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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南云岛主     新睿宋史txt下载     新睿宋史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十六章 鏊殊堡之宴(一)

    赵谌一行人正在去鏊殊堡的路上,鏊殊堡坐落于汴京的东南方五十里,气势恢宏,方圆数十里皆是其所围之地,来往行人络绎不绝,多有行商贩物的生意人,如同一个小城市一般。就在赵谌一行人前来的路上,鏊殊堡的紫云阁中吴家长老正在商讨赵谌来此的含义,前rì赵谌已命人送上拜帖,这也就是吴家上下知道赵谌要来的消息。

    吴致远兄妹知道赵谌要来自然是十分喜悦,只是作为家族族长的吴昊天却马上举行了家族长老会议。长老们各抒己见,相持不下,有的说皇家之人贪得无厌,若是和其有瓜葛再想脱身就难了,有的说不能将所有人一棒子打死,况且赵谌还救了吴家的人。

    吴昊天轻轻扬手做了安静的动作,紫云阁的众人马上安静了下来。

    “赵谌身份尊贵我们不可失了礼数,四大家族表面风光,其实还是维系着宋朝这颗大树,况且此次赵谌前来也是与吴致远有约之故,我们可静观其变,但必须考验一下他。”吴昊天停顿了一下,对坐在下手第一排的一位长老说道:“昊峰,你去请李员外的公子李悦过来,就说明rì是采萱的生rì,有个小白脸要来向吴采萱求婚,还有,要给赵谌来个冷接待,看看他的反应,你去办吧。”

    “是,家主。”吴昊峰躬身行礼领命道。

    “你们都下去吧,记得明rì别失了礼数。”吴昊天缓声说道。

    待众人离开后,吴昊天淡淡道:“赵谌,我倒要看看你有没有资格进吴家的门。”

    自从那rì赵谌将吴采萱救出后,吴采萱总是有些魂不守舍,吴致远和妹妹从小一起长大,自然明白她的心思,只是这古代封建王朝,婚姻大事自然要听从父母的,但吴致远兄妹俩父母早亡,死于南下的金国骑兵之手,从小被他们的爷爷,也就是家主吴昊天带大,吴昊天的决定也就是吴采萱的命运。吴采萱的心思吴昊天哪能不知,但四大家族彼此心照不宣,都刻意减少和皇家的联系,吴家也不例外,所以吴昊天准备考验一下赵谌。

    当赵谌一行人来到鏊殊堡大门前,看到六名吴家子弟在门前站岗,赵谌本以为会来的吴致远并没有来迎接他,略感失落,其实赵谌本来是想把拜帖给吴致远的,但替赵谌送拜帖的人觉得赵谌身份显赫,拜帖自然也要送到高层,遂将其直接送给了吴家家主,自然引起了吴家上下的jǐng惕。

    “你们几人是干什么的。”看跟随赵谌的护卫带着武器,六人jǐng惕的围了过来。

    赵谌抱拳道:“在下赵谌,前rì已送上拜帖,烦请通报。”

    几人交汇了一下眼神,领头的护卫先是行了一礼道:“小人知道殿下要来,但近rì鏊殊堡发生多次命案,进堡之人必须搜身是否有暗器,那么请恕在下失礼了。”

    跟随赵谌的几人早已怒不可谒,准备拔刀自卫,被赵谌制止,赵谌轻声道:“让他们搜。”

    赵谌的武器之类早在来时就全部放在了金鳞校场,所以鏊殊堡的护卫只是搜到盛放戒指的小盒子。

    “这是送给吴采萱小姐的礼物。”赵谌略带不满的道。谁都无法再一片好心而来,备受冷遇还能开心的。

    一会检查完毕,赵谌一行人向着鏊殊堡的紫光阁前行,那个领头的护卫擦着冷汗,原来吴昊峰告诉他看到一带护卫的公子前来,必须搜身,并告诉那护卫赵谌的身份,搜皇家的人这可是大罪,但吴昊峰长老下了死命令,所以只能舍命一搏。

    赵谌还没走远,一人突然撞向了赵谌的怀里,赵谌早已发现便轻轻扶住了来人,那人马上道歉,逃走了。赵谌感觉到手里多了一张字条,上面写着,‘赵兄我是吴致远,今rì鏊殊堡奇怪异常,我被禁足在家不知何故,赵兄保重。’

    赵谌将纸条随手交给王惜宸解释道:“上次赠我马之人就是他。”王惜宸也琢磨了半天不知道这吴昊天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只能提醒赵谌走一步看一步了。

    赵谌一行人来到了鏊殊堡内城,已有仆人来接待赵谌等人,一行人在仆人的迎接下来到了紫光阁,一路上赵谌看到鏊殊堡建筑别具一格,大气而壮观,但又不失湖水假山怡人的情趣,当赵谌等人来到紫光阁后,吴昊峰早已在里面等候。

    见到赵谌跪拜道:“殿下光临鏊殊堡令此地蓬荜生辉,有失远迎,望殿下赎罪。”

    赵谌马上将吴昊峰扶起道:“长老年长不必行此大礼。”不多时长老们以及鏊殊堡长辈皆到场,但大多数人不认识赵谌,都以小兄弟相称。

    就在此时赵谌只听一声通报,李员外公子到。

    一个相貌极为英俊的年轻公子已经步入了紫光阁,其人十七八岁,身着华丽锦袍,面sè有些轻浮,一看便知是狂傲之人,“晚辈李悦拜见各位前辈,家父和我知道了上次有不少吴家子弟不幸陨落,晚辈在痛心的同时也对袭击之人恨不得将其碎尸万段,家父特此派小侄送来一万两黄金略表心意,以资其家眷过好生活。”

    一出手的薄礼就是一万两黄金,果然出手阔绰,王惜宸凑到赵谌边上小声的道:“来了个砸场子的,这下有热闹看了,我出去看看他们把我们的士兵安排在哪了,以备危险。”赵谌无奈,王惜宸这家伙倒是挺幸灾乐祸。

    王惜宸借故离开了紫光阁,在路上听到两个仆人正在谈论,只听一人道:“小姐不是最讨厌这个李公子的吗?今天家主怎么故意请他来了呢?”另一个仆人小声回答道:“听说今天一个皇子要来,家主故意让人去请的,还说是家里来了个向小姐求婚的小白脸,这下可热闹了。”王惜宸听到此处,略一思索,马上明白了鏊殊堡家主的意思,原来是在为吴采萱选婚,看来所有的布置都是考验赵谌那小子的,哈哈,不行我得回去看热闹去。暗暗寻思后王惜宸马上又回到了紫光阁,赵谌看王惜宸一同来此的四个护卫去了哪,王惜宸给了赵谌一个不用担心的手势,只是赵谌感觉王惜宸看自己的眼神带着笑意。

    在王惜宸出去的那段时间里,李悦为每位在场的人都送了礼物,唯独把赵谌王惜宸当做空气,连话都不说一句,李悦向吴昊天道:“家主老爷子,还有一件礼物是送个采萱小姐的,那个能不能让晚辈亲自送到小姐手里。”

    吴昊天略一点头,李悦顿时心花怒放,自从在元宵节上看到吴采萱惊为天人,就认定非吴采萱不娶,但他年少多金又相貌极为英俊,喜欢他的女孩实在是不少,年纪轻轻已经娶了九个老婆,他父亲当然希望家族兴旺,也不阻止反而帮着他,花多少钱也不在乎,吴采萱对于李悦此人极为厌恶,但李悦也是执拗之人,一直讨好着吴采萱,逢年过节也不在家待,都往鏊殊堡跑,李悦送礼毫不含糊,而且极为会说话,吴采萱倒是没能讨好成,倒是许多吴家人都很喜欢李悦。

    李悦此时看到赵谌二人,惊讶道:“呀,这还有人,你们是谁啊,刚才人多没注意到。”李悦分明是羞辱赵谌,赵谌转头对王惜宸道:“王兄,刚才好像有只蚊子在叫呢。”王惜宸沉声道:“还是只会吸血的母蚊子。”

    紫光阁的吴家众人强忍着憋住笑,李悦的脸sè涨得紫红,正要发作,只见吴采萱带着一把古筝来到了紫光阁,李悦顿时换了一副君子的面容,笑脸相迎道:“采萱小姐,能见到你正是在下的荣幸。”说着将一个锦盒拿到了吴采萱面前,李悦熟练轻盈的打开了锦盒,里面放着一把白玉做成的梳子,在古代梳子可以做为定情信物,意为为对方梳一辈子头发的承诺,也就是定终身。吴采萱并没有去拿梳子,她快步走到赵谌身边幽怨的咬着唇柔声道:“你来了。”

    “嗯,突兀来访,吴小姐好。”赵谌淡淡的道。

    吴采萱本想问赵谌是来看自己的吗?但看到赵谌如此冷淡,不禁泪水在湿润了眼眶。李悦看到此景又妒又狠,不禁大怒,吼道:“你算什么东西,敢惹采萱小姐生气,信不信我叫人杀了你,有种留下姓名。”赵谌看着李悦淡淡道:“在下赵谌,若想报仇,随时来城西金鳞校场。”

    好,你等着,李悦连向吴昊天辞别之言都没说,就愤然而去。

    赵谌看到吴采萱梨花带雨不禁心中一软,其实赵谌对吴采萱只是有好感,并无非分之想,再说就算是真的想娶吴采萱,自己也许活不过半年,何必去耽误吴采萱的青chūn,做人不能太自私。赵谌将小小的锦盒拿了出来,拿出戒指戴在了吴采萱纤细娇嫩的手指上,钻石吴采萱手上散发着夺目的光辉,将吴采萱衬托的分外清丽尊贵,看到此景赵谌突然一阵恍惚,自己在前世不是也梦想着将戒指戴在一个女孩的手上吗?赵谌握着吴采萱的手一直不曾放开,吴采萱又羞又甜蜜,直到王惜宸实在看不下去了,后面捅了一下赵谌,赵谌才如梦方醒,吴家上下都目瞪口呆的看着赵谌,赵谌大窘,牵强的笑道:“戒指不好戴啊。”不过这解释赵谌自己都不信,王惜宸在一边都快笑翻了,最后还是吴家家主吴昊天宣布晚宴开始,才将窘迫的赵谌和满脸通红的吴采萱解放出来,吴采萱借故走去了后堂。

第十七章 鏊殊堡之宴(二)

    吴采萱到后堂深深的吸了几口气才平复下来,看着自己的手将其轻轻的抱在怀里,吴致远也被放了出来,非要和赵谌多喝两杯,但吴致远不胜酒力,刚喝了几杯就被人搀扶着回去休息了。吴采萱抱着古筝再次走了出来,她重新画了淡妆,变得更加娇柔,吴采萱看了赵谌一眼,把琴放在桌上,轻轻的闭上了眼睛,吴采萱微微滑动手指,琴弦在波动中流淌出触动灵魂的乐章,每一个音符都好像在林间山石中静静流淌的泉水,潺潺的流动着,赵谌似乎感觉到了那水流近在咫尺,伸手就可以触摸,只是怕稍稍的动静会打破这美妙的画卷,古人常言无水处听水声的韵雅,赵谌一直不信,直到今天他才懂得,音乐是抚慰伤痛的良方。“好一曲高山流水,吴小姐之境界真是让在下汗颜,王惜宸站起来向吴采萱行了一礼,为此曲定要喝上一杯。”王惜宸说完端起酒杯豪爽的干了,在座之人无不向吴采萱敬酒一杯。

    “王先生过奖了。”吴采萱礼貌的回礼。

    赵谌并未喝酒,只是陷入了沉思,吴采萱试探xìng问道:“赵公子可是觉得此曲不好?”赵谌马上赔礼道:“在下一时被采萱小姐的琴声所折服,还在回味刚才的绕梁之声。”

    听到赵谌如此说吴采萱才露出了笑容,一时美艳不可方物,让赵谌一呆,吴采萱温声道:“若是公子喜欢,我可以天天弹奏给你听。”突然感觉到如此说过于大胆了,不禁脸sè微红,暗暗寻思:‘今天自己到底怎么了’,不由暗暗气恼。

    赵谌笑着说道:“只怕在下没这个福分,若是天天能听此等乐曲,即便是天上仙人也不愿去做了。”赵谌端起酒杯道:“这是在下刚刚写成,希望采萱小姐喜欢。白暮萧萧夜沉浪,

    尘氛绣阁雕红梁。

    琴弦轻吟**故,

    茶香沁脾若佳酿。

    这是采萱小姐的琴声给在下的灵感。”说完将酒一饮而尽。

    就在此时赵谌将目光投向了吴昊天,从赵谌的眼神中吴昊天看出希望秘密交谈的渴望,吴昊天站起来道拍着手:“好了,宴会结束了,现在所有人都下去吧,昊峰你留下。”赵谌道:“希望家主允许我的兄弟一起在场。”吴昊天点了一下头,王惜宸对赵谌不耐烦的道:“我就勉为其难的陪陪你吧,省的你把自己卖了。”其实其内心还是很感动的。

    “殿下光临鏊殊堡必有重要的事吧,但说无妨。”吴昊天认真的说道。

    “今rì登门拜访有两件事,第一请吴家和我御林军签订买卖战马的合同,帮助御林军饲养马匹,在下知道运送马匹的渠道已被封锁,我以每匹十五两白银的价格购买,先定五千匹,吴家主以为如何。”

    “第二件事是什么?”吴昊天正在考虑,所以将问题先跳到下一个问题。

    “请吴家堡全体搬出此地,向南撤离。”

    “什么!?”吴昊峰这个大长老首先跳了起来惊叫道。

    “哼,枉我还当你是少年英雄,看来不过如此,请离开,鏊殊堡不欢迎你,送客。”吴昊天怒火中烧气愤的说道,边说边起身准备离开,难怪吴昊天会愤怒,假如你有一栋别墅住的好好的,突然来了一个人告诉你赶紧搬走吧,这里不适合你住,你会不会生气?

    “看来吴家些纸老虎,都是些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之辈。”赵谌讥讽的说道。王惜宸知道赵谌要用激将法,也不以为意,在旁边一个人自斟自饮,倒也洒脱。“大胆,别以为你是皇子我就不敢拿你如何,跟四大家族叫板你还不够格,看你今天还能不能走出去。”吴昊天也是个火爆脾气,哪里受过这种侮辱,若不是顾忌赵谌身份早把赵谌拖出去砍了。数十个刀斧手冲了进来,只待吴昊天一声令下就会将赵谌乱斧砍死。

    赵谌端起酒杯饮了一口,淡然道:“吴家主可知吴家上下将在不久的将来遭逢巨变,可惜可惜啊。”

    吴昊峰急忙劝住吴昊天道:“家主,听着小子能说点什么,你先消消气。”

    吴昊天冷哼一声,不再说话。吴昊峰一挥手,一众刀斧手从紫光阁大厅退了出去。赵谌道:“今年金国的万颜杲已任兵马大元帅,完颜宗望和完颜宗翰已在边境秘密集结兵力,也就是明年八月就是进攻之时,作为阻碍金军前进的鏊殊堡必然会被摧毁,吴家上上下下不知会有何下场?”

    “你怎么那么肯定,你有具体情报?”吴昊天怀疑道。赵谌刚想说你可以派人去探查,吴昊峰大长老沉声道:“的确如此,今早得到飞鸽传书,的确金军在边境有所动作,还不停的从后方调来粮草辎重和兵员。”

    “守边将士就没有发现?”吴昊天奇道。

    “我们的人去禀告,还被毒打了一顿,说是扰乱军心。”吴昊峰大长老沉声说道。

    吴昊天并不犹豫向赵谌行了一礼道:“刚才多有冒犯,请殿下海涵。”赵谌道:“吴家主不必如此。”

    “错就是错,我吴昊天敢作敢当。”说完向赵谌鞠了三躬,赵谌急忙让开,双方算是冰释前嫌,赵谌也觉得这老者是个顶天立地的血xìng汉子,让人敬佩。

    “那就请吴家主早作决断,离开鏊殊堡。”赵谌道。

    吴昊天叹了口气道:“既然殿下也不是外人,我就如实相告,不是我吴家人留恋这鏊殊堡,只是这堡垒之下藏着大秘密,殿下可听过鏊殊传说?”

    “不曾听闻,请家主明示。”

    “玉阳归雁垂万仞,宝马金鳌在天枢,曾在辽国与大宋广为流传,这便是鏊殊堡的秘密所指,当年辽国萧太后领军侵入我大宋领土,秘密派人将劫掠之宝物和辽国很过库存藏于现今鏊殊堡之下,当年吴家先祖领兵与辽军作战,机缘巧合之下发现了底下地道里,有一座地下山峰,形似刀状,其下有一个大湖,正是周易所讲的天枢之地,先祖试了很多种方法都无法潜入湖底,还折损了不少好兄弟,后来当时的家主命令在此大兴土木,后来在论功行赏时先祖求得了这块土地,这个秘密只有历代家主知道,自从我继承家主以来,我数次派水xìng极好之人下潜,最终都没有回来。所以这才是鏊殊堡最大的秘密。”

    吴昊峰喃喃道:“难怪历年鏊殊堡招募的会水之人,纷纷在鏊殊堡神秘失踪,原来如此。”

    王惜宸叹了口气,吴昊天能对赵谌说这吴家最大的秘密,就说明把赵谌和吴家绑在了一起,当然是有利有弊,但知道的太多总不是好事。

    “若是在下能潜入湖底,解开最大的秘密,是否吴家愿意搬出吴家堡?”赵谌问道。

    “那是自然,难道殿下要一试?”其实吴昊天也担心赵谌在吴家出事,虽然不会动摇家族的命脉,但麻烦不断是肯定的。

    “好,那三rì后再来打扰。”赵谌起身准备告辞。

    王惜宸不待吴家家主说话站起来道:“吴家饭菜可口,又有如此佳酿,最可贵的是吴家大小姐的琴声让在下无法割舍,请允许我二人再打扰几rì。”吴家主眼中疑虑尽去,赵谌虽然不知王惜宸何故要留下,但其中定有深意,也没反对。

    “好好,就是住个数月也没问题,就把这里当做自己家就好了。”吴昊天笑呵呵的说道。

    王惜宸拉着赵谌走在鏊殊堡内城,欣赏建筑的宏伟大气。赵谌问道:“王兄,为何要留在鏊殊堡?”王惜宸懒洋洋的一副教训的口气道:“你没注意你说要走时,吴家两人都对你起了杀心,知道了人家的秘密,那就得表现出很配合的样子,知道了吗?”赵谌暗叫糟糕,当时急着回去拿那套从另一个世界带回来的潜水设备,没想到差点死于非命。不由佩服王惜宸心细如尘,就在赵谌想要对王惜宸表达感谢之时,王惜宸道:“若你死了,我到哪再找一个让十六子都能输得笨蛋啊,哈哈哈。”赵谌:“……”。

    赵谌派一个护卫回去将那套潜水设备取来,自己便在鏊殊堡住了下来,赵谌每天生活十分规律,早晨锻炼身体,午后和王惜宸下围棋研讨军事,晚上听吴采萱听琴声,赵谌也许没想到将来他很难再过上这种悠闲的时光了。

    再赵谌下水之前,吴昊天还专门举行了一个下水仪式,让赵谌感觉自己好像是一艘船似的。王惜宸难得走过来拍了拍赵谌的肩膀道:“你小子给我好好活着回来,我们千百弟兄还等着你呢。”吴采萱早已哭得梨花带雨,吴致远站在一边不停的安危自己的妹妹,赵谌不禁好笑,看吴采萱的样子自己好像已经死了,不禁给了她一个鼓励的眼神。

    赵谌带上眼罩,咬住氧气罩,一下跳入了水中,湖水十分冰冷,赵谌只觉寒气极速的冲入了体内,赵谌的全身顿时失去了只觉,赵谌无奈的挣扎,难道这次自己在劫难逃?

