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风帆3(一更)
凛风呼啸,碎雪横飞。
冬令营的各小组从一个个雪窝子、又或行李圈成的围子里站起来,收拾行装,再度上路。
在经历了一个上午的跋涉后,下午的顶风行进,无疑是重头戏。相比于上次,这次各小组的状态都不错,其中有两个上回分崩离析的小组、这回进步明显,表现可圈可点,很有那么点知耻而后勇的意思。
穿了雪鞋的6个小组始终保持着先行者的优势,3个出发时临时变节、回头紧急加工雪鞋的小组,也后来居上,牺牲了一定的午休时间,从而后来居上,这9个小组,便是第一梯队。
第二梯队则是以笨办法徒步的各小组,情况都还尚可,没有掉队的,没有闹腾的。如果硬要找点不足出来,那就是由于各组的准备工作各异,那些携带的物资过多的小组,不得不面临一个即将到来的问题:物资过多导致驮兽吃力,如果不减轻负重,恐怕没可能全程随队、完成跋涉。
迫于无奈,负重大的各小组只能是选择性的放弃物资,现在舍不得,再往后恐怕都得舍。而这几个小组,因为磨蹭耽搁了时间,是最先被追日者们超越的。
雪橇风帆速度受风力影响,开始使确实不怎么快,甚至在操作不当下出现了停停走走的情况,但随着风力的加大、操作的熟练,糟糕的情况渐渐扭转,速度越来越快,风力尚未达到巅峰时段,一干驾驭者们已经有了那种乘风破浪的感觉,鼓动风帆、雪橇在雪野上蹿飞,不说赶路,光是那种感觉,就爽快的不得了。
6城17镇周边,荒原连绵,地势平坦的区域多,今日跋涉的显露,同样是无大的地势起伏的旷野,但即便如此,季良还是请墨颜为大家打头阵,毕竟随着风力的加大,能见度一如上次行军时那般、越来越差,雪橇风帆的速度如此之快,翻车撞毁就不好玩了,墨颜在这种天候中感应范围极大,而且可以通过‘风之细语’将信息及时传递给其他人,实在是找不到比她更合适的排头兵了。
“那是什么!”
“我X,这也太牛了吧?他们是…追日者小组?”
“没错,就是那帮孙子!”
“咿……嗥!”许山驾雪橇风帆飞速超过一组顶风艰难行进的小队时,极大声的长嚎了一嗓子。看到那几个学生傻B呵呵的在惊呆在那里,连路都忘了行,心里甭提有多舒坦了。
跟徒步行进比起来,这时的追日者小组绝对可以说在风驰电掣。初时显得负累的载物,这会儿已经成了稳住雪橇的压舱石,借着这一特性,像蒙饶、许山这样身体灵活、反应灵敏、胆子大的,都敢于玩一些弧形前进等低难度的技巧了,这显然是操帆技艺从掌握向精通迈进的证明。
对第二梯队的一帮学生来说,追日者小组就是嗖嗖而过的一股股狂风,很多人都没搞明白发生了什么事,雪橇风帆已经过去了三、四条,等惊讶的看清原来是有人借风力滑行的代步工具飞速超越时,往往是追日者小组行进序列中的最后几名成员,等到醒过味儿来、羡慕的吧咂嘴时,季良一行已经将他们甩远。
“X的,那帮孙子在作弊!”一名学生忿忿不平的狂吼。
“别嚷嚷了,那是非机动的,人家没作弊。”看明白的学生有气无力的回答。
“你说啥?”
“我说你别TM丢人现眼了,人家没作弊!那帮人才是作弊的。”那学生大吼着用手指了指。一些学生顺着其所指的方向,看到了负责监护追日者小组的老师及护卫一行,他们都使用了雪橇摩托赶路,这也是无奈之举,即使如此,在狂风大作的如今,他们仍是被追日者小组越甩越远。
就在第二梯队的学生们感叹时,追日者小组已经在超越第一梯队的众学生。
追日者小组未出现时,第一梯队的各小组之间,气氛相当好,既沉着、又热烈,大家都憋着一股劲,试图在这顶风冒雪的2阶段行进过程中、努力拼搏、发扬吃苦耐劳的风格,争出个第一。
嗖!嗖!嗖!一架接着一架,追日者小组的风帆纵列迅速出现、随后有绝尘而去,不少学生甚至因为能见度的问题,只隐约看到了个大概轮廓。跟追日者小组的速度比,有雪鞋的第一梯队众学生也不过是一只挪行的老龟。
被这样的绝对速度超越,第一梯队的众学生,心里别提有多腻歪了,就仿佛一帮自行车运动员你追我赶,正赛的激烈,结果路上突然出现了F1赛车组,一辆一辆风驰电掣而去,骑车猛蹬的自行车运动员处于相对静止状态。
挺好的竞争气氛一下子就被破坏殆尽,精英组中有几个学生气的连手中的雪杖都使劲摔在地上。追日者小组以一种超然的姿态,给他们留下几道雪橇板滑行的轨痕、以及无法补救的绝望。
等到众人千辛万苦的抵达目的地时,追日者小组已经在温暖避风的营帐里喝茶烤火了。这一幕,并不难想象。
“我X!我X!我X!”临行时说追日者小组装X,故作从容的那位精英小组组长,词穷理屈之下,连言语内容都省了,连骂三声,纯属发泄。
一帮跟着梯队并行前进的老师和监护者们也是心中打翻五味瓶,这追日者小组,今次已经不是表现突出那么简单了,简直就是一帮搅局者,看看这闹的,多好的竞争氛围,硬是被他们一阵风般的破坏掉了。
“同学们,加油努力!抵达目的地后,还有宿营项目,胜负远未到最后一刻,尚有争夺机会……”老师们只能是纷纷出动,鼓励众人,毕竟冬令营是群体活动,举办成功与否,是看大多数人是否能够从中获益,而不是为某些特别优秀者准备的表演秀。
“这哄傻子呢吧?还有个屁的争夺机会。人家至少比咱们早到2小时,而且不像咱们,即便到了,也累的跟死狗差不多了。拿什么跟人家比?”
“那帮孙子搞出了这样的代步工具,能承载更多的物资,拉上一堆雪堡的物资,还不晓得整出怎样的妖孽营帐呢,怎么比?”
“太苦逼了,这是啥活动啊,尼玛跋涉完还得在野地里搭窝!”……
学生们的牢骚和埋怨,让老师们意识到他们的动员效果甚微,然而这种情况下,他们也想不出更好的办法。
一个老师道:“要不,把追日者小组从竞赛中剔除出去?”
“不行,这不是自欺欺人吗?其他学生不买账,追日者小组又会觉得不公平,两头不讨好,何苦?”
“可你看这……”
“受一点点挫折和打击,就心灰意冷、甚至自暴自弃,这可不行!”
“问题是,这好像不是一点点打击啊,太有差距感了,你不觉得已经有了老叟戏幼儿的感觉吗?”
说话间,追日者小组的监护者们的到了,乘着雪橇摩托,嗡嗡的使劲赶路,其中两辆撵着追日者小组去了,剩下一辆跟冬令营组织者们碰了头。
“你看看,连监护者们都在屁股后边吃雪尘,这样的小组其存在太不和谐了!”
“话不能这么说,我们这一次的活动是具有连续性的,追日者小组在后期的表现中未必就稳操胜券。”
“得了吧!我算是看出来了,有那个墨颜和那个季良在,追日者小组无论是战力、还是事务操持,跟其他小组都不在一个档次水准上。一个完全搞明白了我们的意图,创造性的搞出代步工具的小组,你能指望他在安营建寨、以及其后的荒野生存中出漏子?”
“呃~先不谈这个,老李回来了,我估摸着他们拿下了那种代步工具的设计方案,走,去看看。”……
事实上,季良一行也不是真就欢乐潇洒的一塌糊涂,他们也有他们要面对的难处。
首先就是视界问题,徒步的情况下,能见度低点,影响也不大,可高速行进,能见度低了,留给大家做出应对反应的时间就变得很短了,季良、许山他们还好说,毕竟是伸手敏健,李乐乐、齐歌、董昭娣、刘毅达情况就不太妙了,肢体灵活、身随意动,这恰恰是他们的短板,为此,不得不拿出十二分的注意力,甚至以适当的牺牲速度为代价,来保证稳行。
随着风速的增大,按照季良事先的提醒,墨颜这个排头兵离队列越来越远,到最后已经拉开到使用‘风之细语’的极限位置,不为别的,就是为了早那么十几秒侦测地形,预警危险。即便如此,墨颜所能提醒的,也是精简的短句,而沿着墨颜雪橇轨迹行进的其他人,仍有一定的危险。
另一个重大的问题就是酷寒。
早在第一次行军时,就发生了一件让季良诧异的事,按他的估算,他的一些同学所做的保暖措施,还是相当不错的,或许看起来不那么专业,但保暖能力,绝对不会比【后天】中那名冒风雪去纽约的气象专家所穿的行头差。而论及体魄,随便拉出来一个都远超。为啥会冻成这样呢?
这个问题,还是在休整日期间、由墨颜给了他答案:星尘!
星尘的存在,使得寒冷发生了变化,这变化在于能量凝缩,墨颜告诉季良,甚至有人认为,这些能量凝缩,就是不够稳定和完善的元素能量,即原本魔幻世界中才有的东东。
正是因为这种不同,在这个世界,冰寒的侵蚀与渗透,要比季良曾熟悉的那个世界更严重、更强烈。
今天,当季良一行驾驭雪橇风帆高速前进时,更加明显的感觉到了这种可怕的侵蚀之力,虽然早早的做了一些防寒保暖的准备,但还是有些低估,而为了抵抗严寒,运用战能成了唯一的选择,这也就是行程时间不算太长,否则即便是雪橇风帆的速度给力,一定时间之后也必须得放弃使用。
不管怎么说,就整体而言,追日者小组的这次跋涉确实是成功的,下午15时多,他们便抵达了目的地,而第一梯队,还在几十里地之外雪尘仆仆的赶路。
季良召集众人,凑在一块儿开了个简短的小会,他们的计划是周密而充分的,但也不能脱离实际,而且季良一向主张因地制宜,这营地建造,自然是要体现这个理念的,其第一步,就是查探地形,看这里有什么可以利用的地形地势、以及天然材料。
第81章 宿营(二更)
大风酷寒的白昼,即便是野怪们也很少出来活动。
尽管如此,考虑到安全问题,季良还是建议四下侦查勘探的组员们结伴而行,并且将雪橇风帆的帆骨拆下来当标杆,再配合指北针,这样就不容易迷失了。
季良细心谨慎的安排,得到了小组成员的一致通过。两两一组,东南西北四个方向,对周遭区域进行探索。
正是一天当中风最大的时间段,能见度确实很差,这给区域探索带来了很多不便。半径几百米的探索范围,硬是花费了半个多小时才得以完成。好在总体还算顺利,没发生什么意外。
重新凑到一块,大家汇总信息。
“南边有片树林子,占地十几亩的样子,树木稀稀疏疏,当时不错的天然挡风墙。”
“西边没什么特变的,除了冰原就是冰原。”
“东边也是,我们只知道了冻结的河川。”
季良点点头,“北边的情况不错。我们的位置是在黑柳河的河畔,如今黑柳河早就成了一道冰川,而冰川之北是一片无法估测面积的树林。虽然树林是个危险区域,但在边缘地带采伐,应该问题不大。这是个好消息,木材的用处还是不少的。”
“我们怎么搞,季良你给大家说说呗。”许山帮着肩膀、缩着脖子,有些急不可耐。
其他人情况也差不多,天寒地冻,大家都觉得冷,商定好了工作步骤,动起来还能感觉好点。能快点把营地建设起来,那就更好了。
季良能理解大家的心情,直接进入主题,道:“扎营的几种法子,咱们之前都讨论过了。看起来做简单的是尽可能选个避风的地儿,扎帐篷。这个我真心不喜欢,保暖差,而且易出问题,每天夜里也有那么一段强风时间,半夜睡着被风掀了顶子,绝对是件恶心事。再一个太过显眼,如果夜里有野怪在附近出没,远远的就瞅见了。”
蒙饶赞同道:“嗯嗯,这个方案确实不咋地,看似简单,其实挺费劲,现在风这么大,光是兜开帐篷的阻力就不小。”
“这方案确实可以扔到一旁,怎么说咱们也是比其他小组提前好几个小时抵达了目的地,这个优势有必要继续保持下去,否则太可惜了。”郭杰的思路重点,显然放在了良性循环上,一步先,步步先。
刘毅达道:“南边的树林,我们或许可以利用,倚林建营。我们先到,自然我们先得。”
蒙饶给出了不同意见:“我们确实有优先选择权,可正像季良说的,营帐搭的太显眼,这恐怕会被扣分。”
“要不,把营地建在树上?树巢?”李乐乐提议:“反正我们时间充沛。”
董昭娣开口道:“之前咱们讨论时,我记得季良说过,有种方法是建雪屋。”
季良点头道:“雪房子,这确实是个法子。冰雪虽然冷,但胜在里边没有风,再以帐篷来隔寒,保暖应该不算太差。而且也不显眼。当然,也不是没缺点,建雪屋雪需要压瓷实,而且介于封顶的问题,学屋很难搞成大房子。至于树巢,这个造起来就更费劲了,我建议还是本着发挥自身优势的原则来选择方案。”
许山道:“雪房子的可行性还是不错的,顶盖的问题,咱们可以伐树立柱架梁,反正烧水砌雪砖,也需要柴禾。”
“既然都到了伐木取材的份上了,我提议用第三方案,动静再大点,见个完美的土窝子出来。”
“土窝子?是像雪窝子那样建在地表以下的洞窟般的住所?”蒙饶问。
“对滴,只不过在建设过程中,我们要掀开盖在来干,而不是挖洞。”
季良指了指冰冻的黑柳河河川方向。“在那里,有一段天然河堤,其形状呈向南内凹的弧形,也就是两头突出,中间回缩,我们从这个中间部位继续向南挖。”季良说着在雪地里划下简单的示意图。
“如此一来,很容易就加深了凹度,河对面的柳林伐木,不用太粗,也不用修理打切,自冰上拖过来也不费劲,顶子一盖,雪一洒,土窝子就成了。风吹不到,还不显眼,帐篷扎在里边,温度有保证。这个无论从哪个角度看,都比雪屋更胜一筹。当然,建设起来确实要费劲不少。”
许山几个已经听的眼睛发亮,已经跃跃欲试,
墨颜提出了疑问:“即便是利用了地形地势,可需要刨动的土方总量依然相当可观,值此深冬,土都冻下去多厚,坚如铁石,挖掘起来恐怕不容易啊。”
季良拍了拍凝能剑,“这个问题我考虑到了,说实话,我还怕它冻的不够硬呢,冻的瓷实了,正好切下的都是整块儿,到时候我们就用这冻土块、自凹陷的两端将河床补成一条直线,入口设在斜侧面,伪装一流,还能留出些空间整个茅厕。而且能从内部掘冰取水,我记得书上说,冰川水可是要比雪水甘甜不少的。”
大家纷纷点头,都觉得季良想的确实周全。
这在外狩猎有一大忌,就是处理好吃喝拉撒,野怪的鼻子大都灵敏,无论是食物的香味,还是粪便的臭味,都容易被捕捉到,至今,前往城市遗迹的冒险者们之间都有一个说法,那就是进城之前,排干净屎尿,否则就是排泄的那点功夫,就有极大的可能引来数量众多的异族。
有了定案,又协商分配了工作,大家分头行动。持有凝能剑的季良负责刨冻土,郭杰、刘毅达、墨颜负责搬运冻土块,董昭娣和李乐乐负责找干柴生火烧水,许山和蒙饶负责砍运柳木。
齐歌作为监护者,原本是不用参与劳作的,但她想了半天,觉得就算教师组到了,也未必能搞出比追日者小组更好的营地来,所以她决定跟追日者小组吃住在一起,如此一来,自然也是要劳作的。作为一名比刘毅达优秀的召唤士,她的召唤兽之一岩石兽,是个相当不错的苦力,这次的营寨建设苦活、累活不少,有这么个力士在,帮助挺大。
分工操作,数个项目同步进行,冰魄凝能剑锋利无匹,针对冰块、冻土等冰寒物质锋利值有一定的加成,在季良的操控之下,颇有些削铁如泥的势头,为了运送这些大块的、沉重的冻土,季良特意以削皮的木干做了简易滑轨,上边涂抹了雪减少摩擦,用绳子一兜,前拉后推,大石头便乖乖的动了起来,岩石兽这个力士,负责将这些冻土块累放成墙,而在码砌的过程中,董昭娣、李乐乐以烧好的热水在码放好的冻土块上淋水,虽然沸水第一时间就会失去大量温度,但依旧是相当不错的凝合剂,冻土块之间,很自然的就凝结在了一起,相当的坚固。
天鹰小组想到了利用柳林,他们的方案很有趣,竟然搭建大型鸟巢,不得不说他们的方案很有些难度,但也算是发挥了自己的特长,因为他们的召唤士操控的是吐丝蜘蛛,而术者是很特殊的植系操控,双重编织下,建巢便成为了可能。
狂狮小组同样利用了那排柳林,不过他们也想到了柳林易受怪物潜近的危情,遂以小组中术者的地系之力,营建了一道敦厚的土墙,然后以此为基础斜架了连枝树干,依托于林,离的稍远些看,便不易被发现。
守夜人小组选择了雪房子,做法是烧水滚雪块,雪块堆砌雪屋,三个雪屋相连,然后再找来雪做掩饰,远远的看,如同一坐雪丘,隐蔽效果也还是有的。
“来,将树桩按照我挖好的槽栽下去。”
“许山,你可以表演的你千斤坠了,对,就是这样,使劲踩!”
“等下封顶,我们先把内部的隔寒体系解决了。”
“好,很好,底木要架在地梁之上,地面与底木隔开,不是直接贴上去。”
“侧面也一样,不用木料,帐篷布展开绷紧就行,与墙体隔开。再来一层,我们有的就是帆布,这样寒气渗透会大大降低,保温瓶的原理大家都知道吧?”
