有文人施与毒手,那么安亦奇便毫无退路,没想到安亦奇不发一言,如此一来,反而让王珂的计划流产,王珂有些心急,口不择言道:“安将军就如此背弃我们当年一同征战天下的誓言,我们可是战友!”
安亦奇回头,看着王珂的眼神之中有一丝失望,安亦奇忽然抬头冷冷道:“那是曾经,碎叶已经改变了你,权利已经让你迷失,离开舒州,真正去为百姓而战,相信有一天你会明白我的苦心。”
王珂咆哮道:“安亦奇你哥背信小人,你今rì放过我,明rì我定然让你不得好死。”
“既然如此,便拿下他的xìng命便是,斩草除根,才能避免更大的伤亡,安亦奇,数年不见,你还和当年一样,同样的信任别人,有一丝妇人之仁。”赵谌微笑着从人群中走了出来。
“太…太子…殿下。”(qidian.)m.qidian.阅读。)
第二百三十五章 忠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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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谌的突然出现,让安亦然为之愕然,而安亦奇吞吞吐吐叫出的太子殿下之名,让在场众人鸦雀无声,赵谌之名,自然是如雷贯耳,外界对于赵谌的表贬不一,但其力抗外敌,屡立战功的事迹,还是被广为传颂,而且赵谌贵为太子,但却未能称帝,只是被封王,自然一些支持皇权禅让制的势力,为了自己的利益,同样必须去支持赵谌。
赵谌忽然看向安亦奇,忽然抽出匕首,向安亦奇投掷而去,匕首的速度并不快,安亦奇顺手接在了手中,赵谌看着安亦奇,等待着对方的抉择,安亦奇反手握住匕首的尾柄,来到一桌宾客的八仙桌前,胳膊一扫,将所有的饭菜扫落桌下,安依奇将左手放在八仙桌上,右手扬起手中匕首猛然刺下,匕首洞穿了手掌,将手掌连同木桌一同固定了起来,安亦奇目光淡然,似乎刺中的不是自己的手一般。
距离安亦奇不远处的众人,立刻面露惊恐之s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赵谌点了头,微笑道:“安将军,欢迎回来。”
安亦奇将匕首拔出,鲜血顿时四散而出,从手掌间流下,安亦奇跪地道:“太子殿下,按照您的吩咐,末将前来舒州募兵,我舒州军共计十五万七千人,愿追随太子殿下,征战沙场,共抗顽敌。”
赵谌对安亦奇道:“我知道你心中所想,这个王珂虽然和你一路风雨同舟的走来,但其心中早已被权利腐蚀,以我之估计,定然是有人在背后支持你这么做的,还请王将军明示。”
王珂冷冷的看着赵谌,眼神之中充满了恐惧,故作镇定道:“赵谌,别以为你赢了。兵士之中,多是被朝廷欺压的百姓,你乃是当朝太子,到时候定然会被群起而攻之。”
“这就不劳王将军担心了,本太子已经宣布dú lì,脱离宋之体系,西军亦如此。至于你的野心,实话说乃是逆天而行,你觉得手中有兵便可以颠覆大宋社稷,笑话,金人给你好处只是水中月镜中花,可惜你太笨。只能被当枪使。”赵谌淡淡道。
‘噗呲’一声传来。
王珂胸口突出一把穿胸而过的刀刃前端,王珂睁大了眼睛,难以置信何时有人潜伏在了自己身边,冷月将盔甲的帽檐微微抬起,讥讽的道:“王将军一路好走,不送。”冷月在保护王珂的兵士杀向自己之前,突然抽出兵刃。身形一闪,来到了赵谌身边,而王珂的尸体早已倒在血泊之中,很快没了气息。
安亦奇默然的看着王珂身死,眼神中有一丝茫然,安亦其很清楚王珂的所作所为,先让俺亦奇背上模范的罪名,王珂再将安亦奇绳之以法。既可以让自己的上位顺利成章,还不会遭人怀疑,可以尽情的在南宋腹地进行破坏,在配合南下的金兵,一举荡平南宋朝廷,但安亦奇却下不了手,这就是安亦奇的致命弱点。太重感情。
赵谌将安亦奇扶起道:“安将军,南宋朝廷已经派遣大军前往杭州府,情况十分危急,不知舒州军何时可用?”
