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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中土     星尘武装txt下载     星尘武装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238章 西行

    有着法则极点命格的人,本身就像是人形的天材地宝,运道都不会太差,而且再高明的精神控制术,也只能蒙蔽其一时,所以想要诱导这样的一个人,主要是令其自行脑补,主动上钩。

    便如现在,二次跟季良谈话之后,刘富就觉得自己果然是福星高照,若不是自己够细心,明天十有八九就得上演乐极生悲的戏码。而有着这样一件事打底,他便不会觉得季良前往荷莲峪突兀了,反而觉得是自己占了些便宜,心中还停美,觉得有这么个业务指导在,自己会愈发的趋吉避凶,顺风顺水。

    “营长,我听酒店高层那呼救的声音,好像是王团长的弟弟……”二度离开酒店广场时,通讯员低声对刘富如此报告。

    刘富心说:“我当然知道王大炮的弟弟。王大炮那王八蛋,自己的亲友团搞出近50个了,还打着拯救民众的幌子使劲的捞,老婆儿子更是一早就接到了团驻地,狗屁的个新年联欢,明明就是收到了风声以公谋私,可你他妈自己吃肉,就不能让弟兄们喝口汤?倒是知会一声啊!老子那婆娘是够讨厌,给老子扣绿帽子,可老子那儿子是亲儿子啊,就这么没了,老子不反过来坑你,已经很讲情分了,救你?梦去吧!”

    刘富神情磊落,义正言辞的道:“我也听着像,可现在时间紧迫,我怎么能因为他是上司家属就拿众兄弟的性命去赌?”……

    回到人民会堂后,刘富立即带人展开了行动,先是就近找车,并不是所有车都能开走,老式的柴油车才行,烧汽油和瓦斯气的都不行。

    在找车的过程中,刘富和他的弟兄们,在一个街拐角同十几头猫狗狠狠火拼了一场,之前从季良那里补充了弹药和武器,刘富现在也是很有些底气的。

    找到汽车后,成功发动了第一台让刘富等人兴奋不已,结果惹来了附近的一头2次进化怪和一票怪尸鬼、利爪怪、冲锋怪、吐酸怪,刘富等人开着两辆车跑出5条街,才算是把怪都甩掉了,这次交锋,他们付出了4死3伤3个被抓走的代价。

    然而,刘富并没有因此而消沉,他鼓动手下,一口气将车增加到十台,然后回到临时藏身所将留守的人都接上,浩浩荡荡的前往人民广场。让人连夜搬东西。

    与此同时,他让人开着两辆车在指定的区域内转悠,并用简易喇叭广播,明天中午,将有车队离开石门,并且明晚很有可能发生地震,有意离开的,12点之前到香格里拉酒店门前集合。

    刘富这么搞,主要是想聚拢失散的3844团官兵,因为他怀疑有不少人,在经历异化暴乱之夜后,就躲藏在原本打算扩建成避难所的、以人民广场为核心的这片区域内。

    刘富没想到的是,他的这一举动,为他带来相当大的好处,尤其是日后,从石门逃出去的人,好多人一提起3844团2营、及营长刘富,都说知道知道,而且有不少人都将荷莲峪当做了石门一隅最可靠的避难所,一段时间里,颇有点投奔者络绎不绝的意思。

    其实开车广播这样的方法,季良早就想到了,但他并不打算在浩劫初期开辟城邦。主要还是因为灵魂平衡的问题。

    他并不缺乏影响这个世界的手段,缺乏的是反倒是另一边的砝码。这决定了他要走的路线,从一开始就不是鞠躬尽瘁、建城立邦,而是有多大能力,就搞多大的摊子,假如他已经强大到如同另一时空的不死战神洪江,那么建立一个北安,就是适宜的。

    他通过对城邦政令的操控,来影响其运作,产生的影响与他日渐精进的实力相平衡,这就是平衡式的提高,而现阶段,是要尽快将灵魂天秤剧烈幅度的两极翘动平稳下来,同时获取足够的数据,完善这个体系,为日后的发展打下坚实基础。

    天朦朦亮的时候,季良带着刘燕、邢芸和柳青,对香格里拉酒店进行了第二次快速清理。他使用沸血战嚎,可以影响上下各两层楼,再加上人所在的那一层,这便是5层,季良要做的就是先从17楼楼梯间开始,将20层以下的,全部引到10层以下较为宽敞的区域,比如说泳池早就结了冰的室内游泳馆,然后让刘燕她们体验下与群怪作战的感觉。再从23楼开始,将上层的怪物引到31层的会议厅,两场战斗,大厦就基本被肃清了,即便还有个别怪物存在,也不足以构成威胁。

    “良哥,你是怎么知道这大厦里没有2次进化怪物的?按照你说过的怪物诞生比例,这里至少会诞生一头怪物才对啊。”

    “因为这个东西。”季良说着摊开手,柳青望过去,见识一块水晶般不规则的剔透石头,大约只有拇指大小。

    这便是人工凝结的星原石,虽不似天然的那般好,却也算是珍宝了。尤其是对现在而言,绝对是世界独一份,季良回归后,差不多有三分之一的时间,用在了制造这物品的准备工作上。而选香格里拉大厦,也是非常有讲究的,除了位置合适,有它在,香格里拉周遭区域内的星尘含量便会明显不足,尤其从浩劫后第三日开始,滚雪球效果开始真正显露威力,星尘摄取力明显增强,这一区域因此而失去了2次进化的外在环境条件。如此,便为重要人物刘富,提供了一个良好的环境,以他法则极点的身份,就算于季良不在时闯入酒店,也不大可能死在普通怪物手中。

    按照原本的历史,刘富会在酒店中救下3844团的团长,然后提议前往荷莲峪未能获通过,经历了石门突围战,横山阻击战,这才得偿所愿,跑到荷莲峪落脚。而那时,已经是2个月之后。现在团长死了,活下来的是其弟弟,这个人对3844团没有任何影响力,刘富没有上司,而是身边多了他这个业务指导,可谓皆大欢喜。

    从酒店里救下13个人,其中有两个是伤员。虽然季良救人只是为了取星原石和喂粪虫而捎带手,并没有额外指望,但还是无意中做了笔划算的买卖,发现了一名觉醒者,只有区区4周岁,这是继大龄的黄继耀之后,季良见到的年级最小的觉醒者。

    年岁小和年纪大的觉醒者,都是非常态出现的,并且也只有浩劫初期,这类的例子才多一些,像后来世界运转的新法则趋于稳定条理,这类情况便极少见了。

    “你叫什么名字?”

    小男孩不理会季良。

    季良变戏法式的拿出一盒巧克力奶糖,小男孩吃了糖,但仍是不理季良,而是扑进了邢芸的怀中,很惬意的将脑袋埋在那一对高耸间。

    柳青在一旁道:“这孩子就认小芸芸,或者是因为小芸芸和他死去的母亲的眼睛比较像吧。”

    邢芸也显得跟这小男孩很对缘法,笑着对季良道:“他说他叫郑永尧。我觉得跟这孩子挺投缘,打算认个干亲。”

    季良发了会儿怔,点点头,“挺好,你这儿子以后铁定有出息。”

    开玩笑,日后的六城十七镇,雷神郑永尧那可是白霄城的城主,战力第一人,可能不出息吗?季良之前看过一些郑永尧的资料,上称郑永尧于稚龄见母亲惨死于眼前,暴走觉醒……当时觉得这就是大佬们在给自己脸上涂金,没想到竟然是真的。

    季良估摸着,这郑永尧恐怕比法则极点还要牛逼点,遥控其人生几乎是不可能的,因为最影响其人生的大事,母亲惨死,已然发生,最多也就是引导,而邢芸恰好是气息雷属,这应该才是两人相互对言法的原因所在。

    “天雷勾动地火,现在连郑永尧都招惹到手里,照着这个路数发展下去,指不定扯进多深的事件漩涡当中,不行,得尽快摆脱这个邢芸,否则又是一个难以估量灵魂引力制造源!”季良琢磨着,石门这地方待的是差不多了,等一完成对刘富的引导,他就立刻扔下所有坛坛罐罐,北上回家。这对雷电母子,就让他们自己去面对那波澜壮阔的人生去吧。

    刘富的广播还是很有些效力的,正午之前,竟然陆续的汇聚了近千人,其中有300多人,是3844团的官兵。这次汇聚,也引发了一系列的悲剧,怪物们可是不喜欢自己圈养的活食乱跑的,后来统计,差不多有800多人死于怪物的捕杀,几乎是1.2:1的生死比率。

    顿足哀嚎的、长吁短叹的、痛哭流涕的,场面很悲,像柳青、邢芸、刘燕,都不禁为之落泪。

    季良却知道,这是一次幸运的、自食其力式的大逃亡,随着时间的推移,逃亡者与被捕杀者的比率只会越来越失衡,差不多1:8的时候,整个城市彻底是怪物的天下了。

    车队离开时,天上飘起了雪花,有大约20多个人运气很好,他们在最后时刻赶上了已经开动的队伍,另外还有些好运的是沿途加入的幸存者,他们的果敢决定让他们得以赶上这趟被后来称作最幸运逃亡的车队,基本上,这些人只要能冲到街上,就算是安全了,那些紧追不舍的怪物一旦暴露在明处,立刻遭至火力绞杀,期间有一头2次进化的冲锋怪发狠,冲出来生生撞翻了一辆载人的货车,结果被季良用十方丝抛在空中始终无法落地,硬是被N百来条枪给轮死,可谓浩劫以来,死的最憋屈、最惨的一头怪物。

    这次翻车除了死伤,导致了近40分钟的时间拖延,车队本就行的慢,季良一算计,照这么个走法,天黑前可出不了石门。于是索性带着一帮人在前边开路。

    过了石门站,就算是中山西路了。在站前街的大广场附近,季良带领着3844团的官兵,布下临时阵地,利用沸血战嚎引来怪物,狠狠杀戮了一番,间接的让躲在车站大楼和北面邮政文化礼仪中心的大约200人获救。粪虫也因此分裂出了第三只和第四只。

    然后是中山广场,这里是个大坎儿,这里不但是中山西路和中华大街的大十字交汇口,东南边还有都市中医院。医院是出特殊怪物的地方,而且医院异化突变最早的地方,2次怪物也最多。由于这医院紧邻着中山西路,所以不狠狠干一仗,车队很可能就被卡死在这里。

    于是,就在大十字交汇口靠南一些,紧邻中山广场,爆发了浩劫以来规模最大、也最激烈的一场战斗,季良指挥官兵们从河北世纪大饭店停车场推来大量的小轿车,组成临时阵地,又紧急制造了大量汽油燃烧弹,还派人上了世纪大饭店的顶层设置了狙击阵地,然后带着突击组去炸都市中医院的楼,炸南边,让它向南倒塌。

    这次爆炸使得20多头2次进化的怪物从大楼脱出,并召唤附近的怪物,发动了一次大规模的进攻,最终,3844团以死伤近百的代价,获得了这次战斗的胜利。这一战之后,季良在人们心目中树立了无比高大的形象,7成2次进化的怪物,都是死在他手,为了对付对官兵们威胁最大的战斗鸡,季良利用十方丝在空中穿梭战斗,就像会飞一般。而且,正是因为有季良的沸血战嚎,官兵们才没有怯战,水平超常发挥,获得了1:9的大胜。

    不过这一战也打光了车队一行的战斗力,首先就是关键人物季良不给力了,体能消耗太大。而百多人的伤亡对目前不足500人的3844团,也算是伤筋动骨了,不管从哪方面看,都已经不适合再干大仗硬仗了。

    为此,面对中山西路上的白求恩国际和平医院,车队只能是沿西里街南下,从裕华西路继续西行。西里街道路窄细,两边全部是成片的小区住宅楼,这样的地方同样‘卧虎藏龙’,车队通过时,又得清理占道的车辆,可以说是典型的武装进行,一路上枪声就没断过。

    裕华西路也算是大道,不过其尽头是裕西公园。北上的话,要过协和医学院,西苑医院,而且裕西公园林木茂密,正是野怪喜欢的区域。经季良和刘富研究,车队最终走了苑东路,然后上槐安西路。

    这时,已经是接近17点,天空阴沉,隆隆的地鸣声响起,造地运动的序曲已然奏响。

    无奈之下,刘富接受了季良的提议,采取了冲锋前进,让人员下车,空车开路,先紧拉着物资的车辆出城。

    车队刚上了槐安西路不久,地陷便开始了,车辆宛如在抖动地毯上行进的电控模型车,那惊险的情形让好多人的心都悬到了嗓子眼。

    载物的先行车队总算在地陷将道路彻底破坏前,冲出了槐安西路与101省道的立交桥,立交桥在1分多钟后塌陷,除了两辆豪华卧铺客车,其余的全部被阻。

    “季指导,今晚就在这里过夜怎么样?”

    站在车顶上的季良叉着腰,指着已经只剩下阴影的几个位置的道:“翁村、小谈村,西南面是西岗头村,农田已经再往,但周围的村落却很密集,我们今晚需要小心的,是数量庞大的野怪,这里露宿不行,让队伍步行前进,今晚要在立交桥过夜,哪怕是坍塌的桥梁,也好过在平地上抵抗进攻,田鼠们在软土上有着超乎想象的打洞能力,现在土地冻层还不深,我们只能是指望钢筋水泥来尽可能的降低来自下方的威胁。”……

第239章 屠夫

    一路西来,团队总人数已经破了两千大关,这是之前刘富所没有想到、细一想,又在情理之中的。

    尽管3844团联合市政府人员,在人民广场开辟避难所的行动搞砸了,但人们在经历里新一轮的、更加残酷的磨难之后,还是再度萌生了对旗帜的希冀和渴望。是不是政府力量,是不是军队已经不那么重要,重要的是这支队伍够强力,甚至看起来够强力,就能吸引到人加入。

    对人们而言,车队的存在就已经满足了他们对强力的评价的标准,那是车啊,机动力的标志,文明的标志,可以在这个酷寒而危机处处的大环境下,载着人们前往安全的地方。

    出城的过程中,发生的两场战斗,更是让人们对这个团队充满信赖,大家都觉得他们的选择是正确而英明的,他们这一次跟对了人,很多人都认定,当下人类的最高武力,怕也不过如此。同时,这次西行,也激发了人们的英雄崇拜情绪。是的,在这个悲催的时代,人类需要守护者,需要SUPERMAN,需要英雄,而现在,他们见到了,人类对抗怪物的终极力量——觉醒者。

    另外一个值得一提的情况是,季良在这次西行出城的过程中,为人们展现了一种模式,觉醒者与普通人配合的模式。觉醒者的能力优势是什么?普通人如何配合觉醒者,完成对怪物的作战?这些问题在今天的战斗中都找到了答案。

    今天,季良充当的就是一个具有突进能力的T的角色,拉怪,打开局面,引导战斗节奏,对重要的伤害输出单位进行保护……这些季良都做到了,而且可以说做的相当好,防中有攻,速度瓦解敌人最具威胁的两个兵种,2次进化怪和战斗鸡,同时吸引了大量怪物的仇恨,让普通人有机会用子弹将怪物活活堆死,用燃烧瓶、手雷将它们的密集冲锋队伍瓦解。这就是强大的T,以一人之力主宰战场,影响了整个战役的走势。

    尽管,其他的觉醒者还远不能像季良做的这般好,但他们看到了方向,经过一定时间的修炼和历练,几个觉醒者配合行动,是完全有望起到季良今天子在战斗中所起到的作用的。

    人们的心态开始转变,尊敬和崇拜有所增加,畏惧和嫉妒有所减少,有人称,这就是新时代的真正战士,而‘战职者’从柳青嘴里漏出出去后,很快便被人们广泛认可。

    当然,事情也不都是充满美好,赢得尊敬的同时,也被寄托了更多的期许,像在立交桥修筑临时营地的时候,季良就被一个孩子央求了:“超人,可不可以回去救救小天的爸爸?”

    童言无忌,却也从某种角度道出了人们的心声:你既然这么牛逼厉害,回去救个把人还不是小菜一碟?

    得到了,还要更多。这是人类的本性,没人可以免俗,包括季良自己。

    面对孩子那很纯粹的眼神,季良败退了。他没有承诺什么,那是理智克制的结果。其实他心里很想应下来,不为什么荣耀、成就感,只为满足一个孩子非常正常的愿望,以一个自认有些能力的成年人的身份。

    柳青在断桥的边缘找到了季良,季良在眺望远方,仿佛那被黑暗遮掩的雪野中有什么了不得的景致。她走了过去,挎起季良的一只胳膊,头枕着季良的肩膀,半晌之后,道:“你已经做的非常好。”

    季良没有做出回应。他并不是在为力不从心难过,尽管这些拯救幸存者,都是为顺利完成对刘富的引导而服务的,但他确实间接的完成了拯救,这一结果没人能否认。

    让季良沉思的是,他所选择的道路,他发现他正在变成像洪江一般的人,北安能活人无数,主要是因为洪江需要这样,他需要一个好的物质基础,让他可以专心修炼,不再为缺少材料、能源、甚至吃喝劳心劳力,他穿越后过的悲催,也是因为洪江需要,他需要更强大的功法,更好的路线,更多的修炼资讯,以让自己突破、再突破。

    老实说,季良不太希望成为洪江那样的人,卑微的时候缩头做人,强势的时候不把别人当人。但纵观古今,似乎没有人能超脱‘越强大越无情’这样一个铁则,想要做事,就不能方方面面都顾忌,做的事越大,顾忌不到的就越多,一个最常见的例子,历史上,一个民族踩着另外一个民族、或几个民族的尸体而强盛兴旺,实在是屡见不鲜。

    季良相信某一天,他也会坐到洪江那个位置上,荣华富贵,这个他不稀罕,但即便是附属品,它们也必然会出现在他身边,那时算他非要与民同乐、与民看齐,恐怕也会成为别人眼中的作秀,又或干脆成为一种扰民行为,就像现代的中央大员到贫困地区探访慰问一样,来去一趟会是多么的鸡飞狗跳,他私人赠予贫困者万把元钱后面又花费了多少人力、物力、折合现金几多,是个人恐怕就不难粗略的算出这笔账。

    当那一天到来,或许莫名其妙的,他也会像洪江一样,为自己埋下一个、或不止一个仇恨的种子,就像他现在跟洪江的关系一样。这仿佛就像一个诅咒,一个没人能够摆脱的诅咒,一个由星球设定的诅咒。

    是的,一切都在星球法则的包容之内。是草,影响根所抓着的那片土;是树,树荫下的那片地方也会变得不同;是山,那么周围的区域,山阴、山阳、都有不同;是海,那么水上水下,广大区域,都受影响。越强大,影响也就越大,除非不作为,否则必有受益者、以及受损者,区别就在于不同的作为,所造成的两者比例的不同。

    那么,做还是不做呢?当然做!不然我爬上来是为什么?就是要实现理想、抱负,不是吗?我的理想是统御万民,按照我的思路把地球建成地球村,那么不服王化的蛮子土著,必要要统统打倒,该感化的感化,该鞭策的鞭策,该砍头也不能手软。我的理想是成仙得道,那么传闻中秦始皇那般派人载童男女出海、找仙方、求神丹,自然是很正常。

    越强大,所要的东西也就越稀有,越难得到,为了得到需要付出的也就越多。季良思忖,自己到了圣域巅峰,惟求突破,成为真正的超凡存在,假如,这星球就是一颗树,而超凡存在便是那惟一的果实种子呢?谁该成为它?要付出多少才能成为它?

    从一个植物细胞一片树叶、一脉枝干到变成超凡果实,这是你的强大过程,强大到终于要摆脱这星球法则的所有束缚、咣当坠地了。而孕育这枚果实,需要让整棵树供能,甚至完全枯萎,不、不用那么残酷,或许只需要部分的营养和其他条件。

    种过果树的都知道,果多果大都伤树,今年丰产,明年减产,就是这么回事,所以才要掐枝打头。那么对整颗树而言都很受伤的结一粒果实,影响到底有多大,心里也大概有个估摸了。所以,强者的成长之路就是在有限的给养份额内搞争夺,越是光辉灿烂,下面便越是白骨盈野。

    所有的强者,那双手都不干净,都染满污秽,区别是直接沾惹,和间接沾惹。所以成为强者就是泯灭人性中真善美的那部分,这就是来自星球的诅咒。天若有情天亦老,天道就是只讲规则不讲情,如果真有升天梯,让人能够不断向上,那么最终的成就之一,大约就是成为天道,与星球同化,融为一体,所谓天人合一,有法无情。

    或许,某些存在还可以更牛逼些,化身果实,这果实包容了另辟一界的所有要素,希望玩种田的,可以自创世界,成为所谓的创世神,就像下棋需要棋规一样,这个世界必要也要一些规则,哪怕只是最基本的。然后呢?法则会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完善,越多的条条框框自然束缚力就越大,同时越来越无人情味,最终还是天道,否则就没法玩了,游戏太复杂,规矩不够就意味着BUG超多,崩盘是必然结果。至于游戏简单化,那是根本不用去考虑的,一个星球只有天地,很简单,就像一个口子棋盘上两枚棋子玩追逐游戏,谁可以一个人玩这样的游戏玩个几万年都兴趣盎然?

    忽然间就明白了,忽然间就开悟了,忽然间就知晓自己是个什么东西,所做的又是什么事了。包括他自己,还有其他的季良,就是棋盘中的棋子,这个棋子名叫有情。这个棋子因为自觉被称作无情的棋规坑到了,而煞费苦心的找破解之法,他很本事,居然找到了一个棋规中的BUG,可以利用这个BUG跳到其他棋盘,而且还能一定程度的悔棋。可问题是,棋规就是棋规,并不会因为一颗棋子的加入或逃离而改变,所以被坑到是必然的,只有一个办法能够解决问题,那就是变成棋规。

    为了爱而不爱,为了拯救而毁灭,为了善意而邪恶,为了满足私欲而造福苍生……看,这就是成神的真相,不是肉体层面的真相,而是灵魂层面的真相。

    即便打个喷嚏可以毁灭一个星球、一个太阳系、一个星河,那也未必是超凡,或者说只是能力上的超凡,不是思想意识上的。

    而且,这样的能力恐怕也只是臆想,意志不过关,是掌控不了庞大的能力的,这就跟超级计算机才能没秒处理上亿个信息,而家用电脑不行一样。

    哦,对了,这也是法则,宇宙的法则,去超越吧!骚年!

    勇者无畏,智者不惑,想明白了一些事情之后,有微笑在出现在季良脸上,很难得的那一类,至少对柳青来说,她还是第一次见季良也可以笑的如此生动。

    “发生了什么事?”

    “没什么,只是一些思想上的成长。”

    “哦,是吗?领悟了什么?”

    “神仙,可真是一种寂寞的职业。”

    “……”柳青感到尴尬,她根本无法跟的上季良的思路,她以为季良在考虑的事情,跟季良实际上考虑的事情差距实在大的可以。然而这也是人生的一部分,良性的同床异梦,不那么美好,但如果仅是因为这样,就要分道扬镳,就要去寻找真心人,那就太小看成年人了,又或者说,太不成年人了,人生显然不只有是和否,而只有是和否的人生,基本全是悲剧,偶尔的喜剧,也只是为更大的悲剧做铺垫。

    柳青显然意识到这些了。所以她是个聪明的女人,是个被季良看重、从而拥有着虽然享受不到超一流的快乐,却也不容易轻易尝到至苦苦果人生的人,至少目前来说是这样的,她有些欲求不满,有些小小遗憾,她的男人藏起来的心思太多,而她知道的太少,但她是这个营地中比较享受的那一小撮人,吃的东西是最好的,用修炼代替劳作,也不需要为晚上睡大街还是挤帐篷发愁……她所拥有的,对现在的很多人来说,就是梦想,甚至超越梦想。

    “伤员太多了!”刘富来找季良,一般都是为了来解决问题的。倒烧酒吹牛侃大山他肯定不会想到季良,或许这正是谁都有几个狗肉朋友和正经朋友的原因。

    季良也知道伤员很多,出城时因战负伤的仅占3成,7成是加入时就带着伤的,而在这些伤员中,又有7成是因为逃离藏身地时被怪物抓伤、咬伤、又或其他原因摔伤、跌伤、划伤的。

    “带我去,我们先慰问下重伤员。”

    刘富见季良说话笃定,成足在胸,下意识的点点头。

    临时医院,由车队携带的最好的几顶帐篷组成。

    季良和刘富一行进来后,季良对林峯和另外的几个医生道:“诸位,放下手中的工作,先歇息一下。”

    一位精神矍铄、性情耿直的老医师道:“我们是很累,但有些病人已经耽误了治疗,不及时救治,随时都有生命危险。”

    “我知道,我有更快更好的办法。”

    老医师虽然知道季良很行,杀怪物砍瓜切菜一般,被某些人顶礼膜拜,但还是对季良的说辞有所怀疑。

    季良来到手术台旁边,上边躺着一位重伤员,意识还算清醒,望向季良的目光中充满希冀:“长官,我不想死,我还有老婆和儿子等着照顾,长官,救救我。”

    “你放心,你是一名光荣的战士,你为了这个团体流血流汗,不止是你的老婆儿子,我们大家都需要你,你会没事的。我现在要对你实施异能治疗,需要你配合,放松、尽量放松,你会感觉到很舒服,如同泡在暖水中,等你再醒来,一切都会变得美好……”

    一根丝线从这重伤员的额头插进去,站在手术台旁边的人看到有难以形容的光芒出现在那丝线上,分不清是自重伤员头颅中流出的,还是自季良手中灌入的,总之重伤员的面部表情变得松弛,似乎进入了某个美好的世界,渐渐的脸上显出了微笑。

    “好了,将他的血液都抽出来储存,肢体器官能用的也进行类似处理。下一个。”

    帐篷里所有的人都傻了。季良杀了他,更准确的说,让其意识安乐死了,而身体却要被当做材料利用,这就是季良会所的更快更好的办法!

    好半晌,那老医师哆嗦着手指着季良:“你、你……杀人…凶手!”

    季良重他笑了笑,“局势艰难,总是要有人背负一些黑暗的东西,我不以为耻,那么就由我来做好了,至少我的技术能让他走的很快乐。”

    说着,季良扭头对刘富道:“这是我们的一个战士,家属应该享受更好的待遇,比如有限撤离权、优先供应权、但不能不做事。刘营长怎么看?”

    “嗯,不错,应该的!”刘富慌不迭的说。他现在还没有从季良冷酷的做法中恢复过来,尽管他也是军人,以前还自认很铁血,可今天跟季良在一起,他才发现自己那些真的不算什么,看看人家这态度表情。杀自己人跟杀怪物一样不手软!

    “这是活生生的人命!你、你没有权力这样做!”老医师好半天才又说出一句话,他太震惊了,太生气了,以至于看起来随时都有中风的可能。

    “是的,我没有权力剥夺别人的生命。但是我有责任让更多的人活下去。你就当我坏蛋好了。”

    “你、你!”老医师一口气没喘匀,晕过去了。

    “我说了下一个,难道还需要再说个请字?”季良不需要声急色厉,他的气息已经足够慑人,而作为更是邪魔一般,没人敢于忤逆。

    于是,前后有30多名人类死在了季良手中,有的是军人,有的是平民,年龄最大的约50岁,年龄最小的只有5岁,可谓不论老幼妇孺,皆在可杀之列。

    “优先伤重的,优先战士,所有无灾无病的都得把地方腾出来,客车、帐篷,先仅伤员、医生、然后是小孩。”

    通讯员没有动地方,而是看向刘富。

    刘富点头,“去照办吧。”

    通讯员道:“季长官没提老人。”

    刘富黑着脸:“没有提的全部一视同仁!”