“好了,可以封顶了。先别盖雪。”
“把火倒进去,对,底木上先铺上石片,火烧的旺一些,烘干,好逼逼潮气。这些木料湿气太重,不比干柴。”
“简易茅厕完成了?很好,准备好土,谁用了都得洒土,还有,记住准备个盖子。不用专门制作那么麻烦,雪橇载板不就现成的么,郭杰,你给加个临时把手,我记得咱们小配件还是带了一些的。”……
在季良的指点下,土窝子与简易木屋的结合体自众人的手中一点点的成形,因为时间充足,所以铺排不小,几十平的面积,分成左、右、前三个部分,顶高三米,人在里边丝毫不觉得压抑,季良甚至腾出些时间垒砌了一个简易灶台,烟道曲折向外,外边又特意搞了一段冰雪的烟道,很好的起到了冷凝效果,烟气冒出来时,几乎淡不可查。
“哇哈哈!大功告成,这下,等那帮孙子来了,搞不好以为咱们迷路失踪了。”许山再度叉着腰放声大笑。
这种每每绝对领先,次次出人意表的感觉真是太爽了。许山心情那叫一个好,之前2个多小时的辛劳,丝毫不觉的有多难熬。
蒙饶在木屋里背着手走来走去,也是一个劲的笑,得意的笑,他虽然没有像许山表达的那么直接,但那神情显露无疑,很Happy!
李乐乐、董昭娣、郭杰、刘毅达也是看着自己的劳动成果开心不已。
郭杰道:“咱这已经能算标准的前进基地营房了吧?便是是住一个星期,就是三两月也没问题。”
“嗯,应该算。”齐歌对这营房也相当满意,她道:“足够宽敞、通风好、隐蔽性也不错,基础设施完善……基本达到了长期居住建筑的要求。即使咱们离开了,也有保留再利用的价值。”
墨颜冲季良赞了一句:“你这脑袋瓜,还真挺好使啊。”
季良呲牙一笑,拍拍手,道:“好了,百成功半九十,咱们再接再厉。”
众人的注意力再度被季良吸引,就听季良道:“按照咱们的早期规划,这雪橇载板,并列放正好是一张张床,只不过空间有限,自然是要搞成上下铺,这方面,郭杰,你是咱们小组的技术指导,就由你带领大家完成。”
“没问题,扣件都是现成的,组装一下就可以,保管结实。”
“雪橇板的吃重有没有问题?”
郭杰道:“再再额外加四个矮木墩子,这个不难。”
季良点点头。“嗯,很好。第二个”他冲李乐乐和董昭娣道:“两位是咱们小组的美食大厨,晚餐就要靠两位了。”
“保证美味。”李乐乐昂着下巴说。董昭娣也是笑着点头。
“另外就是打造临时器具了,现成的木料,配件咱们准备的也挺充足,趁着这次机会,咱们做一批马扎,另外最主要的,得打造几个木盆出来,洗漱泡脚,咱可得把自己伺候好了,不能因为苦巴巴的生活影响战斗力。”
就这样,新一轮的精细工作展开了,圆盆不容易做,木箱子一般的方盆还是能够搞定的,小组的准备很成分,钉子、合叶箍,木胶、木工工具,东西趁手,众人七手八脚,器物没费太大的气力便搞定了。当然,看起来绝对是粗糙的,以木盆为例,里层外层,都不是平滑的,而是基本保持了木材的原生态,木板薄的薄、厚的厚,看着都觉畸形,不过用起来就一点问题都没有,滴水不漏。
床铺架起,行军被褥展开,行囊规整妥当,沉重的甲胄卸去,只穿着松快保暖的棉服,洗漱之后,饭菜飘香,一帮人端着饭盆,围坐在生于石片上的取暖营火周围,季良拿着个小木杯,里边盛了葡萄酒,他举杯道:“来,诸位,为我们共同努力,又一次牛掰拉风的成为了胜利者,走一个!”
“干杯!”
“喝一口。”
“有限量的,喝完了别跟我要。”……
大家说笑着,气氛热络的享用热腾腾、香喷喷的饭菜,而与此同时,冬令营的第一梯队9个小组,刚刚抵达目的地……
第82章 宿营2(一更)
由于追日者小组的营房设计的格外隐蔽,狂风更是掩去了雪橇的痕印以及穿着雪鞋的浅显脚印,所以像许山预料的那样,第一梯队的9组学生在抵达黑柳河畔时,确实没有发现追日者小组。
“嚯嚯,那帮钻规则漏洞、臭不要脸的自大狂该不是跑的太快迷路了吧?”
追日者小组的超然表现将自诩为精英的一干学生气的肝火旺盛,估计能见到追日者小组的某人没站稳摔一跤、都能笑个数分钟。相比于一路上的辛劳跋涉,他们绝对更希望看到追日者小组的表现不佳,来平衡那刻受伤的心。
称雪橇摩托追寻追日者小组足迹而率先抵达的4位监护者,相当无奈的看着气都没喘匀,就先以嘴炮埋汰追日者小组的一干学生,感觉相当的无奈。
他们是亲眼目睹了人家追日者小组是如何干活的。计划合理、准备充分、分工明确、指挥得当、执行强力、配合默契、因地制宜、成效显著、表现杰出……以4为监护者来看,就算是一支正派的精英狩猎小组,也未必就能比追日者做的更出色,其表现堪称完美。人家那儿都已经在暖融融的房间里美滋滋的边聊边吃了,这边才刚刚结束苦逼的跋涉,还站在野地里喝风,这怎么比?根本就没的比嘛!
算了,信息暂时隐瞒吧,过于打击人也不是个好事儿。抱着这样的想法,追日者小组的4位老师无视了一帮学生的鸡婆,而是给其他的老师汇合,通报情况,另外,监护者们也是人,自然也需要扎营建帐,只不过有心考验学生们的实践操作能力,营帐的建设,要拖后完成。与学生们不同,老师们有专门的载具及行囊,成套的工具组件,并且个个能力出众、经验丰富,搞个营房出来,自然不是什么难事。
扎营建帐,埋锅造饭,这个时候风势渐小,能见度不错,可是时间紧迫,已经过了17点,最多再有半个钟头,夜幕就会降临。黑灯瞎火、星辰不显、天气奇寒……夜晚危险而可怕,不管有什么打算,都得抓点紧了。
“细柳林,那片细柳林不错,阻风挡雪,而且利于隐蔽,我们的营地选址就在那里吧!”
有这样想法的,可不仅仅是精英小组,这么明显的好地段,大家都能看在眼里。
“先到先得!”顿时,宛如长跑冲刺的选址竞赛开始了。
“这片地方是我们的,我们先到的。”
“我们也有人先到了凭什么就由你们来划范围?我们还想靠中间位置呢。”
“一路上是我们精英组在前边开路,你们踩着我们的脚印,省了不少气力,追随者,没资格跟我们挣。”
“得了吧,我们强迫你们先行了吗?还是有什么先期嫌疑?这个情我们可不领。”
“哼,既然好说不停,那咱们就手底下见真功夫了。”
“好像我们很怕怕似的,精英组怎么了,我们的团队也未必差到哪里,我们6个组,还干不过你们3个?”
“唉,好了好了,吵闹解决不了问题,尽快协商,谁也别过分,地方差不多够,眼看着天要黑了,咱们速度得快点,在这个时候搞什么比斗,难道想让第二梯队的人到了趁机得利?”
吵吵闹闹的,总算是商量好了,即便是本着最快速度,仍是浪费了十多分钟。
接下来就是各小组的内部事务了,这营房要怎么建?
3个精英小组倒也没给自身精英的名头丢脸,事先准备的确实比其他人充分一些,所以宿营地建设的比较有特色。
天鹰小组把营房建在了树上,他们的队伍中有两名召唤士,一名养着头丝蜘蛛,另一名是罕见的植控者,有这两人的存在,建鸟巢确实比其他组有优势。
当然,还有一个重要原因是那片林木比较适合这样的操作。说是细柳,实际上早就在浩劫之后便以了,扭枝区叶,外形狰狞如妖,枝干异常坚韧,适于塑形编织,天鹰小组就在这树上编了数个鸟巢,然后将营帐搭在里边,虽然两人一巢有些拥挤,但隐蔽、保暖也还算不错。
狂狮小组抢到了最好的一片区域,位于由东向向西、大致呈‘一’字的细柳林的中段,他们的营房是以林为墙,伐木斜架,在林木与自己找来的排木架出的夹角之下设立营帐,隐蔽性也还不错,缺点是帐篷低矮,另外地气冰寒,一层木枝可是挡不住寒意渗透的。
守夜人小组玩独,没跟其他小组凑热闹,在细柳林北,黑柳河南的空场上滚雪球,造雪屋。不得不说守夜人里还是有出色的工匠的,雪房子建设的跟爱斯基摩人的冰屋相差无几,坚固美观,并且以木枝编造法整成了圆盖穹顶,缺点,还是冷,风是挡住了,但寒气森然是肯定的,即便里边有营帐篝火,想要脱了外衣舒舒服服的睡,也绝对是天方夜谭。
其他的6个小组相对而言就比较糟糕了,主要糟糕的地方是他们依旧没有解决最关键的问题,那就是小组内部的统一合作关系。各说各的理,建议不被采纳就是闹别扭、使性子、耍脾气,这活儿干起来,既无效率、也没个核心思想,有的要搞雪屋、有的要建鸟巢、有的要架木房子,最后就是个人力量低微,一个个累个贼死,还不出活儿。
细柳林的木质太过坚韧,就跟钢缆似的,砍伐它们自然是费力不讨好,想要木料只能是去河川对面的大林子里采伐。哪怕是不算远,那是超过200米的距离,一来一去这就是接近500米,雪地里、冰滩上、拖根木料是不累,可也不轻松,毕竟路不好走,穿个雪鞋子,脚与地面的抓力不足,木头过重,一个人拖经常打滑,若不穿雪鞋,过膝的积雪,走起来同样艰难。
像甲士、机工士、召唤士这样的职业者,也还好,前者够威猛,砍、拖几颗树不算个啥,后者有工具,也能较轻松的将木料搞定,召唤士有召唤兽,其他职业就比较麻烦了,方士用术法轰断树木行,拖拉搬运这样的力气活儿却是干不动,铳士只能是用炸裂弹炸、但同样气力不足,干的费劲,最糟糕的医士,他们要是跟小组其他人闹了别扭想玩独,无论是雪屋、还是木屋,都建着费劲。
当然,关键是时间不足,一干人辛苦跋涉了一天,中午就吃了点干粮,又累又饿,眼看天黑,都知道太阳只要一下山,气温将在短短半小时里降至少10°,心里自然是着急的。着急也没有用,没人搭手,那是不出活滴,好不容易商量着有临时团结在了一块儿,再一看,一堆半截烂尾工程,于是,这些小组的营房大都建成了四不像,木料、积雪,堆砌拼凑,搞个没顶的围子出来,营帐就贴这些围子搭起,这样的残次品,各方面性能都差,真的是有些对不起付出的气力和辛苦。
“快!快!天已经黑了,篝火升起来,烧热水,吃饭,睡觉,娘的,累死了!”
当第一梯队的学生们花了极端的时间,搞出一堆慌腔走板的豆腐渣工程,总算是开始喂脑袋的时候,第二梯队的各组学生们终于赶到目的地了。
他们绝对比第一梯队的学生更赶到辛苦和劳累,很多人都恨不得就地躺倒,不管三七二十一的睡上一觉。但实际上他们根本睡不着,肚子饿的咕咕直叫,个个感觉自己能吃下一整头牛,而且夜幕降临,气温骤降,无风的森寒一个劲的侵蚀,对修炼有战能的学生们而言,那种感觉就像是用小刀子不断的扎。这是战能对身体自我保护时,与侵蚀的冰寒发生对抗时所产生的效果,这点战职者比不上普通人,换成普通人,这种情况下,一般都是冻的麻木,渐渐失去知觉,而且极度想睡觉,睡着了也就永远不用再醒了。
“扎营,扎营!做饭!做饭!”
第二梯队的这帮人到来后,那动静可是真个大,什么隐蔽,什么注意引来野怪,这些早就抛到脑后了,爱咋地咋地吧,怪物来了有监护者们挡,我们现在眼看着就要挂了,是在坚持不住了,怎么省事怎么干,怎么快怎么来!
树木被砍伐来,湿气正盛也不管,有火系方士呢,怕个俅?点火!数堆大篝火燃起,这边做饭,那边鼓捣营帐,实在冻的要命就来篝火旁烤烤火,回头再干。饭好了,稀里呼噜的扒进肚子里,然后赶紧的把团组行囊中的营帐搞定,去尼玛的防风保暖,不管了,军毯,睡袋,甲胄一卸,钻里边倒头就睡,值夜?谁爱值谁值,没人值也没关系,反正有监护者……
不得不说,反倒是破罐子破摔的第二梯队各组,比第一梯队除精英组之外的那6个组的人来的潇洒。他们早就不指望取得什么好名次、好评价了,混个暖饭囫囵觉,已经是谢天谢地了。
“你大爷的,这帮孙子,简直是给我们高校丢人现眼!”忿忿不平的是第一梯队的一众学生,只不过精英组的含蓄一些,放嘴炮的是其他6个组的人,因为他们心里最不平衡,明明比第二梯队的人早到,明明付出的更多,可是成效并不比人家好多少,那边呼呼大睡了,这边才吃上热乎饭。看着空场上那凌乱不堪、宛如进了逃难者营地的一座座营帐,有那么几个学生的嘴角都直抽抽。
“尼玛,这不上不下的,费力不讨好。”
“放心吧,他们肯定是要挨批评滴!”
“对了,有见追日者小组的么?他们不是惨死在荒野里了吧?”
“做梦呢?人家就在河堤那边,建在地表以下的宽敞木屋,上下铺的木床,三层隔绝保暖,双门一帘,冷风都跑不进去,跟住雪堡里一般舒服。”
“不是真的吧?”某学生郁闷的说。其实他心中已经信了。
“不信自己可以去参观,不过记住了要带钱,那帮孙子收门票。”
“……”
恶劣,行为相当之恶劣!可是在好奇心的驱使下,还是有人愿意出这个钱,明明知道看了会不开心,可就是忍不住想亲眼看看追日者小组的营地究竟是怎么个样子,结果看完之后,十有**又是自怜、又是气恼。
“等等,等等,再凑几个人再再说,这人来人往的,热气儿都凉光了。对了,还有想听全面解说的吗?另加钱啊,不想听的瞅几眼就赶快走!”负责接待工作的是嘴碎的郭杰。小组一致同意,他拿一份额外的辛苦费。
出于玩耍的心态,;连墨颜都同意了其他小组的人,组织参观追日者小组的宿营地。至于许山他们,钱是次要的,面子是最重要的,捞了面子还有钱拿,多好的事,为嘛不干?
“追日者的那帮孙子,太可气了!半永久工事,营房里暖和的不得了,穿着薄衣,还洗漱烫了脚,X他妈的竟然从雪堡里搞了几块日光水晶,舒服的一个个都快死过去了……”参观完的学生回到自己的营区,红着眼睛大肆宣传,结果导致更多的人想去看看,而看完回来,又几乎无一例外的得了红眼病。
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差距大的已经除了谩骂,连竞争的念想都兴不起来了。睡在这潮湿阴寒帐皮子抖的自家营房里,张口都是白乎乎的呵气,冰冷的手脚至今暖不过来,身上因赶了一天路,又干了一气活儿,至今汗黏黏、冷冰冰的腻的难受,这感觉、真不是个滋味……
第83章 宿营3(二更)
收费参观,追日者小组的另类闹腾,引起了冬令营组织者们的兴趣,他们也很想亲眼看看,追日者小组花了2个多小时为自己准备的营房到底好在了哪里。
“我们是不是也要收费啊?”教师组的一位半开玩笑的问郭杰。
郭杰正犹豫,季良走过来抢言道:“哪能呢?欢迎各位老师莅临,您们能指导下我们的不足之处,才是我们最大的收获,绝对万金不换。”
这话明显有拍马屁的嫌疑,季良却是拍的心安理得,跟人打交道,不注意区别对待是会吃亏滴,老师们有了面子,自然是方便多多。
“季良同学,你这是搞区别对待啊。”另一位老师同样以半开玩笑语气口吻回了一嘴。
“没错,我们就是搞区别对待,对于那些缺乏能力的,来参观是让他们长见识,收费心安理得。您们那是来赐教指点滴,我们学到了宝贵的知识,必须得虚心接待,否则怎么进步?”
季良这马屁水平虽然拍的一般般,却也算是言之有物,至少老师们听的挺舒服,收费参观这码事,便以荒唐玩闹的性质被轻轻带过了,否则要是老师们诚心跟追日者小组寻气,这就是个把柄,很容易就扣个帽子。
在季良的引领下,老师们首先进入的是隔寒区。
光是这第一道门的设计,就显出了追日者的心思。门是斜侧开的,如果是正开,冰川对面任何一个位置,都能看到这门,而现在,想要发现这道门只能是斜侧面对应的一个很小的角度范围。并且这个角度斜的很有说法,不下冰川,太远看不清楚,下冰川,对面是个六七米高的土崖,虽然这高度对很多野怪来说都不算什么,却也很少有放着几步路不走,非得直接跳下来。可这一绕,角度就错开了。
另外,冻土之墙也是花了一定心思的,没有那么生茬茬的裸露不管,而是进行了伪装,与周边的景致充分融合,浑然一体,若不仔细留神,完全就是断河川土崖。
门后的隔寒区域呈梯形,临冰川的冻土墙长,而里边的木墙短,茅厕就修在门的对面,用冻土阔出的围子。老师们特意看了下这茅厕,一致认为堪称一流。土埋、加盖之外,还有些细致的设计,比如这茅厕特意开在了冰冻的河水上,典型的冰窟,其时时刻刻渗透的寒气、比在冻土上更强烈,粪便入内,很快就能硬结冰冻。又比如,蹲坑的设计也是有说法的,前窄后宽,前窄是为了便于踩踏,后款是尽可能的避免粪便四溅。
正是这小小的细节,为其性能增色良多,也体现出了追日者小组是动了心思、用了脑子、有一定创造性的,这个才是老师们给予最高好评的主要缘由。
接下来让老师们感兴趣的是那排木墙。
木墙是由竖着一劈为二的树木排列而成的。选的都是笔直少节的木头,这个倒是不算什么,毕竟对于拥有战能的战职者们来说,除了一部分类别,大多数木头砍伐起来不算个难事。追日者小组时间相对充裕,而且也没有竞争者,挑着树木砍伐很正常。
让老师们在意的是这些木料的‘刨边’,正是因为这边缘被裁的异常齐整,使得板材板材两两相并可以做到严丝合缝。
“看来你们有专门的工具。”
“是的。”
“但即便如此,工作量也很大啊。”
“只有这面墙是这样的,因为紧邻着冰川,就算无风,冻气也厉害。”
“哦……”听季良这么一说,老师们明白了,追日者小组这是去了巧,将技术活用在了刀刃上。
隔寒区之后,便是营房,追日者小组的营房是左右结构,门开在右。
“为什么要这样设计?”
