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8章 矿区(7)
季良一直以为他要找的影世界之源,会是两个主矿坑中的一个,但等到登上这悬浮的岛,才发现自己错了,两个主矿坑都已经随着绝堑的出现而沉陷,盘踞在这浮岛上的,不过是一个矿物粗加工的工厂。
季良略一思忖,心中便有了几分释然,这情景最起码进一步印证了探测器在影世界看到的、奴隶们卖命的挖掘水压冲送管道一幕的可信度。
说老实话季良一点都不喜欢这里,充斥的能量、其属性有害于生命也就罢了,还演绎出了各种恶行恶相,动植物界的剧毒之物,往往都是色彩斑斓、看上去漂亮甚至惊艳的,这里到好,完全是各种色度的灰组成,直到人的视觉无法辨别灰和黑的色差深度,而且,给人肮脏和凌乱的感觉,还有就是烦躁,能量导致了虚空的扭曲,一切景物都影憧憧的不停摇晃,再加上呼嚎若鬼啸的风,能让人心里放松舒适才怪。
哦,对了,还有一大特点,湿腻,到处都泛着水光,天上还随风落着雨,就像是纱幕在飘降。因为并不能感觉到热度,所以季良开始怀疑导致这些水分呈液态落下的真正原因,还有,那真的是水么?
有着这样的疑问,是因为身为虚寒鼎的拥有着,无论是冰、还是水,他都理应享受到环境加成,到在这里却不可以,这些污水般的雨点,似乎更像是某种油脂,而只是看起来像雨水。
季良没打算细心的研究下其成分,哪怕它们真的是油料,可以轻易被点燃也无所,火的燃烧也是释放能量,如果说这里时时刻刻都在试图侵蚀他身体的能量是敌人,那么他不在乎再多一个名为火焰的敌人,他现在想的就是尽快查探清情况,有机会见缝插针固然好,没机会也就拍屁股走人了。攥取不来索性早早放弃,省得心里念念不忘的,以之意淫。
对现在的季良而言,想要跑出猎豹的速度绝非难事,而这浮岛拢共也没有1平方公里,粗略的观光一圈儿自是花不了多长时间。
让季良讨厌的是,明明知道这里是不寻常的,可转了一圈下来,却任何可疑点都未发现。当然,季良并不觉得这意味着他错了,而是意味着不但不寻常,而且善隐藏,这就有的他挖掘了。
站在工厂的空地上,拭目四顾,感觉像是在雨天光顾火灾后的废墟工厂,宛如猛火烧灼后的破败在水雾朦胧中尤显凄凉,尤其是鬼影都没一个的情况下。
特殊能量的腐蚀已经让这里的一切改变了太多,以至于季良根本无法辨认、和想象其浩劫前的情景。也就是毫无头绪,没有重点。只能是挨个排查。
好在这里地方不小,但设施不多,而且大件居多,如今只剩残尸骨架,有没有玄奥,几眼看过去也就够了,不需要拆分搬挪,剥皮去骨。
如此排查了大半个小时,所剩的可疑点便只剩下了三处,最大的怀疑对象是个大厂房,它原本是什么功能建筑,已无从考证,但季良在这里发现了地道,而站在地道入口,他便不自觉的生出毛骨悚然的危险预感。
一般结构的地道密室,对现在的季良而言已经够不成威胁,他有十方丝,就像是章鱼的触须,敏锐异常,还可以进行持续的震荡型能量释放,从而通过散布的能量让他感应到其内部轮廓。季良也确实这么做了,可结果是一无所获,没有任何值得关注的。
季良自然不死心,他的危险直觉是从未出过差错的,而且他相信福祸相依这种说法,他能解开危险直觉的来源,很可能也就能见到他要找的关键。
冰爆符文珠开道,两次崩鼎的能量转化,再加上平时自冰光蛾那里制造而得到的,哪怕季良自身修炼对冰能也有消耗,这个系列的能量依旧是存量颇丰,现在,就是用它们的时候了,外部环境不好,那就硬生生的开辟出一个小范围的冰寒环境,季良就不信,在这样的临时打造的主场区域,还有什么力量能把他坑了。
确实不能!这个世界上目前能在季良有防备的情况下成功伤害到他的智慧生命已经不多,而牛叉的天地伟力倒是能坑到任何人,可问题是季良并非修者渡劫,以他的智慧和掌握的知识,若是能被缺乏针对性的天坑坑到,那就太离奇了。
结果,一无所获,季良将他疑心的那个地道全部变成了冰结的所在,然后亲身走了一遭,没有发现任何异常。可古怪的是,那种毛骨悚然的感觉依旧存在。
时至今日,季良对自己的洞察力是非常有自信的,于是矛盾出现了,直觉告诉他这里有大问题,侦查的结果却是没问题。
“莫非有问题的是……影世界的这里?”季良给了自己一个能够接受的解释,便转身离开,向下一处奔去。他想看看另外连个点的情况,若是都不靠谱,那么就只能返回头再攻略这里了。
第二个可疑点是水压冲送管道的尽头,尽管它已经腐朽破败的相当严重,但季良敏锐的感觉到了这个区域的能量似乎与别地略有不同,而且,影世界,奴隶们挖掘它总是有原因的。
从虚空腕轮中释放出一名青铜俑,这个机关学与阴阳五行体系的结合产物,本是用于秦陵地宫后台操作的傀儡,不过经季良和姜虚的共同改造,它如今偏属于符文傀儡。因为当初开发符文青铜鳄的很多成熟技术,用在了它的身上。然而,即便如此,它仍是智慧缺乏的类机械存在,只能执行简单的命令。
季良也没有对其抱有厚望,制造它、并将之携带的原因除了不但验证学习所得,另外就是多个能够进行简单苦力型作业的工具。像现在这样的场合,显然就非常合适。
季良站出去老远,任这符文力士在那里又是撕扯、又是锤砸、又是搬挪,这家伙外貌早已不复青铜俑的古风,而是像【生化危机:诅咒】中未解除限制的T病毒生化兵器官方版——量产型暴君。别的不说,蛮力还是很有几分的,肢体上,一个个的箍环上符文闪亮,淡淡的白亮色能量光芒在体表流转,看起来很有几分神秘感。
经过符文力士的不懈努力,水压冲送管道的秘密终于被扒出来了,旋转的能量漩涡,在圆管的截面出现,竟然是一个空间门。
看着那非匀速的能量旋转,感受着紊乱的能量波动,季良很容易便辨出,这空间门可跟天眼会使用的不同,其差别就像是术士和法师施法,天眼会的偏重技术,而这个更像是异能的产物,类法术的产物。
的确,这样一个空间门的发现,让季良有了更多关于影世界的推测。可这并非季良心目中的关键点。在他想来,关键点应该是影世界与现实世界密不可分的联系点,这理论是建立在影世界是以这世界为依托存在、并且没有完全成熟到瓜熟蒂落假象上的。而有这样的一个猜测,依据是空间位面学的知识。假设,现在的世界是一个复苏的主物质位面,能量的活跃,让它的法则改变,进行归类般的能量储存划分,从而有了水位面、火位面等等,同时也允许曾经干朽的空间卵重新复活,并结合一些实际情况,诞生一些诡异的编外之地,例如像DND中的机械境等,那么,眼前这个影世界,便可看做一个畸形胎,不论其日后的作为,至少目前,它是活着的,并且在孕育生成,那么必然有一个类似脐带的点,为其提供最为重要的成形要素,这就是季良要找的关键点。
所以,一个门户,根本无法让季良心动,如果愿意,想要进入影世界折腾,他大可以让那个破开虚空出现的怪物吞咽。
提到怪物,季良多少有些奇怪,作为影世界的源头,这里理论上是最值得守护的地方,为什么他搞出这么大动静,那种怪物却始终不露面?要知道如果能将他吞掉,至少对方可以赢得主场效果,并达到囚困目的,难道这样还不够诱人?那么之前在政府办公楼的那次袭击算什么?自主运行过程中吞噬能量淤积的误判?
给符文力士下达了跟随的命令,季良向最后一个可疑点行去。贸然去影世界可不是个好主意,毕竟那里没得回程机票可售。他还是一心一意的挖掘出关键点再说。
最后一个可疑点是栋三层楼,看大概结构,原本很可能是这个厂子的行政办公地点。单靠想的,实在很难想象这里会有什么猫腻。可这里的确有它的不同。就像是风暴眼,这里是虽不是厂子的中心,却是整个浮岛的中心,而且,这里的环境相对来说最是清明,感觉像是岛上惟一的一小片净土。但同时,这里曾遭受过的能量洗礼也最为严重,整栋的建筑,感觉已经不仅是侵蚀,而是凝炼,物质跟能量有机结合,形成一种宛如黑曜石般的、有着一定玻璃质感的凝结物,如果不是其造型过于随意破败,甚至有不少地方是坍塌的,季良都要怀疑这里是有人专门收集材料建造的了。以人类正常的审美观点来看,这种凝炼的结晶物所形成的建筑,确实有它美轮美奂的一面,很容易就让人联想到宝石什么的。
俗话说,反常为妖。此地如此特殊,那么季良也就忽略了它的原本功能,而格外重视了。
像上次一样,季良先以十方丝探探路,结果整个区域都探索完毕了,仍毫无头绪。
“作为全岛的中心,这也未免平凡的太过了一点。”季良不死心,再度抛出了冰爆符文珠,打算改变区域环境,再进入细致搜查。
轰隆隆!随着第一波次十多颗符文珠的爆炸,这里不再平静,虚空扭曲,上百的沙虫般的怪物出现并拼命吞吸四溢的寒冰能量,季良嘴角翘了起来,很明显,关键点找到了……
第329章 矿区(8)
季良不太清楚这些可以破开虚空、宛如巨大沙虫般荤素不忌的怪物究竟算是怎样的一种存在。但他清楚一点,那就是能量可以破坏其结构。
实际上,不管是物质,又或任何一个种类的能量,能量总是可以改变其原本的状态的。针对前者一般叫破坏,针对后者一般叫中和。所以看到如同闯进了多头蛇巢穴般、怪身乱窜、怪头乱咬的情形,季良并不觉得如何愁苦,相反,他觉得这是个一网打尽的好机会。
季良直接向着这幢楼祭出了一个符文法阵组合。这个法术组合体,本来是他构建第一基地的攻城法术的一部分。处于运转阴阳五行能量的需要,在这个基地内部,新兴能量的多寡是需要控制的,毕竟不必冥宫体系完善、运转多年,根基厚实,这第一基地一切从头来过,而且很多信息数据也是现收现用,五行水珠也没有到手,暂时只能用替代品……这一切的一切,都让季良决定建在一个半封闭式的所在,比如说,冰壳穹窿。这其实就是现代人生态园的构造设想,只不过季良有替代阳光的办法,所以无需什么玻璃钢罩,以采集阳光,再说这个时代,也没多少阳光好采。
冰壳穹窿如何来?季良的设想是先通过一场很有技术含量的爆炸,以确定大致框架,然后再进行细部雕琢。这如今他祭出的符文法阵组合,就是充当次功用的,只不过建造穹窿因空间体积问题,需要类似的法术组合进行叠加。
这强力的法术组合物,粗看就像是个冰做的足球,但细致观察,就会发现它实在是个精奥的物件,无数的符文和光的纹理在其内部以特定的规律运转,闪着不同颜色的魔光,看起来就仿佛是走时的手表内部零件都发了光在运转般神奇,而且它在变的越来越惹人注目,那光芒的流转,可以称的上璀璨夺目。这是注入足够的能量,法阵被激活并高速运转所呈现的景致。
这样的一个东西,怪物自然不可能看不到,哪怕没有眼睛,也能通过对能量的敏锐感应察觉到那不同寻常的波动,所以,季良刚激活炸弹,当下便有十多头怪物扑了过来,离的近的,甚至直接张嘴抽吸,登时,能够清晰看到空气流动的强大抽吸效果便形成了。
这种怪物的吸力非常强劲,毕竟其背后是一个空间。就好比有一个超强的肺在运作,如果不是地面到处是焦炭般的腐蚀凝结,现在绝对是飞沙走石,就似【变形金刚2】中大力神发威时的情形,只不过季良可不是普通人,他有十方丝作锚链,怪物休想将他吸走,除非怪物能将整个岛都瓦解吞噬,怪物显然没那个本事。
油液般的雨水被抽吸的乱飞,模糊了视线,但季良已经锁定了目标,现在需要做的就是将这特殊的爆弹送入指定位置,以达到最佳的爆破效果。为此,季良以十方丝保驾护航。
六根十方丝,成为六面体通道的六点延伸线,特殊的爆弹,便在这管道中急速滑向目标,外界的种种影响,都被这管道所释放的能量所隔绝。
说时迟、那时快,只是一扎眼的功夫,爆弹便已经飞入指定位置。这时,最先抵达的怪物已经张开巨嘴,当头噬咬而下,季良借身体左侧布置的十方丝,横闪出十多米,及时的躲开了这一击。
当另一头怪物试图吞咬季良时,爆弹起爆了,宛如太阳在建筑中突然出现,亿兆冰蓝色的豪光自建筑的各个可流通渠道散溢而出,那情形一下子吸引了所有的怪物注意,或者说,当这爆炸产生,一定程度的影响到了影世界,作为这个奇异世界的一部分,它们感同身受,所有怪物都对着这豪光吞吸,结果却是扑了个空,豪光一闪而没,紧接着,在以爆炸点为圆心半径百米之外,形成了第一个冰蓝色的巨大光环,然后是第二、三、四个,横竖八叉,截面是一个‘米’字,典型的四面八方,然后,随着一连串轰轰隆隆的巨响,巨大的冰卵开始生成。因为核心点的设位较低,所以它并非是圆的,而是像个多半圆的罩,扣在大地上,冰与土地的结合处,已经充分凝结,毫无缝隙,并且冰寒的力量正在向四下里快速蔓延。
而在这冰罩的内部,猛烈的冰寒能量是自下而上,就像注射器的腔体被活塞式推杆推动一般,大量的非冰寒能量,自冰卵顶端开出的一个直径3米的孔洞被挤压而出。
怪物们并不甘心落败,它们使出了浑身解数,可它们并非实体,而是能量的产物,它们无法对正在成形的冰卵壳造成损害,也抗拒不过庞大的冰寒能量,在爆炸刚开始的一段时间里,充沛的冰寒能量足以将其他能量全面压制,如此一来,受到伤害的其实是那些怪物,就像是烂疮在扩散,怪物的身体上,先是冰蓝的宛如瘢痕的发光,然后便开始扩散,受其影响,怪物就好像是被差了很多窟窿的面口袋,走风漏气,自然也就无法吞吸了。这些怪物倒是能够自我修复,以能量补充空漏,可冰寒能量的侵蚀威能,远超怪物们单位时间的修补量,于是在季良的眼中,怪物们越来越不堪,很多已经烂到失去了固有形状,正在渐渐消亡。
当然,实际上这些怪物可不那么容易死,它们的根源并不在这里,在现实世界毁掉的这部分,花上一段时间,便会重新生成。
季良却是只争朝夕,搞定这些怪物,将整个区域都变成对他有利的冰的世界,为的就是挖掘关键点的秘密。
没有去理会那些挣扎中的怪物的后续动作,季良直扑建筑,并很快发现了先前被他的十方丝所忽视的存在,一道无比厚重的地下室大门。
这办公楼竟然有不逊于地区分行金库的地下室,之前因为冰爆符文珠的爆炸,蔓延的冰结掩盖了线索,十方丝便没能发现。而如今,冰寒的能量在建筑内部的很多地方具象凝结,像是玻璃琥珀一般,季良用肉眼,看到了凝结后面大门的缝隙。
走门太费周章了,季良直接让符文力士全力打洞,靠着共振技术,并冻结到一定程度的物质可以像酥饼那般容易瓦解。
洞刚一开通,高浓度的能量便如岩浆找到了喷发口般涌了出来。季良早有准备,冰能形成的管道,一边自我耗损着,一边将特殊的能量抽出,季良则不时的激活寒冰能量结晶,以保证整个区域内的寒冰总量保持在一个较高的浓度水准。
这其实就是一种能量的对抗,季良不觉得自己会输,他对自己的能量储备和施放速度非常有自信,尤其是已经限制了区域规模的情况下。
果然,异种能量被成功压制了,怪物虽然丢了头和部分身子,但仍试图破开虚空进入,可在这个空间内,寒冰的能量就仿佛千万把刀在虚位以待,敢露头就嘁哩喀喳的一通砍,更准确的说,是能量的中和。一来二去,但连其引导作用的那点能量都被耗掉时,真正的隔绝便产生了,怪物们无法在冰卵内部出现。
短短的几分钟,冰壳已经变得非常厚重,水晶般多棱的巨大冰矛,定向生长,就像是超人在南极建设家园时的情形般,交错滋生、却又整齐布列。秩序,这便是法则的一大体现,由此而形成的冰壳,异常的坚固,仅有的一点缝隙,也在随后的能量流转过程中消失了。
虚空不断出现扭曲,更多的巨虫般的怪物出现,它们不在吞吸,而是从影世界内部调集能量,强化自身,将自己变成能量的凝结,以近乎实体的形态,来破坏这巨大的冰卵。
轰!轰!这些粗达十几米、甚至几十米的怪物,动作起来,声势极猛,每一下甩鞭般的攻击,都像是房倒屋塌般,压碎水晶型冰突刺,搞的冰屑四下飞溅。枝杈耸立如枪林刺猬的冰突刺自然也给它们带来了伤害,可它们根本不在乎,不是因为勇敢,而是根本就没有死亡的感念。
季良感受到了怪物们的疯狂,他释放了第二枚特殊爆弹,不过在这之前,他先对爆弹进行了一些调整。
同样是豪光万丈,冰壳形成,这次却明显小了一圈,像是在制造一个内胆。不过,这不是重点,重点在于,新的爆炸所诞生的,并非是像第一次那样的冰突刺和有序排列,而是一种能量膜般的存在。当它定型之后,冰卵的内部,便是典型的蜂巢壁了,到处是六面体的结合图案。
与此同时,在冰卵外围,哗啦啦!巨虫的不计代价进攻,终于将冰刺扫荡一空,失去了刺,冰卵并没有破裂,而是显出了龟壳般的效果,六面体的光芒已经渗透完毕,两层冰壳完美融合,这才是完整的基地外壳——寒冰玄武甲。
轰!轰!雷声般的轰击频频响起,季良抬头看了一眼,他知道,怪物们不死心,拿自己当棒槌玩砸西瓜的把戏。可惜,这玄武甲不同于之前的死板的防御,它的原理类似另一个时空的星骨盾,除了自身结构优异,还有极佳的能量脉络,以达成力量的高速传导,能够分散攻击力,分摊承担。而且,圆结构本身的防御效果就极佳,又有足量的能量供给,想要破开,谈何容易?
密室中的能量导出的差不多了,或者说,换的差不多了,彼出此进,冰寒能量的充塞,极大程度的消除了其中可能存在的威胁,季良知道,揭开关键点真面目的时间到了……
第330章 矿区(9)
密室变成了一个冰窟,但季良还是能隐约辨认出这里的一些原有的布置。或许是为了防辐射,这密室的内壁安装了铅板。铅这种金属很有意思,浩劫前可以隔绝辐射,浩劫后在星尘的作用下,又是几种极佳的用于制造能量容器的材料之一,也正是因为这样,简单的能量感应没有侦测到这里的异常,若非季良亲探、辨出了密室的存在,这里的秘密怕是能保有很久。
几番周折,总算是没有白费,季良找到了影世界的源,其情形既在他的预料之中,又不乏些许意外。
从造物角度说,是一堆特殊的物质,在特殊的情况下导致了影世界的出现。这密室,原本是矿场的一个稀有物质库。稀土开采出来之后,有些较为特别的、品色较好的原矿被筛选出来,集中存放,这些矿最后大多进了国家级的研究所,浩劫前,正好有批存矿,打算年初运走,结果最终烂死在此地,从而导致了一系列的变故。
从成因角度看,影世界的存在,并不单纯是物质和能量在特殊情况下的特殊变化,还有着人为的因素。季良在这密室中发现了一个人,以及一些基本的生活用品和未吃完的食物及饮用水,显然,这人是将这里当做了避难所,但他没能清醒的认识到浩劫的真相,因而忽视了星尘对物质的作用与影响。
看现场的情况,这人在这里避难最多不超过十天,便出了问题,密室最终成了某种特殊的反应炉,这避难者几乎是在一瞬间便被剥夺了意志。
季良细细的察看着尸首,宛如铅汞中毒、水银灌体,这人的尸身直到现在仍保持着完好,皮肤甚至还有相当的弹性,只是肤色呈一种青灰色,至于表情,则定格在意外发生时的状态,一脸错愕惊慌。
分类辨别,一一查看,最终,季良的目光锁定在一件事物上,矿石。
这矿石有半人多高,一人难以围抱,看起来宛如一块普通的顽石,并不起眼,而且表层有明显的风化般的痕迹,季良用十方丝试探,这石比看起来的还要酥脆,轻轻发力,便能掰下一块来。
因为可以清晰的感应能量的存在,所以季良并不担心自己的行为过于鲁莽,而引发什么不好的事,十方丝像是一套解石的组合工具,又是凿、又是切,很快,这顽石便像是抹掉灰渣的松花蛋一般,露出了里边的内容。
灰扑扑的壳,无论是敲击辨听、还是眼睛直观,都给季良一种内中是空的感觉,这下,季良不太敢蛮干了,万一这壳一碎,破坏了内部平衡,他可没法保证能修复。
一点点的剥丝抽茧,去掉无用的渣皮,这物件的真容显露了出来,大小就像是影视中巫师们使用的水晶球,大体算是浑圆,灰壳上有褐斑,猛一看像是恐龙的化石卵。重量大约300克,轻飘飘的像个塑料球,而且季良感觉不到丝毫能量的波动,说明其密闭性不是一般的好。可问题也随之来了,该拿这东西怎么办?