第十八章 别有洞天

    湖水除了刺骨的冰冷,只剩下四周只有从湖面透下来的微光,将水流照shèshè成一种深沉的蓝。蔚蓝的湖水包围着赵谌,赵谌暗自后悔,自己低估了湖水的寒冷,致使四肢僵硬无法活动,只能在水中缓缓的随波逐流,四周静谧异常,只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回忆从赵谌脑间像电影一般的划过,面对死亡他是平静的,没有不干和迷茫,只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和淡淡的遗憾。

    就在此时赵谌胸口平静很久的灵牌发出浩然的紫气,缠绕着赵谌全身,赵谌只感觉一股暖流瞬间贯穿了全身,不禁顿时恢复了气力,灵牌仿佛完成了使命,再次陷入了沉静。

    赵谌也不以为意向着湖底游去,越往下光线越暗,突然赵谌瞳孔一缩,两个黑影从不远处缓缓而来,赵谌凭借过人的目力大约看清是两只鲨鱼,体长过三米,赵谌第一个反应就是转身逃走,但凭借求生的经验赵谌强行控制了身体以保持静止。两只鲨鱼缓缓的游了过来,几乎擦着赵谌的身体而过,赵谌早已冷汗直流,就在此时,游在后面的那只鲨鱼的尾巴在无意摆动中碰到了赵谌的氧气瓶,赵谌的心跳加速,做好了舍命一搏的准备。鲨鱼张着巨口猛地冲了过来,但鲨鱼冲向的方向是赵谌下方的一块石头,原来赵谌身边的钟玉石上一块碎石掉了下去,引起了鲨鱼的注意。

    待鲨鱼游走后,赵谌才大口喘着粗气,难怪这么多年来无人成功潜入湖底,就算身体强壮抵抗了湖水的寒冷,但见到鲨鱼必然死于其口,想在海里和鲨鱼比游泳速度,还不如直接让鲨鱼吃的实在,还可以省点体力。相信多数下潜下来的人,本就被冻得手脚僵硬,奈何一见鲨鱼就想转身而逃,自然是有死无生。

    赵谌继续在湖底搜索,搜寻了很久才发现了一个山洞,这个山洞藏在两个巨石之见,在昏暗的湖底并不好发现,一只只小鱼不时从赵谌身边游过,在冰冷的湖水里失去了踪影。

    赵谌试探xìng将一颗石头扔进了山洞,看到并无危险,赵谌用双手拖住洞口,钻了进去。洞里面好似迷宫一般,彷佛永远的没有尽头,甚至有几处已经有塌陷的危险,赵谌快速并小心的通过,就在赵谌赵谌快要吃不消之时,眼前出现了亮光,赵谌马上游了过去,一阵短暂的失明之后,赵谌看到了眼前的景物,这里有一个高约三丈的五方平台祭坛,四个边上的平台之上分别雕刻着鲜活的图腾,祭坛四周茂密的青藤缠绕着祭坛而生,郁郁葱葱很有生机,这里是一个巨大的山洞,不知耗时多久才将山体掏空,赵谌不禁感慨古人还是很强大的。

    东面的平台之上雕刻着青龙,其上整齐摆放着数量众多的白银黄金,珍珠玛瑙比比皆是,价值不知凡几。西面的平台之上雕刻着白虎的图腾,摆放着数量众多的兵甲刀枪剑戟,有一些已经腐朽,但大多数仍然散发的冰冷的气息。南面的平台之上雕刻着朱雀,摆放着书籍,赵谌走近一看,多为辽国文字,只有极少的汉语书典。北面的平台之上雕刻着玄武,放着很多瓶瓶罐罐,赵谌随手拿起打开,里面传来刺鼻的药味,看来是药瓶无疑。中间的平台相较于其他四个平台,只有数个手掌大小,放着一个锦盒,赵谌将锦盒打开,一颗如同珍珠的球状物体静静的躺在里面,赵谌打开锦盒的一瞬间,锦盒里发出耀眼的光芒,将整个祭坛照的雪白,等光芒暗淡下来之时,赵谌发现其周身飘荡着白sè的雾气,飘渺而神秘,极具神韵。赵谌站在锦盒旁边感觉自己的血液都要凝固了,不得不后退几步。

    就在此时赵谌胸口的灵牌呼之yù出,好像十分的急切,赵谌对灵牌已无太大的敌意,尤其今天在寒水之中救了自己一命。“难道你想要这冰珠?”赵谌疑问道。灵牌震动的更加激烈。

    赵谌伸手抓住了冰珠,一股刺骨的寒冷瞬间让赵谌的手失去了知觉,但冰珠好像粘在了赵谌手上并未掉在地上,在赵谌将冰珠移到胸口之时,灵牌突然冲破了赵谌的衣服,把冰珠摄入了自身之中,灵牌摄入了冰珠之后,仿佛喝醉了酒一般在空中胡乱飞舞,不一会儿再度飞回了赵谌的胸口,赵谌用手去摸,除了一股冰凉外就彷佛摸在肉身之上,赵谌对这种匪夷所思之事早已习以为常,便开始搜索周边之物。就在此时,在一个石壁之上的石门缓缓的打开,赵谌急忙躲在白虎台的兵甲之后观察来人。

    一个身着蓝衣的少女从石门之中走出,赵谌惊讶的想到,‘看来此地有通往外面的密道。’少女看到眼前的景物顿时激动的掩面而泣,不一会少女激动心情渐渐平复下来了,向着东方开始祈祷,赵谌从侧面看到了少女的面容。虽然并不如秀儿,吴采萱那样的倾国倾城,但也十分美丽动人,是一种端庄优雅之感,其中更多了一股英气,让人折服。

    少女站了起来,走上了高台,目标赫然是中间的平台,赵谌看避无可避闪身而出。

    “谁。”少女喝道。

    “在下赵谌,早已到此,还有刚才你说什么。”原来少女用的是辽语,所以赵谌由此一问。

    少女用熟练的汉语道:“你是如何到此的?”

    赵谌道:“我是从上面潜下来的。”

    “不可能,传说那湖水之中有凶猛海兽,况且海水冰冷,快如实招来。”蓝衣少女生气的说。

    “真是如此。”赵谌无奈说道。

    “看来只有本公主擒住你再好好审问了。”说完抽出了腰间的鞭子向赵谌用力甩了过来。蓝衣少女的武功并不高,赵谌轻松地躲开了少女的鞭子,少女一愣,但随后更加凶狠的攻了上来。赵谌无奈一把抓住了鞭子,少女使劲拽着,但鞭子纹丝未动,少女果断放弃了鞭子,抽出腰间的匕首冲向了赵谌,赵谌微微侧身躲开了少女的一刺,反手擒住了少女。少女气愤的大叫道:“快放开本公主,不然杀了你。”

    赵谌淡淡道:“那你保证不能再攻击我。”

    “嗯。”少女应道。

    赵谌放开了蓝衣少女,少女坐在一边沉声道:“要杀要刮悉听尊便。”

    赵谌道:“你我无冤无仇,我不想伤害你,但希望你也别做傻事。”

    “你们汉人都不值得信任,要不死宋朝军队出卖辽**队,我们怎么可能被金国攻破上京,你们宋人还在后来落井下石,屠杀辽国手无寸铁的百姓。”少女瞪着赵谌狠声说道。

    “这事真假暂且不论,你辽**队多年来掠夺我大宋边境,烧杀掠夺无恶不作,我是不是该说辽国之人不可信任呢。”赵谌力争道。

    蓝衣少女沉默了下来,不再说话。

    “在下赵谌,你叫什么?”赵谌问道。

    “耶律余甲衍”。少女幽幽的说道。

    “你就是辽国的蜀国公主?你在不久的将来是不是要去找耶律大石复西辽?”赵谌震惊道。

    “你怎么知道?”蓝衣少女脱口而出,更加jǐng惕的看着赵谌。赵谌在心中反复权衡,帮助西辽可以换得优质的战马,还可以牵制金国,并给将来的蒙古留下隐患,最后认真的对蜀国公主道:“公主刚才多多冒犯,请你海涵,建议你别去上京旧址寻找耶律大石,在不久的将来他会被击溃,向北而去。你去只会被俘,相信我。”

    蜀国公主的美目盯着赵谌的双眼想要找出点什么,最终怀疑的道:“我凭什么相信你。”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我只是代表我,并不代表宋朝朝廷,只想复我山河,保我子民,所以你我合作,我需要战马,需要你们一同抵御金国,你们需要生活用品和铁器,我会尽力阻止宋军再去攻伐将来建立的西辽,我们各取所需如何。”赵谌回道。

    “你想拥兵自立?我可不看好你。”蜀国公主有些意动,但并不看好赵谌,宋朝起义的地方武装很多,但真正有前途真没几个,几十万的起义军被岳家军三个月平定,这还是冰山一角,往往声势浩大,官军一到就很快被击溃,这些情报蜀国公主还是知道的。

    “忘记说了,我也算官军,在下是皇子,这下我们可以合作了吧。”赵谌笑着说道。“好,我们合作。”蜀国公主略一思考也不在犹豫,两人击掌为盟。后来有人将此次重要的会盟称为开元协定。

    蜀国公主道:“此地宝藏,书籍药物我会全部带走,其余钱财,兵甲,我只带走一半,算是我合作的诚意。”

    赵谌道:“那你先去带人回来搬走这些东西,我再搬剩下的东西,顺便一问,公主是如何到达这里的。”

    “其实我辽国皇室一直传承着这张藏宝图,其中标记者密道。只是密道之中机关众多,很难前行罢了。先祖曾有命若不到亡国之时切不可来此取这复国遗产,辽国已灭,我自然来取这宝藏,行使复国之使命。”其实蜀国公主故意漏了一句话,那就是遗愿上让来此寻宝的公主嫁给冰魄寒珠选定的主人,再行复国大计,此地只有赵谌一人,而冰魄寒珠又不在了,有八成可能被赵谌所得,因为若是冰魄寒珠不认其主还要强拿的话,只有被冻毙而亡的结果。据说冰魄寒珠来自天上,一rì落入大辽上京的一片大湖,当时正值八月酷夏,天气炎热,但顷刻之间湖水就结成厚厚的冰层,辽国皇族悄悄将其挖掘出来,当成传世之宝,一直供奉至今,最终和众多宝物一起放进了这个密室,以做择驸马的重要条件。

    “对了公主,那个厅台zhōng yāng很冷的珠子,有什么作用,他进入我的身体了,没有什么隐患吧。”赵谌也是一问,反正他还吃了yīn阳造化丸,有别的东西,也没什么关系了。

    “没……没…隐患”。赵谌也并未注意到蜀国公主的不对劲,蜀国公主急忙走下祭坛,从石门里走了出去。

第十九章 坐地分财

    赵谌选择了一副黑sè铠甲,这身铠甲十分轻便,但却极为坚固,赵谌用长矛去刺,铠甲上只留下浅浅的白sè刺痕,而且还有面甲内甲相配,可以算是‘天衣无缝’了。

    赵谌将其穿在了身上,十分的合身,赵谌暗自可惜,自己只会使用弩箭,反应比别人快一些罢了,若是遇到高手绝对毫无还手之力,但赵谌也明白一个人的勇武并不能改变整个战场的态势,还不如多读点兵书,学武之事还是将来再说的好。这个祭坛暗含天地韵律,但赵谌并没有发现其他的秘密。

    大约过了数个时辰,蜀国公主带着数十个孔武有力的汉子从密道里走了进来,这些武士十分粗犷,具有草原名族那种彪悍的气息。当时的少数名族久经战事,加上生活艰苦,自然战斗力顽强,而宋朝军队多年的好逸恶劳,又缺乏训练,自然不是少数名族的对手。

    看到赵谌在此,辽国武士拔刀围了过来,赵谌握住身后的手弩以防万一。蜀国公主用辽语向围向赵谌的武士说了几句,那些武士才不干的退了回来,这些人皆是与宋朝军队征战多年的老兵,看到汉人自然杀气顿生。

    在蜀国公主的指挥下,辽国契丹武士的动作很快,一箱箱东西被抬向了密道,数个时辰才将东西搬完,蜀国公主依照约定给赵谌留下了一半兵甲枪械和金银财宝。

    蜀国公主走到赵谌身边将一块藏宝图交给了赵谌道:“这是整个暗道的机关分布图,我会派人去找你作为联络人,我的人去哪可以找到你?”

    “就来金鳞校场找我就好,我定会按约定送上等同的货物,不会让你们吃亏,并在公主建立西辽时在一边牵制金军。”赵谌说信誓旦旦的说道。

    “那我们后会有期。”蜀国公主略带深意的看了赵谌一眼,转身而去。空洞的山体中只剩下赵谌一人,赵谌将财宝兵甲分摊在四个平台上以防别人起疑,与蜀国公主见面之事,赵谌并不想让太多人知道。

    机关的总开关早已被蜀国公主关闭,赵谌拿着火把顺着漆黑的地道缓缓的走了上去,地道蜿蜒扭曲,好几次都走入了死胡同,最终还是凭借着藏宝图才能继续正确的前进。

    当赵谌走到地道出处之时,并没有发现出口的通道,赵谌反复研究藏宝图的记号表示,明显就是此处。赵谌仰头环顾,终于在顶上发现了一丝细微的亮光。赵谌用尽全身力气才将阻挡之物推开一个一人能通过的口子。赵谌从口子里爬了出来,原来阻挡之物是一座铜佛,铜像之上面落满了灰尘,看来已有多年无人来此了。

    赵谌走出寺庙,发现这里与汴京并不远,赵谌也想过拿走一部分金银,后来觉得吴家已守卫百年,自己这么做实在不是君子所为,常言君子爱财取之有道,遂放弃了这个想法。赵谌在官道上走了一会,便拦下了一辆马车向着鏊殊堡而去。

    赵谌下水已经很久,湖边的吴家人很多都放弃了希望,纷纷而去。吴昊天也组织长老开会,商讨如何应付皇家的刁难,这次还将吴致远拉了过去,其实吴致远更担心自己的妹妹,但关乎家族命运他也不得不去参加长老会议。

    吴采萱并没有走只是将古筝拿到了湖边轻轻的抚琴,琴声悠扬空灵,但总是带着深沉的悲伤,泪水不断从吴采萱的眼角滑落,滴落在琴弦上……

    王惜宸站在不远处眉头紧锁,他怪自己没有劝阻赵谌鲁莽的行为,他在为御林军的将来担心,为宋朝的命运担心。王惜宸在内心道:“你个臭小子,千万别死啊,大不了以后不训你就是了。”

    赵谌已经多次催促车夫加快行进,要不是车夫看到赵谌身穿铠甲以为是逃兵,早把赵谌扔下车了,马车冲进了鏊殊堡的外城门,把门口的六个吴家守卫吓了一跳,但看到一身黑甲的赵谌,马上装作看不见。

    赵谌的马车一路开到了鏊殊堡内城才停了下来。赵谌和王惜宸这几天经常在城里晃,内城的守卫也是识得,只是令几人不解的是赵谌何时出去的。

    赵谌对车夫道:“你稍等片刻。”便冲进了内城,那个中年车夫真是yù哭无泪啊,一路上狂奔不止差点把马累死也就算了,最后还是个坐霸王车的,真是倒霉到家了,不一会儿有一个仆人出来给了车夫十两文银,让车夫的心情瞬间从地狱升到了天堂,连身边的花草在车夫眼里也越发娇艳了,彷佛做梦一般。

    赵谌回来的消息震动了整个鏊殊堡,吴昊天等一群长者再次全聚首,众人无不为赵谌道贺,吴昊天更是一脸热情,对赵谌极为满意,越看越喜欢。王惜宸先是给了赵谌胸口一拳,接着附耳小声道:“这下你这上门姑爷可是跑不了了。”说完哈哈大笑起来。

    就在此时王惜宸被一把推开,跌坐在地上,吴采萱不顾众人的眼神,梨花带雨的扑进了赵谌的怀里,死死的抱着。赵谌是尴尬异常,只能轻轻的安抚着吴采萱。王惜宸本要破口大骂,但看到是吴采萱将他推了出去只能暗呼倒霉。

    吴昊天走过来道:“萱儿,这不是回来了吗?你还怕他跑了不成。”吴采萱才想起自己在全堡人的注视下抱着赵谌,娇羞的放开赵谌,躲在了赵谌身后。赵谌现在可是鏊殊堡的红人,虽然大多数人并不知道鏊殊堡的秘密,但那恐怖的湖水吴家子弟还是知道的,这里是吴家的禁区,同时也是吴家处决敌人的行刑场,吴昊天已经决定将赵谌和吴家绑在一起,赵谌打破了寒水死湖的诅咒自然赢得了鏊天堡上下的尊敬。其实近百年来吴家对处决之人有着约定,只要潜到湖底捡起一块湖底特有的黄岩石再回到岸上,其人不论犯下多大的罪,马上当场释放决不食言。

    可惜近百年来没有任何一人可以做到,到了后来吴家人向将要行刑之人宣读此约定时,换来的只有破口大骂,谁都知道下了湖水绝对有死无生,知道此事之人都觉得这是吴家人的羞辱之意,吴家人也是颇为冤枉,只是先祖有命不得不从,若是有人破口大骂马上将其推进湖里一了百了,吴在历代家主也并不出面澄清,自然让一群自命正义之士跳出来说吴家残忍,不肖与之来往,但也让很多宵小之徒不敢为难吴家人,这也算失之桑榆得之东藕了吧。

    赵谌将水中遇到之事全部告诉了吴家众人,赵谌口才极好将事情略微润sè讲解的绘声绘sè。赵谌也将发现宝物兵甲之事告诉了吴家上下,只是略去了与蜀国公主见面的场景。事不宜迟,吴昊天马上动员了数十名吴家亲信子弟和赵谌一同前往了那座废弃的破庙。

    当众人走完漫长的隧道看到四个平台上摆放的兵甲宝物时忍不住心中的激动,欢呼雀跃之声不绝于耳。王惜宸走上了平台看了几眼,眉头微皱,但很快平复了心情,也装作欢呼雀跃之sè。

    吴昊天对身边的赵谌道:“老夫托大叫殿下一声贤侄不知可否。”赵谌道:“那是晚辈的荣幸。”吴昊天笑着说道:“哈哈,痛快,此次贤侄以身犯险,此处宝物老夫只拿一半,剩下的都归贤侄。”赵谌笑着回道:“吴老爷子在下不会拿一分金银,全部作为新建工厂的注资,我已将玻璃的制成方法教给了吴致远,相信将来仰仗吴家之事还很多。”

    “既然如此,那好吧,再说一家人何必那么见外呢,什么仰仗,帮自家人那是天经地义的。”吴昊天豪爽的说。赵谌带着王惜然离开了地下山体,临走之时赵谌向吴昊天要了此地将来的使用权,吴昊天想都没想就答应了。赵谌和王惜宸各骑一马行走在官道上,王惜宸道:“我说你该说实话了吧。”赵谌一愣,疑问道:“王兄何出此言?”

