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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仪有卿夫自来全文阅读

作者:暮君卿     公仪有卿夫自来txt下载     公仪有卿夫自来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三十二章 美男,要不要伺候富婆啊!

    “混账东西!”

    只听啪的一声巨响,云雅意的嘴角立马便渗出了血丝,被揍得青一块儿紫一块儿的脸蛋,如今又是这么一个大二刮子,想要好,怕是得费些功夫了。

    “父亲……我……”

    云雅意眼角挂着泪痕,半侧跪着身子,左手用力地撑着地面。好像是一片落叶,风一吹就会立马倒下似的。衣服已经被无数的腿脚踩踏的变了形,若是就近仔细看的话,还可以瞧见那些细碎的脚印。而就是因为看到这些,云溪的气才不打一处来。

    “别叫我父亲,脸都被你丢尽了。”

    深棕色的华服下,一张经过流年洗礼的脸已经出现了斑痕,眼角还带着因常年熬夜而掩盖不住的淤青……只要一抬头,额头上的那几条波浪线就会时不时的跳出来,印证岁月的变迁。云雅意或许没发现,自己的父亲眼中那抹沉痛。

    “父亲,女儿真的喜欢他,我要嫁给他。”

    “你……”

    被自己女儿气的血脉膨胀的云溪,再也掩饰不住内心那股子沉痛。夫人,我对不起你啊!是为夫失职,将咱们的女儿教养成这般模样,九泉之下,你让我如何有颜面去面对你啊!

    “父亲,您就成全雅儿吧!”

    云雅意一边掉着眼泪,一边给自己的父亲磕着响头。因为她料定了自己的父亲一定会答应她的要求。从小到大都是如此,这一次也绝对不会例外。

    “好,为父,答应你!”

    呵呵,果然。云雅意在内心冷笑,只要她激起父亲对母亲的愧意,她所想要达成的愿望,简直太容易了。云溪俯下身子,用手牵起自己的女儿,将她扶到凳子上坐好。叹了一口气--

    “为父这便去林隐居。”

    “雅儿多谢父亲成全。”

    “若是下次,再让我发现你用凝肤丸,你就别叫我父亲了。”

    云雅意一惊,父亲怎么知道自己用了凝肤丸?这下,她的心里立马警铃大作,原来父亲在自己身边安插了人手。况且这凝肤丸,在贵族当中可是禁忌一般的存在,未及笄的女子是不得擅用的。若经发现,轻者杖刑五十,重者直接从家族中除名。

    “呵呵,就算用了,那又如何?”

    云雅意嘶了几声,公仪卿,待我嫁到苏府之日,便是你下堂之时。今日你给我的羞辱,我定当加倍奉还。

    “我让你带的人呢?”

    云雅意冷眼扫过身旁的那个丫鬟,直把那丫鬟吓了一跳。

    “回小姐,人已经到了!”

    说着,丫鬟从里屋带出了一个身披斗篷,头戴轻纱,身姿曼妙的女人。在看到来人的时候,云雅意有过那么一瞬间的呆滞,原来是她……

    林隐居。

    公仪卿等人正品尝着带有竹香味的的新茶。不知道为什么,公仪卿特别的喜欢这里,独有一股深幽的味道。

    余处幽篁兮终不见天,

    路艰难兮独后来。

    表独立兮山之上,

    云溶溶兮而在下。

    “好诗!”

    苏黎儿由衷赞叹,没想到这个表嫂看起来很粗俗,但是这吐出来的字却是不凡。就凭刚刚那几句诗句,已经不输当年的怡公主了。就连苏临也是这样认为,平时看她连字都懒得写一个,没想到一开口就是惊人之语。

    “是啊,好诗!可惜不是我写的。”

    公仪卿俏皮地对着俩人扯了一下眼皮,看姐这彪悍样,是用来写诗的料吗?

    “那是谁写的?”

    苏临放下茶杯,饶有兴味地看着公仪卿,他倒是很好奇了,能让一个如此不爱诗词的人,吟出这等诗句,倒也罕见了。

    “此诗名曰:山鬼。乃文学之旷世奇才屈老夫子所作。”

    原谅她只能透露这么多了。毕竟夜廊九州七十二府四百三十二路的容量,她不敢保证有同路的人,也无法求证这个朝代是否存在过。暴露得太多反而会对自己不利,还是融入这里比较好!

    “我怎么没读过?”

    苏临状似在很认真的考虑这个问题。按说吧自己读的书也不少了吧,可为何就这本他没看过呢?

    “那是因为你懒呗!”

    公仪卿不客气地白了苏临一眼,茶色小眼眸中满满的都是嫌弃。

    “噢?那是谁晨起时连床都不肯下呢?”

    莫名被戳中死穴的公仪卿,用眼睛狠狠地瞪着苏临,这可怜劲儿,直把一旁的苏黎儿逗的轻笑出声。

    “哎呀,年轻人就是好啊!”

    夜色卷着星辰,银辉傍着黢黑,迎来一阵酒香。

    “外祖父,你手里提着的酒,好香啊!”

    不用说,这一定是好酒。连公仪卿这个喝酒上脸的人都忍不住想要一品佳酿,更何况那些懂酒的人--比如苏临。细闻起来,好像有一股清新的泥土味儿,应该是刚起出不久,再闻一下,他仿佛看到了满院的扶桑花一瞬间绽放的情景,香味醇厚,久而不散,真乃绝世佳酿!

    “可猜出这是何酒了?”

    一袭儒衫的云未已将酒放下,自己搬来一根竹凳,随意而坐。眼波来回地往这三个人之间流转。

    “青缇匀水,伴以扶桑!”

    薄唇倾吐,抬手将酒瓶的盖子掀开。“嗯,简直太香了。”公仪卿觉得,自己还没喝,就已经醉的差不多了。这即是所谓的酒不醉人人自醉吧!她终于体会到一把这种飘飘欲仙的感觉了。苏临笑笑,温柔地取出新的杯子,为他们斟满酒。

    “外祖父,请!”

    将酒水递给云未已,再分别给她二人倒上,轮到公仪卿的时候,她已经抑制不住内心的渴望,竟自己夺过杯子,倒了满满一杯,然后一股脑的就灌了下去。

    “嗯,好喝!”

    她从来没喝过这么好的酒。入口,不仅有清泉的甘甜,还有满腹的花香。又好像是一汪深潭,清冽却不失醇厚。用四个字来形容,就是:沁人心脾!

    “我还要!”

    旁边的苏黎儿有些担心,因为看着公仪卿隐隐有些醉了的趋势,两腮有些微微的发红。想要出声提醒,苏临却对她摇头表示没关系。于是,公仪卿带着满满的幸福感喝完了第二杯。

    “哟,丫头还不赖!”

    “那是。”

    看她这模样,今晚该是不会问自己什么问题了,也好,我老头子也乐的个轻松自在。

    就这样,在不知第几杯的情况下,公仪卿终于华丽丽地喝醉了。眼神迷离,看不起东西。只知道依偎在苏临怀里,不安分地在说着胡话。

    “我跟你们说啊,姐姐我熬了这么久,没想到,终于熬成富婆了,哈哈哈……你知道姐有多高兴吗?”

    富婆?什么玩意儿?

    “哎,一看你们……就……就不知道!”

    公仪卿跌跌撞撞起身,摇头晃脑地,指着一旁的云未已。苏临小心地扶着她,“你醉了!”

    “放屁。我千杯不醉的好吗?”

    “哎,我跟你们说啊,我做梦都想着一夜暴富的感觉。如今村姑熬成了富婆,那这以后的小日子,就别提有多滋润了。”

    说实话,自己的大学生活开始之前,她总觉得自己就是个土鳖的命。可现如今,在这里的节奏,她或许真的有些适应不了。不是生活太快,而是自己想要慢一点而已。所以,在接家主令的时候,她是犹豫的,甚至是抵触的。

    “说不定还可以左拥右抱,美男环绕呢!”

    可现在,她想清楚了,生活本身就是用来享受的。与其纠结问题的来意,倒不如好好解决这道问题。可公仪卿突然感觉背后传来一阵冷意。

    “你想要左拥右抱,美男环绕,嗯?”

    公仪卿一脸呆萌的看着面色有些发黑的苏临。突然像是发现了宝藏一样,对着苏临的左半边脸,狠狠地亲了上去。“美男,要不要来伺候富婆啊!”

    这话说得,身为长辈的云未已也是一脸羞红与尴尬。苏黎儿则是用手绞着手帕,头已经得不能再低了。

    “表妹,我先送她回房,一会儿让舒送你回去。外祖父,先告退了。”

    苏临一把抱起公仪卿,转身前往客房。苏黎儿在背后默默地对着公仪卿送去祝福,表嫂,保重!

    “美男,你怎么不说话?”

    公仪卿窝在苏临胸膛里,手一直来回摩挲着苏临的身体,搞得苏临的呼吸越发的紊乱。该死,要不是现在在别人家里,他还真想一把摁住她,就地把她给办了。因为,他深深的觉得,自己若不尽快地把她变为真正属于自己的私有财产,以后可能会地位不保啊!哼,还想美男环绕,左拥右抱……想也别想。

    “美男,你想要伺候富婆吗?”

    “不想。”

    苏临沉着一脸,很是坚决地回答了这个问题。

    “那你想伺候我吗?”

    公仪卿用手轻触着苏临的喉咙,这个会动耶,好好玩儿。

    “那倒是可以考虑!”

    终于到了客房,苏临温柔地将她放在床上,刚一转身,就听见嘭地一声,公仪卿连人带被子一起滚了下来。苏临无奈,伸手将她抱起,尽量把她放进去一点。咚咚咚……门外响起了绵长的敲门声。苏临不放心地看了床上的人儿一眼,转身,开了房门。

    “舅父?深夜至此,有何事吗?”

    云溪往里面张望了一下,料想这外甥女应该睡了,那就好办多了。

    “舅父是想……”

    对着苏临,想半天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苏临倒是不着急,只是有些担心屋里的人会再次滚下来。

    “这个……舅父我……”

    “美男,咱们回去睡觉了啊!”

    没想到公仪卿会突然跑出来,抱着苏临就是一阵闹腾。苏临扶额,真是败给你了。右手搂着公仪卿的腰,正欲准备回房。

    “舅父请回吧!”

    房门一关,云溪只好灰头土脸地回去。女儿啊,难道你看不出来,这俩人,都是不能容人介入的主吗?要是嫁过去了,怕是会被这个外甥女……唉!

    明朝事,明朝断吧!

第三十三章 替女求娶,玲珑斋初试牛刀!

    “嗯--好热!”

    一大早,被苏临抱在怀里的某卿就开始醒前的抗议了。朦胧的挣开眼睛,偶然瞥见一里衣大开、胸襟裸露、发丝凌乱、左手撑着下巴,眼神微眯加上唇畔微微上翘浑身散发着慵懒气息的某个妖孽正用大手摸着她的小腹慢慢往上游移……

    “醒了?”

    深海般的眼眸再加上这么一出,某卿只感觉一股热血上涌,就要从鼻腔喷出。几乎是下意识的捂住自己的鼻子,妈呀,家里有个妖孽还真是伤不起。

    “一大早的,你这是勾引我犯罪?”

    公仪卿正要起床,无奈胸前横了一只大手,很是不老实的蹭着她的胸口。

    “夫人不是说让为夫伺候你吗?怎么,这么快就忘了?”

    苏临一改当前动作,直接翻过身子,将公仪卿狠狠地压在身下,温热的气息包裹着她的脸部。这让公仪卿立马羞红了脸。而公仪卿不安分的扭动正刺激了苏临,让他有些呼吸沉重。

    “苏……”

    话未喊完,苏临直接用手挑开了公仪卿的衣襟,冰凉的手一寸一寸的滑过她细腻的肌肤,所到之处,烈火焚身,片甲不留。“莫不如,为夫的这就来伺候你?”

    “我……唔……”

    冰凉的薄唇适时的封住她的嘴,俩人的身体紧紧的贴合在一起,手不自觉的相扣,公仪卿有些找不到自己,情到深处,她竟不自觉的配合起他来,与之纠缠在一起……慢慢地,吻线向下移动,直到脖颈,他轻柔地吻着她,她也越发不能自已,就好像一个快要溺水的人,渴望呼吸那样强烈。

    正当俩人情意最浓时----

    “卿儿,卿儿,卿儿醒了吗?”

    俩人瞬间黑了一脸,好不容易才培养好的时机,就这么被这一声给毁了。公仪卿有些尴尬的撇过脸,苏临则是化**为冰冷,直接冰冻三尺……

    “卿儿,是舅父啊!”

    “舅父稍等,卿儿正在梳妆!”

    不一会儿,俩人便整顿好了。因着来时没带绿竹她们,所以动作额外慢了些,但这一身装扮还是可以的。

    吱呀一声,门开了。

    “舅父,早啊!”

    公仪卿一袭浅青色罗裙,优雅大气。而今日的苏临却有所不同,银灰色长衫配以腰间的白玉,身形修长,手上不知何时多了一支玉簪,只不过他将它隐于袖口,待会儿再给她插上吧!

    “早,卿儿啊,舅父想与你说一件事,不知可应否?”

    云溪尽量放低姿态,毕竟这事对他来说,并不光彩。公仪卿狐疑的看着眼前这个长辈,看他那难以启齿的模样,心想,莫非是有求于自己?

    “舅父,请里屋说话吧!”

    “好!”

    公仪卿将云溪带进了内室,而苏临始终黑着一脸未发一词。原谅他,对于坏他好事的人,他还真的高兴不起来,也懒得去打招呼。

    “舅父,有何事,您就说吧!”

    三人皆环绕着楠木桌而坐,公仪卿和云溪在下首,云溪在上首。桌上刚添置了一壶新茶,杯里还蒸腾着一股热气。

    “那舅父我,便说了!”

    云溪顿了一会儿,似在酝酿着什么。终是抬起头一脸坚定的望着公仪卿。

    “不瞒卿儿,舅父我是替雅意恳求苏公子娶了她的。”

    公仪卿握着茶杯的手猛然紧了一紧。这算什么?当着自己外甥女的面替自己女儿求娶,嫁的还是自己的丈夫,老天,你还能再荒谬一点吗?

    “舅父知道,这么做很荒谬,但我女儿对苏公子已是情根深种,我……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啊!再加之昨日她又闹了这么一出,现下已是名誉无存,所以,舅父我这才拼了老脸不要,想让你答应这桩婚事啊!就当,舅父欠你一个人情,好吗?”

    公仪卿放下了茶杯,陷入沉默。

    “我不会娶她。”

    苏临羽毛般的声音划入公仪卿的耳际,她看着他,他难道不会想过拥有三妻四妾?在她看来,他们之间的婚姻,起初不过是因为一句责任,他若是想找,她或许真的没有理由阻拦。可为何……

    “你……”

    苏临回答的这般坚决,是他没料到的。本以为,他只要从公仪卿这下手,她定会因为亲戚这一点薄面而没办法否决,可如今妾有情,郎无意,叫他如何给女儿交代。

    “我女儿难道配不上你?”

    自己的女儿好歹也是出身名门,怎么还委屈他了不成。

    “呵呵,我嫌麻烦!”

    公仪卿脑后瞬间划过几条黑线,这理由,没谁了。

    “你……”

    云溪感觉喉头一抹腥甜,脖子上的青筋突突了几下。这下不是配不配得上的问题了,而是人家根本就没把你当一回事,只是一句嫌麻烦就可以打发你了,完全没有一丝的婉转,你说,搁谁谁不气呢?唉!公仪卿有些同情的看了一眼此刻的舅父。

    “舅父!”

    公仪卿终是忍不住开口了。

    “且不论这甥舅关系,就连寻常人家,都知道当着自己丈夫的面被他人询问我的女儿是否可以和你共侍一夫是一件多么难为情的一件事,舅父可有替我想过?”

    “您的女儿对我丈夫情根深重,我就非得答应她进门吗?”

    呵呵,可笑!这世上有哪一条律法规定过,你女儿犯花痴还需要别人帮着买单的吗?

    “况且,昨日的事若是我夫君主动的也就罢了,可既然是您女儿不要清白,凭什么要我夫君去承担?”

    这话一说出口,她知道,自己是得罪这位舅父了。可那又如何,她还记得苏黎儿说的那番话:一个女人,若是连留住自己男人的勇气都没有,这种人无异于软弱。刚巧,她也很讨厌软弱。

    “您女儿的幸福就是幸福,别人的幸福就是草芥吗?”

    这话说得不卑不亢,直问得云溪不敢说话,面上难得的多了一丝羞愧。公仪卿也懒得同这样一个自私自利的人说话,直接起身,出了房门。苏临紧随其后,看也没看云溪一眼,就跟了过去。

    屋内独留云溪一人在黯然神伤。

    唉!这外甥女,真不是一个好对付的角色啊!

    午饭后,公仪卿一行人去给云未已告辞,约摸半个时辰之后,三人终于出了云府大门,坐上了回家的马车。公仪卿和苏临在后一辆马车内,相顾无言了很久。最终,公仪卿率先打破了沉寂。

    “你不怪我吗?”

    公仪卿是该理解的,即使在这里,她不得不夹起尾巴做人,可婚姻观念上,她仍旧没法赞同。但是他不一样,他原本该享有一切的。

    “呵呵,是该怪你!”

    如泉水般清冽的笑声从他嘴里滑落,看吧,他还是怪自己了。眼里的落寞再也藏不住。可就在她伤心的一瞬间,某人却一把楼过她靠在自己肩上。

    “怪你为何不早些出现!”

    是啊,若是你早点出现,那我就不必绕那么一个大弯子了,不是吗?

    “什么啊!”

    面对她突如其来的告白,她竟有些害羞了。而见她面颊潮红,他竟有些失语,她也有害羞的时候?趁她害羞之际,他将袖口中的玉簪小心地插在了她的发髻上。

    “   怜兮爱兮,为汝簪玉。”

    他从未想过,有一天他会遇见心爱的女子,还给她插上玉簪。在夜廊,成年男子若是遇见心仪的女子,便会为其亲自簪花戴玉,终其一生,守候如斯。

    “咳咳,对了,这簪子哪做的?”

    知她不好意思,也不想逗她,直接说了玲珑斋三个字。公仪卿掀开轿帘,瞧着天色尚早,就对苏临提议说去看看这玲珑斋,苏临两手一摊,表示不反对。没过多久,马车就在一条宽阔的街边停下了。

    “表嫂,听说这玲珑斋可是云庄的头号招牌呢!”

    苏黎儿有些兴奋,毕竟首饰对女人的诱惑是很大的。而公仪卿一听这是云家旗下的店,有了想要去一探究竟的心思,顺便履行一下职责。毕竟她这个新任家主,很多人是不服的呢!

    “走,去瞧瞧!”

    一进门,公仪卿便感觉这玲珑斋,是花了心思的。主楼分上下两层,第一次用来摆放饰品,且摆放的位置大都向阳且分散,这样一看,便可清晰地看出饰品的好坏。而他们上至第二层,便有专人引导介绍,看来上面也就是她所能理解的贵宾室。可楼上楼下看了半天,公仪卿发现了一个问题,这掌柜的去哪了?

    “你们掌柜的呢?”

    公仪卿转过头来,问了一下刚刚接待的人员,而那个人也是个憨厚老实的,不好意思地笑着说“掌柜的在后院睡觉呢!”

    纳尼?睡觉?

    “去告诉你们掌柜,这里有一笔大生意,看他起不起来。”

    苏临把玩着一柄玉如意,嘴角微微上扬。知道她的心思,他也就顺便帮她一把。公仪卿就差没给他竖大拇指了,可以啊,简直就是我肚子里的蛔虫嘛!

    “哟,这位贵人,久等了!”

    不多时,一油光满面的市侩脸打着万分的笑意,迎了出来。

    “呵呵,掌柜的,我夫君说很喜欢这里玉如意,想要订五套,不知掌柜的可有存货啊?”

    “贵人好眼光,这玉如意可是上品啊!”

    来人一听说公仪卿要订五套,眼睛都直了,这一笔要是做成了,那可就发了啊!

    “不知这价位是……”

    “两千两一柄。”

    公仪卿假装面露难色,“掌柜,我们今天出门没带现银……您看……可不可以赊账呢?”

    说到这里时,公仪卿明显的感觉到那人的变化,脸上笑意不见,取而代之的则是一股子嫌弃。旁边的苏黎儿倒是一副要笑不笑的神情。她可以预想得到,这个掌柜,职业生涯到头了。

    “哼,没钱你做什么买卖,走走走,别妨碍我睡觉。”

    哼,没钱还摆什么屁架子,真是浪费我时间。外袍一甩,正准备再回去补一个回笼觉,谁知前脚刚跨出去一半,就听见了一个声音。

    “慢着,我准你走了吗?”