“为了保证用作休息的那个房间的室温。而且,中间的隔墙,同时也用来当主柱,这样顶子更容易搭建。”
老师们细细查看,频频点头,左右屋这隔墙用的是最粗大的木梁,双面对称刨边,挨挤的很紧密,同时又足够粗壮,承载力好,上边一流木板,使得这柱体整体呈一个T型,然后以这列柱墙为中,左右搭架大木,这便是顶子了。至于边墙,大木是直接搭在冻土上的。
为了缩减工程量,营房的其他三面墙全部是布墙,其他小组或许没这个条件,追日者小组却是有一堆织密而轻薄的帆布,这帆布在设计之初被就是多用途,并没有按着三角帆的边框去裁剪,此时拉起双层,冻土与营帐苫布,营帐苫布与帆布,中间这就是双层的空间,隔寒的效果自然是好的。追日者小组甚至以帆布吊了顶子,以隔绝自上面而来的寒气,可想而知,这房间的保暖效果自然不差。
“这地面呢?你们是如何解决地寒的侵袭的?”
“首先是用大木横竖拉出框架,然后上边铺木料,为了节省工程,只在休息这屋这么安排,另外就是根据火炕的原理,在下面设计了烟道。炉灶在右面这屋。”
“那么这烟道又是以什么制成的呢?我见你们这里并列4个灶台,下面至少有4条烟道吧?”
“是的,我们并没有采用火炕的S型烟道,因为冰寒严重,热气根本窜不了那么远。因为工具的缘故,我们对竖劈片木,以及刨边很拿手,所以这烟道是片开的长木搭成,只需刨一边的边儿,上面用片好的长木一搭,就能严丝合缝,由于并不需要烟道负重,所以短时间里,不会变形漏风……”
听季良这么一解释,老师们都明白了,这烟道是直前,然后至上,即L形,最后4条烟道再并为一条横斜上的烟道内,以保证烟流畅通,如此一来,虽不敢说多了为右边的休息室加了火炕、火墙,但至少在中和寒气方面还是大有贡献的,房间里烧个小火盆,还不暖和,那真就没天理了。
果然,一帘之后的休息室温暖入春,虽然因住的人多,床位紧挨,略显拥挤紧凑,但一看就知道,这房间的大小,也是有说道的,正好上下铺10个铺位,刨去放甲胄行李的地方,中间有片足以让一组人围火盆而坐的空地。
床铺上,军毯一铺,睡袋展开,保暖没有任何问题,只穿内衣睡都是完全合适的。
在这之后,老师们还饶有兴趣的看了其他的一些小东西,比如马扎、木盆……
随后又了解了追日者小组的一些一举多得的准备工作。比如在烧饭的时候用大柴,顺便烧制了些木炭,用于休息室的火盆。再比如冰水缸,即既储备了饮用水,又可用于意外时候的防火。
最后又询问了营房的建设思路已经过程步骤,季良和郭杰将自己小组如何多管齐下、齐头并进、效率开工的方案解说了一遍。老师们一致评价,追日者小组的思路明确、计划周密、准备完善而充分,该省力的省力、该取巧的取巧,而在另外一些方面,却又细致无比,有粗有细,有轻有重,量力而为,同时充分利用了自身优势,这样聪明的做法,值得各小组学习。
当然,能为人师,这些人里也不乏有真材实料的,大的方面季良虽然都基本想到了,但一些省时省力的小窍门、经验谈,却不及老师们掌握的多,在几位老师的指点下,季良同样感觉受益匪浅。
其中最受季良关注的,一为木胶、一为炼火。两者都利用到了受星尘影响的物质新特性,前者有木有水就能熬制,用途广泛,季良后来将这法子跟北威器械的那位大工给他的胶漆方子结合,搞出了一套相当实用的胶涂料路子。后者有土有火就能发挥效力,能够在非常简陋的条件下,为木制品增加一层不逊色于钢铁锋锐和刚性。季良初获法门,就思忖着这个窍门似乎有很大的可能运用到‘符文锻造’中……
老师们的参观,也意味着收费参观的落幕。季良瞅了瞅表,时间已经过了19点30,考虑到一天辛劳,明日冬令营的组织者们还指不定搞出什么新的幺蛾子,季良跟组员们商议,早早休息,保证状态良好,当然,考虑到未来几天都可能在这里宿营,值夜名单也顺便排出来比较好。
今天负责值前夜的是郭杰。他那如同金飞贼般的兵蜂放飞出去,郭杰搬个马扎往右边屋子里一坐,就能掌控以他为中心,半径50米内的情况。
这个数据已经非常了不起了。
在这个时代,存在着被人们称之为‘黑暗’的异种能量,这种能量在夜晚格外活跃,从而造就了一种被称为‘暗影’效果的普遍现象。
从季良的角度理解,黑暗能量让夜晚变得更加漆黑,不仅仅是经常性的伸手不见五指,还有像火把、手电筒等光亮照射出的范围跟浩劫前比起来大幅副缩减。若是再加上后夜的狂风卷雪,情况更加不堪。
异族适应环境的特征体现,正是能够像人类吃饭喝水一般、自然的吸纳吞吐冰寒和黑暗这两种能量,它们无惧寒冷,在夜晚也能自如活动,而人类的冒险者,却迫于酷寒和黑暗,不得不遵从夜伏昼出的规律,这便是适应的差距。
也正因为这缘由,夜晚的荒野是异常危险的,别说是碰到异族,就算是野怪,有了风雪和夜色的掩护,也威胁大增,这跟雪堡那种自家地盘完全没有可比性。
然而,除了追日者小组,其他冬令营的小组显然没有这种危机意识。呃~也不能这么说,至起码3个精英小组的学生们也同样做了一些工作,只不过连根本性的东西都没有理解透彻,眠不卸甲、剑不离身,听着是挺牛气,警惕性够高,随时可战,但正像季良对许山他们说的那样,这可是次为期长达1周的野营露宿,天天熬自己,得不到良好的休息,谁能受的了?
再下来第一梯队的6个小组,从营地建设就已经开始全面崩坏了,典型的费力不讨好,根本就考虑清楚什么叫量力而行,搞出一堆半途而废的东西。
第二梯队的营地更是可以用惨不忍睹来形容,用一位老师的话说:“哪怕是浩劫之初的逃难者,做的也比眼前这些到位。”
另一位老师则说:“我觉得之前参观追日者小组的营房是个错误。因为它让我看到现在的场面有中想呕吐并且想打人的冲动。”
“唉,这是根本没有可比性的。格局、前瞻性、团结、合理而巧妙运用手中资源……各个方面,都差的一塌糊涂。”
“不过关的营帐、可笑的大篝火,没有任何隐蔽性可言,没有值夜……很难想象寄托了厚望的、接受了正统8年义务教育的学生就是这样的的一群渣!”
“我觉得这里边固然有未能学以致用的原因,另外一个重要原因就是依赖思想和侥幸心理作祟。”
“那晚上要不要再安排一次野怪袭营?”
“算了,就这样的营帐住宿情况,后夜肯定得出问题,先让他们好好体会体会什么叫自然之威。若再加上野怪袭营,非得崩溃了不可。”……
第84章 外循环(一更)
生活在这个时代的人、基本已经放弃了在夜晚仰望天空的举动。
没有星光,只有朦胧月影。在午夜之前,让人感受最深刻的是那种寂静的奇寒。那种感觉,就仿佛地球跟太阳系最遥远的行星换个了位置,温暖已经完全不属于这个世界。
零下55°的低温,它的可怕之处在于如果是一个普通状态的人类居住点,所在区域就会笼罩在一种奇特的浓雾中,很多人都说,出现这种情况,是因为人的呼吸冻住了。当然,这说法是缺乏知识导致的,以季良推测,这浓雾是人、房间中的热量泄露、与外界的冰寒所产生的作用,而星尘在这其中恐怕扮演了很重要的角色。
参与冬令营的学生、以及监护者们,加起来总人数超过了300,在这黑柳河畔的临时宿营地,没有被冻住的呼吸。偶尔会有光源亮起,那多半是起夜方便的学生,今天的晚餐,很多人都吃的不太舒服,赶路、干活,大量的运动,灌了一肚子冷风,吃的食物也是将就做得的,闹肚子一点都不奇怪。
对于这些人而言,起夜是个悲剧,方便的时候冻PP的痛苦也就罢了,因为寒冷导致的难以入睡才是麻烦的,将能够保暖的东西全利用上,蜷缩在睡袋里,也要好半天,才能缓过劲儿来,然而,这不过是个开始,夜风渐起,冰寒的侵袭,只会越来越严重。
季良今天值后夜,接替郭杰时,外边已经起了风。
季良自然是不惧风雪,低温风大的夜之荒野、冰寒能量充沛,不断虽风流滚荡,正适合他修炼。
夜风呼啸,碎雪飞舞,黑柳河堤岸的翘头土崖下,季良盘坐在冰上,全力运转中丹田的寒霜漩涡,观想天地间冰寒之力为他所吸纳。
初时,仅仅是感觉确实比往常快上不少,运寒霜能量于眼观看,虚空中冰寒能量的凝结速度以及范围都有所提高。过了一会儿,季良发现了异常,那就是他的身下,自冰面抽吸冰寒能量,竟然快于从虚空中吸纳,而且还在不断加速。
“这是何缘由?是因为物质的传导效果比空气更好,且水、恰恰是非常不错的能量媒介吗?”
“人的体内水含量极高,本就跟水有极高的亲和力,那么在能量传导上,在水中,是不是可以建立更直接的联通方式呢?”
“以前也试着在冰雪上修炼,为什么没有这种效果?难道是身上这不知名的水属性的皮衣起到了强化沟通的效果?若真是如此,那么自己今次未穿内衣,而直接皮肤相贴的做法,显然是碰对了运气!”
随着思索的深入,季良尝试将皮子观想为自己身体的一部分,结果效果果然更好,由于冰寒能量抽吸的够快,失去能量的冰竟然开始出现融化迹象。更有趣的是,冰融化成水后,进一步加速了冰寒能量传导的活跃性,这就形成了一种水越化越多,越多则融化的越快的循环。
很快的,季良发现自己吸纳已经达到饱和,若往日,这种情况下,就该全力转为凝炼了,但季良想试试在水中完全浸泡的情况下,吸纳的效率上限在哪里。于是一边凝练,一边将多余的能量排出。
结果这一排之下,便与皮衣建立了由内而外的关联,那种如自身身体皮肤的感觉越发强烈了。
“有意思啊!嗯嗯,有入有出,这是外循环,这可是个新课题,以前没怎么注意到这种与自然互动的情况,注意力尽放在构建自己体内的循环上了,继续、继续,看看会怎样!”
实验表明,这种与外界的交流对换,竟然产生了意料之外的好处,自他体内释放的冰寒之力释放出体外后,并不会迅速消散,而是被他的吸纳之力所影响,聚流在身体周遭,等待重新被吸入体内,而在这个过程中,这些能量与外界的冰寒能量再结合,其性质要比单纯的外界能量更浓缩、更精练。
“这不就等于又多了一重筛选、壮大、凝聚的方法?”
这情形不禁让季良联想到了一种老式的压力水井,要想取水,先要往内灌水,使其达到密封效果,然后水就上来了。以往修炼,对于外界游离的能量,只是一味的索取,紧吸慢吸还嫌少,谁又会想到通过释放体内经过简单提炼的能量,从而在身体周围的可控范围之内,迅速壮大能量的‘外熔炉’之法呢?
“看来,即便是试图逆天而行,这人与自然,互动交流之法,仍是价值非凡呢!”
季良在窃喜之余,没有就此止步,他在想:“我刚才释放的,仅仅是经过简单提炼的冰寒能量,如果将之换成是精炼的寒霜能量呢?会发生什么事呢?是不受控四溢消散,还是宛如高质量、高密度的星球,对周遭的游离能量,更具吸引力,从而达到滚雪球效应呢?”
抱着这样的想法,季良开始了新一轮的尝试。
几个循环下来,季良发现,当他释放体能精炼的寒霜能量,寒霜能量在透过皮甲的过程中,皮甲竟然出现了活性化迹象!
“哈!忘了这茬儿了,我的寒霜能量可是受万古虚寒之力影响的特殊冰寒能量,可以通过增加水属能量物质的活性,从而达到苏生的效力。人体的水含量比例极高,所以我这寒霜能量才会有治愈恢复的效果。而这皮子,同样也是水属性的能量,所以会被活性化。”
“然而,有一点必须指出,这皮子可是源自野怪。野怪,比人类适应这个新环境,从其属性来看,拥有更高的冰寒能量契合度、以及一些相关的特异天赋,这契合度、甚至特异天赋,会不会因为这皮子的活性化,而作用到我的身上,从而达成更好的加成增幅效果呢?”
就疑问未解开,新疑问又产生。然而,季良可以一心多用,脑子里一点都不乱。他一道道的解谜,很快便基本搞出了来龙去脉。
首先,这活性化后的皮子,与他的皮肤发生了‘融接’般的黏连效果,从而使他多了特异的‘能来滤层’。
在这滤层的作用下,由他吸纳进体内的普通冰寒能量,不需要循环凝炼,只要再释放出去,就可以凝炼成更优质的冰寒能量。而只需要再来一次这样的外循环,那么,这能量就基本达到了寒霜能量的效力。
其次,如果他以寒霜能量用于外循环,确实会出现更强烈的吸聚效果。但是,这种吸聚会产生一种凝纯效果,简单点说,就是越净化的部分,越集中,而相对的杂质,则会被向外排。
修炼之提纯工序,大致分为三类,第一类是熔纯,就像是冶炼,高温的情况下,搅动铁水,渣滓就上浮、氧化。第二种是凝炼,同种相吸,越是精纯的部分,彼此聚集的越紧密,不符合规格的则渐渐被挤到了外围。第三种是滤纯,一个特殊的滤网,符合标准的过、不合格的被截留。
季良之前主要是滤网,万古虚寒设置的标准是他目前身体所能承受的能量强度的最上限,也就是说,是至高规格,所以,每次修炼,辛辛苦苦吸纳来的外界游离能量,很大一部分都会被当做杂质而滤掉,获得的那部分精华,受万古虚寒能量的影响,发生一定的良性改变,这就是寒霜能量。
如今有了这外循环,相当于多了一套能量加工方法,且是全自动生产线。生产效率也成倍提升。首先,通过外循环将普通冰寒能量加工成基本符合寒霜能量规格的能量,然后再经过内循环,以滤纯,使其变成合格的一般的寒霜能量,其后,再通过外循环,将一般的寒霜能量,以凝纯的路子,变成精炼的寒霜能量。
更有趣的是,他完全可以同时开过,把包括能源海在内的身体当做物资中转站,一边释放普通的寒霜能量,一边吸纳基本符合寒霜规格的普通冰寒能量,内循环的内循环,外循环的外循环,而且可以一边用,一边花,扩建能源海,淬炼身体……而不像以前,修炼战能是修炼战能、淬炼身体是淬炼身体,从今往后完全可以同步进行,不但节约了时间,提高了效率,而且始终保证了寒霜能量充盈,处于满限状态。
满限好啊,这就好比吃饭每次顶包,胃壁自然是越称越大,他这么高,使劲堆数量,不断提升上限,说不定达到一定程度,就能由量变堆出个质变来!
“现在精神力不足,控制力不够,一心多用的法门也还在初级阶段,等再上一个层楼,这寒霜能量的修炼,就可以做到分神一念,循环不息,时时刻刻都在修炼,那时候,寒霜能量就可以可着劲的挥霍,从而彻底解决用于淬体增幅,战斗消耗就无战能可用的尴尬局面,哈哈,前途真是一片光明!”……
PS:请大家多多支持,谢谢。
第85章 异形(二更)
[[[CP|W:291|H:300|A:L|U:http:///chapters/20124/25/2274355634709718997893750501953.jpg]]]季良领悟外循环,放飞思绪,达成了一系列思想上的解放和修炼上的突破,丝毫不觉时间的流逝。
而与此同时,冬令营除追日者小组之外的其他学生,却迎来了他们的悲催时刻。
狂风呼啸,后夜的风力比白昼下午的还要来的凶猛些,而温度,更是低了十几度。
零度到零下40°,虽然跨度达40°,却远比不得零下40°到零下55°这15°来的可怕,原因就在于前者的变化都在防寒用品的承受范围之内,后者却是能够突破防寒底线。
在这个时代,仍保持着浩劫之前形态的物种可以说凤毛麟角,棉花也已变种,由之纺纱织布,其布匹根据品质的不同,而能够经受的起不同程度的能量印染,再加上专业需要所做出的一系列方向性调整,制造营帐的苫布,其性能比盛世时用来制造太空服的面料也逊色不了多少。
当然,一层面料不可能造就可以防护宇宙极寒的太空服,否则也不至于一套服装在生产那般发达的时代仍卖到几百万美元高价。这用于营帐的苫布虽然牛掰,却也不是万能的,当冰寒能量的侵蚀达到一定程度,就会使其质地发生改变,它到不至于像普通布匹那般,冻成僵硬易碎的硬片,但阻碍能力大大下降却是真的,而由于其质密隔绝的特性,冰寒能量侵蚀入内后,想要散逸却是极难。
如果在宿营时,地面经过严格的隔绝处理,那么潮寒印渗就不会太严重,靠着睡袋、军毯、以及身上的保暖衣物,一夜、甚至数夜安然倒也能做到,可一多半学生根本没将之当回事,很多都直接在雪地上铺展开军毯和睡袋休息,结果随着冰寒能量的不断加重、帐内形成低温冷藏柜的效果,而且是不断降温的那种!以至于到后来,帐内的温度比外边还低!