冰壳之外,巨大沙虫般的怪物依旧在发了疯般狂攻,试图毁掉冰结的壁垒,显然,季良若不能彻底将问题搞定,这些家伙就不会消停。
一番思忖之后,季良当机立断,决定立刻进行破壳作业。不过,为了以防万一,他要先做一些准备工作。
最重要的准备工作就是找一个安全的作业场所。季良知道,作为影世界的形成之源,这卵内蕴含的能量,肯定非常庞大,一个搞不好,他制造的冰壳防御壁,就会因内部能量瞬间极量增加而爆掉,而他自己,自然也会是首当其冲的受害者,所以,有一个防爆安全屋自然是理想的。
于是,季良一边不断消耗寒冰能量结晶,维持着冰壳的存在,一边耐心的等待。大约三个小时之后,他开启了当初在房山第三营干掉天眼会头目时,无意中获得的那个空间卵。
就像是日升月落、昼夜交替,空间卵不同于法师的半位面空间,特殊锚定、随时开启,它是虽自然的一部分,是根据法则在不停运转的,所以开启有其时限。也正是因为如此,天眼会的空间传送的前提,便是掌握尽量多的空间节点,以便能随时调整不同的显露方案,保持空间门的即时使用、以及恒定开放。而季良抢到的这个,因为大量的受虚寒鼎转化的冰寒能量的涌入,破坏了其原本的构造,所以天眼会失去对其的掌控,反倒是身为虚寒鼎主人的季良,可以始终感觉到其存在,并在适当的时候开启门户。
空间卵的门户一开,强大的吸力顿时产生,这是因为这门户上没有任何屏蔽效果的能量隔膜,如此一来,空间与空间之间,自然会形成空气对流。
季良自是不敢放任其任意吸纳,他也不了解这空间卵内部的情况,而他知道的冰壳防御使这里形成了一个密闭空间,如是形成黑洞般的空间坍塌效果,那么他会首当其冲被扯进去。更何况,他就是指望这空间卵强大的吞噬能力,好解决特殊物件破壳后有可能出现的能量爆发问题,若是空间卵和现实世界达成对流平衡,哪还哪来的吸力?
将早已准备好的符文环祭出,空间卵入口处,便出现了一个发光的环箍,这环箍内,很快形成一个能量幕,空间卵的隔绝问题,便由此而解决了。
不得不说,这其实是一个投机取巧的做法,是以这个空间卵在当初形成时,巨量的冰寒能量流以其门户为始发点、形成了一个冰窟为前提才得以实现的,否则在缺乏有效支撑点的情况下,季良恐怕也再潜心学习空间位面知识若干年,才有可能达成所愿。
接近着,季良将这个光幕隔绝整体推进,卡在空间卵的冰窟内壁,然后又建立了一道光幕,隔绝入口,便是如此,一个特殊的作业场地便诞生了。在季良想来,如果出了问题,那么他将前边的那道光幕一撤,澎湃的能量自然会向冰窟尽头的空间卵深处汹涌而去,而他则趁机返回现实世界。
建立了能量防护壁,季良以十方丝为机械手,仿佛拆弹兵般小心翼翼的开始在空间乱的冰窟中作业。
事实情况远非季良想的那样,壳被敲碎之后,内中并非是狂暴流溢的能量,而是像蛋清般的液态能量,只不过这能量可不是透明清澈的,而是青黑如铁,将之剥离之后,内中是一个蛋黄般软团团的物质,由透明的能量的膜包裹,极有规律的明灭着的淡淡的光。
这蛋黄般的物质表面,猛的光华一闪,一个人形的光影在虚空中形成,看模样穿着,正是那个死在密室中的人。
以精神交流的形式,这人一脸感激的对季良道:“谢谢你救了我,若不是你,我都不晓得要困顿多少年才能解脱。”
季良冷漠的反唇相讥:“精神的直接交流可不比普通面谈,可以配合表情进行欺瞒。精神交流想要欺骗,你至少要学会把意识分成深层和浅层两个部分,而只将浅层的示人,像你现在这样,我是可以一览无余的。”
光影换了态度,愈发恳切的道:“想我刘泽鸣与世无争,安守本分,在这穷荒之地偏安。还请兄弟放我一码,恩情定当厚报。”
“嗯,的确是厚报,有机会就吸进影世界,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季良道:“我说过了,你缺乏修炼,真实想法很容易就被我窥探到。明人面前不说暗话,那些假惺惺的废话,省去好了。”
刘泽鸣的神情狰狞起来,色厉内荏的道:“小子,我没找没惹,却被你欺上门,你想怎样?”
“就是想跟你说几句话,了解下你的真实想法,可以的话,仍旧想用你本人,为我提供服务,毕竟影世界是你的意识创造的,契合度较高。可从目前的情况看,这个愿望恐怕也落空。”
刘泽鸣怒道:“我为什么要臣服你?你有什么资格要务服务?”
“能不说这类废话么?当然是以为我拳头够硬,所以你要屈服于我。”
“简直是欺人太甚,这世界还有没有公理,还……”
“好了,好了!”季良粗暴的打断道:“耍这种小聪明没用的。你以为你拖延了时间,外边的那些怪虫就能破开我设下的防御障壁?何况,你又是什么好鸟了?跟我谈公理,你怎么不跟那些被你奴役的人谈公理?”
“他们都是自愿的!”刘泽鸣吼道:“我根本没有强迫他们,天地良心。”
“嗯,你是没强迫他们,只不过他们寻求你的帮助时,你没告诉他们,在那个世界,受特殊能量的影响,他们会变成不死不活的怪物。”
刘泽鸣变色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季良摇摇头,“你是自我选择性失忆还是怎么的?一早告诉你,你的思想对我没有秘密可言,偏是不信。我还知道,你接下来打算用那些人的生命要挟我,别说他们已经不是人类,就算是,你觉得就可以要挟到我了?我是圣母?救世主?”
“不可能!这不可能,我根本都没有想,你是怎么知道……”
“自己翻喽,以我远凌驾于你的精神力级别和技巧实力,在目前这种情况下直接阅读你的记忆并不困难。好了,也看的差不多了,乏善可陈的过往,略显惊艳的一段奇遇。作为掠夺者,良心发现的给你惟一的一次机会,无条件臣服于我,马上。”
“不,我宁肯跟着我创造的世界一同毁去,也不会便宜你,你这个强盗,恶棍,我日你们全家!”
“惹怒我的算盘还是省省吧。你想借我的手,毁掉这现实与影世界惟一的联系,好让你在那个世界残喘恢复?你觉得你的意志已经跟那个空间完全融为一体,能制造并操控那些巨虫怪就是证明?错了,让我来告诉你真相,你的灵魂本源在这里,它和构成影世界的源物质,才是影世界的根本,一毁俱毁。你所认为的和影世界融合的意志,不过是灵魂的投影。”
“那有怎样?”刘泽鸣一脸狠戾的道:“老子早把生死置之度外了。你他妈的叨咕这半天,还不是看中我的空间,想据为己有,我偏不让你如愿,我就是不合做,你放手来吧,告诉你,大爷毛都让你捞不到一根。”
“你说的没错。”季良神色坦然的道:“我的确是图谋你的影世界。但到不是非你而不成事。只是觉得,谋财不害命,给你留了一线机会,日后未必就不能融洽相处,毕竟一个特殊空间现在是奇货可居,可十年、二十年后,我自信有办法自己开辟个空间出来。你怎么说?”
“听你吹!哼!给老子时间发展,老子二十年后还能当地球球长呢!趁早收起这套片儿汤的把戏!”
季良耸耸肩,“非常遗憾的告诉你,你赌错了。你以为口气强硬点,就能跟我讨价还价。这个想法真的错了。我没有诓你,我的确有取代你的办法。现在我们没什么好谈的了。”
谈话真的就此告一段落了,季良不再理会刘泽鸣,而是开始自干自活儿。
刘泽鸣确实如季良所言,他是在赌,所谓的漫天要价就地还钱,刘泽鸣就是赌季良想要获取影世界,就离不开他的帮助,以之为要挟,总能有所斩获,靠战争战斗赢不来的,可以在谈判桌上赢回来。
结果见季良不搭理他了,也没有进一步的伤害他的动作,心中愈发笃定季良不敢轻易动他,于是控制巨虫,继续紧锣密鼓轰击季良制造的冰壳壁垒。刘泽鸣也知道季良建立的防御确实强悍,一时半会儿是攻不破的,他就是做一个态势,以逼迫季良做抉择。他心里还在想:什么无条件臣服,真是扯淡,大爷就耍这个赖,有本事你别要我这神奇的世界,舍得吗?
而实际上,季良是在跟一个灵魂进行对话,李珂,稀少的精神能力者,当初在房山第三营崩鼎杀天眼会头目时,被波及的那个女性异能,其灵魂一直被季良妥善安置,现在正好,季良打算扶其上位,取代刘泽鸣。
PS:祝大家节日快乐,开心黄金周
第331章 矿区(10)
浩劫前季良满世界的采风观光,从而为构架一个仙境般的意识世界打下了坚实的基础,每一日的炼体、冥想,季良的心神都会潜入这天明地朗、山清水秀的世界,也算是心态的调整,松弛有度的长久之道。
李珂便是借着这样的机会,可以放放风、透透气,共享一下季良创造的资源,其余的时间,便是沉眠,季良教了李珂一些基本的精神力修炼之法,其中很实用的,便是如何在没有肉体的情况下,让意识处于深度睡眠的状态。
虽然时间已经过去了半年,但李珂心中的一些伤痕并未被抚平,她的命运本身就因浩劫而坎坷,在那个疯狂的夜,又被一直朝夕相处的同僚狠狠背叛,当众凌辱……每每不自觉的想及那些,李珂就有种想要疯掉的痛楚。为此,她曾请求季良将她的那部分记忆删除。
当然,季良做不到,人的记忆不是档案馆的文件,少一部分也无所谓,它一但出现,就会全方位的产生影响,交叉感染,根本不可能独立的删掉哪个部分,那些各种各样的失忆状况,也不过是物理上的损伤造成的区域信息无法正常读取,暂时无法调用,又或隐性发挥作用。更何况,就算真的有办法,季良也不会去做,刻骨铭心的记忆,才是撑起生命旅程的一个个支点,平淡或许是幸福,但这种幸福不过是背景,而且需要衬托才显得有意义。
大多数情况下,季良的修炼时间都是相当有规律的,定时定点,不过也偶有例外,所以当李珂醒来,发现时间并不对,也没有多想,而是进入了季良提供的幻境。随着季良进阶二级精神力,幻境的功能也越来越强大,主要体现在了两个方面,一是可选场景倍数增加,二是景致更为细腻逼真,并且可以做到互动。所以基本上,如果一个普通人在不知情的情况下意识被摄入这个幻境,将很难发现其真相。
李珂正在一处流涧瀑布旁享受带着清凉润泽气息的空气和美景,季良就到了,不是鬼一样突然出现,而是在李珂可以看到的虚空中,先出现七彩的光,然后形成一闪光芒的门扉,门开,季良从内行出。
这并非偶然,而是每一回,季良都会这样费些周章的出现,而李珂,对季良的这种君子行为一直都很有好感。不管她的意识是否被季良完全监控,至少当面,季良有意识的让她拥有了隐私权,在季良出现之前,她有足够的时间调整状态,不至于尴尬的将不堪的一面暴露人前。
呈现在季良面前的,是白衣如雪的温婉女子形象。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那个夜里发生的事让李珂感觉到被玷污而肮脏,反正在季良的印象中,每次见到李珂,李珂总是穿着颜色很浅、且看起来很冷清洁净的宽松衣服,若不是神情中依旧有淡淡的哀怨和忧伤,她的形象倒是很符合季良心目中比较完美的仙子、精灵一类的模样和气质,有那么点空灵的美。
像大多数普通人一样,季良有着俗气和无趣的一面,对于在身边的、已经拥有的,习以为常而不太珍视,像李珂这形象的,实际上已经称的上万中无一,并且因为浩劫的关系,有类似雷同气质的女人只会越来越少、凤毛麟角,可季良却从未真正去欣赏、并且给予赞美。而总是像个十足的莽汉般,到来便有事说事,然后扭头走人。这次也是一样,尽管所要说的事,对他、对李珂,都是无比重要的一件大事,可他还是没有任何过场的、平铺直述的将目的和情况说了出来。
李珂一边听着季良那条理分明的情况阐述,一边极其专注的留意着季良说话是的神情动作。
毫无疑问,对李珂来说,季良是强大的,并且也不乏神秘,季良甚至有几次共享了视角,让李珂见识了秦陵的神奇,以及天眼会、星神教强者的风采。必须说,季良虽然周旋于强者之间,破费心神,而且钻营的痕迹明显,但因为共享视窗选择、及的确有其过人之处的关系,以至于在李珂的印象当中,季良的强者形象还是比较正向发展的。
可即便是这样,李珂也很难将季良看做上司、老板、房东、雇主一类的人物,原因无他,就是性情。李珂能清晰的感觉到季良在人际问题上的稚嫩,简单的说,就是会做事、不会做人。每次见到季良毫无过场,也无润色,平铺直述,干巴巴说事的情形,李珂就不自觉的想到了她死去的弟弟,刚从学校毕业,有些‘呆头呆脑’,进入社会处处碰壁……
“好吧,我答应你。”
“呃?你不再自己考虑下?”季良对李珂的反应多少有些不知所措,他本来是做好了废嘴皮子说服的打算的,毕竟事关重大、勉强不得,而且风险不小,至于他给出的许诺,目前看,不过是画饼之作,就像一个小公司的领导告诉员工,等到公司上市的那一天,这些员工都会成为元老级,成为合作伙伴而不是雇员,哪怕是1%,0.5%的股份,也基本后半辈子衣食无忧……对一个智商健全的成年人来说,这种空头支票杀伤力是很有限的,尤其是季良知道他并不是一个多么优秀的游说者。
“这个世界已经变得极为糟糕,悲剧每时每刻都有上演,而且没有了让我留恋的人和景致,只要你能继续提供我幻境的休息时间,我所做的,就当是缴纳房租了。”
李珂都这么说了,季良也就没再多余废话。他向来是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李珂很上道,关键时刻没出幺蛾子,甘冒风险,自觉配合他成事,这账他记下了!可以说,季良是哪之当人情债对待的,而这种债务,在他看来,任何语言都是苍白无力的,只有靠行动才能还上。
说服了李珂参与事件,又将具体情况,以及需要李珂做的事交代清楚。在李珂做准备工作的同时,季良当即展开了对刘泽鸣的精神攻击。
跟影世界的能量造物之源结合后,刘泽鸣确实早已不是一个普通的灵魂,可季良也不是一个普通的战职者,早在另一个时空,他就已经开始干毁灭意志、夺取记忆的事情,现在更是精神力、技术,两手都够硬,哪里会忌惮刘泽鸣?就算他有比季良庞大数百倍的精神力,也不过是一个不知兵的太监在指挥百万大军,季良虽只有1万兵力,却是最精锐的重装骑兵,调动、分割、突破、击溃、掩杀,一整套的战术运用,刘泽鸣连海量战力的优势都发挥不出来,便已经被直破中军帅帐,旗倒帐翻,仓惶退避,结果被赶羊被追杀、一溃千里,而最终被季良成功擒捉到意志本源。
刘泽鸣并非什么坚韧不屈的铁汉,他能成事,更多的是机缘巧合、福至心灵、顺势而为。面对季良释放的大量信息流侵袭,未挺多久,意志就崩溃了,崩溃的标志就是思想混沌、自我意识不清。在这种情况下,人会变得真伪难分,哪些是我的故事,哪些是别人的故事,我想要什么,我应该是怎样的,这些通通都不明了,然后,当更多的信息加入到这个已经混沌的思想意识中时,就好比一副麻将牌中又搀和进了一百多副类似的一起洗牌,将再也分不清彼此,原本的人格,基本就被泯灭了,主意识不在,就等于牌的原主人放弃了找出属于自己的那副牌,最终连同其他的,哗啦啦的被一股脑扔掉,排场空出,拿着自己牌的新人进场。
李珂就是这样一个新人。对她来说,新环境并不好,不是某别墅的棋牌室,也不是老头老太消遣的活动室,而是乌烟瘴气的麻将馆,环境不好,设施不好,对弈的麻友们素质也堪忧,惟一让她觉得安慰的,就是有位金牌保镖兼传说中的狗头军师,在旁陪着,还能时不时的提供些特殊服务,比如冷饮、夜宵、吸氧器,真要有情况,也能顶上来替她打两圈。
实际上,这是季良建立的安全翼,不光是为了保护李珂,不至于让她被污染而彻底沦陷、甚至被潜移默化的扭曲,也是为了更好的监督管理影世界。毕竟他才是所有者,是最大股东兼董事会主席,李珂不过是执行总裁,他负责战略布局,李珂负责制定负责布局需要的计划,并努力完成它。
冰壳障壁之外的现实世界,那些之前生猛无匹的巨虫,如今都成了垂藤,挂在那里寂然不动,仿佛被集体药死了。而在影的世界,奴隶们茫然的戳在那里,他们的自我意识虽然因刘泽鸣的死亡而恢复,可被压制太久,已经失去了原本的活力,而显得无所适从,就像被重物压了多年而锈死黏连的弹簧,他们再也回不到原来的思想状态了,甚至分辨不出生活的痛苦与否,所以,哪怕李珂对他们实施仁政,那也是从旁观者眼里的看到的人,对他们而言,不过是习惯的改变,这是被瓦解了灵魂的一群可悲的人,没有目标,没有欲望,尽管躯体还活着,并且会一直活下去,可他们实际上已经死了,意志的火焰已经熄灭,呈现出来的,不过是热灰残温般的生命余韵。
干掉刘泽鸣不算困难,但真正想取全盘接手刘泽鸣的事业,却不是件简单的事,不说李珂初来乍到、业务不通,仅是顶着个脑袋就上任,光是刘泽鸣遗留的一些问题,就足以让李珂和季良都感到头痛不已。
跟过去现实中的情况一样,很多人看着风光,豪宅豪车、酒池肉林、前呼后拥,其实也有他们自己的麻烦,刘泽鸣也是如此,他是i掌握着影世界没错,可不少问题,他解决不了,不会解决,一拖再拖,饮鸩止渴,季良之前从外表看,驴粪蛋蛋挺光鲜,可李珂接手后将情况一样样说给他,他才知道,感情抢过来的并非是优质企业,而是个未长成、就有严重枯萎迹象的破烂摊子……
第332章 我的家,我的业
第332章 我的家,我的业
刘泽鸣经营下的影世界,有些像是季良曾打过交道的、另一个时空暗鬼辛格氏的地城,形成世界所需的能量,仅是部分,也就是当初能激发世界成形的那种稀有物质与星辰结合后,所产生的能量。问题在于,想要支撑起这个世界,后续需要的该种能量更多,偏偏刘泽鸣没本事进行选择,他仅是知晓这密室中所储存的稀有矿物的来源,也确认此地能摄取到该种能量,于是为了需要,一股脑的将大量的能量吸进来,结果往往10分能量,可利用的不足1分,其他的不仅无用、甚至有害。
刘泽鸣也曾尝试过,看是不是可以终止能量的吸纳,哪怕可控的地盘小点儿,十鸟在林,不如一鸟在手。但他的特殊注定将艰难无比。从某种角度讲,这是个最好的时代,也是个最坏的时代,好就好在机会真的是很多,坏的地方在于动荡和不稳定。如果将此时的地球看做一个以主物质世界的待发育位面体系,各个伴生位面,就好比石榴果的颗粒,无论这石榴发育是优是劣,总有其限,而内中的颗粒存在、又或饱满与否,那就要看争夺的结果了。
像刘泽鸣创造的这影世界,算是出头最早的一批伴位面,而且玩的是非主流,其特点是易成形、但后继乏力,哪怕是能经营的风生水起,也肯定比不得水、土、火这些主流能量所形成的位面。当然,‘经营’这词用在刘泽鸣身上,太过高抬他了,以他的非专业,纯粹是胡搞瞎搞,就算季良不夺取,充其量三五年,也是崩毁泯灭的结局。
而季良,则好比是个平rì里结交山匪,且来往甚密的黑心商人,如今得了刘泽鸣的山寨基业,哪怕山矮寨陋、民穷且刁,但也好歹是块儿无主之地,肯下辛苦经营,虽不能搞出个瓦岗寨,但当个偏荒一隅的土代王,还是不成问题的,俗点讲,这便是基业家产。
“你先将能控制的掌握了,连带从刘泽鸣那里捡漏来的残余相关信息整合一下,我先将核心稳住。”
“明白了,各方面的情况统和出来后,我联系你。”李珂说罢,便中断了同季良的jīng神联系,心神潜入影世界,去处理诸般事务。她可不像季良,可以一心多用,哪怕她有修炼这个能力的天赋,季良也愿意将相关技艺和经验传授给她,但在近一年内,她依旧只能是专心一件事。
季良要做的事情也很多,首先就是制造一个简易的容器,以取代原本的卵结构,这特殊的,融合了人灵魂的核心,是需要那仿佛蛋清般的物质为媒介,才能正常运转的,若不能尽快恢复,李珂就有大麻烦了。
按照季良的意愿,是做一个法器xìng质的高档容器,就像巫妖的命匣一般,有着一些基本的维持稳定的功能、以及一定的防护能力,而不是像原本的石壳卵般脆弱。但要想达成这个愿望,还得从实际出发,而且他手中可利用的相关材料相对稀缺,自然是要等收集齐全了资料,才好做个适用的,否则浪费材料,浪费时间。
季良当初给自己制定的非战斗专业技能,一个是符文,一个是熔铸。符文方面的进步是比较理想的,不光是他投入了足够多的jīng力和时间,时不时的还能实践检验下,而这种理论结合实际的方法,向来是公认的行;还因为有了‘祈愿珠’这个微缩般的天道法则集合体,这个好宝贝的价值在于思路的引导,让季良感觉耳目一新、大受启发的地方不要太多。这也就意味着,来自缇那里的,由1000多个不同时空的他所总结的符文知识,都未能涉及这些方面,两相结合,季良有理由相信,在未来,他将是该领域的绝对达人。
另外一个熔铸,成绩就平平了,却也没耽搁下,毕竟为了便宜行事,浩劫以来,他制造的法器真的是不算少了,如果将那些套件分开了算、都过百了。只不过,这些都是最低级的一类,就好比是道士们的法印,其功能跟符箓一样,惟一的区别是符箓一次xìng使用,法印可充能多用几回。
如今要做临时容器,用到的便是熔铸的技巧,其过程如果有人旁观,绝对会看的一头黑线,太现代!检测能量xìng质,然后进行测试实验,如果是像强酸那种高腐蚀xìng的,就找某种塑料来盛放,如果xìng质如油料,就找类陶罐产品盛放……思路便是这样,当真是毫无神奇可言,可季良一直以来就是这么干的,科技知识下生产的很多材料,也是很宝贵的,不是说一定要用某种稀奇的矿,某怪兽的内丹神马的,好像不用这些就不魔法、不神奇,殊不知某些尖端科学的产物或者提取、合成物质、能量的方法,是能令霓裳那样的能量文明传承者都有感叹膜拜冲动的东东。
经过2个多小时的努力,季良制造的临时替代容器终于做好了,看起来像是个烧瓶,又像是个老式的灯泡,其外壳是玻璃的,内中有一根主芯,同时还有像周遭发散的金属丝,而其并不算长的细颈顶端,是一个发shè器,发shè器的核心为季良在另一个时空就已用的不亦乐乎的灵魂磁铁棒,很显然,这东西是为了保证jīng神力传送的,以方便季良对之进行远程cāo控。
李珂那边的事务一时半会儿搞不定,季良在不完全了解情况的前提下,决定将这容器留在这里,毕竟这东西始终和脚下的这块地面保持着能量交流,之前‘拆弹’时,他还特意保证了这交流一直不断,主要是担心一旦断掉,这悬浮的岛会直沉绝堑。就算冲着这岛所能提供的特殊能量,季良也不能让它轻易毁掉。
从空间卵的冰窟里出来,季良将符文力士放出来守住密室新开出的入口,随后便离开冰壳障壁,回家了。现场办公没有意义,更何况房车那边离开太久,他也放心不下。
顶风冒雪的回到房车时,天都黑下来有一会儿,柳青和龚虹、妞妞,都在等着他一起吃晚饭。
“不是说了要你们别等我么?吃饭时间,能定点还是定点好。”季良从龚虹手里接过热茶,顺嘴小埋怨。他大学住校时期,有段时间吃饭没规律,后来为此肠胃很是闹腾了一回,穿越以来虽然已经远非普通人可比,反倒更注重养生问题了,以前那是无知无畏,系统的修炼之后,才知道一些平rì里不重视的小毛病、坏习惯,影响有多大。
“整rì待在房间里,没什么消耗,感觉不饿,也就等了。”跟不时牢sāo抱怨小发泄下的季良比,龚虹更显母xìng的宽和,说话温柔婉转,声音也好听,让人感觉如沐chūn风。
“妞妞早就肚子咕咕叫了,不过妞妞也愿意等爸爸。”
季良呵呵笑着,弯腰一手抱起向她伸双臂、仰头说话的妞妞,她很喜欢妞妞这样,在他看来,对于一个孩子来说,赤诚坦率也原本老道世故有意义,当初见妞妞时,妞妞就是后者,沉默孤僻,甚至有些yīn鸷,而能有现在这样的表现,他相信主要是龚虹的功劳,相较而言,他这个极受妞妞信赖的爸爸,反倒一直没怎么尽到一个做父亲的责任,这让他有些愧疚和遗憾。
在之后的晚饭结束后的闲谈中,季良还特意谈起这件事。说起自己几年前,看到那些为了事业工作忙的一天不着家(主要是影视,现实中受生活圈子所限,接触不到那个层次的人,而且他又很宅)的人,因为疏忽了跟亲人的关系,而导致各种麻烦,他还信誓旦旦的发表言论:要么就别贪,有了就把责任承担起来。可现在想想,真是好听话容易说,好事却难做。最关键这不是响应号召学雷锋,风头一过,该怎样还怎样,这是一个需要长xìng的事业。
龚虹倒没有在这时表现出知书达礼的优良品德,而是直接说出了心中的想法,那就是相依相伴,不求能将季良天天拴在身边,但像之前这种一走半年无音信的事情,真的是不能承受太多,相比于那种苦等,跟着季良哪怕是吃苦受险,都不算什么。
柳青也附和,同意龚虹的说法,柳青为此还半开玩笑的说:“亲爱的,我和虹姐其实是女人,不是女神。”
季良点头,一脸觉悟的道:“我其实也不想当超人,混的连老婆、儿子都得别人养。”
话虽如此,可很多时候,两全其美是种非常奢侈的愿望。像这天,晚上跟柳青和龚虹一起过xìng福的三人世界,本来挺happy,可正享受着**后的余韵,李珂那边传来jǐng讯,出乱子了!