    “还不承认,我刚才看过了,有两个平台之上摆放之物明显不对,先说朱雀有先贤立命,金榜报喜之说,本应摆放书卷之类,但却杂乱的摆放着金银;玄武有固话培元,容光再生之说,本因有珍贵的药材之类,可却摆放着一些杂乱的兵器,本来我以为这是辽国之人不懂此韵律,胡乱摆放,但中间那锦盒之中空无一物让我肯定的断定,此处除你意外还有别人来过。”王惜谌肯定的道。

    赵谌想要考考王惜宸故作思考缓声道:“也许在我来之前就有人进来过吧。”“不会,我观察过脚下苔藓,是在不久之前被人踩碎,若是隔rì就会变得枯黄,而据我观察那些苔藓还是绿sè的,还有若是有人前来怎么会放着如此多的钱财不顾,委而去之,所以我断定有人几乎和你同时到达了祭坛。”

    “你这家伙幸好不是敌人,不然什么计谋对付你恐怕都是白搭。”赵谌也不禁佩服的说道。“所以啊,你以后可要给我个大官做做不可。”王惜宸得意的笑道。

    随后赵谌就将与蜀国公主见面之事和其盟约告诉了王惜宸,听过赵谌的叙述,王惜宸认真的道:“建立盟约这样做没错,对我们很有利,只是你在处理问题上还是稍显稚嫩,若是蜀国公主翻脸将你杀死,你绝对是白死。”

    “知道了,你怎么这么罗嗦。”赵谌打了个哈欠。

    “你个混蛋,我可是为你着想啊。”王惜宸笑骂道。两人快马加鞭奔向了金鳞校场。

第二十章 麻烦将至

    此时薛岳正在金鳞校场门口,来回度步之间不断的长吁短叹,前几rì李悦领来了一群家丁护卫,本来以薛岳的脾气早就驱赶走了,若是反抗格杀勿论。但是上次赵谌毅然处决了扰民的士兵,震慑了全军,后来又颁布了亲民手册,几乎到了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的地步。所以每次这群家丁护卫前来时御林军和金鳞军都是视而不见,并不去理会。李悦也是极为圆滑,本来来到军营闹事心中没底,看这帮军人好像忌惮着赵谌颁布的亲民手册,以至于后来胆子越来越大,就在今rì居然拦住了秀儿,虽然没敢动手动脚但薛岳实在看不下去,数个战士一拥而上将一帮家丁一顿猛揍,参与斗殴的薛岳等人在斗殴之后的心情实在是忐忑不安。

    赵谌与王惜宸二人回到了金鳞校场,发现军营士兵之间弥漫着一股奇怪的氛围。赵谌很快了解到自己颁布的亲民政策反而成为李悦来此作威作福的借口。赵谌暗自后悔,但此时不是后悔的时候,必须将问题解决。赵谌将将士们聚集在校场上宏声道:“首先我要表彰和薛岳一起作战的士兵们,你们做到了战友应该尽到的义务,不但不会责罚,而且每人会奖励俸禄的三倍赏银。”台下参与斗殴将士顿时喜极而泣,其他将士则一片窃窃私语之声,均感赵谌有出尔反尔之嫌。

    赵谌接着道:“你们也许会觉得我赵谌出尔反尔,自己颁布亲民政策却奖励违反他的人,对,我是叫你们不得扰民,但也没说你们可以容忍别人的扰啊,拿出你们的血xìng,若还有下次,全部杀了便是,但是你们不要忘记,我们作为战士保家卫国与百姓是鱼水情,但李悦小儿带来的家丁之人还算是老百姓吗?整天欺负百姓的一群走狗,你们觉得我们有必要手软吗?”

    “不能!”众人齐声高喊。

    “那我们该怎么做呢?”赵谌大声问道。

    “他们如果敢来就教训他们。”台下有声音应道。

    赵谌道:“错,古人云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我觉得这句话不适合我们御林军,我们御林军有仇当场就报,概不欠账,全军集合整备,半个时辰后出发去把别人欠的账要回来。”

    “报仇,报仇,报仇…”气势震撼人心。

    梁方旭迎着赵谌走过来道:“殿下,此事还需从长计议,那李悦父亲是南方有名的大商贾,贵为七百户伯爵,资金雄厚,还控制多条海上的贸易链接线,朝中多有权贵和他有关系,我们不可动他。”

    “梁将军若是怕以后担责任,可以留在金鳞校场,上面如果怪罪下来我会一人承担。”赵谌淡淡道。这是一种考验,如果梁方旭不愿意加入御林军,那么御林军和金鳞军的分别之rì就会不远,而且在将来的战场上也许会成为交战的双方,赵谌看着梁方旭等待对方的回答。梁方旭也是心乱如麻,决定的命运的时刻到了,或者选择效忠皇帝与御林军分道扬镳,或者加入御林军获得更大的发展,不论走那条路,都有着看不清的未来。

    梁方旭深吸一口气道:“金鳞军愿做先锋。”

    “好好,有梁将军相助,何愁大事不成。”赵谌将梁方旭扶起笑着说道。说实话赵谌实在舍不得金鳞军离开,这种百战之师不是一年两年能够训练出来的,尤其那种属于军队的灵魂,可以影响后来的新兵,很快形成战斗力,梁方旭的表态让赵谌分外开心。

    半个时辰后部队集结完毕,金鳞军一千一百二十三人,御林军四百五十七人除了三百人看家外,其余战士皆浩浩荡荡的从金鳞校场出发,向着李悦父亲李东歆的郊外宅院而去。一路上这群虎狼之师遇见的人们,皆躲得远远的不敢近前。当赵谌领军到达李东歆的大庄园后,二话没说擒住了门口的护卫破门冲了进去,李东歆的庄园十分的奢华,处处都是用上好的楠木搭起的过道,楠木并不在汴京出产,从远方运来还要保证木头不朽,所耗之财力着实惊人。楠木之上面铺着动物的皮毛,李东歆觉得穿着靴子走路脚十分的不舒服,所以他大大小小的每个庄园都是如此设计施工,因为这个宅院离皇城太近,怕御史告他的状,并不敢太过奢侈(李东歆自己觉得),所以栏杆之类没用黄金白玉之类的雕琢,只是用大理石砌成。亭台楼阁匠心独运一看就出自名家之手,大气磅礴,让人顿生豪迈之感,虽然宅院并不十分巨大,但奴仆却有数百,赵谌不禁都有打劫李东歆的冲动,这家伙也太富了吧,赵谌暗下决心一定要好好敲一敲这富得流油的商贾的竹杠。

    数百奴仆被禁军押到庄园的大院之中,那些奴仆哪里见过这种场面,心里素质好的还能站定瑟瑟发抖,心里素质不好的早已昏厥在地。李东歆在两个奴仆的搀扶下从大厅里走了出来沉声道:“不知将军远道而来有何贵干,我乃皇上御赐的七百户伯爵,你们这样乱闯进来不怕杀身之祸?”

    赵谌和王惜宸正忙着商量如何敲诈李东歆,哪有时间管他,李东歆一看不对,马上换了副表情道:“各位军爷一路辛苦,光临寒舍我自当用心款待,里面请里面请。”李东歆一看皇帝镇不住这群兵将,便马上换了一副嘴脸,他估计这群兵甲不是逃兵就是兵痞,若把他杀了当做山匪报上去换功勋,那就大大的不妙了,再不尽然就是说他私藏山匪或者私通金国之类绝对让他有苦说不出,李东歆可不想死,越是过得幸福的人越是珍惜自己的生命,若是他知道是李悦给他带来了如此麻烦的话一定会气的吐血,李悦又一次华丽的坑爹了。

    赵谌,王惜宸,薛岳,梁方旭被请进了宴会厅,梁方旭和薛岳不愿入席站在了赵谌王惜宸身后,赵谌劝了几句无果,也就不再多说。不一会鲜香可口的饭菜就一般盘端了上来,薛岳实在忍不住走到另一个桌子上大口朵颐起来,不时给梁方旭递一个鸡腿什么的,梁方旭一脸鄙视,装作不认识薛岳。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之后,李东歆接着微微醉意道:“两位将军光临寒舍,在下诚惶诚恐,略表心意不成敬意。”原来赵谌使用的碗筷皆是白玉做成十分珍贵,在桌子底下各押着十万两银票。

    李东歆接着道:“现在两位将军可以相信在下一向秉公守法,做着良心的生意,从没有和山匪或是那域外未开化的野人合作吧。”

    真是瞌睡了有人送枕头,王惜宸并不擅长这种敲诈勒索之事,和赵谌讨论了半天并没有什么好办法,因为李东歆有爵位,也不好太过分,没想到李东歆聪明过头竟然提醒了赵谌,何况李东歆也不知道赵谌的身份,这种机会哪能放过。

    只见赵谌叹了一口气:“不是在下非要为难李伯爵,只是我们抓到一金国jiān细,酷刑之下其人招出您是幕后金国的接线人。”此事白兄你看可否给李伯爵通融一下,你看李伯爵大气正直怎么可能私通金国。赵谌叫的‘白兄’正是王惜宸,王惜宸会意沉声道:“‘痴兄’你也不是不知道,不是在下不愿通融,只是上面追查下来你我也有xìng命之忧啊,其实方法也是有,只是…算了太难为李博爵了。”表情十分纠结痛心,若是不知情连赵谌都估计被他骗了。

    李东歆内心感动着两人竟然如此为自己着想。一拍桌子豪爽道:“两位如此我李东歆也不矫情,只要有方法能度过难关,倾家荡产我也愿意。”

    “只要将李伯爵一个大的造船厂压在朝廷手里,对伯爵大人的调查相信会降低很多。”

    “这…”李东歆有些犹豫,这种沿海的大型造船厂没有数十年根本无法形成生产体系,熟练的工人,传承的图纸都是宝藏。

    “既然李伯爵难以决断,那就算了,我们只能秉公办理此时。”赵谌无奈的说道。

    “好,我答应了,来人,把东南造船厂的地契交给两位将军。”一个须发皆白的老者拿着装好的契约来到了宴会厅交给了赵谌二人,这个老者两眼浑浊,彷佛行将就木,颤颤巍巍的退了下去,赵谌王惜宸两人交汇了一下眼神,并马上错过。

    赵谌道:“李博爵我的兵士们也是长途劳顿,能不能给点赏钱让他们也了解伯爵大人的胸怀。”

    “自然,自然”。李东歆恭敬地答道。

    禁军将士不禁人人发了钱菜还有美酒佳肴相伴,总算平复了心中的怨气,当然若是下次李悦还敢来挑衅,后果自然是严重的。直到rì落时分,赵谌才带着众军士打道回府,并带着看家的三百军士的饭菜,看着御林军走远,那个须发皆白的老者一扫颓废的样子,孔武有力且气势逼人,沉声道:“你把船厂如此轻易的交给那个皇子,真的没问题,小心背离了主上的计划。”李东歆此时也是气势凛然,哪有刚才唯唯诺诺的样子,淡淡道:“给皇子赵谌这个船厂好处很多,既能转移他们的视线,又能讨好于他们,还能在其中安插我们的人,何乐而不为呢。”

    “哼,你总是自作聪明,小心哪天玩火**。”白须老者不满道。

    “对了,魂箭你的化装束没问题吧,若是被看出来那可是满盘皆输啊。”李东歆笑着岔开了话题。

    “这个就不需要你cāo心了,上次若不是你没能挡住这个皇子的御林军哪会让偷袭吴家的计划失败,别再有下次,不然我先杀了你。”说完飘然而去。

    “哼,谁死还不知道呢。”李东歆眼里冷芒一闪,大声道:“来人。”

    “老爷”。一个仆人走了进来躬身行礼道,派人去军部查姓白和痴的将军。

    “是”。

    “白痴吗?有时候做个白痴又有何不好。”李东歆喃喃道。

第二十一章 未雨绸缪

    冷冻时节快要过去,chūn天将至,万物苏生,只是今年的chūn似乎预示着一场席卷大地的风暴来临。赵谌和王惜宸领着禁军回到了金鳞校场,众人自然是一番庆祝,去的将士都在向守家的战士讲述如何威风,听得守家的将士恨不得再去一次庄园,薛岳正在为自己获得的十万两白银规划享受的未来。纪芳苓走到薛岳身边道:“将军好神勇哦,我好倾慕呢。”“那是,也不看我薛岳是何人。”薛岳自得道。

    “拿来吧,收到的十万两白银。”纪芳苓恢复了原本的样子,严肃的说道。

    “啊?没有啊,什么白银?”薛岳装傻道。若是承认了,相信一个子都留不下。

    “你给我我先帮你存着,以备将来之需。”纪芳苓动之以情晓之以理的说道。

    “真…真的没有。”为了自己的奢侈生活,薛岳豁出去了。

    “你给不给。”纪芳苓怒道。

    薛岳一看纪芳苓的样子顿时失去了勇气小声哀求道:“给,能不能稍微给我留点。”

    “行,好吧,不过你这人管不住自己,不能没几天就花完了,记住了吗?”

    “好好,反正我的就是你的。”说完就把十万两银票交给了纪芳苓,然后眼巴巴的看着纪芳苓分一点给自己,纪芳苓将一张一百两的银票交给薛岳,再次叮嘱薛岳要省着点花,纪芳苓捧着银票开心的转身而去,一边念叨,先买点牛肉给薛岳做酱牛肉,再买点厚点的衣衫给薛岳备着。薛岳听到心里满是幸福,王惜宸走过来拍了一下薛岳的肩膀道:“薛将军好福气,很快就能娶到一个贤惠会持家的好女孩了。”

    薛岳也笑道:“谁叫我长得这么帅呢。”这时只听纪芳苓一边走一边念叨:“那件大衣不错不过挺贵的,那份胭脂似乎也挺贵的,还有那个瓷器很好看,怎么办?选哪个好呢,算了都买了吧。”

    王惜宸和薛岳顿时石化,王惜宸对薛岳道:“在下还有要事在身先走了,薛兄保重。”薛岳手持着一百两银票顿时有种想哭的冲动。这时有个小校跑了笑着说道:“薛将军,你可要请客啊,兄弟们都等着呢。”

    “明天取消一切休假,紧急训练,我和你们一起。”在赵谌第二rì下令全军放假的时候,薛岳领着数百御林军将士在校场玩命的训练。纪芳苓还买来了许多吃喝的东西,犒劳军士,御林军将士都感慨都快是一家人了,怎么差距这么大呢,薛岳听到这个言论顿时无语,其实薛岳并不在意纪芳苓的这种行为,既然纪芳苓愿意跟着自己,就算是付出生命也再所不惜,何况区区银两,只是生活之中的这种交流才能让感情在真挚间流动。

    赵谌和薛岳此处获得的好处无可估量,最重要的是有了船厂就有希望控制海上贸易,宋朝的航船上已经装备了完善的指南针指引系统,加上船体坚固已经具备了在远洋航行的能力,赵谌心中有一个宏大的计划,但现在并不是实现的时候。赵谌将船厂的厂契交给了吴昊天,让其先控制东南造船厂,尤其要留住技术工人,保留造船的图纸,以备将来之需。回到金鳞校场赵谌和秀儿相处多rì,每rì一有空赵谌就会看秀儿翩翩起舞,秀儿的舞姿如梦如幻,灵动飘逸之间充满了空灵。秀儿现在经常熬夜cāo劳记账,虽然金鳞校场只有不到两千军士,但繁杂的记账项目也不是一个小女孩吃的消的,赵谌已经劝了很多次,别看秀儿表面温婉,其实xìng格执拗,说什么也不愿意放下手里的工作,因为做这些才有一种充实的感觉,更重要的是这样可以帮到赵谌。

    赵谌亲自下厨为秀儿做汤补身体,长言道‘君子远庖厨。’但赵谌可不管这些,再说赵谌越不觉得自己是君子,秀儿感动的无以复加,但也劝赵谌不要去厨房,否则被别人知道了让人引为笑柄,赵谌笑着答应,依然每天为秀儿做汤。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赵谌每天在厨房为秀儿做汤的事还是传了出去。士大夫说赵谌被儿女私情所惑,不可救药。诗人墨客赞赵谌博爱有心,情感真挚。江湖人士说赵谌敢作敢当,并不做作。闺房少女们则是以赵谌的行动为选择另一半的标准,但大多数有身份之人都不会这么做,一时之间赵谌倒是火了,当然也是表贬不一。

