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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仪有卿夫自来全文阅读

作者:暮君卿     公仪有卿夫自来txt下载     公仪有卿夫自来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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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魂归夜廊

    “啊……”

    伴随着这一声杀猪般的声音,咱们伟大的卿小姐,华丽丽地从寝室里滚了出来,没错,就是滚了出来,连人带铺盖一起。

    “都啥时候了,你还睡?你不知道今天李教授的课特别难得吗?”室友吴梓鑫一脸恨铁不成刚地瞪着她。

    “小猩猩,别啊,你都把我拽走廊上了,您等俺仨分钟,好不好?”公仪卿一脸委屈地看着她。

    “少嗦,快点!”这位猩猩表示很头疼。

    “得令。”

    于是,在一番“精心打扮”之下,两人终于火急火燎地到了教室。

    哇塞,不得不说,这李教授还真是人品爆棚啊,一眼望去全是人头。

    “你们听说没,今天李教授主讲的是夜郎国的历史。”旁边一红衣哥们儿说道。“那是,李教授的历史课可是咱们z大的招牌,况且主讲的还是我感兴趣的,必须捧场。”

    而此时的公仪卿,正在用她的左手扣着她的右手,百无聊赖地盯着前面的人。一张长得还算清秀的脸,嗯,没戴眼镜,蓝色衬衫,休闲裤,运动鞋,还不赖,温和中略显幽默,勉强过关。正想的入神,旁边的猩猩用胳膊肘顶了他一下。

    “哎哎,是我的菜,你别跟我抢啊。”

    卿给了一记白眼,什么眼光,简直神了。

    “好了,各位,废话不多说,咱们开始吧!”一点不拖泥带水,好样的。这才是我喜欢的老师嘛!

    “夜郎国呢,起源于中国战国至汉朝兴盛,然而寿命却相当短暂,只有300余年的历史,之所以神秘,是因为历史文献对它记载不是很详尽,下面,我们来分析夜郎国的地理位置……”

    听着听着,某卿的思绪也就飘远了,临了还不忘与猩猩对视一眼。“猩猩,你说,我要是一朝醒来,到了夜郎国,会不会找个王爷啊,皇上啊当老公啊。”某猩猩忍着爆粗口的冲动,努力地挤出一个笑脸,“呵呵,咱家卿卿是谁,那些王孙贵族与你而言,简直就是牛粪嘛!”说的自己都快吐了。

    “哈哈哈--,还是你有眼光……”

    回到寝室,某卿就像是被人吸取了精魄一样,看着一只大猩猩在忙里忙外,越看越觉得模糊,“猩猩,我怎么感觉这一睡,就会永远醒不过来了呢?”

    而正在收拾东西的某猩猩,似乎被这句话吓到了,“你说嘛捏?”不等她回答,人已经沉沉睡去。

    梦中,她正拉着一美少年的衣角,“帅哥,去哪,一起呗?”她越是想拉,他越是走的急,不给她机会,“不是,帅哥,别那么没风度行不,停一下。”男子似乎听到了她的呼喊,却并没有回头,毅然往前走着。这下公仪卿着急了,嘴里一直不停地嚷着‘别走……’

    “别走……别走……啊……”一朝梦醒,她用手擦着额头上细密的汗珠,却未发现,眼前的光景。

    “快来人,小姐醒了。”

    啥?小姐,她什么时候去做小姐了?正欲发作,眼前却被一优雅妇人挡住。

    “我的儿啊,没想到来一次夜廊城,居然会把你给病着了,早知道,为娘的就不应该带着你啊!”说着,便用手帕试起了泪。

    此刻,某卿的脸上微微地出现了一丝丝皲裂的痕迹,头上挂着一滴特大号的汗珠。

    夜廊城?我听错了吧,这不是夜郎国的都城?

    大脑在不停地运转,不断地搜索着一切可用的信息。心里仍然在止不住地默念,以至于血色不足的公仪卿此刻看起来更加苍白。

    然搂着她的妇人,身体在不停地颤抖,生怕她的女儿在出任何意外……

    “母亲,我,我想要照照镜子!”我想看看一切是否真如我所想。

    “女儿,你说什么?照镜子?”妇人很是不解地皱了几下眉头。难道发烧烧坏了脑袋?想着,这眉头竟是拧成了川字型。如果真烧坏了脑袋,那可如何是好……

    公仪卿似是感觉到了她的不安,于是用手握住了妇人的手。

    “母…母亲,别担心,我只是这怕一病,就…就病难看了。”

    说完,还不忘扯出一个艰难的笑容。

    “傻孩子,说什么呢!”妇人好像是松了一口气,原来是自己想多了。“绿竹,去,替小姐把镜子拿来。”

    “是。”

    “夫人,镜子取来了。”说着,便半跪着向前,双手撑起镜子,将公仪卿的脸缓缓地投影出来。

    看着镜中的自己,依旧是小v脸,月牙眉,鼻梁微微上翘,嘴唇依旧浅薄,眼睛的色泽仍然是她喜欢的茶色,左边脸还挂着似有似无的酒窝,虽不算的绝色倾城,但也堪比小家碧玉,与现实中的自己并无两样。然而那眉宇间好似道尽了无限温柔,或许,是身体的原主本身就是一个温柔的人吧!

    看得出了神,所以没注意到一旁的众人都像是写满了问号似的在看着自家小姐。

    “小姐怎么了?”撑镜子的绿竹抬起头狐疑地看着自己。

    “女儿,你别吓娘啊,……呜呜……”某卿被这哭声唤醒,抬眼看了看与自己有着七分相似的脸。眼前一黑,身体向后倒了下去。

    妇人一看不好,几步便移至床前,握着已经再度昏迷的公仪卿的手,看着一度慌乱的下人,“慌什么,快去找大夫,还有,去官署,把大人叫回来。”

    下人们这才慌忙着出了门。

    房中,只剩下妇人和那个叫绿竹的丫鬟。“绿竹啊,你说,卿儿是不是被那件事刺激到了,才会……才会……呜……”“夫人,怕是,不止如此……”

    绿竹的眼睛,满含着泪水与愤恨,看着床上奄奄一息的小姐,恨意便像潮水般袭来。

    妇人似是觉查到了不对劲,“说,那天你和小姐去普宁寺到底发生了什么?”

    于是,绿竹便一五一十地禀告给了妇人。越说,妇人的脸色越难看,当真是比碳还要黑几分。“接着,第二天,小姐便昏迷不醒了。”

    “好你个苏倩,敢在我女儿头上动脑筋,真当我云华漪是好惹的吗?”那只握着公仪卿的手狠狠的撰着。撰得公仪卿有些疼,眉头不自觉地拧了一下。

    “那,夫人,我们该怎么办?”绿竹小心翼翼地瞅了瞅前面的人。

    “呵呵,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绿竹害怕地咽了一下口水,夫人生气起来,很要命,狠起来,更是要命。不过也好,这也就可以为自家小姐报仇了,何乐而不为呢?

    妇人眼角一扫,绿竹眼里散发的得意被硬生生的逼了回去。

    “今日之事,不可对小姐透露半个字否则……”眸中狠戾尽显。

    “是。”

第二章 初识君名,植物人?

    再次醒来,已经是第二日清晨。

    一世一梦,如若我还安好,望与我有缘之人,也将去萍离浮,容享欢乐。

    公仪卿,若我猜想不错,你也已经进入我的世界了吧!说实在的,睡一觉就能平行转移,我无法理解,亦没有想象中那么的镇定。不过谢谢你,我一语成谶,到了这里,福祸难料。若我命里终有庄周梦,也盼你得追忆情。

    公仪卿轻柔地掀开被子,眉眼扫过伏在自己床头熟睡的姑娘。下床,顺手取下着衣架上的一件浅白色外衣盖在了绿竹的身上。“呵呵,昨天昏过去的时候怎么没发现,丫头你这张娃娃脸真讨喜。”

    起身,撩起珠帘,推开房门,碧池荡漾,清水漫溢,沿着大理石板铺成的曲径一直往前走,便走到了一处亭子前。抬脚走上台阶,仰头一看,“仰止亭,高山仰止,好名字。”

    看来这具身体的主人,还真是温柔又高雅。原本她以为,灵魂的交接,或许会产生排异,但现在看来,是自己过于担心了。至少现在,她不排斥这具身体。当然了,谁会排斥这样一个温柔而细腻的人呢?

    移步石头打造的石桌前坐下,取了一个棕色茶杯,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是时候,该想想,这里的规划了。

    此时,公仪主府。

    “家主,不好了,主母突然咯血,现已昏……昏迷不醒。”某家丁哆嗦着上前禀报。

    “昏倒了请大夫,慌慌张张的,成何体统。”

    眼前,一身着玄色衣衫的男子正埋首于案前,手里正握着一支狼毫笔,眼神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的水墨丹青,仿佛外界一切,皆被隔绝在外。

    这模样,倒苦了眼前的家丁。家主啊,您倒是说句准话,什么时候去看主母,我也好回去给小姐报信哪。

    案前的人,眉头微紧,像是很不耐烦。

    “还杵在那做什么,晚些我会去看她,滚!”

    “是,奴才这就滚!”

    脑后满是汗滴,这些个家伙,还说什么美差,简直比掉进冰窖还难受。明知道家主作画的时候不喜人打扰,偏偏派他来。看来,这兄弟没法做了。然后,耷拉着脑袋,去报信了。

    听着微微走远的脚步声,某位作画的人无奈地抬起手,揉了揉眉心,真是,一天都不得消停。

    “青冥,去查一下,明日我要知道结果。”语中带着不容拒绝的上位者的气息。

    劲风一扫,房中已不知不觉多出一人。

    “是。”

    “去吧!”

    说罢,身形一闪,消失于无形。事情吩咐完毕,埋首继续作画。

    水榭阁内,某娃娃脸丫头一觉醒来。发现自己身上的衣物和床上冰凉的被子,不禁紧张起来。

    “小姐,你在哪儿?”顾不了那么多,几步冲出房门,远远望去,一青衫女子正在亭子里悠闲地品茗。绿竹的心这才落下。

    快步跑至亭子,或许跑的太快,脸部有些红,像是半熟的桃子,恨不得咬上几口。

    “怎么了,睡得可香?”某卿好整以暇地看这眼前的“桃子”。

    “小姐,你还笑我,怎么不叫醒奴婢呢?”绿竹脸上的红晕越发明显了。

    “噢?这么说,倒是我错了。”某卿戏谑地看着她,

    “哎呀,小姐……”绿竹真是羞的跺脚。怎么小姐一病好就调侃人,太不厚道了。看着她急得跳脚的样子,内心感叹,这古人还真是禁不住折腾啊!

    正乐呵着,廊间一粉衣姑娘走过来对着公仪卿施了一礼,“小姐,太傅大人请您去一趟书房。”“绿烟姐姐,夫人可在?”一旁的绿竹见夫人的贴身彼女一来,也微微欠了欠身,算是行礼。

    “在的,请小姐快一些梳妆打扮罢。”

    “知道了,你先回吧!”公仪卿抿唇笑道。

    原来自己的父亲是当朝太傅,梦中依稀记得母亲姓云,应该也是某个世家大族的小姐。接下来,就是弄清楚自己所占的这片土地了。

    “走吧,随我去梳洗一番。”起身转往水榭阁。

    “是。”绿竹跟在后头,看小姐的精神头,应该好的差不多了。

    重新坐在这面铜镜跟前,好似隔了几万年光景。绿竹缓缓拿出衣物与首饰摆放在台前,准备大干一场。

    “小姐,今天您想穿什么?”

    “那件,绣着杜若的长裙,看起来不错。”

    “那头饰呢?”

    “那边,银制镶边流苏,就它吧!”

    从小,她就特别喜欢纯银的东西,受这个影响,不论是鞋子,还是小手饰,都有银制的影子。

    古人穿衣,讲究行云流水,大方得体。古代世族更是如此,从里到外,衣边都是左内右外,腰带紧扣,丝带由正中往下垂,丝带往左,佩有和田钰,就好像是一场仪式,庄重而优雅,内敛而甜美。

    看着镜中落落大方的自己,真没想到,原来,优雅,也可以被穿出来。

    “走吧,父亲母亲该等急了。”

    “是。”绿竹看着眼前的人,小姐似乎更加的温柔了,眉宇间,时不时流露的一点英气,看来,她可以放心了,那件事小姐似乎没放在心上……

    说来也怪,自己是第一次造访这个家吧!竟然在如此复杂的情况下也没迷路,径直找到了书房,莫非……

    主位上的两人,看着气色如此好的女儿,相顾看了一眼,心似乎放下了。

    “女儿给父亲,母亲请安。”怎么回事,这些礼节怎么做的那么顺溜。

    “坐吧!”说话的是她的父亲。

    “卿儿啊,为父这次找你来呢,是有要是想要说与你听。”说完,面露难色。

    “父亲,有什么话,直言便是,女儿受得了。”似是看出了他的为难。

    “那为父便说了。早些年呢,为父与你苏伯父订下了一门亲事,奈何你苏伯父一次意外,便撒手人寰,独留下了夫人和孩子。好在家底殷实,这几年也算过得去。可昨日为父派去调查的人回来说,苏家少主苏临与人赛马,途中掉下悬崖,摔伤了脑袋,夜廊城中无人可医,就连宫中太医也束手无策。说是人意识虽在,但形同死人。于是,为父把你叫来,是想问,卿儿是否想要悔婚?”

    什么?这下,就算再绷的住的她,这时候也有些被雷到了。

    意思就是,我有一个未婚夫,我还没过门,他就成了植物人?是这个意思吧!开什么国际玩笑……

    “父亲,可否,容女儿想想。”

    这下,一直没开口的云氏说话了。

    “儿啊,你要是觉得为难,就由你父亲去退婚。以你父亲在朝中的地位和你外祖父的人脉,这婚,就可以轻而易举地退掉。”

    看来,母亲的母家,也不容小觑!

    “父亲,母亲,女儿知道你们为我好,但若是这样,难免日后遭人诟病,父亲也会被人指点。若是被有心人利用,恐怕会招致更大的灾祸。所以,等女儿想清楚了,再退婚不迟。”

    “好,不愧是我公仪止的女儿。”原本以为,会为此烦恼一阵,谁曾想,这丫头,明镜似的,不枉费他一番教导。

    看女儿都这么说了,这个当母亲的还能说些什么呢?

    一番寒暄告退之后,再次回到自己的水榭阁。“苏临,苏临,……”

    心中一跳,这名字,怎么会有一种温暖的感觉。

第三章 好汉饶命,有话好说!

    正愣神之际,见绿竹端了饭菜过来,“小姐,想什么呢,这么入神。”一进门就见公仪卿在桌边呆坐着,小姐最近怎么老发呆?

    “哦,只是突然觉得这苏公子挺不幸的,有点愧疚。”嗯,即使是戏,也要细,不然就会穿帮了吧!所以,该装还得装,哪怕再恶心。哈哈哈,太佩服我自己了。

    “他不幸?要绿竹说,小姐才是最不幸的呢?”一想到普宁寺,她就来气。

    见这小丫头恼恨的样子,公仪卿用手撑着下巴,茶眼疑惑地盯着她,“怎么了?苏家惹你了……”

    “哎呀,不是,小姐,你忘了那天普宁寺公仪筱允对你说的那些话了吗?”说道激动处,连主仆规矩都忘了,径直搬了一个凳子坐在公仪卿跟前。

    “事情是这样的,那天……”

    “家主,查清楚了。”青冥的办事效率可是公仪主府最高的,不到半日的功夫,就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弄清楚了。

    “说吧!”

    此时,正厅主位上的人看似很不高兴,连带着声线也冷了几分。

    “主母与大小姐去普宁寺上香,偶遇公仪卿,说了一些话,回去那位小姐就病了。而夫人病重,盖因此事被云家知晓,第二日,云家家主便下令,打压夫人名下的铺子,断其商路,不到半个时辰,夫人手底下的铺子就被云家低价收入囊中,现已所剩无几。”

    “蠢货!愚蠢。”

    怪不得今日去看那个女人的时候,那个女人变着法的要自己出手对付云家,自己怎么找了这么个蠢货作公仪家的主母。

    “家主息怒。”青冥拱手道。

    头疼地揉了揉眉心,明明自己才四十几啊,怎么感觉有种七老八十的苍老一般。

    “云家此刻还有动作吗?”

    “没有,估计是顾及到家主。”

    “哼,那老头岂会是顾及别人的人,只是敲山震虎罢了。”

    越想越气,得罪谁不好,偏偏得罪天下首富的云家。忽然,脑中像是闪过了什么。“苏家可有动作?”

