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并州战事(十二)
看到赵谌从火场里冲出,众将士总算松了一口气,此时赵谌的样子很是窘迫,毛发早已被火焰灼烧干净,唯有几缕还覆盖在脑袋上,面sè漆黑,活像个包公一样,但围着这持枪男子的众将士并不敢松懈,但此时那年轻男子的长枪依然指着那个御林军兵士的面门。
赵谌将怀中的的少女抱到百姓之中,免不了家人相间的哭泣,李婶抱着自己的女儿不住的哭泣,旁边的人皆劝:“这不都回来了吗,还哭什么。”
李婶赶忙用袖子擦着眼泪欣喜道:“对,对,回来就好。”
那少女已经从大家口中得知自己是被救了,但想到赵谌在火场里干的那些事不由气打一处来,但赵谌对她有救命之恩,看着赵谌的眼神有些复杂。
赵谌走到那年轻男子的不远处抱拳道:“这位壮士,这些兵士皆乃我所率领,若是有什么不当住处,我愿替其受过。”
“他欺压百姓,还想动手,我不要他的命已经不错了。”那男子淡淡道。“殿下,我等可没有欺负百姓,是他突然冒出来背着武器,十分可疑,我等刚要上前便被这姓杨的用枪指着。”
那男子满脸不肖,并不解释,右手持枪,冷冷的看着眼前的众人,寒气稟然。
赵谌心中莫名一动,姓杨,惯用长枪,难道此人是杨家后人。赵谌忍住激动的心情,问道:“你可是梁山青面兽杨志的侄子杨再兴。”
赵谌只觉眼前一花,杨再兴的枪尖如猛龙过江一般,极速的将身边宋军兵士的兵器拨开,赵谌当有反应时,那男子的枪尖已经顶在了赵谌的咽喉上,冰冷的枪尖散发着寒气,让人为之一稟,众将士大惊,慌忙为了上去,这杨再兴武艺高强,动作实在是太快,就连反应力高于常人的赵谌都无法躲开,其余人哪能反应过来,这边的动静引来了越来越多的兵士,近千人将巷子围了个水泄不通。
那男子两眼冰冷充满杀气的看着赵谌,赵谌并无惧sè,相反心中十分开心,那男子的表现已经说明自己心中的猜想是正确的。赵谌笑着道:“梁山好汉皆为英雄,因种种事由被逼上梁山,对于他们我心中是敬佩的。”
“狗官,我看你是想保命才如此说的,今rì杀你也许会冲不出重围,但每杀一个狗官就算为百姓做出贡献,我杨再兴也算死得其所。”杨再兴凛然道。
赵谌顿时哈哈大笑,冷然道:“有什么好笑的。”
“我只是校,杨门一家忠烈,保我大宋河山,乃万世之楷模,没想到后人只会沦落到杀几个狗官。”
“杀狗官就是义举,还有你怎么知道我是杨家后人。”杨再兴惊讶道。
“看出你的枪法乃是杨家独传的枪法。”赵谌自信道。当然这是满口胡诌,赵谌哪里见过杨家枪法,只是通过历史得知的,不过若是实言相告,杨再兴一定觉得赵谌不是疯子就是存心耍他,要是认定赵谌在耍他时,恼羞成怒一枪杀了赵谌也未可知,这杨再兴可是个火爆脾气。
说起杨再兴不得不说说此人,此人是有名的抗金名将,杨再兴在抢状元失败后,杨再兴回到家中,重练武艺,一杆杨家枪使得jīng熟。十余年后,宋朝偏安江南,皇帝昏庸无道,杨再兴扯义旗,在九龙山称王造反,杀得官军不敢靠近。
曾有传闻岳飞奉命前来剿灭杨再兴,两人阵前相遇,杨再兴要和岳飞再决胜负,约定单打独斗。头一阵,二人大战三百回合不分高下。第二阵,岳云不知军令,前来为岳飞助战,岳飞杖责亲子,送与杨再兴验伤。二人惺惺相惜,岳飞有心收服杨再兴,但无法破得杨家枪,心生烦躁。
当晚,杨再兴先祖杨六郎给岳飞托梦,传给岳飞杀手锏,要他收服杨再兴,让杨家将后人为国出力。岳飞和杨再兴再次交手,杀手锏大破杨家枪,告诉杨再兴先祖托梦之事。杨再兴自觉辱没杨家忠烈威名,羞愧难当,答应归降,和岳飞结为兄弟。
杨再兴为报答岳飞的知遇之恩,归宋之后,多次冲锋陷阵,军前效命。太湖水寇戚方反叛,杨再兴单枪匹马,力擒戚方三人,立下头功。洞庭湖平杨幺时,岳飞勇赴金兰宴,杨再兴奉命接应,舍生忘死,搭救岳飞,枪挑雷家五虎将,威名远扬。蛇盘山之战,杨再兴一合就生擒贼首杨枭。
大破五方阵之时,杨再兴在严成方的协助下,枪刺洞庭湖第一勇将小霸王杨凡。虽然杨再兴和岳飞结义较晚,但和岳飞肝胆相照,归宋时间不长,杨再兴就立下了赫赫奇功,甚至超过了很多岳家军旧将。
就在此时那被赵谌救出的少女上前一步道:“求杨大哥放了他,他是好人。”
杨再兴一愣,认识这这少女还有一段故事,梁山好汉归隐的归隐,死得死,杨再兴心灰意冷之下,来到了这太原城,几个歹人见这少女十分漂亮,偷偷尾随,在城中的一个小巷里施了迷药,正巧被杨再兴碰上,杨再兴一向嫉恶如仇,哪有坐视不理,三两下便将几个歹人杀死。
巷子比较偏僻,杨再兴抱着少女在未被人发现的情况下离开了巷子,后来待少女清醒,杨再兴问起一个姑娘家为何走如此偏僻的巷子,那少女有些不好意思的告知,原来这个巷子深处住着一个老人家,子女皆死于战火,一有时间少女便去照顾那老人家,杨再兴听后大为感动,决定留在城中看着这个如妹妹一般的女孩。
少女上前求情,杨再兴顿时有些心软,但看到少女看着赵谌的眼神十分复杂,心思细腻的杨再兴便觉察到其中有什么,杨再兴收起了长枪,但气势未减。
赵谌松了一口气,让众将士退后,此时的房屋早已崩塌,此时赵谌才注意到大火焚烧的是一家客栈。
赵谌道:“杨兄弟武艺高强,为何不为我大宋效力,共御蛮夷,保我河山呢。”
杨再兴冷言道:“此时朝廷jiān臣当道,皇帝昏晕,百姓生活在水生火热之中,外族欺凌我土地,朝廷的大军姗姗来迟,我为何要为此破败腐朽的朝廷效命。”
这杨再兴说话果然直接,难怪在不久后会揭竿造反,不过杨再兴说的也是实话。
赵谌道:“说实话朝廷并未派出大军,这数万将士是我从燕山阻击金人后带过来的。”
“你抵挡了完颜宗望东路军的进攻?”杨再兴惊讶道。太原保卫战中杨再兴暂时加入了宋军整编的民团,虽然没有军籍,但其沉稳干练,武艺高超,很快便赢得了所有人的尊敬,都称‘杨将军’。照彻内心中暗笑,这杨再兴表面上看早已对朝廷失去希望,其实内心之中还是对大宋十分关注的,不然如何得知东路金军是谁在领兵。
“此次解太原之围后,也许我将被处死,但能保我一方国土,虽死无憾。”赵谌笑着说道。
杨再兴哈哈大笑道:“虽然我不会加入宋军,但你这个朋友我认。”刚才把剑怒张的气氛终于得到了缓和,杨再兴在不经意间走到少女的身边低声问了几句,那少女脸sè微红最后给杨再兴说了几句。
杨再兴听后顿时大怒,抽出钢枪冲过来,指着赵谌,场面变化的太快,赵谌微笑的表情还停在脸上,照彻您相信多来几次保证面瘫,不知这杨再兴搞什么鬼,那少女也惊愕的站在一边不知所措。
六十一章 并州战事(十三)
看着近在咫尺的枪尖,赵谌一愣,这杨再兴不知为何又如此,看对方双眼冰冷,似乎不像作假,赵谌疑问道:“杨兄这是何故。”周边的兵士顿时大惊,马上抽出兵器围了上来。
杨再兴冷然道:“你马上娶我妹李悦,不然你得死。”
赵谌眉头一皱,这杨再兴看来是知道了自己,在火场之中给李悦人工呼吸的事,顿时一阵无奈,看杨再兴怒目圆睁,赵谌明白自己就算解释也无用,赵谌看向站在远处脸sè微红不知所措的少女,心中一叹,
赵谌淡淡道:“杨兄,不是我赵谌想要那样做,在火场之中,形势堪危,这位小姐被浓烟所毒,在下是不得已而为之。”
杨再兴看着赵谌的眼睛,赵谌同样回看着杨再兴,赵谌本就问心无愧,自然眼神不会躲闪,杨再兴放下了长枪沉声道:“但你这么做了,让我妹妹以后如何嫁人,是男人就勇敢承担起责任。”
赵谌沉默不语,十分犹豫犹豫,说实话李悦很漂亮,十分的纯洁可人,其xìng格dú lì倔强,爱憎分明,赵谌也对其并无恶感,虽然李悦相貌不比吴采萱,但也是绝sè,可是,此时赵谌的心中已经被吴采萱占满,要容进别人实在太难,但赵谌明白自己做了‘错事’,但当时的情况,要赵谌见死不救那是绝对做不到的。
就在就在此时李悦眼睛微红,泪水在眼眶中打转,上前倔强道:“杨大哥你别求他,他地位显赫,哪里看得起我们平民的儿女,他救了我,我不怨他,大不了一死了之。”说晚突然上前上前,从一个兵士手中抢过一把刀就要自刎。
杨再兴眼疾手快,用长枪挑飞了李悦手中的刀,刀飞了出去,少女手腕吃痛,坐在地上梨花带雨,让人心酸,杨再兴回头怒吼道:“赵谌,你还算不算男人。”
赵谌叹了口气,走过去伸手将李悦扶起,当赵谌碰到李悦的手臂时,全身彷佛触电一般,也不挣扎,任由赵谌将其扶起,李悦微微抬头,看着赵谌心中一酸,扑进了赵谌怀里,周围的兵士们马上起哄起来,让赵谌哭笑不得,李悦面子薄,把头深深的埋进赵谌怀里,赵谌轻轻拍着李悦的后背安慰着。
杨再兴欣慰的看着李悦,他内心深处还是认同赵谌的,一个有抱负,有担当的男子相信可以成为李悦的归宿,杨再兴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现在正好是离开的时候,梁山好汉投靠朝廷后的悲惨命运,让杨再兴对宋庭充满了失望,原来想要离开,怕李悦让人欺负,此时李悦有了归宿,自己已没什么必要留下去了,收起长枪准备离去。
“杨兄请留步。”杨再兴闻声驻足,赵谌拉着脸sè微红的李悦上前道:“杨兄,此时外敌入侵,大宋河山风雨飘摇,请杨兄出仕为将,征战沙场,保我大宋江山,为我大宋百姓尽一份力。”说着赵谌抱拳身鞠一礼。
杨再兴淡淡道:“我已无心仕途,梁山群雄的下场难道还不够jǐng示后人吗?你不必多言。”
李悦上前请求道:“杨大哥,留下来好吗,小妹舍不得你。”
杨再兴有些心软,但杨再兴身负一身武艺,早经决定出去干一番大事业,现在又不想加入宋军温声道:“妹子要好好的生活,若是这小子敢欺负你,我定让他好看。”杨再兴微微一笑,转身离去。
赵谌故意可惜的道:“可惜我将来数万骑兵无人统领,看来之能解散骑兵作为步兵了。”
李悦看着赵谌,只见赵谌眼睛一眨,李悦心下了然,笑而不语,李悦早知道杨再兴的梦想就是统领众多骑兵,消灭敌人,而赵谌正好说在了杨再兴最感兴趣的事情。
原来杨再兴此人最喜欢统领骑兵作战,小小年纪便开始研究骑兵战术,颇有几分心得,若想组织起数万骑兵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不单单是昂贵的训练费用,养一个骑兵可以养十余个jīng锐步兵,况且宋人本就缺马,所以想组建数万骑兵是一件很困难的事,训练一支能征善战的骑兵更是极为困难的事。杨再兴在内心之中反复挣扎,拳头反复伸开又捏紧。
杨再兴突然回身走到赵谌边上急切道:“不能散,骑兵的作用很大,往往能改变战争的胜负。”
赵谌故作伤感道:“可惜我军之中无人可以率领骑兵作战,我也是不得已解散骑兵的,我也想有一支能征善战的骑兵。”
杨再兴似乎下定了决心对赵谌道:“我可以帮你训练骑兵,但我决不会加入宋军,你可愿意。”因为杨再兴也明白,轻易将军队交给别人,就相当于把自己的xìng命交到了别人手里。
赵谌哪能不愿意,不加入宋军没关系,反正以后有杨再兴坐镇骑兵,相信这支骑兵绝对是能征善战的劲旅,赵谌兴奋的道:“若如此,如鱼得水也。”
至此赵谌手下又多了一位能征善战的猛将,赵谌也顾不得和杨再兴详谈,急忙赶赴太原城中救援百姓,而赵谌火海救美的事情很快便传开,而且形成了不少版本,后来还给赵谌带来了一些麻烦,这是后话暂且不提。
经历过大战的太原城,城墙房屋斑驳破烂,四处倒塌的房屋都成了废墟瓦砾,城中的火焰早已熄灭,青烟袅袅,尘埃落定之时,百姓在痛哭声中寻找自己的亲人,而大多数青壮死在了守城之战中,尸体早已分不清样貌,能侥幸回家的全家自然是十分欢喜,没有回来的只能暗自伤神,垂泪不已。
但整个太原城中的百姓洋溢在得胜的喜悦之中,赵谌也急忙加入了救治伤员的行列,虽然很多伤兵最终死在了病床上,但赵谌不分昼夜的抢救伤员,李悦脸sè煞白,但依然站在赵谌身边,帮其送绷带,送器械,让赵谌心中一暖。
常胜军将大量的尸体掩埋,将清水泼洒在过道之上,将沉积的鲜血冲散,但多rì的鏖战,太原城中的血腥之味远远无法去除,但城中的军民早已习惯,也不以为意,城中一片忙碌的景象,常胜军按照赵谌的命令,开设粥场,兴建板房,幸好现在气温较高,百姓住在外面并无大碍,赵谌派人严格控制水井的水源,防止被尸体感染,使人患病,城中很多地方都撒上了石灰,用以消毒。
天刚蒙蒙亮,赵谌带着众人巡视粥房,很多百姓排起了长队,等待粥米,用以糊口,赵谌突然发现李悦早已到了粥房并亲自给百姓们舀粥,赵谌心中一阵感动,李悦用行动表达着自己的帮助赵谌的决心,赵谌上前接过了李悦手中的勺子,柔声道:“快去休息一会。”
李悦本想拒绝,但看着赵谌关切的眼神,最终‘嗯’了一声,退到了一边。赵谌为每个上前的百姓舀粥,百姓早听说了赵谌的大名,贵为皇子,不顾个人安危冲进火场之中救人,率领常胜军救援太原城,为百姓搭建住所,救治伤员,一时间百姓每接过粥都是先行跪拜,后面之人一一效仿,来感谢赵谌的救命之恩,赵谌每一为百姓舀一次粥,还要扶一次百姓,致使施粥的速度大为减慢,赵谌最终只能放弃了继续舀粥的想法。
赵谌让人送李悦回去休息,将梁方旭叫到了身边询问道:“梁将军,粮草够百姓几rì之用?”
