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八章 夜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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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谌命令大军携带大量辎重,几乎将开封府的军需库完全搬空,三千兵士说多不多,说少不少,相信在河北之地可以闯荡出一番天地,可惜战车皆无法携带,若是付之一炬实在可惜,赵谌命人将战车藏于密林之中,连同开封城的守城重型弩箭,霹雳炮等一众兵器藏于山涧之中隐藏了起来。
百姓和大军离开之后,留在开封城的数百兵士,开始在众多房屋周围储备燃油,凿开城墙之底,埋藏炸药,原本刚刚恢复生气的开封城如同鬼城一般,房屋众多,却空无一人。
且说赵谌带领三千惩戒营到达河北地界之时,此时太原,真定早已沦陷,金人占领此地已经时日良多,尤其在伪齐军队的助纣为虐下,金兵对河北义军进行了血腥屠杀,虽然镇压许久,河北义军依然奋力抵御,但大部义军已由明处转为地下,不少义军渗透于伪齐军队之中。
赵谌将全军带至高山之处,此地距离金土已经不远,赵谌将一众将领召集而来,分派下达任务,每人带领一些兵士让众人隐藏起来,临行之前赵谌现场任命七八个校尉,赵谌身边只留了五百骑兵,其余皆分派而出,赵谌的离别赠言也简单,‘消耗金军,壮大自己’,待大队人马离去,赵谌带领军队,向着澶州而去。
与此同时,前往建康的杜充则是好运连连,尽管是金军是因专注于解决宗泽遗留在河北的抗金武装而无法南侵,宋廷却认为杜充在此期间守了将近一年名义上的首都开封,是“赵构赞许杜充乃是徇国忘家,得烈丈大之勇,临机料敌,有古名将之风。比守两京,备经百战,夷夏闻名而褫气,兵民矢死而一心”,褒奖之高字南宋建国以来都属罕见。
赵构最终任命杜充同知枢密院事,官至执政,杜充也是精明之人,自然不会接受皇命,诚惶诚恐的上表推辞,宋高宗颇为欣喜之余。又破格任命杜充为尚书右仆射同平章事即右相,官职仅在左相之下,杜充才上任并兼江淮宣抚使镇守建康,杜充至于建康不思整军持戈面对金国随后而来的南下入侵,每日花天酒地,醉生梦死,让岳飞等人十分恼怒。
岳飞萌生了领军前去抗击金人南侵的想法,但如此作为形同叛国,战将不停号令私自行动。会牵连家人,且岳飞不希望看着身边兄弟被朝廷派兵追杀,五百之下,只能四处打听。找寻面见赵构的机会。
而此时的赵谌早已身在河北地界之内,一路之上都可以看到金兵的影子,数日以来,赵谌带领着兵士东奔西躲。渐渐的将金兵一些行动的轨迹了然于胸口,时至将夜,赵谌带领五百兵士秘密潜伏于一处金兵驻扎之地。赵谌早已通过内线得知,此处的金兵不过三百,如此机会赵谌自然不会放过,所以赵谌决定动手。
冬季的夜晚时分,冷风呼啸,吹动金兵的火把猎猎作响,战旗摇曳,七八个散落的金兵,呼吸的气流在寒风形成白雾状,昨日刚刚落下的积雪,皓白如故。
赵谌伏在冰冷的土坡上,仔细端详金兵营寨的布置,这个营寨拥有前后两座营门,设有拒马,每个角上都建有三座塔楼,十二座塔楼呈掎角之势,但此时寒冬时节,除了一名兵士裹着大衣留守外,塔楼之上空无一人,赵谌总觉得此处有蹊跷,内线的消息也不知是真是假,若是内线两面通吃,左右逢源,也不是不可能,此地不是宋地,凡事多一个心眼总不是坏事,况且赵谌总觉得此地虽然兵力较少,但身处河北义军活动频繁之地,还敢如此大意的布防,若不是心有所持,绝不敢如此大意。
花逢春低声提醒赵谌道:“将军,时辰已到,此时乃是敌军嘴疲乏之时,我军是否进攻?”
赵谌摇了摇头,低声道:“此金营多有蹊跷,看看再说。”事关进入金地第一战,赵谌可不敢大意,小心为上,步步为营才是。
半个时辰之后,赵谌忽然发现从远方之地,一些人影缓缓向金营聚拢而来,赵谌目力尚佳,依稀可以看到晃动的人影尚有数十,而在其后有人影浮动,想必人数定有不下数百,赵谌心中一动,看来这群人乃是奔着金营而来,若是金国伏兵,也不必埋伏于军营之外,赵谌愈发的怀疑,金兵早已得到了消息,这座看似普通的金兵营寨,绝不似表面看起来那般简单。
正如赵谌猜测的一般,从远处结队而来的队伍,找准机会,巧妙的将分布于金营外的七八个金兵刺杀,后面立即有人跟上,将门前的拒马路障搬开,众人鱼贯而入,忽然营寨火光冲天而起,周围营地周围的塔楼高地之上,突然冒出数量众多的弓箭手,箭矢多如雨下,冲入营寨中的众人中箭者颇多,慌乱之间急忙往营寨门口逃窜而去,金兵怎么会让这些不速之客走过,一轮火箭而下,营寨门口立刻燃起熊熊大火,看来早已埋藏了引火之物,剧烈燃烧之下,将十余个冲入营寨的宋人焚烧其中,身上燃烧着熊熊大火,只能无助的在地上翻滚,皮肉皆被火焰烤焦,焦糊之味随风飘散而来。
逃窜的宋人被大火所组,急忙寻找可以躲藏的地方,可惜金恩早有准备,将大多遮挡之物搬至一空,宋人根本没有躲闪的地方,一些人迫于无奈将地上尸体举起,抵挡金人密集的箭矢,但在如此密集的箭矢下,定然无法活命,侥幸活下来的人也无法抵御稍后肃清战场的金人。
宋人此战打得极为窝囊,几乎没有短兵相接,金人很好的利用了地形和武器的优势,将宋人完全压制,虽然金人藏在营寨中的伏兵只有三百余人,总兵力不足七百,但在战术合理安排下,完全将多余自己的宋人完全压制,动弹不得。
赵谌现在可以确定,那内线看来早已通知了金人,今晚金人的这番准备,本来是用来对付赵谌等人的,没想到歪打正着之下,将同样筹谋许久,欲拿下金人营寨的宋人队伍击退。
如此一来,反而给了赵谌机会,赵谌立刻放弃了从正面突入的想法,命令花逢春选箭术较好者,悄悄分布金营四周,用火箭点燃金营中的十二座高塔,赵谌带领军队悄悄向着金营靠近,此时的金人胜券在握,面对如同待宰羔羊的宋人,眼神之中充满了戏谑,站在高台之上的金人甚至一边喝着烈酒,一边不断跟身边的兵士比谁射得准。
忽然那一支火箭劲力十足的射中金兵手中酒坛,酒坛应声碎裂,酒水撒了兵士一身,火箭之上的烈性焦油迅速点燃易燃的酒精,持有酒坛的兵士几乎在瞬间成为了一团火人,放声哀嚎之下不断挣扎,将身边的兵士引燃,或是将一些站立不稳的兵士直接撞下高台,这样的情况几乎在十二座高台之上同时发生,火箭不断将高台之上的兵士引燃,本就站立位置不多的高台,顿时燃起了大火,一些兵士惊惧之下,直接从高台之上跳下,着地之处瞬间摔得血肉模糊。
赵谌让花逢春不仅射杀高台之上金军兵士,着重将高台的悬梯点燃,木质的悬梯中箭不久便纷纷燃起了大火,整个高台皆陷入了巨大的火海之中,浓密的黑烟翻滚而上,高台之上的金兵吸入大量烟灰,不少顿时窒息而死,营寨高处的金兵急忙冲了下来,阻挡惩戒营兵士的火箭。
赵谌一提长枪,高呼一声:“随我冲。”为了防止动静太大被金兵发现,而变为步兵的五百惩戒营依然动作迅捷,随着赵谌冲杀而上,金兵于惩戒营剧烈的撞击在一起,赵谌双手顶着一杆长枪,全力向前冲刺,遭遇金兵的兵刃刺来,赵谌不退反进,长枪一横往下一压,赵谌向前一跳踩在金兵的长枪枪杆之上,长枪一甩,将数名金兵击倒在地,被枪刃扫过的直接倒地而亡。
赵谌安然落地,向右一偏,多开迎面而来的冷箭偷袭,忽然那放冷箭的金兵眉心被箭矢贯穿,软软的向后倒去,赵谌对花逢春点头算是感谢,继续向着金兵之中突击而去,赵谌手下没有一合之将,如入无人之境,不断收割者金人的性命,而周侗赠与赵谌的幽黎神枪在不断地收割生命下,没有一丝一毫的被鲜血所侵蚀,反而愈发光亮,锋利异常。
原先首先冲入金营,此时正躲闪在尸体下的宋人,忽见金兵的高台引起大火,兵士倒毙,浓烟滚滚而起之下,不少兵士被迫跳下高台,接着有一支部队前来攻伐金军,原本强悍的金兵,在这支部队手中简直如同土鸡瓦狗一般,不堪一击,尽管不知道这支部队的来历,但明显看起来像是宋人,伪齐的军队中,可找不到如此战斗力的部队,敌人的敌人便是朋友, 这些备受金人蹂躏的宋人,也从尸体下冲出,持着兵器朝着金人杀去,金兵早已溃败,赵谌不断率军追杀残余金兵。(未完待续。。)
第二百九十章 河北义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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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火纷飞,浓烟滚滚,两军兵士冲杀纠缠在一起,血肉横飞,尸横遍地,惨叫与喊杀之声交织在一起,可战者奋勇争先,受伤者仆倒在地,哀嚎不已,赵谌带领惩戒营兵士一路冲杀,金兵虽然善战,但此时早已处于溃败边缘。
金兵且战且退,据地而守,倒也不失战士的坚韧品质,直到最后一名可战的金兵倒下,有兵士来报,除俘获五名重伤的金兵外,其余金兵尽皆战死,赵谌知道从这种戍边的金兵口中问不出多少有价值的情报,下令道:“送他们一程,尸体全部堆积火化,其余兵士立刻将金营之中的物资全部搬走,带不走的全部烧毁。”
赵谌的命令很快得到执行,金兵的尸体与宋军的尸体分别堆放在一起,在熊熊烈火中付之一炬,所有的物资被紧张有序的搬运而出,首先闯入金营的宋人大致只剩下一百余人,可谓是死伤惨重,这伙人的头领眼巴巴的看着宋军不断将储备丰富的金兵储备搬运一空,眼神之中全是羡慕,但他们同样懂得,若不是宋军救援及时,他们早已成了金兵箭下亡魂,哪里还能幸存,但这批给养和装备对他们同样事关生死,其中领头之人斟酌再三,还是向赵谌走了过去。
还没走数步,便被惩戒营兵士拦下,花逢春远远看到这伙人的动作,瞬间射出五箭,齐整的排在最前五人的面前土地之上,如此箭法也让这些宋人为之一惊,赵谌看到之后,对身边兵士道:“放他们过来。”
一行被放行的宋人来到赵谌面前。虽然经历惨败,但气势依然不减,赵谌暗暗赞许,看来这些人并非临时起义之辈,为首的男子大约三十岁左右,全身孔武有力,虎口粗糙,明显是常年使用武器的行家,很有可能是行伍出生,因脸上满是漆黑的烟灰。看不清真实面貌。
男子上前不卑不亢的问道:“在下李军,敢问将军可是朝廷大军的先锋?我河北义军对朝廷大军可是期盼已久,今日救命之恩,自当后报。”
赵谌心中一动,原来此人是河北义军,今日也算是为惩戒营挡枪,赵谌自当对河北义军客气一些,赵谌问道:“那本将便直言相告,朝廷大军已经放弃开封府。从黄河防线向南转移,以建康为基地,抵御金兵入侵,本将似乎在半月前。将此消息通告河北诸军,难道你是伪齐之军?”赵谌眉头一皱,握紧了手中长枪,周边的惩戒营兵士迅速围了过来。只待赵谌一声令下,便将一众宋人斩杀。
李军急忙解释道:“将军误会了,当日将军通告的消息只是传送于我河北义军将军之列。当时在下只是一校尉,如何有权利得到此消息,况且数日之后,我河北义军便被伪齐和金国的双重围剿下损失惨重,各部早已切断了联系,各自为战,可惜,此战都因我之过也,至使我部数百将士长眠于此。”李军言语之中渐渐变得低沉,脸色也变得黯然。
赵谌问道:“你部还有多少兵力?”