这大半夜的,狂风吹雪,满目冰寒漆黑,满耳风似鬼啸,还有很大的机会和一些诡异的、喜欢夜里游荡的怪物遭遇,就冲这些,如果能,季良是真不愿意走这一趟。可不去不行,不去无法对自己交代,一旦之前的努力因此付之东流,他知道必然会为此懊悔不已,耿耿于怀。
安抚妻子,寒夜出门,哪怕柳青和龚虹都是通情达理之人,这事终是瑕疵不美,污点一个,人与人的亲疏,倒十有**是由这类污点的多寡决定的。季良是明白这些的。但他在赶路时,想的却是由之引申的一个问题:龚虹和柳青,会不会成为他的另一个心灵缺憾?假如有这个可能,那他之前弥补缺憾的心思未免太过想当然。身在红尘,又如何能不惹尘埃?靠苦逼的拯救来达成目的,就好比老婆掉河里了、才想起搭救,早为什么不当心些行路?
这一系列想法的出现,让季良的思路不可避免的开始出现偏转,人生无完美,指望犯错补救,恐怕他只会陷入不断充当拯救者的怪圈。拿得起、放得下,问心无愧,大丈夫……
第333章 坐视毁灭
白昼的城区yīn森寂静的像个巨型坟园,晚上却是热闹的狠而真正有趣的,则是所有出来游荡的,都是杂食生命,从食物链的角度看,几乎没有高下之分,狩猎与被狩猎,在狂风吹雪的夜sè下上演着,激烈、但并不频发,在这个区域,生命的总数量已经锐减到一个较低的水准,而能存活至今的,无论哪个都有那么一两手特别的本领
季良穿越城区时小心翼翼,却还是被盯上了,有隐形就有反隐形,修炼《隐绝封镇》也不能绝对隐身,尤其是对有着稀奇古怪天赋异能的异族和野怪来说,侦破隐形方法多的是
季良又一次的开始想念幽暗鼎的好处,他清晰的记得,当初有影幕等运用黑暗能量的手段时,技巧法门方面也就普普通通,便靠着最适合时代环境的冰暗组合,屡次瞒天过海……
每当想到幽暗鼎,季良就很自然的未时下脱离轨迹的世界格局衍化而忧虑,因为它代表着原本该在某个地方的东西、很可能不在了
那头怪物死追不放,并在追逐过程中又唤来两名同伴,季良看不到它们的模样,也不晓得是什么鬼东西,他只是靠着强大的jīng神力,感受到自己被牢牢锁定,且对方充满恶意季良没有任何兴趣与之纠缠,使用十方丝,使自己变成‘长腿蚊子’,大跨步的翻越房舍像这般规律且集中的运用战能,自然是也就很大程度的消减了隐身的效果于是,短短几分钟里,被吸引而来的怪物就多了十几头也算让季良见识了一回此地的卧虎藏龙,这些妖魔鬼怪都是冲他这块‘唐僧肉’来的它们要的并不多,一小块血肉,足以给它们带来巨大的好处,为此,哪怕平rì里彼此并不友好,这一刻也是摒弃前嫌,齐心协力在季良想来,这一点怕是遗传了人类的秉xìng
想要对付季良就得先解决他高高在上的问题,怪物们试图斩断季良的腿脚,可要想断掉十方丝,真的是太高难度了别说是它们,就是星神教的巴拉克、夏佐这些战能稳稳步入二级的强者,也难以做到,三等两带,季良已跨过城区弹shè并飞向悬浮之岛,这下怪物们都停止了追击,但至少有一半选择了等待,它们不缺智商也足够耐心,它们觉得自己还有机会达成愿望
冰壳障壁依旧存在可里般全完全乱了套曾被排泄干净的特殊能量重充斥其间,并且因为冰壳障壁的封闭xìng愈发的浓郁,数百小几号的黑sè巨虫正在吞噬那座晶化的办公楼,之所以现在还有的啃,并非是因为它们吃起东西来如同大家闺秀般斯文,而是在啃食的同时,会将物质能量化,这种形态的变化会产生固态到气态的膨胀效果,怪物口太大,很容易把自己撑着
尽管受浓郁的特殊能量阻隔,季良已经跟李珂中断通讯过5分钟,但季良依旧有足够的理由相信李珂仍在坚持抵抗,并且他能够重掌控局面首先就是使用法器重激活冰壳障壁这法器可不同于在莲花堡使用过的运转yīn阳五行能量的多功能产品,它只能使用一种能量,冰寒,它的制造工艺比那个多功能产品复杂十倍,模样看起来却极为简约,就是一根润泽的短小木棒,仿佛长期被把玩而润泽光亮由于熔铸制器技术的低下,这法器不得不接一个外接设备,带有软管的卡槽箱,卡槽箱卡车电瓶般大小,季良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在这卡槽里填充冰寒能量结晶1000标准单位的六棱结晶体,一次就是十二根,这些能量完全释放,jīng心cāo作,足够让方圆10平方公里的土地,下10小时的鹅毛大雪,而现在,季良要用这些能量来强化冰壳障壁
宛如魔术师手中的魔法棒,季良以法器在虚空中划下能量的图案,当这图案全部完成,并被激活开始运转,冰壳障壁的圆顶zhōng yāng,已经对应的、依旧覆盖着坚冰的地面上,冰蓝sè光芒的图案开始浮现、并远转用现代语句描绘,这是遥控器与主机接驳开通的提示信号
这异景的出现,终于引起了敌人的关注,并很快发现了季良的存在,于是十几头怪虫扑冲了过来,这一回,它们的动作要比白天生猛迅捷许多,而且明显都是能量具象,充分凝结而有了实质的,它们不但带有强大的能量攻击xìng,物理攻击xìng也不可小窥,至少这冲撞扑击,每一头,都不逊sè装甲车的推进碾压之力
季良早有准备,水蓝sè的光芒如cháo向上喷冲,cháo落之后,以十方丝为支点,多棱的冰坡直接在冰盖土地上凝结成形,怪虫的攻击敲的这冰坡轰轰作响,冰渣飞溅,内中核心处的季良却连看都未曾多看一样,对方的攻击威能他早有估算,就算这些怪冲能在强大一倍,他也照样有办法应对
“不就是拼能量的打算么,那就看谁的雄厚,谁会玩好了”季良也是心中有火,出了类似下床气的邪火,还有就是再次被小yīn一回的憋屈,他也想通了,委屈的小媳妇他不当了,这次他也豪掷一回
法器接连法阵,冰寒能量源源不绝的流传扩散,整个冰壳障壁内的冰盖地面都开始发亮,宛如装了地灯,紧接着内壁上的蜂巢截面网格脉络也开始发光,变得清晰无比,zhōng yāng圆顶的法阵及地面冰盖的法阵,开始向下、向上喷出冰蓝sè的光,怪虫试图破坏这光芒的对接,可它们的躯体也不过是能量结构,在对接的宏大能量面前,中和效果不可避免的发生,宛如油液入火,灿烂的魔光在不断释放,短短两三个呼吸之间便有过多十条怪虫熔毁消亡中和后产生的能量部分被强化了的障壁束缚,给冰壳内部造成能压的提升,另一部分则化为灰烬类的低活xìng产物,如雪如尘的随着涤荡的能量乱卷在魔光的映照下,宛如阳光投入污水中、自水下看到的景象,满目迷蒙
十二只能量结晶不够,再上十二只,光柱接通,冰蓝sè的,有着水质的漾动效果怪虫又自杀式的牺牲了几头之后,不甘心的开始继续狂吞建筑它们幕后的指使者有本事将这晶化的建筑重活化成能量并为己所用,便一早打算的走拼能量的路线,如今被季良一上场力压一头,自是不甘心
不过这不甘心很快就变成了绝望,季良又补了十二只能量结晶,光柱基座扩大,将残余的建筑全部笼罩在光芒之内,怪虫想要继续吞噬显得耗掉冰寒能量,结果拼死几十条怪虫,护罩般的蓝光依旧稳定
冰盖上,依旧是以十方丝为支点冰的甬道蔓生拓展,直抵建筑内中,季良步履从容的前进外边怪虫依旧在试图破坏阻挠,可这甬道的恢复xìng太好,裂纹刚出现,一波的能量扩散便依靠十方丝的急传递抵达了,一**的刷,让冰层不断加固,到后来,即便是有光芒照耀,都反映出一种深蓝深碧的颜sè,这个程度,已经比那些传说中的千年坚冰还要坚硬了
抵达了密室,双臂擎天式的符文力士关闭了能量防护,季良顺利跨入这次事件,紧要关头符文力士出了大力,没什么自保能力的李珂,也就是凭借它和季良留下的能量结晶,撑到了季良抵达
“有没有查明,是谁在跟我么作对?”季良最初接到李珂的求救消息时,李珂就有提起,有另外一股意志在跟她打对台,试图驱逐她,并且爆发开始便接管了很大一部分控制影世界的权力
“查明了,是这个人”说话间,季良便获知了李珂传来的人物讯息,是一个有着典型混血特征的男人,眉高眼深鼻子挺直,黑发但卷的厉害,另外,脸上的胡须很重,虽是刮过了的,两颊嘴周围,仍是青sè的
这时,季良就听李珂继续解释道:“根据我整理刘泽鸣的残存记忆信息,怪虫就是在他的指点下才出现的,叫阿米尔,其他情况不祥”
季良知道,之前处理刘泽鸣时手法有些粗暴,捡拾残余记忆时,就像在洪水中拾完好的物品,李珂能提供这些信息,已经很不错了“他现在在干什么?”
“毁坏影世界的城区,非常抱歉,我已经尽力阻挠,但效果并不理想”
季良不置可否,而是问:“奴隶的行为控制还在你掌握中么?”
“是的”
“尽可能指引他们避难,至于城区,让他随便拆”
李珂不晓得为什么季良对城区毫不在乎,不过她还是忠实的执行了命令,那些奴隶,是近乎不死的,可并不代表无法被毁灭
大约又过去了十多分钟,李珂告诉季良,阿米尔要求谈判
季良很果决的告诉李珂,不谈
在随后的两个小时里,阿米尔又先后提出了三次谈判要求均被季良拒绝干脆都不听对方要说什么这下,把这个阿米尔彻底热闹了,影世界陷入完全的末rì光景,巨大的怪虫四下破坏,墙倒屋塌,完好的建筑越来越少,城区渐渐成为废墟
整个过程中,季良只是一边不时听李珂的报告,一边接其视角以天神角度俯瞰着影之世界具体行动,除了指引奴隶一项,再无任何举措
实际上,季良在这密室中,便已经把握住了最后的底线——容器无损因此而引申的,局势再坏,也有一线机会掌握在手中,而取代了刘泽鸣的李珂,也在不可逆转的扩大着对影世界的影响,这是由其形成之因决定的有这些,季良觉得也就够了至于那个城区,他从来就没有在乎过(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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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4章 毁灭
阿米尔,勇敢者的意思,在维吾尔族、塔吉克族,是一个很常用的人名,就像汉族的张强、李勇。
跟李珂、季良作对的这个阿米尔,实际叫萨图,是名罗马尼亚人,天眼会的成员,会说汉语,曾在华国生活过两年,在天眼会中隶属资源部,具体负责稀有矿物的采集。他接到的最后一个命令,是收集星镝(星尘与重稀土镝的融合变异),吧本着试试看的心思,他来到白云鄂博,那时绝堑还没有出现,浩劫刚发生没多久。
萨图对星镝这种物质很是了解,因为他的同窗兼好友,便是天眼会中专门负责研发实用空间门技术的后起之秀,两人平时里在这个神秘的新兴领域经常通宵达旦的讨论。当萨图在白云鄂博了解到矿场有一批镝未运走、封存于库房中后,他意识到自己的机会来了,星镝使用得当,可以利用空间卵、制造稳固的伴生位面空间,而天眼会至今探明的干瘪的空间卵种子,多的就像土星环的陨石群数量。
考虑到星镝的成形尚需要时间,萨图回了趟基地,跟他的好友商量,想要开辟一个私人的空间,因为据他了解,那批镝的数量着实不少,他只需要克扣一部分,就完全可以既在组织名下领份大大的功劳,又能给自己造个牛掰的私人避难所。可萨图没能料到刘泽鸣的出现,以及之后发生的重大变化,当他好不容易搞定诸般事宜,信心满满的回到矿区时,遭遇的是影世界初形成的一系列事件。
在那个时候,影世界和真实世界还是混淆的,以至于矿区像个超级鬼蜮,人走着走着就去了影世界了,走着走着又出来了,前脚一小队人还在一块,走几步,碰到无形的空间扰流,一扭头,队友都没了;明明听到厮杀求救声就在左近,找死也找不到人……在这样的一个地方每天发生的事都足以让一个神经脆弱点的凌乱至死。
萨图却是一直惦记着他的宝贝,就像美剧【迷失】中演的那样,越向北越神秘,各种怪事越多,但萨图凭着一股坚韧,硬是一步步揭开了真相。然后,他有点傻眼了,并且,他无法说服自己放弃,他不甘心,不愿意就这样空手而归,哪怕星镝已经被刘泽鸣污染,他也要将这影世界夺到手,论辛劳、论智慧,萨图都觉得他才是最有资格获得这个影世界的人。
在经历了很多跌宕起伏的事件之后,萨图成了刘泽鸣的指导者、合作伙伴,然后又因为他的野心和刘泽鸣的多疑而分道扬镳,刘泽鸣选择性的忘掉他这个‘恩人’,而萨图早在两人关系尚处于蜜月期时,就留下了诸多后手,他确实像刘泽鸣评价的那样居心叵测,因为在他眼里,刘泽鸣始终不过是个靠运气而窃取权位的小丑。
那么,季良对他而言算什么呢?自然是强盗,让他怒火高燃到无法、也不愿压抑的可恶强盗!再有两个月、不,快一点,只需要一个月,他就有办法在一次突然发动的总攻中,一举将刘泽鸣从影世界掌控者的宝座上掀翻下来,忍辱负重、艰苦奋斗,眼看就要收获胜利果实了,却被突然出现的季良摘了桃子,萨图怎能咽的下这口气?