拥有战能,其身体的本能保护机制比常人强上一筹,结果很多学生被冻醒,发现自己竟然睡在低温冰窖中到处都是霜结,睡袋、军毯上也仅是冰花,身体一片冰寒,肢体僵硬、心脏一阵阵的抽搐,苦不堪言。
有的学生试图从新规整收拾营帐,哪知一出帐,便被夜风好一通洗礼,外边是不如帐内温度低,但外边有大风,这个同样可怕,尤其是对已经陷入恶性循环的学生们来说,越是感觉冻的厉害,热量流失的越快。
觉肯定是不能睡了,再睡就得冻死,况且也睡不着,将燃气炉或柴薪点燃,运转战能自救,只能是如此。有些心志不够坚定的,因痛苦而嘤嘤啜泣,还有的实在坚持不下去了,干脆向老师们求援,称自己快要死了。个别运气不好的,甚至在营地中迷了路……这时的营地,宛如一只从睡梦中被惊醒过来的野兽,到处充斥着躁动、颓唐和懊恼的气氛。
面对这样的情况,监护者们不得不采取拯救行动,有些学生确实已经情况危急,出现冻伤伤势的也很是有那么一些,总不能眼睁睁的看着这些人死去。毕竟这是冬令营,不是魔鬼训练营。
大风雪中想干点事儿很不容易,更何况是漆黑的夜晚,监护者也是人,遇到这种事情,肯定也没法儿开心。心性豁达的还还说,那些脾气不太好的很自然的向同僚发牢骚,称现在的这些学生,教育程度高了,吃苦耐劳的品质、以及实践能力却大大的降低了,过去形容书生肩不能挑、手不能提、四肢不勤、五谷不分,眼前的这帮学生也快差不多了,辛辛苦苦投资培养,指望文武兼备,看来,除了个别人,大多数都无法达成期望。看来啊,这条路是失败的,这往后,文武得更早分家,学问的就去搞建设,学武的就专心战斗……
谁也未曾想到,这样的牢骚竟然真的一语成谶,在新的学年里,虽然还是8年义务教育,但文武分科从中学便开始,两个学科的专向性都变得更强,而8年综合义务教育,从此在北安成了绝响,包括现在的9年级-6年级,这些学生,成为了后来人们口中的老4届。有趣的是,被冠以教学模式试点年段产物的老4届在后来的20年里涌现出了一大批强者,其比例之高,直到北安城邦的名讳消亡在历史中,都未被超越……
冬令营的营地那边轰乱吵闹的时候,季良正在细心的留意活性化的皮甲。受到寒霜能量的不断滋润,这皮子已经完全焕发了生机,与他的皮肉建立了更紧密的关联。
原本与皮甲镶嵌为一体的金属部分,至此已全部脱落剥离,那些气眼、缝隙,得以愈合补完,且恢复成了原本的深蓝色、其皮质跟海豹皮相差不大。也不晓得源自哪种水怪。
更有趣的是,活性化的皮子在自我修复完成后,竟然与身体发生了更深一步的关联,本能的发生了新变化,比如某些部位开始生长鳞片,而手指被皮子蔓延生长之后,长出了蹼、肘部、脊背,生出了刺鳍,更夸张的是,季良突然意识到,他已经完全身处水下,可丝毫不觉的气闷,之前是有意识的通过皮肤呼吸,而现在,皮子蔓延生长到头部之后,他的耳后竟然有鳃长成……
这下,季良可被吓的不轻,要知道这种种迹象,已经脱离了单纯的副加植皮成活,而是他的基因在受这皮子的基因影响,重新组合排列,以突变的方式生成新的器官。为此,季良很容易的就联想到了蜘蛛侠。他虽然不介意成为超级英雄,可另一方面,脱离人的范畴,绝对是件大事,毕竟做人已经很多年,好好的放着人不当,为嘛要当怪物?
季良知道越是这种时候越是要冷静,他立刻再度潜入意识世界,尝试剥离这皮。
情况比他想象中的要简单不少,皮子很快剥离,虽然新生的那些蹼、鳍什么的并未消褪萎缩,但就他本体而言,并无任何异状,一切完好,刚才的变化,仿佛只是幻觉。
“这是怎么个情况?这种程度的肌理改造,说平复就平复?说生成就生成?万能对接?我这基因细胞结构,也未免太不稳定了!又或这身体有着某种未曾解开的谜?”
毫无疑问,作为一个游戏宅,季良一点都不缺乏想象力,毕竟有那么一对诡异的父母,难保不会像天马博士对待阿童木那样,搞亲子实验,然后玩一套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否则真的很难解释的通。
毕竟就算这种皮子的源头,是一种比当代人类进化程度更高的生命,其带来的效果,最多也就是像蜘蛛侠那样,强力的侵蚀,使得身体基因完全重组。尽管获得的改造可能是良性的,却也带有强迫性和不可逆转性,哪能说改就改,说恢复就恢复?而即使大量的寒霜能量为改造工程、又或恢复工程提供了足够的能量,可如果核心不给力,那是绝对不可能反复涂抹修改的。
“尼玛,莫非这残次品身体,是某个实验的失败结果?结果随着万古虚寒的入驻,随着淬体的进行,一些致命缺陷获得了补完,所以柳暗花明的修正了原本不可挽回的错误,不知不觉间达成了实验效果?”
事实上,季良确实猜中了,只不过不是全部,而是部分,如果季良能够完全了解他的父母所从事的工作、以及曾经所在的机构与异族之间非敌对性质的联系的话,以他的想象力和逻辑能力,推演出事件的全貌也是完全有可能的。不过不要紧,季良是那种有限范围内的无限可能论者,哪怕是大多数人口中的怪谈传说,只要他掌握了一定的支撑推理的信息,他就敢信!
这种相信不是坚信不移,而是心中有了提防和相关戒备,只要条件合适,就会进入更进一步的求证状态,直到水落石出。当然,实际上更多的时候,结果是信息供给中断而再无增添的可能,其推论也就不了了之了。
既然是可异化、可复原,季良自是有了泼天的胆子。“来吧,继续,这个世界的强者,哪个不是时代的先驱,哪个不是披荆斩棘走自己的路?如果连实验的勇气都没有,那登巅的愿望不过是个梦而已!”
抱着这样的想法,季良再度与皮子结合,并且操控意念、主动配合,加速进程。
结果季良发现他的身体结构竟然发生了前所未有的巨变,这种变化自行同他记忆中最深刻的信息产生了关联,并受其理智认同、及喜爱情绪的影响,选定了WOW中的娜迦一族。虽然并未完全重现,有着相当多的细节差异,但就整体外观而言,确实是娜迦皇卫(1)无疑。
冰寒的水潭中,季良打量着自己的新模样,又是兴奋、又是忧虑。
兴奋的是这种变化宛如为他推开了一扇新世界的大门,不说别的,这娜迦形态,就万古虚寒的修炼,显然是大有裨益的,他清晰的感觉到了对于冰寒能量和和水属能量的亲和力大幅度提高,他试着运转寒霜能量进行修炼,发现在这种形态下,目前已经能够做到不间断吸纳精炼寒霜能量,不是因为他的控制能力增强了,而是因为这样的状态更适合修炼水属的变种,冰寒属性,相同运作下,所需要的精神力控制要求极低。
忧虑的是,他现在成了彻头彻尾的阿尼马格斯(2),心中的仙道梦算是至此破碎了。原本,季良是有打算像御剑飞行的蜀山剑仙方向发展的,反正能量时代重新降临,受传统文化影响严重的季良在选择道路时,当然是仙道排在第一位。
可人仙若不成,而最多也成就一妖仙,虽然从本质上,差别不大,但从感情上,季良难免就有点破罐子破摔,自我放纵了。
“不能当正儿八经的仙人,那就是彻彻底底的我道了。这样也好,那些条条框框,都可以丢掉了!”……
PS:注解1:娜迦皇卫的原型,主要参考魔兽争霸:冰封王座,而不是魔兽世界。即手持三叉戟的雄性娜迦。我给出的图片是WOW中的,有兴趣的可以看下优酷的相关视频(搜索魔兽争霸冰封王座片头动画,起点只支持酷6的视频,没法插入),其中的持三叉戟的娜迦更为贴近描述。
注解2:阿尼马格斯,这是《哈利波特》的作者罗琳女士创造的,用animal(动物)+magus(巫师)=Animagus(阿尼马格斯),指自身能够变身成某种动物,同时又保留魔法法术的巫师。阿尼马格斯不能随意的变成任何动物,所变化的动物与巫师的性格和体重有关。
这里,采用近似的设定,主角就好比是橡皮泥,首先量是不变的,至少不能进行夸张化的量变,而是符合一定的上下限范畴,其快速增殖的部分称之为代细胞,是以能量转换而成,活性虽然高,但寿命短,需要不断的以消耗能量为代价来维持。
再一个,形态变化需要符合内核外模的要求,内核就是首先记忆中必须对变形物种有着强烈的印象,而且不能违心,假若是自己疑惑的、认为解释不通的,便是违心。外模则指基因诱因,并非局限于皮,血肉、能够完成DNA采样的毛发也可以,前提是其生命形态必须达到一定的高度,比如草履虫变,这是不可能完成的。
第86章 新任务(一更)
考虑到时间、场合,高校的师生就在左近,无论是发现他怪物的模样,还是发现这凝固了的坚冰因为他的修炼而融化成了水潭,都会导致他绝不想看到的结果,季良总算没有得意忘形,迅速的恢复了原状。
这一来一回,消耗自然是不小,甚至寒霜能量不但未增加,反倒白饶出不少,然而季良心情是愉悦的,得鱼不如的渔,跟他今天的收获比起来,所付出的代价,可以说微不足道。
让季良没有料到的是,随着他的娜迦化解除,原本的皮子,以及后来生成的鳞片、蹼鳍,全部化作萤蓝的光芒、分解消散在了水中,最终只在他的左耳耳后,留下了一个小小的、深蓝色的、百叶窗般的腮状胎痕,季良虽然看不到,但意识却可以感觉到一种特殊的关联的建立,而在意识的世界中,多了一片水潭,以及一头沉睡在潭底的娜迦……
季良可不认为这么完美的‘变身套装’体系会是自行生成的,他认为这是季天生夫妇的亲子实验提供了可能,而他的淬体修炼修正完善了体系,总的来说,这能力,是这身体的后天天赋异能。
“我说怎么同样是基因觉醒,人家都会获得天赋,我却啥都没有,全靠万古虚寒撑场面,原来是在这儿等着呢!”季良美滋滋的想着,收拾甲具,从水潭中爬上来,一抬手,一股无形的波动喷涌而出,在空中迅速产生变化,当这波动在潭水上漾动开来时,变化速度更是加剧,很快就将潭水封死成了冰结。
这是季良在提炼寒霜能量过程中所滤下的能量残渣,他称之为冰渣残能,冰渣残能一旦接触空气,会迅速吸纳周围的冰寒能量,以求完成能量形态的稳定,季良称这种效果为冰寒中和,在冰河过程中,产生的是以冰结效果为主的能量运作,这一过程运用得当,比如冰封,现阶段反倒比运用寒霜能量来的更出色。
寒霜能量的特点是侵蚀性强,而冰渣残能则恰好相反,以这水潭为例,使用冰渣残能等于是给其加个厚盖子,而运用寒霜的化能在水中形成巨大的冰锥、冰柱,但除非大量耗费能量,否则不可能迅速而彻底的重新冻成冰。
季良这次出门,只带了一套换洗的内衣。好在4号堡垒时,看到库存的作战服款式质地都蛮好,留了一套,此刻正好换上。因为大多数时候都披着炎兽皮革的斗篷,到也不予有人拆穿他的镶嵌全身甲的皮装部分已经化为了乌有。刚刚收拾停当,重新就近换了一个执勤岗位,教师组的巡夜就到了。
此时,营地问题已经基本处理妥当,监护者们成了各小组的保姆,帮其善后。当然,大爷般被伺候的待遇想也别想,离天明还有一段时间,而学生们将在痛苦中继续煎熬。
“口令!”巡夜队离着追日者小组的宿营地还有20多米,就被季良发现了。
“团结。回令!”
“奋进!追日者小组值夜季良、向各位老师敬礼。”
“季良,警惕性不错。”巡夜队的老师笑呵呵的赞了句。季良现在在冬令营已经是鼎鼎大名,学生老师都知道他。
等巡夜队并未逗留,追日者小组是捎带手的最后一站,折腾了几个小时,老师们也又累又冻,纷纷回帐休息了。季良暗松一口气,运气不错,便是晚个3、5分钟,应对起来就远不似现在这般从容了。
这夜,幸运的不仅仅是季良,整个冬令营的师生都还算走运,没有野怪,更没有异族袭扰,原本是最有可能发生情况的第一夜,就这样安然度过了。
天亮之后,绝大多数学生都有一个迫切的愿望,那就是修缮营房。经历的昨夜的冰寒、又见识了追日者小组的营房之后,连3个精英3组的成员,都对自己的窝很不满意。
冬令营的组织者们却似乎一点都不体谅学生们的难处,他们直接给出了下一个活动内容:对周围区域进行全面勘测,选址、建立一个标准的前进基地。
这个假象任务的概念其实就是6城17镇一直实施的准军事项目。
首先,前进基地完成,并对周遭区域进行足够的探索和了解、以及较长时间的观察。
之后,前进基地会扩建成岩砦,到不一定非得用大石堆砌,岩只是形容一种坚固程度,钢筋水泥,也是可以的。岩砦的主要特点在于,它有物资屯放点的特性,另外,跟后方通联的基本道路确立。
岩砦的再进化就是雪堡。
如果各方面都合格达标,发展潜力也不错,那么雪堡就会进一步扩建地面以上的部分,从而成为城堡。
城堡已经有了村屯的特性,并驻有长期的守卫,其家属也会迁来。同时在地下部分,农田取开垦建设。
而城堡的进一步发展,就是镇。原本的城堡会作为内城,一个扇区一个扇区的增加外城。同时,地下的部分也会进一步扩大,而在大型建设中,地师代替了大型建筑机械的功用。
这就是人类在浩劫之后的土地收复策略的体现,这些个理论,9年级们都是学过的,如今算是来实践了。其他的8年级代表跟着做,等开春升入9年级,他们就是领头羊,并成为明年冬令营各组的组织领导者。当然,有了走在人前的机会,还需要个人能把握的住。
任谁都明白,这个为期近一周的新任务,不是任何一个小组单独能够完成的,如果说之前的任务是考验小组内部的团结和默契,那么新的任务,则是考验小组与小组之间的合作连横,而像组织能力、执行能力、计划制定等等方面考核,也在无形之中都提升了一个档次。
不约而同的,各个小组首先都选择了营房建设。毕竟有一个良好的容身之地,才能谈的上展开其他工作,昨夜差点冻死人,绝对是个深刻的教训。
“我们呢?我们做什么?”许山问季良。
“我们比其他组做的都好,应该可以直接进入下一步,对这黑柳河周边进行勘探了吧?”蒙饶提出了自己的看法,不过不怎么自信,明显带了询问的语气。
季良一副胸有成算的样子,招呼众人:“坐、坐,今天对于我们来说,可是优先的一天,身为胜利者,就算冬令营的组织者们不能给我们实质性的奖励,我们自己也要学会充分的享受胜利成果,否则争夺努力是为了哪般?”
郭杰不解的道:“可我们这一歇,先期建立的优势,不就丧失了吗?”
“不,恰恰相反,我觉得,建立‘绝对优势’的机会来了!”
对于季良给出的这个很有些大言不惭味道的新概念,众人都有些摸不着头脑,不过按照季良以往的表现,说大话绝非他的风格。哪么,季良要如何建立绝对优势,又是凭什么来建立呢?抱着这样两个核心问题,追日者小组的众人凑到了火盆周围,喝着泡石水,静等季良的解释。
季良放下手中的木杯,看了看众人,不疾不徐的道:“首先我们来确立新任务的特性,这是一个团组任务,需要至少3个小组的成员同力协作,才有可能完成。大家同不同意这样的说法。”
“嗯。”
“同意。”
“确实如此。”
众人纷纷点头。
季良接着道:“以咱们小组的习惯,要干,肯定不仅仅是完成那么简单,而是要做到最好,超越其他组合。”
“对!”
“那当然。”
“理应如此。要不不做,要做就做最好。”
“有这样的决心和热情,我们就已经奠定了胜利的基础。”季良道:“俗话说,心有多宽广,舞台就有多宽广。既然要做最好,我们就从一个足够宏大的角度去谋划,伙伴们,在完成这个团组任务时,如果没有其他竞争者,情况会怎样?”
听到这样的话,许山等人先是一呆,之后一个两个恍然大悟,墨颜眸中异彩潋滟,蒙饶则一脸震惊的道:“你是说……一统?”
季良肃正而声沉的道:“不错,一统!搞团组,我们就搞个最大最包容的团组,无可争锋,这就是绝对优势。”
“这个计划,是不是有些太疯狂了,这、这行吗?”李乐乐觉得,光是听着,都匪夷所思。
“我们有这样做的必要,也不乏成事的条件。”季良解释道:“在这建立前进基地的任务中,依靠取巧,已经难以成事。我们小组就算先一步勘察地形,又能怎么样?毕竟是一个小组,探查范围有限。到了明天,人家6、7个小组同时开动,哪个更有效率?”
刘毅达道:“我们可以联合其他小组啊,早早行动,以我们小组的知名度,肯定有人愿意合作。”
“说的好。”季良接过问题,分析道:“现在其他小组都忙着给自己建一个舒适点的窝,谁会冒着今夜挨冻的风险,跟我们去勘察地形?再一个,大家真认为靠着两件小事,就能折服其他小组?让他们钦佩有加,甘于听命?”
季良看了看众人,给大家留下了一点思索的时间,然后才道:“我不这么认为,我觉得,我们接连两次的胜利,没有换得其他人的敬佩,相反,他们心中都憋着一口气,都不服不忿,想要在新的活动中一较高下,甚至他们觉得我们之前之所以成功,是投机取巧,外带他们自己粗心大意,总之,就是不服!以己度人,大家都是年轻气盛,好胜心重的,哪个甘愿轻易认输?”
“……”许山吧咂吧咂嘴,点头道:“差不多,是这么个意思。反正要是我,即便是佩服,争也还是要争的。”
蒙饶、刘毅达几个也纷纷称是,把握人心对于他们这个岁数的少年也许还比较困难,但同为少年人,想想自己,再想想别人,情况也就变得显而易见了,参加这次冬令营的可都是优秀份子、精英、以及各中学的潜能杯冠军,哪个没几分傲气?
这时,就听季良又道:“而且,结盟联合还有个非常麻烦的问题,那就是会将对方的小组内部问题也一并收纳过来。之前的两次比赛,他们为什么跟我们差距那么大?究其原因,还是出在人上。天时、地利、人和,小组内部矛盾重重、已经过去三天,很多小组不但没能完成内部磨合,反有矛盾深化的趋势,这个情况一旦在联合讨论会上上演,结果会怎样?”
“就剩扯皮了,甚至敢闹出撒泼耍赖的戏码。”郭杰撇撇嘴说。
“不错!我个人没兴趣当和事老、谈判专家,我也不愿意将这种苦逼工作交给大家,毕竟那不是有一点点语言天赋就能搞定的,面对一个个桀骜不驯的同学,挨个去做心理咨询,这个工作量,那可不是一般的大。”
墨颜的眼中光芒更亮了,她道:“所以……”
季良知道,墨颜已经明白了他的打算,他笑了笑,非常有气势的握着拳头道:“所以,这一次,我们要采用暴政!”