李军道:“除了留守的一百余人与兵士们的家眷,其余都在这里了。”
赵谌忽然对身边的兵士道:“留下一半物资,半个时辰后向东南方向转移。”赵谌转头对李军道:“为将者许审时度势,不可轻率决断,你的手中可是握着弟兄们的性命,你好自为之。”赵谌带领兵士向东南转移。
忽然李军道:“将军不如与我们一同回去,我们驻扎的地方易守难攻,且极为隐蔽,将军初来乍道,人生地不熟,若是遇到金兵围剿,虽然不至战败,但定然损失惨重。”
赵谌尚未表态,李军身边一人急忙道:“大人不可啊,我山寨之中多为妇孺,若是他们前去,万一惹出事端如何处之,大人难道忘记了原先那些宋之禁军是如何对待我们的,请大人三思。”
赵谌若有所思的看了这个男子一眼,只看得此人冷汗直流,心虚之下不敢多言,李军沉声道:“我信得过他们,你不必多言。”说完看着赵谌,等待赵谌的决断。
赵谌暗自思量,李军所说的确不假,在河北之地想要生存下去,决不能躲入深山之中,那样绝不可能壮大,最终被金人击破,只有联系当地义军,在百姓的帮助下才有机会抗击金兵,而现在赵谌首先要做的,便是找一个熟悉河北之地之人,而李军便是恨适合的人选。
赵谌抱拳道:“既然如此,便恭敬不如从命。”赵谌立刻召集兵士跟随李军一行人行动,此地不宜久留,李军和赵谌也知道此处不是叙旧之地,立刻向远方车里而去,而在部队之后,负责殿后的兵士制造出很多防止追踪的虚假痕迹。
赵谌众人走后大约半天之后,数千金兵赶了过来,看着付之一炬的金营,金军众人皆咬牙切齿,引为奇耻大辱,金军将领沉声道:“传令全军,立刻血洗周边百里的汉人的村庄,要让这些汉人知道敢和我大金反抗的代价是什么。”
一众金兵发出兴奋的怒吼,金兵对宋人极为残忍,奸淫掳掠乃是常事,像这种血洗村落更是残忍异常,但不得不说这个方法的确震慑了反抗的河北义军,很多百姓不敢帮助河北义军,河北义军在内鬼的反叛下,加上缺少百姓的支援,兵员缺失,最终被金人击败,当然最主要的结果是杜充完全放弃了朝廷禁军和河北义军合作抗金的战略,鼓励无缘的河北义军虽然作战英勇,悍不畏死,但依然无法对抗金兵的围剿。
赵谌跟随者李军来到了一处山寨,正如李军所说,此地极为隐蔽,崇山峻岭之间,茂密山林之后的一处山洞之中别有洞天,一处宽大的世外桃源,树立着众多草屋,耕地,水井等一应俱全,原本嬉闹的孩童见义军返回,皆满含笑容的跑了过去,但看到身后的惩戒营立刻吓得躲在自己的母亲身后,满脸惊恐之色。
一路之上,赵谌和李军也多有交谈,李军提到最多的便是其妻陈氏,果然闻名不如见面,李军虽然长的武大三粗,但其妻却是极为动人,赵谌在李军的引荐下上前见礼,一路上李军知道赵谌如此年轻便是游击将军,满脸敬佩之色,熟络之后,李军也自称托大,为大哥,赵谌只能上前口称陈氏嫂子,赵谌忽然发现有一个人看着陈氏的眼神明显带着占有欲,此人便是当日劝阻李军不要带赵谌返回山寨之人。
赵谌不动声色的暗暗留意,李军性格豪爽,和赵谌颇为投缘,赵谌自然不会让自己大哥遭受危险,况且一路之上,赵谌总觉得山路之上有些蹊跷,一些特定不起眼的角落,被匕首刮出了痕迹,赵谌刚开始觉得这是村民为了迷路留下的记号,现在看来并没有那么简单,小心无大错,赵谌决定好好探查一番。
忽然一个面容清秀的女孩带着一杆木质的长枪,从人群中窜了出来,一把抓住李军道:“姐夫你可回来了,快教我枪法,这可是你答应过的。”这个女孩一双幽莲般的眼眸,让人心生静怡之感,不过从女孩的行为看,乃是一个不爱红妆爱武装的女子。
李军面色苦,故意板着脸道:“女孩子家家的学什么枪法,快去跟你姐姐学女红,否则以后谁敢娶你啊。”
陈雅芙府眉头一皱,愠怒道:“姐夫是个大骗子,我让姐姐以后不理你了。”
让赵谌不禁莞尔。(未完待续。。)
第三百章 危机(上)
ps: 昨日出了乌龙事件,二百九十九章写成了二百九十章,十分抱歉
李军十分无奈,满脸尴尬之色,忽然眼神一转,微笑着向少女介绍道:“这位吴兄,年纪轻轻便是宋军游击将军,一手枪法乃是出神入化,姐夫这二把刀的枪术上不得台面,你要是想学就找吴兄便是。”赵谌一愣,没想到李军瞬间把责任推卸过来,赵谌并未多言,算不得答应也算不上拒绝,此次上山只为躲避一时,并没有时间做教人枪法的老师,况且枪术精近极难,并非短期便有所建树,赵谌自然有些推脱之意。
少女看了赵谌一眼,满脸质疑的道:“姐夫你在糊弄我吧,他看起来年龄大我不过几岁,枪术能有几分本事,不行,不行,姐夫你赶紧教我。”说完不顾李军的尴尬,上前拉住李军直往后山拖。
李军推也不是,从也不是,求助的看向赵谌,赵谌忽然心中一阵触动,李军这般的亲情,自己似乎曾经也经历过,只不过想不起来在什么时间,什么地点,赵谌不由自主的出言道:“若想学上乘枪术,就要吃得了苦。”
李军急忙陈述当日赵谌一人破千军的威势,说得惟妙惟肖,不过随后越说越夸张,差点说赵谌乃是地狱恶鬼,三头八臂,让赵谌十分无语,只把陈雅芙说得两眼发光,看待赵谌的木光也发生了巨大的转变。
赵谌自然不会在乎陈雅芙的看法,但既然有此觉悟,那也只能努力完成,赵谌将少女带至后山,在交给陈雅芙数十余块特制的沙袋,分别绑在手臂,手腕小腿,大腿。最夸张的是赵谌为陈雅芙准备了一件数十斤的马甲,陈雅芙满脸委屈的穿上赵谌所给的装备,陈雅芙自己想要学武,其实只是一时热血,原本李军教授武艺时都把陈雅芙当姑奶奶一般供起,赵谌倒好上来便是折磨,但少女迫于自尊,只能咬牙坚持,但心里早把赵谌诅咒了无数遍。
赵谌看陈雅芙准备完备后,将长枪递给少女道:“拿着它。给你半天时间,往返山顶与山下十次,否则不得吃饭,不得洗澡,去吧。”
“你...”少女怒道。
赵谌淡淡道:“你什么你,还不快去。”
陈雅芙眼睛一转,突然甜美的微笑着,柔声问道:“敢问师父大人的尊号,以后对敌也好爆出师父威名。震慑对手。”
赵谌懒得管陈雅芙打什么鬼主意,淡淡道:“我叫吴秀,年会不是我的弟子,不必称呼师父。你若是连这点苦都吃不了,还是回去的好。”
陈雅芙哦了一声,开始向山下艰难而去,陈雅芙手中的长枪完全成了登山的木棍。让视武器为生命的赵谌微微皱眉,赵谌脚步轻快,轻松的跟在陈雅芙身边。冷冷道:“兵器乃是战场上最为重要的伙伴,若是再挨地,那你请回。”
“大坏蛋,大笨蛋...” 陈雅芙一边艰难的向山下而去,一边不断地暗自嘀咕,赵谌耳力惊人,自然听得十分真切,陈雅芙也是孩童心性,赵谌自然也不会怪罪,只能假装听不见。
赵谌每日督促陈雅芙苦练体力,陈雅芙也是颇为倔强之人,不愿在赵谌面前服软,每日虽然十分辛苦,但却从未携带,其实赵谌早已知道突然如此负重练习,身体根本吃不消,尤其陈雅芙这些日子在山涧上下,磕碰之事也是常有,身上早已有多处青肿,每日结束之后,赵谌会为陈雅芙推拿,刚开始陈雅芙十分强硬的拒绝,后来见赵谌目光清澈,并无越轨行为,遂默认了赵谌的行为。
赵谌的确对陈雅芙并无非分之想,只是当妹妹看待,推拿之术可以起到舒筋活血,消肿止痛的作用,帮助陈雅芙恢复恢复最佳状态来练习,这样的日子持续了半月有余,在此期间,李军也为赵谌于许多潜伏在各处的河北义军取得了联系,但大多数河北义军对朝廷军队并不信任,除非赵谌率领的惩戒营,可以取得较大的胜利,唯有如此才能建立起洽谈的桥梁,赵谌自然也表示理解,原来北伐的宋军放弃河北之地之后,离开之前多有害群之马,自然被河北义军所不信任,信任破坏起来很容易,若想重新建立却很难,赵谌若想在河北立足,必须证明惩戒营的战力。
赵谌在山寨之中已经二十余日,赵谌严格约束军纪,惩戒营兵士与山寨的村民相处的较为融洽,赵谌这些日子除了督促陈雅芙勤加练习以外,皆在四处寻找蛛丝马迹,并吩咐兵士跟踪当日那男子,赵谌也得知那男子姓谢名柏,谢柏虽然多有酗酒,但似乎颇为规矩,并无什么异动,但赵谌总觉得事情没有表面上看得那么平静,因此惩戒营兵士皆在待命状态,起码甲不离身,枕戈而眠。
赵谌如此肯定是得知谢柏曾向李军提出欲娶陈雅芙,被李军严词拒绝,李军也和赵谌谈过此事,一来陈雅芙不愿意,二来李军对谢柏此人的人品信不过,之所以依然留在身边,是因为两人同村而出,一同服役,一同流落于此,乃是过命的交情。
夜晚时分,赵谌举着火把将陈雅芙约来,今夜天色暗淡,夜黑风高,几乎伸手不见五指,赵谌本就是找这种夜晚,训练陈雅芙夜间的作战能力,很多时候和敌军硬拼并不是明智之举,而在夜晚的帮助下却可以成为天然的伪装,只是这些天来从来没有这种夜色,让赵谌的训练计划也为之放缓。
陈雅芙开始在黑暗中小心的行走,熟悉之后开始逐渐加快了速度,忽然陈雅芙脚下一滑,向山下坠落而去,赵谌眼疾手快,猛然上前一步,一把将陈雅芙抱在怀里,赵谌与陈雅芙颇为尴尬,都往后一步,赵谌刚要抱拳道歉,忽然怔在原地,陈雅芙看向赵谌,顺着眼神看去,除了漫天的漆黑,并无任何奇特。
赵谌忽然焦急的道:“今晚便是金人攻山的准备,原来那些符号并不是告诉金人进攻的路线,而是和金人约定月圆之日便是攻山之日,好在赵谌也并非毫无准备,立刻拉着陈雅芙朝着山寨之中赶去,赵谌嫌陈雅芙随度太慢,也顾不得许多,直接将陈雅芙抱起,向前冲去。
陈雅芙此时才反应过来,满眼焦急的道:“今日谢柏邀请姐夫等一众领头人前去喝酒,难道...难道...”说到后面已经六神无主,完全失去了方寸。
赵谌眉头微皱,看来谢柏此人城府颇深,可能早已发现了赵谌手下的追踪,赵谌有些后悔,若是自己亲自前往,也许就不会出现这些纰漏了,但此时不是后悔的时候,赵谌必须立刻调集惩戒营,虽然知道前来围剿的金兵决不在少数,但若不做些什么,那只能坐以待毙。
就在赵谌赶往山寨之时,此时的山下早已聚集了三千金兵,这几乎是这一代金兵的全部主力,欲将宋军除之而后快,赵谌在金军营寨所做之事,让此来的金兵满含怒火,接着夜色,且在领路之人的带领下向山上而来。
此时的李军正在与诸位将领把酒痛饮,谢柏木管淡然,但手心之处早已积满了汗水,想想每日被赵谌满含杀意的眼神扫过,谢柏便不寒而栗,但看到眼前这个完全不如自己的男子,娶得娇妻美妾,赢得整个山寨的尊重,而作为元老的自己却如此窘迫,而李军此时约来越相信陈氏是喜欢他的,本来两人是过命的交情,谢柏反省之后,向李军提出欲娶陈雅芙,而被李军拒绝,谢柏一直认为是李军从中作梗,既然如此就别怪我了,谢柏看着坐在李军身边的李氏,眼神愈发炽热。
李军喝了不少酒,提着酒坛来到谢柏身边道:“谢兄,我们认识已有十年了,我们可是刀枪剑雨中闯过来的,当日拒绝你只是因为陈雅芙那妮子不情愿,你也老大不小了,择日定然让你嫂子物色一个好的,好男儿成家立业,一样不可耽误。”
谢柏接过酒坛,乘人不备,往嘴中塞入一个药丸,端起酒坛痛饮数口,将酒坛递还给李军道:“多谢大哥。”
李军颇为欣慰,刚要再多言几句,忽然一阵眩晕之感涌上头来,软软的依靠在地上道:“大哥今日不胜酒力,我们来日再喝。”
“也许再也没有这样的机会了,大哥。”谢柏忽然冷冷的道。
众人大怒,冷柏居然如此和李军说话,几个性格火爆之人盛怒之下,欲上前教训谢柏,忽然那众人皆感觉一阵头晕目眩,以头抢地尔,爬到了一片,李军立刻反应过来,定然是酒有问题,满脸愤怒的看着谢柏。
因为此处距离山口较近,金兵的前哨早已安布周围,一些负责山涧守卫之人,早已被杀死,只留下冰冷的尸体,大门被粗暴的踹开,全副武装的金兵鱼贯而入,看着地上倒地不起的众人,为首的金人满脸喜色,走到谢柏面前用蹩脚的汉语道:“你做的很好,以后荣华富贵绝少不了你的,你先随我们离开吧,齐**队之中正少一位能担当大任的将军。”(未完待续。。)
第三百零一章 危机(下)
谢柏看了一眼软倒在地的陈氏,向金将请求道:“这个女子希望将军允许我带走。”
金将虽然见女子相貌美艳有些不舍,但此时还依仗谢柏,若是谢柏狗急跳墙叫喊起来,他们数十人死在这里乃是小事,大军的动向便会被发现,故作大方的道:“谢将军请便。”
谢柏也满是紧张,对于金人谢柏自然是信不过的,但为了陈氏谢柏已经顾不得许多,在摇尾乞怜的同时也做好了鱼死网破的打算,好在金人还算守信,谢柏上前微微颤抖着将陈氏抱起,好似一件捧在手中怕化了,含在口中怕融了的世间珍宝,谢柏的动作引来了周边金人的一阵鄙视,谢柏抱起陈氏,脱下外套为陈氏披上,跟着金兵匆匆下山而去。
金兵刚欲出刀将李军等人斩首,被金将劝阻,金将道:“他们还有用,即使我们的护身符,将来也是河北义军的催命符,据我所知,河北义军没有放弃同伴的概念,到时候这些鱼饵便能派上用场。”
“还是将军高瞻远瞩,我等佩服。”
金将哈哈一笑,心中大快,对于手下兵士的恭维坦然受之,就在此时,山涧之处爆发出喊杀之声,金将心中一惊,没想到这些宋军反应如此之快,急忙带着一众俘虏朝着山下通过密道而去,而此时赵谌早已率领惩戒营向着金兵冲杀而去,陈雅芙持着长枪,本要随赵谌前来抵御金兵,但在赵谌斥责之下,红着眼眶前去帮助山寨的村民转移,赵谌有些懊悔自己的态度,此时情况危急,赵谌也来不及道歉,待此战结束之后再补偿好了。
好在惩戒营兵士合甲而眠。持戈而睡,立刻随赵谌进入有利地形,阻杀上山而来的金兵,上山道路崎岖,加上伸手不见五指,金兵上山的速度很缓慢,赵谌眼力惊人,黑夜虽然对目力有所影响,但金兵的身形倒是看得真切。
赵谌将华逢春叫到身边,问道:“是否可以用箭矢压制金兵上山的速度。”
华逢春远远看去。摇头道:“不行,实在太黑了,且金兵前进之时十分小心,加上山脊阻绝了声响,根本无法分辨金兵的具体位置,况且我军箭矢有限,若是漫无目的的乱射,实在有些得不偿失。”
赵谌想了想,问道:“花兄可会循声辨位?”
华逢春自信一笑道:“这可是基本功。且将军交给我训练的惩戒营兵士,同样在这方面下了不少功夫。”
“如此甚好,花兄立刻将兵士安排就位,稍后我投掷石块而去。花兄则朝着这个方向射出箭矢,我们要为百姓的转移争取时间。”
华逢春也是面色一正,这些日子和山寨村民相处融洽,前番山寨百姓刚刚经历失去亲人之痛。此时又被金人攻破家园,华逢春自当尽力保全这些如同亲人般的百姓。
赵谌朝华逢春一点头,手掌一展。石块朝着山下聚在一起缓慢登山的金兵投掷而去,一金兵被砸中脑门,鲜血喷涌,惨叫一声,仰面翻倒而下,石块的滚动声和金兵惨叫声成为最明显的信号,华逢春耳朵微动,弓搭五支箭矢,朝着金兵激射而去,噗嗤之声接连传来,金兵五人瞬间中箭倒地。
金兵大惊之下,急忙举目四顾,忽然从山上射下数十支箭矢,虽然箭矢散漫,杂乱无章,但依然有不少金兵中箭倒地,金兵对黑暗中潜伏的弓箭手颇为忌惮,皆伏在地上不再动作,果然箭矢停了下来。
僵持一会之后,金兵将领微微起身,半蹲在岩石之后,挥动手势让金兵向山上而去,虽然金兵畏惧黑暗中潜藏的杀手,但若是抗命不前,依然逃不过一死,唯有小心的起身,向山上而去,忽然箭矢猛然将金将的头颅洞穿,红白之物从脑后穿出,双眼圆睁,扑倒在地,周围的金兵顿时皆趴在地上。
两军又陷入了僵持阶段,虽然金兵人数众多,但如此被动的挨打之下,并无太多的办法,时间拖得越久,对赵谌来说越有利,可以让百姓安然撤退,金兵有军令在身,虽然恐惧,但依然再次发动了数次进攻,皆被赵谌连同华逢春击杀不少金兵。
赵谌看得真切,金兵人多势众,密密麻麻足有数千之多,绝不是此时山上的五六百人可以阻挡的,况且这一众惩戒营兵士乃是骑兵,耗在此地与金人火拼,绝不是明智之举,赵谌同时打探过望月崖的情况,看来李军等人早已被金人俘获,赵谌只能尽力保全山寨百姓的性命,就在此时,后山之处燃起了火焰,赵谌看得真切,这是约定好的信号,百姓已经退入后山山林之中。
赵谌让大部分兵士返回山寨中,在此探查是否有遗漏的东西,自己则和华逢春等十余人留在山口,不断向胆敢起身的金兵射去致命的箭矢,金兵开始烦躁起来,领兵的军官再也不敢使用手势,只能低声用言语呼喊,金兵不断的被催促起身,最先起身的往往会成为射杀的目标,金兵在如此煎熬之下几乎疯狂,开始全力向山上冲去,赵谌有些可惜,若是兵力足够,早被檑木滚石,定然会让金兵付出巨大的代价。
赵谌让华逢春先带领兵士离开,这些弓箭手训练不易,决不能出现折损,赵谌每弓搭三箭,这已是赵谌的极限,若是再多,恐怕无法致命,赵谌箭无虚发,每一击便有三名走在最前的金兵扑倒在地,赵谌箭法刁钻,金兵的盾牌根本无法阻挡,金兵也早已红了眼,不畏生死,向着山上冲锋而去。
赵谌且战且退,以极高的频率射杀金兵,直到箭矢告竭,赵谌深知数千大军虽然无法抵御,但也算杀伤了不少金兵,想必此时村民已经遁入山林之中,赵谌将最后一支箭矢射出时,弓弦应声而断,赵谌将损坏的长弓丢在地上,朝着下山的退路而去。
金兵小心的上前,一听到风吹草动,立刻趴了下来,才发现乃是山中野兔从洞穴之中窜出,冲进另一个洞穴之中,金兵再次起身朝着山口慢慢走来,如同死神镰刀一般的箭矢,似乎完全消失,金兵前进的速度也愈发的快,当来到山顶之时,只有一把被拉扯而断的长弓。
金兵恼羞成怒,数千大军居然被区区数十人压制在山口之中,对金人来说无疑乃是奇耻大辱,皆顺着脚步追杀而去,地上早已设好的夹子在黑暗之中齐齐显威,不少金兵误触兽夹,在巨大的咬合力下被截断了脚掌,中招的兵士倒在地上惨叫不已。
金兵总算冲到村寨之中,愤恨之下,将全部的房屋接连点燃,种植的土地全部捣毁,一时之间,河北义军家属多年心血毁于一旦,原本的家园被浓烟滚滚所笼罩。
陈雅芙看到赵谌返回,满含希望的来到赵谌身边,满脸期望的神色问道:“我姐姐和姐夫还有大家都逃出来了吧。”
赵谌面色一黯,沉默了起来。
陈雅芙双眼满是木然之色,微微喘息着冷冷道:“是你叫我离开,否则今晚我便能保护姐姐,保护大家。”陈雅芙猛然上前,锤击着赵谌,两眼泪水不断从脸颊流下。
赵谌站在原地,任由陈雅芙发泄,也许发泄出来会好一些,压抑是最伤心的毒药。
陈雅芙忽然从兵士手中抢过长枪,返身朝着山上冲去,赵谌上前猛然以及受到将陈雅芙击昏,顺手将陈雅芙抱在怀中,对全军下令道:“立即撤离,殿后的部队立刻扫除我军前进的痕迹,待下山山立即隐蔽起来。”
惩戒营兵士牵着战马,扶老携幼,向着山下而去,忽然一兵士对赵谌道:“将军快看。”
赵谌顺着兵士手指的方向看去,山寨之上此时火光冲天,原本宁静的家园早已成了一团火海,赵谌双拳捏得咯吱作响,心中暗暗发誓,总有一天会让金人在他们的土地饱尝战争杀伐之苦。
金人乘兴而来败兴而归,山上除了一些房屋稻田外,并无多少油水,且在山口之前吃了大亏,实在有些得不偿失,金人泄愤之下,杀了数个俘虏的义军军官,将尸首大卸八块,悬挂于附近的城墙之上。
平静数日之后,不过一个消息很快便在河北之地传开,有一支宋军早已投靠了金人,乃是金国扫除河北义军的先锋,领军之将吴秀,文武双全,为大金朝廷立下赫赫战功,数日前,帮助金人拿下绿绥山,吴秀乃是金人的大功臣,金人承诺,只要吴秀灭了河北义军,则封为齐国大将军,统领齐国大军,与金国共享万世千秋。
这个消息一波激起千层浪,怒骂者有之,旁观者有之,而在河北义军之中也传出消息,先得赵谌人头者赏千金,此时赵谌才面对了四面楚歌的危机,而赵谌此时率领大军遁入山林之中,寻一处周边游水源之地休整下来,陈雅芙本是茶饭不进,但赵谌只是淡淡道:“想救你姐姐和姐夫,就好好吃饭。”
陈雅芙总算机械式的开始进食,不过连续数日未吐一言,赵谌并没有前去安慰,这道坎只能自己跨过去,否则永远都不会成长起来。(未完待续。。)
第三百零二章 刺客
一日,赵谌赵谌正在擦拭长枪,忽然那一面带斗笠的惩戒营兵士走上前来,略一斟酌,沉声道:“将军,外面传我等乃是金人的走狗都传疯了,若是我等在潜藏于此,说不定出去,定然会被河北义军聚而攻之的。”
赵谌微笑着道:“敌人急了,说明金人稍后会有大动作,而我们很好地牵制了金人,想必金人在不久之后会有大动作,而无暇分兵清缴我等,若是金人这些鬼话真能让河北益军对我等刀兵相向,这河北之地不待也罢。”
赵谌见难兵士若有所思,接着道:“静下心来,仔细体悟,自然会发现敌军的动机,沉默有时候是对污蔑最好的反击。”
“禀报将军,金人已将李军等人带至逢安城之中,小人看过榜文了,称三日后的正午斩首示众。”兵士紧接着禀报道,进逢按城一趟,倒是获得了不少消息。
赵谌知道若是前去劫法场,顶入那是有死无生,金人定然会设下天罗地网,等着惩戒营前去,赵谌心中对李军到了一声抱歉,赵谌绝不会为了救李军而让数百将士前去送死,想必若是赵谌被俘,李军同样不会领军前去劫法场。
赵谌点头表示知道,对兵士道:“下去吧,让花将军前来找我。”
“遵命。”
花逢春到来之后,赵谌正坐在案桌之上和着闷酒,李军三日后待斩,赵谌却毫无办法,若是此时手中有数万大军,何惧金人,可惜现在只能坐在此处喝着闷酒,想起上山之后,李军对赵谌的照顾,赵谌心中实在有些难受。
花逢春抱拳道:“将军...”