    “是!”……

第240章 生命之歌

    季良的命令很快落到了实处。

    医治一名重伤员的时间足够医治3-5名中等伤势的病人。更重要的是对医生而言,体能和精神上的消耗减缓了很多。

    车队仅有的两辆豪华卧铺客车成了伤员专用车,倒是还有一辆普通的软座客车也在路断之前冲了出来,最终成了儿童车,相比成年人,他们更容易被冻死,而且他们是人类的希望。

    实际上,不光是没有足够的帐篷和御寒衣物那么简单,按照季良的区域分划,人们甚至缺乏足够的地方度过这个寒夜。

    乍一听,这是一件难以置信到让人觉得搞怪的事,这里已经是石门的郊区,穿了雪衣的菜田、农田,显得格外的空阔,真是天宽地大。

    是很大,可惜能称的上安全的,可以用立锥之地来形容。除了车辆里、车顶上,最好的地方就是断了的立交桥,有墙墩隔着,变异的田鼠们没可能飞起来祸害人。所以这样的地方属于女人们的。

    然后是冰雪的、和由大块桥梁碎块组成的台子。事实上,2000多人,宿营的主要工作就是搭这两种台子。烧水,用冰当凝结剂,滚雪球……都是为了筑这两种台子,台子上就是人们用以过夜的地方。

    身体单薄的,缺乏足够保暖衣物的站里边,身体壮实的,穿的厚实的站外边,尽可能的找能够挡风御寒的东西围在外圈然后注意头部的保暖,因为在寒冷中,人体流失的热量,90%都是通过裸露的脑袋散掉的。

    这就是季良提供的过夜的点子,像是南极洲孵蛋时期的公企鹅,它们将蛋夹在双腿中间,放在脚上,以保持其温度,然后排成阵列,像军队一般站在那里,长达几周之久,它们经历狂风和暴雪的洗礼,仿佛随时都会被湮没,但实际上它们会不时的摇摆和抖动身体,将雪抖落,踩在脚下,然后一直等到出海捕猎的雌企鹅带回食物。

    生存从来都是件很残酷的事。季良不是刻意要让人们重新记起这些,是这个已经改变了的世界,要让人们重新明白这些。

    有人忍不住哭了起来,不光是女人,男人也哭,在零下30多度的寒冷中站一夜,这种苦逼事情,很多人都是有生以来第一遭遇到。他们怎么能够毫无感觉?尤其是很多人还是妻离子散、家破人亡,受了很多惊吓,而且肚子里也并没有多少油水,晚餐发放的那点食物根本不够吃,他们自己带着的,都被收缴上去了,此时此刻真的是比较悲。

    有人开始唱歌,大家基本都会唱的、脍炙人口的、比如国歌、国际歌。这确实是个不错的办法,大家不用那么认真、跟着哼哼,众生合一,也能感觉出那种浑厚、并清晰的体会到彼此的存在,心理踏实些,顺便打发时间。但是过了后夜,唱歌就不成了,起了风,野地里本身就比城里风大,更何况经历黄昏时分的第一次地壳运动之后,地形地势的改变使得天候也随之有了较大改变,足以折毁树枝的8级大风呼啸肆虐,吹起积雪,形成一种扬沙尘埋般般碎雪漫空的天候效果,不说张嘴就往里灌风,光是那风从耳畔吹过所发出的隆隆声响,就掩盖了一切声响,哪里还能听到什么歌声?

    也就是在这样一种情况下,野怪们出现了。

    狼群捕猎野牛从来都不贪心,它们选好目标,适时攻击,放倒目标、及时收手。野怪们基本也是这样,那种不管前边是架了机枪、还是火炮,首领一声嚎叫就全体成为死士,不死光绝不撤离的情况,在真实的世界是不大会发生。

    虽然现在还是浩劫初期,但野怪们已经学会了借着夜色和风雪的掩护而来,并且通过一些粗浅但往往很有效的手段来为狩猎制造机会。比如田鼠特工队。

    田鼠是后来的鬣鼠的祖先,现在的它们可不像后来那么牙口好,轻易就能啃断钢板铁管,这个时期它们主要仰仗的是掘土潜行的本事,后来大量的永久冻土出现,并且越来越厚,而且各个物种也越来越趋于独立完善,它们才一部分向地上发展成为鬣鼠,一部分向地下发展,成为幽暗地域最常见的几种生物。

    这是一次猫、狗、鼠的联合作战,鼠负责搅浑水,狗负责佯动诱敌,猫负责趁机掠食。

    地面抖动,设立在宿营地外圈的防风火盆未被大风吹倒,但被田鼠们经过时拱倒了,这样明显的情况人们不可能不注意到,更何况田鼠们不是一只两只,眼睛尖的、借着稍微熄灭的火光,不难发现地面的蓬动。

    “地震,是地震吗?”

    “不是,是怪物来了!怪物来了!从地底下,”

    “不要慌乱,不要慌乱,它们钻不破石台和冰台。”

    “地上也有怪物,我看到了它们的眼睛,绿油油的,好多!”

    “不要慌,我们是有准备的,保持肃立,只要不下台子,我们就是安全的。”

    嘭嘭!两颗照明弹升到了空中,可惜能照亮的范围实在有限的很,人们也就是影绰绰看到些身影,但还是有人开枪了,队伍中的神枪手,被编了两个班,分别在四辆车的车顶,就像是火力点一般卡在关键点,监控整个临时营地。

    这样的天候,可不比晴朗的白天,这边开枪,那边情形如何,能看的一清二楚,现在就连瞄准都是有超过一半在玩感觉,开过枪之后,也根本不知道是否命中,这是非常考验射手的心态的,不得不说,营地中真正心态过关的没几个。

    坐在奔驰尊逸车顶上的季良对身边的刘富道:“如果还有下次,我建议射手们的配给弹药减一半。”

    刘富尴尬的笑,和平年代,部队们都把兵派去‘丰衣足食’了,又是菜篮子、又是肉篮子、再不跟驻地地方政府联合、搞点建设项目,都快当农民工用了,也就是个别有光荣称号的旅团营连,作为脸面,训练的狠点,其他的全都靠军士(志愿兵)们撑着,说个难听话,除了纪律,业务方面,那两年兵真不比军训完的大学生强多少,他所在的3844团,就是典型的这样一支队伍,能有现在这样的表现,已经相当不错了。

    季良解开斗篷,递给一旁的柳青,“多留意我的动作,跟怪物战斗,准和狠是最重要的。你必然会成为甲士,如果在进攻方面有足够的天赋,那么就会成为和我一个类型的甲士,就算走另一条路,一个没有伤害输出的T也是很废柴的。”

    “哦。”

    季良身子向前一挺,从车顶滑下,一探手,取了倚车而立的战戈。这戈是临时制造的,柄没什么太多的说法,基本能达到隋朝第一凶器马槊的材质,只不过制造工艺有所不同,而且能够在能量的滋润下进一步提高质地,就像是那些正在异化形成的星银、星铁、星铜一般。戈头就比较奢侈了,二级文物,战国时期的东东,几百万也是有价无市,不过盛世古董、乱世黄金,而浩劫之后,这两样都不值钱,毕竟命都不值钱了,谁还在乎这个?

    这要是另一个时空,季良意念一动,自身战能流通整个武器,使之如臂使指,那是再正常不过,但现在就不成了,说到底这身体还没有完成2次洗炼,他可以说是比觉醒者还像觉醒者的非觉醒者,假的就是假的,十方丝那是没办法,这个嘛,就当手电筒般使用了,外部供能,符文能量节,效果跟通了电的假原力剑差不多,戈头亮起了青朦朦的光芒,越来越亮,到最后吞吐着三寸长的能量光芒,看起来也挺神兵利器的。

    然后是甲胄,甲胄同样也是外部供能,不过今晚这样的战斗,还不值得耗费能量,因此季良只启动了荧光效果,看起来就像是【创战纪】中的战斗服一般,装逼效果不错,但实际没有能量防护效果。

    当然,季良不说,没人知晓这位‘大内高手’实际上有着一肚子的苦水,差不多都是神仙混成神棍了。人们都是看表面的,一看季良这扮相,显然是高手再度下场,有这么一位定海神针在,大家心中都感觉安全不少。

    “敲地鼠都知道吧?现在就是这么回事。靠外围的兄弟们你们走运了,你们手里的家伙就是用来打地鼠的,看到有地鼠在台子边缘露头,就敲下去。”季良一边从容的走,一边声音沉稳的说,这声音也是借助符文起到洪亮效果的,没有战能,有些技巧只能靠道具来完成,也得亏是如今他掌握的符文体系已经完美版本的,这类简单实用的小应用,学起来用起来也没什么难度,否则连神棍都会当的很累人。

    田鼠特工队这时已经进入攻击阶段,但它们发现想要将营地搞的一团糟确实有些困难,桥上的暂且不说,就连地上的,也是在柏油路面上筑起了冰台或石头台,能有两米左右高,滑不留手、又足够坚硬,刨不动。蹿跳一下,上两米台对它们而言倒不是什么大问题,但毕竟是丧失了最具威胁的一种作战——拉人下坑,不能如此,想要搅浑水可就得付出点血的代价了。

    而这时,季良已经到了一个冰台附近,出枪如电,直接从土里插起一头心怀不轨的田鼠,另一只手一抖,将一枚火能符文珠砸在这田鼠身上,顿时,田鼠就化成了一个火球。

    附近台子上的人一看,好家伙,团起来普通洗脸盆都盛放不下的老鼠,身子还在乱抖!

    季良一抖戈,直接将这田鼠甩飞了出去,一团能够着好半天的简易火堆这就算是搞定了。异变田鼠的皮毛油脂比过去的海豹海狮还给力,很不错的燃料。

    叉一只、点一只,生堆火,季良的动作其实并不算快,但总体效率还是很不错的,最难得的是随着火堆的增多,越来越多的人看到了季良的作为,他们自知人家这是功夫已臻化境,举重若轻,自己比不了,但那份海子里叉鱼般轻松惬意的派头,还是成功的让他们受到了感染,心说不就砸个地鼠么,咱其实也不太差!

    实际上季良单位时间内能杀死的田鼠很有限,几百田鼠,就是排队一动不动的在那里杀,他也得杀半天,他把自己弄的这么炫目,又不断的搞出火堆,就是为了人们看到他的杀戮。

    民众需要血气,最忌讳的便是慌乱,有一头慌,向后退缩,便会将另一边的人挤下台,如此一来,都慌了,没人打地鼠,田鼠的威胁就会越来越大,越来越多的人被挤下台,然后拉紧土坑里,那就真完了,季良都没法救,浅土层绝对是田鼠的天下,它们在其内就仿佛是水中的鲨鱼,强悍的狠。

    无论是过去还是未来,领袖的作用就是旗帜,能够让人们看到后血气上涌的旗帜。有的领袖靠的是一张嘴,不过在浩劫之后更流行实际行动,所以领袖即英雄、即出色的觉醒者这一公式渐渐被确立,季良现在做的,也不过是在这个时代先其他觉醒者一步而已。

    外围的野狗们一看田鼠行动不力,当下便长嚎短叹的压了上来,这种战术被后来的人类称之为‘叼羊’,一拥而上,如浪涌来,然后似水银泻地,隐入黑暗,至于猎物,谁叼到算谁的。

    这时候,季良使用了沸血战嚎,然后将大批的怪物引向火力陷阱,一通狠杀。计划是蛮不错的,惟一的问题就在于野怪的首领、对其麾下的控制,要比异族高阶对低阶的控制强力的多,这或许是因为从根源上讲,野怪就要比异族单纯的多的关系。所以当野怪中的首领发出嚎叫,其余野怪也跟着呼嚎,季良的沸血战嚎基本上就算被破掉了。

    如果是另一个时空的战场,这个时候往往就是甲士与野怪首领开始‘歌唱比赛’,然后其余战职者趁着乱劲,要么就斩首杀野怪首领,要么就多杀几个普通野怪,尽可能削弱对方战力,视情况而定。

    但在这里,唱歌比赛是没有意义的,高台上的人群就是固定靶,而野怪们就是轻骑兵,风一般掠袭,从整体看,从来到走,速度相当快,所以……

    “啊!”

    “啊!”

    “救命!”……惨呼声在某个时间段以一种极高频率出现,有人被叼了羊,当即咬死拖走还算是好的,倒霉的是那些未曾死的,简单的拳打脚踢没意义,反抗激烈些,马上会有另外的怪物过来,照着胳膊有或其他地方一口,然后两只怪物撇头一撕……挣扎彻底结束了。

    阿猫阿狗们如风而来、如风而去,田鼠们也紧跟着撤退,别人吃肉俺喝汤,它们扮演的就是这种角色,在它们的字典里,没有什么食物是不能被消化的,所以后来能成为鬣字辈的野怪,确实没委屈了材料。

    很多人都还有些蒙,怔怔的在那里发呆,季良则开始往回走,战斗已经结束了。经常看动物世界的人都知道,类似的场面在非洲大草原上那是常有发生,猎豹捕猎羚羊,一头羚羊被扑倒了,猎豹开饭,羚羊们也继续吃草,成为猎豹餐盘肉的羚羊,首先是运气不好,被选中了,然后是能力不佳,警觉性不够,又没能跑掉,就是这么回事。

    不过呢,这样的话显然不太适合直说,大家去慢慢体会好了,会体会到的,这就是浩劫之后,普通人类与野怪的典型关系。可以说,也算是变相的用牺牲少数来换取大多数的安全。

    当然,谁都不容易,像这次,野怪们就亏了,它们留下了很多尸体,都是某些野怪崽子的父亲母亲叔叔阿姨,甚至还有孕妇,这样的战斗多来上几次,这个团队就得覆灭,就得消亡或被其他团队兼并。

    谁被谁更高贵?大自然将这个问题重新扔给了人类,让他们去思考。还有各种相关考试,考不及格就得死。所谓弱肉强食,便是如此。

    “夜风,依旧在呼嚎,营地区域燃烧的火光,让所有将目光投注过来的生命都能意识到,这里曾在不久前发生过一场激战。这一次人类胜了,他们杀死了几倍于自身牺牲人数的掠食者。野怪们,只能靠很少的一点食物聊以**,那头领袖,还很不甘的长嚎了几声,似乎在宣布,这仇,他日会报。”

    “是的,仇恨还有清算的机会,因为不论是失败者,还是胜利者,都清楚,要在这片土地上生存,这样的交锋就不止只有一次,下一次,谁会胜出,还是个未知数。这是荒野中的一个很普通的夜晚,生命们都在为各自的存在而忙碌着、努力着,他们或许会记住这个夜晚,或许不会,但有一点可以肯定,每一天的存在,都让他们或多或少的有些收获,幼崽会长大,新丁会成为老兵,而生命之歌,会在这样的过程中一直传唱下去……”

    季良抑扬顿挫的说完这段话后,对柳青和刘富道:“这样的台词旁白,还是由赵忠祥老师来诵读才最带感觉,我打小就爱看他解说的【动物世界】。”

    好半晌之后,刘富竖起大拇指。“季指导,你真有才!”……

第241章 上庄

    刘富有些怕季良,尤其是经历了后夜的野怪袭营,然后季良很冷幽默的搞好粗一套赵忠祥版的【动物世界】台词之后。他觉得季良精神不太正常,再说的难听点,就是疯子一个。而且是一个随时可以将他捏死、他却没有任何反抗之力的疯子。这样的人当然是可怕的。

    同时,刘富很喜欢季良,不是基情四溢的那种喜欢,而是作为同僚的那种喜欢。没有野心,好处都给你,黑锅我来背,还特别的有能力,这样的同僚谁不喜欢呢?尤其是这种悲催的大局势下,贾诩、赵云、典韦三合一的人物在侧,怎一个踏实了得?

    所以,怀揣这一份战战兢兢的信任,刘富跟季良处的还算不错,事实也证明,季良确实有在浩劫中指导业务的能力,跟着季良沾光的,不光是他,而是这个团队的每一个人,那些各种死亡的,刘富就当没看见,时代不同嘛,跟城区里已发生的、正在发生的、未来会发生的各种悲剧比,这点伤亡不算什么。

    刘富是从整体看数据,2000多号人,被野怪掠走20来个,1%的损耗,承受的起。可民众的角度是不同的,一位失去丈夫的妇女其哭诉内容就很有代表性:我男人死了!他就是我们家的天我们家天塌了!

    对于一个家庭而言,损失一个成员,都会让整个家庭陷入哀恸,而更重要的是,像昨晚企鹅般过夜的情况,与一路冲杀出城时又有不同,虽然都很危险,也都死了人,甚至出城时遭受怪物的截杀,死伤更多一些,可那有个大前提——怪物自由选择袭击目标。

    人长的别扭,又或气场不给力,天生引怪仇恨,那是人品问题,怨不得别人,对吧?但昨晚呢?我衣服穿的厚实理短吗?我天生高大壮实那是爹娘种子好、后天自己锻炼吃喝也给力,凭什么安排的时候我就得站外围?地鼠先啃我,阿猫阿狗先叼我,凭什么?这不公平,对吧?

    这个问题,才是第二天一大早,人们为什么吵吵的原因。

    “他妈的,瞧瞧国人这素质!”刘富本着领袖要亲民的心思去调解矛盾,结果十几分钟后阴沉着脸回来了,一进屋就摔了帽子。刘富显然太高看自己了,他还远没有修炼到唾面自干、有着当精神垃圾桶觉悟的政客水准,左耳听的进去,右耳放不出来,别说是人,就是佛爷也得憋出气。

    季良吃完最后一小块早餐,不紧不慢的道:“这其实是一个综合问题,也不能光说国人素质差,自我牺牲其实跟性冲动差别不大,都是大脑一时发热,做出的选择,光辉事迹是要掐头去尾只保留那个片段才显得永恒灿烂的,大家一次又一次在生死两难中做抉择,好不容易逃到这里,遇到这样的事,有情绪、有思想包袱很正常。”

    “可是……”

    “可是我们也有我们的道理和规矩,现在的真正问题,不在于如何做才能够尽量不失公允,而是要扭转民众们的一些基础认知,这认知的核心一条就是苦难转嫁,党国社团不容易,其治下的成员只会更不容易。当然,这些不是你该做的,那不是你的专长,民务方面,你只负责出席一下类似开业剪彩的活动就好了。所以,你得物色一下各方面的人才了,工业、商业、民生、对外接洽……一个行政参谋团,一些专家顾问。”

    刘富觉得季良说的有一定道理,耍嘴皮子他确实不行,而且也没有那个气性,在部队,他早已习惯了令行禁止的那套,别说是顶嘴了,连磨蹭的都没有,哪会像现在,一把鼻涕一把泪还外带抱大腿。“可是,眼下……”

    “都这么有精神,除了未成年,早饭全免了。”

    “啊?”

    “传下话,我们现在是军管,除了枪口,枪托子也不是吃素的。”

    “这…不太好吧!人们情绪本就很激动,再这么干,万一哗变!”

    “团队草创,这时都立不起规矩,骨子框架就别想硬起来,我们不可能把时间都浪费在各种讨论会上。另外,我得跟你说下物资的事。”

    最终,刘富还是咬牙听了季良的建议,刘富心说,大不了爷们儿也犯回浑,硬气一把,就蛮干不讲理了,怎么地吧!

    临时的告示牌子立了起来,意思很简单,现在是军管的紧急形态,希望大家能以大局为重、发扬风格。当然,民众有权选择不接受,可以选择离开,团队会给两天的口粮。与此同时,整顿人员,设立临时登记处登记,暂时分成男女老幼四个组,而不是以家庭为单位。登记只有两个口四根笔,而且只到12点截止。

    七嘴八舌头,所以人多容易盲目,但有时候,民众也相当智慧,人们一算,登记可全部是笔录,而且不光是姓名、年龄,还有特长等一些基本资料,4只笔,每只笔一上午就要写出500份资料,貌似有无法登记的危险!

    不管有什么问题、矛盾,先把队排上,否则可没机会买后悔药了!

    有智慧者看到这一幕,摇着头道:“转移公众视线,以近乎要挟的方法迫使人们做出选择,耍这种小聪明,迟早要出大问题,因为矛盾并没有得到解决,而是被积压了啊!”虽是这么说,该智慧者也没有忘记排队,在这种明显拳头比脑子管用的时段,光靠智慧是活不下去的,更何况,如果真智慧,当目光长远,人在屋檐下,该委屈委屈一下也不算丢人,主席当年为革命奔走,不也很多化名么?

    矛盾确实会积累,但有时候也会在积累的过程中化解,至少是化解一部分,这个要看决策,同时也要看手腕。季良的策略是先苦后也苦,但苦的程度较轻,苦成了习惯也就不觉得苦了,甚至苦中有甜。

    “怎么个苦中有甜?”

    对于邢芸提出来的这个问题,季良的回答只有两个字:“对比。”

    邢芸是季良特别找来的,因为跟刘富讨论物资问题,需要一些详实的数据。

    参与这场讨论的人,除了邢芸,还有一位三级军士长,中国这些年也在渐渐学习美国的士官制度,2009年中央军委颁发的新方案,将士官等级调成7个衔级,三级军士长是高级士官,这位三级军士长于怀是20年军龄的老志愿兵,对3844团2营来说,是灵魂级的人物,刘富可离不开他,所有重大问题都少不得他的身影。

    另外还有一位参与者,就是团队医疗部的代表林峯,他是季良专程招来的,因为要谈论的问题跟医疗部有很大关系。

    “时间总是不够用,我就开门见山的说问题。今早的早饭取消,其实是我在借题发挥,就像昨晚冷酷的处理那些重伤员一样,都是涉及到物资,而不得不做出一些艰难的决定。”

    季良进一步解释道:“先说食物,我们从城市里带出来的,像水果罐头、肉罐头,真空包装的各类食物等等,这些都将在3个月之后,成为影响一个团队健康程度的重要物资。我们都知道,人类光吃大米白面是不够的,还需要维生素和一些微量元素,长期缺乏,各种病症就会出现,比较典型的,长期缺点得大脖子病,这个我想没人不知道。”

    林峯举手发言道:“季指导的意思是说,今后的维生素和微量元素,就要靠这些方便食品?”

    季良点点头。“一段时间里,是这样的。星尘无处不在,它在改变着一切。而人类的悲剧在于,由于其生命机制过于复杂,所以大部分无法完成迅速适应。就像是恐龙的灭绝一样,当然,它们的悲剧在于过于庞大的体型。作为无法与时俱进的被淘汰生命,大部分人类的日子将非常难熬。差不多要持续2代人,也就是30多年后,才渐渐好转。”

    “由于农药化肥的作用,我们所熟悉的那些蔬菜,就算是仍在大棚中,未被冻坏的,也不用指望了,星尘将他们变成了毒蔬菜,普通人吃了有害无益,觉醒者可以尝试着吃一些,但建议当做特殊类水果吃,因为觉醒者的身体,也需要时间去适应。”

    “有趣的是,本来不是什么好东西方便食品,却因星尘变得极具价值,像午餐肉,防腐剂、添加剂、选料也很扯淡,但星尘却将其缺点转为优点,又比如奶制品,含有三聚氰胺的牛奶会在未来2个月后成为无出其右的黄金饮品,生命药剂,很讽刺是吧?这个我就不一一举例了,具体有空你们可以通过观察研究来了解星尘是如何将垃圾食品变成顶级食物的。”

    “总的来说,由于大多数人的适应进化不达标,所以饮食需要特别注意。假如,维生素和微量元素缺乏到一定程度、而又找不到替代品,病还是小意思,关键是会变。人一病,身体的抵抗能力就会降低,本来就是很勉强的扛住了异化突变,这一病,很有可能导致异化突变出现。”

    “原来是这样,也就是说,现在没有变异,并不代表安全。”

    季良点点头,“是的,除了觉醒者,代表了人类适应进化的那部分,剩下的,没有谁是绝对安全的,就好比过去的流行感冒,抵抗了2次流行感冒并不能会所你就不会再感冒。”

    季良又道:“说完重要性,我来说下珍贵性。首先,医院是个恐怖的地方,这个我想大家已经有所感觉,那里真的是卧虎藏龙。而这,不过是现在,最多1个月之后,3次进化怪物就会出现,半年后,深级怪物也会登场,其中最主要的孵化场就是医院,为了进化,怪物们不仅会狩猎人类进行基因补完,还会摄取被星尘改变了的药物。所以我们面对的一大问题是,药物也被改变了,有些药物成为禁药,像先锋霉素,它会变得很强力,强力到会被人称作异化变身剂。更重要的是,我们将变得越来越没有能力从医院、药厂这类地方取得药品。所以,坐等手中药品增值吧,现在少用一针,以后能救10条命,而且我们的药品就那么多。”

    “除了医院,城市也将渐渐成为禁区,这个禁区,已经不是我们有没有牺牲的决心的问题,而是去多少都是肉包子打狗,带不出东西,现在地陷已经使得城市下降4米有多,就算我们有勇气建立临时阵线,将断层改造成坡道,还有个车辆运输的关过不了。星尘现在只是妨碍了精密仪器的使用,像电子产品。可随着时间的推移,它会影响整辆汽车,包括油料。没人会愿意尝试吧C4炸药塞进引擎工作对吧?所以,再过一段时间,要想车跑,油料中得加添加剂,这添加剂还得等,因为制造原料尚未成型,我这灾后业务指导也有很多事无法办到。”

    季良示意邢芸将整理好的资料给刘富它们看,由于季良从人民会堂拉走的那三车才是目前整个团队所拥有的物资的精华,而刘富他们当初跑到酒店大厦去找季良也有投靠的意思,所以物资一直是邢芸在管着。库存多少,消耗怎样,数字是比较有说服力的,情况是否严峻,一看就明白。

    刘富发言了:“这么说,上庄镇的粮库我们必须拿到手里。”

    “是的,必须,不管用什么方法。现在的真实情况就是,我们在从被人嘴里抢粮食。粮食在我们手里的惟一好处就是,我们可以更有效的利用它们。”

    “弹药也不多了啊!”