第88章 暴政(二更)
有人辛勤劳作,有人悠闲遛弯儿,这就是差别。
有人啃嚼冷硬干粮,有人品尝美味火锅,这也是差别。
前者对后者很不满,我们累死累活一天,只能啃干粮充饥,他们轻松惬意,还有的美味祭五脏庙,尽管知道对方计划的好、准备的好、执行的好,可心里还是不舒服,很不舒服。
后者觉得前者自作自受,可怜之人、往往有可恨之处,卖力气肯出大力未必就能出成果,计划准备不足,内部问题不梳理,执行效力肯定上不来,事倍功半。所谓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没有苦劳也有疲劳。是个不善动脑的无能者自解心宽的。
“且让他们得意,等到明天,我们将补足差距,站在同一起跑线!”普通的小组说这样的话或许有些狂妄、名不副实,但天鹰、狂狮和守夜人,确实有这样说的资格。他们跟追日者小组有差距,但是并不是大的难以超越。
与此同时,季良一边吃着火锅,一边听取汇报。
一上午的遛弯可不是为了装X炫耀,而是为了观察各小组的情况。
“那些家伙很卖力,不知道是不是受咱们的营房影响,竟然也试图打造地下营房,工具匮乏、计划也有问题,相互之间的协作能力也差,真难为他们了。”
季良扭头看向蒙饶,“精英小组那边什么情况?”
“咱们的营房,对他们的触动还是比较大的,今天他们对自身的营房进行了个性化改进、以及扩建,完成之后,很可能比咱们的营房还要棒,只不过工程量有些大,难度也较高,一上午也才完成一半多点。”
“嗯,很好,美美的吃一顿,再美美的睡一觉,等他们都疲惫不堪的时候,我们去摘桃子。”……
季良是这么说的,也是这么干的。下午风疾天寒的时候,追日者小组的成员们在营房里养精蓄锐,其他小组则在顶风干活。说实话很多人之前都没有料到,建一座跟追日者小组的营房差别不大的营房,竟然这么费劲,现在活干了一半或者一多半,已经是骑虎难下,只能是硬着头皮去努力完成。
到了17点左右,风减缓到了1-2级,各组的营房建设都已经进入尾声,像精英组,则已经在努力完善内部设施,力争全面赶超追日者小组。
就是选了这么个时间,追日者小组的‘暴政行动’开始实施。
第一站,守夜人小组的营房。
那是一溜低矮的雪丘,经过重建之后,守夜人小组的营房主体已经修在了地面以下,地表部分也就1米多高,望孔、营房门都设计的很隐蔽,积雪在营区上面覆盖了厚厚一层,隐蔽效果相当不错。
营房门外5米,季良背着手,在那里叫号:“守夜人,你们中有能代表整个小组说了算的吗?出来一个!”
正在制造器物的守夜人们见外边季良一行顶盔挂甲,精神抖擞,众星拱月般环伺在季良周围,当下大为警惕,纷纷放下手中的活计,全部从营房里开了出来,也如追日者小组的众人一般,排摆开来,然后盾甲刘刚扬声问:“你们想干嘛?”
脸色疲惫、体力不济、强打精神、甲歪带松……季良的目光缓缓在守夜人们的脸上、身上扫视了一遍,然后微微一笑,不紧不慢的道:“我是追日者小组的组长,可以全权代表小组做出任何决定,你呢?有这个权利吗?如果没有,接下来跟你要谈的事,显然是浪费口舌。”
“想干嘛就明说,少在这里故弄玄虚。”守夜人中的一位短发者非常不满的开了腔,看他的着装,应该是名方士。
季良瞟了这方士一眼,嘴角扯了扯,没吱声,但不屑的意思已经由这细小的面部表情显露无疑。
刘刚脸上现出几丝窘红,这名叫做张恪的方士,一直以来都对他成为守夜人的组长有意见,经常架着冠冕堂皇的理由发牢骚,很不配合,这让他很郁闷,然而作为一名组长,刘刚本身还是比较尽职的。对外,他选择了努力维护自己小组成员的尊严,刘刚沉声道:“张恪的话也是我们要表达的意思,有什么事请直说。”
季良再次微笑,点点头,意味深长的道:“宽容!呵呵……”
“好吧,是这样的,诸位应该知道,这次的新任务,明显是需要团组合作才能完成的。所以我们决定成了一个临时的联合会,来制定完备的计划,并使之付诸有效的执行。守夜人们都是精英,这是大家都知道的,自然在我们的邀请之列。这个联合会只会提供一个席位给诸位,自然需要一位全权代表,否则会开完了,回来发号施令不好使,那就太尴尬了。”
又是张恪,不满的大声道:“拿这种说辞跑来招摇撞骗、当我们是傻子吗?联合会,还席位、说的好听……”
“小心!”
季良早就猜到像张恪这种人,你越是和气、试图以理服人,他就越张狂,得寸进尺。这家伙果然又跳出来大放厥词,季良当下全力激发冰魄凝能剑,一剑冲劈斜斩。
刘刚远比张恪谨慎,他今天见了追日者小组来到后的架势,就隐隐预感情况不妙,等到季良一说这个会、席位,再联合之前追日者小组的种种表现,刘刚便意识到,追日者小组这次恐怕是要强行融合一个团队出来。这就意味着,人家对自己的战力非常有自信,并且做好了武力解决一切障碍的准备。
张恪在这种情况下跳出来,简直就是授人以柄。果不其然,这季良悍然动手!
刘刚一边提醒张恪,一边试图冲过去保护张恪,这么近的距离开战,又是有心对无算,方士对上甲士能讨得好处那才是怪事!
然而,刘刚动作还是慢了,而且就算他能比季良还快也没有用,墨颜盯着他呢,刘刚一动,身周狂风突生,直接便将他卷飞了出去。
作为一名白阶的方士,张恪已经有了应急的能量障壁用以防护。可惜这样的防护在季良的肌肉联动外加凝能释放一击面前,太过单薄了。就见冰蓝色的光幕席卷而下,然后张恪的身前有淡白色的光芒一闪而没,同时,张恪身上的甲胄发出撕裂破布般的‘嗤!’的一声大响,一道尺多长的创痕赫然出现。没有喷血,而是溢光,淡蓝色的光自这创痕中漏出,迅速冰结了创痕两边的衣物、甲胄,并且还在不断蔓延,而张恪根本没了多余动作,大睁着眼,直挺挺的就后倒了下去。
守夜人的一干学生都惊呆了,连同那两名11年级的监护者都蹙起了眉。季良这一击,绝对是狠辣的,这张恪现在别说是反击了,能把命保住就不错了。
“你们哪个是医士,给他口气!”季良声音冷冽的以命令式的口吻对一帮守夜人说。
实际上,最先动作的是董昭娣。
这次行动,都是计划好的,一方面绝对不吝暴力,另一方面,尺度控制要到位,别闹出人命。而能达到这样水准的,小组里除了墨颜就是季良了。季良自知相比对力量的控制,他还要逊色墨颜几分,毕竟这魔女是个改在远距离就以具象风刃将人捅个对穿、却又能留其性命的的主儿,这个在他看来难度不亚于恰到好处的切掉一只受惊乱飞的苍蝇翅膀。但季良也有自己的优势,那就是寒冰,完成锋利切割的同时也能操控其达成一定的镇伤效果。治疗再及时跟上,以当今的医疗手段,保命不算困难。
被墨颜卷飞的刘刚一看这状况,当下红了眼,自己的组员已经受到严重伤害,别人或许有推托理由,但他必须战!刘刚觉得这是一名组长应该有的觉悟。
季良和墨颜也能理解刘刚的这种不识时务。所以没有任何悬念的,一枚具象风刃直接让刘刚成为了第二个需要急救、并且提前结束活动,送往后方疗养的人。这次行动不允许这时候软弱、墨颜自己也需要秉持她的一贯风格,她不想在这里退缩。
到了这个份上,所有名为‘有话好好说’的伪装自然可以全部都丢掉了。季良一种平和的、但在守夜人们感觉却是阴郁的口吻道:“现在,你们不需要代表了。我正式宣布守夜人的议席资格取消。不过,高级会员的资格还在,在未来,将承担中层管理工作。诸位有没有意见?我倒是可以提供另外一个选择,彻底赶出组织,自生自灭。”
没人吭声,老师们和监护者已经赶到了现场,接过救治工作。能如此及时,是因为郭杰跑去通知了,这也是计划中的一环。
除了老师,还有不少学生。这里发生这么大的事,不可能没人关注。但现场的气氛很压抑,老师和监护者们不吱声,仅是有几个用饱含异样的目光注视着季良,注视着追日者们。学生们更是有那么点噤若寒蝉的味道。组织者们的反应,意味着追日者们的作为是在其容忍范围之内的,这在学生们看来,等于是变相的鼓励。
“诸位不说话,我就的当默认了。恭喜诸位的聪明选择,我个人相信用不了多久,诸位就会为自己的这一决定而感到庆幸。”季良说着侧头对许山和刘毅达道:“收缴物资。”
就这样,追日者把守夜人‘吃了’。当还没来得及做晚饭的前守夜人们吃上追日者们为其准备的可口晚餐时,才意识到追日者们早有预谋,而且选择他们小组做突破口,是有原因的……
第88章 师出有名(一更)
许山、蒙饶几个,曾建议以雷霆之势,迅速有效的将对手放翻,不让对手有反应和准备的时间。
季良反问了两个问题。
1对手是谁?
2如何保证行动的隐秘性?
然后解释道:“我们不能完全确定哪些人、那些小组是跟我们对着干的。更有趣的是,即使是对立,也并非绝对,随着情况的变化,对立会变成妥协,当然,也有可能相反。营地就那么大,我们找上其中一个组,其他小组基本就都知道了,没有隐秘性可言。所以,我觉得,这次我们的行动,使用增压之法,而不是闪击战术。”
Veni!Vidi!Vici!这三个拉丁文单词,道尽了正面碾压的那种气势,而季良的增压计划,便与这种气势有关。以势压人,迫其屈服,谓之增压战术。
季良解释说,我们有3个条件实施这个战术。首先我们有着强大的战斗力,而且一定程度上被所有人认可。墨颜,可以说无冕之王,还要算上一个,那就是我,这点我很快就可以证明。
其次,我们的目标,并非是冥顽不化的死敌。
第三,他们劳累一天,饭还没下肚,又累有饿,意志处于相对薄弱的时间段。
所以我们要找几个靶子狠狠的杀,要制造那种摧枯拉朽、不可匹敌的气势氛围,同时我们有条不紊的踢馆,不需要多,只要2仗,基本就能达成气势酝酿的目标,让其他人意识到我们的强大、以及顺者昌、逆者亡的决心。剩下的,都在他们自己。屈服从来都是从内心开始,压垮人意志的也只能是他自己的想法和认知。”
定下了这样的核心方案,追日者们自然是积极的造势,而且很谨慎的挑选对手。
选择守夜人为突破口,是因为季良在休整日暗中观察过其他三个精英小组的情况,他觉得作为组长,刘刚这个人还是比较称职的,然而守夜人的表现并不如何出色,这就意味着组内有不和谐的声音。
一个称职的组长,是不会轻易屈膝的,所谓宁为鸡首、不做牛后,所以这个人基本已定性为要打倒的目标。而方士张恪,这个在刘刚的宽容策略下而愈发骄纵狂妄的家伙,更是为季良的出手提供了足够好的借口。
在跟守夜人们接触之前,季良仅是知道对方小组中有那么1-2个刺头儿,没料到在这种组与组交涉的正式场合,真的就有人跳出来大放厥词。简直就是在配合追日者们的行动。
从内心角度讲,季良都恨不得给张恪请功,尽管对方是无心之举。
顺利解决了守夜人后,季良还跟墨颜小声聊起这事。季良认为这件事充分显示了,很多学生还是不够成熟,对自己的定位,缺乏一个正面而全面的认知,玩心太重,没把这冬令营、这小组当回事。否则也不至于如此不懂规矩。
追日者们显得从容不迫,有说有笑的规整守夜人们的家当,将其物资收拢,运回自己的营房,并且安抚投靠过来的守夜人,用已准备好的火锅表达自己的诚意:看,我们本来是好意相请,明明是合则两利的事……
与此同时,追日者吃掉守夜人的消息已经传遍了整个营地,但是看到战斗情形的并不多,所以这件事对其他组的学生们触动有些,在感叹追日者们的狠辣的同时,他们此时关注追日者们,更多的还是出于好奇。
当然,也有人从追日者们的这个动作中觉察到了其勃勃野心,并且意识到,追日者们绝对不会放过这样一个大好机会,他们必然会再动手!
果然,那边被迫降的守夜人们还在吃着火锅,这边追日者们已经再起刀兵,精神饱满的全体出动,前往天鹰小组的树巢。
“组长,竟然又被你料中了!如果说这是蒙的,我有点不信。”
原来,天鹰小组表现出的抵抗意志极为强烈,追日者们到来时,他们已经做好了开战准备,而且是齐心合力,没有一个畏缩的。
“确实有些依据。天鹰小组的组长,是除了我们小组之外,表现最优秀的。昨天清晨,我们晚走固然是因为雪橇风帆要试车,还有一个原因是我想看看各小组的反应,就是这个天鹰小组的组长,说我们装X,故作从容……墨颜一字不漏的听到了他的评论。再看看这树巢,这设计,透露出了一种争胜的野心,说实话,轮到精巧,他们这营房尚在我们的之上,尤其是经过今天的完善之后。当然,实用性差些。”
执行力强,说明小组内部彼此很配合,对追日者们没好感,本身又争强心极盛,这样的小组,选择了对立,一点都不奇怪。
事情发展到这一步,追日者们的企图已经昭然若揭:一统全部精英小组,然后再普通组施压。
观望的学生很多,不过大都离的比较远,现场的气氛相对凝重,大家都知道,这一战的胜败,将很大程度决定各小组联合的未来走向,如果追日者们成功了,试问什么样的联合能与之相抗衡?而如果大家需要面对的未来是一场基本已经可以断定要输掉的竞赛,相信很多人会愿意加入胜利者一方!
作为季良,他的考量在于,这一战必须要打,这次秀要尽可能成功,否则之后会生出许多波折。杀鸡儆猴,这个策略在于,猴子们要都在,现在这个步骤完成了,这里成了大家瞩目的焦点,学生们在,老师们也在。还有一个关于策略实施的前提,那就是这鸡要够份量,如果是一只猴子们根本不在意的鸡,那杀了也效果不显。
“错过天鹰小组这只飞鸡,我要去哪里找如此完美的下手目标呢?”本着这样的认知,季良绝不会允许临阵倒戈、半途而废的情况发生,所以动起手来要猛、要狠、连投降的机会都不给对方留,而在之前,季良认为足够的刺激是非常有必要的,为的就是让对方死心塌地的跟己方对着干!
当着N多人面,季良开始装X打脸。
“做人要有傲骨,做人要少傲气,做人不可以傲慢。”季良背着手,望着严阵以待的天鹰众,洪亮着嗓门道:“然而有人却要反过来做,除了愚蠢,我实在找不到其他词汇来形容这种选择。”
细柳林里传来了女声:“我们组长不屑跟你这种颠倒是非的家伙说话。本小姐来教育你几句,你们是一帮渣滓!为了达到自己的野蛮目的,选这样的时机对我们动手,太阴险了,太卑鄙了,却偏偏还给自己脸上贴金,我们不服,我们就是要跟你们斗到底!”
“呵呵呵!”季良神态愉悦的笑,没有急着反驳,而是环视了下围观的学生,然后将对话演变成了一个小而短的即兴演说:
“听到了么?这是一位精英团的成员所发出的呐喊。有些人也许会说,似乎有些道理嘛!如果你们真的这么想,那我在这里、对你们表示真挚的哀悼,你们真可怜!因为这样想的人,往往意味着根本没有摆正自己的位置,无论是这次冬令营活动中自身所处的位置,还是人生的位置,都没有摆正!”
“我想问问,你们确实把自己看做是一名准战职者了吗?你们真的做好了在两年后进入战场,与人类的大敌,那些变异野兽、那些异族斗智斗勇、血战到底的准备了吗?又或你们以为,凭借那点微弱的战能,就可以攥取胜利?”
顿了顿,季良又道:“你们又认真的想过这次冬令营的真正意义么?你们有从内心把它当做一次实战预演,而不是受人保护的小学生郊游吗?闯了祸有人帮着善后,和和气气的商量解决事情,假如搞不定,宁可不作为,也别得罪同学,毕竟接下来的几个学年里低头不见抬头见……这就是你们的态度?”
“我再来问一个更实际点的问题,今天,为什么我们能悠闲的遛弯、吃美味火锅,而某些人却要劳累一天,到现在还没晚饭?”
深深的吸了口气,季良努力表现出一种霸气,大声道:“我不知道你们当中有多少人知道凯撒大帝,但在今天、在这里,我们追日者要借用他的时代最强音:我来了!我看见了!我征服了!”
最后这宣言,就是发动攻击的命令,季良一早就跟墨颜商量好了,他对墨颜说:“什么时候发动攻击,你到时一听,自会明白。”
当时季良并没有预想好自己的演说稿,但他已经做好了鼓舞作战的准备,必然会有一个当当响的口号,鼓舞士气、师出有名、最好还能震撼当场。
季良的当初的这个想法,在这一刻实现了。
那一堆提问、或许学生们要通过一个较长时间的思考,才能消化。但这最后的凯撒式的报捷口号,堪称是嘴炮精炼且霸气的典范,哪怕在场的大多数学生确实不知道凯撒大帝其人其事,也不妨碍感受那种强势和爆棚的自信!
PS:刚收到站内短信,从周日14点开始为期一周的主站强推。请大家一如既往的多多支持啊,成绩如何,就看这一把了。
第89章 枪炮武术(二更)
作为小组的头号伤害输出,墨颜的任务就是锁定、并在第一时间瓦解对方最具威胁性的目标。
季良逞口舌之利的时候,墨颜利用她的能力,完成了锁定。
天鹰小组的人分成两个作战小组,第一作战小组是以组长(盾甲)为首的拦截组,这个分组的成员还包括了两名潜能杯的冠军(都是甲士),以及善于近战,并且操纵着一台机械能傀儡的机工士,还有就是一头山鬼(召唤兽)。
另外一组,包括方士、医士、召唤士和铳士。
值得一提的是,对方的机工士和召唤士都是这次冬令营学生中的拔尖儿人物。机工士不但有傀儡助战,其本身近战能力也丝毫不弱于甲士;而那名召唤士则能够同时召唤两头召唤兽,山鬼被授命听令于盾甲,而他自己身边则带着一头丝蜘蛛,很不错的辅助性召唤兽。
天鹰小组的方士也很特别,非常罕见的植能操控者,同时也是自然觉醒者。所以这一组选择在细柳林中,进行远程打击和支援,也算是占据了地利。
天鹰小组的安排还是比较妥帖的,惟一不幸的是他们遇上了追日者们。许山他们没什么特别之处,但季良和墨颜,却绝对是要比其他学生强大的。就像季良在制定暴政行动时对许山、蒙饶他们说的那样:墨颜的强悍已经得到证明,而这一次,我们的敌人还将会看到我是怎么干活的!