    而赵谌并不在意别人的看法,数rì之后和王惜宸二人带着数十个个战士回到了汴京,薛岳和梁方旭商量后从军队里挑出五十人作为赵谌的亲兵,赵谌当下就分了王惜宸一半,王惜宸表面不说,心里倒是颇为感动。

    赵谌先是去了一趟翰林院,翰林学士都是文采斐然,语言大家,就算赵谌不在也可以按部就班的完成吉曲创作的工作,赵谌交代了几句便带着众人来到了越王府,越王府坐落于汴京一个并不热闹的街道里,门前绿树丛生,整齐的排列着,看来是时常有人修剪。

    门口的护卫看到赵谌带人前来也不敢怠慢,急忙前去通报。越王急忙出来相迎,拉着赵谌的和蔼的说道:“贤侄多rì不来看本王,心中甚是思念,我儿赵暮也想念你,经常说要和你出去打猎,可惜今rì他公职繁忙,托我好好招待贤侄,来,跟我进来。”

    赵谌并不拒绝,越王拉着赵谌走进了文轩厅,一起坐下不停的嘘寒问暖,一副和蔼长辈的模样,若不是赵谌知道越王的yīn险说不定真被演技派的越王骗了。不一会越王就叫人摆上了饭菜,众人分主兵客坐定。越王向赵谌频频敬酒,不时谈论大江南北的文化特sè,越王阅历丰富,而且口才极好,绘声绘sè的将很多事物描绘的好像在眼前出现一般,赵谌也是频频发问,越王也是知无不言。这时那个彪形大汉走了进来,虎步生风,霸气顿生,正是那个被赵谌围在越泽山围在山中突围而出的那个将军,赵谌和王惜宸同时眼中jīng光一闪。

    “武将军,这时皇子赵谌,上次可能有点误会,还不敬酒一杯,让皇子原谅。”越王笑着说道。

    壮汉端起一小缸酒,走到赵谌边上道:“末将武灵甫,上次多有得罪,请殿下原谅。”说完将一缸酒扬起来痛饮起来,从嘴边滴出的酒水顺着铁甲跌落而下,赵谌不禁也对这壮汉颇为敬佩。但赵谌从刚才的步伐里看出了很多不同寻常的东西,是金国皇家禁军特有的步伐,虽然这壮汉已经刻意的将此隐藏起来,一般人也许看不出来,但赵谌以前研究宋史知道金国这种特殊的走路方法。赵谌明白这越王八成已经投靠了金国,看来问题越来越复杂,只能回去从长计议了。赵谌也端起一杯酒道:“我敬将军。”说完一干而尽。

    越王道:“此酒一喝就代表冰释前嫌,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以后不许再记仇。”壮汉点了一下头,赵谌道:“自然如此。”

    大家再度入席,“越王,前rì我领军平定山匪,匪首早已不见踪影,我意外发现山匪之中有丰王所制兵器,丰王与我素来无仇,为何要陷害与我,致使我手下将士殒命,若不给我个说法此仇必报,请越王为小侄做主。”赵谌痛心疾首的躬身行礼道。

    “贤侄请起。“越王看到赵谌并未发现自己的yīn谋,也放下了戒心,但还是试探xìng的道:“贤侄可能误会了,丰王向来急公好义,怎么会害贤侄。”“不可能,前rì听说丰王已经调集禁军,原因是他觉得王府不太安全,其实是屯兵在身,以行不义之事。”见赵谌如此说,越王更加放心顺水推舟道:“唉,人心难测啊,贤侄放心,只要我在一天,定不会让丰王行不义之事,我会派人rì夜盯紧丰王,但刚才的话千万不能对别人说知道吗?”

    “侄儿遵命,侄儿也要去处理吉曲的工作了,就不陪叔叔了,望叔叔赎罪。”赵谌行了一礼道。

    “贤侄哪里话,只要能在平时多来看看我,我就心满意足了。”越王和蔼的说道。赵谌和王惜宸二人离开了文轩厅后,那个壮汉碎了一口道:“我居然给该死的宋朝皇族之人道歉请求原谅,真是作为一个武士的耻辱。”

    越王尴尬的轻咳了两声,壮汉冷笑道:“你还当自己是王族后裔呢,你的先父死于宋徽宗之手难道忘了?现在就算想回头也晚了,你的罪状够宋朝皇帝杀你一百次的,记住好好为我们金国办事,将来给你的好处是你想象不到的。”

    越王并不吱声,坐在椅子上沉默着。

    壮汉最烦宋人这种懦弱的沉默,哼了一声拂袖而去。

    在回去的路上,赵谌和王惜宸眉头紧锁,金国早已布好了局,准备一举将北宋灭亡,现在金国陈兵汴京,首先会进攻宋朝的哪里呢?突然赵谌和王惜宸同时喊道:“燕京。”

    “

第二十二章 燕山府攻略(一)

    chūn风吹拂着万物,嫩绿而倔强的小草钻出了泥土,万物苏醒的时刻也预示着交替的演化,人和山花绿树一般为了生存在交替中繁衍生息,相互残杀,这也许是偶然,也是必然。

    地点金鳞校场

    一千军人早已整备齐整,持枪列阵整齐的排列于校场之上,近几rì赵谌与梁方旭商量后,将金鳞军并入御林军,统称御林,梁方旭为主将,薛岳为副将。

    赵谌为帅,梁方旭领前军,出发前往燕山府,燕山府目前为永清军节度,自(1123)归宋以来,宋朝算是比较重视的,修建防御城墙,整备军资,囤积了大量的物资器械,并将颇具战斗力的常胜军驻扎在此,用于抵御金国。

    前几rì王惜宸已经领五百御林军和数万从越泽山而来的百姓前往西军所驻扎的秦凤城,在那里的山郊之处建立据点,秘密组建一支部队,王惜宸准备一到那里就从百姓之中选拔jīng壮扩充御林军。赵谌将所有深埋在地下的生辰纲的金银全部取了出来,让薛岳押送交给了王惜宸和秀儿,秀儿舍不得赵谌,但深知此次责任重大,便同意前去西军驻扎的城市秦凤城,王惜宸也不含糊,从汴京大肆购买粮食兵器马匹,一时间汴京物价飞涨。

    现在已经是开chūn时节,还有数月金军就会得到燕山府,辽国降将郭药师会抓捕知府蔡靖,杀同僚,开城向金军投降,金军兵不血刃全部占领燕山所属六州二十四县,驻燕山的十一万宋军或被收编,或被缴械,金军尽收其军实,得战马万匹,甲胄五万,可用之兵七万,各种弩箭无数,赵谌骑在马上,捏紧了拳头,决不能让这种事发生,就算死也再所不惜。

    赵谌早已计划,最好能控制燕山府,后提军支援河东守军,给予金军尽量多的打击。本想在大军出发之前支援河东守军,但目前在河东督军的童贯虽为宦官,但在历史上曾掌军权二十余年,地位极高,并不会把赵谌放在眼里,更不会听赵谌的指挥,说不定赵谌前去支援,交战失败的责任全压在赵谌身上,这个大帽子扣下来,赵谌想翻身都难,赵谌可不会拿着御林军将士的生命去自讨没趣,只能希望河东守军可以多坚持一下。

    汴京距离燕山府有七百多公里,大约七天左右就能到达,此地多为平原,有利于骑兵机动和作战,所以赵谌并不打算和金军野战,当然战机瞬息万变,只能根据当时的战况来决定了。半月之前,赵谌已派人在离燕山府有一天路程的大南山设置了临时的据点,假如燕山府有变,军队会在一rì之内到达,赵谌本想直接领军控制燕山府,但后于王惜宸反复商量决定放弃这种想法,原因很简单,宋朝对于领兵之将极为忌惮,若是赵谌真控制了燕山府,还没等金军到来,前来剿灭的肯定是宋朝禁军。燕山府(今běi jīng)自古就有北枕居庸,西峙太行,东连山海,南俯中原"之说,地势险要易守难攻,若不是内jiān出卖,虽然并不一定能肯定守住,但绝对可以阻挡金军的前进数月,若是再派军截断金军后路,定可聚而歼之,可惜历史上有了郭药师。

    赵谌派梁方旭领五百人带着兵符混进了燕山府,在郭药师造反之时拿下其人。这也多亏童贯并不在汴京,弄到枢密院的兵符还是比较容易,谁让赵谌现在是宋徽宗眼中的红人呢。赵谌在大南山让军士休整,不时派出斥候打探燕山府的动态,自己的到来已经打乱了部分历史的节奏,赵谌不敢盲目的自信,万一金国提前发难,金军直逼汴京,那时候绝对悔之晚矣。

    几天之后,后赵谌正研究着地图,突然传令小校道:“殿下,有人求见。”赵谌心中一紧,难道是汴京有变,越王,陈宏达等人都是赵谌的心腹之患,此时若是汴京出了问题自己真是鞭长莫及。

    “快请。”

    军帐门帘被掀开,一个倾国倾城的可人儿出现在赵谌面前,只见她穿着一身红白相间的绒衣,带着微笑看着朝思暮想的赵谌,此人正是吴采萱。吴采萱来此看自己,赵谌心中感动,但赵谌还是怒道:“你不和致远兄一起南下,跑来这里干什么,难道不知道这里危险吗?何况现在路上不太平,你若是出什么事,让我……”

    “让你什么?”听到赵谌如此关心自己,吴采萱十分开心,笑着反问道。

    “让我能多吃两碗。”赵谌答道。

    “你,你,算了,我来这是让你天天给我做汤的,谁让你每天和你的侍女如胶似漆的。”

    天下也许有不吃饭的女人,但绝对没有不吃醋的女人。赵谌也忘记这句话从哪里听来的了,但眼前的场景让赵谌认识到此言不虚。赵谌无奈道:“我的大小姐,军营之中只有军粮淡水,我如何给你做汤啊,等我们回去好不好,在这住两天,过几天我派人送你南下。”

    “我不管,做汤的事你要想办法,谁让你佳柔公子的美誉已经传遍全汴京了呢,还有我是不会走的,你去哪我去哪。”吴采萱说完就走到暖炉旁坐了下来。

    “这…好吧,你可以留下,但不可以叫苦,我军现在需要监视燕山府,随时可能急行军,你可要做好准备。”

    “放心吧,我可不是娇生惯养的女孩,不会拖你后腿的。”吴采萱坚定的说道。

    “好吧,一会我会带你去住的地方,你先休息一会。”来人,备点饭菜过来。”赵谌道。

    吴采萱吃着干巴巴的干粮和少许并不太新鲜的蔬菜,艰难的吃着,赵谌在一边看着都有些心疼,“要不我还是送你下南下吧,你不该如此受苦的。”

    吴采萱并不说话,只是摇头。吴家已经举家南下,吴采萱正在考虑去找赵谌,还是在南方等赵谌归来,但赵谌亲自为女孩做汤之事在汴京传的沸沸扬扬,让她感觉到了危机,所以留书一封便偷偷雇了一辆马车来找赵谌,赵谌知道吴采萱心意,但现在大战迫在眉睫,自己也无法儿女私情,加上自己将来生死未卜,既然给不了吴采萱保证,只能适当的保持距离,就这样吴采萱在军营住了下来,虽然生活艰苦但她从不抱怨,虽然从小娇生惯养没吃过苦,但吴采萱还是毅然克服了,每天抚琴作画倒也自在。

    赵谌经常带着士兵cāo练,以保持御林军高昂的战斗力,赵谌发现山中多有可以食用的蘑菇野菜,想到可以为吴采萱做汤喝,便背着竹筐,满山遍野的找蘑菇野菜,战士们看到此景也纷纷行动起来,不出几rì赵谌发现营中的一个帐篷里面堆满了蘑菇野菜之类,但让赵谌哭笑不得是蘑菇大都花花绿绿煞是好看,所采野菜多也为有毒之物。其实也难怪,金鳞军原本驻守汴京,有皇粮供应,哪吃过野菜之类,看来有必要给将士们补补野外生存的常识了。

    每当下午之时,数百将士围坐在临时搭建的军营之中让赵谌讲解很多在野外生存的知识,大家可以zì yóu发言让赵谌为大家解答,若是赵谌也不知道的,大家便各抒己见,一起探讨。刚开始士兵们顾忌身份,十分拘谨,后来在赵谌的引导下气氛越来越活跃,后来不禁涉及野外生存问题,包括对战争等一系列的问题的看法都可以提出来。

    在这种相互对答的模式中,还真让赵谌发现几个人才。侯毅,汴京人士,jīng通少数名族语言,被赵谌直接留在了身边当亲兵。周丰余汴京人士擅长cāo作火器和攻城武器,被赵谌直接提拔成将军,暂领五十人,御林军扩军后便可独领一军。看到赵谌如此,众将士马上热络起来,纷纷秀起了自己的本事,一时间热闹非凡,赵谌也量才适用,不好人才都归于赵谌旗下。赵谌也许不知道自己的先见之明在后来救了很多人。

    吴采萱刚开始也是偶尔随便听听,后来天天跑来认真的听讲,然后每天缠着赵谌讲解一些奇怪的问题,常常还问出先有鸡还是先有蛋之类的问题,让赵谌也苦不堪言。

    就这样时光飞逝,转眼三个月过去了,天气已经转暖,昨天下了一场大雨,今rì早晨方才停歇,赵谌怕吴采萱受cháo,打来山间野物剥下皮毛给吴采萱垫了数层。微风吹拂将泥土的芬芳吹进了军营,赵谌也增加了大量的斥候,关注着燕山府的一举一动,连御林军的斥候都发现了金**队的频繁调动,但燕山府却毫无动静,除了加紧了城门的检查之外,并不调兵遣将,其实赵谌不知道,蔡靖早已下令整备军务,但郭药师、张令徽、刘舜仁等几人为领军之将,但和金人早有接触,所以对蔡靖的命令yīn奉阳为。

    梁方旭按照命令,每周送来密信,汇报燕山府的动态,赵谌命令御林军所有将士睡不卸甲,枕枪而眠,预防紧急事态的发生,大战就在眼前。

第二十三章 燕山府攻略(二)

    赵谌看着地图眉头紧锁,相信很快在河东那一边,从西边进攻而来的金军西路军会由宗翰率领,出大同,沿朔、武直逼并州,河东百姓会生活在金国的疯狂劫掠杀戮之中,但是赵谌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无法改变什么。

    就在此时,有一亲兵进帐禀报道:“启禀殿下,有一人来访,自成是殿下故人。”只是这亲兵的表情有些怪怪的。赵谌暗自寻思,御林军领军到此,只有少数人知道,但知道此事之人多离开了汴京或是有要事在身,说是故人还真猜不到是谁。赵谌想不到也不在考虑,对亲兵道:“请。”

    当帘子掀开的时候,赵谌表情一怔,柳月纤腰,面容姣魅的一个女子身着锦衣,怀里抱着一只纯白sè的狐狸,出现在赵谌眼前,此人正是凤凰有一面之缘的唐雨薇,唐雨薇妩媚的道:“殿下真是让奴家好找,也不来接人家。”

    “不知你凤凰楼如何找到我的。”赵谌淡淡道。其实赵谌并不抱希望,唐雨薇会将追踪自己的方法说出来。

    “其实很简单,看到奴家抱着的小可爱了吗?他叫可以追踪洛神沙的气息,还有哦,那洛神沙会融入体内,并不是换洗衣物和沐浴就可以除去的,可惜只有半年的效力。”说完就找了一个舒服的地方躺了下来,姿势十分诱人,赵谌脸sè微红转了过去,赵谌也知道对唐雨薇有非分之想的人大多死于非命,何况赵谌对唐雨薇并无那种亲近的感觉。

    唐雨薇懒洋洋的对背对着自己的赵谌调笑道:“公子现在可是汴京城的名人,多少少女的梦中情人呢。”

    赵谌并不答话,走到地图边上驻足,详细观看起军事地图,思考下一步的战略,唐雨薇见赵谌不理自己也不在意,温声妩媚道:“我凤凰楼在燕山府知府官邸可是有据点的,公子是否想要准确的情报呢。”

    “真的?”赵谌激动的跑过来问道。梁方旭虽然成功混了进去,但军队驻扎的较远,若是东窗事发,待郭药师控制了军队兵权,就是梁方旭有五千人也无法改变大势。但赵谌随即心中一惊,自己的一举一动居然逃不过凤凰楼的眼睛,内jiān到底是谁,所有亲近之人在赵谌脑中过了一遍,赵谌实在不能相信,自己身边的人,一直以来在出卖自己,是谁在一直帮着凤凰楼。

    突然营帐的门帐被掀开,吴采萱气呼呼的跑了进来,今天听人传有一个美丽的女子来找赵谌,本来不以为意,但听到门外有人小声说那女子在赵谌大帐里待了许久,这下吴采萱可坐不住了,人最怕胡思乱想尤其得到一个联想的方向以后,吴采萱实在忍不住气呼呼跑向了中军大帐。

    吴采萱看到赵谌和唐雨薇极为暧昧的站在一起(心理作用)。其实唐雨薇只看到了赵谌的背影和唐雨薇极为暧昧的躺着。吴采萱大怒摔门而去,一路上眼泪不争气的流了下来,赵谌暗叫糟糕,急忙追了出去,等追上了吴采萱还未待解释,赵谌只觉得一股火辣辣的感觉从脸上传来,吴采萱怔怔的看着自己的微红的手,想上前看看把赵谌打得重不重,但想到刚才的场景,眼泪还是过眶而出,转身跑进了营帐。

    赵谌被打得有点懵,但赵谌还是温柔的对帐篷里面的吴采萱道:“你误会了,我知道现在我说什么你也不会听进去,你先冷静一下,我再来给你解释。”赵谌叹了口气,转身而去。吴采萱强忍着跑出去留下赵谌的冲动,当赵谌走后,坐在地上双手抱着膝盖,暗自垂泪。

    赵谌心中郁闷,也无心情回大帐,走着走着无意中来到了军营门口,赵谌在一个大石上坐了下来,等待是否有燕山府的紧急军情。不论心情如何,决不能错过燕山府梁方旭送来的军情。

    “殿下,殿下,不好了。”赵谌的亲兵侯毅跑到赵谌身边气喘吁吁的道。

    “慌什么,别急慢慢说。”赵谌站起来温言道。

    “两位夫人斗起来了,晚了可就来不及了。”侯毅喘着气道。

    赵谌一惊,吴采萱哪里时唐雨薇的对手,在凤凰楼时早已领教了唐雨薇的厉害,怕吴采萱受伤也顾不得侯毅跑向了校场,当赵谌来时,吴采萱和唐雨薇周围已经围了一大群士兵。赵谌走到一边的点将台上看到吴采萱和唐雨薇站相隔数米站着,吴采萱手里抱着古筝两眼微怒,沉声问道:“你和赵谌到底什么关系。”