    “本来就没多少,你们当初应该也是打算发动群众,卷包城市里的物资,然后撤离的吧?基地建设的重心放在哪里,主要弹药武器的储存又在哪里,这以后都有的忙。不过不要紧,并不是所有的问题都要刀剑解决,只要我们走在别人的前边,就算有些人枪炮多也没用,怪物不是牛羊,杀了也没肉吃。”

    刘富点点头“我对荷莲峪动心,主要也是考虑到这些问题,情况成了这样,谁都不服谁,换成我,我也不可能轻易把基地让出去,把武器弹药交出来,不说自己,还有一帮兄弟。如果可以,真心不想兵戎相见。”

    刘富说的算是真心话了,这次包括3844团在内的几个团之所以到石门‘打秋风’,原因很复杂,其中就不乏山头派系、物品分派问题。大家都不是省油的灯,也晓得自家问题,关起门来解决,而且毕竟是一个大的集体,几分香火情还是要念的。

    林峯这时提出一个问题,“季指导,您提供的医用冷藏环境,有些不太达标啊!而且器官也不可能长时间的置放。更重要的是,我们现在不具备进行这类手术的能力,太勉强了。主要问题出在化验环节上,活体器官是讲匹配的,不像人工替代品。”

    “嗯,这个情况我知道。而且我还知道,器官一旦从人体中摘除,它受星尘影响的速度会大大加快,也就是说,就算所有条件都具备,器官本身在一段时间后也不再适合给他人使用。而且,我以安乐死的方法处理重伤员,并不是为了以后能进行大手术做准备。事实上,那只是个示范,一个如何处理伤病的示范。团队承担不起除觉醒者之外的重伤员,除了血液,其他器官的储存都是因为我另有用途,你们只需按照这个程序来处理伤患就好。”

    林峯、刘富、于怀和邢芸都对季良的‘另有用途’若有所思,他们不知道季良在布置什么,但感觉肯定是不太好的……

    实际上,这个事情确实有些邪恶,而且季良也不太习惯在事情都八字没一撇的情况下,就搞的沸沸扬扬。

    季良的回归,很自然的要发挥自身先知先觉的优势,有些存在,他努力延长其登场时间,比如天衍一族;而另外一些存在,他则希望他们能及早登场,比如地师。

    在另一个时空,地师是一个很超然的职业。这要从他们的源头说起,地师最早诞生于异族。是异化后,又恢复人性、回归人类社会的典型代表。将人性同真善美划等号是狭隘的,人性还包括欲望和丑恶的一面,人类社会,其实就是人性的体现,恢复人性,其真实描述就是一个怪物需要人类社会这样的氛围,而不是野兽的世界。

    就像不能指望自行车丢了三个月找回来还是纯嘎嘎新一样,经历了人到怪物、怪物再到人变化的‘回归派’们,在人类的眼里大都不太正常,这个问题不是不能忍受,但长期忍受,人们就不干了,而且不管从哪方面考量,培养可靠的地师,都是很有必要的。

    在干了一些不必731部队逊色多少的勾当之后,以回归派地师为蓝本的改造派地师出现了。而为了解决人类与异族的差别问题,异化器官诞生了。

    人类的觉醒者,和异族回归派,就像是两条分支路线,前者是阳性,后者是阴性,这是就身体而言的,也是有办法通过方法进行不完全、以及完全转换的,季良在另一个世界的母亲,就是研究这个的。洪江也是比较高瞻远瞩,早就想着此路不通、还能换个路子绕过去,没想到他醉心修炼,结果挺看重外加悉心培养的女人、跟身边类似侍卫长角色的一个小子擦出了火花……

    女人就是这样,不是说她们有错,而是往往男人以为她们想要的,跟她们实际想要的,不能重合,又或不能完全重合,至少重点搞差了,于是网上有评价,夫妻因红杏出墙吵嘴,男人最2B悲催的一句台词就是:我一天到晚出去累死累活是为了什么?还不是为了这个家?

    季良也是当初在缇那里,忽然八卦了一下,想查查这季天生夫妇两口子到底跟洪江是怎么个恩怨,才捎带着了解了‘异化器官’这一远比‘克隆人’更违反道德的违禁实验项目的。然后明白了神神秘秘的地师那一身超凡脱俗、专业方面近乎准圣域的能力是以何种代价得来的。

    所以他挑选冰藏了200多名孤儿,其中有三分之二,是为了培养地师,成功率可以达到5:1,他就非常满意了。至于不成功的,极端实验总是高风险,不成功则成仁。

    一个正在成型、扩张中的初级避难所,各种打打杀杀、生死别离是少不了的,设立材料储备所挺捎带手,毕竟就像林峯所言,器官也是讲匹配,不是谁都能用,从异化器官到实际投入使用,也有着一系列损耗,季良觉得要是为此专门宰千多人,冷不冷血放在其次,无能肯定是真的,完全有办法不这么残酷的,不是吗?

    会谈之后,季良带队前往上庄镇。

    上庄镇是石门的卫星城市,所辖16个村,6.2万人,光是镇子里本来人并不算多,可浩劫爆发开始之后,便有很多聪明人逃离城市,逃到哪里去呢?大部分人没有那份勇气一口气逃进山里,不光是天候寒冷的问题,主要还是人们没有完全断了被拯救的念头,指望着还有回去的一天,所以很多人出了城,挤进了周边的村镇。

    人口猛增的结果,抛开那些争夺生存空间的各类人间悲喜剧不提,光是第二波异化突变的那次爆发,所造成的恶果就一点都不逊色于人民会堂的情况。很多人为此冲进了西山,怪物们却基本没有走,所以季良一行面对的是一个标准的怪物巢穴。索性粮库在西山下,而怪物并不会因为这是粮仓,所以重点照顾,因此行动难度并不是特别大。

    在去夺占粮库之前,季良打算先搞些车。京赞公路斜穿上庄镇,沿途有油站兼泊车休息点、空车配货门市及维修点,找些柴油大车难度并不大,惟一的麻烦就是上庄镇的怪物们不比市区的怪物过的舒坦,家家户户都搞活体养殖,这里有点僧多粥少,所以季良一行受到了格外热情的接待。

    还是那个办法,季良靠沸血战吼引聚怪物,然后拖火车,其他人则占据有力地型大开杀戒,普通的枪械对付强横的怪物效果差点,但杀个尸鬼神马的还是比较给力的,毕竟国产的武器走的是老毛子的武器路线,精准度差些,但威力刚刚的,而且都比较皮实,这种低温天候,也依旧打的欢实。

    对季良而言,杀尸鬼和杀利爪怪都是一下一个,所以,怪物多的情况下,他杀强悍些的怪物更划算,而且说实话,季良杀的也很开心,像冲锋怪、吐酸怪、利爪怪、这些到后来都会进阶成几种比较难缠的怪物,算是异族的中坚力量,是标准的D级对手,二级能量使用者遇到它们,也得打个昏天黑地,现在它们都还没成长到位,一剑一命,感觉就是装老牛、吃嫩草,爽的很!

    至于那些已经完成2次进化的怪物,它们横向联合的意识尚不够强,除了因为彼此是竞争对手,还因为没有更高级的怪物统御。另外就是2次怪物的杀戮意志并不积极,因为它要再度进化,能量上的需求要远大于素材上的,而且素材方面,从人类那里能够获得的已经很少,大多得从因星尘变异的植物、矿物中找。这也就导致了人类在它们眼中、地位下降成了甜点而非主食,甜点是可以不吃的,尤其是需要玩命,才有可能吃到,就更不划算了。

    当然,如果季良完成了二次淬体,情况就又不同了,觉醒者本身就是一种天材地宝,而以虚寒之力洗炼觉醒,季良绝对算是千年灵芝级别的,那么他如果还像今次这般深陷重围,怪物们绝对会抢牙碰鼻子的往上冲,就跟【黄飞鸿之狮王争霸】中舞狮采青一般热闹。

    从南街杀到北街,前后干掉三大波怪物,尤其是在中山西路起始的那个T字路口,三面住宅楼区,一面平房区,很是杀了个痛快,估计就是割头摆京观,都能摆个很有卖相的。

    跟来的3844团的战士们都看的有些心中发毛,副队长小声向季良报告,弟兄们匀了匀子弹,弹夹都没个能满的。

    “不怕,怪物们也不是铁胆雄心,咱们这么狠狠的一杀,醒过味儿的怪物们就跟刚日了一夜女人的爷们儿,都是怂的,不敢露面了。取这些怪物的心核热血涂在身上,今天没低级怪敢招惹咱们了。”

    官兵们讶然,季指导好粗俗,不过俺们喜欢!

    果然像季良说的那样,因为季良的战嚎而被激发出疯性,结果被杀的血流成河,怪物们对这块‘骚羊肉’彻底失去了兴趣,都远远的躲避开来,而热血涂身,普通情况下是种挑衅,效果却也分时候,像屠杀了这么多怪所取得的热血,不晓得是有煞气还是什么隐藏因素在,确实有清凉油涂抹、一定程度消除蚊虫骚扰般的效果。

    西山上,很多逃难者热泪盈眶,他们中有一些人是拿了望远镜的,如今这大环境,早没了昔日的车水马龙,就算是白昼,也是万径人踪灭,下边又是嚎、又是放枪的搞那么大动静,怎么可能不惊动人呢?结果一瞅,是军队没错,但也就是一个加强连的人数。用一个幸存者的话说:“一百多号人顶啥用?一千多号填进这如今的上庄镇都不带泛水花的!”

    没想到,这票人是真心的狠,尤其是那个带头的神仙,呃…这个称呼很快被纠正了,唯物论了这么多年,我党向来是跟封建迷信势不两立,不是神仙,是异能人士,幸存者队伍中不是也有么,只不过不像人家这么牛。

    再观望,发现这异能者不是一般的牛,带着人马招摇过市,硬是杀的怪物都不敢露头了,好家伙,光死在这异能者手里的就以百计算,而且都是那种随便一个就能追的一群人跑断腿的牛逼怪物。

    更让人们激动的是,这帮人竟然能发动着汽车!都是大车!苍天啊!大地啊!这是救星啊!错过了还不得后悔死?

    于是一帮人也管不了那么多了,站在西山上就开始喊,尽管离着1里多地,但人多力量大,一起喊动静肯定小不了。

    刚安顿好了粪虫的进食,副队长走过来将望远镜递给他,指了指西山,季良举望远镜一看,嚯!可真不少,都赶上夏天游泳馆嬉水池的情形了。

    “他们应该也是有望远镜的,找几个大牌子,就用怪物的血写字,告诉他们别喊了,我们等会儿过去。”

    “是。”

    季良现在的命令已经非常好使,爷们儿崇拜英雄,当兵的尤甚,季良杀怪不是一般的有两下,大家都很服他。

    有了车,情况就大不一样了,京赞公路上省道,再上京昆高速,然后上石太高速,就能直接到荷莲峪,季良索性让士兵们开车回去接人。

    半个多小时后,车队带着先行人员抵达了。这些人除了军人,便是轻壮的男人,这是季良要求的,因为他要趁这机会将附近搜刮一下。

    为了保险起见,季良带着更多的人,有进行了两场歼灭战,官兵们对这种打法已经越来越熟练,而且也都从新兵蛋子迅速褪变,这两场规模不大的战斗,没有伤亡,只是有个战士太激动,地滑跌断了腿。季良杀人的事这时已经在宿营地里流传开来,那年轻战士可怜巴巴的问:“我不用被安乐死吧?”

    季良说不用,打着石膏也能杀怪立功。

    人们除了知道季良心黑手狠,还听说他说话最是算数,最早跟他的那批人都这么说,所以那战士转忧为喜。

    山下动静那么大,山上的人呆不住了。

    “天爷,那是我家,他们把我家抄了!那旧呢子大衣是我把留给我的念想!”

    “现在可不兴物归原主,你上山的时候,也没少顺别人的东西。”

    “不行,我得下山找他们理论去。”

    “得了吧,昨天让人们下山脚下找粮,谁借尿遁溜了的?”

    “这不一样,这庄子我熟,我能指点他们如何更高效的搜罗东西!”

    当然,这只是个遮羞的说辞,山上的人们主要也不是眼热下边人的行径,而是季良他们的动静,搞的像是上庄镇已经被收复了似的,尤其是拉着车的后续车辆抵达。一辆车才能拉几多人?2000号人乘车得多少辆大车?整个这条街上能找到的大车几乎都被征用了,山上的人们一看这场景,走吧!也别等人上山接了,咱们主动投奔吧!

    于是这天上午,宛如井冈山胜利会师的场景在西山下发生了,除了欢呼,还有零星的枪声,就有那不开眼的尸鬼往上凑,也不想想现在人这么多,且又都这么兴奋,谁怕你个怪物喽啰?

第242章 宅男式教师

    声势大有声势大的好处,比如这一次,就因为动静是在是很大,奉命驻守粮库的3845团1营1连残部,很顺利的便被收编了。那好歹也是60多名训练有素,且经历了跟怪物数次血战的。

    季良还是很懂得见好就收的,随便掐算下就不难知道,这上庄镇2次进化可是很不少,真要联合进攻,现在的团队根本撑不住场面。于是跟刘富等人商量之后,迅速下令队伍上山。

    西山除了东北角山下有西山花园别墅区,还有半山别墅,这眼瞅着就中午了,今天没可能装了粮食赶路、还能在找到合适的落脚地,因为收留了西山的这批民众,车辆明显又不够用了。

    于是,索性借这个下午整顿下队伍,另外好好的布置下宿营地,让人们能安稳休息一夜,明天也好徒步转移。

    数百壮劳力被留下来随车队前往粮库装粮上车,其他人则只带了今晚和明早的食物上山。由于西山的北面、东北面、东面、东南面都是密集的城镇房屋,车队最终决定停在上庄镇西南边的大体育场,从那里再往南就能上槐安西路,最重要的是,这条路通往青银高速的立交桥是可以使用的,而顺着青银高速北偏西北,最终也能上石太高速。

    如此一来,队伍便分成了两个部分,一部分在山上扎营,一部分在山下守车队。山下的自然是重点,没有物资,幸存者聚流多么盛况空前也不过是昙花一现,而且几场仗打下来,弹药消耗很大,像今天的上庄之战,再有一次,大家以后就可以拿枪当烧火棍使了。

    季良自然是当仁不让的负责车队的守夜,不过他在临行前打了招呼:“觉醒者都跟我走,他们需要辅导,以便尽快派上实际用场。”

    话说的很冠冕堂皇,但实际上,这里边是有着明显私心的。季良偏心觉醒者。

    虽然季良本人也只是人工早就的后天型觉醒者,但他始终认为,觉醒者代表着人类的未来,人类将来能否将上个能量纪元的那些妖孽摁倒,还得看这些人。而在这些觉醒者的有幼生期笼络、培养、关照,也是最划算的一笔投资。

    不知不觉间,汇聚在这个团队中的觉醒者已经很是有一些。柳青、邢芸、刘燕这就不用说了,早期的还有大兵郭勇强,在悉心照料下,郭勇强的伤好的很快,虽然距离恢复还远的很,但现在坐个轮椅被推的到处溜溜弯儿已经不妨事。

    郭勇强对季良可以说是感恩戴德,其关键在于他是觉醒并发症被同类所伤,在这种情况下获救,那种感觉格外的强烈。所以,当初刘富找到季良一行,季良允许自己小团队中的大兵们归建时,郭勇强是最坚决的要留在季良身边的,郭勇强觉得,季良是可靠的,值得信赖的、跟着季良肯定没错。

    后来的几位觉醒者,关系就要淡的多,像黄继耀,以及刘富队伍中的两名觉醒者,剩下的就是昨天、今天幸存者聚流过程中加进来的,这些觉醒者,对季良的印象都还停留在肤浅的层面,亲眼看到了一些、耳朵里也听到了一些相关的传闻,但仅是这些,显然还远远不够。

    季良看着面前的十几位觉醒者,颇有些济济一堂的感觉,他的目光在每一个人身上都停留了一小会儿,然后道:“在将一些有用的东西之前,我先说几句题外话,是我个人的一些想法,我觉得有助于我们为彼此定位。”

    “我个人觉得,很多事都在于经营。比如说事业、爱情,又比如说你们很想要了解的觉醒者的战力,以及我和你们之间的、你们相互之间的、我们和其他人之间的关系。”

    “近代,比较善于经营的,我觉得蒋介石算一个,众多黄埔军校毕业的学生,都要尊他一声校长,而且这个人政治方面也很厉害,几次上台下台,都极见功力。但他打仗不行,至少在他生活的那个大时代,论打仗他远排不上号。我提起这件大家都清楚的事,其实就是想说,术业有专精,想要面面俱到很难。为什么要说这个呢?因为这是人的本能,包括我。”

    “你们自己可能也有所察觉,在这个团队中,你们的地位要比普通人高一些,而且日渐看涨。你们也许已经明白,未来,就是你们这样的人才称的上人类的中流砥柱,因为远的不提,我就是一个例子,今天的我,就是明天的你们,超越目前我的表现,也是倚马可待的一件事。大家都能看出其中的利,自然是趁早出手,搞好关系。”

    “套交情、搞关系,这是国人的传统美德,我也很想,你们可都是明日之星啊,给你们便利,指导你们修炼,混个老师当当,你们将来还不得念我点好?但后来一想,这个想法有些天真,搞人际关系我自问远不如蒋校长,他的黄埔学生中离心离德的那么多,摆明车马炮对着干的也不少,像我这种性情古怪、需要时刻提防着有人打黑枪、又无意走政客路线的人,怎么能指望扒两耙子草,就能把庄稼侍弄好呢?”

    “后来我私下里一琢磨,算啦,与其人际关系搞的忽冷忽热,不如率性而为,至少后者我不会觉得委屈到了自己。所以,现在我站在大家面前,就是这么一种状态下的作为,所以我今天教授你们的,是我自愿的、没指望能获得什么回报、同时也不会为之负什么责任的行为,用网络小说书友常用语说就是:无责任推书。骂娘的可以省了,十万个为什么可以省了,信的过我说的,你们就记下,信不过的,听个热闹,反正事后也别找我,因为我很可能出于同样率性的原因,而撅了各位。”

    “……”一干觉醒者心说这是什么人呐,国人说话很讲究语言艺术的,据说有种境界叫说一晚上话、每一句真个有用的,这位怎么这么愣头青呢?可你说他不成熟吧,那也是带领着大家轰轰烈烈一路走下来的领袖人物,可谓居功至伟,如果说这样的人是幼稚者,那这些被领导的所谓的成熟者,面子往哪儿搁?

    当然,也还是有人可以较好的了解季良的,比如邢芸。邢芸发现,其实季良真就个宅男。宅男的一大特色就是懒,不过这个懒分什么地方,感兴趣的肯定不懒,比如搜集A片、又或玩游戏神马的,而交际应酬、吃喝拉撒睡,那就懒的很了,甚至是奇懒无比,所以某些宅男感觉就是住在垃圾堆里,他那屋子,要找什么东西,只有他自己能快速找到,别人想找,惟一的窍门就是坐在宅男最常坐的那把椅子里,不用抬屁股伸手可及的地方,基本常用的都在这个范围。

    人是具有社会性的,宅男也不缺乏公众意识,所以出门的时候,多少也会捣扯一下自己,拣身尚算干净得体的衣服,跟朋友吃饭、尤其是有异性在场的情况下,还是比较注意形象的,甚至比那些每天主要跟各种人打交道的人显得有礼的多,但这绝对不是他们的本性,他们的本性什么样呢?邢芸觉得,眼前的季良就是活生生的例子,讲的全部都是让人没法接、甚至无法表态的冷场话,会让们产生:你特么的不是在寻我们开心吧?这样的感觉。因为正常情况下这么说话的就是在玩人,太过肆无忌惮了,太过不顾及他人的感受了。

    而如果某人性情比较豁达,也足够聪明,那么或许就会发现,其实这样的人是有他好的一面的,他说的都是实话、都是真话,当然,这个不太重要,真话和实话伤害到我们了,一般我们同样会毛,而谎言则令我们事后毛,并且记恨。重要的是,这样的人,给予你什么时,他基本上是不求回报的,而且往往都是真东西,可能显得不够华美,但没有水分,全是干货。至于价值,那就因人而异了,有的是认为钱就是命,有的人说钱是王八蛋。

    果然,当接下来季良讲到了正题,有好几位觉醒者脸上明显露出了失望。因为季良讲的是气功。

    气功啊!80年代气功热的时候,各类杂志那是相当之多,说是泛滥成灾也不为过,然而呢?有人练了十年连个屁放的都不比别人响多少!十年啊!在如今的悲催环境下,10天都觉得太长,没人可以等十年,别人不行,觉醒者们自己同样不行,太不赶趟了!

    事实上,在座的觉醒者们眼热季良的能力,除了他的实力外,更主要的是快速强大这个概念,几乎下边所有的人都认为,季良是跟他们一样的觉醒者,比他们早也早不了几天,可为什么他那么强大,他们却怂的跟普通人差不了多少呢?

    好吧,就算季良是国家培养的优秀人才,是所谓传说中的龙组的成员,自小就练武。就算季良的那些配备,武器防具神马的,也都是不适合量产的高科技产品,可把这两样刨掉,也还有能量的运用,对吧?季良是如何能在短时间内掌控能量,并自如操控其运作的?他是如何收聚、运转、施放这能量的?这里边肯定是有说法的,有诀窍的!但是这个诀窍季良却不肯说,而是要他们练什么气功,这不是误人子弟吗?

    不过,大家也好歹都是成年人,而且虽然是乱世了,但能像季良这般行事肆无忌惮的,至少这个团队里还没出现第二个,这大概是因为没有人像季良这般强大、这般XMAN吧,不是有那么句俗语么,脾气的大小跟个人能力成正比。所以,能力不济,就乖巧忍让一些,觉醒者们没有当场让季良下不来台,而是耐着性子继续听。

    听着、听着,倒是确实听出些门道了,像能源海、想能量循环,这些大家都是比较认可的,而感知、引导,对能量的感觉等等,季良所描述的也跟他们自己的相关体验能有机的结合起来,这说明这些内容可信度还是比较高的。

    一堂课上下来,所有觉醒者都搞清楚了觉醒者的修炼,以及能量的各种运用,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了。这确实是不小的收获,毕竟在这之前,他们心中根本没有什么准谱,都是靠自己连蒙带猜,可这样出来的东西,连自己也有些凭信不来,自然也就很容易放弃。现在理论清楚了,那么至少以后有了明确的方向,而不会感到迷茫了。

    惟一让大家不满的,就是季良传授他们的,就是普普通通的《周天循环法》,简称绕圈法,而好多人都认为,季良这是藏珍了,他练的肯定不是这个,而是类似《九阴真经》、《九阳神功》一类的法门。传给他们这粗浅的入门功夫,虽然不能说是在糊弄人,却也离神功妙法相去甚远,要知道,一套好的功法,那可是胜过灵丹妙药的。

    以季良观察入微的能力,这些人的神情自是瞒不过他,而以此判断他们的心思,也不是太难的事。季良心中感叹,浮躁而急功近利,现代的所有人都被或多或少的毒害了,包括他自己也是,被某些2B小说误导,真以为高级功法就是牛逼功法,效率是普通功法的十倍、百倍,所以挣破头也是值得的。

    实际上呢?没有低来哪有高?空中楼阁如何造?靠着一枚果子凭空多多少年的功力,险死还生、阴差阳错的过了关,连成了功,那都是戏剧化处理的桥段,是典型的意淫,就算真有这样的神功,练成是0.1%的几率,有人会傻逼呵呵的拿自己的命赌那千分之一的胜算?

    神功妙法,是以低向高看所产生的感觉,就像是某个刚学武的人,看人家修行十年的人打拳练功风生水起一样。

    如果是以高向低看,再好的技巧也就那么回事,你一拳只有5公斤的力道,这一拳能幻化3个幻影和能幻化30个幻影,对一个轻松能扛500公斤力道的人来说,有区别吗?说到底你不就5公斤力道的一拳么?

    而以平行的视角看,则高法和低法,其实差距很有限,甚至是各有所长,大多数情况是,慢的扎实稳健,快的就冒险一点,同样是取决于不同人的价值观念,有人就觉得快些好,因为立竿见影,比较实用,有的则认为慢些好,基础扎实,胜在长远。

    这就是法门的真实面目。所以,世界上根本没有绝对好的功法,拉开各阶段理智分析,就会发现各自的利弊。当然,是指那些经受的住考验,理论扎实,并且能够不断进化和完善的功法,这是所有真法门的基本特性。

    季良心说:“哥是真的很能,自己给自己当上帝,准备了那么多金手指,不也特么的得从《周天循环法》起步吗?莫非1千多个季良都傻,不懂得安排牛逼功法,狠狠的修炼,一天成金丹,两天元婴,三天渡劫,四天吃仙,五天成圣?一个个肺活量都没练够,就想着呼风唤雨了,先说能把一首民歌中气充沛的完整唱下来不?”

    自然,这些话季良是不会说的,腹黑一下就算了,拿别人当垃圾桶发牢骚,这个既不尊重人,也显不出自己的高明,损人损己,何必为之?

    季良虽然敝帚自珍,但在入门功夫的传授上,到还算实诚,讲完理论,他特别留出些时间解答觉醒者们的相关疑问,这个极受欢迎,大家也感觉确实大有收获。气氛到这时才算是有了些活跃课堂的感觉,附近巡夜的士兵们也都支着耳朵听,有的是图个热闹,有的则是觉得这样的知识,多掌握一些没坏处,至少能当个谈资,不是吗?

    授课到最后,季良拿出了一些符文珠。给刘燕,让她给分发下去,每个觉醒者都有。

    季良解释道:“这是适合入门修炼者使用的符器,具有静心、凝神、养魂的功效,说白了就是让你更加精力充沛,能更好的稳定情绪,进入修炼的状态。”

    “谢谢季指导。”

    “谢谢,我正愁这个,入定入的就睡着了,唉,感觉自己真没用……”

    “做什么都不容易,这个大家都清楚,不用我特别多说。那么大家实际上算是刚入行,给自己写信心和成长的时间。”季良说着又从准备好的提包中拿出一些册子,扬了扬,“【功夫】中派送如来神掌呢我做不到,但比较完整的截拳道、拳击、形意拳等等技击练习书籍,确是有一些的。刚才我说过了,战能就好比剑侠客的内功,配合任何花拳绣腿,都能成为真正的厉害功夫,大家可以选择自己中意的、适合的去抄录一份。”

    这个也确实是觉醒者们需要的,虽然他们更想学小李飞刀,或小李他娘的飞刀,又或者像季良那般、当一名牛逼拉风的触手怪,但没有神功,那就勉为其难的学习简陋的凡功吧。

    “季指导,您能提供武器装备么?我们用的那种。”有觉醒者问了这个问题,其他人也都表现出了足够的关注。

    必须指出,现代人类对工具的依赖非常严重。与坐的觉醒者们也普遍相信,要是他们有季良那般适用又威力强大的武器装备,那么至少不会像现在这么废柴。

    “这个暂时还无法供应,什么能供应专门的武器,要看有关部门的研发进度,运输状况都多种因素。总的来说,偏心是肯定的,越强大的人,越有限保障,稀少的装备在他们手里能更好的发挥其价值,所以大家努力吧。打铁还需自身硬。”

    “唉!”让人失望的答案和老套的说辞,从学生时代就常听,现在还得听,半数人选择性的过滤,别的话没听进去,光是那句偏心听进去了。可不偏心么,想柳青、刘燕,那都是耳提面命、言传身教,就是邢芸也貌似在跟季良玩暧昧,女人好啊……

第243章 营养问题

    临时授课结束后,季良和所有觉醒者一起共进晚餐。

    “这顿饭,味道感觉有些怪怪的。”

    “嗯,不过不难吃。”另一个觉醒者一边吃一边说。

    距离两人交谈的地方不远,半截油桶制成的建议火盆旁,邢芸也在问类似的问题,对象是季良。

    季良点点头,“古怪是因为加了料,这是专门给觉醒者提供的特别餐饭。”

    邢芸有些变色,看着饭盒中肉羹般的糊状食物,苦着脸道:“该不会是……”

    “是野怪的某些器官,跟人变的怪物没关系。”

    “哦,还好、还!“听季良这么说,邢芸总算松了口气,那些变异的阿猫阿狗和田鼠,看起来跟过去经常上人们餐桌的动物已经没什么太大的区别。再说邢芸过去经常到广东,广东人可是除了名的什么都敢吃,她也是尝试过的,远不至于一听就吐。

    季良从身旁的架子上拿起一瓶特仑苏喝了饿两口,道:“人类自近代以来,迅速步入科技文明。对未知事物,都习惯以科学的角度去分析判定。怪物,自然也是我们研究的对象。俗话说,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我想所有人都能明白了解我们对手的重要性。”

    季良说话,没有刻意压低声音,所以听到的不止身边的人,其他觉醒者觉得有趣,也都停止了交谈,纷纷凑了过来。

    季良道:“直到不久前,我还听到不少人丧尸、丧尸的喊。当然,名字称呼,不用太计较,但诸位都是注定要跟怪物不止一次正面交锋的,涉及生死的大事,谨小慎微、认真对待,我想,这是基本的态度问题。”

    季良所言都是四海皆准的粗浅道理,没有智商障碍的、听懂都没问题。其实不用季良说,大家都是很爱护自己的,而且,大多数觉醒者是被动应战,本身并没有优秀军人的那种荣誉感、勇气、以及意志力。

    军人之所以比百姓更适合成为战斗者,就是因为他们都是经过长期训练,培养出了较高的军事素养、与军事技能。一支部队,支架是军官,灵魂是士官,那些有着十年甚至更长时间从军经历的老兵,才是合格的优秀军人,三年兵、两年兵,都不算,哪怕经历了战火洗礼,也只有个别的才能真正快速成长。

    也就是说,真正的战士都是慢慢培养出来的,普通人没有那个勇气和强韧意志很正常,没有什么好羞愧的。但反过来说,浩劫之后的觉醒者,仅是在肉体层面有了成为战职者的资格,但精神层面,还是普通人,这不是说见了亲人惨死、又或经历了几场生死逃亡就能快速成长起来的。君不见因战而得各种病的人也多的是,连接受过一定训练的战士都会得各种战场综合症,普通人又有多少能轻松的跨过这个坎呢?