    公仪卿随意选了一把椅子,坐了下去。

    “我说你这人……”

    话说到一半,只见公仪卿手中把玩着一块铜饰的令牌,而且还是双面复合铜令,两边都刻有一个大大的云字。而这天底下,唯一有资格用它的,就是……

    “小的徐贵……拜……拜见家主!”

    他现在已经不知如何是好了,浑身颤抖着,不知道该怎么做才能挽回,天哪,谁能告诉他,家主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啊!对于此,那个憨厚的小哥也是一脸蒙圈,只不过前几日听说云家换了一位新家主,却不知这家主竟是个女子,长得还这么好看,心里多少有些激荡。

    “徐掌柜,不去接着睡觉吗?”

    哼,有这样的蛀虫存在,云庄早晚得完蛋。她虽明白水至清则无鱼的道理,那是她没看见的情况下,但既然看见了,就不能视若无睹,正好借此机会敲山震虎。

    “家主……我再也不敢了……”

    不敢?晚了!

    “即日起,你……就是玲珑斋的新掌柜。”公仪卿手指着旁边那个憨厚的小伙儿,“至于你,既然那么喜欢睡觉,就回家慢慢睡吧!”随后,头也不回地下了楼,留下摊到在地的某掌柜和幸福来的太突然的憨厚哥。

    “对了,你就什么名字?”

    站在门口的公仪卿突然扭过头来问了一句,害得那憨厚哥有些猝不及防。

    “小的叫陈爽!”

    “好名字,好好干,这玲珑斋我就交给你了。”

    “是。”

    目送公仪卿等人坐上马车,陈爽暗自下定决心,放心吧,家主,我一定会帮你看好这玲珑斋的。

    ……

第三十四章 男女接力赛!

    “哎,你们听说没有,这苏家公子似乎醒了。”

    聚贤酒楼,几个书生模样的人正谈论着最近发生的几大趣事。那说的,叫一个口水四溅,天花乱缀啊!隔壁雅间,一袭蓝衣的即墨予手里正夹着一只醉虾,宛如桃花的唇角微微上扬,最近,好戏还真不少。

    “你这都好几天前的事了,到现在才说!”往右靠栏杆的那书生醉醺醺地挥着手。“要我说,这太傅的女儿当上云家家主才是天大的事,现在坊间可都传遍了!”

    “对对对,这事儿我也有听说!”

    站在对面的那书生马上激动地靠了过来,像是发现了宝一样。

    “要我说,这太傅之女还真是厉害啊!把丞相的女儿弄进妓楼不说,还惹得太子牵情,南王求娶,就连这苏大公子也是在公仪卿小姐嫁过去之后就奇迹般醒来,真乃奇女子啊!”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

    一小二端着酒壶上来,见这几人说得起劲,自己也忍不住插了进去。

    “昨个,小的还听说,这公仪卿小姐乃是天生的旺夫相啊!有位算命的老家伙还好奇的给这位小姐卜了一卦,你们猜怎么着……”

    “怎么着?”

    几个人都不约而同地凑过脑袋,想要听得更仔细一点。

    “说,这公仪卿小姐……命带凤格……是母仪天下的命呐!”

    说完,几人都不约而同地睁大了双眼,骗人的吧!这算命的也还真是什么都敢说啊!几个人的神情都有些不自然,毕竟这已经牵扯到国事了,就不好言论了。那小二也算个精明的,看到那几人都面露难色,于是,连忙转移话题。

    “哎哟,瞧我这张烂嘴,净瞎说!”

    小二捡起桌上的空酒壶,“不过,几位公子,三日之后倒是有一件趣事要发生呢!”

    “噢?你且说来!”

    这书生一见又有大事了,立马就换了一张脸,做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

    “说是这公仪卿要以云家为首,举办一场男女接力赛,半个月前,云家上下乃至云庄所有人,几乎已经全部出动了呢!”

    “这男女接力赛是为何物?”

    那位醉醺醺的书生似有些百思不得其解,为何还要男女?

    “哈哈,到时候不就知道了?”

    男女接力赛?呵呵,有意思。这可比他听说她有母仪天下之相有趣多了。不过他倒很好奇,到底是谁给她算的那一卦,真是大胆啊……突然,窗外劲风一扫,直打得两边的窗户嘎吱作响。

    “哟!瞧你这欲求不满的样子,真难看呐!”

    苏临一袭银灰色云锦飘然落地,没想到这还没坐下呢!就被即墨予给嘲讽了去,倒也是,现下谁见他这一副幽怨的模样都会说他欲求不满,就连今早舒来见他的时候还婉转的安慰了他一番,他能不郁闷吗?

    “找我何事?”

    苏临很是不客气地对着他坐下,端起酒杯,优雅的抿了一口。

    “没事,就想问你最近过得怎么样。”

    哈哈,他可是听说公仪卿一回去之后,就忙着云家的事情,一直没有停过,害得这厮夜夜独守空房呢!见他不说话,即墨予又生起了都弄他的心思。

    “啧啧啧,独守空房的滋味不好受吧!”

    隐藏在暗处的舒差点儿没掉下来。可以啊南王,没想到说完这句话,您老人家居然还活着呢!小弟实在佩服佩服,哥,我敬你是条汉子……

    “那也比没得空房守要强!”

    苏临淡漠地吐出这几个字,直把即墨予惊的喷出一口酒水。他怎么没发现,这家伙最近有些变毒舌了呢?哈哈哈,宗主这话太损了。是啊,人家至少有一处空房守着,可南王你呢,连在何处守的地儿都没有,到底谁比谁惨……

    “几日不见,嘴上功夫见长啊!”

    即墨予有些怀疑,是不是受了他那个新夫人的影响。

    “过奖了,你到底有何事?”

    苏临显然有些不耐烦了,他现在巴不得回去守着那个不安分的女人,一想到她要和她那几个属下朝夕相处,他的醋意就止不住地往上冒。而南王握着酒杯的手适时地抖了一下,觉得还是有必要给他提个醒吧!

    “怡儿要回来了!”

    真是个久违的名字啊!想当年,自己的这个傻妹妹不惜不远万里去拜师,没想到在那里居然遇到了苏临,从此便对这个师兄情根深种,难以自拔。而苏临这暧昧不清的态度更是让他这个妹妹坚信了她在他心中的分量……如今,她要回来了,怕是这苏家又要不太平了。

    “什么时候?”

    “大概一个月之后!”

    苏临微愣,这么快?老实说,他对这个师妹的了解不深,只知道她是即墨予的妹妹,所以额外关注了些。他也知道她喜欢他,但却并没有做出回应。几年下来,也就这样了。可为何听说她要回来了,他这心里怎么有些捉摸不定呢?

    “好,知道了!”

    说完,苏临预备起身回去,即墨予还有些没反应过来,这小子走那么快干嘛,他那么可怕吗?

    “这么急着回去干嘛?”

    “守空房!”

    ……

    足尖一点,独留下嘴角抽搐的即墨予。苏临,你知不知道现在的你脸上就差没写那俩字儿了:妻奴!但一想到苏临临走前那一抹挑事的微笑,自己是不是也该找个女人,试试这守空房的生活了?

    三天后。

    夜廊城东街到西街的街道,全部被肃清完毕,两边安排有专人把守,街道两旁牵起了两根粗壮的绳索,上面挂满了五颜六色的彩绸,而这两条街上的酒楼,在一天前,已经被所有达官贵人包下了,而没抢到位子的人,有的去了起点站东街,有的则去了终点站西街,更有甚者,那些会点拳脚的江湖人士,也早先抢占了至高点,早早地立在人家屋檐上,只为一睹今日之盛况。

    “快看,云庄的人来了!”

    不知是谁吼了这么一句,然后酒楼里面所有人都争先恐后地攀着窗户,想要看个究竟。

    只见公仪卿带领着在云庄做事的男男女女,浩浩荡荡的走到了起点站,然后,一绿衣小姑娘站上了事先摆好的擂台。

    咚咚咚咚……一阵锣鼓声响起。

    “各位夜廊的友人们,非常感谢你们能在百忙之中抽出时间来观赏有云家家主主持的男女接力赛事,那么接下来,就是宣布此次赛事的奖品的时候了。”

    “好----”

    两旁掌声和鸣,楼道上的人已经有些兴奋的不能自已了。太新鲜了,还从来没看过这么有意思的赛事。

    “本次参赛共分为三队,一队是由云雅意小姐带领的红队,一队是由苏黎儿小姐带领的蓝队,还有一队就是有家主带领的绿对。奖励就是……”

    说到这里,绿竹还故意拖了一下,直让公仪卿拍手叫好啊!

    “哎呀,是什么,你倒是说啊!”

    “就是,快说说啊!”

    嘿嘿,时机差不多了。

    “若是拔得头筹,赏五千两黄金,第二名,三千两黄金,第三名,一千两黄金!”

    这个数字一出,让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冷气,不愧是天下首富,就是这么财大气粗啊!早知道,他们也去报名得了。

    “当然了,各位前来观看的友人们也有奖励。”

    什么?他们没听错吧!这也有奖励?这下所有人更加兴奋了。看看也有奖励,这种好事不是年年都有的。

    “就是猜猜这三对,是能获得胜利。待会儿我们会发给各位纸张,请各位将您认为最有可能获胜的队的名字写于纸上,并附上你的名字,猜对者,每人可获得白银十两!”

    我的天……十两啊!

    “这下发了!”

    不少人的想法都一样,因为对于普通人来讲,十两银子就足够他们花一年了。你说,他们能不兴奋吗?于是,在众人争相填写的时候,公仪卿等人也去赛场做好准备了。

    “你觉得谁会赢?我选蓝队。”

    “不,红队的人比较壮实。”

    “绿队才好呢!”

    待所有人的纸张都搜集完毕,绿竹的铜锣也准备好了,只见她举起手腕,“那么,我宣布,比赛--开始--咚--”铜锣一声响,起点的人拿着接力棒正式开跑。

    “绿队,快啊,快!”

    “红队落后了,快追啊!”

    “哎呀,快看,蓝队那人,裤子跑掉了,哈哈哈……”

    此时,第三棒已经接起,各酒楼茶楼上尽是此起彼伏的叫喊声,不绝于耳。苏临靠在窗前,眼底流淌着星光,过了这阵子,她就不忙了吧!“你说,她们,谁会赢?”即墨予突然挨着他,饶有兴味地盯着那条街。“不管谁赢,她,都是最终的赢家!”即墨予讪讪一笑,这话说得还真是不留余地啊!

    “快,马上最后一棒了,走!”

    “李兄,等等小弟啊!”

    这会儿,已经有不少会武功的人,驾着轻功飞往终点站了。离这儿不远处的一间酒楼,一抹黑影也悄然跟了过去。呵呵,即墨予桃唇微张,哟呵,连太子也来凑热闹了?公仪卿,你面子真不小啊!

    “看,蓝队领先了,我赢定了!”

    “你瞎啊你,没看人绿队已经接过第五棒了!”

    “红队,给老子跑快点啊!”

    即墨显站在一群人身后,眼睛一直盯着那抹绿色的身影。看着她,那么拼命的样子,手里紧紧地握着接力棒,两臂一直在用力,脸蛋儿因为剧烈运动而产生了些许的红晕,呼吸似乎有些凝重。这是他从来没见过的她,明明很累,却依旧坚持着不肯放弃,那股子拼劲儿,真是美到了极致。他从来没想过,一个人汗流浃背的样子,也能够如此的光彩夺目……

    “啪……”

    终于有人踩线了!之间蓝队绿对俩人同时到达了终点。红队慢了一步,但也顺利过了终点。

    “太好了,赢了!”

    “噢----太棒了!”

    终点上,所有人都在欢欣鼓舞,不论是参赛的人,还是在观赛的人,脸上都洋溢着激昂的笑意。此时,已经接近黄昏,可在场所有人都好像沐浴在阳光下一样,充满了激情和兴奋。就连云雅意的脸上也难得的出现了一丝的满足,虽然她不知道这种满足到底从何而来……不过,她现在,很高兴!

    “各位云家的子弟们。”

    公仪卿缓步走上擂台,镇定自若地看着刚刚经历过锤炼的他们,给了他们一个大大的笑脸。

    “我今天,很高兴。因为,你们让我看到了一个家族的团结。本来……我以为,你们当中,有的人可能会在途中放弃甚至故意不跑。但事实看来,是我低估你们了。”

    她的目光,扫过在场的每一位人士,最终流下了激动的泪水。

    “我想对你们说:你们,太棒了!”

    “好!”

    在他们的印象中,对这位新家主的印象始终是不怎么好的。直到那天她带着这样一个消息到了云庄,让他们所有人都震惊的情况下,安排了这次赛事。到现在,他们终于明白了,这位家主的良苦用心。她不是嘴上教会了他们团结,而是身体力行的教会了他们的团结的大局观念。这叫他们,怎么能不佩服呢?

    “对此,我有一句话想送给在场的各位!”

    “有的事,我们渴望做;有的事,我们不敢做;而有的事,我们正在做!人生无限美好,莫负大好时光!或许有一天,你会发现,那些我们渴望而不敢做的事情,其实我们早已做过,一切,只在于勇气二字。”

    我有梦,只管追就可以了!

    “好一番豪言,本公子喜欢!”

    好优美的声线,正当公仪卿想要回过头去寻时,那人早已不见了踪影。嘿嘿,不管他了,今天心情好,既收拾了云家的漏洞,又好好地释放了自己,真是一炮大快人心哪。

    “好了,各位且回家歇息吧!奖品明日会在聚贤楼发放,谢谢各位的配合。”

    绿竹这边一收拾好,就进跟上了公仪卿和苏黎儿的步伐。公仪卿一路漫步而过,独有一股悠闲的一味。“表妹,咱今日便踏月而归,如何?”苏黎儿爽朗一笑,“自当奉陪。”

    月下,三人的影子被无限拉长,就这样,闲庭信步,也很好。

    回到雾林院,只见苏临已在院外摆好酒菜,只等公仪卿回来了。突然间觉得,有人陪伴的滋味很美妙,你明明思念,可见到他时,却说不出一句话。就好像现在一样,她笑着向他走来。

    “回来了?”

    “嗯,我回来了!”

    这一刻,有你,真好!

第三十五章 我们的洞房花烛!

    “兄长来信说的,就是她吗?”

    “回公主,是的!”

    琴阁中,女子的纤纤玉指正来回的抚摸着这把由千年檀香木制作而成的七弦琴,细软而强劲的冰蚕丝有着强大的杀伤力。记忆似乎串起了水泡……

    “师兄,那个,我不会练琴!”

    一身劲装的他淡然地扭过头,瞥了一眼她怀抱里的琴,低叹了一声。

    “我教你吧!”

    没过几天,她苦巴巴地跑到他跟前,举起手中的琴,眼神无辜而略显稚气的盯着他,脸上还带有一丝红晕。

    “师兄,琴断了!”

    那时他的表情,真的很是无奈,但不失可爱。

    “第几次了?”

    被他这样一问,她的整个脸瞬间好像被火烧一样,头埋得很低,都不敢正眼看他的脸,只能张着嘴唇,支支吾吾了一句话。

    “十三……十四次了!”

    她感觉到,自己整个人都好像被他看穿了一样,若是现在地下有缝的话,她就真的恨不得钻地三尺 ,太丢脸了。而他却什么也没说,只是突然转过了身子,等她再抬起头时,他的手里不知何时抱着一把琴。

    “给你的!”

    “哇,好漂亮的琴,只是,琴丝好细啊!”

    “冰蚕丝,不容易断!”

    简易的回答,却让她又一次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师兄,我曾经做过一个很美的梦!梦里的你像个柴夫,劈着柴,但脸上总是挂着爽朗的笑容;而梦里的我,荆钗布裙,手拿簸箕,脸上写满了幸福。因为,你的笑颜只为我一个人而展!如今……

    “是我来迟了吗?”

    泪水无声滑落,这张巧夺天工的容颜,此刻像是匆匆谢了春红的桃花,想要留,却怎么也留不住。

    “公主!”

    身旁的侍女眼中满是心疼,公主这些年,过得太苦了。小心翼翼地喜欢着,隐藏着,生怕苏公子不喜。可默默付出换来的,却只是无尽的伤痛,她好恨,为什么和苏公子成亲的不是公主。

    “水儿,先别告诉南王,我提前回来了!”

    “是!”

    虽不知道,公主的用意是什么,但主子的命令是一定要遵从的。正好可以借此机会探探那个叫公仪卿的,再好好帮公主筹划一下,说不定就……

    “你先下去吧,我累了!”

    水儿对着即墨怡,福了一礼,走了出去,关上门时,里屋却传来了悠扬而哀婉的琴声。

    青青子衿,悠悠我心,纵我不往,子宁不嗣音?

    青青子佩,悠悠我思,纵我不往,子宁不来?

    挑兮达兮,在城阙兮,一月不见,如三月兮。

    “好一场没有结果的单相思啊!”

    琴阁顶楼,一身形修长的男子隐匿了气息,横卧在顶楼的琉璃瓦上,手里提着一瓶酒,百无聊赖地看着满天星辰!唉,本来是要找刚刚那个绿衣姑娘的,不曾想,刚追到半路,就发现有高手贴身保护她,而且还不止一个。想着动手会闹出不小的动静,所以只好随处找个地方喝闷酒。没想到刚没喝上几口,楼下那幽怨的琴声就传了出来,害得他整个人都不好了!

    “殿下,您还是回去休息吧!”

    旁边的人想要提醒这位殿下,这下面的人可是会武功的,您长点心成吗?

    “你是在担心本殿吗?”

    这话一出,理所当然的没有得到那人的回应。想想自己这断袖之癖的名声,也是很无奈啊!

    “回吧!”

    雾林院。

    已经饿得钱胸贴后背的公仪卿,正努力的剥着苏临从聚贤楼带回来的醉虾,那味道真是美美哒!

    “呵呵,要是让外人看见,还以为我苏家没给你饭吃!”

    苏临适时调侃,忙活了半天的公仪卿终于抬起头,白了他一眼,又继续吃她的东西。吃得正起劲儿呢,一股浓浓的酒香就铺面而来,唤醒了公仪卿的整个味觉神经。这是……

    “青缇酿?!你怎么弄到的啊!”

    公仪卿的茶花眼已经开始冒金光了,天哪,简直爱死这东西了。

    “偷的!”

    “切!”

    她记得,有那么一则唐宫秘闻。说是唐高宗一日与皇后武媚娘饮酒,不到一杯,武后便面色坨红,皮肤也更加鲜活了,感觉自己好像年轻了十来岁的样子。后来得知,这酒名叫竹叶青酒,是活血养气,美容养颜的绝品!而她感觉,这青缇酿的效果,应该比那竹叶青酒差不了多少。

    “嗯,还是那么好喝!”

    “嗯,是不错!”

    苏临眸中闪过一抹狡黠,抬手又给公仪卿满了一杯。后知后觉的某卿,完全没看到那人的狐狸尾巴,只是一边喝,一边在思考这一件事情。

    “小临临,你说,我们自己酿制这青缇酿如何?”

    哈哈哈,她简直太聪明了,只要自己酿成了,那不就天天都有的喝了?一直只顾倒酒的苏临听到小临临这称呼,眉头还是不可抑制的抖动了一下。她难道就不觉得这称呼怪怪的吗?暗处的几大暗卫真是憋的好辛苦,小临临,哈哈哈,主母太有才,我们简直招架不住啊!

    “你倒是说句话啊,酿还是不酿。”

    “酿!”

    真是的,半天才吐一个字,闷骚!可这么一做,问题来了。

    “可这扶桑花……”

    “种就是了!”

    对啊!她怎么没想到呢,如此一来,问题不就解决了吗?哎呀,关键时刻,这人还是很管用的嘛!于是,前方高能预警。只见公仪卿两步并作一步大跨过去,俯身,对着苏临的脸蛋儿吧唧就是一口。

    “嘿嘿,奖励你的!”

    某卿亲完,正要走人,却被苏临一把拉了过来坐在其腿上,宽大而细长的手指来回摩挲着公仪卿的脸颊,深海般的眸子就像是一块磁铁,想要吸引公仪卿与之一起永久沉沦。

    “要奖励,这点怎么够?”

    他倾身靠近,本来已经喝了酒的公仪卿身体就有些发烫,现在他又这般撩拨,她的身体就更烫了!头稍微往后仰了一点,隐隐有些发晕的意向。

    “那你说怎么办嘛!”