    “没有,苏家对此事好似漠不关心。”青冥如是说。

    看来苏家态度很明显了,这个女人如今已是一枚废棋,那自己是不是应该……想着,仿佛笼罩在自己头顶的几片乌云瞬间被驱散了一半,连带着周围的空气也舒心了不少。

    “吩咐下去,以后那个女人的事,家里人,不许插手。”

    青冥一惊,这是要……暗中放逐?看来,主母前景堪忧。主母啊,你自求多福吧!

    “然后,公仪筱允仗着自己是家族的嫡长女,并且是是太子的未婚妻的身份,说小姐你是克夫的命,还没过门,就把丈夫克得半死不活,还说什么别妄想跟她争夺太子妃的位子,接着,小姐你就……”

    “就怎么了?晕过去了?”公仪卿好整以暇地吃着银耳莲子羹,听着这丫头如火如荼地讲着。

    “嗯,看着她那样子,我就来气。还‘夜廊第一美人’呢,哼。”说完,操起旁边的苹果,炕嗤就是一口,简直判若两人。古人诚不欺我啊,人要是生气起来,果然连爹妈都认不出来,何况小小的礼仪。某卿心里暗自腹诽着。

    “行了,事情已经过去,想再多也没用。”吃完饭,下人进来收拾之后,房中就只剩这主仆二人。

    “可…可是,小姐,她太欺负人了。就这样放过她,岂不是太便宜她了?”绿竹不甘心。

    “不然呢?”某卿眉毛一挑,换了个姿势靠在床沿。

    “小姐,你不插手?”绿竹表示疑惑。

    “母亲,不是替我教训过了?”

    “小姐你……你知道了!”

    “我只是昏迷,耳朵还没聋呢!”

    看她一脸苦恼,心下了然。

    “放心,我是自己猜的。”

    “多谢小姐。”那笑得,叫一个春光灿烂啊!真是的,母亲平时那么可怕吗?“行了,我累了,你先下去休息吧!”

    “遵命,小姐。”连走的脚步都不一样了,轻快了不少。不管了,先睡一觉,其他的,暂且搁置一旁吧!

    月色透过窗花,映射了进来。某卿正欲取下灯罩,吹灯入眠。却不曾想,一丝咸味渗进了屋里,正想着,谁把盐放在里屋,谁知这味道,越来越多浓。怎么,不是盐?寻思着,脚步踏入里屋,随手关了房门,只见地上一摊猩红,带着些微黑色,想再看清楚一点,无奈,一柄明晃晃的东西横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不想死,就闭嘴!”

    说着,剑身逼近了自己的颈部动脉。且力道掌握得恰到好处。

    “呃,那个,好汉饶命,有话,咱,好好说,呵呵。”

    戴面具的男子冷眼一扫,似是很不屑。但自己有伤在身,又不想表现的太明显。看着地上的血越来越多,心下一惊,他受伤了?茶色小眼睛转了一转,试试吧,总比死了好。

    “额,这位好汉,你是否,需要帮助?”

    某卿试探着开口,眼神扫了一眼这个戴着银制面具的男子,这不扫还好,一扫,就出问题了。只见这男人精致的侧颜,寡薄的唇瓣,本应像丹寇的唇色此刻略显苍白,这鼻子也是鹰钩鼻,再往上,被面具遮住的这半张脸,虽难窥其全貌,但那如海一般深沉的眼眸似是要把人狠狠地吸进来一样。额间一缕青丝下垂,更无端地添了几分妖冶和魅惑,身形修长,偶然想到那句“邹忌修八尺有余,而形貌丽”。真乃绝色啊!心里止不住的感叹,现在,就连打劫的颜值都这么高了?

    “看够了么?”男子薄唇轻启。

    “没有。”某卿傻愣愣地答道。

    男子眼睛轻佻,没想到她会这么说,难道她不清楚现在的状况?

    “不是,帅哥,你别误会哈,那个,……”我去,怎么连话都说不利索了。

    “你听我说,我不是故意窥探你的美色的。”话毕,周围的温度瞬间降到了冰点,还隐含了不小的杀气。

    男子似乎耐力耗尽,正欲动作,只见门口巡逻的家丁走过,一把扯过公仪卿的衣领,将她顶在一旁的柱子上,将剑隐于身后,动作一气呵成,连气儿都不带喘的。

    “刚刚你听到什么了嘛?”

    “没有啊,你听错了吧!”

    是吗,怎么恍然听见了一声撞击,大概自己太累了。说着,两人往凉亭而去。

    呼--,双方都松了一口气,还好没被发现,要不然,就扯不清了。

    回过神来,发现刚才还剑拔弩张的人现在正与自己紧密地贴合在一起,两人挨得极近,近的听得到彼此的呼吸。想要推开他,抬眼却发现他也在盯着自己,不过那眼神,更多的是防备。想放开她,但肩膀上的伤口不给他机会,直直地让他眼前一黑,头,垂在了公仪卿的肩膀上。

    这是怎么了?晕过去了?不是吧,大哥,你晕找别的地方行不,晕在这,你让我怎么收场……

    “喂,醒醒,你醒醒--”用手轻轻地拍打他,谁料他毫无反应。

    唉~~无奈地叹了口气,

    “就当是我花痴的代价吧!”说着,左手扶着他的腰间,哟,还有腹肌,不错不错。“我去,想什么呢!”将他的右手架在自己的肩膀上,看起来,他伤的应该是左肩,小心翼翼地把他扶到床上,然后让他靠在床沿,再缓缓地让他的头放在软枕上,最后再将他的左手平缓地放在床沿。

    “妈呀,累死了!我是不是上辈子欠你的啊!”

    经年之后,公仪卿感叹,一见美男误终身哪。果真是上辈子欠你的。不过,这都是后话了。

    然此刻的她,看着床上越发脸色苍白的某人,竟有些不舍。于是转身前往梳妆台,寻找伤药。

    再慢慢度过这惊悚的一夜……

第四章 你想和我一起睡?来葵水了!

    梳妆台前,一穿着里衣,披头散发的人儿正翻箱倒柜地寻找着疗伤药。“这叫什么事儿啊,睡个觉都能遇到打劫的,你怎么不让我在大晚上闲逛的时候遇见皇帝呢?”

    嘴上在不停地念叨,手上也没闲着。

    “终于找到了!”

    快步上前,一把扯开了男子的衣襟,再用剪刀迅速将其左肩的袖子剪掉抬首只见一个核桃般大的血洞,还能看见肉筋,应该是被箭之类的东西来了一个贯穿伤,如果是一箭射中心口……手不自觉抖了一下。

    此时,床上的人脸上已不再有任何血色,不敢再耽搁,用手飞快地抓了一块布,简单擦拭了血洞外的血痕。再将药全数撒在上面,“我也不知道管不管用,死马当活马医吧!”

    约摸半个时辰之后,终于处理好了!

    再把沾有血迹的东西藏在自己的床底下,“明天再扔吧,我没力气了。”好困,好累,好想睡觉……

    眼皮已经开始打架了,但是……这会儿要是有人过来的话,想想,飞快地摇了摇头。“不行,还是找本书看吧!”无奈起身前往书案,坐在书案前,眼睛瞪着床上正在昏睡的某人,又无奈地叹了口气,然内心却在叫嚣,混蛋,这是我的床,我的……

    随手操起一本书,翻开第一页,《夜廊志》“soga,原来此夜廊非彼夜郎。”夜廊疆域,堪广已,东起大齐,西至滇国,南有墨海,北有北疆。若论上国者,皆为附属矣!用手支起下巴,历史上,我记得好像是有一位滇王,而且夜郎疆域与南越接壤,如果在这里没有南越的影子,那么之前的推断就不成立了。再有,如若那个夜郎真有那么大的话,也不会有“夜郎自大”的讽刺之言了!要是知道这个朝代的皇帝叫什么就好了。

    “皇帝到底叫啥名儿?”许是想得太入神,没发现床上的人已经坐在那里好久了。

    “他到底叫什么呢?”

    “他姓即墨。”

    “寂寞?怎么会有人那么脑残!”寂寞,哈哈哈,这皇帝,笑死我了。

    “立即的即,笔墨的墨。”额间青筋跳了几下,寂寞?亏她想得出来。

    “哦!我说嘛,怎么会有皇帝叫寂寞?再说了,他宫里那么多女人,真寂寞才怪了。”某卿了然。忽然回神,刚谁在说话?一抬头,就对上某人深海般的眼神。他醒多久了?

    “额,呵呵,那个,你醒了。”

    “嗯!”算是回答。

    我去,醒了就快走啊,没看见我很累吗?

    “额,公子,你是否应该……”应该离开了?

    而床上的人似乎是诚心想要耗着她,偏偏就是不开口。原本他已经醒了很久,突然瞥见书案前的某人很困扰,小鼻子小眼睛都挤在了一起,那模样,甚是惹人怜爱,忍不住就逗留了一下。谁知这丫头却浑然未觉,直到现在他看着她变着法的想要自己离开,又不好下逐客令,眼里竟多了一丝自己都不明白的戏谑。

    或许是想看看,她会怎么让自己离开吧!

    看他那不明所以的样子,似乎自己不亲自说出那几个字,他是不会明白的,于是,某卿心一横,手一甩,几个大步就冲到床前,半蹲着身子,眼睛狠狠地盯着他深沉般的眸子。

    “这位公子,我很累,很困,很想睡觉。”

    这下就算是猪也能够明白了吧!

    “嗯。”那人依旧不为所动。

    你还嗯,原来,猪都比你聪明啊!某卿咬紧牙关,忍着没有把他扔出去的冲动。不走是吧,不走就别怪我。

    “我是说,您老人家能换个地方吗?还是说,你想和我一起睡?”

    tmd,饶是我修养再好,我真的忍不住想要爆粗口,兄台,请问你是贼吧!是贼就麻烦你专业点ok ?还有,这就是你对救命恩人的态度吗?呵呵,我笑了。不过,老子我就不信了,这话一飚出口,看你还坐得住,哼。

    这机智,我给满分!

    古人脸皮薄,我就不信,你还不走,嘿嘿!说完,轮到公仪卿用戏谑的眼神看着他了。

    果不其然,刚才还赖在这不走的人,脸上瞬间涌起了一片绯红,不过因着面具遮掩,没有让人看出来。嘴角忍不住狠狠地抽了几下,这是一个女人该说的话吗?忍不住剜了眼前的人一眼,面无表情地起身,罡风一扫,瞬间消失无踪。

    ……

    留下满头黑线的公仪卿。这货武功那么高,还赖着不走,找抽是吧!但一想到刚才的场景,和他对上,搞不好被抽的人是自己,瞬间就蔫儿了。

    得,你帅你任性,我衰我认命,行了吧!

    但是,这一摊血迹怎么解释?半夜起床,不小心碰到头了?唉,不行不行,脑中灵机一动,有了!就这么办。

    于是某卿在幸福与安逸中甜甜地睡了过去。

    听着屋内均匀的呼吸声,料想,她应该睡着了。此刻,站在水榭阁上的苏临,眼中尽是晦涩莫名,面对毫不知情的人,冒着失节的风险,尽心照料,过程中又能忍着好奇不窥探自己身份的冲动。

    女人,你到底,是怎样一个人呢?

    带着这样一份复杂的心情,足尖一点,离开了太傅府。

    翌日一早,绿竹打折哈欠,推开房门,看到地上那一摊血迹,“啊……”声音直破云霄,震得公仪卿连忙掀开被子,“怎么了,怎么了?地震了?”

    绿竹用手指着地上的那摊血,“小姐,血……血……”

    “啊……那个……绿竹啊……”某卿很是难为情地开口,绿竹又惊又险地看着她,生怕她再说出什么。某卿用力地掐了自己的大腿,硬生生地在脸上挤出两片红晕。“别慌,我其实,来葵水了!”

    “啊,原来小姐你是……不过,日子不是才过吗?”绿竹狐疑到。

    “哎呀,我怎么知道,就昨天,我起床想喝口水……”于是,某卿极尽撒谎之能,把事情说得天花乱坠,天衣无缝。说到动情处,还不忘用手绢抹了一下眼角并不存在的泪。

    绿竹听的一愣一愣的,看来是信了。

    “小姐不必担心,这些有专门的人来处理的。”绿竹安慰完,随手,招呼了几个丫鬟,“你们,赶紧把这些东西收拾干。”

    不多时,几个丫头就把东西收拾完了。公仪卿松了一口气的同时,门边的一蓝衣丫头紧紧地握着一个药瓶,嘴角散发着阴狠的笑容。

    公仪卿,你死定了!

    而未察觉到危险的某人,此刻正悠闲地吃着绿竹准备的红枣粥,嘴里还不停地说着,“绿竹,吃完饭,我们出去走走怎么样,成天待在太傅府里,要闷坏的。”

    “呵呵,小姐,你哪回不是这样说!”绿竹掩唇笑到。

    “但你还不是每回都陪着我?”某卿试探着开口。

    “是是是,小姐。”老实说,能出去也是好的,至少可以忘掉那些事情……她哪里知道,眼前的人,对这里一无所知,每一次开口,都在试探,每一个动作,都在回忆,生怕演的不像,这样的日子,真心累啊!

    “那等再过些时候,我们去茶楼怎样?这会儿出去,太热了!”绿竹提议道。

    “好,就这么办!”公仪卿一锤定音。

    终于,可以好好地透透气了!

第五章 语惊茶楼,无声胜有声!(一)

    太阳总是在夏日发挥着巨大作用,不仅拉长了白昼,也缩短了黑夜,更给了人傍晚的闲散时光。

    原本焦灼的街道,此刻也变得慵懒了,逛起来可谓是心旷神怡,就差把酒临风了。这还是到这里以来,第一次,真真正正踏上夜廊的国土。“入眼满目楼舍,尽是钟鸣鼎食之家,这夜廊城,当真繁华!”一身着浅绿薄裙的女子感叹道。

    “呵呵,那是自然了,小姐,这可比咱们皖南的街市还要热闹多了!”旁边的绿衣小丫头挽着自家小姐,左顾右盼,眼里泛着金光,那一张因走路而略显微红的娃娃脸,更显的可爱了。

    主仆二人,皆是一身素绿,那是因为,绿色在夏季,更让自己舒适的缘故吧!

    “小姐,你为什么非要戴这扇面耳环呢?”绿竹不解地挠了一下头。

    “呵呵,你不觉得,这扇面上的绿色桃花很奇特吗?”刚开始她也纳闷儿,桃花还有绿色的?后来也慢慢释然了,自己都可以无缘无故地来到这里,那桃花是绿色,又有什么稀奇的呢。

    说着,一转身就到了绿竹说的这家茶楼。

    “走,进去吧!”

    抬脚刚要往前走,忽然,胸前不知何时多了一只手,公仪卿顺势退了两步。

    “小姐,请留步。”

    “你是?……”公仪卿疑惑地打量着眼前这一身绣有落地海棠云段的中年男子,眼神精明而干练,虽是丰腴,倒也不见市侩。

    “东家这是何意?”

    烛风一惊,她怎知自己是这茶楼的东家?但面上却不显。

    “呵呵,倒不是在下有意为难姑娘,今日,这‘天下一品茶楼’已被一姓墨的公子给包下来了,并且来他还提出要求,若是来人,能对的上他所出的题,就可以进去喝茶。”

    “噢?”某卿眼角稍微抽搐了一下。

    “姑娘可以……”可以换别家。心里如是想道!

    “题目呢?”

    不等他惊讶,她已经做好决定了。喝个茶而已,你是想搞得让别人知道你多有格调还是怎样?看我不狠狠打你几巴掌!某卿心里暗自腹诽着。

    “花间。”缓缓地吐出两个字。

    这个题目,至今答出来的,不超过五个,不过眼前这个女子,说不定可以……

    老实说,他还是有些期待的。

    “东家,拿笔墨来吧!”公仪卿开口道。

    “好,姑娘稍作歇息,在下这就去取。”说罢,烛风转身吩咐店小二,再回过头来招呼眼前这位。

    不一会儿,笔墨被取来了。

    还好毛笔有练,不然……还真不好说。想着,径自抬起右手,左手挽起右手的袖子,然后,青葱玉指缓缓下笔,眼神专注。看的一旁的几人一愣一愣的,不过,好美啊!一旁众人不禁一齐犯了花痴。

    而此时,茶楼雅间,一白衣男子负手而立,深海般的眼睛此刻正盯着楼下那一抹素绿。

    “哟,难得啊,咱们的苏大公子也有见色忘友的时候!”昨晚的事他也有听说,没想到,平时狡诈得跟狐狸似的人居然会有栽跟头的一天,哈哈,简直大快人心哪!