安亦奇抱拳道:“回太子殿下。舒州军常备军共十万,其余皆为屯兵之兵,只要三rì准备便可全员动员,只是昨rì收到消息,朝廷名将岳飞领兵前来,此人文武双全,熟读兵法,智勇双全,虽然只有两万兵,但战斗力极强,当然末将只是敬重此人力主抗金的夙愿,但若是想要凭借两万吃掉舒州军那是绝无可能,末将以为,太子殿下可分兵而回,阻挡攻伐杭州府的韩世忠等部,待末将击破了岳飞,定然火速前来支援太子殿下。”
赵谌问道:“岳飞所部多久之后会兵临城下?”
安亦奇子安听出了赵谌的意思,赵谌并不想和岳飞交手,两万人将十余万大军包围起来,也算是古今奇谭,安亦奇估算了一下道:“大约七八rì。”
赵谌点头道:“时间够了,你只要筹备前往杭州府的兵力便是,抽调一半便可,其余兵力,负责留守舒州,而岳飞由我来应付。”
安亦奇虽然奇怪赵谌如何应敌,但既然赵谌不说,自然不能追问下去。
赵谌站在高台上,看向惊魂未定的众人,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赵谌,不知赵谌会如何处置他们,赵谌忽然出言道:“各位来此,定然是想博个仕途,但舒州不收无能之辈,本太子会吩咐舒州高官量才适用,保证无安排,无裙带,无刁难,诸位可以放心,诸位请散去,今rì之事相信各位也看在眼里,至于以后天下会如何说,本太子可是要拜托诸位了。”
赵谌的威胁之语,众人自然是听得明白,皆保证如实宣扬,待宾客散去,赵谌和安亦奇一同走下了珍楼阁,安亦奇对赵谌道:“本来yù打算让太子殿下居住于珍楼阁,但发生了血光之灾,实在不好入住?”
赵谌道:“无妨,我就住在这里,还有那一同前来的男子。”
安亦奇道:“看此人法人手法之纯熟,定然是从小训练的刺客。”
赵谌严肃道说:“此人原先乃是凤凰楼的顶级刺客,在舒州是否有凤凰楼的活动迹象?”
安亦奇道:“原本是有凤凰楼的分部,我自然派人小心监视,但后来被吴家所灭。”
“吴家吗?”赵谌呐呐道,想到吴采萱,赵谌心中感到一丝苦涩。
“要不要在下派人前去试探一下吴家的意思,从全局角度讲,若想子啊南方站稳脚跟,必须和吴家打好关系。”安亦奇劝谏道。
“这个我自然之道,罢了,你且整军,只要在靠近前线的归元城外修建一营帐便可。”
“遵命。”
赵谌找到了冷月,冷月正在珍楼阁中慢慢信步,眼神紧紧闭着,感受着那种大海带来的气息,这些夜明珠很好的将走廊诠释成为了海底隧道,让人迷醉。
赵谌道:“冷月,军情紧急,需要劳烦你一趟。”
冷月睁开了眼睛,心中暗叹定然又是苦差,抱拳道:“请太子殿下吩咐。”
“也不是什么大事。”赵谌遂将计划告诉了冷月。
冷月睁大了眼睛,呐呐道:“这难道还是小事?”虽然不情愿,冷月还是领命向西而去。
赵谌也颇为焦急,若是杭州府被朝廷拿下,虽然表面上看去来对赵谌并无太大的影响,其实不然,会给天下一个讯息,身在杭州府的太子赵谌乃是假的,转而会联想到西军秦凤城城的所有人才是赵谌真正率领的兵士,早有起兵之心,就算信任赵谌之人身在杭州府乃是太子本人,更会认为赵谌连杭州府都守不住,何谈守天下,会让很多有志之士停下脚步,继续观望。
若是如此,对赵谌未来可是有很大的限制,所以赵谌必须守住杭州府,就像当年曹cāo就算明知不敌,也要率兵去追杀董卓,虽然大败而回,却名声鹊起,让天下有志之士纷纷来投,赵谌同样如此,不论付出什么样的代价,必须将杭州府守住,何况杭州府还是重要的经济中心,自然不能丢失。
赵谌并非没有想过围魏救赵,直接率军攻伐南京应天府,但现在时机未到,若是赵谌如此,定然遭到天下的口诛笔伐,甚至起兵攻伐赵谌,现在的赵谌并不能承担天下的压力,赵谌只能继续等下去,等一个新生的临界点。