赵谌手臂一展。指着对面的案基指了一下,然后将一杯浊酒关了下去,辛辣的滋味,让赵谌似乎刻意好过一些。
待花逢春落座,赵谌道:”花将军,三日后李军待斩,我需要你前往,带兵士三十如何?”
花逢春一惊,缓言道:“将军欲斩杀在下,只管开口。何须借金人之手除去在下,这三十将士还请将军留下,我花逢春愿一人前往。”花逢春目光淡然,就算赵谌让他带三十人去送死,依然毫无惧色。
赵谌微微一笑,道:“花将军果然无所畏惧,不过你到时误会了,说实话,三日后我救不了李军。但我要去做另外一件事,需要你带人潜入逢安城,吸引金人的注意力,切记不可恋战。”
听到赵谌如此说。花逢春有些惭愧,刚刚的确是有些质疑赵谌,花逢春知道赵谌并不是斤斤计较之人,只将此事记在心理。领命前去准备。
赵谌把玩着手中酒杯,用力一捏,瞬间变成一手破碎的碎片。
三日后的正午。逢安城菜市口人潮涌动,不少居住在逢安城中居住的宋人都前来为河北义军的壮士送行,李军身着花白的单衣,身上捆着麻绳,被折磨而留下大大小小的伤口,正不断往外流淌着血液,李军神色萎靡,微微睁开眼帘,看着天空中的太阳,此时李军依然牵挂着山寨百姓,陈氏和其妹的安慰,不过有赵谌在相信金人也耍不出什么花招来。
李军心中默念,希望赵谌能照顾好姐妹俩,照顾好一众乡里,金人一为首将领,上前道:“你们这些汉人富贵于金人包庇之下,不思感恩戴德,居然敢模范作乱实在是罪加一等,今日就让你们看看反抗我们金人的代价。”
那金人叫来三个兵士,自己也从别人手中接过巨大的虎夹,四人分别对准李军的一双手腕,脚踝,同时用力,李军怒吼一声,手脚齐齐断裂,鲜血喷涌四散,溅了周围四人一身,那金将不顾全身被汗水浸透的李军,拿着火把将四个半支拳头大的伤口烧燃,在烧灼之下,伤口开始凝固,李军疯狂的扭动着,发出凄惨的嚎叫,场面之残忍让不少百姓心中发凉,赵谌带着斗笠,微微闭上了双眼,本来今日陈雅芙偷偷下山欲下山救姐夫与姐姐,最终被赵谌捉住,绑在营地之中,交代女子天天为陈雅芙送吃送喝,由惩戒营看守,不许陈雅芙离开驻地半步,赵谌可不想节外生枝,只能委屈陈雅芙了。
法场上李军数次疼晕了过去,被金人用凉水泼醒,实在是惨绝人寰,赵谌深吸一口气,信不走开,待赵谌走后,台上折磨李军的四人轰然倒地,忽然不知从哪里飞来的箭矢,将四人射杀,李军再次晕了过去,已经不省人事。
负责守卫的金兵也是理科反应过来,朝着围观的百姓冲去,百姓见金兵杀来,顿时四散而逃,忽然再次有数名金兵仆倒在地,鲜血从伤口之中慢慢流淌而出,两地上染成了一块红色漩涡。
金兵也是又惊又怒,一边向驻扎部队的金兵请求支援,一边小心的躲闪,对逃跑的百姓也是见一个杀一个,不多时法场之上,布满了数十具尸体,赵谌面带斗笠,凭借强大的感应力与高超的身法,不断地躲开向法场增援的金兵。
赵谌走了一段,来到了一处装潢华丽的大宅之前,从表面看起来此处只是一富贵人家居住之地,其实内部别有洞天,数十金兵暗布其中,保护着房屋的主人谢柏,谢柏来到金地之后,并没有得到想象中伪齐的将军之位,上次突击山上的宋军,金兵吃了大亏,自然对谢柏态度也是有些冷淡,虽然谢柏茶饭不愁,并且美人在侧,被数十人保护,但在谢柏眼中自己早已成为笼中鸟,完全失去了自由。
赵谌暗自观察了一番,忽然看到一挑菜的商贩,正往大宅的侧门而去,赵谌见四下无人,向前一步,将小贩击昏,挑起蔬菜,朝着大宅而去,金人打开了们,见是挑菜的小农,嘴中骂骂咧咧的说着金语,赵谌完全当做听不见,赵谌厨房而去。
赵谌来到厨房,大厨正在做菜,见赵谌前来,不耐烦的道:“钱在桌上,若是下次挑来的菜里再有泥,你就别来了。”赵谌突然上前左手快速的握住大厨口鼻,右手匕首划过一道寒光,刺入大厨的后心,大厨的瞳孔放大,全身失去了力气,软软的倒在赵谌怀里,赵谌将大厨放在一堆柴火之中,开始动手做菜。
赵谌动作很快,不一会便做了三菜一汤,放入木盒之中,将大厨的衣服穿上,往谢柏所在之地而去,一路之上金兵也未盘问,这也是谢柏自己交代,所有的饭食必须由汉人来做,无形中也算帮了赵谌的忙。
赵谌来到门口,两个金人蔑视的看着低眉顺耳,前来送饭的宋人,忽然赵谌手中划过,两人的咽喉被利刃划破,赵谌刀法极准,歌喉之时,将两人的声带割破,根本发不出四号声音,赵谌补上两刀,将两个兵士拖入旁边的草丛之中,赵谌将早已携带的白灰洒在血迹之处,稀释之下,血迹顿时消失于无形。
赵谌劈开了锁链,带着饭盒信步走了进去,装潢华丽的房屋之中,处处呈现着奢靡之风,赵谌将饭盒丢在一边,握着匕首向房内走去,马上便要手刃仇敌,连赵谌心静如水的心境也变得动摇。
当赵谌进入内室之后,遍地都是翻到的酒坛,一些残留的酒汁倾倒在地上,看上去油光发亮,只见谢柏**着全身,躺在太师椅之上,舒服的抽着眼袋,面色苍白之下,明显酒色过度,见赵谌进来,大惊失色之下,慌忙起身要去寻找兵器,但焦急之下跌倒在地,丑态百出。
赵谌转头看去,陈氏趴在巨大的红绣大床上,身体被捆绑着,仅仅披着一件轻薄的单衣,陈氏全是凄软无力,秀美的脸庞之上泪斑点点,目光恍然,好似疯癫一般。
赵谌愈发震怒,心中叹气,上前将绑在陈氏身上的绳索割开,陈氏毫无所觉,任由赵谌施为,赵谌隔开了绳子,将外套脱下盖在陈氏身上,赵谌歉然道:“嫂子青稍等片刻,待我杀了此人,我们再离开此地。”
陈氏听到赵谌的声音,原本迷茫空洞的双眼似乎恢复了一丝神采,但对赵谌的话语依然置若罔闻。
赵谌起身,全身满是杀气,朝着谢柏慢慢走去,谢柏虽然手持宝剑,但从其微微颤抖的全身来看,也是外强中干,谢柏也试着叫喊,但门外的金兵已被赵谌干掉,其余金兵负责把守正门的防务,谢柏的叫喊只是空费气力。
谢柏自出卖李军之后,夜夜备受煎熬,只能通过无尽的酒色来缓解自身的压力,可惜毫无用处,酒色过度之下,身体明显吃不消,就算赵谌不来,相信谢柏也撑不过半年光阴。
赵谌微笑着上前道:“谢柏你想怎么死。”
“你...”谢柏惊恐的半天说不出话来。
赵谌也怕夜长梦多,突然向前,甩出一脚踢向谢柏的手腕,骨头碎裂的脆响传来,手中宝剑脱落而出,谢柏尚未来得急惨叫,赵谌大手按住谢柏的脑袋,猛地按在地上,顿时血花四溅,赵谌抽出四把匕首,分别狠狠的刺入谢柏的手腕,脚踝之中。(未完待续。。)
第三百零三章 金兵南下
冰冷的刀刃深深的刺入血肉之中,谢柏吃痛惨呼,赵谌上手将谢柏下巴卸下,谢柏鼻涕眼泪皆留了下来,含糊不清的哀求赵谌给他个痛快,赵谌冷笑着,法场之上李军所受的折磨,岂可以这么便宜的放过谢柏。
李军夫妇让赵谌感觉到了家人的感觉,而此时两人双双遭此不公命运,赵谌暗恨自己力量有限,悲愤之余,除了对金人的恨之入骨,对谢柏这样的叛徒更是恨不得将其挫骨扬灰,此时哪有半点怜悯。
赵谌冷冷站起,用力踩下,将谢柏的关节接连踩碎,在谢柏的悲鸣中倾斜着愤怒,此时的谢柏已经奄奄一息,赵谌捡起原本谢柏手持的长剑,对准仇敌,冷冷道:“下辈子做个好人吧。”
忽然只听“咚”的一声闷声传来,赵谌急忙回头看去,陈氏满头是血,依躺在房中墙壁之上,溅在墙壁之上的鲜血缓缓流淌而下,赵谌急忙上前,欲用自己的血液救陈氏,只见鲜血从额头之处快速的涌出,陈氏忽然颤抖着抓住赵谌道:“吴...将军,照...顾好...芙儿,我...。”赵谌按向陈氏脖颈脉搏之处,已经停止了跳动,赵谌怒吼出声,声音之中满是悲鸣。
全身关节皆断的谢柏,忽然发出古怪的笑声,一边喘着粗气,用失去下巴的嘴,嘲笑赵谌道:“最后我们倒是一同要去见阎王,也算是一对苦命鸳鸯。”此时谢柏已知求生无望,也不怕惹怒赵谌,越是能刺激赵谌,越是能让谢柏的愤恨得到舒解。
赵谌双眼赤红,转头对谢柏诡异一笑,冷笑道:“你死不了。”
赵谌上前捡起匕首,割开自己的手腕,将自己的血液倒入谢柏口中。谢柏下巴无法开合,根本无法阻止,赵谌忽然猛然将匕首插入谢柏的心脏,赵谌血液的奇效不断保留着谢柏的性命,虽然总是命悬一线,但总是死不了,赵谌几乎踩碎了谢柏每一根骨头,可以说一旦将谢柏胸口的匕首移开少许,谢柏定然瞬间死亡,绝无求生的可能。谢柏的惨呼持续不断,总是从昏迷之中被疼醒过来。
赵谌做完了一切,小心的为陈氏擦去额头的血液,找到绳子,将陈氏绑在身后,冲出去也许会面对无数的金兵,但赵谌就算自己身死也要把陈氏的尸体带回,这是对陈雅芙的承诺,赵谌绝不会失信于人。
赵谌捡起宝剑。背着陈氏朝着外面走去,赵谌的运气还算不错,走了半天并未遇到金兵,知道接近厨房之时。拿着扫帚清扫房屋的家丁注意到背着女子前行的赵谌,大惊失色之下,手中扫帚顿时落地,本能的开始大声呼喊。赵谌快步上前,手起剑落,家丁脑袋带着血污滚出老远。可惜这边的动静还是被金人发现,赵谌顾不得许多,朝着厨房冲去。
宅院之中到处想起金人的呼喊之声,赵谌心中并未丝毫慌张,顺着进来的方向急速而去,忽然赵谌眉头一皱,向旁边猛然一闪,躲在房屋的拐角之处,刚才赵谌站着的地面之上,插着三支箭矢,金兵的呼喊之声越来越近,赵谌急忙返回将家丁的尸体抱起,来到墙角之处,看准时机狠狠将尸体抛出,而赵谌则突然向另一个方向冲去。
金兵本能的射出箭矢,三人之中的最后一名金人射手并未出手,当屋头尸体落地之后,双眼精芒一闪,瞬间搭弓射箭,赵谌全力一闪,躲开了箭矢,来到了厨房之中,匆匆穿过厨房,朝着后门而去。
赵谌耳朵微动,想必门口必有金兵埋伏,赵谌提起旁边铁杆,全力向着木门捅去,迎面站在门口的金兵来不及反应被铁杆撞中脑门,金兵仰面翻滚而出,剩余四人则急忙躲在房屋两边,赵谌忽然从墙上翻过,长剑一削,两个金兵的脑袋齐颈而断,赵谌手中匕首一掷,刺中对面的金兵面门,赵谌猛然向上,顺势按住金兵脑袋,全力往墙上撞去,血液飞溅,金兵软软的贴在墙上,此时短颈的两名金兵才轰然倒地,可见赵谌出手速度之快。
赵谌背着陈氏,四周看了一番,并无追兵,听着远处的金兵叫喊之声,想必短时间内也追不上来,赵谌紧了紧绑陈氏的布带,朝着巷子之中而去。
而此时金兵也乱成了一锅粥,很多落单的金兵被突然而至的箭矢夺走了性命,而金兵毫无怜悯的屠杀,也遭到了城中百姓的反抗,一时之间城中乱作一团。
赵谌走了不久之后,忽然从巷子中闪出七八个面带斗笠之人,赵谌略一点头,几人护着赵谌从小路来到了一处普通的客栈,这家客栈赵谌早已盘下,里面的掌柜,小厮都是惩戒营兵士,所以并不担心暴露的危险,赵谌将陈氏的尸体藏好,换上了一声华丽的装束,坐在大厅之中淡笑风声,期间还进来了不少宋人。
赵谌并未出城,此时金兵定然会封锁城防,若是此时出城顶入那会被恼羞成怒的金人扣押,若是仔细检查,赵谌难逃被发现的命运,虽然赵谌艺高人胆大,但从手背森严的城门正门冲出,除非疯了,不然绝不会去做。
忽然从客栈外冲进一队兵丁,赵谌抬眼望去,正是金兵前来搜查,但赵谌依然喝着酒,吃着菜并不理会,领头的金人恶狠狠的道:“你们这些贱民有没有见过一个背着女子之人。”
所有吃饭的宾客都低头不语,那金将怒喝一声,抽出腰间宝刀,一刀砍在最近的一个桌子上,接着抬起一脚,将桌上食物皆倒在地上,盘碗破碎,饭菜撒了一地,金将怪笑一声,胡乱抓过周边的一个食客,一把按在地上,将刀架在那食客的脖子上冷声道:“吃了地上饭菜,我便饶你不死。”
那食客满是屈辱,全身微微的颤抖,手缓缓的向着地上的食物而去,赵谌向靠门的一桌食客使了个眼色,忽然将酒杯放在桌上,站起来走了过来,捡起一小块盘子的碎片,微笑着对金将道:“这位将军无非是要钱,可别因为这等小事伤了和气,在下愿出一千两赎这位小哥的性命,将军是否愿意行个方面,就算给吴某一个面子。”
赵谌说着将一张千两白银的银票取出,放在桌上,那金将冷冷的看着赵谌,若有所思,赵谌说得没错,汉人刺杀金人,虽然其心中同样愤怒,但下令让他去挨家挨户的搜查,这样的苦差自然要捞取一些好处,其实此金将在等着客栈的老板为了和气生财,赶快送上银两,没想到半路杀出个程咬金,看此子年岁不大,想必家中必是巨贾,若不敲上一笔,实在有些对不起自己。
金将道:“千两哪里足够,我这七八个弟兄还等着钱花呢,我今日奉公办事,就一万两吧。”
赵谌并未动怒,微笑道:“将军客气,倒是在下失礼了,着一千两就送给将军喝茶便是,其余银两马上送来,请将军和一众弟兄稍等片刻。”
金将眉头一舒,看来今日事遇上了财神爷,不过心中同样有些后悔是不是敲诈少了,不过若是次子身后有较大的势力,得罪了也不明智,还是见好就收的好。
金将将佩刀收起,伸手去拿银票,忽然身后的客栈大门突然关上,赵谌手中寒光闪过,匕首狠狠的扎在金将的手背之上,将其手掌定在桌上,金将尚未惨叫出声,赵谌顺手将手中碎片猛然送入近将的咽喉,瓷片锋利的一面瞬间刺过咽喉,赵谌手中满是鲜血,金将怒目圆睁,但发不错丝毫声音。
而与此同时,坐在门边的食客和掌柜小厮同时发难,兵刃齐出,将毫无防备的数民金兵宰杀,赵谌将满是鲜血的手掌在金将衣服之上擦了几遍,对金人的血液颇为厌恶。
赵谌将那依然跪在地上,满脸错愕之色的男子扶起,转头对一众食客道:“我宋人决不能被金人如此欺辱,在下吴秀,乃是金人口中所言的合作者,今日前来此地,乃是欲救大哥李军,可惜金人手段残忍,已被斩首,在下救之不及,但在下已经手刃叛徒谢柏,我吴秀身正不怕影子斜,只要河北之地有一个金寇,我吴秀绝不会任他们作威作福,只要惩戒营还有一人尚在,便绝不会放弃和金寇的死战,各位我不难为你们,若是谁想报官,吴某绝不阻拦,各位请自便。”