梁方旭也是满脸愁sè道:“回殿下,只够一rì之用了,派出去征收粮食的部队到现在还没有消息,军士还没什么,但城中百姓本来就受饥饿之苦,身体虚弱,怕这样下去会有大量死亡出现,望殿下早做定夺。”
赵谌眉头紧锁,沉声道:“先限制军队的口粮,优先提供给百姓,所有军官将校一视同仁,若有铺张浪费妄自加餐者,斩。”
“是,殿下。”
“报,殿下,将军,远方五十里外发现一个粮队,正朝我们的方向开来。”一个禁军跑过来兴奋的禀告道。
赵谌和梁方旭对视一眼,心中充满了喜悦,急忙跟着那传令禁军走向了城门。;
第六十二章 并州战事(尾声)
粮队近百辆大车在宋军骑兵的护送下缓缓而来,地面之上尘土飞扬,沉重的车轮在地上压出一条条印迹,运粮之人的吆喝喘息之声,马匹的嘶鸣之声不绝于耳。车队之中有一个灰红sè的八抬大轿,赵谌和梁方旭急忙上前,心中十分欣喜,太原城粮草紧张,民无粮而不稳,军无粮则哗变。
若是逼不得已唯有杀马,但战马极为珍贵,赵谌心中十分不舍,但此时太原城的状况也只能出此下策,现在粮草已到,解了燃眉之急。粮队停止了前进,见到赵谌前来,运车的百姓纷纷拜倒在地,赵谌上前扶起百姓,刚想夸奖那些兵士,正在此时轿子赶了上来,稳稳的落轿,轿身向前倾斜,一妖娆的女子从轿中走出,走来赵谌面前微微一礼妩媚的道:“殿下命我筹集的粮草我已经运来了,希望来得比较及时。”此人正是多rì前不辞而别的唐雨薇。
赵谌心中叹息,这唐雨薇心中运筹帷幄,智慧高绝,若是能真正帮助自己该多好,可是现在是敌非友,唐雨薇这样做,代表着凤凰楼觉得赵谌还有作用,有可利用的价值,当有一天能够威胁到凤凰楼时,绝对会被扼杀在摇篮里,赵谌也早已布局,把自己的xìng命交在敌人的手中,绝对是一件让人寝食难安的事。
“多谢雨薇小姐为太原百姓所做的一切。”赵谌抱拳道,赵谌说得的确是心里话,但赵谌的话十分官方,带着提防的语气,以大义的角度感谢唐雨薇,而不是以个人唐雨薇走过来上前亲昵的挽着赵谌的手臂,妩媚道:“殿下有没有想奴家呢。”
赵谌有点尴尬,想要侧身避开,但唐雨薇却紧紧抱着赵谌的手臂,眼神玩味的看着赵谌。赵谌刚要发怒之时,唐雨薇早已嬉笑着轻轻避开,赵谌感觉到手中多了一个盒子,赵谌不动声sè,将盒子收进了衣袖。
唐雨薇对赵谌道:“这些粮草的所花的费用,皆是那块镜子拍卖的费用,所以殿下不必感谢我,时殿下为太原百姓所做的一切,这是五十万两白银,记得一会你可要来我房间哦。”说着上前将银票放进了赵谌手里,唐雨薇微笑着看了赵谌一眼,回到了轿子之中,赵谌知道唐雨薇有话要说,也不以为意让车队继续前进。
赵谌和梁方旭在太原城府衙之中,召开军事会议,王禀本来身受重伤,但听赵谌召开军事会议,忍着疼痛来此参加,赵谌苦劝多次,王禀皆以事关重大不得不来为由回答,赵谌无奈之能让王禀落座。
王禀首先上前道:“殿下,我太原守军十不存一,希望殿下抚恤兵士家属,让死者安息。”王禀怕来此的官员拍拍屁股走人,让太原军民寒心。”
赵谌温声道:“请王将军放心,只要我赵谌在一天,定不会让太原百姓挨饿,不会让死去的兵士无法安息。”
“谢殿下,末将替太原百姓给您叩首了。”说着就要下拜,赵谌急忙上前扶住早已大汗淋漓的王禀道:“王将军乃当世之勇将,何故如此,我所做的都是我的份内之事,王将军一拜重于泰山,赵谌愧不敢受,来人将王将军扶下去。”王禀有了赵谌的保证早已心满意足,多rì大战早让他jīng疲力竭,满身是伤,此时能来参加会议,都是毅力支持着他,所以并未抵抗,在别人的搀扶下离开了大帐。
一个太原城守将上前兴奋的道:“禀告殿下,太原城此次战斗**有三万多百姓死亡,两万禁军只剩下不足两千,金兵从尸体上看,前后有两万余人阵亡,对我军来说真是大胜仗。”难怪这个太原守将如此兴奋,北宋末年对金作战基本没有取得过胜利,但此次不同,在常胜军赶来,并州仅存的情况下力挫金兵,打破了‘女真不过万,过万无人敌的神话’。
但赵谌心中并无喜sè,这是太原城军民付出了极大地代价取得的胜利,很多大好儿郎,父老乡亲长眠于太原城,再也看不到第二天的太阳,这就是战争的代价,赵谌无法想象若是金兵在没有常胜军志愿的情况下被破城,会是一种什么样的情形,照彻不愿去想,只是更加坚定了自己的想法。
赵谌道:“都退下吧,多派斥候侦查金兵的动向防止其反扑。”
“是,殿下。”众将皆领命退下。
赵谌忽然觉得自己的压力十分的巨大,不能简简单单的死在历史的随波逐流中,自己必须要守卫大宋领土,保境护民,赵谌看着汴京的方向久久不语,那里总是要回去的,但起码等自己的毛发长全再说,赵谌自嘲般的摸了摸自己差不多秃顶的脑袋,不知道会有什么等待着自己。
正在此时李悦端着茶走了进来,赵谌这几rì早已习惯了喝李悦泡的茶,十分的与众不同,巧夺天工的手法和飘逸灵动,唇齿留香的茶味让赵谌爱不释手,赵谌微笑着上前接过李悦手中的茶,温声道:“又辛苦悦儿了。”
“服侍殿下是我的荣幸。”李悦笑着说道,青chūn洋溢的脸上配着天使般的笑容让赵谌一呆,但赵谌很快反应过来,心中只有吴采萱则呢么可以见异思迁,看着照彻黯淡下来的眼神,李悦心中充满了委屈,女孩的心思总是敏感的,从一句话,一个眼神,一个动作就可以感受到对方的心境。
李悦忧伤的道:“那个来的姐姐正在等你,说完转身而去。”赵谌本想拉住李悦给她解释,但赵谌明白此时的心软会换来更大的误会,两人匆匆相识,并无多少感情,赵谌不想耽误人家,只能放下伸出的手,看着李悦萧瑟的背影,心中微叹一口气,也许时间会让李悦改变想法也难说,赵谌将此事放在一边细细琢磨一会如何和唐雨薇讨价还价,相信凤凰楼的要开始利用自己了,现在自己手握兵权,声望又如rì中天,凤凰楼从来都是无利不起早,怎么可能放过这个机会。
金兵完颜宗翰军营
完颜宗尧正在大发雷霆,居然被宋军打得大败,完颜宗翰如老僧入定般听着完颜宗尧的训斥和咆哮,完颜宗尧越说越气道:“完颜宗翰亏你还是主帅,居然被宋军打得大败,你说该如何自处。”
完颜宗尧早将完颜宗尧的祖宗十八代亲属问候了一遍,但脸上却不动声sè淡淡道:“以微臣只见,只要整合兵马再次杀去太原城,绝对可以一战定乾坤。”
“完颜宗翰将军如此自信,不知有什么制胜的办法?”完颜宗尧讥讽的说道。
完颜宗翰道:“太原城久战,城池破败,对我军来说已无阻碍的障碍,太原城宋军,久经围困,城中粮草匮乏,支援宋军的粮食若提供百姓,军队战斗力下降,若不提供便会引起哗变,加上我军战斗力本就高于宋军,所以不然可以一战。”
完颜宗尧虽然自以为是,脾气暴躁,但也不是傻子,听到完颜宗翰这么说,不禁有些心动,九子啊此时一个金兵上前道:“报太子,元帅,门外有一人自称元帅同族前来寻亲。”
完颜宗翰有些尴尬,完颜宗尧看出完颜宗翰的窘迫道:“完颜将军可自便。”
完颜宗翰急忙拜谢,当完颜宗翰走到营帐外看到一人风尘仆仆的站在那里,见到完颜宗翰马上跪地,完颜宗翰马上上前搀扶,那人将一封信悄悄塞给了完颜宗翰,顿时痛哭,表达着找到亲人的心情,完颜宗翰让人将此人带了下去,找了一个无人的地方,拆开了书信,没看两行顿时大怒,咬牙切齿。
第六十三章 何去何从
书信之上原来写着完颜宗望撤回京都后,向皇帝禀报,说此次燕山府战略的失败主要原因是,完颜宗翰没有听从其阻挡西军的建议,阻挡宋军西军,致使宋军的支援到达了燕山府,才有此败,完颜宗翰顿时怒不可谒,这完颜宗望可把责任推了个一干二净。
西军距离燕山府十万八千里,怎么可能在极短的时间内赶到,居然敢把战败的责任全部推卸在自己身上,完颜宗翰知道此时需要立即撤军,才能阻止完颜宗望往自己身上泼脏水,完颜宗翰也不是优柔寡断之人,将信撕碎丢进了不远处的火台,纸叶在火焰之中灰飞烟灭。
当完颜宗翰回到大帐之中时,完颜宗尧似乎怒火永远无法消除一般,对帐下诸将训斥不已,似乎如同皇帝一般,完颜宗汉心中冷笑,对完颜宗尧的这种行为不屑一顾。
作为上位者应当在胜利之时鞭策部下勿忘危险,失败之时鼓励众人凝聚人心,这完颜宗尧可倒好反其道而行,虽然看起来手下众将唯唯诺诺,一幅受教的样子,其实内心早把完颜宗尧记恨上了,这些将军并不是孤单一人,很多人都有很深的背景,得罪一人也许没什么,但得罪众人身后所代表的势力将来绝对够完颜家喝一壶的,出来混迟早要还的。
完颜宗翰上前恭敬的道:“太子殿下,我刚刚得到密报,宋军十万大军正在前来的路上,我军需要立即撤退,不然会有全军覆没的危险。”
完颜宗尧道:“宗翰将军不必危言耸听,我军战斗力远胜于宋军,况且宋军劳师以远,只要我军重振旗鼓,在其来的路上偷袭,定然可以取得重大战果。”完颜宗尧可不希望现在撤军,在出战之前完颜宗尧可是拍着胸脯保证拿下河东之地,凭借武力,强势压下了其他几个皇子,才抢到了出战的机会。
这样败军回去会被其他皇子有机可乘,看了笑话,还会让皇帝皇帝怪罪,何况完颜宗尧对完颜宗翰的消息并不完全相信,前面还一力请战,现在突然改了口风,怎么让人不生疑。
完颜宗翰淡淡道:“太子殿下,我身为掌军元帅,不能为了您不切实际的想法,再牺牲我军兵士了,明rì我会率军回归,殿下好自为之。”
完颜宗尧怒急,完颜宗翰完全没把他放在眼里,完颜宗尧抽出长剑,猛的冲了上来,数个完颜宗翰的亲兵抽刀向前保护完颜宗翰,他们可不管对方是谁,杀他们的元帅必须从他们的尸体上踏过去,完颜宗尧冷冷一笑,长剑犹如水中鱼儿一般,在冲在最前面的两个兵士脖子上轻轻一点,完颜宗尧的身子绕开了兵士,剑头指着完颜宗翰,两个兵士的此时全身颤抖着,脖颈之处血脉喷涌而出形成了血柱。
两个兵士扑倒在地,鲜血流了一地,身边的兵士一稟,身形一顿,此时完颜宗尧的长剑已经指向了完颜宗翰,完颜宗翰虽然惊讶完颜宗尧的功夫又有进步,但双眼之中并无惧sè,两眼冷冷的看着完颜宗尧并不说话。
完颜宗尧饶有兴趣的看着完颜宗翰,淡淡道:“我再给你一次机会,领军回击宋军我就不杀你。”
“要我用将士们的鲜血去打这场没有任何意义的战役,我宁死不从。”完颜宗翰沉声说道。
军营众将皆义愤填膺,愤怒的看着完颜宗尧,完颜宗尧暗呼糟糕,完颜宗翰的武功也没有完全差到,连反应一下的能力都没有,而完颜宗翰一动未动只能说明一件事,那就是完颜宗从进来,安排护卫上前,让自己斩杀,其人再说一番为了将士的慷慨激昂的陈词,用来激怒众将,一环套这一环,而自己却傻傻的往完颜宗翰早已挖好的坑里跳,致使现在完全处于被动。
完颜宗尧数次有杀了完颜宗翰的念头,但他明白,虽然完颜宗尧贵为太子,但随意的斩杀领军大帅,定会让军中哗变,到时候大金皇帝必会用他的命平息哗变的将士,完颜宗尧的脸sèyīn晴不定,但完颜宗翰此时却是信心满满,自己导演的一场戏,完颜宗尧配合的十分的‘默契’,完颜宗翰完全不怕完颜宗尧杀自己,除非完颜宗尧也不想活了。
完颜宗尧悻悻的收回长剑,沉声道:“完颜将军果然坚定如山中磐石,我也不为难,我会留下我的亲卫继续阻击宋军,就算无果也要将此次领兵前来的宋军将领刺杀了,完颜将军请自便。”完颜宗尧虽然贵为太子,但除了近百亲兵调动自如外,其余兵将都被完颜宗翰掌控,无法调动哪怕一兵一卒。