时间飞快,这数rì之间,赵谌观看了舒州军,对安亦奇领兵之能十分佩服,十余万大军在数年时间中,早已成为了一支jīng兵,尤其那挑选而出的五万舒州jīng锐,令行禁止,迸发着杀气,一眼便可看出乃是经历大战的老兵,如此一来,赵谌也算安下心来,韩世忠虽然乃是中兴四将之一,但却缺少了一丝变通,俯首听命最终只能被jiān臣所利用,赵谌想到要与韩世忠和岳飞交手,难掩心中的兴奋,岳飞可是心中偶像,不知会出现何种情况。
赵谌和安亦奇正在校场练兵,忽然有兵士前来禀报道:“归元城外出现两万大军,看旗号乃是岳字当头。”
赵谌眉头紧皱,冷月尚未到达,遮盖如何是好,其实赵谌让冷月前去将圣旨,玉玺取来,以此让岳飞退却,但此时冷月未到,若是谈判不成,那便是兵戎相见,两边都是力主抗金的势力,赵谌实在不希望发生自我消耗的战斗。
赵谌对亦奇道:“从大营之中挑选十人,随我前去城外与岳飞相谈,为今之计只能拖。”
安亦奇道:“末将对岳飞为人并不了解,若是此人突然发难,我等绝无逃离的机会,还请太子殿下三思。”
赵谌微笑道:“放心,我相信岳将军定然会坦然面对,到时候你就会明白了,走,随我去会会未来的中兴四将。”
安亦奇呐呐道:“中兴四将?”
赵谌看向远方的岳字大旗,心情澎湃,虽然圣旨玉玺未到,但赵谌相信岳飞,相信这位历史上赫赫有名的民族英雄会给理解自己的苦衷。(qidian.)m.qidian.阅读。)(qidian.)m.qidian.阅读。)
第二百三十六章 会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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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秋时节的天气,清冷中带着一丝萧然,遍布枯黄的树叶,代表着这一年,生命正在回归静止,而在归元城外,赵谌与安亦奇共十二人,前往归元城城下,在早已建好的营寨之中,等待着岳飞到来,赵谌连同十一人皆戴斗笠,将面容隐藏起来,将这次会面主要交给了安亦奇,出发之际,有一好似总是睡不醒的白须老者,也一同而来,赵谌虽然奇怪此人的身份,但既然安亦奇没有提,赵谌也没问,那白须老者好似有意无意的看了赵谌两眼,大大咧咧的坐在安亦奇身边。。
晌午时分,岳飞带人如期而至,随行只有二人,一位乃是满脸胡须的大汉,面容狰狞,想必定是岳飞手下虎将牛皋将军,另一人皮肤略显黝黑,身材魁梧,满脸刚毅之sè,想必乃是岳飞手下王贵。
赵谌站在安亦奇身后,不动声sè的观察这位名族英雄的长相,雄姿英发,虎目炯炯有神,高大魁梧但并无粗狂的感觉,巧妙的将书卷的气息和杀伐的英武融合在一起,让人顿生钦佩的感觉,现在的岳飞经过多次大战的洗礼,少了一份轻狂,多了一份沉稳,不愧是一代名将,光是气场便着实不俗。
岳飞坐在谈判桌上,身后牛皋,王贵分立左右,牛皋看到安亦奇身后数人,出言讥讽道:“想不到人称晟阳君的安亦奇乃是胆小之人,说好谈判,还带这么多人前来。”
那白须老者忽然接口道:“你就是人称牛蛮子的牛皋,果然不懂规矩。”
“你个老东西,我…”牛皋乃是火爆脾气,怎会受如此鸟气,虽然是他讥讽安亦奇在先,但被岳飞出言制止。
“牛皋不得无礼。”岳飞道。
岳飞抱拳一礼,看着安亦奇道:“安壮士。在下岳飞,乃是宗帅手下之将,此次奉命前来招安舒州军,本将前来,是听闻安将军乃是抗金之义士,为百姓出力甚多,然国有国法。家有家规,还请安壮士放弃与朝廷对抗的想法,只要安壮士愿意为朝廷所招安,岳某定会为这十余万力主抗金的将士请命,让安壮士手下军士全部加入朝廷军中,抗击金兵。收复失地。”
白须老者哈哈大笑:“我等就如同当年勤王的秦凤军一样,如同被招安的梁山一样?”