赵谌说话之时,惩戒营兵士早已将尸体拖走,地上也撒上了白灰,虽然空气之中依然有血腥之气,但前番发生过械斗的情形,根本看不出来,一众食客略带惶恐的离开了客栈,若是赵谌杀人灭口,想必众食客也不会奇怪,而此时赵谌估计也不会想到今日的一番言论,很快便被传来,后来直接影响到了河北义军和赵谌的合作关系,这是后话。
五日之后,赵谌随同一支商队,轻松的从城门而出,赵谌心中颇为忐忑,一日前得到消息,金兵分两路大军南下,一路兵锋直指建康,另一路则是扬州之地,而此时赵谌唯一能做的便是积极发展惩戒营,值得一提的是,金军前往建康路过开封之时遭到不小的损失,以开封化为断壁残垣为代价,这是赵谌早已谋定的计划,赵谌坐在马车之上微微闭上了眼睛。(未完待续。。)
第三百零四章 牛头山之战
冬去春来,当大地万物新生之时,金兵以强大的骑兵,不断撕开宋军的防线,金兵骑兵拥有强大的机动性,并不怕孤军深入,且常常伏击从四处集结而来的宋军,一时间只能逼迫宋军大集团移动,对后方补给十分巨大,金兵见宋军抱团,便奔袭各地郡县,袭击宋军补给线,多数时候,宋军兵士都是忍饥挨饿与如狼似虎的金兵作战。
宋军久战不利,南宋朝廷不分青红皂白,严厉惩处了一批领军将领,致使宋军多数将领只会拒城而守,就算看到金兵在城下劫掠,也同样不敢出兵抗击,恐中了金兵埋伏,就算出城,金兵骑兵若是不敌也会从容而去,宋军不追则失军威,追只能吃骑兵扬起的灰尘,后来只能无动于衷,各地之百姓纷纷往大城之中涌去,都恐被金兵烧杀劫掠。
但社会矛盾随之而来,大量原本耕种土地的普通百姓虽然免于被金人掳掠,但在大城市之中,大多并不能找到用以糊口的营生,被城市之中的上层阶层,地方土豪势力所压迫,一时间卖儿卖女,插标埋首数不胜数,不少百姓为了养家糊口,铤而走险,做不法之事,饥寒交迫之下,百姓为争一口食量,惨死街头者甚多,一些教派开始兴起,号召百姓,甚至有些城镇百姓迫于无奈夺下城门,放金兵入城。
驻地宋军多被下令镇压暴动百姓,宋军兵士多为普通百姓家庭子弟,见父老乡亲如此受苦,不少反叛倒戈,虽然被血腥镇压,但宋军斗志丧失,军心不稳,加上金兵皆虎狼之师。战斗力极强,宋军一退再退。
但并非所有的宋军都是一路溃败之势,史上赫赫有名抗金名将韩世忠多次在战场之上以少胜多,但苦于势力单薄,兵力不足,岳飞则在建康积极备战,誓与建康共存亡,不少百姓,江湖义士纷纷来投,一时之间岳家军兵力大增。川,陕等地的吴阶等人也积极备战,誓言寸血存土,决不让金人侵占大宋之国土。
一日,岳飞再次前去向杜充请命,金兵猖獗,进入宋地后,烧杀抢掠无恶不作,岳家军一众将士早已怒火中烧。欲与金人决战,可杜充却迟迟不肯发兵,并扬言,谁敢领兵出征。便有不忠之心,该治谋逆之罪,一时间让不少官兵心中恻然,不敢妄动。
岳飞不管不顾。每日必前往杜充府邸,前去请命,杜充对岳飞十分反感。但岳飞手下此时兵多将广,且民间声望极高,若是逼急了,实在不好收拾,杜充每日称病在家,只为能避开岳飞。
日复一日,金兵越来越深入宋地,与建康百里之遥,也出现了金兵活动,金兵另一路大军直逼扬州,连赵构都有些坐不住,下旨询问杜充为何迟迟不肯发兵,杜充以金兵势大,宋军善守而不善攻来推脱,赵构半信半疑,杜充乃是赵构亲自拜的右相,自然不能自己打自己的脸,赵构一面派出使臣向金人卑躬屈膝,希望可以增加岁银,暂停兵戎相见。
但金人发现宋庭乃是无齿的老虎,空有气势,并无实力,而如此软弱的民族居然占据着如此富庶的土地,金人如何能只为区区每年的岁银,而放弃南下攻宋,不仅粗暴的将赵构派出的使臣砍去双耳,割下鼻梁,让其给赵构带话,半月之内,所有宋军缴械投降,否则宋地之上宋人一个不留,望赵构切勿一失足铸千古恨。
赵构听闻金人的最后通牒,面如土色,慌乱之间,有朝中大臣提议,可乘坐大船行至海上,金人善马不善使船,可暂避锋芒,也可借金人之手,消耗不停朝廷号令的地方武装,赵构听闻之后觉得有理,立刻将一众妃子,朝廷之中的金银玉器搬上大船而去。
赵构的离开,顿时让朝廷周围的百姓乱成一团,天子乃是百姓的主心骨,现在天子一走,谁还能抵挡金人大军,谁还能主持全局,借此之势,不断有宝兴从原来的住地,向南方搬迁,人数之多,世所罕见。
更让众人难以接受的是,金兵乘胜渡过长江之后,马不停蹄朝着建康而来,而为首的便是金国四太子完颜宗弼,完颜宗弼向来看不起宋人,视宋军入土狗,指挥铁浮屠,其实也就是重骑兵,不断地将敢于反抗的宋军击溃,一时间气焰嚣张,不可一世,而在此时,负责防守建康的杜充突然倒戈相向,投降了金人,被完颜宗弼当做猎犬一般,指挥部队再次杀了回来,金兵势如破竹,兵不血刃便拿下大宋南方的门户建康,一路攻破越州等地,可谓名噪一时。
至此以后,杜充节度的抗金大军四分五裂,各自为战,很多兵士在将领的带领下,做起了佣兵性质的组织,谁给的钱多,便为谁卖命,一些兵士直接上山做了土匪,当然也有一批军队留在前线各自为战,抗击金兵,但原本抗金的力量变得极为薄弱,根本不可能抵御金兵前进的步伐,岳飞痛定思痛,自知暂留此地便是死路一条,且战且退之下,一路开往牛头山,以牛头山为根基,整备兵士,欲与金人打持有战。
赵构一路难撤,在温州差点被金兵追上,幸得张公裕救驾,才侥幸逃到海上,金兵一番大肆掳掠之后,继续深入,牛头山之地,四面山体纵横,适合山地作战,这是岳飞早已选好的地形,金兵失去了战马,哪里还是装备精良的宋军对手,其实完颜宗弼也知此地形不适合骑兵作战,但一路连胜之下,随知地形之限制,依然命令大军深入,为岳飞的胜利赢得了机会。
“这群兔崽子阵禁了山。真是胆子不小。”牛皋在岳飞身边小声嘀咕道。
王贵笑道:“我看你是心疼输给我的三坛酒。”
牛皋双眼大睁,怒道:“我牛皋怎是那小家子气之人,就坛给你便是,不过坛中酒,俺早在三日前便喝了个精光。”
“你...”王贵顿时无语。
岳飞忽然那道:“王贵听令,一会你带一千弟兄埋伏于山口,敌军来时让其通过,直到金人败退之时,便将山上石块推下,就算不能截断金人北退之路线,定然也能杀伤不少金兵。”
“高宠听令,你带五千弟兄持长矛,枪盾,立于牛头山谷底,你等乃是阻挡金兵的主力,金兵第一波最猛烈的突袭,需要你们誓死不退,就算战场之上剩下一个人,也要给我把阵地守住。“
“...”。
岳飞一口气下了九道军令,唯有牛皋眼巴巴的站在一边看着岳飞,岳飞淡淡道:“你就留在我身边,军中早已立下规矩,若胆敢饮酒者,击十军棍,这次就算你知法犯法的惩罚,随我来吧,我们还要很多事情要做。”
牛皋自知理亏,只能默不作声的跟在岳飞身边,前往军帐之中。
金兵一路前行,并未发现宋军的埋伏,逐渐开始有些轻敌起来,忽然那从山口处,出现了十余个手抱柴火的宋军,看见金兵到来,马上下的屁滚尿流,仓皇而去,手中的柴火塞了一地。
金兵怎会放过,将领山我给开口,一些金兵邹阿姨冲了出去,金将虽然对手下兵士不听号令有些生气,但宋军势弱,也没什么好惧怕的,遂带领剩下的兵士朝着金兵追击而去,后面跟上来的完颜宗弼,听闻前军未经探查便追击宋军而去,心中有些不快,但还是下令全军进入牛头山。
行走不过二十里,道路崎岖难行,远远看去,金兵前军的战马多在此处,只有少量兵士在马下看守,其余兵士邹阿姨不见踪影,想必是已经追入牛头山深处,前去追缴金兵了,完颜宗弼看前路难行,下令道:“全军放弃战马,以步军前进,定要将残余的宋军全部剿灭。”
完颜宗弼将令一下,金兵皆下了战马,正字此时,忽然两边山上滚落大量的石块,金兵措之不及,被落石砸中者甚多。
“保护大帅!”金兵兵士不断高喊,用战马作为肉盾,将完颜宗弼虎仔中间,完颜宗弼此次南下如何受过这种屈辱,立即下令道:“全军给我冲,宋军想拖延我们进攻的步伐,只要冲入山中,宋军便不堪一击。”
金兵在完颜宗弼的感染下,怪叫着朝着牛头山深处而去,而此时金军前军早已不知不觉陷入宋军的包围圈之中,此处的地形较为平坦,倒是适合骑兵作战,但金兵的马匹皆在外面,一时之间倒是用不上,金兵前军追击许久,并无刚才那几个宋军的影子,而诡异的是后军好似发出了凄惨的嚎叫之声,如此一来,致使金兵前军开始小心谨慎起来,忽然两边山崖之上,冒出近千宋军,手中长弓之上皆乃雕翎箭,呼啸之声频传,金兵中箭倒地者众多,金兵连忙举起盾牌,将飞来的箭矢格挡开来。
忽然一支宋军骑兵,在一名使双锤的白袍小将的带领下,朝着金兵前军冲杀而来。(未完待续。。)
第三百零五章 黄天荡(上)
岳云一马当先,冲入金兵之中,双锤舞动入天马流星一般,虎虎生风之间,所挨金兵非死即伤,一时间无人敢挡其锋芒,岳云身后岳家军骑兵同样武艺超群,手中兵刃挥动之间,带起血花四溅,加上骑兵的冲击力,虽然人数不多,但对金兵前军的震慑十分巨大。
金兵虽然被伏击,但金兵多为之师,虽然一时慌乱,但并无溃退之时,返身去冲击马上的的宋军,宋军坠落战马,立刻被众多金兵围上来砍成肉酱,九子啊此时,岳飞带领数千兵力驰援而来,岳飞武功高强,长枪连挑带扫,如龙腾虎跃,岳飞面前的金兵不断地倒下,且宋军在岳飞的气势下,士气大增,朝着金兵冲杀而来,反观金兵,士气低落,此消彼长之下,金兵开始边战边退,个别金兵转身欲逃,忽然发现后路早已被宋军所阻,为有返身于宋军厮杀。
高宠带领数千手持长枪的枪兵守在洞口位置,枪兵后面便是配备神臂弓的宋军弓箭手,此时早已搭弓上箭等待着金兵到来,岳飞的计划很简单,金兵势大,不可正面交锋,且金兵总体兵力远胜于宋军,只能将进军分割开来,个个击破,才能有一线生机。
金兵的自大让原本无法实现的计划,变得十分顺利,而此时被困在牛头山中的金兵正与宋军激战正酣,金兵被困在山中,为了生存爆发出极强的战力,给宋军造成了较大的伤亡,岳飞审时度势,下令岳家军围而不攻,果然不久之后,金兵见进无可进,退无可退,渐渐开始慌乱起来。
岳飞看准时机。下令岳家军冲入敌阵,刀光剑影,箭矢横飞,岳飞身先士卒,手中长枪武得呼呼生风,宋军不少兵士倒地而亡,岳飞集中优势兵力,对残余的金兵发动一轮又一轮的强攻,金兵被不断消耗,败亡只是时间问题。
而在牛头山中山负责防守的高宠同样压力极大。完颜宗弼不是笨蛋,很快反应过来这是宋军分割包抄的把戏,只要击破了眼前之敌,顺势击破里面潜伏的宋军,便可大获全胜,此乃围魏救赵之计,只是完颜宗弼完全低估了高宠的为人,和死守此地宋军的决心。
在完颜宗弼的亲自督战下,金兵入潮水一般涌来。完颜宗弼手持一杆枪斧,骑在马上冷眼旁观,前面的地形并不适合马战,金兵冲锋多为步兵。尤其宋军乃是枪阵,若是策马冲击枪阵和送死无异。
宋军手中冰冷的长枪斜指苍穹,面对冲杀而来的金兵临危不乱,弓箭手待金兵进入射程之后。箭矢从弓弦之上滑出,划破空气的尖啸声之后,齐齐落入金兵向前冲锋的兵士之中。不少金兵中箭而仆倒在地,金兵并无畏惧,踏着尸体继续猛然向前,金兵明白,若是后退只有死路一条,金兵付出了不小的代价后,终于冲至宋军军阵之前,猛然撞击在宋军枪阵之上,一些金兵在冲击的最后一刹那,弓着身子用身体较大的面积降级枪阵,在重力的作用下,不少宋军手中长枪被刮倒。
宋军也毫不示弱,将锋利的长枪刺入金兵的身体之中,鲜血喷洒一地,连带着内脏的碎肉,从身体之中分离,宋军的朴刀兵顺势赶上,将近前的金兵砍杀,金兵付出了不小的代价,逐渐打乱着宋军的阵型。
高宠冷冷的看着金兵的冲锋,面色冷峻,吴秀的突然离去,加上一众投奔宋军的义士,百姓皆沦为惩戒营之中,而此时谣传惩戒营已经投靠了金人,正在四处屠杀河北义士,高宠心中五味俱全,又是为吴秀可惜,又为自己的识人不明暗自悔恨,暗自发誓下次见面顶入那做个了断,自从辞别吴秀之后,高宠日夜钻研枪术,且吴秀的枪术给了高宠很大的启发,加上高宠本就天资聪颖,这些日子下来进步飞快,高宠自信就算战胜不了赵谌,也是棋逢对手,而此时高宠在等,等完颜宗弼出手。
果然不肖片刻,完颜宗弼失去了耐心,从马上跃下,提着枪斧随着众兵士朝着宋军日渐散乱军阵冲去,虽然宋军抱有决死之心,但金兵人数优势众多,在不断地冲击下,宋军阵线岌岌可危,好在宋军依山而守,可以避免被金兵完全击破的可能,但同时也断了后路,可谓是背水一战。
完颜宗弼冲入宋军之中,枪斧如同水中朗月,镜中水波,势大力沉之间表现出武力的绝美,锋利的斧刃划开宋军的皮肉,围笼而上的宋军多有死伤,倒毙者甚多,进不了完颜宗弼三丈之内,高宠冷冷的看着完颜宗弼,完颜宗弼感应到了刺骨的士气,傲慢的看向高宠。
高宠对身边兵士道:“后山之路决不可丢,本将去去就来。”说着提起长枪,朝着完颜宗弼走去,两人相视一眼,并无啰嗦,直接开打,斧来枪去,金属的剧烈碰撞声,让周边的兵士露出痛苦的表情。
刚一交手高宠完全处于守势,完颜宗弼枪斧霸气十足,似乎每一击都要将高宠劈成两半一般,高宠边战边退,淡淡的看着完颜宗弼,并无丝毫际遇进攻的样子,但在周围的兵士看来则是另外一回事,金兵士气大震,而宋军则士气顿失,面对金兵也不再像刚才一般从容,淡然。
高宠忽然长枪一挡,将枪斧挡在枪杆之上,接着用力一推,完颜宗弼一时不查,差点向后扬倒,耗子啊及时掌握了平衡,才算没有当众出丑,完颜宗弼心中也不像刚才一般从容,完颜宗弼本用了七分力,没想到眼前的宋将如此难缠,便全力施为,没想到不论如何进攻,眼前宋将依然坚如磐石,不为所动,完颜宗弼自从军以来,经历大小战阵不计其数,有狼的天性,对危险极为敏锐,而此时高宠在完颜宗弼眼中便是如此的危险。
高宠冷冷道:“你的三板斧轮完了?可惜如此糟糕的武艺,居然能攻伐至我大宋腹地,果然是我大宋无人,今日我便斩下你的狗头,为那些死去的将士,百姓赎罪。”高宠大喝一声,朝着完颜宗弼冲去,手中长枪横平竖直,并无奇巧之处。