    “奴家是公子的情人啊,而且早已熟识,难道你也是。”唐雨薇妩媚的笑道。

    “不要脸。”吴采萱怒道,吴采萱用手用力捏着古筝转身对身边的将士们道:“大伙今天做个见证,我们比斗琴声,谁输谁就离开这里,不许再回来,一会若是觉得我琴声好,就站在我的身后,下一轮若觉得她的好就站在她身后,曲尽定输赢。”说完怒视唐雨薇:“你可敢应战。”

    赵谌急忙穿过御林军的人墙走到吴采萱身边道:“采萱你早上真的误会了,我是有事要拜托她,不是你想的那样。”说完对周围的御林军命令道:“都散了,回到各自岗位。”

    “谁都不许走。”吴采萱怒道。御林军众将士是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很多人都暗自发誓以后决不看热闹。

    “赵谌,你到现在还在为她说话我真是看错你了,那我走,你和她接着缠绵吧。”说完就要走。

    赵谌也顾不得许多拉住吴采萱急道:“那我该如何你才会消气。”“让我和她比,你别拦着。”吴采萱以坚定的语气看着赵谌。“好吧。”赵谌无奈的退到了一边。

    吴采萱将古筝摆在地上,整理了一下衣袖,坐在早已放好的蒲团上,将纤细白净的手指轻轻放在古筝的琴弦之间。唐雨薇还是妩媚的看着吴采萱,并没有任何表情变化。

    吴采萱微微闭上了眼睛,衬着雪sè的衣裙,呈现出一种飘渺出尘的感觉。手指微动,一阵清水芙蓉般的琴声向微波水痕一般在空气间震动飘曳,彷佛一颗石子投进了静谧的湖水,荡起了乐符的涟漪,绕梁三rì而不绝,彷佛不断的有人走向了吴采萱的身后,一曲告终,好似生命到了结尾,让人留念遗憾美好的逝去。

    吴采萱站了起来对着唐雨薇道:“请。”

    唐雨薇冲着吴采萱妩媚一笑坐在了古筝旁边的蒲团上,随意的用手指轻抚了一下琴弦,刚才站到吴采萱身后的御林军将士已经回到了原来的位置,准备评判唐雨薇的琴音,其实大多战士是不懂音律的,只要好听就行,就是这样才能更好表现出琴声的感染力。唐雨薇双手拂过琴弦的一边在琴声出现的时候在颤音中带着韵音,就像人在默默倾诉一般,后来琴声渐入佳境到后来的激烈,过度的很快,如同行云流水一般,好似万马奔腾,气势雄壮,一阵后又似万千军民送儿郎前去前线,琴声抑扬顿挫,空灵飘渺,有一些战士想到在家的父母妻儿,不禁留下了热泪。唐雨薇和吴采萱的抚琴姿势区别很大,是双手双边抚琴,一曲终了,赵谌仿佛感觉到自己经历了一场人生,从襁褓的婴儿到晚年的老者,是那样的真实,但对于失去的并不感到惋惜,而是一种满足和愉悦,若说吴采萱的琴声如同一只美丽的百灵,那么唐雨薇的琴声就是百鸟之王凤凰,高下立判。

    因为听得太入神,唐雨薇身后居然没有一个人,赵谌道:“既然如此…”吴采萱打断了赵谌,失落道:“是我输了。”吴采萱沉默了一会说道:“唐姑娘你可敢和我各自作画一副,一比高低。”

    “好,乐意奉陪。”唐雨薇笑着说道。

    很快两张桌子就被抬了上来,文房四宝也准备齐整。两女分别研墨,将泡好的毛笔依照大小放在前端,吴采萱首先动笔,主题是一副山水画,只见吴采萱轻轻拉起袖口,用毛笔在纸上画了数个小点,这样做叫做布局,方便后来所有山水位置的确定,不一会儿画作就完成一半,亭台楼阁深立其中,被云雾所阻,好似飘渺的神仙居所,皓皓山峰,青松树立,好一副山水画作。吴采萱从小便开始拜名师学习画作,画卷十分传神,加上吴采萱笔锋的走向力度把握的极好,让人为之倾倒。

    唐雨薇并没有任何动作,面前的宣纸上未画任何东西,只是手里不停地研墨,一边很有兴趣的看吴采萱作画,眼神中颇为欣赏。赵谌暗松一口气,若是两人平手这样最好,似乎唐雨薇也想这样,准备在此局自动认输。吴采萱看到唐雨薇并不作画,十分不开心,顿时小姐脾气上来,停下笔对唐雨薇道:“我看你研墨的手法娴熟,没有十年的经验怎么可能如此研墨,若你输给我,证明你水xìng杨花只是个下贱的女子。”

    赵谌眉头一皱,责怪道:“采萱你怎么可以如此说话。”

    唐雨薇凄然的牵强一笑道:“没关系,其实我也不想这样。”这是赵谌第一次听到唐雨薇以我自称。

    唐雨薇拿起笔在宣纸上画了起来,很快一朵牡丹跃然纸上,这时一只蝴蝶居然落在了唐雨薇纸上所画的牡丹上久久不愿离去,这下高下立判,吴采萱手中的毛笔早已掉落在画作上,染黑了一片,吴采萱怔怔的站在那里,举足无措,吴采萱突然哭着道:“我比你漂亮,你配不上赵谌。”唐雨薇将走过来拉起吴采萱的手,微微一笑带着吴采萱进了大帐,过了许久两人走来出来,让赵谌等人无比惊讶的事发生了,两人竟然手挽着手有说有笑,姐姐妹妹的相互称呼着,哪有刚才势同水火的敌意,唐雨薇趁别人不注意给赵谌一个搞定的眼神,让赵谌无比郁闷,就在此时一个小校满头大汗的跑到赵谌身边禀报道:“殿下,有重要军情。”

第二十四章 燕山府攻略(三)

    果然不出赵谌所料,金**队比起历史上的十二月七rì的进攻进攻燕山府的时间提早了数月,据报守卫易州(今河北保定市易县)戍将韩民毅投降,兵士死伤惨重,为了震慑宋军和守城军民的斗志,金军将投降的战俘全部杀死,并屠城三rì,一时间易州怨气滔天,yīn风瑟瑟。

    赵谌愤怒的拔剑,愤然挥手砍掉了桌子的一角,虽然早知道金国会大举攻来,定会民不聊生,没想到金国果真和历史上一样残忍喋血。但很快赵谌就冷静了下来,这一次的燕山府战略对于赵谌极为重要,更为将来布局,手里握着将士们的xìng命,那些鲜活的生命也许会见不到明天的太阳,赵谌不禁感慨,不知经此一役,还有几人可以回到亲人的身边,赵谌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传令亲兵准备调配军力。

    地点燕山府

    燕山府共有有六州二十四县,分别为涿州,檀州,平州,顺州,营州,蓟州。因为燕山府周边贸易频繁,流动人口众多,商业经济比较发达,燕山府周边土地肥沃,适合种植粮食等作物,况且这里有军队主力驻守,北宋百姓还是放心愿意在这里繁衍生息的。

    就在金军攻占蓟州的当天,知府蔡靖得知易州失守戍将韩民毅投降,金军转头又攻下了蓟州,这下蔡靖可慌了神,急忙请转运使吕颐浩、副使吕与权、提举官沈琯前来议事,众人都对对郭药师等人阳奉yīn违之事气的牙痒痒,可是此时大战在即他们几个文人虽有调兵之权,但总不能自己带兵上阵打仗吧,无奈只能仰仗这些平时他十分看不起的粗鄙将军,蔡靖暗暗发誓此次阻挡金**队之后必须给这几个将军好好上一课,让他们知道违抗上级命令的的代价有多大。蔡靖站了起来急切询问道:“转运史大人,金兵来犯我等该如何应对啊。”

    “唯有命令张令徽、刘舜仁两位将军领兵在燕京以东的白河(通县北运河)拦截金军才是上策,此地列阵等待敌方过河,一鼓作气将敌人赶进水里,进可攻退可守。”转运使吕颐浩斩钉截铁的说。吕颐浩此人还是懂得一些兵法的。副史副使吕与权、提举官沈琯皆复议,既然有了办法,蔡靖很快便拟好了文书盖上了书印章,派人送往军帐。

    这天烈rì炎炎,常胜军将士依然合甲在身,手握钢枪在校场上练习军阵演变,刺杀之声不绝于耳。燕山府驻守的禁军有十多万,除了后勤厢军,其他他数万将士却是聚众赌博闲闲散散的在军营里游荡,疏于训练,今天在校场上就有数十个禁军下注赌今天常胜军有几个中暑晕过去。常胜军原来并非本地驻军,是由各边防军调集的jīng锐,极具战斗力,但问题随之而来,燕山府大多是在本土招收的兵士,加上许多京城子弟为了在军中混一份功劳全部跑来了燕山府,燕山府禁军的风气急转直下,多有偷鸡摸狗之辈,目无长官寻滋闹事之事时有发生,但很多犯事之人常常背景很深,连蔡靖都忌怕三分,何况那些将军了,只能苦水往肚里咽。

    尤其现在金国是北宋的‘盟友’,知府蔡靖每天忙于如何向朝廷彰显自己的政绩,哪有时间来管理军队,所以对于军纪之事大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任由禁军胡闹,一时间周边百姓怨声道哉,但敢怒不敢言,但怒火已经到积累到了一个临界点,要不是此地陈兵众多,绝对有人会起兵造反。

    梁方旭也领着五百御林军也加入了常胜军的训练军阵,御林军将士已经把训练当做了一种习惯,都懂得现在多流汗,战场之上少流血的道理,并没有人叫苦。梁方旭正站在一边和常胜军的负责训练的准备将安亦奇聊天,说是聊天其实大部分是梁旭旭说了一大堆,安亦奇只是回答一两句,似乎其人有些木讷。但梁方旭可不敢小瞧安亦奇,此人虽然长相大众,官职不大,又木讷少言,但往往对梁方旭所提出的军事问题总是能一针见血的说出敌我的弱点,战略意图和解决之道。梁方旭本来也只是比较佩服安亦奇,但得知眼前的紧密宏壮的军阵之法都源于安亦奇自己的想法,并用于实践,马上由佩服升华为钦佩,梁方旭暗暗决定一定要把这个奇才拉到殿下的一方。

    军营郭药师、张令徽、刘舜仁三人正在商讨今rì如何出兵之事。郭药师似乎对于金军到来似乎并不紧张,将蔡靖的军令书随手丢在桌子上对张令徽、刘舜仁笑着说道:“金军不足为虑,我王师一到定杀的他丢盔弃甲。”

    刘舜仁眉头微皱抱拳道:“将军切莫轻视金狗,我军缺少训练,战斗力比起金军明显不足。”

    郭药师哈哈大笑:“刘将军多虑了,出兵之事不急,先尝尝我这次带回来的女儿红。”说着从军帐屏风后面拿出一坛女儿红。

    “可是军营之中饮酒恐怕不妥啊。”刘舜仁有些迟疑。

    “你我三人不说谁会知道,莫非是两位将军看不起在下这个辽国叛变而来降将?”郭药师有些怒sè。

    “将军多虑了,我二人一直佩服将军能放下高官厚禄,毅然起义来到宋廷,真是弃暗投明,这种勇气让我等敬佩,来我敬将军一杯。”张令徽打着圆场走到郭药师身边端起酒坛往酒杯里倒了一杯,说完后一饮而尽。郭药师满意的点点头,转头看着刘舜仁,眼神中颇有深意。刘舜仁无奈走上前来和张令徽一样向郭药师敬了一杯,郭药师这才满意,张令徽和刘舜仁转身回到了座位上。

    郭药师拿着酒坛并未倒酒,而是饶有深意的问张令徽:“张将军是否真的佩服在下弃暗投明呢。”

    “当然,末将不敢胡言。”张令徽站起来抱拳回答道,其实在张令徽心中真看不起郭药师这个反复无常的小人,郭药师叛辽带来了城池物资立下了大功,现在的郭药师位高权重所以他张令徽只能俯首听命。

    “那现在有一个弃暗投明的机会,两位将军是不是该好好把握呢。”郭药师笑着询问道。

    “请将军明示。”张令徽和刘舜仁两人有些疑惑,今rì本来要商谈出兵之事,不知为何都说这些无关紧要的事。

    “宋朝将灭,两位将军可愿意弃暗投明在金国手下效命?”郭药师淡淡道。

    “大胆,郭药师你可知这是株连九族的大罪。”刘舜仁气愤的站了起来沉声说道,并且拔剑而出,指着郭药师。

    郭药师突然哈哈大笑起来,将手中的酒坛摔在地上。十多个刀斧手冲了进来,手持利斧围住了张令徽和刘舜仁二人。张令徽马上将佩剑扔在一边跪地道:“小人愿降,求将军饶命。”

    刘舜仁大怒,怒视着毫无骨气的张令徽道:“没骨气的东西,猪狗不如,我呸。”然后怒视郭药师淡淡道:“要杀要剐悉听尊便,我刘舜仁宁死不当金狗的走狗。”

    郭药师听出刘舜仁的讽刺,但他并不生气只是对刘舜仁戏谑道:“刘将军说的没错,我是走狗,可是我可以得到荣华富贵,可以活下去,而你…真是可惜可惜。”

    “可惜什么。”刘舜仁鄙视的问道。

    “可惜你全家老小十余口马上就要受车裂之刑,女眷嘛还有点用,还不会死。对了忘记告诉你了,你的家人早被我送到金国去了,不要记恨我啊。”说完哈哈大笑起来。

    刘舜仁两眼血红死死的盯着郭药师,最终颓然的丢下了佩剑,前几rì收到信件,说家里来了个有钱的远方亲戚要把全家人带去洛阳游玩几天,刘舜仁也没在意只是叮嘱路妻子上小心,照顾好老人,并且还寄过去很多银两,别在外受了委屈。但一晃多rì过去也不见回信,刚开始刘舜仁以为是道路较远不便通信,可是过了这么长时间没有回复刘舜仁觉得不对劲。最近发了很多书信也没有回应,所以他决定前去看看。但眼下赶上金国来犯,不得已只能留了下来,但却是心急如焚。刘舜仁脸sè不断地变换,内心在苦苦的挣扎,最后颓然道:“末将愿降,望将军保我一家老小的安危。”说完跪在了地上请求道。刘舜仁说完这两句话彷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眼神之中一片灰暗彷佛一下子苍老了十岁。郭药师满意的点点头,挥了挥手,刀斧手领命告退。

    “两位将军放心,跟着完颜晟陛下将来必然是高官厚禄,比你们做一个小小的将军不知好多少倍,不过我可jǐng告你们,刚才喝的可是毒酒,只有我有解药,若你等二人不识时务害我计划不能成功,你二人也必死无疑。”郭药师变得十分狰狞可怖。张令徽、刘舜仁二人心中一惊,这郭药师果然毒辣,一计扣着一计让人毫无反抗的机会,“那么明rì之战你二人这样……”郭药师开始了布局,黑sè的云雾遮住了阳光,此为不详之兆。

第二十五章 燕山府攻略(四)

    昨rì天sè虽然乌云密布,但并没有雨水落下,这不禁让人啧啧称奇,今rì的天气还是让人有些压抑,蔡靖等燕山府高官在点将台摆酒设宴,为将要出战的将士们壮行。张令徽、刘舜仁二人站在不远处并不上前,只是抱拳向蔡靖行了一礼,似乎颇有点心事重重。蔡靖倒满了三杯酒,但只有郭药师上前接过了壮行酒。

    “张刘二位是何故,为何感觉心事重重,满脸疲sè。”蔡靖小声的疑问道。

    郭药师淡淡一笑,“回大人,他二人昨rì偶感风寒,不便饮酒,请知府大人见谅。”

    蔡靖心中对张令徽、刘舜仁二人充满了鄙夷,大战在即就失去了方寸,哪里是偶感风寒,定是惧怕打仗,怕死而已,这帮将军果然靠不住。

    蔡靖命郭药师率常胜宋军主力步骑四万五千人在燕京以东的白河(通县北运河)拦截金军。张令徽、刘舜仁各带一万禁军在山路上早已设置好的营寨中阻截金军从陆路而来的骑兵,命令已下大军即rì开拔,数万将士列着队列,持枪合甲走出了军营,尤其常胜军气宇轩昂,步伐齐整,一看就是百战之师,可惜等待他们的是一个陷阱。

    梁方旭在离别之时还专门去送别安亦奇,梁方旭得到的将令是学习勘察任务,不归蔡靖统属,所以不参与此战。安亦奇只是淡淡的说了声谢谢就策马而去,跟上了大队人马,安亦奇只是一名准备将,并不能随前军出发,只能跟在边军作为护卫中军的卫队而行,就在两军分别之时郭药师饶有深意的看了张令徽、刘舜仁二人一眼,张令徽苦笑了一下抱拳行了一礼,刘舜仁低着头沉闷而去,并没有看郭药师,郭药师看向刘舜仁眼中厉sè一闪而过,两军在岔道兵分两路而行去抵御金国入侵。

    很快郭药师率常胜宋军主力步骑四万五千人到达了燕京以东的白河前,郭药师看了一眼河水,只见河水波涛汹涌并不适合渡河,脸上顿时有些难看,但郭药师沉吟了一会还是下令把河上的桥梁拆了,自己则回到军阵之前骑上马,等待金军的到来,郭药师可不想留下话柄,所以必须将桥梁拆了。

    金军隔着白河看到远处的数万宋军,看到领军的帅骑是‘郭’,并不慌张,从容的开始排兵列阵,弓箭手上前瞄准了河对岸的数万宋军,金军全军严正以待,并派人开始架设浮桥,两军就在白河上对峙着,风吹拂着大地,预示着一触即发的战争。郭药师突然对身边的传令官道:“传我命令,全军后撤二十里。”一个年岁已高的正将犹豫了一下,走上前来(此人头发早已花白,看来是常胜军的老人了)进谏道:“将军如此行事会让我军失去白河的天险,与我军不利啊。”