    “南王殿下,你很闲?”冷眼扫着对面的蓝衣公子,这家伙,自从认识他一来,自己就没一天舒坦过。看他那一副谦谦公子,温润如玉的模样,他就来气。

    “别紧张,来来来,喝口茶,养伤!”不多时,苏临转身坐下,“事情准备得如何?”

    “放心吧!万无一失。不过,我倒是对另外一件事特别感兴趣。”说完,一双桃花眼不怀好意的盯着他。

    “说!”苏临品了一口雪顶寒翠。

    “你知道……昨晚救你的这位,是谁吗?”

    “没兴趣!”说是没兴趣,其实是没来得及查罢了。但狐狸就是狐狸,就是他不说,也有人告诉他,不是么?

    “哦?是吗?”死鸭子嘴硬。

    “嗯!”依旧不为所动。

    “呵呵,她呀,是你的……未-婚-妻!”缓缓吐出这三个字。

    眼睛陡然睁开,未婚妻吗?原来,她竟是……

    “可惜啊,某人不懂珍惜,已经有人要抢先一步啦!”说着,手朝门缝边指去,“听说……太子,也在这里。”再装,我就不信你还坐的住。

    “这位小姐,这边请。”烛风此刻的表情,已经不能用言语来形容了,主子看了那答案之后,非但没有生气,还久违地张开了笑脸,难道被刺激到了?

    “小姐,这好雅致啊,你看,阁楼中还有风花灯。”绿竹兴奋叫道。

    “嗯,是不错!而且设计也是别具一格,坐北朝南,走廊看似狭窄,实则不过是利用了狭管效应原理,引来自然风,再看两旁设有窗口,冬天,只要窗户一关,就可以达到保暖的效果,可谓是冬暖夏凉。”

    “小姐,这狭管……什么的,是什么呀!”绿竹疑惑。

    不紧绿竹疑惑,听的人也疑惑,他们也很想问这个问题。然,公仪卿哪里知道,她的话,已经被四五个人听到,且都是内力深厚的人,这些话,自然就一字不落的被人听了去。但正主哪里管得了这些,手一甩,指着最里面那一间说“就是它了,东家,备些茶点吧!”

    “好,小姐稍坐,我这就去备茶点!”

    好一个有才情的女子,自己花了一年设计的茶楼,居然会被这位姑娘几句话就点破,要不是主子……唉,真想与这位姑娘促膝长谈哪。

    待二人坐下之后,烛风转身便进了另一个房间。

    “属下参见主子!”

    “起来吧!”

    “主子,人就在隔壁,您是否……”

    “不必,再等等!”

    “是!”

    从始至终,这位主子,都保持着一个姿势,手握蓝色夜光杯,双眼紧盯着茶几旁的宣纸,嘴角时刻挂着一副似有似无的浅笑。

    “呵呵,好漂亮的行书,但不知,这字如人否?”

    “主子,这是否字如其人,待会儿不就见分晓了?”

    不再多言,继续刚才的动作!

    “小姐,这梅心酥真好吃,入口冰冰凉凉的。”点评过后,某丫头又往嘴里塞了几块。“可惜了,四月就快过了,冷杨花也快开过了。”

    “世事如此,有花开,自然就有花落,有的人谢幕了,而有的人才开始表演,就好像一场音乐会,每个人都有固定的演奏时间,时间一过,无论你是否愿意,都不得不离场。因为,人生所属,只有一次,所以,才会让人学会倍加珍惜。懂吗?”某卿很是耐心地讲解着。

    “不,不懂!”绿竹表示脑袋不够用。

    唉,心累啊,我怎么会有那么笨的跟班……

    “简单说,就是,冷杨花谢了,桃花就要开了。”

    “真的,小姐怎么知道?”嗯,再接再厉,打破砂锅问到底。

    “人间四月芳菲尽,山寺桃花始盛开!”这货的主人不是个爱怡情养性之人吗?她怎么连这么普通的诗句都不懂,真是令人费解啊!

    “小姐,普宁寺有桃花,怎的我不知道?”绿竹脑后竖起一个大大的问号。

    某卿只感觉头顶一群乌鸦飞过,握着茶水的手紧了紧,没事,我要理解,理解,呵呵,理解万岁嘛!就好比一种情况,你在看新闻联播,而一旁在谈论今天的猪喂没有,这种时候,若两人的思想不在同一频道上,那么,最好的方式就是:转移话题!

    “绿竹啊,刚听你说冷杨花,为何会叫冷杨花?”终于调回来了!

    “噢!这个啊,是因为--”正想说话来着,谁知……

    铮……铮……外面响起了一串琴弦震动的声音。

    绿竹刚想出口骂人不识规矩,却被公仪卿止住了。

    “这声音,好像是枇杷!”谁在弹枇杷?

第六章 语惊茶楼,无声胜有声!(二)

    公仪卿忍不住推开了房门,走至栏杆处,只见一袭水蓝色长裙,白纱曳地,绣有合欢花样的领口半张,清楚地展现了此人精致的锁骨,和迷人的香肩。妆容素雅,只是……丹凤眼下一闪而逝的哀伤,怕是早已被这张绝色的脸蛋所取代了。

    这时候,她才发现,走廊上已不止她一个人。

    “快看快看,是悦姬,是悦姬啊!”

    “天下第一琴师?啧啧啧,果然是绝色!”

    “那可不?没想到茶楼一行,也能如此有口福,本公子不虚此行!”

    廊上满是此起彼伏的赞叹与惊艳之声,有些令人头疼。而楼下那人,似乎也感受到了这样的气息,于是,“铮-”的一声,让所有人都静下来了。

    接着,起手,扣弦,玉指来回拨动。开始只是如微风般轻轻掠过湖面,不留痕迹。然下一秒,却是转入了沉闷的低潮,仿佛眼看着心爱之人在自己眼前死去的沉痛之感,让人窒息。又是铮的一声,手上的速度加快,似是带着熊熊的火焰,渴望把世界燃烧殆尽的决绝与疯狂。在所有人都快被这火焰吞噬之时,又是铮铮两声,不知是不是公仪卿的错觉,那一瞬间,她好像看到了一支洁白的羽毛,在空中左摇右摆,既圣洁,又静美。

    原本以为,这曲《风入松》应该就这样如秋叶静美般的缓缓落下帷幕,可,突然“啪……”的一声,打断了这美好的结局。

    “不好,琴弦断了!”某卿迅速地反应过来。

    作为一个演奏者,若是在演奏的过程中遇到这样的事情,无疑是致命的打击,一个把握不好,就有可能断送自己的演奏生涯,况且,还是在收尾的关键时刻……

    不等众人反应,某卿飞快地冲下了楼梯,“不好意思,借过!”

    留下一群风中凌乱的观众,和一脸懵逼的绿竹,小姐,怎么了?

    气喘吁吁地跑到眼前受惊不小的女子跟前,一把按住她的枇杷,用只能她们二人听到的口吻说,“若想好好收场,就听我的。”

    女子似乎被这双茶花眼震慑到了,木然的点了点头。

    廊上的人越来越躁动了,不知是哪个不要脸的说了一句,“天下第一琴师,到底行不行啊,别是浪得虚名!”

    “就是,不行就别出来丢人现眼!”

    眼见场面越发失控,公仪卿直起身子 ,对着楼上众人施了一礼,粉嫩的薄唇微微一笑,淡然而恬适!

    “各位,其实,悦姬姑娘,是故意的!”

    这下,楼上众人更惊讶了,就连一旁的悦姬也傻眼了。

    什么,故意的?接着,四下纷纷窃窃私语,琴弦断了就断了,有什么好故意的。分明就是欲盖弥彰。

    “你说是故意的就是故意的?骗谁呢!”还有人不依不饶道。

    “就是,你谁呀你!”真是的,扫兴。

    “呵呵,是谁不要紧,重要的是,悦姬姑娘,想给大家一个惊喜。”某卿高深莫测的看了一下躁动的众人。

    惊喜?什么惊喜?

    “但不知,姑娘所谓的‘惊喜’是什么?在下倒是有些期待!”

    这声线,仿若山谷里的泉水,空灵而清透,拍打在人的心上,听着真令人舒适。某卿往楼上一瞧,想要寻找声源的出处,但无奈,人头虽少,音色嘈杂。算了,先解决好眼前之事吧!

    “这惊喜嘛,自然是……”

    一把扯下那根断了的琴弦,用手示意一旁的悦姬把椅子挪一下,空间腾出来之后,公仪卿身子略微偏转,将枇杷置于身后,右手从腰间反握住枇杷上首,左手,开始拨动琴弦,配合着相应的舞步,重新弹起了那曲《风入松》。

    这下,众人直接看傻了。这……这是……反弹枇杷。

    “那绿衣女子是谁?琴技竟如此高超!”一黄衣公子说道。

    “太不可思议了,在琴弦断了的情况下,光是弹出来已经很难了。居然能伴着枇杷跳舞,这就是另一个高度了!”一书生模样的男子分析道,眼中满是对这绿衣女子的赞叹。

    不同于前面的抑扬顿挫,这一曲,更显得英气勃发,充满阳光,刚劲有力。但又不是一味刚强,优雅的舞步就像是个被遗落的精灵,充满了灵气。看的人轻松愉悦,再配合着这落落大方的笑容,此刻的她,让人移不开眼!

    众人都屏息凝神,生怕惊动了这个误落人间的仙子。

    一曲终结,公仪卿脚步站定。深呼吸了一口气,还好大学没白混,这反弹枇杷她可是练了整整半年好吗?

    抬脚走至悦姬身前,随手把枇杷塞给她,“下次,弹琴之前先检查一下琴身。”不等悦姬反应,转身招呼了一下依旧懵圈中的绿竹,准备回去。

    “姑娘留步!”公仪卿回头,一身着烫金镶边的黑色流云锦缎的英俊男子,摇着水墨扇从楼梯上走了下来。

    “公子何事?”不咸不淡的语气。

    “在下墨显,可否告知,你的名字?”语气不急不缓,很是好听。眼前的人也算是丰神俊朗,但不知,脑中为何突然浮现出那个人的影子……随着使劲儿摇了摇头,想什么呢你!

    “呵呵,在下并非有意唐突,若是姑娘不愿,便罢了!”看着她那使劲摇头的模样,真是讨喜。

    “噢!那我走了!”

    毫不客气的回答,转身扯过绿竹,出了茶楼,“小姐,刚刚那人好英俊啊!”绿竹一脸花痴。

    白了她一眼,自顾自往前走,好累啊,真想睡觉!

    “主子,人走了!”烛风提醒道,这女子,胆子真是大得咋舌,她要是知道站在她面前的是当今太子,那场面就热闹了。

    被提醒的太子,此刻才回过神来。“查一下,她是谁!”女人,你勾起我的兴趣了。

    众人看够热闹,便各自回府了,但是,走的时候还不忘盯着大堂中央回味一番,回去,一定要好好查一查这个姑娘,到底是何方神圣。

    “看来,你的未婚妻,挺受欢迎!”即墨予斜眼一看,这家伙的脸,别提有多黑了。从她表演开始,二人就隐匿了身形,在人群中观看,眸中,有赞赏,有惊讶,更含有一丝不明所以的憋闷,至于闷在哪儿,他也说不上来……

    “哎呀,看来改天你得去太傅府里坐坐了!”即墨予继续打趣道。

    “不必。”苏临面无表情地扫了一眼大堂,戴上面具,一转眼,就消失在了人群中。

    “如此妙人,苏兄既不懂珍惜,那本王就不客气了?哈哈哈……”或许,真的可以也不一定。

    话毕,一股罡风袭来,即墨予快步一闪,门后的屏风已经被震得粉碎,接着,旁边的桌子也是嘭的一声,碎成两半!

    留下即墨予一人,脑后满是黑线。臭小子,算你狠!

第七章 绿竹快看,母猪上树了!(一)

    回到家中,已是精疲力尽。四肢瘫软在床上,“这弹枇杷,真不是人干的活儿。”某卿感叹。“呵呵,小姐,明知道会累,干嘛还要去帮忙?”绿竹掩唇,手还不停的给公仪卿按摩肩膀。

    因为什么?她也不知道,或许,是为了抚平那抹哀伤吧!

    “绿竹,别按了,我想洗澡,去帮我准备热水吧!”她现在连看都没力气了,感觉身体被掏空了……

    “好的,小姐!”随后,房中陷入一阵静谧,某卿两眼一闭,睡了过去。

    夜廊皇宫。

    “叩见殿下,人,查到了!”侍琴缓缓的将他想要的东西放在案前。

    此刻的他,与白天那般风神俊郎不同,黑色袖袍翻飞,更显尊贵和霸气,腰间的盘龙玉佩更是彰显了他不可比拟的身份,头上玉冠横束,墨发迎风招展,将他衬得更加神秘了!

    手拿起了桌上的资料,一目十行,顷刻了然。

    “公仪卿,太傅之女,呵呵,有意思!”即墨显不禁轻笑出声,一旁的侍琴微惊,殿下平时都是不苟言笑的。若是他笑了,无非两种可能,一种,是此人要死了;另一种,就是……她不敢想,简直天方夜谭嘛!赶紧压下脑中的想法,乖乖候在一旁。

    然,她的动作虽不落痕迹地落入即墨显的眼里,但此刻,他也懒得理。

    自顾翻箱取出那张宣纸,手指温柔地抚摸着上面漂亮的字体,“花间一壶酒,独酌无相亲,举杯邀明月,对饮成三人。”不自觉的就练出了她写的答案。“好一个举杯邀明月,对饮成三人。”眸中不知何时染上了一股暗涌,像是赞赏,像是不忍,又像是无奈,更有一丝他也不明白的不甘,而这不甘,在看到那一行“自幼与苏家长子苏临定有婚约”后更明显了。

    当然,在看到宣纸尾后的那一句话时,他竟有些哭笑不得,“阁下,是否吃饱了撑的?”

    “女人,你是在讽刺本殿,没事找事么?”

    要是此刻公仪卿站在这里,还真会回一句:废话,姐姐我写得还不够清楚吗?

    “侍琴,你说,这东宫是否太过冷清了?”侍琴一惊,殿下这是何意?

    “殿下,属下不明白。”这个时候还是装傻比较好。

    “呵呵,东宫,缺个女主人!”话一说出口,他竟是感觉眼前开明了不少,从见到她的那一刻起,似乎就已经想这么做了,他甚至在想,若是当时,他亮出身份,不管不顾地将她带进皇宫,此刻,她是否,已经贴上他的标签了呢?

    而侍琴,更是压不住心中的激动。殿下这是要……可殿下不是有未婚妻吗?若是真如她所想,那……是不是就意味着,公仪卿,才是未来的太子妃。如若太子想要公仪卿当上太子妃,势必就要废掉他的未婚妻公仪筱允,如此一来……

    瞳孔忽然放大了无数倍,抬眼,竟看着自家殿下竟然在笑,噗,天上下红雨了?他竟然又在笑?

    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即墨显回过头来,上位者的威严压的侍琴喘不过气来。似是很满意这样的效果,收回了目光。

    抬脚走出殿外,望着天上的一轮明月,陷入了沉思。

    太傅府。

    又是一个明媚的早晨,某卿正准备好好睡上一个大懒觉,偏生的就有人与她过不去。

    “小姐,在吗?”绿烟小心扣着门。

    我真想回句:不在--

    无奈啊,睡个好觉也变成了奢侈。

    “有事吗?”声音略显沙哑地问到。

    “府中有重要客人至,夫人叫小姐立刻前往正厅拜见,不得怠慢。”绿烟如是交代了一切。

    “在门外侯着,绿竹,替我梳妆!”

    “是!”

    能让她家太傅老爹都如此慎重的人,想必地位不一般,刚刚要是她没听错的话,绿烟说的是拜见,看来,此人,多半是皇亲国戚无疑了。

    不一会儿,公仪卿就收拾好了。今日她穿的是月华锦绣,依旧是银饰不改,不过,这桃花扇面的耳环,因着她过于喜欢,变着人打了一副银制扇面耳环,显得更加的大气别致。

    缓步踏入正厅,只见上首坐着一袭黑色流云锦缎的男人,是他?敛下那一丝惊讶,继续往前走。

    而他,在她出现那一刻,眼睛就不曾离开过。眼睛上下打量了这一番穿着。月华色衣衫将她的肤色衬得越发雪白,脸上铅华稍显,可谓洗装真态,粉嫩的嘴唇微抿,小巧得恰到好处。耳边是她那日所戴的扇面耳环,只不过换成了银制的。

    如此这般,可谓清丽脱俗,不落雅致!