完颜宗弼虽然不明白高宠所言,但见如此平白无奇的招式,也是安松一口气,看来这宋人看似危险,其实只是善守而不善攻,百密必有一疏,只要持续进攻,眼前的宋将定然会露出破绽,完颜宗弼忽然那瞳孔微张,原本自信的格挡并未挡住高宠的枪刃,高宠的枪刃在空中加速再加速,无形之间在周身形成了强大的气场,如同山岳一般,朝着完颜宗弼碾压而来,高宠的枪尖好似幻化出虚影一般,层层叠叠煞是好看,但那其中都是要人命的残忍之美,完颜宗弼来不及多想,本能的仰面倒下,一把长枪在瞬间刺穿完颜宗弼的帽盔,完颜宗弼倒在地上,满眼震惊之色。
周边的金兵被眼前的一切震惊的说不出话来,见高宠再次攻杀而来,周边的金兵赤红着双眼,誓死挡在高宠面前,高宠枪刃扫中带刺,不断有金兵接连倒地,但金兵反而越聚越多,将高宠挡在身后,完颜宗弼被身边兵士架起,匆匆朝着远方而去,高宠面露可惜之色,若是刚才能手刃完颜宗弼,定然可以可入侵宋地的金寇予以重击,但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只能多杀眼前金兵,眼睁睁的看着金兵退去。
完颜宗弼满脸惊恐之色,沉声道:“真乃鬼神也。”
不多时,岳飞也将金军前军完全剿灭,来到此处,将负责断后的金兵斩杀,至此牛头山之战以宋军的胜利而告终,完颜宗弼回到大营之中,有一个坏消息传来,宋地百姓抗击金人之心愈发顽强,金兵在多处损失了不少兵力,完颜宗弼自知金兵已经失了锐气,且牛头山一役,又以失败告终,若是此消息传出,金兵定然士气大跌,既然如此,在宋地掳掠如此之后的金兵也到了北返之时,完颜宗弼并未犹豫,下令全军向着北方缓缓撤退。
金兵退兵之时,路经过黄天荡,而在此地驻扎的韩世忠获得了此消息,军营之中韩世忠挑灯夜观地图,梁红玉手捧披风来到大营之中,韩世忠见夫人到来急忙起身相迎,可谓是相敬如宾。
梁红玉道:“夫君眉头紧锁,可是心忧金兵败退而不可击?”
“夫人聪慧,我正是为此事烦恼。”韩世忠一边说着,一边将梁红玉带来的披风为梁红玉披上。
“夫君之心,红玉可以体谅,其实说来要战金兵倒也不难。”
韩世忠心中一喜,梁红玉十分聪慧,且在战策方面多有奇谋,自然抱拳请教。
梁红玉道:“夫君可在秀州张灯结彩,迷惑敌军,金寇北归心切,必无恋战之心,夫君可率军前往镇江,屯兵焦山,利用战船阻击北归金兵。”
“妙,夫人真乃吾之子房也。”韩世忠说完兴冲冲而去。(未完待续。。)
第三百零六章 黄天荡(下)
月影舒,江伴影,月光暖水水波凌,千战船,渡江心,战火萧然何日近。韩世忠率军八千水军,战船百余过江,此时长江之上,战船密布,韩世忠得梁红玉良策之后,携带大量破船前往金山,焦山之地。
当完颜宗弼得知宋将韩世忠已经带兵前往镇江,大惊失色之下,恐后路被阻,立即拔营起寨,以临安沿运河北上,企图由镇江渡江北归,数日之后,完颜宗弼来到镇江之时,远远看去,江口满是破船,金兵渡江北归之路已被封锁,且将上宋军战船摇曳,根本无清除宋军破船的机会。
完颜宗弼无奈之下,只能前往运河入江口的银山龙王庙观察宋军治船阵,而韩世忠早已在此暗布伏兵,这日,完颜宗弼面色忧郁,此次南下宋地,一路势如破竹,可先是在牛头山,绝对优势之下无奈败北,各处兵力遭到宋地百姓的顽强抵抗,损失惨重,而归之时却遭韩世忠阻截,今上银山,希望可以洞悉宋军治破绽,引兵快速北去,久战之下,完颜宗弼内心之中同样涌现出一股疲惫和无力。
完颜宗弼带领十余人来到银山之巅,此处有一处龙王庙,颇为残破的庵门,看来来此的人并不多,完颜宗弼无心前去一观,站在山崖之边远远眺望,江面之上,宋军战船聚而不乱,调度有方,扬帆而缓行于江面,完颜宗弼心中叹息,韩世忠不愧是当世名将,没有给金兵丝毫机会,为今之计,只能在江面击溃宋军,才有一线生机。
完颜宗弼对身边兵士道:“立刻传令下去,集合所有战船,于金山脚下击败宋军。为我军渡江打开一条通路。”
完颜宗弼话音刚落,忽然从庙中冲出数十名宋军兵士,这些兵士皆乃死士,若是完颜宗弼带大量金兵上山,绝对是死路一条,好在完颜宗弼大意之下,只带十余人亲卫前来。
完颜宗弼颇为惊慌,此时才发现银山乃是一处伏兵之地,而韩世忠绝不会只派数十人前来,想到另有伏兵。完颜宗弼急忙在亲卫的护送下匆忙而去,显然十余人无法留住完颜宗弼等人,完颜宗弼仓皇而去,而山下的伏兵又被碰巧上山的金兵所阻,完颜宗弼才逃得性命。
金山之下,宋军两国战船遥相呼应,金兵虽不擅水,但仗着人多势众,也不惧宋军。江面之上,湍急的江水之中,两军的兵士滑动船桨,朝着敌方的战船冲去。刚一开战,金兵便十分被动,韩世忠深通水军,宋军早已抢占顺丰有理地形。金兵被在船上便站立不稳,射出的箭矢皆被大风刮回,晕船呕吐者大有人在。加上船只逆风而行,完全无法以最快的速度完成调度,许多船只被宋军快速冲来,包围歼灭,而金兵船只还未赶到,且金人并不擅水,一旦落水多溺水而亡,金兵船只自身难保,根本无暇顾及,如此一来金兵士气立刻大跌。
如此此消彼长之下,金兵不断有兵士中箭落水,但对宋军的船只毫无办法,完颜宗弼坐在战船甲板的主座之上,看着金兵将士不断地死伤,完颜宗弼忽然大喝一声,站起来传令道:“命令大军向北撤退。”
盛怒之下的完颜宗弼犹如发怒的狮子,无人敢上前劝阻,既然军令已下,那服从便是,金兵开始节节败退,朝着北方水位而去,韩世忠站在船上,远远看着进入黄天荡的金兵,心中总算松了一口气,宋军全军不到一万,虽然都是精锐之师,但猛虎架不住群狼,而金兵兵力在四万左右,若是完颜宗弼补给代价的向南岸冲杀,韩世忠依然挡不住归心似箭的金兵,而现在金兵自投罗网,领兵进入死水的黄天荡,这是韩世忠精心为完颜宗弼选的墓地。
金兵快船在先,不断地向前突进,希望可以将宋军甩开,忽然数艘金兵战船发出巨大的碰撞声,不消片刻,船体开始下沉,赵谌完颜宗弼立刻派小舟前去探查,救援搁浅的兵士,一探之后,犯险此地暗礁遍地,巨大的山峰将水道变得环绕崎岖,完颜宗弼其实已经有些意识到这是韩世忠故意让他们进来的,如此以来,必然生不如死,危难之间,完颜宗弼彰显出作为领袖的气质,立刻下令部队组成方阵,尾随前进,尽量减少船体与暗礁的接触面积,也相交减少了船体碰撞暗礁的机会。
不得不说,当秩序稳定之后,金兵搁浅的船只明显下降,当金兵的船只绕过一座巨大的山峰之后,所有的兵士,包括伤兵皆同时站了起来,望着面前的场景怔在原地,黄天荡此时乃是一处死水,在最后之地被巨大的山峰所阻,好似形成了湖泊一般,而周围之地乃是砂石和湿地组成,别说战舰,便是轻便小舟通过都十分艰难,何况从此地离去,一旦被宋军前后夹击,更是无路可逃。
完颜宗弼心中叹息,前有堵截,后有追兵,可谓是拆翅难飞,但完颜宗弼知道自己若是露出丝毫颓然之色,必然致使金兵士气大跌,再无战力,但如此形势,只要利用的好,便是背水一战,况且金兵人数优势十分巨大,若是以死相搏,定然会有机会。
完颜宗弼并非迂腐之人,此等困境之下,自然不会只是去准备决死之战,而是立刻派出使者,前往宋营弼向韩世忠表示,愿尽还所掠人畜、财物,并献名马,以求借道渡江,韩世忠冷笑之下,严词拒绝金兵之建议,派出水军不断袭扰金兵,若是金兵档案出战,宋军借助水势风势,将冲出的金兵船只完全歼灭。
韩世忠审时度势,命船队封锁荡内唯一入江水道,一大型的军舰靠前,并针对金军多操轻舟的特点,令工匠赶制大批铁绳、铁钩,待金军轻舟自黄天荡冲出,即以海船分两路夹击,命骁健军士抛掷铁钩将金兵船只拖翻,一时间金兵不少兵士坠落江中,被汹涌的水流冲刷而去,死伤无数。
金兵虽然在完颜宗弼的鼓舞下再次全力而战,可是擅长骑兵作战的金人,在战船之上都成了软脚虾,别说战斗,就是乘船渡江都是一项艰巨的任务,看着不断无谓牺牲的兵士,完颜宗弼虽然在船上摔砸器物,杀戮俘虏的宋人,但还是派出使者再次求韩世忠借道,此等大恩,永世难报。
这日,韩世忠正在战船之中为众水军将领安排作战任务,忽听有兵士来报:“将军,金使求见。”
韩世忠冷冷道:“让他等着。”
“是,将军。”
半个时辰之后,作战会议结束之后,韩世忠让金使进来,只是没想到使者乃是一汉人,且韩世忠还认识此人,韩世忠小时候,家中贫乏,此人在韩世忠小时候层帮助过韩世忠一家,韩世忠还清楚的记得自己曾拜首相谢,只是多年不见早已物是人非,原先的恩人却成为金人的说客,不得不说造化弄人。
此人倒也好爽,并未和韩世忠多交谈,开门见山的提出完颜宗弼的丰厚报酬,韩世忠严正答复“还我两宫,复我疆土,则可以放金寇一条活路,请先生代为转告。”
此人好似早知如此一般,微笑和韩世忠说了几句家常,便离开了韩世忠旗舰,只是在返回金兵营地时忽然那自刎而死,其家人乃是人质,若是此人劝不动韩世忠,便用其全家的人头祭旗。
完颜宗弼下令斩杀韩世忠故人之后,愈发颓然,数万大军困于此地,时时被宋人侵袭,死伤无数,黄天荡入口之地满是金兵的浮尸,金兵皆不敢上前将这些尸体搬回来,九子啊完颜宗弼走投无路之时,忽然当地一居民前来为完颜宗弼献策。
完颜宗弼豁然开朗,命金军利用老鹳河故道,开渠三十余里,连通江口,于次日冲出黄天荡,驶至建康附近江面。
韩世忠发觉后,率军沿江西上追击堵截,至建康以北江中扼守,继续阻遏金军渡江,宗弼突围无望,出重金求破宋军海船之策,当地有一智者,教完颜宗弼在金军在舟中填土,上铺平板,以防止轻舟在风浪中颠簸及宋军用铁钩钩船,并在舟之两侧置桨,以加快行船速度,便于机动作战,有风勿出,息风则出,并以火箭射船篷,完颜宗弼大喜之下,将从宋地劫掠来的财物,美女赏给此人,实在有些讽刺。
宗弼连夜赶制火箭,并命兵士在建康西南白鹭洲开掘新河,乘韩世忠不备,率船队迂回至宋军上游,天晴无风,宋军海船庞大,难以行驶,宗弼以轻舟载善射兵士靠近宋军船队,用火箭射燃宋军船篷,宋统制官孙世询、严永吉等战死,金军乘势追杀数十里,宋军一时之间损失惨重,几乎折损了一半兵力。
韩世忠战败之后,立即率参与兵力宋军退至**登岸,尔后返回镇江,宗弼亦收兵退回建康,至此惊心动魄的黄天荡之战结束,金兵北退,只是为下一次南侵留下伏笔,而在河北潜伏的赵谌,此时势力已经日渐起色,得知金兵北撤而来,立即调集兵力,准备给金人送一份大礼。(未完待续。。)
第三百零七章 设伏
金兵退守建康,以建康为据点,距江而守,建康之地,可谓是国家之根本,雄山为城,长江为池,舟车漕运,数路辐凑,乃是兵家重地,可惜此地早已已非宋土,更别说早已沦陷的河北之地。
此时的赵谌手下屯兵五千,从数百人发展至五千可战之兵,赵谌亲自训练,颇为耗费心血,赵谌的训练计划总是能从脑中冒出,让赵谌也有些怀疑,这些想法是刚刚想出的,还是失去记忆之前所留下的知识,赵谌同时也对曾经的自己有些好奇。
听闻金兵北归的消息,赵谌立刻敏锐的洞悉到金兵不会在建康常驻,除了少量部队留守外,大部定然会北返,赵谌等待的便是这样的机会,立刻让众多传令兵四散而去,召集化整为零的宋军返回,赵谌则在地图之前,观察这些日子来以来探寻过得地理位置,数日未曾合眼。
数日之后,各地散落的宋军纷纷返回,一些队伍完全失去了踪迹,生死不知,但不少队伍却极好的发展壮大起来,单个多的队伍,人数可达数千之多,聚拢兵力之后,此时惩戒营兵力多达两万余人,赵谌也是心中快慰,虽然多为新兵,但与金人的作战经验倒是不少,只要在战场浴火洗礼,相信很快便能转变成强军。
赵谌的目的并非打击金兵那么简单,赵谌的战略目的乃是建康,不过此时的惩戒营之中多是河北籍的兵士,远离家乡前往建康作战,不觉之中会影响士气,任何一个细节都可能决定胜败的因素,赵谌不能不重视,最终与手下将领商量之后,让所有兵士可携家眷随大军南下,赵谌自率一万大军前往秀山。设伏金兵,同时也为部队的转移创造条件。
秀山名字倒是稀疏平常,倒也不甚奇异,既无古今趣事,也无空山新雨,此地地形多为山石,自下而上累浮,此地乃是金兵北归必经之路,赵谌在此设伏的原因是无意之间得知此地有一狭窄的葫芦口,形似葫芦。分为上下两层,且上层阳关无法照射颇为昏暗,乃是绝佳的伏击之地。
赵谌到达秀山之后,立刻命兵士开凿葫芦口,在上层上方挖出数个洞穴,用黑布将其遮挡,并在葫芦口中暗布引火之物,上层多备火箭,檑木。并在当地工匠的帮助下制成环形铁车,巨大的铁柱两边镶嵌铁轮,上面乃是带着血槽的钩刃,在斜坡之上固定。只待金兵到来,赵谌见金兵久久未至,让工匠加班加点,赶制了不少环形铁车。并且派出军队,将周围的金兵斥候或是行动的金人全部诛杀,将秀山变成了一块死地。
在制造环形铁车之时。其中还引出了一段故事,宋军铁器匮乏,铁矿多掌握在金人手中,赵谌虽然对环形铁车爱不释手,但资源有限只能量力而行,宋军缺少铁器这件事很快便在当地传开,而当地不少市商得知此事后,散尽家产为宋军购买铁器,不论是杂铁废铁,有多少收多少,而当地百姓得知此事后皆砸锅断耕,为宋军凑储铁物,赵谌感动之余急忙让兵士送去军中钱粮,只能用一场胜利报答百姓的厚恩。
果然不出赵谌所料,金兵姗姗来迟,原因倒也简单,完颜宗弼一路北归之时,心一直悬着,侥幸数次逃生,当回到金地之后,再也坚持不住,大病一场,拖延了金兵北归的脚步,虽然金兵归心似箭,但主帅倒下,所有兵士也颇为担忧,若是出了问题,定然会被牵连,虽然法不责众,但完颜宗弼甚得金国皇帝的喜爱,只能全军驻扎,为完颜宗弼祈福。
好在完颜宗弼命不该绝,高烧数日之后,总算康复,虽然虚弱但总算度过了危险期,完颜宗弼也知粮草欠缺,休息数日后,便下令全军北归,不论是谁归乡之心总是相同。