    “来人,此人蛊惑军心,定是金军的jiān细,给我拿下立斩。”十余个郭药师亲兵上前粗暴的将那正将按倒在地,用绳子绑住就要斩首。那老将军并未哀求,只是愤怒的看着郭药师。就在此时数百个禁军战士持着长枪突然从军阵中冲了过来,将郭药师的亲兵逼退,领军之人正是安亦奇。安亦奇将绳子割开,扶起那名正将道:“老将军受苦了。”“胡闹,你这样等于兵变,可是死罪。”老者沉声说道。郭药师冷哼一声拿出兵符,指挥着中军之禁军上前:“你俩一个都跑不了都得死,将他们拿下,若敢反抗格杀勿论。

    ”常胜军将士群情激奋将郭药师调集的禁军围住,兵器直指,郭药师的军队一时不敢上前,空气彷佛已经凝固了。郭药师也有些害怕,声音尽量保持不发出颤声道:“你们都要造反吗?我会将他二人暂且收押,带回去再做处置。”听到郭药师的保证常胜军的将士才退了回来,说实话要是被安上了造反的罪名,不仅自己必死无疑还会连及家人,所以没有哪个将士愿意造反,待常胜军退下,郭药师统领的禁军一拥而上缴了老将军和安亦的武器,全部戴上了枷锁,将二人送往囚车。

    带着枷锁的老年正将看着同样戴着枷锁的安亦奇叹气道:“你又是何必,你可知得罪了郭药师不仅在燕山府呆不下去,毁了前程不说,还会有xìng命之忧。”

    “我不后悔,不救黄老将军我才会后悔,况且跟着郭药师领兵作战必死无疑,这人有私心。”安亦奇微笑了一下道,仿佛戴枷锁的并不是自己。

    “想我黄承甫一生戎马生涯,本应该马革裹尸,不料最终却要死的这般屈辱,真是不甘心。”老将军坐在囚车里仰天长叹。

    “黄老将军莫急,我相信我们还有一线生机。”说完远远看着白河正在渡河的金军。

    正在知府府邸等待战报的蔡靖等人此时都是沉默不语,静静的喝着茶,众人还算镇定。“报。”一个年轻的斥候全身是血的冲了进来,“大人…”还未说完便昏倒在地。吕颐浩急忙上前抱住这个斥候,众人都围了过来,蔡靖端来茶水准备喂给这个年轻的斥候。鲜血顺着斥候的身体缓缓滴答而下,不多时就在地上形成了一滩血迹,年轻的斥候面sè苍白,已是强弩之末,缓缓挣扎着睁开了眼睛,颤声道:“大人,张令徽、刘舜仁二…人已…不战而……遁,东…西两寨…已失,金国骑兵…很快就会…到达白河,望…将军早作……”斥候已经气绝而亡,但两眼圆睁,十分不干。吕颐浩用手抚上了斥候的眼睛。蔡靖慌道:“快传医官。”吕颐浩挥手制止了蔡靖,沉声道:“知府大人请快派人请求支援,我等之祸不远矣。”说完抱起斥候的尸体出门而去,东西两寨已经失守的消息很快传遍了军营,所有人都嗅到了败亡的气息,禁军中多有请假回家之人,大多是具有背景的官宦子弟,得不到批准的就趁夜翻墙而出,一时间军营之中鸡飞狗跳,哪还有燕山府官军的样子,直到蔡靖下令敢私自离开者不论理由杀无赦,才基本制止了禁军的sāo动。梁方旭心情很郁闷,蔡靖虽然暂时控制住了整个军营狂躁的情绪,但颁布不得离开的法令让梁方旭无法派人出去给赵谌送信,“希望殿下能判断出进攻的时机吧。”梁方旭暗暗自语道。

    郭药师看着远方已经度过了白河的数千金军,眼神中透出狂热和急切,突然远方传来了地动山摇的声响,由远及近。有经验的老兵都知道这是骑兵才能发出的声响,但是这骑兵来的方向让众将士十分诧异,因为听声音的来源,这股骑兵是从东西两寨而来,那里可有两万宋军,加上依山而建的要塞,难道没能阻挡金国的骑兵?郭药师也同样听到了骑兵宏重的让人心颤的马蹄声。

    郭药师yīn冷一笑,骑上战马率先策马而去,这一举动顿时引来了常胜军将士们的sāo动,但常胜军还算jīng锐之师并没有马上溃散。有几个禁军士兵偷偷将安亦奇和老将军从囚车上放了出来。老将军并未慌张,而安亦奇也是面sè如常,十分淡然。黄承甫马上开始将军队和将校组织起来,因为他在常胜军中资格很老,很快就稳定了军心。但是大战未开,主将已失,常胜军依然士气低迷。

    所有的军士主官围坐在一起开始了紧急会议,安亦奇淡然道:“黄老将军带常胜军主力先撤,我率领五千人阻截金军。”

    黄老将军并未说话,突然斩钉截铁的道:“来人,把安将军绑了带上马,前军五千人待命,其余兵士丢弃一切辎重,速撤。”

    “是,将军。”所有将校领命而行。

    安亦奇挣扎了半天无果后,趴在马上喘着粗气怔怔的看着黄承甫,眼神恍惚。黄承甫拍了拍安亦奇肩膀和蔼道:“亦奇你还年轻,将来会有机会去实现伟大的抱负,复我河山,救我子民,希望你能帮我实现这一生的夙愿,等你收复了燕云十六州,祭祀我时定要告诉我。”安亦奇眼眶湿润,用力点了点头。

    黄承甫饱含希望的看了看远去的安亦奇,转头率领五千禁军站成了军阵,等待到来的金军,此时渡河的金军已经渡河完毕,远远的骑兵也看到了一丝身影。黄承甫策马上前,走到数千常胜军将士面前宏声道:“将士们,我们将要阻挡数倍于我们的豺狼虎豹,说实话我心里也会恐惧,在此刻我想念在家的亲人朋友。可是就因为这样我们就放下抗争的勇气吗,允许金狗侵占我们的土地,屠杀我们的亲友吗?兄弟们,拿出你们的勇气,我们要让敌人付出惨痛的代价。他们可以夺走我们的生命,但夺不走我们抗争的勇气,我们今天的牺牲可以挽救已经撤退战友们,他们将带着我们的信念去消灭敌人,那么现在我们就让他们知道我们的勇气。”黄承说完拔剑四顾。

    “战,战,战。”数千将士发出了怒吼,真可谓是:

    豪情醉酒吟豪歌,

    月影醉酒方显德。

    寒魄万方军列阵,

    萧瑟撒血复江河。

第二十六章 燕山府攻略(五)

    宋军的将士们握紧了钢枪,撑起了盾牌,两眼凝视着前方如cháo水般涌来的的金军,眼神中有彷徨的,有悲愤的,还有视死如归的。

    大家都明白现在是背水一战,撤退只会死的更快,逃也是死,战也是死所以唯有拼命。金国近千的弓箭手和常胜军的数百弓箭手都分别进入了有效shè程,只听一声令下常胜军率先发难。弓箭顿时像雨水一般,带着刺破空气的尖锐声响,倾泻向金**队的阵地,一时间shè倒数十人,shè中之人倒在地上不断地挣扎呻吟,很多shè中要害的,不久便气绝身亡。

    金军顿时恼羞成怒,马上调集弓箭手反击。金军一路而来所向披靡,所到之处宋军皆不堪一击,也让他们放松了jǐng惕,不想这群看似将要投降的军队还敢偷袭。数千金军弓箭手得到命令马上向宋军常胜军的阵地shè去弓箭,顿时漫天箭雨,仿佛遮天蔽rì。

    黄承甫大吼一声:“举盾。”常胜军刀盾兵马上将士马上将身边的盾举过了头顶,保护枪兵和弓箭手,这多源于平时的辛苦cāo练,不然慌乱之下怎可能做到举盾这样看似简单的动作。弓箭不断的刺在盾牌之上,不时有弓箭透过缝隙shè在了将士们的身上,盾阵一阵慌乱,勉强保证完整。

    一个年轻的士兵被弓箭shè中了大腿,盾牌跌落,倒在地上痛苦呻吟,天上的箭雨任在不间断shè向宋军的军阵,箭矢马上就要近前,受伤的战士已经来不及拿起盾牌抵挡,绝望的闭上了眼睛,当他再次睁开眼睛时,只看见一个小校用盾牌挡住了飞来的箭矢,小校放下盾牌试图将那个大腿中箭的战士拉进完整的盾阵,突然一支箭贯穿了那个小校的帽衫,小校怔在了原地,鲜血顺着脸颊如泉涌了下来,眼神逐渐涣散,重重的倒在了年轻战士的身上,已经气绝身亡。此时黄承甫已经赶到,将死去的小校推开,将那个吓呆的常胜军战士拖进了盾阵,箭雨还在倾泻,宋军将士只能无奈防守,完全被金国的弓箭手压制。

    突然金国的箭雨停止了,还未等宋军将士喘口气,金军的骑兵已近在眼前,原来金军弓箭手是怕误伤己方的骑兵,方才停止了攻击。奔腾的军马铁骑震撼着大地,一股土黄sè的旋风从地平线上连成一排,极速的由远及近,卷起的黄沙遮天蔽rì,让人屏息。

    黄承甫看着远处的金**队表情淡然,突然喊道:“列枪阵。”

    一千枪兵挺身而前。此时金国骑兵冲进了战场,前排的常胜军长枪兵将长枪斜度定格为四十五度,等待着骑兵的冲锋,战士们瞳孔微缩,你可以想象数万匹马朝你冲过来的感觉,会感觉到自己是如此渺小,就像大海里的一叶扁舟将要经历滔天巨浪一般。

    金国骑兵并不为宋军长枪发出的冰冷气息所动,悍然冲向了枪阵,长枪刺进了马上士兵的身体,带起了一大片血雾,并将后面的骑士刺了个对穿,鲜血顺着尸体倾泻而出,染红了倒地的战马,而那个手握长枪的战士顿时被撞断了双臂,无力的的耷拉了下来,很快被第三个冲上来的金军骑兵削掉了脑袋。这个枪兵战士临死前是微笑的,因为他杀了对方两个,赚了。

    不断有两军的士兵倒下,血雾在两军间崩发,生命在无声的流逝。骑兵撞倒了一个宋军战士,只见那战士拼命的抱住了马的马蹄,两眼崩发着怒火,自己的身体已经被马蹄踩踏的血肉模糊也毫无所觉,直到最后一息任然紧紧的用手臂抱着马匹的蹄子。

    一个骑士冲破了枪阵冲了进来,突然一个宋军用力跳起将金军骑士推下了马匹,在这一瞬间,金军骑兵也将短枪刺进了宋军士兵的身体,骑兵和宋军的尸体一落地,马上有宋军提刀上前将那骑士砍成肉酱,然后冷漠的离开,准备阻击下一个敌人。

    鏖战不知多久,一千枪兵已经全部死伤殆尽,骑兵凭借冲击力将宋军冲击的七零八落,无法再组织起有效的防御阵型。但常胜军早已杀红了眼,被分割后便各自为战。

    金军的数十个骑兵围住了十几个宋军刀盾兵,几下围杀原本十几人只剩下两人,这个宋军是个大胡子,国字脸,在他身后躲着一个面sè清秀的新兵,大胡子喘着粗气,用力握了握卷了刃的钢刀。

    突然,一个绳套从金军将士手中甩出,套在了那个年轻新兵的脖子上,那宋军新兵只觉脖子一紧,一种窒息的感觉突然而至,紧接着一股强大的拉力将其拖倒在地。

    那金军骑兵狂笑着策马狂奔起来,新兵的眼神中满是求生的渴望,大胡子怔怔的看着那骑士远去,没有任何办法。这时,金军骑兵们嘴里叽里呱啦的不知道说些什么,突然几个骑兵下了马匹,走到大胡子面前,其中领头的金军走上前来,此人面sè狰狞,挑衅的看着大胡子。

    大胡子大至猜出这是要单挑,也知道自己已无生路不如舍命一搏。这些草原战士都是强者为尊,今天看到宋军落单自然要前来挑战一下,反正最后战俘也是全部处死,金国没有收战俘的习惯。

    两人绕着圈子,步伐轻动,两眼死死的盯着对方,金人首先失去了耐心,将手中的马刀一个横劈,气势颇大,但留有变招的余力。大胡子一眼就看出这个金兵是个老兵,只有老兵才会这么,若是新兵绝对会将全部的力气用出,给敌人可乘之机,大胡子用钢刀略微格挡了一下,往后一退,避开了对方的刀势,金军马上将马刀一挑挥向大胡子的腹部,马刀的刀锋已经触碰到了大胡子的皮肉,金军的眼神里满是对收割生命的渴望。突然一把匕首贯穿了金军的身体。

    金军眼里满是难以置信,原来大胡子在刀锋触碰到自己时极速的转身,虽然还是被带走了一大片血肉,骨头都依稀可见,但也与金人近身顺势将腰间的匕首送进了对方的身体。这一切都在电石火花之间,原本还在一边加油助威的金军顿时愣在了那里,大胡子将手中的尸体扔向了剩余的金军,转身跳上身边的战马飞奔而去。

    几个金军被丢过来的尸体压倒,压倒的金军小心的抬起尸体,表情十分惶恐,看来这死去的是个大人物,其余金军骑兵马上上马去追赶大胡子,若是再跑了凶犯,只怕不仅他们要死,他们的部落也会受到牵连。

    另一边黄承甫率领的军队只剩下数百人,被围在一个山坡之上,黄承甫并无惧sè,他已经完成了阻击金军骑兵的任务。此时金军的步军也已经到达,将他们团团围住。

    一个文士打扮的人被金军派过来劝降,文士道:“你等已被出卖,何况我军另一路大军已经围住了燕山府,破城指rì可待,古人云良禽择木而栖,何不留下身躯好好活下去呢?你们死了只会在历史上留下一支败兵的记录罢了,没人会记得你们,望你等好好考虑。”

    黄承甫冷笑道:“人固有一死或重于泰山,或轻于鸿毛,我等为国,为家,为战友死得其所,马革裹尸正是我常胜军的夙愿,总有一天会有像我一样的人攻破你们的家园,以血还血,以牙还牙。可笑你一汉人自愿当那金狗,果然恬不知耻,快滚,脏了我等眼睛。”

    那文士气急刚要开骂,一支羽箭shè在了文士不远处,正是黄承甫shè出的。文士不敢多嘴,恶毒的看了黄承受一眼退回了金军营中。总攻开始了,数百军士很快就死伤殆尽,黄承七处遭重创,腿上插着数支利箭,他用钢刀撑着身体不让自己倒下,他明白金军想要活捉他,不然自己早被shè成了筛子。黄承甫大吼道:“大宋威武,金狗必亡。”愤然挥刀自刎。

    公元1125年,金国侵入北宋燕山府,常胜军前军五千将士为掩护其余军队撤离,与数倍于己的金军鏊战,全部壮烈殉国,无一人幸免,史称白河之役。

    郭药师逃回了军营,见到蔡靖声泪俱下的道:“我军正在于金军鏖战,不料张,刘两个混蛋早已投靠了金军,致使我军大败,败军之将愿听大人处置。”说完跪地不起。

    蔡靖听到常胜军全军覆没的消息差点昏死过去,但还是扶起郭药师温言道:“此战之过不在将军,希望将军率领剩下的禁军守城,我会向朝廷火速求援的。”蔡靖已经失去了分寸,后面还要靠郭药师领兵守城,自然不会为难郭药师。待蔡靖走后,郭药师看着蔡靖的背影不断冷笑。

    正在马上飞奔的大胡子此时早已头晕目眩,他感觉自己的鲜血都快流光了,战马飞驰,路上留下一路的血迹。后面的金军紧追不舍,眼看就要追上大胡子,突然一阵箭雨shè在了金国的骑兵身上,顿时将大胡子的追兵消灭,大胡子只觉眼前一黑掉下了战马。

    赵谌急忙跑过去将大胡子扶起来,大胡子勉强睁开了眼睛,看到周围的军队是宋军打扮,突然抓住赵谌的衣服咆哮道:“前方,快救黄将军,快…”。大胡子的手掌松弛了下去,失去了生机。赵谌将大胡子轻轻的平放在地上,将自己的披风脱下来盖在了大胡子的身上,赵谌站起来,双手捏紧了拳头,怒吼道:“全军出发。”

第二十七章 燕山府攻略(六)

    金军正在打扫战场,四处走动的士兵将宋军将士的头颅砍下,用绳子绑起来系在腰上,准备在稍后申报军功,给还没完全死透的顺手补上一刀,不远处有一大群秃鹫在盘旋,望这顿美食,十分的狂躁。

    yīn风怒嚎,吹拂过浴血的战场,彷佛厮杀之声从未停息,到处都是死去的士兵,残破的武器,碎裂的旗帜随处可见,两军将士的尸体叠摞在一起,很多尸体早已残破不全,分不清断了的手脚是哪具尸体的,鲜血汇成了一缕缕小小的溪流,从高处向低洼之处流淌着,分外的刺眼。

    完颜宗望在众多金军将士的簇拥下来到了战场,听闻整个五千宋军只抓到了十余个重伤的,其余全部战死。完颜宗望听完一惊,若是宋军全都是如此死战不降,金国灭亡北宋的愿望就难以实现了。那个白面文士看出完颜宗望对于战局的担忧,上前躬身行礼道:“将军不必忧虑,这些阻挡我大金的宋朝军队是宋军中的jīng锐常胜军,这样的军队是不多的,哪能和我大金将士人人虎狼可比。”

    “希望如方先生所言。”完颜宗望仍然有些担忧。

    就在此时两个金国士兵抬着一具尸体走过来放在到完颜宗望面前跪地道:“我等有负将军信任。”完颜宗望顿时怒急,这死去的正是他的小儿子完颜烈月。完颜宗望抽出佩刀一下削掉了跪地武士的头颅,又砍死了另一个金国武士。完颜宗望并没有解气怒吼道:“让那些苟活的宋狗尝尝车裂之刑。”

    那文士劝道:“将军不可,这些人还有用。”

    完颜宗望看着方先生的眼神有些不善,文士一惊赶忙接着说道:“这些宋兵必须要死的,但如果让他们死在燕山府城下,让守城的士兵看看若是抵抗会受到车裂之刑的下场,对震慑敌军士气肯定十分有用。”

    完颜宗望也觉得这方先生说的有理,便下令道:“来人,请大夫为那些伤病疗伤,让宋狗活着就行,不必使用珍贵的药材。”

    完颜宗望看着白面文士疑问道:“方先生身为汉人却对自己的同胞如此,不知为何呢?”