    正因为这样,季良才是个变态,本身就有些孤僻古怪,不讲俗礼、漠视人命,再加上那套自虐计划,这才渐渐成长为一个不讲荣誉、没有节操的畸形的战士。季良自己也清楚自己是怎么回事,以己度人,这些觉醒者是怎么个心里状况,他也是多少有些把握的。

    所以他从没有打算提供给他们更多的呵护,比如更加完善的修炼功法,辅助修炼的配套符文体系,适合他们使用的武器装备,想想办法,季良是可以帮他们做到的,但他没有,他宁愿念叨一些基础的东西,有多少人能真的听进去,他不知道,他只知道,觉醒,固然是上苍的厚爱,却也未尝不能看做是诅咒,就好像给一个热血少年一把枪,然后将他扔到一个有太多不公的环境中,他或许能成为一时的英雄,不过长远的看,大多数情况都是最终害死自己。所以,眼前的这些人,几年后,怕是很多都需要缅怀其音容笑貌。

    季良概述的说了一下异族和野怪的情况,它们为什么吃人,它们要什么。而作为觉醒者,哪些方面跟异族相似,又如何获取所需要的。这些在另一个时空都是课堂上的知识,每一个有有志于战职者的学生都清楚的很,但眼前的觉醒者们还是第一次听到,有的人忍不住跑到一边呕吐了起来,包括邢芸,她之前只以为是野怪的器官,没想到还有野怪肠胃里未消化的物质。用季良说:这些半消化的物质中,有觉醒者需要的营养。

    季良告诉众人,觉醒者不等于可以餐风露宿,恰恰相反,觉醒者需要更多的营养、辅助能量以促进肉体细胞的振奋和强大,而在浩劫初期,是没有专门的标准食物能够完全符合觉醒者对食物的要求的,所以只能是自己想办法。

    邢芸吐的连胆汁都出来了,还有几个觉醒者也是如此,大家都在想,这办法也太过恶心了,简直就是吃野怪的屎,而且野怪是吃人的,谁知道那肠胃里有多少成分是人肉便来的?用季良的话说,没有专门的办法搞提炼,只能是挑拣出不能吃的部分,然后就囫囵吞咽。

    “季知道,这超人能当的不这么恶心么?”一个觉醒者一边擦着嘴角的口涎,一边气喘吁吁的问。

    季良笑了笑,“用不了多久你就会明白,没有什么能比剥夺别人的生命更恶心,尤其是他们诚心实意的乞求你饶恕的情况下。”

    “我是不会伤害同胞的,人们已经够可怜了!”

    “人在江边走啊……”季良说着继续吃他在火上加热过的饭。没人会真心喜欢吃这种恶心东西,但是这个身体格外需要,尤其是接连作战,大输出,就要大进补,光是虚寒灵液,根本撑不住。

    吃这种2B饭的时候,季良也会想,要是选择药物栽培、以及丹药炼制的非战技能,也挺不错,虚寒鼎是水之源,他的能量对所有类型的植物都有滋润作用,若是走这条路子,那么就能专门种植一些植物替代品。而且丹药能够更好的辅助寒霜能量的治愈效果,对于自己保命,又或救人神马的都有好处。

    季良还会想,其实野性制器的路数也不错,利用各种怪物的皮毛骨角等材料,制造真正的野性系列武器防具,威力大不说,还有各种意想不到的好处,到后来还能通过这类器物获得怪物的一些异能。配合他《隐绝封镇》那天下就是任他走,什么荒野、遗迹、幽暗地域,统统不惧,没人可以比他更适合在新世界生存,尤其是深幽鼎也到手之后。另外,他已经了解了一些变身的奥秘,那个季良能变身纳迦,那是因为其体质本就特殊,现在这个不成了,但要走野性制器,那么他就能比WOW的德鲁伊还牛逼,各种形态,天上、地下、水里,想去哪去哪,任何地方都是他的主战场!

    季良有时候又想,走炼器阵法的路子蛮好的,带着移动要塞走天下,不管跟谁打,阵法一布,我增益、敌减益,利用天地之能攻击防御,越往后、天地间能量越充盈,就越牛气,千军万马都只管来。而且自己有鉴宝之眼,那好东好西齐聚一堂,搞出个新时代的诛仙阵也尚未可知。

    季良也曾想……

    选择真的是很多,看起来都前景不错,可作为成年人,得学会放弃、以及坚持。

    邢芸吐够了,有气无力的道:“真是一次失败的进补,还不如不补。”

    “打算放弃了?实际上已经做的很可口,纯粹是心理作用。”

    “咱不提这个了,好么?”

    “好。”……

    必须说,有气节的人是很多的,只不过用的地方不同,有两个觉醒者就表示,宁肯饿死,也不吃这种东西。

    季良将最后的一些食物三两下吃完,道:“放心,真要到了最艰难的时刻,就是孩子们没的吃,也得先紧你们吃。”

    觉醒者们沉默了下来,季良这话勾起了大家不好的联想,关于悲催的未来的种种联想。

    “放心,人类最终是能够生存下来的,大家对这点一定要有信心。”

    一个觉醒者道:“这算是鼓励吗?”

    “不,预言。”季良很肯定的回答。

    这个夜过的不算难熬,当然,这只是对季良而言,他当初被从飞空艇推下来之后去营救韦清他们时,就已经开始习惯野怪们的各类咏叹调。其他人还不太习惯,总感觉野怪随时会发动进攻,另一方面,大家对自身的战斗力也不似季良那般有信心,野怪们都是狮子般凶猛、猎豹般矫健、狐狸般狡猾、豺狼般凶残,一旦被接近了,会非常非常危险。而该死的黑夜成了野怪的天然掩护色,让它们可以轻松靠上来,尤其是后夜,野风呼号,碎雪飞卷,更是帮怪物掩盖了声息,实在是由不得人不紧张。

    “放进来!”

    “什么?”

    刘燕大着声道:“我说放进来,它们像探爪子,那就让它们伸长一些,然后剁掉,看他们还敢不敢。”

    负责当值的少尉觉得刘燕说的是有道理,但对刘燕的能力有所质疑。团队中的所有觉醒者,都是大家热议的话题,故而人们都知道刘燕的背景,酒店管理,跟搏杀真的是风马牛不相及的两个职业。

    不过少尉最终还是选择了尝试一下,这后夜值的已是不胜其扰,刚才有战士忍不住放了几枪,野怪们闹的更欢实了,它们就是典型的痞子泼妇,你越搭理,它们越来劲。

    东面火盆倾倒了三个,少尉没让人过去扶,没多久,地上的燃烧熄了,几头野怪开始进一步试探,它们先是小心翼翼的过线,然后退回去,两三次之后,终于大着胆子潜入了。

    季良要人们不布置的燃烧警戒圈是很有说法的,其距离足够最普通的战士做出反应、及时开枪。而过了线,自然就危险了,被‘叼羊’的可能性越来越大,稍有疏忽,就可能被袭击。

    野怪们感觉自己成功的机会正在迅速增加,不知道的是死神已经翻开了名册,砰!TAC-50开火,即使是大风的声音也无法掩盖,一头野怪直接被打爆了头颅,另外一头刚缩脖伏低了身子,枪声再响,同样被打爆了头。第三只已经在扭头跑,枪声又响,子弹从野怪颈部贯入,粉碎了其颈骨和中枢神经,然后将其口腔里祸害的一团糟糕,这野怪借着惯性又冲了几步,也扑地死了。

    非常完美的三连射,少尉特意扔了个火把过去,然后不得不承认,他手下最好的射手,也跟刘燕很有差距。

    刘燕能如此精准,除了自身成长快意外,还借助了季良给她的小工具——精神力磁棒,跟季良在另一个时空用的差不多,这磁棒所插的位置,对刘燕来说,就是另一种形式的照明,半径5米的范围,还是相当不错的,就是借着这个,刘燕才能小露一手。

    继这次之后,刘燕又坑了野怪们两回,彻底将野怪蠢蠢欲动的心思给熄灭了,嚎叫了几声之后,野怪们撤退了,它们不会把世界都浪费在人类身上,野怪们现阶段大部分是杂食,它们的食谱比之浩劫前的猪还要花样齐全些。

    翌日,季良得知情况后,特别当着众人赞了刘燕几句,一位的龟缩退让,只会让野怪胆子越来越大,守夜,主要还是靠脑子,除了用枪,还可以布置陷阱,比如兽夹加一团火,就能让野怪成为活靶子。

    作为奖励,季良特意剥了一张野狗皮给刘燕。这时的野狗还不像后来,体能能量充盈,不惧严寒,反而对表皮‘呼吸能量’的效率很有要求,所以有皮无毛,现在的野狗皮虽没有貂皮那么华贵,却要比换了冬装的狼皮更强几分,色泽、手感,都相当不错,而且蕴含能量,更有种难以描述的质感,处理这样的皮子,鞣皮工艺也简单的很,不需要用木屑什么的洗油脂,皮层下的苦肉也很容易刮尽,一整张皮子,差不多够将刘燕从头武装到脚,为此,臃肿的棉衣可以脱掉了,简约的款式和裁剪工艺为刘燕增添了几分野性和英姿,效果极佳,刘燕也很喜欢。

    “没想到,你还是个合格的制皮师和服装设计师。”

    邢芸这样说就是明显的恭维了,实际上,在另一个时空,这只是每一个战职者都具备的一些小技巧,皮子不及时处理会卖不上钱,而且还有个携带问题,很多牛逼点的猎人都是穿着甲胄出门,然后毛皮狗熊一般回家,储物空间是绝对奢侈货,一般战职者可配不起。

    “良哥,我也想要。”柳青央求。

    “这御寒皮衣,还是穿自己狩猎的比较有意义。”季良又补充道:“不许你为此专门冒险。”

    柳青顿时像泄了气的皮球,不过很快又振作了起来,季良告诉过她的,她的异能很稀有,成长起来非常强悍,她琢磨着,好歹她也是有不错基础的,怎么会被一个学酒店管理的轻易比下去?“刻苦修炼,姑奶奶也行!这口气,我得给自己挣回来!”

第244章 积粪养蛾

    一个还算是安宁的夜晚,很多人都在这一晚睡的不错,尽管怪物们其实是有来袭营的。

    “我现在听见枪声都他妈的感觉亲切!那是枪声啊!怪物不会开枪的!”这名幸存者的感慨,很是能说明一些问题。安心的睡觉跟是否吵闹没有必然的关系,心里觉得踏实,枪响怪叫、也跟车来人往一样。而且,这些天来饱受惊吓的人们,也确实熬不住了,神经钝化是自然而然的选择。

    好的睡眠,使得人们在第二天大都比较精神,再加上早餐相较而言格外的丰盛,所以营地中难得的听到了笑声。

    刘富看着桌上盘子里的馒头火腿肠,愁眉苦脸的吃不下饭。不当家不知道柴米贵,一顿早餐,不说别的,光说一人一根火腿肠,就超过了3200根,这就是33箱,一辆车能装几个33箱?

    “季知道,我数学学的一般,可就算这样,也很容易有个估算,咱们的食物,远远不够吃啊!”

    喝着聚水囊中倒出来的清水的季良道:“是的,这才是浩劫后第七天,人只会越聚越多,不想办法解决食物问题。肯定是不行的。”

    于怀、邢芸的目光都落到了季良身上,想听听他有什么妙策。

    季良道:“具体做法其实没什么新意,都是老生常谈的一些东西。概括的说,无非是开源节流这四个字。开源方面,就是向产量村挺进,乡亲们家中都留有相当量的存粮,这个不用我说大家也都清楚。另外就是腌菜,窖藏菜、大棚菜,觉醒者可以少量吃,普通人不行,但腌菜就没问题,它们将是顶级的菜品,尤其是腌菜水,可以拔毒,像野怪的肉,经过2个月的拔毒处理,普通人就能吃。而腌菜水彻底黑了,就无法使用了。”

    于怀惊讶道:“季知道,那岂不是说,我们的主要目标应该是盐?”

    “嗯,粗盐。精盐不行,简单的说,越是单纯的东西,浩劫之后的变化就越绝对,而不具备多变性和包容性,像多层过滤的纯净水,即使它不结冰,1个月后将是无法饮用的,只适合水属的觉醒者练功时使用。光粗盐也不行,如果盐水管用,我就直接说盐水,而不说腌菜水了,这里有个添加剂问题,其作用不亚于乳酸菌于牛奶,稳定下来,找人专门研究吧,我说的这些都是方向性的粗浅东西,具体实施,不经过反复实验是不可能成功的。”

    经季良这么一说,刘富和于怀总算是心中开朗了许多,两人清楚,相较而言,村一级的战斗,团队的战力还是能够应付的。当然,不能全指望枪械,因为弹药已经见底,而且在很长时间里将会是用一发少一发。所以刘富有打算,一旦落脚扎根,就要组织人员,开始制造简易甲胄武器,像盾牌、砍刀……

    刘富将这一想法说了出来,季良点头道:“想法非常好,我在这里只提醒一点。做任何事情,我们都要从实际出发,像对付怪物,野怪的皮厚而韧,耐受性比异族还好,整个日本刀,肯定是削抹不动的,只能是战镐、战斧这类武器。而对付异族,则要越来越注重它们的能量攻击,面对这种攻击,不是单纯的厚度所能扛住的,而是需要抗能材料,比如野怪的皮、骨,就是抗能材料,但完美的材料很少,抗能好的,对物理攻击的抵抗性往往不怎么样,所以要多手准备,集思广益,发挥大家的力量,小心求证,准备充分了,干一票,然后继续了解,继续准备,因为怪物是在不停变的,所以我们也要跟着变。”

    刘富、于怀、邢芸纷纷点头。均感觉季良这番言论确实说在了点上。

    季良又道:“开源还包括寻找新的食物,这个就得有神农尝百草的觉悟了,一般而言,由觉醒者来做,风险小一些。而节流方面,这是个我们都不太想谈,却又不得不谈。该怎么做,诸位心里有数,而且这都是需要根据具体情况来调整的。我过些日子就要回京述职,具体就不参与了。”

    “什么,季指导你要走!”刘富激动的站起来。

    季良伸手示意刘富坐下。“对于灾难,国家是有一定准备的,所以才会委派我来。但是,我们无法预料浩劫的具体发生时间,因此工作未能及时有效的展开。我回去,除了报告情况,另外就是申请一下技术方面的支援。物资方面,不是说国一级,就在某地囤积了够全国人民吃用的物资,省一级就囤积了够全省人民的吃用的物资,所以,这个只能是靠自己。”

    “这么说,季指导还是会回来的。”刘富眼巴巴的问。

    “我也希望。但实际上,情况比较复杂。我个人怀疑,我们国家的各主要机构,都有类似派业务指导这样的动作,我隶属国家安全局,本就地位有些尴尬,公安部、军区,都搭点边、又都不搭边,这次能跟刘营长合作也是因缘际会。经历浩劫,国有部门肯定是要缩减的,我回去后具体是个什么情况,还尚未可知,再加上技术开发也需要时间,所以准确的回归时间很难说。”

    刘富心中一番挣扎计较,探前身道:“不如留下来一起。”

    季良用手转动着水杯,道:“论及指挥团队作战,你们才是专业的。说到战力,团队中的觉醒者很快会成长起来。建立基地之后,一个相对安稳的时段就会到来,像现在这种每天三五仗,谁也耗不起。所以,我的价值除了先期帮助团队建立,另外就是一些信息的及时传达,敌人的,以及我们该怎样做,为此,大家才能够忍受我的种种极端行径。但这是不可能长久的,我也是见好就收,回去再搜罗些卖相不错的东西,等下次回来,你们还得容忍我。”

    “别这么说,大家其实都是真心感激你的,没有你,团队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

    于怀和邢芸也都点头称是,邢芸知道,季良这次走,她是真没理由跟着了。但从心里讲,她挺希望能有季良在身边,这不光是出于利益的需要,还有一些感情上的因素,邢芸觉得季良其实是优点大于缺点的,撇开他做的那些有益的事情,光是一条,邢芸就很少在其他人身上见到,那就是不论好事、坏事,都光明磊落,跟这样的人在一起,你或许会气愤、恼火,但至少不累心。

    而且说点实际的,跟着季良,除了在他名下吃些亏,其他都很好,不用说她,就是下边的、人民广场落难而被季良救的那些人,都对此深有感触。艺校的那班靓女,在人民会堂之前,就已经被潜规则了两个,二次异化突变之后,局势都那样了,那李副团长还能想起靠肉搏战泻火这样一个好点子。季良却是连她们的手都没碰。

    再听听那些躲藏在家里,又或者跑到西山的幸存者的悲催经历,大家就愈发觉得,跟这季良以来,真的是比较幸福。邢芸甚至认为,只要季良在,就能想方设法的让各方的情况维持在一个较为不错的水准,而季良不在,规矩怕是就要慢慢崩坏了,一些逾越底线的事情,肯定会发生。

    后来的事实也证明,邢芸的这一预料是正确的,当刘富一面丧失为之甘愿竭尽全力为的奋斗目标,一面受到巨大的诱惑,其人生观、价值观迅速的转变了,从破例收一个哀求的女人上床,到当土皇帝选美女上床,这就是转变的过程,随之而变的,还有很多。用后来刘富见到季良时的话说:人生区区几十寒暑,什么造福民众、泽被苍生,太扯了。民众就是他妈的王八蛋,上边当领导的也是他妈的王八蛋,这是两群矛盾永远不可调和的王八蛋,所有人都觉得你坐着的那个位子就是幸福,其实我现在才算幸福,以前真不能算!

    未来会如何,没人能看的太远。人们大多只顾眼前,也只能顾眼前,总体而言,悲观情绪是很有市场的,不过真要是说死,却也没多少人舍得就这么死了。用营地中的一句流行语说:现在这苦逼环境,想死还不容易?先活着吧,兴许哪一阵儿,你就想活都活不成了。

    “长官!”

    “长官好!”

    “季长官好!”……

    季良所过之处,人们纷纷停下手中的活计起身打招呼,那种被拥戴,被很多人寄托以希望的感觉,还是很棒的。季良沉默的向前走着,不时向人们颔首致意。新的杀戮行动要展开了,不光是为了团队,也为了他自己,冰光蛾大量的孵化,需要更多的粪便,现在是7头粪虫造粪,都有些不够用,只能是人工操控,让粪虫卖力的吃、卖力的拉,加大产出。

    这次季良带的战斗队,跟以往是不同的,人数少了许多,但都是百里挑一,另外觉醒者们也不少在场,并且准备了盾牌刀具等冷兵器,季良的两把战戈,也都暂时借给了战斗力较强的两名觉醒者,他们还不能靠自己的战能激发武器,但至少身体的综合素质,以及战斗意识走在了其他人前边,也算是勉强可用。

    西山上,人们被分成了两拨,年轻力壮的,被要求伐树,西山上树不少,大都是人工栽种的,品种不错,人们只是听说上边下令,伐树做简易龙枪,倒也没人抱怨什么,毕竟都是为了大家的安全着想。

    另外一波人被要求用伐来的树木架火烧水,因为不论男女老幼,今天都要洗热水澡,洗换衣服,这是任务。

    这个要求被好多人所诟病,饭都吃不开了,命都保不住了,还讲什么个人卫生?

    不过很快,新成立的宣传队将牌子挂出来,人们便明白怎么回事了。讲卫生是为了不得病,普通人此时对于新型病毒的免疫力还相对低下,病倒了就有相当的可能会异化,为了自己以及身边人的安全,讲卫生是必须的。

    这一日,团队的所有人都过的非常充实,而且连顺道拯救带自行投奔,又有300多号人加入到了团队中,也算是队伍进一步壮大了。

    到了吃晚饭的时候,所有人都看到了瑰丽的奇景,超过2千只的扇面大的冰光蛾在夜空中飞舞,发着冰蓝色的光,洒落着冰屑般的晶莹光粉,将整个西山山顶照的一片明亮,而且人们还发现,有这些光蛾的存在,区域内寒意大减,至少要比外边低着7°。

    季良仰面大字型倒在雪地上,心中长嘘一口气:“回魂了!”

    这已经是黎明时分,冰光蛾也增加了3000余只,是目前季良所能养殖的极限数量了,再多,养殖容器就无法容纳,而必须设立固定养殖点了。

    那股不在季良预料之内的灵魂引力来源,这几天总算停止了疯狂的涨势,而原本计算的灵魂引力产量,又有着一定程度的偏差,也不知道是不是某些掌握信息的商人被干掉了,反正不像预期的那般产生足够的影响,于是两相一互补,实际的引力过剩就不那么严重了,现在,本魂终于可以回归躯壳了。

    本魂一回归,精神力修炼立刻启动,吃了精神力缺乏的亏,现在季良对之看的比肉体修炼更紧要,一直到了天光放亮,季良才睁开眼睛,早就守在一旁的刘燕适时走上前,“队伍马上就要出发了。”

    季良站起身,任刘燕帮他拍落衣服上的雪,问道:“是按我吩咐的准备们的吗?”

    “是的,完全遵照你的指示去做的。”

    “嗯,我们也走吧。”

    所谓季良的指示,就是车队极缓速前进,而民众则步行于车的一侧,并且扛着简易龙枪和简易大盾,每7人一枪一盾,包括一名持枪的士兵。

    由于物资多而车辆少,只有伤病号、老幼才有的车坐,其他人都要步行,长长的队伍在高速路上宛如虫爬般迤逦而行,看起来倒也有些规模。

    行出大约2公里,伴随着刺耳的鸣叫声,南边的天空出现了大量的黑影,战斗鸡们来了,成群结队,数以千计。

    “紧缩、紧缩!”人群中的士兵们大声呼喊着,两三人扛的简易龙枪斜立而起,底部斜戳在地上踩住,架在大盾上,人们都躲在盾的后面、龙枪的两侧,背倚车辆,迎接冲击。

    即便是这样,就有人慌乱,就有人不知所措,乱跑乱撞的,扑地哭号的,还有人试图往车低下钻,有专门的巡逻队,上来对这些人不由分说就是一通枪托子,这种时候,谁敢不遵号令,谁敢对命令置若罔闻,挨顿打都是轻的。

    还有那么三四个直接撒丫子就跑,这个倒是没人追,只是直到事件之后,许多人都匪夷所思,两边都是空阔地,不借汽车掩护,在野地里跑,能跑过天上飞的,你丫咋想的?

第245章 未知的蠢动

    战斗鸡从没有单独行动的,相比于城市丛林,村镇才是属于它们的巢穴,它们盘踞于其中,辐射周边,随着时间推移,到最后会捕食除猪意外的一切非同类,一旦出现进化领袖(一般是雄鸡),其他进化怪物就难以号令动它们了。

    和猪一道,作为浩劫前最常在人类的餐桌上见到的肉食来源,鸡被另一个时空的人类评定为最具威胁性的野怪,季良之所以没再另一个时空见到这两种怪物,是因为它们后来有着游牧迁徙的习性,难以计数的钢甲猪和战斗鸡一道移动,从一个城市换到另一个城市,就像过去游牧民从一片水草丰美的地方迁徙到另一片地方一样。

    如今,这些野怪虽然还没有形成后世那样的活动习性和联合之道,但其狰狞特征已经开始显露。它们对食物的需求量,要比其他怪物大的多,它们的繁衍速度与浩劫前的蟑螂有的一拼,更重要的是,它们自己没有能力吸纳能量,所以只能是向一切含有能量的可食目标下手。

    据另一个时空星尘公司的专家研究,造成这一原因的,正是人类,人类为了索取大量的肉食而想方设法改进包括饲料在内的各个环节,以提高出栏率。结果导致其肉质越来越缺乏应有的营养价值的同时,也大大的改变了其基因,于是造成异化后不可挽回的能力缺失。

    季良还知道,鸡和猪还是小KISS,因为它是全球现象,还有些个别现象,才是真正值得关注的,季良也是在成为星尘公司的一员,拥有了一定的资料阅读权之后才有所了解。

    当时,人类仍以大洲来划分区域,亚洲是怪物种类最繁多、最密集,深渊最多的区域,其中,又以天朝为甚,当时几个跨国组织的军事机构普遍承认,只要你能在天朝吃的开,那么全世界都可以横竖踢飞脚。这片神奇的土地上有最强悍的怪物,有最古怪的怪物,也有最强悍的战职者,之所以如此,是因为天朝曾有让全世界人民拜服的食品体系。

    曾经有个笑话,说一帮在美留学的学生聚会,由于饮食问题,绝大部分学生都或轻或重的食物中毒,唯独两名天朝学生精神奕奕,又是叫救护车,又是协助救治。其他留学生都不解,说没见你们比我们吃的少啊,为什么没事?天朝学生说,我们喝的是三聚氰胺,吃的是转基因,用的是地沟油、以及各种黑心食品,抗毒性那是刚刚滴!