秀山葫芦口金兵不知道往返了多少次,此次返回,完颜宗弼还有些担心会遭到河北益军偷袭,好在并未发生,而股票了秀山之后,便进入绝对安全之地,金兵前哨进入葫芦口中,并未发现敌军的踪迹,大军徐徐向前。
完颜宗弼忽然胸口一紧,心中发凉,冷汗直流,完颜宗弼看着葫芦口,愈发觉得此处乃是危险之地,但去而复返的哨兵自然不会睁眼说瞎话,完颜宗弼并未下令全军驻地防守。
当金兵进入秀山之地,前军进入葫芦口之地时,忽然从秀山之上传来细小的轰隆之声,刚开始耳聪目明的金兵兵士还以为是幻觉,但随着轰隆之声的愈来愈到,大地的震撼逐渐让金国兵士抬头望去,看着狂奔而来的众多环形铁车顿时慌乱起来,但此时想要避开已经为时已晚,巨大的环形铁车犹如钢铁猛兽一般,在巨大的冲击力下,撕裂面前的一切,所触金兵皆化为碎肉,一些被铁钩勾到的金兵顿时失去一大片血肉,洒在周围的土地之上,化为斑斓的泥泽,金兵来回奔逃,血肉横飞之下,惨叫之声不绝于耳。
金兵的骑兵策马而逃,不慎之下,不少金兵被撞倒撞翻,死于马蹄,人流之下,被踩的血肉模糊。
完颜宗弼立即下令全军退往葫芦口,虽然此时的伤亡对于整个大军来说并不多,但如此白白的挨打,无谓的牺牲,并不是完颜宗弼希望看到的,只要过了葫芦口,宋军便只能眼睁睁看着金兵北去,甚至到时候金兵可以反戈一击,回军保卫宋军,而此时需先冲入葫芦口。
金兵大量涌入葫芦口,而此时的葫芦口中,由于大量兵士涌入,莫名的有些燥热,而且此时葫芦口中极为漆黑,看不真切,忽然铁器绞肉的声响在金兵之中响起,紧接着金兵的惨叫声随之而来,金兵慌乱之间,将火把举起,忽然从葫芦口上层,飞下众多箭矢,拿着火把的金兵顿时成了最好的标靶。
而在葫芦口中准备的环形铁车,远远多于秀山之布防,且金兵站得极为集中,血肉横飞之下,居然有很多环形铁车被阻拦了下来,当然是以众多金兵以生命的代价,环形铁车之上挂满了碎肉,残破的肢体,鲜血早已将铁车染成了血红一片。
赵谌此时并无怜悯之心,看着葫芦口不断涌入的金兵和不断往外而逃的金兵,赵谌突然搭弓,身边的兵士立刻上前为赵谌将箭矢点燃,妖异的火焰在赵谌的箭矢前头不断发出狰狞的烈焰,赵谌对准葫芦口的入口,忽然箭矢飞出,刺入堆积的引火之物之上,剧烈的火焰从地上猛然升腾而起,许多来不及躲闪的金兵瞬间成了火人,在狰狞的惨叫声中失去了生命,周围的兵士别说前去救援,不少被同伴身上的火焰点燃,火焰越来越大,浓烟密布,火焰滔天。
不断有金兵被火焰和烟尘所残杀,倒闭而死,完颜宗弼心在滴血,看着身边不断死伤的兵士,心中万分羞愧,这是他指挥的责任,上了敌人的当,致使众多兵士惨死当口,完颜宗弼哀叹一声,忽然拔出长剑欲自刎,忽然那一路金兵从火焰之外杀入,将身上带着火焰,早已失去理智的金兵斩杀,来到完颜宗弼身边道:“大帅,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大帅请随我等杀出重围,将来为弟兄们报仇。”
完颜宗弼听闻此言,也是虎躯一震,的确作为领军之将,不论何时都不能失去勇气,此时的自己完全是一个懦夫,不配称为草原的英雄,完颜宗弼微微点头,提起武器,跨上战马,随着一众亲卫朝着葫芦口出口而去。(未完待续。。)
第三百零八章 建康
这支冲入火海的金兵极为顽强,冲破阻挡的火海,护着完颜宗弼徐徐向前,就算被烈火引燃,便会立刻脱离队伍,防止将身边的兵卫引燃,奋勇争先为完颜宗弼开辟道路,让赵谌看得同样肃然起敬,箭矢飞舞,烈火滔天,倒毙之兵士众多。
尤其在葫芦口这种地形之中,浓密的烟雾升腾而来,潜伏在高处的宋军有些吃不消,不少兵士晕倒在地,赵谌有些惺惺的看着远去的完颜宗弼,哀叹一声,看来完颜宗弼命不该绝,赵谌吩咐兵士背起被烟雾熏倒的兵士,通过开凿出的出口,逐渐朝外撤退。
葫芦口的大火依然浓烈,金兵死伤惨重,场面惨绝人寰,处处哀嚎之声令人不觉打着寒噤,此次作战,并未短兵相接,大多数兵士死于金兵临死前的箭矢反击,金兵含怒而战,虽然付出了大量的伤亡,但战斗力的确不容小觑。
赵谌带领兵士回到军营之后,先是将伤兵全部安排妥当,立刻抽调大军朝着建康而去,此一路虽然路途较远,但开封府巍峨的城墙早已不存,金兵也再未在开封屯兵,倒是方便南下建康的赵谌,临行之前,赵谌召开恶劣誓师大会,同意兵士的去留都由自己确定,虽然在派出一万前去接应家眷的兵士之前,赵谌便发出了这样的命令,但现在赵谌必须保证这支部队有决心,有凝聚力,否则就算早已储备众多的攻城利器井阑与冲车,也拿不下建康,说到底最终的战争还是人的战争,唯有将士用命,才有胜算。
赵谌给数千兵士发放路费,将这些不愿跟随赵谌南下建康的兵士遣散,一些兵士出营之时都是低着头,不敢面对原先战友鄙视的眼神。赵谌并不责怪他们,人各有志,并不是选择离开便是懦弱,有时候尊重自己的意愿反而是一种勇气。
近两万大军朝着建康全速金军,一路之上赵谌并不在乎金兵斥候的侦查,全力往建康而去,其实赵谌如此行动只是诱使金兵将所有兵力用来防守建康,放弃在外和宋军作战,更重要的目的是掩护运送井闌和冲车的部队,否则两万大军的动向不论如何隐藏。都会被金人所发现,尤其这样,还不如反其道而行,带领大军将金兵的注意力引到主力部队之上。
果然赵谌的方法收到了很好的效果,一路之上金兵斥候明显减少,个别几个也会被宋军骑兵追杀而死,建康金兵只知宋军来犯,但并不知道宋军具体来了多少人,是否携带了重武器。所以金兵绝不会冒着风险与宋军在野外决战,虽然金兵在野战之时有明显的优势,因为金人懂得身在前线的宋军,并不像南方一些宋军不堪一击。
赵谌带领大军一路急行。几乎并未宿营,白天黑夜机会都在赶路,赵谌在赶时间,赶在金人朝廷反应过来之前。以重压之势南下建康,打开南北的通道,赵谌的行动不可谓不冒险。若是驻守建康的金军挡住了赵谌的进攻,待金兵援军到来之后,赵谌所带领的兵士唯有死路一条,也许金人连给赵谌跳江的机会都没有。
但赵谌依然无所畏惧,不成功便成仁,赵谌骑在马上一路策马而行,身后的两万大军如同一条蜿蜒的长线,在群山峻岭之间,芳草戚戚的野外之地,快速的跟随者前军前进,虽然赵谌并未言明去哪里,但兵士们心中大多清楚,现在大军已经越来越接近宋地,赵谌带领的军队最奇怪之处便是跟在最后的百姓,行进速度极慢,但这是赵谌更加迫切拿下建康的理由,若是金兵援军到此,百姓定然会遭到屠戮,赵谌决不允许金兵有这样的机会。
春天早已悄悄降临,半月之后,赵谌带领两万大军赶到建康城下,虽然早已获得宋军将要前来的军情,但如此快速的到来,还是让金兵极为惊恐,河北之地距离建康路途遥远,宋军如此快的到达,拿到这些知识先锋,后军还在后面,不少金人不觉会有这样的联想。
苏日安知道宋军来势汹汹,但建康之地极为重要,且金兵有一万五千驻军,粮草充足,战备充裕,可谓是兵精粮足,何况建康城池乃是‘百年工程’,城坚而难攻,就算守上半年也不成问题,若是金朝廷半年还无法派援军前来,尼玛守着建康也没什么必要,想必朝廷已经放弃了建康守军。
宋军将建康围得水泄不通,金兵无奈之下,只能用信鸽向朝廷传递消息,只能希望朝廷可以早些派援军前来,这乃是金兵每一位官兵的心声。
赵谌带领数百人,与花逢春轮流交替在建康城前叫骂,金兵不堪受辱,派出将领迎战,赵谌此次为了先声夺人,并无丝毫保留,一杆长枪如同上天惩戒的刑具,转眼之间便将来势汹汹的金将斩杀落马,金兵士气大跌,高挂免战牌,龟缩于健康城中不肯出战。
赵谌也乐此不疲,日夜叫骂,赵谌尽捡难听的骂,最终建康城头之上的金兵皆换成不懂汉语的士卒,看着赵谌一人在城下马上叽里咕噜,也不知说着什么,而赵谌并未停止,连续五日的谩骂,让赵谌声音有些嘶哑。
五日之后,负责辎重和运输攻城器械的宋军接连赶到,不少兵士在强行军中倒下,再也没能前进一步,赵谌每次遇到这种时刻,便会下马,亲自为其挖出坟墓,然后继续赶路,从未放任一具尸体暴尸荒野,让宋军兵士对赵谌极为尊敬,从此之后,惩戒营中的抱怨之声小了很多。
赵谌并未休息,一边派出骑兵前去接应从后面赶路而来的百姓,一边下令全军全力攻城,休整了数日的宋军皆知道此案哎背水一战,若不死战,后面跟随的亲人都要被金人屠戮,全军上下战意昂然,皆朝着建康冲杀而去。
巨大的攻城车将巨大的石块投掷而出,巨大的响声之后,化为粉碎,不少被波及的金兵喷出血污,软软的倒在地上,一些金兵直接被石块砸中,瞬间便变为一团烂肉。
众多宋军扛着云梯,冒着密集的箭雨朝着城头冲杀,不断有宋军兵士中箭倒在血泊之中,金人箭法极准,加上身居高地,射出的箭矢威力又加了两分,不少兵士的战甲根本无法抵挡箭矢的穿透力,不断倒毙,一时间尸横遍野,血流成河。
赵谌见前方攻击不利,立刻派遣后方的兵士向前冲锋,宋军继续猛攻而行,而地上金兵设置的陷阱,倒刺一时之间让触及的兵士或躺或跪,痛苦的哀嚎着,当宋军冲破了死亡地带,将云梯搭城头之上时,宋军的攻城车立即调整距离,将石块朝着城中投掷而去,此时不少宋军已经进入箭矢的死角,云梯搭好之后,兵士口中衔着兵刃,顺着云梯,朝着健康城城头爬去。
忽然滚烫的沸油,从城头之上倾斜而下,滚烫的沸腾油冲入衣甲之中,顿时将皮肤全部烫烂,一些被沸油直接洒入眼睛口鼻的兵士,哀嚎着,抱着受伤的部位从云梯之上坠下,不到片刻,许多云梯之下,层层叠叠的堆积着许多尸体,而此时宋军的进攻更加猛烈,赵谌调动全部兵力从几个方面同时向金兵展开猛攻,没有佯攻,全是主攻,虽然如此以来会付出巨大的伤亡,但赵谌早已顾不得许多,惩戒营想要真正的成长,变成无敌的铁军,必须经历战火的洗礼,而建康攻城战,便是一座巨大的试炼石。
而此时井阑也冲到了城墙之边,巨大的木板从井阑之处延伸而出,种种的落在城墙之上,立刻有十余个兵士从井阑中鱼贯而出,朝着金兵杀去,而身在井阑之中的宋军弓箭手,借助良好的弓箭,不断将在城头之上的金兵射杀,金兵立即反击,箭矢你来我往,密集而危险。
忽然一团巨大的火焰命中井阑,许多来不及逃离的宋军与燃烧的井阑一同华为飞灰,金兵使用的投火之物乃是宋军留在建康的霹雳炮,此时对付井阑倒是利器,宋军的冲车也同时到达建康城门之处,不断冲击着建康城门,金兵立即派出兵士挂着悬梯从城墙而下,抱着爆裂的酒桶将冲车引燃,宋军作战英勇,金兵同样不差,建康城中有不少金兵家眷,连同兵士一同来到前线,金兵同样是为了信念而战。
战火不断的蔓延,周边冲杀皆练成一片,处处都有刀兵的与勇气的碰撞,每时每秒都有两军的兵士死亡,建康如同一座巨大的绞肉机,不断收割着两军兵士的性命,赵谌微微皱眉,但此时若是放松会付出更大的伤亡,时间对于宋军来说极为关键,赵谌苦思良久,再次将部队投入攻城的行列之中,就在两军兵士不断厮杀之时,忽然建康的城门突然打开,宋军看准机会鱼贯而入,城门之处的金兵受到波及,破城只在旦夕之间。(未完待续。。)
第三百零九章 决断
城门的突然洞开,让赵谌始料未及,这是否是金人的陷阱,赵谌不得而知,但此时前军已经攻入,就算是金兵的诱敌之计,赵谌也只能随机应变,带领大军冲入健康城中,赵谌取来武器,带领中军朝着健康城而去,赵谌眼中满是急切,要尽快赶到建康城,将损失降到最低。
而在建康城中,大量涌入的宋军好似打了鸡血一般,悍不畏死的与金人拼杀,对于攻城部队而言,冲破敌军的防守乃是莫大的鼓舞,虽然城门被攻破的有些莫名其妙,但并不妨碍对宋军时期的提升,而金兵城门被破,对士气的打击极为巨大,不少金兵且战且退,失去了往日的锐气。
宋军一路冲杀,很快遇到了很多身着金兵军服,但手臂之上和头上都绑着红带的汉人军士,正在与数十倍的金军作战,苦苦支撑之下,不断被金兵围杀,敌人的敌人便是朋友,很有可能就是这些汉人打开了城门,宋军兵士并未多做犹豫,朝着金兵冲杀而去,一头戴红带的汉军将领明显松了一口气,这个计划不可谓不大胆,若是宋军并未全力进攻,或是宋军小心谨慎,怀疑这是金兵设下的陷阱,他们这几百人定然一个都活不下来。
但此时不是道谢的时候,全力击破金兵才是当务之急,带领着宋军,朝着金兵驻扎之地冲杀而去,擒贼先擒王,只要诛杀了金兵将领,剩下的金兵自然掀不起多大风浪。
宋军的战意盎然,越战越是斗志高昂,反观金兵,城门失守,兵败如山倒,虽然金兵人数不少,战斗力也纪委顽强。但在此时此刻的宋军面前就如同纸糊的一般,一捅就破。
当赵谌带领中军冲入城池之后,除了零星的战斗外,主力先锋前军早已不知去向,但地上流淌的鲜血,堆积的尸体为赵谌指明了宋军前进的方向,赵谌下令一部分兵力防守城池外,带着其余兵力朝着内城冲去,赵谌越走越是安心,金兵明显是仓皇逃窜。地上的尸体大多数乃是金兵,明显在撤退中并未抵抗,而是一路疲于奔命。
以这样惨重的代价诱使宋军,金人绝不会如此,这跟金人的社会构成有关,若是牺牲某一部族太多,恐怕金人皇帝便坐不稳,会受到众多部落的疏远,甚至战争。所以一般在战场之上,金兵很少做出牺牲自己兵士的事情。
赵谌一路之上不断分派兵士守住重要路段,就算金人想要绝地反击,也再也没有机会。只是赵谌心中一直在好奇,建康的城门为何会突然打开,这一行动最少挽救了数千攻城兵士的性命,赵谌苦思之后并无答案。只能将疑问埋在心里,想必稍后便能见分晓。
赵谌忽然驻足,远远看去宋军正在全力攻打一处府邸。想必这便是金人建康守将的住地,赵谌对身边兵士道:“传我将领,将城头的霹雳跑车搬运一些过来,速度要快。”