战,是一定要战的,但怎么战?何时战?萨图并没有因愤怒而丧失了冷静,刘泽鸣与季良的较量,他全程都在当旁观,直到刘泽鸣完蛋、李珂走马上任,萨图都没急着出手,而是等季良离开,有暗中观察了李珂的作为之后,才发动雷霆攻势。可以说,整个过程中,无论是前期的潜伏,行动时机的选择,还是行动开始后所表现出的果决,都真实的反应了他的实力和水平,甚至还有点超长发挥,比如说毁影世界的城区,做出这份决断时,他感觉心在滴血,但他觉得必须向对手表达出他的强硬姿态,尽管实际上是表错了情,但从他的角度看,做决断的这份魄力,不是寻常状态下的他所能拥有的。
不以成败论英雄。这话在现实大多数情况下,都是清高寡合之谈,就像影视中坚贞不渝、生死不弃的爱情只是人们讴歌向往的美好,在现实中凤毛麟角一样。作为失败者,萨图曾经所做的努力,都黯然褪色、一钱不值,他的行动,成了愚蠢和疯狂的代名词,纵观他的行为,也不过是类似‘杀人者,人恒杀之’的一个故事。与胜利无缘,往往也与荣耀、以及‘正义’无缘。
直到现在,萨图仍是看起来占尽上风,仿佛他才是影世界的主宰,而李珂,不过是风雨中飘摇的小草。可萨图心中清楚,当李珂在季良的指导下选择了不与他争夺虚利、稳健守成,并且坚定不移的贯彻这一做法,他就已经败了。小草再飘摇,也是扎根大地的,狂风暴雨虽劲急,却无法持久。他现在所做的,不过是靠着挥霍一直以来积攒的家底、在表演一场落日余晖般的灿烂。
望着影世界已经完全成为废墟的城区,萨图也不知道心中究竟是个什么滋味,旦夕之间,之前所有的努力都成了泡影、都付诸东流,这样巨大的打击,已经无法让他直接感觉到痛楚,而是麻木、无知觉。随之而来的,是逃避和幻想的升腾。“要是对方肯硬碰硬的拼一次,就好了!”萨图喃喃自语。他觉得自己的这次行动就像一支孤军、针对一个帝王制度的首都进行的奇袭斩首行动。天子死守国门,那就大有可为,皇帝跑路陪都,调集了天下之兵与之对抗,那死无葬身之地的就是这支孤军了。
之所以有这样的感慨,是因为现在的萨图,真的就感觉出了‘死无葬身之地’的味道,越是思忖便越觉得如此,不为别的,只为对方根本谈都不跟他谈,在他看来,这就是一种无言的宣告:要么你死,要么我亡!无第三种可能。
看了看自己现在的模样,萨图自嘲的一笑,为了得到影世界,他付出的何止是辛劳?他已经被污染了,人不人、鬼不鬼的存在于世,成为影世界的掌控者已经成为了他的全部,若不成,根本连退路都没有,舍得、舍得,这是他一次次的‘舍’的结果,只是却为能‘得’。
“那么,就让这个世界跟我一道毁灭吧!”当梦想、愿望变成了遥不可及,却唯独剩下一股尚可支配的强大力量,失意的萨图选择了毁灭,他得不到的,也不想便宜了别人。
数量庞大的怪虫解除了能量具象的状态,固态气化,宛如火药燃烧的效果为整个影世界带来一场空前的能量风暴,在这风暴的肆虐下,无数黑色的闪电孕育而生,大地隆隆作响,天空一片混沌,很多地方渐渐显露出了现实世界的景象,就像当初影世界完全成形之前时的情形,当它重新面临崩溃,相似的情形不可避免的发生了。
当现实城区中的一些怪物察觉到空间的异常,以为有机可乘而从漏洞进入到影世界时,季良只是选择了借李珂的视角默默观看,他本来是可以让李珂驾驭其夺自刘泽鸣的力量,与萨图进行较量的,但那样的结果只会是两败俱伤。萨图操控的力量可以不管不顾,李珂操控的,却要分润出极大的一部分来维持空间的存在,而且星镝所产生的能量,不过是影世界中众多能量中的一支,作为元素周期表中镧系家族的一员,它有着很多与之近似、意义却完全不同的‘兄弟姐妹’,萨图所操控利用的,恰恰就是其中的几种。生与死、存在于虚无,创造与毁灭,都是同时诞生,这是这个位面的法则,无出其右,所以这影世界从出现的那刻起,便时刻面临着消失的威胁,眼前,是一次极具威胁性的发难。
一分钟、十分钟,一百分钟……看着这世界分崩离析而毫不作为,李珂终于忍不住,她尊季良为师,季良不允,她便叫季良先生,她对季良道:“先生,这世界毁灭在即,再不出手,便无可挽回了。”
“不错。”季良认可的点点头,语气平和的解释道:“地球的这次浩劫,为祸极烈,酷寒、荒芜、扭曲,还有各式各样的惨景,一次又一次的看到这些,让我不自觉的去尝试思考这毁灭背后的意义。没有毁灭,就没有新生。也许这很容易就让人想到:‘长生不死——无限进步可能——脱离掌控’这样一个违背天道运行原则的概念。但现在我们不去关注这个问题,而是关注毁灭的好处。树叶腐烂,它毁灭了,却肥沃了土地,而眼前这毁灭,则有助于那些隐患能量的排泄,这些能量积压虽然只有短短几个月,但其量已经庞大到需要我们拿出愚公移山的精神才能移除的地步。而现在,方法虽然粗暴了一点,却也让排泄快捷了许多。这些能量做功后,或转化、或沉淀,放过大劲,也就不足为虑了,我们这时投入力量对抗,只是陪着一起消耗。”
不等李珂发问,季良又道:“当然,一切都要有个度,叶子腐烂肥沃土地,是为了养树,如果树都没有了,土地再肥也没有意义。不过我们现在的这颗树打从选种上,就没能搞好,后来又搭理不善,实在是食之无味、弃之可惜。所以我大胆的决定,索性烧树为灰,重新种植。”
李珂哑然,季良的调子是定的挺高,可他有这个重新种树的能力吗?难道这位提前预知了浩劫发生的先知,是全能的神祗下凡?
季良当然不是神祗,否则就自辟空间,而不是夺人家别人的棒棒糖了。即便是有李珂驾驭的影世界这个特殊种子,季良如今依旧是惴惴不安,毕竟是前所未有的大动作,可以说,这次行动,很大程度上是取决于天衍,而非人控,他只是起个引导作用,最终会是个什么结果,他自己也无多少有把握的估测。仅是有个底线,那就是再坏,也不会比这绝堑的出现更坏,如果说绝堑是一道尺长的口子,那么他的做法导致的最坏结果,顶多也就是香头大小的一个烫痕。
季良心中还为此特意打趣:“看,这就是超人出现的结果,时不时的就给咱妈搞点纪念性十足的创伤,这要是全民超人了,咱妈这张脸就成月球了。”……
第335章 合一
尽管破坏比建设容易的多,可像毁掉一个几十平方公里面积的世界这么大规模的破坏,也是很费一些时间的。
起初,季良是有些担心他计划中的重要一环不赶趟,而到了后来,他又担心萨图不给力,影世界毁灭的太晚,而错过时间。造成这种不受控情况的,当然是那个已经被季良定位为私有的空间卵。
规矩,处处都体现着规矩。用比喻的说法,空间卵就好比是正式在编的列车,它在铁轨上跑,是要受铁路相关部门约束的,什么时候在什么地方,有迹可循。而法师们创造的半位面,则好比是那种人力检修车,也在铁轨上跑,但它的来去就自如的多,只要情报信息准确,就不虞被某趟列车碾压成渣。
能的话,显然还是私人列车有搞头,哪怕先期只是个有些故障的火车头,可未来值得期待,搞的好,那就是载金载银的私有列车。本着这样的想法,定时才能开启空间卵通道的问题,便被季良纳入了可忍耐的范畴之列。当然,这个问题也不是不能解决,想天眼会那样多建空间节点中转,有着复数的可选路线,便基本不用为到点开门的问题发愁了。不过这个路数不适合眼前的情况,季良这次是要全面倒仓,以他之能,口对口操作,也只是勉强。
当影世界支离破碎,变成了现实背景下无数扭曲的光时,季良长长舒了一口气,总算是赶上了!
空间卵的门户打开,早已做好准备的季良,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引爆空间门内的冰窟廊道。它的存在已经没有意义,但它的毁灭却很有意义,加速流动,没有什么比爆炸更适合导致这一结果。
就仿佛是黑洞诞生,巨量的冰体在经过能量共鸣而引发定向爆破后,空间卵直接完成了宛如汽车加速的一个过程,一出现便吸力强劲。在季良的授意下,李珂发力了,这个动作类似于穿针引线,只不过这针、这线,都是非比寻常。
当一个良好的开端形成,如同高速旋转的机轮中缴入一匹布的布角的情况便发生了。崩毁进入最后倒计时的影世界成了这匹被卷了布角的布,萨图甚至没能来得及醒过味,情况就已经演化到不可收拾的地步。在影世界,一个黑洞在虚空中形成,四面八方的吸取一切,洞的扩大速度并不如何夸张,夸张的是吸力的增强,几何倍数!
萨图终于明白对手的谋算了,他的临死自毁,为对方提供了一次免费的粉碎加工服务。
“哈哈哈哈!”超强的狂风中,头发与衣袂一齐起舞的萨图放声大笑,那模样凄凉而悲壮。不是他不尽力,实在是敌人太强,连他的想法作为,都被算的死死的,他已无话可说,唯有带着一腔感叹,迎接毁灭的来临。
空间毁灭的力量极为强大,根本不是血肉之躯所能抵抗的,身在其中的萨图,实际上可以调集力量保全自己,毕竟他掌握的力量还相当庞大,可他没这么做,失败成仁,何必被俘受辱?他在被黑洞吸入的刹那,被狂暴的能量搅的粉碎,整个人就像风中的沙团般消散了。
李珂则忧心的询问季良,那些之前受她指引而避难的奴隶傀儡们怎么办?
“滞留到最后,尽力保护。”季良这样说,更多的其实就是一种态度。神仙打架,凡人遭殃,倒霉的永远是最广大的基层,这次也不例外,萨图成功、又或季良成功,对这些奴隶们而言,差别真的是不太大,他们的人生桌面上,早就摆满了各式各样的杯具。
单单的一个影世界,可不够空间卵吞吃,作为最早发育的几颗石榴子之一,它现在的胃口可是出奇的好,现实世界的城区也被他瞄上了,强大的吸力现实让砖石跳舞,到后来宛如一把抓扯起薄毯般,可着劲的往里吸那情形如果远观,就仿佛是雨季海上的龙取水情景的强化扩大版。
不光是城区,季良所在的悬浮之岛,到后来也受到了强烈的影响,来自绝堑的特殊能量被吸动而形成了强劲的能量流,悬浮岛宛如水流中的舢板般,经开始向着黑洞方向移动,当真是有飞来峰前进的效果。
季良现在倒是不担心自己这边,有强大的冰壳障壁顶着,而且黑洞的吸力也没有真强大到移动悬浮岛,是宛如磁石力场般的能量流高速流动,才让悬浮岛出现了飘移效果,一旦磁石力场的力道因为悬浮岛位置的飘移而衰弱到不足以支撑悬浮到那巨量吨位,那么牵扯之力便诞生了。季良担心的是龚虹、柳青的房车那边,尽管他在当初定空间卵入口的位置上,特意做了安排,但吞吸的进程还是超出了他的预料,总的来说,他开始时爆掉冰窟,做的有点过了,要说这也不能愿他,毕竟是第一次,基本上没参考数据,靠蒙成事的味道十足。可带来的后果却让他感到揪心了,一旦波及到房车,他很可能成为间接谋杀亲人的凶手。从这个角度看,他这次玩的真的是有点大!
事实上,房车所在的位置,的确已经受到了影响,开始还不觉的是出了什么大问题,可继积雪尘埃之后,房瓦墙砖都开始飞起,房车也开始产生震颤,这情况就明显不对了。虽然看不到黑洞那边的情形,但龚虹和柳青特工出身所锻炼出的意识这时起到了作用,而季良一贯的注重细节的作风也成为了不可忽视的一环,房车的车头,是对着大院门的,并且按照他的要求,柳青今天上午才检查完车况,给油箱中添了一点点添加剂,就是这点=添加剂,使得这时能够顺利打火,车发动起来,龚虹开着车,直接撞毁了大门,向南而去,而身后,宛如灾难大片中的场景,房屋在抽吸中消亡,整个世界,都仿佛在向某个方向坍塌。
情况愈演愈烈,原本的城区已经变成了一个巨坑,那情形堪比矿区采了十好几年才形成的模样,悬浮岛也如季良所预料的那样,才失去了足够的相对力量后,自身的质量开始受地心引力的影响而产生坠力,宛如南北极消融的冰山入海般,轰轰隆隆的擦着绝堑的边缘向下滑落,因此而挤碎的大量泥石,反向被吸气,宛如喷溅激飞的浪潮。在这样一个相互的扯力之下,季良制造的冰壳障壁面对的境况一下就严峻了很多,能量运转已经达到了极限,依旧是咔咔嚓嚓的不断传来声音断裂之声,明显的崩溃在即。
这冰壳障壁,以其巨大的重量,及深深的扎根于悬浮岛而顽强抵抗,如果它破碎,就好比鸡蛋上有了洞,然后有人用嘴吸,内里的这些个东西,有一样算一样,都得飞。而一旦产生影世界的那团物质被吸入,先别说空间卵会怎么样,影世界肯定是彻底没戏了,就好比是一条蛇吞吃自己的尾巴,到最后肯定是个死结。
李珂自然是担心的不得了,她很清楚,一旦发生那样的情况,便意味着影世界的真正毁灭,而那个瞬间以原点爆发的能量,对空间卵来说或许就像被变相怪杰吞进肚子里的炸药,打个带烟火的嗝儿了事,可她和季良,却是万无活着的道理,会立刻化为齑粉。神马级别的灵魂能量都得被中和了。
季良当然也知道这个危险,而且远比李珂认识的深刻的多。但现在,他也是只能听之任之,这就是不可掌控事件发生后的结症所在,作为促成起事件发生的当事人,恶果、苦果他都得接着,而他能尽的力确实都已经尽了。
冰壳障壁的防护运转已经开到最大,虽然季良手中的能量存活是已使用的百倍、千倍,但那没有意义,消化利用能量的体系有其上限,不可能无限堆叠,真要扛不过去,那他只能是舍弃李珂,将之先送一步送进空间卵,他自己当当死硬派,只要能有那么一半分的时间差,他至少能靠崩鼎来次牛掰的能量对冲,同时自我冰封,保住这条命。这其实就是他的最大底牌,崩鼎之力,理论上就是应对这类非专门针对性的浩劫级别危情的。
黑洞的疯狂吸力还在持续增强,冰壳障壁全面龟裂,细小的缺漏已然出现,冰壳内部产生了空气流动,并且在迅速加强。
季良心已经提到了嗓子眼,一瞬不瞬的关注着冰壳的破裂程度,但脸上的神情,却仍旧一副泰然自若。装样装的时间太久,以至于成了习惯,忘掉了本来的自己。这样的情况显然就发生在了季良身上,有些东西,已经被较为彻底的改变了,不光是喜怒不形于色的肤浅外壳,还有内在的,意志、认知,如果从旁人的角度分析现在的季良和过去的季良,单以性情而论,这已是某些观点接近的不同的两个人,至少以前的季良不是轻生死而重利的人,可现在却是,因为他已经渐渐把利看做了成就的体现,而人生的意义,就在于做过些什么,并取得了那些成就……
蓦地,季良双眼大睁,随着这个表情的出现,本就摇摇欲坠的冰壳障壁直接爆掉了,化作亿万晶莹,连同着一股庞大的能量、冲天而起!被动与主动,季良选择了主动,至少这一爆,打乱了抽吸的正常规律,哪怕仅能维持那么几秒时间,可在这几秒内,作为爆炸主作用力的彼端,受到的吸力,尚在承受范围之内。
这一炸之后,季良确实再无办法可想,不过他知道,虽是艰险,虽然很大程度是基于运气,但这一回,是他胜了。超强吸力的黑洞,就在爆炸之后不到5秒时间里,突然关闭了,在空中的大量泥沙顽石,如雨而落。能有如此戏剧化的变化,正是因为空间卵,是依循天道法则存在的事物,门开启的时间到了,就像太阳会下山、月亮会升起。也只有天地伟力,才能如此痛快的停止空间卵的疯狂。
说起来,若不是萨图毁灭影世界的进程慢了一些,空间卵开放就不会是这么短短的一小会儿了,那么给地球母亲造成的伤痕,就真的是个香头疤痕,而不是现在的小小污痕了。不过现在季良没空祭奠鸣谢这位对头,他得赶在悬浮到毁灭之前逃离,随着巨大吸力的突兀消失,悬浮到这块很侥幸才飘起的浮石,宛如被人重新拿出水面然后松手自由坠落,就算它还能浮的起来,季良也不愿意陪其一块赌,毕竟它这一沉,可不是三公分五公分的问题,而起下坠时所产生的空气流动形成的拉扯之力,也是非常可怕的,恐怕航母沉没所形成的水旋吸力,都没这个大!