    “卿儿啊,快来见过太子殿下和你表姐!”坐于左位上首的太傅老爹开口了。

    我去,这货竟然是太子?呜呜……人生何其惨淡,一出门,就撞见太子,脑中忽然想到那天的答案,心里咯噔一下,完了,这货不是来秋后算账的吧!不自觉地咽了一下口水。

    “卿儿见过太子殿下,表姐!”等等,表姐?刚刚想得太投入,抬眼往右瞧了一下,见一宝蓝色宫装的美丽女子正嫉恨地瞪着自己,没错,就是瞪。

    她就是--公仪筱允?

    想着,眉头不可抑制地锁了一下。

    行完礼后,便自觉地在她母亲旁边坐着。

    “不知,太子殿下怎的有空来此?”

    太傅尽量小心伺候,他也不知道这太子突然抽了什么风,就来了,招呼也不打一个,虽然,自己是太子的老师,但也不好多说什么,毕竟,他是君,你是臣啊!

    “呵呵,是这样,本殿听允儿说,许久不见表妹,甚是想念。左右,本殿也无事,便过来了,顺便看望一下太傅!”

    嘴角含笑,三分真,七分不定。不愧是当太子的人。几句话,既表明了来意,又尽了为人弟子的本分,还顺便巩固了一下一下君臣关系,可谓一句多得啊!

    再看一旁那姑娘不甘心而有有些得意的模样,眼皮适时地跳了几下,莫非……

    “是啊,叔父,允儿听说卿儿回来了,很是想念,于是便央求着太子哥哥来看表妹,叔父不会责怪允儿吧!”好一个处处可怜的人啊!

    太子哥哥,咦~我的鸡皮疙瘩……

    “哈哈哈,你能来,叔父我高兴还来不及,怎么会怪你呢?”

    “谢叔父,对了,允儿听说,表妹的水榭阁甚是好看,等吃完饭,咱们去坐坐如何?”

    抬眼,看着那张精致的瓜子脸,和那一脸奸诈的笑容,心下越发的不安起来。这又是要玩儿什么?

    “这……”太傅老爹面露难色,这女儿家的闺阁怎能随便让人参观,况且……太子还在这儿呢!

    “父亲,吃完饭,卿儿会去仰止亭备好茶店,恭候太子殿下大驾。想来,这仰止亭的景致也是极好的。定不会辜负了太子殿下和表姐。”

    看出自家老爹的为难,还是忍不住出言解围。

    “如此甚好!”这话是太子殿下说的,老实说,他也觉得去女子闺阁不合适,无奈身边的人好像没有认识到这一点似的,还好有这个折中的法子。想着,对身边的女人又多了几分厌恶……

    饭后,一行人浩浩荡荡地朝仰止亭走去。而公仪卿也早让绿竹去仰止亭备好茶点。

    行至一半路程,刚好停在假山后,正要往前走,只见一绿衣婢女慌慌张张地跑了过来,怀里像是揣了什么东西,似是怕人看见。像是没注意到前面的人,一股脑地就撞了过去。

    迎面与太子撞了个满怀,即墨显刚要闪身,无奈被某样东西挂住了,拉扯之间,几块染了鲜红色血液的布料被扯开在众人面前,地上似乎有一个白色瓷瓶,圆滚滚的滚了几圈之后,定在了某位殿下跟前。

    只见公仪筱允几个健步冲上去,“啪”的一声,狠狠地扇在了婢女的脸上。

    “大胆贱婢,竟敢冲撞太子殿下,找死吗?”

    “太子殿下恕罪,太子殿下饶命啊,奴婢……奴婢……”说着,慌忙用手去捡那个瓷瓶和那几块布,用手紧紧地抱着。

    “你手里是什么?说,是不是想谋害太子殿下?”公仪筱允厉声问道。

    “没,没有,不是这样的!”婢女努力装出镇定的样子,眼睛时不时地飘向公仪卿。

    “你看着我表妹干什么?”突然被点到名的公仪卿,此刻正冷眼扫着她怀里的东西,一言不发。

    “太子殿下饶命,不关奴婢的事啊。”说完,用手指着公仪卿,“是……是小姐,半夜给一位公子疗伤,说是……如果奴婢敢透露一个字,就让奴婢生不如死!还让……让奴婢把这些东西扔掉,这才,冲撞了太子殿下!”说完,还用求救的眼神看着公仪卿“小姐,你救救奴婢吧!奴婢对你是忠心耿耿啊!”

    这下,所有的人脸上都黑了,说的好听一点,是给一个人疗伤,说得不好听一点,就是与人苟且,怕东窗事发。

    “表妹,你还有什么好说!”公仪筱允满是得意之色,贱人,看你怎么跟我抢太子妃之位。

    “卿儿,你倒是给为父一个解释,这是怎么回事。”

    这下,公仪卿一下子成了众矢之的。而即墨显此刻正盯着她,希望她给他一个解释。

    “太子殿下,父亲,母亲,卿儿无话可说。”容色淡然,似乎这一切与她早已无关。

    “这么说,你是承认了?你这个**,简直不知廉耻。”眸中狠辣,怎么也藏不住了,公仪卿,你就等着身败名裂吧!

    **?很好,不给你点颜色瞧瞧,真当老娘吃素的吗?

    正要挽起袖子,大干一场,却见一脸色苍白的邪肆男子斜靠在假山旁,“妹妹,哥哥刚刚丢了一个瓷瓶,你看到了吗?”

    ……

第八章 绿竹快看,母猪上树了!(二)

    “哥…哥…”她竟然还有一个哥哥吗?怎么没听绿竹提起过。

    “你个不肖子,还有脸回来!”公仪止这下脸都绿了。这混小子,从出生起就和自己作对,好好的世家公子不当,非要去什么江湖鬼混,还说什么“这里太脏,本公子不稀罕”!这下回来,看我怎么收拾你。

    “父亲大人莫气,气坏了,我可没钱给你买棺材!”

    他的声音,仿若置身于冰雪之域,没有一丝杂质,干净得不忍亵渎。

    “太傅大人,这位是……”即墨显出声打破了这尴尬的气氛,就连刚刚还在炸毛的公仪筱允此刻也是愣在原地,眼前的人,好美啊!而一直没有说话的云华漪,已经激动得不知说什么好了,太好了,行儿回来了,我的行儿回来了……

    “回太子殿下,犬子……”太傅刚要做声,便被一个不和谐的声线打断了。

    “本尊是谁,你还没有资格过问!”从假山旁走过来的他,像极了动漫里的一个人--玖兰枢,血域中的王。

    这下,包括公仪卿在内的所有人都被震住了,站在他面前的,可是当朝太子啊,但现在看来,两边气势都很强,互不相让。

    一把搂过呆愣中的公仪卿,下巴搁在公仪卿的头上,眼神像刀子一样的扫向那个小婢女。

    “妹妹,别怕,看哥哥帮你教训坏人啊!”

    左手轻柔地摩挲着公仪卿的脸颊,血色玫瑰般的瞳孔温柔地锁住眼前的人儿,右手轻轻一挥,那小婢女就像断了线的风筝一样被甩出了十几米远,然后,好像是被磁铁吸过来一样,“嘭”的一声 杂在了公仪筱允身后的石头上,血不住地喷涌而出,不到三秒,瞬间咽气。

    公仪筱允转身,“啊……”四肢瘫软在了地上。

    “怎么样?解恨不?”公仪行笑着问道,仿佛刚刚死的只是一只蚂蚁。

    “哥哥,我……”刚要说什么,一根白皙的手指伸出,堵住了她的嘴唇,“嘘,别说话,还没完呢!”

    “逆子,休的放肆。”公仪止再也按耐不住了,出言顶撞太子也就罢了,竟然光天化日之下杀人,真是反了他了!

    “呵呵,无妨,少公子也是护妹心切!”即墨显出言缓和,呵呵,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还从未遇见过与自己针锋相对的人。

    公仪止应声退后,静观事态发展。

    “你刚刚,骂我妹妹什么?”无视那两人的对话,眼睛径直扫向公仪筱允。

    “我……我……表兄……我不是……啊…”这一声,响彻云霄,惊起无数飞鸟。

    “表兄?你也配?”公仪筱允恐惧地向后退,无奈,她已五路可退,因为,她的双腿,已经在那一声惊呼中折断了。眼前修罗一般的男子,不给她任何机会,拉着自己的妹妹,足尖一点,往水榭阁而去。

    “回去告诉公仪泽那个老匹夫,再敢靠近这里一步,我会让他尝到,什么是地狱!”

    内力传音,震得公仪筱允不知所措!

    留下一群人,石化在地。

    唉!公仪止无奈扶额,“殿下,天色已晚,若不嫌弃,就在府上歇息一晚吧!”

    “那本殿就叨扰了!”即墨显应道。

    “呵呵,殿下说的哪里话。夫人,去给公仪小姐找个大夫,派人去主家通知一声。”

    “是,大人!”云华漪颔首,看也不看那地上已经晕厥的人。敢败坏我女儿的名声,活该,不如……想着,掩唇而笑。

    “殿下,请!”公仪止做出请的姿势。

    “请!”

    水榭阁,正大眼瞪小眼的兄妹俩。

    “哎,你真是我老哥?”

    “嗯,如假包换!”

    这小妮子,自己救了她,还遭怀疑,这哥哥当的,真心累啊!

    “好吧,信你!”管他的呢!天上掉下个宝哥哥,不要白不要。况且,这哥哥似乎很厉害,连太子都不放在眼里的人,嗯,是个人才!

    “呵呵,你就打算这么放过她?”不知道为什么,怎么感觉自己妹妹变了,但具体是哪儿,也说不上来。只不过,这样的变化,他不讨厌。

    “放过她?你看我像那样的人吗?”不等他反应,公仪卿就在他耳边嘀咕起来。

    “你真要这么做?”公仪行听完她的计划,有些找不到自己的声音。这主意,太损了。

    “嘿嘿,就这么定了!”某卿一脸幸灾乐祸,公仪行肯定,这件事之后,那个女人怕是一辈子都不用嫁人了。

    “小姐,小姐,打听到了,太子殿下在听风阁。”

    绿竹刚进门,某人就一溜烟的不见了。脑后挂着一颗巨大的汗滴。对上一脸无语的公仪行。

    听风阁。

    某殿下正在沐浴,耳朵微微一动,有人?侍琴正要动作,却看见殿下打了一个首饰,示意她不要轻举妄动。屋外,只见一娇小女子,悄悄推开房门,猫着身子,朝那一堆衣服过去。

    眼睛偷瞄了一下正在沐浴的男人,墨发倾泻向外,头发上的水珠沿着那柔美的线条顺势滑下,妈呀,这人,身材好棒!

    撤回眼神,要是再看,搞不好会喷鼻血。迅速寻找她要的东西,不一会儿,一枚小小的印鉴就被搜了出来。不再耽搁,风一般地撤了出去。

    “殿下,她拿了您的印鉴!”

    “不急,跟着她,看她要干什么!”即墨显吩咐道。

    “是。”说罢,闪身消失在房中。

    “女人,你刚刚,看我了吧!”兀自开口,呵呵,看来,偶尔用一下美男计,效果还不错。要是让他的暗卫们听到,自己的主子用美男计勾引女子,恐怕非得从树下载下来不可。

    此刻,相思竹林中,一轻纱女子坐在扶椅上,脸色红润,手中,握着那封信,“允儿,值此相思,与尔结缘,望相思竹林,共度佳期。”太子哥哥,允儿,愿意把自己献给你。

    虽然她也怀疑自己是看错了,可信上有太子印鉴是不会错的,绝对不会。

    “小姐,你说,太子殿下会来吗?”身边丫鬟提醒道。

    “嗯,一定会的。”

    约摸半柱香的时间,林子里突然劲风大作,“好香啊,什么味道?”

    不等她们细闻,人已经晕厥过去。

    “绿竹,快,把她的衣服扒了,放在那棵歪脖子树上,手,手绑上,还有脚,脚也绑上,胸,胸往外漏,对对对,这个角度好!”

    绿竹脑后的黑线,已经延伸得自己都看不见了,主子什么时候这么黑心肝了。

    “哈哈,收工。”走的时候,还不忘抓了一把公仪筱允的胸,明天,更精彩!

    一大早,公仪卿就以赏竹为名,把大家叫来了相思竹林。

    “快看,那是什么?”某家丁一脸困惑。

    “不知道。”

    等大家伙儿走进一看,一女子被人扒光了衣服,手脚被人绑在了一棵树上,等公仪卿一行人到的时候,那里已经围了不少的人,众人要笑不敢小,肩膀都是一耸一耸的,公仪卿故意走进一看,突然大叫一声,

    “呀,绿竹快看,大白天的,母猪竟然上树了!”

    这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被后面的即墨显听到。

    “哈哈哈……”

    笑声绵延数千里,有人甚至笑的岔气了,“不行了,笑死我了!”小姐也太会说了,分明就是一个人嘛,不过那被绑的姿势,还真像……一头上树的母猪。

    等某殿下近身一看,被绑在树上的人就是自己的未婚妻,一丝不挂。脸瞬间黑了。正准备找人拿来衣物,却听见一声呢喃“嗯…太子哥哥,别走!”

    啥?这女子竟然抱着一棵树发情?还是太子,哈哈哈,别逗了。

    正想大笑几声来着,谁知,某太子冷眼一扫,这笑,就被硬生生地憋了回去,所有人的脸上都被憋的通红,不行,快憋不住了。

    这下,某殿下的脸由黑到绿,别提多好看了。

    “哎呀,这母猪也许是到了发情期,怎么能把我们伟大的太子殿下当成树呢?唉!”某卿顺势加了一句。

    “哈哈哈……哈哈哈……”

    所有人不禁喷笑出声,小姐太扯了,不行了,腰都直不起来了。一旁的绿竹已经笑得人仰马翻了,小姐,太黑了!

    “啧啧啧,殿下,你挑人的眼光,还真是……”公仪行忍不住咋舌。

    什么声音,?公仪筱允好像大梦初醒,一醒来,便看见一脸黑着的太子殿下,和公仪卿等人。一阵风吹来,公仪筱允大了一个冷颤,这才发现,自己竟一丝不挂地……

    “啊……”她发了疯一样地叫着。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想要从树上下来,却发现,自己手脚早已被绑住,动弹不得,她不停的用手来回搓着绳子,胸前的两坨肉也适时地抖动着。

    看的男子血脉膨胀,女子则掩唇捂脸,太羞了。

    “够了!”某太子黑着一张脸,“来人,把这个贱人送回公仪府。”

    说完,头也不回地出了相思竹林。走至公仪卿身前,俯身,用只有他们二人能听到的声音在她耳边,暧昧地低语,“女人,本殿还真是对你,刮目相看!”

    这话,是从牙缝里狠狠地挤出来的。她知道,他发怒了!

    但是,她才懒得管,“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把这只母猪扒下来,没看见太子殿下生气了嘛!”

    即墨显额间青筋狠狠地跳了一下,这个女人,还真是……

第九章 退婚,你嫉妒我水性杨花?

    水榭阁,某卿双腿搭在桌上,嘴里磕着瓜子,那生活,好不惬意。

    “嗯,如果每天都能过得这么悠闲,那该多好!”

    “我劝你啊,白日梦少做!”冰雪般的声线冰凉入骨,不多时,一红衣男子踏步而入,用玉笛挑起了公仪卿的下颔,“妹妹,你是不是忘了什么,嗯?”

    真是个十足的美人啊,穿起这一身红衣,竟是比女子还要惊艳三分,还有这狭长的眼线,这要是放在勾栏,不得引发多少贵妇人的垂涎。

    想着,双手蹭上了公仪行的脸颊,哇靠,皮肤居然比我的还嫩,没天理啊,“哥,我突然发现,你好美!”

    公仪行眼神眯了一会儿,“那是当然,我可是名动夜廊的第一美男!”

    无力吐槽,真不谦虚。

    “你要是再不把印鉴还给他,你可就要大难临头咯!”

    说罢,起身坐下,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水。“哎呀,我居然忘了,我现在就去!”

    不等公仪行反应,某卿就以十足的马力朝听风阁奔去,这速度,放现代,可以拿奥运冠军了。

    路上碰见绿竹,“小姐,去哪?”

    “找太子,别挡我!”

    一回神的功夫,长廊上已经没有人了。绿竹小眼睛来回转了一圈,莫非,小姐喜欢的是……

    一路跑来,公仪卿整个人都已经是上气不接下气,“这什么破太傅府,没事儿修那么大干嘛,累死老娘了!”