赵谌早已注意到一群混在宋军之中的‘金兵’,这些金兵都是汉人长相,头绑红带,臂膀之上缠着红带,极为明显,赵谌若有所思,想必是这些人打开了城门,但这些人想要得到什么,这才是赵谌所要关注的问题,若是狮子大开口,就算有开城之功,但赵谌绝不会允许有威胁建康安危的势力存在。
赵谌快步上前,制止了宋军的进攻,负责防守府邸的金兵极为顽强,借助地形优势,在极好的配合下,将冲入府邸的宋军斩杀,地上早已堆积了不少宋军尸体。
那带领宋军到此的‘金军’将领,在周围偏将的解说下,急忙上前见礼,赵谌虽然若有所思,但伸手不打笑脸人,赵谌也是上前抱拳见礼。
“吴将军,多谢你们...太...子...殿下,真的是您吗,末将是张越啊!”此人后退一步,先是满脸惊愕,后颇为激动的道,说着跪地而拜。
赵谌眉头一皱,急忙站到一边,避开了张越的跪拜大礼,若是拜错了人,实在尴尬,赵谌可没有占别人便宜的习惯,当然除了金人的。
赵谌急忙上前将张越扶起,道:“张将军,你了能认错人了,在下吴秀,乃是惩戒营领军之将,领游击将军之职,不过并不知道现在朝廷是否还承认惩戒营。”赵谌对张越道,只是后面的言语之中带着几分无奈。
张越起身看到了赵谌的眼神,心中会意,看来此事现在不便面谈,张越忽然大笑道:“一时之间看错了人,吴将军你可是占了老大一个便宜,此事之后可要请我喝酒才是。”
赵谌微笑道:“这是自然。”
两人说话之间,从城门拆卸而来的霹雳炮也被运来,负责使炮的兵士对准金人府邸,赵谌微微点头,霹雳炮怒吼之下,巨大的火焰从府邸之中炸裂开来,金人的血肉之躯哪里能阻挡,霹雳炮的巨大威力,在爆炸之中被炸得粉碎,巨大的爆炸声持续响起,浓烟滚滚的金人府邸之中突然出现请降的金兵。
有偏将上前询问赵谌的决断,赵谌淡淡道:“金人是如何对我宋人的,我们便如何对他们。”
那偏将会意,箭矢横飞之下,一众投降的金人皆倒在血泊之中,一些尚未死去,惨叫哀嚎着的金兵,被上前的宋军补上一刀,也算做了一件好事,而金军将领早已死在霹雳炮的轰击下,随着金军将领的死亡,城中的金兵反抗的越来越少,不过赵谌并不留俘虏,所有投降的金兵一概斩首,若是敢抵抗的皆砍去手脚,挂在城头之上,战斗之后,数百断手断脚的金兵被悬挂于城门之上,当地的宋人百姓皆拿着石块投掷而去,但这点疼痛对于金兵来说已经无关紧要。
但赵谌很快面临一个大问题,建康城中有数万金人的家眷,如何对待这些俘虏,一时之间成了敏感的话题,此时建康当地的官员突然冒了出来,开始对宋军指手画脚,说宋军破坏城市,致使百姓多有死伤云云,赵谌虽然心中不耐,但对此人并无多少办法。
此人乃是朝中重臣的独生子,若是一个不少,很有可能把惩戒营定义为反贼,那以前做过的种种的功绩,便会被全部抹杀,赵谌也许自己并不在乎,但并不是所有惩戒营的兵士都愿意变成反贼,让家人跟着蒙羞,何况尊师周侗曾和赵谌谈心,言语之中对朝廷多有眷恋,也难怪如此,周侗原先乃是军中的中流砥柱,曾是八十万禁军教头,虽然并未言明,赵谌也知道周侗希望赵谌将来为朝廷多做贡献,如此教导几乎对其所有的徒弟都是如此,卢俊义,林冲都受到这样的教导,可惜最终被逼上梁山,与朝廷决裂。
其实岳飞后来被杀,并非岳飞无法反抗,而是赵谌心中满含报国之情,师父周侗的影响也是岳飞并未反抗的缘由之一。
失去记忆后的赵谌,化名吴秀,心中同样有一颗报国之心,何况现在手下的两万余惩戒营兵士,赵谌需要为他们考虑,一番言语之下,赵谌很快明白了建康原宋朝官员的意思,便是将这些俘虏押送回京,换取身在五国城的二圣。
而赵谌很快发现,惩戒营众多兵士对金人的仇恨早已到了爆发的边缘,尤其河北义军,深受金人的屠戮,要不是惩戒营军法森严,恐怕早有兵士前去屠杀金人百姓,赵谌现在要考虑的是或失去朝廷的信任,或失去军心。
赵谌面前的宋朝官员依然在滔滔不绝,赵谌忽然占了起来,顺手将手边茶碗丢在此人的脸上,滚烫的茶水顿时让此人惨叫出声,赵谌冷冷道:“将其拖下去斩首示众,让所有人看看和金人媾和的下场,传我军令,所有惩戒营在校场集合。”
赵谌已经有了决断,军心乃立命之本,失去了朝廷,只要手中有兵,可以继续和金人作战,若是失去了手下兵士,就算身居三公,又有何用,赵谌命令很快得到了执行,所有惩戒营兵士聚拢在校场之上,看上去密密麻麻,但队伍严整,看不出散乱的样子。
赵谌沉声道:“今天曾有一个重要的决定困扰着我,那便是决定一万余金人百姓的生死存亡,我知道你们其中有家人,有朋友在与金人的作战中牺牲,恨不得同样手刃他们的亲人,朋友,我曾经扪心自问,倒地该如何决断,但我很快发现,这些俘虏很快变成了政治的交换品,也许很快我们惩戒营便会成为朝廷口中的反贼,也许会有很多军队为了立功来围剿我们,我吴秀不怕,希望你们和我一同面对,所以本将决定,一万俘虏一个不留,全部斩杀,金人该血债血偿,拿出你们的刀枪,为曾经倒下的亲人战友报仇,杀光他们。”
所有的兵士激动的大喊之下,抽出兵刃朝着关押金俘的营寨冲去,一时之间,关押金人的集中营中,哭喊惨叫之声此起彼伏,赤红着双眼的宋军毫无怜悯,疯狂的屠杀着手误寸铁的金国百姓,血债血偿。(未完待续。。)
第三百一十章 身份
而赵谌也做好了对抗朝廷的准备,站在一边的张越面无表情,对于赵谌的决定,张越从不反对,似乎有些盲从,张越的心跳之中,只会去努力将赵谌的将令做好,曾经如此,现在依然如此。
屠杀持续了一天,不少金人百姓都卡在栅栏之中,在惊恐的面容下,被跟上的宋兵斩杀,营寨之中遍布尸体,简易房屋之上皆是一道道血迹,赵谌一直默然的看着对金过百姓的屠杀,但并非所有人都对赵谌的做法表示赞同,一些卫道士前来赵谌面前抗议,赵谌二话没说,将这些人放在囚车之中游街示众。
很快吴秀乃是鲁莽之辈,残忍且好杀,这样的评价很快传开,人们在赞许吴秀的功绩之时,同时也在感慨其中的美中不足,而这个消息很快也传到了金人和赵构的耳中,日落将西,天边一片血红,似乎映照着如同地狱一般的集中营。
哭喊之声逐渐消失,赵谌命令防火焚烧尸体,就算一些百姓假装死亡,依然逃不过烈火的焚烧,赵谌将张越请至府邸会客厅,虽然经历霹雳炮的轰击,但会客厅却奇迹般的保存了下来。
赵谌坐在首座,张越也随手将倒地的椅子扶起,赵谌心中在思考张越刚才所言的真实性,虽然赵谌自己曾经失忆,但突然跑出来一人告诉你你就是太子,请带着我们拯救世界,这样的言论一时之间还是让赵谌有些难以接受,便沉默了下来,等着张越先言。
张越同样是若有所思,秦凤城此时情况之复杂,并不是三言两语便能说清楚,必须要整理好思路,否每一句都关乎秦凤军的命运,更重要的是赵谌归为太子。张越自然没有首先开口的理由,同样沉默不发一言。
两人倒是都有耐心,在会客厅中干坐了一个时辰,最终还是赵谌颇为无奈,直言道:“张将军不瞒你说,你口中所言的太子到底是谁,本将实在不太明白,本将曾头部受到重击,失去了记忆,后被师父所救。曾数次与金人作战,请张将军言明,是否知道我过去的种种。”赵谌的确对失忆前的自己颇为好奇,但赵谌并非尽信张越,其实判断一个人是否说谎,只要从对方言语中便可一探究竟。
张越露出了然的表情,其实张越对吴秀乃是赵谌也有所怀疑,但世界之上怎会有如此相似的人,便脱口而出赵谌原来的身份。
张越斟酌了一番。抱拳道:“也许太子殿下一时无法响起过去种种,但不知太子是否还记得吴采萱和秀儿。”
赵谌忽然站了起来,眼神之中满含痛苦之色,着两个名字像一根尖刺。刺痛了赵谌的神经,但脑海之中隐约的片段让赵谌无法抓住,赵谌茫然的坐在椅子上,满眼都是疲惫之色。
张越松了一口气。愈发肯定吴秀便是太子赵谌,只是当日坠崖之后,秦凤军除了少数将领将千山后山翻了一遍外。其余众人都忙着争夺势力,就连原本联盟的两家也对秦凤军控制的势力多有蚕食,此时的秦凤军若不是王惜宸一人承载着压力,恐怕早已四分五裂,实在让人扼腕。
赵谌双眼微沉,无力的伸手道:“张将军请继续。”
张越接着道:“您乃是皇长子,其父乃是先皇赵桓,本应该顺理正章登基,但却被赵构假借皇帝遗命夺得皇位,而天子殿下您早在很早之前便建立了自己的势力,御林军,金鳞卫,秦凤军乃是我军全部之主力,兵力强大,无人敢掠其锋芒,我军西取西夏,北抗金寇,乃是最强大的一方,而且末将知道,当年先皇留下的密旨乃是让太子殿下登基,而此诏书早已被王惜宸藏了起来,当然这个消息只有数人知道,这几人分别是王...额...”
赵谌忽然起身冲来,势大力沉的一拳,群里击中张越的腹部,张越向后飞去,撞击在墙壁之上,嘴角溢出鲜血,赵谌满眼冰冷,忽然长剑出鞘,朝着张越的面门刺来,张越有些难以置信,但忽然苦笑一下,不再解释。
张越也反应过来这番言语对失去记忆的赵谌冲击力不可谓不大,失去记忆的赵谌身份乃是忠君报国的一名宋将,在军队中待久了,如何还能去相信现在还穿着金兵军服的张越,而刚才那番极具煽动性的话语虽然是真实的,但若是换一个角度看,绝对会认为张越在煽动赵谌造反,张越只是有些遗憾,为能实现心中的夙愿,而且这样死实在有些窝囊,可谓是壮志未酬身先死,张越闭上虎目,引颈等死。
赵谌的三尺青锋停在张越的眉心,赵谌忽然将长剑收起,对张越深鞠一躬道:“张将军勿怪,时分战乱,不得不小心行事,刚才的一拳请速还,我吴秀绝不皱一下眉头。”
张越站起,用拳骨擦去嘴角的鲜血,抱拳道:“此事倒是在下欠考虑了,受这点皮肉之苦也是活该,太子殿下不必自责。”
赵谌怒道:“若是张将军如此看不起在下,那我只能认为张将军刚才一番言论都是谎言。”
张越苦笑不得,只使了五分力,给了赵谌一拳,两人重新落座,张越急切道:“想必太子殿下已经相信了末将,那末将便开门见山,其实此时的秦凤军早已分裂成很多势力,别看表面看起来依然聚拢在一起,但其实内部早已四分五裂,只是现在军师独自撑着,但想必维持不了多久,若是秦凤军轰然倒地,被击败的金人定然会报灭国之仇,到时候宋地必然迎接来自吐蕃和西夏联军的进攻,而且绝对不会再给宋人机会,定然倾巢而出,集全国之兵攻伐宋地。”
赵谌面露犹豫之色,赵谌也知道此时秦凤城早已到了危急存亡的关头,但此时的惩戒营赵谌同样走不开,而且在师父周侗,师兄岳飞的潜移默化之下,对宋朝廷颇有同情的意味,虽然张越以死劝谏,赵谌相信了冠玉自己身份,但要说现在一走了之,定然会让尊师和师兄失望,何况秦凤军远在天边,赵谌想要赶去,必然穿过金兵的重重防线,赵谌同样放不下手下的兵士。
虽然赵谌知道了自己的身份,但对秦凤军并没有丝毫感情,这些记忆赵谌记不起来,自然不想离开,但张越的劝谏让赵谌无法开口拒绝,赵谌抱拳道:“张将军实不相瞒,我放不下手下这数万兵力,他们同样都是我的好兄弟,苏日安我知道了自己身为太子,但记忆之中除了短暂的细节之外,根本想不起任何东西,请张将军理解在下的苦衷。”
张越有些错愕,但很快将自己的调整过来对赵谌道:“太子殿下不必在意,失忆的意外乃是天灾,但请太子殿下立刻手书一封,我好带回秦凤城安抚各方势力,太子殿下需在半年之内赶回秦凤城,否则定然会被怀疑,一些人也会按耐不住,当然还请太子殿下赐与在下信物,以此证明。”
赵谌并未犹豫,将脖子上取下温玉递给张越道:“若是张将军认为我是太子殿下,我便给你临时专断之权,我定然在半年之内返回秦凤城。”
张越虽然心中有些失望赵谌无法返回,但只要能将秦凤城中真正想要分裂的家伙引出,自然便有对付的办法,现在所有人都以赵谌身死为借口,欲夺权的,欲推翻南宋朝廷的,都是真假难辨,若是知道赵谌还活着的消息,若是还有轻举妄动,那便是真正需要除掉的祸害,真正想要维系秦凤军派系的一派便可以从被动防守变为主动进攻。
张越也算放下了心,张越决定明日出发,便和赵谌诉说最近发生的一切,赵谌也得知了张越乃是太子赵谌,派到扬州主持吴家军操练的事务,但后来吴家对秦凤军的横插一脚让张越对吴家越来越反感,虽然吴志远以无尽的荣华富贵,千姿百态的各类美人诱惑张越留下为吴家效命,曾有吴家长老质疑是否有些太重视这‘武蛮子,’只得到吴志远郑重的回答,得张越如得十万雄师,堵住了所有质疑张越人的嘴。
可惜张越对吴志远的盛情相邀提不起丝毫兴趣,要不是吴志远对张越不薄,此时秦凤城依然和吴家是合作关系的话,张越很有可能会带走大部分军队,这些军官都是张越一手提拔,若是张越一声令下,定然会誓死追随,其实很多时候,张越对吴家的压力远远大过进攻的金兵。
张越带领数百精锐,星夜兼程赶往建康,预谋在宋军攻城时作为内应,刚好适逢伪齐征兵,张越带领数百兵士分批次逐渐全部渗透进了伪齐的军队,很快张越便锋芒毕露,数立战功,成为典军校尉,并在赵谌进攻建康城时,突然倒戈,拿下了建康城门,为此赵谌还起身向张越拜谢。
第二日一早赵谌,赵谌十里相送,将张越一行人送至渡口之边,从长江之上可以更快的到达秦凤城,赵谌骑在马上久久不语,知道的越多,压力就愈发的大,背负的责任也就越多。(未完待续。。)
第三百一十一章 密旨
张越虽然离开,但赵谌同时得到了一个重要的消息,在平州之地有一支强大的援军,便是由安亦奇统领的大军,此时早已兵强马壮,虽然不及秦凤城,但也有近七万步兵,两万骑兵,对朝廷的威胁极大,但其积极抗金,一时之间宋庭也不好清剿,。
宋庭常常卸磨杀驴,安亦奇早晚与朝廷必有一战,而且在秦凤城出现动乱之后,安亦奇既不勤王也不发表意见,只是闷头发展,很多秦凤城的老人都质疑安亦奇想要拥兵自重,想要断安亦奇的粮草供给,但得到消息的安亦奇很快将原先赵谌供给的全部粮草两倍送回,似乎要和秦凤城划清界限,但此时的安亦奇早已御医丰满,根本动不得,只恩呢该听之任之,而赵谌却若有所思,因为安亦奇如此做很聪明也是最明智的。