完颜宗翰道:“殿下的勇气让在下佩服,我再留下一百勇士加上殿下的亲卫一共两百人,相信一定可以大获全胜。”
完颜宗尧真想破口大骂,这完颜宗翰实在不是东西,居然只留下一百人,嘴上说让自己取得战绩,内心估计早把自己诅咒了数百遍了,恨不得自己早rì死啊在战场上,完颜宗尧暗自寻思,很快便明白了完颜宗翰的心里,而现在完颜宗翰如此迫切的想要回去,那就更不能让其如愿了。
完颜宗尧忽然脸sè一沉道:“完颜宗翰顶撞于我,念其战功赫赫,免去死罪,但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来人给我将完颜宗翰拿下,鞭刑三十,抵抗者格杀勿论。”
完颜宗翰心中有怒,但却发不出来,完颜宗尧以退为进,这一手玩的漂亮,完颜宗翰深深的看着站在高台之上的完颜宗尧,任由两个兵士将其带了出去。
第二rì晌午,虽然完颜宗翰重伤未愈,但还是下令全军启程回京,完颜宗尧率领两百jīng兵,从小路之中绕了回去,直逼汴京,不得不说,完颜宗尧胆子的确很大,如同送死一般,但其也有依仗,那就是汴京之中埋下的棋子,完颜宗尧的到来又会让汴京发生多少波折,没人知道。
另一边,太原城中赵谌将脑海中的事情暂且放下,走向了唐雨薇的营帐,赵谌有些怕见到李悦,所以尽量选偏僻的角落前进,当走到唐雨薇的房间之时,两个女子交谈的声音从里面传来,只听一女子声音清脆的道:“姐姐真的不是殿下的情人,倒是我误会了,难怪殿下并不给我解释,倒是我多心了,前面对姐姐不敬,还请海涵。”
另一个妩媚的声音答道:“不碍事,感情的事本就自私,我可以理解,我不会在意的,妹妹人这么好的女孩配他有些可惜了,因为某些人站在门口都没胆子进来。”
唐雨薇早通过脚步声感觉到了赵谌的到来,本来赵谌听到李悦的声音想要离开,怕见面尴尬,此时听到唐雨薇如此说,也不好离开,推开房门走了进来。两个女孩正在宾夕长谈,见到赵谌进来,李悦马上开心的站了起来,脸上洋溢着温婉的笑容,唐雨薇并未站起,似笑非笑的看着赵谌。
李悦道:“姐姐有话和殿下说,那我去给殿下泡茶。”
唐雨薇道:“妹妹不必叫他殿下,反正他对这个头衔也不在乎,不如和我一样叫公子吧,他在京城可有‘柔佳公子’的美誉哦。”
李悦看赵谌并无反对,笑着道:“公子好,不然每天叫着殿下很有压力呢。”
李悦走后,唐雨薇调笑道:“几rì不见公子就惹上风流债了,看你到时候如何给紫萱交代。”
赵谌叹了口气道:“那rì情况十分危急,若是我不救李姑娘,必然吸入太多烟灰而死,我实在是逼不得已。”
“那你救人非要那…样?”唐雨薇问这个问题有些结巴,但脸上似乎毫无表情,赵谌忽然有一种错觉,唐雨薇的脸似乎有些不真实。
赵谌无奈道:“没办法,必须将新鲜的空气导入肺中,才能救人。”
“那如果是我你会那样救我吗?”唐雨薇小声的喃喃道。
“唐小姐,你说什么?”因为声音太小,赵谌一时间没听到唐雨薇说什么。
唐雨薇慌忙道:“没什么,我是说公子将来有何打算。”
赵谌目光坚定,斩钉截铁的道:“回汴京。”
唐雨薇一惊,她的确没想到赵谌会这样选择,她在来之前早已做过假设,赵谌才智出众,很明白自己的现状,何况自己已将皇家通缉赵谌之事告诉了他。
现在有上中下三策可走,第一,可选择拥兵自重,现在赵谌声望如rì中天,很快各地反金势力都会支援或者声援赵谌,到时候再携民心所向,杀入汴京自然可是称帝,其为皇帝长子,若是做了皇帝也无人会反对,此乃上策。
第二条路,便是中策,赵谌可藏于民间,独处偏僻之所,暗自集结势力,再图将来,这条计策虽然需要厚积薄发,需要时间,但赵谌十分年轻,等得起十载沧桑,较为稳妥。
第三条路,为下策,赵谌可直接率军杀回汴京,虽然见效很快,但会冒很大的风险,但像只身回汴京受刮这种事,唐雨薇直接排除,正常人都不会这么做,但唐雨薇低估了赵谌的决心。
第六十四章 汴京疑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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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雨薇急切道:“公子何必如此,是不是觉得受制于这yīn阳造化丸?只要公子不做有损凤凰楼之事,凤凰楼也不会为难公子的。”
赵谌心中冷笑,因为现在自己有兵权在手,再也不是以前那个随意被人蹂躏的弱冠少年了,凤凰楼也不想轻易得罪赵谌,因为赵谌有了实力,凤凰楼在动赵谌之前要考虑是否可以承受赵谌的反击和势力的报复,这就是现实,很多时候当一个人拥有了实力,别人才会和你讲道理,没有实力谁有时间和你讲道理,有那功夫早让你在这个世界上消失了,岂不是一劳永逸。
赵谌坚定的道:“这是我要承担的责任,无法逃避,若是我逃走或者拥兵自重,那正好让那些加害我的宵小之辈得逞,我本问心无愧,何必瞻前顾后,唯有迎难而上,才能打乱敌方的计划。”
唐雨薇不再多言,她知道赵谌虽然表面上看起来好说话,但要是决定一件事,绝对比谁都倔,唐雨薇柳眉微皱淡淡道:“公子可知你回去的后果,大宋皇帝已下令让越王已亲自督办此事,为你整合了十宗罪,怕是公子将整个金国打下来也无用。”
赵谌不怒反笑道:“唐小姐,愿闻其详。”
唐雨薇奇怪的看了赵谌一眼,娓娓道来:“第一罪,不尊王命,私自领兵出军;第二罪,不明军务,一意孤行,勉强迎敌,致使我军大败;第三罪,不思外交,不闻两国之盟约,悍然作战,将整个大宋拉进战火;第四罪,滥杀百姓,用火炮攻击百姓,怨声道哉,民不聊生;第五罪,残害同族兄弟,残忍可怖;第六罪,滥杀军士,排除异己,造成军队哗变;第七罪,强取豪夺,多有富贵之家惨遭洗劫;第八罪,杀害守城将领,独领兵权;第九罪,拥兵自重,不思悔改,反叛之心昭然若揭,第十罪,与辽国后裔态度暧昧,其罪当诛,共十条,此十条保证公子你你必死无疑。”
赵谌眼神有些暗淡,不论是谁,舍生忘死的去做一件好事,最后落得一个凄惨的下场谁都不回开心,赵谌的目光中神采闪动,说实话赵谌并不相信自己的父亲,现在的皇帝宋钦宗会杀自己,但在这个世界上一切皆有可能,赵谌有些动摇,拥兵自重,要挟朝廷,这也许真的是目前来说的上上之策。
但赵谌同时也相信,自己这么做了,定然会和韩世忠,岳飞等名将成为敌人,这是赵谌最不愿意看到的,赵谌有些无奈,现在的自己虽然手握河东,燕山府两地兵权,拥有数万的jīng锐兵士,还可以从燕山府再抽调一些过来,手下调动之兵,足有五万人,这都是能征善战的劲旅,若是不求质量,只图数量,半年之内便可有十万大军,说实话赵谌并不想就这样与宋庭为敌,起码现在不想也不能,若是拥兵自重,绝对会丧失民心,落实了早有反心的事实。
赵谌对唐雨薇沉声道:“正是如此,我必须要回去,若是皇上真的要杀我,我绝不反抗,我也是我对大宋朝廷的考验。”
“既然如此,我也不再多言,望公子一路保重,送上一条免费的信息,那个送你船厂的巨商可不简单,背后势力大的惊人,我凤凰楼多次渗透都被杀了了jīng光,不过目前来说公子可与其合作,话尽于此,望公子斟酌。”
赵谌一惊,唐雨薇说话向来不说虚言,那rì和王惜宸前去敲竹杠,看似占了大便宜,现在想来那是故意送给赵谌等人的,其演技之高让赵谌没有看出丝毫破绽,照谌摇头苦笑,本来以为这是自己首次做强盗成功的例子,没想到人家只是配合着和你玩玩,看来自己还是把古人想得太简单了。
赵谌向唐雨薇行了一礼道:“多谢唐小姐指点迷津。”赵谌心中也颇为震撼,看来凤凰楼对汴京的所有势力都有所侵入,其实力之庞大,需要在心中重新规划,
唐雨薇浅笑着看着赵谌,并没有走得意思,赵谌不解便问道::“不知唐小姐还有什么见教。”
唐雨薇道:“公子若是再不服下yīn阳造化丸,怕是有xìng命之忧咯。”
赵谌顿时明白,唐雨薇要看着自己服下两颗yīn阳造化丸,赵谌心中奇道‘看来这yīn阳造化丸每次的服用量有些蹊跷,还要专人看护,赵谌忽然觉得这种看护更像是监督,看来其中必有蹊跷,赵谌并没有不服yīn阳造化丸的意思,现在还不是和凤凰楼翻脸的时候,卧薪尝胆才是良策。
赵谌将唐雨薇交给自己,巴掌大小的小锦盒,从身上拿了出来,翻开盒子,一股清香扑鼻而来,两颗褐sè的丹药静静的躺在里面,赵谌将两颗药丸拿起,放进了嘴里,丹药入口即化,化作一股滚烫的液流顺着食道而下,赵谌暗自咬牙,上次那种撕心裂肺的疼痛实在是记忆犹新,正在此时,一股清凉的冰霜将整个液流包裹起来,若是有人在旁边观看就会惊奇的发现,水火正在彼此相容,最终化为金sè的粘稠流体流向赵谌的整个身体。
赵谌本想很快会经历那种撕心裂肺的痛苦,丹药化为的金sè粘稠药液,滋润着赵谌的整个身体,赵谌舒服的快要呻吟出声,赵谌突然缓过神来,看不远处的唐雨薇眉头微皱,好像对赵谌身体的变化充满了疑问,唐雨薇已经看过太多的人在yīn阳造化的药效下惨叫呻吟,有些人会在实在忍受不了痛苦之时自杀,唐雨薇的职责就是负责让想要自杀的,有利用价值的目标活下来。
要是所监督的目标不幸死亡,便将其脑部形成的丹胚拿回凤凰楼再次炼丹,这是炼丹必不可少的药引,唐雨薇已经早已麻木,见过很多人在自己面前血淋淋,痛苦的死去,其中就有唐雨薇所爱的人,那一次唐雨薇没有劈开对方的脑袋,去取丹胚,而是将其的尸体秘密的埋葬了起来,回去的代价可想而知,被绑在铁柱上接受鞭刑,数rì之久。
就在香消玉损之时,唐会长求情方才放过一命,自此唐雨薇为报养育之恩和救命之恩,只要其出马从来没有完不成的任务,不知道多少人死在了她手里唐雨薇其实早已看淡了生死,心中只有对凤凰楼的效忠。
赵谌心道糟糕,看来这不是平常唐雨薇所见到的表现,赵谌灵机一动,突然倒在地上发出凄惨的叫声,手掌悄悄的滑到自己的大腿,狠狠的捏着自己的肉,赵谌下手急狠,疼的自己冷汗直流,看到赵谌如此,唐雨薇采舒展了眉头,静静的坐在一边,淡淡的听着赵谌的惨叫。
此时李悦正巧端着泡好的茶叶进来,看到赵谌在地上痛苦的惨叫,手中的托盘瞬间调子阿勒地上,两声脆响,茶碗应声而碎,李悦跑到赵谌身边扶着赵谌的身体,早已梨花带雨,唐雨薇只能上前,将手中的银针扎进赵谌的穴位,本来赵谌的疼痛多来自大腿,而唐雨薇的银针却是镇痛赵谌的神经,神经是纤细而敏感的,这一刺入,顿时疼的赵谌冷汗直流,赵谌还要装作舒服了很多的样子,赵谌此时可真是活受罪,假装昏厥了过去。
唐雨薇将李悦扶到一边道:“妹妹别担心,公子他再联系我交给他的吐纳之法,但太急功近利,出了些岔子,不碍事的。”
“唐姐姐,真的吗?”李悦疑问道。
“当然是真的,不然我则呢么能一下子帮公子止疼呢。”唐雨薇笑着说道。
“我们先行离开,让他在此先休息一下,先自爱可不能动他”。
唐雨薇和李悦便出门而去,照彻无奈,好歹把我放在床上啊,现在躺在地上,还不能动,果然是无比凄凉啊!