第336章 转圈
季良也知晓逃命自然是件宁赶早不敢晚的事,可牵一发而动全身,这影世界之卵,与悬浮岛本身有着特殊的能量联系,宛如炸弹的引线,不能轻动,所以即便季良早有先见之明,仍是错过了最好的逃离时机,眼看着悬浮岛已经斜着栽入绝堑,季良才移动到特定的‘跳水点’,尽全力弹射蹿跃而起。结果这动作幅度一大,他之前设想中最糟糕的情况顿时发生,影世界之卵与这悬浮岛的联系虽不起眼,却至关重要,现在突然被扯断,岛面登时裂痕四起,铁青色的光芒自裂缝中冲喷而上,仅是几秒之内,悬浮到便分崩离析,变成无数大大小小的岩块土屑,向绝堑深处倾泻而去。
而在这一刻,季良化身成了蜘蛛人,他操控十方丝,试图以之当矢射绳枪,拉住绝堑岩壁,阻止自己的坠落,但正处于黑洞突然中止后的能量逆向回潮带,同时悬浮岛巨大质量所坠落所造成的吸力又特别强,他的起跳点也并非是岛的边缘,所以被不断衰减威能的十方丝险一险就没能搭住绝堑的侧壁,总算有一根成了事,哪怕紧接着便因抓力不足而从岩面上崩脱,但总算让季良在空中有了那么一点摆荡的效果,而不是直向下坠,这样一来,季良虽然在坠落,但与绝堑侧壁的距离却是拉近了不少,随着第二、三、四根的十方丝搭上岩壁,不断的消减坠力,最终总算是将他掉在了侧壁上,这时季良仰头上看,天光不过是朦胧的一条线。
惊险至此便算是结束了,有十方丝做脚,哪怕距离地表的垂直距离是以公里计算的,对季良而言也不算什么。至于头顶仍在落下的石雨、以及绝堑里明显更为强烈的腐蚀能量,尚不至于对他造成威胁,冰蓝色的光芒六面体在他体表构成网格,网格间是淡蓝的近乎发白的能量,这是以寒霜战能为源而形成的能量内甲,张开这个能量甲,为的是解放十方丝,以便有更多的触角用于攀爬。
六面体截面能量结构,这是季良自缇那里继承的防御类能量构架的一种,也是季良为自己挑选的主要法则构架模板,这个法则模板套用在了战和非战的方方面面,也算是季良有意识的规范自己的体系,建立统一标准。而像圆、方、三角等结构,则被他选择性的放弃了,就像当初放弃炼金、药剂、附魔等非战职业、以及其他专向战斗体系技法一样。
从新上到地表,正是下午风最大的时候,虽然天未黑,但能见度极低,风雪为刚失去了大量泥土而露出泥土本色的这一区域重新披上了一层霜白,灾祸的疮痍也因此被大幅度的掩盖,凄凉之味大为削减。
季良没心思在这地方逗留,他辨了辨方向,便斜向西南奔了下去,房车上有可供定位的符文散能装置,但那毕竟是个死物,只有亲眼看到家人安然无恙,季良才能安心。
龚虹驾车行出十多公里后方才停车,车一直都发动着,以便随时再度移动,之后便和柳青、妞妞一起心忧季良,那黑洞的威力声势实在太过骇人,非人人力所能抗衡,由不得她们不提心吊胆。
好在没有心悬太久,季良安然回归,嘘寒问暖、互诉惊险,柳青和龚虹都埋怨季良,平时谨小慎微的一个人,怎么一遇大事就冲动?照这么搞,有多少条命都不够死的。
这次季良没有分辨什么,虚心的连连致歉,保证类似的事情,绝不会有第二次。这话倒也真心,毕竟这次搞的实在凶险,虽然他有底牌,但毕竟已不是一个人饱全家不饿的情况,他有家人需要照顾,需要考虑她们的安危以及感受,这样多搞自己,就算没把自己玩死,家人也跟着他提心吊胆、心力憔悴而亡了。
季良又将车开回了绝堑边缘,经过一次大灾难,这里短时间里算是较为安全的地方,季良这些天要忙新空间位面的奠基之事,妻儿老小在身边,能让他少层顾虑。
一夜无话,到了第二日午后,可开启空间卵之门的时段到来,季良以符文环为门径边框,打开了空间卵。像历次一样,吸力依旧存在,两个空间之间,只有完成对流平衡,流通交换才会减缓甚至停止,这就需要相关的方法来解决,而符文环所产生的能量障壁,便如船只的舱门,起到隔绝作用。这事物的原理并非靠自身能量强行分割,那种笨办法的能耗,根本不是季良所能承受的起的,它采取的是双面能压,中央缓冲调节,拢共手指厚度的符文圈,看着简单,实则是双层夹心,光是这小小门径,季良也是花费了两个多月,才算是学了个照猫画虎,能简单的使用了,其中的奥妙,怕不要研究两三年,才能略有成效。
有这符文圈,空间门户便有了尺度,有了规矩。而门户的两边,目前是截然相反的情景,现实世界是守序,空间卵中则是混沌,无天无地,物质、能量全部混在一起,简单的理解,它现在还只是一个吹起来的气球。
在这样一种情况下,李珂存在的意义,就宛如获得了造物权限的神祗,她曾掌控的构成影世界的力量充斥于这个新诞生的位面卵之内,而她需要做的,就是在季良的指导和协助下,重创影世界。
说起来容易,要做却是非常的难,千头万绪倒是无所谓,毕竟事有轻重缓急,有当初的刘泽鸣淌路,季良自己也掌握着不少相关的经验知识,倒是不用担心犯重复的错误,关键是塑造位面的可控力量太少,另外就是有同类的其他能量在拉后腿,萨图破坏影世界时,这类能影响造物正常运转的能量本来消耗了很多,但后来空间卵形成黑洞,自绝堑中没少吸特殊能量,有益的不多,有害的不少,这便形成了新的掣肘。
季良可等不及刘泽鸣那样的办事效率,摸索踟蹰了好几个月,还把半位面建成了豆腐渣工程,隐患多多。他将早已调节好的三架凝能器中的两架送进了空间卵,通过既定程序不断将分类后的特殊能量生成能量结晶,这工作有些像是在太空中采集太阳粒子风暴中的能量,是个相对耗时间的工作,倒是不怎么用人盯着,产生的结晶会形成香肠般的链子,最后条件允许了,再一起回收。
另外一架凝能器则被季良置于绝堑之畔,这个是用来收集被季良称之为A型空间框架能量、简称Sa能的特殊能量的,这种重能量(根据重稀土引申而来),像是尘埃浮土,不会四溢扩散,而是在一个区域内形成雾霾云团般的效果,也就是说,需要采集的话,只能在类似这个区域获得,而且量相对稀有,毕竟它本身就是由稀有的新兴物质星镝能化而来。这便注定了季良恐怕不得不在这个地区驻留一段时间了。
既然如此,季良也就不介意浪费些工本,建造一个临时避难所了。地址就在原白云鄂博矿的城区中心、如今黑洞造成的天坑底部,避难所的规模,也不用多大,之前在悬浮岛上建立的、半径百米的冰壳障壁,也就差不多够了,只不过这次不比上回的仓促,有的是时间精心操作。
一晃便是一周的时间过去了,冰壳避难所终于建成,就其表面看,比悬浮岛设立的那个颜色上深了许多,深碧颜色的冰结,像是可令超人能力尽失的氪星石般晶莹发光,格外醒目。这可不是季良想要的,不过他并不为此担心,最多半个月的风吹雪埋,真形就藏于皑皑白雪之下了。冰壳障壁的内部,此时已经另有乾坤,季良将在莲花堡使用的那个带幻境功能的阴阳五行法器分拆强化为固定件,以藤蔓为内层,以能量为隔绝,在内部建立了一个气温宜人的环境。
非是必要情况下,外部的冰壳障壁不需激活能量法阵防护,只靠其厚实冰体之坚固,便已是不错的保护,而内部的阴阳五行能量的运用,虽然因为没有循环体系支撑,仅靠一个小小的实验型法器的能量转化,需求与供给有着不小的差距,但季良当初出入秦陵冥宫的五行宫,截留制造了不少能量结晶,单单是维持这个空间的消耗,三年之内不需要有任何担忧。
从某种角度讲,这个避难所的搭建,其实就是空间卵中领地型避难所的预热操作,只不过,空间卵中的建设要更复杂一些,具体复杂到什么程度,要看李珂掌握的Sa能可以将空间卵内部搭理成怎样的一个程度,比如,按照的原计划,为了实现土地的凝聚,引力的生成,一个类似于地球核心的重力体系是必须的,创造这么一个体系,所需要消耗的能量以及物质,不仅量大,而且难寻,理论上季良要到这个世界的幽暗地域成形时,才有可能实现,那时他的实力和知识经验的积累也差不多够玩这个级别的造物了,而现在上马空间位面的伪神国建造,对他而言的确是太牵强了点。当然,季良并不后悔,有能力的时候未必有机会,这个道理是个现代人就明白,过个二三十年,他是牛气了,可那时的位面格局,便像已经饱满起来的石榴,再想瓜分到一块潜力极大的可开垦空间,他需要付出的,恐怕是百倍、千倍于现在的代价。所以,即便这次不能如愿的建立伪神国,他也不会觉得亏。
试验田般的避难所,毕竟只是副业,季良这一周来的主业,还是在空间卵相关的各种事情的解决上。空间卵可开启门户的时间,每天就那么一小段,总共不到一小时,这就决定了,无论是季良、还是李珂,都要细致计划,准备充分,然后利用这一小时,安排大量的工作,以取得尽可能多的进展。而通过一周的实际操作,季良深深体会了欲善其事、先利其器的道理,所以从第四日开始,季良就将重点转移到先为李珂建立一个合格的命匣、以及投影法器上。
可时至今日,新的问题开始凸显,首先,他现在的技术并不成熟,无论是命匣、还是投影法器,都不能做出让他满意的产品,而可持续改良的法器,那就不是短时间里所能造成了的,需要参考大量的资料,并进行反复的实验,才能确定最终方案,但这样一来,他掌握的材料库的材料,就有些不够看了,必须通过各种渠道进行采集、收集。
再一个,刘泽鸣之所以能控制影世界,是因为他的灵魂与Sa能充分融合后才成功的,李珂夺得了这一资格,但模式却在季良的干预下,选择了间接操控。就算不考虑李珂再也无法以人的形态存在,也要考虑能量侵蚀对李珂性情的影响,就算不考虑这种性格受侵蚀影响而扭曲所造成的危机,季良也要考虑下空间主持者可替换的持续性发展问题。所以,间接操控从长远上看,即是一件良心工程,也有利于季良对空间的掌控。可不好的地方在于,间接操控意味着不再是由同Sa能和灵魂混合的变异核心能量来掌控更多的Sa能,从而获得伪造物的能力,而是改由精神力与Sa能的结合,这不但意味着掌控力的相对削弱,还意味着有了精神力的消耗,虽然比率低的令人咋舌,但毕竟管理的摊子大,未来只会更大,那么消耗的精神力,就变得值得重视了。
李珂的精神力从哪里来?她现在是无本之源,消耗一点少一点,季良倒是够大方,不介意拿秦陵中获得的灵魂源能为她进补,可李珂现在是虚不受补,根本没有能力像季良那样生猛的吞噬灵魂源能,进而壮大灵魂,她才是个在季良的指导下,刚刚起步的精神力修炼者,所以她现在最需要的是一具合适的躯体,将灵魂壮大到一定程度,然后才能谈及其他。
找个躯体夺舍?季良不觉得这是个好办法,他是过来人,他知道这其中的可怕,哪怕是以自己的意志为主导核心,夺舍者的记忆不过是第三人的故事,可实际上,合一还是会受到诸多潜移默化的影响,除了身体记忆的影响,还有灵魂残余烙印的影响,从某种角度讲,这就好比偷别人用过的一辆车,想要完全清理掉前位车主在这车上留下的痕迹,是不可能的。所以季良考虑了半天,季良还是决定给李珂找一个全新的身体,当然不是胎儿,他没那个耐心一等十来年,他的打算是异虫。以脑虫为基础,改造出的特殊用途躯体,是最合适培养灵魂的容器,人脑开发度为什么只有可怜的百分之几?很大的原因就是肉体供能无法满足需求,这个枷锁,是会随着修炼而有所改善,这也是为什么修炼者无笨蛋的原因,但要论精神力专精,脑虫无疑是专业版的,它就是为壮大和有效利用精神力而设计的产物。
“好吧,这真是一团乱糟糟的线团,问题又绕回到异虫上了,而异虫想要提前问世,需要稳定而大量的能量供给,大量的能量需要玄武车……”季良终于认真现实,他在白云鄂博的这次收获,就仿佛是房产商又开了一个新的大工程,需要大量的资金运转,而这资金,就是能量。想明白这些,季良也就不急着破土动工做大项目了,而是做准备工作,力所能及的、消耗少的,比如说收集Sa能,又比如说落实异虫之种和确认幽暗鼎安然无恙等等,这些都随着世界的衍变脱轨而到了不查明不放心的地步。
秦陵那边既没有发来好消息,也没有发来坏消息,也就是说,还有的耗,于是季良放弃了临时避难所的后续建设,将之变成一个空壳子封存,然后留下符文傀儡看守,并从绝堑收集Sa能,然后带着一家老小,踏上了前往石家庄的旅途,荷莲峪,那里的幽暗鼎封存让他放心不下,他要去看看,另外,也给那里的幸存者带去些希望之光,顺便将封存地重新掩饰一下。
季良的这个决定,当下便赢得了柳青和龚虹的好感,季良之前答应过她俩,无论去哪里,一家人都尽可能的在一起,这次没有食言。
龚虹道:“公公也不能一直这么拖着,该专门抽个时间父子相见了,当然,要有个好医生在旁,帮着条理一段时间身体。”
柳青则道:“我也有些想念邢芸她们了,不晓得现在的荷莲峪成了什么样子……”
妞妞则问了季良一个令他颇觉尴尬的问题:“爸爸,我们去那里,那里的小朋友是不是就可以有饱饭吃?”
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妞妞的提问,让季良有了一次相关问题的思考:不损己而利人,微损己而利人,这样的事,到真是不妨做一做,毕竟不管怎么说,这半年来,他是成长了的,手中掌握着的知识,完全可以有选择的释放一些出去,比如在松林店镇的那个由他督建的寨子,比如在荷莲峪,人跟人之间就是个来往,他到用不着人们对他感恩戴德,当佛爷般供着,可至少不用像莲花堡那样,靠杀人立威,装B成事,可以预想到,未来他是少不得奔波的,能有几个安心的歇脚点也是好的嘛,更何况,能实实在在给苦逼的幸存者们谋些幸福,心中也是很有成就感的……
第337章 东行
浩劫之后半年,道路大都已被埋于雪下,甚至不少地方由于风的运作,形成了几房高的雪窝子,一个不慎踩踏掉进雪窟,想脱困都极难。不过值得欣慰的是,高速路上的各种标杆牌子,还是可以起到路标的基本作用的。
季良驾车前往石家庄,便是靠着这些标牌识别道路,否则放眼望去一片茫白,指南针又受能量干扰而失去功效,极容易迷路。
季良不太清楚白云鄂博出现的那天绝堑对世界地理环境的影响有多大,他只是根据另一时空的历史资料得知,浩劫以来的第一次造地运动,大约要持3年,在这一前提下,路况会有多糟糕可想而知,也就是季良有那个本事,需要的时候可以化身牵引车、吊车,换其他人,即便是有的车开,也只能是当卡丁车般用,在很有限的一个范围内使用。
而从另一个角度看,有车确实方便省事,毕竟是代步工具,无需人两条腿跋涉受累,而且不必饱尝风吹雪打,季良自是可以不在意这样的好处,柳青和龚虹随着修炼时日渐长,也有了在严峻环境下正常活动的资本,但妞妞和季天德却是不行,若无这样的一个移动房屋庇护,两人是行不得长路的。
此次往石家庄而去,季良一家倒是没有刻意赶路,一天只在下午和后夜风最大的时候行进大约各3小时,平均每小时40公里左右的车速慢慢爬(想快也快不了),一天行200多公里,七扭八绕,算算时日,到石家庄怎么也得花费10天左右的时间。
季良驾车行到第五日,已经过了山西临县地界。这次,他没有从京城那边绕,而是南下过鄂尔多斯、至榆林,在东进太原,翻过太行山脉,石家庄地界也就到了。
若从地图上看,这路似乎已经行了一半有多,只是接下来多是山路,原本就有好些路段颇为险峻,雪大些便要封路,若是盘山路再有塌方断裂,抵达荷莲峪,时间上怕还要加长。
眼瞅着风雪渐小,老式机械表上的时针已经指向凌晨五点,季良停车熄火,然后跟修炼的雷妖小曼打了声招呼。
作为一名异族,小曼更喜欢昼伏夜出,而她本身是气系的战能,所以后夜寒风呼啸的旷野,是比较适宜的修炼环境,哪怕季良夜驾行车,她仍会坐在车顶完成修炼,直到翌日黎明。
虽然小曼是个合格的守夜人,但季良仍是不会将家人的安危系于她一人身上,依照惯例,将房车的能量护罩激活,又放飞了监控眼,简单洗漱之后,查看了下妞妞和季天德的情况,季良这才轻手轻脚的回到自己的房间,爬上了床。
双层空间的房车,二层基本都用于生活起居,季良的房间在车尾,本来,房车的空间是足够一家人有各自独立的小房间的,但近来季良跟柳青和龚虹天天耳鬓厮磨、感情升温,终于如愿左拥右抱、大被同眠。
季良刚睡下不久,柳青便从他身上翻滚到另一边,然后拿他当抱枕,肢体盘缠了上来,还睡眼惺忪的问:“到哪了?”
“方山县地界,明日就进山了。”季良轻声答。
“唔……”柳青应了饿一声便没了动静,而另一边,龚虹也很自然的凑了上来,脑袋枕上了季良的臂弯,一只手臂环上了他的胸颈,这种近乎下意识的动作,柳青和龚虹已经很是习惯,季良的气息,以及与常人不同的温润体温,让两女觉得非常舒适,另外就是一种心理上的需要,揽抱着季良,睡觉都会踏实许多,季良不在的时候,两人睡觉都很轻,甚至龚虹直到前些时候,还会在睡梦中惊醒,因为浩劫以来,无论是在延庆还是莲花堡,外部环境都较为险恶,龚虹始终没能睡过一个安心觉。
实际上对季良来说,睡觉对身体而言,意义已经不明显,身体完全受掌控,稍有空暇,就能调整到最佳状态;灵魂,随着吸收灵魂源能而不断壮大,也早已过了需要充分睡眠来补充恢复精神力的时期。不过即便如此,睡觉仍是很有意义,他能感觉到柳青和龚虹对他的依赖,而这种依赖让他感到很受用。当然,这种受用其实是多方位的,亲人、家庭、生活,它是一个综合的产物,为此,季良不介意平凡一点,像他现在根本已不需要睡眠,只需每日保证有那么几次5-10分静心养神般的小憩时间,就能整月整年的保持良好状态的情况,便从未跟柳青和龚虹提起过。
龚虹比较细心体贴,尤其在日常生活的细节方面,每天总是早早的起来,为家人做早餐。柳青相比起来,就比较娇憨痴缠一些,很喜欢在清晨跟季良做那事,然后猫咪般睡个香甜的回笼觉,往往接近9时才起身。
今天也不例外,跟季良云雨了一番,冲了个澡,不顾形象的吃了块面包,喝了些蔬菜汁,便又去高卧了。而收拾碗筷的龚虹则问季良,是否还要外出狩猎。
季良点头说是,这些天来,生活已经形成了一种规律,每日的上午和前夜,外出狩猎成了一个重要内容,并且或龚虹、或柳青,结伴出猎,除了点拨指导两人的实战能力,狩猎的另一个重要原因,就是为粪虫积累食物储备。这是季良一贯的未雨绸缪,毕竟直到目前为止,冰光蛾吸聚冰寒能量,依旧是用来搞定灵魂平衡的主要手段。
自从离开秦陵,季良便再也没有穿过那身由他设计的武士甲胄,而是像这个时代的大多数人那样,穿着萱厚的皮毛,只不过,相对而言要讲究的多,无论是用材,还是皮毛的加工处理过程,都绝对走在了时代尖端。当人们还挣扎在如何保暖的基础问题上时,季良一家早就引入了时尚的概念,追求的是舒适且美观、还要够实用。
不过对季良而言,所有的这些因素都及不上‘温馨’,他喜欢穿这皮衣,是因为它们出自柳青和龚虹之手,还有内里的高领毛衣,也是龚虹手工织就,为此,便是导能效果受了影响,季良都毫不在意,甘愿多些能耗,这对性格有些吹毛求疵的他来说,也算是奇葩的一面。
不喜白昼、且讨厌睡觉时被吵到、偏偏足够耳聪目明的小曼,钻进为她特制的、棺材板的睡箱中休眠去了。季良先带着龚虹和妞妞在房车外作了一些简单的锻炼,对妞妞而言,这是一天中两次户外运动的其中一次,她年龄小、幼时吃了不少苦,本身的异能又是极偏精神力的,所以身体状况一直在普通觉醒者之下,这几年便是调养和适应,而不是残酷锻炼,这样的一个指导思想,是从浩劫前就已经贯彻了的,所以妞妞跟这个时代的其他同龄孩子比起来略显娇惯,但相对安逸舒适的生活,并没有让妞妞变得懒惰倦怠,她的性格中有着跟季良相似的一面,执著、自律、钻研,便是普通成年人都比不得。
季良并不是个善于制造有趣话题的人,所以季家的日常生活中,活跃的柳青才是主导者,而龚虹、季良、妞妞的组合在一块,就显得相对沉闷,运动之后,也只是简单的交流几句,便各忙各的了,妞妞学习初中的课本知识,季良为季天德检查、并以能量按摩身体,龚虹则收拾做狩猎准备。
大约是9时左右,柳青差不多要起床了,季良和龚虹联袂离开房车,开始了为时约5个小时的狩猎。
还算充足的白昼光线下,东面的群山隐约朦胧。俗话说,望山跑死马,但实际上,它们并没有正常判断的那么遥远,因为浩劫导致的穹宇不净、虚空不清,大大缩短了人们正常视觉的眺望距离,若是还按过去的估测去判断距离,无疑会错的很离谱。不过季良并没有打算进山,在那里可不容易找到合适的猎场,浩劫后适合做猎场的地方,过去人类生活的村镇要占70%以上的比例。
“老公,顺着104省道往西南走,大约2公里就是杨家崖,那是附近离我们最近的村落了。”龚虹的学习适应能力也很快,像季良制作的这个精巧的掌中地图,仅是不到一天时间,便可以灵活使用了,在卷轴棒中注入战能,解开一个设计巧妙的禁制,便可以像过去使用ipad浏览谷歌卫星地图那样查看地图资料了,只不过,这个图像是光的投影,而且操作时也需要以带有合乎标准的能量进行点击,使用起来并不似平板电脑那般方便,普及性也不太好。只能被少数人掌握,这是能量文明造物不及科技文明的地方之一,两种文明的差别,总是在这类细枝末节上见了分晓。
当然,对浩劫后近乎回到石器时代的人类来说,这些技巧仍旧是高明巧妙的,哪怕人类幸存者都是见过大市面,不会为这种高明巧妙而一惊一乍,但羡慕和嫉妒还是少不了的,前提是被看到的话。
“好,就去杨家崖。”季良一面应着,一面实用十方丝,将绑缚在车顶的雪橇摩托取了下来。
这雪橇摩托看起来就像是放大了的竹马,结构简陋的近乎惨不忍睹,做过也相对拙劣,即便是普通人也能分辨出,制造它的人,至少在木工手艺方面,绝对是个二把刀。它唯一的优势就在于是以新兴能量为驱动力的,马力不算强劲,但载两个人跑个35公里小时、却是毫无问题,再加上有轻巧灵便的优势,这便足以满足季良目前的需求了。