置身事外却能运筹帷幄,控制全局,既可以不被所扰,又可以随时回军定乾坤,可谓高明,只是不知道此人立场如何,倒是不好判断,不过此人绝不可能投金,只要能确认这点便可。
赵谌送走了张越,后方赶来的百姓逐渐进入了建康,建康城池之中粮草充足,提供大军和百姓的供给绰绰有余,包括春季耕种的种子都十分充裕,赵谌攻占建康之后,极力完善建康城防和百姓民生,赵谌对于建康的原住民一视同仁,同样照顾有加,赵谌的举措很快赢得了百姓的支持和敬重,其实很多时候百姓只是找一条活路,如此简单的希望在战乱之中却很难实现。
数天之后,赵谌并未收到金兵出兵建康的消息,却等来了朝廷宣旨的使团,赵谌单膝跪地,将赵构的从海上颁布而来的圣旨接下,圣旨的内容并不隐晦。高调的夸赞了赵谌,也就是现在化名吴秀的赵谌,表彰其在攻打建康时所做的贡献,升赵谌为伏威将军,惩罚则是不疼不痒的罚赵谌两年俸禄,乃是惩罚赵谌滥杀无辜,少了大宋悲天悯人之情怀,有失大宋天朝之风采,赵谌不降反升,很快引起了朝中不少人的注意。这个原本默默无闻的将领,一时之间成了南宋朝廷之中炙手可热的人物,倒是大出很多人的意料。
其实细细思量之下,赵构的那些心思也不难猜测,金兵已经巩固了大量的宋土,有不少金人部落提议将一位皇帝送回宋地,引起宋地派系之间的争斗,能潜移默化的消耗宋人的势力,让宋人自相残杀。而赵谌俘虏的一万的俘虏,金人必然会用一位皇帝换取这一万余百姓的性命,大师后赵构的名不正言不顺的皇帝可就坐不稳,赵构在获得前线宋军大破金兵。夺下建康之时,没有丝毫喜色,虽然在朝堂之上和颜悦色的赞许了几句,但返回住处之后。摔了不少器物。
而赵谌倒好,将一万余金兵家眷悉数屠戮殆尽,如此一来便绝了金人送还皇帝的企图。赵构坐稳了江山,自然对赵构颇为器重,加上赵谌此人颇为鲁莽不通事实,容易得罪人,这样的人不会结党营私,若是有一天赵谌离开了朝廷,便是一无是处,所有的人都会争抢着拿下赵谌的人头,这也是赵构对失去先前记忆,现在化名吴秀的赵谌一升再升的原因,但若是赵构知道此人乃是幸福大患赵谌的话,不知会作何感想。
宣布圣旨的公公严肃的宣读之后,对赵谌送上的元宝来者不拒,表情转暖对附耳对赵谌低于道:“皇上另外还有密旨,请吴将军屏退左右。”
赵谌依言而行,此时其实是做给皇帝看的,赵谌的一言一行都会被带回,赵构很快便会对赵谌做出一个大致的判断,所以皇帝身边的近卫之人,尽量不要得罪,否则都是麻烦。
宦官品着香茶,并不着急赵谌对密旨的仔细阅读,赵谌的金元宝还是很够份量的,赵谌看完密旨之后虽然心中有些不悦,但脸上不动声色,疑问道:“密旨的内容末将大致可以读懂,但很多细节末将实在无法理解,还请方公公指教。”
方公公其实早已对密旨内容了然于胸,赵构的话语极为谨慎,从另一个方面将就是有些词不达意,十分模糊,方公公还有为赵谌解惑的使命,但至于赵谌上不上道就看赵谌自己了,其实反过来说若是将来除了问题,赵构完全可以置身事外,让其他人背黑锅,不必牵连其中,这一向是帝王善使的手段。
方公公微笑道:“吴将军客气了,指教不敢当,洒家也就直言不讳了,杜充狗贼叛变,大宋劲旅此时如同一盘散沙,很多各自为战,其中一些倒是颇有成效,皇上明察秋毫,将来自然会论功行赏,但却有一些人居心叵测,借助抗金的名义从各处征召兵士,其实有各地称王的野心,而其中尤其是岳家军发展太过迅速,从当年的不足两万人,现在却有近十万精锐,战斗力之强,逐渐成为了朝廷心腹大患,皇帝要将军以伏威将军之职,成为监军,前去岳家军,当然惩戒营的兵士可以一并带往,只是到了岳家军吴将军该做什么,洒家便不必多言了吧。”
赵谌自然是一听便明白方公公言语之中的隐含之意,同样老奸巨猾的方公公在无形之中将自己的责任推得一干二净,若是将来有功,其人有提点之恩,统筹之勤,但若是搞砸了,方公公也可以说赵谌是曲解了朝廷的意思,可谓是明哲保身,但赵谌哪里会让方公公如此轻易脱身,何况若是此时表现的了然于胸,定然会给赵构以精明强干的影响,宋庭之中在皇帝心里,留下这种影响的将领大多不得好死,赵谌满脸疑惑,略带急切的问道:“方公公还请名言,末将实在是一头雾水。”
方公公若有所思的看着赵谌,赵谌眼神清澈并无丝毫躲闪的样子,看来的确不太明白方公公的话,方公公心中有些郁闷,和笨人说话的确费劲,但这样的人用着倒也放心,方公公总算放松了警惕,对赵谌道:“吴将军,其实皇上希望将军尽可能的别让岳家军取得胜利,若是有收敛民心的机会,希望都是惩戒营去做这些事,减少岳家军在百姓之中的影响力,且不可让岳家军凝成一团,吴将军要尽力从中作梗,只要将军做到,待金人北退之后,当居首功,到时候高官厚禄,荣华富贵还不是唾手可得,吴将军可明白。”
赵谌早已料到方公公会如此说,只是没想到金兵未退,现在却要拆自己人的台,这皇帝当得的确有意思,着难道就是尊师希望去保留,去为之死战的朝廷?赵谌脸上满是恍然的意思,起身对方公公拜谢道:“多谢方公公指点,这点薄礼不成敬意,赵谌将早已准备好的五十万两银票恭敬的递给方公公。”
方公公虽然并不缺少钱财,但像赵谌这般财大气粗的倒是不多,眼神之中对赵谌也是颇为赞誉,想必为赵谌美言几句乃是必然,赵谌将宣读圣旨的使团送走之后,赵谌立刻着手整备惩戒营,此时的惩戒营兵士以赵谌唯首是瞻,几乎言听计从,赵谌的军令此时在健康城中可是比圣旨还有用。
很快赵谌升为伏威将军的圣旨便传播开来,众多亲近赵谌的兵士自然颇为激动,在酒馆之中为赵谌干杯庆祝,赵谌知道很快建康便会被新来的宋军接手,而赵谌在城中留下了三千兵力,这些兵士采用屯兵之法,其实这支武装最大的作用乃是抑制和监视后来的宋军是否会善待百姓,其实在赵谌心中建康已经是囊中之物,乃是修身立命的大本营,赵谌绝不会将此地让出,不论是朝廷还是金人,想要拿下建康,必须将城下的护城河用鲜血染红。
而与此同时,正在全力发展的岳家军,经历了多次与金人的死战,部队的战斗力早已炉火纯青,尤其其中组建的背嵬军,战斗力之强世所罕见,对金人作战经验丰富,几乎可以和金人一对一对抗,且能战而胜之,且岳家军踏白军,选锋军等十二支劲旅,让岳家军成为了当时战斗力极为强悍的部队。
岳家军以朝廷拨隶为主,加上牛皋、董先等归正曾在金或伪齐任职,后归宋将卒,后陆续收编杨幺等部众,吸收山东两河忠义社梁兴、李宝等,汇成大军。飞申明纪律,加强训练,号“冻死不拆屋,饿死不掳掠”,金贵族有“撼山易,撼岳家军难”之语,部队久驻鄂州襄阳,世居其地,南宋末年抗击金蒙的将士,犹多其子孙,可谓是世代忠烈,一脉相承。
而赵谌在半月后,带领众多兵力朝着岳家军驻地开赴而去,赵谌会如何处理和岳家军的关系,如何完成赵构的密旨,一切都是未知。(未完待续。。)
第三百一十二章 新军
数月之前赵构把岳飞召回首都,亲自书写“精忠岳飞”四个大字,制成锦旗赏赐给他,还要在京城为他建造府邸,岳飞很是感激皇帝的“知遇之恩”,把赵构当做知己,从此立志要报效国家,荡平金寇,岳飞返回战场前,宋高宗在宴会厅中大摆筵席,与一众文武尽欢,岳飞得到殊荣,坐在赵构不远的下手,只需微微偏侧,便可以和赵构对话,赵构对岳飞可谓是恩宠有加。
宴会之上,赵构一副君子气度,谈笑之间高谈阔论,指点江山,岳飞自然也是陪同在座,红装彩绫,歌舞升平,大厅之中的舞女舞步妙曼,令人耳目一新,酒过三巡,菜过五味,赵构来到岳飞身边举杯微笑着道:“岳将军乃是国之栋梁,寡人托大,岳将军可以以大哥相称,别远了距离,徒增隔阂。”
岳飞道:“皇上厚爱,末将深感于内,前线誓死作战,收复失地,还我浩土,乃是作为臣子的本份,君臣礼仪,末将不敢逾越。”
赵构微微一笑,对岳飞的表态较为满意,若是岳飞满心欢喜的和赵构称兄道弟,绝对是死路一条,赵构忽然道:“说起唐代名将郭子仪和李光弼这两人,寡人觉得二人的抉择实在很有意思,安史之乱平定后,郭子仪见风驶舵,及时上缴兵权,结果世代庇荫皇恩,子孙荣耀有加,而李光弼却拥兵自重,不听朝廷调遣,结果众亲叛离,老境凄凉,最终郁郁而终,实在是有趣,有趣。”赵构微微抿了一口酒,颇含深意的看着岳飞。
岳飞对这段历史十分熟悉,但岳飞自信自己一心为国。碧血赤胆,完全没有理解赵构这些话的弦外之音,岳飞抱拳道:“抉择不同,秉承的理念便不同,岳飞非当局之人,不明其中原由,二人的抉择,末将作为后人不便妄自品论,末将只愿保家卫国,收复失土。迎回二帝。”
赵构虽然脸上笑脸盈盈,但其实在内心之中早已怒火中烧,赵构对岳飞的态度满是愤恨,赵构摆手道:“岳将军不必紧张,将军赤胆忠心,天日昭昭,寡人自然是明白的,不知岳将军觉得我大宋朝廷,还需哪些不足?”
赵构看岳飞颇有些欲言又止。鼓励道:“岳将军不必拘束,此乃私下商论,岳将军可以知无不言,寡人绝不怪罪。”
岳飞的确对赵构颇为佩服。当做兄弟一般,但尊下有别,岳飞虽然不善人际,但还是能很清楚的认识到此点。岳飞斟酌了一番,抱拳道:“金兵常年入侵,百姓多有苦难。请皇上减免各地赋税,开仓放粮,救济百姓,兵士多有死伤,家眷无法赡养,请皇上给予兵士更多的待遇。”
赵构暗道:“好你个岳飞,现在便如此明目张胆的向我要钱了,不知道若是真的拨下救济钱粮,说不定定然入了你的口袋。”
赵构微笑着对岳飞道:“岳将军所言极是,寡人和朝中大臣商量之后,自然会给百姓一个交代。”
岳飞见赵构要离开,急忙站起来抱拳道:“希望皇上早已确立太子,以安社稷之基业。”希望赵构早日拥立太子。岳飞的本意是怕金国人把扣压的宋徽宗、宋钦宗立为傀儡政权,这样一来,身为徽宗第九子的赵构所建立的南宋政权,就有点名不正、言不顺,赵构自然坐不稳江山,而这样的情况也不是赵谌所希望看到的,尽管如此,但是岳飞此言一出,谈话的气氛依然急转直下,赵谌莽撞的言语,顿时让赵构勃然大怒。
赵构如此愤怒也是有原因的,赵构唯一的儿子早年夭折,在逃避金兵的追击时,由于惊吓过度,丧失了生育能力,这是宋高宗最深的隐痛,岳飞的直言不讳,触及了赵构的逆鳞,而且岳飞触犯了皇家最大的忌讳,那便是手握重兵的武将对皇位继承指手画脚,皇权继承问题在历朝历代都是绝对核心的敏感问题,可惜岳飞太忠良,把皇帝真正当做了侠肝义胆的挚友,便将真实的想法说了出来,为岳飞将来埋下了杀身之祸。
赵构怒急,将手中酒杯投掷落地,碎裂的酒杯和酒水星星点点的溅落一地,原本欢愉的乐音戛然而止,一众舞女胆怯的跪拜,惊恐的不敢抬头,不知皇上为何发怒,朝中前来宴会的文武皆襟声不敢言语。
赵构面色潮红,怒而呵斥道:“你虽然出于忠心,但是,这种事情不是你所应当干预的。”
岳飞的闻之色变,也明白自己过了越界,急忙跪伏请罪,赵构看着岳飞,恨不得一刀斩了此人,但岳飞乃是有功之臣,且民望极高,杀之会失去民心,且金兵进攻愈急,赵构此时极为倚重岳飞,杀之不得。
赵构淡淡道:“岳将军请自便吧。”说完面无表情的离去,欢快,奢靡的宴会便很快不欢而散,岳飞知道,高宗已对他失去了最基本的信任,岳飞叹息一声,离开了宴会大厅。
岳飞带领护卫前去鄂州之地时,赵构倒是亲自相送,但言语之中再无丝毫感情,只是简单的吩咐和命令,岳飞抱拳谢过赵构之后,带领兵士策马朝鄂州而去。
此时岳飞亲自策马,带领兵士在驻地营寨十里外相迎,微风吹拂,战旗飞扬,数个时辰后,赵谌带领大军姗姗来迟,不少岳家军的将领都是心中窝火,赵谌居然来晚了三日,虽然岳家军的斥候一路探查,传递消息,但惩戒营走得极慢,好似故意考验岳家军的耐心一般,每日行程不过三十里。
赵谌来到迎接的军阵之前,策马上前微笑道:“让岳将军久等了,我军兵士多有兵士偶得疾病,扩散之下影响了大军步伐,还请岳将军海涵。”
岳飞尚未说说,身边岳云讥讽道:“恐怕是惩戒营都是娇生惯养之辈,吃不了行军的苦,这我军倒是可以理解。”
岳云年轻气盛,满含挑衅的话语顿时让惩戒营一众将领怒火中烧,恨不得上前教训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岳飞眉头一皱,斥退岳云上前抱拳道:“监军大人远道而来,里面请。”
赵谌也并未客气,随着岳飞来到鄂州军营之中,此次赵谌前来乃是身兼监军之职,带领惩戒营合军岳家军,看似加强实力,其实却埋藏了隐患,当夜岳飞设宴款待赵谌,但岳家军的军费大多都用于兵士的钱饷,如岳飞一般的高级将领其实物质生活并不富足,这在当时普遍富足的南宋来说,倒是颇为难得。
且南宋诸将中,唯有岳飞坚持一妻,且从不去青楼纵欲,当时陕西德顺军节度使吴阶,曾花二千贯买了一名士人家,读书人家的女儿送给岳飞,岳飞听闻女子送到之后,以屏风遮挡问道:“我家的人都穿布衣,吃粗食,娘子若能同甘苦,便请留下,否则,我不敢留你。”女子听了窃笑不已,显然不愿,岳飞便遣人送回,部将谏阻说不要伤了吴阶的情面,岳飞说:“而今国耻未雪,岂是大将安逸取乐之时?”吴阶得知后益发敬重岳飞。
且岳飞刚正不阿,赏罚分明,军纪严整,难怪周围都愿意跟随岳飞麾下,赵谌看了一番岳家军的操练,颇为满意,对于岳飞,失去记忆后的赵谌并没有太多了解,只是因为岳飞乃是赵谌师兄,可是当时赵谌前往开封时,岳飞并未出手帮忙,虽然与岳飞非亲非故,但岳飞放任前来投奔的兵士前去惩戒营送死,赵谌对岳飞还是颇为怪罪的,所以赵谌一路上都在考虑是否要按照赵构的命令,制衡岳家军。(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