刚一开打,自认为藏身妥帖的天鹰小组远程分组,就迎来了毁灭性的打击。墨颜这次没有像以往那样,以强横的单体精微操控技来攻敌,而是使用了范围术技风刀千仞。对目标所在的区域,进行了无差别的毁灭性摧残。
而另老师和监护者们都感到惊讶的是,这风刀千仞发动的竟然十分的巧妙和突兀,借助一股风的掩护,墨颜便把触发的能量运抵攻击区域附近,季良那边话音刚落,这边已经是咻咻的风刀声大作,上钱道半透明的闪光缭乱飞舞,长达5秒之久,那一片细柳林,仿佛被无形的巨大刀爪攥在手中、反复撕拧揉扯,其情形之惨,已经不是狼藉所能形容。
这样的无差别攻击下,没有人能够全身而退。尽管天鹰小组的几个人有所准备,第一时间就竭尽全力去防御、抵抗,并且充分的利用了极其坚韧的变异细柳木来化解攻击,依旧没能逃过这场劫难。若非关键时刻有4名监护者采用人盯人的方式,中和了一部分风刀千仞的能量伤害,这组人5秒之后,恐怕已经像周遭的细柳木一样,被当场剐成N段了。
4个监护者面面相觑,他们明白,刚才没人留手,都是尽了全力,但正如抓捕比击杀难的多的多,中和术技攻击而保护人,同样是高难度。所以,4名学生仍是伤势不轻,而相比身上的伤势,监护者们更担心的是心灵所遭受的打击。
不得不说,墨颜的风刀千仞实在是有点恐怖,风刀数量多,切割速度快,持续时间久,而且极具突发性和爆发性,直接就是铺天盖地,那种威势,连旁观者都看的替几个受害人感到绝望!
4人中伤势轻重不一,最轻微的是医士,最严重的是铳士,墨颜施展术技后,这家伙拼死开了一枪,作为代价,自然比其他人多挨了几刀。另外丝蜘蛛由于没人顾及,所以被当场斩杀。这是不可弥补的损失,还好那召唤士没有跟丝蜘蛛建立共命契约,否则高校很可能从此损失一名优秀的召唤士苗子。
说实话,天鹰一次性被灭了半个组,大家并不是特别感到惊讶。墨颜的强大是公认的,其他小组所忌惮的,主要就是这位强大且狠辣的魔女。同时,让大家伙对追日者小组不服不忿的众多原因里,墨颜的存在,也绝对算一条。潜台词就是:这样的牛掰人物如果在我们组,那我们也一样嚣张!
不过众人发现,追日者们似乎试图证明,他们不光是依靠墨颜这一个强者,因为之前嘴炮够凶狠的季良,竟然在墨颜施法的同时,冲向了天鹰小组的拦截阵地。
一切都是计划好的,墨颜负责让人们见识毁灭的绝望,而季良则负责制造残酷和血腥。用季良的说法,方士的杀戮,太快,仿佛没有过门儿,直接就是你死我活的结局,有深度、也值得回味,美中不足的是缺乏戏剧性和感染力,如果能加入剑与骨、铁与血、意志与决心之间的碰撞,体现那种残酷、那种血腥,就比较生动完美了,相信可以给那些观望者们留下足够深刻的印象。
2名潜能杯的冠军甲士,一名精英团的盾甲,一名不逊色甲士的机工士和他的人形傀儡,外加一头皮糙肉厚、魁梧大力的山鬼,天鹰小组的拦截阵线可一点都不弱。他们6个位置相对分散,背背靠着树林,原本安了进可攻、退可守、且能相互援助的心思,想以这样的一个阵容挡住追日者们的去路,好让远程小组能够无忧的对敌展开打击。
结果他们发现,季良在吹牛皮之后,竟然独自一人冲了上来。
“围歼了他!”对于季良,作为天鹰组长的盾甲早就看其不顺眼了,当时也没有多想,命令两翼迂回,季良真要敢继续深入,他不介意将之包了饺子。
结果季良一意孤行,进了包围圈,而天鹰的远程分组则在同一时刻被瓦解。
盾甲恨的差点把牙咬碎。开战之前,方士就跟他提过一嘴,气系方士的可怕之处就在于其术技攻击距离极远、以及隐匿性极强。结果紧防慢防,还是着了道。更让他后悔的是,既然打定了主意要跟追日者们对着干,为什么就不先动手?居然心存侥幸,同时将希望寄托在了有老师和监护者在场,追日者们不至于太过,哪知这帮天杀的真是一点情面都不讲,直接下黑手。
“尼玛的!既然你无情,就休怪老子无义,你不是亲身犯险、吸引注意力么?老子们偏就大势已去也不妥协,崩碎你这颗牙!”盾甲以为季良和墨颜使了招声东击西,这个想法毫无疑问有些自视过高了。季良的谋划,主要是针对那些观众的,至于如何拿下天鹰小组,他的想法其实很简单,无需花俏,直接打倒,双方实力摆在那里,季良就没想过己方会输。
“弄死他!”盾甲以手中阔剑遥指季良,声音颇显狠戾。
那机工士跟盾甲在校时就关系不错,自然是支持他的。而两名甲士,想的则是输肯定是输了,但如果能冒险成功将季良拿下,也算是扳回一些颜面,而且不光是能作为谈条件的筹码,就他们个人而言,也是有好处的,毕竟季良顶着以武者身份、直入高校精英团的光环,他们对此一向不服气。
与此同时,季良停止了前冲之势,不慌不忙的将冰魄凝能剑插于地面,从推测枪袋中取双枪在手。
这个举动让追日者小组的许山、蒙饶他们都有些发蒙,更别说其他人了。
“搞咩啊!?”季良玩剑的水准,前天巡夜时蒙饶他们是有目共睹的,可用枪,许山几个真替季良捏一把汗。这可是1V6,战能作用于甲胄,其防护力可以在15米距离上抵挡步枪子弹,这是绝大多数白甲都能做到的,季良没道理不清楚啊!
托大?犯傻?还是真有绝活儿?场中情况已经容不得盾甲细想,季良这边刚取枪在手,盾甲已经挥剑猛冲而上,现在双方距离也就20米,只要让他接近到7米距离,战能施放的威力就足够对方好瞧,更何况季良是众所周知的没有战能。10多米的距离,从暴起到加速,若无阻挠,盾甲自讨自己能在3秒内抵达。
“1、2、3!数三下你就完!”
机工士和另外两名甲士同样抓住了这个机会,对方用枪,自然是贴上去打。
普通的92式改,其子弹威力应付战职者确实威力稍嫌不足,别说是身着重甲的盾甲,就是机工士的中型甲,运起战能,也能有效的抵御子弹射击。当然,这仅仅是常理。
季良的枪械攻击是不同的,他的射击频率实在是太快了,枪声一响就不停,给人的感觉,更像是发泄,仿佛一口气要将所有子弹都打完。
另外一个令人印象深刻的是季良开枪时的动作,就在原地,不断的变换姿势、宛如某种战舞。这舞蹈,仿佛有某种魔力,以至于他的6个对手,也停止了从冲锋,而选择了在原地跳起另外一种舞,狼狈之舞。
有的人这时已经明白了,季良这是能够同时锁定多个目标、并进行攻击,更可怕的是,所有的攻击都是十分有针对性的。
部分眼睛够亮够尖的人,看到的内容更加丰富,随之而来的惊讶和震撼也更深几分,季良所开的每一枪,居然全部是有的放矢,恰到好处,不是攻击目标防御的薄弱点,就是破坏目标的动作实施。
比如天鹰组的那名盾甲,他刚一迈腿,子弹恰到好处的射中他即将落地的那只脚的小腿上,有战能和胫甲保护,盾甲所受的伤确实微不足道,可子弹动能确不能在瞬间完全化解,且5.8MM子弹的倾彻力极强,于是就造成了绊摔效果,这位盾甲后脚已起,前脚不稳,理所当然的一个跟头就栽在了那里。
这一跤却是噩运的开始,季良的子弹总是能在适当的时机攻击适当的位置,盾甲光是一个重新站立的动作,都大费周折,足足耗去6、7秒。
再比如,对于召唤兽和机械能傀儡,季良的攻击又又有不同,枪枪直指要害。召唤兽的头,被连着3个10环,也就是山鬼属实防御力够强,换成其他,绝对会被击穿头颅。
机械能傀儡的要害在于其能量核心,在季良运转寒霜能量于眼后,其位置根本没有秘密可言,同样是连连命中,虽然一时不至于报废,但眼瞅着就运转不灵了,在那里一个劲的抽搐。
季良不仅是开枪快,换弹夹也快,他臂甲上可以加装导轨,开关一触即开,然后只需要甩臂,弹夹就会送出,直接为已经空仓的枪械补充更换,耗时不足1秒。
另外,季良的双腿大腿外侧也可有卡簧机关,可以将原本顺贴的弹夹横向立起,空仓的枪柄向着腿侧一镦,同样可以上弹。
92式改弹容量15发,两次换弹夹,双枪这就是90发子弹。哪怕子弹是5.8MM的,那弹头也得用双手捧才能尽数捧在手里;就算是平均分配,每人也能轮到15发,更何况季良的攻击远没有结束,他这次出门携带了150发子弹,连同枪里的,足足180发。还够每人轮15发……
PS:更新完了,向大家道歉。
第90章 成势(一更)
当人们看到季良仅靠两把手枪、就对6个目标造成严重的滞留效果,便对这场战斗的赢家归属、有了一个较为明确的认知。
近战跟远程交锋,最怕就是裹足不前,尤其在这种根本没有障碍物可依托、借力的战斗环境。
战能+甲胄的防御、对抗枪械弹药,其中战能的主要作用是用于抵消动能、以及诸如光蚀、烈焰能附加属性能量。支撑起这样的一个防御体系,其消耗是有一个最下限的,即最低单位时间内消耗多少。
在这个基础上,每一次抵挡子弹,都会因为中和子弹的能量而有额外的消耗,所以近战针对远程火力的阻截,其战术基本跟季良所熟悉的相差无几:不走直线、猫腰以降低自身受攻击截面、尽可能的利用障碍物,为重新恢复战能匀布争取时间……
季良的这种高频率、高命中、要害射击、同点射击,最是考验对手的单位时间战能输出、级循环效率。任你海量战能,损耗的太快、不能及时补上,那么外层防御就算是瓦解了,甲胄毕竟是外物,让其象皮肉般始终保持本能级别的能量防护,目前还没有谁能做到。
这次的战斗,其他人倒也罢了,最让人们震惊、让人们感叹季良战技强悍的是发生在盾甲身上的一系列效果。这位穿的可是重甲,其甲胄的主要防御面、无需借助战能、就可以抵挡普通的手枪弹,而且他手中可是有盾牌的,如此情形下,居然被季良算死了每个动作,光是一个重新站起的动作都拖延了6、7秒,这真的有些匪夷所思了。
当然,必须看到,盾甲以一人之力,几乎分走近半火力,季良对他可以说格外照顾。
“这枪械运用,都有些神乎其神了。在开战前,我以为两把小PIUPIU最多就是在某人的甲胄上溅起3、5点火星、便会被冲近,然后一通混战!”某名学生在事件之后的这一说法,就是绝大多数学生的心理写照。猜想和现实的巨大反差,让所有人都记住了这一战,并在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都津津乐道。
面对季良的枪炮武术,最先支持不住的是那两个其他中学的潜能杯冠军。他俩都是已经拥有了战能的,只不过在没有经过正规的路线选择、且达到相应实力标准前,两人都是准甲士,既不是战甲,也不是盾甲。
这两位穿的都是中型甲胄,无论是战能总量、还是单位时间输出,又或运转效率,都跟高校的精英有一定的差距,在季良的快攻下,早早就断了战能供给链,也得亏两人在装备上肯出血,甲胄属于高档品,而季良也没打算要他们的命,否则以其3连10环的本事和子弹的强倾彻力,头上开个眼儿绝对不是问题。
紧接着扛不住的是机工士,季良将原本用于攻击那两个潜能杯冠军的子弹、全部倾泻在他身上,这位机工士立刻就萎了,四肢被打穿,只剩趟地哀嚎。而他那傀儡,在主人彻底自顾不暇后,也成了一堆抽搐的废铁,能量还在,但控制失效。
说起来这一人一傀儡的组合倒也能称之为看点,机工士在遭到猛烈攻击后,对傀儡下达了援护命令,试图以之当机动盾牌,结果这个命令直到他丧失战斗力,始终没能执行完成,那傀儡简直就像为了体现季良要害攻击而专设的配角,十几米的距离硬是演绎了跋山涉水级别的痛苦效果。
盾甲算是状态最好的,当季良停止射击后,他基本没受什么伤,仅是战能消耗剧烈、外加看起来比较狼狈。季良收起枪,拔出冰魄凝能剑,从容不迫的走向盾甲。
盾甲的战斗意志倒也顽强,又或者说,心中还有奢望,试图以格斗扳倒季良,至不济也赢些脸面回来。何况,他也不是完全的单挑,他还有山鬼配合,这山鬼也是个手枪子弹难以伤害的瓷实货,之前被季良的阻截滞留攻击搞的怒吼连连,此刻正是狂猛凶戾。
于是,季良当场再现夜巡斗野狗时的矫健与狠辣,预判、对攻、缓与疾的极端转换、高速移动、高强度攻击……截杀术的战技特点被季良发挥的淋漓尽致,而且配合凝能剑,更显威能。给人的感觉,就好像一只拥有利爪的灵猴在戏弄两头大笨熊,尽管战斗时间并不长,但季良在那十余秒间的系列攻击,还是再度让人们发出了由衷的赞叹,好些人嘴上没说,但心里已经承认:盛名之下无虚士,这季良以武者身份进入高校精英团,真不是吹的,太凶残,这要觉醒了战能,绝对就是另一个墨颜!
“尼玛,这样妖孽级的两个家伙凑在一块儿,怪不得追日者张狂,换成我们,我们也敢这么干!”
尽管还有不少学生第一时间给自己找到了不服气的理由,然而随着另外一名妖孽级的被承认,整体风向已经在悄然转变,毕竟谁都清楚,有这么一个持有星骨盾,中程、近程都强悍无匹的甲士,跟墨颜配合在一起,那绝对是1+1>2的,这样的组合,已经完全具备了横扫各组的实力。
“季良,这里有一个,奇迹般的没怎么受伤,呃~也不能这么说,受伤较轻,而且把治疗术都堆在自己身上了,已经无碍。”
季良顺着郭杰的声音看去,见正是之前代替组长发言的那个女生。刚将自身的伤治愈,这边战斗就结束了,被负责监控局势的蒙饶和郭杰扭押了出来,脸色虽然平静,可惜慌乱的眼神出卖了她。
“你们要干什么?我们输了,已经结束了,你们还想怎么样?”
拿着块鹿皮擦拭凝能剑的季良看了她一眼,“俗话说的好,以德报怨,何以报德?仁慈从来都不是留给敌人的。你们当初选择跟我们作对,就应该想到失败将会遭受怎样的惩罚。”
“我们都受伤了,王宇他们恐怕得送回北安治疗,你们还想怎么样?你们这群疯子、变态!”那女生再难维持表面的平静,激动的大声争辩。
季良没有急着理会这女生,而是对郭杰和蒙饶道:“像这种全心全意为自己服务的高尚之人,吊到天鹰小组的树巢下好了。”然后才扭头对女生道:“祝你度过一个凉爽的夜晚。”
“你们不能这样对我、你们不能,救命!王老师、邢老师、救命……”女生带着几分歇斯底里的大喊大叫。
“把她的嘴塞上,留些气力兴许能挺过这个夜晚也说不定。”
郭杰将那女生扳倒,用一只脚踩着,扭住其双臂、让蒙饶用从其背后反捆,抬头笑着问季良:“要不要用袜子?我昨天偷懒,睡觉前没洗袜子。”
“算了,不卫生……”季良收剑入鞘,对许山、刘毅达道:“收缴物资吧,天都快黑了,我们还没跟狂狮小组联络感情呢。”
“黑心肠!”
“一帮变态!”……
学生们倒是不担心追日者们真会任这女生冻死,即便他们打算那么干,老师们也不会坐视不管,但毫无疑问,只冲老师们到目前为止对追日者们的放纵,这女生今夜便有的罪受了。
追日者们的作为和老师们的反应、让参与冬令营的学生们产生了一系列的思索。他们意识到,这一次追日者又走到了所有人的前边。针对新的‘前进基地建设’的任务,老师们显然是允许各小组以暴力的方式建立团队的,追日者们意识到了这一点,并且做好了充足的准备、以及选择了合适的时机,凭借其高强的战力,一举打垮了两个精英组,既壮大了自己,又消灭了强有力的竞争者。
那么,自己的小组是不是也这么干一票呢?又或,面对追日者小组的强势行动,是等待招揽,还是主动靠拢,又或结盟对抗呢?
这些问题,很自然的引发了新一轮的激烈讨论,很多学生认为,追日者此刻大势已成,狂狮小组即将面临命运抉择,他们已经来不及拉拢可靠的盟友一同对抗追日者们,而以其本组实力,想要胜过‘寂寞组合’几乎不可能的,以季良和墨颜的战斗力,在冬令营中确实称的上高手寂寞级别的一对组合。
“想想吧,连学院杯第二都被打残了,这里论放单,谁是秦鸿斌的对手?刚才的战斗大家也都看到了,季良的战斗技巧属实强悍,又有星骨盾、凝能剑这样的极品装备弥补不足,已经是无人能制。至于墨颜,就不用我多说了吧?”
“接连两场,他们也消耗不小吧?”
“没错,可在无力作战之前,谁还愿意当出头鸟、跟他们对着干?我是不会,看看天鹰小组的下场,追日者们的手段明显比对待守夜人时凶狠了不少,下一个挡路的,绝对会被修理的更惨!”……
类似的争论几乎在各小组中都有出现,而且在暴政行动展开之前,齐歌也曾问过季良类似的问题:暴政!?你的胆子可真是不小,你就不怕各小组联合起来,反抗你这个暴君?他们可不是一群羊!