    这话略带一丝撒娇的意味,苏临抱着她,缓缓起身。当身体腾空的一瞬间,感觉有些天旋地转,于是,下意识地搂住了苏临的脖子。

    “还记得成亲那晚,我们没做完的事吗?”

    “什么事啊!”

    她怎么不记得了,事情不都做完了吗?

    “有一事未做!”

    “到底什么啊?”

    “我们的洞房花烛!”

    步入房中,公仪卿只见红烛高照,大红喜被,而他,抱着她,穿过那一层一层的红纱帐,像是捧着稀世之宝一般将她轻柔地放在喜床上。淡薄的嘴唇像是灌满了无限柔情,和着满堂红装,刻印在了她的脑海。

    “今晚,只属于你我!”

    呵呵,即使是醉了,她也能感觉得到,他的心意。梦里是你,醒来是你,苏临,我想,这辈子,就是你了吧!

    “属于你我的,不只是今晚。”

    她捧着她的脸,想要牢记它。对,她不只想要今晚,以后的日子,她也想过得这么美好。

    “也对,是为夫失言。”

    他轻笑着低下额头,她慢慢地闭上眼睛。轻如羽毛的吻,如期而至,像极了无边细雨,辗转缠绵。慢慢地,他伸手拔下她头上的玉簪,她亦轻解着他的玉冠。两人的发丝也像他们一样,紧紧的纠缠在一起。当他轻挑开她的衣襟,她感觉到,颤抖的不止她一个,还有他!直到两人终于毫无保留,**相对……这一刻,他们才觉得,她们真正地属于彼此,从此,合二为一!

    大红的纱帐卷着无边的热浪,他终于,进入了她的身体,真正与她合为一体。

    “嗯……”

    她还是止不住闷哼出声,因为,真的很疼,很疼!这就是大概的:因为爱,所以痛吧!唯有痛过,才能证明你爱过,不是吗?他似乎感觉到了她的痛意,于是放缓动作,用吻来分散注意力。

    “别怕,放轻松!”

    他的一句话,最终让她平静下来,直到真正的放松,然后与他一起,进入了最后的乐土……

    苏临,你知道吗?今晚的烛火,是我见过的最亮的烛火……

    瞧着里面的红烛快要燃尽了,舒也是大松了一口气。宗主和主母,应该是成了吧!一想到他今天接到的任务,就忍不住地嘴角抽搐。为了这么一个晚上,宗主居然让他带着一帮兄弟跑到十里开外去巡视。其目的只有一个,不准让别人搅了他的好事……说起来,真是一通无语。而跟他回来的一帮弟兄在看到那几个二傻在瞪直了眼睛往里头看的时候,心里别提有多郁闷了。

    “咳咳……好看吗?”

    舒尽量语气和缓一点,有两人一听是首领,连忙缩回了脖子,只有一个二傻充耳不闻,继续当长颈鹿!

    “隔太远了,看不到啊!”

    那几人仿佛已经看到了他与世长眠的墓碑,大兄弟,保重。

    “那要不要我帮你一把啊?”

    舒抱着剑,移步到那二傻的身后,后面的那一群人只感到了一股森冷袭来。二傻子,别看了,快回头啊!

    “这样……不太好吧!”

    嘴上是这么说,可那嘴边流淌着的三千尺口水和那一脸的猥琐愣是出卖了他。旁边那哥儿几个实在有些看不下去,纷纷装作不认识这货的模样。

    “好的,怎么不好呢?”

    “对啊,毕竟这活春宫难得一见,而且还是宗主,你们说是……”

    刚一转身,就对上了舒这一副似笑非笑的模样,好冷。

    “首……首领……”

    妈的,怎么没得人提醒他一下,充满怨气的眼神径直扫向了舒身后的人。而身后的人个个眼神漂移,左摇右晃,意思就是:我什么也不知道,你别问我!丫的,这是典型的死道友不死贫道啊!

    “额,呵呵,首领啊……这个……您啥都没看见对吗?”

    现在只能拜托首领,手下留情了。舒只感觉,头有点大。没看见?二傻……到底是你傻还是我傻?于是,舒再次森冷一笑,丢下剑,一把拽过那只二傻,直接驾着轻功往西而去。

    “他们这是要去哪?”

    “你傻啊,西边有什么你不知道吗?”

    几个人不约而同的咽了下口水,西边,那可是全夜廊最大的……勾栏……二傻,兄弟们这就去为你准备嫁妆!

    还真是好兄弟啊……

第三十六章 春风得意,马蹄疾!

    “去看看,这俩人怎么还不醒?”

    “是!”

    苏湘坐在饭桌前,一脸不耐烦的扫着这一桌的菜肴,手还在不停地摆弄她那一身流金花开富贵锦绣裙,这表示着这一刻她是有多么地不舒服。她就想不明白了,她好不容易弄了这么一桌饭菜,结果派人去请了那两人三次了,还不见醒……真是的,这俩人昨晚到底干了什么啊!

    而被埋怨的正主,此刻正相拥而眠,睡得好不惬意!

    咚--咚--咚--

    门外回响起了厚重的敲门声。敲门的轻华见这么久了,里面还是没有什么动静,就直接在门外扯着嗓子吼了。

    “公子,夫人,起床了!”

    叫了半天,里面也不应声。轻华无力扶额,暗处的那些个暗卫们,见着此番场景,纷纷都在自行脑补画面。

    “那啥……宗主……厉害了!”

    “何止啊!简直是身经百战呐!”

    “唉,夫人受得了吗?”

    于是,几个人就这样你一言我一语的聊了起来。而早听到声音的苏临咧嘴一笑,这些人,有点欠收拾。

    “公子,夫人,老夫人让你们去用早膳。”

    轻华这声音,就差没把房盖儿给掀了。

    “嗯……什么早膳啊?”

    公仪卿用力地睁开眼睛,头还枕在某人的手上,腰身也被紧紧地搂着。只是……他们,好像都没穿衣服吧!于是,她猛的坐了起来,一起来就尴尬了。

    “啊……”

    “没事吧!”

    浑身像是翻过了几座山一样的精疲力尽,又好像是一个熟透的石榴瞬间被人榨干的感觉。她无力的瘫软在他怀里,他也用手尽量帮她舒缓疲劳!

    “你说呢?”

    tmd ,这货是什么体质啊!怎么感觉只有自己累死不活的,他确像瞬间进化了一样神采奕奕。

    “要不,我下次轻点儿?”

    他眼含宠溺,唇边却是一副要笑又不敢笑的神情。

    “信你才怪。”

    公仪卿撑着一身的疲惫,用手乱找着衣服,然后在苏临的帮助下,顺利穿好了衣服。一切都是那么地自然,没有一点不自在,这大概就是生活。

    “轻华,进来吧!”

    公仪卿轻声唤来轻华,替她打理一切。而事先已经穿戴好的苏临,意味深长地盯着床上那一抹鲜红,良久,他转过头,望着正在打扮的她,心中那股子不安莫名地消散了。呵呵,或许只有将她融入自己的骨血,她才会真真正正的属于自己。

    “对了,绿竹呢?”

    “夫人,她去安排奖励的事情了。”

    公仪卿一愣,没想到这丫头那么积极啊!嗯,看来她很适合做这一类的事情嘛!或许,她可以专门从事这一方面的工作,改变命运。

    “走吧,母亲该等急了!”

    他牵起她,小心翼翼地扶着她的腰,尽量让她靠着自己一点。公仪卿面色有些红润,初为人妇的一夜,让她想起了大学里的一个节日--女生节。记得大一那年,她们刚走到教室门口,班上男生就给了她们女生一人一个大苹果,还说“今天是女生节噢!可要好好珍惜啊!”公仪卿却回了一句“又不是过了今晚我们就都成妇女了!”而事后她才反应过来,女生节是三月七日,而女生节的后一天就是三八妇女节……

    “靠!原来女生只有一夜啊!”

    这句话引得班上的人哄堂大笑,现在却是一语成谶,而且还是亲身实践的。

    “呵呵!”

    想的入了神,不经意间轻笑出声。苏临偏头想要问她,但人已至依兰院门口,只好作罢。

    “终于醒了?”

    苏湘满腹怨气地对着门口,阴阳怪气地来了一句开场白。而公仪卿一见自己婆婆生气了,心道不好。想要立马走过去安抚一下,谁料心太急,一个不注意就两腿一软跪了下去。

    “卿儿啊,你这是……”

    苏湘一看公仪卿这模样,再往后瞥了一眼自己那儿子一脸春风得意,吃饱喝足的样子心中大概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哎呀,看来,自己马上就要有孙子抱了。一想到此处,这一早上所积累的不满和怨气几乎全部消散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脸欣慰的笑意,好小子,老娘没白疼你。

    “母亲,连腿它自己都忍不住给您磕头了,您就别气了吧!”

    公仪卿也算是情商高的了。尤其是对于哄长辈那一套,她可是驾轻就熟。有句话怎么说来着。一个人,可以没有足够的智商,但一定要有高度的情商。

    “哈哈,为娘不生气,起来吧!臭小子,还不扶一下你媳妇儿。”

    “好!”

    苏临扶起公仪卿,几个人坐在饭桌旁。一坐下苏湘就立马给公仪卿夹菜。“来,多吃点这个,补血的。”“还有这个,益气的。头三个月很重要的。”

    啊嘞,头三个月很重要?

    某卿一顿,母亲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不管了,吃饱再说。事实就是这样,有人春风得意,佳人在怀;那么相对的,有人就只能马蹄声碎,疾步箭走!一群山之间,蜿蜒着一条宽窄刚好的马路。即墨显骑着骏马,一路尘土飞扬,风尘仆仆。他得快点,不然就要出大事了。

    “你是说,滇国太子在夜廊?”

    “儿臣得到确切消息,没错!”

    回到皇宫,他便没喘一口气地直接到了御书房。本来这次出发去寒月城,是想要去调查那一股神秘军队的,也是听说那里有治她身体的良药,所以才快马加鞭的赶到那里。可没想到人没查到也就罢了,药也没找到,却听来了这个惊天消息。

    “目的为何?”

    即墨庭萧放下奏疏,好像再思考着什么。这滇国太子突然来访,到底所图为何呢?

    “尚未可知。”

    “要不要儿臣去拜访一下他吧!”

    即墨显提议。可即墨庭萧却摇了摇头,在不清楚对方的目的是什么的时候,最好别轻举妄动,否则,你将不知道,这会给整个夜廊带来什么。

    “先不急。”

    “对了,听说怡儿也回来了。”

    “这个,儿臣倒是不知。”

    即墨显有些惊讶。自己这个妹妹不是去拜师学艺了吗?怎么就回来了。忽然转念一想,随即默然一笑。呵呵,原来是为了他啊!自己这个妹妹,虽说了解的不深,但早些年的破事儿他还是知道一些的。要说,自己这个妹妹还真是痴情,如今回来,心上人却已经娶了别的女孩子。想想,还真不是滋味啊!

    “那妹妹什么时候回来?

    “哼,这丫头就没打算回来。”

    即墨庭萧的脸上,难得出现了一抹晕怒。

    “父皇莫气。或许她只是贪玩儿。”

    “唉!显儿啊!这万里江山,终归还是要你来守的。”起初,若是没有那件事,自己的帝位或许已经传给即墨予了。但是这几年他发现。眼前的这个儿子,不但心怀仁善,而且还从治国之道中学得更加沉稳了不少,是一个不可多得的守城之主。而这个儿子也没让自己失望过。

    “父皇,放心吧!”

    即墨显对着即墨庭萧,深深的鞠了一躬。呵呵,即使没有那件事,他也会尽自己最大的努力,保护好这片国土的。国家,终究也是我的责任,就好像她嫁给他的初衷,也是因为责任二字一样。我们都有各自的责任,都有必须要完成的事情,你选择了他,或许就是因为这点吧!

    “好,先这样吧!”

    琴阁。

    “打听清楚了?”

    “回公主,打听清楚了。”

    “说!”

    “是。据说公仪卿在遇到公仪筱允的时候,生了一场大病。醒来没多久,自己就设计陷害了公仪筱允。接着又施计帮助太子殿下夺得左廉将军的军权,最后没多久,自己就家给了……苏公子。这些都是大家都知道的事。可唯独有一件事,奴婢觉得奇怪!”

    “什么事?”

    即墨怡两手微动,轻轻地拨动琴弦,看似心情不错。

    “就是公仪卿受伤那晚,太子在公仪卿房中待了整整一晚。事后奴婢还听说太子对一众医官们封了口,连公仪卿自己也不知道这件事……这里一定有古怪。”

    “呵呵,水儿,先下去吧!”

    师兄,你所娶的女子,真的能有那么大的魔力吗?为何她还听说,太子曾经也有意纳她为妃。她真的有些不明白,一个小小的太傅之女而已,为何偏又引得众人为她倾倒,而自己,又比她差得了多少呢?她的心里,涌起了一抹名为不甘的情愫。师兄,你可还记得你第一次与我说话的场景……

    “我叫即墨怡,是来拜师的!”

    她当时,身边只是简单的跟了几个侍从,自己也是一副江湖侠女的装扮,所以在人群中也不怎么显眼。而负责接待的他淡漠的扫了即墨怡一眼,眼里似有不屑,这让她的自尊心受到了重创。

    “噢!自己进去吧!”

    “我要你带我进去。”

    她用力身出手,嚣张地指着他淡漠的脸,然,他依旧不为所动。

    “喂,你没听到吗?”

    平时,只要她一摆出这个样子,那些个下人们就会一个劲儿的磕头求原谅。可今日自己在他这里连番受挫,她是很不舒服的。

    “丫头,进来吧!”

    里面一声呼喊,她不得不收起情绪,继续拜师。等拜师仪式结束之后,她再出来,那个人却早已经不在原地了。她有些失落,但却不明白自己的这份失落从何而来。直到现在,她方才明白,喜欢,或许就是这么回事吧!手渐渐放慢了速度,眼却盯着窗外。公仪卿,我既来了,便不会那么轻易退场,你最好,是真的喜欢他,否则……

    公仪卿,看来,我得去会会你了!

第三十七章 夫人这是作何?在勾引你啊!

    话说,最近某卿很是闲的慌!

    于是,她迷恋上了逗弄那个突然被自己外祖父丢过来的萌侍卫。怎么个逗弄法呢,嘿嘿,比如……

    “小朔啊,你有喜欢的女子吗?”

    “回家主,并无!”

    云朔的头发很好看,脸也是自带喜感,就是现在他对你特别无语,那表情也像小猫洗脸似的让人心痒痒的。

    “那你喜欢什么样的?”

    “不知道!”

    “是环肥燕瘦,还是丰胸肥臀啊,对了,我看我家绿竹就和你挺配的,不如我……”

    “家主,我不喜欢女人!”

    某卿那嘴巴子,张得老大了。而云朔说完这句胡,冷峻又呆萌的脸上难得挂了一丝笑意,这下,看这个女人还怎么说。

    “哇靠,你喜欢男人,早说嘛!”

    某卿一拍大腿,直接从凳子上弹坐起来,嘴直接合不拢了。云朔眼皮一跳,总感觉有些不好的事情要发生了。

    “我把舒介绍给你好不,他那人呢身材不错,办事牢靠,关键长得帅。要不,找个时间把婚礼办了得了。”

    云朔瞬间石化在地,他就知道!

    而刚从外面进来的苏临和舒两人皆是一脸僵硬。苏临还好,毕竟她说的对象不是自己;可舒就不好了,现在的他有些想要扭头就走,可步子就是挪不开啊!这夫人,一天到晚在想些什么啊……

    “谁身材不错啊?”

    苏临笑意盈盈地走过去,一袭浅紫色广袖华服,在六月大夏中显得摇曳生姿。

    “当然是舒啊!”

    “噢?你怎么知道?”

    “废话,我当然是看……”过了两字还未脱口,就见笑得很是骚包的苏临站在自己面前,同行的还有一脸僵硬的舒首领。不知道为什么,他现在看见公仪卿,就有一种掉头跑路的冲动。云朔同情地看了一眼对面的舒,看来,想走的还不止他一个啊!

    “看什么,嗯?”

    一把搂过一身素衣的公仪卿,将她紧紧的箍在怀里。这个女人,好色的程度居然比他一个男人还要强,还真是让身为她男人的他有些汗颜。

    “看……看……看,天上有坨屎!”

    某卿一本正经的指着那碧空如洗,万里无云的老天,一本正经的说着瞎话。然后,趁他们真的去往天上看,她一把挣脱苏临的怀抱,跑飞几米远。

    “哈哈哈,一群二傻!”

    某卿笑完之后,就潇洒的开溜了。留下这三个二傻再次石化在地。知道吗?可笑的不是他们不知道今天是晴天,而是明知今天是晴天但还是忍不住往天上看了一眼。试问,天上哪来的屎啊……于是,三人面面相觑,却久久相顾无言 。而这边,公仪卿刚甩完那几人,迎面就撞上了一个小生模样的人……

    “对不起,没事吧你!”

    公仪卿连忙帮他捡起散落在地的册子,而那小生跌跌撞撞起身,准备低下头去捡东西时,忽然瞟见了公仪卿腰间的铜牌,于是,咣当一声跪了下去。

    “小的云庄千衣坊掌柜叩见家主。”

    千衣坊?这不是云庄旗下的一家布庄嘛!他怎么来了。

    “起来吧,你不在布庄守着,到这里作甚?”

    公仪卿手里抱着账本,难道是账目出了问题?可是不对啊,云庄不是有专门的查账人员吗?莫非,他没有找云庄的总管,也就是自己舅舅,而是越级上报直接找到自己这里了?

    “小的不敢打扰家主,实在是有事情需要家主帮忙啊!”

    有事情想要帮忙?看他那样子应该是遇到什么大难题了。也罢,自己左右也没什么事情,就当打发时间了。

    “随我来吧!”

    于是,公仪卿与那小生一前一后进了办事的书房。说到书房,她还真是有点佩服苏临的细心。知道她要弄的事情有点多,就找人单独给她辟开了一间书房,专门给她办事用。

    “说吧,什么事?”

    公仪卿一把坐在主位上,端起桌边的茶,心里暗道,苏临刚才来过了?怎么这水还是热的。那人也不客气,直接说起了他的事情。

    “回家主,是这样的,我们千衣坊在夜廊也算是有名的布庄了,前几年生意往来也还算可以。可就在今日,小的清查账目的时候,发现我们布庄的生意居然早就在一年以前就入不敷出了。不仅没有盈利还亏损了将近三万两啊!”

    三万两?怎么会那么多。

    “而且,最近,小的还发现,夜廊的千衣坊已经好久没有人去买布料了。”

    公仪卿翻着那几本账簿,查看上面的出账和入账明细。按理说,一个布庄,就算是生意再惨淡,也不会亏损得那么厉害啊!这里面恐怕是有人趁机浑水摸鱼了吧!至于没人光顾,要么就是商品不够吸引人,要么就是营销不到位,再来嘛,本质的原因就是商品的本身质量不过关,可偌大一个布庄,能在商界经营那么久,要说质量不过关,怎么可能呢?看来,想要知道原因,最好的办法就是去布庄走一遭了!

    “走,去布庄!”

    “是。”

    那小伙似是被公仪卿的雷厉风行给吓到了,努力摇了摇头,随后跟上公仪卿的脚步,和刚来送茶的绿竹一起,启程去了布庄。

    一天下来,公仪卿算是了解了,这生意查的简直了!

    “连对面卖鸡翅的都比这布庄好!”

    “是啊,奴婢也觉得!”

    公仪卿一脸沧桑的趴在书房的案几上,脑中不断地回想着今日布庄的种种,到底问题出现在哪里啊!

    “布料质量,过关;成衣,过关;款式,过关;装饰,过关;装修,过关;除了样品展示……对了,就是它,哈哈,终于找到了。”

    绿竹被吓得一愣,想到什么了,一惊一乍的。

    “我终于明白为什么生意不好了!”

    “为什么?”

    “因为少了几个至关重要的环节。首先,衣服做出来了,但是效果没有体现,因为没人帮他们试这衣服的效果好还是不好,所以,这衣服自然就没人买了。再来,你看哈,这一个进去没买,两个进去没买,久而久之,这衣服的质量就会遭人怀疑的啊,更别提利润了。”

    “夫人说得对!”

    其实她一个字都没听懂,不过听小姐这么说,感觉很厉害的样子啊!

    “不过,找人穿衣服,这是个难题,而且这千衣坊大多是男人的服饰……这……”

    公仪卿来回地在房里踱着步子,丝毫没有注意到悄然靠近的苏临,绿竹一看是姑爷,想要提醒公仪卿一下,然苏临却用手挥退了绿竹,自己则跟在公仪卿的身后,双手慢慢的环抱住公仪卿的腰身,停在她的小腹间来回摩挲着。

    “哎呀,乖,别发春啊!”