    正是因为这个民族本着大无畏的开拓精神,将自己当做了试药员,所以在浩劫之后产生了各种奇葩,非同凡响的怪物,以及非同凡响的觉醒者。季良了解了这些之后,才知道为啥在天朝,战职者分的那么细,觉得还不够细,而去了美洲,特么的只有法师和骑士。原来是因为从大群体上看,那边确实不需要搞的那么复杂,像13小队,那都是异数,是各种怪异和不遭人待见凑在一块的结果,可13小队来天朝,那实在是太普通了,找相似的很容易,像任一、荆离、冯炮三人组,就明显比他们更离奇。

    季良还知道,除了天朝依旧是全人类的珠穆朗玛之外,非洲兄弟们的乞力马扎罗也同样让人印象深刻,因为那里在浩劫前就是各种试验场、垃圾场,从武器到核废料,从食品到药物,那里的各种坑爹事情也是没个消停时候,所以浩劫之后,非洲兄弟们也雄起了,怪物和觉醒者体系倒是都不算复杂,但论凶狠程度、榜上有名的却很多,不过季良没有去过那里,因为公司的业务在那里拓展艰难,光是新索马里海盗,就是道难过的坎儿。

    或许是因为世界确实很大,所以它呈现出了足够丰富的色彩,季良是很想走走看看的,他琢磨着,在这个时空,这个愿望或许能够更好的实现,因为解决了灵魂平衡的问题,他在时间上一下子变宽裕了很多。

    战斗鸡们开始俯冲,这些死硬派明明见到下边龙枪如林,却还是要亲自试试对手的斤两。群体俯冲,怪物形成的浪潮拍卷而下,而人类的车队此时此刻就像是一道防洪堤。

    那短短的一分多钟时间里,嘶叫声、呐喊声、碰撞声、翅膀的拍打声、枪声……汇聚到了一起,形成一种隆隆的声响,就像是海潮冲击礁石的轰鸣!在这样的阵仗面前,个人的力量显得渺小而微弱,战斗是由无数个小单位的对抗所组成的宏大场面,没人能完全看清楚周遭的情况,也顾不上去看,能做的就是经营好自己的一亩三分地,然后将胜负交给命运。

    如潮拍落,又如潮卷起,战斗鸡们的群体俯冲堪称是一种杀戮艺术,在过去,类似的艺术只在食人鱼们身上发生过,但无论是规模、力度、还是效果,食人鱼们都远无法跟战斗鸡媲美。

    死潮过后,遍地狼藉,季良用十方丝斩杀战斗鸡的同时,被拉到空中,所以看的清楚,车队的整个右侧面,就仿佛是洪水过后的滩头,各种凌乱难以尽述,但防线还算稳固,并没有被冲垮。

    如带着降落伞般缓落至一辆车的车顶,季良手指一动,那头在空中挣扎的战斗鸡被十方丝切下了头颅。“车队前进,三百米后重新建立防线。”

    季良的命令很快得到了执行,人们顾不上收拾残局,扛起枪、盾,跑步前进,然后重新立防线,将满地的狼藉甩在了身后。这时,战斗鸡们在空中完成了回旋,发动第二波俯冲浪潮,然后是第三波,第四波,没有第五波,战斗鸡们在损失超过3成之后,离开了。

    “好了,检查受损情况,把怪物尸体都带上,它们的肉切片、然后用热水多抄几遍,是可以吃的。”季良不带什么感情色彩的下达了新的命令。

    车队旁,哀嚎声、呻吟声不绝于耳,绝大多数不是被战斗鸡抓伤的,战斗鸡连大车的马槽铁皮都能抓出深刻的凹痕,甚至干脆扯穿,抓在人身上,那绝对是抓哪儿哪碎,基本那人就废了。伤势多是因为碰撞的冲击,毁坏的盾牌和龙枪的木屑飞溅造成的。很多人都亲眼目睹了战斗鸡俯冲一抓,将大木盾扯的如同被炸烂般木屑迸飞的情形,还有那宛如巨石飞砸的撞击效果,不少人都说如果是在旷野上被来这么一下,那人肯定成了被击飞的高尔夫球。

    当然,实际上没那么夸张,战斗鸡的捕猎跟金雕差不多,抓起来然后从高空扔下去将猎物摔死。但它们比金雕聪明,会破除障碍,就是俯冲弹腿锤击和凶狠抓扯,所以正经要是行在旷野上,战斗鸡扑下时反而没有被锤飞的危险,因为它的动作会是单纯的抓取。

    队伍休整了两个多小时才重新上路,除了人员和器械的问题,还有就是被搞的乱糟糟的货物,战斗鸡信奉贼不走空,扑下就一定要抓点什么,抓不到人就破坏车辆,车载的货物因此遭了殃,尽管事先已经有所安排,收拾好还是费了不少气力。

    季良缓步走在队伍的末尾,因为就在不足50米外,十几头獒狗不紧不慢的缀着队伍。

    刘燕举起了她的TAC-50,季良道:“别浪费子弹,它们可不比家犬。”

    柳青看了几眼雄壮如公狮的怪物,扭头问季良:“它们有什么不同?”

    季良解释道:“有时候,动物的复杂性其实并不比人类逊色。就拿狗来说。为什么藏獒被公认是世界上最凶猛的犬科?并不是说它在斗犬比赛中永远是拍第一位,事实上,斗犬比赛中跟藏獒战力不相上下的很有一些,藏獒凶猛,是因为它是世界上惟一有着撕裂型槽牙的犬,而其他狗,里边的槽牙已经退化成磨牙,也就是平的,跟我们人一样,简单的理解,藏獒天生就是吃肉的,理论上,它具备成为最强的潜质。”

    “然而理论和实际毕竟有差距,野生动物跟非野生的有着一些本质的差别,具体到狗,浩劫之后,城市里最凶狠的是流浪狗,它们大多数已经不能称之为狗,因为它们跟其他同类有着明显的差别,它们异化完成之后直接就像2次进化的异族一样强力。我们将这种强大归咎为浩劫前的饮食问题和半野生状态。但跟村子里的野狗比,流浪狗的野性还是差了一些。獒狗在过去是指那些土狗中最强壮的,现在则是指由村落里的野狗异化来的怪物,就是这些,别看它们就十几只,实际上能耐的很,如果不是我在这里,它们早就扑上来了,而且对队伍的危害,未必就比那群战斗鸡差。”

    柳青讶然,“这么厉害?”

    “是的,它们很聪明,我在这里,它们有些投鼠忌器。而我也一样,我只要敢冲过去,它们必然会分出一部分扑向其他人,包括你们,它们都不放在眼里。因为你们还不具备野性气息。”

    刘燕抿着嘴盯了一会儿那些獒狗,问:“季哥,那我们怎么办?”

    季良摊摊手,“没的办。有些事,找不到特别好的应对方法,而是需要衡量牺牲的觉悟,我如果能够不计它们对车队其他人的伤害,就能给它们造成严重的伤害,但那意义不大,因为它们也同样可以给我们造成严重伤害,一口气咬死N多,而不是为了吃食,然后双方结仇,两败俱伤。直到一方全部被干掉。很单纯的思路,值得庆幸的是,我这些年还没遇到这般纯粹的人类对手,但愿以后也不会遇到……”

    很多事,都有那么点不经念叨的意思,一说就破。季良说这话的时候,还不知道,有些人已经忍耐不住了,他们急于找到他,彻底消灭他,包括跟他有较深关联的所有人。随着时间的推移,新兴能量逐渐充盈,某些人的异能也在逐渐强力起来,或者说,恢复强力,新的狩猎就要开始了。计都罗睺身边,怎么会有和平隽永这么离谱的情况长时间存在呢?

第246章 吃痛的人类

    第一卷凛霜觉醒]第246章吃痛的人类——

    第246章吃痛的人类

    刘富本来是挺开心的,因为这次迎战战斗鸡,在季良的一再严格要求上,没怎么浪费枪弹,不管是主动还是被动,经历这一场大战,大家都或多或少的有所成长,那种城市仔和新兵蛋子的柔弱基本上已经从人们的脸上消失了。而且,民众里涌现出了一批敢打敢拼,临战反应好的好苗子,这些人正吸纳进队伍,相信很快就能成长为合格的战士。

    而且,他听一个士兵报告了,季良说战斗鸡的肉居然可以吃!这个好啊!一头头百多斤的,都赶上半大猪了,三百来头,这就是1万多斤,刨去骨头、内脏、毛,也不会低于13000斤,很能吃一些时候啊!

    于是,刘富颠儿颠儿的跑来找季良询问,正好赶上季良用他才能玩的转的小技巧烹制鸡肉,远远就闻到肉香。刘富更乐了,季良拿过一串儿,给刘富。

    刘富看了看,肉色粉嫩,跟鲜羊肉差不多,闻起来也没有腥膻味,只有肉香,吃一口,“嗯,有海鲜的那种滑腻,鸡肉的劲道,口感真不错。”

    季良将熟透了的鸡肉给了柳青和刘燕几串,对刘富道:“这种肉,越是吃的早,口感越好,当三文鱼般生吃都毫无问题。当然,普通人享受不动,会闹肚子。不过,这东西没营养。”

    “什么?没营养?”刘富皱着眉看了看手中的肉,“可是真的很好吃啊!”

    “热狗、油炸食品神马的口感也不差,但它们是垃圾食品。这说明口感跟有营养是没什么必然关系的。这些战斗鸡是自我催生、急速成长的典型例子,这样的生物肉质如果有营养才奇怪吧?”

    刘富叹气,问:“没营养到什么程度?”

    “除了满足口舌之欲,以及带来饱腹感,其他基本上没任何好处。”

    “哈?这么缺德的食物?”

    季良点头。“而且,保质期很短,即使冰藏也不行,它们三两天之内就会变得糟兮兮的,化了冰跟木渣一个德行。”

    刘富怒了,下令:“战斗鸡,这两天上下顿都是以它为主了!”

    刘富也看到了缀着的那十几头獒狗,一询问,才知道这差不多就是被一票2次进化的怪物给盯上了。“那这啥时候是个头啊?”

    “它们会一直跟着我们,因为它们知道像我们这样的队伍,吸聚同类的能力是非常大的,一旦有人看到我们,兴冲冲的跑来,它们的机会就来了。”

    “有了吃的,它们就会停止追踪?”

    “暂时是这样的,不过它们用不了太久就会跟上来。不管我们是行进还是停留,它们都会耐心的等待机会。它们会将我们看做长期饭票。”

    刘富沉下了脸,“看来我们必须将其除掉。”

    季良点点头,“这就是典型的厕石,又臭又硬,被它们盯上的,别想安生。”

    “我们跟它们拼了!”

    季良摇摇头,“有些对手,你除非一次性能将其撂倒,否则就会后患无穷。哪怕只是漏掉三几只,它们也会造成大麻烦,就像是村子里闹黄鼠狼般,隔三差五,没个消停。可它们毕竟是动物,让它们占两三次便宜,然后一网打尽,还是能够实现的。”

    “……”刘富很清楚,季良所谓的占两三次便宜,不是过去为了捕捉猛兽而拴头羊、吊只鸡,而是以人为饵,故意放水、眼睁睁的看着别人死,这个真的是让人感觉糟糕极了。

    季良看了看刘富,又看了看邢芸,道:“又或者,我们在下一个露宿点设个圈套,搞的好能灭其多半,然后整个团队在之后的一段时间里,需要时刻的提防它们。说实话,我是无所谓的,我尽我的能力去做,前者可以在我走前,尽量给你们创造一个安稳的环境,后者嘛,獒狗余孽就是转速过快的磨刀石,也不是不能磨刀,或许很多人因之快速成长也说不定。”

    季良这样说,刘富和邢芸只觉得更加头大。之前遇到类似的事情都是季良一言而决,确实显得独断专行,但与此同时,他也承担了与决定相应的主要责任,被人们背后诟病冷血、残酷、无人情味等等。就连刘富他们,心里也不免会产生一些诸如:季良是不是真的有点过?或许有更好的处理方法也说不定!这样的想法。

    可现在,当季良把这种两难问题抛给他们,才真正觉出做行之有效的决断的不容易。

    简单的分析眼前情势:目前团队中、除了季良,正面对上那些獒狗,所有人都是被虐的货,有枪也没什么大用,对方的耐受性高、速度迅猛、自愈能力强横,类似特点的怪物,在以前的作战中也不是没有遇到过,但数量要小的多,即便如此,每次2次进化怪出现,造成伤亡的几率都会大大提升,战后战士们总结经验,谈起这些怪物,仍是心有余悸

    还有,之前的战斗,怎么所也是己方处于主动位置,怪物被迫应战。但现在不同了,怪物主动上门,弱小的己方站在明处、处处漏洞,强大的敌人躲在暗中随时可发动致命攻击,如果不是强大的一方想要个完胜,悲剧已经发生。这就是面对的窘境。

    有觉悟奋战到底,虽死不惜吗?能肯定别人也和你同心同德吗?当英雄,还是当枭雄?

    刘富苦蔫蔫的笑道:“果然是感觉像在火上烤啊!妈的,我居然出汗了!这么冷的天!”

    这时,邢芸开口了,“包括我在内,大家心中一直有个疑问,但没人愿意提,怕得罪你。我个人觉得,你是个磊落的人,秉性或许古怪了些,但其实并不是那种听不得逆耳话……”

    季良打断道:“直接说吧。”

    “好!”邢芸吞咽了下口水,道:“大家都有一种感觉,每次你战斗,都是游刃有余,连个破皮儿的小伤都没有……”

    季良点点头,“于是大家背后难免回想,季良是否有所保留,没有尽力啊?否则应该可以救更多的人。是这样吗?”

    邢芸不好意思的点点头,连刘富也显得有些尴尬,这样的心思,确实每个团队成员都有,却又没人肯说出来。因为大家都清楚,季良不欠谁的,相反,很多人都欠季良的,欠一条命,甚至好几条命。

    绝大多数人,欠债会想着还,至少有能力的情况下,愿意还。可看看季良,他缺什么呢?他需要别人用命还?别开玩笑了,真有那样的危险整个团队里哪个人可以介入其中、帮的上忙?物质,貌似季良吃的、喝的、用的全都比大家好吧,甚至一些东西都达到了神奇的标准。当长工?季良是顾问指导,几次指出,他不是领袖,最近又郑重表示,要适时离开……

    人都是互相被需要的,不是说单纯的获得会感到愉悦、满足,付出也同样有成就感,反过来,当欠了债,然后很牛逼的还上,同样会感觉很爽,这是自尊心及自我价值实现的需要。但这种意愿在季良名下不好使,他什么都不要,偏偏他又不是那种一心为民众的救世主嘴脸,于是大家都觉得很别扭。

    很多人就在想,是不是正是因为我们无以为报,所以他才不肯拿出最好的?这是典型的赠品心理,免费奉送的,肯定不是什么一流的。除此之外,还有破罐子心理,债欠的还不上,索性不去想他;臆测心理,季良是想从我们身上得到某种东西的,只不过我们没发现,如果可以找到,那么他就能带领我们过更好的日子,何必进山,上庄镇不就挺好?都已经清理了…三分之一有了吧?

    邢芸补充道:“大家渴望能多了解你一些。我们猜测你肯定是有你的苦衷的,可是,就连柳青这样的枕边人,对你都知之甚少,你的心扉始终是关着的,所以大家才会有各种各样的不理解,也只有距离你较近的人,才能隐约感觉到你的不容易。”

    季良身旁的柳青、看向邢芸的眼神中充满感激,邢芸也算是说出了她的心声,她早就想尝试着跟季良说了,可又怕季良嫌她得寸进尺。她知道她在季良心中地位不太高,但她都愿意和季良一起出生入死,而季良也数次在战斗中为了保护她而奋不顾身,难道两个人已经这样了,还要藏着一大堆秘密吗?

    季良沉默的吃着肉串,半晌才道:“事实上没人可以无所求,我也有,只不过我要的,你们不理解,也没有理解的必要。”

    邢芸叹气道:“看,你总是这样。你应该清楚,并不是人人都是白眼狼。你带给我们什么,我们心里有数,我们尝试着想要回馈一些,也许对你来说微不足道,但那是我们的心意。然后我们感觉你在潜意识的拒绝这些,你什么都不需要,你自己早有定论,你早有计划,早有安排,即便是有什么问题,你也是自己解决,越是接近你,越会觉得你的付出像是一种施舍,我们甚至不晓得该如何迎合你,不晓得自然的鼓掌和叫好才是你喜欢的,因为我们不懂你,你不让我们懂,也不需要我们懂。”

    季良吃掉最后一片肉,平静的道:“不要用这么感性的口吻来谈问题,因为那会让我感觉不自在。”

    邢芸紧追不放,异常尖锐的指出:“你害怕感情,你觉得它会让你软弱,可你要知道,感情也可以让你坚强。”

    季良平静的看着邢芸,缓缓道:“你觉得我不够坚强?你觉得我的坚强是因为机械式的惯性使然?你有没有想过,就算是核动力,其反应炉也不是冰冷的。”

    季良总觉得,一天到晚挂在嘴边的那种感情,未免有些浅薄,墨颜从跟他提什么感情,甚至还总要耍耍大小姐威风,可关键时刻,却从没有含糊过,潜能杯、飞空艇、哪次不是坚定的站在他这边?季秀也不提什么感情,唠唠叨叨像个小碎嘴婆,可为了他的愿望,季秀宁肯主动放弃自我,成为别人的一段记忆。

    为什么他能跟墨颜心有灵犀?为什么他对季秀也藏有很多秘密,季秀始终信任他,同时也愿意付出?为什么不能耐着性子相处一下看看,而是一上来就要解剖对方,要求完全的坦诚相对?为什么就不能像他一样,以不过问对方的过去作为开始,然后通过彼此共同经历的事件、一点一滴的了解对方?季良讨厌那种因感情上的欲求不满、而造成的束缚感。他琢磨着,这或许就是占有欲的另一中诠释。

    季良不打算将这些想法拿出来当众讨论,有些东西,一说出来就落入下乘了,他宁肯只怀揣着那很少的一点,也不想看到因为了解、而刻意促成的亲密和默契,那是对墨颜和季秀的亵渎。

    于是,季良转移话题道:“我的战技非常独特,是以预判为绝对前提的致命一击,如果我判断错误,那么就等于是将自己的要害主动迎上对手的攻击,相反,我毫发无伤而敌毙命。所以,我有点像是地摊儿文学中的赵云,是传说的灯笼星转世,好奇怪的星座,呵呵……”季良说着笑了起来,接着道:“大概的意思就是,百战不伤,伤则必死(血友病?),因为灯笼一破,风进来,灯笼就得着火。”

    刘富、邢芸,就连柳青和刘燕都不觉间听的楞了,刘富惊讶道:“还有这样的战技?太极端了也!”

    “极端而纯粹,所以强大。”

    柳青有些不解,“纯粹在哪里?”

    “纯粹在对自己判断的绝对信任,越是情况艰危,越是容不得半点犹豫。”

    刘富、邢芸几个释然,难怪季良总是一副刚愎自用的架势,感情原因在这里,也算是一种职业病。

    是的,优点往往伴随着缺点,越凸显的优秀,其缺憾也越明显,果断的人很容易武断,执著的人很容易执拗,善谋划的人往往过于算计……所以才讲究中正平和,可中正平和真的就好么?貌似大多数中正平和的人都是庸庸碌碌、个性不显的,那种德智体美劳真个全面发展起来、拿出每一样都凌驾于普通者之上甚多的完美传奇级人物,谁见过?

    这样的道理,并不是太难想的出,而是大多数时候,人们没有时间、没有心情、没有习惯去想,往高深了说,这些问题是思想家、哲学家的事,往浅薄了讲,只有思考远多于行动的人,比如宅男,才较为容易想到这些。而这里,除了季良还有着一些本性难移的宅习惯,其他人都很正常,在他们眼中,好与坏、对与错、是与否等等都是阵营分明的,所谓复杂,就是一个人有的地方好,有的地方坏,某些事是做的对的,某些行为则是错的……可这才哪到哪?首先判断的标准就未免太简陋了。

    不管怎么说,刘富几人都觉得是有所收获的,他们似乎对季良又了解了一些,这对搞好跟季良之间的关系很有益处,毕竟谁都不可否认季良对于他她、及对于整个团队的重要性,至少现在是这样的。

    话题最终又撤回到现下,如何对付这群獒狗?刘富选择了枭雄做法,邢芸最终也同意这个方案。

    季良心说:“至少你们还比较诚实。”他之前是有想过的,假如刘富和邢芸选择英雄路线,那么就将两人扔到一线,不是要共患难么?那么就以身作则、起到些表率作用吧!

    实际上对于季良而言,英雄、枭雄,差别不是很大,因为他自己总是在一线,总是要直面生死,总是在处理两难,就像他向刘富他们解释的那样,不伤是不上,伤则是大伤。这是战技特性决定的,而非他的战斗力全面压制怪物。在这样的情况下,如何选择,更多的是处于心态,若人人奋勇、个个敢牺牲,他不介意做英雄,可人人自私,都是死道友不死贫道,他就感觉做英雄真不值,而且玩纯粹的弱肉强食也没什么不好,而运道,自然也是其中的一部分。

    运道不好的人很快出现了,迁徙队顺着青银公路西北向行进,随着逼近三大高速交汇点,在道路的西侧,大李庄遥遥在望了。

    大李庄的东北角紧邻高速,有波幸存者就藏身于此。说实话,这个选择并不算差,远离怪物密集的村镇核心区域,邻近公路方便行动,房屋又能提供掩护以及保暖、除了西南边,其他方向都视野开阔……换季良,也会选择这样进退得力的地方。

    这些幸存者发现了车队,自然是非常激动,简单的收拾了一下就冲出来想要汇合。结果也就百多米的一段距离,却成了标准的死亡之路,那群獒狗分出六七只扑向那些幸存者,其余的则紧紧盯着季良的动作。

    季良对之视若无睹,仅是打发刘燕借这个机会练练枪。刘燕背着枪顺着车队全力奔跑,但跟獒狗们的速度比仍是龟兔之别。

    那些幸存者有简易武器,还有土枪,注意到了荒野中绝尘而至的怪物,开枪射击,并做好了接战的准备,他们能生存至今,也是搏杀过的,并不是只会逃跑。

    结果枪打在怪物身上如同隔靴搔痒,棍棒钉锤也没有任何意义,獒狗根本不在乎,战斗方式就跟季良一般,你打你的、我打我的,格外凶狠,往往一爪子下去,人就被抽飞了,而且利爪将击中的地方撕扯的见骨见肉,另外就是扑咬,又急又猛,摁倒之后,往往都是一口叉死,它们还会配合,前边的低吼着作势欲扑,迂回的已经从侧后蹿上,咬住人的肩臂、脖颈,甩扭抛飞的过程中,就已经造成了致命伤害,那些还能在空中发出惨呼的,甚至会遭到某只獒狗的空中追击,就像是狗衔飞盘,但动作远要比之暴烈生猛,在这六七只獒狗面前,人类就是破布偶,想怎么扑棱、就怎么扑棱!

    因为獒狗在不停的运动,而且每动都又快又疾、毫无规律可言,刘燕根本无法瞄准其头颅开枪,只能是射击其身体。tac-50的威力还是很大的,即便是獒狗,挨一枪也如同被大力轰砸一般,扭身打踉跄,但也就如此了,它们都是有能量护体的,若非要害,枪弹一般只能伤及肌理,而无法伤其脏器。

    刘燕不死心,嘭嘭嘭连着射击,结果獒狗竟然懂得用人来做肉盾,刘燕恨恨的放下了枪。

    季良走过来,拍拍刘燕肩膀,“这就是觉醒者需要对付怪物,因为普通人对其几乎没奈何。多练习为枪弹灌能、以及精神力锁定吧,对于优秀的铳士而言,一枪一命,就是目标。”

    “加快速度,提高警惕!”巡逻在迁徙民众外围的士兵们大声呼喝,人们都缩着脖子,步子迈的急了不少,有的甚至在小跑。

    荒野上,打算投奔的幸存者已经全军覆没,先前一直盯着季良的獒狗们不紧不慢的走了过来,分出两头继续留意季良举动,其他则开始大快朵颐。

    獒狗们的食量非常惊人,它们像狼一样,先大口的吞吃,然后有空的时候反咀,它们饱餐一顿后,可以1个月不吃任何东西仍体能充沛。望着雪野上那一群壮硕的身影渐渐缩小,人们都生出一种无力感,以及庆幸。他们并不知道,獒狗的嗅觉非常之好,而且擅长追踪,像他们这样的几千人的团队,想要摆脱獒狗们的追捕,根本没有可能。

    青银、京昆和石太,三条高速的交汇处之北,有片自然村落,是郑家庄的一部分,但是孤悬于郑家庄的西南边千多米之外,有那么十几户人家,各类屋宅房舍30余间,周围全是农田,这就是今日的落脚地。

    自然村空落落的,没人也没怪物,而且经过不止一次洗劫,能拿走的东西都被拿走了,就剩个房子还极不严实,缺窗少门的。

    不过不要紧,车队带队东西很齐全,而且不管是坏损的、还是未坏损的简易龙枪、大木盾,都是很好的多功能用具,可以当门当窗还能够用绳索镳起来当帐篷框架。人民会堂的帐篷当初是不少,可走的时候并未多带,一路上也没那么多刚刚好的物资店让他们洗劫,大家只能是因陋就简,床单、被面、窗帘,都能在简易帐篷的搭建过程中看到,花花绿绿的,确实极具难民营效果。而即便是如此,某些幸存者加入的时候都很羡慕,因为他们连这些都没有,有人为了逃命,甚至只穿着很少的单衣就杀出了家门,自以为先逃得性命,然后从哪儿也不愁搞些衣服,结果被活活冻死。

    “那情况怪异极了,前一刻还看起来问题不大,下一秒就不行了,哪怕你将自己的带着体温的衣服给他,也缓不过来。”

    “那是体温丧失导致的器官全面衰竭,一般等发现明显征兆的时候,已经很难刹的住,而且你们没发现如今的天气,与过去同样的温度,却有种渗骨的奇寒?听说,有人为此请教过季指导,季指导说这是新兴能量造成的。”

    “要没这种能量就好了,能暖和点,我现在真希望能被夏天的太阳活活晒死,太阴冷了,浩劫以来,就没有一天说是感觉完全的暖和过,摸摸皮肤,啥时候都是凉的。”

    “没有冰寒能量不可能,但减少还是能做到的。像昨晚,那些发光的大蝴蝶就吸走了冰寒的能量,户外也不那么冷了。”

    “什么大蝴蝶,那是蛾子。一个兵哥告诉我说,那是季知道养的蛾子,这种蛾子的幼虫是吃怪物尸体的,你没见怪物被杀了以后,总是堆成堆,然后不让人过去,再然后我们能过去捡拾各种怪物的皮囊?血肉骨头都被蛾子吃了,然后化蛹,就成了这种蛾子。”

    “季知道有很多神奇的本事,要是能传授我们一些就好了”

    “想的美!连那些觉醒者都学不到,你还能指望上?”

    另一个民众道:“我就是希望季指导能别走。这世道太他妈苦逼了,没个能人不行啊!像不久前路上那拨人,真是倒霉加可怜,那尼玛不知道是什么怪物,太凶猛了!”

