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身世有点复杂
麦轲今天有点心事。他昨天收到邮局的通知,说他有一件从中国来的包裹,需要他带证件去取。到底是什么东西呢?他觉得难以想像。
他来美国已经三年,先用一年在美国读完了双博士课程,取得了双博士头衔。
接着又鬼使神差地进了西点军校,用一年时间接受最完备的军事训练和教育,临近毕业的时候,被选拔加入了一支特种部队。
这支部队很少被外人知道。被人提起时也只是一个土得掉渣的名字–三角洲。
在刚刚过去的一年里,他大多数时间都是整装待命,参加行动仅仅三次。不过,每次都是惊险万分,活命回来的机会不超过十分之一。
那些比他更富有经验的老战友几乎死伤殆尽,他却凭着一身出神入化的功夫和几近逆天的运气,活着回来了。不但活着,甚至连伤都没有。这不他正在佛罗里达州的首府塔城休假。
不知道怎么回事,这两天怪事连连。昨天他收到了一个从纽约邮来的包裹。打开一看,里面的内容不但完全出乎他的意料之外,而且让他大吃一惊。即使用他天马行空的现象力,也没料到包裹中的信告诉他的事情。
那封信说的是什么呢?
他原来具有八分之一的美国血统!这可是从来没有想到的事情,他还以为自己是纯粹的中国人呢。
再看看给他写信的人,他又没有理由怀疑。写信的是把他邀请到美国,对他一直照顾的约翰将军。他去西点,进入三角洲也都是他的一手安排。
“真是咄咄怪事!”麦轲有点郁闷。不知道如何应对这样的变化。他来美国可不是读读书,当当兵那样简单。
他不禁想起离开中国的时候,他的姥爷洪伟国和他的一席谈话。大家都叫他洪老爷子,刚刚从大军区之一的参谋长位置下退下。
“你到美国去,一切听约翰将军的安排。把你从前的经历全部彻底地忘掉!需要你做什么的时候,我会直接告诉你。”
他这位姥爷对他的好可没得说,对他上学参军一直开绿灯,哪怕是到美国,麦轲都知道是老爷子的主张。他自衬也够争气的,十三岁的时候就考取了京华大学,三年读完国际金融专业大学和研究生所有课程,又花了两年时间拿到了博士学位。
与此同时,他还跨系选读了计算科学的课程,以至于拿到了第一博士学位后,老爷子觉得他作其他事情年龄还太小,要求他继续读下去,结果一年以后,他又拿到了计算科学的博士。
依老爷子的意思,他还应该继续上学。可是麦轲说什么也不读了。没办法,老爷子一气之下,把他扔进了中国的特种部队。
虽然说是扔,其实还是打进去的。那个部队的领导是老爷子的曾经手下,起初以为对他的外孙走走形式,只要放水不是太显而易见,也就马虎过关了。谁知道,那位派去把关的教官刚一出手,就被麦轲摔出了一丈多远。
那位领导和那位教官当时就傻了眼。这个教官可是武功高强,整个特种部队没有敌手的。派他上场不是预期麦轲多厉害,而是怕别人上,一个控制不住,把老爷子的爱孙打伤。
后来成了麦轲最好朋友的张远教官脸面也有点挂不住,毕竟有部队最高领导观战。他得到的指示是不要打伤这个潜在的学生,也别让他输得太难看。可没有让他输,更没有让他被虐。不然的话,华夏最强特种兵岂不是徒有虚名?
