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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尘武装全文阅读

作者:中土     星尘武装txt下载     星尘武装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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楔子 穿越感悟

    有时候,穿越是件很容易的事。

    季良在电脑前一连看了5个小时的网络小说,觉得脑袋发涨、眼睛发涩,便行到阳台打开窗子,想呼吸点新鲜空气,外加远眺舒缓下视觉疲劳。

    正是一个雷雨天,一道电闪劈落,季良就此消失无踪,在消失前,他还想着,小说中主角的鉴宝异能真是不错,若是自己能有便好了。

    有时候,穿越是件很危险的事。

    浓雾弥散,四下能见度极低。

    “Yes!Yes!终于穿越了,哼哼,不枉我多年准备!方法试遍!东方、西方、高魔、低魔……不管是什么世界,准备好在我的霸气下臣服战栗吧!唔哦…哈哈哈哈!嗝儿!”

    季良寻声望去,见2米之外,一名形如皮球的胖子神态嚣张、笑的浑身肥肉抖擞,最后却被自己的唾沫呛了一下子。

    胖子回身以睥睨的目光看了季良一眼。道:“为了这一天,准备了整整十年!”

    季良却注意到,浓雾正在迅速消散。

    胖子拍了拍手中拎着的银色包囊,又道:“太阳能笔记本,浓缩人类文明,涵盖军、政、工、农、商为主的近乎全领域知识,而启动这些知识的钥匙,在我脑子里!”

    季良发现,浓雾与其说是消散,不若说是向着一个方向涌动,就仿佛那处雾气中有个强力的吸桶在无声工作。随着雾气的减淡,周遭的景致越来越显清晰,空中似乎隐约有飞虹穿梭、耀光爆空

    “我的视觉出了问题,又或这里是~战场!?”没有声音,景物也不够真切,季良无法准确判断。

    胖子见季良神色凝重,哈哈一笑:“兄弟,你放心,看在大家同源的份儿上,即使再白我也会提携一把的。正式介绍一下,我叫~”

    就在胖子说话的同时,季良终于看真切了。

    “小心!”季良提醒,但为时已晚。

    噗!随着一道突兀出现的炽白光弧闪过,胖子的头颅被兜飞出老远,尸身在两秒后才栽倒。而这时,季良已经扑向了雾气涌走的方向,随同最后几缕雾气一通影踪不见。

    有时候,穿越是件热闹的事。

    季良发现这次跟他一起出现在浓雾里的,至少有30人。

    “唉?这是咋回事啊?”

    “穿越了,我们穿越了!”

    “傻X,兴奋个毛啊!你知道这是哪儿吗?万一是史前一万年呢?”

    “也许我们到了无限世界,谁是资深冒险者?有没有资深冒险者出来讲下规则?”

    “我饿了、我冷、我要回家!”

    季良在默默的查看地面,没有泥土,有的只是灰褐色的岩石,宛如焦炭般布满细密的孔,没有植物、也没有水……

    浓雾渐散,天空并非蔚蓝,视界可以直穿苍穹,看到宇宙的漆黑,看到似乎近在咫尺的、巨大的、发光的另外一个美丽星球,看到不知名的能量光流如纱、如幕横于天空,还有那宛如无数宝石在闪耀的璀璨星河,众人为这景象心醉神迷。

    季良则是平视,他透过渐逝的浓雾、看到的是荒凉、贫瘠,没有任何一点迹象显示这里有生命存在,季良选择了随那消减的浓雾离开,他对这个世界的环境感到悲观。

    3分钟后,众人感受到了窒息的痛苦,任凭大力喘息,却无法得到他们想要的氧气……

    有时候,穿越是件很漫长的事。

    搭乘浓雾般的时空能量列车,季良已经去过了37个世界,他的身体受各个世界的法则影响,已经因紊乱而出现崩溃迹象,尤其这一次,他感觉自己在光芒通道中所待的时间格外的长,仿佛再也不会有终点……

    有时候,穿越宛如轮回。

    季良看到了蓝天、看到了那淡白却尚未消失的月影,看到了熟悉的建筑……

    “就是这里了!我回来了!”兜兜转转一圈,起点回到原点,季良安心的闭上了眼睛。

    真的是原点吗?就算是,那么时间呢?

    浓雾散尽,季良的身体在光闪的瞬间化作灰烬消散,只余一抹微光,融入了附近一名溺水少年的身体中……

第209章 一个计划

    不得不说季良选的这个地方当真是杀人埋尸的风水宝地,所以假扮司机的特工小张以为季良会对他和龚虹、柳青及龚娜娜不利,自然是能够理解的。

    小张虽然年轻,但并未因此而给国安局丢脸,即使他清楚现在随时都可能丢掉性命,仍然沉着冷静,思考着应对办法,并且不动声色的恢复着力量,他已经想好了,想要给予季良这样狡猾凶残的敌人致命一击,就一定要趁其不备,为了能够成功,他已经做好了极限忍耐的心理准备,那就是看着龚虹和柳青、甚至龚娜娜受辱被杀也要佯作无力反抗,而如果季良第一个杀他,那他就真没办法了。

    然而小张很快发现,季良并不像他想的那般邪恶,或者说,暂时还没有露出最邪恶狰狞的一面,他接触了他们几个的束缚,似乎没有任何特别的目的。

    “花露水,要去方便最好擦上,否则会被蚊虫吃掉;水,零食,渴了、饿了自己动手。保持安静、我要修炼了。”说完,季良就自顾自的放松阖眼,看起来像是练某种养生气功。

    可经历之前的事,龚虹他们已经不敢相信季良所说的任何一句话,所以一直显得很乖巧,直到半个多小时以后,龚娜娜实在忍不住了,下车小解,没有发生任何状况,气氛这才慢慢松缓下来。

    柳青找了个机会跟龚虹商量对策,她问龚虹,季良现在算不算睡觉?算不算结束了自我催眠?要不要冒险看是否能将之擒缚。

    龚虹也不太确定,不过作为资格最老的主事者,她认为不能再盲动了,要安下心对季良进行观察,打坐不能替代睡眠,季良终有熬不动的时候,而且现在通讯这么发达,秦国平肯定已经对周边所有县乡村镇下达了通知,自己一行只要在任何一个村镇现身,当局就能发现。

    柳青最终被龚虹说服,并通过口香糖纸将决定告知了小张,至于龚娜娜,早就熬不住劲,小解之后回到车上便沉沉睡去。

    龚虹帮女儿捋了捋头发,又偷偷的打量了一眼季良,心中暗自忧愁,这季良太会惹是生非、也太狡猾了,这才一天不到,就发生了这么多事,照此下去,恐怕上边会找个机会进行强行擒捕或清除,她倒是认了,作为一名特殊战线上的公职人员,她有牺牲的心理准备,可她的女儿……

    小张、柳青、龚虹决定轮流休息,以保证始终有2个人是意识清醒的,这样就可以不间断的观察季良,老虎还有打盹的时候,他们相信,季良也不可能违反生理规律。

    事实上季良的确不能一直不睡觉,盯着龚虹、柳青这样稍微给个小机会就能翻花儿的折腾的人,也是件格外耗费精力的事。所以目前这样的一种相处状态不可能长久,季良也没打算长久,他早有盘算,黎明时,情况将有所转变。

    尽管已经进入金秋时节,天亮的依旧比较早,凌晨5点多一些,东方的地平线,便有了白光。而这时,季良已经将烧烤摊得的那个木头墩子埋进了土里。

    季良拍了拍手上的泥土,“哎呀,成了。小张,谢谢你,你比我有气力多了。”

    小张心中鄙视季良,偌大的一个坑,基本上就是他一个人挖的,季良就最后埋土的时候搭了把手,挖坑的时候根本连坑都没下。小张算是看明白了,苦力,这是季良没有一早揭穿他身份的惟一原因。

    小张这回倒是真猜中了,季良就是拿他当苦力用,挖坑这种活计,龚虹、柳青她们这类腰软肚硬妞根本就干不好,索性多加个男丁,反正一头羊是赶,两头羊也是放,他一点都不惧这些国安局的精英玩什么花样。

    这时,三位美女也都醒了,车里狭小气闷,她们又都心里不踏实,拿能睡的安然,现在眼涩、身乏、脑袋疼,感觉难受的很、还不如不睡,索性下车解决下个人问题,顺便洗漱下。

    “妈,他这是干什么?”龚娜娜自从烧烤摊被季良吓了一回后,就一直赌气不跟他说话,不然现在早直接问了。

    “不知道。”龚虹是真不知道季良这又抽的是哪股疯。

    “可能是种树吧。”柳青这话虽然说的一本正经,可冲着龚娜娜的脸上却尽是戏谑嘲弄的神情。显然,她是在挖苦季良瞎折腾。

    “柳青你果然有头脑、有见识。”季良也不知道是真夸还是故意损,笑呵呵的接过话茬。

    “是吗?这树得几千年一开花,几千年一结果啊?”

    龚虹在一旁拉了柳青一把,心说你明知他就一病人,还逗他干嘛?

    结果就听季良一本正经的道:“我种的这个不是果树,而是建木,我需要用它雕刻镇魂图腾,这样一来,就算时空能量耗尽而灵魂发生偏斜,我也有那么几天时间弥补,否则就会瞬间被召回另一个时空。”

    柳青几个面面相觑,龚虹心道:“看来凌晨是病症最严重的时候啊!”

    这时,就听季良又道:“你们退远一点,再远一点,我要使用法术催生建木了。”

    龚娜娜一边后退,一边小声对龚虹道:“这也是影视台词,源自【国产凌凌漆】中罗家英扮演的老疯子发明家,使用‘要你命3000’。”

    “哼哞呢哈……”季良一边念咒,一边双手迅速的掐法诀。

    柳青看的直翻白眼,龚娜娜对龚虹道:“咒语不太清楚,像是唱诵密宗梵文,手诀法印或许是源自【火影忍者】?反正差不多就是那些。”

    小张心道:“这世界可真不公平,就这么个病人,竟然靠着这种自我催眠、便拥有了那么强横的一身搏杀本领!”

    “昊法,建木萌芽!”季良一声叱咤,双手猛的拍在下边埋有木墩子的泥土上,冰蓝色的光芒自他手中流溢而出渗透入泥土中。

    龚虹、柳青眼睛大睁、小张和龚娜娜则揉眼睛,这时光线还很暗,季良使用虚寒鼎之力的能源光华他们都看到了,可他们有些无法相信那是真的,太匪夷所思了!

    隆隆隆,地鸣声响起,宛如滚雷,泥土震动,由微弱而强势,等到季良双手离开,偌大的一片区域已经有了明显震感,差不多5级地震的效果。

    季良倒退几步,一屁股坐在地上,不一会儿便汗浆横流,大口大口的吸气,光是看那样子就知道极为疲惫。

    “坑爹的术法言名诀,差点把老子吸干!没有外界游离能量配合,光靠虚寒鼎之能,连最低程度的促生,都这么困难啊!”

    龚虹他们看到了季良的狼狈,不过没有逃跑,也没有趁机制服季良,他们已经被眼前发生的事给完全震撼到了,神奇是一方面,最主要的,是这件事彻底颠覆了她们过去的人生认知。

    泥土被拱起,建木的生长一开始便声势不凡,芽破土而出后,正好赶上冬天第一缕阳光照射,由此开始,更迅猛的生长开始了,等到红日喷薄而出,已经长成两人都抱不住的新木。

    龚虹和柳青如同石化了一般看着这苍翠的、继续展枝摆叶、迅速生长的巨木,而小张的眼睛都快凸出眼眶了,龚娜娜最大胆,用手去触摸其鳞片般的外皮,喃喃道:“这样的树,莫非是恐龙时代的树种?”

    又过了大约十几分钟,龚虹她们终于知道季良为何要来这里种树了,这建木的根茎如一条条巨蟒般直接探入水库中,最后硬是生成一片密密的根须滩岸。

    这建木成长不但费水,也耗土,周围的植物不论大小,都迅速枯萎,土质明显在变渣,糟兮兮的,能清晰的感觉到养分的失去,这一情况像涟漪般向周边扩散,而且随着这大木的生长越来越快。

    接下来,当建木长的更巨大,开始明显的疯狂摄取日光能量,此时太阳已经距离东边的地平线有将近一人高,周围的山、水,全都沐浴在朝阳的光芒中,唯独这里,一棵树形成了远比其树冠要广大的多的阴霾,就仿佛在山阴面,感觉不到一点光和热,再后来,仔细看建木的外圆,甚至能看到一层蒙蒙的光幕,阳光就贴着这光幕流转,始终不进入其内,这种奇特的景象,别说是龚虹他们,就是季良也是第一次亲眼见证。

    “我想起来了!”龚娜娜突然大声道:“建木,上古巴蜀先民崇拜的一种圣树,传说建木是沟通天地人神的桥梁。”

    身体状况有了一定好转的季良站起身,望着已经三人合抱不住的参天巨木,道:“没那么神奇,德鲁伊传说中的神圣橡树,原形其实就是它。浩劫之后,世界上如果还有建木树种,大概能够见到它们野生的身影。只不过,能量环境下孕育而成的建木与现在我催生的有不少出入。”

    季良说着,走到建木前,又开始念咒施诀,这回他并未念诵名字,但接下来手臂却神奇的没入树干中,仿佛那不是实木,而是泥水。

    当季良抽手,手中已经多了一根不及米长的鸭卵粗细的木棒,有无数丝线般的绿光连接着这木棒和建木,当光之丝线断尽,几十米高的建木,便迅速腐朽,一阵山风吹过,齑粉飞扬、几分钟之内,便消散无踪。

    “你、你那株古树杀死了!?”

    季良扬了扬手中木棒,“在这里,对我而言,九次生灭之后,才算合用。上车,我们该走了,时间不多。”

    X5重新驶上了公路,清晨凉爽的风自车窗的缝隙中吹进来,呼噜噜的响,季良半眯着眼,心中一片清宁。

    有了建木之种,他的计划又完成了一大步,这一步看似顺势而为,实则非常不好完成,因为随机性很强,无法像虚寒鼎那样准确定位,他也是发现正好进了京,这才本着尝试一下的心思操作了一番,没想到异常的顺利。

    接下来,就是白云古洞了,那里有一眼钟乳滴泉,说白了就是椰果大小的一钵子稠腻物,算是法则结瘤、天材地宝。按照正常进程,它50年后会被一位先天觉醒的强者发现,并最终成为这强者进军圣域的源能。

    源能是形成第三级能量的引导,理论上是二级能量精华荟萃的量→质突破,但靠正常手段没等完成这个步骤,人的寿元就已经耗尽了,于是就有了假外物而突破的路子。持鼎者不用为源能担心,鼎本身就是能量的物质化,其等级高度足以担起源能的角色,这或许也正是历代持鼎者无圣域之下的原因,所以持鼎者都被尊称为阁下。

    某个季良跟钟乳滴泉的获得者结怨,并最终获知了这钟乳滴泉的存在,其他个季良也就通过缇而知晓了。季良们发现,这钟乳滴泉其用于形成特殊种类的战能实在有些浪费东西,因为它是为数不多的未受污染的、代表着新能量纪元之前天地运转法则的物品。

    让季良关注它的,是因为某个季良成功的以之当洗炼原液用,从而获得一套稀有防具。这防具有着未受星尘感染物质的特性,具备了‘能量绝缘’属性,那个季良穿了这身防具,进入星原石矿的禁能空间区域后,对外战能不可以,但自用那就没问题,而且也不用担心自身的能量精华会被吸走。从而使得那个季良在后来的一次又一次星原石矿大战中屡屡获益。

    季良这次,打算用钟乳滴泉洗炼建木制成的镇魂图腾。镇魂图腾其实就是一个以建木制成的灵魂牢笼,这是他为防止灵魂偏斜导致时空召回而准备的重要物件。

    季良的如意算盘,就是自由控制回到另一时空的时间,这是之前任何一个季良所没能做到的,倒不是他们比现在的季良笨,也不是他们不如现在的季良对自己这么狠,最主要的原因,还是因为自私和自傲!

    那些季良,在从缇那里得到了无与伦比的知识积累后,愈发的认定,自己可以独自搞定一切事情;现在的季良不这么认为,他确实很难再去完全信赖一个人,但他不否认其他人的价值和意义,事实上,带着龚虹这些个累赘,并让他们知晓浩劫,见到‘神奇’,便是他所进行的计划的一部分。他在做实验,他需要更多的数据,他有他的难处,其中最难的难点,莫过于揣摩人心……

第210章 同类?也许!

    一切都在预料之中,一切都在掌控之内。这种感觉固然好,但一般都不会太长久。

    季良也清楚、他与龚虹、柳青他们一直以来保持的类似于劫匪和人质的关系,差不多要结束了。

    心思变了,情况便会跟着变,这不是斯德哥尔摩症候群,因为打一开始他就不是一名真正的劫匪,他需要他们传递一些信息,所以他其实不会伤害他们,这一点,很快会被他们意识到。

    不过,‘麻醉剂效果’目前还没有过,龚虹他们几个在见识了‘神奇’之后,现在正飞速的重新回忆他们与他在一起时发生的点点滴滴,另外就是回忆他之前透露过的关于浩劫的信息,曾被当做狂乱臆想的内容,现在却不得不认真的去思量其真实性了。

    “为什么奇人异士就不可以是幻想狂?”龚娜娜的这个问题倒是提的很尖锐,其内中所隐藏的那种坚持及对事件深层次的剖析,让龚虹这个做妈的都有些吃惊。更别说小张和柳青了。两人发现这确实是个问题,谁规定有一手神奇本领的,就一定是神智正常的?

    季良瞥了一眼龚娜娜,没有什么感情的道:“不打算再装下去了?”

    龚娜娜瘪瘪嘴:“你是什么时候发现的?”

    “一开始。”季良道:“你的演技不错,不过在摁响门铃前的宛如演员登台时调整状态和面部表情的一幕,恰好被我看到了。”

    龚娜娜扭头看向窗外,“这么说,浩劫确实会来临?”

    季良笑笑:“我一直以来充当的都是一名陈述者,而不是鼓吹什么。想想看,是不是这样?”

    “也许这都是你刻意安排的,你很擅长这个。”

    “也许,不过我认为你妈、柳青和小张不敢赌我说的全是谎言,他们应该见识过、又或知晓一些离奇的事,而且他们的思维模式、警觉性、敏感性决定了他们无法像普通人那样,将这样的事一笑置之。”

    龚娜娜反驳道:“可你现在这么一说,就等于是戳破了。我妈他们肯定会想,你是不是就是利用他们的职业思维来达成目的。”

    “是啊,他们会这么想,但他们也会想,我这么说,是不是确实因为心胸坦荡、无需遮掩。说到底,这就是个信任问题。”

    “那你值得我们信任吗?”龚娜娜的这一问同样尖锐,似乎不管如何回答都不太合适。

    “我听说一个千个人心中有一千个哈姆雷特。”

    龚娜娜没再刁难季良,而是转头对龚虹道:“妈妈,他不会杀我们任何人,因为他要利用我们将浩劫将至的信息传递出去,以达到他不可告人的目的。而最不幸的是,根据我的判断,浩劫的事是真的,他是在利用这件事,但他没有撒谎。”

    龚娜娜跟季良之间的一番问答,以及现在模样,让龚虹非常的震惊,她感觉到陌生,她发现她竟然一点都不了解自己的女儿,她以前见到的,不过是龚娜娜想让她看到的那一面。

    季良看了一眼龚虹,笑道:“你应该感到高兴,至少你女儿在浩劫之后不那么容易死,运气不太差的话。”

    之后,季良又对龚娜娜道:“好了,你可以把你的自卫武器交给你母亲了,那小东西杀不了我,却很容易伤到你自己。”

    在龚虹、柳青和小张惊讶的目光中,龚娜娜拿出了一个简易至极的发射器,很短的枪管,后面是可拧开的活塞式的击打器,内中装1粒子弹,就是【枪王之王】中,古天乐杀杜汶泽所用的武器。

    “你怎么会有……”龚虹接过这危险的武器之后,说了半句话,便没再吭声,她想起了几年前的事故,想起了丈夫的死,她意识到,她的女儿在那次事件中固然心理受创,却也开始了超越同龄人的成长……

    龚娜娜对季良凶巴巴的道:“你是个可恶的家伙。”

    季良呲牙一笑:“你是说揭你老底?我以为你会感谢我呢。至此之后,你妈不会拿你当小孩子看了,你的卖萌固然因此而失去了应有杀伤力,但意见有了份量,你妈也会认真考虑你的建议,这也许就可以改变不少人的命运。”

    柳青这时候问:“季良,你真是穿越到未来,又穿回来?”

    季良能感觉到柳青态度的转变,那种潜意识的防范和敌视已经非常稀薄。

    季良很有几分傲气的道:“我承认一些情况没说,但我没有说谎,因为没有必要。”

    说起来,跟当初比起来,如今的季良也已经有了很大的转变,不再是那个抠抠唆唆、放不开手脚的宅男。这是一种心态的变化,正是这心态让他敢于办出类似白龙鱼服的勾当、魂穿回来,而不是武装到牙齿、带着大堆傀儡。

    尽管有掘虚寒鼎时的乌龙事件,可季良只是将之看成波折,而不是失败,他已经成长,不仅仅是肉体,更重要的是灵魂,他建立了自信,他不需要默念“我当刚强壮胆!坚忍不拔!奋发不息,攀峰登巅!”

    “浩劫之后,世界会是怎样的一个情形?”小张问的这个问题,也被柳青所关注,他俩都算是半道参与到事件当中,不似龚虹,看过季良的口供,并下过一番功夫研究。

    实际上,龚虹也很想听季良系统的说说浩劫之后的情况,以前她是以病人的角度去理解季良的,现在显然不是了,同样的陈述,带给人的感觉和思考因此而不同。

    “所有高科技一夜之间失效,很多人类变异,死的人更多。”季良望着窗外道路两旁金秋清晨的景致,口吻平淡的拣了几样跟现在有大差异的情况说了下,像气候,造地运动,等等。

    “你竟然可以这样平淡的谈这些!那个时空的人,都像你这样坚强,或者说麻木?”

    季良看了柳青一眼,“麻木的是我,其他大多数人貌似都能用‘坚强’来形容。我亲眼见证过一些人性的闪亮,可惜出于性格的影响,让我印象更深刻的是那些黑暗和邪恶……”

    说这话的时候,季良想到的,却是季秀、墨颜。在他穿越后的众多恐惧中,有一项便是对感情的畏惧,他害怕失去让他真心在乎的人,就像当年失去母亲和青梅竹马的女朋友那样,为了不失去,他宁愿选择冷漠,可他还是不得不去面对悲剧的接近。

    “季秀还没没有觉醒,墨颜也还没有死。我还有机会。只要可以能自由掌控回归日,我就等于多了60年的准备时间,我一定可以找到解决问题的办法,一定可以!一定可以!”

    龚虹几个发现季良说着说着没了声息,并且眼中渐渐闪动起一种慑人的光,一种不惜付出一切代价的决然和执拗所形成的光,这一刻的季良显得遥远、同时又显得亲近,遥远是因为不了解,亲近是因为真实,没有游戏的术语、影视的台词,也不是漠不关心的冷淡,而是清晰的体现出了情感,也正是因为这情感,龚虹他们才觉得季良还是个人,有喜怒哀乐、但隐藏的极深的人。

    车里陷入了沉默,龚虹他们知道,季良的心事被勾动了,令他无法释怀、又或重要无比的事,这种时候还是不要打扰的好。

    龚娜娜却显得肆无忌惮,自从被季良揭穿后,她是第一个、也是惟一一个完全摆脱‘匪徒和人质’这种关系的人。她问了一个乍一听显得有些幼稚的问题:“季良,你会成为救世主吗?”

    龚娜娜的提问打断了季良的思绪,季良并未因此而不快,而是更多的意识到自己失态了,情绪这种东西,对他而言是很私人的,他不愿让别人看到,不管其能为他增添多少同情又或好感。

    “我不太清楚。”季良很坦诚回了一句。

    接下来,他又道:“你很聪明,至少你之前的判断确实是正确的。我回来是拯救自己的。拯救他人,也在我的计划之内,包括我现在所说的、所做的,都在计划之内,不是出于高尚,而是出于需要。”

    “果然是利用!”