    许是跑的太快,没注意到前面的身影,一把撞了过去,只听某殿下闷哼一声,“对不起,对不起,我急着赶路,兄台借过先。”说完,头也不抬地就往前冲,谁知,脚下一个趔趄,公仪卿的身子不受控制地往后倒去,于是,某人很是本能地抓住了即墨显的衣领,一起向后栽了下去。

    而后,两片嘴唇毫无预兆地贴合在了一起,时间在这一刻静止了,某卿眼睛瞪得老大,耳边传来飒飒风声,好像是在为这一时刻贺喜。

    即墨显显然也没有料到,会是这个场面,本来是想找她拿回印鉴,结果却收获了一个意外惊喜,想着,腰间的手不自觉地收拢了一些,让她离自己更近。

    搞什么,这货是在报复吗?公仪卿使出了九牛二虎之力,终是挣脱了,然后,一拳,毫不留情地打在了某殿下的鼻子上,一把站起来,双手叉腰,“你行啊你,敢夺老娘的初吻,觉悟做好了吗?”

    初吻?即墨显起身站定,手碰了一下她打过的地方,鼻孔瞬间喷出两行鼻血,呵呵,下手真狠。

    “噢?那又是谁给你的觉悟,敢偷本殿的印鉴?”

    像是被人揪住了小辫子,刚累积起来的气势,瞬间就蔫儿了。

    即墨显看她那要气有不敢气,要发作却有所顾及的样子,真是诱人极了。再看刚刚与自己贴合的那两片粉嫩的薄唇,此刻略显微红。

    “额……这个,殿下,您看,咱们打个商量如何?”某卿状似讨好地问道。

    “嗯?”

    双手背于身后,等待着她的下文。

    “呵呵,你看啊,我刚刚都把初吻送给您了,这印鉴,就当是我借去玩儿了一下,现在物归原主,咱们就当扯平了,可以不?”

    心里泪如雨下,苍天啊,这个世界,怕是用初吻来保命的,她可是泛大陆第一人哪!呜呜……我容易吗我。

    “呵呵,那要是……扯不平呢?”即墨显故意问道。

    啊?扯不平?

    “这……我……”

    还未等她说完,即墨显再次用手环住她的细腰,让她狠狠地撞进自己胸膛,闻着她身上淡淡的竹香,轻轻吐出几个字。

    “不如,你把自己,献给本殿,或许,我可以考虑。”

    丫的,初吻被夺也就罢了,这下,再不反抗,就要**了!

    抬脚刚要踩上去,某人突然放开了自己。顺手从她怀里拿了印鉴,退后几步,看着公仪卿,手抚上自己的唇瓣,“味道不错!”

    听得某卿满脸通红!你个……

    “哈哈哈……”

    张狂的笑声,令躲在暗处的侍琴不禁再次哑然,这已经是殿下第几次笑了?不过她得谢谢公仪卿,因为,至少现在的殿下,终于活的像个人了,至少,会笑了!

    敛下情绪,向门外走去,看着太子府的马车已经在门外等候,“殿下,我们出发了!”

    “侍琴,回去之后,把退婚书送去公仪主府!”声线冷漠,不带任何情绪。

    没想到这么快!殿下就动手了。

    “那,太后那边!……”

    “本殿自有主意,走吧!”

    马车驶过接道,扬长而去。

    此刻,某卿一脸落魄地走在回去的路上,只见一小斯过来“小姐,夫人让你马上过去一趟。”

    “知道了,下去吧!”

    怎么就让他给占便宜了呢?要占便宜也是应该由,……呸,公仪卿啊公仪卿,你还能正常点不,居然又想到那个做贼的。

    来到云华漪的房间,云华漪就笑着上前拉起自己女儿,“儿啊,娘没白疼你,干的漂亮。”

    什么鬼?某卿装作不明所以。

    “呵呵,你设计给公仪筱允下套的事,为娘都晓得,虽是大胆,但也取到了不错的效果。”

    “母亲的意思是……”

    “我从你外祖父那得到确切消息,说是太子殿下回宫以后,立马就像太后禀告了公仪筱允的不耻行径,太后震怒。现在,退婚书已经送到公仪主府了,真是大快人心哪!”

    果然啊,看这样子,自己如果不动手的话,想来,自己的母亲也不会放过她,看来,这二老是真心疼女儿。

    “母亲,既然事情已经解决了,那女儿就先回去了!”公仪卿柔声告退。

    “好!”

    回到水榭阁,已是黄昏落日。“小姐,你回来了!”

    “嗯,我大哥呢?”看绿竹在摆碗筷,嘴角不自觉柔和一笑,这样的日子,再多一刻就好了!

    “噢!公子说,有事要办,要咱们别等他了。”

    公仪卿洗手过后,抬起桌边的羹汤,张嘴就是一口。“说起来,小姐,奴婢倒是觉得太子殿下挺好的,若是不考虑苏临公子的婚事,小姐或许可以……”

    苏临,这是她第二次听到这个名字,感觉离他很遥远,却又仿佛从未远离,这种莫名其妙的牵绊,到底来自哪里?

    “小姐?小姐……”

    一只手在眼前晃了晃,“小姐,怎么好端端的,又发呆了!”绿竹好心累啊,小姐怎么最近老发呆。

    “别担心,我只是在想,苏临,他长的怎么样?”公仪卿给她一个宽慰的眼神。

    “噢!是这样啊,这么说吧,咱们夜廊名满天下的美男子,这第一呢,要数咱们公子,至于这第二呢,就是您未来的夫君,苏临,第三嘛,要数咱们太子殿下,还有这第四嘛,就是一直很神秘的南王殿下。不过这都是世人传说,这几位都是各有千秋。”

    哟,感情这美男子排名,有两个跟自己都关系匪浅啊!

    “我吃饱了,出去转转,别跟来啊!”

    夜幕降临,公仪卿正躺在自家阁楼上,白无聊赖地看着这月亮 。

    “月亮啊月亮,你说,我什么时候才能……唉!”才能回去啊!

    不住地叹息,浑然未觉,楼上,已多了一人,“我什么时候变得那么精于算计了,明明我很讨厌那样的。可是,今日的连环套,到底是谁套了呢!”

    自嘲一笑,“表面上我是这件事的最大赢家,可实际呢?太子利用我退掉婚事,铲除公仪主家的势力,顺带把我父亲推至风口浪尖。最后,丫的,我还失去了我宝贵的初吻……”

    真是,越想越气,虽然吧,这太子长得还不错,被帅哥吻也没什么!可总觉得背后怎么那么冷呢!

    “哼,水性杨花的女人!”

    嗯?谁?一转头,“是你啊!银面,伤好了?”

    某男子傲娇地偏过头,不打算理会她。本来在家中听着下人来报,说是她用计逼退了公仪筱允,但是越听,他的脸色越沉,尤其是听到“最后,太子借印鉴为由,吻了公仪小姐”那句,手里的茶杯瞬间华为泡沫,他也不知自己为何生气,可就是按耐不住地想要找她。直到在这里,他看见她满脸思春的样子,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一时间竟没忍住,说了那样的话。

    “哎,说清楚,我怎么水性杨花了?”公仪卿就不明白了,她是哪惹他了 。

    “明明就与人有婚约,却和别人够三搭四,不是水性杨花,是什么?”

    哈!这下公仪卿不服气了,一把站起来,“我水性杨花!是,我就水性杨花了,你嫉妒啊!还有,这是你和救命恩人说话的态度吗?”

    很显然,这话一飘出,又是四下寂静,没有得到回应。

    “懒得理你!”

    收回眼神,转身正要坐下,无奈,脚底一踩空,“小心。”一个闪身过去,他伸手扶住了她的腰。

    再次近距离看着眼前的男人,还是一般无二,那双深海般的眼睛,她想,这辈子都不会忘记吧!

    “你,可以放开了!”脸上难得的染上了一层红晕。

    搂着她的手迅速放开,像是躲着瘟疫一样。切!这男人,不是有洁癖吧!还是自己太可怕了?

    不再多想,转身坐下,继续看着她的月亮。“哎,听说过苏临这个人吗?”

    被点到名的某人,心下正是惊涛骇浪,她发现了?

    “嗯,苏家长子,下一任家主。”

    “哦!那你说,如果你对一个人的名字有了牵绊,而这个人,恰巧是你未婚夫的话,你怎么想?”

    她对自己的名字……有牵绊?内心似有一丝雀跃。

    “不知道!”

    “也对,一看你就是根老光棍儿!没谈过恋爱。”

    老光棍儿?他?脸部明显有些抽搐,听着自己的未婚妻称呼自己老光棍儿,这感觉,还真是……

    “好了,好了,懒得逗你。不过,谢谢你来看我。我好多了!”

    她抬眼,笑着对自己说 。她,不开心吗?

    “我想,再过不久,我就会嫁给苏临了!”

    嫁给他?她不是应该拒婚吗?

    “为什么?”

    “不为什么,总觉得,嫁给他,比嫁给夜廊城的任何一个男人,都要安全!”

    等他回过神来,她已经攀着楼梯,下去了。公仪卿,嫁给我,真的是你的选择吗?其实,他还想问,嫁给我,一个没有未来的我,一个瘫痪在床的我,你不后悔吗?

    ……

第十章 宫宴,好孩子,不寂寞噢!

    飞花探雪迎君至,只恐君欢我作陪。

    一大早的,皇宫就派人送来请帖,说是太后邀请众夫人小姐赏花夜饮,“这太后是不是缺人陪她打麻将啊!”

    “小姐,麻将,是什么?”马车里的绿竹有些不明所以。

    怎么最近,发觉自己脑袋越来越不够用了?小姐说的好些话自己都不太明白。不过,小姐倒是比平时活泼了不少。

    “额……这个,所谓麻将,就是带有麻辣味儿的浆糊,简称‘麻酱’。”汗,不容易啊,太不容易了。

    “那小姐,这个‘麻将’好吃吗?”黑珍珠般的小眼睛打着咕噜,好奇地盯着她。

    “好……好吃……”

    眼神左右漂移,妈啊,你要是把那一桌麻将吃下去,就算是机器猫在世,也救不了你啊!端起桌上的茶杯,似是为了掩饰尴尬的气氛,掩嘴咽下。

    “那小姐,回去我做给你吃好不?”

    “噗……”一个没忍住,茶水全部吐了出来,不可思议地盯着眼前的娃娃脸。

    “呀……小姐,你怎么喝吐了?马上就到皇宫了,你这……”绿竹焦急地为公仪卿擦拭着衣物。

    “没事儿,一点茶水,别人看不出来!”

    终于忽略麻将了!差点就把坑挖给自己填了。

    “小姐,到了!”

    马车一停下,便有几个鹅黄色宫装的宫女来引路。“公仪小姐,这边请!”

    踏入这座宫殿的那一刻,公仪卿突然感到了一丝沉重和压抑,抬眼望着,宫阙千千,却不经意见遥想当年,伤心秦汉。不过这夜廊皇宫,好像多了一丝神秘,漆红色的宫灯在风中摇曳,好像在看这一个个摇摇欲坠的生命。

    走了许久,却不见几个人影,反而让公仪卿觉得越走越偏,心下有些疑惑。

    “哎,还有多久能到?”

    “小姐,莫慌,很快就到了!”

    又没头没脑地走了许久,前面引路的宫女突然站定,“小姐,就是这里了!这会儿时辰还早,可能还有些人未到,小姐先进去稍作等候,奴婢们就先下去了。”

    对着公仪卿施了一礼,两个宫女就像是后面有鬼似的,一会儿的功夫就不见了。

    这皇宫的人,还真是……

    “昭华殿。”推开宫门,公仪卿有些失神,怎么会是这样?

    而另一边,一锦衣女子正坐在席间听着旁边宫女的报告,“小姐,照您吩咐,已经把公仪卿引到了昭华殿。”

    锦衣女子阴谋一笑,“好,待会儿,就有好戏看了!”

    公仪卿,别以为扳倒了公仪筱允,你就没有敌人了,我送给你的礼物,得好好享受才行噢!

    “小姐,这是什么地方,怎么一个人都没有,不过,这好别致啊!”绿竹在身后一直打量着这昭华殿。

    走在铺满鹅暖石的小路上,左侧架有楠木秋千架,旁边撒了各式各样的野花,再往前走,一股荷花香味铺面而来,原来是缸里的荷花,许是被移植过来的。脚步右转,一处长满了常青藤的长廊很快吸引了公仪卿的注意。这个宫殿的主人,应该是一个懂得生活的人吧!顺着长廊一路往前走,便看见一个四五十岁样貌的中年男子,在那自斟自饮。

    “老伯,你一个人在这干什么?”公仪卿走近一看,这老伯,怎么和那个太子有点像?

    被称作老伯的男子斜眼打量眼前这个女子,一身月华衫,粉黛薄施,颇有一种小家碧玉的清新脱俗。

    “来,丫头,可否,与我这老伯喝一杯啊!”

    公仪卿没想到眼前的男人会邀请自己喝酒,但想来,这老伯一身浩然正气,又自带了几分亲和,应当不是坏人。

    于是,公仪卿一屁股坐在男人对面,端起前面的酒杯,将酒水一饮而尽。“这酒,好清甜啊,还有一股梨花的香醇,喝着真舒服!”

    老伯淡然一笑,又给她斟了一杯,“没错,是梨花香,放了足足有五年之久,是……我夫人亲手埋在梨花树下的。”

    “你夫人手真巧!”公仪卿再次喝下一杯酒,这酒,真心不错。

    “是啊!可惜,她不在了!”男子抬头望了一眼天,眼里流露出寂寞的神情。

    公仪卿似是被这气氛感染到了,看他那样子,应当是夫人早逝吧!许是酒精的作用,她慢慢地伸出手,摸了摸对面那人的额头,“好孩子,不寂寞噢!我陪着你呢!”

    一摸完,公仪卿就感觉周围的气息有点变了,似是有好几十个人一齐倒抽了一口冷气,连带着她都感觉有点冷。

    而被摸了头的老伯,许是没料到她会这样做,端着酒杯的手愣在空中,久久没有放下,随即无奈一笑,“丫头,跟我说说,你怎么会到这里。”

    公仪卿见他不介意的样子,才放下心来。

    “呵呵,老伯,不瞒你说,我本来呢是来参加宫中夜宴的,可是引路的宫女将我引到这儿,说是这里就是宴会开始的地方。”

    说完,稍微顿了一下,端起桌上的酒杯,又是一口。

    “然后呢!”对面的人轻声问道。

    “然后,我就看见了你呗!想来,从开始到现在,一个人都没来过,我想,我是被人摆了一道吧!”

    公仪卿状似漫不经心,心下却是无比郁闷!

    “哦?你不生气?”

    “生气?也要找对人不是。我只是有点无可奈何,好了,我得走了,谢谢老伯的酒。”

    刚要起身,脑袋就有些晕晕呼呼的,脚步有些虚浮,甩了甩头,让自己清醒了些。对着对面的男人笑了笑。

    “老伯,你这酒,后劲儿有点大啊!不过,老伯,活着,并不意味着寂寞,是为了逝去的人有所心安。以后,若是觉得寂寞了,就找个人摸摸你的额头吧!”

    那笑容,应当是这一晚,他见过的,最干净无邪的笑容。

    公仪卿转身欲走,却见那男人也起身对着她说道,“丫头,看你这样子,走过去都成问题了,你我刚好同路,老伯我就做一次好人,送送你吧!”

    “嗯?”公仪卿纳闷了,“你也是去赴宴的啊!”

    “呵呵,算是吧!来人,备轿!”

    对着空气吩咐了一声,不一会儿,门口便多了一副轿撵,公仪卿顺着门外望去,紫金纱帘装饰,红木镶边,抬撵处都是黄金打造,“老伯,你好有钱啊!”

    脚步踉跄,一把扶住了身旁的人,男人顺势搀扶了一下公仪卿的手。眸中略显柔和,“是吗?可我倒是觉得,我是全天下,最穷的人呢!”

    公仪卿很是无语地盯着他,哥俩好地用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我说,老伯,能不要再装穷吗?”

    又是几十下下倒抽冷气的声音!

    跌跌撞撞地来到门外,绿竹看着自家小姐醉成这样,刚要过去扶,便被一旁的人用眼神喝住了。乖乖候在一旁。也不知道是不是月色的缘故,绿竹刚好瞟了一眼那男人腰间的玉佩,上面雕刻着一条金龙,绿竹心惊,这天下,有资格戴上它的,没几人,眼前的人又不是太子殿下,那他是……

    双手捂着自己的嘴巴,不让自己惊叫出声,眼看着自家小姐和那位坐上龙撵,她却急的什么办法都没有,只能惊恐的跟在那群人后面。

    坐上龙椅的某卿,此刻头脑越发飘飘欲仙了,浑然不知状况。

    “老伯,你这轿子晃来晃去的,我头晕!”