和那位领导打了招呼以后,张远就把真功夫拿了出来。谁知道依然不是麦轲的对手。这次不过是多坚持了几分钟,场上情形就急转直下,张远就处于被动挨打的局面了。又被三次扔出去以后,他终于泄了气,高叫免战。张远垂头丧气地下场,麦轲面色平静地等待下个对手。
那位领导心里乐开了花,当场宣布麦轲成为特种兵的正式成员。另一方面,心里却嘀咕,老爷子怎么不透露一二给我,不是等着我出丑吗?这个麦轲也太变态了,什么样的师傅教出来的。
咳,不管那么多了。既然老首长信任,交给了我,就看我怎么雕琢这块美玉良材吧。
随后,他特别交代张远,把所有训练特种兵的科目,都增加三倍难度,让麦轲过关。
别说,这一招开始还真有点效果,麦轲不得不集中精力,认真对待,甚至还受到两次惩罚。不过很快那些想继续看热闹的老兵就被震撼了。
一个星期以后,麦轲不仅完成了这些日常练兵四倍的训练量和难度,还主动要求再增加难度。弄的亲自操练,以严苛闻名的张远也没了脾气,只好任其自由,让麦轲自己掌握了。
部队本来就崇尚强者,尤其是特种兵这样的地方,更是胳膊粗就是老大哥,拳头硬就是大哥大。不管是平常的训练,还是年终的大比武,麦轲都是一边倒的全胜。不管是本部队,还是兄弟部队,麦轲手下从来没有十合之将。
武艺最强,但是年龄最小。除了场上出手不留情以外,平常麦轲对每个人都当好自己的小弟弟,对人友好礼让。
一段时间以后,大家都非常非常喜欢这个温文有礼,武功却高得吓人的小兄弟。
更关键的是,出去执行任务时候,有了麦轲这样的战友,生命安全和任务的完成都有了大得多的保障。
所以他和大家的关系都很好,尤其是和张远教官为首的十一位战友,更是亲如手足兄弟,以至于他们在临别前不久,结为十二兄弟盟。
排座次的时候,虽然谦让了许久,麦轲依然荣膺第十二小弟之位。别的还没干,大家都起哄要求小弟给每一位哥哥敬酒。
在众人笑声震天兴高采烈的气氛中,麦轲一一给大家敬酒,自己也每人陪饮一碗。大家肝胆相照心心相印了,麦轲却付出了第一次醉酒的代价,一直睡了一天才酒醒如常。
然后他就追着十一位兄长每人打了一场,实际就是每人虐一遍,以报一醉之仇。
“唉,三年没见了。”他们甚至连电话和电邮的联系都没有过。麦轲不禁有一丝怅然。他坚信他们的兄弟情谊不会随着时间的延伸而淡薄,可是其他的变化就难说了。回想起他自己的变化,一种坦然欣慰的笑容浮现在他坚定而英俊的年轻脸庞。
这时他已经开车拐到了塔城总邮局所在的亚当路,看到高扬的美国国旗随风飘荡。这是联邦政府的标志,邮局虽然开在全国各地,却是中央政府的特权和产业。
作为美国国家安全系统的一部分,甚至是最高级的部分,麦轲当然熟知,所有从国外来的邮件,无一例外都要经过邮局的完全系统检查。其中如果有什么机密**,是没有什么可以保密可言的。这也是麦轲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
昨天他突然收到老爷子用密码给他手机发来的通知,让他去当地美国邮局取挂号邮包。其中有一封同样是用密码写成的信,以及一些重要的东西,让他自己查收和处理。
至于那些东西,表面上没有什么特殊,不用担心泄密,所以用邮寄的方式给他。但是这些东西对他的身世和他的家庭却非常关键,所以才用这种方式开启和他的直接联系。
麦轲把车停在门前,没有理会一个伸手跟他要钱的乞丐,匆匆地走入邮局营业大厅,向邮局的工作人员出示了驾驶执照,说明来取从中国寄来的一个包裹。
这里一般不使用身份证作为人身证明,而是用驾驶执照,因为上面有照片;而且还因为驾驶执照很普遍,几乎所有成年人都有。