    季良又看了龚娜娜一眼,意识到与其青春的外表所给人的感官比起来,这女生的内心其实潜伏着截然相反的阴暗。这种阴暗很可能源自某次记忆深刻的伤害之后所形成的心灵阴影,所有从某种角度讲,龚娜娜其实和他是一类人,只不过生活环境不同,龚娜娜可不似他这个宅男当初那么菜,相反,龚娜娜很会利用她所拥有的条件,季良不认为这是源自女人天生的本能,事实上,那些有张漂亮脸蛋及迷人线条、却胸大无脑、被动的被骑来骑去、生活状况十分糟糕的女人他加入星尘公司后,见过的并不少。

    “我不觉的这是利用。”季良最终决定把话说清楚:“我觉得这是一桩交易,各取所需的交易。想想你们的收获,多准备御寒用品、远离城市、储备粮食…因为这场交易,你们比其他人先走了一大步,争夺生存权力的一大步。”

    “那你又得到了什么?”

    “影响。我之前说过了,人与世界是互动的。我在解决我的一些麻烦,我需要各类试验品进行实验,以获得一些特殊的数据,你们就是其中一类试验品,恰好顺手,索性将你们纳入我的实验。”

    “也就是说你会让更多的人知晓浩劫将至。”

    “没错,但也不能太过,否则牵连了太多的法则线,我会因灵魂引力问题而被世界的免疫机制揪出来直接回归自然。”

    “听不太懂,什么是法则线?什么是灵魂引力?”

    “发挥想象力,你都能张嘴就说出建木的由来,我不信你不看其他杂书。”

    “我要跟你学神通。”

    季良呵呵的笑起来,“沉不住气了?肯说出真正的目的了?”

    龚娜娜凶巴巴的瞪着季良,不过她的卖萌很到位,也不知道自己对着镜子练习了多少次,以至于即使是这种气呼呼的样子,看上去也的确很可爱。

    “别!别试图玩火。”季良用一种很轻松的口吻道:“说起来柳青身材很正点,虽然美丽有人工的痕迹,但尚在我的容忍范围之内,而且也很检点,我没有嗅到男人在她身体中留下的气息,当然,或许这只是因为她很懂得爱护自己,安全工作做的好。另外就是你妈,大概有好几年没男欢女爱了,还有你,没被用过,如果能一起玩,应该挺有意思,并且我也有那个能力。”

    车里的人都傻了,这也太无耻了,这真个是连遮羞布都不要了,太赤裸了!

    “小张同志,注意留意路况。”

    “哦、哦,对不起!”小张这个对不起几乎是下意识说的,因为他心在心里想的是:季良,你行!你是真爷们儿!坦白的让人想往死里揍,因为太他妈的羡慕了!

    结果,龚娜娜的下一句话却让小张感觉江山代有人才出,险些就真的把车开沟里。就听龚娜娜道:“你真的想玩吗?来试试!”

    不光是小张,连龚虹和柳青都惊呆了,用无比震撼的眼神看着龚娜娜,要说两人都是特殊战线上的,不是那种没见过大场面的人。可龚娜娜平时给她们形象与现在所表现出来的实在诧异太大,而且这是她们熟悉的亲人,跟外边绝对是有差别的,感情在这种时候起到了很大作用,而不是任务时的那种理智做主。

    事实证明,季良也就是痛快痛快嘴,这场较量,还是他先萎了,哪怕理由相当的冠冕堂皇:“你们这样姿色的,在浩劫之后,只值半袋米,我为什么要留几个危险的炸弹在身边,而不是找几个顺从的花瓶?”

    龚娜娜道:“你以前是宅男,你的占有欲和掌控欲特别强烈,你的思维中有相当一部分传统的东西,比如看待异形,就像雄狮一样,一旦拥有雌狮,就死霸着不放,不让其他雄狮碰触,哪怕它本身对那雌狮已没有太大的兴趣……”

    “像我一般用这种赤裸的谈话方式针锋相对,只会让你陷入一个不利的局面,看看你妈、柳青他们看你的眼神,想想这些内容如实上报所带来的后果。”

    “我会得到表扬的,通过这些,我们对真实的你有了一个较为清晰的判断,我们可以统一口径,将这番对话的主角之一由我换成我妈或柳青阿姨,况且都要末世了,我又何必太在乎别人的看法?”

    “娜娜,别在说了。”龚虹忍不住出言制止。

    季良微微一笑。

    龚娜娜探了口气,道:“妈,你也是老刑侦了,怎么在这种关键时刻沉不住气,我还没有探出他的底线,他没有真正动怒之前,所表现出来的态度、以及那些说词,都有可能是假的。算了,至少他笑了,这意味着我的探试方向是正确的,而且快要触及他的底线了。”

    季良口气平淡的道:“你妈并不比你笨多少,她只是不想看你死。保护幼崽,这是动物都会有的本能,你妈清楚,聪明并不能成为放肆的理由,而你……哼!算了,我对你的未来拭目以待。”

    季良说到最后时,终止谈话味道已经十分明显。龚虹和柳青以及小张也完全能够听出那种意有所指。

    龚娜娜却是不准备罢休,半晌之后,道:“所以有一天你会杀了我?”

    季良呵呵一笑,“这个世界已经满涨到容不下一些扭曲和野心了吗?”

    龚娜娜不说话了。

    这一次,龚虹他们几乎没有感觉到时间的流逝,目的地就已经到了。

    黑嘴山镇,白云古洞就在这镇子的西北边,只不过季良要去的、跟人们知道的这个,有着不小的出入。

    黑嘴山镇镇西,X5缓缓停靠在土路边,季良手搭凉棚看了看北面连绵起伏的山峦。扭头对龚虹他们道:“趁着天凉快,我这就进山了。相信你们的上司现在已经知道了我们的行踪,也不晓得会不会用上直升飞机。”

    季良将枪、弹夹都给了龚虹,“好了,就到这里,感谢你们一路相送。”

    龚虹现在也不嚷嚷着说什么‘放弃吧、你跑不掉’之类的傻话了,就以季良露的那一手,估计能抓住他的人现在还没有出生。而且上边也不可能因为一个季良搞出抓刺杀国家领导人疑犯那样的阵仗,尽管她认为针对季良,再提高一个规格等级也是值得的。

    “留个电话吧,我会联系你们的。还有,别让我爸受苦,原因你懂。”……

    眼看季良已经迈步北行,龚娜娜追上了去,道:“这世界是容的下扭曲和野心。可你却未必有那个度量。”

    季良停下脚步,蹙着眉,看着龚娜娜。

    龚娜娜毫不退让的与季良对视着:“我一定会与你作对到底。”

    季良依旧看着龚娜娜,没有说话,他知道龚娜娜会给他一个答案。

    “我曾发誓,绝不再让让任何人挟持我威胁我妈。”

    季良点点头。“如果你确实影响到了我,我会杀了你。努力吧,看样子,你或许是比你妈他们更优良的试验品。我现在已经有点期待因我的出现,而对你造成的影响,可以让你达到怎样的一个高度。或许你是解决我的问题的重要砝码也说不定。”……

第211章 灵魂引力计划

    嗒嗒嗒嗒!直升机螺旋桨的轰鸣声由远及近。

    牛逼的绳索空降,装备着新式武器和防具的特战精英、一个个显得训练有素、配合默契,空降后立刻形成战斗队形,将龚虹他们连人带车团团包围,还有其他小队对周围区域展开搜索……一切看起来都跟好莱坞大片中演绎的极为相似,只是时间上有所偏差,电影中是事发后5分钟抵达,现在则已经过去20多分钟。

    “人呢?”一身特种作战服的秦国平从落在路旁空地上的一架直升机中下来后,见到龚虹第一句话就是这个。

    “进山了。”

    秦国平一挥手,两个原本跟随的队长立刻会意,下去带领各自的人向山林而去。

    看了一眼龚娜娜,秦国平问:“娜娜没事吧?”

    “没事,受了点惊吓而已。”龚虹很违心的如是说,事实上跟她女儿比起来,她才是受了惊吓的那个好吧?

    “嗯!”秦国平这就是寒暄的一句话,应了一声,便立即将话题转回到正事。“获得了什么有价值的信息?”

    龚虹自季良走后,就一直琢磨着这事要如何汇报,她也跟小张和柳青合计过,当务之急,就是要让上级相信浩劫将至,尽可能多的做准备,这时早有了腹案,她沉着的道:“长官,我想我们有必要将整个事情的经过都完整的向您汇报一遍。”

    不是简报,而是要完整的叙述整个事件经过,秦国平皱起了眉,龚虹也算是他的老部下了,对龚虹,他自认还是了解的,他意识到龚虹这样说,肯定是有她的理由的。

    “好吧,我也想知道,都发生了什么离奇的事。”……

    与此同时,季良已经抵达了白云古洞。由于时代久远,洞口已经被乱石和野草掩埋。浩劫的造地运动让其重建天日,但现在季良少不了费一番手脚。

    相比于盗墓掘宝,季良实际上更喜欢通过勤修苦练、从而获得扎扎实实的提高,然后享受那份喜悦和成就感。

    不过,好的工具确实对达成目的有着极大的助益,而像这种矛盾纷争尖锐的末世,更是需要有一两件得力的法器傍身,才能称的上妥当。

    季良从圆行和尚那里获得的十字金刚杵、其实就是一件相当不错的法器,攻防一体、镇邪守魂,而且现在看起来是个挂坠般的小玩意儿,实则是可以增殖变大的,这个变大到不是【西游记】里的那般神通,而是以现在的为核心,拓展出新的外壳。

    季良就是这么用的,拓展出外壳后,以其当做一个特殊禁制的填充物,其效果有点像是压机关摁键的石头,只要有这法器压着,禁制就算破解了。

    尽管知道洞内并其他机关陷阱,季良还是以一种足够小心的态度一点点的探索前行。独自探险就是这样,一切都得靠自己,被关锁又或伤了腿脚,都会困顿而亡,这洞**湿滑崎岖,他如今没有黑暗视觉,自是要处处留意。

    好在季良经历的并非是游戏中的副本,这个时代的洞窟也远不似另外一个时空的幽暗地域,其内部无论是规模、还是复杂程度,都没什么可比性,季良实际上需要注意的一个是路况,一个是结构会否因年代久远而岌岌可危,最后就是空气质量。

    通道的尽头是一大一小两个紧连的洞窟,像是个葫芦,而季良就是自葫芦嘴儿的方向进来的。除了主要目标钟乳滴泉,一处显眼的、有着一些人工切削痕迹的石台上,还有些物件和一封信笺。

    信笺是特殊材料制成的,以古篆书写,行文流畅、对仗工整、文采非凡,其大致意思是:

    某姬姓练气士,行路避雨,落脚于此,发现了钟乳滴泉,但钟乳滴泉当时火候未足,这练气士不忍毁了天材地宝,便便留下禁制,以待来日。

    十数年后,他又专程到此,发现火候仍是未足,并且算到他此生与之无缘,这时他胸襟已非当年可比,索性留下盛器,赠于有缘者,另外还有两件法器,也一并赠了,只求有缘者若是他日遇到其后人,照拂一二。而那禁制,也改动了一番,只做验证,不至于宝物落入凡俗之手。

    这信中所流露出的那种轻宝物而重品行的盎然古风,让季良对这姬姓练气士颇有好感。

    季良知道,这些练气士,其实就是靠寻幽探秘、掘洞挖穴,寻找上个能量纪元被封存的能量(灵气),又或找某些蕴藏了能量的物品,从而修身炼体的人。像这钟乳滴泉,对他们而言,不仅是修炼的宝物,还是信念之寄托证明,可以是珍若性命的东西,或许劳碌一生,也不得一次这样的机遇,就这么让于后人了,季良自问,以他现在的胸襟,真就没这样的雅量。

    “我本就要去西南荒僻深山中种植建木,这姬姓练气士的后人恰好也在那一代,若是有空闲,不妨按信笺中的方法去寻访一番,真要找到了,便给些好处,也算效仿古人的一回。”

    不管古人今人,别人仗义,季良也不愿做恶心事,又不是有多难,就当是做交易还人情,正所谓以德报德,以直报怨,这种事,发乎一心,倒不是要做给谁看,也不求还有什么缘报,想做,便安排进日程,当个事记在了心里。

    收起信笺,季良去看那两样法器。因是赠送,顾有说明介绍,两件法器,一曰银丝甲,一曰聚水囊。前者是以银丝蜘蛛的银丝为原料制成的紧身衣,后者是每3个时辰就能聚一囊水的神奇水袋,其水清凉甘甜,水质无可比拟的好。两件法器恰好季良都用的上,也就不客气的收了。

    临走时,将那十字金刚杵留下了,佛门的东西可不比无主之物,上边的隐藏咒缚就算知道破解之法,也需要第二级能量才能破除,季良可没兴趣沾染佛门的因果,还是留给‘有缘人’吧。

    季良为此还自我解嘲的一笑:“比之前人,我显然很是有些差距呢。”

    季良算了算,他已经回来47日,前日,第一次淬体结束,他这才有了些非凡的本领,能在龚虹等人面前显摆。不过,季良对现在自身的状态不是很满意,这是比较的结果,他在另一个时空的躯壳,当时他还觉得挺废柴,可跟现在的一比,高下立见。

    所以季良决定,再以第一次淬体程度的虚寒灵液,将这身体炼一遍。完成这次淬炼之后,他的状态应该会比另一个时空完成第一次淬炼时还要高上半筹。

    这就是有了知识的好处,在与缇接触前,季良自问根本无法像现在这般活用虚寒鼎的力量,他好清楚的记得,当时尽管已经努力去尝试,但仍是处处碰壁,不但不能当做法术之力外放,就连滋润自身,也只能按部就班。

    说起来,季良自忖能有现在的这份笃定,很重要的一个原因就是有从缇那里获得的宝贵知识撑腰。

    他是现代人,思维意识中本能的对知识非常看重,知识就是力量,知识还让他的眼界得到了极大的拓展,他完全清楚了上一个能量纪元是一个怎样的情形,知道了虫皇、黑魔他们的种种情报,也知晓了几个在另一时空也还未登场、一直在背地里卓有成效的活动的组织,以及极具威胁的一些人。

    另外就是术法、战技,昊人的、纳纳人的、苏美尔人的,以及新能量纪元的各流派,以前是混乱不堪的,抓到什么用什么,如今已经非常系统,这样一个大前提下,他已经有能力为自己构架一个体系,哪个阶段使用哪几种技能,优化组合,强效而且适合自己。这在以前,是想都不敢想的。

    另外,知识的获取也让他对一些原本模糊的概念变得清晰。他并不完全同意其他季良的认知,却可以借鉴参考,照亮自己的道路。比如,他如今更注重灵魂的修炼,精神力的修炼,他认为生命的本质就是意志思维,就是灵魂,躯壳则只是生命的载体、以及壮大灵魂的必要工具。相比肉体的强大,灵魂强大才是真正的强大,这次穿越回归就是个很好的例证。

    季良一早就打定了主意,要通过解决灵魂偏斜的问题,拖延回归的时间,从而在这个时空壮大灵魂、锻炼技艺,为回归后的一系列大动作做准备。

    季良还用游戏的说法来解释这一重要决定:自己制造BUG,在副本里刷怪。提升的不是人物等级,而是灵魂等级。

    季良想来,到时候就算他无法将躯体带回去(时空能量耗尽,不足以重载(非物质质量,而是躯体、物件与此世界法则的牵连)返航),也依旧强横无比,同样的1标准单位能量,他能够驾驭其发挥出十倍百倍于别人的效力,这就是运用的技巧,掌控入微,灵魂强大。

    “我一定能做到,我必须做到!”梦想很瑰丽,现实很残酷,不过现在的季良,比之当初初临异时空时,底蕴更丰厚,底气也更足,能力心态也都要良质的多。

    他现在有法可循,有路可走,他要影响世界,然后用世界的反馈所产生的、对灵魂的羁绊束缚之力(灵魂引力),来做解决灵魂偏斜问题的砝码。

    光是龚虹他们还不够,他得像之前跟龚娜娜打嘴仗时说的那样,寻找更多的试验品,并且小心谨慎的掌握度量,获取数据信息,以使得相关公式换算更准确。这样,就不至于灵魂引力太过,而反受其害,被当做结瘤病毒而让维系世界运转的相关伟力给灭掉。

    “行动起来吧!当一个浩劫先知,接下来,我是不是印刷些《浩劫生存手册》来派发一下呢?还是等到浩劫真正开始之后,再这么干?”……

第212章 荏苒

    季良在《隐绝封镇》上很是下过一番苦功,即便现在躯壳不给力,想要避开搜山却也不是什么难事。

    秦国见麾下忙了一个白天,警犬、直升机、甚至调了两个武警连队一起搜山,仍是没能寻到季良,于是向周边地区的市县公安机关下达了通缉令,事件便算是暂时告一段落了。

    龚虹、柳青和小张的报告,秦国平是捏着鼻子听完的。并且之后好半晌都没吱声。他倒不是觉得龚虹他们在欺瞒他,相反,正是因为太不可思议了,反倒愈发显得真实。

    不过,秦国平依旧警告味十足的说:“我对你们在这次行动中的表现非常不满意,如果这是个拙劣的谎言,我可以保证,你们的前程完了!好了,你们先休息一下,等农林局图样分析的专家来了,一起到密云水库东岸查看。”

    “是。”

    小张他们也没进黑嘴山镇,因为局里的车队这时候到了,其中就有装甲房车,一应设施俱全,丝毫不逊色2星级宾馆的设施水准,洗漱完之后,龚娜娜倒是很看的开,不久便沉沉的睡了。龚虹他们三个却是精神亢奋,明明倦怠困乏,却是睡不着。他们也知道局里的规矩,这种时候,是不得随意离开的,索性在房车里聊了起来。

    小张道:“我不知道你们现在什么心情,反正我是只要想到这事,心里就堵得慌。我家里四世同堂,关系融洽,我打算请长假,回去着手准备抗灾,我舅家地方大,在那儿改个炮楼或许管用。”

    “得了吧!”柳青白了小张一眼道:“托国家政策的福,你就是盖一卫生间大的地方,只要是用来住人的,反过手就给你当违章建筑拆了。城管局可是兵强马壮,耳目众多。”

    “小青,瞎说什么呢?这种话是你该说的么?”

    柳青耸耸肩,“都是那季良害的,一夜之间,不,几分钟时间,我多年培养起来的政治觉悟就完全烟消云散了。我们救不了这个世界,我们好好连哪个是敌人都无法分辨。”

    “龚姐,你说……”柳青扭头看向龚虹“那个季良,应该算是人品不错吧?毕竟他可是怪物横行的环境中生存下来的,凶戾点情有可原。”

    龚虹没好气的道:“说一些不着边际的疯话,你是一名特殊战线的公职人员,而我们仍在执行任务中,季良是罪犯,他背负9条人命,并且犯有欺诈、勒索、挟持、盗窃等多项罪名。你这样的态度,很容易出问题。”

    实际上,龚虹说这话相当违心,对季良,她的想法跟柳青差不多。尽管季良口没遮拦、肆无忌惮、惹是生非、而且满肚子盘算,但龚虹认为他本性不坏,克制、有原则,也没有滥用武力,正像柳青说的,你不能指望一头野生的狮子想马戏团的狮子那般驯服,季良生活的那个时空,杀戮是家常便饭,不时展露武力、避免麻烦是一种生存本能。

    然而,龚虹自认为身为三人小组中的头目,就应该对组员负责,柳青的话被旁人听到,很可能被误解,就算浩劫会来,那也是三个月以后,至少在这之前,体制的力量还是压倒一切的,随时可以让某个人碾个粉身碎骨。

    柳青跟龚虹关系匪浅,是理解其用心的。她叹口气,倒在床上,枕着自己的双臂,望着车顶,嘟囔道:“一直以来,我们都谨小慎微,只管做好本职工作,其他一概不过问。不将任何感情加入到工作中,这是组织规定,我们也确实做到了。可现在,我不想再继续这种工具人生了。我要按自己的想法活一次,不去抑制心中的喜好,也不去控制恶感和欲望。世界末日耶,我狂野一把又如何?”

    “你有不是不知道组织的能量有多大,规格有多严?控制一下自己的情绪,柳青,不然我会申请关你禁闭,直到你清醒为止。”

    “龚姐,放心。我又不是笨蛋,学季良那样为非作歹,我说的只是心态,我不想再束手束脚的过日子了,我要享受自由,就是这样。”

    龚虹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没再说什么劝诫的话。她又何尝没有这样的心思?只不过她没法学柳青那么‘潇洒’,她还有女儿。

    说到女儿,龚虹可以说颇觉头痛,她的女儿显然根本就不是个乖巧柔善的好学生,相反,其思想偏执而危险,心思极重且隐藏的很深,已经错过了最佳的心理治疗期,这可如何是好?

    小张也有自己的惆怅,他之前说的虽然是半开玩笑的口吻,但确实不乏心里话,他在乎的人太多,他压根就不相信浩劫发生,他在乎的这些人都能得到妥善照顾,他只有自力更生,小张已经决定了,哪怕违反保密条令,他也要为应对浩劫而开始筹备……

    农林局的图样分析专家来了,一行人到了密云水库东岸,专家仅是简单的看了建木在大地上遗留下的创伤,就直接给了句“堪比核弹辐射,百年内难以恢复。”的评价,连采样化验都省了,太明显了,那土质都不如灰烬。

    秦国平询问,要怎样才能造成这样的效果,专家说用特别的机器及工具,应该能做到,专家还问是谁这么无聊,做这种事?就算是用来做土壤实验,也不用弄这么多啊,这得花多少钱?

    秦国平拿过季良以前的审讯口供,又想了想龚虹他们之前所叙述的,气结的道:“这个家伙,明摆着是在钓鱼啊!”

    是的,季良确实是在钓鱼,他只说了一些概念性的东西,虽然如果真的做出针对性的应对准备,是可以挽回极为庞大的一笔损失的,但因为具体的内容的缺失,对没有亲身经历事件的人而言,非常缺乏可信度,以此写的报告,甚至没法上报。

    为这件事,秦国平连续一个星期都没能睡一个安稳觉,辗转反侧,长吁短叹。他非常清楚如实上报,会是怎样的一个结果。相比当灾祸发生后,他再拿着这份档案证明自己的睿智,官员们的愚蠢,秦国平更愿意现在就做点实事。

    然而,事情非同小可,一旦搞错,他丢了乌纱帽事小,带来的一连串影响却是无法弥补的。他甚至可能因此而成为破坏国家和谐和稳定的罪人。这个责任,才是令他真正难以抉择的。

    最终,秦国平在报告中做了一定幅度的修改,将季良说成是一个碰巧被抓到的某境外势力的成员,其团队是非常危险的恐怖组织,很可能已经完成了渗透,有可能对一些地区的粮库等重要生活资料储备进行破坏。

    秦国平觉得,这已经是他综合各方面的考量、所能做到的极限了。他知道这几年列强陷入经济泥沼,希望通过发动代理人战争来拉动以军火生意为主的各项需求,从而振奋经济。为了达到这个目的,他们不遗余力的扶持周边小国,对华国展开挑衅,同时,利用各种舆论,混淆视听,在人权等问题上大做文章,并采取贸易禁购、贸易封锁等手段,围攻华国,所以国际形势非常严峻。

    在这种敏感的时局下,他的这份报告,很容易会被曲解,秦国平能够藉此展开一轮全国性质的、加强粮食物资防范安全工作的行动。尽管这种行动会像是每年的学**活动那样,风头一过,又回归老样,但从议案讨论确定、文件下达到落实,按照以往的效率,差不多正好是年末,连带着冬季防火工作就一其开展了,假如浩劫在年末发生,那么这个行动就变得很有意义了。

    这份报告递上去之后,没有多久,局里的大领导就找秦国平进行了一次谈话。秦国平一路因功升迁,能坐到现在这个位置,是有真本事的,这是领导们对秦国平的一致印象,所以大领导对秦国平的报告还是非常重视的。

    秦国平这时已经准备好了假资料,并且与龚虹、柳青、小张这三个事件的直接参与者通了气,将‘证据’拿出来,倒也颇显触目惊心。

    分局的大领导经过反复掂量,把情况反应给了总局。

    总局领导很忙,偌大的一个国家,国内国外,明刀暗箭,需要操心的事实在太多,类似这种阴谋颠覆、恐怖破坏的案子,每年都有,而且不是一件两件。

    总局的领导是负责任的,有魄力的,在百忙中抽出时间,给予了批示:发扬我党的优良传统,审慎对待,把握主动,捣毁、瓦解其团伙!