岳飞眉头一皱,淡淡道:“此乃政治,本将不好妄自评论,何况新皇上位,百废待兴,皇上定然会励jīng图治。力主抗金。”
白须老者忽然表情一肃,质问道:“我有一子侄,名唤李马,救过新皇xìng命,可惜我那子侄,先是被毒聋弄瞎,砍去双手,防止其泄露曾经救过赵构之命。只为保住一个编制的神话,请问岳将军你嘴中所说的赵构真的乃是仁君。”
岳飞有些难以回答,若是说这些乃是杜撰的骗局,岳飞心中也没底,尤其看到白须老者眼神之中饱含着愤恨,这种话更是说不出来,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作答。
白须老者接着道:“新皇虽然起用李纲等一批主战派。那只是因为这些人乃是朝中元老,可以巩固社稷,一旦新皇坐稳了江山,这些人便是用完后舍弃的棋子。包括岳将军在内,同样如此,新皇并无抗金之心,还是请岳将军弃暗投明,加入舒州军好了,我家安将军定然会将主帅之位让给岳将军一力抗金,但若是被朝廷招安,恐怕我等没那个胆子,我们不会拿着十余万将士的xìng命开玩笑。”
赵谌看向白须老者,此人既然对李马之事如此清楚,定然是李马的亲属,赵谌也同时想到这白须老者定然是怂恿安亦奇dú lì之人,安亦奇恐怕是爱惜其才,不忍让其离去,遂与之保持距离,也并未向赵谌禀明。
忽然沉默许久的安亦奇向岳飞询问道:“岳将军是否已经起草了一封给新皇赵构的书信?”岳飞虽然不动声sè,但心中却是震惊不已,信已写好,但知道的人绝无仅有,这太子赵谌又是如何得知的?难道自己身边已经安插了舒州军的细作?
“岳将军不必多疑,我军并未派人前去监视岳将军,此乃一得道高人推算而得,岳将军书信至新皇赵构处,定然会被罢官,实话说我等乃是太子殿下部属,驻扎舒州只是迫不得已,宋军因为在前线吃了败仗,为了确立军功,便在舒州之地到处屠杀,斩无辜百姓人头冲为军功,在下愤而起兵抗之,后来宋军将领怕事情败露,数次前来剿灭我等,我自然不能让他们好过,现在却被套上谋反的帽子实在可笑。”安亦奇叙叙而谈道。
岳飞想了想看着安亦奇道:“就算本将知道事情原委,但皇命已下,岳飞不敢抗命,还请安将军退出舒州,或是接受朝廷的招安,成为地方厢军。”
安亦奇道:“若是如此,一月之内大军便会被分解,三月之内所有之兵便会被遣散,半年之内我等的人头便要悬挂在应天府大理寺之中了,还请岳将军放我等一马,同为汉人,却在这里无谓的消耗,实在可惜。”
“皇命在身,恐不可违背,但我会上书禀报皇上,为舒州军争取最大的主动,但若是皇上一定要战…”。
安亦奇忽然问道:“岳将军,你对太子赵谌怎么看?”
岳飞并未犹豫,脱口而出道:“年轻有为,乃是人中龙杰。”赵谌听到岳飞如此褒奖,差点没兴奋的上去索要签名。
“但太子未能登基,而赵构却抢先一步登基,岳将军就不觉得对太子殿下来说不公平?”
岳飞并未出言,太子赵谌的际遇岳飞是十分清楚的,但赵构对岳飞也十分不错,起码表面上看起来是如此,岳飞为报赵构的知遇之恩,自然不能听闻一席言论,对太子和百姓的同情便放弃了招安舒州军的打算,虽然岳飞只有两万jīng兵,但依然不惧。
忽然进来一人,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此人全身多处受伤,鲜血流淌不止,微微喘着粗气走了进来,赵谌一惊顾不得许多急忙上前,扶住此人,眼前此人正是赵谌派往秦凤城的冷月,想必路上遇到了重大的波折。
冷月看到戴着斗笠的赵谌,但凭借感觉很快便断定眼前此人定然是赵谌,从满身是血德尔身上取出一个包裹,赵谌刚想要打开,忽然想到此时露出真容不合适,便将包裹交给了安亦奇,赵谌递包裹之时,朝安亦奇眨了眨有兵士进来将冷月搀扶下去,虽然担心冷月的伤势,但赵谌必须将岳飞稳住,不然两边若是发生冲突,对赵谌将来的计划十分不利。