    “喂!你们怎么回事?光顾着聊天不干活儿,是不是不打算吃晚饭了?”一个穿的不伦不类的人走过来,趾高气扬的问。

    “疏忽了、疏忽了!呵呵,我们这就干,保证提前完成任务。”一个民众虽然没有点头哈腰,但也称的上低声下气了。

    “嗯,没人可以不劳而获,能多出活儿,对大家都有好处。”

    “是、是。”

    那人走了,之前一直沉默的一个民众斜睨了其背影一眼,道:“套了身花皮就牛起来了!不就是个临时管工么,连个领章啥的都没有。”

    “好了,别说这些没用的,赶紧干活儿吧!”

    另一个道:“我xx的,当初怎么就没想到学个一技之长当蓝领呢?当什么狗屁的白领,现在可好了,什么都不会,只能是受苦,这战斗鸡真该死,鸡毛怎么就这么难拔?”

    战斗鸡,肉,粪虫都不吃,人吃;脏器中的某些可以制成施法材料,肠子能做肠衣,骨头加鸡爪的指甲,可以打造武器,比一般的木棒什么的好不少,鸡毛分三类,粗大的翎毛可制盾,较小些的羽毛能够混合草梗做斗笠、蓑衣,最细小的则适合用于保暖。

    另外还有一些其他的怪物的皮囊要处理,这个不是一天能处理好的,但鞣制完成后,用以做内甲和防寒服都不错。再就是尽可能的搜罗可以用到的东西,像铁丝、螺钉什么的都来者不拒,整个团队从上到下都需要甲胄,好的没有,简陋的也得造,至少对付普通的怪物,还是能够起到较好作用的。

    季良在这些琐事杂务上,也就是偶尔提点一下,主要还是靠人们自己想方设法、武装壮大。不过,这并不意味着季良会很消闲,符文珠不是凭空变出来的,本魂归体后,消耗品的不足便是他的工作,也是他的修行。

    冰光蛾的出现使得季良可以聚集大量的冰寒之力,如此一来,相应的,冰寒类符文物品就会多备一些。对付那些獒狗,要么就是拿命搏,要么就是用超量的能量往死堆,他当然是选择后者。

    说起来,团队经过短短几日的内部运作,还是取得了一些成效的,人们明显不再像当初那般凄惶无助,从士兵到民众,大家的行头、以及内心,都在改变着,变得更适应这个新的环境,新的群落模式。

    这天晚饭之前,首批从民众挑选出来的战士,加入到了3844团,刘富亲自为其授枪,然后某个曾经是八卦娱乐报纸编辑兼撰稿人的家伙为刘富写了一篇很应景的演讲稿,就是齐心协力、重建家园的那套,因为引用了一些很多人都知晓、甚至经历了的实例,所以显得言之有物,比较能引起共鸣。本来,刘富还打算请季良说两句的,因为现在季良就是代表国家、代表党,尽管刘富自己都不怎么信中央能有什么扭转乾坤的作为,但他还是一再重申了党和政fǔ正在努力,情况会有所好转……

    聪明人,包括邢芸、刘燕,甚至很多民众,都知道刘富是在扯淡,但这淡扯的人们愿意接受,人们总是要信点啥,过去信钱,现在暂时信政fǔ吧,毕竟还有军队,毕竟这个团体代表的

第247章 獒战(上)

    果然像季良说的那样,獒狗们在完成一次愉快的进餐之后,食髓知味的一路跟来,天马上就要黑的时候,执勤官兵看到它们不紧不慢的出现在村子的南边,那一双双幽绿的眼眸中,满是森森寒意。

    伴随着刺耳的嚎叫、数只獒狗作突入之势,紧张的士兵开枪射击,它们才不情不愿的后退,就在百多米的距离之外,或卧爬休息,或打闹嬉戏。

    接到报告,刘富跟随者季良前去探看,见到这样的景象,刘富不无担忧的问季良:“它们不会在夜里发动袭击吧?”

    用望远镜观看獒狗们动静的季良、闻言扭头道:“我们得做好遭受袭击的准备,我猜它们会在后夜叼羊。”

    刘富苦着脸,“那也就是说,我们得牺牲一些人?”

    “肯定会有人员伤亡,不过我们让它们学乖一点,有些便宜好占,有些便宜不好占,否则任着它们来,也许它们会就此喜欢上叼羊的方式。”

    刘富本打算安排妇孺和幼儿住房子、车辆,轻壮住院落帐篷,但被季良阻止了。“别忘记,我们的行踪、位置,对它们几乎没有秘密可言,你这样的安排只会让它们向房间里的弱势群体下手。”

    “房子起不到阻碍作用?”柳青插嘴问。

    季良摇摇头,“对我们的阻碍要远大于对怪物的阻碍,否则也就不必住山洞了,占据一个村落不是更好?”

    对团队的大多数人而言,今天的晚饭吃的还是比较舒心的,鸡肉敞开了吃,味道又很不错,好些人自浩劫发生后,这还是第一次吃这么饱。也有些人担忧,这样一个吃法太浪费了,毕竟生活物资紧缺大家都清楚,节约的意识很多人还是有的。后来还是得知了这肉不易保存,这才放开了肚皮大快朵颐。

    刘富特意让人留意这样的人,并记录在案,这些已经产生了团队归属感、且能自觉的体谅团队难处的‘良民’,刘富不介意给予稍多一些关爱。

    季良吃的饭菜是特别的,这种小灶开的大家一点嫉妒心都没有,因为不但其饭食内容来源大家不敢恭维,味道也极不正常。刘燕以为她可以,因为她确实想要迅速强大起来,这种格外强烈的渴望让她比其他人都善于忍受,但吃了一点这种被季良称为‘浓缩营养餐’的食物后,还是忍不住吐了。

    不是一般的难吃!事实上季良也是要利用小窍门,一定程度的消除味蕾的灵敏性,才能咽下的。

    不过,季良没有将这个小秘密告诉刘燕的意思。因为他想要让刘燕知道,意志固然可以决定很多,但其成长需要一个过程,不是说你觉悟了、狂信了,就一夜之间什么艰难困苦都可以甘之如饴了。

    吃过饭之后,季良早早的就睡了,并且扬言就算獒狗们有所动作,也不必叫他,他自己能醒。

    事实证明季良还是有一名末世猎人的资格的,前夜、后夜,獒狗们闹腾了七八次之多,最危险的一次甚至有4只都冲进了村子里,但这些统统都是假动作。

    就整体效果而言,獒狗们的简单谋略是成功的,团队的战士们被搞的精疲力竭,刘富被惊醒了三次之后,索性不睡了,抱着壶砖茶猛喝。

    砖茶经星尘的作用,已经渐渐成为当世最佳饮品,这种满是茶梗子、茶棍子、炒的明显也有些过的粗料,提神作用明显,而且变得馥郁芬芳,茶香闻起来都仙丹妙药一般让人精神一振。

    除了战士们,民众这一夜也大都睡的不好,獒狗的歌声简直像传说中的佛门狮子吼般,穿透力那叫一个强,偏偏还难听的很,许多人都是睡梦中被吵醒,刚犯困快要再次睡着,结果又被吵醒,那些最恨睡觉被人搅和的人,冲去出跟獒狗们决死的心都有了。

    季良是在大约凌晨4点半自己醒来的,下了房车用雪敷了敷脸,又做了几个深呼吸,季良感觉已经完全清醒了。没有穿甲胄,季良只穿着一身毛皮外翻的猎装,皮子来自一头异化猫,因为其竟然是宝石蓝色的,所以人们剥下来后献给了季良。

    冰光蛾已经在空中飞舞着,它们就像是有某种无形的锚在帮助定位,大风也不能把它们怎么样。作为一种本该在几十年后诞生的物种,它们显得有些太过强横了,只不过这种强横并不是由战斗力体现。

    众多冰光蛾的存在使得自然村像是个灯光球场,冰蓝的光芒及时是风雪和夜色也无法遮掩。有了它们,照明问题便很好的解决了,也幸亏如此,否则光是在火盆一线的拉锯战中,獒狗们便能够成功的掠取到足够的食物。

    曲腿一纵,季良上了屋顶,辨了辨方向,便向东偏东南的方向一路纵跃而去,獒狗们在那里。

    尽管獒狗们身处下风头,季良还是可以借冰光蛾以及空气中游离的冰寒能量,查知它们的位置。

    一路上,冰光蛾纷纷飞落,它们像蜜蜂贡献自己采到的蜂蜜般、将凝固成冰珠般的能量结晶献给它们的主子。由于能量浓度、自身消耗等情况,一只冰光蛾辛勤一夜,收获也没有多少,可数量一多,就相当可观了。

    自从有了冰光蛾之后,季良便直接吞吸这种结晶,然后进行双循环炼化,这大大缩减了修炼的时间,不过因为这样的吸纳就仿佛是粗糙进食,所以类似反咀般的温养时间成倍延长了,但这并不影响季良做任何事,因为他有一心多用,而温养对外在环境以及精神状态要求宽松的多。

    在一幢大房子的房顶边缘,季良停下了步子,依旧有冰光蛾绕着他飞,不时落下,以至于他这个养蛾人实在是显眼,想不注意到都不行。

    风势这时已经有所消弱,而獒狗们也在半个小时前就不唱歌了,大多数人都沉沉睡去,连执勤的战士也忍不住缩在棉衣里犯困打盹,季良附近,只有为数不多的几个战士眨动着呵气霜结的睫毛,满是羡慕的看着季良。

    收集了部分冰寒能量结晶后,季良的手中不断的翻出一颗有一颗的冰爆符文珠,这些符文珠原本都只是空壳子,但在他手中转几转之后,符文的凹陷内便开始有冰蓝色的细小光芒流动了,灌能,是制作符文珠的一部分,并非一定要像现在这样手动,但季良喜欢这样,就像是某些战士习惯性的给弹夹一粒一粒压子弹般。

    季良知道,獒狗们差不多要动作了,它们大概会分成两个部分,头领带着最强壮凶猛的、来缠住他这个劲敌,其余的则将村子冲个对穿,路线是确定了的,沿途绝对不会缺乏叼羊的目标。

    季良在思考着自己要如何动作,是继续干脆放水,让獒狗们胆子更大,还是一定量的放水,干死个一两头,让獒狗们晓得夜猎营地不是个好的选择,又或者……

    季良从房顶纵身落下,十方丝在手,一颗又一颗的冰爆符文珠在衣袖内,被灵蛇般的十方丝串联了起来,与此同时,他信步向前,向着黑暗中那一片彩灯般的幽绿光芒走去。

    这是一个简单的尝试,如果这一票獒狗应战,那么他的目的就达到了,白天或许还不行,但现在,他有相当的把握将这些獒狗一网打尽,只要它们应战。

    对獒狗们来说,季良身上有着令它们畏惧的危险气息,这是一种野性本能,比季良的危险预知还要略敏锐一些,所以獒狗们很清楚,一对一的话,它们任何一个都不是季良的对手。

    然而对于天生天养的野兽们来说,危险从来都是生命中的伙伴,獒狗们可不是家犬,它们更像是豺狗,它们承认季良是一头狮子,但豺狗就是敢于跟狮子争食,甚至抓住机会连狮子的幼崽也可以成为盘中餐,当然,实际上这类成功案例更多发生在猎豹身上,因为狮子们大都以家庭为单位,十几只N个家庭这种模式的也不稀罕。

    现在,一头狮子离开了群体,独自找上门了,獒狗们知晓这是一种挑衅,它们在思考,是应战,还是退避。

    嗷呜呜!最终有决策权的还是首领,它决定带这头狮子耍耍,就是那种你进我退、你住我扰的把戏,如果这头狮子疲于奔命,被生生累垮而又不懂得回到群落获得喘息,那么它们就有机会了……

    季良一见獒狗们散开的环形,脸上露出了笑容,他差不多明白獒狗们的心思了,腾出右手抽出符文剑,冰蓝色的能量光芒吞吐着,季良选中最高大健壮的獒狗头领就冲了过去……

    刘富接到士兵的报告赶到村边缘的时候,已经只能隐约看到符文剑耀动的光芒,人则完全看不清了,刘富不知道季良为什么改变了计划,再一想,忍耐不住叹口气,对付这些獒狗,不管是什么计划,始终是季良一个人唱独角戏,其他人只适合扮演道具、又或剧务,牺牲掉的道具,善后清理的剧务。

    老实说,这种感觉一点都不好,一个团队的兴衰安危全系于一人,而这个人又注定要离开……在刘富的心底,有种无法发泄的压抑感和无力感,他只能寄希望于明天,希望团队扎根之后,情况可以有所改变,而现在,他是干着急、没奈何。事实上,当他从丧家之犬摇身一变,成为领导着近3K人马的首领之后,这种忧虑就越来越强烈。“拿的起,放不下,说的就是我这样的人吧?谁能想到,就在几天前,我的想法还是能活一天算一天……”

    这时,于怀凑上来道:“营长,季指导对我们太重要了,我建议组织敢死队,如果季指导情况危急,就算拼了命,也得将他救回来。敢死队的队长,我愿意一力承担。”

    刘富目光炯炯的看着于怀,半晌之后,重重的点了点头。

    敢死队比想象中的组织的快,自愿报名的很是有一些,于怀点了其中30名,全副武装出发时,柳青和刘燕也自愿加入,于怀自是不答应,但柳青和刘燕表态,不管队伍带不带她俩,她俩都是要走这一趟的。于怀去请示刘富,刘富心说这不起哄么?当下让属下一拥而上,将两女绑了,扔回了房车,并派了人严加看守。

    与此同时,季良跟一群獒狗,已经距离村落超出了千米。

    一开始,每当季良追着攻击某只獒狗,那獒狗便发足狂奔,其他獒狗作势扑咬,季良要是不顾它们,它们就化虚为实,季良回身应战,它们就后缩,实也是虚。后来,季良追着獒狗首领不放,那首领一边疾奔、一边嚎叫,带着季良奔行至此,季良不追了,獒狗首领便让其他獒狗继续小心的围着季良‘玩’,它则在后阵喘着、观察着。

    噗!季良脚下猛的爆起一团泥雪,同时季良如箭矢般劲射而出,被季良定为目标的獒狗急躲,却仍是慢了半拍,左前腿附近被斩开一道尺长的口子,皮开肉绽、鲜血飞溅。

    季良想要发动下一击时,两头獒狗已经从后面和后斜侧扑至,季良斜蹿避过攻击,脚下噗!再爆泥雪,第二次劲射,这一剑同样未曾走空,却也同样只是让獒狗受伤,而未获得一击毙杀或趁机连斩的机会。

    一爆一顿,五次之后,獒狗们很自然扩大了包围圈,受伤的则退到后阵,用舌头舔舐伤口,眼瞅着血就止住了。

    季良拎着符文剑,呼呼的喘息着!身上汗气蒸腾。

    獒狗首领重新上到一线,目光幽幽的瞅着季良,它知道,敌人已经耗的差不多了,不过为了防止其有气力玩决死反扑,还是要再耗一会儿。

    无独有偶,季良差不多也是这心思,獒狗们很聪明,伤的、累的,都到后阵休息缓气,一线则始终保持足够的威胁,既不让他逃,也不跟他死战,还不让他停下来,就这么一点点的耗他,想把他拖垮。而他当然是将计就计,只不过,他也得给发动强势攻击尽可能的创造条件,比如不能让獒狗们距离他太近,又比如最好能让它们带些伤,这些伤,现在也许影响不大,但关键时刻,却是致命的……

第248章 獒战(下)

    季良不再追着獒狗劈砍,而是静静的站在那里,几秒钟之后,他的身体表面开始有淡淡的冰蓝光芒流转,而在上身周遭,还有星斑般的冰蓝光芒闪烁。

    虚寒润泽,这是由某个季良开发出的基础技法,只要安静站在那里,就可以迅速形成稳定能量循环,这循环是以纯粹的能量消耗为基础的,以自身的战能引导外界的相关能量,对肉体进行快速滋润和梳理,相当于一种高等级的按摩,能够缓解疲劳。

    獒狗们并不清楚季良在搞什么把戏,在它们眼里,季良现在的表现代表着由攻转守,不管是攻是守,它们的策略都是不能让季良有机会喘息。简单的逻辑,不太复杂的策略,很多时候有这就足够了,毕竟复杂,也是由简单深化演变,以简破繁,古来有之。

    所以不用首领招呼,便有两头獒狗主动扑上,像之前一样,其动作看似猛力豪放,实际上留有很大的变化余地,假如季良发动强力反击,它们会立即避退。

    季良确实发动了反击,依旧是那种通过肌肉联动形成的高爆发,身子一振,脚下便蓬起大片泥雪,这是蹬踏地面的力量过于猛烈所造成的,借着这一踏,季良便能完成一次不超过15米的疾速移动,在这一过程中,他还可以加入一些技巧,制造类似当初潜能杯时秦鸿斌得意技幻影身法的效果。然而对手是野怪的话,这些花俏都可以省了。它们的战技简单但千锤百炼,它们的思想也极为简单所以格外纯凝,它们的野性直觉有着鉴破虚幻的能力,除非能达到真实幻象的水准,否则就是在做无用功又或自取其辱。

    以直对直,谁的力量更大、速度更快,谁就占有较大优势,而论爆发,季良对自己还是比较有信心的。

    嗤!季良先一步斩中了獒狗的一条前腿,使其受伤的同时,也化解了其攻击的绝大部分威力,然而即便是残余之力,仍是轻易的季良身上的皮衣,然后发出刮擦撕布的声音。是银丝甲,贴身穿的银丝甲帮季良挡住了獒狗那比手术刀还要锋利的、含有能量的利爪的刮擦。

    当然,实际上,季良完全可以表现的更完美一些,制造更大的创伤,同时不让獒狗那一爪的余威碰触到他,但他需要现在这样的效果,他不能让獒狗们太过失望。

    就像是评书中的武将过招一般,一个动作的开始,往往意味着一连串你来我往的攻杀。季良一动,其他一线的獒狗就压上,季良攻击,它们也很不客气的攻击,季良躲避并针对某个獒狗反击,其他方向的獒狗就凶猛攻击……一番兔起鹘落之后,双方重新由动转静,喘息着、恢复着、准备着,然后突然而猛烈的,新一轮的攻杀又开始了,而在这之前,季良会继续抓紧时间使用虚寒润泽舒缓肌肉疲劳度,獒狗们则是轮换,用个个带轻伤,换取一个对它们威胁巨大的敌人的命,还是划算的。

    就这样打打停停几分钟之后,战场又拖出数百米。然后,举着火把的敢死队追上来了。

    季良看到了,獒狗们也看到了。

    獒狗首领重新将视线落回到大敌身上,汗气蒸腾,如同一口沸水锅,呼吸急促,外皮也烂茬茬的,而且符文剑的光芒已经变得很是微弱,獒狗首领能感觉的到,对手已经非常虚弱,再他那些讨厌的、会砰砰叫着吐热刺的同伙赶到之前,己方有个非常不错的将之置于死地的机会,然后,只需要解决一些小麻烦,它们就可以随意挑选美食。于是,獒狗首领发出去决战的嚎叫。

    与此同时,季良也意识到发力总攻的时间到了,如果让獒狗分出几只去对付敢死队,那么他包饺子的计划就得落空,因为他的确已经消耗了太多体力和战能,没有能力再去追杀。

    季良扔掉了手中剑,双手一展,串联着冰爆符文珠的十方丝自季良袖中展出,如抖鞭般向着不同方向斜甩。

    獒狗首领的嚎叫声响起,所有的獒狗都嗷嗷叫着狠扑向季良。空中,冰爆符文珠如同断线的珍珠般泼洒开来,犹如速度劲急,即便是刮着大风,仍可以听到破风的嗤嗤声响。

    宛如交响乐指挥家般,季良展开的双臂双手,猛的向下一摁,轰隆隆!上百颗冰爆符文珠以每批间隔0.05秒、分8批爆炸,冰蓝色的能量瞬间充斥了半径近50米的整个区域,能量波一递一推,在季良操控的十方丝的引导下,形成漩涡般的绕动。同时,凝缩效果以超越普通冰凝效果近30倍的速度凝结,就像是后天中风眼凝冻那般的超级低温凝结效果随着冰寒能量在区域内形成,其中,又以地面作为清晰明显。

    獒狗们虽然强大,但面对超出常量113倍的浓缩能量释放,依旧是吃了大亏,哪怕是全力挣扎抵抗,还是被迅速的冻成冰雕。

    然而,这样的能量释放是相当短暂的,短暂到只有不到3秒钟的时间。当纯粹的冰蓝色的光被霜白的亮色代替,其实已经意味着只剩余韵,没有能量的支持,单纯的结冰,威能并不如何强力。

    喀喇喇!冰结还在形成,但速度已经慢的多的多,而且獒狗们正在全方位的崩碎冰结。

    对季良来说,有这个时间已经够了。几乎是冰霜漩涡主流能量消散的同一时刻,十方丝剩余的两根,便将两把M500送到了他的手中。刚才的极寒环境,哪怕是改装过的,并且一有空就进行特别的能量浸泡的这两把武器也是不免会出故障,现在就没有这个顾虑了。

    枪炮武术!各目标的距离完全合适,而且冰寒之光的余韵和冰雪的反光让季良不费吹灰之力就能清晰的辨别出每头獒狗的位置。

    砰砰砰砰!M500的连射效果并不如何好,却也够了,每一颗熔铜符文弹,都是为强大的怪物专备的,符文的力量瞬间消耗掉能量保护,子弹动能保证穿透皮肉骨,然后内嵌的铜芯会融化成金属流喷溅,在冷却前,它熔毁所碰到的一切。这样的子弹射入头颅中,什么样的怪物也受不了。

    左轮枪上弹不方便,所以季良为自己准备了不止两把枪,12发子弹刚一射完,他立刻松手。十方丝会接住掉落的两把枪,另有两把枪由十方丝送到他手中,还有十方丝如上弹筒般卷着六枚子弹为退弹的M500装弹……十方丝就是季良意志的延伸,并非由手指控制,而只是需要手指提供精神力传导,配合季良的一心多用,在好些情况下,等于是多了十臂十手。

    所有的獒狗在5秒内全部爆头而死,其首领季良额外多送了它一颗子弹,因为它的挣扎最见成效,季良索性将它的脑袋彻底轰碎。

    于怀带着人远远的就看到了这边的大动静,那璀璨的光芒照耀下,实在是想看不清都不可能。但接近到一定的距离后,被迎面走来的季良阻止了继续前进,哪怕现在只剩能量余波,其强度也不是普通人所能承受的。

    “等光芒消失半小时后,再过去处理那些獒狗的尸体,放心,在中午之前,你们都不会再碰到任何怪物。”季良说完,便拉着于怀,向营地而去。区区善后,是不需要于怀坐镇的。

    刘富一直焦虑的等在村边,见季良和于怀联袂而归,顿时喜笑颜开,快步迎了上去。

    季良道:“离天亮还有些时间,还能睡个回笼觉,这次保证没怪物扰。”

    于怀在一旁附和道:“季指导用了了一种可以结冰的特殊炸弹,百米方圆内全部极速冰结,然后一枪一个,将那些冻僵的獒狗全给杀了,一条都没漏走。”

    “大快人心啊!是该睡个回笼觉了,睡觉去!哈哈!”刘富听季良说过,知道野怪的领地观念非常强,这一带就是这些獒狗的地盘,现在这獒狗全军覆没,一段时间里,确实不会被怪物扰。

    季良决战群怪的情形、被拖着獒狗尸体回来的战士们传播开来,季良在人们心目中的地位,愈发和战神划上了等号,也在很多人心中留下了深刻的烙印。直到多年后,觉醒者强者辈出,一些人仍是会拿季良比较,一说就是当年如何如何。

    柳青和刘燕的举动,还是让得知后的季良心中多少暖了那么一下,结果就是他加大了刘燕和柳青每日的训练量,将两人折腾的叫苦不迭,柳青有一次训练结束后半开玩笑的说:“我以为老爷会有什么灵丹妙药赏下来呢!”

    季良说有,然后真的就拿出了一小瓶药剂,柳青喝完之后,季良才告诉她,这是一种自怪物腺体中抽取的材料,毒性并不如何强,但非常折磨人,让人浑身酸养,恨不得将皮肉全部抓烂,惟一的办法就是通过汗液排出……

    然后这一天,柳青到最后累得连抬手指的气力都没有了,季良告诉柳青,灵丹妙药见效果了,熬过这一出,从下一天开始,训练量再加大50%,也不会觉得特别辛苦了……

    快速成长的灵丹妙药之一,就是超越极限的肉体训练,普通人这么干肯定是不成的,训练过量严重,会导致肌肉伤损,甚至是永久性的,还有可能导致器官功能衰竭,跑马拉松死掉的人,很多就是这个原因。但是对于觉醒者,觉醒后的身体其实已经超越了原本很多很多,在这种情况下,是意志严重束缚了肉体力量的发挥,所以,相比于肉体的训练,意志力的强化更具意义。然而,意志同样有其脆弱的一面,太过,会造成心灵阴影,重的,有可能崩溃,这方面的损伤,比肉体损伤更难治愈。

    季良对柳青采用的方法,是容器撑涨法,就像做了胃切除手术后的人,通过少食多餐来一点点重新撑大胃壁一样,一次强但不算持久的忍耐之后,下次进行次强的忍耐,就不会觉得那么太难承受了。季良自己当初也是这么过来的,霜狼的教导方法,就是狠狠的将他修理一顿,然后一段时间里,都不会超过这次伤害的强度,等季良适应了,就来顿更狠的……

    另外一个特殊些的训练,叫做意志解放,这个实际上由催眠师做最好,季良客串,只能勉强起到些效力,不算催眠,而是诱导,却也还是见到了成效,柳青一个手刀下去,小碗粗细的木头便被齐齐的裁断了,换在诱导前,是无法做到的,哪怕季良告诉柳青她有那个能力,根深蒂固的思想,也会形成束缚。柳青最终是在数次诱导之后,才成功的把握住了那种感觉,完成了意志的解放,破除了对肉体形成的枷锁。

    为此,柳青特意询问了季良原因。季良告诉她,有人做过一些有趣的实验,蒙住某人的双眼,然后在其手腕上割一刀,并让其深信不疑手腕破了,并用水来模仿滴血的声音,结果那人在一段时间后生命衰竭,险些毙命。还有一个实验同样是蒙住眼睛,在这之前,让其看到烧红的烙铁,并在之后让他的皮肤感觉到那种炙热,然后用冰去碰触其肌肤,同时用烙铁烫肉,使其闻到焦糊味,结果,冰敷的地方起了水泡。这些实验都说明,一个人的思维,也就是意志力,对身体的影响其实是很大的。

    另外还有一些超常规的肉体力量运用的例子,像某老太用快过刘翔的冲刺速度飞奔接住落楼的外孙,还有类似情况,硬是抬起一辆越野车一角的怪力,这都说明,身体其实具备超乎平常很多的力量,但是大脑有自我保护机制,所以就有了束缚,以免发生‘超频’情况。

    柳青弄明白之后,非常高兴,问季良:“这么说,我其实已经具备了跟厉害的怪物一较长短的实力?”