    对于是否要捅到常务、再通过红头文件要求各省市加强相关安全防范工作,则只字未提。

    等秦国平接到上令一看,明白了,将之放入一摞厚重的文件夹中。那摞文件要比其他文件厚的多,知道秦国平工作习惯的人都知道,这摞文件代表的是——不能扔的废纸。

    当深深的无力感困扰着秦国平的时候,季良倒是过的不赖,他已经抵达了目的地,并且为建木完成了选址。

    横断山脉,荒蛮之地,虽然曾有相关报道,称中国最后一块处女地的这里已经被征服,但实际上也就是科考队搭乘直升机多看了几眼,下去采集了些样本,然后在地图上划个圈子,说这里是自然保护区了事,平时根本没有人来,这里的毒虫毒草毒空气,凶猛的很。

    对种植建木而言,这里却是个好所在,在季良的操弄下,其生长过程是极具掠夺性的,它会像一个胃口超级好的饕餮,将范围内所有可以吞噬的养分都吸干。

    季良也一点都不担心会破坏这里的水土以及生态平衡,他选的地方,在浩劫之后是有名的妖植毒巢,很多人类在浩劫发生后,想靠山吃山,却没想到山早已不是他们熟悉的山,结果葬身了一批又一批,据记载后来某些人逃出毒巢,称里边白骨达数百万之巨。

    季良种建木的时候还想:我把土地狠狠的糟蹋了,我把环境都破坏了,我把妖植的原形毁坏的不成样子,倒要看看,未来的妖植毒巢,还怎么形成!

    安排妥当建木的相关事宜后,季良便出了深山,在荒僻但距离人烟之所不远的地方住了下来,以方便购物取食。

    虚寒灵液不是万能的灵丹妙药,而现在这身体,也不允许他长时间的餐风露宿,他目前阶段,是通过强力的新陈代谢,让优质的细胞更茁壮、将残弱的细胞全替代,所以离不开充足的营养。指望着狩猎、挖野菜、采野果什么的满足所有需要,太过想当然了,他实际上也不具备在这个时代的丛林中滋润生活的能力。

    季良有了闲暇,便借着采购物品的机会走访一番。

    虽然已是深秋,但西南自然风光依旧美丽如画,季良最喜欢的就是那种山巅白雪皑皑、山下湖泊清澈、针叶林、落叶林、混交林、阔叶林所形成的植物带第次分明、光绿色就有十几中差别的景观,另外,依山傍水的村寨、薄雾轻绕的山田,同样让他很有感觉。为此,他还特意卖了相机,很是照了些相。

    季良琢磨着,他现在的修为还不够,还不足以在意识世界构筑太过复杂的景观,但终有一日,他将把眼前的风光都在意识世界重现,他生长于无魔的世界,这一切,构筑了他心中的故乡,善于忘记过去的,也往往不会珍惜未来,他不要做那样的人,他要在心中留一块美景,打造一个能让他感到惬意和放松的地方……

    这样的心思,以前也不是没有过,但他总是觉得日子都朝不保夕,哪有赏月弄花的闲情雅兴?但是,自在关键点遇到缇之后,季良的思想发生了转变。这其中,固然有知识信息带来的影响,却也不乏人性的思考。

    季良觉得,日子艰难,未必就不能苦中作乐,快乐豁达、其实也应该纳入强者心态。于是他开始有意识的培养自己的兴趣爱好,那些儿时的、少年的愿望,那些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被尘封了的、甚至被认为是幼稚可笑的想法,重新由记忆深处复苏。

    起初,确实感觉不太舒服,不过他将之当成看做是培养自我强者心态的又一重大任务去做,总算是坚持下来了。渐渐的、他发现感觉越来越好,世界还是那个世界,但在他眼中,却越来越具色彩,越来越鲜活。他体会到了以前所没有体会过的充实。旧世界快要落幕了,他却有他深具洞察力的目光,看到了从前根本就没有留意的有趣细节,充满着盎然生机的细节。他仿佛听到了生命的歌声,有一种自然而然、源远流长、生生不息的美。

    季良知道,他的灵魂虽然并未因此而壮大,却变得圆融和完满了许多。以至于龚虹再见到他时,显现认不出他来。

    龚虹说:“如果不是我很确定的知道你是家中独子,真的会以为现在出现在我面前的是季良的孪生兄弟。样貌相似,但气质不同。”

    季良如今的笑容已经看不到一丝勉强,同样是露出洁白整齐的牙齿,但现在给人的感觉爽朗很多,他道:“宅男也是有很多梦想的,日本的AV女星,加勒比海的小岛,夏威夷的景致,非洲的草裙舞……世界走一圈,感觉真的很不错。”

    “看来你这段时间把世界逛了个遍。”

    “离逛遍世界还差的远,只是去了一些曾经最感兴趣的地方。”

    “这女孩是?”

    季良摸了摸坐在他身旁的椅子上,乖巧的吃着冰激凌的女孩的头发,道:“妞妞,叫人,这是龚阿姨。”

    “阿姨好。”女孩应景般的叫了一声,便继续吃她的冰激凌。

    季良对龚虹道:“我的养女,姬未来。之前寄人篱下,日子过的很苦,提水、喂猪、拾柴烧火,被当下人般使唤,现在好多了,1个多月前,连话都不肯多说。”

    “真是没想到,按照你的性情,这女孩就是个典型的累赘吧?”

    季良又是一笑,“我自己也没想到。”

    季良说的是实话,他当初按照信笺中所记述的方法,没费什么周折就找到了姬姓练气士的后人,也就是姬未来。

    父亲不知所踪,母亲病故,季良见到姬未来时,她的监护人是她的舅舅,一个没什么本事、却有一位悍妻的男人。

    妞妞的情形,跟【门徒】中古天乐和张静初的的女儿很有的一拼。沉默、懂事,几乎找不到一点与年岁相应的童稚。

    季良当时没来由的动了恻隐之心,还有了调教的欲望。现在想及这件事,他都为当时的决定感到诧异,毕竟类似这样近乎无理取闹的任性和冲动,在他自认理性至上的生命里,实在是太罕见了。

    “好了,闲聊先到这里,让我们谈些严肃的事情。首先,我不得不表达一下我对你们的失望。我本来对你、柳青和小张寄托了不小的期望,因为你们的职业、地位,让我觉得,把浩劫的事情告诉你们,是会起到不小的连锁反应的,但数据表明,你们的作用甚至比不过一个搓澡工!”

    “也就是说,在你的眼中,国家安全局、连一个连锁性质的洗浴中心都比不了。”随着浑厚而威严的声音响起,秦国平出现在季良视线里。

    如果换成是以前,这种不请自来,外加措词强硬,绝对会被季良当做是挑衅来对待,不过现在,季良却没理会这些,而是笑道:“人生真是奇妙,我猜你大概姓秦,而且至少有一个儿子,他将来也会有一个儿子,叫做秦建,我见到他时,他是星尘公司亚洲分部作战部队北斗的重要军事管理者,奉命带队支援公司美洲分部的贸易战线,我当时是其中的一员,并因为一系列的苦战而建立了友谊。”……

第213章 哑口无言

    当浩劫颠覆了整个世界,当文明从瓦砾废墟中重建,知识的传承,也回归到家学这种古老的方式。

    算算秦建的年纪,再想想其幼时的环境,季良一点都不怀疑其之所以杰出,正是因为家学渊源。未必是知识,或许更多的是品质的塑造。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父母对子女的影响,由此可见一斑。

    眼前的秦国平,在季良眼中俨然就是秦建的翻版,当然,气质上还是略有差异的,秦国平多了几分颐指气使的雍容之态,但季良觉得,秦建那种不怒自威、百战磨砺而成的强者气势,更胜一筹。

    秦国平被季良搞的有些不知说什么好,他还是比较信季良的话的,不为别的,只为他家历来有以家谱取名的习惯,到了他孙子的一辈,恰好是建字辈,这个即便是他儿子也不知晓,所以季良除非能即时搜查他的记忆,否则没道理知晓。

    龚虹替秦国平解了围,向季良介绍道:“我的直属上司,可以称呼秦老板。”

    “嗯,这样的称呼感觉更随意一些,听起来像是生意往来,而不是用权势压人。秦老板,如果你能让你的员工停止对这个西餐店的进一步占领,我想我们的谈话可以进行的更愉快一些。”

    秦国平挥挥手,前台的渗透工作暂时停止了,但后台的工作仍在继续,比如将所有通道控制占领、疏散附近的闲杂人等……

    “或许是因为我确实是不法之徒,说起来,我比较讨厌你们这样的人。”

    “彼此,你这样的人,也正是我们严厉打击的目标。特殊的情况不多。”秦国平一边说,一边打量着季良,他这是第一次见到季良真人。

    秦国平能从这个年轻人身上感受到类似武学宗师的那种沉稳和内敛,力量的内敛,至于气度,季良在他见过的人里,还排不上号。另外这个人的气质中有种很别致的特性,干净、清冽,像是深井水。这让秦国平意识到,季良应该大多数时候都是以理智、甚至可以说是超于常人的理智来左右思路的。可惜的是,理智不等于讲道理,当然,要看什么道理。

    对于秦国平的针锋相对,季良没有什么怒意,他还能笑的出来,一点都不勉强的那种。

    只需我喷人、不许人喷我,这是属于少年的幼稚思维,就成人而言,你怎么对人,人怎么对你,这已经是比较好的一种状况。

    在季良的认知里,像秦国平这类人,肯坐在这里跟他谈,恐怕就已经是一种让步的表现了。毕竟秦国平代表的是公家。

    不过,季良还是打算把丑话说在前头,以避免在不必要的问题上扯皮,又或对方提出一些根本不可能被答应的要求,搞的大家都尴尬。所以他道:“我的实战启蒙老师,绰号叫霜狼,他曾经的队友都战死了,他找不到活着的目标,就加入了死亡斗技场,接受那些让他意动的生死挑战,一直到某日战死。我想,我大概从他身上继承了一些品性。我说这些,是希望你们明白我的一些底线。”

    “不被束缚,不被征服,嗯?”

    “秦老板,理解的不错。”

    秦国平轻哼了一声,笑道:“说起来,狼一样性情的人我以前也见过不少,甚至更凶猛的,性情像狮子、像鲨鱼一样的人。”

    季良也笑:“那是不同的。”说着,他手腕一翻,手中便多了一粒鸢尾花的种子。

    季良一旁的妞妞拍手,“爸爸要变魔术!妞妞喜欢看魔术。”

    季良冲妞妞一笑,开始了他的魔术:

    他将种子搁置在桌上,右手食指隔着10厘米左右虚指,淡绿色的水质光芒自季良指尖流出,那鸢尾花开始迅速的发芽、生长……

    与此同时,季良道:“我途径法国,知晓鸢尾花是他们的国花,品种繁多,有一些专门嫁接而成的新品种,便买了一些。”

    说道后来时,鸢尾花已经开花了,散发出淡淡的香味,季良将花连枝摘下来,递给龚虹一朵,还给了妞妞一朵玩耍,然后很随意的将其与部分推到了一边。

    有秦国平这个领导在场,龚虹向来都是识趣的一语不发。若非过于显眼、容易引起不必要的瞩目,她甚至会背手肃立于秦国平身后,充当护卫。但现在,她无法制止自己不去看发生的一切,也无法制止心中为此感到震撼。如果说,上一次的建木种植是一种宏大但粗笨的力量显示,那么眼前的,就是微小但精奥的术法演绎。

    没有土壤,没有水分,单纯的凭借能量,就让鸢尾花迅速生长、并绽放花朵,只看那自然生长的恣意之态,就能让人深刻的感受到那种真实。更何况季良随后的举动说明,他根本不怕己方事后拿回去检查化验。

    或许正是因为这样,秦国平没有丢脸到当场去一验真伪,他看起来还算镇定,他正视着季良,认可道:“是很神奇。”

    季良接过话,说出秦国平没有说出口的后半句话:“可是,一个人的神奇不算什么,偶然的东西,是不具代表性的。对吗?”

    秦国平没有说话,算是默认了。

    季良道:“然后,有时候偶然却代表了必然。有类似这样能力的人,在浩劫之后会越来越多。50年后,几乎所有人类都拥有了能量基因,并且量化的培养使用能量的战士,那时称作战职者。”

    季良举了个具体例证:“正常人的反应速度是0.3秒,经过强化训练最优表现差不多是0.1秒,最低级的战职者,反应速度都低于0.01秒,而且身体跟的上意识,是衡量是否达标的标准之一。你能想象那种速度吗?慢动作,是的,普通人的动作对战职者们而言就是慢动作,再加上连反坦克火箭筒正面轰击都无碍的防御能力,这便是甲士,战职者中的一种。”

    秦国平静静的听着,没有发问,也没有流露出那种且听你吹的表情。他有阅历,也有自己的判断,他能感觉的出来,季良没有说谎。

    季良给自己的杯里添了些红茶,不紧不慢的饮了两口,这才继续道:“秦老板,现在你可能已经想到我要表达的意思了。当人类面对强大到已经无法靠普通手段打败的对手,但人类自身中出现了可以以一人之力毁灭一城的强者的时候,统治模式的转换将成为必然。任何自身不具备力量,而想靠着手腕呼风唤雨的,在那个时代都是不切实际、自寻死路。”

    “武力至上,新权力构架是必然的发展趋势,现在的权力模式终将瓦解。”

    季良非常肯定的道:“是的,这就是新时代的发展趋势。新兴能量出现,能量与物质之间的界限越来越模糊,科技时代结束。人类所面对的第一大课题,是对新环境的适应进化,然后才是从某种角度上讲,比人类更快适应了新环境的异族、怪物。”

    “恶劣的自然环境,新崛起的生命种族,自身种族内部的竞争。新的‘三座大山’使得生存变得极为艰难,在这样竞争激烈的大背景下,人们相信武力,崇拜强者,达到了一个堪比蛮荒时代的高度。”

    秦国平反驳道:“可你不要忘记,我们的ZF,我们的党,依旧有着巨大的优势。浩劫发生,百姓还是信赖和仰仗国家力量的,ZF也更有办法凝聚力量、调配物资,在能力者尚未成长起来的时候,力量的强弱,依旧由枪杆子和人数的多寡来体现。在这种情况下,掌握着正规军队,且有各种轻重武器的ZF,便是强者。”

    秦国平顿了顿,接着道:“我们的ZF,我们的党,不会一成不变,相反,它在不断做出调整,它在大踏步的前进。精简机构、纯洁队伍,吸纳异能者,然后摸索出一套行之有效的新制度。异能者成为未来的主宰或许是大势所趋,但政权的过度,却未必只有从底层彻底掀翻这一条路。所以,藐视现在的政权,认为浩劫一到,这权力构架就会轰然崩塌,官员一文不名,我觉得这想法很幼稚。”

    季良点点头,道:“看来,我们找到我们之间矛盾的结症点了。你对ZF、对党充满信心。认为可以浴火重生,继续引导这个民族。而我却恰恰相反。”

    “首先声明一点,我不是革命先锋,更不是反动派,并且从来都没愤青过。我知道不是说打到一个腐败的政权,明天就一定会过的更好,叙利亚、利比亚其实都是好例子,我们国家更是要比那些弹丸小国复杂百倍,对百姓而言,和平稳定确实胜于一切。”

    “我还是半个民族主义者,我为身为炎黄子孙而感到骄傲,哪怕这个民族在现代世界民族之林风评不佳、劣迹斑斑,可不要忘了,那些列强现在温文尔雅、知书达理,讲人权讲自由,是建立在他们父辈、祖辈、先辈的对世界的疯狂掠夺的基础上的。这样的‘富人’是没有资格指责‘穷人’衣冠不整、不懂礼仪的。”

    “这次回来,我是有意与ZF合作的。我甚至想着,或许有些有能力的、有作为的,可以团结起来,做一些事实,为我们的民族多保留几分元气,这样,也就不至于几十年后,公司这种畸形的存在列土分疆、掌控天下。至于那些腐败的、无能的,自然会在浩劫的磨砺下被淘汰掉。”

    “然而与此同时,我心中本能的有所提防。ZF之前没给我留下太多好印象这是事实,我穿越后的经历和磨砺,也不允许我满腔热血,甘于奉献。不说别的,想想上个世纪中叶的那些爱国商人的遭遇,就不难看出我们的党刀子真的是很快,翻脸真的是可以不认人的。”

    “于是,我借着被抓捕的机会,杀了几个不开眼的渣滓,顺利的接触到了你们。我就想,那些擅长开会、钻营、倾轧……唯独不会做正经事的官员们也就罢了,你们,你们可是国家的精英呐,是真正有能力的,党的贴身保镖,当今的锦衣卫。怎么着,也能做出点成绩吧?可是呢?你们获得了信息后,都做了些什么?”

    秦国平不吭气,拿出烟,默默点点上一根。

    与此同时,季良举了两个实例,都是在他的影响下,相信浩劫将至而有所动作的成功商人。最后季良道:“我想秦老板至少本人是关心一些情况的,这几位商人的动作,至少应该有所风闻。他们是满肚子私心,但他们确实可以活一批人,而他们本身就是肥肉,或许能当几年山大王,可若是不济、自会被取代。你们呢?”

    停顿之后,季良进一步道:“连你们都是这样,你让我对这个ZF,对这个党有信心?你确定这是有诚意的一个建议,而不是看我实在有价值,抱着不管这些那些、先逮住利用一把的心思、所编造的一个理由?”

    秦国平脸涨成了猪肝色,他是真的被窘到了,季良的犀利言词,让他无言以对。

    秦国平有权力没错,却也受其所限。光是当初的那份报告,就让他焦头烂额,警醒决策层没做到,反而被要求迅速拿出成绩。他去哪儿拿成绩?一个谎言出口,往往需要更多的谎言弥补,他也不可避免的陷入了圆谎的泥潭,真是什么实事都没干成。

    龚虹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在季良这么聪明的人面前,撒谎抵赖那是侮辱人家的智商,也是自毁形象,一点实用都没有。而事实就是,小张和柳青,至少在私人方面是有成绩的。前者打造了避难所,并且制定了结合实际的逃难计划。而且随着时间的流逝,成绩正在进一步的扩大。

    后者,跟季良这段时间过的日子有些像,那些以前不好意思做、又或这样那样的原因没做成的想法,一一去尝试了,比如说诬陷一直对她有觊觎之心的上司耍流氓,一顿胖揍使之名声扫地、住了院,还有勾引了她男友的前闺蜜,当众撕破脸,连带着她男友都是一顿抽……很多人都说柳青心理变态,疯了,可她知道,柳青从没像现在这么开心过。

    可她呢?事业方面依旧一团乱麻无进展,家庭方面跟女儿的沟通也没达成预定目标,季良的浩劫预言她信了,可转化到实际当中,却像个屁一样,放了,然后再没动静了。难道她没想过浩劫的悲催?不是!难道她没有在乎的人、希望他们平安、不受伤害?有,她还有父母,也不乏兄弟姐妹,可她什么都没做,因为组织有保密条令。因为这样那样的束缚。

    此时此刻,龚虹感觉自己就是死忠于昏庸之主的禁卫,她到现在都不知道该不该为此而后悔,她已经习惯了涉及考虑这类问题自动屏蔽,可季良的话偏偏狠狠的撕裂了她心中的伤疤……

第214章 崩局

    第214章崩局

    季良让秦国平很难堪,但化解尴尬气氛的,也是季良。TXT电子书下载**《

    季良帮秦国平将冷掉的红茶倒掉,然后重新倒上新茶,同时道:“我说这些,不是为让秦老板难堪的。更不是要靠着羞辱你们、羞辱你们背后的体制来发泄xiōng中积郁。我只是提醒秦老板,请不要以一种居高临下的姿态来跟我谈事情,更不要想着抓回去带上嚼子、套上链子,当牲口般使唤。”

    “我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你的种种安排布置,让我有这样的感觉。我虽然看不到这西餐馆的后台在进行着哪些改变,却并不代表不知晓。”

    “你还有精神感知类的异能?”

    季良冲龚虹笑了笑:“感知是每个觉醒者都会具备的能力,不过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厉害。”

    秦国平这时很严肃的说:“就算忽略你背负9条人命的事实,你也没有资格以个人的身份,跟国家谈条件。不要跟我提什么美式自由,说什么一个国度自由的体现,就是它的公民有权力当众烧国旗,那不过是个幌子,是另一套统治体系所惯用的一些手段和伎俩。”

    季良笑了笑:“秦老板,我发现你很善于把气氛搞僵。这么说你现在代表的是国家。”

    秦国平哼了一声,反问道:“我们之间存在sī交吗?”

    季良一摊手,“那你可不可以把我当外星来客接待?”

    “你!”秦国平没想到季良会以这种耍赖的方式谈话。

    “好了,开个玩笑。秦老板,请恕我无法理解你的职业情cào,和对国家、对党、对人民的感情。我曾经是个小人物,即便是现在,也不过是恰巧拣了和氏璧的小人物,对我来说,sī事是sī事,公事也是sī事。”

    秦国平又哼了一声,道:“可以理解。”

    季良道:“我觉得要是你代表公家来跟我谈,那咱们就不用谈了。有这功夫,我不如把吐沫用在山西煤老板,又或矿区爆发户身上。至少他们怕死,其中不少还mí信,我连门g带骗还能让他们办点好人好事。“

    秦国平眉头紧蹙,眼神严厉的盯着季良。

    季良摇头,身子向后靠近座椅里。(《7*24小时不间断更新纯txt“秦老板,我觉得真的是很难跟你沟通。我不知道究竟是什么,让你不能放下你那端着的架子。因为我是罪犯,而你代表正义?肯来这里跟我谈就已经是给了我天大的面子?请问你是如何衡量对待他人的态度的?非友即敌?又或你觉得我这样直言不讳,很伤你的自尊,因为其他人从来都是对你恭敬有加。”

    “划出个道道来吧,秦老板,我发现这半天都是我在忽悠了,而且我对你的横眉冷对越来越缺乏耐性,请谈谈你的想法,表明态度。”季良说这话时,脸上已经没了丁点笑意,取而代之以往最常在他神情中见到的那种冷漠和淡然。

    “我们要抓捕你归案。”

    “呵呵呵!”季良笑了起来。TXT电子书下载**“我想问秦老板一个问题,若有失礼之处,请包涵。像你这样的人,是如何坐到现在这个位子的?”