    某卿一把掰开他的咸猪手,向后退了几步,苏临确是有些挂不住了,他不过就抱了她一下嘛,怎么就成发春了?而公仪卿在退后的那一瞬间,脑袋猛然一震,茶色小眼睛像是看到了什么,来回地在苏临身上转悠。呵呵,这里不就有个现成的嘛!想到这里,公仪卿粉唇张开,露出洁白的牙齿,扭着细腰,向苏临走去。

    “亲爱哒小临临,我发现,你今天好英俊啊!”

    说完,两手从前往后一把抱住苏临,身子紧紧地贴着他,惹得他气血上涌。她怎么突然夸自己了?说完,他的右手狠狠地圈住她的腰身,让她离自己更近。

    “夫人这是作何?”

    苏临眸带深情,呵呵,怕是自己的娇妻有求于自己吧!不过,自己的妻子难得主动一回,他若是不接,不是枉为男人?

    “呵呵,在勾引你啊!”

    某卿放下放在他腰间的手,慢慢移上他的胸口,亲昵地把玩着他的衣领和他那垂在一旁的发丝。而这话,无疑是刺激了苏临体内的雄性因子。只见他快速地搂起公仪卿,几步走到案几前,一把将她摁倒在了书案上,公仪卿还没回过神来,身体就已经被一个硬物给抵上了。

    “呵呵,冷静,冷静!”

    “不能!”

    苏临一口回绝了她,准备欺压而上。无奈公仪卿死守阵地,他只好缓下身来。

    “要,可以,先答应我一件事。”

    “说说看!”

    嘴上这么说,手却已经快速的解着公仪卿腰间的丝带。书案上的东西早已掉落在地,然两人却无暇顾及这些。

    “明天,陪我去试衣服。”

    “好!”

    原来就这个,看起来,倒是他赚了。于是,在公仪卿松了口气的情况下,他的手已经伸到里面,抚摸她敏感部位。公仪卿终是被撩拨得不行,**出声。

    “嗯……别……别在这里!”

    妈呀,这里可是书房啊!咱们能换个地方继续吗?公仪卿已经处在神智崩溃的边缘了。然身上的某人动作依旧未减缓,一个劲儿的邀请她。

    “不,忍不住了!”

    “你……啊……你就不能轻点啊!”

    “对不起,没收住!”

    人要是内力太好了,转眼就会泪奔的。从远方赶来的舒将他二人的话一字不落的收进耳里,瞬间被搞的面红耳赤。宗主,麻烦你们做事之前先关外门好吧!虽然这个地方很静谧……

    内室温情,外室寂寞,真是徒伤悲啊!

第三十八章 四大美男座谈会

    “还要试?”

    一大早,某位吃饱喝足的男人就被公仪卿从被窝里抠出来,然后迷迷糊糊的被拉进什么千衣坊,几个时辰,他就只做了一件事--试衣服!到目前为止,咱们的苏大模特已经试了三十多件了!现在,看到衣服,他就想一把给它劈开的冲动。唉,种什么因得什么果啊,早知道他应该问清楚的,现在,只能哑巴吃黄连了。

    “哎呀,不多了,最后一件了!”

    “试第二件的时候你就这么说!”

    “是吗?可能是你最近耳屎塞多了,听错了!”

    ……

    瞬间黑了一脸的苏临。他还耳屎多?

    公仪卿简单着了一袭浅青色曳尾云纱裙,看着总像一股清流,洗尽天下的污浊。直到现在,她的手都没怎么停过。三十多套衣服,就那件素白流云锦缎还能勉强配得上他。再看现在穿在他身上的黑金镶边两面绣的广袖华服,公仪卿退后三步,与绿竹轻华和那掌柜站在一起。

    “怎么样?这套如何?”某卿摸着下巴,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

    “太沉闷!”

    “显老!”

    绿竹和轻华一前一后给出评价,还不停地摇头表示不好看。而正主苏临嘴角却不停的抽搐,他太沉闷,还有显老?这都不算什么,旁边的公仪卿还不停地点头几个意思?他感觉心脏瞬间插了三支箭!

    “黑色确实不适合你!怕是只有……”

    “这么热闹,本殿是否来晚了?”

    公仪卿话还未尽,就见即墨显一袭黑金雪缎带着丰神俊朗的笑意慢步而来。公仪卿一见他,眼睛立马就像挂了两个灯笼似的亮了起来。

    “不晚不晚,时间刚刚好!”

    苏临深海般的眸子瞬间覆盖上了一层冰,他来了,你就这么高兴吗?心里不是滋味,只是一脸敌意的看着即墨显!即墨显也不甘示弱,直接大方接受他的敌意,还对着苏临笑了笑。

    “笑个屁啊,快去换衣服!”

    “为何?……”

    “别为何了,快去!你,把衣服脱下来给他试!”

    公仪卿有些焦急地瞪着他们二人。然苏临听到这句话,脸就更黑了。凭什么自己要脱衣服给他穿?这下,即墨显嘴边的笑意就更深了。苏临,纵然你娶了她,可你真的能拥有她吗?

    “苏公子若不愿,便罢了!本来,本殿今日也是受邀来帮忙的,别无他意。”

    苏临眼睛猛的睁得老大,她还请了别人?他现在的心情,已经如一潭死水一样没有任何灵气了。有的只是失落,无尽的失落!然而他也快速敛下情绪,在公仪卿的催促下换了衣服。而一旁的甲乙丙三人却早已觉得不对劲了……夫人啊,您没感觉到周围的温度都在极速降低吗?

    “谢了!”

    从苏临手中接过衣服,直接进了里屋换了起来,而苏临则站在公仪卿身旁,轻声问她,“你还请谁了?”

    或许是声音太杂的缘故,公仪卿回过头对着苏临就是一脸傻笑,然后就迅速地偏过头去了。

    “哟,是谁醋意那么大啊!”

    还未进屋的即墨予,老远就闻到一股酸意。手里拿着一柄普通的水墨扇,依旧一袭蓝衣未改。呵呵,他心里就觉得好笑,收到那封信的时候还以为是寄错了,可现在看来,她邀请的可不止自己这一人啊!为什么呢,一看苏临那小子一副吃了屎的模样,他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哈哈,本尊倒是来晚了!”

    随后,一阵狂风扫过,公仪行翩然落地,手持玉笛,自带妖娆,不愧是夜廊第一美男子啊!

    即墨予一怔,这还是他第一次打量太傅家的大公子。他老觉得,这几个人当中,若是论谁最狠戾,怕就要属这阖宫宫主--公仪行无疑了。

    “久仰了!”  即墨予作揖。

    “客气了。”公仪行回礼。

    “哎呀,别客气了,就当自己家一样,去换衣服,对了,小临临,把你刚试过的那套衣服换上,你穿那个好看,快去,都去!”

    “我们刚来,你不让我们休息啊!”

    “待会儿休息,穿完咱们去吃饭!”

    苏临这会儿倒是有些浅笑了,因为刚才,她夸自己好看了!这说明在她的心里,还是有自己最美的刻印对么?或许,爱一个人,可以让自己变得多愁善感,可以让自己不再是自己。但若是没有这份惶惶不安,自己又能有多爱她呢?他有些庆幸,自己拥有这样的情绪,这就证明,他的选择,是对的!他平静的接过衣服,进了里屋。

    而刚刚还想加衣服的甲乙丙三人组,现在突然感觉气温回升了。几人面面相觑,相视一笑,看来,公子是不生气了。

    不一会儿,几人的衣服的穿好了……

    公仪卿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看着这飘逸的死人,眼睛都差点掉沟里了。

    “啧啧啧,美,美,太美了!”

    公仪卿连赞三个美字。真是太让人震撼了。红的妖娆魅惑,白的仙气逼人,蓝的摄人心魄,黑的高贵优雅,哎呀妈,这四个人站在一起,瞬间觉得世界都是陪衬啊!绿竹等人已经看傻了,天哪,她们从来没见过那么美的人,好不真实啊,简直就是从画里走出来的仙人一样。

    “美?”

    即墨显疑惑,这不是用来形容女子的吗?

    “是啊!美极了。”

    公仪卿一本正经地赞美,倒叫这四人不好说什么了。反正他们应该早已习惯她的用词了,这点承受能力还是有的。

    “不是要去吃饭?”

    苏临走过去,轻轻搂着公仪卿的腰,嘴角含笑,转身回望着其他三人。“各位辛苦了,我与我夫人却是要好好答谢的!走吧。”苏临笑得很是奸诈,哼,叫你们惦记,再惦记,她也是我的。

    “苏公子客气了,待会儿让尊夫人好好敬我等几杯就行。”

    瞧即墨显这话说得,意思就是他今日就是奔着公仪卿的情面来的,可不是你的夫人。这样既无杀意的“温柔”对决,除了公仪卿那领悟力低的,其余那两人也只能故作憨态了。

    “得了,别说了,我先上马车了!”

    公仪行倒是很肆意啊,管你们怎么斗,只要不伤害他妹妹,随你们玩。反正他妹妹那么招人喜欢,他也是乐见的。

    “本王也先走了,饿得慌!”

    他才懒得看这些女人之间争风吃醋的闹剧。更可悲的是争风吃醋的还是俩大老爷们,这画面感很违和好吗?

    “走吧!”

    苏临搂着一脸蒙圈的公仪卿,背后还跟着脸色不是很好看的即墨显。随后,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坐上马车,往聚贤楼而去。其间,间或有老百姓往车里面瞟,这一瞟不得了啊,里面全是贵公子和俏佳人啊,而有的眼尖的则是满嘴惊讶,“我好像看到南王殿下了!”“我也是看到了。”“那就是南王啊,我见过。”……

    一时之间,街上所有人纷纷伸长了脖子,想要一探究竟。

    “王爷还真是受欢迎啊!”公仪卿调侃。

    “呵呵,没办法。”谁让他在百姓心中的地位高呢?

    “到了,我们走吧!”

    今日聚贤楼已经被公仪卿清场了,考虑到这几位的身份,她还是要谨慎的。几个人先后下了这顶豪华宝马雕车,起身前往事先选好的雅间。酒菜早已备好,就只等这几人上去了。

    “哟,这菜很是丰盛啊!”即墨予夸赞。

    “呵呵,是挺不错!”即墨显复赞。

    “别废话,吃才是正经。”公仪行肆意坐下,操起筷子,就夹了一个水晶饺子,含在嘴里,不错!

    “兄长可真实在!”苏临扶着公仪卿坐下,那模样,标准的模范丈夫。

    “哎呀,今天难得四大美男相聚一堂,咱们可要好好珍惜了。来,就让咱们今朝有酒今朝醉,莫使金樽空对月!”公仪卿很是豪迈地举起酒杯,随后,几个人相视一眼,纷纷举起酒杯,与公仪卿的酒杯碰在一起。

    “好一个今朝有酒今朝醉!”

    即墨显握着酒杯,心里却是火辣辣的疼。快意恩仇,他又何尝不想呢?如若人可以自由地选择自己的身份。他宁愿去做一个沽酒郎,每天晨起酿酒,晚后品尝,这样的生活,该是多么的惬意。

    “皇兄莫不是厌倦了?”

    即墨予难得的找了自己的皇兄说话,毕竟同为皇家人,他偶尔也会出现这种情绪的。谁不想做自己呢?谁又原意带着面具生活呢?

    “你难得不是?”即墨显立马反问。

    “我说你们这些皇家人啊,天生就是一副可怜相,每天穿着一身黄皮,以为自己就是救世主,可是你死了,这天下就不是天下了吗?可笑。”

    公仪行这话就说得很露骨了。

    的确,公仪卿也这么认为。这天下,又不是靠他们皇家撑起来的,他们何必把自己禁锢的那么紧呢?

    “这天下啊,非一人之天下,是天下人之天下也。”

    公仪卿一句点中中心。是啊,天下之所以称之为天下,不就是因为有了这天下人的共同守护,才叫做天下?不论是现在还是将来,只靠一人或是一家是绝对撑不起来的,如果有这么想的人,一定是天方夜谭!

    “只是定位不同罢了。若是易地而处,百姓何尝不想当王?”

    苏临喝了一口酒,综合性的强调了一下。

    “好比山上山下的人一般。山上的人看够了远景,就想着体会一下近景;山下的人呢已经体会够了近景,所以拼了命地往上走。可是当山上的人走下来看着近景的时候,又忍不住要回顾山上的远景,于是山上山下的人就这样交替着来,可最终,谁也没弄清楚自己想要的到底是什么。人生最大的悲哀不是你永远在羡慕别人,而是你从未读懂过自己!”

    这话让那三人皆是一怔,原来,真正看得透的,还是他啊!

    “苏兄这话,真是精辟啊!”

    即墨予倒是没想到,平时一句话也不怎么爱说的闷葫芦,今天开窍了啊!公仪卿也是一脸的若有所思,她是否也曾不懂自己呢?

    “要我说,想他那么多干嘛,及时行乐才是好的。”

    公仪行言止于此。公仪卿笑笑,这几个人当中怕是只有自己这个哥哥活的最像自己了吧!

    后来,公仪卿回忆到,几个人第一次相聚也是最后一次相聚,怕就是这里了。如今,让着难得的相遇相会,再持久一些吧!

    只盼,君莫负当年景……

第三十九章 千衣秀, 师妹来了!

    觥筹交错间,举杯畅饮!或许你们一辈子也没想到,自己可以和敌人开怀畅饮吧!呵呵,对于这一点,公仪卿倒是理解得很深……

    斜倚朱栏,她享受着夜风细细,回眸旧时清梦。

    啪----

    人生中第一次挨打,下手的居然不是父母,而是自己朋友的打手。很屈辱,真的很屈辱……只记得当时满头长发,遮住了她的左半边脸,而她,只能用泪水显示着自己的懦弱!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整个晚上,夜里的走廊,回荡地都是她的对不起。她不断地低头认错,颤抖着身体。可她到底做错了什么呢?呵呵……不记得了,也不想记起了!那一段黑暗无边的日子,她止不住地回想……可是,却没有泪水,人的悲伤若是到达了一定程度,痛与不痛,又有什么关系?

    “夫人,你怎么了,怎么哭了!”

    绿竹原本回屋替公仪卿拿披风的,没想到走近一看,却发现公仪卿在哭。

    “呵呵,别担心,只是沙子进眼睛了!”

    公仪卿用手接过披风,披了起来。而站在她对面的绿竹鄙视地瞥了公仪卿一眼,有那么大的沙子吗?又不是小黄豆……切,哭就哭了嘛!

    然后,绿竹以自己略微胖嘟嘟的身躯,张开自己的双臂,给公仪卿来了一个猝不及防的大熊抱。

    “啊卿乖,我在这儿!”

    公仪卿一愣,转身将头埋在绿竹的脖颈处。双手抱着绿竹。这或许,是她到这里以来,听过的最温暖的话了。有一种安慰,无关爱情,却能瞬间融化胸膛的冰山,让心灵回暖。

    “小丫头,我很乖的!”

    她亲昵地刮了一下绿竹的鼻子。然后展唇露齿。露出今晚她最为纯粹的笑容……

    “对了,他们那边安排得如何?”

    “哈哈,放心吧,夫人,轻华已经和冯掌柜在准备着了!明天的千衣秀一定会相当精彩!”

    “好,就看明天了!”

    成败在此一举,公仪卿眸中闪过一抹狡黠。嘿嘿,既然这四大美男好不容易齐聚一堂,如若浪费天赐良机,岂不就对不起她现在商人的身份了?所谓无奸不商,她也只是贯彻落实这一基本原理而已。

    翌日清晨,某四人接连醒来,却忽然发现自己所处的不是聚贤楼,都有那么点惊讶,他们不是在喝酒?

    “呵呵,被暗算了!”

    即墨予无所谓的扭了扭脖子,他早该就想到,请人试一下衣服,吃一顿饭还额外补贴几千两银子的,哪有那么便宜的事啊?再看其他几人的模样,除了苏临,怕是都受到了同样的信件了吧!

    几人陆陆续续地走下楼梯,行至大堂。却只见大堂两旁,十几个亭亭玉立的少女提着花篮,从楼梯处一直伸长到外边儿的红毯上,一路鲜花铺满,芬芳满院。

    “请公子出门!”

    整齐划一的手势,和着她们标准的微笑,让这四个瞬间男人有了一种众星捧月的感觉,比以往都要强烈。

    “你们怎么不走?”公仪行脚踏上一半,发现其他三人都没动静,于是转身问了他们一句。

    “公仪兄,你可有发现异常?”

    即墨显谨慎问道。昨天晚上已经被摆了一道,今天可不能再被暗算了。站在他身旁的苏临也是一样的想法,唉,被自己妻子暗算的感觉……怎么说呢……比吃了茅坑里的屎还难受。

    “能有什么异常!”

    “你就不怕你妹妹……”即墨予啪地一声打开了扇子,笑得很是意味深长。

    “怕什么,就算被整,她也还是我妹妹!你们不走我走。”

    说完,独自走上红毯,每走一步都坚定不移,这话也深深地刺激着苏临和即墨显,是啊,他们嘴上说爱她,可是真到了这一步,他们二人却还是为了自己却步了。他们真的有资格拥有她吗?

    “走吧!”

    苏临迈着沉稳的脚步,也踏上了红毯,紧跟其后的是即墨显和即墨予。当四人一同踏上红毯。躲在柜台后的冯掌柜举手示意,然后,旁边十几个姑娘将花篮里的玫瑰花瓣,一起抛撒向了空中。当四人一起行至门口,不知何时出来两个小童,用他们稚嫩的小手推开房门。

    “哥哥请出门!”

    “呵呵,我是越来越好奇了!”即墨予摇着扇子,对今日这一场精心安排,他只有期待。

    等到四人接连出了房门,眼前的景象让他们惊呆了。

    十字型的戏台,其实在现在应该称作秀台,足有六尺高。两旁铺设了数不尽的花花草草,颜色大都是木兰花般清新脱俗的颜色,而他们的正中央的头顶上挂了一个非常艳丽的巨型花球,分别由不同的彩带勾在这露天广场边与之相邻的阁楼的仰角上。

    “玩儿这么大!”

    公仪行把玩着手中的玉笛,这卿儿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啊?

    “嘭-嘭-嘭-嘭-……”

    四处响起了非常巨大的礼花声。公仪卿的侍女轻华身着千衣坊的紫砂罗裙,站至十字型戏台的正中央,看了眼前的几人一眼。左手拿着比往常大十倍的铜鼓,右手揉了揉喉咙,然后深吸一口气。

    “这里有美男,快来看啊……”

    咚咚咚……这声音,震得人灵魂出窍了好几次。而差点被震碎的那四人,脸部瞬间龟裂,这是什么情况,他们这是被当成展品了?

    “不好,快跑!”

    公仪行耳根一动,就听见十米开外,好多个人正快速地朝这里靠拢。而他们似乎也听到了,可一回头,发现,他们已经脱不了身了。只见这东南西北四个出口,全部被人堵上了,围得水泄不通。

    “呵呵,跑不了了!”

    公仪行横了苏临一眼,你这不是废话嘛!

    “哇,快看,真的是太子殿下!”

    “那边,是南王啊。”

    “公仪公子,看这边啊!”

    “苏公子,好美啊!”

    一时之间,人声鼎沸,像来势汹汹的潮水,快要把这四人淹没。而这里的人,几乎是夜廊成一半以上的人口。轻华扶额,还是夫人厉害,事先做了安排,要不然哪来那么多人。

    “我们这算是被人卖了吗?”

    公仪行扯着嘴角,僵硬地问了一句。而回答他的,只剩那一连串的古筝音符。琴音至高处传来,自带空灵浑厚之感。有些许的伤情,但不失坚定。

    “这琴声好动听啊!”

    躁动的人们,此刻也是纷纷安静下来,听着这跌宕起伏的声音。楼上的苏黎儿一袭月华流光裙,精致的瓜子脸铅华略施,青葱玉指来回拨弄,撩动着人的心湖。她心里微微放松,很好,场面控制住了。表嫂,接下来,看你了。

    铮----,手指微动,转而迅速拨弄琴弦,像是奔腾的千军万马,又像是滚滚黄沙,激荡着在场的每一个人。

    嗖地一声,一支箭飞速而过,直奔巨型花球,吓得一众千金小姐是花容失色,可箭矢却稳稳地扎在了那个巨型花球上。突然,嘣的一声,巨型花球张开花瓣,里面却吐出了一个人,确切地说是一个女人。

    “苏临!”

    只一声,他便纵身跃起,手环住了公仪卿的腰身,几个旋身,两人翩然落地。空中彩带摇曳,台上浓情蜜意,好一对神仙眷侣啊!