跨坐在萱软的皮垫上,环抱着季良的腰,脸贴在季良不算宽厚的背上,看着周遭景致慢慢倒退……龚虹很喜欢这种感觉,冰封雪霾、寒风霜色,这些只会愈发衬托出有季良在身边的那种安心感觉,在这个残酷而悲戚的时代,这种感觉便是幸福,龚虹是这样想的,甚至觉得其他的种种,快乐,都是以这幸福为基础所存在的。
第338章 狩猎
杨家崖从地图上看,像条扭曲的蚯蚓,顺着104省道存在于山隙中。
这里的山并不似东边的太行山脉那般高耸,这里仍属黄土高原,且地形极为典型,山矮而多沟谷,这使得杨家崖多了挡风遮寒的屏障,气温不是那么冷冽,雪霾的情况也并不特别严重。不过即便如此,少了人的人气,那山坳村落的景象也仍是极显荒凉凄冷。
这种景致一路上见的多了,就连相对感性的龚虹,都已麻木了。站在山头用望远镜观察了一番,龚虹跟季良顺着村东南面的山脊不急不缓的前行,大约行了里许地,停了下来,前边是条西北东南走向的沟,沟的西北口就是杨家崖的一片房舍,位置大约是蚯蚓般的杨家崖的四分之一处,这里的房舍相对较为密集,根据经验,如果有异族的话,聚集在这里的可能性较大,而且地形也比较适合狩猎,所以两人就准备在这沟里设饵。
在山坳的两侧陡坡上,隔一段距离设一粒可通过解除禁制而引爆的冰爆符文珠,西北面的入口处也埋几粒,一个简单的口袋阵便算是设好了,至于山沟东南边的口子,季良会坐镇在此,基本上是万夫莫开。
这样的布置,也就是为了让龚虹多多练手,否则根本不必这么麻烦,季良直接冲进村子,沸血战嚎一厚,引上一票,找个空地,十方霸气斩之类的范围攻击来几下,再将个别实力较强的斩杀了,前后不到半小时。行动便结束了。尽管随着时间推移,异族的整体实力突飞猛进。但季良在单兵实力以及战技法门方面,仍具有压倒性的优势,况且像杨家崖这样的小庙,是没能力养活大菩萨的,或许能碰到异能稀有、让季良略感经验的异族,但也仅此而已,别说是威胁到他的生命安全。被他盯上了,就是想逃走,都是极为困难的。
布置好了陷阱,接下来才是诱敌来战的饵,时光流逝,野怪异族的成长固然不差。季良的成长却要更胜一筹。他本就勤勉、且讲求效率,又有现成的知识和经验总结可利用,还有充足的物资供他实践练手,在这样充足的条件支持下,进步自不是寻常可比。就拿这设饵来说,几个月前,季良除了沸血战嚎。的确没有什么好的诱敌手段,可如今不同,要素提炼、符文研究,结合在一块,便制成了一种特殊的香饵,这饵会散发独特的能量波动,除了那些高级的异族和野怪,普通的、没有哪个能抵挡它的诱惑。它含有一种泛用型的可令怪物们进化的物质,为此。怪物们趋之若鹜,连高级异族的指令都可以弃之不顾。
龚虹脱掉保暖的毛皮大氅。露出了里边紧俏利落的战甲,这战甲是皮与木的结合,以深青色的邪妖皮为底、墨绿色的魔柳木片为甲,看起来极显个性,也将龚虹凹凸有致的傲人身材完美的衬托了出来。
之所以用这样的材料,主要有两个原因,首先是到目前位置,大量的新兴金属还不够成熟,想要提炼出合格的能量金属,以季良一家的人力、物力,大干三几个月,也未必能凑足一套甲胄的材料。再一个,则跟龚虹的战能有关,因为龚虹的能量觉醒,是季良借助浩劫突变的机会、人为操作的产物,所以比之真正的天然觉醒,要略逊一筹,所以虽是稀有的木属,却有其缺陷,极忌金属,偏好土石。在没有好的地系能量材料之前,优质的、经过能量加工的变异木料,便成了龚虹所用甲胄的首选,这身甲胄,不但对龚虹的战能有增幅作用,还有温养的效果,长期穿用,能够配合龚虹的修炼,潜移默化的改善她木属的缺陷,是季良断断续续,数月才完成的一件作品,龚虹极为喜爱。
灌注了能量之后,龚虹的体表散逸出淡淡的青绿之色,这其实就是木属不正的体现,真正的木属是纯绿的,由新绿而转浓绿、墨绿,分别为一、二、三级战能的光芒色泽。活动了下肢体,深吸了一口气,龚虹做好了战斗的准备,向季良点点头。
季良微微一笑,带着虚空腕轮的手腕一翻,手中便多了一颗熏香球般有着镂刻外壳的浑圆珠子。另一只向地面虚虚一摁,寒霜战能定向释放,有水晶般的冰结棱柱迅速凝型生长,宛如雨后冒尖的新笋,待到这冰柱将近人高,季良便将那鸡蛋大小的珠子搁置在这其顶端,随即激活禁制。守物,这样的一个实战课题明显已经是基础厮杀之上的一种磨砺,季良设此难度,主要还是出于压力促人成长的考量。
珠子发亮,能量波动扩散,百多米之外的杨家崖很快有了动静,几十道身影从房宅中冲出,然后杀进了这山坳,其中有几只因为过于激动,被挤倒又或未注意脚下路而摔绊跌倒而落于后,极为不甘的嘶叫着起身追赶,形若疯狂,当真是一副命也不顾的架势。
待到怪物们近了一些,季良扫看了几眼,见多是利爪怪、以及由另一种最寻常的异族丧尸进化来的妖尸,便飘然后退,直到距离冰柱超出了50米,这才驻足。而与此同时,龚虹已经在开枪射击。
龚虹所使用的枪,像是加勒比海盗中出现的那种老式燧发短铳,古气十足,且显得有些笨重。但实际上它绝对可以算作这个时代最先进的产品,是季良结合天眼会的能量枪械构架,又自自己的知识库中翻找出相关的理论,而设计出的一种新型枪械,更准确的说,它已经是能量矢射的法器,而不再是普通意义上的枪械。
龚虹的这把能量铳,叫做‘时光’,与季良使用的符文强化枪弹不同,这武器与龚虹本人的战能及技法结合异常紧密。可以说,每一次射击。都是一次施法,只不过这施法较为巧妙,消耗的、也是以平时储备的备法备能为主,可以理解为在使用一个个魔法卷轴。
嘭!嘭!‘时光’射击时的声音像是榴弹发射器射击弹药,声音低且沉闷,铳口会绽放一团绿光,然后在虚空中划出一道绿色的光之弹轨。不过。这可不代表其射速稀松平常,事实上,这铳的子弹初速已经超过了任何一柄现代火药枪械,同时也诞生了极大的后坐力,即便是龚虹这样的战职者使用,也有着过去普通人使用手炮般的效果。每射一发。持枪的小臂就需要为消减后坐力而曲起,然后再回落呈水平瞄准,一看就力道十足。当然,这也决定了射击频率较低。
怪物们自然不可能比子弹的速度更快,智商低下的它们,也不懂得什么叫弹矢防护,不过它们具有自我保护的本能。能量与与皮肉结合,形成防护层,对它们而言就像人类的呼吸一般寻常。只不过,这种防护力对上寻常枪弹好使,遇到龚虹使用的带有破能、蚀能效果的能量弹,作用便不明显了,如果它们像人类般穿着钢甲、防弹衣,反倒会效果不错。可惜它们没那个习惯,懂得使用工具。至少是三代之后的异族才可能成规模的出现,现在也只有恢复了过去记忆的三次进化者才有此类意识。
距离近、怪又多。命中自是没有问题。被射中的怪物每每都是被强大的动能带的向后倒飞,撞倒两三个同类才停住势头,不过异族的生命力极其顽强,非是大创伤或命中要害,不足以令其立即毙命,龚虹一连开了六枪,竟无一死亡,仅是负伤而导致战力下降、且被滞后。
这时再想射击已是不能,怪物们的先头一拨已经冲到近前,白兵肉搏随即展开。
怪物们其实对龚虹的兴趣不大,它们都拥有朴素的‘杀戮不是目的,而是为目的服务’的思想意识,所以它们是奔饵来的,为此,没有哪个愿意与龚虹纠缠,而是都想略过她、抢先得到饵。但它们很快就发现这个愿望并不容易实现,龚虹的拳脚攻击,每一击都带着十足的能量波动,这波动像浪潮般不断卷荡,怪物们被推着一次又一次后退,站都站不稳,更别说凑近冰晶柱去抢饵了。
木之涛,这便是龚虹获得的天赋能力,也是龚虹觉醒以来,使用最为频繁的能力。因这能力,在延庆及莲花堡的时候,她都被定位为辅助战力,经常执行一些保护、缓解战场压力之类的任务,配合那些强击高伤害输出的觉醒者战斗。
季良当初也是给龚虹定位成一名辅助战职者的,龚虹本人也觉得这样的定位所衍生出的各种工作、干着比较得心应手。当然,辅助并非就干脆没有输出,自一家人团聚之后,季良便为龚虹量身设计了核心技能,使得她有了独当一面的可能,这些日子以来的实战锻炼,主要就是磨合战技,将之活学活用。
这个核心技能,叫做‘吸命之种’,这种法门加天赋的产物,可以理解为一个专属法术,因为它的结构较复杂,功能也非普通的能量攻击可比,龚虹如今想要凝成这么一粒种,需要大概15秒的时间,这样的一个术法冷却时间,是不太适合激烈的战斗的,毕竟有这时间,别人奥义术或必杀技都施展了两三个了,所以龚虹一方面通过不断的修炼,缩短冷却时间,另一方面则是接受了季良的建议,使用备法备能。这样一来,龚虹可以随时给目标种种,只不过她目前还只能以手种种,也就是说,她必须用手接触目标,至于是拳、是掌、又或是指戳,那就无所谓了。
理论是这样,现实中,还是有个习惯问题,龚虹本人习惯‘鹤啄’,为此,季良跟她又一次闲聊起来,还开玩笑的问她是不是学过虎鹤双形拳,结果龚虹很认真的回答是,作为特工,她曾深入的学习过形意拳,这种极具攻击性的拳法,讲究十大形,为了更好的学习,南拳之一的虎鹤双形拳她也研究学习过一段时间,这‘鹤啄’正是取其‘象’宛如啄食一般的动作,与铁指寸进一般。都是为破对方的气罩而存在的。
为了更好的达成目的,龚虹的手甲除了制作精巧。指端较为特殊,有着一截骨锥,每个骨锥也就半寸长,白森森的,并不特别锋锐,但却是这套甲胄用材最为高昂的部分,光是提炼材质。就几乎将莲花堡外收获的骨类材料消耗一空。有了这骨锥,龚虹握拳难以握实,但五指缩成鹤嘴,骨锥合并,却绝对跟任何一件强大的法器类兵刃有的一拼。
不断的以木之涛驱赶大多数怪物,使其不能靠近的同时。龚虹会有选择的放三两个怪物靠近。然后在拆招攻防的过程中使用鹤啄,一旦击中,便再以木之涛将其推远,换另几个目标。
这样的打法,前期半天也不见有怪物被击杀,单枪匹马应付一大帮怪物的龚虹,看起来很是被动。但实际上,在龚虹的能量感应中,中了‘吸命之种’的怪物却是越来越多,与此同时,龚虹的体表也渐渐升腾起新绿的光雾,到后来光雾转浓,且有明亮的光斑流转,就仿佛被一群萤火虫包围。这只是表象上的变化。内在的则是龚虹的战力在不断的攀升,最明显的体现就是木之涛的威能。最初这能量波动,仅是略显绿光。将怪物推的前仰后合,不能立足,像是面对一浪一浪的波潮拍卷,到现在就成了非常清晰的带有细碎闪烁光尘的绿色光波,每一下,都宛如大洋深处的惊涛骇浪在轰落砸击,被扫中的怪物不怪是何种动作、何种姿势,都是直接飞摔了出去,就仿佛飓风中的纸片,根本连丝毫抓地能效力都不具备。
除了木之涛得到了强化,龚虹的普通拳脚攻击,也大大增幅,每一下都要比初时的蓄力强击还威力巨大,带着强劲的战能,挥舞间隐约能听到风雷之声,且木属的战能也褪去青色,绿的极为纯正。怪物们再被这样的拳脚命中,往往是骨断金折的下场。
龚虹这威能的增幅,就是来自‘吸命之种’的回馈,目标的生命力,不断被抽取,化成增幅之力,滋养、补充、强化龚虹自身的战能,种越多,增幅效力越高,所以龚虹是最不怕打消耗战的战职者,只要前期不被一举压垮击败,便会越战越强。
相比与龚虹的逐渐强力,被种种的目标则是不断被削弱,‘吸命之种’这特殊的法门,如果不能及时解除,就会不断摄取生命力,且逐渐成长,越吸越狠,造成的伤害周期性升高,而且运动、体内能量循环,都会缩短吸命之种的成长周期,比如目标在进行战斗,愈是战的激烈,生命能量流逝的就越快。
像柳青的异能天赋一样,龚虹的能力,也存在距离缺陷,季良自己其实也是如此,所以他给柳青和龚虹都照着自己的标配,准备了枪械,一定程度的解决远距离只能挨打的问题。于是龚虹有了‘时光’,生命流逝,宛如时光荏苒。龚虹所射的,除了具备破能、蚀能+狙击枪子弹威能的正常效力外,主要还是种种。
战斗进行到现在,在季良看来就基本没什么悬念了,这些怪物的结局只会是被蹂躏致死。这样的情况显然不太符合磨砺的初衷,毕竟没有难度,也就是练个手熟,并不利于提高,于是季良加大饵的波动等级,以便更广范围内的怪物能够感应到其存在,另外加大波动等级,还有助于提高饵的价值,让更高级的怪物为之动心,数量、质量,怪物在这两项上都提高了,训练的难度自然也就增加了。
几分钟之后,结果出来了,季良远眺,还算满意,较为强力的异族出现了,看情形差不多是二级巅峰的水准,也就是当初雷妖小曼的水平,而且是远程,这对龚虹来说就是个挑战了。首先,龚虹还没有掌握为‘时光’发射的能量弹附加威能的‘重射击’法门,也就是说,以二级巅峰异族的防御能力,极有可能成功抵挡能量弹的攻击。其次,便涉及到战斗智慧了,具备远程攻击能力的异族往往会始终保持距离,直至确认已将目标击杀,而不会凑上来近战,而龚虹要保证饵的不失,如此一来,矛盾就变得尖锐了,如何解决只能挨打、不能打人的问题呢?
而结果,多少令季良感到遗憾,或者是因为龚虹受过去所从事的工作的影响,她的坚韧、灵活利用手中资源、全局分析、细节谋划,都表现的不错,但她没有破局意识,近乎本能的受条框束缚,从始至终,龚虹都没有想过她完全可以拿上饵行动,而不是死守一地,硬是用消耗的办法,将几个远程攻击的异族耗到战能枯竭。虽然龚虹取得了最终的胜利,但这样的胜利实在是显得有些笨拙。
季良倒是没指明问题,毕竟这种情况要从正反两面看,情况条件不同,缺点也是优点,但这事提醒了季良,龚虹有着甘愿自我牺牲的品质,这品质有其好的一面,却也有不好的一面,至少季良觉得龚虹不再适合看家守护的工作,之前由她守家,从延庆到莲花堡,这是没发生什么大灾大变,否则他很可能在失去季天德的同时,还得搭上一个龚虹。
第339章 苦熬的幸存者
怪物的尸体遍布沟谷,与百多怪物周旋了个把小时,即便是战能因‘吸命之种’的补充不但所余极多,还精纯了不少,但精力的消耗,却是难以弥补的。精神力,这对龚虹的确是个掣肘,否则她能应对更多的怪物。
诛杀了试图逃逸的残余怪物,季良步履从容的向立于尸骸间、喘息恢复的龚虹走来。“感觉如何?”他问。
“还不错,尤其是后来与具有远程能量打击能力的异族对抗,总结出些心得体悟。”
“嗯,不错。你歇着,我来收集尸体。”季良说着,便祭出了以阴阳五行之力为驱动的、被他称作‘生活套装法器’的符文产品。
阴阳五行之力的运用,主要体现在丰富了季良的可用能量,原本他就是能用冰寒能量、小曼制造的电能,以及用一点少一点的阳光能量,现在有了阴阳五行之力,因为其是个完整的能量循环体系,所以符文的全领域涉猎优势,一下子便发挥了出来,像眼前使用的生活套装法器,消耗能量、因地制宜的创造一个带有温泉及热风流转的结界空间并非难事,哪怕造物情况极为粗糙,但还是带来了极大的方便,热汗蒸腾的龚虹,待空间完成后,舒服的泡个热水澡,顺便将内衣简单清洗并烘干,那真是不要太爽。
季良搞出这套法器,初衷是为了讨好老婆,也确实受到了龚虹和柳青的喜爱,因为她俩不比季良,对身体掌控入微,别说是不靠出汗就可以排泄身体的废弃物,就算是出汗,也能以冰晶微粒的形式处理,而不是弄的内衣水湿淋漓。两女每次进行剧烈运动之后,身上难免汗津津的,在家也就罢了,能及时清洗,可在外边,冷风一吹,那滋味可是糟糕极了。季良也觉得,又不是搞魔鬼式训练,有能力有条件,没必要遭这个罪,技术法门就是为人服务的,应该像科技一样运用到生活的方方面面,而不是只为了战斗存在,于是这套法器就诞生了。
收集尸体,季良也不会自己去搬尸,他从虚空腕轮中拿出一个木盒,内中排列15颗鸽卵大小的符文珠,取出一颗,激活后,便是一扔,待到扔完,便站在那里,用十方丝将之前布列的冰爆符文珠都取回。刚才的战斗中,只是使用了很小的一部分,虽然冰寒能量很充裕,但季良也不舍得浪费,毕竟制作符文珠也是有工本的,他最近这段时间,花费在制器上的时间所占比例越来越高,即便如此,也只是勉强满足了需要。
鸽卵大小的符文珠落入雪中,便开始散发光芒,并迅速凝结成一块块的冰坨,这些冰坨成形后,宛如磁石般相互吸引,最终排成人形,震得及震,抖得几抖,一个粗糙的傀儡便出现了,这种傀儡成形容易、能力也低下,不具备战斗能力,只适合当杂役苦力使用,季良遣其来收集怪物尸体,消耗的不过是10个标准单位的寒霜战能,比之驱动十方丝做同样的事,要节能的多,还不用分心操劳。
收起重新上了禁制的饵,踢断冰柱,季良以其下半截当凳子,坐在那里拿出一本闲书翻看。像这种程度的狩猎,季良到真是当做消遣来对待的。说心理话,现下的这种日子他是比较喜欢的,只不过他知道这种惬意的日子长久不了,他也消闲不起,也就是抽些空,陪陪家人,顺便指导下其修炼课业,然后就又得投入到一些颇为凶险、不太适合带家眷的事业当中。
怪物尸体收集好,便是放出粪虫进食。对粪虫而言,如今的怪物可比浩劫初的怪物滋补了许多,百多具,其营养差不多等于过去的千具,这还是刨除了龚虹‘吸命之种’摄取的那部分,否则比例更夸张。
胖墩墩的、宛如蚕宝宝的粪虫哼哼唧唧的吃完,留下的是一具具空瘪了的皮囊,这些皮囊季良都会收集起来,然后磨碎,能化加工,提炼,从而获取一些素材。这样无疑是有些浪费的,因为这些苦肉油脂脱的极为干净的皮囊,只需简单处理加工,就可以成为觉醒者的甲胄,保暖、坚韧、防护力不错、导能效果还高,尤其是那几张2级巅峰怪物的皮,更是能在避难所卖出不错价钱的好东西。
可对季良而言,这类东西真的是太多了,多到除了极个别的有保留价值,其他都不粉碎提炼就得扔的地步。柳青还为此发出‘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的感叹,但季良除了耸肩,也别无他法,即便是他把自天眼会借来的那个空间戒指也带出来了,还在秦陵探险期间,通过迫害天眼会的骑士,而搞到3个空间手镯,可即便如此,用于储物的便携空间,仍是紧张的不得了,像这种皮子,空间手镯中塞个三五卷,就满满当当了,柳青和龚虹,哪舍得用之来放这样的破烂?而季良的虚空腕轮倒是空间比较大,但也总不能将能量结晶整箱整箱的扔掉,放这些东西吧,其他的,像建木心等等的材料,更是要比这些皮子价值高不晓得多少倍,所以浪费也是无奈之举。
粪虫们磨磨蹭蹭的吃喝完了,龚虹也一脸惬意的出浴了,烘干身子,穿上有着阳光气味的干爽衣服,走出结界,便见季良颇显殷勤的拿着她的皮大氅等候在那里。龚虹知道季良这是在耍宝,却也非常享受这样的服务,临了给季良一个吻做奖励。季良笑着收起生活套装法器,龚虹则收获命之精华。
命之精华,都在成熟的吸命之中内,粪虫消化不了这东西,看起来就是一颗颗心脏形状的墨绿色根瘤。当龚虹将命之精华抽走后,这些根瘤便极快的腐朽了,随意的一脚踩过去,就会化作细碎如沙的渣屑。命之精华,以龚虹现在的实力,还没办法直接吸收,这浓缩的能量,力量太过霸道了,对她有害无益。不过这难不倒季良,它们可以成为龚虹甲胄的滋补液,为什么这些木片会是墨绿色,而且永远新鲜的仿佛刚断掏出来的树心?就是靠这能量的滋养。玉石经常把玩而变得润泽光亮,这法器则更讲究一些,像龚虹的这身魔柳甲,便是可用一辈子的法器,日后或许会在如今的基础上改良,却不会彻底更换,所以值得尽心尽力养护,回报也绝对不会差。
两人都收拾停当,便一路说笑着步行返回竹马雪橇停放的地方,而那个冰块傀儡,则先一步进了村,它本身有一定的能量感应能力,勉强可以充当侦察兵,如果村子里还有异族,季良能够通过它而知道。
乘着竹马雪橇,两人顺着路进了村,然后就是针对各户各屋的扫荡了。倒也未必毛贼一般,什么有用的都拿走,但搬却是会搬的,集中到一块,放置在一个显眼的地方,然后在立个牌子,这就是季良这些天来所干的好人好事,不管是土匪恶霸、还是苦逼灾民,能看的懂牌子上的字,且将之利用,总归是人吃人用了,这种给人以惊喜的感觉,季良觉着还是挺不错的。
整个村子逛了一遍,季良又杀了四五头狡猾的、等级也较高的异族,这个村落就算是彻底清理完毕了,搬运物资费了些时间,花了大约两个多小时,这就已经是13点有多了,季良跟龚虹商量着一商量,便准备打道回府了。乘上竹马雪橇,眼看着要出村口了,却在西北面的山梁上见到了人,十二三个,显然也是看到他们了,一边招手,一边用方言腔调十足的普通话在那里打招呼。
“嗬,这些幸存者,倒是挺热情。”季良停下车,如此说。
龚虹也颇有同感,要知道时至今日,若非刻意寻找,地表荒野上已经很难遭遇到人类。而且,同类也成了需要谨慎提防的潜在敌人,一个搞不好,就会丧命或称为被劫对象。像这种主动打招呼的情况,已经极为罕见。
实际上,倒也不是这些幸存者犯傻,又或信息闭塞导致较为憨厚淳朴,而是因为他们有望远镜,看到了那堆物资和上面插的牌子上所书写的内容。
这些幸存者见季良停了车,便一路小跑着奔了下来,离着还远,已经是点头哈腰,动作神态,都颇显恭敬。
季良神情平和的打量这些人,见一个个穿扮的宛如爱斯基摩人,却又缺乏人家的那种酷寒地区狩猎文化的沉淀,就觉得臃肿不堪,且颇显凌乱,而且肮脏的很,离着很远,便能闻到骚臭的味道。
季良知道,对于浩劫之后的人而言,洗澡是件奢侈的事,因为那不但代表着取暖材料的浪费,还意味着自身热量的消耗,这种消耗则等于浪费了最为宝贵的食粮,所以……另外,骚臭的气味还有一个原因就是不会处理狩猎得到的皮毛,同时也缺乏必要的工具,及增加了成本开销,就仗着天寒地冻,东西不易腐烂变质,便那么直接实用了,但人不可能一直在冰天雪地里糗着,总是要找个暖和地儿休息的,时间一长,腐败的情况还是会发生,便沤出了这种气味。有意思的是,这种气味,有掩盖伪装的效果,野怪和异族因之而不易辨认是人类,一来二去,就不以为耻、反以为荣了。当然,这也从一个侧面反映除了人类幸存者的苦逼和悲催,如果可以,谁愿意瞅着?又不是没见过市面或干脆未开化的穴居人,半年以前,还是文明的现代人呢!