第六十五章 心的抉择
赵谌本也可以起身躺在床上,但如此一来必然露馅,赵谌对自己身体之中发生的事情十分好奇,难道那rì梦到的金龙是真的?还有那进入身体的古怪冰珠,吴家祖传的圣药,让赵谌感觉自己彷佛身体里放着数公斤无法取下的TNT炸药,最惨的是还不知道何时会爆炸。
赵谌知道凤凰楼这么多秘密,若是凤凰楼知道赵谌可以免疫yīn阳造化丸的药效,绝对会被抓去做实验,或被杀死,凤凰楼绝对不会允许威胁到自身的存在,凤凰楼的势力远超过了赵谌的想象,此次唐雨薇有意无意的透漏富商的背景,便是jǐng告赵谌别有什么小动作,赵谌自然是明白的。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明哲保身,委曲求全才是现在的生存之道,在没有一举毁灭凤凰楼的实力前绝不会与其抗争,鸡蛋碰石头的事赵谌可不会做,何况现在凤凰楼也没有让赵谌去做什么事。
赵谌分析,主要是凤凰楼没想到赵谌会同时守卫燕山府和河东,一时间让自己的声望在军中和民间颇高,加上现在赵谌与吴家态度暧昧,凤凰楼也不会过多逼迫赵谌,只是让唐雨薇加紧看着赵谌而已。
躺在地上赵谌思索着将来的出路,汴京自己必须回去,只要自己出现在汴京皇城,那么那些莫须有的罪名便会不攻自破,但越王等人也不是傻子,明的不行可以使暗手,绝不会让赵谌活着回到汴京皇城,明枪易躲,暗箭难防,赵谌并没有自信可以躲过无数杀手的刺杀。
赵谌叹了口气,现在唯有请杨再兴一路护送自己回汴京了,很多事情都急着去办,和辽国后裔的合作洽谈,督促李纲在汴京的部署,联络身在西军的王惜宸,整合此次支援汴京的西路秦凤军,赵谌可以断定,虽然自己在燕山府和河东并州抵挡了金兵,使前来支援的秦凤军很有可能被皇帝理解为私自出兵,威胁京师的意图,到时候秦凤军也许不单单是历史上被遣散那么简单了,一时间赵谌觉得自己快被压得喘不过气来。
不多时,唐雨薇走了进来,赵谌看着唐雨薇身边少了一人便问道:“唐小姐,不知李悦去哪了?”
唐雨薇看了赵谌一眼笑着道:“我跟李悦妹妹说你需要静养,她便离开了,我说公子,你可不能建一个喜欢一个啊,采萱妹妹可要伤心了。”
赵谌有些沉默,吴采萱在自己心中是无法取代,但现在若是抛下李悦实在有些薄情寡义,赵谌摇了摇头,不再想这些问题,现在还有太多的事情要做,儿女私情唯有放在一边。
唐雨薇上前将银针插进了赵谌的身体,腿上顿时传来了剧痛,赵谌闷哼一声,唐雨薇妩媚的笑道:“公子可否可以离开了,这可是奴家的房间哦。”
赵谌抱拳一礼,走出了房间,唐雨薇看着赵谌的背影眼神闪动。
赵谌来到了梁方旭的住所,梁方旭听闻传报,马上放下手中舞动的钢刀,朝着赵谌走过来,跪地道:“末将有失远迎,还请殿下赎罪。”
梁方旭赤着上身,汗水直流,隆起的肌肉上,有数条刀疤分外显眼,赵谌有些歉意,前段时间因为梁方旭的能力对其有些冷淡,伤了这老将军的心,赵谌急忙上前扶起梁方旭歉意的说道:“梁将军这些天委屈了。”
梁方旭深吸一口气:“是末将辜负了殿下信任。”
赵谌将手中的信封交给了梁方旭,郑重的道:“梁将军我已决定只身前往汴京,梁将军速派人联系朝中的李纲李大人,此信极为关键,梁将军需选亲信之人送去。”
梁方旭郑重的接过信封,严肃的道:“请殿下放心,末将会亲自前往。”
赵谌道:“梁将军不可,你跟随我许久,很多人都已熟识,此去送信,需派不起眼的人物,方可万无一失。”
梁方旭惭愧道:“还是殿下考虑周全,末将受教了。”
赵谌道:“下午要举行誓师大会,梁方旭可去传令全军集合,数rì前吩咐工匠制作的石碑也要赶紧取回,等誓师大会结束后,不rì我将前往汴京,在未到汴京之时还请梁将军领兵护送。”
梁方旭抱拳道:“绝不辱命。”
将厚重的兵甲脱去,换上了一身轻便的儒生服,手摇折扇,全身充满了儒雅之气,变成一个翩翩公子。
太原城陆续有商人前来,市场慢慢活络了起来,虽然房屋大多崩坏,但大街之上各种美食,商品已经摆上,赵谌在街边买了一些饭菜,前往了李悦家,李婶正在一边做着手工活,李悦一身粗布衣服,在窑炉边做饭,蒸汽滚滚而起,李悦用手擦了擦冒出的汗,将由军队提供的粮食丢进锅里,蹲下身子将柴火丢进炉灶里面,浓烟顿起,呛得李悦接连咳,眼泪直流。
赵谌有些心疼,上前将手中的饭菜盒放进了桌子上,接过李悦手中的柴火,李悦和其母亲一惊,站了起来看着赵谌,赵谌笑着说道:“伯母请坐,不必在意我的身份,身份是吓唬自己用的。”
赵谌看出二人的拘谨接着道:“太原城现在没什么好吃的饭菜,这些东西将就一下,伯母可别嫌弃。”
李婶并未坐下,低声问道:“殿下可否放过小女,殿下救下我的女儿我们一家感恩戴德,但作为一个母亲我希望自己的女儿可以过普通人的生活,希望殿下放过我么你一家人。”说着李婶就要下跪,赵谌急忙上前将李婶扶起,李悦站在一边,脸sè有些凄然,显然李婶早跟她说过这些事。
赵谌一愣,但很快理解,李婶估计自己皇家子弟的身份,看赵谌就如同如同那些纨绔子弟一般,何况赵谌可是皇子,以后不会缺少佳丽,现在也许赵谌年轻,被李悦的姿sè吸引,随意收了而已,将来不会有任何名分,李婶并不知道赵谌之所以答应娶李悦是本着负责的心和杨再兴的逼迫,也不知道赵谌和李悦在火场中发生的事,因此如此误会。
李悦听到其母对其说这些话时曾激烈的争辩过,但最后细细想过之后会发现的确跨度很大,赵谌也许今天还对李悦的容貌感兴趣,若是十年二十年之后呢,李婶虽然识字不多,但道理还是懂的,一入皇宫深似海,李婶不想要荣华富贵,膝下就一个宝贝女儿,希望女儿能嫁一个普通人,过平凡的生活。
赵谌并没责怪李婶的意思,而是对李婶十分的敬佩,李悦嫁给赵谌,便是一步登天,李婶也成了皇亲国戚,但李婶拒绝了这些诱惑,不像有些人为了自己的利益,以自己子女的婚姻为代价,换取地位,权利和金钱,而李婶却是朴实的说出自己心中的想法,一切以女儿真正的幸福为准,这才是真正的母爱。
赵谌微笑着道:“不瞒您说我心中的确有一个喜欢的女孩,我们曾经共患难,共同做过了很长的时间,但我对李悦很有好感,希望李悦能跟着我,我会一辈子对她好,若是李婶答应让李悦跟着我,不rì我将率军回京,会送你们去西夏边境的秦凤城,若是李婶觉得我赵谌只是贪图美sè的纨绔子弟,那么我会送你们一些银两,派人送你们去相对安全的南方,实不相瞒,太原城还会经历一场浩劫,只是此事事关机密,望您不要泄露。”
李婶还没说话,李悦道:“公子我愿意跟你走,不论将来如何我都不会后悔今天的决定。”
“悦儿你…”李婶有些难以置信,刚才李悦还答应的好好地不会再去找赵谌,现在却变卦了。
“女大不中留啊。”李婶的眼睛有些红润,李悦这么说李婶虽然难以置信,但也并不十分惊讶,李悦从小没有父亲,本就倔强,但极为听话乖巧,刚才自己道理讲了许久,甚至不惜动怒,李悦才勉强答应,但李婶明白,李悦的内心深处有不甘的呐喊,没想到赵谌的突然而至,让李悦压抑的感情一下子爆发出来,再也无法挽回。
赵谌单膝跪地抱拳道道:“请伯母成全。”
李婶看着李悦期许的眼神,无奈的点了点头,赵谌笑着牵过李悦的手,来到李婶面前道:“我会好好照顾她的,望伯母放心,数rì后我会安排梁将军护送您和悦儿前去秦凤城。”
“那公子你呢,不跟我们一起走吗?”李悦有些担忧的问道。
“赵谌笑着我回京还有一些事要处理,不用担心我的,到是伯母和你将会一路车马劳顿。”
李婶其实对赵谌十分的中意,奈何赵谌身份太高,不是普通百姓可以高攀的,所以心里一直有疑虑,加上北宋末期纨绔子弟众多,一个个本事没有,吃喝玩乐可是个个好手,若是金人和他们比这个绝对惨败而回,加上纨绔子弟背景深厚,百姓多有怨言,因此李婶才会对赵谌如此jǐng惕,这也是人之常情。
赵谌在李悦家中待了数个时辰便辞别了李婶前往太原城校场,赵谌要在这里决定新的开始,也可以说是心的开始。
第六十六章 誓师大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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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了燕山府和太原城的鏖战,已经过去了数天,硝烟弥漫的城市慢慢恢复了城市原有的繁荣,街市之上叫卖吆喝之声络绎不绝,除了城墙之上众多巨石造成的弹坑揭示着不久的过去,在这里经历了一场浴血之战。
赵谌早早颁布严令,常胜军不得扰民,全军要与百姓常胜军常胜军对太原百姓如同亲人一般,挑水劈柴,修建房屋,百姓从先前的恐惧,慢慢开始和常胜军将士保持亲密的鱼水之情,死去的人便是曾今,幸存下来的人就要着眼于未来,说起来人很奇怪,有时候会因为一件事难以忘记刻骨民心,有时候却也会很快淡忘,也许这就是人的本xìng,没有对错的论判,唯有对一件事所观赏的角度不同罢了。
这几rì赵谌突然发出了征兵令,鼓励壮丁参加军队,梁方旭,王禀等人虽然不解,但还是认真的去执行,此次对金人的作战,让太原城的百姓对军队的热情空前高涨,很多人年轻人自愿加入禁军,街市之上,谁家的孩子加入了禁军,一家人都觉得脸上有光,邻居之间也是赞不绝口。
赵谌本想招募五千兵士,但最终报名人数超过了五万,赵谌欣喜之余,决定选取了其中一万人,补充进常胜军中,兵不可一rì不练,很快一万jīng壮在被淘汰的四万人羡慕的眼神中,在校场之上cāo练,喊杀之声,不绝于耳,新兵虽然大汗直流,但没有一个叫苦。
赵谌走在街市之上,很多原本成为废墟的建筑早已被清除,有些材料可以重新建造建筑之用,百姓总算有了个家,不必再风餐露宿,很多地方楼市正在建造,百废待兴正是现在在太原城的现状,赵谌一时有些恍惚,这里真是那个曾经浴血的战场?不知道多年以后,史书会对这场战役如何评价,赵谌自嘲一笑,历史怎么说自己又无法改变,这不是有些杞人忧天了,很快赵谌穿越了数条街道,来到了太原城校场。
赵谌远远的看着,心中顿生豪情,这是属于自己的军队,在这个残酷的时代有个话语权,虽然比起敌人来说哈很弱小,但有了抓疼对方的势力,若是找准了弱点,说不定可以杀死对方。
校场之上,数万新老禁军整齐的cāo练着军阵,新兵很多人由于不会正确的使用刀枪,出击之后姿势别扭,而且毫无威力,这样做的后果便是被老兵一顿呵斥体罚,老兵若是实在气不过,便上去踢上两脚。