    季良点头:“理论上是这样的,但是由于你的控制能力不足,很容易出现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情况。所以才要修炼,修炼的意义归根到底,其实就两个字‘掌控’,用精打细算的主妇的台词说:每一毛钱,我都得消费出花儿来,那么就算是普通人,也会很强大,这样的人,用不了太久就会碰到,他们在怪物肆虐的城市里奇迹般的活下来,但他们不是觉醒者。等到这里的事情完结之后,我们顺便看看能不能遇到这样的人,有他们的言传身教和影响,连我会受益匪浅。”……

第249章 荷莲峪天堂

    季良顺利灭掉獒狗群之后,翌日晌午时分,迁徙队再度遇到战斗鸡的集群攻击。这次人们明显镇定很多,以至于战斗鸡在3个波次之后,就不堪损失而选择了离去。至此之后的十多天里,整体形势可谓否极泰来,制定的每日计划一直都能按时、甚至提前完成。

    3844团在石门长安区损失惨重,一营、三营彻底沦陷其内,团指挥部也被终结于香格里拉酒店,聚拢在刘富团队中的已能算的上最后苗裔,于是在荷莲峪西北的洞窟扎下根来的刘富,很干脆的打起了3844团的旗号,自认最高长官,对团队进行整编,短短十几天里,便将队伍重新恢复到2个营的规模。

    在这段日子里,有季良的帮衬,刘富是对内对外双管齐下,扫荡周边,建设基地。上聂庄、岳家庄、梁庄、前进沟、水峪村……周边的村庄全部扫荡了个干净,并且按照季良的说法,推墙扒房子、有用的材料都收集了带走,剩下的全部是废墟。

    异族不会建造房子,它们虽然不像人类那么怕冷怕黑,但天天下午和后半夜2B一般全体站在狂风中自然不会好受,所以它们选择雀占鸩巢,另外野怪,也会渐渐养成拿人类居所当巢穴的习惯,同时跟异族或野怪玩巷战也是件极度悲催的事情,所以干脆变成废墟,省得成了怪物们的前哨站。

    在清理了周边区域之后,荷莲峪的改建工作也基本完成了。从空中俯瞰,新的荷莲峪已经很有些壁垒的味道,外围的房屋和一段段的围墙结连起来,内部的房屋则扒掉了一部分,进一步拓宽了空场面积。由于壁垒是在原本的村落基础上围城的,所以显得并不规整。

    按照规划,这个村落团队是不会放弃的,因为它就是进出洞窟的门户,而且在洞窟真正扩建到宜人居住之前,人们也需要一个较好的栖息之所。而扩建洞窟的石料,完全可以用来进一步坚固这地表上村落,使其成为真正的堡垒。

    站稳脚跟,扫荡周边之后,团队没有进一步拓展安全区,用季良的话说,第二安全区范围内的村落,那是用来练兵的,留下来以后慢慢收拾,先趁着汽车还能跑,从远些的地方搞些必需品回来,以后没这么方便了。

    于是,后来的日子里车队天天出动,有时候是钢材、有时候是水泥、有时候是食物、还有一次拉回几门炮,反正每次必有斩获,不拘带回什么东西来。在这一过程中,士兵和觉醒者们都得到了很好的锻炼,成长显著,虽然有伤亡,但总体趋势还是吸纳远大于损耗,有人巴巴的来投奔,也有些比较幸运,遇到车队,被营救回来,而且团队也没有单纯的坐等人上门,每回出去,都带着一些传单,上边是简易地图,以及简单说明,幸存者避难所,提供安全、以及食物,这些传单随便哪里,找面墙,水一浇,然后‘啪’!的一贴,OK,大风都扯不掉。

    也有些人对这样的作为持忧虑态度,大概的意思就是别人招不来、引来鬼。这确实是个问题,但两全其美的事情从来都不多,而且团队、组织、势力、城邦之间的摩擦与交流本来就是末世后浓墨重彩的一个内容,躲是躲不过的,还是积极主动的迎难而上吧。

    浩劫发生后第26天,确实来了一批‘鬼’,石门西边鹿泉市的幸存者,主要战力由军人、警察、武警和消防兵组成,仗着人多势众,态度很强横,搞出个省级救灾指挥部的名头,说了一大堆冠冕堂皇的话,要求3844团接受其领导。

    季良当时对刘富说:“像这种搞不清状况的,这样对付就好了。”随后利用《隐绝封镇》的技巧,将对方团队中为首的全部杀死,俘虏其大多数成员后,又刑讯逼迫其咬出一些领头的,同样全部杀掉,包括班长级别的这类小头目。

    季良使用这一残酷手段,彻底瓦解了这个战斗团队的指挥体系,还有些顽固份子、被季良通过微表情侦知心怀刻骨仇恨的,全部绞死,尸体拉了两大车,按照俘虏的口供,送回了他们的临时基地——位于鹿泉市西面莲花山西麓白鹿坳的避难所。

    这个避难所有大约7000人,因为浩劫时顺利的夺下了一个粮库、并且先后兼并了4个规模较小的组织,从而有了现在的规模。

    之前一路大鱼吃小鱼,挺顺风顺水的,但这次却吃了这样的一个大亏,最具战力的团队全军覆灭,其中的精锐几乎被一网打尽,变成尸体被送了回来。更残酷的是,一直潜伏在暗中的季良顺藤摸瓜,直接找上了这个团队的决策层,趁其讨论这次重大损失的时候,将之全部毙杀,然后扬长而去,一个秉持侵略型理念的团队核心,就此瓦解。

    很多人都觉得季良这手段也太过血腥狠辣了,但季良淫威正盛,倒也没人敢于当面指责。只有季良自己知道,即便无这个兵临城下、要求收编的事件借口,季良也会杀那些人,因为历史上,就是他们将刘富逼成了地老鼠,从而掘削出天衍一族的封印所,而且,这些人比历史上更强大,历史上他们只有不到2500人,现在却超过7000人。

    俗话说狼吃肉、狗吃屎。刘富也就是个杂食动物,而且有些耳根软,还有点小良心,没可能搞的过那个由政客、地头蛇、杀人犯组成的团队核心,所以几匹狼,杀几杀了,只要刘富能有1年相对安稳的时间过渡,习惯了当军政一把手,且有着相当不错的势力基础的刘富,性情便会有所变化,不再会任人揉捏,哪怕是他季良也不行。不过无所谓,季良没兴趣操纵刘富的后半生,只要他这个法则极点不去碰天衍封印所,并且能安安稳稳的活着就好。

    说到天衍封印所,季良也算是煞费苦心,硬是将之设计成未来地城的核心砥柱。如果说土层是蘑菇的伞盖,那么砥柱便是蘑菇的茎,刘富对于季良提出的中心砥柱、蜂巢厅室设计是完全同意的,因为几位建筑方面的专家也都说好。到不是季良买通了这些专家,而是既然必定要做这件影响重大的事,那么早在回归后世界旅行的那段日子里,季良就请极富盛名的设计师帮他搞定了这张图。

    虽然实际上有不知一种好的设计,但以这个团队中挑拣出来的所谓专家,自是没可能比的过世界顶级的建筑设计师,他们挑不出毛病,也整不出更好的设计,再加上季良的淫威在那里摆着,自然不会有人傻到在这个时候通过否定季良拿出的设计来展示自己的专业能力。

    砥柱的部分,除了真有闲的时候修个面儿什么的,是不可以挖洞打孔拓建厅室的,在这个基础上,季良要做的便只剩将那条通往封印所的隐秘入口遮掩掉了。如何遮掩呢?单纯的用石头封堵,显然不能满足季良这样心思慎密的人,于是他最后想到了一个点子,封堵之后,用沙灰水泥将入口前改成一个化粪池。如果这都有人愿意潜泳入粪池,凿开水泥墙,挖出封堵石,进入通道去解封印,那么季良真是没什么好说的了。

    时间在一些人的忙碌、和另一些人的混吃等死中流逝,封印所终于成了砥柱的一部分,包括那个化粪池在内的周遭厅室、格局也已由图纸落实成了实际存在,季良终于有了些踏实的感觉。

    再接下来,需要担心的就是5年后、7年后、13年后、19年后、25年后、34年后的几次造地运动了,这几个时间点里,这一地区的地下构造变化会大一些,像季良当初摔下飞空艇的那个天堑,以及后来被任一他们挟持所待的那些洞窟、以及水滑道、地堑神马的,全都是在这几次造地运动中渐显其形的,虽然设计这砥柱是这方面也有考虑过,但难不保裂个缝什么的,所以依旧有必要隔几年来看看,这样的话,帮刘富坐稳这一地区人类势力首领的位置,就显得更有价值了,季良已经有所打算,看情况,如果刘富混的好就不说了,混不好,他别接济些粮食种植法之类的重要技术,也好可以让其在这里长期的休养生息。

    又过了两日,季良特意要了最靠近封印所的两个厅室,花费了些气力,将之变成器官储藏库。

    异化器官不是冷冻就算完事,而是需要星尘及以土系能量为主的几种能量的配合,量到不需要很大,但需要长期稳定,所以还是有些技术含量的。季良目前也仅是能做到第一阶段的异化标准,以后还需要进一步调整改进。

    刘富比较愿意看到这样的情形,季良在这里投入的越大,就意味着回来的可能性越高。而且包括他在内的很多人都相信、季良的确能给他、以及这个团队带来许多好的变化,即便以后不会再像开荒时代这么惊艳,也绝对不会差到哪里。

    浩劫后第41天,时间已进入2013年的2月,连续十多天的零下45°气温和下午及后夜必至的狂风,让人们理解了什么叫酷寒气候。

    这天清晨,荷莲峪避难所有接近三分之二的人、出得城塞,为季良送行,他们大都是先期跟着季良一路从石门、从上庄、从西山来到这里、将荒弃的村落改造成新的家园的先期成员,他们知道,没有眼前这个人,便没有这里的一切,而且,这个人还承载者很多人对未来的期待。

    刘富、于怀、邢芸、顾峰、郭勇强、黄继耀纷纷与季良握手告别。

    “这里永远是你的家,我们等着你回来。”

    “以后别这样了,这么多人暴露在寒冷中,损失的热量得多少食物才能补回来啊!”

    “……”刘富等人又是想笑、又是有些感伤,这就是季良,煞风景、不顾及别人的感受、心黑手狠,但另一方面,也正是这样的他,简化了许多繁琐的事情,摁灭了很多尚在萌芽状态的不好的苗头,解决了一个又一个严峻的重大问题。越是时间过的久,越是能品味出季良的那些作为是多么的有价值,以及至关重要。

    作战小队、以及有幸逃难至此的幸存者带回的消息,让人们一次又一次的震撼,一次有一次的认识到,这里,差不多就是天堂级别的存在了。2个粮库的存粮,大量的生活物资,足够的枪支弹药,安全的生存环境……

    不说别的,看看这荷莲峪要塞,它坐落在半坡上,墙高城厚,俯瞰高速公路,斜后方通连地下居住区,入口处的坡上还有十几米的瞭望塔,天气晴朗的上午,方圆数公里,无需望远镜就可以尽收眼底。

    光是这,就是现在外边的一些幸存者基地所不具备的,他们没能善加利用浩劫之后这1个月的时间,各种储备都不够,只能是背负着各种凄惨苦熬,他们甚至连逃难至此的能力都不具备,天太冷了,路上危险,而且没人可以一个白昼就徒步来这里。即便如此,为了活下去,还是有人义无反顾的踏上前往‘天堂’之路,巡逻队每天都能发泄一些冻毙在路上的人类,有不止一批野怪先后将这条京昆高速视作固定的捕食线,越来越强大的巡逻队在季良的带领下,最近这十几天里,杀死的各种怪物超过了八百、如今要塞的人口已经过了1万大关……

    幸福是比较出来的,而幸福的缔造者、天堂的设计师、守护者,其地位自然也随着这比较而水涨船高,季良杀了不少人,却也拯救了更多人,这拯救不是一件衣服,一顿饭,一条命,而是包含了希望在内的生存的延续,从目前来看,方圆数百平方公里的土地上,只有季良做到了一点,这在普通人眼里,就是伟大。

    “荷莲峪如今是这石门地区人类幸存者心目中的灯塔,而你是我们荷莲峪的灯塔。请保重,我们期盼着你能再次为我们指明道路。”邢芸也难得的说出了这样一番煽情的话。她已经决定留在荷莲峪,这段时间以来的局势变化、以及内心的成长,让她看清了很多东西,让她明白,浩劫后的世界就是这么残酷,要想成为某些人的天使,就得成为另外一些人的魔鬼,在这乱世,只有用鲜血和尸骸,才能打造出一个较为稳固安定的天堂。

    奔驰尊逸加长缓缓的驶上高速路,这是目前惟一一辆还能开的汽车,人们的目光追随着汽车远去,直到消失在视野的尽头,仍是迟迟不肯收回。人才刚走,就已经期盼其回来,这,或许就是思念吧……

第250章 诡异的开局

    奔驰车在路上慢慢悠悠的行着,积雪太厚,车前已经装了学铲,仍是走的不顺畅。当然再不济也强过步行,好歹也是现代化的交通工具,车内温暖如春,也没有什么特别急着做的事,慢些也无所谓。

    车一路北上,出了鹿泉、途经灵寿、行唐、进入曲阳县境内,过了大沙河桥约1里多地,在赵家庄北面的峡口路段出事了。

    砰!的一声枪响,车为之一震,随后前边机盖白气缭绕,水箱漏了,发动机也出了问题,车向前滑出几米便彻底死火了。

    正在冥想的刘燕和柳青的镇定功夫都还差火候,都被惊醒,好半天才顺过这口气。

    驾驶位中的季良椅子一转,扭头笑着对两女道:“车被狙击了,枪不错,还是个觉醒者。”

    柳青捏着粉拳。“气死我了,良哥你怎么还能笑的出来?”

    “我们需要卧倒么?”刘燕问的问题明显更实际一些。

    “不需要。车只要静止不动,土系能量的符文护甲就能全速运转,不用担心这车会被打漏。”季良说着看了看表,16:50,再有最多半个小时天黑。

    季良心说现在的猎人们还真是不太讲究,都这个点儿了,也不琢磨着找个露宿点。

    与此同时,原为山田的平坦土崖边上,拉动枪栓、重新子弹上膛的射手正侧头望着一名30多岁,胡子拉碴的黄脸汉子。

    黄脸汉子又拿起望远镜看了看,牙一咬,道:“车厢上来一枪。”

    砰!射手立即开枪,轻松的完成了任务,然后关了枪保险,站起身解开皮衣将枪贴身搂住。天太过寒冷,不注意暖枪不行,尤其是射击精度有很高要求的狙击枪。

    “妈的,傻逼么?这样都不肯出来,真以为那车厢铁皮能挡住子弹的穿透?”黄脸汉子一边用望远镜留意着车那边的动静,一边恼火的骂。

    射手从枪上卸下瞄准镜,当单筒望远镜仔细看了看,蹙着眉道:“这车似乎有点古怪,看弹着点,似乎也就是刚穿透车厢外壳。”

    “这不是防弹车吧?”

    “所以才说古怪。”

    黄脸汉子看了看天色,焦急的道:“不管了,唐糖,再来几枪。”说着扭头对其余几个穿的跟狗熊一般的人道:“我们下去,只要能问出如何让车开起来,那就赚大发了。”

    “唔!”其他几个人纷纷应和,然后紧跟着黄脸汉子、从土崖的侧面斜着身踏雪向下滑去。

    砰!砰!砰!一枪一眼儿,唐糖很有节奏的射击着,这也算一种掩护,她其实心中很担忧,这车的防弹原理实在古怪,第一枪还没什么,之后防御效果增强了许多,似乎多了一层无形的盾,不过即便如此,也的确仍旧值得冒险,如果能够获得开动车辆的技术,可以解决太多问题了。

    车厢里,柳青和刘燕都已经穿戴整齐,皮的斗篷、骨的甲具,浩劫发生一个多月的现在,两人都有了属于自己的初级装备,虽然这甲胄还比不上另一个时空用星银、星铁铸造的甲具,但比之现在普通的铁甲、钢甲,都要好上一筹,主要是因为有一定的抗能效果,这就具备了符文镶嵌的基础,因此才被季良认可,在季良眼里,普通的金属甲具,那都是累赘,根本不能算合格的觉醒者用的防具。

    相对而言,季良的装扮明显不似两女那么野性,而是花花绿绿,勃朗宁全地形迷彩羽绒服及长裤、军靴、毛质短粗顺滑的兽皮坎肩儿,没了。

    “他们来了,7个人。”柳青从车窗上看了一眼之后,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

    通过这段时间的勤修苦练、以及实战磨砺,柳青已经基本算是入门水准了,肌肉力量可以通过活性化,提升至普通人的7倍以上,而金属之力也已经达到了可以武装一只胳膊的程度,或是化作利器,或是形成防护,就像是操纵了一团液态金属,很是灵活多变。

    随着格斗成为战斗方式的主选,柳青已经渐渐摆脱了对枪械的依赖,但处于喜好,柳青还是喜欢带着她那把沙色的.50口径沙漠之鹰,以弥补中程攻击手段的欠缺。

    至于远程,包括季良在内,都不会去考虑提高这方面的能力,实际上除了专业的铳士,普通人用枪械,射击距离一旦超过200米,对2次进化以上的怪物就基本够不成什么威胁了,它们有足够的时间做出反应。

    刘燕还是拥着那柄TAC-50,由于铳士的前期成长迅猛,刘燕现在已经能够跟的上季良的步调,应付普通的战事了。也算是真正可以帮到季良一些,这一点,柳青比起来要略逊色一些。

    “我们不急,他们真有本事把车拆了,再动手也不迟。”季良说着将座椅靠背放倒,坐进去,抱着肩膀闭目养神。

    柳青和刘燕一看这情况,也各自有重新坐下,不过却学不来季良的那份老神在在,都透过车窗留意着外边的动静。

    黄脸汉子下了山,刚开始接近房车的时候,还显得有些犹豫鬼祟,远远的看了几枪,见对方毫无反应,这才端着枪,大着胆子凑上前。

    “下车!不然等会儿爷爷不但要掀车顶子,还要掀你们的天灵盖!”

    然后,传来车内季良仿佛是掌柜在教训活计的腔调、措辞:“手脚利索点,天快黑了!”

    黄脸汉子啐了一声‘草’,从后背挂袋中取出消防斧,吐气开声,照着后车窗就是一斧子,车玻璃上多了一条淡不可差的白痕。黄脸汉子窘红着脸,喊喝一声,用消防斧镐锥的一面狠砸。

    乒!车玻璃上一个白点。

    黄脸汉子又来了几下,见没什么效果,喘着粗气听了手。

    “来,东西们,搭把手,我们把车推翻。”

    一票男人连吃奶的劲都使上了,房车除了摇晃几下,竟是重逾万均,根本呢就推不动。

    “撬门!”

    “用枪轰油箱!”……

    在黄脸的指挥下,一帮人做了好些尝试,却都是无果而终。

    黄脸汉子看了看明显暗下来的天色,招呼唐糖下山,较近距离对同一点进行射击,然而这车厢竟然有越老越硬的趋势,唐糖的射击效果也是非常的不理想,黄脸汉子没想到竟遇上这样的一个乌龟壳,终于沉不住气,手一挥,带着一众人顺着道路向前奔去,期间还不忘安排成员留意车辆这边的动静。

    “良哥,为什么不收拾这些人,真的是太可恶了。”柳青看着渐渐远去的黄脸汉子等人,颇为不忿的说。

    很多事情一旦有了开端,后面就便得不讲究了,杀人也是如此,在荷莲峪后来的日子里,由于行动频繁,不可避免的遇到了一些恶心人和恶心事,柳青开了杀戒,便很快习惯了这种简单而直接的处理问题的方式。

    季良笑笑,“必须说,我们也有点招摇,一般来说,以我们的车速,即便看到了像追撵也不容易做到,能正好遇到拥有强悍远程狙击能力的人将车辆破坏,也算是缘分。”

    “那就这么放过他们?”

    “当然不会。”季良望了几眼由于峡道两侧土山的存在、而首先迎接夜色的车外景致。“他们有些贪心了,也不太善于掩藏气息,而我需要怪物喂粪虫。后夜我们见机行事。”

    柳青耸耸肩,不说话了。走到沙发边将床拉开,半躺半靠着坐下,伸手摸了摸粗涩的沙发布,撇嘴道:“这车自浩劫以来一直是我们的家,我们就这样扔掉它,真是有些怪舍不得的。”

    “不妨看做一个野外生存训练的机会,这段时间里,我会指点你们在荒野中生存的一些小窍门。”

    季良的说法确实让柳青好受了一些。而这时刘燕已经开始煮制晚饭,小小的瓦斯炉还是可以用的,而刘燕烧的饭是三个人中最好的,柳青最差,不过品菜的水平很厉害,一个地道的吃货。

    夜幕全面落下不久,天空开始飘起小雪,此类天候这些天人们已经见的都麻木了,感觉比过去江南地区的梅雨季节都不差,三不五时来下雪,而且雪过之后就是奇寒的一昼、或一夜,一个幸存者的说法很能代表人们的感觉:对于这样的天气,除了脏话,我无话可说。

    赵羊村南端的一幢房子里,营火刚刚燃起,几个队员还忙碌着用手头的家伙封堵门窗,除了隔寒,挡住光源也是目的之一。

    唐糖左手端着盛着雪的平底锅,蹲在营火旁等雪融,她的左手端的很稳,数分钟后仍旧连一丝都不带抖的,正是因为有这样一双手,枪才能拿的特别稳,不需要架在台子上、又或其他什么适宜的地方,她本身就是最好的支架。

    锅里的水沸了,一旁的黄脸汉子从腰侧结下个小口袋,从里边向锅里道出些黄白相间的面粉,那是玉米面和白面的混合物。

    唐糖用个浅底的木柄勺子搅拌着,有其他人过来,从腰包里、或兜里,掏出半截香肠、方便面蔬菜包和调料神马的,七拼八凑的倒在锅里,过得十来分钟,羹饭好了,人们用木板之类随便找来的玩意儿,在火上烤烤,然后就当做盛饭的器皿,唐糖拿勺子舀着分,都分完了,就再放进雪,然后和大家一起默不作声的吃,吃完了将锅里的雪融了,这洗锅水就是汤,大家你一口、我一口的分喝完了事。

    狗熊一般的人们现在已经将身上的衣服卸下,铺的、盖的、穿的,就这一堆,围着营火,或坐或卧,有人点燃了半颗烟,大家轮流吸,房间里的气氛依旧很沉默,因为心情都不太好。

    近处能搜刮的地方,基本都搜刮过了,而且是反复搜刮的那种,剩下的就是远的地方以及较为危险的地方,比如大些的村镇的核心地区,尽管知道苦逼,也必须得试,因为营地里派他们出来就是找食的,可以说,若是拿不回吃食,那么不回去也罢。

    弹药神马的,都是按颗去用的,尤其是唐糖的7.62狙击枪子弹,那都是每一颗都要用出水花儿来才行,100发子弹换走两个如花似玉的闺女,不用出花儿来真不行!可今天……

    “浪费、可耻的浪费!”黄脸汉子心中恨恨的想着,阴沉着脸,抽出消防斧,拿着块磨刀石在那里磨,熟悉他的人都知道,这位现在非常非常火大。

    “昆哥,你说,车里的人能熬过这个晚上么?”抱膝坐着,将半个脸埋在双腿间的唐糖这么问。

    “管俅死活!反正他们别想走掉,死了留下东西,若是活着,抓住后先胖揍一顿。”

    这话题让几个汉子来了精神,其中一个道:“你说,这狗B能鼓捣着车开的家伙,带着的东西应该不会太差吧?”

    “应该吧!肯定不会太差。有了车,那情况绝对大不一样。”

    “嗯,我也是这么想,开着车将那些怪物撞死、溜弯流死,还能多拉东西。如果我们有车,二小和刘光也就不会因为多跑几趟搬运东西而死了。唉!”

    “好了,不用扯那些有的没的了。那是辆房车,怎么着也不会让我们空手过。安排值夜,早点睡,明天一早就过去看情况。”昆哥出言呵斥,其他几个人都乖乖闭了嘴,很快,屋子里有轻微的鼾声响起。

    昆哥又磨了会儿斧子,也和衣睡了,后夜才是最危险的,所以昆哥从来都是值后夜,睡前夜。

    后夜,凌晨3点30分,奔驰房车的车门打开了,季良、柳青、刘燕依次下车。三人都背着登山包,深兜大帽、带了面罩和风镜。狂风呼啸,吹的人感觉像是随时会飞起来。尽管风镜有夜视效果,但在柳青和刘燕的视线中,能见度依旧非常低,目光所及全是灰尘般乱飞的碎雪、耳边风声隆隆,严重影响听觉。

    季良拿出一根十米左右的绳索,挂在自己腰带上,然后递给刘燕,刘燕挂好再递给柳青,三人串号,然后开始跋涉。柳青和刘燕都已经学会了如何亦步亦趋的行进,不会闹出另一个时空冬令时初期那样的笑话,因此三人行的稳健且节奏感十足。

    季良早就用十方丝在昆哥等人身上做了一些标记,所以找上门并不费力。但抵达后好戏还没开演,于是季良带着柳青和刘燕,在村子东南角找了一间房,没有进屋,就在院子里,隔着院墙,让柳青和刘燕在墙根下小憩,他则留意着那边的情况。

    野怪没有让季良失望,约摸半个多小时后,一群狼出现了。季良有些惊讶,他没想到在这里居然能看到狼。

    “莫非是从太行山下来的?”曲阳就在太行山脉的东麓,季良觉得这个理由还是说的过去的。可接下来,出现的情况,就真个让季良目瞪口呆了,通过符文之眼,他竟然看到了狼人!