季良打量这些幸存者的时候,幸存者们也在打量季良和龚虹。心说这高人就是与众不同、鹤立鸡群,看看人家这穿扮,同样是皮毛,人家穿的就跟过去的裘皮般,毛色好,有光水滑,款式好,合身且凸显气质,再瞧瞧人家这精神面貌,唇红齿白,细皮嫩肉,男的英俊,女的靓丽,就跟过去电视里的明星似的,浩劫的苦楚,丝毫没能在人家脸上留下痕迹。想想也是,能够将收集的物资大方送人的在主儿,会缺少自用么?这才是真的高人,牛人。
幸存者们虽然客气,季良却是不想说话,自家的情况自家清楚,说话太直白、太冲,而且干巴巴的,好心都能引出怨气来,而相比较起来,无论是柳青,还是龚虹,都是曾经做过潜伏特工的,交际是必修课,能力自然是优良以上,所以干脆让龚虹与之寒暄,尽管在他听来多是些毫无营养的废话,但就是这种善于说废话的人,往往人缘极佳,季良一家倒是不需要搞这种面子工程,但能和气团团的相处,自是没必要搞成剑拔弩张。
略一交谈,季良和龚虹这才知道,这些人都是木瓜坪避难所的。木瓜坪是乡级别的存在,附近的村落都归其管理,尽管这已经是过去式,但浩劫后,打木瓜坪逃出来的人的确最多,而且有让十里八村的乡亲们凭信的过的几个乡领导带头,所以很自然的有了吸聚力,成为了左近几十里惟一的一个人类避难所,有将近6000人,这就相当可以了,算是个大部落。而眼前的这些幸存者,就是该避难所派出来的一支狩猎队。
季良一看,我靠,红缨枪都有,心说你们这是抗日时期的队伍啊!可真是够惨的,这出来遇到野怪异族啥的,想不玩命都不行。龚虹也是充满了同情,她在延庆、莲花堡生活过,体验比季良深刻,她知道,狩猎队,往往是最人员到装备,都是避难所中最好的,吃的、穿的、用的,先紧着这些人,道理很简单,这些人武装的不过关,那出去就是百分百的送命,带物资回来,纯属痴心妄想,所以,往往看一个狩猎队的装扮,就能明白这狩猎队所属的避难所的其他人,生活是何种的一个水平。龚虹心想:也难怪这些人看到自己和季良,就跟见了爹妈似的扑了过来,而且恭敬的恨不得供奉起来,季良随便指点他们几下,那生活就会是大大的改善。
“老公,要不,去他们的避难所绕一圈儿?估计能活很多人命,就当是积阴德了。”
季良哭笑不得,道:“干嘛说的这么可怜兮兮的,情况允许,我也不介意拉扯乡亲们一把,走就走一趟吧。”扭头问那为首之人:“路远么?”
那笑的满脸都是折子的中年人赶忙道:“不远、不远,不到十里地。”
季良‘哦’了一声,便道:“这村子已经被清理过了,之前我见村子里有大胶皮轱辘的板车,你们先装货,我把车开过来牵引,能节省时间。”
幸存者们一听,啥?还有车?我的个天,这也太牛了!当下都喜出望外,不停的说拜年话,他们倒是不虞季良就此走掉,这样的牛人,根本犯不着骗他们……
等季良将房车开来,顿时满脸黑线,好么,这些幸存者估计过去是干拆迁的,也太麻利了点,就这么一会儿功夫下来,又给整出六大车物资来,就这还在折腾,感情是拿他的车当火车头理解了。
“好了好了,大师傅回来了,都动手连车,麻利些,剩下的我们有空再来搬!”那为首之人也是有些眼力劲的,一见季良来了,当下便招呼其他人收工。
“……”望了一眼杨家崖那些连门窗都被拆掉的房子,季良什么都没说,照这样的物资收集程度,还真就得再多跑几趟。
出于伪装和防护的双重需要,季良的房车外皮有着密织的藤蔓层和厚实的坚冰层,再加上被冻结的挂在车厢两侧的油料储备箱,整体看起来就像一块巨大的冰,自重就高,再加上路面雪厚,已经基本不适合车轮使用,所以这些物资拉起来格外吃力,狩猎队的幸存者中,有半数是觉醒者,一个个将自己当老黄牛使,其他人也是连推带拉,即便如此,这十里路,也是行了两个多小时才抵达。
时间已是将近16点,大风呼啸,碎雪乱飞,十米外便连人都看不见,但避难所的人却是热情高涨,跑出来一大堆人欢呼雀跃,一起动手搬卸物资,季良一家看到,其中不少人衣服都很单薄,线衣、绒衣、外加夹袄,这样的衣服,哪怕现在是7月末,一年中最暖和的时候,温度也低于零下15°,再加上大风,根本就跟起不到保暖作用,他们日子过的有多艰难,由此可见一斑。
季良是个冷清的性子,挺拍别人过度的热情,所以他并没有下车,而是让柳青和龚虹做代表,接受了避难所们一干头头脑脑们最高级别的欢迎式。结果两人回来之后,都是眼圈发红,明显是哭过,龚虹说:“这里的乡亲们过的实在是太不容易了,简直可以说惨不忍睹。”
季良则岔开话题问:“感觉他们的首领怎么样?”
“同甘共苦,很受众人拥戴。”柳青想了想,给出了这样的答案。
“那好吧,那我就辛苦下,做些实事,以后说起来,想起来,也是桩美谈,而不会觉得闹心。”……
第340章 有偿服务
第340章有偿服务
没人喜欢当凯子,季良也一样。「域名请大家熟知」所以在真正动手做实事之前,季良还是决定自己亲自走走看看,毕竟龚虹和柳青都是感xìng思维,季良担心两人同情心大盛的情况下,看不穿人家的演戏作秀。
季良走这一遭,看到的的确尽是让他都忍不住感到心酸的景象,避难所的人们衣食无着,时刻都在饥寒jiāo迫中挣扎,为了取暖,他们像孵卵期的企鹅一般,好多人聚在一块,彼此依靠,tǐng过一个又一个寒冷的rì子。因为缺乏各种物资,在这里根本没有真正意义上的房间,而是在尽可能少消耗物资的情况下,nòng出几道防寒的栅栏,这避难占地面积才1万多平,也就是不到点两个正规足球场,却住着近6000人,且靠近山谷内中线的地方有着大片的空地,设施有多差,住的又是如何拥挤,由此可见一斑。
惟一值得称道的,就是这里的人jīng神状态还算不错,季良能感觉到他们眼神中透出的那种对好rì子的渴望,与此同时,并没有发生扑出来抱着大tuǐ苦苦哀求、只要给口饭吃、干什么都行的戏码,这让季良对这个避难所管理者的能力高看了一眼,人们的尊严尚在,团队的约束力也不错,从人力资源的角度讲,这里的人要比莲huā堡人更值得投资。
是的,投资,不是施舍,也不是纯粹的赐予。情况再糟糕,季良也不会提供完全免费的服务。这是季良给自己一早定下的规矩。当然,那种一餐半饭的小恩小惠不在此列,而是指对他而言,有一定损耗的、时间、物资,都算。
说起来,对现在的季良而言,辛苦个三五rì,消耗些并不昂贵的材料,就能让这里的幸存者生活大大改善。而且,他自己也能通过实践cào作,总结经验,使得相关技艺愈发jīng湛。但、规矩就是规矩,他有充分的理由将之维系。归纳起来,主要有两点,其一,他的能力不是凭空长出来的,出生入死、勤勉奋进,才有今rì之才智积累,不能说因为有了大的技术落差,就一概白送。其二,人是不识惯的,就算不考虑yù壑难填、得寸进尺这些因素,也要考虑对rì后工作展开的影响。免费赠送这种伟光正的先例一开,那以后该如何收费?
走访了避难所,了解了幸存者们的生活状况,季良又出了营地,来到被称之为葫芦底的后山坳细细的查看了一番,并且使用了测量勘察用的兵蜂。当初他还在北安二中读书的时候,就对机工士们的兵蜂充满了好奇,不过真正了解其运作原理、并尝试着自己动手制造,还是从加入星尘公司开始的,无论是技术支持、还是材料支持,星尘公司都为其内部有心上进的成员、提供了一个不错的研发平台。像季良用来存放傀儡的筒式存储器,也是在那时候制造出来的。
在机工士手中,兵蜂是非常全面的助手,季良只是习惯于它所带来的方便,所以涉猎并不深入,除了勘测,还有一个作用就是侦查。像东行以来,季良每rì都选在下午和后夜行路,风急雪劲,根本不能正常视物,如何确认路线?便是兵蜂一早侦查勘测后、制定路线,并留下导航坐标的结果。若非如此,那只能是跟着感觉走了。
转悠了一圈回来,季良对这个叫做葫芦谷的避难所已经有了一个较为清晰的了解。眼看着天sè渐晚,柳青和龚虹已经在张罗着做晚饭,季良则辅导了一会儿妞妞的课业,随后拿出纸笔,开始写写画画,使用符文法阵组合,是个jīng细活儿,需要代入一系列的数据,季良没的计算机可用,只能是靠手动,算完了还得反复验算,最终确定后,根据数据对符文法阵组合进行调整,这样,施法核心才算是完成。
正工作着,有人敲mén,柳青在围裙上擦了擦手,去开mén,原来是避难所的人送晚餐来了。
能够看的出来,送来的这一顿晚饭,避难所的人是huā了心思的。首先送饭的人,明显是梳洗过的、干干净净、脸sè虽不健康,但眉目清秀,很讨喜的一个nv孩子。其次,用的餐具,虽是拼凑来的,但明显很讲究、也很细心,为了保温,用了不少棉布máo皮,都是挑干净的、卖相好的。第三,饭食、说辞也明显是费了思量的,东西不好,但算是本地的风味饭菜,请大师傅换换口味。
季良并没有推脱,而是叫柳青、龚虹,将这饭菜收下了,只是在这nv孩子临走时,让她一个小时后来收盘盏,顺便叫避难所的管理层代表来一趟。
一家人吃着避难所提供的饭菜,龚虹能辨认的出,不算丰盛,但确实可以称的上有风味特sè。细心的龚虹辨认出,好几道菜,都是以今天从杨家崖那里运回来的食料做的,饭桌上说起这情况,季良则告诉她,此时此刻,这避难所的管理者们,吃的是有些腌菜菜丝和两个薄薄的小圆片火tuǐ肠的面糊糊,菜丝、火tuǐ肠和几滴植物油,都是这一餐特别加的,避难所所有人今晚吃的都是这个。
原来,生xìng多疑的季良使用了监控眼,耳听眼见,这里的人们是不是两面三刀,尤其是管理层的那些人,是不是人前背后各有一套。不过结果tǐng奇葩,曾是木瓜坪乡政fǔ机关出身的避难所领袖,真就是人民的好干部,也难怪这里的条件如此困难,人们却仍能矜持守礼,不失希望。
葫芦谷避难所的领袖是一位三十出头的觉醒者,先前虽是率众亲迎,季良却是没有lù面,所以现在才察觉,看这人一脸风霜,神情间难掩疲惫之sè,季良心道:“这也就是觉醒者,换成等闲,劳心劳力、又跟大家一块同甘共苦,一早就成了焦裕禄,把自己累死了。当官儿,也真是要分三六九等的,像这种情况的,绝对算是个苦bī职业。”
这领袖见到季良,就仿佛过去跑款项的见了管事的官儿,自矮三分、态度殷切,自报家mén之后,都是您、您的称呼,极为恭敬客气。
这个做派,季良其实是不喜的。没人喜欢当孙子,这一点大家都心知肚明,曲意奉承只因有所求,可心里必然不舒服,偏偏季良也不觉得被捧着是种享受,马屁拍在马tuǐ上,何苦来哉?当然,这事也不好明说,季良还是他的老一套,开mén见山说明自己请这郭维民来的意图,言辞口wěn之间,带有很凸显的个人风格,郭维民能否由此而判断出季良的喜好,那就看他是不是够机敏了。
事实上,这点真不用季良cào心,郭维民好歹也是机关里锻炼出来的,这点眼力劲绝对有,不动声sè间,点头哈腰的那套便收起来了,依旧尊敬客气,不过说话不再拐弯抹角,如此一来,两人的谈话很快步入了正轨。
季良也没想着待价而沽,难为郭维民,而是直接给出了几套方案选择,全部都是围绕‘衣食住行’这四点而存在的,不同的方案、代价不同,感觉像是推销一份买卖合同。
葫芦谷避难所跟现今大多数避难所一样,主要的问题在于一系列匮乏导致的运转不能,简单的理解就是没有合适的工作给大多数普工人干,跟少数人的狩猎比起来,就是典型的大消耗,小生产,在这样的情况下,便是再节省,也只是延缓覆灭的时间。为了解决这样的难题,各避难所可谓想尽了办法,而取得成效的,寥寥无几。
现在,季良带来的合同,却解决了这个难题,至少解决了部分难题,使得避难所有了进入运转状态的可能,只为这一条,就是季良开出的条件再苛责几倍,郭维民也会一口答应下来。
郭维民心情jī动之下,就多少有点口没遮拦了,声音颤抖的道:“季先生,这个主我能做,您就是大家的救命恩人,我代大家伙表个态,但凡您有用的着我们的,不管做什么,无有不从。”
季良笑了笑,觉得这许诺有点过了,他可不是周扒皮、黄世仁,拟出的合同,总的来说,还是赐予多、而要求的代价小,郭维民说他是大家的救命恩人,倒也不算多么夸大,毕竟这葫芦谷避难所是个什么情况,都是明摆着的。
“这事,也确实因为我媳fù心软,觉得乡亲们rì子过的苦,央求我做出些牺牲,我才拿出这些方案。但是,我觉得这是个好意,但未必所有人都认可。我这契约比较特殊,强迫不得,所以为了彼此效率,我看这样,你下去跟大家伙合计一下,做做工作,尽快给我个准信,然后我们迅速把协议落到实处,我会连夜动工,履行条款。”
“好的、好的,我立刻就去落实,相信很快就能给您一个满意的答复。”
“嗯,等你的好消息。”
郭维民走的风风火火,但也没忘记诚恳的向柳青和龚虹道谢,连nv菩萨的赞美之言都出来了。郭维民不是笨蛋,他知道,除了这一出,其他时候,恐怕要跟龚虹或柳青打jiāo道,两人的态度,也直接影响到季良的作为,所以丝毫不敢怠慢。
葫芦谷避难所的觉醒者,老老少少加起来有42个,原本有70多个,大都在狩猎过程中战死了。这其实就是当今大多数人类避难所苦bī悲催的地方之一,没有好的装备,觉醒者的能力也没有成长起来,却因为家底太薄,不得不冒险狩猎,结果就是饮鸩止渴。更严重的,还有普通人狩猎队,愈发是高伤亡、低收获,谁都知道这样的恶xìng循环,最后就会无人可用,团体覆灭,可真的是没有办法,季良曾跟龚虹、柳青聊起过的浩劫之后人口锐减,主要指的就是这类情况导致的伤亡,否则异族并非是穷追猛打、不死不休,何至于人口损失那么大?
季良所拿出的买卖合同,主要就是跟这些觉醒者签约,他对普通人倒是没有低看小瞧,但考虑到未来的局势,以及所能产生的作用,他的确对觉醒者要在乎的多。所以,跟觉醒者签约这事,他亲自做主,其余的事项,的确准备jiāo给龚虹和柳青跟郭维民他们jiāo涉,像建新的避难所什么的、季良只负责技术部分,当好一个施工员、工程师,其他是一概不管的。
事实又一次证明了郭维民对葫芦谷避难所的掌控力的确tǐng高,也就是半个小时多些,郭维民便又出现了,这次,他不是一个人来,而是将除狩猎未归的6人之外的所有觉醒者,都带来了,连他,一共36人。
季良也没有废话,直接逐一与这些觉醒者签订灵魂契约。搁在以前,这类契约唬人的成分居多,像在王座之城和荷莲峪签署的那些,大多是流于形式,并不具备多么强的约束力,甚至只要觉醒者修炼到一定的高度,自己就能将契约毁掉。但眼前的这些却是不同,自从秦陵季良jīng神力正式进入二级,且灵魂倍数壮大,一些较为强力的jīng神法术便可以施展了,季良并没有向攻击类术法的方向发展,他一早就有谋划,jīng神力就是对内自用的,战斗不靠这个,也正因有很强的方向选择xìng,甚至使用了‘约束誓言’类的法mén技巧,专向能力才在很短的时间里突飞猛进,像目前这个‘不悔誓’,一旦签署,真的是不能后悔,否则灵魂源能就会成为季良随时可取走的果实,但凡有办法,或心怀大志向的,这类近乎将命jiāo到别人手中的契约,肯定是不会签的。
‘不悔誓’并非一式两份,签约者什么都没有,只是在签约之后,觉得头脑为之一阵清凉,紧接着便耳聪目明,思想都比原本活跃了许多。这其实是夹杂有季良jīng神能量的誓约之力进入其大脑后出现的反应。说起来,这契约有些像是武侠小说中的‘三尸脑神丹’,只要守誓,它便是与人有益的。
相对的,季良手中所持有的羊皮纸契约,就要有趣的多。此羊皮纸并非用羊皮制成,只因它的质地像是羔羊皮,而且作为曾经的网络小说众的一员,习惯用这个名头称呼那些可以承载法mén能量的纸张类载体,所以也就这么叫了。这契约有趣的地方在于,它能够显示签约者的一些基本信息,而且不是恒定的,而是随着签约者的变化而变化,缺点是有一定的范围限制。也就是说,假如季良两年后想知道这些人的情况,那么就得找到他们,刷新一下。
第341章 建设(上)
第341章建设(上)
关于契约上的显示,季良的说辞是,他通过这样的办法,可以更好的针对xìng的因材施教,为觉醒者们量身定做修炼的法由网友上传==
而葫芦谷避难所的觉醒者们,虽然不相信这是全部真相,但也认为这至少也是部分事实,毕竟季良成功的表现出了一种全面遥遥领先的姿态,用某个觉醒者的话说:“这就是人家近乎白送的机会,我们有什么值得图谋的价值?看见那个用冰组成的傀儡没,听说是人家用来搬运的苦力,可我们中、谁有把握1对1的情况下,将之破坏?我估计如果不是季先生不愿意修炼的法mén轻易外泄,连契约都会省了,施法有消耗,那契约羊皮纸看起来也不是凡物。”
人穷志短。这话用在现在的葫芦谷的这些觉醒者们身上,无疑是合适的。他们处于人生的低谷阶段,季良在这时投资,代价自然很小。至于回报,未来的事情谁也说不好。
龚虹和柳青都是心向季良的,龚虹在延庆和莲huā堡,也算是见识了浩劫后变得愈发变本加厉的世态炎凉,所以她sī下提出了质疑:“不需要细细查看一下人品么?我发现有几个人明显是冲着占便宜来的。”
季良笑笑,“没关系,深厚的知识底蕴,保障了技术上的领先,而领先的技术又是掌控力的强有力保证,这契约,已经意味着魂有所属,除非他们就此身亡,否则越是实力高强,这契约便越有价值,至于人品,我们不太需要考虑那些。毕竟王朝伟业对我们来说也不过是一站地,而不是终点。”
龚虹想了想,觉得也是,季良明显对权位没什么瘾,否则早就有了自己的势力了。不过从另一个角度看,季良也知道有自己的势力的好处,很多事情,团队运作的效力要高于单打独斗,想要获得人多的好处,又不愿意被琐事缠身,所以季良更钟情于以代理人管理,或者利益合作的方式来达成目的。像这郭维民领导的葫芦谷避难所,貌似就是个不错的合作伙伴,关键是切入时机合适。
“季先生,需要乡亲们怎么做,您尽管吩咐,连夜行动都没问题啊!”郭维民也算是人逢喜事jīng神爽,难得的心气高、劲头足。
“衣食住行,我们就先把住的问题解决。我会在山谷后面的葫芦底部分,建立一个囊括整个区域的封闭空间,类似于影视中播放的那种生态园。你和你的人,设计一下道路、功能建筑等rì常生活所必须的设施蓝图。”
“好的,我这就去。”郭维民满口答应,完全是个xìng全无的一副下属姿态。像季良这样xìng情的人,郭维民过去也有接触过,那些有钱、有实力、前景也看好的白手起家发达的乡镇企业家中,便容易滋生这类人,也就是群众称之为暴发户的人。
郭维民觉得,‘暴发户’这种说法明显有些酸味。他认为一个人成功总是有原因的,现代社会,有些人是靠人情关系和钻营成事,但另外一些人的确是眼光独到、把握住了机会,有能力也有胆量,最终取得令人注目的成绩。而这类人、往往自信十足,或许是太足了,其中一部分难免‘一朝得势、听不进不同意见’。
当然,这并不意味着,这类人便不值得结jiāo了,根据郭维民的经验,恰恰相反,这类人经历的挫折还少,往往有豪情、有热情,也不乏良知,只不过是属顺máo驴的,他说什么就是什么,如此便能皆大欢喜。
而季良,实际上已经过了为能发号施令而得意非凡的阶段。在另一个时空,指挥星尘公司的jīng英、甚至调用圣域,将包括两位圣域在内的众多世界级强者搞的灰头土脸……那一次的经历,让季良过足了瘾。有如此高度的案例做对比,指挥个小镇镇长级别的避难所领袖这种事,怎么可能让他嗨起来?