赵谌并不会去制止这种行为,老兵经历过生与死的考验,若是不管这些新兵,任由新兵随意cāo练,上了战场不禁无法配合战友,而且还会因为个人的原因破坏整个军阵,打乱阵型,害死自己的队友,所以在军队之中唯有老兵训新兵,正是这个道理。
赵谌略一思考,走上前去,此时王禀正在军阵之前,脸sè严肃的训练者新兵,见赵谌前来,马上上前道:“殿下,末将正在这些新兵,但要上战场,估计需要数月时间,请殿下检阅。”
照彻能站在了一边,看王禀训练士兵的效果,王禀马上给身边的军旗手下令,鲜红的令旗迎风飘扬,一万新兵看到旗号马上进行变阵,但赵谌有些失望的摇了摇头。
军阵之中的新兵,你推我挤,有人站错了队形,有人挡住了后面的兵士,还有的不慎跌倒,将周围的兵士连带着跌倒,这样的军队不要说上战场,便是走到战场估计都会少不少人,过了许久才站立完毕,但军阵现在的样子实在是惨不忍睹,不论从横排还是竖排看起来都是参差不齐。
王禀脸sèyīn晴不定,下令令旗手让新兵回成原来的阵型,果不其然有事一阵sāo乱,这些新兵实在是给他丢脸,训练了数天,居然还是这个熊样,哪能不生气,王禀有些惭愧的看着赵谌,赵谌笑着道:“不碍事,新兵若是一训练便有战斗力,那才奇怪事。”
赵谌道:“王将军可否让我试试。”
“殿下请。”王禀马上让开,让赵谌站在正前,赵谌宏声道:“我知道刚上来要求你们向老兵那样,是很不切合实际的,但你们要知道先自爱多流汗,战场之上少流血的道理,你们若是坚持不了,我可以让你们离开,我赵谌绝不会阻拦,但若你你们愿意留在禁军,为了不让你们死在战场之中,我唯有按照老兵的方法训练你们,先自爱你们按照我的方法做。”
底下的兵士皆窃窃私语,赵谌的话给他们触动很大,现在多流汗,战场之上少流血的确很震撼,再说现在让他们退出,他们也不会走,现在回去不禁被别人看不起,连自己都抬不起头来。
赵谌见并没有人离开,十分的欣慰,洪声道:“你们先将将武器全部放在旁边的空地上。”
一阵兵器的碰撞声过后,地上堆满了一万兵器,赵谌下令道:“常胜军老兵加入新兵最右边一排,我们就从最基础的队列开始,所有人保持前后一臂,左右半臂的距离,一排一排的进行前进,前进之时,用眼睛的余光观看战友的距离,按左右左的步伐,匀速前进,所有人前进之时皆以右边的兵士为依准确。”
令旗飞舞,常胜军老兵带领着新兵开始向前走着,果然比刚才的效果好了很多,王禀不禁对赵谌有些佩服,年纪轻轻便统军数万,加上地位尊贵,将来前途不可限量。
王禀忽然有种想跟着赵谌去战斗的想法,照彻解了太原城之威胁,不久前王禀和普通军士聊天了解到赵谌还解了燕山府之围,如何不让他佩服,王禀的xìng格极为刚直,他最看不起那些不切实际,只会空谈的书呆子,赵谌很和自己的胃口,若是皇家之人都和赵谌一样,何愁外族入侵,想起太原城城被朝廷抛弃,王禀心中充满了怒火和伤痛,希望赵谌能给太原军民带来新的希望。
第六十七章 誓师大会(下)
赵谌并不知道王禀的感慨,继续cāo练着队列队形,通过实战验证,军列严整的部队战斗力往往高出三成以上,足以决定战争胜负的天平,赵谌也是借鉴后世的训练新兵之法,算不得创新,赵谌对王禀道:“王将军,半个时辰后全军在校场zhōng yāng集合,我有重要事情宣布。”
“是,殿下。”王禀领命道。一万新兵获得了新的训练之法,一时新奇之余,加上赵谌的话语激发了这些jīng壮内心的倔强,军阵初具规模但想十分的整齐,还需时rì才行。
就在此时,数百将士拖着一个巨大的石碑向前,石碑之下放着圆形的滚木,拉着石碑的战士们剧烈的喘息着,呐喊着随着统一的节拍朝前走去,当石碑被运进了校场,校场之上训练的兵士马上炸开了锅,常胜军和原太原城兵士虽然好奇但还是远远地观望,保持着军阵,而那些刚刚招募的新兵却一拥而上,前去看热闹,顿时把王稟气得不行,但王禀也知道现在不可对这些新兵太过严苛,等训练一段时间后,才可加重统御之刑法,不然有肯能引起哗变。
这次打造的石碑和燕山府打造的石碑几乎一模一样,犹如一把利剑直指天际,石碑的到来打破了校场之上的气愤,太原城的兵士都在猜测这个石碑的作用,唯有常胜军兵士明白这个石碑的作用,常胜军兵士一时间热血喷张,看着石碑充满了狂热,谁都会死,但死亡之后如果会被别人记住,谁都回去争取这个机会,算不上名垂青史,但只要被记得,那就是证明曾经存在的价值,而不是某一场战役中的炮灰。
在数万将士的目光中,石碑被一点一点的拉起,阳光照shè在石碑之上,让其显得更加庄重和肃穆,只听有新兵喊道:“大家快看,那上面全是密密麻麻的名字。”
众人寻着声音望过去,果然石碑之上刻着密密麻麻的名字,“那是我父亲的名字,那是我的兄长,快看,他们的名字都在上面。”一时间太原城兵士群情振奋,在那里兴奋的叫嚷着,他们终于明白这个石碑的作用,便是将太原城浴血生死的数万将士的名字全部刻在了上面,这是一种对死者的尊重和肯定,在历史的长河中其缅怀,这些新兵再也不会觉得自己亲人舍生忘死的保卫太原城,不会被别人所记住,就算十年百年之后,看到矗立着的石碑,谁都不回忘记太原城的浴血之战。
赵谌站在高台之上,杨再兴和王禀上前站在了稍后的两边,杨再兴这几天天天训练骑兵,经历十分亢奋,突然被赵谌拉过来心中十分不满,所以冷着一张脸站在赵谌身后。
赵谌上前面一步道:“这是我为太原城百姓做的最后一件事,不rì我将离开太原城,前往汴京。”
校场内的新兵和校场外的普通百姓听到赵谌要走,心中一片慌乱,这些rì子早已习惯了赵谌在太原城驻守的rì子,彷佛什么事到赵谌手里都能很快被解决,赵谌率领常胜军解太原之围,对百姓来说有救命之恩,加上这些rì子对百姓秋毫无犯,帮助百姓渡过难关,很多人都为赵谌塑了像,每天焚香祈祷,赵谌突然要走,太原百姓一下子失去了主心骨,自从上次太原城知府张孝纯战死后,太原百姓都怕来一个剥削百姓的新官,赵谌离开之后,相信新官很快就会到任。
“求殿下为太原百姓着想,不要走。”百姓跪地乞求道。
赵谌深吸了一口气道:“大家快快请起,不瞒各位我赵谌虽然解燕山府之围,克太原城之敌,但却被莫须有的罪名被朝廷通缉,不rì我会率军前往边陲西方秦凤城,在那里阻击西夏军队,我赵谌无愧于天地,却被宵小之辈陷害,可惜我现在是有心杀贼,无力回天,愿跟我去秦凤城的,两rì后可随大军出发,愿意留下来的我赵谌也绝不勉强,还会发给银两,请大家好好考虑,我赵谌敬候佳音。”
听到赵谌被通缉,百姓一下只慌了神,自己心目中的英雄一下子变成了朝廷通缉的要犯,很多百姓各怀心思,有的不愿意离开世代生活的家园,觉得离开不吉利,有的听到赵谌这颗大树随心要被朝廷剿灭,谁还敢去,方腊,梁山不是闹得很凶,最终还不是被赵谌剿灭了,谁敢保证赵谌不是第二个梁山,第二个方腊呢。
还有甚者有了心思,若是现在向朝廷报信或者想办法杀了赵谌,朝廷会不会给自己一个大官做做,剿灭反贼可是大功一件,不要怪他们势力和冷漠,人总是贪婪的,在遇到与自身息息相关的事都是会有一些自私,最起码没人愿意去死。当然大多数还是十分支持赵谌,和身边的人大声辩论起来,几个xìng子急的直接动起了手,场面顿时一阵混乱,直到常胜军上前才制止了暴动。
赵谌叹了口气,这就是人xìng啊,也正是如此,赵谌才更加下决心放弃不愿意离开的百姓,人的一生就是再不断地选择,站错了队,活该倒霉,让赵谌欣慰的是常胜军中并无嘈杂之声,看着赵谌依然充满了狂热,赵谌相信若是现在下令杀回汴京,这支军队会毫无疑问的执行,大宋朝廷已经伤了这些热血男儿的心。
其实赵谌原本你可以先瞒着众人,等到大军出发再告诉大家自己被通缉,那时候便是想走也要考虑有没有实力活着回到太原城,一路上的山匪,马贼可没那么好说话。但赵谌没有那么做。
留在太原城的百姓很快会迎来下一次金兵的进攻,这个自己绝对不能说,若是让朝廷知道,更加落实了自己和金兵早有协议的事,还可以顺便解释为赵谌为了将自己树立成英雄,等金兵退走后,再出来装作救世主,这样的解释很容易讲得通,如果散播出去,就是傻子也会认为赵谌要造反,何况多疑的皇帝。
赵谌宏洪声道:“两rì之后,大军出发,望大家好好考虑,此去路上多为艰险山路,望大家仔细斟酌。”
杨再兴不肖的上前道:“朝廷这群王八蛋,别怕,大不了我们上山落草为寇,定然杀得他们哭爹喊娘。”
赵谌十分感动,慈宁宫杨再兴的话里,赵谌知道杨再兴已经完全认可了赵谌,杨再兴原本觉得赵谌是朝廷中人,虽然为赵谌训练骑兵,但并没有为赵谌出力之心,而现在不同,看到赵谌将太原金兵杀退,听闻赵谌将燕山府金兵杀得大败,最后居然被朝廷通缉,这样可笑的事发生在眼前,杨再兴震怒的同时,也对赵谌多了一份亲近。
就算赵谌现在下令杀回汴京,杨再兴绝对原做先锋,但赵谌知道不能那么做,现在率军攻打汴京,顿时名声狼藉,一个乱臣贼子的大帽子扣下来,绝对让赵谌翻不了身,况且会碰上前来支援汴京的种师道率领的秦凤军,赵谌没有一点把握击溃实力强悍的秦凤军,加上朝廷之中有名将宗泽统领汴京数万禁军,各路勤王之军加起来绝对会将赵谌淹没,赵谌不是傻子,绝不会带着常胜军前去送死。
赵谌笑着拍了拍杨再兴的手臂,欣慰的笑着说道:“多谢杨大哥。”
“你给我别那么那么矫情,今天请我喝酒便是。”杨再兴爽朗的大笑道。
“那是自然,管饱。”两人哈哈大笑。
此时王禀上前道:“殿下,末将有一事相求。”
“王将军请讲。”赵谌转向了王禀那边。
王禀斟酌了一下道:“还望殿下不要挥军进攻汴京,一来出师无名,更坐实了殿下的谋反之心,二来以殿下的势力,只有败亡一途。”
杨再兴大怒道:“区区宋庭我杨再兴真不放在眼里,若是赵谌率军前往汴京,我定然宰了皇…朝中那些宵小之辈。”
本来杨再兴想说皇帝,突然想到皇帝是赵谌的父亲,稚嫩恶搞改口,杨再兴其实也知道这样成功的可能很小,但杨再兴本就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人物,不然也不敢杀进数万人中,取对方主将首级,虽然那一战杨再兴身受重伤,但也可以看出其人的勇猛,哪会怕数倍之敌。
赵谌知道王禀是为自己好抱拳道:“多谢王将军,不知王将军愿不愿意抛下一身富贵,随我前去西边的秦凤城呢。”
也许是这句话刺激到了王禀,其沉声道:“我王禀从不为功名利禄,职位守一方百姓,请殿下不要为难在下。”王禀虽然有些意动,但他觉得守卫太原百姓才是重中之重。
赵谌哈哈大笑:“那么王将军,秦凤城的百信算不算我大宋子民,现在他们饱受战火,而王将军却只愿偏于一偶,岂不是舍大义而取小义。”