    季良这话一出口,当下双手向两边一挥,十道冰蓝sè的光丝瞬息间横跨虚空,光芒一闪,十个男女便被斩首,这些人全部都是秦国平的麾下,有的是先到的,有的是后来的,奉命将这里严密封锁,现在却瞬间死亡,好几个都根本没搞清楚发生了什么事。

    西餐厅里的特工不只十人,其他人一见这情形,纷纷从怀中拿武器,可比起季良的动作,他们的反应太慢了,季良手中的法器,名叫十方,说白了就是十根很特殊的透明丝线。季良如今只能发挥这法器的2成威力。但虚寒能量加持之下,别说是骨ròu,就是金铁也可以一切两段。

    季良这边手指轻动,传递到丝线的边缘便是各种切削扫斩,宛如十条灵蟒,呼吸之间,所有特工全部毙命。

    秦国平也是想拔枪的,然而一直乖巧的妞妞仅是看了他一眼,他便感觉自己仿佛被封埋到土中般,连眼皮都无法多动一下。

    这时,一个年纪跟秦国平差不多的四旬男子从吧台那边冲过来,嘴里大喊着:“手下留情、手下留情!”不过明显太晚了,季良在两秒钟内杀了近20个人,西餐厅里已经再没有任何一个客人。

    其实真正的客人早就都zǒu光了,接到季良要求见面的电话、并且获知了地址后,最先赶到的就是乔装客人、分批进入的特工,然后是龚虹,然后是秦国平,最后那批特工,是故意留给季良发现的。但实际上没有一个成功瞒过了季良,之前说什么停止占领,以免影响谈话气氛,也只是将计就计、顺势而为。

    “季良先生,请手下留情,是我们的错,我们只是出于试探的目的。(《7*24小时不间断更新纯txt”那四旬男子一脸愁苦,他真的是没想到,这个看起来并不难说话的年轻人,竟然说翻脸就翻脸,而且一出手就是致人于死地。连说软话的时间都没有。

    季良看来男子一眼,“我知道你也是位主事人之一,被秦老板说动,把这里当成了考校场,探我的虚实,查我的底线,能控制就控制,不能控制再说合作。我再一再二给了你们机会,但你们显然将之当成了跳舞,只要我退,你们就进,我再退,你们再进。”

    季良摇了摇头,哼了一声,道:“去,把我父亲请来,这不是一个请求。当然,你们可以杀掉他,那么我将会将你们的家人亲属斩尽杀绝,既然是以人头数来计算实力的强弱,并以相应的态度对待别人,那么我就让你们看看,跟所谓的大国比起来,哪个造成的伤害更直接,更严重。”

    “我们还可以……”

    季良打断那个男子的话,用手指着他道:“我不想听多余的话,趁我我还没有杀你,去做个选择。”

    季良说着转过身,对妞妞道:“好了,妞妞,后边由爸爸来处理。”

    妞妞点点头,继续津津有味的吃她面前的那快糕点。

    与此同时,束缚秦国平的力量消失了。秦国平大口大口的贪婪的呼吸着空气,刚才连眼皮都不能眨,呼吸自然更是不行,他因为缺氧,脸都憋成了青sè了。

    “我向来认为,杀人子弟、灭人部属、毁人家眷……这都是死仇,死仇是没的谈合作的,惟一的办法就是斩尽杀绝。但我这次不杀你,看在另一个时空你孙子的情分上。记住,你不欠我什么,因为下次我发现你坏我计划、挡我道,一定会杀你。”

    秦国平喘息着,如同受伤的狮子般,满脸怒容和悲愤,恨声道:“季良,从现在开始,你就是国家通缉的特级罪犯。”

    “嗯,原来你也懂得假公济sī,我还以为你真个大公无sī,一切都是以人民、以国家、以党的利益为出发点而考量呢。记住这里的场景,记住这些年轻人的生命,他们本来可以在浩劫中为救助民众而牺牲的,但他们死在这里。我确实有不可推卸的责任。而你,秦老板,同样责任不轻。用一句流行的俗话讲,装bī装过了。”

    “你!”秦国平刚要回嘴,季良手轻轻一动,一根丝线灵蛇般游弋,从斜后刺入秦国平脖颈,秦国平顿觉酸软无力,摊在座椅里,喘气都成了小口。

    季良的目光最后移到龚虹身上,不管是犹豫、又或反应慢,龚虹是惟一没有对他拔枪相向的,这个情况他记下了。现在双方已经势同水火,任何对龚虹的多余表示,都只会让其陷入更大的麻烦中。索性不说,以后也不是没有相逢的机会。

    龚虹现在是前所未有的心luàn如麻。龚虹分析过,她知道季良挖古xùe找某样东西时,确实是虚弱无力的,并非故意被一个老大爷抓到;她也清楚季良在杀那9个囚犯时,应该是全力以赴了,因为连嘴巴都用上了,若是游刃有余,不至于表现的那么难看;而现在,2秒内17个训练有素、有所戒备的特工,反应最快的也不过是刚把枪拔出来。这意味着什么?恐怖的成长!

    龚虹也由此而笃定了一件事,就像季良之前在一烧烤摊半买半讹的搞到一切ròu墩子,结果却是建木之种一样,季良肯定是知道一些特殊物品的藏地,他穿越回来后马不停蹄的四处luàn跑,很显然是有一个极为慎密的计划在背后支撑的,这个计划能够让原本虚弱的他,每一分、每一秒都有所成长,能够给他带来难以想象的优势。

    同时,通过这一情况,也不难看出,季良在另一个时空应该已经是非常强大,否则就算有东西,他也未必驾驭的住。

    想到这些,龚虹就替秦国平可惜,可惜了这么一个机会,只要季良肯漏出一星半点,转到秦国平所领导的群体上,就是莫大的好处。可现在,却是付出了惨重的代价。她的这些同事,好几个几天早晨还跟她有说有笑的打招呼,更有一些参加过不止一次危险行动,彼此都是可以信赖的同事,就这么死了,死的一点价值都没有。

    龚虹恨季良,恨季良为什么如此心狠手辣!龚虹也恨秦国平,就是不肯放下身段好好谈事,自己已经一再提醒,季良是非常非常危险的,可秦国平就是不听,他觉得从上次事件来分析,季良其实还是很知道分寸、对当局有所忌惮的,毕竟是一个人,而且身背人命,处境被动。

    “现在好了,季良再多背17条人命,然后呢?怎么收场?”龚虹不觉的季良刚才对丘长林说的话是嘴炮。

    “季良在暗处,没有人单独抵抗季良的杀戮,两个也不行,三个五个也不行,他真要大开杀戒,能制约的办法太少太少了!”龚虹怀疑就算牺牲部分人做yòu饵,然后用巨量的t4炸药,都未必一定就能置季良于死地。“除此之外还有什么?毒气弹?千米之外的狙击?总不能扔核弹吧?”

    就在龚虹胡思luàn想的时候,季天德被带来了。这位老实人,岁数跟秦国平和丘长林差不多大,都是眼看着到了知天命的年纪,可地位、事业等方面那就差距太大了,典型的升斗小民,早年丧母、中年丧偶、老年丧子的人生三大悲,实际上都被他赶上了,他原来那个不怎么听话,浩劫一来十有**嗝屁完蛋的儿子已经死了,现在这个,用土话说,典型的人命油子,招灾惹祸、身上恒定灾厄光环,走到哪里哪里没好事,他跟着也是大受牵连。

    不过这次还好,季良没让老爷子见什么闹心场面,半道堵上,然后就带着季天德那么施施然离开了。

    从西餐厅一直到两条街外,季良三人至少被一百杆枪瞄过,从突击步到狙击枪再到消音手枪,妞妞是根本没cào那份心,季天德则是懵懂不知,季良都知道,如果这些人真的轻重火力全开,他没事,妞妞也问题不大,季天德十有**会被打成筛子,不过季良不会因为季天德可能会死就不作为,这个世界没有谁可以成为威胁他的人质,但某些人如果死了,他一定会十倍、百倍的让造成这一结果的人付出代价。

    秦国平的手下都是训练有素的,没有因个人的情绪、又或紧张神马的而开枪,所以季良三人这一路走到是无惊无险。而西餐厅里的秦国平和丘长林就比较悲催了。这次的行动计划,是秦国平和丘长林两个人一起制定的,现在是jī飞蛋打,还捅了大娄子,一想补这窟窿,两人就头大如斗。

    “老秦,要不要把龚虹……”支开龚虹之后,丘长林在跟秦国平交谈时,在如何处理龚虹的问题上,比划了个杀的动作。

    龚虹是现场除了秦国平和丘长林之外唯一的见证了事件全程的人,如果除掉,会省去很多麻烦。

    秦国平摇了摇头。“不妥,龚虹在季良杀人的时候,没有拔枪,连意图都没有显lù,她跟季良之间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联系。另外还有柳青,甚至小张,我个人怀疑上次事件,内里有不少我们不清楚的隐情。那个季良,看似无情,实则有情,杀了龚虹,我认为会是更大麻烦的开始。”

    “那你觉得该怎么办?”

    “亡羊补牢,为时未晚。我们就以龚虹做突破口,这个同志我知道,她对国家、对组织还是忠诚的,晓之以情、动之以理,还是可以打动她的,她所隐藏的信息,说不定就是对付那个季良的关键。”

    秦国平沉声道:“另外,老丘,这一次要看你了,我个人估计,季良跟我们谈崩之后,还会再找下家,就在我党内,虽然我不太清楚原因,但我可以确定他需要一个强有力的组织团队提前介入到浩劫事件当中,从而对浩劫之后的国家、甚至世界格局,发生重要影响。几个目光短浅的商人根本无法满足他的胃口。盯紧了,我们还有机会,毕竟我们也已经知道了不少浩劫相关的信息。”……

第215章 动作

    第215章动作

    “唉!”四下无人时,秦国平忍不住叹了口气。书mí群2《7*24小时不间断更新纯txt近本来就诸事不顺,这下季良又给他添了一桩堵心事。

    季良曾问他,靠的是什么坐到现在这个位置上?秦国平当时沉默不言,其实心里跟明镜似的,他靠的就是不见兔子不撒鹰,以及遇事稳健处理,不超线,留后路。像他这样的年纪,怎么可能会干那种孤注一掷的事?

    当然,这次秦国平承认自己在处理与季良的关系上犯了错误,这与对季良的凶狠一面估计不足有关,同时也还有其他因素。

    比如秦国平现在认定龚虹、柳青和小张在之前的事件报告中有所隐瞒。否则他会对季良的狡诈和冷漠有更为深刻的认知。

    事实也确实如此,龚虹他们在报告中,抹去了季良跟龚娜娜车上的那段对话,这是应龚虹的请求而决定的。

    秦国平觉得,另外一个让他失误的重要原因,就是丘长林支的昏招。

    丘长林跟秦国平关系非同一般,两人是一个战壕里出生入死过的,而且父亲那一辈就走到很近。在得知、并肯定了浩劫将至的情况后,秦国平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找丘长林商量。

    谈及季良,丘长林认为,季良说到底也是个屁民的底子,就算在另一时空见过些大场面、见过些残酷事,也不能扭转其二十多年成长经历中、深深铭刻在思想层面的烙印,比如对公家的敬畏。

    俗话说,穷不与富斗,民不与官斗,中外古今,历朝历代,束缚教育都是上对下的一个重要内容。

    说难听点,课本里、尤其是政治课里的那些内容是为了什么?一年到头往死里放的革命影视片又是为了什么?华国现代有多少人不知道脑白金是什么东西的?一遍又一遍、不厌其烦的灌输信息,俗称洗脑,脑白金的广告都成功了,谁敢说自打牙牙学语开始就接受的那些教育印记更浅?

    “更何况,我党在搞宣传、搞运动方面,从来都是很有一套的,你不觉得吗?”

    丘长林的说词打动了秦国平,他再三思虑之后,也认为,面对国家机器,一个背了人命案的屁民会一点都不心虚?

    于是两人就定下了行动基调,正好赶上季良周游世界tǐnghappy,圆了很多荒唐梦,心情不错,又赶上秦国平长的跟后来的秦建极为相似,所以耐着xìng子试图扭正秦国平的态度,结果反而让秦国平误以为他和丘长林合计后的思路是正确的,以至于没有拿捏好分寸,季良也变脸变的坚决彻底了点,于是悲剧了。4∴⑧0㈥5《)

    “不能将季良这个人掌控在手中,真是个损失啊!”秦国平这样自语的时候,是想到了随着季良的四处散播浩劫降至的信息,会有越来越多的人加入到备战备荒的行列,如此,最先知晓信息的他,就没有太明显的优势了,甚至像冷战时期的军备竞赛般不得不加入到行列中来。这样的情势,并不是他想要看到的。

    结束了与季良的失败会晤之后,秦国平将现场的麻烦事jiāo给了他最信赖的一个属下打理。一个健全强力的组织,怎么会缺少的了遮掩和消化不良事件的能力?死了17个人这事本身并不难处理,难是难在人心上,难在安抚活着的人、消除负面影响上,人终究不是机器,能拿组织条例和内部制度控制约束的部下,是无法成为心腹的,毕竟体系内善于利用条例和制度的,不光是他秦国平。

    乘专机回京的途中,秦国平和丘长林基本已经把事件的处理方案和后续行动的指导思想确定了下来。刚下飞机,秦国平便接到了大领导的电话,要找他谈事情。

    秦国平根据自己多年的经验判断,这次谈话不会是欢乐向的,不过未必不能演变成好事情。

    果然,大领导找秦国平谈的事情是近来国内出现的不和谐现象,已经有十几个比较有能量的商人在干囤积粮食物资的勾当了,另外就是末世谣言,这是在破坏国家的稳定,是一件很严肃的事情。《上边已经责令各省市将这一情况重视起来,而且也委派人找这些商人谈话敲打,搞这种风雨,严重的话是要被搬脑袋的,都没睡醒还是怎么地?

    情况都这样了,分管国土安全这一块儿的大领导自然不可能安然无恙,大领导受了批评,部mén的发条那是必须要被紧上几紧的。

    秦国平知道这是个机会,心说我之前的报告你们不是哼哈应付么?害的我还得演戏圆谎,现在那季良能量大,搞出这么些动静,知道难受了吧?

    首先是认错,工作没有做好,失责,请求给予处分。至于自辩,以及先前的那份报告,秦国平只字没提,不需提,也不能提,一提就着相了。

    大领导之所以叫秦国平来,其实就是冲着两月前的那份报告。领导没错的时候,更何况他当时的批示也追究不出个错来。但实际上是怎么一回事,彼此都心中明白,秦国平不提,只是揽责任,那是他会做下属。

    当然,大领导的目的不是找个替罪羊,而是要手下开工办事,而且要把事办漂亮。所以话锋一转,就把责任神马的先搁到一边了,问秦国平他有什么打算,准备怎么处理这事?

    秦国平很后悔呀,心说这次谈话要早上1天,不、早几个小时,我现在已经跟那个季良愉快的谈合作了,那情况跟现在就大不相同了。

    后悔没yào治,秦国平也不是那种没完没了的揪着已过去的事不放的人,他一算时间,便做了个大胆的决定,类似立军令状的决定,多少多少时间内,必要破案,不然我就卷铺盖走人,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

    到了秦国平这个位置,这么拍xiōng脯、说绝话的情况可是很难见的,而做了,就意味着要么xiōng有成竹,要么是豁出去干了,不管哪一种,都是大领导愿意看到的,前者意味着这事摆平有了一定的准谱,后者说明态度很端正,倾力做事而不是糊烂墙。

    大领导一满意,秦国平手中的权力便增加了,尽管是临时的,但一个特事特办的说法,就能够让他行事平常根本无法碰触的权力。

    秦国平摇身一变成了钦差大臣,季良没闲着,他搭龚虹、秦国平这条线之前,就已经是多手准备,毕竟龚虹他们这两个月的表现确实没能让他满意,如今谈崩了,也无须再多想,他当天便去见了一位公子。

    季天德本来是很想跟儿子谈谈的,自从儿子惹上官司,爷俩都没好好说几句话。季天德是个老实人,但并不意味着他是笨蛋,想想被圈禁在某招待所的日子,再想想见儿子时的阵仗场面,以及那顶鼻子、顶鼻子的血腥味,再看看季良带着他离开后的布置,季天德就不难明白,儿子现在恐怕是泥潭深陷,走上了一条不归路。

    可季良却以事忙为理由推脱了。虽然季良说了,至多一个月,所有真相就会大白,可季天德不放心啊。“一个月,一个月后你个不省心的东西还有没有命在都是个问题!”

    季良当时在收拾一些物品,闻言就笑,“爸,那您是怎么个打算?”

    季天德怒道:“我能有什么打算?大不了跟你一起去地下找你妈评理去,看看是我没尽到责任,还是你做的太过了。当初你答应你妈的那些话,还有一条能合上不?”

    “爸,人生总有一死,这种谁都逃不脱的事,不着急,对吧?”

    “哼!”

    “更何况,您连死的觉悟都有了,再豁达些又有何妨。我什么样的xìng子您还不了解吗?若是没点准谱,会收养妞妞?”

    “我不了解!你一夜之间就大变活人了一般根本无法理解了。”季天德嘴上这么说,看向妞妞的目光却是慈爱的。妞妞很懂事,某些方面跟大人差不多,不哭不闹,也知道看场合气氛,虽然话很少,一点都不活泼,但季天德还是非常喜欢。

    “妞妞,肚子饿不饿,爷爷给你做好吃的。”季天德将妞妞抱坐在自己的tuǐ上,扭头问季良:“妞妞该不是你拐带来的吧?”

    “不能!拐带来的孩子哪能这么乖?妞妞是个小大人,聪明着呢。”季良说着对养nv道:“妞妞,我不在,你要保护爷爷。”

    妞妞用力的点头。

    季天德又是气又是笑,心说自己这儿子真是不像话,教育子弟也不能这么干啊,我48一男人,要一8岁的nv娃保护?

    几个小时以后,当季良见到那位公子的时候,该公子正在一情调房间里玩双飞。

    也不晓得是桑拿蒸的时间有点长了,两个青chūn可人的靓妞又是磨、又是蹭、又是喘、咿咿呀呀的嗲了半天,该公子的小弟弟都没有振奋起jīng神,好不容易有点起sè了,季良到了。

    “你继续,我赶了远路来,正好歇歇脚,喝杯水。”季良说着过茶杯、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惬意的坐到沙发上喝起了水。

    “什么叫我继续,你谁呀?怎么进来的?贫不贫?”公子雅兴被糟践了,气急败坏,扯着嗓子喊:“二亮!二亮你这hún蛋死哪儿去了?”

    “冯公子,你是贵人多忘事啊。我姓季,好好想想,想不好可是要受罚哟。”

    冯爱国不成器,但他脑子转的可不慢,贴身护卫不见影踪,一个陌生人就这么大咧咧的坐那喝茶,他要还没点警觉,那可就太对不起他的家世出身了。

    “想起来了,季少,瞧我这脑子,让你见笑了,说着就扯过萱软的棉质睡袍穿上,见那两妞还在那2着,没好气的道:“去去去!这个地儿自己玩去,没看见我这儿有客人么?”

    两妞撅着嘴不情不愿的穿小kùkù、带xiōng罩,途经季良坐的地方,那猫步走的,生怕季良看不到她们的姣好身段,其中一个还电了季良一眼。

    冯爱国给自己倒了些洋酒,抿了两口,吸了吸鼻子,道:“说吧哥们儿,我冯爱国能帮什么忙?”

    季良摇摇头,“你就是张拜帖。不过你既然叫我声季少,我也不能自降身份,救你一命,就当是见面礼好了。”……

第216章 诚实魔鬼(大章)

    第216章诚实魔鬼(大章)

    大言不惭的,冯爱国也是见过一些的。《7*24小时不间断更新纯txt不过一见面就装bī说要拿救他一命当见面礼的,季良这算是第一个。

    对于季良这说辞,冯爱国的第一感觉是哗众取宠,京城里有脸面的少爷他也见过几个,没人这么虚,他琢磨着,也就是没见过什么真正场面的,痛快痛快嘴。当然,他好歹也能算是千金之子,没必要跟这类亡命徒逞一时口舌之利,错过今天,有的是办法收拾这类人。

    于是冯爱国笑而不语,静待下文。

    季良也显得很沉的住气,喝茶本就是个消闲事,季良硬是茶水饮够,这才道:“你们冯家二个将军一个大校,都是握着实权的,在这西北算是显赫人家。俗话说,侯mén深似海,我有猪头没庙mén,所以就找上了你。”

    冯爱国放下酒杯,坐在了季良斜对面。“可猪头没这么个送法。”

    “我这猪头不简单,闻一闻能活三百六十岁,吃一个能活四万七千年。”

    冯爱国嗤笑,“这个我知道,万寿山五庄观的人参果。”

    “不一样,年头算法不同,而且独享只会消化不良。”

    冯爱国本就不是什么有耐心的人,也没心思跟一亡命徒扯机锋、打哑谜,他道:“见老爷子对你没什么好处,要钱还是捞人,开mén见山好了。”

    季良坐起身,注视着冯爱国,笑道:“见过走江湖卖跌打yào的没?”

    “嗯?”冯爱国眉微微一蹙,然后又舒展开了。“这么说是máo遂自荐,打算先lù两手?我觉得没这个必要了,不管你用了什么手段,能无声无息进到这里,已经证明确实很有两下。”

    季良笑的一脸灿然,“不止两下。”说着季良向着冯爱国一指,冯爱国就觉得突然之间身体一软,连说话的气力也没了。然后他恐惧惊骇的睁大了眼睛,因为他看到自己的身体飘了起来,就仿佛置身水中,被某种巨大的浮力托着,没有浮出水面,也没有沉到水底。

    “浩劫发生后,吸毒的人几乎无一的异化了。受毒品侵蚀,综合体质和身体免疫力本就低于常人,有害物质浓度又高,这些物质同星尘结合,成为异化的yòu因,因为基因缺失及补完需求,你最终异化成利爪怪的几率高达73.5%,行动敏捷、食量惊人,像壁虎般爬行游弋,爪趾间的ròu垫可以让你像猫那样悄无声息地行走,嗅觉极度发达,可以轻易嗅到10公里外人身上的汗腥味……可惜,利爪怪是典型的兽化类,出现记忆恢复的例子据记录不超过0.01%。”

    冯爱国陷入身体悬浮、掌控不能的诡异境况,这已经超出了他所能承受的心理极限,原本应该是根本没法集中注意力听季良说什么的。可实际上却截然相反,他听的清楚季良说的每一个字,并且完全无误的能够理解。因为季良根本不是用说的,而是心灵之语。

    纳纳人的宝物库有其特殊的限制,季良没有能力现在就开启,但他还是得手了一件在jīng神力增幅方面不输于‘造物石板’的法器,cháo螺。可即便是这样,像心灵之语这种级别的法mén也不是现在的他所能完全玩转的,但季良有另一件法器十方,这法器不光是用来杀人,客串银针也没有人任何问题,通过在这个媒介,心灵之语就能以有线传导的方式完成。

    冯爱国是很想提问的,他不知道他遇到了什么,妖术?幻觉?他活这么大最多也就是见过一些障眼法,自从某个‘有道之士’的伎俩被他伙同其他纨绔用非常手段bī问出真相后,他就成了坚定的唯物主义者,再不信鬼神,于是,对着上帝像撒niào、在观音背后提yín诗之类的事也都是干过的,只不过这些年折腾不动了,收敛了很多,没想到今天竟然遇到这样一件靠他自己的思维能力、根本无法自圆自洽的情况。

    更糟糕的是,季良显然并不需要一个好学爱提问的好学生,他仅仅是需要冯爱国知道一些该他知道的事。

    “我现在要用一种自植物中提出的能量为对你进行一次比叫彻底的清洗。这种能量多少有别于人类通过进食蔬菜、粮食所制造出的作用于身体的营养能量,它们的能浓缩,更强烈,尽管我想了一定的办法将其稀释,但进入身体后的感觉……嘶……不太舒服。”

    何止是不太舒服,冯爱国现在只求速死,那种痛苦根本是无法用语言形容的,他感觉自己身上每一个细胞都在被撕裂,虽然实际上只有短短不到一分钟的时间,他却有种受刑十年的感觉。

    “放心,我已经对你的神经进行了一定的痛觉信息阻碍,有效将痛觉减轻了45%,不能再低了,否则清洗完成之后,你的神经体系会和身体出现严重失调,一些很普通的cào控身体的jīng神指令就能令身体受损。(《7*24小时不间断更新纯txt”

    冯爱国心说去你妈的减轻了45%,我看是增幅了450%还差不多!