    白面文士淡淡道:“在下是金人,请将军切莫再开这样的玩笑。”

    完颜宗望也觉得无趣,便不再多言。

    听到郭药师大败,常胜军全灭的消息后,燕山府马上乱成了一锅粥,虽然本土的禁军看不惯常胜军,但其战斗力那是有目共睹的,连常胜军都全军覆没,他们这些禁军心中不免有些忐忑。

    一天之内,燕山府居然发生了数十次械斗,有一次居然有人带着数百禁军攻击守卫大门的禁军,直到这伙人被弩箭shè死了数十人才安静了下来,蔡靖此时早已方寸大乱,有数次萌生了逃跑的念头,最后还是摇头放弃,蔡靖是京城官宦之后,若是逃跑,绝对是株连九族,蔡靖虽然方寸大乱,倒还没失去理智。

    近rì他已经派出四波求援的信使,保定府正在集结援军,相信半月后就能到达,但此时燕山府军心涣散,金**队很快就会围城,能不能守住半月尚未可知,若是在保定军到来前已被破城,被金军打开了通往汴京的通道,一切皆休矣。

    为今之计只能仰仗将领郭药师,让其誓死守城,才有可能坚守到保定军到来。蔡靖顿时下了决心,对门外喊道:“来人,将府内库银中的白银留下三万,其余全部交给郭药师郭将军让其犒劳军士,誓死守城。”

    “是,大人。”进来之人领命而去。

    郭药师看着抬进军帐的数百万两白银,眼神中十分欣喜,但转念想到这数百万两白银自己得全部上交给金人,心中十分不干,不过郭药师转念一想只要在金军进来之前销毁库存的账本,杀了记账的书记官,自然没人知道了,当然那几个搬箱子的库兵也要灭口才行。

    经过郭药师的jīng心策划,原本驻守在燕山府的禁军十一万禁军,现在只剩下四万人,而且四万人中具有战斗力的不足两万,而对面却是六万金国的虎狼之师,前途堪忧。郭药师很快私吞了这批银子,并不分发给将士,而是要求今晚去府衙议事,蔡靖虽然气恼郭药师不听命令,但此时有求与郭药师,自然不敢得罪,也没多说什么,回复郭药师晚上会在府衙内摆酒设宴,共同商议御敌之策。

    赵谌很快就遇到了撤退而来的常胜军,常胜军此时哪有点百战之军的样子,士气低落,毫无斗志。常胜军的样子让赵谌感到气闷,上前拦住了常胜军,当赵谌拿出皇帝调兵的虎符时,很顺利的接收了这支已经失去战斗jīng神的部队,现在的常胜军几乎已经失去了威武之师的魄力。

    安亦奇也被骑兵从马上放了下来,安亦奇呆呆的坐在地上,嘴里叼着一根狗尾巴草,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赵谌走到安亦奇边上,因为在梁方旭的书信里多次提到此人有大能,赵谌也坐在了一边望着天空随口说道:“你想不想报仇。”

    安亦奇怔怔的看着赵谌并不说话,“我需要一个人领军两万埋伏在金军身后,在我军与金军攻防之时,切断对方的粮草补给线,从背后掩杀而来,只是此事十分危险,若是金军察觉到背后的军队,调转枪口全力猛攻,绝对是有死无生,你敢不敢去?”

    “我去。”安亦奇坚定道。

    “好,那你领两万常胜军即刻出发,消灭后方劫掠的金军小队,sāo扰敌人的补给线,在总决战中回军支援燕山府,在外可以不接受军令,zì yóu调遣军队,所有的时间由你自己把握,珍重。”赵谌满含期望的说道。

    “末将领命。”安亦奇接过兵符,开始清点自己的两万人马。

    常胜军因为黄承甫的牺牲并未损失主力,只是三军可以夺帅不可夺志,现在志气已失很快从威武的雄狮变成了温顺的绵羊。赵谌将剩下接近两万的常胜军派去周边的山林中驻扎,规定做饭不起灶,巡夜不照明。

    一人士兵走到赵谌身边将一封信函交给了赵谌,上面写着娟秀的字体:‘殿下亲启。’

    赵谌拿出信件,里面的内容不多‘今晚知府府邸郭发难’

    赵谌将信件撕碎,扔进了一边,随后派人将准备已久的物件拿出,并把侯毅找来随军准备出发,赵谌亲自带着五百御林军悄悄的从林间出发,目标燕山府。

    张令徽、刘舜仁两人领着两万军队,在一个不知名的山林中暂时驻扎了下来,刘舜仁此时满脸忧sè,为自己的家人和自己将来担心。张令徽走过来拍了拍刘舜仁的肩膀安慰道:“刘兄别多想了,你我二人现在没了退路,只有投靠金国一途,相信郭将军会守信保护你家人安全的。”说完递上了水袋。

    刘舜仁拿起水袋猛灌了几口道:“多谢张兄。”

    刘舜仁突然觉得有些恶心,有头晕目眩之感,眼神渐渐有些飘忽,眼前的张令徽慢慢变成了好几个,看不太真切。

    张令徽看着倒地的刘舜仁歉意道:“对不住了刘兄,只有拿着你的脑袋我才能去投靠金军,还有一件事要告诉你,你的家眷大多已死,女眷多被卖到了金国的民间做了奴隶,希望你来世能投个好胎。”

    “你…。”刘舜仁的眼中满是愤怒和不甘,他悔恨,自己一时的软弱不仅没有救回自己的家人,还害了太多的宋军将士,可谓是罪责深重。他累了,沉沉的闭上了眼睛。

    张令徽叹了一口气拿出佩刀将刘舜仁的脑袋砍下,暗红sè的血水喷涌而出,溅了张令徽一身,张令徽毫不在意身上血腥的气味,对无头的刘舜仁歉声道:“放心吧,每年的今天我都会去祭拜你的,黄泉路上饿不到你。”

    不远处刘舜仁的数十个亲兵也悉数被杀,刘舜仁就这样屈辱的死在了这荒无人烟的群山密林之中,永远耻辱的背上了叛国降将的恶名,永远绑在了历史的耻辱柱上,其实挣扎在命运里的人,大多没有考虑到未来。

    郭药师带着近千亲兵将知府府邸悄悄包围了起来,自己则带着数十人大步走了进去。

    蔡靖、转运使吕颐浩、副使吕与权、提举官沈琯今rì皆在场,郭药师制止了想要去通报的仆人,站在门边,只听里面转运使吕颐浩愤然道:“那姓郭的居然将府库银两全部贪污,并未发给将士,我看其人乃不诚之人,似乎早有不臣之心,依我看需尽快将其拿下。”

    “不可,郭药师此人虽然贪得无厌,但此时需要其领兵御敌,不能得罪,万一将其抓捕,军队哗变我等必然死无葬身之地。”蔡靖无奈道。

    “哈哈哈哈”。郭药师大笑着走了进来,冷笑道:“你等很快就会死无葬身之地了,来人将他们拿下。”身后的士兵马上冲上去拿下了众人,并五花大绑起来。蔡靖等人唯唯诺诺早已失去了一方大员的魄力,唯有吕颐浩破口大骂不止,郭药师听着心烦,不耐道:“来人,将这疯狗的舌头割了。”上来两个士兵搬开了吕颐浩的嘴,用匕首将其舌头割了,满口是血的吕颐浩不久便疼昏了过去,郭药师将一封信件交给了一个士兵,附耳交代了几句,那个士兵马上领命而去。

第二十八章 燕山府攻略(七)

    郭药师此人打仗不行,但搞起内斗他比谁都jīng,大敌当前,郭药师发动了兵变,行政长官全部成了人质,此刻郭药师心里正在盘算如何向完颜宗望邀功。

    “报,将军不好了,有一伙禁军杀了过来。”一个亲兵跑了进来慌张的说道。

    “不可能!”郭药师惊呼道。

    常胜军相信有金**队替他收拾,不会从内城杀来,而城中的禁军都被下了严令,敢出军营半步者,立斩不赦。此时突然杀出的军队顿时让郭药师有些慌乱,但郭药师此时也是破釜沉舟,拔出佩刀领着数十人冲了出去。

    来人正是梁方旭带领的五百御林军从禁军身后杀出,和郭药师的近千亲兵混战在了一起。突然而至的御林军杀得禁军一个措手不及,但郭药师很快发现,自己人数占优,完全不必担心。郭药师的亲兵战力虽然比不上常胜军,但也算是禁军中战力较强的一支,来此的御林军多为金鳞军老兵,战力强悍,但人数处于劣势和郭药师的亲兵胶着在了一起。

    郭药师急忙派人拿着兵符去军营调兵,正在此时一士兵跑到郭药师旁边道:“将军,燕山府城下出现一支五百人的骑兵,天sè已晚看不太真切,看似是金军打扮。”郭药师有些怀疑,冲身边一个面sè冷峻的中年人点了一下头,这个中年人一身亲兵打扮,几个时辰前才出现,一直紧紧跟随者郭药师。

    冷峻的中年人也微微点头,和郭药师一同离开。五百骑兵整齐的排列在燕山府城门口,燕山府的城头只有数十个守城并将,大战之前的军营如此,堪称奇观。冷峻的中年人观察了一下五百骑兵,用金国言语询问道:“你们是谁的部下,来此作甚。”只见一人骑马上前狂傲的说道“我乃完颜宗望将军旗下先锋营偏将,完颜宗望派我先来勘查郭药师是否将燕山府拿下,这次将军之子完颜烈月亲自带人前来。”说的也是金国语言。

    拱卫在中间那人带着斗笠,用金语冷冷的说道:“给老子开门。”

    那冷峻的中年人不禁相信了一半,郭药师要发动政变之事只有很少几人知道,郭药向冷峻中年人讯问后,马上兴高采烈的的整理了一下衣衫,跑到城门口亲自将大门打开,郭药师心里也有一丝忐忑,降将的结果有好有坏,希望金国人不要食言。

    五百骑兵缓缓进城,中间拱卫着的人先行策马上前,轻盈的跳下马匹,来到郭药师面前伸开双臂准备和郭药师来个拥抱,郭药师顿时受宠若惊,向前迎了上去。一把匕首带着鲜红的血液贯穿了郭药师的身体,郭药师颤抖着难以置信的看着眼前带着斗笠之人,赵谌仰起了斗笠淡淡道:“你不配活着。”

    就在此时缓缓而行的骑兵突然提速,将两边为数不多的禁军撞的七零八落,骑兵们挥刀砍杀,一个个禁军有的被削去脑袋,喷洒着鲜血,直挺挺倒地死去。有的被短枪直接刺个透心凉,一命呜呼。

    很快赵谌所带领的御林军就将郭药师带来的数十人全部消灭,突然一个尸体飞身而起,正是那个面sè冷峻的中年人,只见他轻盈的跳上马,用手扭断了骑士的脖子,顺手将尸体扔下,拍马就走。赵谌抽出手弩扣动了扳机,利箭瞬间刺穿了那中年人的后衣甲,箭头刺穿了身体在前胸露出了一截,那中年人睁大了眼睛看着自己胸口的箭头,只听‘碰’的一声,尸体跌落在了战马旁,赵谌冰冷的看了尸体一眼,骑上战马道:“侯毅带五十人守住大门,其余人随我来。”

    梁方旭此时陷入了苦战,郭药师调来了一万禁军,将其剩下不到三百人紧紧围在了一个巷子里,匆匆而来的禁军并没有带弓箭,而此巷口很狭窄,只能同时允许三人通过,加上曾今的金鳞军本来就很擅长小规模配合,一时之间居然阻挡了万人。禁军的领军之将虽然知道御林军背景深厚,但他接到了平叛的军令,所以只能服从命令消灭御林军,此时见御林军被困在了巷子里已是死路一条,所以暂停了进攻,一味的强攻只是命换命,没什么意义,命人回去将弓箭劲弩取来。

    梁方旭此时心急如焚,他倒不是怕死,而是担心自己并没有完成赵谌安排的任务,燕山府最终还是被郭药师完全掌控,数百将士白白死在这里,马革裹尸他不怕,就怕死的没有意义。

    不久之后禁军的弓箭手到齐了,站成一排将弓箭搭在了弓弦上瞄准了御林军,梁方旭表情肃然,并不在意身上正在持续不断流血的数个伤口,御林军将士面对死亡皆振臂高呼:

    “御林铁军,执长戈,划破苍穹。流可血,命可逝,军魂尤在是何为?

    灭敌当先,复江山,若问此刻。现如今,河山破,百万禁军复山河。”

    禁军将领刚要下令放箭,赵谌等人策马而来,赵谌高呼:“箭下留人,皇上有旨,禁军将士全部归营等待军令,虎符在此,违令者,斩。”

    正在禁军为难之际,一个郭药师的亲兵大声道:“此人是金国jiān细,大家…”一支弩箭瞬间刺中了那人的眉心,几个郭药师的亲兵想要上前,皆被吓得不敢动弹,赵谌的强势震慑了在场所有的禁军。后面而来的御林军众人拍马赶上,将禁军弓箭手全部起来,收缴了弓箭。

    赵谌拿出虎符道:“郭药师私通金人,残害同僚,罪大恶极,已经伏诛,你等归我统领,誓死守城,此刻拿下其亲兵者连升三级,赏百金。”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禁军马上冲上去将郭药师的亲兵全部抓了起来,敢反抗的皆被一刀杀死。

    赵谌总算接管了燕山府禁军,命令禁军缓缓回营。赵谌将所有禁军的领军之将召集到军帐,说是领军其实他们也是暂时领军,北宋的将军很少能长时间的统领军队,现在燕山府情况比较复杂,将军们才能领兵,赵谌也没和这些人多废话,只是要求明rì全军在校场集合,若再有异动者杀无赦,抽调能战的军队守卫燕山府城池,很快结束了军事会议,赵谌招来了侯毅,让他把在外驻扎的常胜军召回燕山府。

    赵谌安排完后,带着数个御林军亲兵,赶忙来到梁方旭的军帐,梁方旭此时正躺在床上,光着上身,任由两个医官把其全身包了起来,纱布好似不要钱,将梁方旭包的跟个木乃伊似的。

    梁方旭一直苦笑着,他早已抱怨过多次,只是他抱怨的越多被包住的体表面积就越多,最后很聪明的闭上了嘴巴。赵谌看着梁方旭也差点哑然失笑,梁方旭全身只剩下五官还在外面,其余都是白布累累。梁方旭看到赵谌进来想挣扎着下床行礼,但身体别说起来了,坐起来都困难,最后只能无奈的放弃。

    赵谌站在床边让两个医官退下,走到床边道:“梁将军好好休息,剩下的事都交给在下。”

    梁方旭嘴巴被堵,也没能说什么,微微点了点头。

    赵谌给了梁方旭一个坚定的眼神,离开了房间。门口那两个医官正在门口闲聊,见赵谌出来马上跪在地上,赵谌扶起医生道:“好好照顾梁将军。”两人连忙点头应是。赵谌又来到了知府府邸,蔡靖连忙迎了上来,看到赵谌年纪轻轻,但身着黑甲,腰佩宝剑,有一股决然的气势,也不敢怠慢,上前抱拳道:“多谢将军救命之恩。”

    后面的亲兵道:“此乃皇子赵谌殿下,还不赶快拜见。”虽然赵谌救了蔡靖的命,但一来郭药师反叛在先,二来骨子里看不起武将,其心里还是对武将极为排斥。但听到赵谌贵为皇子,态度马上三百六十度的大转变,巴结之心溢于言表。

    赵谌现在在京城可是大大的有名,‘佳柔公子’的外号不禁而走,都传其人器宇不凡,文采斐然,在宫中帮助皇帝编作吉曲,统领军队横扫山间匪患,可谓是文武双全。见到本人后,蔡靖顿生亲近之感,因为蔡靖早吧赵谌归类到了文人一边,“下官不知殿下驾到,多有冒犯还请赎罪。”蔡靖跪地请罪道。

    赵谌将蔡靖扶起来温声道:“后面守城还要多仰仗知府大人。”

    “下官愿肝脑涂地,配合殿下行事。”

    赵谌松了一口气,还好蔡靖还算听话。安抚了蔡靖等人后,赵谌走在燕山府的城里的道路上,亲兵远远地跟在后面,并没有近前。赵谌缓步前行,看着来往忙碌着搬运守城的器械的禁军,听到战马的嘶鸣,风将周围的旗帜吹得猎猎作响。赵谌的神情有些恍惚,从汴京来到了燕山府,在这短短的一年间,为了生存一直在与命运抗争着,遇到了很多人,敌人,朋友。见到了很多事,身重剧毒,编排诗文,统领军队,现在更是决定着燕山府数万将士的生命。

    在这里神经总是绷得紧紧的,稍有松懈就会断送跟着自己,信任自己的将士们的生命,若是此次不能阻挡金军的前进,历史车轮仍然会按照其轨迹缓缓的前进,若想活下来,就要与命运抗争,赵谌看着天空的明月无限感慨,不仅用力捏紧了拳头。

    两万左右的常胜军缓缓开进了军营,已没有当初那般的不堪一击,但仍然士气低落,但赵谌相信他们绝对是守城的中坚。

第二十九章 燕山府攻略(八)

    蔡靖还算守约,将燕山府的军权悉数交给了赵谌,并没有从中作梗。宋朝军制颇为繁琐,若你光有官职而无领衔统领之权,那只能干瞪眼不能干预,这种方法的确加强了zhōng yāng集权,让地方官员无法干预zhōng yāng派遣的官员,但也给后来的战争埋下了失败的伏笔。

    此时校场上人山人海,六万禁军列队而立。赵谌带着蔡靖等人登上了校场高台,但一眼看过去顿时让赵谌十分失望,除了站在前排的两万常胜军军姿严整,颇具气势外,其余禁军连站姿都有问题,不是小声的窃窃私语,就是抓耳挠腮,哈欠连连。

    蔡靖也看出赵谌的不满,内心也是极度尴尬,上前小声道:“殿下不知,此地驻守的禁军多为厢军转禁军,甚至还有一部分乡军,战斗力比较差,当然下官也有疏于cāo练的责任,请殿下降罪。”

    赵谌虽然气恼,但也知道蔡靖说的是事实,正要答话时,有人上前道:“赵谌皇兄,我是齐王之子赵何啊?你不记得我了?”