王禀脸上yīn晴不定,心中反复辩论,他在太原数载,早已熟悉了这里了一切,突然离去真有些不舍。
杨再兴讥讽道:“热血男儿连这个都做不了决定,还是回家抱孩子吧。”
王禀怒道:“你!!”叹了口气单膝跪地道:“殿下,王禀愿追随您。”
赵谌笑着上前,扶起王禀道:“得王将军,胜过十万雄兵。”
不rì大军开拔,赵谌望着慢慢远去的太原城墙,思绪万千。
第六十八章 路途鏖战(上)
数万百姓携家带口,陪着包袱,推着小车赶着耕牛随着大军缓缓而行,这些百姓都赌上了自己的未来,本着对常胜军和赵谌的信任跨上了未知的前途,旭rì东升将天边逐渐照亮,金黄的光晕在天地间丛生,彷佛多了几份圣洁。
因为百姓的前进速度极为缓慢,一天下来只前进了一百多里,赵谌早已预计,不rì太原城中的朝廷密探便会把消息通知朝廷,赵谌早已料到会如此,所以才让百姓提前出发,不久朝廷定会派兵抓捕赵谌,若是让赵谌做大,后果定然不堪设想。
离太原城越来越远,数rì之后,赵谌率军来到了燕飞度的之地,此处的景sè倒没什么出奇,只是两边山势颇高,两边山脉相依道路而行,平时看来也没有太大的作用,但一旦战起,燕飞度只要派兵列阵便可阻挡两个方向之敌,可谓伏兵之所,犹如咽喉一般,绝对是兵家必争之地,赵谌心中有些不安,接连数rì没有见到一个朝廷宋军的斥候,好像朝廷忘记了赵谌所率领的这支劲旅一般。
赵谌并不认为朝廷已经昏庸到允许一支威胁到自己存在的力量慢慢生根发芽,何况这次由越王亲自督办此事,事出蹊跷必为妖,赵谌在不安的同时派出大量的斥候,赵谌看着不远处的燕飞度,心中的不安越发强烈,若是自己也会把伏兵布置在这里。赵谌忽然一拍脑门,自己差点忘记自己的神兵利器,掏出热成像仪,一扫之下顿时冷汗直冒,燕飞度两边的山崖之上全是热源的闪光点,粗略估计有数千只多。
赵谌心中闪过一丝愤怒,若是自己率领军队进入山道之中,只要在两边丢下大量石块封锁住进出两口,再投下大量的引火之物,到时候赵谌率领的军民就算有三头六臂也定然逃不过这样的袭击,朝廷果然好算计,越王果然是想将这些无辜的百姓,立下赫赫战功的兵士随同赵谌一起消失在世界上。
‘既然如此也别怪我心狠手辣。’赵谌在心中狠狠的想到,赵谌将梁方旭和杨再兴叫到身边,附耳吩咐了几句,两人皆是震惊,赵谌低声道:“一会我将下令在燕飞度口前安营扎寨,埋锅造饭,杨大哥和梁将军率军悄悄从背后摸上去,抓几个当官领头的,其余人一个不留,全部杀了。”
梁方旭抱拳领命,杨再兴冰冷一笑,眼中充满了喋血和冷漠,大军前进道燕飞渡口,所有人开始安营扎寨,很多百姓都好奇,几个时辰前不是感刚刚休息过吗,则呢么又突然休息了,但百姓还是很愿意接受这个休息的时间的,这几天赶路,车马劳顿之下,很多人早已吃不消,但既然跟着赵谌出来,不跟随大军前进只有死路一条,百姓很明白这个道理,所以唯有坚持不懈。
更奇怪的是大军少了一万多人,不知去了哪里。
而在燕飞度山崖之上潜伏着的众人并非赵谌所所猜测的全是朝廷军队,虽然现在朝廷一再丑化赵谌,说赵谌谋反,拥兵自重,屠杀百姓,但很多人并不是那么好骗,赵谌的英勇事迹在民间广为流传,军队之中对赵谌评价甚高,宗泽等大宋地位颇高的名将,私下里都赞赵谌不愧为大宋的英杰,不是简简单单便可以下令清剿的,在多方的压力下,宋钦宗不得不下令暂缓出兵,让越王负责让赵谌‘投诚’朝廷之事。
越王当然你不希望赵谌回来,若是赵谌回到汴京,见到皇上一切误会冰释前嫌之后,赵谌说不定会一越成为太子,到时候位高权重,加上手握兵权,越王怕自己也压制不住赵谌了,所以唯有请周边的山匪袭击赵谌的军队,而这周边最大的山匪青云会三大当家颇为硬气,不禁割下了越王派来使者的耳朵,还将越王骂了个狗血喷头,他们虽然厌恶朝廷军队,但他们也听说了赵谌为了燕山府和太原城百姓血战数月之久,哪会帮越王助纣为虐。
越王可不是软柿子,遇到这种事那还能忍,马上率领禁军攻打青云会,虽然青云会山匪靠着山势和禁军周旋了一段时间,但最终还是被禁军攻破了山门,二当家李大成被俘之后依然叫骂不已,被越王直接从山峰之上丢下,摔得粉身碎骨,让众人不禁唏嘘。
越王在离开前jǐng告大当家陈满珂,若是杀不了赵谌,就等着给三当家和所有的山匪何其家人们收尸吧,大当家陈满珂只能含泪答应了越王在燕飞度设伏赵谌的要求。
此时的山崖之上只有数百个越王的手下作为督战队,其余皆为山匪,而这燕飞度是赵谌回汴京必经之道,所以选择在此设伏,只是没想到赵谌早一步发现了他们,死神的屠刀很快就会降临在他们头上。
陈满珂很想叫喊提醒赵谌,但看着身后那些被越王手下逼迫着的山匪,陈满珂的理智告诉自己不能,就在此时远远而行的军队居然停在了燕飞度口上,让陈满珂送了一口气,暗自庆幸的同时心中在想如何能将这个消息告诉赵谌。
风依然吹拂着大地,芳草随风摇曳着,一个越王手下突然对身边的人道:“你有没有闻到一股烧焦的味道。”
“好像是啊,不会谁点火了吧,药师让底下的人发现就糟了。”另一个人回答道。
“不对,好像味道越来越浓。”
就在两人交谈之间,凶猛的火势朝着潜伏的众人涌了过去,潜伏在草里面的众人顿时大惊,惊慌的起身向前跑去,哪还记得隐蔽身形,但人跑的随度哪能超过火势,很快就有被大火所吞噬,凄惨的叫声在风中回荡,十分渗人。
不待潜伏的山匪和禁军反应过来,杨再兴和梁方旭率领着一万常胜军朝他们杀了过来,此时被火焰灼烧的山匪等人早已士气顿失,四散而逃,已经是溃不成军,而那些越王手下的兵士,从火焰的烧灼下幸存了下来的,并没有投降,而是朝着这边杀了过来,杨再兴眼中闪过一丝赞许,这样的兵士才算是真正的军人,银枪飘忽,眼前冲过来的数个兵士的脖子上,顿时多了一个小洞。
最近思路和大纲有些分离,人物构架需要调节
特此请假一天,虽然工作比较忙,但绝不会太监,一有时间便会码字,希望大家理解,断更实在有些过意不去,不是我所期望,写书需要大量时间构思,目前来说缺少时间进行情景的构想,但我会努力将这本书尽快完成,多谢一直以来支持我的朋友,不想每天凑点字数来糊弄读者,希望大家谅解,南云拜谢。;
第六十九章 路途鏖战(下)
那些禁军只觉眼前一闪,一阵刺痛传来,很快丧失了意识,鲜血飞溅而出,杨再兴表情毫无变化,继续冲向下一个窜逃的敌人,银枪轻点,鲜血在枪尖滑落,滴落在地上,杨周围的敌军让出一条真空地带,谁都不敢去招惹这个杀神,杨再兴冰冷一笑,哪里人多就往哪里冲,一杆大枪大开大合,靠近之敌皆成枪下亡魂。
杨再兴一人当先,将身后的常胜军远远的甩在后面,十余个越王手下心中惊怒,这半路杀出的‘程咬金’居然厉害异常,手下没有一合之将,招招夺人xìng命,十余人目光交错,组成一个圆阵,从两边杀了过来,这边的异常杨再兴早已发现,但他只是冰冷一笑,随意的疾走两步,追上一个逃窜的山匪,那山匪瞳孔一缩,用刀砍向杨再兴,杨再兴身体微晃,轻松避开了山匪的用力一刀,只见杨再兴手中银枪一捅,面前的山匪顿时被洞穿,鲜血从被刺出的空中徐徐流出。
杨再兴所用的枪头似乎是少有的矿石锻造而成,不禁滴血不沾,反而越发光亮,杨再兴冷漠的抽出钢枪,山匪在不断的逃窜,大火本已将山匪的锐气烧尽,何况他们也是被逼而来,此时唯有逃命。
那十余个越王手下此时已经分为两路,从两边包抄而来,突然众人手中的兵器朝着杨再兴的身上砍去,只见越王的手下们眼中充满了喋血的气息,恨不得立刻将杨再兴千刀万剐,杨再兴没有抬头,长枪从腋下甩开,身体轻伏,手掌伸开,长枪在手中转圈之后稳稳的停在背上,十余人的兵器很快便落在了长枪之上,发出金属碰撞的声响。
杨再兴霍然起身,手掌变换力度,手中旋转的长枪如蛟龙戏水,升腾之间划破了海浪,而这海浪便是那十余人的脖子,鲜血从一条缝中溢出,有的伤口划得很深,差点将脑袋削下,直接气绝身亡,被划破伤口较浅的,脖子之上一条细缝之中往外溢出血液,有人想要按住自己的脖子的伤口,可惜毫无用处,挤压之下反而让血液流的更快,剩下的苟活的几人,干呕着鲜血不断的痛苦呻吟,从脖子上顺流而下鲜血,将地上早已染红,不久也气绝身亡。
其中一人倒是幸运,并没有被杨再兴的枪刃所伤,原来此人刚才上前围攻杨再兴时慢了一步,此时看到同伴悉数被杀,吓得浑身颤抖,跌坐在地上,杨再兴提着长枪朝着跌坐在地上的,十余人中唯一仅存的越王手下走了过来,赵谌冷笑着,看着坐在地上之人,就像在看蝼蚁一般。
那人突然翻起身,向远处逃命,杨再兴戏谑的看着逃跑之人,从地上捡起一块断刃朝着那军士扔了过去,‘刺啦’一声,断刃插在那逃命军士的背上,那军士全身因疼痛微微颤抖着,两腿一软跪了下来,接着两眼一黑朝前扑倒,鲜血透过衣甲流了开来。
杨再兴淡淡的看了一眼,朝着逃离的山匪等人飞身的方向飞身冲了过去,后面跟上的常胜军将士也是震惊不已,一路之上,山匪的尸体随处可见,这杨再兴果然强悍,仅仅一人便杀出一条血路,虽然此时山匪等人早已丧胆溃退,但困兽犹斗的反击,比一般交锋中的敌军更加勇猛,军队之中一向是强者为尊,杨再兴训练兵士极为严酷,将士心中对这个空降到骑兵部队的领军之人多有怨言,但经此一战,相信反对杨再兴的声音会基本绝迹。
赵谌看着兵败如山倒的山匪心中冷笑,想在此处设伏自己反被自己一把大火烧退,赵谌看着站在一边的张越赞许道:“张将军果然心如微尘,采用火攻之计大破敌军,当居首功。”
张越此人便是先前那个拒绝了家中婚约,投笔从戎的青年文士,此人文武双全,在守卫燕山府时便屡立奇功,多次设计击退金兵,一时得到赵谌的信任,此次救援太原城,赵谌亲自点名让其随军前往,张越也没推辞,欣然前往。
张越道:“这要多亏殿下早早判断出山崖两侧有伏兵,杨将军勇冠三军,才有此胜,首功乃是殿下,大功便是杨将军,末将只是顺势给了建议罢了。”
赵谌笑道:“张将军不必自谦,敢问下面我军该如何自处。”
张越道:“依末将之见,先遣军士在山下围堵,两边夹击之下会取得更大的战果,末将观察,此前来设伏我军的多为山匪,但山匪很少会去袭击官军,定有人背后指使,长远来看,若我是幕后指使之人,定会在其他地方再设伏兵,等双方鏖战之后再突然杀入,定然可以取得更大战果。”
赵谌不禁感慨,这张越果然是天生领兵之人,从很少的细节中就将整个事情推测的仈jiǔ不离十,这样的敌人是最可怕的,因为有这样的敌人,不论你如何挣扎,对方都会用最理xìng的办法击败你,但张越此人赵谌还有些看不透,需要再观察一段时间,若是心存祸心,就是孙武再世也不能留。