    “嗯,看情况效果不错,在你之前,我用1只猩猩、3只老鼠和2头猪身上做过实验,放心,它们都是yào品用于临chuáng前,最常用的替代人类的实验生物。有些医院用人试yào,我觉得这多少有点不人道。”

    “你***就最不人道有木有,爷要求了洗了吗?爷这是在受刑有木有?”冯爱国肺都快气炸了,不过现在痛楚已经不似先前那般强烈,并且在迅速消失。他闻到了自己身上散发的臭味,被浑身涂满屎还要浓烈恶心一些。

    季良将他丢进了浴室,10多分钟后,冯爱国出来了,吧嗒嘴道:“感觉身子从没这么清爽过。不过,大师,请问这是怎么回事?”冯爱国指着铁棍子般的小弟弟问。

    “副作用,你就当补yào用过量了。不过我不介意你泻火,太亏,现在泻一次,以后少泻一百次,这样的清洗再来一次,你一定会死。哦,对了,从现在开始三天之内不要从事剧烈运动,否则你会后悔的。”

    “大师,我们换个地方聊。”冯爱国在浴室里冲洗的时候,该想的基本都想清楚了。现在对季良的态度可谓恭敬有加。

    一出mén,冯爱国吓了一跳,他的替身护卫二亮就站在mén口,拧眉怒目,可惜却如同被施展了定身法般动都不能动一下,宛如一樽ròu像。

    季良微不可差的动了动手指,以极其复杂的方式穿透了二亮身体的丝线被收了回来,魁梧壮硕的汉子恢复了自由。

    “三少,我技不如人,让您受惊了。”二亮低头认错。这人看着憨愣,却是不笨,知道他那点本事在眼前这个嘴角含笑、身体略显单薄的年轻人面前根本没摆,动手那纯粹是自取其辱。

    “这事不怪你,去让人准备茶点。”

    亮应了一声,迅速退了下去。心说:老三今天竟这么好说话,这得是碰到多大的高兴事才能这样!?

    换了间sè调偏冷的雅致房间,奉上新茶,冯爱国道:“大师,我不成器,在老爷子面前也说不是上多少话,您见老爷子,怕是还得lù一半手。”

    “能够理解,有你做中间人,咱们能尽量简化流程,这对大家都好。”

    “是爱国笑道:“大师喜欢简约直爽,那我就开mén见山。请问,关于浩劫、利爪怪这些,是您预知到的?”

    “不,我穿了,又回来了,2069年。”

    冯爱国大张了嘴巴,半天之后叹息道:“原来真有穿越这回事!”带着几分兴奋之情,冯爱国向前探了探身,“这么说,大师这次回来是为了改变历史?”

    “影响。个人的力量和世界运转之力比较太过微小,远不足以改变,只能是影响。”

    “影响未来世界的格局走势!真是光听听就让人感到振奋!”

    “你说的这种程度的影响恐怕也很难达成。浩劫的一些特xìng,注定了对人类而言,经历的将是一场异常残酷的生存淘汰赛。”

    冯爱国并没有多么悲观,他的出身和经历决定了他不会站在屁民的角度想问题。冯爱国道:“大师,有您在,我们至少赢得了运道,情况再恶劣,也会有番作为的。

    季良点点头。“这正是我的目的。你们家必须有所作为。”看了一眼冯爱国,就在刚才,冯爱国脸上闪过一丝惊疑和不快,季良笑了笑。“你不需要那么敏感,权力这种东西,不是我所追求的。”

    “咳咳!大师过滤了。以您的能力,被供奉是理所应当的。”

    季良笑了笑,暗忖:这冯爱国被称做冯家的废柴,看来废也是相对而言,从小耳濡目染,成长起来后的生活圈子又尽是非富即贵的,至少这应付个场面,能力还是有的,纨绔跋扈,也不过是看人下菜碟而已。

    季良正要客套,忽地眉头微蹙,转话锋道:“看来,有新的不速之客登mén了。”

    季良的话音刚落,一溜落地窗的玻璃便被物体击碎,飞进来的是闪光弹。《

    法器十方简直就是季良的手臂延伸,灵巧的可以绣huā,速度更是比现在季良真个使用手臂都快上三分,闪光弹还在空中,就已经被丝线全部卷住,原路扔了回去。

    噗噗噗!外边刺眼的光芒闪耀,连成了片。与此同时,穿着新式纳米复合装甲的武装分子破窗而入,玻璃还在四下纷飞,这5名武装分子就已经开枪,他们使用的是yào物注shè枪,1支瞄准冯爱国,4支对付季良。

    一根丝线闪烁着冰蓝的光芒,在虚空中布列下扭曲诡异的图案,所有的yào针全部被这丝线挡下,如果有高速摄影机将这一幕拍下回放,就会发现,yào针是全部与丝线正正撞上,然后宛如蹦蹦chuáng的效果发生了,yào针被悉数弹落。

    5名武装分子已经没机会再有其他动作了,就在他们发shèyào针的同时,丝线如梭,穿透了他们身体多处,然后他们便落了个二亮之前的下场。

    “c级武者的水准,不错了,系统的进修过,不会低于5年,可究竟还是普通人的,比不得自幼严格训练而成长起来的武者。”季良说话间,又有两个武装分子被丝线扯了进来,他们是负责放风的,不过他们显然没能搞清楚季良如今的感应半径是多少。

    与此同时,当中为首者的面罩被揭去。

    冯爱国惊呼一声:“埃里森小姐!?”

    “认识?”

    “来投资的,我费了不少力气都没能将她搞上实不仅如此,冯爱国还暗中吃了点小亏,否则不会这么记忆清晰。

    季良转头笑看着这位身材魔鬼的金发美人,乒!一小片东西被从金发美人张开的嘴巴里翘了出来,是藏于牙齿中的剧毒毒yào,细小的、锋锐的、梭形的、中空的短针是丝线的最尖端,如昂首的蛇般,缓缓从金发美nv嘴中退出,季良道:“可以说话了。”

    金发美人神sè平和的道:“有为尊贵的人想见你,季良先生。”

    季良脸上笑容绽开,“如果不说话,我也许会将你错当成你的母亲、又或祖母。维多利亚,命运的丝线真是奇妙,没想到我们竟然以这样的方式又再见了。”

    冯爱国看看金发美nv,再看看季良,“大师,你们也认识?”

    “另一个时空。稀有的二级jīng神力掌控者,被她魅huò而甘受其指使的强者有好些,吸血鬼一系的首领,nv王一样的存在,我不得不避其锋芒。”

    “这么厉害!?”

    “有代价的,典型的异化后又恢复了记忆的支配层异族,清晰的记得自己吃过的每一个人、已经与各类怪物jiāo媾时的情形,那种黑暗所带来的jīng神扭曲,即便是我也感到畏惧。也许这就是支配层异族强大的秘密。”

    虽然季良用到了一些新鲜的词汇,但并不妨碍冯爱国听懂季良所要表达的意思,他身上泛起了一层jī皮疙瘩,继而心思一转,脸上浮现出男人都懂的神情,嘿笑道:“这次,她没机会玩人与兽了。”

    季良没有刻意掩饰什么,呵呵笑道:“这个我要了。其他的你处理,虽然是冲着我来的,可消息传递的这么快,显然他们平时就对你比较关照。”

    冯爱国脸sè有些难看,目光看向二亮。二亮他们在维多利亚一行被困住之后便到了,一看场中的情形,又见季良跟冯爱国在说话,便始终没吱声。这时见冯爱国看他,窘红着脸道:“我这就彻查今晚在别墅的每一个人。”

    有一名卫士悄无声息的进了mén,在二亮身侧耳语了几句。

    二亮恭敬道:“三少,接应的人开车跑掉了,大通资讯王世贵的车。”

    “哼哼,王世贵,中外合资项目真是搞的不错。”有季良在冯爱国不好发飙,不过这个商人,算是被他惦记上了。

    季良摆摆手,“金钱能买到的奴才,上不了什么台面,不值得在意。钱快要作废了,以后几年里,食物就是最具购买力的货币。全世界的食物未来几年里几乎没有产出,肯定是有人要死的,哪些人死,怎么死,我们还是谈谈这个比较有意思。”

    “……”听着季良白开水般没什么味道的说着这种人口论亿死亡的事情,不光是冯爱国,就是二亮他们,以及此时的维多利亚,也不仅心中一抖。冯爱国意识到了,这个人,其实是非常非常危险的!

    其他武装分子都jiāo给了二亮他们处理,维多利亚则被季良装了棺材。冯爱国也因此又见识了一把神奇。

    一副棺椁,更准确的说是刻满了符号的木匣子,仿佛无中生有般就出现了,冯爱国看的满眼都是星星,“大师,这是不是芥子纳须弥?”

    季良闻言一愣“你也看网络小说?”

    “看!怎么不看!我还砸过票,打过赏,结果那王八蛋太监了。后来我就改看盗版了。”

    “是吗?呵呵,其实写书不容易,风光只是个别,大多数都是cào的卖白粉的心,拿的卖白菜的钱。能支持还是支持一下。”

    “大师您以前干过这行?”

    季良没回答,转了话题:“我得帮她清清粪便,以便打包。”

    “啊,是嘛,好的,您随意。”

    季良扯住维多利亚的后衣领子像拉轮式行李箱般拉走了。

    等季良身形消失,冯爱国不禁打了个寒颤,替维多利亚忧虑,“你妈的,我听着怎么就像是要做木乃伊呢!”

    进了浴室,季良没有急着处理维多利亚,而是一把从她xiōng部的复合装甲背心内沿扯下麦克风。“想和我见面记住要用请的,我们中国人,讲究和平共处五项原则。”

    随后,季良róu烂了麦克风,随手丢掉,开始处理维多利亚。

    如果冯爱国在这里,看到季良粗野动作,一定会赞一声:“大师,您一定是八仙饭店系列的忠实粉丝!”

    屠夫怎么对待上案的褪máo猪的,季良差不多就是怎么对待维多利亚的,那一通掰扯,只进行到一半,维多利亚就已经有崩溃的趋势了,在她想来,就算真的吃人、又或跟各种怪物jiāo媾,恐怕也未必就比现在差多少!

    “我有心用催眠的办法控制你,可你这样意志力强大的人,这类法术并不保险。保险的方法不是没有,可惜太伤灵魂,智力低下的半白痴不太符合我的需要。暂时还没有太好的办法处理你,所以你就睡吧,再醒来相信已经是浩劫之后了。有没有什么在意的亲人?我允许你打个电话,告诉他们这个冬天会格外冷,粮食会严重短缺,患病的人异变的可能xìng极大,普通的房屋结构无法抵挡怪物的袭击。”

    维多利亚流下了两行清泪。“我有母亲和妹妹!住在纽约。”

    季良笑笑,“那里即使在60年后仍很出名,s级城市遗迹,你得劝她们搬家,否则就没有再见面的机会了。”

    “你是说我还能跟她们再见?”

    “嗯,如果……”季良停顿了一下,然后笑了,“你在耍huā招。”

    “什么huā招?”维多利亚一脸懵懂,梨huā带雨。

    “你认为你所效忠的对象可以妥善的照顾你的亲人。而事实上这个想法是错误的。她们会被舍弃掉。若非如此,你就无法成为另一个时空的维多利亚。”

    “不、不!你说谎,这从头到尾都是一个骗局,你说谎……”维多利亚的反应变得jī烈,并用英语大喊大叫。

    “看,你已经开始相信了,不是吗?不过,犯错就要接受惩罚。”

    维多利亚被装进了棺材,然后速冻,然后消失在季良脖颈上带着的项坠中。

    季良从浴室中出来的时候,见到冯爱国已经换了衣服,银灰sè的立领正装,看起来很jīng神。

    “大师,我已经跟我家老爷子通了电话,事不宜迟,我们现在就走吧?”

    此时已经过了23点,季良点点头,没多说什么。

    两辆车,一先一后,驶出了别墅。

    1刻钟后,另一辆车从地下车库开出,没开车灯,悄无声息的从另一道mén离开。

    驾车的是二亮,全副武装。

    冯爱国也穿了防弹背心,还有钢盔在一边放着。见季良看他,有些不好意思的笑道:“安稳惯了,遇到这类场面比较兴奋,不是信不过大师的能力。”

    “子弹和炸弹,对现在的我来说,确实还有点麻烦。”

    冯爱国暗暗咋舌,心说:“只是有点麻烦吗?”

    “大师,另外一个时空,像你这样实力的,多么?”

    “我过去的时候在石家庄附近,附近城邦习惯用赤橙黄绿青蓝紫来划分战职者等级,美洲那边是abcdefg对应,还有个白对应h,黑对应s,分别是最低和最高,我回来之前综合评估差不多是e级,亡命的话,能打赢普通的d级,目前是h级未够格,不过战起来,大约是g级上位水准。”

    “h级不到就已经这么犀利?”

    “靠法器撑着。就像过去的土著不太了解火yào武器的原理而对其威能过于惧怕,现在的人对法器也缺乏正确的理解,所以显得神秘。当然,其本身也确实有值得夸耀的地方。”

    “法器是人类自己制造的吗?”

    “60年后人类自身在新兴能量的运用方面还相当原始简陋。不过,第三方的加入、迅速改变了这一状况。以物质与能量之间的界限清晰稳定与模糊紊luàn为界限,地球经历的纪元分成两个状态,我们现在的,姑且称为阳面,而浩劫之后就是yīn面。”

    “yīn阳是循环的,第三方势力就是上个yīn面时的文明。其最昌明的时候,比我们现在的科技文明都有过之而无不及,高度发达,而具体的体现则是各类以能量为驱动里的术的运用,呼风唤雨者也是有的。但当能量衰退,类似石油资源耗尽,该文明便开始衰落了。**术无法使用,物质与能量的转换也越来越困难。到最后,法器便失效了。”

    “我们新的文明的早期,有些神话传说,其中固然有因méng昧而对未知事物的敬畏,也有一部分原因是上个能量纪元的法器被使用,像某些被封在dòng窟中的能量,又或某些自身带着一定能量的法器,再或所谓的天材地宝,古代的丹道士、练气士、方士,从某种角度讲,可以理解成探险家,他们获取并利用这类物件,造成了一些超越平凡的神奇,也就有了传说。包括摩西辟海开路等等。当然,传说是被夸大了的,当时辟开的就是条与海连通的河沟。”

    “原来是这样,那这第三方一出?”

    “人类跟怪物们一起苦bī了。能活到这个新能量纪元的都是妖孽级的人物。他们习惯他们的方式过日子,而不是我们的。”

    “什么方式?”

    “很俗气,奴隶、菜人、蝼蚁、诸如此类。他们的文明虽然比我们长1万多年,但想象力方面显然就那么回事。”

    “……”

    “那您?”

    “还没想那么远。我还是个小人物。而且就算是超人,也只是让世界变得更美好了一点,而不是彻底拯救了世界。这种事,根本就不是一个人的事。如果人类tǐng不过去,那么便被淘汰吧。”

    “大师,能让我冯爱国佩服的人不多。但我佩服您,我觉得,您至少可以称的上是一个坦诚的人。”

    “我以前也是很小气的,后来渐渐发现那是自己格局有限、实力有限,再后来又发现,一个人大气与否,其实跟实力没有必然的联系,而在于心态。我审视自己这些年的经历,发现宛如扫把星一般事情不断,总是在做一些痛苦的抉择,总是陷入一个有一个危机、惹得起、惹不起的仇人一大堆。现在回头想想,既然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又何必抠抠唆唆小家气?当然,做人不能没秘密,做男人更是如此,妞是不喜欢玻璃板的。”

    “呵呵,大师对妞很有研究啊!”一提nv人,冯爱国自己首先就眉飞sè舞。

    “想当然的研究,主要是没时间。像曼哈顿博士那般一般跟妞**、一边研究感兴趣的科学,有点接受不能啊。”

    “想必大师跟我大哥、二哥都能相谈甚欢,爱美人,更爱江山,不过大师貌似在对待nv人方面更洒脱。”

    “或许是临时的伙伴,或许是工具,或许是敌人,唯独没把其摆在nv人的位置上。你直说无妨,我有自知之明,并且不以为耻。”

    听季良这样说,不仅冯爱国畅快的笑,连二亮的嘴角也翘了起来。

    就在冯爱国感觉季良就算是个魔鬼,也是个不难相处的魔鬼的时候,季良脸上笑意敛去,淡声道:“传说中的有杀气!哼哼!新的麻烦来了。”

    轰隆!预先埋于地下的炸弹被引爆,季良他们乘坐的越野车照着火、翻着跟头斜蹿出路面,最终撞断路边的一颗松树才止住了势头……

第217章 新的敌人

    阴霾的夜空,今冬的第二场雪已经在一个小时前稍歇,此刻零星的落着。(网7*

    十几米外,炸弹引起爆炸火光尚未完全消散,被炸碎且还在燃烧的汽车零件稀稀拉拉的洒在路上,越野车扭曲变形的有些厉害,四个轮子斜着朝向林子那边的天空。

    道路另一边的半坡人工防风林中,并排走出十多个全副武装、带着滤器面罩和夜视镜的人,手中端着装有弹鼓的三管速射机枪,一边下坡一边向着着火的越野车射击。枪声像是撕步,密集而并不如何响亮,金色的光点连成的光线在夜和雪的映衬下跟外刺眼,枪口前端30厘米的虚空中,甚至有一团漂亮的火圈。子弹设在车上,都是啾啾的响,显示着其威力的不俗。

    弹壳洒落一路,这些防具和武器都用的有些非主流的伏击者带着一种常人所不曾有的冷酷、或者说木然,已经将越野车打成了筛子,却仍是不肯停手,却也并没有丝毫突进的意思,就那么压着步子,疯狂扫射,子弹打光,就迅速换上弹鼓继续。

    一直走到路当间,当中一个伏击者停止了射击,从腰侧拿出一个古形状有些古怪金属罐,弹去保险、摁下摁键,然后像贴地滚足球般向越野车抛滚过去。

    就在这种情况下,异况发生,那金属管仿佛遭到了棒球棍的极大般突兀的反向疾飞而回,砸在了抛投的伏击者的怀中。

    呼!仿佛大火猛燎的声响中,炽白中泛着金色的浆液形态的光芒爆开,将三个伏击者覆盖,熔穿的效果中,三个伏击者当即身死,那个正中的目标也就罢了,另外两个,并非是全身被覆盖,熔穿效果在他们身上是局部的,这两人临死前的痛苦挣扎也是非常激烈的,可从始至终,都没发出一点声响,而其他伏击者也没有多看一眼,继续开火扫射。

    嘭!扭曲且满是弹孔的一扇车门猛的崩弹而出,正面撞上了一名伏击者,将其撞的整个人都如弹丸般倒飞了出去,直飞出六七米外才轰然落地。

    其他伏击者视若无睹、继续射击,这次射击的目标范围扩大了一些,包括车辆周遭的树林也受到了弹雨的照顾。并且有伏击者第二个金属罐投掷,可惜这同样是一次失败的尝试,金属罐被弹回,不过这次伏击者们显然有心理准备,反应较迅速,迅捷的避让开来,宛如热金属流般的能量瓢泼般覆盖而下,积雪气化蒸腾,柏油路面被熔蚀出一个大坑。(网7*

    没有任何语言的交流,枪弹的扫射也不曾片刻停歇,第三个弹鼓、第四个弹鼓,车早已被打成了筛子,就是两旁的树木,也硬是被子弹伐倒了不少。

    哗啦!之前被撞飞的伏击者将压在身上的燃烧车门推翻到一旁,坐起,然后站起,踏步向前、捡起枪、开火!目标是曾经的同伴!

    好几名伏击者被射的甲屑纷飞、踉跄前扑。而更多的伏击者则一起回头,冲着这个伏击者倾斜火力。

    这场面看起来不像是活人间的较量,反倒是像t101和它的同类在互殴。只不过,人单势孤的一方并没有主角光环,在不成比例的火力对拼中,他的枪最终被毁,人也被打成了筛子,然后轰声倒地。

    咯吱吱!令人牙酸的声音中,车底盘的一个部件仿佛在被无形力士撕扯般扭曲变形。

    嗤嗤嗤!子弹的狂风暴雨再度光临,然而,那被撕扯扭曲的情形并未因此而终止。嘣!部件终于被扯断,然后打着旋飞向一名伏击者。那伏击者向侧面扑出,试图躲开,然而汽车部件却突兀的改了方向,向上飞起,然后如同流星锤般砸落。

    侧扑而出的那名伏击者此刻的姿态非常不利,他想通过连滚来避过砸击,可惜这心思被预料到了,车部件这一砸是掐着提前量完成的,那伏击者一滚之下正正命中,噗!脑袋瘪了。红的白的液质物从破裂的面具缝隙中溢出。

    呼!车部件再度飞起,仿佛确实有无形力士在以之当武器。它横扫向一名伏击者,那伏击者以枪格挡,虽然成功了,人却经不住在积雪的路面上滑退出两米多远,枪也变形了。

    啪嗒!啪嗒!伏击者们纷纷弃枪,继而从后腰抽出砍刀。这种砍刀线条简洁流畅,前宽后窄,厚背薄刃,刀尖斜抹,材质是不反光的灰白,有些像加了锰的98式刺刀用材、刀身上开二指宽的并列双血槽,卖相狰狞。

    持刀在手的伏击者们全部扑向车辆,而那被击碎了头颅的伏击者却在这时站了起来,再度开枪。

    伏击者分出4人折返对付裂头者,其余继续突进。

    与此同时,季良从车旁的林木深幽中走了出来,右手遥遥一招,一名之前被熔烧而死的伏击者身背的砍刀,仿佛受了召唤的灵宠般离鞘疾飞,刀柄落入季良右手,季良看似随意的斜划,正好架住了最先攻来的伏击者的一击劈砍。网.com

    金铁交鸣中,火星和金属渣飞溅,双方的刀都出现了明显的缺口。

    季良微微蹙眉。

    力量非常大,根据对方的身形,正常人不太可能使出这么大气力。

    人有着自我保护的本能,而这种以撕裂肌肉为代价的发力,要么就是经过极特别的训练,像他就可以做到;要么就是根本无灵魂,像丧尸,根本没有保护意识,自然也就不存在局限,所以它们可以一拳打穿门,代价是骨断筋折,常人学不来。

    对于眼前的这些伏击者,季良有些难以判断其状况,他还是第一次在这个世界见这种有着丧尸般无畏、同时又不缺乏正常人智慧的家伙。他们看起来显得有些木然呆板,实际上反应并不算差。

    更麻烦的是,这些伏击者们的防具,竟然带有能量防护作用,尽管是外部供能附着,而非自身战能与甲胄有机融合,却还是给季良造成了不小的困扰。

    毕竟十方丝这种纤细的法器,本身灵巧有余而力道不足,得靠着凝缩于其上的能量,才能锋利无匹、如刀切割。他现在全凭虚寒灵液促成的那么一点寒霜战能打底走技术流,出现能量对耗的情况,丝之攻击也就不那么无坚不摧了。这也是为什么他采取拿汽车部件当流星锤来用、而不是直接将敌人断肢斩首的的原因。

    至于那一先一后的那两个‘扯线木偶’,也都是在先行破坏其能量防护、才得以控制。可惜这类控制仅能做到出其不意,而无法增幅受控者的攻防能力,因此遇到这种典型的亡命死士打法,所能发挥的作用很有限。

    嚓!季良一刀斩下进攻者的手臂,随即横起一脚将其踹飞,沙包般砸中后边扑上来的伏击者中的一个。

    随后,季良成功利用这疏漏脱出了包围圈,还顺手切断了一名伏击者的一条腿。

    这些家伙甲胄得力、不易斩开,但为了行动方便,关节处都是相对薄弱的环节,季良便以之为目标下手,即便不能一次性斩杀,也可瓦解其战斗力。

    季良很快便发现,这些伏击者的格斗技巧十分有限,说是流氓打架的招式也为过,之所以具有威胁性,就在于一个狠字,差不多就是那种以命搏命的打法,他本来是挺忌讳碰到这类对手的,但双方战技水准差距太大,光是够狠便没意义了,季良运用他那极有特色的步缓刀疾的截杀术,几乎每隔2、3秒必能斩杀或重伤一人,一分钟不到,伏击者们便死伤狼藉。

    然而,这些家伙似乎根本没有撤退的概念,也完全不受士气的影响,战至三四个人,仍是该怎么杀就怎么杀,依旧凶悍。

    躲过一击横斩,季良反手握刀,猛的突进,刀一抹一带,最后一名伏击者的头颅飞起,无头尸体踉跄出几步,才扑倒于地,冒着热气的鲜血从颈腔汩汩涌出,染红了路面的积雪。

    季良并没有放松警惕,也没有唤二亮和冯爱国出来,他的目光缓缓游弋着,尽最大努力留意着周遭的动静。他杀死的不过是些炮灰,真正的敌人应该就在这附近,可他完全感知不到。

    夜风不大,雪像轻羽毛,滞留感十足。

    之前被季良砍断胳膊的一名伏击者不顾断臂伤患的飙血,挣扎着用另一手去捡刀,季良并没有看他,走到一具尸体旁脚尖一勾一踢,一柄砍刀呼啸激射,直接扎穿了那伏击者的脑袋,伏击者动作一僵,软倒于地,再没动静了。

    还有一个伏击者大腿被切断,血流了很是不少却仍未死透,季良同样没有特意看他,只是路过的时候手腕一番,砍刀切过其脖颈,带起一抹艳红,那伏击者就此解脱。

    一边留意着,一边不紧不慢的补刀,这时的季良、其姿态气势确实像头恶狼,狠戾而冷酷,森森目光四下扫视,可惜对手沉的很稳,又或根本不在乎这些炮灰的死活,任是让他一个又一个的将所有的伏击者都变成了冰冷的尸体,都没有一丝异动。

    大约10分钟后,一辆东风铁甲,一辆北重军用卡车,驶入事发地,车还没停稳,荷枪实弹穿了迷彩防弹衣的大兵就从卡车上纷纷跃下。

    跟冯爱国和二亮围在越野车旁烤火的季良略显遗憾的道:“看来就这么不了了之了。”

    冯爱国心说:“不了了之好啊!你一出来,不是外国特工就是不怕死的死士,还当我当诱饵引试图将敌人引出来,这种搞不好就被搞死的戏码,我能陪伴的起吗?”