季良回答:“所以说信息掌握很重要,事实上,据我所知,有着那般组织能力的学生,在这个冬令营里不存在。至少现在不存在。除了暴政,没有任何其他方法能够在短时间里,将这帮学生组织整合到一块儿。骄傲、自私、独立,缺乏容忍、信赖、以及合作精神。这是暴政实施的基础。他们确实不是羊,只不过当暴政实施者的力量超过他们的承受极限,他们同样会屈服。”
PS:昨天晚上试了下新装的6M电信宽带,一高兴看‘边缘危机’到凌晨5点,起晚了。准备明天搬家,嘿嘿。
第91章 暴政内幕(二更)
实际上的操作、总是比夸夸其谈难不少、也复杂不少。
以暴政行动为例,相信细节决定成败的季良认为,如何实施,才是重点。
首先就是绝不干低估对手的傻事。季良在行动计划制定时就提出了两点清楚:
追日者们就算强力,也不可能完成针对所有学生的碾压式统御。这一点,所有学生都清楚。
名曰暴政,其实针对的仅仅是一小部分‘硬骨头’,这一点,同样所有人都清楚。
包括墨颜在内的所有组员都认可了季良的这一说法,毕竟推敲出这些认知并不算多难,尤其是各小组之间都是会进行问题讨论的,而道理、往往愈说愈明。
“如此一来,我们的这个行动,其实赌的是人性,赌只要我们一手的甜枣给的爽利,另一手的大棒砸的狠辣,即使有那么几个‘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硬骨头,也无法在短时间内纠集起足够跟我们对抗的反对力量。”
追日者小组的诸人又跟季良细细分析,都觉得先决条件不错,胜算挺大,于是方案通过。
心中有谱,关键时刻自然不会乱了章法、阵脚。依旧是本着不断增压的原则,追日者们有条不紊的清理了天鹰小组留下的遗产,并且邀请了已经吃过饭的原守夜人小组的投靠者们一道,前往狂狮小组的营房。
这样做,壮声势倒还是次要的,主要是为了让投靠者共享胜利者的荣耀,另外就是做给大多数人看。
十几号人牵头,外加一大票围观的,当这么一大帮人出现在狂狮小组的营房门前,还是很有几分聚众成势的威风的。
“我估计这次打不起来,狂狮小组的组长,很会做人,很懂取舍之道。”还在路上时,季良就这样跟墨颜说。
“哦,是吗?你对那个女生很了解?”
季良隐隐闻到了醋味,他笑道:“他们小组的机工士跟郭杰私交很好,我听郭杰转述过他那位哥们儿对狂狮小组组长一些作为的描述。给我的感觉,对方的交际能力很出色,而且很重实利。”
“什么样的实利?”
“比如说,我们都知道,现在的各小组,甚至团队,都不过是一个临时的组合,随着冬令营的结束,将会自然而然的解散。但如果在这期间,给其他同学留下了正面的深刻印象,又或结交朋友、建立了较亲密的关系,这就应该算实利了。今后几年、乃至从学校毕业后,都会为此而受益。”
墨颜不以为然的道:“这不算什么嘛,很多人不能抱着这样的目的吗?像你,现在已经大名鼎鼎,而且即将获得更大的实利。”
“高调张扬,得虚名而惹人,狂狮小组的这位组长,利小但稳健,据说已经靠人格魅力和交际手腕,将该组的组员都团结成亲密战友了。”
“你呢,你会做的比她差吗?还是也准备被团结?”
“我跟她不是一路人,她或许喜欢给朋友分等,而我的朋友只有一种,也只有一个。”
墨颜微微一笑,虽然没多言语,但季良能感觉的到,他最后这句话让这妮子很满意。
正如季良所意料的那样,面对无胜算的战争和需要牺牲自主及部分利益的和平,狂狮小组选择了后者,而为作为组长,刘筎确实极具谈判技巧,以至于让季良有种战场上得不到的东西、从谈判桌上得到的感觉。
爽利的马尾辫、柳眉疏密适中但睫毛很长,落落大方、邻家女孩般的亲切和朴实,不算太漂亮但笑起来很具感染力,再加上欧美式的前凸后翘的魔鬼身材,综合起来,刘筎给人的第一感观印象确实特别不错。
季良一行到来后,主动邀请追日者们到营房做客,刘筎虽然没有当众向季良放电,不过其细微表情流露出的欣赏和交好之意、却被墨颜清晰的捕捉到了,结果在整个交涉期间,墨颜都表现的冷淡,对刘筎不假以任何辞色,成为一道另类风景而被人牢记。
在明确了追日者们所要建立的精英议会的具体情况之后,刘筎等人讶异的发现,季良并非是要当一个独裁的暴君,而是以**的手段迅速统合各组力量,利落的跳过团队草创组建的环节,使新的团队直接步入正轨,其最终采取的运作方式,是由议长主持的提案提交、议会多票通过制。
这样的运作方式已经是相当民主了,尤其是在听闻了有关议员的选拔办法之后,刘筎多少有那么点啼笑皆非的感觉,因为在她看来,这样的计划,其本身已经很具吸引力,靠暴力去贯彻执行,固然有像季良所言,为了迅速跳过扯皮环节,还有一个缘由,恐怕是季良造就等待这样一个机会,来发出他的强者之音了。至于墨颜,不过是以无聊为理由而被绑上战车的超级打手。毕竟以墨颜的家世能力,没有任何必要搞这样一出阵仗。
处于个人习惯,刘筎对季良的了解,要比冬令营的大多数学生都深入一些,其主要消息渠道,来自参加了二中招生动员会的高校生、以及老师,她一早就注意到了这个新秀人物,并对其产生了相当的兴趣,而冬令营开营以来,更是让她对季良有了一个较为直观的了解。
在刘筎的印象中,季良是聪明、早熟、有能力、有活力,但是其行为有些太过张扬,风头太劲,刘筎觉得这不是什么好事,她很清楚,高校这潭水,也是有些深度的,像季良这种缺乏根基、靠才华想要捞取人气及地位的,属于那种典型的赢得起、输不起,一旦被摁倒,往往再难崛起。历史上像季良这般初势开篇劲爆的高校新秀也有过那么几个,但都无一例外的被整倒,或灭了威风,且都关联影响到了毕业后的人生事业,所以高校才有一条‘这里不流行乍富’的说法。
不过,细一接触,刘筎才意外的发现,季良并非像她之前所想的那样,恃才自傲、目无余子、从骨子里往外渗着锐气。确实,刘筎能感觉出季良有一定的自我优越感,但并不令人讨厌,她能感觉到,季良愿意聆听别人的意见,以及其接人待物的平实态度都不是装出来的。这就有意思了,这样一个成熟的人,选择的却是那般杀气重的策略,甚至不惜挂上‘暴政’的噱头,在刘筎看来,只意味着一个可能,那就是季良在踩着很多人的容忍底线,有意而为,使利益最大化。
再进一步的分析追日者们的所作所为,刘筎发现其实野蛮狂暴、手段凶狠的追日者们很懂得做事,由他们制造的血腥,准确的说,是由寂寞组合制造的血腥已经破了冬令营的历史记录,然而却没有一个死亡者,这就是典型的踩到了校方和学生们的底线上,却没有过线。在针对守夜人的行动中,是追日者自己派人主动联系监护者,要求其去救助重伤员,可以说是一边伤人、一边救人;而后来对付天鹰小组,更是暗中申请了监护者对天鹰小组的人予以生命保护,正是这种玩火却不过火的行为,使得监护者们咬着牙认可了追日者们的血腥行动,进而使之成势。
在刘筎看来,精英议会的种种,更是明确的体现了季良的智慧,他非常清楚这不过是个临时性的组合,其存在与解散,完全是由组织者们来决定的。所以他丝毫不恋权,还甘愿背个暴政独裁的恶名,而好处则拿出来给别人分享。这样的做法看似吃亏,实际上相当高明。
要知道从长远来看,这恶名是无伤大雅的,甚至有助于季良的个人威望树立,以后提起来,谁能说以一己之力、统御整个冬令营各组学生的追日者们不牛掰?谁不知道季良就是追日者的灵魂人物?
而通过这个精英议会,季良将会吸纳冬令营中的有真才实学的人,他们之前因小组内人际关系等原因而受局限,却会因季良的独裁暴政而崭露头角,这批议员将拼尝权力的甜头,而对于选拔他们上位的季良,毕竟形成一种认可,这种认可可不会随着冬令营的解散而消逝,就算再没良心,下次遇到类似的情况,季良振臂一呼,绝对会受其优先考量,毕竟有成功案例在前。
接下来受益的就是高级会员,季良在精英议会中搞出清晰的等级划分,高级会员将会是具体的任务执行者,也就是行动组组长,权力不大,但毕竟是支配者,这种由地位带来的优越感,还是会令不少人欢喜的,毕竟很多人争来争去,就是想比同学强,现在目的达成了,我是指挥,他得听我的,这不就是我比他强么?
最后,在季良的这个计划中,即便是注定被通知的最底层,也有出头的办法,那就是凭本事上位。如果既没有早早的看清局势站队,也没有真本事赢得地位,那么被统治也怨不得别人。
刘筎发现,季良搞出的这个暴政行动,从某种角度讲就是在为季良服务的,在有限的范围内,极尽所能,给众人留下深刻的印象,季良最终赚取的就是一种影响,让学生们无论是对其抱怨又或钦佩,都能够想起来,跟着他干有什么好,跟他作对又会怎样。这,就是季良赚取的真正收获。而跟季良的手段比,她的结交计划,就明显显得缺乏格局、小气吧啦了。
想明白这些,刘筎对于跟季良搞好关系,越发的热衷了。男人征服世界,女人征服男人。谁是最小代价获得最大利益者呢?这是个有趣的问题。
第92章 二阶段行动(一更)
狂狮小组的加入使其获得一个精英议会最高管理层的议员席位,没有任何悬念的,由刘筎出任,小组的其他成员则自动成为高级会员,这便算是对于识时务者的奖励了。
另外,投靠的守夜人们也全部提升为高级会员,追日者们自不用说,其中墨颜出任特别顾问,许山成为议员,而季良出任议长。精英议会的初步框架便算是建立了起来了。
在人士任命之后,自然是有番琐碎的事务要处理。不过之前的计划基本算是充分,这时只要按计划行事就好,没有多少额外的问题。
精英组消亡的消亡、收编的收编,暴政行动第一阶段的行动就此圆满结束。而作为这阶段行动的余音、以及下阶段行动的引发,季良向那些各组派来探听风声的学生宣布,精英议会从现在开始正式挂牌营业,他代表这个团队,向冬令营的小组和各人发出诚挚的邀请,个人加入,将成为准高级会员,一旦简单的考核通过,立刻成为高级会员,而如果是整组加入,那么将获得一个议员席位,优惠时间为半小时,过期不候。
同样是这番言论,之前说、极有可能被认为是大言不惭、自讨没趣而饱受冷嘲热讽,但现在追日者挟一统精英组之威,风头无两,这话自然是有份量的,尽管季良并没有说如果不加入、会有怎样一个结果,但依照追日者们之前的行事风格,学生们很难不产生危机预感。
季良放出这个风声之后,各小组的讨论更加激烈了。
有人将之看做机会,有人认为这是最后通牒;有人说入了这个会肯定是受指挥、受压迫,也有人说未来几天里,必然是以追日者们领导的这个会最为风光活跃,而‘前进基地建设’的任务,十有**也是他们获胜,既然如此,为什么不追随胜利者?为什么不在对方发出友善的邀请时加入,非要请着不动、赶着动呢?
当然,也有人想到了像追日者们学习,成立团队,为此他们多方奔走联络,其吸引人加入的说辞,大多是建立一个相对松散的小组联合,同时将精英议会当做反例,以衬托他们所计划的这个团队的优秀。
然而,临时起意、缺乏周详计划的提案很自然的漏洞百出,而且论知名度、威望,都无法与季良和他的同伴们相比,在这种时候,没有多少人毅然的站在新成立的精英议会的对立面,大多选择的是观望。
而有一小撮学生,认为这确实是个加入的良机,并且对精英议会的未来也极为看好,所以离开自己的小组,响应了号召。真正能在较短时间里统一内部意见,果断的选择加入精英议会的小组并不多,半个小时后,仅有3个。
不过季良对这3个小组还是比较看重的,一个是因为这3个小组的组长算的上审时度势、善于抓有利时机,同时能够带着整组组员投靠,也说明了其组织能力、人望,还是比较不错的;另一个原因就是千金买马骨,既然人家识时务,他自然要给予厚待。
于是,另外三个议员诞生了,而且经过紧张的议论检验之后,总共诞生了20名高级会员,剩下的人也是待考查,在之后的团队任务中,如果表现出色,仍可以升迁。
“优惠时间到。”季良没有玩扯皮,而是及时收拢,宣布精英议会的招募活动结束。
“我们要报名,我们愿意加入这个团队。”
“肚子太饿了,啃过干粮,我们就赶来了,通融一下。”
“我们要跟季良对话,诚心来加入,哪有拒绝的道理,人家冲锋团可也在招人呢,而且是一个长期组织,加入后有种种好处。”……
后来的学生和几个小组代表向季良留下的‘挡驾’的人表达着不满。
“很抱歉,我们的招募活动已经结束,如有新的安排,会另行通知。”精英议会的相关负责人翻来覆去就这句话,这是季良交代的,有这一句足矣。
与此同时,精英议会召开了第一次大会,对内称之为,组织筹备会议。
这次会议的参与者,包括了5位议员和所有高级会员,季良在大会伊始便做了陈述式的重要发言,他宣布,在精英议会的议员全部就位之前,由他暂时暂时负责所有事务的最终决定权。
简单的理解,这就是继续搞独裁,直到成为占据绝对优势的冬令营第一团队。
接下来季良布置任务,由大家商讨具体的执行步骤,随后就是具体的执行。在这个过程中,季良并没有急着打散原本的各小组,他考虑目前首先的是执行任务的能力,几个议员都是组长,由他们带原本的组员,做起事来应该能得心应手些。
那些以个人名义加入组织的,要安排晚餐、住宿等问题,正好天鹰小组腾出了了一个窝,而且的小组营房再加个1-2名成员问题不大,最基本问题这就算暂时解决了。夜色已深,今晚已经没有大行动,除了招呼好自己,另外就是为明天的行动做准备,再一个,今天的会议上宣布了不少信息,像组织条例,组织结构、运作方法,趁着这个夜,正好给大家一个消化思考的时间。
“议长,你把那么多信息都和盘托出,相信用不了多久,所有人就知道了。”刘筎似乎角色进入的很快,而且也不遗余力的找机会跟季良攀谈,从而加快熟稔过程。
“首先我们不怕他们知道,我们的团队,具备很多优势,不是那些临时起意的草台班子能比的了的,我有这个自信,我对我们的团队,同样有信心。再者,我希望他们知道,不是为了打动他们,而是为了增加压力,让他们知道,我们的团队多么优秀,而这么优秀的团队,将成为攥取胜利的不二人选。”
消息确实流出去了,贩卖消息、甚至身在曹营心在汉的也不是没有,其他各组获知后,傻眼的不少,很多人都忍不住说出了这样的话:不是暴君独裁么,怎么会是议会制?阖着这季良就是搞出个团队然后再把绝大部分权力都让出去?有病?
说这样话的人,多半是因为心有悔意。早知道是这样的一个团队,拧巴什么劲?加入多好,毕竟其强大的实力是有目共睹的,而且具有包括领先一步在内的各种优势。
大部分小组和个人在获知这些消息后,已经比较倾向加入精英议会,都琢磨着,既然没赶上第一波,明天,只要条件差不多,那么自己应该从善如流了。
也有部分死硬派,或者自认没有了退路的,比如那个新成立的冲锋团的核心成员,得到消息后是如何借鉴利用,弥补自身的不足,他们觉得这个夜是天赐良机,能不能弥补跟精英议会之间的劣势,就看这一晚的行动成果了。
一夜无话,翌日一早,很多小组还在吃早饭,精英议会就有了新动作,整合人马,开始向冬令营的各小组,发起征服战役。
是的,精英议会将之定性为战役,这意味着一种强迫性的收编,不谈条件,拿下再说。
这个动作让将很多人都搞蒙了,不少人都极为后悔昨天精英议会扔橄榄枝时、没有理会人家的善意,现在好了,宛如俘虏般的被绑上人家的战车,待遇能好的了才奇怪。
未等各小组做出有效反应,精英议会已经以雷霆之势瓦解了7个小组,物资被收缴,甲胄武器被登记后暂时剥夺,五六十号人几乎跟阶下囚没什么两样,在精英议会的人对他们集体选对基本权益之前,他们沮丧极了,其中不少人满腔怒意,但又敢怒不敢言,精英议会人多势众、而且有高校精英团的成员,还有寂寞组合这样的变态战力,正面抵抗时,都被彻底打倒,现在武器装备什么都没有,又如何是那帮人的对手?