功夫不大,工作人员给了麦轲一个木箱,大约有一尺见方,三寸厚。对她表示了感谢以后,麦轲就到了大厅的南侧,那里有一个展台,新出笼的邮票和邮寄相关的商品都在那里展示。
麦轲把那个木箱放在台子上,然后右手抓住箱盖,左手抓住箱子,稍一用力,就打开了。虽然箱子是用长钉密封的很结实,常人开启的必须用铁锤斧子一类工具帮忙,对麦轲却是小菜一碟,他徒手开保险箱都不是问题。
“什么!”麦轲一看那个密码信,又是大吃一惊,“洪宣娇是我的太奶奶?”虽然老爷子姓洪,可是麦轲从来没有联想到竟然和太平天国的国王洪秀全还有联系,不但有联系,还这么亲近。
尽管出乎意料之外,他可没有半点怀疑这个信息的心思。即使世界上的所有人说话都不可靠,老爷子也是例外。他可从来没有把他和撒谎联系在一起。
接着望下看,他被告知箱子里其他东西都是什么。主要是两件。
其中一件是他的祖奶奶洪宣娇和人结婚的证书。和谁结婚呢?当然是他的太爷爷了。他还真想尽快知道他的祖爷爷姓什名谁,兴许还有照片呢。
第二件是一张天平天国藏宝图。当时洪宣娇实际是天国所有财富的大总管。在天国政府存在期间,尤其是接近失败的时候,大量的财宝被精心地隐藏起来,一直无人知晓它们的下落。
这个麦轲倒没有迫切希望去阅览,反正也不急在一时半会。
虽然这些信息搅动了泰山崩于面前都不会变色的心,他还是按耐住马上看个究竟的冲动,离开了邮局。
他想尽快回到住所,所以走了一条近路。到该隐路的时候,他没有按一般的习惯左转弯进入满露路,而是直接开了下去,准备在尽头再左转。
麦轲发现这段路上没有车辆,就按耐不住好奇心,打开了箱子,把那份结婚证书拿了出来。
麦轲快速的瞄了一下,见到是一种他并不陌生的教会结婚证书。上面写着“兹有麦轲弟兄和洪宣娇姊妹在天父面前宣誓永结同心风雨兼程誓不相背”的字样。
麦轲不禁愣住了,“和我一样的名字?”
这时他突然感到汽车冲出了路面,正在往下坠落。麦轲赶紧回过神来,向窗外看去,发现自己正在向一个深坑栽下去。这时已经没有任何办法可以停止这种自由落体了。
更悲剧的是,最近阴雨连天,这个深坑里面还有十多米深的积水。
原来这个路段已经封闭,路边有明显的标志,交通已经被断绝。如果没有这两天接二连三的非常事件分散麦轲的注意力,他本来应该注意到没有其它车辆,观察到断绝交通的原因,避免出现这样的悲剧。
结果,汽车一头扎了进去,没有造成很大的动静。除了溅起一丈多高的水花,并没有引起人们的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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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穿越岂能马虎
麦轲:“实在让我穿越,我就穿吧。能不能问问,我的穿越目标是谁呀?”
“麦轲。”
“穿越当我自己?”
“不是。是你的祖爷爷。”
“喔,返祖呀。”他回忆起那个包裹中说的事情,原来是穿越到清朝末期,太平天国时代。突然,他想到一个问题。
“慢着!我祖爷爷和祖奶奶的结婚怎么办?这事我不能替代吧?”
“这个你先别操心,车到山前必有路。”
“不行,这件事情不解决,我心里有障碍,恐怕影响我穿越。”
“你还真够麻烦的,给你个线索吧,你的穿越与众不同,不是身体的穿越,也不是灵魂的穿越,肯定不用担忧那种纠结。这些行了吧。”
虽然还是觉得没谱,但是胳膊拗不过大腿,只好听其自然了。
“到时候不满意,可别怪我撂挑子。还有我穿越回去的话,身单力薄,恐怕也难以成事吧?”