    “这是怎么个意思?这种20年后之后才诞生于高加索山区的生物,怎么现在就出现在了这里?这是错的哪门子的乱?”……

第251章 狼人、初级领主

    狼人是一种病。

    星尘公司的生物研究部门将这种病定性为星尘导致的特异基因诱发症。它的病源在匈牙利、罗马尼亚等地,其根子要追溯到湮没于历史中的匈奴人。

    追溯这段历史,首先要提到的就是匈奴与汉民族的对抗。公元91年,在经历了长年战争之后,承认了失败,南匈奴人降了,北匈奴人则开始了史无前例的大迁徙。自这一年到公元290年,苍狼们在当时主流文明国度的视野中消失了200年。

    当匈奴人再次出现于人们的视野中时,是在阿兰聊人生活的区域,也就是现今俄罗斯顿河流域、大高加索山以北、黑海、亚速海以东一带,这已经算是西方世界的边缘了。

    匈奴人跟汉人打了300多年仗,战争艺术和谋略档次还是非常高的,当时西方虽有过罗马的辉煌,但相较而言,说是蛮夷也不为过。

    于是公元四世纪中叶,也就是350年前后,阿兰聊人灭国,公元374年,匈奴入侵东哥特,东哥特完蛋,西哥特在德聂斯德河布阵,意图阻止匈奴人渡河,结果被匈奴人自上游偷渡并夜袭,重创西哥特。西哥特人惊了,其中一部约20余万度过多瑙河,进入罗马国境。待了两三年,忍受不了罗马的压迫,纷纷起义,当时的罗马皇帝**斯调集大军于公元378年8月9日跟哥特人在亚得里亚堡会战,在哥特的重装骑兵面前,曾经纵横欧亚的罗马方阵步兵毫无地位,下午,罗马皇帝和4万禁军全部战死。

    公元400年,匈奴人攻入匈牙利,追击哥特人,顺便翻过阿尔卑斯山,进意大利绕了一圈,导致匈牙利原住民凡尔达人、瑞维人、以及之前灭国的阿兰聊人的大跑路,三族人进入高卢,战斗后越过比利牛斯山,进入伊比利亚半岛,建了三个国家。而哥特人也南下逃避,并于408、409、410年三次围攻罗马,410年攻入城中,导致历史上罗马的第二次沦陷。

    匈奴人统治了匈牙利之后N年,乌尔丁的时代结束,然后就是路加,然后就是比较有名的阿提拉,当时北欧和东欧一直是战火纷飞,盎格鲁、撒克逊人受不了了,就跑到了现今的英伦三岛,俄罗斯的森林民族斯拉夫人,以及芬兰人,也都屈服于匈奴,等到阿提拉将王庭设在多瑙河以东的大草原上时,匈奴人在东方失去的荣光,算是在西方都找回来了。

    匈奴人有些比较优良的习惯,比如对于敌人,成年男的全砍倒,女的全干倒,所以全公元290-公元446,这两百多年的时间里,牛逼的匈奴人把东欧变成了东西方民族的混种基地,东欧人的黑发、黑眼珠啥的,最早成批量的,就是这么来的。

    苍狼带来了狼种,与西方人结合,这就是狼人的起源,因此,就连一些西方神话鬼怪传说里,也极尽所能的恶心这一物种,智力低下、茹毛饮血、被奴役、只适合给吸血鬼当看门狗……吸血鬼虽然也是杂种产物,但承载的则人纯粹的西方血脉,而意淫则是全人类都有的毛病,越是弱小者,其意淫程度往往越高。

    狼人这种病症,是可传染的,且是惟一东方人和西方人都易受感染的病症。惟一例外的就是纯血统,不过这种血统得去非洲某地,又或印第安人群落中去找。汉人后来也被异族草翻了N回,东西晋的时候已经被搞到一塌糊涂,杀胡令时期更是汉民族亡族在即的呐喊,唐就是混种建立的,孤独、宇文、慕容、长孙神马的都是外姓,再后来成吉思汗带着蒙古人又日了一把,崖山之后无汉人,指的就是与最后的古汉气节一起消亡的纯汉种。

    季良知道,在另一个时空,由于公司这样的势力团体成为了联系群落式生存的人类的纽带,所以它们有着世界性的眼界,而非地域性的,也正是因为这样,公司实际上在某些方面就起到了国度的作用,比如对民族、对人种的责任。狼人、暗鬼这类病症如果不管不顾的任由肆虐,那么人类将雪上加霜,覆灭在即。

    其中,狼人病症还有一点可怕之处在于对觉醒者的感染。专家们称之为,强迫性返祖异化。这种威胁甚至在某种程度上超过了异族对人类形成的全面压力。惟一值得庆幸的地方是,返祖后遗症让狼人们暴躁易怒,而且彼此不睦,也没有出现过类似【黑夜传说】中卢西斯那样高人气的集团领袖。

    在这曲阳地界见到狼人,让季良心中涌起不好的预感,他意识到,这个世界很可能从浩劫一开始,就已经脱离了轨迹,而且是非常严重的那种,只不过他偏处一隅,所以没能及时看到异常。他甚至怀疑,这种偏离并非他一个人引起的蝴蝶效应,而是还有至少一股力量在施加,而且与他的浩劫预警式影响,以及掐算着、卡着尺度计算当量不同,这股力量是在暗中操作,但肆无忌惮。

    有句俗话,说同行是冤家。季良见到狼人,很自然的就想到了当初与冯爱国在林道遇袭时的那帮家伙,那种以特殊的寄生虫操控傀儡、以及空间传送门技术,都给季良留下了深刻印象,在他想来,狼人能提前问世,怕是跟这伙人脱不了关系。

    当然,做出判断不能光靠臆测,所以季良很快就做出了对这头狼人下手的打算,不管这家伙是不是极其特殊罕见的珍惜品种,季良都准备采用老办法来解决问题——摧毁瓦解其意志思维,从记忆库中获取他想要的信息。

    不过这狼人前呼后拥,那些狼也是异变的,丝毫不比1个多多月前遇到的獒狗差,所以季良准备再等等,等狼人一伙儿同狩猎队打起来时下手,成功几率更大一些。

    季良用霜之低语告诉柳青和刘燕,让她俩尽可能的不要发出哪怕一丝多余的响动,因为狼人耳聪目明嗅觉好,智慧也与人类无异,听到异响,季良担心其会起疑。

    气味方面到没什么问题,一直以来,季良都非常注意这个环境,当初为柳青、刘燕洗炼,两人又是拉、又是吐,其实就是一次大清洗,再经这一个多月的饮食调整和修炼,三人在气味方面是无懈可击的。

    与此同时,民房中,昆哥连踢带打的唤醒同伴,“快他妈起来,有怪上门了!”与肢体动作相比较,昆哥压着嗓门发火的样子看起来有些滑稽。

    唐糖是第一个做好战斗准备的,她从窗户缝隙中瞭了一眼,就直接否决了两个同伴关于怪物可能只是路过的臆想。

    “它们就是冲我们来的,都非常强大,做好死战的准备吧!”唐糖如此说。神色口吻都还算镇定,实际上,她心中已是一片绝望,作为觉醒者,她比其他同伴的精神感应力要敏锐的多,她不认为自己一行可以活过今夜。

    这并非是一次偷袭,狼人带着他的伙伴,径直找来,一声嚎叫之后,十几头狼便展开了全面进攻。

    狼是无法被驯服的动物,就算用精神类术法操控成功,代价也是野性和灵性的大幅度下跌,所以在另一个时空,季良就没看到有哪个召唤士是以狼为战宠的。不过狼像认同同类般认同狼人,狼人很容易的就能取代头狼的地位,所以它们之间的关系是伙伴。

    砖墙还好,简单封堵了一下的门窗却是受不住异化狼的一撞之力,与影视中猛兽破窗时的那种镜头不同,异化狼入屋的动作要猛烈的多,就像是定向爆破那种,轰!的一声,玻璃、木屑、泥土迸飞,两头狼分别从门和窗冲进来,其中由门进入的那头还将一名躲闪不及的男人直接撞飞了出去,百多斤的汉子直接撞上了门对面的墙,发出沉闷的‘嗵’的一声。

    这时候,屋子里的人已没有谁可以顾得上这汉子的死活,几个男人抄着砍刀、手斧扑上去就砍,地方太狭窄了,开枪都极有可能伤及同伴。

    然而,唐糖是不同的,她在那头破窗而入的异化狼刚冲进屋的下一刻就开了枪,一枪直接射入那异化狼的眼睛,将之眼睛打爆的同时,也毁掉了其大脑。

    说起来,除了鼻子和眼睛,基本上任何枪弹都不可能令异化狼一弹毙命,而如果没有类似破门破窗后一顿的时间,唐糖也不可能准确的命中,以为异化狼们速度实在是够快,而目标距离越近,射击时枪的调整幅度就会越大。实在是太过考验射手的能力。

    破窗而入的异化狼连惨叫都没来得及就被一枪毙命,那破门进来的异化狼却是被枪声吸引,从而看到了唐糖的位置,屋子的一个顶角,唐糖窝在那里,双脚分开,将墙壁撑踏出浅凹,一手端着枪,一手‘喀喇!’拉动枪栓,一粒冒着烟的弹壳从膛里退出。

    这时,刀斧已经临身,异化狼一矮身,直蹿而出,期间承受了两刀一斧,却成功挤出了昆哥他们形成的包围圈,前蹿之势尚有余力,异化狼便纵身而起,竟然是直扑唐糖。

    砰!这一枪射击距离更近,唐糖本来是瞄着异化狼张开的血盆大口射击的,奈何外边其他狼撞墙,屋子大震,以至于枪身一晃,不过错有错招,竟然又是眼睛。这异化狼脑袋高高仰起,然后成为自由落体,开始了一生中最难开的一次着陆。

    “抱团、抱团!快出去!房子要塌了!”昆哥大声喊着,同时对唐糖招手,她是这支狩猎队的核心大家就是拿血肉之躯当护盾,也得将她护在中心,以方便他射杀敌人。

    房屋在群狼的撞击下确实摇摇欲坠,不过唐糖的本意却是要大家靠向她,因为她所在的位置,一边是后墙,另一边是与邻屋之间的隔墙。

    因为是农村,房子都是一溜三四间,独屋很少。而且唐糖知道这一带人们盖房的习惯,隔墙当柱用、比较吃重,所以砌的坚固。靠墙站即便屋顶塌也问题不大。更主要的是,唐糖担心外面是个简易陷阱,怪物们的这番动作就是要将他们赶出屋。

    然而,团队最忌你指东、我指西,多个声音,不遵号令,昆哥是小队的头儿,那么现在昆哥说了话,就要听他的,即便是错也得认,这是当初小组内部选头儿的时候就决定了的。尤其是现在这种时候,可没时间争辩什么,情况分秒都在发生变化,犹豫间就可能害死人命。

    “大熊!接住我!”唐糖说着身子前探、双腿发力,直接蹿了出去。只不过她不是面朝下扑出去,而是在空中拧了身,以侧卧的姿态举着枪,当上身滑过破损的窗户的时空,砰!又是一枪。

    唐糖没有黑暗视觉,但感应力不错,而且怪物放着幽光的眼睛就是她在黑暗中的射击目标。

    不得不说,唐糖今天的武运顶到爆,就有一头倒霉的狼正好成为目标,然后又是一枪爆眼,吭都没多吭一声,就栽到了那里,只剩抽搐。

    现在人们也没时间夸唐糖,而且也没看到屋外又死一头狼,乳名为大熊的壮硕汉子一把接住唐糖,唐糖顺势落地,然后一群人就在昆哥的带领下,簇拥着唐糖,有些令人发噱的嚎叫着从屋子里冲了出去。

    农村的房门纵使不像城里的那么规矩,却也宽度有限,一次挤出两个都勉强。

    昆哥和另外一个汉子出门,斜侧面便黑影一闪,直接将那个汉子撞飞,昆哥虽是普通人,能当头儿也是有两下的,听见风声不对,直接一个蹿身前扑,总算没被捎带着一块撞飞。而那汉子失声叫着还没落地,又从其斜侧扑上一头狼,这次就不是撞了,而是一口叉住其身体,就像鳄鱼撕扯猎物时直接甩咬。这样的动作原本的狼是玩不了的,没那个气力,也没那个习惯,只能说,异化让它们也成长了,很懂得利用自己增强了的身体力量。

    砰砰砰!昆哥飞扑出去也没闲着,稍稍分辨了下情况就直接开枪,他手里是一把五四手枪,这玩意用作短程格斗拼威力,倒也凑合,不过还是得看目标是谁。异化狼的皮毛堪比两层避弹衣,这出了名威力大的五四枪子弹也就刚能全部嵌进其皮肉中,同时让其踉跄两步,肌肉一较力,子弹就能被挤出来。

    与此同时,唐糖他们也出来了。

    做好伏击掠袭准备的异化狼不止一头,房顶上就有两个,一个正扑而下,一个斜扑。

    用LOL中的话说,唐糖已经超神了!她见昆哥扑出,当即也扑蹿出门,空中拧身,意图看住左边的区域,结果就碰上那斜蹿而下的异化狼。这次完全是凭精神力感应,玩枪杆,甩手就是一枪,砰!又是眼睛。

    狼尸扑下的余势不歇,挡在了门前正面,继唐糖之后的汉子要说也挺灵敏,一看一团黑乎乎的东西挡道,当下就是一个纵跃,打算跨过狼尸,结果被门上方屋顶那头扑下的异化狼从背后扑倒,顺便一口啃断了肩颈,成为小队中第一个死者。

    然后就是那个被撕甩的汉子,胸腹腔咬开大洞,内脏鲜血齐喷,刚一落地,又被扑上摁住,对着下巴和喉咙、咔嚓!一切都结束了!

    至此,屋外4人、2人死,屋里还有5个,门被堵,而且窗户里又蹿进一头狼。

    昆哥和唐糖连滚带爬的站起身,也只能是背靠背,屋侧、以及四周已经有狼环伺、形成了包围圈。

    屋子里响起了枪声和惊呼,昆哥此刻也已经知道,今天就是今天了,他没有再开枪,他琢磨着哪个狼扑上来咬他,他就将枪伸进其嘴里最后痛快一把。而唐糖则是又压上一颗子弹,她清楚,她恐怕只有这最后一枪的机会了,她开枪的同时,其他狼就会扑上来,然后将她撕碎。

    就在这样一种情势下,天空中突兀的出现了一团电光,然后一道闪电,直接轰击在一头异化狼的身上,以至于在其惨叫声中,将半个身子和脑袋都灼烧的一片焦糊。

    就在这雷光中,唐糖看见另外一头狼被一道刃光直接斩断了半个身,鲜血狂喷、哀嚎着到底,然后又是刃光一闪,狼头直接被戳出一个创口,干那感觉就像是被劈了一刀,紧接着一刀斜着钉死在地面一般。

    与此同时,一直没有什么大动作的狼人暴起发飙,一对眼珠释放出血色光芒,双臂一抻,前腿一弓,冲着这边狂声嚎叫。

    嗷!这一嚎不同寻常,声音到是不怎么刺耳,但穿透力超强,更可怕的是,这声音引起了虚空中游离能量的共鸣,那效果就仿佛是空中有无数密集飞舞的棉絮,而这嚎就是火源,将这些棉絮次第点燃,从而形成光斑的波潮,广范围锥形扩散,声势及其骇人!

    就在这光斑的波潮中,唐糖看到了那光刃斩杀一头狼的地方,有人形的怪物轮廓出现,说是怪物,是因为这家伙有着粗大的、异形般的尾巴,其腿部也是昆虫腿、恐龙腿、羊腿的结合体,盆骨也不似人类,而几乎不显。

    随着狼人的嚎叫,异化狼们也迅速中断了对人类的绞杀,而是飞快的退到狼人切近。

    与此同时,空中的那团雷光缓缓飘落,等其落在房顶上,唐糖这才看清,感情也是个人形怪物,看起来像是雌性,肢体纤细,有尾、有珊瑚角、有鳞、有闪烁着雷光的翼根,即树枝状的骨架,虽然短小残缺,但一看位置和形状就能让人联想到翅膀。

    暗中观看的季良心道:“将主人招惹出来了,真没想到,这穷乡僻壤的五姓羊村,居然有雷妖和邪妖,且都是恢复了智慧的!”……

第252章 十方霸气斩

    异族有普通和高等之分,简单的理解,高等异族就是本身具备了觉醒条件,但是由于病毒等外力因素、而影响了觉醒的正常进程,从而妖魔化的人类觉醒者。

    当然,也有些高等异族是那种奇异存在,比如本身在精神力及一些身体锤炼方面均修炼有成的,又或那种意志力超强的病患者等等,这些人挺过来了,那就是一般觉醒者无法比的高等觉醒者,挺不过来便是高等异族,所谓不入仙途、便坠魔道,差不多就是这个样子。

    不论是哪种,成为高等异族,都有2-3个阶段,幼生阶段、开智阶段、成形阶段。

    这三个阶段是由其思维状态划分的。第一阶段是本能动物,进食、补完、2次进化,都算是幼生。第二阶段是智慧生物,就像季良现在见到的这两只异族,雷妖、邪妖,它们均恢复了生前的智力水平,甚至还有所提高,并且其思维模式也与人类极为相似。

    大多数高等异族,都会停留在第2阶段,因其寿元很长,所以即使在另一个时空,人类研究人员们也无法确认其最终会不会都进入到第三阶段。因为对高等异族来说,成形阶段的最大坎儿就是恢复记忆。

    人会潜意识的去遗忘那些不愉快的事情,高等异族也会,记忆,对于它们中的大多数而言,是本能的不想去恢复的。然而,要想再进一步,从深级变成渊级,就必须直面自己的记忆,因为没有这部分,灵魂是不完整的。

    眼前这两只高等异族,看其刚才战斗时显示的实力,季良估摸其差不多已经接近2次进化巅峰的水准。算算时间,季良认为两只妖能如此之早的就达到这一水准,只有一个可能,它们手中有东西!

    不管是吃的喝的、还是某种法器,肯定是获得了一些不同寻常的存在,否则就算能天生领悟妖修之法,外在环境不做主,也没可能这么快攀升至这等水准。

    相较而言,这狼人虽然也是高于普通2阶水准,但比起两妖,明显略逊一筹,但是两妖想要干掉狼人,也不容易,那些异化狼其实并不白给,也就是刚才邪妖占了隐身突袭的便宜,杀掉一头。至于那个人类枪手能4枪4头,季良挺无语,实在是神奇的有些过了。

    雷妖和邪妖的抵临,伴随着的是一票普通异族,冲锋怪、吐酸怪、利爪怪、还有几头影妖,没有尸鬼,可能两妖也清楚尸鬼上来就是纯粹的送死。

    很明显,这是一场关于领地的纷争,这里是雷妖和邪妖的领地,而且是较为看重的区域,对于狼人的闯入,两妖很不满意。

    从彼此的种群上看,双方交战的可能季良认为是五五开。

    异族不承认狼人是其同类,不晓得是进化方式不同、又或其他什么原因,反正狼人、暗鬼这两种生物,都不会被异族视为同类,但相比人类,异族还是能够容忍狼人和暗鬼的。像在另一个时空的美洲,维多利亚领导的暗鬼,就充当着人类与异族双方的中间人,进行着一些利益勾当。

    不过,狼人和狼一样,向来记仇,邪妖一上手就杀掉一头异化狼,狼人身为狼群首领,怕是不会善罢甘休。

    然而,还有一个因素决定了双方是否开战,那就是目前处于双方夹缝中的那6个人类。

    昆哥和唐糖的伙伴们,已经从屋子里冲了出来,之前昆哥和唐糖四人先后冲出屋的同时,又有异化狼进了屋,很多的时间里,便搞死一个,伤了一个。现在,那个受伤的正在伙伴的帮助下,用布带将上臂勒死,失去半条胳膊,疼自然是必然非常疼的,但他不敢叫,现在的局势是一触即发,而他们几个、夹在异族和狼人的中间,怎么看都是最悲催的方,或许一个异常的响动,就能立即遭致一场毁灭之战。

    唐糖咬着下唇,她现在到希望快点开打,因为她一点都不觉得己方这6个人还有什么活路。早点打起来,至少她的狙击枪不会因为这该死的天气而影响使用,现在能多少一个、是一个。

    季良在等待着,等待着那狼人做出选择。以它的嗅觉,不至于察觉不出雷妖和邪妖在领地边界留下的气息(粪便),可它依旧闯进来了,仅仅是为了食物?季良觉得这是个消化,狼人和暗鬼,可不同于异族,它们是不需要什么基因补完的。季良认为,打从一开始,这狼人的目的便有些不同寻常。

    “拿狙击枪的那个女孩,你跟我走。”

    “哼哼,这家伙终于说出了真实目的。”季良的眼睛眯了起来。寻找觉醒者、使其成为族人。季良听到狼人言辞的第一时间,就有了这样的认知。

    时至今日,还能在外遍找食的人类,要么就是那种人多势众,枪炮齐全的,要么就像眼前这个小组,有至少1-2名觉醒者。倒不是说觉醒者现在已经普遍厉害到可以挑战怪物了,而是因为觉醒者的精神力感应,以及对危险的预知,可以有效的使其成为预警雷达,避过一些怪物,至少也能让小组的成员有所准备。

    昆哥、唐糖他们则全都有些傻,大风虽已减弱了许多,但夜色依旧浓郁,他们看不太清狼人,却也能够借着其红的发亮的眼眸光芒,隐约的看清面部轮廓,一头会说话的狼头怪物!很可能还是直立行走的狼头怪物!并且对唐糖发出了邀请,这情况真的是太诡异了。

    唐糖的回答也相当有意思,她直接给了狼人一枪!

    砰!枪口吐焰,仿佛是一个信号,冲锋怪、利爪怪之流,在雷妖和邪妖的授意下,全面冲向狼人和异化狼。

    “草你大爷!”狼人忍不住脱口而出的怨愤之语在季良听来颇有些喜感,然后,双方便接火了。

    这是一场典型的野蛮厮杀,其惊心动魄之处在于无论是哪一方,都不会格挡而只会躲闪,不过它们更习惯通过凶狠的解决问题。所以利爪和尖牙,以及嚎叫,很快成为这个战场的主流。

    这头狼人也有绝活,一上手直接开大,狂嚎声中,所有的异化狼眼睛都开始放出红光,而不是原本的油绿,并且其长长的鬃毛全部竖了起来,期间泛着明显的能量光芒,在这种变化下,异化狼明显比之前凶猛了很多,它们甚至敢于怪力的冲锋怪发起对冲,且不再躲闪,而是非常疯狂的与所有类型的异族怪物互相撕咬。

    异族这边,普通怪物的整体水平要差异化狼一个档次,不过数量众多,而且有雷妖助阵,雷妖的闪电释放大约是每5秒一道,事先没有任何征兆,也很难确定其攻击目标是哪个,喀嚓!就是一道雷,对于异化狼而言,雷妖的闪电攻击,都与出膛后的子弹一样,基本上来不及躲避,只能生受。不过,变疯了以后的异化狼能力全面上升,包括抗性,除非命中的是脑袋,否则一道雷并不能将之杀死,反倒愈发的激起其凶性。

    狼人则被邪妖缠住了,即便隐身对狼人无效,邪妖依旧足以跟狼人斗个势均力敌,尤其是其尾巴,就仿佛是拿着锋锐匕首的第三只长手,每次攻击,都搞的狼人极为狼狈,频频出现险情。

    狼人的优势则在于它的恢复能力实在是强横,几乎是边打边复原。一时半会儿,这两货倒是棋逢对手。

    “昆哥,我们趁现在撤吧!”一个汉子缩着脖子急促的提议。

    “慌个俅,现在可是时候,再等等,沉住气,等它们双方死伤再多些,斗出真火来,才是我们的机会。”昆哥说的咬牙切齿,显然他心中也是非常不平静的,不过他能成为队长,可不是浪得虚名,忍耐力、镇定功夫、应变反应,都不算差。

    唐糖也是很赞同昆哥的说法的,别看现在两方打的激烈,好像对他们不管不顾,实际上肯定是留意了的,只要他们有所动作,两拨怪物绝对会有反应,也只有等到双方拼到白热化,他们或许有一丝逃脱的希望,也就那么一丝。

    然而,季良却是不准备再等下了。那头狼人他是势在必得,怪物们也很配合的挤在一个狭小的区域内,这就够了。至于‘鹬蚌相争,渔翁得利’的把戏,根本不需要,万一一个搞不好蚌死了,线可就断了。

    准备工作已经就绪,丝线串联着冰爆符文珠,就像是一串串的珠链。只不过,季良这次不会像对付獒狗那时般洒符文珠,然后来个冰寒漩涡,就在昨日,他已经完成了身体的第2次淬炼,真正完成了觉醒。

    这一步跨出去,那情况可就大大不同了。一些战技术法,立马从封禁状态称为可选用状态,他现在就要让这帮乱舞的群魔们知道,拥有强横技法的白甲,借助器物、可以多么强悍。

    “那是什么!”因为是围成圈,所以季良这边一有所动作,就别一个汉子看到了,他不由的出声示警。

    唐糖扭头一看,只见在碎雪飘飞的夜色中,出现了两束光串,每束五根,就仿佛是过去用于装点街景所挂的彩灯链,一颗颗的小灯,亮晶晶的,非常漂亮。

    不过,这只是一个呼吸间的事,因为那水蓝的剔透光芒在快速变亮,于是灯链变成了光条,十根冰蓝色的光条,光芒不再又剔透的水质感觉,而是变得亮眼刺目。

    这时,雷妖、邪妖、狼人也看到了三十多米外的异常,首先有反应的就是狼人,他本身是有智慧、有记忆的,一见不知道啥时候出现了一个人类,非常怪异的举着十根越来越亮的棒棒儿,当下就知道这里边有猫腻。

    然后邪妖和雷妖也有反应了,因为它们已经产生了非常强烈的危险直觉,同时,它们也已经感觉到,那十根长长的光条所蕴含的能量,可以用恐怖来形容,并且似乎正在被激化。

    季良迈右腿向前一步,高举的双臂猛然挥落,同时用上了术法言名诀,这个法诀简单的说就是将术法的名字以特殊的方法念诵出来,从而获得更好的与天地之力沟通的效果。能借到更多的能量、引起更大的能量共鸣,使得术技威力增幅70%,傻就傻点吧,像游戏中的那般,发招念名。

    “十方霸气斩!”季良之前的肢体动作中,已经带有了一系列的肌肉联动,此时双臂这一挥,天地间顿时响起一声宛如神剑出鞘的破空异声。

    ‘呛’!

    随着这一声响,十方丝化成的十把十二米长的凝能寒霜剑,以一种超震动的模式斩下,十道高达五十余米的冰蓝色光幕在这斩击中形成,只是瞬间,剑斩的威能便已经在两百米开外,然后才是光幕出现。

    一时间,这片区域都为之照亮,冰蓝色的光芒充溢,比之普通冬霾的白昼还要亮几度。

    光幕出现的第一威能,是切开一切在这薄如刀片的光芒轨迹上的一切,全部斩断。

    光幕出现的第二威能,是在其与地接连的两侧,形成冰突刺效果,十道光幕扇形分开,建立了十道冰墙,以及一片巨大的冰枪丛林。

    光幕出现的第三威能,是区域内被冰蓝色的能量席卷,形成超低温效力,T1000被液氮冻成冰棍,差不多就是那种瞬间超低温。

    三重威能同时出现,就像是冰霜泰坦对着某地狠狠的扇了一巴掌,什么民宅、房子、墙、怪物,全部摧飞,斩断、刺穿、冰封。

    而身在其中的唐糖等人,感觉就像是经受了小型核弹冲击波的洗礼,光芒一闪,周围大亮,一切瓦解,场景更换,变成到处都是水晶般棱角分明的冰枪冰矛的冰蓝色丛林,那些怪物,不是被切了片儿,就是被穿了串儿,也么就是在挣扎中被冰封。而一个薄薄的梭形障壁,让他们幸免于难,成为有惊无险的见证者。

    然后,在光芒的照耀下,在宛如熊熊火焰般袅袅摇曳的冰色光芒中,他们看到了一个年轻男人、从冰霜的源头出现,然后缓步走来,那一刻,他们惟一做的就是呆呆的看,发自心底的震撼,为这眼前的景象,以及制造这一切的存在,昆哥很多年后说起这件事,都一点羞愧没有的承认:我当时以为是神祗降临了……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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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尘武装介绍:
从无魔、到洪荒,星尘改变了自然法则、世间万物。异族,三代之前同为人类,三代之后已是妖魔。星尘武装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星尘武装,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星尘武装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