    乘军车来的大兵们都是冯爱国他老子的手下的兵,带队的上尉是认识冯爱国的,一看现场这情形,先让士兵们将冯爱国围起来进行肉盾保护。

    冯爱国摆手,“行了我没事,收拾残局吧!打电话再叫几辆车来。”

    “三少,这个区域电磁干扰严重,无法通讯。”

    “是吗?我以为我手机摔坏了。”季良说着看向季良。

    “不急着走,招更多的人来,将半径500米内的区域封锁,应该能找到些线索。”

    冯爱国见那上尉看他,道:“别愣着了,赶快行动。这是我爸请来的军事方面的特别顾问。”

    上尉点头,下去布置工作了。冯爱国虽然不成器,但从不会架着他老爹的名头在部队里吆五喝六,没有‘狼来了’的先例,偶尔用一次,自然是管用的。

    又找来一票大兵,按照季良说的将周围区域封锁,季良在区域内寻找痕迹。他不放心冯爱国的安全,执意要冯爱国跟着他。

    冯爱国也觉得还是跟着季良比较保险,之前汽车炸成了麻花儿,射成了筛子,他跟二亮都毫发未伤,这可不是人都盾牌所能比的,关键是对手不是一般人,别说是他,就是跟东突份子真刀真枪干过的二亮,也是看的头皮发麻。

    “找到了,在这里。”季良指着林间的一小片空旷地。

    “什么都没有啊?”冯爱国拿着手电筒晃来晃去。

    季良一扬手,一颗弹珠般的光球自他手中飞出,飞到十多米的空中后‘噗’的一声爆裂,白光流溢,半径30米的这片区域,顿时沐浴在充足的光线中,与白昼一般无二。

    冯爱国啧啧称奇,“这个好,比照明弹强太多了,感觉就是白天。”

    季良“看这里!”

    冯爱国顺着季良所指,凝目看去,“这是……怎么感觉像是玻璃镜子打碎了……该不会是……时空裂缝?”

    季良手一挥,新绿的光芒如雾涌出,而虚空中的扭曲迅速吸纳这光芒,形成了极为显眼的中和效果。“空间裂隙!是我孤陋寡闻么?当今的科技已经先进到能够自如使用空间虫洞了?”

    冯爱国摇头,“我虽然不太关心这类事,不过应该没那么夸张吧!?”

    “那么,剩下的只能是从那些装备武器上查查线索了。”季良说着向公路方向行去。“对了,尸体也都做下医检,我怀疑这些伏击者都是被某种方法控制了的普通人。”……

第218章 浩劫前的最后时光

    求名得名,求利得利,这大概能算是成功了。

    季良这次也成功了,只是过程不那么美妙。因为冯爱国的老爹冯裕不喜欢他。

    一般而言,身处高位的人,都不会直接将自己的对某个不太熟悉的人的喜恶直接表达出来,地位差不多的即使不相交也没必要树敌,地位高过自己的需要即便巴结也不易留把柄,地位比自己低的更是犯不着,怎么也要自重下身份,高兴就眉开眼笑,不高兴就吹胡子瞪眼,那大概只是属于【还珠】中皇上的专利。

    冯裕却是不一般,给人感觉就像个普通人,嬉笑怒骂、不拘一格。

    “普通人可不能仅凭个烈士之后的条件,就在不及60岁坐到这个不普通的位子上。不过是演义中程咬金般,粗犷的只是外表罢了。”

    季良如此想的同时,冯裕内心对季良的评价也相差仿佛,他事后跟冯爱国道:这人看似坦诚、实则奸诈。是,他没说谎,可他藏了话,你要信了他,那真就是上天堂、下地狱,全凭他关键话有没有说。

    “爹,您是说,他所说的关于浩劫的情况,还有非常重要的一些信息没告诉我们?”

    冯裕没有直接回答问题,而是道:“三儿,我以前是怎么跟你说的?最能看清一个人的,是他想要的。这个人,不要钱、不要权,他要什么?你不会觉得他是一门心思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的吧?”

    “爹,我见他看小丽和小曼的眼神中平淡中透着炙热,还有之前……”

    “那都是假的。”冯裕直接打断了儿子的话。“三儿,想想,为什么去到另一时空又回来的是他?这样的人,是不会有什么明显弱点的,否则早死了。不过呢,既然他给自己安排了这么个弱点,那么戏十有八九会做足,也还是能够略微利用一下的。”

    于是季良见到了两位市面上不太容易见到的女人。

    男人向往的好女人、跟女人向往的好男人、就结果而言都差不多,那就是无法两全其美。这个公式套在季良身上,无非也就是,成熟的多是残花败柳,看起来清纯可口的又大多缺脑少智。所以季良在穿越前,交往过两个女朋友之后,渐渐把对异性的寄托分成了两个部分,肉体上,钱不宽余那就只能是找五姑娘帮忙,精神上,不是还有个病亡的青梅竹马么?塑造成完美化身,问题就基本解决了。

    穿越了一回,人XMAN了,生活圈子不再局限于底层那狭小一隅了,于是乎传说中的极品女人不但见到了,而且似乎是唾手可得。

    苏琴、张怡,乍听这名字,季良以为是苏秦、张仪,季良还为此调侃了句:“看来冯司令交给两位的真正任务,是纵横捭阖。”

    苏琴笑吟吟的道:“主要是想防着其他姐姐妹妹的纵横捭阖,也不知道愿望能不能实现。”

    季良笑问“哪方面?”

    “每个方面。”张怡如此回答。

    季良听了呵呵直笑,转头对季天德道:“爸,您不是之前总拿我没女友的事说道么,您瞧瞧,这都是专业级别的,进得厅堂,入得厨房,能文能武,估计怎么着也有一两个硕博文凭傍身,做女友合格吧?”

    正在那里使用电焊的季天德瞥了一眼,没好气的道:“白骨精那是要吃人的!”

    “真知灼见。”季良说着看向临摹字帖的妞妞道:“妞妞,你对这两位大姐姐怎么看?”

    妞妞头也不抬的道:“暂时没什么坏心思,就是有点怕你。”

    “好了,我的家庭听成你们都见了,欢迎加入。”季良如此说。

    苏琴和张怡互望一眼,她们没想到会这么快就登堂入室,两人其实已经做好了通过几场‘肉搏战’,又或在其他方面体现价值来接近季良的心理准备。

    当然,两人都清楚,进展神速的只是表面,没有一起经历事件,彼此的关系并不会比陌生人强上太多,少了发生事件的机会,这其实没什么太值得高兴的。

    季家以前一直都是季天德做饭,熟能生巧,好歹也锅碗瓢盆的过了十多年,倒也能烧几个味道可口的家常菜。而随着苏琴和张怡的加入,饭桌上的菜肴无论是味道、还是丰盛程度都有了极大的提高,可谓色香味美,比之生意火爆的餐馆饭菜都要胜上一筹。

    面对这样的情况,苏琴和张怡发现季家三人的反应称的上是各有不同。

    季天德嘴上凶,其实是最缺乏防范之心的,也就不到半个月,便被苏琴和张怡的‘淑娴’征服了,一次季良不在,在两人的巧妙诱导下,还提起了季良病逝的母亲和青梅竹马的女友这两个对其性情转变影响最大的两个人。显然,这类详实生动的口述,要远比纸面的文字信息更有价值,对分析季良的真实性情很有帮助。

    季天德也不是缺心眼,他只是太过满意苏琴和张怡的表现,妄想着两女能假戏真做,真心的喜欢上季良,而成为季家人。

    季良回来后,季天德将这事告诉了儿子。

    “爸,实际上无论从哪个角度分析,苏琴和张怡都没道理真心看上你儿子。就算她俩不甘于成为工具,而寻找‘真心人’,你儿子也没有做出任何让她们另眼相看的事。她们必然有她们的必须做或不得已,否则何必出现在我们家?这些我们都不了解,心的距离何其遥远?”

    季良笑了笑,又道:“当然,爸,我一点都不怪您。您是善良厚道的,在您眼里,就算您儿子有些不是,总的来说也是值得信任的好人,应该得到一份真挚而幸福的感情。可是、爸,没有什么是应该的。”

    “儿子,我只是希望你能全情投入的爱一次,不如此,算不得一个真正成熟的男人。可你的性子不太主动。”

    季良不以为然,他觉得两者之间没有必然联系,吃亏长记性固然常见,不吃亏吸取教训的也不是没有。

    季天德见儿子那神情,知道没听进去。他如果知道季良心中所想,就会提醒季良,这个是不同的,关键不是吃不吃亏,而是体会爱。可惜的是话题到这里就终止了,苏琴走了进来,递给季良一份今天的报纸。

    “用寻人启事找我。这倒是个好点子。”季良快速的将内容扫了一遍,随手一丢。一直以来,他最关注的就是灵魂引力的强弱,值得高兴的是,自从跟冯家取得了联系后,不但冯家的一系列举措为他带来了不错的收获,秦国平那边也开始发力了。目前阶段,虽然灵魂引力的比重还差些,但他相信很快就会有所变化。

    很多人或组织势力其实早就已经有了警觉,只不过这种事情一旦搞成乌龙,影响太大,所以一直犹豫不决。不过这个情况很快会随着近期出现的浩劫征兆而有所改观,季良相信,会有不少人为此而行动起来。

    这种间接生成的灵魂引力、虽然远不如直接影响生成的强大,但胜在基数庞大,反倒是最可观的一股力量,他如果再搞风搞雨,那就过犹不及,很可能会触动世界运转的法则而被当毒瘤清理掉。

    苏琴和张怡跟季良一家住一块儿,季良的作为便基本瞒不过冯裕,得知近来作为,冯裕也是摸不着头脑,他实在想不明白季良有何所图。冯裕的二儿子冯卫国提议将季天德和妞妞绑了,以之为人质,迫使季良就范。

    冯裕断然拒绝了。他的渠道关系比冯卫国的厉害的多,季良和秦国平之间的龃龉,冯裕后来特意了解了一下,相关资料刚获得没多久。冯裕觉得,将季良逼到敌对力场是件蠢事,因为季良绝对是属于赤脚的不怕穿鞋的那一类中的极品。

    “爸,那苏琴和张怡……”冯卫国心说您既然要放长线、结善缘,何必用她俩,多浪费资源?像这样的好东西,我们自己都不舍得吃!

    “这个不用你操心,我自有安排。你多把心思往正事上放,尤其是现在,每多走一步路,都胜过往常走百步。”

    “是,爸我记住了。”……

    冯卫国离开后,冯裕心中暗叹口气,家中三子,老三无心正事,整日眠花宿柳,老二看着还行,实际上同样过不了女人关,私下里小动作不断,前段时间差点为此跟老婆离婚。虽然浩劫之后,其从政的丈人影响力必然一落千丈,可思想状态不好,这是根子问题,分不清主次,能成大事?好在他还有建国这个大儿子能够指靠。

    冯裕所未曾料到的是,此时此刻,他看重的大儿子冯建国,正在为苏琴和张怡的事大发脾气,军区培养多年的花朵,就这么被摘了送人了,他这心里要多不甘心就有多不甘心,原本,他是打算给两女标上他冯建国的烙印后,才用到某重要人物身上的,都安排的差不多了,就差一步!就差一步!

    嗵!擂台上的冯建国像头彪悍的雄狮,一记直拳将挡护的对手直接击飞,随后脸上露出了爽朗的笑容,“今天兴致不错,再上来两个兄弟!”……

    完成了每两天一次的信息上报,苏琴找到张怡,和她一起干起活来。这是季良交给她俩的工作之一,准备食物。

    腊肉,这种北方不具备制作条件的风味食物,季良购进了不少。都上上等货,只要不受潮,存放3-5年没一点问题,季良却让她们将之进行真空包装,然后再糊摸上一种草木灰和石灰外加不知是什么东西的粉剂所混合的粘稠物,那情形有些像是在制作松花蛋,但两人清楚,这肯定不是在做松花蛋。

    采用这类方法加工的食物还有内蒙的风干鲜肉等好几种食物,都是本身就可以存放较长时间的,看起来的确是在为浩劫到来未雨绸缪,但苏琴和张怡一致认为这个动作是不同的,尽管她俩没有足够的证据证明这一点。

    “那人在干嘛?”张怡看了苏琴一眼之后问。

    苏琴相当熟练的处理着食物,道:“能干嘛,练他的呆功呗!”

    两人因见季良总是呆呆的矗立于大落地窗前,远眺城市的景观,便猜测以其习惯,这应该是在练功,所以私下给起了个呆功。

    “那家伙就是个怪物!”

    听张怡一提‘怪物’这两个,苏琴不禁脸上涌起一片绯红。两人加入个家庭的第二天晚上,季良很粗暴的闯进浴室,当两人心中想着狗改不了吃屎,以为季良是要跟两人‘肉搏战’的时候,却被当成了浇了滚水而待褪洗的猪,而让苏琴难为情的是,她竟然在这个过程中产生了快感,并且被发现了。

    那是个令她想要忘记、却很难忘记的夜晚,季良将她俩折腾了一晚,但都与男女之事无关。实际上,到好来两人也都颇为不雅的污秽横流、连哭带嚎,偏偏妞妞半路杀进来嘘嘘,还一本正经的问她俩为什么这么大声?

    然后,第二天一早,连季良在内三个疲惫的人从浴室里出来后,又正好碰上做早饭的季天德,于是很无奈的被误会了。

    苏琴和张怡还以为自己获得了传说中易筋伐髓的好处,自此就脱胎换骨,实力会大大提升,没想到并不是那么回事,季良告诉她俩,那样做只是因为他有一定的洁癖,每天看着两个粪人在眼前晃来晃去,就浑身不自在。

    类似的事还有几桩,比如喝一种灰呼呼的比药还难下口的东西,两人初时以为这是为她俩特别准备的,不久之后便发现,这种被季良当奶茶粉般冲了逼她俩喝的东西,这里有好几箱子,就堆放在那里,根本不是什么稀罕物。

    两人后来认为这是季良故意整她们,但时间稍长便发现情况并不像她俩想的那样,又或者说,季良很有一视同仁的风范,包括他自己,都在进行着一些类似的自虐,两人问起缘由,季良说是为了百分百防止浩劫后不变成怪物。苏琴和张怡都觉得,如果只是这样,应该没那么麻烦,季良一定还有什么每告诉她俩,可惜一直探出个所以然,于是便有了怪物、病人、那人等绰号。

    虽然有这样那样的闹心事,但总的来说,苏琴和张怡觉得现在的生活还不错,比她俩想象的自由的多,而且季良感觉更像性冷淡而不是色鬼,尽管他总是说没将她俩办了是因为还不够‘干净’,但两人又不是没脑子,能经的住两人有意无意的诱惑的男人,可是少之又少的,色鬼可没这个忍耐力。

    怪蜀黍之类的变态倒是有个忍耐力,但季良不太像是那类人,因为家里有个恐怖的活雷达,妞妞,她也是像季良一般有异能的,除了念力,还有就是她能清晰的感应别人的心思。不是具体的那种,而是能够敏感的察觉对方是有图谋、还是真心诚意、不求回报。

    季良能认领妞妞做养女,绝对没一丝邪念,苏琴和张怡还成功哄得妞妞出示那封祖上姬氏练气士的信笺,这样说也不对,应该是妞妞自愿、炫耀般的展示了信笺,因为妞妞觉得这就是最好的领养资格证明,她和季良,就应该是一家人。

    弄明白了信笺的内容后,苏琴和张怡反倒有些弄不明白季良到底是个什么人了,怪物的绰号也因此而愈发坐实,其他的都被渐渐摒弃了。

    除了季良这个怪物,季天德是很好说话的一个人,同时也是传说中的好男人,有时候苏琴和张怡都怀疑季良是不是季天德捡来的,都说虎父无犬子,可这对父子的差距真的是有些大,甚至在很多方面是完全相反的,哪怕是有穿越的经历,这样的改变也未免夸张了点,毕竟在某个人身上一点都看不到其家庭所赋予的那种传统的东西、绝对算的上是很不寻常的。

    妞妞沉默了点,而且有些小大人,但实际上也不难对付,只要没有什么特别的企图,还是很好说话的。她一个小人儿,不太可爱但那么懂事,苏琴和张怡最多也就是想友好相处的心思刻意了点。就这点而言,想赢得妞妞的好感有些难,却也不会惹她厌,这对苏琴和张怡来说是个好现象,自从无意中窥视而被误会,尝试了念力的恐怖之后,两人对妞妞,就多少有了那么点心理阴影。

    相较而言,季家似乎反倒更能令精神放松,没有那种或明或暗的竞争,也不用去忍受那种充满了色欲的目光……除了季良式的肉体折磨,她们感受不到任何束缚,出行、上网、使用电话等等,都随意的很,以至于这次任务从某种角度讲一点都不像她俩想的那么艰巨。

    时光荏苒,转眼已是12月10日,这个冬天对大多数人而言,与往年并无多大不同,该下的雪下了,该刮的风也刮了,但在这天,异兆终于出现。

    极光!非常瑰丽的极光,在世界各地都有见,季良所在的城市,正好赶上傍晚见到,那景致显然远比流星雨更受欢迎。

    妞妞告诉和苏琴和张怡季良找她俩,两人见到季良时,季良正站在窗前看极光下华灯初上的城市。

    “你们的任务到这里就算是圆满完结了。”季良没有回头,手指轻弹,一张配方缓缓的飘到数米之外的苏琴手中。“服下这种药剂,能够一定程度抑制异化突变,更重要的是,异化者会提前约1小时出现明显征兆,眼睛充血、皮肤发红。”

    不需季良再多说什么,苏琴和张怡也完全能够理解这配方的意义所在了。

    “非常抱歉,之前发生了一些令两位感到不愉快的事。我本人没什么恶意,或者说,那是我对两位这段时间以来的付出的感谢,方式确实不近人情。最后请帮我转告冯裕将军一句话:无法适应者,终究熬不过漫漫凛冬。”

第219章 满把的王牌

    第219章满把的王牌

    “该死的!”冯裕在获知了专家的最新报告后,忍不住骂了一声。

    季良的药剂配方没有问题,配制并不困难。问题出在一味非常重要的材料上,也就是苏琴和张怡临走时季良要她俩带上的、一直在那里堆放的那几箱草木灰般的粉末。专家报告,这种粉末没有1个月别想解析清成分,可冯裕知道,他根本没有一个月的时间,半个月都未必有。如此一来,他指望靠这个来利益最大化显然行不通了,能够制成的药剂就那么多,据专家估计出的量,都不太够他自己的体系内成员使用,如何外售?

    冯裕很快稳定了情绪,呷了几口茶,他令人将苏琴和张怡叫来。

    “你们俩很出色的完成了任务。这是你们应得的。”冯裕说着将两份卷宗档案递给了神色明显激动的苏琴和张怡。

    “我个人希望你们能回到季良身边,有一天,我会最后拜托你们做一件事,这是一个抚养培养了你们20年的长辈的请求。”……冯裕显然很懂得如何操控苏琴和张怡。虽然20年的培养只换来两次正式任务,但冯裕并不觉得亏本,相反,他知道他赚了,比起他的同行们,他已经向前走了好些步。

    而且,也差不多该放放消息,结些善缘了。苏琴和张怡就是另外的一种善缘,从两人的报告中,冯裕能感觉到季良对这两人还是非常好的,不说别的,光是抑制异化突变的关键材料,两人这些天就不知道把多少人份的标准季良给喝了。而且洗炼的事他也听三儿子冯爱国说过,苏琴和张怡能有这样的机会,连他都有几分羡慕。

    苏琴和张怡没有任何犹豫的答应了下来,基本上,就算违心,两人也会遵照冯裕的要求去做。没有冯裕,两人早就被某些人吃的连骨头都不剩了,尤其是这几年,两人确实是被当大户人家的小姐般养的,尽管俩人也知道终有一天会像其他姐妹那样被赋予使命,但她俩还是很感恩,并且能为有报答的机会而感到内心轻松。

    冯裕对苏琴和张怡的表现非常满意。他的调教是得力的。人其实都有有债早还早轻松的想法,大恩如仇,便是这么来的,恩情太大、无法报答,对于一个有着强烈自尊、自信、本性要强的人而言,便跟仇一样,压的抬不起头,而苏琴和张怡若没有这样的品性,那档次便大降,是端不上正经席面,而只能成为玩物的。

    冯裕知道,人是会变的,当家花旦变玩物也很正常,任何工具都有使用寿命,甚至还会自损耗老化,人也是如此,一场浩劫,便如一场大雨,很多工具都会变质,所以该出手时就出手,这不,斩获颇丰。当然,即便这样,也不能抹掉心中的那份郁闷,冯裕也知道自己是得陇望蜀,可他不觉得这有错,错就错在季良,拿捏个什么劲?痛快点能死?

    确实,季良如果真的‘普度众生’了,会死。他觉得自己有些像《倚天屠龙记》中的平一指,救一人、杀一人。相比有很多人会因他的这种自私而死,救的不一定是他想救的,杀的人中有不少代表着良知和人性,这才是令他真正感觉遗憾的。

    “喂,大师啊,能听到您的声音真是太好了,我是老郭,台湾的老郭啊。我的旅游团已经抵达花城了,非常迫切的希望与您一晤啊!”

    “丽晶酒店顶层,你们来吧,两个小时以后,我给你留了一个小时的时间。”

    “好的、好的,我一定准时抵达。”

    季良挂了电话,冲眼前来自香港的霍胖子道:“可以了,让我看看你带来的孤儿。”

    百十来个孤儿进入富丽堂皇的大厅,排成稀松的一队,在季良面前走过,季良点出其中的30多个。然后有人在他的吩咐下,称出相应分量的草木灰,包装后交给霍胖子的人,季良则从手旁的桌上取过一本薄薄的册子递给霍胖子。

    “非常感谢,非常感谢大师!”霍胖子连声道谢。

    季良点点头,将一面背面镌刻了甲骨文的铜镜递给霍胖子,“置于空气流通处,下次我会首先通过它联系你。然后视情况教授你使用之法。”

    “明白了!再次感谢大师。”霍胖子双手接过铜镜,小心翼翼的揣起。

    季良端起茶碗,霍胖子道:“大师,那我这就告辞了。”

    “嗯,慢走,不送。”……

    这一天上午,花城来了十几支旅游团,都是儿童团,并且无一例外的参观了花城唯一一家五星级的丽晶酒店,有趣的是,就总人数上看,有大约4成旅游团成员就此不知下落,然而这一情况却没能引起任何方面的关注和重视,反倒是那个上午,历经酒店外围有特警保驾护航,放哨站岗,搞的比省里的官员莅临还隆重几分。

    “季先生,有位龚虹女士说是与您熟识,她想见您。”

    “嗯,让她进来吧,让她径直到顶楼小会议室。”

    “好的,先生。”

    季良起身,向一名典型精英人士打扮的男子道:“后续工作由你来主持,干好了我会额外给你10支2号药剂。”

    男子颔首躬身,极为恭敬的道:“请大师放心,我一定全力以赴。另外,非常感谢您的慷慨。”

    药剂就是生命,药剂就是一切,而且这男子很清楚,2号药剂,成本更高昂,效用也更显著,10支药,那就是10条人命。

    季良走后,男子将自己适龄的儿子掺入季良挑选的人当中。

    “爸爸,这是在做什么?”