张越不知道赵谌心中的想法,徐徐而谈道:“还望殿下火速派人查探百里之内,敌军的藏身之所,以便我军早作准备。”
“张将军,我予你五千兵士,在燕飞度下山之地设伏,全歼山上之敌。”赵谌下令道。
“遵命。”张越领命后率军而去。
山上冲锋在前的杨再兴遇到了麻烦,夺路而逃的山匪发现下山的路不仅崎岖,而且十分狭窄,拥挤之下,多有人坠下山崖,这反而激起了山匪求生的渴望,和血xìng,明知是死也不能让对方好过,鼓起勇气朝着杨再兴悍不畏死的冲了过来,杨再兴的压力越来越大,虽然手上不停收割者山匪的生命,但也来越多冲上来的山匪让杨再兴十分烦恼,不时还有箭矢暗箭飞来,让杨再兴又气又恼,杨再兴一记横扫,杀死了近身的三人,只能边战边退退却了下来。
正在此时,后面的常胜军冲了上来,一阵箭雨而下,万箭齐发之间山匪多人躺倒在血泊里,杨再兴其实若是慢慢掩杀,山匪的抵挡之心也许会小很多,幸好此时双方战力明显不在一个水平,加上山匪早已军心涣散,全歼山匪只是时间问题,若是换做实力相等的两支军队,胜负就不明朗了。
捕猎时,若是追捕一些大型动物,若是将其围起来攻杀,野兽的战斗力马上飙升三成,这是求生的渴望,会激发内心的决死之心,所以常常猎人会让猎物不断受伤流血,尾随驱赶便可,最终猎物自己死于非命。
同样的困兽犹斗也是兵家之大忌,所以孙子兵法讲到攻城之下要围三阙一,才能瓦解和战胜敌人,不然激起守城军民的决死之心定然要付出惨重的代价才能拿下城池,太原城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金兵将太原城围得水泄不通,守城军民都抱着决心之心,若是金兵懂得围三阙一,定会有人从留下的缺口撤退,不禁削弱守城的兵力和坚守的信心,还能在不远处设下伏兵,若是金兵如此说不定太原城早已被攻破。
陈满珂望着兵败如山倒,被杨再兴领军不停杀戮的的手下亲随,心痛不已,这些大多都是穷苦百姓出身,都是朝廷所逼才不得已落了草,现在他的心中一片冰冷,任由亲卫将其拉着向山下而行,刚刚下山还没容陈满珂喘口气,突然道路两边杀出数千军士,张越一马当先,看着士气低迷的一众山匪淡淡道:“投降者,免死。”
陈满珂看着骑在马上的张越颤声道:“你可是小越子?”
张越听到这个声音心中一颤,仔细端详声音的来源,当看到满脸激动之sè的陈满珂时,马上从马上跳下,跑到陈满珂面前激动的道:“陈大叔,当rì一别,三年有余了。”
陈满珂也激动的笑道:“小越子也越发成熟了。”突然陈满珂想到了眼下的形势抓着张越的袖子急切道:“快点阻止后面的官军,快啊!!”
此时杨再兴率领着常胜军已经杀到了不远处,张越一惊,马上招呼身后的兵士朝着杨再兴的兵士冲了过去,张越率领的五千之兵将山匪保护在身后,杨再兴上前沉声道:“你小子想干什么?还不快快给我让开。”
张越抱拳道:“杨将军,他们也都是寻常百姓,不得已才上山落草,他们已经投降,还望杨将军放过他们。”
杨再兴沉声道:“殿下的命令可是全歼山上之敌,张越我敬你是条汉子,别误了前程。”
张越怒道:“这个杨将军就不必cāo心了。”
杨再兴冷然道:“若是你胜过我,我便不再斩杀这些人。”
张越拿过长枪道:“请杨将军赐教。”
两人彼此看着对方的眼神,等待对方露出破绽,大战一触即发。
第七十章 兵分两路(上)
围观的的常胜军和山匪皆愕然,没想到自家人打了起来,陈满珂心中十分感动,张越为了救这些山匪,不惜与官军作对,此时更有xìng命之忧,杨再兴一路杀来,勇不可挡,陈满珂曾派自己的亲卫前去阻拦杨再兴,却被杨再兴一顿砍瓜切菜,全部送上了西天,陈满珂对张越并无信心,他双拳紧握,只要张越有xìng命之忧,就是拼上自己的xìng命也要阻拦杨再兴。
其实陈满珂多虑了,杨再兴深知张越是赵谌爱将,不可随意屠戮,说实话杨再兴对张越还是很有好感的,张越但张越太过嚣张,杨再兴不介意给他一个小小的惩罚,淡然对于杨再兴来说惩罚的力度可是不轻。
微风吹拂,卷起几许枯草,似乎要迷失在场众人的双眼,张越微微闭眼,防止风沙吹进眼中,突然眼神一凝,心中一惊,杨再兴的长枪彷佛在突然之间已近在咫尺,张越心惊道‘好快的枪’。张越知道自己已经落了下乘,早已避无可避,唯有提起手中的长枪准备挡开杨再兴的长枪,杨再兴刺出的枪刃碰触到张越的长枪之时,张越感到一股巨力差点将自己撞飞。
张越连续往后倒退几步,稳住了身形,杨再兴横枪站立,淡淡的看着张越,杨再兴并没有连续进攻,也许是不屑这么做,张越心中对杨再兴的战力评估再次上了一个台阶,杨再兴此人的枪法,不禁快速迅猛,而且势大力沉,有一枪破万物的气势,难怪如此嚣张,其人的确有嚣张的本钱。
张越知道自己不是杨再兴的对手,但看到周围颓然的山匪,想到若是自己输了,他们便会在此被屠戮,心中一痛,长枪展开,朝着杨再兴冲了过来,两人的长枪在身侧旋转着碰撞在一起,激起金属的火花,张越的虎口此时早已崩裂,鲜血不止,但张越毫不在意,用一命搏命的打法,朝着杨再兴刺出一枪枪,杨再兴眉头微皱,挡开张越的枪刃。
杨再兴退后两步,将长枪斜角立在身后,若有所思的看着张越,此时的张越早已气喘吁吁,大汗淋漓,但看着杨再兴的眼神依然是坚定的,杨再兴淡淡道:“为什么要做这种对你没一点好处的事。”
张越喘着气微笑道:“有些事明知不可为也要做,有些人明知刀山火海也要救,这不是意气用事,而是做人的原则。”
杨再兴骂道:“混蛋,那我就让你知道,明知不可为而为之的代价。”说着提枪上前,张越用尽全身力气朝着杨再兴刺出一枪,杨再兴不再保留实力,长枪横扫而过,挡飞了张越手中的长枪,长枪旋转着飞了出去,插在了地上,摇晃不止,张越虎口流出的血液顺着枪杆往下流淌,凭添几分凄然。
杨再兴的枪尖顶在张越的咽喉之处,沉声道:“我再给你一次机会,若你不与这些山匪站在一边,我便放你一条生路。”
张越哈哈大笑:“好男儿生亦为人杰,死亦为鬼雄,何况我并没有做错,草菅人命并不是我等好武之人之所为,杨将军杀便杀了,只要我张越一息尚存,定不会让你屠戮这些百姓。”
此时陈满珂等人早已热泪盈眶,跪地道请这位将军饶小越子一命,我等愿引颈受戮,求将军开恩,杨再兴并不管陈满珂等人,看着张越的眼神,张越目光坚毅毫无动摇,杨再兴心中赞道‘好猛士。’刺中泰山崩与面前而不动于sè的汉子才是真英雄,杨再兴收回了长枪淡淡道:“我可以不杀他们,记得你说过的话,若你有一天敢阻碍殿下的大业,我杨再兴便是追你到天涯海角,也定然将你碎尸万段。”
杨再兴领着一万军士朝着赵谌所在的地方前去复命,待杨再兴走后,张越忍不住吐了一口血,杨再兴的枪刃势大力沉,每每撞击之下,总有巨大的力量藏匿其中,张越曾几次被枪身扫到,内府受了一些创伤,杨再兴jīng神有些萎靡,软软的躺倒在地上,陈满珂急忙跑过去将张越抱起,呜咽道:“小越子你这又是何必,我们不值得你这么做。”
张越笑道:“当年陈大叔救我之时似乎也没有想值不值得吧。”
快别说话了,我们送你去找医生。
张越道:“不必,殿下的随军医官很快便会到来,陈大叔不必担心。”
果然不多时,赵谌带着医生心急火燎的赶来,
数年之前,张越还是一个怀揣着梦想,进京赶考的书生,北宋重文轻武,当时的张越从小也接受着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的理念,与当时的大多数文人一样觉得自己高人一筹,加上张越本就天资聪颖,小小年纪就博学多才,自然年少轻狂,自恃甚高。
但张越的父亲原是宋军老兵,从小便就逼着张越练武,夏练三伏,冬练三九,酷热的天气下常常看到张越瘦小的身体,背负着沉重的沙袋不断的奔跑,若是敢慢下脚步,便是一顿棒子,寒冬腊月,别家小孩子都和家人欢聚一堂,其乐融融之时,张越同样背负着沙袋,两手提着水桶,从山下水井出发,跑到山上将水倒进一个挖开的水槽里,为了防止张越偷懒,每次都限定了时间,超出时间回来也是一顿惩戒。
当张越年岁大一些后,其父将张越带进树林之中,让张越独自与小型野兽搏斗,张越的战斗经验越来越丰富,战斗力直线上升,但常在河边走哪能不湿鞋,张越最危险的一次,便是被一条隐藏在水草中的毒蛇咬了一口,张越惊怒之下将蛇杀死,但因为剧烈运动,毒xìng挥发的更快,浑浑噩噩之下,只见一个模糊的身影朝着自己跑过来,张越脑袋一歪昏死了过去。
第七十一章 兵分两路(中)
当张越醒来时已是多rì之后,当张越康复之后,残酷的训练继续进行,张越曾苦苦的哀求,希望不再过这种生活,但换来的是更加残酷的训练,张越含着泪不断的奔跑着,做着一件又一件与年龄不符合的事,所以在张越心目中恨透了武学,张越一有时间,便会刻苦钻研诗词歌赋,多次与其父产生冲突,尽管张越对于武学十分厌恶,但也打下了坚实的底子。
直到张越一个远方叔叔来到了张越家,采彻底改变了张越的人生,将张越接去更大的城市学习知识,张越的父亲破天荒的没有反对,张越后来才知道,原来是自己的母亲以死相逼,张越的父亲才让张越自己选择将来的路,当rì,家里老幼皆齐聚大堂,张越的父亲只是黯然的看着张越,并希望张越留下来继续学武,张越自然毫不留情的拒绝,并跟随远方叔叔前去镇上。
几年过去了张越不负众望,才情高绝,文采斐然,很快便有‘文贤公子’的美誉,很快张越迎来了进京赶考的机会,走的那rì,张越的父亲远远的看着张越,眼神之中颇为寂寥,张越十分开心,自己终于可以有机会证明自己的能力,远离那种随时丢掉xìng命的生活,虽然距离汴京路途遥远,但张越心中欢喜,并不觉得跋山涉水辛苦,心中也更加坚定学文弃武的理念,但最终因为两件事改变了张越的态度。
在前往京城赶考之时,与通路而行两个好友被路上山匪劫持,很多过路之人被关押在一起,张越亲眼目睹自己的一个朋友被折磨杀害而死,心中想起小时候父亲说过的话,作为一个男人,没办法保护自己,没有办法保护他人何以做大丈夫?唯有强生健体,勤练武术,才能保护自己,保护家人。
张越好后悔当初没有听从父亲的话,不然早已逃离而出,就在张越绝望之际,另一伙山匪杀了进来,将劫持张越的这伙山匪全部杀死,原来劫持张越的这伙山匪手段狠辣,在此地名声十分狼藉,而陈满珂从远方而来自然要除去原有的势力才能在此立足,顺便还救了张越几人,也算是张越命不该绝吧。