    “小心些!”他温柔嘱咐。

    “嘿嘿,知道。”她俏皮一笑。转身抱着枇杷,身穿霓裳羽衣,反手握着枇杷,背对着这四人弹了起来。

    “看,这位姑娘的雨衣,好美啊!”

    众人一脸惊羡的目光,全部都集中在这几人身上。男的俊,女的美。即使不做什么也独自成就一番风景。可她却造就了传奇。无论是意气风发的她,还是现在艳惊四座的她,都是美到极致的她……

    她弹着枇杷,围绕着这四人,不停地旋转。

    “真美!”

    即墨显看着她的模样,眸中却闪过一抹沉痛……他好想,这样的美好,起码再久一点,再久一点……

    一曲终结。公仪卿对着台下的人说,“你们想不想穿这么漂亮的衣服啊!”众人回答“想!”公仪卿狡黠一笑。“那好,如果想要买的话,现在就去千衣坊,可以买的到与我身后四大公子的穿的相同的衣服噢!”

    众人一听,立马像打了鸡血一样,拼命的挤了进去买衣服。

    “合着你让我们来站着,是展示衣服的?”

    即墨予有些哭笑不得。他这算是明白了,信谁也别信公仪卿。因为,若是被她盯上的话,她可能就会把你吃得连骨头渣都不剩一个。

    “额,这个嘛,你们也没吃亏不是。”

    “亏倒是没有,怕是回去要被参一本了。”这倒是实话。首当其冲便是太子,南王……如何如何……

    “我一世英名,回去肯定被笑死啊!”

    唉,我公仪行好歹是一宫之主,现在却给人做男展,怕是以后江湖都快要混不下去了。

    “没关系,有人已经在笑了。”

    只见暗处的舒硬是笑得上气不接下气,好几次都笑岔气了。哎呀嘛,不行,肚子都笑痛了。宗主那憨样,简直逗死人了,哈哈哈。

    “没关系,混不下去,我养你好不。”

    公仪卿一股豪气冲天,直接逗得人捂嘴偷笑。而正当所有人都沉浸在快乐当中时,一抹橙红悄然而至。

    “怡儿见过两位兄长。”

    即墨怡倾身行礼,好半天这俩人才反应过来。兄长?

    “妹妹免礼,此番回都,倒是稀奇。”

    即墨显笑得人畜无害,可若是有心人听,便会听出一股责怪的意味。然,即墨怡一脸无奈,走到他们中间。

    “怡儿也是无法,师父病重,需得有人看护,师兄又不在,所以我只好多留了几天。”说完,小脸立马阴郁下来,眼里含着泪光说,“师兄,师父他老人家很想你,你抽空去看看他吧!”

    啊嘞?她对着苏临叫他师兄?

    公仪卿这才一本正经地打量着眼前的这位公主,鹅蛋脸,远山眉,杏花眼,高鼻梁,橙红双开领襦裙,水蛇腰。总之,她浑身上下,无不在透露着性感二字,简直是好性感的女人啊!

    “师父病了?”

    原本淡然的脸,现在因一个消息而皱眉头。

    “嗯,他老人家很想你。”

    即墨怡对着苏临,眼中柔情万千。简直想藏也藏不住啊!这**的眼神。公仪卿的心里就有些说不出话了,唉,忍受着别人看你的丈夫,真不好受啊。

    “知道了,我明天就去看他。”

    “你也别担心。”

    这突如其来的关心,让即墨怡一震,让公仪卿一惊,让其他三人不好说什么。原来,他不淡然的时候,是这个样子。公仪卿有些失落,但心里还是一遍又一遍的暗示自己,他们是师兄妹,你不要那么小肚鸡肠。

    “这位是公仪姑娘吧!”

    她叫的是姑娘而不是夫人或是一声嫂子,看来,她是打心底里不承认她是苏临的妻子了呢。不过无所谓,既然是苏临的师妹,忍一时是一时吧!

    “你好,怡小姐。”

    公仪卿微笑着点头,这倒让其他三人觉得奇怪,今日她怎么那么客气了。

    “怡小姐,按道理说您既然称我表兄一声师兄,旁边这位是我表兄明媒正娶的妻子,那您怎么也得叫声嫂子才合适吧!若是再叫公仪小姐,怕是有失妥当。”

    苏黎儿挽着公仪卿的胳膊,嘴吧却很犀利的对着即墨予一顿狂喷。开玩笑,她现在可是公仪卿的朋友,朋友有难,怎么能见死不救?

    “呵呵,也是,倒是我失言了,见过嫂子。”

    即墨怡杏花眼有过那么一瞬间的暗流,可也很快消失不见。转而一抹温婉而不失大方的笑意,简直让人恨不起来的那种。苏黎儿却不耐烦地扫了她一眼,哟,脸变得倒很快。

    而这一幕,刚巧落在了公仪行的眼里,这姑娘,呵呵,有意思。

    “好了,别站着,咱们先去把饭吃了吧!”

    即墨怡笑得很是温和,果然是皇室里面出来的,优雅出尘的气质,随便一摆就是风情万种,让人流连忘返。公仪卿稍微看了一眼苏临,发现他全然没有看自己这边。心里的不适感就更加强烈了。

    “听说,前段日子,师兄病了,所以没能去接亲对吗?”

    ……

第四十章 你很高贵,姐姐我就很差吗?

    即墨怡很是无辜而单纯的问着苏 临,但其其他人的面色,都不是很好看。毕竟,那场婚礼,于公仪卿而言,是遗憾;对其他人而言,则是不可说。

    “嗯,确实病了!”

    苏临答得避重就轻,背身前往出口走过去。即墨怡扫了周围人一眼,优雅一笑,就连忙跟上苏临的脚步,一起并排着走了出去。

    此时,公仪卿等人已经从千衣坊步行出来,一直走进对面的酒楼。据公仪卿近段时日对云庄产业的了解,这酒楼就是它的支撑产业之一。且醉湖居的主人萧远是个精通翰墨的文人骚客,足迹遍布天下。

    “呵呵,有意思!”

    公仪卿与苏黎儿走在后面,苏黎儿悄悄靠近公仪卿,神秘地问了一句。“哎,你不去看看他俩啊,聊的挺欢的呢!还有,你刚刚说什么有意思啊!”

    公仪卿看了一眼前面有说有笑的两人,迅速地转过头望着楼梯外。其实从那个角度看过去,她有那么一瞬间的错觉,他们还挺配的。

    “呵呵,我说,这萧远真是有意思,,走到哪,生意就做到哪儿,如此潇洒的人生,还真有些羡慕。”

    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走在她们前面的即墨显全数听到。原来,她所向往的,是这样的生活吗?可这样的生活,无论是自己还是苏临,怕是都给不了她吧!走上高台,极目远眺,远山流水,手抚上栏杆,若有所思……

    “哇,这里好美啊!”

    众人踏上望湖台,仿佛置身云端,冷冽的空气包围着这些俊男靓女,但他们丝毫不觉得冷。苏黎儿兴奋地挽着公仪卿,走至台前,纵身往下看,碧绿的湖水正潺潺地流动,而这座阁楼,独立于假山之上。看似危楼百尺,却令人心旷神怡。

    “哎呀!”

    哪知即墨怡脚下一滑,手在慌忙之中抓住了苏临的衣袖。苏临眼疾手快地扶住了她的手,帮她稳固身形。即墨显与公仪行俩人一左一右笑得很是意味深长。啧啧,姑娘,活着不好吗?即墨予倒是一身轻松,自己妹妹若非要自讨苦吃,那就让她长点心吧。呵呵,她惹的可不是一般女子啊,若是惹毛了她……

    “可能会被揍的!”

    苏黎儿一语结尾。唉,这公主,已经没有明天了。

    “走吧,饭菜应该好了!”

    公仪卿微笑对着他们说。可心里就像是被什么压着似的,快要喘不过气了。苏临抬起头看着她,而她连忙转过身去,一秒钟也不想看到他。

    “参见皇后娘娘!”

    只见一道士身披八卦袍,满脸胡须,对着公仪卿就是五体投地一个大礼。口中满是恭敬。公仪卿等人有些风中凌乱  ……让她缓缓,这件事……

    “大爷,您吃药了吗?”

    公仪卿艰难地扯着嘴角,这世界怎么了?你说你认亲吧我还可以接受,可你丫的有必要这么玩我吗?即墨三兄妹却有些微恙,皇室中人都知道,已故先皇后可是一个永远不能提的禁忌,可这道士居然堂而皇之地说了出来!这真的只是巧合?

    “我不会看错的,你就是天命凤星。未来的**。”

    道士猛然抬起头,眼神激动地盯着公仪卿。那模样,真的好像是再看一国之母的样子。

    “那你又如何得知,她是天命凤星。”

    即墨显发话了,瞧着一副神棍的样子,敢如此大胆诋毁他的母后,若是他说出一个所以然来,他倒是可以放过他,可若是说不出来的话,他会让这个道士立马命丧当场……

    “当然是小老儿推算出来的。”

    呵呵,这些个当官的人,只要说几句易经就能哄哄他们了。看来,这一次若是成功啦,他以后的生活可就不用愁了。可他不知道,他面对的是一群什么样的人。

    “好啊,既如此,那你就推推看!”

    公仪行抚摸着自己的玉笛,冷笑了一下。这种货色,江湖中人一看就知道个七七八八,没想到忽悠都忽悠到他面前了。真是讽刺啊!

    于是,那道士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睛,拿出罗盘,假意开始测量,没过一会儿,苏黎儿都打哈欠了,这老道士还没有推算出来。等到所有人都快要不耐烦的时候,他终于睁开眼睛。

    “怎么,推出来了?”

    公仪卿一脸嘲讽,右手食指上的水晶戒指被她转了一遍又一遍。

    “老朽已算出,与小姐您首先有肌肤之亲的人将会成为你的夫君,而这个人……老朽夜观天象,这个人,定是未来的国君太子殿下无疑。”

    首先有肌肤之亲的人,这可不是用来乱说的。往大了说,污蔑当朝储君,这就是欺君之罪;往小了说,这可是事关女孩子家的贞洁,可不是用来乱说的。而他,却是这么**裸地说出来了,背后若无人指使,打死她也不信。

    “你是说,和嫂子有肌肤之亲的是嫂子的丈夫,可那不是我师兄啊,是太子……”

    即墨怡好似觉得自己说漏了什么,连忙捂着嘴巴,眼睛根本不敢看苏临的脸。那模样,真是好不无辜啊!公仪卿的心里突然升起了一把无名火,而且这把火,隐隐有一点越烧越旺的趋势,即墨显的脸也有些难看。毕竟当事人是他。苏临此刻却面无表情,淡然看着这一切!

    “所以,这个……”

    “大爷,打断你一下。”

    某道士突然眉心一跳,感觉眼前的姑娘有些不好惹的样子。

    “首先我得提醒你,给人测算,最好用兽壳,这样最起码靠点普;再者,我得告诉你,罗盘是用来测时间的,与命数毫无任何关系,如果下次测命数,最好先摆个八卦阵;还有……这位大爷,你的罗盘……拿反了。”

    “胡说,我这个罗盘……”

    话还没有讲完,就被公仪卿的眼神给吓住了。那眸中满含了无尽的冷意还有连公仪卿自己也没有注视到的一丝杀意。

    “我数三下,滚吧!”

    公仪卿伸出玉指,慢慢指出,吓得那人马上屁滚尿流,立马跑路。“呵呵,直接杀了便是,何必留他。”原来动了杀机的,可不止公仪卿一人。还有公仪行他们呢!公仪卿讪笑,准备转身去吃东西 。谁料一个声音,彻底打破了这氛围。

    “吓死我了,还以为他说的是真的呢,要不然师兄可就吃亏了。”

    “你说什么呢……”

    苏黎儿这一听话就变味儿了。什么叫如果是真的表兄就吃亏了?这种事,是个人也不会拿出来说的好吗,他到底是不是个女的。真是气的胸膛剧烈起伏。要不是公仪卿一手拉着她,她早就冲上去干架了。

    “我也没说什么啊,只是说若这是真的……”

    “怡儿,给我闭嘴。”

    即墨予有些看不过去,简直太失分寸了。即墨显和公仪行有些担忧地看着公仪卿,现在,最受伤害的应该是她吧!

    “呵呵!”

    公仪卿咧嘴冷笑,笑得整个身体都在颤抖,还隐含了一丝隐忍。从刚开始一直到现在,她一直都希望有一个声音能够出现,能够用他的轻柔稍微地维护一下她。可是直到现在,没有,一句都没有。看来,是自己对他期望太高。

    她径直越过苏临,直接与即墨怡对上,右手瞬间扣上她的后颈,强怕她与自己对视。

    “你知道吗?热火了一个人,可是要付出代价的。”她的眸子,此刻显得狠戾而妖娆,浑身散发着强大的气场,让旁边的人都有些胆寒。

    “公仪小姐,你……”

    “都给老子闭嘴。”

    这一吼,让所有人的神经都紧绷了起来。只有身为女人的苏黎儿,才知道,她现在有多愤怒。苏临的手不自觉地握紧,好像,真的惹到她了。

    “公仪卿,你知道我是谁吗?”

    她可是堂堂夜廊国的公主,金枝玉叶。就算她是故意的,又怎么样,她就不信,她真的敢动她。

    “呵呵,知道啊!”随后,啪啪啪几声,即墨怡的脸上瞬间多了几个巴掌印。旁边的苏黎儿暗自叫好。打的好,这种人,也配当女人?

    “够了!”苏临终于出声,可为的,确是别的女人。

    “怎么,心疼了?”

    公仪卿再次冷笑,然后一把将即墨怡摔在地上。而即墨怡倒是很会顺杆爬,连忙掉了几滴泪,嘴里不停的喊着师兄。更可笑的是,苏临还真的去扶了她。

    “你先回家,我一会儿回去。”

    苏临背对着公仪卿,语气像极了在吩咐下人。公仪卿的心不可抑制地抽痛了一下怒火确是更旺了。

    “不必了。”

    公仪卿深呼吸一口气,努力调整好自己。

    “你叫即墨怡是吧!你听清楚了,不论你是公主还是小姐。既然说错了话,赔礼道歉还是要的。可是看你那样子,明显不是道歉吧!那么,我怎么对你都无所谓了。”

    公仪行旋转着手中的玉笛,心里暗笑。看吧,这下自讨苦吃了。

    “你很高贵,姐姐我就很差了吗。我要杀你,随时可以。”

    雨衣伴着狂风,现在的她,伴随着无尽的狂傲与冷漠,与他们俩轻擦而过。走的毫不犹豫,头耶不曾回一个。直到公仪卿下楼,苏黎儿才一把绕到苏临跟前。

    “表兄,你不觉得你很过分吗?你真不知道从前晚到现在,表嫂已经两夜没合眼了。你作为她的丈夫,你关心过她吗?不,你没有,现在的你,就只会守着那几斤几两的男儿尊严和嫉妒,让人寒心!”

    扶着即墨怡的手猛然一抖,她,原来这么累么?可她都没给自己讲过啊!暗处的舒硬是急得跳脚。宗主啊,你怎么就那么笨呢?什么事情都可以慢热,可妻子能一样吗?

    “蠢货!”

    公仪行扫了一眼苏临,再看了即墨怡一眼。辛野子这死老头,教的都是些什么徒弟啊,眼光那么差。袖袍一甩,人直接不见了。即墨显见了此番,也没多说什么,只是有些担忧那个女人。即墨予则是和苏临一起,送自己妹妹回家。

    随后,苏黎儿猛揩了一把眼泪,随后跟了上去……

    夜晚的大街,有点冷嗖嗖的。公仪卿独自一人走在大街上,等着风吹干她的泪痕和寂寥。

    “幻觉了吗?怎么会是你。”

    公仪卿一个往前倾,身体就稳稳当当地落入了一个怀抱。云朔搂着这个女子,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想去关心她。

    “家主,家主,醒醒。”

    “ 表嫂,怎么了?”赶来的苏黎儿见情况不对,立马跑了过来。

    “晕了?”

    “不好,她身体好冷,快,回苏府。”

第四十一章 吵架了

    苏黎儿有些急切,因为云朔背上的公仪卿尽管浓妆,面色已经惨白如纸,四肢已然没有知觉,云朔感受着背上的她的体温,心中不免多了几分焦急。怎么会那么严重……难道是以前受过重伤。

    一段艰辛的行程,   苏黎儿等人已经回到苏府。

    “开门,快点!”

    猛敲了半天的门,见还是没有人来开门。真是的,这些人干什么吃的。正要找东西破门而入,一抹身影已经迅速越过他们,一剑劈开了大门。

    “先进去,我去找大夫!”

    舒一脸严肃,本来只是多个心眼跟过来看一看的,没想到刚到不久,公仪卿就已经不省人事了。得,这下宗主摊上大事了吧!md,他也想骂一声蠢货。自己媳妇儿不关心不过问,却跑去送什么师妹公主,脑壳有屎吗?

    “夫人,怎么了这是……”

    常跟在苏湘身边的侍女轻衣见到这番情景,立马感觉出大事了。

    “没时间解释了,快去熬点暖身子的汤药来,对了,别惊动老夫人。”苏黎儿话都没讲完,就见苏湘沉着一脸朝这边赶了过来,

    “还愣着干什么,要是我儿媳妇有什么三长两短,你们就都别活了。”

    苏湘的模样,别提有多吓人了。

    众人一路赶往雾林院,马不停蹄。苏湘从始至终都沉着一张脸,就连轻衣也不敢靠近。苏湘望着床上昏迷不醒的人。舒已经以最快的速度带回来了大夫,绿竹和轻华赶忙给公仪卿煎药。轻华看着绿竹娴熟的样子,心中疑惑,夫人以前受过重伤?如果是这样,那这次,确实是宗主过分了。

    “黎儿,告诉姨母,怎么回事。”

    苏湘交叠着双手,一脸威严的看着苏黎儿。

    “姨母,这次,表兄做的过了。”

    于是,在大夫救人途中,她将此事原原本本地告诉了苏湘。其间,苏黎儿还忍不住流泪了。她现在,怎么觉得女孩子怎么就那么悲哀呢?

    “好了,我知道了!”

    苏湘平静地回了一句,然后走去床边,交叠的双手不自觉的狠狠相扣。呵呵,若是这丫头醒了还好,若是就这样挺不过来,那他就永远也还不清了。

    “宗主。”

    守在门外的舒看是苏临,恭恭敬敬地喊了一声宗主。同样守在门外的云朔,就不一样了,只是满不在乎的盯着外面。苏临明显地感到一丝敌意,当然,这敌意在哪里,他自是再清楚不过了。

    “她如何了?”

    “如何了你不知道进来看吗?”

    苏湘对着门外大喊了一声,震得所有人都在瑟瑟发抖。苏临抬脚,疾步过去。他真的没想到她会那么严重,内心充满了自责与懊悔,可就是无法说出来。

    “母亲。”

    啪----,苏湘挥起右手,上来就是一巴掌。打得苏临有些头昏,可是面上竟然没有丝毫改变。

    “你混账!”

    好久没有伸手打过这小子了!记得他第一次挨打,还是他说要帮即墨予复仇的时候。那一次,她是直接差点背过气;而这一次,她打他,是因为心疼。她从来没想到,自己教出来的儿子,不仅是过于任性,连怀里的女人也保护不了,还频频让她受伤,简直是枉为男儿。

    “母亲,对不起!”

    苏临被这一打,彻底给整清醒了!他真的,太不应该了。

    “对不起有何用,好好看看你的妻子!”

    他走过去,坐在床沿。手握着她的手,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苏湘横了他一眼,是该让他好好反省了,不然,他这样的性格,就算再给他娶很多个妻子,也会被他的慢热气走的!“走吧!”苏湘唤来轻衣,悄然退出了房间。

    忙活了一晚上,公仪卿的身体才开始回暖,脸色也才好了稍许。

    “公子,切记不要让夫人吃冷食。夫人体质太偏寒了,而且据老朽推断,夫人此前必然服用过至寒之物啊!”

    这大夫也算是能手了。苏临靠在床沿,抱着公仪卿,眉头一皱,至寒之物--莫不是碧血花。

    “知道了,都下去吧!”

    “是。”

    所有人陆续退出房门。现在,终于只剩我们俩了。他合衣躺在公仪卿身边,用锦被盖住他们的身子,他侧躺在她身边,深海般的眸子一直盯着她的面庞,他最近都干了些什么呢?

    “对不起,我嫉妒了!”

    我嫉妒得失去理智,嫉妒得没有人性,嫉妒得伤害到了你。苏黎儿说得没错,他只会捧着那点男人的自尊和嫉妒,完全没有顾及到身边的人。

    “明日,你醒了,我认打认罚好吗?”