    “一个游戏,一个很好玩的游戏。”男子尽可能的不让自己的声音发颤,笑的十分勉强。

    望着儿子随众离去的身影,男子紧紧的攥着拳头:“儿子,老爸能为你做的,就这么多了!”……

    与此同时,季良在小会议室中见到了龚虹。龚虹看起来气色不太好,明显有些憔悴,这可不是脂粉所能挡住的,尤其是对季良这样有敏锐洞察力的人而言。

    “坐吧,龚虹。看你这样子,秦老板找你麻烦了。问题估计是出在你女儿身上,你们当初隐瞒了那一段。”

    龚虹讪讪的笑。

    “这次来是为了药剂吧?秦老板得知原来身边的任何一个人都有可能异化突变之后,恼怒之余,肯定给你下了死命令。”

    龚虹拂了拂额侧的头发,“还有什么是你不知道的?”

    “虽然只是一句恭维话,但由你说出来,还是感觉很受用。”

    听到季良说这话,龚虹心跳不由的开始加速,女人的直觉让她感受到了暧昧的味道,她意识到季良会答应她的要求,但不会没有代价。这代价她在来时就已经想到过,当它真的有发生的迹象时,她还是忍不住开始紧张。

    “我知道你讨厌我的老板,而且我一直扮演的角色也不太好,但我还是希望您能答应我的请求,我想要一些药剂,我愿意为此付出任何代价。”这话说出口,龚虹有种解脱般的轻松,还有羞愤和隐隐的期盼……总而言之,她此刻的心情复杂极了。毕竟她在此之前,从而想过自己会以这样的方式跟季良说话,讨好甚至是乞求,并且近乎**裸的表达出不惜献身这一信息。

    “你的话确实让我想到了‘趁人之危’这四个字。然而我思来想去,确实无法自你那里找不到什么其他让我感兴趣的交易物,更重要的是,我讨厌听到:谢谢你,你真是个好人。这样的话。正好我手边的事基本已经处理完了。我们可以换个地方,找个房间,而在这个过程中,你或许需要酝酿一下感情,毕竟应付差事和倾尽全力给人带来的感官和实际效果,是截然不同的。而我的回馈同样会因此有所区别。”

    龚虹的窘的脖子的泛起了红晕,她是个特工没错,很多任务也确实倚靠着自身的美貌得以完成,但从未真正的被人占过便宜。未曾想,一线出生入死数年都保有的清白,会以这样一种情况完结,当真是命运弄人。

    季良确实有兴趣享用龚虹的身体。这个曾经趾高气扬、用一种看似悲天悯人、实则轻蔑不屑的态度审讯他,如今却不得不乖乖的主动奉献自己、曲意奉承。这种感觉确实很刺激。更何况,龚虹成熟女人的身体本就非常棒,平常有洁身自好,未被频繁采摘,那种敏感和略显生涩及窘迫的肢体语言,都远不是伊西那般奔放的外国妞所能比拟的,季良承认他更喜欢这个调调。

    季良在享用龚虹的**时,龚虹的情绪变化也让他感到有趣。最初尽管极力掩饰,但季良还是能感觉到那种屈辱和心底的抗拒。但后来,这一情况被越来越多的惊讶取代了。是的,惊讶,可能是龚虹没想到季良这方面竟然如此厉害。对男人而言,这种无声的鼓励显然要比咿咿哦哦更具助兴效力,于是季良性质很高的继续索取。随后,龚虹的生理**被勾动,变得越来越主动和积极,最后根本已分不出到底谁才是被占了便宜的那一方,房间里到处留下了战斗的痕迹,**的气息空调换气开了好半天,才减弱下去。

    龚虹沉沉睡去,再醒来,已经是翌日凌晨6点有多,她一觉睡了超过12个小时,没吃晚饭,也没做荒诞的梦,竟是前所未有的踏实。

    龚虹一动,季良就醒了。

    “感觉怎么样?昨天后来你的疯狂让我都有些吃不住劲。摸起来有些肿,不知道痛不痛。”

    龚虹脸又红了,声音极低的道:“还、还好。”

    “丰腴饱满,真是不错。这里也很好,形状好,也够白皙挺翘。”季良说着,另一只手抚上了龚虹的**。

    龚虹羞的不好意思抬头看季良,不过很快就有了感觉,于是两人又战了两个回合。

    经过这番晨练,龚虹总算不那么窘迫了,她伏在季良的怀中,幽幽的道:“至少你很强大,我暂时不用为安全什么的担心。”

    “缺两根柱子,嗯?”季良说着挺了挺下身,又捏了捏龚虹的左胸。

    龚虹沉默,过了半晌,道:“我该走了。”

    良的回答显得没心没肺。然后他感觉到了怀中的龚虹身体微微一僵。

    接下来气氛不太好,洗漱、穿衣、早餐,都显得有些沉闷。

    看着面前手里薄薄的一本册子,和两项药粉,龚虹有想哭的冲动。

    “你过来。”季良在龚虹迈步要离开的时候对她招手。

    龚虹走了过去,然后季良递给她一个上一刻还完全不存在的包裹。

    “你女儿说的没错。我这人想法有些传统,而且占有欲很强。我没用过的也就罢了,我用过的,别人碰一下都有错。这里特指、女人。”

    龚虹终于没能控制住自己,而扑进了季良的怀中。

    季良揽着龚虹弹性十足的身体。道:“虽然我们的关系不和谐,甚至不科学,但我还是很想能够跟你时不时的早午晚锻炼一下,并且加深彼此的感情。当然,这与爱情无关,但总还有其他的可以谈,可以成为彼此需要对方的理由。你觉得呢?”

    “我答应过秦国平,这是最后一次。”

    “非常好。有我爸那个包袱在,我不介意再带一大一小拖油瓶。包裹里死一些比较有趣的用品,有说明书,路上慢慢看。”

    让季良没有料到的是,他和龚虹的这次分别时间比他预想的要短的多的多,他以为下次相见或许已经是浩劫之后,但实际上,不是浩劫之后,而是两天之后。

    龚虹的情况看起来挺糟糕,甚至有着明显的精神恍惚,而且季良没看到龚娜娜,于是他意识到,问题恐怕就出在那个丫头身上了。

    果然,龚虹给季良看了龚娜娜留给他的一张便笺:你用卑劣的手段夺走了我惟一的亲人,我跟你势不两立。那包物品,就是一点点利息,我们走着瞧!

    季良安慰龚虹道:“她有那些物件,又足够聪明,至少你不必为她的安全太过操心。而且我能够从这便笺上残留的气息感觉到,她已经提前觉醒了。能够提前觉醒,娜娜的资质,可是比我要强很多的。”

    “这是真的?”

    “是的,原本的历史,首批觉醒者是浩劫当天出现的,但受我使用能量的影响,星尘有微量泄露,在这样的情况下能觉醒的,资质自然是一等一的。我猜娜娜没有当着你的面服用抑制异化突变的药剂。”

    “是的。”

    “因为她感觉到了自身的变化,并且不想这种变化被打断。”

    “一定会是觉醒者,而不是其他情况?”

    “是的,觉醒是星尘诱发自身的进化,异化突变则是被迫的改变。两者有着本质的区别,而且,微量星尘也不足以支持异化突变的出现。也就是说浩劫正式登场之前出现的,不管征兆多么特殊,看起来多么古怪,实际上都是觉醒者,他们就是这个时代的xman。”……

    浩劫邻近了,觉醒者们在世界各个地方经历着他们奇特的人生体验,从平凡到变成蜘蛛人,他们自己迅速的完成了适应,但这个世界对他们还远未谈的上适应。各种的违常规情况发生频率越来越高,再加上天空的奇异景象,以及各种版本的关于世界末日将临的预言的流传、以及趁乱起哄、趁火打劫的恶意行为的增多,整个人类的世界都开始陷入一种不安的躁动……

    ……

    第219章满把的王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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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0章 北上

    打发苏琴和张怡离开后,季良便搬了家,两女再回来已经是人去楼空。借助特殊的消息渠道,两人听闻季良在花城,于是又风尘仆仆的赶过去,然而仍是晚到一步,季良已经带着龚虹去Happy,精英男也按照季良的吩咐将事情处理妥当,两女看到的是正在全面清理卫生的酒店工作人员。

    失去了季良的消息,苏琴和张怡一合计,觉得就这样回去,怕是最终还是会被某些权贵吃掉,好不容易有这样一个心安理得脱离这一行当的机会,没有理由不争取一下。

    于是两人拉起季良的虎皮,间接从冯裕那里获得一些便利和物质上的支持,实则各奔家乡。

    她们的亲人尚健在,按照卷宗上记述,当初是被人贩子诱拐,后来冯裕派人多方奔走,才查明了两人的根脚,虽然两人的记忆中,自幼小时便在全封闭的军事院校度过,但毕竟是亲生父母,心底积压多年对亲情的渴望成为驱使两人做出这决定的动力,两人都觉得,至少要回去看看,并为亲人做些力所能及的事。

    当苏琴和张怡约好了再会地点和时间,各自踏上归乡之路的时候,龚虹正有些尴尬的正式被季良引荐给季天德。

    季天德之前见过龚虹几次,不过当时双方地位相差悬殊,季天德要陪着小心,现在则反了过来。季天德倒也没什么河西转河东的扬眉吐气感觉,他更多是是替儿子操心。

    这要搁过去,龚虹这样家事人貌的女人,哪怕是带着一个孩子,季良娶人家那也绝对是攀了高枝,但现在不同了。相比之下,季天德更希望看到季良和苏琴或张怡走到一起,怎么说龚虹和季良也差着8岁,而且还有个16岁的女儿,听说还叛逆的跑掉了,这关系可不好处理。

    “儿子,你爸虽然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这女人,不能太多。关键不是一夫多妻是否公开化、合法化,关键在于家里会不安宁。我爷爷的爷爷,那就是个典型的例子……”

    当晚,跟龚虹欢好之后,季良躺在床上想起了他老爹白天的‘教育’,感觉的确有几分道理。

    龚虹失去了女儿,自己又脱离了多年来效力的组织,街面上又日渐混乱,各种案件层出不穷,面对这一切,再加上多年来积累在心底的积郁趁虚爆发,正是最凄惶无助的时候,所以季良幸运的获得了一个不错的心灵切入点,基本没做什么就当做了依靠。之前向季良大倒苦水,刚才在‘肉搏战’中疯狂的发泄了一把,此刻倒是感觉好多了,见季良沉思,也半坐而起,枕着季良的肩膀,问:“在想什么?”

    “在想我爸白天说的话。”

    龚虹心中一紧。“是关于我的吗?”

    “有一定的关系。是关于一夫多妻、容易家中不睦的。”

    龚虹越发紧张,不过不是因为多妻,她道:“我可以成为你的妻子?”

    “没想过吗?怎么变得对自己这么没自信?”

    “我以为、你只是……”

    “玩玩?嗯?”

    龚虹没吱声,对季良,她既有所期望,又不敢报以太大希望。

    “人在花丛过,片叶不沾身。我据这种境界可是差的还远。我们的认识方式也许不太美好,但并不表示不会有个美好的过程、以及结局。寒冷而黑暗的时代已经到来,并不是只有你才渴望温暖和安全。我们彼此依偎取暖,不仅是肉体,还有心灵。”季良说着拉起驼绒背,为龚虹盖上,顺便还用温暖的手抚摸龚虹已经有些发凉的肌肤。长江以南无暖,冬天房间里格外阴冷,以至于很多老头老太都喜欢在冬天到户外晒太阳,这在北方显然是不可想象的。

    如果以前是因为季良强大的力量给她带来了足够的安全感,那么由现在起,龚虹发现自己开始见到季良性情中好的一面。护短、对家人很好,或许没那么好,但与其对外的狠辣风格一比,就觉得真的很不错了。一个冷酷的人,当他做出一些呵护的小动作时,比如拉被子,为她摩挲发凉的肌肤…难免让人觉得格外温馨,甚至有些受宠若惊。

    “季良、我可以信任你吗?我可以信任你吗……”龚虹八爪鱼般缠住季良,在他耳畔一遍遍的问。

    季良没有吱声,仅是吻了吻龚虹的秀发,黑暗中,他的眼眸中闪烁着一种复杂难明的光芒……

    隔了一日,龚虹有些战战兢兢的求季良和她一起去找女儿。

    “我知道这个要求很无礼,可我真的放心不下娜娜。或者,请你给我些指引,我自己去找。”

    当时季良刚干完符文制作的活儿,正闭目养神。听龚虹这么说,睁开眼,摇摇头。

    龚虹的神情由不安变成了凄惶。

    季良向龚虹伸出了手,要她过来。

    龚虹动作了,不过显得有些行尸走肉、灵魂不再。

    “龚虹,我不太喜欢你的这种态度。我一直觉得,你是成熟、理性而智慧的。你要清楚,假设我只是想要俯首帖耳的女奴、**,完全可以找到比你更棒的,而且要多少有多少。小小药剂,就是命,黑市价已经是500万一支,近来各大银行都出现挤兑风潮,即使真有这么多存款,也提不出来。只需要它,我就能让特警护卫,让市政保驾,驱使各行业的精英效力,会缺女人吗?赶快给自己定位吧。”

    季良说着话锋一转,“至于娜娜。我一直都在想,你要隔多久,才会提起这事。从时间上来看,我比较满意,还算能沉的住气。实际上,我已经准备好了。我们一个小时后就可以动身。”

    龚虹一怔之后,喜极而泣,扑进了季良怀中。季良拍拍她的背,“告诉你个小秘密,坏蛋总是喜欢和好人在一起。你如果不管娜娜,我会在用一段时间后,如弃敝屣的将你抛弃。因为我知道就凭我的人品作风,我在你心中的地位永远都没机会超过你女儿,你可以不在乎自己的女儿,我如何能指望你可以对我好?”

    龚虹在季良的肩膀上咬了一口。她发现,她已经真的开始有些喜欢上这个另类的小男人了……

    举家北上之前,季良将在花城准备的一应物资全部封存。自他回归之后,几乎是每到一地就会准备些物资,量不大,但都很精致、储备手段也比较特殊,花城算是个大点儿,不但物资齐备,量相较较大,还有车。

    浩劫之后的头几年,电焊无法使用,乙炔、氧气的火焊也是用一点少一点,所以几乎见不到实用的民改装甲车。而且现代车辆大都是电控、电子打火,这在浩劫之后都无法启动,想要有个代步工具,不改装是不成的。

    市面上越乱,神棍的地位越高,季良现在可牛气了,1支2号药剂千金难求,曾经爱答不理的、现在无不点头哈腰,方便之门大开,像这次北上,季良便是搭乘着军方的直升机,为了安全,季良还特意让准备了降落伞,今天已经是12月19日,极光显现虽然看起来并无明显的变化,但实际上天候已是越来越不稳定,浩劫随时都会爆发,飞行也因此变得越来越不安全。

    中途加了一次油,直升机平安抵达京郊的延庆县,这时天已经很了下来,季良没急着走,而是就近找了家快捷酒店住下。

    龚虹被季良折腾的够呛,一路上都是睡过来的,如今好不容易养出来些精神,季良却表示需要新一轮的折腾。施加在龚虹身上的,要比当初对待苏琴和张怡的那套更复杂些,更花费成本,季良甚至动用了自身的虚寒能量来帮助龚虹,龚虹不愧是有着一流的战士底子,硬是没借助什么特别的手段而撑了下来,她本来年纪偏大,开发潜力有些不足,但这番坚持忍耐,却是让她在精神力方面收获不小,算算总账,反倒是目前经季良之手改造体质的人中,获益最大的。

    床上,龚虹近距离望着疲惫不堪的季良,手无意识的梳理着季良的头发,问:“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季良半真半假的道:“我照顾你,你也会照顾我,说不准什么时候,我就要靠你来救命。”

    龚虹哑然失笑。“你需要我救命?我怎么感觉你在这世界上根本就是高手寂寞呢?”

    “你也是高手呢,床上高手。”

    “讨厌。”……

    第二天一早,龚虹见识了一样传说中的物品——‘人皮面具’。

    “低等法器,只能是改变脸形,体形、声音,都无能为力。我当初选它,也需是贪图其数量,这法器名叫十二生肖。”季良一边说一边帮龚虹戴,既然是法器,就需要能量运作,除了季良,就算是妞妞也还没有足够的自己使用的能力。

    “这么说当时还有其他选择。”

    “嗯,有些物品就是这样,你在获得其归属权时能够选择它的展现模式……呵,好了。”

    季天德和妞妞跟着季良,对这人皮面具已经习惯,龚虹却是觉得新鲜,去照了镜子,镜子中的她姿色被消减了5成,看起来也就是中人,有意思的是,不管她怎么摸,都感觉不到面具的存在,仿佛这就是她的脸。

    季良扶着洗浴室的门框,望着龚虹道:“这法器就算是相师也无法看出破绽,你现在的生肖便是马。这是一张标准的属马的北方人的大众脸。”

    “挺好玩的。”

    “嗯,也有不好玩的,想我死的其实不在少数。好了没有?我们路上聊。”

    四人分开,妞妞搭档季天德,准备车辆物资,季良则和龚虹开着偷来的车进京。龚虹还为此感慨:“你现在偷车不用砸玻璃了。”

    是的,十方丝就是万能钥匙,效率丝毫不比使用真钥匙差。

    经季良一聊,龚虹才知道‘未来党’的存在。这个名称第季良为了方便而杜撰的,代表的就是林道伏击的那批人。

    “……武器、防具都是独有的,其技术大约领先当今主流科技十年,这倒不算什么,欧美一些发达国家小规模试生产的话,还能比这个更高级。真正值得留意的有三个方面,首先是空间穿梭技术,这个是超时代的。然后是外挂式能量的运用,虽然还不太理想,但发展方向对头,而且从数据分析来开,浩劫之后,效果会有一个不俗的提升。因为这其运用方式是‘黏着混合式’,本身使用的就好苍蝇纸,能够吸附周围游离的能量,虽未分类,但很实用,尤其是浩劫初期,能源择用的宽容性越高,越有力。最后就是控制技术,生物寄生,同宿主的大脑有机融合。”

    “也就是说这些人不会却炮灰用。”

    季良点点头,在另一个时空,他的傀儡技术玩的风生水起,回来后因为暗鼎的问题而暂时不具备走这条路线的基础。没想到竟碰上了这个类型的对手。

    “那次行动之后,虽然再无动作,但我判断这不过是蛰伏。在收集了我的一些战斗数据后,静待浩劫的到来。这正是我所在意的,对方的本领让我有种浩劫后开发的感觉。”

    龚虹惊道:“和你一样是时空穿梭者?”

    “这个到并非一定,但可以肯定的是他们也知晓浩劫将来,而且是能量纪元,并且还不知道通过什么手段获得了一些信息数据,否则其研发方向不会如此精准实用。那种热金属流般的熔液弹,对付战职者同样好使,甚至比普通情况更好使。”

    “他们为什么要对付你?”

    “堵路?搅合了他们的好事?因为我发扬风格,前期的预言都是不收费形式的,害的他们蒙受惨重损失?说实话,这个我倒不怎么关心,独霸世界、毁灭星球,这个世界从来都不缺疯子和狂人,真要能把这类高难度事业做成了,倒是值得喝彩和掌声。”

    “为什么不能选择交流,而是直接就动手?”

    “这是个好问题,也许解开了这个谜,其他的困扰,也就都能迎刃而解了。总之就目前而言,未来党最值得注意,他们说不定有能够破解法器的技术,而那些炮灰,数量一多,对我而言都是个麻烦,你就要格外小心了。正常方式的格斗几乎伤不到它们,就算能干掉它们也意义不大,而且可以预料到,浩劫之后,这些炮灰会更强力。”

    “讨厌的对手。”

    “是啊,我在另一个时空也善于使用傀儡,所以明白这些家伙的难缠。不能击杀其掌控者,便只能陷入消耗,他们会越来越了解你,行动越来越有针对性,而你,你不可能永远准备得当,状态良好。”……

第221章 拉近心的距离

    站在龚虹家的门口,季良阻止了龚虹插钥匙开门。

    “我们不需要进去么?”

    “嗯,小心点好。”说着,季良在鼻子上抹了些药粉,然后四下里嗅了嗅。

    “你离开后,有人来过,其中一个是柳青,我还记得她的气味。另外还有一拨,都是雄性气息发达的,他们进入了你家。”

    龚虹心中有些不是滋味。她知道家里十有八九被布置了监控陷阱。特工们在这方面还是很有一套的,基本上比影视里演的有过之而无不及。真要进去了,身上一旦被附着上了沾染物,很难弄掉。

    季良有十方丝,驾驭起来可比什么绳状观察探头好用多了。“嗯……我找到需要的了,我们可以走了。”

    一件龚娜娜替换下来的、尚未清洗的衣服,从上边采集到足够施法的气味,这就是季良需要的。

    离开住宅区,在一处僻静角落,季良施展了一个龚虹看不太明白的小技巧,然后分别指了指两个方向道:“这边、和这边,想想,有什么娜娜可能去的地方。”

    思忖之后,龚虹道:“那边,可能是我妹妹一家的住处。这边,难道是我所不知道的某个同学家?”

    “娜娜的同学有可能住在邻市,每天打直升机来上学么?”

    龚虹果断的摇摇头。

    季良道:“那么就先从距离较进、且熟悉的开始。”

    “嗯。”

    两人正说着,三个青年人光临了这偏僻的一角。

    “嘿!你们两个,大冷天,在这里搞毛的个婚外情啊!”一个青年肆无忌惮的打招呼。

    另外两个拿出了武器,藏在袖筒里的砍刀,和一把蝴蝶刀。

    尽管戴着面具,神情还是不打折扣的展露了出来,龚虹一脸怒意,气愤道:“现在可真是乱了,这里可是京城,光天化日就有这样的情况发生。”

    “情况会只会越来越糟糕。”季良拉着龚虹的手,迎上三个青年人,眼光落在蝴蝶刀上瞟过,一笑,道:“我喜欢你的刀。”……

    走回到人流熙攘的大街,那柄银色的蝴蝶刀已经在季良手上,耍个刀花,收了起来。至于那三个不良青年,恐怕整个白天都要在垃圾箱中度过了。

    之前偷窃来的车进城没多久就被季良弃了,城里监控摄像头太多,使用时间稍长些都会惹上麻烦。两人走到街边招手打车,轰!道路斜对面大约百多米外的一家不知什么商铺突然发生爆炸,跟电影里的镜头非常相似,整个门面都被强劲的气浪掀飞,火光中,碎玻璃渣和木屑、泥屑直跃过人行道,直溅到了街面上。

    尖叫、刹车声、撞车声顿时纷纷响起,行人成了没头苍蝇,四下乱窜的有之,就近抱住树或倚在墙角里的也不少。还有哭喊声传来,显然有伤亡。

    龚虹几乎是条件反射的摸枪,随即反应过来,手有些不自在的插进衣兜里。

    季良见龚虹一脸怏怏,“怎么?又想到了工作中的那些不开心,还是有些放不下?”