当张越到达汴京参加科举,但心中一直未能平静,但也考中进士,十分不易,期间有人帮张越牵线定了一门婚约,张越对那女子也颇为欣赏,便答应了下来,没想到突然收到家中父亲病危的消息,张越立刻放下手中的一切,奔回老家,当张越双眼无神,jīng神不振的赶回家中,其父早已奄奄一息,赵谌看着躺在床上,面sè憔悴的父亲,心情十分复杂,那时候父亲做得对还是错,张越原本以为自己早已有了定论,其实现在才发现自己根本无法断定。
村长将张越拉了出去,郑重的告诉张越,其父之所以病的如此重视因为小时候张越被毒蛇咬后直接吸血排毒,虽然救了张越xìng命,但毒液也在其身体中留下隐疾,此时情况很不乐观,希望张越做好心理准备。
张越怔怔的站在那里,两眼看着前方,原来当然父亲从来没有远离过他,都在不远处悄悄的保护,难怪在森林中多年并未见过大型的猛兽,原来…。
想到此处张越的热泪早已顺着面颊流下,张越冲了进去,抓住其父亲的手不断的摇晃,其父微笑着,面对死亡并无任何惧sè,摸着张越的脑袋轻声道:“为父知道当年让你吃了很多苦,但你是我张家男儿,将来前途必然不可限量,若想如此,必然要有保护自己的武力,为父当年的做法的确不对,要是换一种方法也许你会接受,希望你原谅我。”
张越此时早已泣不成声道:“我再也不会怪您。”
“哈哈,那我可以瞑目了,只希望越儿能帮为父完成最后一个心愿。”
张越道:“您会好起来的,别说一件,就是千件万件我都帮您完成。”
“我自己的身体情况我自己比谁都清楚,作为战士死亡并不可怕,没什么值得留念的,一件足矣,只希望你好好照顾你母亲,将来率领我大宋王师北定燕云十六州,复我河山,在家祭之时,别忘了告诉我便是。”
张越道:“您放心,只要我一息尚存,绝不会让蛮族侵占我大宋一寸国土。”
“父亲?父亲。”
张越身着孝服,两眼如电,在灵牌之前立下誓言,定然率领王师攻克燕云十六州。
数rì后,张越并没有在家守孝,而是带领村中热血之士前去燕山府投军,直到遇到了赵谌。
赵谌也有些懊恼,不久之前,杨再兴前来找自己,不知所云的道:“那小子功夫不错,可惜是个死脑经,我稍稍惩戒了一下。”
不久后赵谌才得知杨再兴,张越二人鏖战之事,赵谌叹了口气,自己一时下了绝杀令,才造成了张越受伤,杨再兴奉命而行并没有错,张越保护自己的救命恩人也没错,归根到底还是赵谌自己的错,但赵谌并没有认错,上位者应该改错,但绝不能认错,张越此人品行端良,又十分重情义,是值得托付大事之人,赵谌已经暗暗决定,让张越加入核心的圈子。
许叔微上前摸着张越的脉搏,眉头微皱,对赵谌道:“殿下,张将军只是内脏受了些创伤,需静养一月方能康健。”言下之意是让赵谌别委派任务给张越,赵谌自然也不能把张越累死了。
赵谌道:“这是自然,张将军可放心休息,我们秦凤城再见。”
张越拉住赵谌的手臂道:“求殿下放过那些百姓。”
赵谌微笑着道:“张将军放心,我以xìng命担保,保他们周全。”
“多谢殿下。”张越道。
这时有兵士上前,将张越抬到担架上,赵谌朝着张越点了点头,许叔微也朝着赵谌抱了抱拳,和抬着张越的兵士一同而去。
赵谌率兵来到了那群被常胜军围在中间的山匪,赵谌上前一步道:“你们谁是领军之将。”
陈满珂道:“我是大当家,大人有什么就问我,希望放过我这一众弟兄。”
赵谌道:“不知你等为何袭击我们。”
陈满珂犹豫了一下道:“大人实不相瞒,我们是受人威逼,其人自称越王,我们的亲人朋友都在他们手里,袭击你们是不得已而为之。”
赵谌道:“如果我愿意率军帮你解救你们的的亲人朋友,你们愿不愿意做内应。”
陈满珂有些犹豫,若是和赵谌合作,那便再也没有回旋的余力,赵谌道:“放心,我已经答应了张越张将军,用xìng命担保你等安全,我不强求你们,好了,你们可以走了。”
陈满珂听到张越的名字,心中的那更弦触动了,当年那个懵懂少年,此时成长为一个独当一面的将军,既然小越子愿意跟随的人,相信还是一言九鼎的,陈满珂沉声道:“我愿为内应,希望大人救我等于水火,若是成功,将来我等必随大人以驱驰。”
赵谌道:“事不宜迟,我们立刻出发。”原来在不久前,赵谌的派出的斥候发现了有大量军队驻扎的痕迹,这是方圆百里内,唯一一支驻扎的军队,只有死了的敌人才是最安全的,照彻你并不打算放走一个,对敌人仁慈便是对自己的残忍,想要生存,就必然如此。
不多时大军出发赵谌留下五千兵士给梁方旭守卫百姓,自己亲自率军奔向了远方,马蹄滚滚,奇兵之后便是jīng锐步兵,这支百战之师越来越强,总有一天会被历史记住,前往汴京的路,‘蜿蜒崎岖’,并不是路难走,而是有人想把赵谌留在山路之间,赵谌冰冷一笑,想要吃下常胜军,看你的有没有好牙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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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二章 兵分两路(下)
夜sè时分,赵谌率领着两万常胜军来到了越王军营不远之处,赵谌两眼冰冷,远处有数十个火把的营寨,远远看去十分清楚,此地是一个弧形的洼地,两边有密集的树林,便于大军隐藏,因为越王也不会想到赵谌会会这么快从太原城离开,更不会想到赵谌还击溃了他jīng心布防的山匪,一时不查,给大军留下了隐患,若是敌人悄悄潜伏在在山路两边,往洼地之中投掷武器,定然让越王的军队损失惨重。
越王率领的军队一时jīng锐之师,乃是号称‘解烦’军,这支军队常年驻守首都,由越王统领,战斗力极为顽强,在镇压梁山的战斗中表现优异,被宋徽宗亲点为近卫第一军。
受赵谌之命,陈满珂与数个略带轻伤的山匪走进了军营,越王正在和一群将领互相讨论如何阻击赵谌的部队,见到陈满珂等人前来,越王微笑着走了上来询问道:“陈壮士我所拜托之事不知进展如何。”
陈满珂一众人上前沉声道:“有人泄露了我等藏于山上的计划,致使行动失败,还望越王恕罪。”
这么说乃是赵谌特意交代,越王疑心极重,这样微微点拨而不说是谁出卖,越王定然会怀疑每一个人,陈满珂此话一出,军营之中的将领脸sè顿变,越王可是出了名的多疑,要是被查出有一点问题,绝对下场极为凄惨。
越王的眼神微微扫过帐中诸将,此时将领们冷汗直冒,陈满珂接着道:“越王误恼,虽然山匪遭受重创,但在激战之中,那骑着战马的领军之人受到石块的撞击,倒下了战马,周围的那些宋军兵士急忙冲上了将其掩护在其中,看来定是那赵谌无疑。”
越王看着陈满珂的眼睛问道:“那人身着什么衣服?”
陈满珂仔细想了一下认真的道:“那人身着黑褐sè战甲。”
越王盯着陈满珂的眼睛,半响后越王突然抽出佩剑一剑刺入陈满珂身后之人的手背后,沉声道:“刚才你们大当家说得是不是真的。”陈满珂的心顿时提到了嗓子眼上。
这个山匪正好是赵谌派出的常胜军装扮的,那兵士吃痛,回道:“大当家所言不虚我等皆看到此景。”
越王缓缓转动剑刃微笑着道:“你确定?”
那兵士忍着剧痛,冷汗直流之下道:“确实如此,请越王饶过小人。”
越王猛地拔出佩剑,鲜血飞溅而出,越王笑着道:“回去好好包扎,来人让主薄给他五十两白银。”
那军士装作感恩戴德的接过白银,下去包扎了,陈满珂上前一步道:“越王,此时赵谌等人的宋军正在燕飞度口休整,此时只要派出五千军队,定能一鼓作气消灭他们。”
越王负手转了一圈,一招手,数个将军上前,为首一个将军满脸横肉,有一个清晰的刀疤从他的脸上划过,十分狰狞,越王道:“方悦,你率领前军八千人随陈满珂前去,你稍等片刻,我还有重要军情吩咐。”
陈满珂当然明白这话是对他说的,陈满珂急忙抱拳道:“小人告退,一会大军出发时,请通知小人。”
众匪徒跟随着陈满珂走了出去,此时陈满珂才惊觉自己早已冷汗直流,若是越王刚才攻击其他山匪,陈满珂真不敢保证他们同样可以扛过去,若是有人松口,不仅这十余人死无葬身之地,包括那些家属也会遭遇无法想象的后果,想到此处陈满珂不禁打了一个寒噤,不敢再想。
方悦抱拳道:“越王,我看这家伙不值得信任。”
越王淡淡道:“我不是信任他陈满珂,我是相信他们身上的伤口,这种因大战而留下的伤口不是轻易伪造出来的,况且那赵谌对于百姓有一种妇人之仁,如何能成大事,所以你率军前去,若是有机会便偷袭便可,若是赵谌防守严密,撤退便是。”
“遵命。”方悦抱拳领命道,看越王再无吩咐,准备前去调兵,越王淡淡道:“方悦!对于陈满珂此人…”
方悦转身看到越王冲着自己的脖子用手做了一个切割的手势,方悦点头抱拳领命而去。
赵谌站在树丛之中,两眼看着远处越王的营寨,在来的路上梁方旭抓了数个斥候,赵谌得知越王的兵士有两万余人,战斗力与常胜军相比并不落下风,是号称近卫第一军的解烦军,这支军队也是能征善战的劲旅,赵谌并不会小视,况且赵谌绝不会让常胜军出现大量伤亡,手中的这支强军是此去汴京生存的砝码。是未来争霸的星火之源。
赵谌一招手,数量众多的霹雳炮车被推了出来,赵谌此次将燕山府的库存完全搬空,弹药也在后期进行了大量的补充,有这么好的武器,为什么还要傻乎乎的去拼命,赵谌和梁方旭各领军一万,藏于两边的树丛中,赵谌早已做了安排,杨再兴攻击被陈满珂带领出来的解烦军,自己攻击越王本部营寨。
不多时,近万人的队伍从营寨中缓缓而出,队形整齐而严谨,赵谌不得不承认,解烦军是王牌劲旅,但就算你是天兵天将,赵谌也决定拿解烦军开刀,让解烦军成为常胜军威名起步的垫脚石。
赵谌下令道:“传我命令,一会进攻时,炮手必须在最短的时间内将弹丸全部投出去,敢懈怠者,斩。”
命令很快被传了下去,所有霹雳炮手心中叫苦,但军令如山倒,唯有集中jīng神更快的将弹丸投出去,一些汉子为了提神,狠狠的抽了自己几个嘴巴,夜晚的困倦顿时一扫而空。
夜晚的空气有些清冷,云将月sè挡住,果然是月黑风高杀人夜,陈满珂领着方悦领军的八千人快速而行,方悦对陈满珂极为厌恶,让陈满珂走在前面,自己骑马在后面赶人,若是陈满珂走路慢了便是一马鞭,陈满珂愤恨之余心道:‘一会有你好看的。’因为走路太急陈满珂不小心摔倒,方悦骑马从陈满珂脑袋上面骑过,一脸鄙视,就在此时远方亮起了一个火把,陈满珂等一众匪徒马上使出吃nǎi的力气往两边的山上爬,滑稽的动作惹得解烦军将士哈哈大笑。
就在此时,数量众多的霹雳弹丸朝着解烦军的营寨和出发的八千将士疾飞而去,赵谌看着一片火海的解烦军营寨,心中决定,此战之后常胜军分兵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