安亦奇自然理解赵谌的意思,让那跟随而来的兵士全部离开,此时帐中只有赵谌在内共计六人,安亦奇虽然有让白须老者离开的意思,但白须老者忽然趴在桌上,假装打起了鼾声,对安亦奇让其离开的命令不屑一顾,让安亦奇颇为无奈,你永远无法叫醒一个假装睡着的人,安亦奇哭笑不得,但也并未多说什么,遂将带血的包裹打开,一张折好的金黄sè圣旨,连同放置玉玺的锦盒正躺在其中。
白须老者忽然起身,看着包裹其中之物,赵谌总算松了口气,既然圣旨已到,相信虽然岳飞对赵构怀有知遇之恩,但看到此圣旨定然会重新考虑。
安亦奇将圣旨递给岳飞道:“岳将军,此乃宋钦宗传位于太子赵谌的圣旨,而现在赵构不仅抢先登基,而且太子的确身在杭州府,我军奉命前去保卫杭州府,还请岳将军通融,若是太子殿下遭遇不测,恐历史之罪责,定然全乃岳将军之过。”。)
第二百三十七章 主动(第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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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飞握着圣旨,手掌有些微微颤抖,的确对岳飞这样忠君爱国的将领来说,突然发现自己所效忠的皇帝乃是篡权登基的伪皇帝之时,心中之苦涩溢于言表,圣旨不可能造假,宋钦宗的文笔较为特殊,很难模仿,当年岳飞曾今看过宋钦宗给宗泽的圣旨,自然是记忆犹新,何况玉玺的确是显示出裂纹,乃是真正的玉玺,而且从成sè来看,的确是宋钦宗在位时使用的圣旨,自赵构登基以来,为了让天下之人忘记北宋在心中的影响,将圣旨所使用的材料和形势完全改变,岳飞自然信以为真。
忽然岳飞放下手中的圣旨,向安亦奇抱拳道:“太子殿下可有指示。”
安亦奇和赵谌同时暗暗松了一口气,既然能化干戈为玉帛那自然是万幸,“太子早先留有一封信,让在下转交岳将军。”
岳飞拿起书信,将信封撕开,展页而读,岳飞站了起来,对安亦奇抱拳道:“我已知晓太子殿下的计划,岳某自然会配合行事,但其余之事,岳某不便答应,还请安壮士代为传达。”岳飞将信件交还给安亦奇,带着牛皋和王贵而去,岳飞目光之中白须老者想要查看您一番信件内容,但安亦奇很快拿出引火之物将信件点燃,转眼间便化为飞灰。
赵谌对安亦奇道:“我需要五万兵力,后面的事情就交给你了,舒州之地十分重要,定要守住。”
安亦奇抱拳道:“末将领命。”
赵谌秘密分批带领五万武装到牙齿的舒州军,分批分次秘密向杭州府而去,赵谌率领前军近千人先行出发,而安亦奇则是摆开阵势,在归元城下和岳飞统领的两万兵力展开阵势,两军虽然喊杀声叫的响亮,但并无互相之间的攻伐。倒是每rì将领互相比斗,从早战到晚,接着收兵回营,第二rì继续,尤其是牛皋和安亦奇本是装装样子切磋一番罢了,但二人似乎打出了真火,皆拿出自己的看家本事。酣战许久。
今rì已是牛皋,安亦奇二人第七次交手,两人互望一眼也不多言,策马上前朝着对方杀去,安亦奇使一杆冷月鍅,一种能刺能挑的兵刃。而牛皋手中一杆大斧舞得虎虎生风,牛皋的兵器较短,在马战之中讲究一寸长一寸强,但数rì大战之下,牛皋早已熟悉了安亦奇进攻的套路,见安亦奇提鍅攻来,牛皋只是被动防守。
正当两马相错而过之时。牛皋看准机会大吼一声,用力向安亦奇劈去,安亦奇大衣之下,被削去了腰间悬挂宝剑的剑鞘,安亦奇大怒,忽然勒住战马,转身一击,牛皋正在得意。见安亦奇回身一击,慌忙之间将巨斧提起,金属剧烈的闷响声传来,牛皋全身一震,没想到安亦奇以前都有留手,力气如此之大,差点让牛皋坠下战马。气得牛皋哇哇大叫,再次向安亦奇杀去,两人平分秋sè,谁都占不了太大便宜。但身在一边观战的岳飞倒是可以敏锐的看出,二人的武艺得到了极大地进步,只有真正在生死边缘,才能最快的成长。
很快鸣金收兵,两边的兵士缓缓退去,忽然岳飞上前一步道:“安壮士留步,岳某有话要讲。”