    一旁的男人有些哭笑不得。随即对外吩咐道“都听到了吗?抬稳些!

    “是!”

    外面抬轿的隐卫们,有些找不到自己的声音。生怕自己听错了。天知道,这女子在摸他们陛下的时候,他们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还用手哥俩好一样地拍人家的肩膀,天哪,姑娘,你面前的可是九五之尊啊……这也就罢了,现在还与陛下共乘一轿,这可是连宫妃和皇后都没有的殊荣……

    心里是这样想,脚下却不敢怠慢,每人都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往宫宴方向而去。

    景德殿。

    众夫人和小姐都到了,坐在上首的太后却是不太高兴,眼见大家都到了,就差皇帝人了,可关键时刻,人又找不到,这可如何是好。

    急的还不止她,云华漪也是急得团团转,“这孩子,不是迷路了吧!”要是闯了什么不该闯的地方,那可就不好了。

    “你去,看陛下来了没有!”

    “是,太后!”

    小太监刚走到半路,就听见一声高呼,“陛下驾到!”

    众人起身,行稽首大礼。

    “叩见陛下,恭请陛下圣安!”

    即墨庭萧扶着半昏半醒的公仪卿,“丫头,你要找的地方到了,朕陪你进去如何?”

    某公公拿着浮沉的手抖了几下,这女子是什么来头,陛下竟然这般特殊对待?

    然,此刻的公仪卿,已经有些分不清东南西北了。

    “老伯,谢谢你啊!”

    小姐,你面前的是陛下啊!还老伯,绿竹都快急哭了!要是她知道,公仪卿现在能走路已经是万幸的话,她就不会那么说了。还有,刚刚小姐明显没有听见“朕”这个字。

    “都平身吧!”

    面无表情地扫过一众人等,扶着公仪卿,径自往前走。

    众人起身,便看见陛下手扶着一位女子,款款而来,不约而同的露出了惊讶的神情。

    这女子,到底是什么来头?

第十一章 留宿,看姐怎么治你!

    最先坐不住的,便是一直坐在上首的太后她老人家。

    “皇帝啊,这位姑娘是……”稍微迟疑了一下,等着某位陛下的答复。

    扶着公仪卿的身子,脚步微微站定,理了理自己的仪容,“呵呵,母后,一个有趣的孩子而已,朕正要问尔等,有谁认识这丫头?”

    席间的太子殿下正要起身,谁知,衣袂翩然轻擦之时,一粉衣妇人已经先他一步上前,福身行礼道,“回禀陛下,这是臣妇的女儿,不知卿儿可给陛下添了什么麻烦吗?”

    云华漪现在,手心都冒汗了。这孩子,怎么会遇见陛下?罢了,先解决眼前的事再说吧!

    “噢?原来是太傅的女儿!哈哈哈,公仪夫人,你养了一个好女儿啊!”

    即墨庭萧由衷赞叹道。这下,听的人就有些不是滋味了。明明喝得跟醉鬼似的,怎么陛下还夸她好?不多时,众夫人,小姐羡慕嫉妒的目光全像激光一样,恨不得射穿公仪卿身上的每一寸肌肤。

    “陛下谬赞了!”云华漪从善如流地答道。

    “夫人请起吧!这丫头,刚刚喝了朕给她的梨雪酿,怕是很难分出朝夕,不如这样吧!”即墨庭萧抬眼对着即墨显,“显儿,带着这丫头去昭华殿休息,明日一早,再行出宫!”

    又是一声平地惊雷,“皇帝,你这是……”

    太后眼里满是晦涩莫名,昭华殿,对于整个夜廊皇室的人来说,尤其是对当今陛下来说,是禁忌一样的存在。大行皇后薨逝之后,陛下下令,任何人,不得擅闯昭华殿,违者,斩立决!可如今这一出,又是为何?难道……

    太后的眼睛放在了公仪卿身上,莫不是……为了她?

    “母后过虑了,朕自有分寸!”说罢,便向外招了招手,“来人,送公仪小姐去行宫!务必好生照料!”

    “遵旨!”

    “陛下,这恐怕,不和礼法!”云华漪出言阻挠。

    “呵呵,夫人不必紧张,朕还会吃了你女儿不成?”

    “陛下说笑了,臣妇遵旨便是!”卿儿,一切看你自己了。

    即墨庭萧将公仪卿递给即墨显,并让公仪卿再次享受了一回坐上龙撵的高级待遇。虽然此刻的公仪卿,啥都不知道。

    在即墨显一行人退下之后,即墨庭萧也回到座位上,举起酒杯,“朕来迟了,先自罚一杯,众位,尽兴吧!”

    席间众人一同举杯,“谢陛下!”

    “小姐,怎么办?陛下不仅没治她的罪,反而是有意促成太子殿下和公仪卿,这……”

    左蓝儿也不是滋味,本以为她必死无疑,谁知这贱人那么神通广大。“走着瞧,太子妃之位,我要定了!”

    涂有丹寇的手指紧紧握住自己的手帕,似在表现自己的极不甘心。然她的表现,毫无预兆地落入即墨庭萧的眼里,如鹰般锐利的眼眸,此刻散发着精光,仿佛发现了猎物一般,“青耀!”对着身旁的太监打了个手势。“是!”

    同情地看了一眼席间的女子。转身去办事了!

    霜华泽衣,已是月上眉梢!

    一身醉意的公仪卿和一脸无奈的太子殿下,乘着龙撵,往昭华殿而去。

    说实话,父皇的做法,还真是让他有些拿捏不住。但看着坐在自己身旁的女子,他又有些恍惚,这是父皇的暗示?

    “小流氓,你在想什么呢!”回过神来,竟发现一双水汪汪的茶花眼正好奇地盯着自己,双手抚摸着自己的脸颊。

    公仪卿一醒来,就发现老伯换成了流氓太子,于是,索性就一不做二不休,摸了一把夺了自己初吻的男人,嘿嘿,今晚可得借着酒意,好好地装一回疯子。

    小子,看姐怎么治你!

    身旁的太子似是被吓住了,久久没有说话。小流氓?很好!

    不等他反应,某卿一把搂过即墨显的肩膀。嘴对着他吐气,“我教你唱歌好不好呀!”

    唱歌?有些受不了公仪卿身上的酒气,别开脸。然公仪卿并不给他机会。立马掰过他的脸,“苍茫的天涯是我的爱,绵绵的青山脚下花正开,什么样的节奏,是最呀最摇摆,……你是我天边最美的云彩……”

    声音大的,连暗处的某些人,脸部都有些抽搐,唱的什么跟什么啊!还你是我天边的云彩。就连抬轿子的人,脚步也有些站不稳,殿下,你忍住啊!

    而正被魔音纠缠的某殿下,脸部已经经历过无数次龟裂,再合上,再龟裂,再合上……有种,想把她扔出轿外的冲动。

    公仪卿捧着他的脸,狐疑地盯着眼前的人,“你怎么不唱啊?”

    偏过头,用手把玩着他的青丝,突然,脑中灵光乍现,一把拍了一下某人的大腿,“我问你话呢!哑巴了?”

    被拍大腿的某殿下,手不自觉的握紧,嘴里狠狠地吐出了四个字。“本殿不会!”

    “不会啊!早说嘛,我教你个简单的。”说完,感觉自己坐的姿势不舒服,于是,立马调整了姿势,把即墨显搬过来,自己,则一屁股--坐在了即墨显的双腿上,双手搂着他的脖子,自己还适时地往某人身上蹭了几下。“真软!”

    软?女人,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即墨显耳尖通红,因为,自己的某个地方,似乎有点不受控制。

    想把她从自己身上拔下来,可是,越弄,她抓得越紧。“哎呀,乖啦,这次教你的,保证简单!”

    说完,又不顾眼前的人,自顾自地唱了起来,“a…b…c…d…e…f…g…,我把钱,教给你,去买老母鸡!”

    嘭…嘭…嘭…身后一群宫女太监倒地的声音,旁边绿竹早就为自家小姐立起了牌位,小姐,保重!

    即墨显头顶,期间无数乌鸦飞过。手指青筋突突地跳了几下,看着依旧喋喋不休的某卿,伸手,点了她的睡穴!某卿瞬间昏睡过去。

    就在那一刻,世界安静了!

    即墨显从未想过,这一刻,竟是比劫后余生更加让人庆幸。

    痛苦地揉了揉自己的眉心。低头一看,刚刚还在张牙舞爪的某人,现在却温顺的像只小狐狸,安安静静的躺在自己怀里,竟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满足。

    手指滑过公仪卿熏红的脸,嘴角含笑,“女人,可是你,先惹上本殿的呢!”既到了这里,便休想离开。

    昭华殿门口,即墨显小心翼翼地抱着公仪卿入了内殿,对着后面吩咐,“去准备沐浴的东西,还有一套干爽的衣物,一盆热水。”

    “是!”

    将她安置在床上,向后稍退几步,“殿下,热水来了。”

    宫女正要上前为公仪卿擦脸,“东西放下,你先退下吧!”

    宫女两手一愣,随即默然退下,太子殿下对这姑娘,怕是……

    双手拧了一下帕子,抬首,缓缓地给公仪卿擦拭着脸颊。每一个动作,都是极尽细腻,眼底流露出的,是自己都没发觉的无限温柔。

    “不吵不闹的样子,不是挺好吗?”某殿下自言自语道。

    谁知,随着“呕……”的一声,某殿下手上,与衣物上,都沾了公仪卿刚吐出的秽物。即墨显眉头一拧,却发现某卿在嘴里嘤咛,“肚子,好难受!”

    肚子难受?顾不上眼前,某殿下立马坐在床沿,缓缓地拍打着公仪卿的背。“舒服些了吗?”来来回回折腾了一柱香的时间,看着某人终是不再闹腾了。

    起身,吩咐殿外的人。“好生伺候公仪小姐沐浴更衣,本殿先去换衣服,待会儿再来看她。若是她有什么不适,立即来报。”

    “是,恭送太子殿下!”

    “小流氓,姐看你往哪逃。”随后,在宫女的一番照顾和公仪卿不断的梦话之下,一夜,落下了帷幕。

    苏府。

    苏临坐在正厅,满身都是肃杀之气。叫人不敢靠近。“宗主,她现在……还在皇宫!”

    “噢?”

    舒实在听不出宗主什么意思,于是,就这么傻站着。

    “舒!”如羽毛般的声音缓缓吐出。

    “属下在!”

    “告诉南王殿下,时机到了!”

    舒浓眉一拧,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不敢耽搁,“是,属下这就去!”

    深海般的眼眸,扫过这寂静的大厅,突然有些厌恶这里的安静,他在渴望,有这么一个人,来打破。

    手里摩挲着蓝田美玉,“来人,明日,将此玉,送至太傅府。”

    “遵命!”

    这夜,真长啊!

第十二章 嫁,明天就嫁,立马嫁!

    勾明夺日,跨过世纪的长河,你才知道,星河与你有多遥远。就好比现在,你不睡觉,就不知道日上三竿有多美好!

    挑起珠帘,一抹梨香缭绕入鼻,想起昨夜的那酒,试着碰了一下嘴唇,仿佛嘴里还残留了它的甘淳。

    “有人吗?”

    公仪卿下床,批了一件外衣。推开房门,迎面就站了十几个身着鹅黄色服装的宫女。

    “奴婢们见过小姐!”

    “你们这是……”看着一群训练有素的小姑娘对着自己行礼,她还真是有些受宠若惊。哎?绿竹呢?

    “小姐,奴婢史英,今日,便由奴婢伺候小姐洗漱更衣!”

    随后,公仪卿被众人招呼着进了内室,“那个,史英是吧!可见过我的丫鬟绿竹?”

    “小姐不必忧心,绿竹姑娘去给您准备回府的马车了,过会儿便到。”

    史英一一解答。公仪卿心里松了口气,还好,没迷路就好。

    一番整理下来,公仪卿越发觉得受不了。头上珠花挽髻,两边莲花步摇垂至脖颈处,耳着明月,裸子黛挑出了柳叶眉,依旧粉黛略施,只不过平常的粉嫩薄唇现在却是朱红。衣物则是广袖流仙,襦裙上绣有梨花,外层一袭浅蓝色薄纱,尖领微开,露出锁骨,再配以素白丝巾,着装,基本完成。

    “为什么,我总觉得,这身衣服不对劲?”

    公仪卿小声嘟囔。一旁的史英倒是注意到了,“小姐,宫里的人,都是这么穿的呀!而且,您看,您耳边的那绿眼石,可是难得的稀世珍宝呢!”

    自动忽略宫里的人那句话,某卿直接对着镜子左摇右摆,“还真是,如果这猫眼石切割技术再好一点的话,价格肯定上万。”

    史英有点不明所以,正要问个明白,只听门外一响,“陛下驾到!”

    啊嘞?陛下,我什么时候同陛下扯上关系了?

    不待她反应,众宫女已经出门迎接,一溜烟地就跪了一地,遭了,这朝皇帝兴不兴“万岁万岁万万岁”那一套呢?是普通跪拜礼还是稽首大礼?

    “小姐,还愣着干什么啊!快行礼啊!”史英使劲儿拽了一下公仪卿的衣角。

    “呵呵,丫头,酒醒了?”

    一袭紫金色龙袍缓步踱至她的身前。满脸笑意的打量这公仪卿。

    丫头?老伯?有种瞬间崩塌的感觉。“老伯,你怎么在……”

    对了,刚有人叫了他陛下,那眼前的是,“陛下,恕臣女无心只过,我不知道老伯,不,陛下您就是……”

    我说什么呢!一股脑跪下,妈呀,我昨天都干了些什么啊。疯狂之间,我好像摸了他的头,拍了他的肩,最后还和他一起坐着轿子……一时间冷汗淋漓,神啊,我终于知道那十几声倒吸凉气的声音是怎么来的了……

    即墨庭萧右手背于身后,左手慢慢伸到公仪卿眼前。“丫头,起来吧!不知者不罪。更何况,朕还得谢你才是!”

    公仪卿有些摸不着头脑,但手还是伸了出去。惶恐起身,抬眼,就看一张见春风和煦的脸。

    即墨庭萧显然也在打量着她,这丫头,知道自己身份还能保持这份镇定,实数难得,想着,心里对这丫头的赞许又多了几分,眼神也略显柔和下来。

    他哪里知道,公仪卿那不是镇定,而是早已经被吓傻了。

    啪啪啪……狠狠地拍了一下自己的脸,强迫自己镇定下来,此时,一众宫女已经退下。殿内就只剩皇帝和公仪卿等四人。

    “老伯,不是,陛下,您怎么有空来这里啊!”

    说实话,公仪卿内心的鼓打得可厉害了,从史英口中得知,她昨晚留宿的这座宫殿,是先皇后,也就是面前这位陛下的妻子的寝宫。自己擅闯,他非但没怪罪,还好吃好睡伺候着,这什么逻辑!还是……不会吧!想象着咽了一下口水,他不会动了封妃的念头吧,天哪,我可没依毕特拉情节啊!

    “呵呵,丫头,陪朕吃顿饭如何?”

    公仪卿暗地里松了口气,还好,只是吃饭!

    “当然可以!”公仪卿爽朗作答,面上含笑。

    即墨庭萧有些愣神,好明媚的笑容。

    “来人,传膳!”

    饭菜一摆好之后,俩人同步入席,即墨庭萧坐上首,公仪卿则是按照吩咐,坐在离即墨庭萧近一点的右侧距离。

    “饿了吧!这都是御膳房精心烹饪的菜肴,喜欢什么,就吃!”

    “那陛下逗这么说了,臣女就不客气咯!”

    老实说,她还真饿了!尤其眼前的那一道“芙蓉玉带汤”差点没把她口水给勾出来。

    “嗯!真好吃!”吃得太过瘾,一时有点得意忘形。竟不知上面的人盯着她看了许久。

    一抬眼,望着上面的人根本不怎么动块,有点疑惑。

    “陛下,怎么不吃啊!饭菜不合您的口味吗?”

    “倒不是,只是看着你吃饭的样子,像极了她在的时候!”

    公仪卿莫名有些心疼,自古帝王无心。但眼前这位,似乎有点超乎她的想象。

    刚要劝解,只见即墨庭萧招来侍卫,手捧着一个红木首饰盒,即墨庭萧接过盒子,对着公仪卿招了招手,“丫头,过来,朕送你一样东西!”

    公仪卿很是听话地上前,等着他的下文。

    即墨庭萧将盒子放在她眼前,“收下这个,别急着还给朕!”