    轻如羽毛的声线灌入公仪卿的耳里,要是她现在还醒着,说不定就真的心软而原谅他了。

    一夜无眠,他就这样看着她,过了一日。

    公仪卿于朦胧中睁开眼,撑着身子坐起来,他也跟着坐起来。看她在慌忙的找衣服,他手一抓,就将外衣披在了她的身上。公仪卿冷然看了一眼,直接将衣服丢在了地下,“绿竹,进来帮我梳妆!”苏临手上还拿着她衣服的轻纱,眼睛看向那被无情丢弃的衣服……

    “夫人,水来了,先洗脸吧!”

    “你下去吧,我来。”

    绿竹有些为难,看了一眼公仪卿,再看了一眼苏临。天哪,好为难啊!苏临下床,直接接过脸盆,放在妆台前,双手拧着帕子。公仪卿静坐在镜子前,木然地看着自己,难道,没有他,我就不活了吗?看看现在的自己,还是自己吗?

    “苏临,你这样又是何必呢?”

    既然心中早已有了佳人,当初就应该   取消婚约啊,何必弄得大家那么煎熬呢?这样,你累,我也累啊!苏临闻言,也不说话,只是握着冒着热气的帕子,轻触公仪卿的脸蛋儿。

    “你知道我最恨你什么吗?明明有话要说,却要隐而不发,真不是个男人。”

    公仪卿推开他,直接出了房门,“绿竹,去云庄,接下来的事很多。”

    随后,那一抹身影终于消失在了雾林院。苏临无奈苦笑。难道,他真的留不住她吗?舒进来的时候,苏临的手里还握着帕子。叹了一口气,将自己的所得汇报给苏临。

    “宗主,滇国太子已经在苏州找到了墨水,并且准备秘密转出。我们要不要……”舒严肃过问,毕竟如果慢一点,将会影响他们整个大计。

    “去苏州!”

    一句话敲定,苏临马上换了一副面孔,那模样,镇定而疏离。这样的男人真恐怖,舒貌似还在犹豫,那件事,要不要告诉主人,会不会再出什么变故吧!

    “什么事,说吧!”

    苏临见他迟疑着不开口,心想又是什么不好说的事了吧!但是现在,对于他而言,除了她的事,还有什么事情值得他去在意呢?

    “刚刚来的时候,见夫人身边的云朔说云庄近日在苏州的生意出了些许的问题,要夫人去苏州。夫人二话不说就答应了,现在,怕是已经直接出发去苏州了。而且,看夫人那模样,怕是要在苏州待上一阵子了。”

    苏临脚步一顿,她要是去了那里,以她的聪慧,怕是自己的身份再也藏不住了。

    “立即前往苏州。”

    “是。”

    待二人出发之后,一抹黑色身影以极快的速度往皇宫方向而去。冼芳苑,一明黄色宫装的女子正在镜前粉饰铅华。吹弹可破的肌肤真是明艳动人。即墨怡丹唇未启,笑意先扬。昨日,师兄可是亲自送自己回来的,看来,这公仪卿也不是那么重要。

    “水儿,那件事,打听得如何了!”

    “回禀公主,据奴婢打听,这太医暑的人嘴巴都封得很严实,估计是顾及太子的身份不敢明说。可当奴婢问到当时在近身伺候的一个宫女时,她不小心说漏了嘴。”

    即墨怡浅笑,呵呵,任你封得再严实,也会有漏网之鱼。

    “说是当时公仪卿伤的太重,所以情急之下,太子决定给她用碧血花,而这碧血花,是陛下赠的。”

    碧血花,那可是天下至寒之物啊!用一次足以损伤机理,甚至导致无法生育的。她已经猛然一睁,难到皇兄封口,是为了保护公仪卿?这么一来,就说得通了。

    “原来如此!”

    可就是有一点,她怎么也想不通。为何父皇对这个公仪卿,也是这般的特殊。难道仅仅因为她真的与母后有几分神似?可这样的女子比比皆是,父皇为何偏偏相中了她。即墨怡隐隐觉得,这里面绝不是普普通通地救人那么简单,可不寻常  的缘由,她是怎么想也想不到。

    “属下参加公主!”

    “起来吧,看到了什么?”

    即墨怡直接插入主题,她现在迫切想知道,有关苏临的一切。

    “回殿下,苏公子去了苏州,据悉,公仪卿也去了苏州。”

    听到后半段,即墨怡的脸色明显变了一变。挥退了侍卫,即墨怡起身思考。自从她再见苏临,她就知道这辈子,除了苏临,她谁也不会嫁了。可是,这突然多出来一个公仪卿,如果她要嫁给苏临,这公仪卿是断不能留的……杏花眼猛然起了一丝浓郁的杀气。

    “公仪卿,你给我的这几巴掌,是该还你了。”

    “水儿,附耳过来!”

    深宫一番谋划,行人路程已经过半。公仪卿等人来到驿站,已经是午夜时分了。每个人都已经饥肠辘辘,连马儿都饿的快不行了。公仪卿拖着疲累的身体,直接摊到在桌子上。

    “云朔,好累啊!问一下店家有没有好吃的。”

    说起来她这身体也真是奇怪,本来已经快要死不活了,可一晚上过去之后,自己又像打了鸡血一样能蹦能跳了。还真是有些佩服自己的毅力。不知道那家伙现在在干嘛,会不会又去找他的师妹公主了?

    “我去,能不能有点出息啊你!”

    怎么分开才一天不见,自己心里就开始念叨了呢?oh no。这不是真的,

    “呵呵,夫人是想公子了吧!”

    绿竹调笑道,早上还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的样子,可现在就一副相思断肠的模样,让人想不笑都难。

    “去去去,我们是在吵架好吗?吵架……”

    我嘞个去,怎么这话说得自己都没有底气。啪啪啪拍了自己的脸几下,强迫自己清醒,嗯,我们是骄傲的人,不能被美色所迷。

    “哼,没骨气!”

    云朔端来几叠小菜和几碗清粥,很是不客气的给了公仪卿一个白眼。公仪卿一听这话,瞬间炸毛了。哎呀,这小子,平时被自己调侃惯了。没想到一说话还真能把身边人活活气死那种。

    “小朔啊,你是不是想跟舒早日成亲啊!”

    这下,云朔耳根子一红,就直接不说话了。公仪卿得意一笑。哈哈哈……臭小子,看你再敢顶嘴。

    “哎呀,本公子命真好啊,在这也能碰见俏佳人。”

    声音不大,但足够所有人听见。公仪卿一愣,这富有磁性的声音……不就是那天晚上说“好一番豪言”的那个人吗?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只见这滇国太子扶一身江湖便装,肆意地走了过来。他腰上的虎型黄玉很是漂亮,这雕工,简直世间罕见呐!

    “怎么,佳人喜欢此玉?”

    小姑娘眼光还不赖,这可是滇国的虎符啊!

    “额,就是觉得挺好看的。”

    “呵呵,可惜了,这玉只能上交给夫人。”

    意思就是只要谁嫁给他,这玉佩就给谁。艾玛,公仪卿还好没要啊!不然怎么把自己给搭进去的都不知道。扶但笑不语,这云宗宗主之妻,果然并非一般人物啊,还真是不好惹。

    “适才唐突了佳人,还望见谅。

    公仪卿倒是一脸无所谓,但旁边的云朔简直越看他越不顺眼,剑已经拔出了一丝丝,只要他有动作,立马就可以结果他的那种。

    “别紧张,本公子只是吃个饭而已!”

    ……

第四十二章 学会爱你,将会是我一生的幸运

    清梦几回眸。晚上一醒来,熟悉地摸向床上的另一边。漆黑一片,原来,熟悉了一个人的温度,是那么可怕的一件事。公仪卿再次盖上被子,沉沉睡去!

    苏地繁华,物产丰富,亭台楼阁,田园水榭,真是有诗意的地方。

    “嗯,不错!云朔,我们的目的地在哪啊!”

    “栖凤搂!”

    啊嘞?起风了……可是现在没起风啊!车上的公仪卿有些奇怪。这天高云淡的,哪来的风。

    “小朔啊,这个,没有风啊!”

    绿竹尴尬咳嗽,主子犯错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还好昨晚来的那公子今天早上就走了,要不然得有多尴尬。

    “家主,是栖凤搂。!”

    马车外边儿的云朔简直不想说话。这耳背,简直没谁了。跟了她这个新主子之后,自己每次说话都要说好几遍她才听得懂……噢不对,是听得到。

    “你是蠢还是二啊,大热天的哪来的风。”

    云朔默默无闻地去安顿好马车。等公仪卿下车之后,往上一看。艾玛,尴尬了!熙熙攘攘的人群,还有出入“栖凤搂”的富贵人家。

    “嘿嘿,你们……懂的哈!”

    “夫人,放心吧,我们不会说你耳背的!”

    绿竹拍拍胸脯,大声保证。引得好几个路人都偷来鄙视的眼神。公仪卿真是一口老血吐得心肌梗塞啊!云朔淡淡的飘过来,然后再淡淡的走上楼梯,刚刚谁说自己蠢来着!现在,打脸了吧!

    ……

    公仪卿一脸尴尬地走上楼,刚刚自己好像说云朔蠢来着。

    “哈哈哈,这就是新任家主吧,在下李之焕,栖凤搂的老板。”

    公仪卿打量了这一个人。嗯,此人五官还算周正,面相既不市侩,也不夸张。肤色虽然有点暗黄,但看起来还算忠厚老实。衣服只是简单的粗麻布衣衫,两只袖子高高挽起,应该是刚从厨房出来。因为在他的身上,公仪卿闻到了一股油烟味儿。

    “李老板,辛苦了,忙活了很久吧!”

    公仪卿问得很是平淡无奇。不过度的把握,她倒是越来越好了。

    “那是啊!家主光临,必须弄两手。”

    李之焕笑得很是爽朗,公仪卿也不客气,直接跟着他进入隔间!而另一边,苏临等人也已抵达栖凤搂,准备再此住宿。苏临一袭银白锦缎,偏偏而立,引得好几个姑娘都对他频频侧目,暗送秋波!然他哪有这么多空闲时间去关注这些。得抓紧时间找到她们,要不然后果……

    “去,查一下,她们到哪里了?”

    “是。”

    一年三百六十五天,舒很是感慨,为何陪老大出来的不是他们?他们真不知道,自己真的是忙得很啊!一会儿去这里,一会儿去那里,真的好累的。

    被店小二引至客房,苏临就只身躺在床上。赶了一天的路,的确是有些疲倦了。但他就是怎么睡也睡不着,现在满脑子里都是公仪卿,想着,她会不会骂自己,会不会想他,会不会消气了呢?早知道,他应该早点告诉她这些事情。

    “不许抢我的腿!”

    嗯?这声音,有点耳熟耶!“呵呵,我是太想你了吗?”苏临苦笑,他刚刚好像听到她们的声音了。

    “都说了别抢我的腿!”

    这一声震的老大了,震得苏临一屁股坐起来。不,他好像真的没听错,是她的声音!而且--好像就在隔壁。那她刚才说不要动她的腿是……不好!苏临猛地一把推开房门,迅速走向隔壁,一脚踹开房门,胸膛已经气的剧烈起伏了。可眼前这一幕是怎么回事?--只见公仪卿和绿竹两个人一个抓着一只鸡腿,死命的争夺着。而被巨大的开门声吓到的俩人,纷纷将头转过去,两眼无辜的看着苏临。

    “你怎么在这?”

    公仪卿的手还拿着鸡腿,茶色眼睛珠一直在咕噜咕噜地转。他怎么知道自己在这里?

    苏临看着她,一身简单的浅青色襦裙,嘴角还有一点油渍,他忽然间释然了。呵呵,男人的自尊与嫉妒真的这么重要吗?她不过是做了自己喜欢的事,而自己又喜欢她,怎的就包容不了她的一丝任性呢?他是男人啊,他的义务不就是让身边的女人幸福?

    想通了这一点,他就不在纠结了。公仪卿还保持着拿鸡腿的姿势,这货是怎么回事?便秘了?没事傻笑什么……

    “我说你……”

    话到一半,苏临已经走到她跟前,狠狠地将她搂在怀里。这一日,她不在他身边,他真的好想好想,立马就见到她,然后抱着她。公仪卿被他这样一抱,手都不知道往哪放!绿竹捂嘴一笑,悄然走出了客房,离开的时候还不忘给他们关上门。

    “你先放开,我的腿快掉了!”

    公仪卿死命地抓住那只鸡腿。她好不容易才吃到那么好吃的东西,先让她吃完啊亲。

    “不放!这辈子都不放。”

    苏临就是不放开她,他怕一放开她,她就会再次离他而去,头也不回的走了。就像那天她离开时的模样,这般坚决,不留任何余地!

    “不是啊,我……总之你先放开!”

    公仪卿开始语无伦次了,因为,她的腿马上就要掉了。噢!不,快要拿不住了。她急得跳脚,拼命地在他怀里乱撞。然他就是不松开手。

    “就不!”

    “你……”

    得!你帅你任性好吧,可谁陪我鸡腿。呜呜……公仪卿一脸悲愤地看着地上的鸡腿,“你赔我好吃的……我……唔……”他禁锢着她的腰身,吻如狂风骤雨般袭来,让她来不及招架。他在她唇边辗转反侧,眼眸紧闭,享受着失而复得的欣喜。而她,被吻得六神无主,只好与他一起进行了一番唇舌激战。

    “停……停一下……我要晕了!”

    公仪卿伏在他的胸口,嘴角还有银丝挂着,丫的,舌头都吻麻了,再来估计就要抽搐了。

    “对不起!”

    他用身体支撑着她,将她扶到卧榻之处,双双坐下。等她缓解得差不多了,就只听到他突然来了那么一句话。随后便是良久的沉默。

    “我嫉妒你与他的过往,对不起;我为了那可怜的猜疑冷落你,对不起;身为有妇之夫,我却丢下妻子不管不顾,对不起;我性子不好,对不起!卿儿,对不起。”

    公仪卿瞬间清醒了!

    头还靠在他的怀里,原来他是为了这个而与自己生了嫌隙,自己却不自知。她在做这一切的时候,他又是什么感觉呢?一定是被气得发疯了吧!原来,失了分寸的,不仅是他,还有自己。

    “苏临,该对不起的,是我!”

    她用手环住他的腰身,细细想着那日的过往,她原来没有注意到的事,那么多!

    “是我,做得太出格了!没有顾及你的感受,还一而再再而三地挑战底线,是我太任性了,对不起。”

    感情中的问题,绝对不是说一个人错了他就错了。而是这个问题的本源是谁创造的的!如果不是自己擅做主张,在没有和他商量好的前提下,那么苏临就不会吃醋,他们也不至于因为一个即墨怡而吵架,并且胡思乱想。

    有的时候,认错不仅是男人的事,也是女人的事!

    因为,不论是爱情还是婚姻,于她而言,都是建立在双方平等的基础上,而不是说你哭是他的错,连你笑也是他的错,这不合道理的;她做不到让自己的男人受委屈,况且,谁规定了这天下男人都是完美的?她公仪卿就是要将自己丈夫宠上天。

    “看来,我们都有好好反省!”

    苏临抚摸着她的头,原本搁在他心里的疙瘩瞬间就解开了。以前,他或许还不知道怎么去爱一个人,或者是和她一起相伴到老!但现在,他或许已经想明白了。那就是……相互包容,爱的深层定义!不是许你一丝一世一双人,而是一点一滴两相容。

    “因为,错了,就要认。爱一个人,从来都是平等的。夫君,学会爱你,将会是我一生的幸运!

    夫君这样一个称呼,她从来就没有叫得这样顺口过。而现如今,她却叫的如此亲昵,拥有这样一个能屈能伸,有担当的丈夫,她还要奢求什么呢?

    “我亦然!”

    他亲吻着她的额头,心里就像是被灌了蜜一样甜蜜。这或许,是他这一辈子听过的最美好的话语。

    “此生能够遇见你,我苏临已然无憾。”

    公仪卿笑了。这或许是她认识他以来,说过的最露骨的一句话了。不过,说起来,他好像还没有对自己说过我爱你呢,不过,自己也好像没有对他说过吧!这咋办呢?不如……现在说?

    “那个,小临临,我爱你!”

    公仪卿说得郑重其事,好像要去升国旗似的。说完立马将头瞥向一边,感觉脸颊有些发烫。

    “呵呵,我知道!”

    苏临掰过她的脸,深童满含宠溺。这次将她一把拉坐在自己的大腿上,她搂着他的脖子。眸中似有期待。可盯了他半天,人家一句话也没有,真是的。

    “你就没什么话要对我说吗?”

    “什么话?”

    苏临浅笑,知道她说的是什么,可就是突然想要逗逗她。而公仪卿刚想要走,苏临却将她的手放在了胸口,贴近心的地方。让她感受到自己的心跳。

    “卿儿,我爱你,可感受得到?”

    有一种爱,看似平淡,实则噬心入骨。而他对她的爱,早已侵入他的内心深处,嵌入骨髓,永世难消……

    “噗……我现在才才发现,我的夫君,那么害羞啊!”

    公仪卿忍不住喷笑出声。瞧苏临这被欺负了的模样,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自己把他给那啥那啥了呢!苏临确实有些不好意思,但被这么**裸地说出来,还是有些小小的尴尬!

    “再笑,信不信为夫上家法!”

    苏临薄唇微启,笑意越发的深沉而有意味。然,公仪卿却不以为然,我就不信了,你能把我怎么着。

    “不信!”

    “噢?是嘛?”

    突然,苏临将公仪卿一把摁倒在榻上,嘴角依旧挂着笑意。此时,夜色已然深沉,确实是该休息了。公仪卿吞了吞口水,妈呀,又惹火上身了。

    “夫君,咱们,好商量嘛!”

    “晚了!为夫如今,便要夫人尝尝,这家法的厉害!”

    “可以打折吗?”

    公仪卿问道,苏临的几缕发丝垂在枕边,脸已经挨近公仪卿的脸。

    “夫人放心,绝对满打满送!”

    ……

    锦衾暖鸳鸯,一室温情享。

第四十三章 我男人可是扛把子!

    晚间,苏临与公仪卿和好如初,两人相拥而眠。今天,着实是把她给累惨了!苏临如获至宝般地搂着她,生怕她又不高兴,不理会自己!

    咚-咚-咚-

    一串悠长的敲门声自门外响起,舒尽量敲小一点。因在回来的途中,他听说夫人就住在栖凤搂的客房里。看样子宗主是成其好事了。他还是识相一点比较好啊,不然他也会被弄去勾栏伺候几天了。

    吱呀,门开了!

    苏临坐在方桌前,后背刚好挡着公仪卿的睡颜。他的妻子,怎能被他人瞧了去?不然亏死了。

    “讲吧!”

    “宗主,那滇国太子扶确实是为了南山墨水而来,看样子是志在必得。不过此人行踪飘忽,我们的人跟了很久,好不容易才跟到,但还是被他给甩掉了。”

    提到这里,舒就一肚子气!

    本来想要和那太子好好比试一番,奈何那小子实在太精,一身轻功硬是好的出奇,他连追了这小子几十里,还是被他给甩了。简直太丢脸了。

    “不必觉得丢脸,栽在他手里,你也不冤。”

    苏临无情戳破舒那最后一点男人的尊严,舒简直恨得牙痒痒。哪天他去找夫人再暴打宗主一顿。

    “写信告知南王,寒玉城与滇国边界的军队暂时不要活动了,还有,务必要在滇国太子找到墨水之前,毁了它。那东西,怕火。皇帝那边继续盯着,快要到圣朝日了,他不可能没有动作!”

    苏临的手放在桌上,一下又一下地敲着。好似云家那老头也有参与其中。但若是派人盯着他,怕是卿儿又要多想了!唉,云家暂时先放在一边吧。

    “宗主为何放心不下陛下?”

    “因为陛下是南王的老爹啊。”

    两人神经猛然一紧,神同步地盯向苏临身后的床,公仪卿抱着被子,头发披散下来,嘴角阴狠地往上俏。俩人再次神同步地把头转回去,她醒来多久了?舒用眼神示意“宗主,快去解释啊!”苏临则是挑眉“我会去,但你也不许走!”舒瞬间一脸无语……

    “什么时候醒的?”

    苏临转身对她一笑,其实,她知道了也好。他本来也没打算瞒着她,只不过早一点晚一点的区别罢了。

    公仪卿裹着被子直接下了床,走到桌前坐下,喝了一口水。

    “从你说第一句话的时候啦!宗主夫君。”

    公仪卿不咸不淡地吐出这么一句话,本来她以为他会隐瞒一些什么。没想到他竟然好不避讳地对着自己笑。可见,苏临没有刻意要隐瞒自己的身份。公仪卿心里还是有些甜蜜的,至少,他是信任自己的!