安亦奇停下战马,策马返身道:“请岳将军直言。”
岳飞抱拳道:“我军粮草匮乏,无法坚持久战,本将决定退兵,但这样回去,恐怕会牵连到宗帅,回军之后岳某便会辞去军职,回家务农,本将夜早已听闻周围百姓对舒州军的赞许,还请安壮士能保舒州百姓平安,岳某拜谢,至于太子殿下提到的信件,岳飞还是会上书高宗皇帝,希望来rì能在抵御金人的战场上贡献自己的绵薄之力。”
安亦奇也抱拳道:“本对太子殿下对岳将军赞赏不已,惊为天人,心中有些不忿,现在看来岳将军果然是志向高远,乃是国之栋梁,岳将军保重,后会有期。”看着徐徐而去的岳飞所部,安亦奇急忙回军整军,准备支援赵谌。
而赵谌率军到达了不知名的河流之边,通过斥候探查获得的情报,赵谌总算放下一颗悬着的心,因为黄潜善难以适应快速的行军,每rì叫苦,其实黄潜善过得极为滋润,每rì让兵士抬轿而行,这些兵士还要携带自己的兵器粮食,淡水,自然是怨声载道,更可气的是淡水本就不足,而黄潜善却要一rì一沐浴,搞得禁军后勤都想秘密把这个可恶的胖子杀了,黄潜善虽然rìrì发密函向皇上诉苦,一边却是锦衣玉食,还要女子陪同,韩世忠敢怒不敢言,这是监军的特权,若是让黄潜善参上一本,韩世忠定有牢狱之苦,韩世忠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所以朝廷的十万大军每天前进速度不到一百里,走走停停,行军极为缓慢。
而韩世忠刚好答应了李纲的请求,既然监军都不急,韩世忠自然也没有督促兵力快速行进的必要,黄潜善虽然看不起韩世忠在内的所有武将,但现在看到韩世忠倒是挺上道,自然态度也好了很多,但韩世忠心中其实对黄潜善这样的贪官并无好感,自然保持着一定的距离,对于黄潜善的赏赐皆婉言拒绝。
而赵谌却看准了此条河流乃是十万大军必经之地,河水较为湍急,周边五十里之地并无桥梁通过,赵谌时间并不紧张,五万大军绕上游而过,过河之后赵谌看着上有的岸口,心中冷笑,就把此处作为一处葬身朝廷禁军之地,虽然同为宋军,韩世忠所部乃是南宋朝廷嫡系,在赵谌看来是必要被消灭的,自然没什么可惜之处。
赵谌让人将河岸堵住,开始大量的蓄水,虽然河水看起来低矮了许多,但若是刚来此地,不经过仔细勘察,定然无法发现水位的下降,而赵谌在河岸两边故意留下船只和破碎的木材,如此一来便会让误以为是有人刻意拆除了桥梁,一赵谌对历史上黄潜善的认知,此人若是了解到敌军近在眼前,还用此示弱的表现,定然会急于求成,命令韩世忠强行渡河,那是后便是禁军的末rì。
赵谌则将五万大军部署在视线之外的山林之中,静静等待着十万禁军的到来,而此时的杭州府中,人人自危,听闻十万朝廷大军前来征剿,对宋朝军队毫无信心的百姓开始举家往温州,福州等地搬迁,而岳林按照赵谌的命令,以幕后人的方式,大量以低廉的价格收购杭州府的酒楼,房产,店铺,现在称赵谌赵半城都不为过,岳林虽然疑惑赵谌为何如此做,但既然赵谌命令已下,自然只能服从照办,而另一半的房产,酒楼则被杭州府周边最大的地下势力,吴家收购,现在的杭州城,几乎处处都能看到吴家的招牌,似乎对赵谌守卫杭州府有莫大的信心。
一座巨大的好似堡垒的巨型建筑,坐落于杭州府不远处的明州,此地人人都知道,宁得罪官府,不得罪吴家,可见吴家势力之强,连府台见到吴家家主也是客客气气,尽显谦卑,因为至今为止,明州已经在数年间换了六任府台,尤其明州天高皇帝远,因此有吴家的支持,定然能坐稳府台之位。
一件装潢典雅的幽室之中,暖炉的烟雾袅袅升起,手指拨动琴弦,奏出美妙的乐章,只是细听之下便会听闻一丝落寞和忧伤,几分思念,几分埋怨,忽然少女皓腕一动,停下拂动琴弦的玉指,妙目微微抬起看向门外。(qidian.)m.qidian.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