    赵谌看了看赵何好像觉得有点映像,点了点头。

    赵何见赵谌认识自己很是自得,接着忧伤的说道:“前rì听闻父亲病重,yù赶回家照顾家父,求皇兄恩准。”说完单膝跪地,两眼已是湿润。

    赵谌刚想答应,突然想到昨rì救下梁方旭之时,梁方旭简短报告了燕山府的情况,而这赵何是重点提到的几人,赵何曾带兵数次冲击营门,造成数百将士伤亡,赵谌更是想到赵何一伙在汴京之时,欺男霸女,无恶不作,还数次欺负赵谌。也许是听说赵谌摔伤失去了记忆,才敢如此不要脸的上来演一出戏。

    赵谌淡淡道:“不知齐王所患何疾,什么时候病的。”

    “那个,好像最近几rì吧,具体病症我也不太清楚。”赵何一怔,但还是马上回答道。

    “昨rì得到消息齐王已经亡故,请节哀。”赵谌悲伤的说。

    “不可能,家父身体一直好好的。”赵何顿时惊觉失言,所有人都以异样的看眼光看着他。

    赵何大怒,站了起来拍了拍腿上的泥灰,用轻蔑的眼光看着赵谌,狂妄的说道:“没想到你小子还有点长进,想当年还被吓得尿裤子呢。”

    御林军众人抽出了刀剑,气势汹汹的围了上去,赵何的亲兵也拿起武器和御林军对峙起来。剑赵谌淡淡的摆手制止了御林军,领兵的侯毅碎了一口,不甘的退下,要不是赵谌拦着,早把赵何剁成肉酱了。

    “怎么,还想杀我?你个窝囊废,曾经是,现在也是,你敢动我你也得死,告诉你,今天若是不放我等离开...我?

    “你待如何。”赵谌冰冷的打断了赵何,冷冷的看着他,彷佛看着一个死人,赵何一时被赵谌的气势吓得有点胆寒,腿脚发软,但赵何很快内心便充沛着愤怒的情感,赵何心道:‘自己居然被曾经的窝囊废吓得腿软,这实在是丢脸,若是回去被那帮人知道了,还不被笑死。’

    赵何咆哮道:“我有父王从皇上那里请来,而后给我的免死金牌,你们谁敢挡我路便诛你九族,皇兄你难道要造反?”赵何拿出了一面雕刻着金sè巨龙的讥讽的看着赵谌。金牌一出如皇帝亲临,所有将士皆单膝跪地,“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赵何得意洋洋的领着数个跟屁虫似的官宦子弟和众多亲兵大摇大摆的准备从燕山府城门离开,其实赵何原来本早可以拿出金牌,但他觉得没必要如此,想靠自己的实力突出燕山府,回去也有吹嘘的东西,此时落了下风不得已拿出了金牌。

    赵何突然发现赵谌并没有跪,依然冷冷的看着他,蔡靖担心的看着赵谌小声道:“殿下不可冒犯皇威,触犯皇威这和造反一般啊。”蔡靖心里明白若想以后混个好仕途,跟着赵谌这颗大树是唯一的出路,不然差点丢了燕山府的罪名,不死也得流放,自然希望赵谌活得越久越好。

    赵谌没有管蔡靖,走下校场,缓缓的走向赵何,赵何的亲兵想要阻拦被早已在旁边的御林军抓获缴械。赵何声音略带颤抖:“你…你想干…什么?我可是…王爷之子。”

    赵谌抽出佩剑宏声道:“此剑乃皇上所赐,可斩任何jiān佞之人,皇上让我统领燕山府各军,你敢带头挑衅,死不足惜。”

    赵何意识到不对,赵谌并不吃这一套,转身yù逃,连手里的金牌掉在地上也不顾了。赵谌因为身体经过yīn阳造化丸的改造速度极快,快速的冲了过去,从背后一剑削掉了赵何的脑袋,脑袋带着鲜血滚落在一边,脖口喷洒着鲜血,一股刺鼻的血腥味迎面而来,赵谌看着那些吓得面无人sè官宦子弟,赵谌冷漠的说道:“来人,拿这些人的人头祭旗。”

    御林军马上冲了上去将这些官宦子弟粗暴的拖走,那些官宦子弟的求饶声,怒骂声不绝于耳,但很快就安静了下来。

    那些跟随赵何亲兵也是心胆俱裂,赵谌在他们眼里和恶魔一般,赵谌走了过去淡淡的说道:“我给你们一条生路,在即将到来的攻城战中誓死守城,不然你们得死。”

    亲兵们忙点头应是,虽然守城之兵十不存一,但有希望总比被直接砍了脑袋强。

    赵谌重新走上了校场宏声道:“若再有扰乱军心,不服军令者立斩不赦,你等随我一起守城。”

    “守城,守城,守城…”禁军皆高呼道。

    赵谌从六万禁军中的剔除两万人,将这两万人分散打乱,执行搬运,救护伤员的任务,并选其中jīng壮编入常胜军,赵谌知道这样做人数相较与金军会处于劣势,但兵贵jīng不贵多,如果开战之后手下之兵不停将令那才是致命的。

    蔡靖带着赵谌巡视军械库,宋朝军队虽然普遍打不赢仗,但军械齐备,朝廷富足,自然也不吝啬,燕山府地理位置十分重要,防御着从西而来的外族侵略,自然物资充沛,赵谌不禁感慨,有如此物资,只要守城之将有点能力,相信守住燕山府还是不难的,可惜历史上出了个郭药师,让燕山府不攻自破。

    自己杀了郭药师不知道会不会让后面的历史改变。

    “殿下?”看赵谌想得出神,蔡靖停止了解说询问道。

    赵谌缓过神来,“知府大人请接着说。”

    当二人带着数个亲兵来到一个尘封已久的仓库前时,郭靖只是随口提到里面是震天雷的火器外就接着介绍下一个仓库,赵谌一惊,震天雷可是大大的有名,是北宋后期发展的火药武器,身粗口小内盛火药,外壳以生铁包裹,上安引信,使用时根据目标远近,决定引线的长短。引爆后能将生铁外壳炸成碎片,并打穿铁甲,这么实用的武器居然放在尘封在此,实在让人惋惜。

    赵谌道:“蔡知府,听说此火器用于守城极为实用,为何弃之高阁。”

    蔡靖苦笑道:“殿下有所不知,此震天雷虽然实用,但shè程太近且常常出现炸膛的事故,没能杀伤敌人反而伤了自己,加上其实战效果到底如何都是道听途说,战士都不敢使用,因此弃用了。”

    赵谌拿起一个震天雷反复观看,赵谌突然想到这些震天雷多由南方制造,而燕山府在北方,气候和大气的的原因致使震天雷爆炸也说不定,在蔡靖惊讶的目光中,赵谌将震天雷拆成了散件,接着又捡起几个拆开,果然不出所料,里面的引线早已破败,一旦点火,必然使震天雷在丢出去之前爆炸,“来人,把这些震天雷全部抬到校场。”

    蔡靖上前道:“殿下若是对震天雷感兴趣,旁边的仓库还有数十个霹雳车。”

    赵谌无语,有这么好的武器居然还去用弓箭和外族对shè,这不是出门赶路,弃飞机而骑自行车吗?

    当赵谌来到校场时,震天雷已经堆得和小山一般,赵谌拿起一个震天雷,所有禁军将士无不后退一步,原来震天雷刚装备军队时,禁军被炸死了不少人,给禁军们的心里留下了很大的yīn影。

    赵谌将震天雷分解开,换掉了引信,再将震天雷组装好,命人点起了火把,点燃了引信后赵谌将手中的震天雷扔向了练习枪刺的靶场,只听‘砰’地一声,数个稻草人被炸得支离破碎。

    不少战士都露出惊讶的神sè,赵谌拿的震天雷居然没有炸到自己,难道赵谌是天神保佑。赵谌拿起震天雷道:“其实并不是震天雷有问题,而是其中的引信受不了气候的变化,全部散乱,造成震天雷的一点就炸的后果,现在我命令将全部震天雷运上城头,准备抵御金军的攻城。”

    侯毅上前道:“殿下,斥候来报,金兵先锋已经离燕山府只有三个时辰的路程了。”

    赵谌拔出剑宏声道:“我们将要面临一场生死之战,我不能保证你们每个人战后能活着,但我保证我们今天的牺牲会永载史册,只要我们中有人一息尚存,就会把我们的jīng神永远传承下去,我们将改变时代,让我们战吧,消灭敌人,保我家园。”

第三十章 燕山府攻略(九)

    此时的燕山府空气仿佛是凝固了,空气之中飘散浓重的火药味。赵谌和禁军将士在城头忙碌,搬运着震天雷,背负军械等。见到赵谌在此,顿时士气为之一振,主要战士们见过太多的战事未起,主将先逃的状况,现在看到赵谌殿下已决心和城池共存亡,也让他们有了背水一战的勇气。

    燕山府城防坚固,城墙高约三丈,此墙的修筑采用了先进的板铸法,先用夯筑直内墙,两侧再以护城坡加固,此法可在增加高度的同时,抑制坡度的同步增长,使城墙较为陡直难攻。

    赵谌命人将早已干了很久的护城河用水填满,说是护城河,其实只能算作是水渠,是直接开凿出来的,并没有流通。燕山府的水源并不发达,所以护城渠很窄,只有三米宽,两米深,这样小的护城河其实在战争中起不到太大作用,但聊胜于无。赵谌将涂满箭毒蛙毒xìng的的弩箭小心的取了出来,丢进了水渠,一股血红顿时在河水中消散溶解。

    赵谌本想设置拒马,后来想想还是给为金人留点见面礼的好,最终放弃了。微风吹拂着大地,chūn的气息迎面而来,宋军一众将士肃穆的站在城墙上,等待大战的来临,虽然是大白天,但城墙周围挂满了火把,插满了军旗。

    赵谌站在城墙上靠着墙壁,闭着双眼享受这大战前的宁静,侯毅站在一边反复思考赵谌刚才教给他说的话。当rì赵谌现学现卖光学了一句金语,‘给老子开门’,若是对方再问几句肯定露馅,不过运气还算不错,成功拿下了燕山府。

    突然大地颤抖,远处很快出现了遮天蔽rì的尘土,气势威武的金国骑兵怪叫着狂奔而来,赵谌睁开了双眼,看到远处三个宋军斥候正在夺路狂奔。当看到远远出巍峨的燕山府城墙时,脸上都露出了决然的神sè,三人对视一眼给彼此一个鼓励的眼神,调转马匹,抽刀呐喊着冲进了金国的骑兵浪cháo之中,仿佛大海里的一滴水,瞬间消融,他们值得尊敬,因为他们死在了冲锋的路上。

    赵谌的眼眶微微有些湿润,但很快眼神便变得决然,金国的领军之将率领前军一万骑兵到达了燕山府城下,看到上面插满了‘郭’字大旗十分开心,用金语狂叫道:“快快打开城门,我乃完颜宗望先锋大将完颜慕枫。”

    侯成急忙上前用金语回答道:“我家郭将军早已恭候将军多时,此时正在为将军收集美女,不能前来迎接将军实在是汗颜啊。”

    “不碍事,不碍事。”听到郭药师如此上道,看来这个反复的小人还有点用,虽然完颜慕枫奇怪这宋军大白天的点什么火把,但终究yù望战胜了理xìng,命令骑兵缓缓入城。

    完颜慕枫手下金兵也是两眼发光,攻掠宋军城市使他们最喜欢干的,**掳掠,滥杀无辜,他们早已劫掠成xìng,丧心病狂了。

    城门缓缓的打开,因为道路狭窄骑兵分成三队缓缓前进,但金国的士兵早已按耐不住,要不是旁边领军之将在侧早冲了进去大开杀戒了。完颜慕枫早对汉人女子垂帘三尺,虽然每次来宋国劫掠也能抓到一些女子,但哪能和大城市家的小姐比较呢,此次轻易的接手燕山府要好好乐呵乐呵,不然完颜宗望来了,他只能喝剩下的汤了。

    不多时就有上千金国骑兵进入了燕山府,后面不断的有sāo乱发生,眼看前面的骑兵进去晚进去的还能抢到什么?当完颜慕枫骑着马缓缓入城,正完全沉湎与自己的幻想之中,突然从城上飞来数量众多的铁块,完颜慕枫有点傻眼,难道这是郭药师欢迎金军的方式,哎呀不对,这东西还爆炸啊。

    不远处霹雳炮同时开火,数以千计的震天雷扔进了密集的金国骑兵之中,顿时惊天的巨响和浓厚的烟雾爆发升腾起来,金国骑兵被这突然而至的攻击打得完全昏头转向,鲜血飘洒,断臂和尸体随处可见,前面的骑兵急忙往后撤,后面的的骑兵不知缘由不断地往里挤,一来二去踩踏死亡之人也渐渐多了起来。

    完颜慕枫也是颇具将才,不然也做不到前军先锋,愤怒的拔出马刀,大吼道:“给我冲,后退着死。”

    往门口撤退的金国骑兵在完颜慕枫的带领下总算找回点斗志,挥舞着马刀,拍马怪叫着向前冲去。他们很快就发现迎接他们的是数万整齐列队的枪兵,枪兵在霹雳炮的掩护下步伐沉稳的向前推进。金国骑兵眼神中满是狂热奋,不顾身的冲进了枪阵,血雾纷飞,骑兵的身体被刺了个对穿,金军马上拿出弓箭shè向了枪阵,顿时宋军便有人中箭倒地,幸好冲过的金国骑兵并不多,只有十余人倒地。

    赵谌看准机会,用手弩瞄准了完颜慕枫,完颜慕枫也是百战之将,一股危险的气息让他顿时一屏,在赵谌弩箭到达的时候挥刀阻挡,弩箭被弹开,只是擦破了完颜慕枫的肩膀皮肉,完颜慕枫咬牙切齿的看着城墙上冷笑着偷袭过他的赵谌。

    完颜慕枫刚想叫骂,突然感觉全身的血液彷佛突然停止了流动,两眼翻白,痛苦的用双手掐着的脖子,两眼一黑摔下了战马,颜慕枫最后想明白的事就是箭上有毒。

    主将已死金国骑兵顿时失去了战斗下去的勇气,金军虽然战力彪悍,但其更擅长打对己方有利的战役,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同样适用于他们,再加上此时的金军早已失去了破釜沉舟的勇气,只有溃退一途。金军狼狈的败退,宋军用震天雷弓箭霹雳炮可劲的招呼,许多霹雳炮cāo作手都是光着膀子,依然汗流浃背。

    此次两军的碰撞让金军好好收了一份大礼,慌不择路溃退下来的金军不断有人掉进护城渠,若是平时简单绕开就行,此时却早已六神无主,掉进渠中的不知凡几。身上没伤的还好,若是有一点伤疤,马上离奇死亡,这更加让金军胆寒,以为宋军施了什么妖法。战斗持续了数了时辰,才停了下来。

    赵谌得到战报,宋军伤亡仅数十人,大多被金军的骑shèshè中。而金国的损失粗略估计在三千以上,赵谌想了想留下了数十个受伤的俘虏,将其余快断气的金国骑兵全部补上一刀。赵谌命令部队马上打扫战场,补充物资,等待更大规模的攻城。

    下午时分,完颜宗望领着大军而来,看到垂头丧气毫无斗志的先锋骑兵,顿时大怒,知道原委之后愤怒的将那郭药师的传令亲兵在数万将士面前砍了数十刀。

    “方先生,我军士气已挫,该如何是好。”完颜宗望满脸忧愁。

    “大人不必忧虑,在下有一计可破燕山府城。”方先生微笑着说道。

    “愿闻其详。”完颜宗望感兴趣的说道。

    方先生走到完颜宗望边上附耳道:“如此,如此…”。

    完颜宗望越听眼睛越亮,笑道:“先生高才,破城之后先生当居首功。”

    “全是宗望将军的主意,在下只是奉命执行罢了。”方先生淡笑道。

    完颜宗望觉得这方先生虽然原是汉人,似乎也没那么讨厌了。

    “来人,先将那些宋狗的战俘拖到阵前。”完颜宗望下令道。

    赵谌领军站在城头上看到十几个已经被折磨得不chéng rén形的宋军将士被摆在阵前,头,双手合双脚各系着一根粗绳,这些绳子的另一端系在五匹战马上,赵谌瞳孔微张,明白这些金国人想干什么,狠狠的将拳头砸在墙垛上。

    这些宋军将士都是奄奄一息,目光涣散,早已失去了对生命的渴望。

    赵谌牙齿紧咬“去将那些金国俘虏压上来。”

    “是殿下。”侯毅领命而去。

    金**中的方先生上前道:“上面的宋军听着,不rì我金国大军就会攻城,若你们现在投降,我们完颜宗望将军会给你们一条活路,若是你们不降,胆敢抵抗,这些人就是你们的下场。”方先生挥了一下手,五个金兵拍马狂奔,zhōng yāng的那个战士艰难的抬头看了远处的燕山府,眼中多了一份解脱的神sè。

    “刺啦”一声,血雾断骨散落开来,刚才还活生生的生命瞬间变得七零八落。不少守城禁军扶着墙呕吐起来。

    “你们投不投降?”方先生再次问道。见城头没有动静,又举起了手,赵谌惊怒高呼:“我必将你挫骨扬灰。”

    方先生狂笑道:“你觉得我会怕你的威胁吗?大宋将灭,你等会死无葬生之地。”

    说话之间又一个宋军士兵身体被分成了六块。

    侯毅将金国俘虏带上城墙,这些金国人看到城下的宋军被五马分尸皆狂笑起来。

    “将他们扔下去。”赵谌冰冷的说道。五个金国人被禁军扔下了城墙,三个人直接毙命,两个居然没死,扭动着身子想逃跑,赵谌看了侯毅一眼道:“用油锅。”

    侯毅带着数个士兵将滚烫的油锅抬了过来,赵谌淡淡道:“倒。”

    滚烫的沸油倾泻而下,全部泼在了那两个还未死去的金军身上,顿时将那金人的皮肉烤熟。惊天的惨叫声惨绝人寰,很多人掩耳防止听到这渗人的惨叫,很快那两个金人便气绝身亡。

    方先生每杀一个宋军,赵谌就丢下五个金国人,用沸油浇灌,到后来两军的将士早已麻木眼前如同地狱一般的场景。

    完颜宗望冲上去拉住方先生:“方先生快停下,否则我怕我军先崩溃了,还是赶快依计而行的好。”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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