    “宗主,属下先……”

    舒本来是想立马跑路的,可苏临一个威胁的眼神,舒就很怂地把“下去了”三个字给憋回去了。

    “即墨予是为夫的至交,卿儿,可会怪我自私?”

    公仪卿一愣,没想到苏临会直接告诉她她与即墨予之间的关系。这样的事,也不是不能理解,可若是赔上苏家一家老小,那其间付出的努力与决绝,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可想而知,他背负着这一切,该是多么辛苦。怪不得他的性格总是这样温吞吞的,原来,他不是不想说,而是从来都不敢说……

    “呵呵,既然做了选择,就得一往无前!”

    公仪卿的手握紧了苏临的手,“放心吧,我始终是站你这边的。”

    苏临眸中突然闪现了不一样的烟火!她,原来从来不会觉得自己做的事有违常理,不近人情。只一句“我始终站你这边”便表明了公仪卿的态度!这才是足够匹配他的女子。不是只会依附于男人的附属品,而是原与自己风里来雨里去,一起并肩作战的知己。

    “呵呵,倒是为夫多虑了。”

    公仪卿撇嘴,的确是他多虑了。谋朝篡位,这事可大可小。但在公仪卿看来,这事绝对会有另一种解决方法。

    “夫人就不担心吗?”

    舒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在他看来,一个女人能有如此胆量,已经是很难得了,可看公仪卿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倒像是经历过这样的事一样。

    “担心个屁啊!我男人可是扛把子。”

    扛把子?什么意思啊!公仪卿一脸得意地搂住苏临的脖子,“所谓扛把子,就是江湖上的老大的意思。”唉,看那两人懵逼的样子,没办法,她只好解释一下咯。

    “哈哈哈,江湖老大……”

    舒一个没收住,捧着腹间,狂放大笑。简直太形象了。江湖上的老大……不就是暗指宗主是街边小混混一般模样吗?想想就滑稽。

    “好了,咱们继续说接下来的事吧!”

    第二日,公仪卿等人就出发前往南山。恰巧公仪卿要和李之焕一起去看看这南山的漆矿,于是,几人一起上路了。然,今日早晨,皇宫内院也发生了一件令人咋舌的事情。

    御书房,一男一女一坐一跪!

    一身橙红色宫装的即墨怡视死如归一般跪在即墨庭萧的书案前。即墨庭萧一脸严肃,侍候在一旁的青耀抱剑而立,木无表情地看着眼前这个蠢女人。

    “怡儿恳求父皇赐婚。”

    这已经是第三次了。即墨怡一想到苏临身边时时刻刻都有公仪卿,她的心就好像被千万只蚂蚁啃咬一样,钻心的痒。她心里知道,如果要等苏临亲自主动前来求娶,那她就算是等一辈子也等不到;唯一的捷径就是--赐婚。只有这样,她的师兄,才会乖乖听话,娶了自己。

    “父皇,怡儿求你了。”

    握着御笔的手突然被内里掰成了两段。可见,即墨庭萧此刻有多生气。

    “父皇,求……”

    啪地一下,一本奏疏就毫不留情的飞了出去,一把打在了即墨怡的额头上,害的即墨怡两眼慌忙闭上,保护自己。眼睛再也不敢看着她父皇的面容,只得跪在地上,用生命在颤抖。

    “这就是你师父教给你的吗?身为一国公主,你的礼仪呢?你的廉耻呢?”

    即墨庭萧很生气。不仅是因为苏临业已成亲,还因为那丫头在里面。这样看着,以后吃亏的还是怡儿自己啊!唉,她怎么就是看不懂呢?

    “父皇,儿臣真的喜欢他,您就答应儿臣吧!”

    即墨怡相当清楚,自己若不再一鼓作气把这件事敲定下来的话,那么苏临师兄,就不会是自己的了。

    “父皇……答应儿臣吧!”

    御书里,回荡这即墨怡的磕头声。即墨怡不停地磕头,额头上俨然已经布满了血迹。但是,她丝毫没有惧怕,她一定要让父答应她。

    “朕若是不答应呢?”

    “儿臣愿长跪不起。”

    呵呵,很好!即墨庭萧冷笑。孩子长大了,也就越难管教了。不如……让社会好好教教她吧!

    “要朕答应你,可以。倘若你能说服公仪卿让她给你抬平妻,朕就立马下旨赐婚。”

    呵呵,公仪卿可不是什么好对付的角色。

    “父皇,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即墨怡一脸坚定的样子。公仪卿,她会不知道父皇是有意为难她吗?但是,这辈子,他苏临,只能是属于她即墨怡的,所以,不论如何,她一定会想方设法让公仪卿松手。

    ……

    而正主已经在南山脚下了。

    “家主,这便是漆矿了,由这里开采的矿石,可以专门用来打造上等兵器。所以,这是云庄最为重要的矿产之一。”

    李之焕详细地介绍这里的一切,公仪卿听的入神,余光扫视这座秀丽的山峰。苏临则与舒进入南山的背面,去考查那水。这里一年四季都很干燥,所以据苏临推测,这水应该是只有适合干燥的气候,才可以被造化出来吧!

    “进去看看。”

    苏临踏步走了进去,舒紧跟其后。来到山外一个空旷的地方,苏临定睛一看,其流似水,其浓如墨,果然是墨水。想要伸手去触碰,却被一双细手给狠狠地拉住了。

    “你疯了!”

    公仪卿脸上有些晕怒。这家伙,一看东西就想碰。他知不知道这东西是可以在一定温度下形成爆炸的,md,怎么在古代还能碰见石油这种东西?他们想要毁掉的就是这个东西吗?开玩笑,这东西会瞬间把他们烤成会的好嘛?

    “别担心,我只是试试。”

    苏临对着她,宠溺一笑。但公仪卿坚决不让苏临碰,也不让其他人碰。“我有办法毁了它,你们的方法过于危险而成效太慢。这样,离你们的计划也会有偏差吧!”

    “你真的有办法?”

    苏临半信半疑,毕竟,连他对这个东西也是才接触不久。可公仪卿见都没见过,她怎么敢如此肯定?然公仪卿此时却很难去注意这些事情,只是一味专注于眼前的石油。幸好今日没有让绿竹跟过来,否则以这丫头的大嘴巴性子,不出半日,怕是全府上下都知道了!

    “嗯!给我半天时间,我去准备东西,晚上再行动。”

    “好。”

    苏临见她信誓旦旦的样子,不由得信了几分。其实,他也只是担心她而已。离此还有片刻,苏临等人打算在山外生火,烤野味。公仪卿则是去准备引爆的材料和进行堪舆。

    这一天,可真是漫长啊!

第四十四章 你在下,为夫在上,可好?

    傍晚,空气湿度很重的空地上,风使了十足的劲儿往公仪卿等人的领口里面灌。几人的衣袂翩然摇曳,舒和李之焕一左一右举着火把,熊熊的火焰不断在空气中叫嚣嘶吼着,准备大干一场!

    “李之焕,从这里炸毁山体,对附近的村民造成的伤害是几层?”

    公仪卿眼睛盯着这座秀丽的山峰,从今日现场堪舆的结果来看,这里属于背风坡,所以经由雨水洗刷的机会较少。但是地质比较疏松,强行炸毁,山体滑坡肯定是避免不了的了。所以,为以防万一,还是问清楚比较好。

    “回家主,这一带村户较少,估计不到三层。”

    李之焕说的话,她还是信得过的。即使接触不多……

    苏临站在公仪卿旁边,看她手里抱着的那几捆竹节,心下疑惑,她难道要用这几节竹子炸毁一个山体?脑中立马浮现了一个惊世骇俗的念头,不可能……除非,她掌握了超出自己理解范围之内的东西。可一个闺阁女子,如何懂得那么多?

    “若无把握,千万别勉强。”

    袖袍下的手悄悄地握着她的手,她转过来,对着他迎头一笑,示意他放心。

    “好了,时机到了,舒,将这些竹节每二十步放一捆,切记不要弄断线。”

    “是。”

    舒御着轻功,飞快将这些东西放好!“啧啧啧,好俊的轻功!”公仪卿抚摸着下巴,眸中尽是舒一袭黑衣劲装,施展无疑的样子……可是,他的身影……呵呵,她终于想起来了,原来是这家伙啊!那也就是意味着苏临很早就开始保护自己了?握着他的手,他的温度,好暖好暖!

    “其实,我的轻功,比他的好!”

    “你说什么?”

    公仪卿问他,就见他一副大姑娘被人调戏的清纯模样,耳后跟还有些红晕!这让公仪卿额头上挂了一滴巨大的汗珠。被公仪卿鄙视的眼神弄得更有些不自在,头不觉望向另一边。

    “我是说,我也很厉害的!”

    仿佛被一道天雷劈了一样,公仪卿怀疑自己耳朵是不是听错了。妈啊,眼前这幼稚的家伙是谁啊。简直有些哭笑不得,我又没说你不厉害,我不过是称赞了一句舒的轻功嘛,有必要吗?

    “呵呵,我知道!”

    公仪卿浅笑,这家伙,幼稚起来,还有那么一丝丝的萌萌哒!苏临耳根又是一红,都不敢偏头看公仪卿的脸。

    “那以后,不许看他!”

    额,某卿嘴角狠狠地扯了几下。原来,坑在这里。她怎么没发现,这家伙,好似有些变了呢?

    “好!”

    手抱着他的腰,心里却是在腹诽。丫的,自己好像是在哄一个三岁的小孩子啊,这画风转的有点太快了,自己有点接受不了。苏临倒是一副奸计得逞的模样,自己的这个小妻子,似乎太好色了点。他要不防着点,到时候她要是看上别人了,那他怎么办呢?

    “舒回来了!”

    临卿夫妇立马回复常态,见舒落地,手里还撰着两根细绳。不过因为拉力的关系,这两根细绳像是绷的很紧,看来,绳索还很完好。

    “好,准备开始吧!舒,届时若点燃绳子,你就用轻功飞到一百步以外的地方,知道吗?”

    公仪卿很是严肃地嘱咐着!因为是她让他承担了那么多风险,祈愿今日能够顺利吧!苏临手拉过公仪卿,搂着她的腰,与李之焕一齐使出轻功,飞离了事先安排好的安全地带。舒握紧火把,将它靠近绳索,嗖……绳索已经被点燃,以不可思议的速度行进着。舒一刻也不敢耽搁,立马就飞回了苏临等所在。等他一落脚,那绳索也该燃尽了 ,可……

    “怎么没听到爆炸声?”

    公仪卿眉心一跳,难道是线断了?可是刚才还好好的。

    “呵呵,苏宗主倒是比本宫早到一步啊!”

    一袭云灰色蟒袍此时正立于山顶,俯视着底下的人。公仪卿满脸震惊。本宫?他是--滇国太子,扶!那,绳子不就是他弄断的吗?若是这样的话,事情就有些难办了。

    “与你何干?”

    苏临一甩袖袍,将公仪卿护于身后,心里正思索着对策。

    “呵呵,别紧张,本宫就是有些思念昨日的佳人,故特来瞧上一瞧。”

    遭糕!某根线突然断了。公仪卿心里突然咯噔一下,完了,这种感觉好怪啊!就像是妻子偷情,男的突然出现抓了个现行的样子。好心虚啊!可是转念一想,他不是没说自己名字吗?怕个球啊!藏在苏临背后的公仪卿肩膀一耸一耸的,真是抑制不住心中的激动啊!

    苏临感到后背某人在笑,有些疑虑,她在笑什么?

    “卿本佳人,奈何不得见呐!”

    扶举手示意,随后,在公仪卿可视范围之内,一连串的黑衣人马上现身其间,挽弓搭箭,蓄势待发。扶手里也有一把弓,只不过这弓很奇特:纹理强劲,脉络清楚,恍惚间,她好像看到了这把弓发出了非常刺眼的银光,两边龙头装饰,彰显其尊贵身份,箭矢晶莹剔透,好像琥珀,可唯独就是这琥珀,可以瞬间刺穿一个人的心脏,结束他的人生。

    公仪卿想得出神,全然没有发现她前边的某人的脸,已经被石油洗过一样,黑亮黑亮的。

    “你见过他!”

    苏临冷声开口,不是疑问,而是肯定。公仪卿一个趔趄,完了!还是没有藏的住,早知道应该提前说的。

    “那个……小临临,消消气,我本来打算跟你说的,结果一看见你……我就给忘了!”

    “本来打算?”

    苏临此刻看向扶的眼神,已经不是那么友善了,还有隐含的杀意。公仪卿自知理亏,现在也只能做个龟孙子,唉,该怂还得怂。苏临见她低头不说话,心里知道她是自觉理亏了,于是收回目光,先解决眼前的事再说。

    “家主,要是还没有炸毁的话,一会儿起风了就难了。”

    李之焕适时提醒。虽然家主这么做可能会影响到云庄还不容易发现的漆矿,但是他还是得尽一个做属下的责任,帮助眼前的主人度过难关。

    公仪卿猛然抬头,我去,差点忘了正事!

    “我和舒去点燃火线,这里交给你们。”说完,一个人一马当先地冲了出去,苏临还没来得及阻止。叹了一口气,随后,周身气场瞬间冰冷,深海般的眼眸寒光乍现,嘴唇微张。

    “说吧,想怎么死!”

    扶握着弓箭的手再次紧了紧,呵呵,云宗宗主亲自出马,他倒是想要好好领教一番,毕竟,和江湖第一高手过招,乃是可遇不可求的一件事啊!

    “呵,领教了!”

    只见扶迅速飞身而出,这移形换影的功夫可不是盖的,几下就直达苏临跟前。扶抿嘴一笑,轻松侧身避过,受随即出招,攻往他的下三路……

    趁两人打得难舍难分之际,公仪卿也早早与舒汇合,两人正如火如荼地接上断裂之处的线,刚要点火,后面便传来李之焕一声小心,数十支箭羽一齐向他们飞射而来。舒一把拉过公仪卿,与李之焕一起挡着飞过来的危险!

    而公仪卿也不敢耽搁,一夺过火把,转身点燃细线,随后,用手扯过舒的胳膊,“以最快的速度飞过去!”舒回望那条细绳,间它越燃越快,也不顾身份,直接背起公仪卿,冲出重围……苏临余光一瞟,见已经成事,便收手转身去接应他们……奈何这太子缠功实在了得,几次令他脱不开身……逼不得已,他终于亮出了他的兵器--离隐剑,这是一把其薄如纸,削铁如泥的软剑,在兵器排行中位列第二。

    “难得见你亮出离隐,今日可真是幸运。”

    扶挑衅道。江湖上都说云宗宗主,杀人不见器,可谁又知,只是这器,不是不用,只是看,为谁而用!

    “不必幸运,逼我拔出它的,不是你。”

    “你还没那资格!”

    要是公仪卿在的话,肯定大赞一句毒舌了。

    嘭-嘭-嘭-

    接二连三的爆炸声不绝于耳,苏临于扶同时回头,就只见整个山体像是没有支架一样,迅速倒向他们这边,大个大个的滚石像是发了疯似的滚了下来。舒带着公仪卿,拼了命的往前冲,可那滚石的速度太快,险些好几次砸中他们,舒都堪堪避过了。但是轰隆隆的一声,一块巨大的石头朝他们飞过来,舒一口气没提起来,公仪卿也是满头大汗,完了,会不会被杂成馅儿饼啊!

    “走!”

    不知何时,苏临已经摆脱了扶的纠缠,将舒背上的公仪卿一把搂在怀里。公仪卿回到熟悉的怀抱,紧紧扣着某人的腰,“亲爱的,你简直太棒了!”夸完苏临,公仪卿乖乖地不动了,因为,他们还没有逃离危险区。

    “抱紧我,从这里跳下去!”

    冷声吩咐,众人想也没想,二话不说就跳了下去。追赶而来的扶往下一看。嘴角挂着一丝阴邪的笑容……下面可是迷林,千百年来,有多少人在此丧命,呵呵,就算得不到墨水,底下的玩意儿也够你们消受的了!此次,倒也不冤。

    “回去吧!”

    “是。”

    待扶一干人等全数回去,苏临等人也纷纷坠落进了迷林。快要掉落时,苏临迅速翻转身体,将公仪卿紧紧搂在怀里,自己则承受着往下的压力,他们压断了好几棵枝丫,随后,嘭地一声,苏临闷哼,二人直挺挺的摔在了地上。

    公仪卿眼里闪着泪花,迅速起身,偏过头擦拭泪水,他其实,不必承受这些的。

    “没事吧!”

    她哽咽着扶他起身,后背肯定是一片血肉模糊了。扶着他的手都在止不住地颤抖,但又怕碰到伤口,只能笨拙地稳着他的肩膀。

    “我是你丈夫,保护自己的妻子,理所应当。”

    公仪卿紧闭着嘴巴,沉默着没有说话。但心里早已打翻了五味瓶,很是难受!她从没感受过,这种被人呵护的感觉!呵呵,很奇妙,苦涩,却又甘之如饴!

    “你若是再这般,为夫我可就真的要去见神仙了!”

    “噗……说什么呢你!”

    丫的,自己好不容易感动一回,这家伙还真是气氛终结者,泪水都被逼回去了。真是……哭笑不得。

    “你忍着,我简单给你处理一下!正好可以等他们过来。”

    公仪卿扶着苏临的后背,双手从后往前解开他的玉带,退却外袍和里衣,醒目的勒痕清晰可辨,细肉里面还掺杂了一些坏的小枝丫,与残血混在一起……刚被咽下去的泪水又再一次涌了起来!

    “可能有点疼,忍着点!”

    公仪卿取出手帕,将苏临的墨发拨弄在一侧,然后再小心而缓慢地擦拭着快要凝固的血渍。他闭着眼,感受这一切。她的动作,柔和而细腻;她的手,冰凉而而秀美;她的呼吸,沉稳而郁闷……

    “你打算就只擦一个地方吗?”

    苏临转过头,握着她的手,“要专心。”公仪卿还是不说话,只是有点愠怒!她哪有不专心了。

    “其实,我也可以保护你的!”

    突如其来的一句话,让苏临的心头一震,随后便是满满的温暖。公仪卿继续低着头,做着她的事情。苏临,夫妻夫妻,相守才得圆满,我不希望,在未来的道路上,永远都是你挡在我前面,为我遮风挡雨;未来,我也可以做你的后盾,守护你!

    “呵呵,要是下次再掉下来,你在下,为夫在上,可好?”

    苏临真是既好笑,又无奈!只不过这话怎么听着怪怪的呢?公仪卿的脑海已经叽叽歪歪了许多少儿不宜的画面……越想,脸越烫。

    “夫人,食色性也,为夫知道自己很英俊,你无法控制自己,也是理解的。”

    “我靠,你变态啊!”

    ……

第四十五章 我行不行,你不知道?

    迷林的另一边,舒和李之焕一起搀扶着寻找出路。两人虽是都会武功,但是伸手不见五指,连分清东南西北都成困难,何谈找人?天空也被浓密的树木遮挡住,连星辰也是难辨。

    “哎,你说他俩会不会迷路啊?”

    李之焕没头没脑地问了一句,没想到却换来了舒的一记白眼。

    “放心!只要你主子的男人还在,你觉得他们可能会迷路?要是我们过去,还不知道要被揍成什么样子呢!”

    他那主子,实在是太了解了。

    你要是过去,坏了他们的好事,他指不定要怎么整你呢!我才不会过去给自己找虐,那个见色忘义的家伙。

    “那就不管他们了?”

    李之焕这个愣头青,还是没有弄清楚状况,为何他们过去要被揍啊?他就没弄清楚了,要是家主出了个三长两短,云老不得把他给活剥了呀……

    舒再一次瞪了眼前的的这个难兄一眼。

    “李兄,在下觉得,我们首要的问题是能否出了这片林子。相比他们,我们反倒更危险!”随后,舒用手指了指他们前方五米处,一条足有他们俩人长的巨蟒横亘在一棵槐树上。好像是一个人的肠子瞬间被放大了好几倍,蛇皮在蠕动的瞬间,两人不约而同地打了一个哆嗦,再看那蛇信子一伸一缩的模样,旁边老李下意识地咽了下口水……

    “舒兄,我觉得你说得对!”