    “都有一点吧。我发现自己真是个失败的人。当初就是负气离家出走,现在又是负气撂挑子,扔掉了工作。连娜娜也跟了我……”

    季良没有接这个话茬,他不太想跟一个荣誉感很强的公职者谈论奉献、职责这类话题。双方看待同一件事的眼光偏差太大,龚虹眼中的为国为民,在季良看来不过是掌权者的手段,不是说没有为国为民的成分,而是那不过是次要的,又或干脆是副产品。

    “走吧,我们已经没多少时间。”

    步行出两条街才打到车,赶到龚虹妹妹家时,已经是晌午。

    叮咚!

    防盗门拉开个缝隙,里边链子拴着,时下世道已经很不太平,人们见陌生人警惕性明显提高了。

    “找谁?”门后站着的是个20多岁的少妇,季良一眼就能辨认出这应该就是龚虹的妹妹,眉目间相似度非常高,只不过身材、气质、样貌,各方面外在条件比之龚虹都要差着一个档次,勉强算中上之姿。

    季良微笑着递上一本薄薄的小册子,道:“您好,打扰了,我们是推销新型纳米保暖内衣的,这是我们的产品介绍。”

    龚虹的妹妹本是想要出口拒绝的,最近因为龚虹,她一家被有关部门烦到了,心情本就不怎么好,不过她见季良的肢体动作明显意有所指,顺势一看,便见到了宣传手册上正在渐渐消失的两个字:小丫。

    乳名,这是她的乳名,很早就不用了的那种,除了家里人,连她的丈夫都不知道。

    龚虹的妹妹神情有些激动,季良声音却没给她说话的机会。“产品介绍希望您能认真的看看。凭此册还能享受我们的优惠价。再次对打扰到您致歉。再见。”

    季良一边说,一边指了指耳朵,然后又指了指宣传册中夹着的《渡劫指南》。

    龚虹的妹妹随即明白了,隔墙有耳,不方便说话,该说的都在宣传册中。

    季良跟龚虹走出很远,龚虹才叹道:“真难为你了,想的如此细致,竟然真的准备了保暖内衣的宣传册。而且一路发上来。”

    “不这样,瞒不过那些心细如发的特工。你妹家对门那户,明明自门孔里偷窥,却敲不开们,而且屋里是三个壮的牛一般的男人。”

    “娜娜最近确实来过这里?”

    “嗯,停留了数个小时,没有进屋。我猜测她离家后的第一晚就是在门外度过的。”

    龚虹听的悲从心起,眼泛泪花。

    季良开解:“往好处想,至少她表现出了坚强的一面。”……

    傍晚的时候,两人驱车抵达了天津某住宅区。随后没有得到屋主的同意,就擅自进入某个家徒四壁、肮脏不堪的民房。

    这是一件老旧的房子,从家中为数有限的摆设能看的出,它应该是属于某位、或某两位老人的。不过如今家中有些新的元素,颜料和油画,多是些临摹作品,季良虽然不懂画,但看那一副副画呆板而造作,估计也不是什么好作品。油彩的气味中,还混着放馊了的饭菜所发出的味道以及浓重的劣质酒的气味。屋子里的东西几乎没一一样是在该在的地方,所有的一切都说明,这屋子的主人生活状况很糟糕。

    那是个长相很不错的中年人,可惜消瘦和憔悴已经将之蹂躏的一塌糊涂,当其试图睁大迷醉的眼睛,看清来人时,季良手指轻轻一勾,便使其昏迷了过去。

    “这是谁?”季良问这话,其实心中已经有了一些估测。

    “娜娜的父亲。”

    “我记得你说过,他死了。”

    “我不想让娜娜知道有这样一个糟糕的父亲,我只当他死了。”

    季良点点头,话锋一转“你的女儿显然比我们想象的还神通广大些。”

    “娜娜进来这里了?”龚虹忧虑的问。

    “嗯,待的时间不算太短。”

    “这么说他肯定知道点什么?”

    “是的,他的衣服上也有娜娜的气味。而脖子上的伤痕,显然不是注射留下的。”

    龚虹像审讯犯人一样审问了她的前夫,一个曾经的理想主义者、浪漫的画家兼诗人,一个曾让龚虹爱的发狂,为之与父母决裂、离家出走,18岁产子的帅男,现在他不过是个苟活的瘾君子。

    这个男人堕落,始于自视过高、在现实中屡屡受挫,另外就是放纵,学国外的某些艺术家靠毒品寻求灵感、或许他曾经真的找到了一些,但毒品赐予的,在事后以百倍代价收回了,如果说他以前只是愤世嫉俗,那么现在已经是一滩屎一般的东西,他甚至能在龚虹面前呵呵笑着说出‘娜娜可真像当年的你,我忍不住就想干她’这样的话。

    “这可真是个糟糕的事。”季良说。

    掌掴的那个男人满嘴鲜血的龚虹气的呼吸急促的道:“确实糟糕,娜娜跑这里来寻父,结果差点被强暴,这对她的心灵伤害太大了。”

    季良摇头。“这不算糟糕,糟糕的是,经过这事的刺激,娜娜很可能加速觉醒,一旦她完全觉醒,气息就会彻底改变,我们将此失去线索,也失去了给予她正确引导的机会。走吧,去最后的地方看看。”

    最后一站,天津地标建筑之一天塔湖天塔。

    “娜娜她跳下去了?”龚虹颤抖着问。关心则乱,她现在的智商绝对连平时十分之一都没有。

    “不,她想明白了,她觉醒了。”

    龚虹伏在季良怀中,哀哀的抽咽哭泣起来。她现在只是一个异常悲恸的普通女人。同时也越发的深陷于跟季良的非正常男女关系中。其沦陷速度,便是当年懵懂轻狂时也不曾及的上。说实话,龚虹不知道这是好事还是坏事,或许等待她的将是比上一次更深的心灵伤害,但这刻她宁愿沉沦,毕竟心灵的孤寂无助比独自面对这寒冷的夜更可怕,而季良就是她如今能抓住的惟一让她能获得一些温暖和安慰的人。

    寻女至此告一段落,季良在回程的路上,问心神有些恍惚的龚虹“进体系要查三代,你这种问题青年,怎么能进入国安局那种特殊部门?”

    龚虹悠悠的道:“我无意中从车轮下救过一个老人的命,她的儿子帮我改变了命运。如果不是他,我就完了,我当时才19岁,带着1岁不到的娜娜,无依无靠。”

    “走吧,我想我们可以用一些实际行动还掉那份恩情。”

    这次北来,帮龚虹找娜娜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就是还人情债,龚虹的父母再有不是,也是有养育之恩的,跟龚虹有些往来的妹妹可以代为招呼。另外就这这份救命之恩,季良倒是不在乎外人的看法,他只是不想龚虹背太大的心里负担。更何况现在还这份情,可谓举手之劳。

    令季良没想到的是,他竟然因此结识了一位回归以来,让他最具好感的官员、徐征。正派、坦荡,却也不失机智和头脑,相比于权力、地位,这个人更在乎的是传统和荣誉,是那种非常有民族使命感的人。

    见到龚虹,这位两鬓霜白的五旬老者笑道:“小虹啊,你这个时候能来,我一点都不惊讶呢。”

    “徐叔叔,我有负您的期望,工作上撂挑子了,生活上也是一团糟糕。”

    季良只看此刻龚虹的神情态度就知道,她的忠诚和荣誉感的根源在这里,而不是组织的关怀和培养。

    寒暄落座之后,谈起时局,徐征很客气的希望季良说几句实在话。

    季良毫无拘束的指点江山道:“首先浩劫是没有任何方法避免的。而从我的角度看,造成严重的灾害也是必然,无论怎么做都会如此。或许我见过了太多死亡,所以看问题有些冷酷。在我看来,一个以适应为衡量标准的水平线决定了一切。水平线之下,死亡是必然,即使是暂时苟延残喘,也无法熬到曙光降临。这不是大洪水,水过去就可以重建家园,这是一个会持续至少60年的超级灾厄,并且不是说60年后灾厄会结束,而是那时需要面对更严峻的挑战和威胁。”

    “如果有可能,我也不希望搞一刀切,我希望综合素质好的可以活下来,相反的全部死掉。但这只是个愿望。而且,没有经历浩劫的洗礼,哪些人才算合格很难说清楚。于是我想到了一个现在所使用的方法。加速死亡,让洗礼更残酷。世界上的粮食物资就那么多。某些人大量囤积,意味着市面上的闲散物资总量会下降,也就是说本来可供幸存者吃1个月的粮食,变成了三个星期。至于哪个才是空耗粮食的蛀虫,这个已无法去理会。先要尽快将总人口降下来,这对大家都好。死了也就没什么念想了,活着的可以不那么痛苦。”

    徐征道:“你的意思我基本理解了。可你有没有想过,那些先期囤积物资的,会将精力用在经营荒唐的末日王朝和彼此攻伐上?”

    “想过,所以我说帮助过的那些大户希望他们可以不至于利令智昏,否则我负责将其抹杀。”

    “嘶……看来一切都早就安排好了。”

    “做事在人,成事在天。没有什么是百分百保险的,但这确实是我想到的办法。我为这个世界带来了影响和干扰,我就有一定的责任不让它太过偏离轨迹。”

    “你呢?你得到了什么?”

    “时间,成长,在另一个时空,我有很大的麻烦需要解决。”

    “可你已经改变了未来。”

    “只是这个世界的,不是我所在的那个世界的。”

    “不同的世界?”

    “是的,平行宇宙。”……

    季良离开之前,道:“徐先生,你是我见过最称职的官员。俗话说,物以类聚,我想您一定结识有莫逆好友,我个人希望你们都能平安渡劫,为此,我愿意尽自己的一份绵薄之力。”

    徐征笑道:“不瞒你说,我确实有几个好友,而且他们一直都在为努力振兴民族而奋斗着,如果浩劫后的局势真如你说的那样,我想我们大概会组织个公司,新时代源于星尘,那么这个公司就叫星尘公司好了。呵呵。”

    “……”季良难得的人前失态,怔在了那里。半晌之后才道:“你的朋友中,是不是有一位叫做史俊风,还有一位叫张耀东?”

    徐征也是一愣,随后道:“看来他们在另一个世界也干出了名堂,现在这两人还都在美国。”

    “星尘公司有您在,或许能走上一条更为光明的道路也说不定。”季良说着从空间法器中拿出一个小盒,双手奉上。“护身符和三粒吊命的药,还有1个小瓶中类似救心丸的小颗粒,用于解乏和提神,1次1粒。”

    徐征很大方的收下了,也没有特别多说什么。

    离开徐宅之后,龚虹还为此而感叹:“真没想到,你也会如此尊敬一个人。”

    “他绝对够那个资格。”

    “现在呢?我们要去哪里?”

    “你看起来似乎振作了不少。”说实话,之前龚虹那萎靡的样子,看着是让人怜惜,但绝不是季良希望看到的。

    龚虹道:“我心中仍不可自抑的忧心娜娜,同时也对妹妹和父母那边有些不放心。但我知道我现在最应该做的就是体谅你的难处,虽然你从没有跟我说过,但我知道那只是因为你性格中传统一面在持续发挥作用。”

    龚虹能如此说,季良感到很欣慰,知情识趣,这正是像龚虹这样的女人能被他另眼相看的原因。

    季良道:“希望自己身边的人幸福、快乐,不被烦心事所扰。我要面对的问题,很自然的就尽量不去谈。这其中固然有你所说的性格中的传统部分在发挥作用,却也不乏其他因素。比如你们还缺乏成为合格助力的能力。所以,打算帮我,可得有吃苦的准备。”

    “嗯,我能吃苦。我不会被女儿比下去,我不要成为你的包袱。”

    “非常好,欢迎你正式开始接受我的地狱式函授课程。”……

第222章 宣泄

    “……本台最新快讯,全国知名的优秀企业家胡XX今日被当局喝茶,理由是非法囤积物资,据有关人士分析,这是末世谣言愈演愈烈的情况下,政府出台的一系列应对措施中的一项,从而一举扭转了民间流传的官商相护的不作为形象,下面,我们来关注下实录……”

    “……下面是国际要闻,今日,巴黎发生30万人的大游行,游行民众情绪亢奋,与当地警察发生肢体冲突,继而演变成一场骚乱,巴黎市长不得不请求军队开进这座不设防城市……”

    坐在电视机前的季天德聚精会神的收看着新闻报道,感叹道:“外国可是乱套了,比较起来,还是咱们国家更稳定。”

    “我党可是靠嘴起家的,知道宣传的重要性,对媒体控制向来严格,这一手用他国之灾来吸引眼球的手段,用的相当老道。”

    季天德瞅了儿子一眼,道:“你这孩子,不要总挑刺嘛,ZF还是有所作为的,像那个胡XX,处理的就很及时,大快人心。”

    季良摇摇头。“是很及时,不过大快人心就未必了。这是我党另一拿手绝招,摘桃子。胡XX搞那么大动静,早干什么了?为什么时隔两个多月之后,才动手?因为桃子熟了,直接摘来就能吃,而且好吃。”

    季天德也摇头,心说他这儿子当年的那些政治教育课算是白上了。

    季良知道他爸这代人,对国家、对党,有着浓烈而深厚的感情。便就此收住了话题,以免更严重的刺激到老爷子。

    端着一杯红茶溜溜达达的转悠,龚虹在勤修苦练,这娃很有点笨鸟先飞的觉悟,知道自己年岁大,天赋资质也一般,就用加倍的努力来弥补不足,搞的这几天就跟下了苦窑的奴工,休息的时候几乎是一沾枕头就睡着了,别说是‘肉搏战’,连亲密的小动作都省了。

    妞妞也同样用功,不过不是修炼,而是学习知识。或许是家庭的原因,妞妞对学习知识有着超乎寻常的渴望,不说别的,光是每天200张A4纸的字帖临摹课业,就绝对是件吃力的事。反倒是修炼,因为天赋足而年纪小,反倒不需要激进,季良每日给她安排的修炼课程,都能轻松的完成。

    季良最终拐进的了自己的工作室。

    这是一间三十多平的小黑屋,靠墙有工作台,看起来极似季良在另一个时空所使用的那种工作台,只不过实际功能要单一的多,而且也不能打包。这样的工作台,他在周游世界时一共订购了三套,分别置于三个最重要的隐蔽据点中,这里算是一个。

    小黑屋里最显眼的不是工作台,而是摆在房间中央桌台上的一个看起来古古怪怪的模型,它看起来就像是浑天仪的复杂体,又或者说像是物质化了的魔法阵。这就是季良回归后倾尽心力打造的灵魂引力计量器。这样的计量器达7台之多,它们是不可移动的,分布于世界各地,结合配套的设施,用以收集数据。

    由于这计量器本身是个不完善产品,所以季良在不断调整改进,此地的这台,是最新改进的,另外在国内的三台相对来说老旧一些,国外的三台最原始,因为没时间飞来飞去的调整改进,好在季良回归后一直是主攻国内影响,国外的计量器效果不佳,也影响不算太大。

    “这终究是个隐患!”季良之所以不放心,是因为徐征这个变数。

    之前季良可没想到有机会接触星尘公司的三位无名元老之一。之所以无名,是因为他们的身份太过重要,涉及公司决策层的一些机密,而且他们据称都是在公司初建过程中不幸牺牲的。季良在另一个时空是根本没有权限知道这些的,能收集到消息,也是通过其他时空的季良所获取的相关信息。

    历史上,星尘公司建立于美洲。季良担心的,就是徐征这个人能量过大,以至于造成一股超出估计的灵魂引力,从而严重打破平衡。

    有了这个认知,季良决定停止一切产生灵魂引力的举措。这样一来,虽然极有可能因为前期引力不足而导致他不得不在镇魂法器中糗一段时间,但总好过浩劫发生,之前的影响布局威能几何倍数提升,以至于灵魂引力过大。毕竟那意味着他需要在镇魂法器中待更长的时间。

    “不过,有件事却是必须要做的。”季良检点装备,收拾行囊,准备远行。这工作室于他而言就像是一个小型的军火库,各种消耗品物资充足,任其选拿,这种准备充分的感觉,是季良非常喜欢的。

    第二天一早,在早餐即将结束时,季良告诉了季天德、龚虹和妞妞他要出趟远门的消息。

    “……这回你们留下。你们比不得我,奔波起来根本没法修炼。而且你们跟着也帮不上大忙,反倒需要照顾。另外,根据我的观察,浩劫将在三天内降临,最有可能的是23日凌晨。”

    “儿子,你身边没个人招呼,不会出问题吧?”这么长时间的朝夕相处,季天德能隐隐感觉的出,季良像在防着什么,这说明他这个儿子也不是真无敌,也是有危险需要面对的。所以一听季良要单独上路,心里很不放心。

    “怎么会没问题?可惜我现在无法使用傀儡系的技法,身边都没个真正可靠的战力。但跟带着你们这些拖油瓶比起来,即便出了问题,我一个人也更容易应对一些。”

    当然,话不能这么说,季良也就是腹诽一下。“放心,我的准备很充分,而且手中有很多王牌可以利用。浩劫降临,再悲催也比不过另外那个时空,不会动辄就碰上具有毁城灭镇实力的魔物。倒是你,爸,我很不放心你啊,四下乱走我相信你不会,但听到呼救声爱心泛滥那就非常有可能,这回出问题,而且是大问题。”

    季天德道:“说起来,我一直对你这一点很不满。硬心肠,见死不救,我们完全可以将浩劫将至的消息告诉更多人,总是有人会信,多一个家庭准备,就能少一出家破人亡的悲剧。”

    “既然说到这个问题,我想我真的得跟您好好谈谈。爸,我先问题一个问题。森林里住着300匹狼,它们夜晚必然会群体出动,白昼也有小股游荡。有一家人旅游,不小心在这片森林中迷路了,遇到了十几头狼,猎人碰上了这一情况,当时天已黄昏,您觉得,怎样才算是拯救?杀掉那十几头狼?”

    顿了顿,季良又道:“就算猎人有那个本事,可以毫发无伤的杀掉那些狼,在这个时间里,天会彻底黑下来,猎人自己也没机会离开森林了。拯救不是一时兴起,更麻烦的是一系列后续。人活着都有基本需求,满足了之后还会有拓展欲望。您能满足多少?您自己有多大能力?我说这些,是牵扯到了另外一个问题。我们还是用故事来说明。”

    “某城上下一心,天公也作美,于是秋季大丰收,大家一算,嗯,两三年吃喝不愁,可周围城镇,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天灾人祸闹饥荒,嗷嗷待补的嘴巴有超过十万张,某城如果接纳这些人,粮食只够一星期吃。然后呢?冬天怎么过?某城人跟其他城的人一起饿死?就因为他们秋季丰收了?”

    季天德涨红着脸,低声道:“事在人为,办法总是会有的。”

    季良气的失笑。“爸,您好好想想,您这话有谱吗?如果有,所谓的三年自然灾害会饿死那么多人?会闹出放卫星、超标交粮、前半年海吃楞喝,后半年连棒子面糊都喝不饱的事情?爸,就像咱家乡的那句俗话,有钱谁也会做人。一年挣百八十万,拿个三两万走亲访友,礼数也有了,面子也有了。咱现在也一样,我要坐拥亿万粮仓,可以年年丰收,那没说的,三顿管饱,来多少往屋子里让就好。可这粮食就那么多,而且不是撑一年两年,而是要撑到新的产耗体系诞生,这个真不是个简单事,因为天候它就不给力,冻土、没有阳光、狂风大雪,怎么种粮?地下,而且现在确实有某种植物用灯,可以释放植物需要的光源,替代太阳,这技术已经非常成熟,被广泛的应用,可是,大规模的造地运动,星尘含量过高而消耗转换一切已知能源,这都是无法解决的问题。”

    季天德怒道:“那就眼睁睁的看着其他人都死绝?”

    “爸,这你就错了。不会死绝,而是会变,从生理到心理。为了生存下去,其他都变得不再重要,或者说,不那么重要。人类会很快的学会对外对内的双重压榨,一方面降低自身消耗,一方面提高获取生存物资的能力。这是个残酷的过程,什么易子而食、菜人,都会上演,那时候,窖藏人的麻烦就出现了。”

    龚虹插言问:“窖藏人?”

    “是的,就像你、我爸,这样的,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有一定的准备,从而浩劫之后一段时间里日子过的没那么悲催的,后世称之为窖藏人。很多窖藏人都是因为无法适应后来的残酷而遭遇各种惨死。你可以想象下当文明社会的人遇到古代食人族时的情况,差不都就是那样。所以说,浩劫没人能真正逃脱,排除各种悲催死亡的被被淘汰者,其他活着的人不过是先甜后苦和先苦后苦成了习惯的区别,有点像是溺爱所引起的效果。”

    说到这里,季良摇着头笑了起来。“我在另一个时空一直过的很不容易,苦逼的前期生活,巨大的深坑陷阱,虽然没吃过人肉,但经历过比他更拮据的情况。那种分分秒都会死亡,被人当做移动的口粮兼奴隶的遭遇。我回来后,有时候我就会想,亲人又怎么样?活不下去就死了呗?毕竟远有比死更痛苦的事。可是,人就是这样,充满了欲望。救活了自己,想救身边的人,救活了身边人想救更多人,甚至,自己活的差些,也想让身边人活的不那么苦逼。当然,这不是无条件、无原则的奉献。”

    季良说着望向季天德,“您是我老子,养育之恩,无论是从伦理角度还是感情角度,都得尽力报答。这不是什么良心不良心,而是一个人之所以能称之为人的底线,我知道有不少人不这么想,但我是这么想的。”

    转头,季良又看向龚虹,“索取的回馈,前期的投资,还是那句话,我照顾你,你也会照顾我,撇开谈情说爱,找一个这样的人同样不太容易。我愿意尝试,因为我相信自己的眼光,还有你的身体也的确让我有些着迷。”

    “至于妞妞,或许就是我良心的体现吧。就这么多,愿意去不求回报的照顾她。但事实上并非如此。妞妞帮了我很多,没有妞妞在,我根本不放心这个家。现在街上行走的可不光是携带枪支利器的普通人,还有觉醒者,他们之所以能提前觉醒,除了天赋,通常都是精神上受过大刺激的人,所以出几个愤世嫉俗,随手杀人的,那真是再正常不过。这就是我们要面对的世界,而且近几年里大盘走势只会越来越糟。”

    季良站起身,“说了这么多,确实是因为心中有所牵挂,但我不会因此而限制你们。你们有自己的想法和有所为、有所不为,你们得对自己的行为负责。所以我只做我认为该做的,说我认为该说的,其余的就留给命运去决定吧。”

    近似发泄的高谈阔论一番后,季良便动身离开了。妞妞还太小,没什么主见,她就是以谁是真心对她好来判断善恶,所以季良嘱托她的话,妞妞不打折扣。

    龚虹也还好,季良挑中她,就是因为她经历过不少坎坷,而且从事的工作也让她对人心的黑暗面有一定的认知,一个有阅历,且不是胸大无脑的女人,犯这类同情心过剩错误的概率不是很大。

    至于季天德,实际上季良最后的话就是对他说的,能做的都做了,能说的也都说了,真要还执迷不悟,那死就死吧,这个不分老子、儿子,成年之后,人就要对自己的人生负责,不能出了问题都让别人买单。

    “季良。”

    “嗯?”

    “你这次要去哪儿?”

    “石门,怎么了?”

    “能不能绕一下北京,把柳青接上?”

    季良笑了笑。“这次,在我身边可未必就比独自面对浩劫安全。”

    龚虹直视着季良,道:“对现在的我来说,你比她重要。”

    “一个助手?”

    “你得把她推倒,她才是合格的助手。”

    “你这是在推姐妹入火坑。”

    “被炼化了是她命不好,如果有幸成了,我想她收获会远大于付出,而我们会成为更亲密的姐妹。”

    季良呵呵的笑了起来,“我喜欢这样的你,胳膊肘没拐错地方。”……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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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尘武装介绍:
从无魔、到洪荒,星尘改变了自然法则、世间万物。异族,三代之前同为人类,三代之后已是妖魔。星尘武装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星尘武装,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星尘武装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