郭维民走后,柳青还评价:“这个郭维民,有几分油滑,一脸欢喜的当应声虫,一个靠着身体力行和一张嘴、便将数千幸存者笼络住的人,又怎么可能欠缺思想和能力?”
泡了热茶的龚虹将茶盏递给柳青和季良,道:“那他是小看咱家夫君了,担心哪句话说不对了,影响了夫君的拯救热情,所以干脆怎么说、怎么应。”
“这正是我想要的效果。”季良轻啜了一口香茗,道:“我基本算是个技术宅,jiāo易做的不好,jiāo际更是不行。你们俩又都是难得的本xìng善良、做特工的经历都没能染了sè,我要是不装几分刚愎自用、蛮不讲理,咱家跟人打jiāo道,那就坐等被坑吧。看看我爸,有sī心、也有良心、豁不出去、还想做好人、结果在别人眼里、好人做的不彻底、自己还一肚子憋屈。引以为戒,真的是引以为戒!”
龚虹和柳青都是听的默然,两人下午在幸存者的陪同下,参观了避难所,深深的被乡亲们的艰苦生活所触动,当时恨不得能倾尽全力,无偿帮助众人。现在冷静下来,发现这样的想法真的是有些欠缺理智了。
“其实现在这样的安排最好。”季良放下茶杯,道:“对一个族群而言,最幸福的时候,应该是坚信某些东西,并认为自己有能力达成的那个阶段。就像历史上的某段时间,绝大多数国人相信社会主义、**。”
柳青半开玩笑的道:“这算不算愤青行为?”
“呃…不算吧?”季良道:“我从没有觉得资本主义就一定适合天朝,各有利弊,欧美若没有近代靠劫掠而来的财富做积累,也就没有让国人心动的福利待遇、以及开明政策基础,更何况,人总是这山看见那山高,且yù求不满,再一个,**这饼画的扯了点,于是实现了阶段xìng目标的人们开始茫然了。”
龚虹笑,“那咱们现在的作为,从某种角度上讲,就是要让人们重新树立建设新社会主义的信念喽?”
“恐怕没那么幸福,咱们已经是一朝回到解放前,现在的口号是‘人人有饭吃,有衣穿,争取不再有饿死人的情况发生。’”……
季良一家轻松闲聊的同时,郭维民已经让手下得力的干事,将避难所所有懂得城市规划、土木建设的人都找来了。一个城镇的基本设施有哪些,如何营造建设、先后顺序是什么等等,将这些都总结罗列,这便是设计的核心,新避难所蓝图,就是在这个核心上,将各功能设施丰满起来,什么上下水、垃圾站、公厕、公用建筑、民用建筑,反正人多,大家集思广益,基本也就将设施都补完了。
当一整套的方案基本出笼时,有位参与者问郭维民:“乡长,要想将这样的一个设计蓝图实现,以咱现在的资源,缺口可是太大了。就是将旧址全都拆了,将就着使用,也还差的多。而且这是个需要全民劳作的大动作。要想干活就得吃饱,否则没气力啊!我们又欠缺工具,这……”
其他人也是纷纷附和,什么叫运转全面停滞?就是每个环节都出了问题,动不起来。环环相扣,哪个都提不起来,按照人们正常的思路,应该是先解决食物,大家伙有了吃饱了,有了气力,然后狩猎,搜集物资,解决衣服、工具、材料的问题,然后建设新家园,如此便开始了良xìng循环。这个以盖房子为切入点的计划,人们难免狐疑。
郭维民耐心的听众人各抒己见之后,道:“我其实跟大家一样,有担心,有顾虑,有一大堆的问题,想向季先生请教。但这一次,我们遇到的情况有些特殊,我们需要付出最大程度的信任,而不是质疑和一大堆的为什么,尤其是我们什么都还没做的情况下。所以关于新避难所,我们先循规蹈矩的拿出个方正的案子,递jiāo季先生审阅,具体cào作时,遇到困难再协商解决。”
郭维民如此说,就算把基调定下来了,于是众人继续安心搞这张蓝图,为此还特意统计了避难所现有的物资,包括那些能够从现有设施上拆下来再利用的,这样的数据就比较详实了,而且还将各设施的建设方案和材料缺口都注明,以便季良参考。
这套方案最终确定被送jiāo到季良手中时,已经接近午夜,如果不是季良事先jiāo代他赶时间、所以方案做好就送来,不管是几点,郭维民是不会这么晚还登mén的。
郭维民见季良穿戴整齐、神采奕奕,便知道,这是个夜猫子,估计要cào持落实这项新避难所建设计划,今夜、甚至几天都不会阖眼了,假如确实真的很赶时间的话。反正以他想来,季良要想实现先前向他许诺的那些话,怎么着也得在这里住大半个月,前提还是rì以继夜的工作。
季良简要的翻看了下厚厚的一叠设计方案,略感哭笑不得,当然也不能怪人家,是他没有将话说到位,于是才有了这繁杂的方案,设计者搞的累,他看的也累。
而从另一方面看,这份方案倒是对他的建设不无补益,他毕竟是一个人,也不是专家,很多地方难免想的不够周全,有了这个方案,计划上基本就不存在疏漏了,通过这次实践,将不合适的、欠缺的再修改补充一下,一个可行的、较为完整的避难所建设模板便诞生了。按照他的宏伟计划,这避难所肯定不止建设一个,有了基本框架、不断改进、不断完善,这本身就是他一早想好的路数。
“设计方案不错,我会酌情考虑。我会在大约两小时后,开始在葫芦底动工,提前跟你打个招呼,免得乡亲们看到什么异景而惊慌。”
“什么,后夜就动工?”郭维民差点就脱口问出这话。
仿佛知晓了郭维民的疑huò,季良补充解释道:“新避难所的主体建设,我会通过施法来完成,最多到明晨,你们就明白是怎么个情况了。”
事实上哪用等到第二天天亮,后夜,很多人就被葫芦底那边宏大的冰蓝sè能量光芒景象所震撼了。郭维民也是接到了报告,才跑出去跟众人一起观看的,就见葫芦底出现了一个巨大的蓝sè光罩,囊括了两万多平米的土地,那漾动的魔光,将偌大的一片区域都映成了水蓝sè。他还听到人群中有人感叹:“这请回来的,莫非是神仙……”
第342章 破生存桎梏的人
刘彪家中排行第三,为人随和热心,人缘从来都不差,相熟的人都称他为刘老三或彪子,哪怕是后来他成了觉醒者,掌握了远超普通人的强大力量,人们也依旧这么叫他,他也喜欢这样,觉得透着股亲切劲儿。
今天,刘彪格外的开心,甚至可以说兴奋,因为有着神仙般手段的季先生,就是他果断决定请回来的。事实也证明,他的作为英明无比,那位神秘而强大的大师级人物,为避难所的老老少少带来了值得期待的变迁,而他也跟着水涨船高,一再被人称赞。
或许是觉得他与季良一家投缘法,昨天乡长郭维民特意打发他做季良的临时通讯员,并谆谆嘱咐,少说多做,有点眼水,不可怠慢。实际上郭维民的担心是多余的,刘彪心态早就摆正了,别看他今年都40多岁,看面相都能当季良的爹了,可有志不在年高,这个理儿他心里明白着呢,如果不是人家看不上,不许以师相称,他早就在签契约的时候就改口叫师傅了,给季良跑腿,刘彪可一点都不觉得是委屈了自己。
“彪哥,早啊!听说你后夜一直陪在季先生身旁,是咱葫芦谷惟一一个近距离见证了大师施法过程的爷们儿,那奇景,给咱们说道说道呗,心痒难熬啊!”
“嗯,有空聊,现在还有正事要办。”刘彪神情间透着得意,下巴都多昂起三分。
“彪子,这次可是真飙起来了!”
刘彪笑的眼睛都眯了起来,客套道:“跟在大师身边,沾点灵气福缘,呵呵。”
“三哥,还缺人手不?我给您当通讯员?”
刘彪笑骂:“滚犊子,通讯员还带个通讯员,像话么?”……
一路行来,人们纷纷跟刘彪打招呼,话里话外透着羡慕、亲近、讨好的意思,这种受热捧的感觉,刘彪还是第一次体会。另外,刘彪还从人们身上感觉到了久违的活力和干劲。大家伙平日里日子难熬,他因为是觉醒者,过的略显宽裕些,却也是相对而言,以乡亲们的苦难和悲催衬托自己的相对良好,那种高人一等,刘彪感觉不是个味,不像现在,大家都有了奔头,而之所以能如此,是因为他的大胆邀请,牵线搭桥,这种给大家带来实惠而受人恭维热捧,真的是感觉好极了。
刘彪是奉了季良的命,回来集合人手,外出狩猎的。新避难所的框架建设并没有全部竣工,不过剩余部分已经可以自行衍化,季良空出手,自是不会坐等时间浪费。
见到郭维民的时候,郭维民正在同智囊团的众人兴致勃勃的聊着避难所的未来,这些人都被季良昨夜的施法刺激到了,都熬了夜,如今却个个精神抖擞,毫无倦意。刘彪将建设情况简单回报了一下,又把季良的意图说明,有人就担心,这位季大师冰天雪地里施为了几个小时,这又要带队狩猎,是不是太辛苦了点?要不,劝劝?
郭维民最后拍板道:“总的方向上,我们还是听命行事,季先生怎么说、我们就怎么做,但是,我们感激且不愿季先生过于辛劳的态度,要表达出来。”
避难所的这些人也算是煞费苦心,担心直接向季良殷切的传达感情,会被误会成献媚而被反感,于是曲线救国,走夫人路线,借着送早饭的名义,很是表达了一番恭敬和感恩之情。
为了将季良一家伺候好,郭维民一早就跟他的班底研究过了,专门调派人手,提供力所能及的各种服务,就拿这早饭,请了避难所最好的厨师,拿出最好的材料,当政治任务来完成,做的是色香味美、精致可口,用柳青私下跟龚虹打趣时的话说:“国宴水准,怕也不过如此,这里的人这是拿咱们当活佛真仙般来供了。”
早饭被龚虹送到施法现场,适时季良正在水莲台上盘坐冥想。这件季良利用鉴宝之眼、在延庆附近一冰结的小水库之下偶得的法器,经过百多天的温养,已经基本焕发了原有的光彩,整件法器光华内敛、那亦金、亦木、亦石的玄色表面,漾动着淡淡的水能量光芒,是正宗的水至深的深幽之色。
季良当初得到这宝贝,多少有些看走眼,这法器可不光是便于吸取游离的水系能量,加速修炼双循环那么简单,当它功能修复,季良发现这法器还可悬浮飘移,可大可小,这便不得了,要知道上个能量纪元,也就是霓裳他们生活的那个时代,虽然也有威力不凡的法器,但绝大多数是可以以这个时代的常识解释的通、或者推测出功能原理的,但这可大可小,便太过离奇,或者说,涉及的技术已经超出霓裳他们那个时代的最高水准。
季良也无法判断,这水莲台,是不是也像祈愿珠一般,是所谓的第一文明的遗产,但作为一件仍有秘密未被发掘的珍宝,季良已是将之视作几件贴身法器之一,日夜温养,不时拿出来研究其奥妙,或许它像祈愿珠一样,用毕生的时间也未必能完全解开所有的谜,但季良相信,像这样的古物,每解开一个奥妙,他就能获益匪浅,这种获益,很可能是专利性质的,世界惟一!
现在,季良是借助水莲台的基础功能,再加速恢复自身战能。流水不腐、户枢不蠹,这战能也不是一直憋着就好,不时的也需要流通消耗,新陈代谢,昨夜的施法,季良就使用了寒霜战能,使得术法效果得到了一定的增幅。
眼前这巨大的冰壳障壁,与他在白云鄂博所创的那个又有不同,这是一个死物,内中并没有用于激活的能量脉络,也就是说,它的能量传导性要比白云鄂博的那个差很多,没有可能在冰壳障壁的基础上支起能量防护壁,不管是内层或外层,都不可以。但是,它的建构相对要更合理、更紧密、更坚固,一块块六面体装甲般的冰甲清晰可见,这使得它有着极高的物理抗性,而且由于结构采用了‘镜反’设计,所以有一定的偏转和反射能量攻击的效力。除非是相克极强的压缩火能,否则这障壁想要凿穿可是非常不容易的。
值得一提的是,季良在这里第一次大量的使用了阴阳五行之力。这种力量相对而言比较抽象,严格的说并非是以能量的形式存在的,而是要素的形式,就好像是非物质态的星镝。想要收集阴阳五行之力,最好的选址是那些极少人涉足的山清水秀的地方,不过浩劫之后,情况就有些变了,没有特别理想的地方,这是因为这个世界已经重归混沌。这不可逆转的大势,也意味着阴阳五行之力最终会被新兴能量完全取代。
但就目前而言,采集阴阳五行之力,反倒要比采集新兴能量来的容易些,季良之所以花费了几个小时都没有搞定这工程,很重要的一个原因,就是为了给这避难所设计一个阴阳五行的体系构架。否则避难所就会沦落成冷库冰潮,时间长了霜寒之力凝聚不泄,这里边会比外面还要冷。
浩劫之后,环境的两大特点就是冰寒和黑暗,这两种能量,比较适合诞生阴阳五行之力中的水要素和阴要素,所以无论是季良营造专属的基地,又或在这里搞实验,都是以这两个要素为始源的,水生木,阴转阳,水分、阳光,木就有了茁壮生长的基础,木生火,火也可以反过来提高阳的效果,从而更好的让木生长,火生土,植物同样依赖土壤,能够获取必要的养分,然后土生金,金不是金属,如果说有一种形态比较接近金的特点,那么就是气,云雾、风雷,受水的反影响,同时,金生水。如此一来,循环就完整了,一个模拟自然界的体系出现,相互补足,又相互牵制,生生不息,这就是古汉人观天道运转而创的智慧结晶。
季良现在尚未掌握自行运转、循环不息的要义,更无法让阴阳五行之力不假外物、自行调节。天道的法则是如此的繁复精妙,尚有淤结和死点,何况是他,所以,借助必要的器物进行生成转化和调节控制,是必须的。他自秦陵冥宫得到的五行珠之金、木、火、土,便是此道至高法器,季良自是不会便宜了这葫芦谷,所以他制作了六件替代法器——阴阳镜和五行石。
这阴阳五行的法器,地养天成之物最佳,一旦假以人手,再巧夺天工,也沾了匠气俗痕,所以五行珠是珍宝,五行石达到极致,也不过是法宝,前提是要靠漫漫岁月洗炼,法器往往越古威力越大、价值越高,很大程度就是这个原因。
法器不是古董,单纯放着就会升值,它是需要用的,天地人的力量缺一不可,而人这一环,自然是由觉醒者来代替了。季良早已有了打算,这驾驭之法,就传给郭维民好了。至于他是以之作为领袖独握的秘技,还是跟其他觉醒者共享,季良并不在意。这六件法器有他的手脚在里边,就像虚寒鼎的那个能量烙印的作用一样,除非有人灵魂力量胜过它,否则无法抹杀核心印记,这法器就始终是他的,放在这里不过是‘养器’,即便这避难所以后因为天灾人祸破败了,季良至少也还能收回阴阳镜、五行石。
葫芦谷的人们自是不知道季良的小算盘打的噼里啪啦的响,他们只是知晓,季大师通过神奇的法术,要为他们营造一个挡风避寒的小寨。如今,神奇的能量正充盈期间,植物疯长,构架出不久之后将被冰和土覆盖的上下水管道,以及房舍的立柱和横梁,当这营造完成之后,整盘、整盘如绳般的藤蔓,就会成为编织房舍墙体、甚至地板的材料,就像过去的席子般一片片的存在于立柱和横梁之间,剩下的便是将布、皮附上,房屋的大体便基本齐备了。
避难谷准备的早饭,对季良来说更多的是满足口舌之欲,不过感觉确实不错,毕竟每天吃龚虹柳青做的饭,类别也不是很丰富,时间长难免有些腻。吃饭的当,龚虹告诉他,她已经询问过这里的人,有没有医术不错的大夫,还别说,有名老中医,济世活人,极受尊敬。
季良听了挺高兴,便让龚虹负责这事,季天德的情况龚虹也是知道的,先跟那老中医谈谈,如果有谱,再让其帮着检查下季天德的身体,然后就是医治了。其实季良主要是担心季天德醒来,心里拧不过弯,负面情绪影响身体,请大夫更多的是一个预防机制,以免出了问题抓瞎,但以季天德的身体状况而言,经过这么些天的细心照料,其实问题已经不大,只是有仍旧有些虚。
季良是个很善于藏私、偷着享用好东西的人,又或者说,他的性格决定了他不是一个好的知识技术传播者,作为一个总是想着如果将知识泄露出去、会引来怎样的麻烦和恶果的人,他近乎本能的会把所学带进坟墓,即便是能从他手中流出一些知识,也是像黄鼠狼偷鸡般左顾右盼、稍有风吹草动就缩了、萎了。不过,这是指那些让他觉得比较重要的知识,像五行石的制造、符文法阵组合、熔铸、附魔、炼金……而对那些较寻常的,则会是另一种近乎截然相反的态度,像在荷莲峪、松林店,他便传授了人们不少实用的技巧和知识,这次也是一样,基础狩猎、基础制皮、基础食粮转化……
这边季良吃过早饭,那边狩猎队也集合完毕了。按照他的要求,狩猎队分为两个部分,一部分是觉醒者,他们是跟随季良,学习如何效率狩猎的。杀戮异族、野怪,在季良看来,这是个只适合觉醒者们从事的行当,普通人但凡参加,都会自带苦逼光环,会严重拖累狩猎队,不推荐吸纳。狩猎队要做的就是专精,充分了解异族、野怪的体系分类,明白其特长、能力,同时学会如何有效的与之作战,怎么杀、如何逃,什么情况是机会,那些时候又必须逃……这里边说道真的不少,而且异族和野怪都是进化速远超人类,人们所掌握的敌方信息,也得时时更新,可以说,这些觉醒者能掌握个基本大概,能把这摊儿搞清利明白了,才有较大几率笑到最后,否则熬不过三年便会陨落,毕竟这三年是整个人类最难熬的一段时间,为了获得生存下去的必要物资,铤而走险成了家常便饭,光靠运气哪能扛的过去?
队伍的另一部分,是由普通壮劳力组成的,季良压根就不准备让这些人参加战斗,什么见血呀、开眼界啊统统都不需要,对异族和野怪来说,他们与人类的老弱妇孺的差距其实不大,低下的战力、拙劣的战技、普通的武器,堆砌的结果就是彻底激发敌人的凶性,然后死的更惨烈一些。所以季良认为这些‘见光死’,是没有什么培养价值的,毕竟民间力量跟军队不同,除了实在没办法,否则培养普通人组成的狩猎队,在季良看来,性价比实在太低。
不过,这个时期的狩猎,还是很需要他们的。觉醒者们能力不强,装备方面也比较差,而很多怪物,是需要杀戮后即时处理才有利用价值,比如野狗,需要即时放血,否则血冷却后,血毒素就会渗进肉里,那肉就绝对吃不成了,连饲料都做不成。又比如野猫,其皮可以说是价廉物美的导能材料,以之做成的甲胄,份量轻、物理防护效果以及能量防护效果都不错,但这种皮子如果不能即时处理,其优质和苦肉,就会在一断时间后凝成胶层,皮子变硬变脆,导能成了隔能,只能是多搞几层,用作防能量攻击的盾牌蒙皮,这就大大浪费了。毕竟只是用来防能量攻击的话,有的是更好的替代品。
在另一个时空,像鞣制皮子,转化粮食,这些都是战职者的技巧,哪怕不甚高明,也都基本会。这是系统化、职业化带来的结果,是言传身教、手把手一点点学会的,是花费了一定的专门的理论学习和实践操练时间的。而这个苦逼的年代,显然不会给觉醒者们称为合格战职者的时间,亲人朋友就要饿毙了,是去搞食物还是学技巧?跟谁学?所以除了那些底蕴身后的,能吃起老底,又或以牺牲其他同类为代价,搞大鱼吃小鱼、人吃人策略的,普通的幸存者聚集点,就是专精一项,像制皮、制粮、搬运等工作,普通人也能干,那就让他们干。真正的狩猎队只管提高自身战力,积累实战经验,磨合锻炼以获得默契,如此才能谈的上战术配合。
道理,季良是跟郭维民简明扼要的阐述过的,郭维民也深以为然,毕竟不是什么深奥的东西,但却绝对有价值。其实迫于形势的需要、郭维民和他的团队,也想过这么搞,可葫芦谷搞不起,没有成熟的教学方案,没有一个合格的带头人,光靠自行摸索,那没等搞出名堂,就已经上下都饿毙了。这也就是拥有凌驾于这个时代所有适用技巧之上的知识的季良,能以巧破障,打破苦逼循环,创造奇迹。
柳青望着率众出猎的季良,以及那些干劲满满,仿佛出去就是捡金捡银捡丰收的觉醒者和壮劳力们,不觉间想起了季良曾经说过的一句话:我就是人类的领航者、执旗官。是的,在如今的情况下,季良确实是这样的存在,有他的指引,人类会迅速学会如何应对这个悲催的时代,如何繁衍生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