精英议会的举动也确实造成了一些不良效果,3个小组被逼之下,选择了加入冲锋团,于是4+3,冲锋团一度成为了拥有50余人的第二大团队。
精英议会没有理会貌似在同样高速壮大的冲锋团,而是按照季良布置的任务,迅速对剩余小组进行征服,并且全力收缴物资,期间确实发生了一些冲突和战斗,不过精英议会这边始终占着绝对优势,尤其是有寂寞组合坐镇,对方大都是投鼠忌器,往往是放弃争夺,团结以自保。
到了中午,整个冬令营营地已经没有‘散户’,只剩两个派系,精英议会、冲锋团。
冲锋团这时总共有8个小组,以及零散人员若干,加起来有近70人,而精英议会这边则达到了150多人。
这个时候,精英议会再想搞征服已经不得不考虑大战所带来的后果问题,毕竟寂寞组合再强,也不可能饱览跟70名敌人的正面作战,而如果大战一开,势必出现伤敌1000,自损500的情况,更重要的是,刚被征服的各组,严格的说并不能算是精英议会的成员,不可以作为团队战力使用,而向冲锋团靠拢的各组,虽然组合形同散沙,但抵抗意志正是最强的时候。
“我要跟你们的负责人对话。”季良没兴趣搞什么细节算计,比如谁先提出议和,往往会处于被动等等,他的思路明确,他掌控节奏,他掌握先机,他看重的是大势走向,他心中早有谋划,而且暴政行动第二阶段的行动基本上已经成功,现在,需要的不过是一个漂亮的收尾,而他相信,他能够做到。
PS:刚搬家结束,屋子里一团乱,先弄好电脑,上网把章节传了。
第93章 成员交换(二更)
季良认为,所有人都跟你站一个阵营,跟你一条心,这是件非常奢侈的事,即便在这只有200多名学生的冬令营里,也是如此。
季良还认为,干掉所有的敌人其实是个幼稚的选择。纵观历史,一个组织、一个团体、一个势力、一个国家、一个种族,都需要有敌人,敌人可以转嫁内部矛盾,敌人可以催人奋发上进,敌人可以让内部更具凝聚力,尤其是国人,每每消灭了强大的异邦,用不了多久,内部分裂的趋势就会抬头。
当然,像冬令营这样小的一个小范围,完全可以不必要搞那么复杂。然而,说到底这是一次演习,而不是真正的生死敌对,季良清楚,他真要将所有顽固份子都打的送进后方医院,恐怕也就是痛快痛快当下,在老师们心中,一个暴虐狠戾的评价估计是跑不掉了,而且因为这么个活动将同学得罪的太狠,季良觉得不怎么明智。
既然有这样的认知,如何处理宏观走向,便一目了然了。
将那些打心里看自己不爽的异己驱赶,将那些离心离德、三心二意的家伙踢出队伍,而这些家伙,面对精英议会的压力,很自然的团结以求自保,如此一来,竞争对手也有了,内部的不安定因素也消除了大半,接下来就是通过各种表现,证明自己领导的团队的优秀,让老师、让团队成员都能切身的感受到这一点,而有了冲锋队那帮人做比较对象,这样一个目的将容易完成的多。
冲锋队的领袖,主要有3个,发起人叫李雪峰。
李雪峰并不知道对季良而言,征服行动已经基本结束了。他以为季良安着‘宜将剩勇追穷寇,不可沽名学霸王’的心思,打算趁冲锋队立足未稳,一举将己方打败冲散。所以,看到季良一行的到来,李雪峰情绪很是紧张,自家的事自家清楚,一个团队的状况如何,不是单单看人数的,现在的冲锋队绝对是一盘散沙,李雪峰知道,恐怕对方的一次强力冲击,就能让他们好不容易成立起来的这个团队彻底分崩离析。
好在但凡能做出点成绩,一些些能力还是有的,临危之际,李雪峰总算意识到,越是这种时候,他越要尽可能的显得镇定自若,尤其不能露怯,否则气势一泄,就彻底完蛋了。
所以,当季良发出要找主事人对话的邀请,并单独走出阵列,上前20多步,以示诚意时,这边李雪峰也迅速做出反应,跟另外两名领袖一道、踱步上前,就这样,两个团队的代表开始了第一次阵前对话。
“季良,我们所有冲锋队队员们都清楚的知道,你和你的同伙们搞的到底是怎样的一套把戏。在这里,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有些人,是不会向邪恶的暴政独裁屈服的,想要说服我们,那是妄想,为了我们的自由和权益,我们选择开战,我们68个人团结一心,我们无所畏惧。”
李雪峰先声夺人,话说的倒是挺硬气。另外两个人也是神色凝重,在他说完后,附和道:“说的对,我们已经团结在一起,我们敢于冲锋,我们就是看不惯你和你的同伙那副仗势欺人的嘴脸!”
季良蹙着眉头听完,然后掏了掏耳朵,呲牙一笑,道:“诸位,我来不是为了让你们喜欢我、以及我们的团组的。我来也不是为了跟你们探讨争论民主和独裁的概念的,所以,三位大可不必搞的自己像个怨妇般,在这里埋怨、甚至诋毁我们。”
跟李雪峰同来的冲锋队领袖大为光火的怒斥道:“你才是怨妇。”
季良平静的道:“我也不是跟你来讨论谁是怨妇的,另外,随便打断别人的说话,很不礼貌。好了,眼看着就要中午,我们可不想错过饭点儿,我们直入主题,长话短说,我带着诚意,跟你们讨论下团队成员互换问题。尽管有所冲突,并且与部分同学搞的很不愉快,但我们还是愿意本着友谊第一、竞赛第二的原则,来处理事务,像人员问题,强扭的瓜不甜,我们不妨给彼此的队员一个机会,让他们自己选择去留,是到冲锋队,还是留在精英议会……”
听到季良的这个提议,李雪峰的第一印象是——阴谋,虽然他不还想不明白到底阴在哪里、又准备谋夺什么,但他就是觉得这个提议有问题,要知道精英议会虽然人数众多,但大部分都是被他们用强征服的,并且从征服到现在也没多长时间,不少人还在以近似俘虏的方式被收押,而冲锋队这边,确实几个小组主动靠拢过来的,如果真的玩这个人员交换,自主决定去留,精英议会的损失绝对在冲锋队之上。
“这个,我们要商议一下。”李雪峰搞不明白状况,开始打官腔。
“嗯,能理解,让你们这种组联合做决断确实不现实,10分钟,我们精英议会一向遵守时间,而对那些不尊重我们的,也从来不会客气。”
李雪峰回到己方阵营,立即跟几位组长展开了紧急磋商,而精英议会这边,则早已展开了针对被征服成员的咨询调查,具体的内容很简单,就是陈述精英议会所能给予的待遇,以及与待遇相对应的责任与要求,然后询问是否愿意加入精英议会,如果答案是否定的,那么领回自己个的个人装备,在某地集中,等会儿就可以离开了。
在这过程中,负责咨询调查工作的精英议会工作人员们态度是严肃,甚至有些冰冷的。没什么好脸色,就是客观的陈述,然后确实对方是否完全明白,然后就是给一小会儿时间让对方做决定。
10分钟后,经过激烈的讨论之后,李雪峰以一种如履薄冰的态度、有条件的同意了季良的提案。
季良在听完李雪峰所谈的条件之后,否定了其中的两条,其余的都应承了下来。
季良的回复实际上是令冲锋队这边相当满意的,他们本来就是有漫天要价的心思,自然已经准备好了季良落地还钱,没想到季良这么爽快,这无疑已经为他们争取到了不少优惠和利益。当然,作为谈判者,该争还是要争一争的,于是李雪峰措辞比之前更强硬了几分的表示,这两条也都是合理的,精英议会应该给予通过。
季良冷淡的回了句:“就算腰力不足、指望拿嘴弥补,也要有个限度。”
李雪峰顿时涨红了脸,“你、你这是对我的严重侮辱。”
“没错,回去跟你的盟友们去说,就说你毅然决然的放弃了这个提案,因为我侮辱你了。”
“……”李雪峰额头青筋直蹦,可还是生生忍住了,双方的两番对话,其实都无秘密可言,两边的人都能听到。人家季良是玩独裁的,所有事务,一言而决,他可不行,他要是为了一己问题,导致集体利益受损,回头地位就得动摇,并被取代。
“我忍!忍出个为成大事而甘愿个人声名受损的名头,回去这也能算一个政治筹码。”
李雪峰忍了,暂时博得了一个忍辱负重的名头,同时获得了一个‘腰无力’的长期绰号,而某些跟他结怨有仇的,更是恶毒的直接称其蜡枪头……
交换成员的工作进行的很顺利,精英议会的工作人员到冲锋队阵前,还是之前咨询调查的那套,愿意加入精英议会的,必须做一个带有签名的正式登记,上面有一系列的责任、义务,以及作为会员的基本权利。可以说是要求严格,丑话都说在了前头,如果犯了条例,处罚手段也挺严厉。
而另一边,冲锋队的工作人员,简直可以用文工团煽动性汇演来形容,保证许诺、夸大冲锋队的种种好,隐晦的点出精英议会多么的黑暗,而他们自己、就是指点迷津、带同学们脱离苦海的正义使者。
不得不说,好听话谁都爱听,饼画的够好,也是诱人的,另外,其实有不少人喜欢甜言蜜语,同时又用‘顺毛驴’的说辞来自欺欺人,于是他们说,之所以选冲锋队,是因为人家态度好,不像精英议会,明明要把人当奴隶使唤,还拉着个脸仿佛加入他们有多光荣似的。
于是,不仅一大批之前就表示不愿加入精英议会的学生趁机离开,投入了冲锋队的怀抱,就连先前签了协议的个别摇摆派,也在冲锋队工作员的鼓动下反水,毅然决然的放弃一部分东西,比如武器装备(条例上的相应惩罚之一),然后走进了冲锋队这个‘温暖的大集体’。
等到成员交换结束后,冲锋队这边的领袖们可谓眉开眼笑,70人的队伍,这就发展壮大成120多人了,如果连同投奔精英议会的10多个空缺名额算上,可以说,冲锋队兵不血刃就成员翻倍,一举壮大成为人数第一的团队,这怎么能不令他们开心呢?
老话说的好,人是第一生产力。更何况有了足够的人,这领袖才能当的有滋有味。
“形势一片大好啊,那些对精英议会那种高压恐怖统治政权还心存幻想的贱骨头,都离开了,我们的队伍纯洁了,都是热爱自由的正义人士……”
“可是领导,之前我们讨论过的,关于包括食物在内的各项物资问题,是不是该重点讨论了?”
“别说丧气话吗?这些问题当然重要,可我们还有老师组和监护者们,他们带有足够的物资,我们完全可以通过交涉而获得……”
“真是这样吗?之前追日者们搞暴力吞并,那些老师可都是争一眼、闭一眼。”
“放心啦,说到底这是冬令营,你没见精英议会一见我们冲锋队集结了六七十号人,就软了吗?那季良也知道如果硬干起来,做为战端的发起人,他肯定落不了好。这就是演习跟真实的差别所在了,前者是有其局限性的。放心吧,会哭的孩子有奶吃,事实会证明,利益,并非只有靠武力获取一条途径。”
第94章 新营(一更)
近乎病态的自我改造,这是包括季秀都不知道的、只属于季良自己的秘密计划。
尽管有那么一张强者人物卡,且时至今日,已经一点点的补充的几近完美;尽管季良努力的重塑自我、并且取得了不菲的成效;可假的就是假的,在他还没有树立起绝对信心之前,在他还没有成为他理想中的强者之前,底虚这种情绪,将时时刻刻陪伴着他;连同潜伏在灵魂深处的恐惧和孤寂感一起,噬咬着他的意志,让他感到痛苦,让他即使在品味胜利时,也无法全心全意,让他总是觉得自己只不过取得了一些微不足道的成绩、而离那真正长舒一口起的日子,还远的很。
有时候,季良会这样想,也许他再也无法获得曾经拥有的那份傻了吧唧的安宁和从容,因为在他自我塑造、获取成功的过程中,他将自己变成了一个无法忍受没有目标的人。
光棍一条的时候想要一个温暖的窝,有了房子以后想要一辆属于自己的车,有了车以后也许下个目标就是心爱的女人。当然,这样的愿望实际上是正常的,季良觉得自己的愿望不正常,因为无论是愿望、还是对愿望的渴望程度,都远远超过了这正常,所以从某种角度讲,他似乎在把自己改造成一个变态。一个宛如使用了变速齿轮外挂的游戏角色,高产、高等级、不知疲倦,但是乐趣貌似正在大幅度的降低,当然不是游戏的乐趣,而是人生的。
比如说,季良蓦然发现,自从重生到现在,他竟然从来没想过要跟某个女人干那种事。没有性幻想、也没有性冲动,甚至早晨起来都不觉得憋涨。如果不是二次淬体以来,对自身身体的了解达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新水平,季良或许都要怀疑是不是穿越损害了他的性能力了。
之所以突然之间想起这些缭乱之事,是因为他清晰的感觉到了刘筎的引诱。
季良可不是只菜鸟,尽管在另一段宅男人生里,依靠五姑娘解决问题的次数要多于真人操练不少,但他确实知晓一些女生们常用的、隐晦的、表达想深入了解对方、并且不介意通过更亲密的肢体接触完成这一目的神情和举止。
以季良那饱经挫败而降至奇瑞QQ级别的选女友标准,刘筎已经能算是仙女儿一枚了。而现在让他感到有点意思的,并非是如何抗拒仙女儿的诱惑,享受那种被倒追的愉悦,而是看墨颜那笨拙的、与其聪慧得头脑近乎背道而驰的表现。
不能说是低情商,因为墨颜还是很敏感的,她一早就发现了刘筎的企图。而随着暴政行动的一步步完成、随着跟季良的深入接触、刘筎勾引季良的力度也不断加强、手段也愈发大胆,这一衍变过程,墨颜也是全程了解的。
只是,在如何解决这一在她看来,已经对她和季良之间的友谊造成愈来愈严重影响的这一竞争者上,她的表现实在不济,生闷气,墨颜独自生闷气。最直接的表现就是,一个劲的用勺子戳饭钵子里的食物。
季良知道,这位魔女的笑话可不好看,再这样下去,恐怕用不到多久,墨颜就会随便找个由头迁怒于人,而最有可能成为迁怒目标的,就是他。
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刘筎的种种表现又是非直接的,季良真的不好谈论这方面的事,再者他很清楚,这种事情若是当众点破,不但无法达成目的,反而很有可能令墨颜羞恼发飙。
于是季良一边装视而不见,一边想办法,他清楚以墨颜的感知力、以及聪慧,装傻充愣是不好使的,而且墨大小姐的容忍从来都很有限,他要不能让墨大小姐满意,闷气很快就得化成邪火狠烧一把,那场面就难堪了,可墨颜真就干的出来,否则也不会被称之为魔女。
飞速的思考,可惜绞尽脑汁,季良也拿不出个好办法,他发现不做不行,一做就着想,简直就是怎么干都不对!眼看着墨颜越来越戳的狠、戳的快,而刘筎却仿佛故意一般愈发的笑语嫣然、无话找话,季良不得不采取遁术,三口两口扒完饭,火烧火燎般出了门。搞的不明所以的许山还问旁边的郭杰:“季良这是怎么了,吃坏肚子了?我从来没见他急成这样。”
等到墨颜和刘筎也相继出去后,郭杰这才笑着低声道:“你个棒槌,就知道吃!俗话说的好,最难消受美人恩。翻手为云覆手为雨、走一步看三步的季大议长的风光日子,这就算是到头了!”
许山恍然大悟,随后嘿嘿一笑,他听的出来,郭杰这话说的明显有羡慕的味道,许山也有类似的感觉,在他看来,这种事应该算是艳福。
先说墨颜,尽管不少男生对魔女性格敬谢不敏,但所有人都必须承认,墨颜的样貌、才能、家世都是无可挑剔的,能跟这样一位女生出双入对,本身就是一种优秀的证明。
而刘筎,更是不少男生的梦中情人,据八卦人士调查,这种邻家女孩类的甜妞,极受男生欢迎,更何况刘筎的身材真是让人想入非非,而刘筎也很懂得展示自己美的一面,那身甲胄穿在她身上,用某男生的话说:感觉比光着身子都吸引人!
被这样的两个女生喜欢,即使痛苦,也是痛的幸福、苦的拉风。
幸福且拉风的季良从营房中出来不久,便碰到了带队回归的蒙饶,季良紧走几步迎上去。“情况怎么样?”
“那边的地形比预期的还要好些……”蒙饶详细的描述了前去勘探的那个所在的地形地貌、以及土质结构,季良听的频频点头,“辛苦你们了,饭菜都热着,记住先喝些热水暖暖肚子。”
季良打发蒙饶带人勘探的所在,名为口哨谷,说是谷,实则不过是一条大些的地裂,名字还是墨颜起的,就在河对岸200多米之外,前天营房搭建用木料的时候,有听风之能的墨颜闲聊聊起这个所在,季良听者有意,就过去瞅了个大概,但因为当时天色已近傍晚,地裂内光线黯淡、没法看的真切。今天为了不耽误大队行动,于是在跟冲锋队完成了人员互换不久,季良便让蒙饶带人详细查看,而大部分会员则休息吃午饭。
现在勘探完毕,场地堪用,季良便定下心思将精英议会的行营建在口哨谷中。
作为一个团队,季良认为像现在这样分散在各营房不利于管理;而且团队初成,应该有一个新气象,同时也需要一个大的行动来观察、选拔人才;最后也最重要的,季良时刻记得这里是荒野不能因为两日来没有野怪骚扰,就忽视了宿营地的防御和隐蔽问题,而这已经被搞的乌烟瘴气的细柳林营地,季良已经看不上眼。
趁着午休时间,季良将现有的议员们召集来,开了一个短会。这是个现场筹备会,地点就在口哨谷,在季良一言而决新的团队行营就在这里的前提下,他和议员们一起讨论了下具体的工作分派、营房搭建等工作,粗略的定下了具体的工作分管、人员分配和实施办法。
随后,议员们各自下去组织人手,为下午的施工做准备,而季良则让人草拟了一份团队内的宣传动员令,大概的意思是说,有意成为高级会员、或议员的人,从现在开始要努力了,表现优良的,经过团队管理层的认可,将获得升迁,而敷衍了事、偷懒耍滑的,将根据条例给予惩罚。
经过上午的人员交换,心里拧着劲、打定主意要跟以季良为首的精英议会对着干的学生已经悉数离开了,最多也就是有几个不想出力,想看季良和精英议会笑话的、又或‘打入敌内部的’,因此,对于这个宣传动员令,大多数成员的反应还算良好。
再一个,昨晚才发生的‘半小时招募事件’对很多学生来说记忆犹新,大家也都意识到,季良所领导的这个团队,好听话不多,但说了就会做,而且有能力做到,所以这次他们都抱着机会不容再错过的态度,来看待这次行营建设。以至于下午的工作展开来之后,虽不能说热火朝天,但积极性还是很高的,像什么合理化建议之类的,季良也很是收到了一些,而其中的部分,确实说在了点上,节省了劳力、加速了建设进程。
作为精英议会的最高领导者,季良已经不需要亲自动手干粗活,而是要领料全盘的运作。事实上,每到这种时候,季良便会想起一个职业、效率专家,这种专门研究通过提高运作效率来提高产率和工作速度的专家曾经是他所渴望从事的职业,季良他多少有一点这方面的天赋,自从他在某餐厅打零工、在某次大型宴会上被临时委以主管,发现自己承压能力及调度指挥能力都很好之后,他就这么认为了。
今天,当初的那份感觉又回来了,而且更棒,指挥一个近百人的团队的那种成就感、产生了不小的兴奋感觉,而一心多用的能力更是让他如虎添翼,季良发现自己思路清晰,能够迅速的处理各种各样的问题,并不断在脑海中宏观微调,从而使得整个工地的运作都显得井井有条。
在季良享受这种感觉的同时,精英议会的不少人也对这位议长的能力感到满意。不用等、不用赶,往往需要的东西正好有,刚完工正好别人的相关要求也到了,不劳心、也没有冤枉活儿,这种行云流水般的衔接,让人明明是第一次干,却有种仿佛多次排练,仿佛驾轻就熟的感觉。而能如此,正是因为年轻的议长大人的存在。作为一个管理者、组织者,最需要的能力之一,不正是这种连接各部门环节并使之高速运作吗?
而对在最前沿施工的普通成员来说,他们不像中层管理那样能够清晰的感觉到季良的能力,但却是能够体会到工作的顺畅,有歇有晌,工具也还趁手,支援比较即使,总的来说,这活儿干的丝毫不觉不闹心,也就不觉得如何累。
这便是季良想要的顺风局。在他看来,对于一个新成立的团队来说,一次顺利成功的集体劳作,绝不逊色一场以大胜告终的战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