    公仪卿一把接过盒子,打开一看,一枚栩栩如生的凤头钗映入眼帘。“好漂亮!”

    “丫头,做我皇家儿媳,如何?”

    要不是她关盒子的声音过于响亮,她简直要怀疑 自己是不是听错了?这是要替儿求取?

    “显儿位主东宫,你若是嫁过来,便是太子正妃!”

    公仪卿一把跪下,“陛下,听臣女一言。臣女自幼便与苏家长子苏临定有婚约,常言道,一女不侍二夫,若是如此,岂非薄情寡义?陛下美意,臣女本不该拒绝,嫁入皇室,也是无上容光。但缘分二字,不可轻易定论,还请陛下,收回成命!”

    一时寂静,静的可怕,也罢,死就死吧!虽然嫁给太子那货不错,但是一想到今后三天两头的没有清净,她就有些心烦。

    “缘分?是吗?原来是缘分啊!”

    即墨庭萧自顾自说道,一时间,公仪卿也不知如何是好。

    “呵呵,也罢,是朕冒失了!但这凤头钗你得收下,就当是你出嫁,朕的贺礼吧!至于朕今日所言,只要你愿意,便随时拿着这凤头钗来找朕!”

    话都说道这个份上了,公仪卿也不好忸怩!

    “那臣女先谢过陛下了!时候不早了,臣女想父母该等急了,陛下可否……”

    “史英。”

    “奴婢在!”

    “送公仪小姐出宫吧!”

    “是!”

    随后,公仪卿便告退回家了!出了昭华殿,见一蓝衣小太监风风火火地入了宫门,出什么事了?

    宫门口,见绿竹已经在等候,“小姐,可急死我了!你没事吧!”

    公仪卿敛下心绪,掀起轿帘,坐在轿中,“我没事,快点回家,我有事,找父亲母亲。”

    “是,小姐。回府!”

    车子一路疾驰而去。

    昭华殿。

    即墨庭萧眉头紧皱。“怎么回事,说吧!”

    “回禀陛下,滇国与我国寒雪城关外突然涌现出一批训练有素的神秘军队,不知来历。南王殿下前往调查,不料途中却被偷袭

    ,现已重伤昏迷,请陛下定夺!”

    “来人,火速派人接应南王,令,传丞相入宫!”

    “是!”

    回到家,公仪卿直奔大厅而去。一进去,便见俩人愁眉苦脸的样子,“父亲母亲,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公仪止为难地看着自家女儿,手里握着一块蓝田玉,“卿儿,苏家,派人来求亲了。这便是信物。”

    求亲?今天撞大运哪,皇帝替儿求亲也就罢了,怎么苏家也来凑热闹了。不过一想到自己要做的事,心里暗自窃喜,“来的真是时候!”

    “父亲,母亲,我嫁,我明天就嫁,不,我立马就嫁!”

    二老一惊,这丫头怎么了?这恨嫁的模样,……

    绿竹傻眼了,完了,小姐疯了!

第十三章 探夫,自古绿茶就该整!

    一时间,云华漪和公仪止二人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二老总觉得自己女儿总会闷苦一阵,谁知,竟会是眼前这番景象,这似乎有些出人意料。

    公仪卿也觉得自己反应过度了,于是假意咳了几声。

    “咳咳……父亲母亲,我要嫁的理由,是这个……”

    双手打开木盒,递到二老跟前。公仪止看了之后,眼睛睁得老大,直接从椅子上弹了起来!

    “这是……凤头钗?”公仪止颤声发问。

    公仪卿点头称是。于是,在二老惊恐的眼神下,公仪卿将此事原原本本的相告了他们。公仪止和云华漪的脸色都不太好看。虽然云华漪是动过将卿儿嫁给太子的念头,但有了今日这一番,她不得不好好思量一下,女儿的未来!

    “所以,依女儿看,我只有尽快嫁入苏家,才可避过不必要的麻烦!”

    公仪止的手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桌子,似是在为什么做决定。陛下给卿儿凤头钗,绝不是偶然,如若陛下没有强行要卿儿嫁给太子,那么只有一个解释--这是一道密旨,一道只有公仪卿才能完成的密旨。

    “卿儿,明日,你带着这蓝田钰,去看望一下,你的未婚夫!”

    公仪卿一愣,这是答应了?

    “大人,可是……”云华漪似还有什么要说,却被公仪止一口拦下,“卿儿顾虑得没错,这场婚事,越快越好!”

    凭着多年的官场经验,他嗅到了一丝危险的气息。看来,这夜廊的风气,要变上一变了。

    公仪卿欠身,对着二老行完礼之后,便去准备明日所需的东西。

    嘭--,又是一个茶杯摔碎在地的响声。

    “你说什么?陛下赐了那个贱人凤头钗?”

    一身红枫长裙的左蓝儿,此时,已经气的牙痒痒。凭什么,同样是世家千金,她公仪卿就得陛下另眼相待。若论地位,自己的父亲乃是当朝的镇国将军左廉,一个将军府的女儿还比不上一个小小的太傅之女?笑话。

    “小姐,您息怒,咱们再想想法子!”丫鬟莹儿小心劝导。

    “想法子?怎么想?凤头钗是陛下亲自赐给她的,除非是她主动交出……”

    等等,主动交出?像是抓住了什么,“莹儿,帮我办一件事!”

    里面,主仆二人谋划了许久,终是不再听见摔东西的声音了。

    “小姐,奴婢这就去!”

    一改往日气愤,左蓝儿满脸得意,公仪卿,这下看你怎么逃,呵呵!

    御书房。

    一袭明黄色龙袍的即墨庭萧和一身玄色衣衫的公仪泽,满面愁容,坐上未发一言,坐下也俯首不闻。就这样对峙了许久,最终,即墨庭萧首先打破沉寂 。

    “丞相以为,朕,是否该让予儿回朝?”即墨庭萧把玩着大拇指上的白玉扳指。等着他的下文。

    公仪泽顿了一下,拱手道,“一切全凭陛下做主。”

    即墨庭萧嘴角扯出了一丝笑容。让人看不出真假。

    又是一阵寂静无声!

    “呵呵,好久不见予儿了,朕也甚是想念。”

    公仪泽心惊,这是要让南王殿下回来的意思吗?南王殿下在这个时候回朝,陛下的意图又是什么呢?

    “那么,接应予儿的差事,就有劳爱卿走一遭了。”

    即墨庭萧吩咐。

    “微臣惶恐,定当竭尽全力,护送南王殿下回朝。”

    “嗯,下去吧!”

    公仪泽退出御书房之后,即墨庭萧脸上就笼罩了一团黑色,让人猜不透他到底在想什么。

    “青耀,你说,公仪泽,会怎么选?”

    暗处被点了名的青耀,一时间说不上话。“属下不知!”

    某陛下淡然一笑,但愿那老家伙能站对地方,否则……

    “对了,凤头钗的消息,散播出去了?”即墨庭萧埋首于奏折,嘴里还不忘问道。

    “回陛下,已经散播出去了,现在,整个夜廊城,都晓得,陛下将凤头钗赐给了公仪卿小姐。”

    “嗯!那就好!”

    其实,青耀还想问,这不是给公仪卿招仇家嘛!有点太缺德了吧!陛下不是挺看中这位小姐的嘛!

    然,即墨庭萧不解释,他也不敢问。要是知道什么不该知道的,这酒麻烦了。一个闪身,隐于暗处。

    即墨庭萧眼里闪过一抹赞赏之色。人,可以好奇,但凡事有度,才能做好一个臣子的本分。显然,他的属下,对这一点,意识很深刻。提起御笔,脑中忽然浮现了公仪卿的影子,那笑容,真的很美。

    丫头,但愿你别辜负,朕的期望!

    翌日,天朗气清,惠风和畅。真是个出门的好日子。

    公仪卿和丫鬟绿竹,坐上马车,前往苏府,去探望,自己的未婚夫。坐在马车上的公仪卿,有些不自在。说实话,在她自己的世界观里,娃娃亲这种玩意儿,无论如何,放在她身上,她都是一百个不愿意的。但一到这里,不知是不是环境改变人,她竟然可以平静的接受这样一场婚姻,似乎有点匪夷所思。

    “小姐,我们到了。”绿竹率先下车,随后,扶着公仪卿下了马车。

    果然如父亲所说,家底殷实。光朱红大门的气派程度,就可以看出,这苏家,虽没有人在朝中供职,但是一个大家族能走到今天,料想也不会简单。

    “绿竹,去叫门吧!”

    绿竹上前,咚咚咚敲了几下门。不多时,门开了。

    公仪卿移步上前,“太傅之女公仪卿前来拜会苏夫人,有劳通传。”

    小斯一见这女子穿着,便知不是寻常人家,没想到竟是未来的少夫人,当下不敢怠慢,直接把人请去了前厅。

    “小姐稍坐,小的这就去禀报。”

    公仪卿刚要坐下,就见一紫衣妇人款款而来,走到公仪卿跟前,从上到下打量了一番,似是很满意。

    “这就是卿儿吧!几年不见,都长这么大了!”

    苏湘拉着公仪卿的手,突然的热络,让公仪卿有些无所适从。

    “呵呵,是啊!”公仪卿干笑道。饶了我吧!我实在不想和家长打交道。

    寒暄过后,苏湘坐在上首,吩咐下人备茶,眼里满是欢喜。公仪卿实在不想多做耽搁,于是叫老绿竹,献上礼物。

    “夫人,这是我母亲吩咐,一定要带给您的,说是能够保养身体的好东西。希望夫人不要嫌弃。”

    唉:-(,公仪卿叹了口气,早知道直接去看苏临就好了。

    “你母亲有心了!”苏湘听后,笑意更甚了,没有一个女人不爱美,她也一样。

    “夫人满意就好!今日卿儿来,是想看看苏临哥哥,不知夫人可否……”

    公仪卿从腰间取出那枚蓝田钰,递到苏湘手里,来意不说自显。苏湘显然没料到公仪卿那么直接,但还是应允了,心里暗自叫好,看来,得准备聘礼了。

    “小姐,前面就是公子所在雾林院了!”

    “好,你先下去吧。”

    待丫鬟走后,公仪卿与绿竹踏入这院子,周边花草相间,假山流水,院后竹林耸立,真是个疗养的好地方。可从进门开始,公仪卿就感觉有好几双眼睛盯着自己。甩了甩头,最近是不是太敏感了?

    移步正门,只见丫鬟推开门,见到这么一副景象,一瓜子脸的白衣女子正搂着一面容憔悴却自带几分病态美的男子在哭诉。

    “表兄,你以前不是说过要娶我的吗?就算是违背家族,你也说过,此生与我不离不弃,生死相依,可如今,你躺在这里,婚事都不能自己做主,岂不委屈?”

    说着,便用手帕拭起了泪。

    公仪卿有些无语,怎么?如今这幅光景,她公仪卿嫁给他,反而是他委屈了。还真是……而被搂在别的女人怀里的装病的某人,也是极其无语。

    “表兄,你还说过,你与那贱人是不可能的,等表兄好了,我就嫁给你好不好?”

    我去,姑娘,再演可就过头了!她今日倒是见识到了,这绿茶婊真是从古至今,都是那么令人生厌的角色。

    “这位……”绿竹刚要出声,就被公仪卿拦住,径自走到那二人跟前。门外的丫鬟也是无比地钦佩这表小姐的想象力,她们的主子,看上谁也不会看上她的好吗?

    “真是情深深雨蒙蒙啊!姑娘痴情,真叫我好生羡慕呢!”

    公仪卿尽量笑的和蔼一点,抱着苏临的苏黎儿手一抖,似是刚发现一般,一脸无辜地看着自己。

    “姑娘是?”

    装,我叫你再装!公仪卿一改前一秒的温柔,“轻轻地”扯开环抱住苏临的手,再缓缓扶着他的额头,躺在玉枕上。看着他的脸,心下一惊,怎么那么像……那个戴着面具的贼。

    敛下心绪,坐在床头,稍微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好笑地盯着眼前的绿茶。

    “你是谁?凭什么出现在这里?”

    这演技,不去拿奥斯卡真有点可惜啊!刚刚还一脸苦楚,现下是什么呢?公仪卿不耐的脸色已经越来明显。

    “你又是谁?凭什么抱着我的未婚夫婿,哭得死去活来?又是谁给你的权利,在我面前,染指我的男人,嗯?”

    四下一惊,就连暗中的那些个暗卫都要为这公仪小姐拍手叫好了,霸气啊!绿竹心里为自家小姐喝彩,好样的,这样,以后就可以在苏府站稳脚跟了。但是其他人这么想,这绿茶就不那么想了。当即反应过来,一下跪在地上。

    “对不起,表嫂,我和表兄是真心相爱的,你就成全我们吧!”

    那哭的,叫一个梨花带雨啊,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自己有多狠毒呢!

    “真心相爱?看来,我不成全你,倒是我的错咯?”

    公仪卿好整以暇的看着她。接着演,我看你还能演出什么?

    “表嫂,此生,我只愿和表兄相守,就算为妾为婢,黎儿也甘愿。”

    公仪卿,我就不信,你能把我怎么样。眼角那一抹奸计得逞的样子可没逃过公仪卿的眼。

    “表妹啊,你当知道,要是换别人呢!恐怕早就成全你了。可偏偏,你遇到的,是我!”

    说罢,一个俯身,对着苏临苍白的嘴唇,狠狠地吻了下去。真是的,长的妖孽也就罢了,连病了也得惹桃花,想着,贝齿轻咬了一下他的唇。苏临显然没料到,她会来这一手。对上她嘴唇的那一刻,自己真的有吻下去的冲动,但是,此刻他在“病”中,只好忍着了。

    一旁的众人简直看傻了!躲在暗处偷看的那些人,简直就要笑出来了,宗主,被强吻了,哈哈哈!

    “看够了么?没看够,我再给你演示一遍如何?”

    不等苏黎儿反应,公仪卿作势,又要吻下去。谁知,苏黎儿像是发了疯似的冲过来,抬起手掌,就要扇下去。谁料,刚要挥下去的手突然停在半空中,动也动弹不得。公仪卿抓这她的手,眼里满是狠戾之色,随后,啪--地一声,苏黎儿的脸上就出现了五个手指印。

    “别让我发现,你再靠近他,否则……公仪筱允的下场,就是你的下场!滚!”

    丫的,绿茶婊,真当姐姐好欺负啊!果然应了那句话,“自古绿茶就该整!”苏黎儿看着眼前的人,有种是表兄上身的感觉。因为那身上散发的气息,都是一样的狠绝,不留情面。

    “怎么?还不走?”

    公仪卿冷眼一扫,苏黎儿像是遇见了恶鬼一般,脚步自然后退,跌坐在了门外。不可能,她得到的消息,明明不是这样的。不敢再多做停留,慌忙跑了出去。

    “小姐,你太厉害了!”绿竹简直乐翻了,感觉自家小姐是越来越厉害了。

    公仪卿笑笑,不置可否……

第十四章 交出凤头钗!这聘礼不错。

    事情基本解决完毕,公仪卿又看了一眼床上的病态美人,叹了口气,“我要是能像你这么睡着,多好!”

    起身,推开房门!眼睛扫了一眼那两个婢女,“你家公子在病中,以后,少放人进出吧!”

    话一讲完,也不管那些人听没听进去,尽到自己的责任就好!

    一路上,公仪卿都没有再说话,绿竹也是小心翼翼地跟着。责任,不管到哪里,都是躲不开的枷锁。如今,自己利用苏临摆脱纠纷,心里,难免有些不安!呵呵,苏临,你终究成了我的责任。

    “小姐,我们要不要去跟苏夫人告辞?”

    绿竹小心提醒。

    “你去说一声,我先回马车上等你!”

    雾林院。

    刚还躺在床上的病态美人,此刻正坐在榻上,被那一群属下不怀好意地盯着。话说,舒还从来没见过,这么大胆的女子,敢-噗……敢在宗主头上动土,太好笑啦!后面那一群属下也是,都快憋死了!一个个耳根子都憋的通红,首领,你倒是笑啊,你一笑,我们就可以……

    感觉到属下们投过来的热切目光,脑前挂了一颗巨大的汗滴!

    “宗……噗哧……宗主,那什么……你要不要漱漱口!”

    舒坦言。后面的属下简直像看神一样,看着自家首领,不赖嘛!

    “不必了!”

    什么?他没听错?居然说不用了!难道宗主是巴不得她那么做?嘴巴张成了o型。如果真是这样,主子,你太黑了点吧!

    “舒,去保护她!”

    苏临慢声吩咐。说罢,头也不抬地睡了过去!

    不是,宗主,这就完了?

    “不想去?”