    ……

    晨起披朝露,半梦枕寒香。

    青丝系腰挽,交叠与君旁。

    美人新起时,娇嗔两相将。

    君倚香肩笑,妻择云柳忙。

    一大早的,公仪卿就被苏临用野柳条给弄醒了。公仪卿本就有起床气,这一来二去的肯定被惹火了嘛!于是,她准备反击回去。想要动作,无奈苏临靠着公仪卿的肩膀就是不肯松口,公仪卿真是又嗔又怒,鼻孔都快冒烟了。

    “你到底起不起,不起就滚一边儿去。”

    苏临披着松散的外衣,年少风流,恣意盎然!后世又有谁能想到,这首《凭妻吟》竟是苏临为自己妻子而作?只是在这首诗竞相被青年男女传颂时,诗中的主人公早已隐于江湖,逍遥不知何年。

    “嘘--,夫人,你有没有听见什么声音?”

    某卿突然不说话了,什么声音啊,她怎么没听见。岂料,咕……咕……咕……公仪卿的脸忽然间就红了。

    “哈哈哈,你看,我没骗你吧!”

    苏临放肆大笑,然后起身,打理了一下自己的衣物。公仪卿嘴巴一嘟,肚子饿,怪我咯?

    “好了,别气了,咱们去找吃的。”

    公仪卿抬眼望了一下这些参天树木,想要走出这片迷林,怕是很困难了。不过掉下来的时候,她大致观察了一下地形。这里树木的叶子都很长的开,经络很粗,大概是阔叶林;早上温度还有点高,空气湿度很大,要是她没料错,应该是热带雨林。不过这里可是大陆啊,哪来的热带雨林?还是和原始森林差不多的林种。

    “简直变态!”

    公仪卿小声说出了口,苏临一愣,这已经是第二次听她说变态了。“卿儿为何骂人的时候都喜欢骂变态?”他大概能猜到这词语的意思,可听她说,自己就不是滋味了。

    “不是,我是说这林子很变态!你说,好端端的这些树长那么大干嘛?”

    苏临身后的公仪卿提着裙摆,被布满荆棘的小道刺得小腿有些生疼,手牢牢地牵着苏临的手。苏临走在前面,用细竹枝打开周边的野草。的确,目前,他们所处的环境确实不好走,有参天大树,还有荆棘丛生。还好,幸运的是--他们没有遇到那条巨蟒,不然,就难办了。

    “别担心,会走出去的!”

    听到这句话,公仪卿浮躁的心莫名的静了下来。有时候她在想,我们都是普通人,却承受着非人的命运;明明看似瘦弱,遇到危险和困难,却总是一往无前地挡在你面前。或许,这就是在乎吧!一个人若是在乎你,便会为你拼尽一切,只为你能安好,我便心满意足……

    冼芳苑。

    “废物,只不过入了迷林而已,怎么就找不到?”

    即墨怡的手猛的一拍,一张精致的脸正努力地克制住自己的情绪和担忧。而跪满一地的侍卫和宫女,就只能低着头默默地承受着主子的怒火。

    “公主,实是那迷林太大,我们的人进去根本无路可寻啊!”

    水儿冒死上前禀告。其实她还没有说出全部实情。他们的人一进去,就被那巨蟒给吃掉了,所有人都不敢闯,以至于现在弄得人没找到,还要被数落一番的下场……不过,来的时候,她到倒是想到了一个好主意,就看公主肯不肯用了。

    “借口,养你们一时,没想到别的没学到,贪生怕死倒是学了个精灵。”

    即墨怡越说越气,这帮就囊饭带,一向只会顾着自己,到了关键时刻,什么用处也派不上。看来,等这件事情过去之后,自己该好好地训练一下这些人了。

    “公主莫气,奴婢有一法子,或许可行。”

    水儿跪着过去,向即墨怡屈了一礼。

    “听闻太子殿下训有一支隐卫,名叫‘殇雪’,据说是整个夜廊国最为尖利的一把剑,堪比江湖上的阖宫,只要能够说服太子殿下动用殇雪,救人,自当一如反掌。”

    “可若是无端让太子救人,他会不会不肯?”

    即墨怡不是没想过用自己皇兄的势力,但若是动用了那一股势力,那么太子必定有所察觉,多年经营可能就会毁于一旦。可若是去找太子……他可不是那么好说话的人,再加上她们和东宫的关系微妙,此时若是去求援,不免又要引起猜忌。

    “公主难道忘了?进入迷林的可不止苏公子一人。”

    即墨怡立马反应了过来--公仪卿,一想到她,即墨怡的脸色就不是太好看,救个人,还要借用公仪卿的关系,这一点,真是不爽。

    “走,去东宫!”

    “是!”

    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出了冼芳苑,直奔东宫而去。

    ……

    “你让本殿救人?”

    即墨显放下奏疏,原本丰神俊朗的面容在看到即墨怡之后,桃唇上的笑容险些没有维持下去。他没听错?她是要让自己的‘殇雪’去救她的梦中情人……可笑。

    “怡儿知道皇兄为难,可是一想到苏公子和公仪小姐现在深处险境,我就寝食难安呐!”

    说完,还不忘表现出一副担忧的模样。呵呵,我就不信,公仪卿的死活,你也不会在乎。果然,在听到公仪卿的名字时,即墨显的眉头明显皱了一皱。

    “皇妹且先回去,待皇兄考虑好了之后,再给你答复。”

    “那好,就不打扰皇兄了!”

    即墨怡适时退下,呵呵,他一定会出手的。就算不是为了苏临,凭公仪卿这三个字,他也一定会毫不犹豫的出手。可是,她想错了。要是只有公仪卿一人进去迷林也就罢了,他一定会派出殇雪;可她身边还有一个苏临在,这等事情,应该轮不到自己!如若动用它,未免还有点大题小做了。

    “侍琴,你亲自去看一下,若无事,便罢了。必要的时候,保护好她。其他人,生死不论。”

    侍琴抱剑而出,向即墨显行了一礼,随后,飞出了东宫。

    即墨显揉了揉眉心,再次拿起一份奏疏。翻开一页,里面写着“寒玉城神秘军队,疑似南王所系”。呵呵,即墨予啊即墨予,你不出手,却引着自己妹妹来试探本殿,你以为,这样就可以保苏家无虞了吗?呵呵,未免天真了些。

    “剑已出鞘,你要怎么收尾呢?”

    ……

    “哎呀,不想走了。我说亲爱的小临临,你到底……行……还是不行啊?”

    公仪卿从一早上走到现在,途中就只吃了一点果子,谁知道现在更饿了。苍天啊,都快到中午了,我们什么时候才能走出这一片原始森林啊!现在……我只想好好地吃一顿饭,不管什么都可以啊。

    “我行不行,你不知道?”

    莫名的一句话,让公仪卿突然止住了话语。耳根子有些微微泛红,遭了,又踩到了苏临的敏感地带了。苏临见她不说话,抬步又往前走,看天色,快要到了。那条巨蟒已经被那二人解决了吧。

    “谁说你那方面不行了!”

    某卿想要挽救一下,也好让他明白她不是那个意思。

    “噢?那卿儿的意思是,为夫的那方面还可以咯?”

    苏临不免有些得意洋洋了。难得自己的妻子很能认可他的能力,他当然得好好表现一下。随后,苏临转身与公仪卿一起并排着走,右手拉着她的左手,左手则拿着树枝继续打着周边的草丛。

    “对啊,可以啦!”

    管你哪方面,现在只要出了这林子,什么她都不在乎了。不过,从一早上开始,他就拿着一根树枝在左右左右地打来打去,公仪卿看了大半天,也没看出个所以然来。

    “你成天拿着跟树枝打什么呢!”

    苏临拉着她,嘴角微抽。平时看着挺聪明的,怎么犯起傻来,就这么想让他敲她呢!

    “打草惊蛇,你不懂?”

    某卿摇摇头,一脸天然呆的样子。

    “不懂啊,我以为你饿了,找猎物呢!”

    苏临此刻就想问一句,谁打猎物用树枝打草的?难道他们吃蛇吗?不过……他好像还真的闻到了一股蛇血的味道。

    “呵呵,你以为谁都像你一样啊!”

    苏临宠溺地揉了一下她的脸,眼睛却瞟向外面,这股味道好像越来越浓了。难道是那条……

    “啊,快看,是村户啊,我们出来了。”

    公仪卿兴奋地呐喊,她从来没有这样一种柳暗花明又一村的感慨。可是现在,她真的好想大喊一声,“我们出来了”。刚要准备大喊,就听见林间的声音。树叶被弄得飒飒作响。

    “李兄,你看,那有村落,我们出来了。”

    两人一前一后扛着蛇头和蛇尾,蛇身一甩一甩地荡了出来。看到他们的那一刻,公仪卿的嘴巴都快要掉地下了,--好杀马特的造型。就好像两个原始人走了出来,背上还扛了一大条肠子……

    “呵呵,看来,今晚的宵夜有了。”

    苏临搂过公仪卿,看也不看那二人一眼。一齐向村落走去。舒看了一眼那个见色忘义的,看吧,他就说,自己弱受去找他们,说不定被虐成什么样子呢!看,现在知道了吧!

    “李兄,我突然好想再去迷林里面呆一下。”

    李之焕像是看神经病一样的眼神看了舒一眼。“舒兄啊,要去,你还是自己去吧!”他可不想再拼尽力气去杀一条比自己还大两倍的一条巨蟒。

    “你们还愣着干嘛?走啊,吃饭了。”

    ……

第四十六章 我不孕?

    在村里休整了一晚,苏临等人第二日便返回了苏州栖凤搂。一路上,公仪卿还向李之焕安排了一系列的事后休整,毕竟,漆矿给云庄带来的损失还是有一点重的。话说,他们出来大概也有十日左右了,不知家里怎么样了……

    “那好,我们便告辞了,这里,交给你了。”

    公仪卿在踏上马车之前,语重心长地给李之焕嘱咐了一番。毕竟是做领导的人,该关心的还是要关心,否则,你让下属怎么看你呢?

    “家主尽管放心交给属下便是!”

    李之焕豪爽地拍了拍胸脯,惹得公仪卿忍俊不禁。然后,在清晨的清新与微冷中,李之焕目送着他们离开。心里还止不住的感叹,“相见不知何时咯!”老实说,他还真有点舍不得那个难兄弟。

    “卿儿,你脸色好白,生病了?”

    苏临担忧地看向公仪卿,本来一身浅粉色合欢花裙就已经有点白了,再看她那一张白的不像样的脸,真的有点得慌!公仪卿也是,捂着小腹,头靠在苏临肩上,鼻子上已经冒出了许多的小汗珠。

    “我,来月事了!”

    也不知道怎么的,明明之前没有那么痛,可是自从那次被左蓝儿刺伤之后,这月事不仅不准时,而且每一次肚子都好像是胀得要爆炸了一样难受。就连腰杆也是,像被蹂躏了几百次一样酸……连路也不想走的她,简直就是被“大姨妈”宠坏了。

    “很痛吗?”

    苏临用手抚上她的腹间,将内力灌入她的身体,玉容紧蹙,极为心疼。可偏偏他又不能替她承受痛苦,这真是相当苦恼的一件事。

    “现在感觉如何?”

    苏临关切问了一句,不知道是不是与那碧血花有关,若真是如此,那事情就比较麻烦了。

    “还是不舒服,我先靠一下,到了告诉我。”

    说完,头往苏临怀里一倒,就这样沉沉地昏睡了过去。苏临没看错,就是昏睡了过去。赶车途中,苏临一直把控着她的脉搏,生怕有什么闪失。已是孟秋了,西风漫卷,不知道这个时候,有没有扶桑花……他就这样想着,一路出了州界。

    晌午,夜廊城东街,聚贤楼。

    “你说的可是真的?这公仪卿小姐真有不孕之症?”

    一个看起来很是市侩的商贩突然间冒出了那么大一声,人想不听到都难!于是,酒楼大堂里瞬时响起了此起彼伏地讨论声,这可是送上来的八卦,不要白不要。

    “骗你干嘛?”

    另一个长的还算白净的富家公子鼻梁一俏,好像是要把整个世界都翘转了似的。而在他们楼上的第二间厢房内,一劲装女子挑眉一笑。呵呵,公仪卿,这只是第一步,只要你的脚踏进这夜廊城,本公主保证,一定会让你无比惊喜。

    “主子,流言业已散播出去了,现在,整个夜廊城,一半以上的人怕是都知道这公仪卿有不孕之症了。”

    水儿阴邪陪笑,这下,公主便可以得偿所愿了。然,即墨怡想要的远不止如此!不知何时,她的手里蓦然出现了一柄很是高雅清丽的剑。水儿有些哑然--公主怎么把它带来了,莫非是要在这里……

    “水儿,它有点渴了!”

    ……

    柳黛微挺,周身凛冽的气息暴露无疑。她似乎快要忘记了,第一次拔出月卮剑的原因,那时,她好像与哥哥一起吧!

    “哥,听,有人在喊救命!”

    这是她出师以来,第一次与兄长远行。本应和和美美的日子,可在看到几个浑身**的男人正欺压一个未满十六岁的小姑娘时,她已经无法忘记那种画面给她带来的冲击感,而那时,他也和那小姑娘差不多年纪大,甚至比她还要小。

    “怡儿,退后!”

    即墨予欲将她拉到身后,奈何一个转身,即墨怡已经拔剑而出,剑身直逼那浑身恶臭的男人。

    “你们,该死!”

    剑柄挽出了一个剑花,手灵活转动间,几人已经顷刻殒命。即墨予还没来得及阻止,她的剑却指着那被**过的小姑娘,哗地一声,热血溅了她一脸,而她,没有丝毫的怯意。

    “你杀她干嘛?”

    即墨予有些恼怒,要救人的是她,可救了又杀,这算怎么回事?即墨怡只是漠然收剑回鞘,用手帕擦掉自己脸上的血迹,再将她丢至一旁。

    “哥,你认为救了她,如此残败之躯,她又能活多久呢?我只不过,换了一种方式,提早结束她的痛苦罢了。”

    这是她第一次杀人,下手干净利落,没有一丝犹豫与不忍。现在想起来,呵呵,这把剑,似乎从那次之后,便再也不曾出鞘过了。而今,或许也只有公仪卿,才能逼她这么极端吧!

    “公主,他们快进城了!”

    水儿岔开话题,那件事情她也只是后来听说的。在伺候到公主,宫里面的掌事姑姑曾告诉她,永远不要在公主面前提起她小时候,不然……谁都救不了她。此后,这件秘闻便被南王殿下封口,谁也不会知道一个十三四岁的小姑娘曾经杀了人,那个人,还是皇室中人。

    “呵呵,你说,师兄要是知道这事,会不会立马就休了她呢?”

    即墨怡得意一笑,手抚摸着月卮剑,心里暗道:希望,永远不会用到你!

    东街城门口,一华丽雕车缓慢驱使进城。

    “好点了吗?卿儿,我们进城了!”

    公仪卿拖着疲累的身子,往苏临怀里拱了拱,双手环抱住苏临的劲腰。她心里愣是不想起,一双茶花眼睡颜惺忪的盯着苏临的侧脸,哎呀,有一个颜值高的老公,连睡觉都是享受。

    “让我再睡会儿,到了再叫我好不好。”

    面对她的撒娇,苏临可以说是毫无招架之力。轻理衣边,几缕墨发轻垂,手摩挲着娇妻的脸蛋儿,两眼盯着外面。

    “好,到了叫你。”

    ……

    “哎,你看,那是不是公仪家千金。”

    一卖松菜的大婶提着篮子,仰着头使劲儿往车子里面看。这一看,还真被看出问题了。“哎,你们快来看呐,是不是这姑娘,哎哟,造孽噢!”

    “哎呀,还真是啊!”

    不到一盏茶的功夫,街道两旁的男女老少都赶往轿子这边来看。一个劲儿地指摘着各种不是。什么,“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云云……驾车的舒一看情况不对,便想要调转马头,准备避一避,之后再回苏府也不迟。

    “什么呀,就是她?活该不孕。”

    一富家千金手里挽着帕子,嫉恨地看着搂着公仪卿的苏临。要是这男人怀中的女子是她该多好啊!一感慨完,随后就是满眼妒火。而被无数声响叫起来的公仪卿,听到的第一句话便是“活该不孕”。胃里面真心有点疼,md,这回她又是得罪哪路神仙了,怎么回个家都不得安宁?

    “公子,路被堵上了!”

    舒的脸上挂着几颗巨大的汗滴,真是的,只要现在主子一声令下,他真的想一口吞了前面的乌鸦。

    苏临面无表情,薄唇轻吐。

    “冲过去!”

    公仪卿轻笑,她男人还是有脾气的嘛!这样,舒再也没有顾虑,像是一匹脱缰的野马,一抡缰绳,马蹄高高抬起,吓得众人纷纷让道,手再次一挥,马车已经安全地驶出东街。

    回到雾林院,公仪卿去洗漱,苏临则去书房处理后续事物。

    “夫人,有您的信。”

    洗漱完毕的某卿,正打理着自己的头发,随后轻华递来一个信封。公仪卿启开它,里面就只有三个字--聚贤楼。她不禁冷笑,这么快就忍不住了,想要我落网?

    “走吧!”

    轻华有些迟疑,是不是得告诉宗主一声?不过,公仪卿没给她这个机会,直接拉了她就出门。

    “纵我不往,子宁不来?”

    又是这样一番哀婉的琴音。公仪卿到的时候,即墨怡一袭正红飞凤宫装,端得很是大气优雅。公仪卿也不急,找了一个靠窗的位置,拉过一旁的板凳,悠闲地坐起品茗……

    反手弄弦,一曲终了。

    “拜师后,我收到的第一份礼物,便是这把琴。”

    即墨怡终是开口了,公仪卿还是没说话,等着她的下文。

    “于是,从那一刻起,我发誓,要像爱护这琴一样爱他。”

    即墨怡起身离开琴架,走到窗边。双手交叠落于胸前。公仪卿也不说话,只是有些感慨。年少情窦初开,确实是值得回忆,而那些你认为的美好回忆,却是最为折磨你的东西……

    “所以呢?”

    公仪卿的头发,现在还在滴水,可见,她有多不重视这个人了。

    “所以,你,必须从他生命里消失。”

    即墨怡的眼神,坚定不移。望着公仪卿的时候,有那么一瞬间,公仪卿真的想要为她的痴情鼓掌。

    “呵呵,所以,你弄了一个我不孕的七出之条,就是让我下堂?”

    确实,不能生育在这个年代算是一件大过了。可就凭她即墨怡一面之词,她就非得下堂不可?即便是犯了七出,那又如何?只要不是苏临亲口指着她说我要休了你,那么,谁也别妄想动摇她。可在这时,即墨怡却疯狂的笑了起来。

    “哈哈哈……公仪卿,就算他替你瞒了天下人,可瞒得住你身体里与碧血花交融的血液吗?”

    即墨怡停了一会儿,突然凑近公仪卿。

    “你可知,碧血花,乃天下至寒。用一次,足以损伤机理,甚至不孕。啊哈哈哈哈……”

    公仪卿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丝颤动。当初即墨显不是说,这只是普通伤药吗?怪不得他在说到伤势时,眼神闪烁。怪不得,她的药,史英从来不让自己接触。每次喝完,她们都会迅速倒掉药渣,也不敢与她多说话,原来,是即墨显已经封了她们的口吗?呵呵……

    “呵呵,公仪卿,你现在是不是很恨皇兄啊!恨她瞒你不孕。”

    即墨怡一阴恻一笑,公仪卿,一个不完整的女人,你还有资格占着苏夫人的位置,不原意松口吗?蓦然一顿,公仪卿好像是抓到了什么,可是反应太快,她来不及思考。突然,眼睛猛然睁大,或许,只有他可以给自己答案。

    “谢谢你告诉我这个消息,不过,公主殿下,一个人若是空虚了,想要找人填补,你大可以去勾栏,何必抓着有妇之夫,死赖着不放呢?”

    这话,说得即墨怡双手紧握,指甲嵌入肉里。公仪卿,呵呵,你狠。

    “轻华,随我入宫!”

    从聚贤楼下来,公仪卿并没有直接回苏府,而是调转方向,直奔皇宫。而轻华却始终不肯放心,到底要不要告诉宗主……还在犹豫时,公仪卿一把拉过轻华的手,化走为跑。

    “即墨显,你给老娘等着!”

    ……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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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仪有卿夫自来介绍:
浮生若梦,若梦非梦,浮生何如,如梦之梦。一朝梦醒,她已身在异国;而梦中的他总是背着她,让她看不真切他是谁!然,与他成婚那日,她问他:今生,我来梦一场;来世,你可愿与我携手相将?他握着她的手,展唇一笑。
他说:卿儿,不论今生与来世,能牵着你,共赴万里河山,与你细水长流,显再无他求……公仪有卿夫自来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公仪有卿夫自来,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公仪有卿夫自来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