    又是三个字飘出,舒立马反应过来,“去,嘿嘿,属下这就去!”刚要往门外走,却又折了回来,“宗主,南王殿下后日抵京!”

    “嗯,去吧!”

    待所有人都走光了,睡在床上某人突然睁开眼睛。眸中暗流涌动,似在回味,又好像在思量。手指碰了一下她轻咬过的地方,公仪卿,你在恼怒我,还是苏黎儿呢?

    事实上,他还真冤枉公仪卿了。

    回府的路上,天已经渐渐变黑。绿竹催促着赶路,公仪卿在轿中假寐。

    “嗯哼!”

    一声闷哼,打断了正在轿中休息的公仪卿。“怎么回事?怎么不走了?”

    绿竹也觉得奇怪,好端端的,怎么停了?正要出去看个究竟。一支箭羽嗖地一声划穿轿帘,刺进了轿身。公仪卿偏头才躲过了一劫。

    “小姐,别出去,有刺客!”

    绿竹惊恐地看了看外面。一时间,密林里鬼使神差般的出现十几个人,皆亮出兵刃,模样森冷,没有一丝人情味。周遭的空气愈发的压抑。逼得公仪卿有些惊惶。当自己的生命遭遇威胁时,说不害怕,是不可能的,因为每个人都很惜命,她公仪卿也不例外。只是看着瑟瑟发抖的绿竹,她又不敢表现得太过明显,只能强迫自己,要冷静,不能慌!但手,还是因为紧张而冒出了些许的汗珠,脚下也有些发软。

    轿外的人看里面似乎不打算露面,当即往前近了几步。

    “交出凤头钗,我可以让你死的痛快点!”

    为首的人直接报明来意。凤头钗?为了它?

    看来得出去打个照面了。咬着牙,扶起轿帘,公仪卿将自己暴露于人前。“我不问阁下的来历,但很抱歉,凤头钗,我并没有带在身边!”

    那群人显然没料到她会那么说。

    “首领,当心有诈!”一旁的黑衣人闪身,正要上前抓住公仪卿。

    “信不信由你!谁会这么没脑子,把这么重要的东西放在身边?”

    那人停下来一想,也对啊!谁会那么没脑子。

    “你当真没带在身上?”为首的人又问。

    “骗你,我就能不死了?”

    公仪卿反问。她可是听到的,那人说的是,交出凤头钗,可以让她死痛快点。也就是说,不管交与不交,她今日,都得死。她也知道周旋无用,只不过先暖暖身子,好方便跑路而已。虽然自己一个人还加上绿竹俩人,活下的几率微乎其微。但是提早放弃,却不是她的风格。怎么着,也得对得起这副躯壳不是吗?

    “呵呵!”

    为首的人冷笑了一声,抬起手,一声令下。

    “杀!”

    刹那间,公仪卿拖着绿竹拼了命的往前跑。可没过几步,就被人追上了。来人将两人团团围住,公仪卿见,逃不了了。

    “绿竹,抱歉,连累你,要和我一起死了。”

    死就死吧!或许,死了就可以继续回去上课了。明明,我只是一个大三的学生而已啊!

    “小姐,说什么呢!”

    绿竹一脸害怕的样子,她还不想死呢!她想看着小姐上花轿,嫁人,可是,今日命丧于此。叫她怎能心甘。

    突然,背后的黑衣人拿着剑刺了过来,公仪卿迅速将绿竹拉至身前,想要自己吃下这一剑。谁料,本以为会刺穿自己背部的剑始终没有落下来。公仪卿转头一看,对面的树上不知何时又多了一人。

    那人看起来癖里痞气的,但感觉不像坏人。

    只见那人手中剑花一挽,电光火石之间,十几个黑衣人顷刻命丧当场。为首的那人,一脸不可思议的神情。“天羽剑十三式,怎么会?”

    还想弄清楚怎么回事。可树上那人不给他任何机会,剑柄脱手而出,直穿那人心脏,然后,手掌一摊,剑又回到了那人手里。血,一股股流出。黑衣人轰然倒地,树上那人也瞬间消失不见。

    公仪卿无力地坐在地上,久久不能回过神来。

    脸上的血还是热的。原来,死神,已经离我那么近。

    “快,小姐在那!”

    林子里登时亮出几十个火把。管家迅速上前,为公仪卿披上披风。然后找人招来马车,将公仪卿扶进车里,一切动作,公仪卿都浑不在意。

    现在,她只想离开这个压抑的地方。

    水榭阁。

    公仪卿睁开眼,就看见一双红红的眼睛盯着自己。

    “小姐,你醒了?太好啦!”

    绿竹忙不迭地扶着自己。内心充满了自责。要不是自己,小姐就不会这样了。

    “我没事,帮我倒杯水吧!”

    绿竹转身倒水,趁着这个空挡,她起身,披了一剑外套 。

    “绿竹,我们什么时候回来的?父亲母亲可说了什么?”

    绿竹将水递给公仪卿,公仪卿接过水杯,在桌边坐下。

    “小姐,我们是申时到的。至于刺客的事,小姐不用担心。大人已经派人去查了。还有,我刚刚路过大堂的时候,发现一媒婆样的人带着一大堆东西到府上。好多人都在看呢!说是院子里都快装不下了,就连门外也堆了好几车!”

    好几车?这……公仪卿满头黑线。

    “走吧!去瞧瞧!”

    “是。”

    一到正厅,公仪卿就被雷住了。满院的箱子,过路都成问题了,眼角一扫外面,还真如绿竹所说,好几车。引得无数百姓侧目。谁家提亲那么大气。

    “哎呦喂,这就是公仪小姐吧!”

    媒婆笑意盈盈地迎了上来。公仪卿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声恶心到了。连忙避开。

    “呵呵,夫人你是?”

    “呵呵,瞧瞧,小姐真是好教养,公仪夫人,相信小姐嫁到苏家,定是贤妻孝媳啊!”

    “呵呵,您过奖了!”

    云华漪也有些无语。但是看着这满目的聘礼,她也明白,苏家是诚心求娶。也不好发作。转身问公仪卿,“卿儿觉得如何?”

    “呵呵,母亲,这聘礼不错!”

    算是做出了回应。

    媒婆一听这话,就更乐了,于是嘴也不停地叨叨起来。

    “那是,小姐,你看那对玉如意,可是寒月城玉山开采的极品寒玉,夏日,您要是把它握在手里,还可以起到去暑的奇效。还有那边的盘扣,还有,天山特产的天蚕丝绸,还有还有……”

    此处省略一万字。

    眼看媒婆越说越来劲儿,恨不得自己嫁过去的模样。

    “以上就是这些,待小姐下月初七嫁过去的时候,苏夫人还说,有大礼送给她未来的儿媳妇。”

    下月初七?那么急切。

    也对,自己昨天才出了那档子事儿。这婚事怕是不能再拖。想着,心里也稍微安心了不少。媒婆走后,云华漪命人将聘礼送至库房。公仪卿就在一旁,看着他们搬过来搬过去。

    “夫人,库房满了,装不了!”

    “噗……”

    公仪卿是一脸难以置信。谁家下聘礼下那么多。都已经快比上公主出嫁了。一旁的管家也是汗颜,这苏家,真够下血本的。

    “再开一个库房!”

    云华漪倒是一脸淡然,她的女儿本就该享受这样的待遇。再说苏家人还是个残废,嫁过去,她都觉得委屈。

    “夫人,这边库房也装不下了!”

    下人是满脸泪痕啊!怎么那么多啊!这下,公仪卿都替苏家心疼,那可是钱啊!看起来,苏家可能比自己外祖父家还要富有呢!

    搬运聘礼的一群人,一直忙到下午。府中连开了五个库房。就连烧火做饭的柴房也被用来放置聘礼了。公仪卿这下已经麻木了,苏临,你老妈真疼你。

    这聘礼,怕是能抵一个国库了!

    ……

第十五章 北方有佳人。哎呀,手滑了!

    短短不到半日的功夫,苏家天价聘礼的事已经在坊间传开了。众人对此事的看法,有好有坏!有人说公仪家小姐嫁过去是享福,凭着婆家的这份对待,也不吃亏。还有人说,这只不过是一种补偿,这天下,谁都晓得苏家长子,如今已是废人一个,能不能站着成亲都成问题,就别谈婚后夫妻举案齐眉,相敬如宾的话了。

    “公仪姑娘,你……当真要嫁?”

    坐在对首的悦姬艰难开口,似是顾及到公仪卿的心情,但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嫁给一个废人,你甘心吗?

    “呵呵,悦姬姑娘,这玉凉春茶不错!不愧为‘天下一品茶楼’。”

    公仪卿放下手中的茶杯,一身玄青色衣衫在四月和风中摇曳,眼睛时不时地看着外面。原本听绿竹说,今日是那位神秘的南王殿下返京的日子,所以特意来凑凑热闹。但不曾想……

    悦姬看她似有些出神,正要出言唤醒她。

    “其实,嫁,或者不嫁,都已经不重要了!”

    她转头一笑。眼里有太多情愫,让人看不清,道不明。当然,她也不希望让人看懂。

    “可他是……”悦姬一顿,他是废人啊!

    “废人?”公仪卿将话接了下去。

    “明知如此,你为何还要……”再一次顿住。

    “或许,是安心吧!”

    公仪卿起身,走至窗前,从上往下看,整个夜廊城坊市一览无余,今日街道可谓热闹纷繁。因为,夜廊的南王,要归京了。公仪卿邪靠在窗栏边儿。

    “哎,你说,这南王……”

    才哼哼几个字,城门口就响起了热烈的欢呼声。

    “快看,是南王,南王的车队,是南王啊!”

    “小姐,真的是南王,他回来了!”

    眨眼的功夫,街道上已经是人满为患。各家酒楼已经被一众公子小姐早早的包下来,只为一睹南王风采。公仪卿就纳闷儿了,这玩意儿,女生来劲就算了,毕竟二八年华,思春很正常。但她看见对面酒楼的男人也这么来劲是怎么回事?莫非,……公仪卿不怀好意地瞥了一眼对面的仪仗,这货不会是男女通吃吧!

    “哇!不得了啊,悦姬,你看,对面那个卖鸡蛋的大妈,跑的虎虎生风,这南王什么来头?”

    悦姬掩嘴笑笑,“姑娘,那是自然的。因为,南王殿下不仅姿容绝色,更是我们夜廊的战神王爷。邑州八府,就是因为有王爷的守护,至今无战事!”

    邑州八府?看来,自己对这个国家了解得不够全面啊!

    “噢!原来如此!”

    状似很懂的点了点头。再次回过头看着这街道。“呀!这下不得了,有人扔香包啊,哇!那边那边,还有人扔手帕,悦姬,快来,你耶来凑个热闹啊!”

    不等悦姬反应,公仪卿一把抓起悦姬就往窗外送,“哎,姑娘,我……”

    “南王殿下,这是我的!”

    “还有,我的,我的!”

    啧啧啧,这场面,不亚于明星走秀了!手帕,香包,满天飞。尤其是那仪仗刚好行至他们楼下,公仪卿再次一惊。

    珠帘轻挑,微微露出一抹如空谷幽兰般的仙人面孔。剑眉依素峨,含荑有宜笑。朱唇未启时,魅色尤扬泽。青丝如水泄,玉肌如凝脂。似隐若未隐,似现若未现。好一个飘飘欲仙的南王。

    抓着悦姬的手不知不觉地松开。公仪卿有些发愣,怎么,一个比一个还要妖孽?

    “姑娘认为,南王殿下,如何?”悦姬调笑道。

    “呵呵,北方有佳人,遗世而独立,一顾倾人国,再顾倾人城。配他,正好吧!”

    嘻嘻,小小的恶趣味一下,这家伙,长得太男生女相了。

    “呵呵,姑娘谬赞了!”

    “好说,好说!”

    突然卡住了,刚谁在说话?“悦姬,你刚刚在说话吗?”

    悦姬摇了摇头,然后用手指着下面。公仪卿顺势看过去,那张仙人般的脸正对着自己。“姑娘方才的话,是在夸本王吗?”即墨予出声问询。

    突然,整条街上的人都不出声了。只一味地仰视着这位战神王爷。更巴不得自己就是那位被王爷问话的人一样。公仪卿感到,几万双眼睛就快把自己射穿的景象。刚刚对这家伙树立的良好形象瞬间崩塌。转而一副不耐烦的样子。

    “这位……王爷……我想,您听错了吧!”

    “哦?公仪小姐,是本王听错了吗?”即墨予显然在大街上与公仪卿杠上了。公仪卿随即了然,这货知道自己身份,看来得小心应对了。

    “既然您说是,就是吧!”

    众人语结,这翻脸也翻得太奇怪了。

    “可你刚刚还说本王听错了呢!”即墨予不依不饶。公仪卿手上青筋突出,好家伙,没完了是吧!街上人那么多,你非要跟我过不去,你有考虑过大众的感受吗?知道警察局怎么走吗?

    “呵呵呵,王爷,您仙人之姿,是绝对配得起这话的。可别像街上的长舌妇人一般与人纠缠,这就与刚才那话不甚匹配了!”

    笑声极其恐怖,似在压抑着怒火。一旁的丞相实在有点看不下去,于是上前提醒,“殿下,快些进宫吧!陛下该等急了。”

    然,即墨予就是和公仪卿杠上了。丞相的话也不理。

    “姑娘的意思,是本王,是长舌妇人?”

    啊哈哈哈!内心已有些崩溃的公仪卿,此时已经不想用任何的言语来攻击他了。人的脸皮厚到这个程度,已经不是无耻二字能够形容的了,兄弟,你无敌了!

    “姑娘,怎的不说话?”

    即墨予知道这是在激怒她,但他就想看看,她生气,会是个什么模样,若是让苏临看到这个场面,他又会如何呢?想着,眼神不经意地瞄了右方的茶楼一眼。苏临,就让我看看,你这未婚妻,到底有多大的能耐,得你如此厚待。

    “公子,我们,要帮忙吗?”舒实在看不下去了。这找揍的南王,不是没事找事,闲的嘛!

    “不,且先看着!”

    苏临黑着一脸,这女人,看见英俊的男人就有些不知所谓,给些教训也好。不然以后,他都感觉,自己没有什么存在感可言。事实上,他现在,也的确没什么存在感可言啊!

    公仪卿以为,自己不说话,此事就这么着了,没想到啊!好,这可是你自找的。别怪我噢!转身端起茶杯,走至窗前,将茶水全数倒下。即墨予没想到她会这么做,于是,茶水就在众人的实现下,毫不留情地倒在了某人的头上。

    “哎呀,手滑了!”

    这一声哎呀,可没有抱歉的意思,她公仪卿也不怕这烂货王爷去告发她。当然,这是谁给她的胆子呢?呵呵,佛曰:不可说!不可说啊!

    即墨予有那么一瞬间觉得,自己惹了她,似乎是一个不明智的决定。

    “王爷,我是见你,长得实在是太英俊了,没忍住,所以手抖了一下,您,不会怪小女子我吧!”

    对面看戏的主仆二人,瞬间满脑黑线,姑娘,装过头了。

    身边的悦姬也有些招架不住,这么让人脸红心跳的话语,她竟能面不改色的说出口,她的内心,究竟有多强?即墨予也是,脸上一阵讶异,这女人,果然不能用寻常眼光看待。你说他怪罪吧,会有人说他恃强凌弱,连一个小女子都不放过;你说他不怪罪吧,堂堂一国亲王,被人当街泼了茶水,这要是传到异国他乡,他又没有脸面,面对自己的兵士。

    唉!怪就怪,一时兴起啊!

    这是,丞相出马了,“殿下,再不走,就真误了时辰了!”

    很好,这是一个好台阶。“姑娘,咱们,有缘再会!”

    说罢,即墨予钻进车里,队伍重新起驾,往皇宫而去。

    公仪卿淡笑,还算识相。

    ……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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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要记住UU小说的网址:http://www.uuxs8.net/r25437/ 第一时间欣赏公仪有卿夫自来最新章节! 作者:暮君卿所写的《公仪有卿夫自来》为转载作品,公仪有卿夫自来全部版权为原作者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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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仪有卿夫自来介绍:
浮生若梦,若梦非梦,浮生何如,如梦之梦。一朝梦醒,她已身在异国;而梦中的他总是背着她,让她看不真切他是谁!然,与他成婚那日,她问他:今生,我来梦一场;来世,你可愿与我携手相将?他握着她的手,展唇一笑。
他说:卿儿,不论今生与来世,能牵着你,共赴万里河山,与你细水长流,显再无他求……公仪有卿夫自来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公仪有卿夫自来,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公仪有卿夫自来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