这是麦轲掉到了那个坑底以后不久,所发生的一段对话。
说实话,麦轲还真不知道他现在身在何处。当时,他意识到掉了下来,想跳出车外,车门却怎么都打不开。想打碎车窗,他那有千均之力的拳头撼在挡风玻璃上,却无动于衷。他这才想起,他的车子用的是特制的防弹玻璃,能抗住强力狙击枪的轰击。
所以,他也就听之任之,不做无用之工了。随着乒然一声,车子扎入水中,眼前一暗,就什么都看不到了。悠忽之中,不知过了多久,也许是几秒钟,也许是一个小时,总之他觉得经过了一段意识的空白期,车子才停了下来。没有激烈的撞击,也没有车毁人伤。也许是水的浮力使然吧。
也多亏了这辆特制汽车的良好性能,即使在水底也没有一丝漏水的迹象。而且引擎照样工作,收音机都能照样继续播出,还是他选定的信仰电台访谈节目。
尽管如此,麦轲却知道自己是身处水底,与空气完全隔绝,可供使用的空气只有汽车空间里的有限容量。
引擎的发动,实际在和他自己争夺空气这一稀有资源。多让它工作一分钟,可能意味着他会短少一个小时呼吸所需要的空气。麦轲毅然关掉了引擎。
现在才深深感到这样的自然恩赐是多么宝贵,麦轲还有空感慨了一下。记得他在教会里听讲道,第一次听到牧师提及空气阳光一类人们不注意的存在,实际上是人类生存的基础时,他还不以为然。
后来看了很多神学著作,有了信仰基础以后,他才逐渐认同。直到今天生死存亡的时刻,才深有体会。
麦轲随后尝试联系救援,不知道什么原因,信号却总是发不出去。把可能的联系人一一试过以后,他也就放弃了。现在他唯有祷告。
同时心里也存在一个信念:如果我做的这些准备,学识和能力,信仰的追求和建立,都在这里嘎然而止,似乎有点不合常理。我可是坚定地认为天生我才必有用的。
也许是生死关头让人的思维敏锐,也许是空气越来越稀薄使人的意识集中到最重大的经历上,在麦轲短暂的人生中经历过的几件事情,幻灯片一样,逐一飘过他的脑际。
十三岁的时候,他没有告诉家里人,偷偷参加了高考。结果以京城第一名的状元身份进入了全国文科首校京华大学。满脑子建立金融帝国,占据古往今来手屈一指金融大鳄席位梦想,他选择了国际金融专业。
十六岁,他用三年时间完成了一般人需要七年的学硕连读,取得了国际金融硕士学位。
他对其中的一个领域-期货交易,可谓情有独钟,有独到的领会和见解,并在撰写论文期间参加了美国芝加哥期货交易,一举夺得最佳绩效的桂冠。
他清楚记得,他成功的把五十万美元的初期投入,在半年时间内,增殖了二十倍,使得他完全不用为他后来在美国求学的经济支持发愁。同时,他也成了后来兄弟盟所有活动长期不变的赞助商。
十八岁,他完成了国际金融博士学业,成功获得了博士学位。此前,他还选修了大量的计算科学相关的课程,尤其在防范黑客方面成绩斐然。
不为人知的是,他还成了黑客界的翘楚,成功侵入具有最高防卫的网站二十次,成功率和安全率百分之百。
十九岁,他完成了计算科学的博士学位课程,并以一个出人意料的博士论文,获得当年最佳博士学位的称号。
他在博士论文中,设计了一个完全数据化的未来社会管理模式,人人都是这个庞大精密数据库的一个数据群组,他的所有品行都由这个数据库自动管理。
其职能之一,就是一旦数据库确定一个人的行为到了可能危害社会公共利益的时候,系统就自动采取措施,把他置于一个被限制的区域,在那里停留直到改进达到预期指标。
评定导师组给他的一致评语是“天才的设想,目前尚不具备实践性”。他为此郁闷了相当长一段时间。
二十岁,他加入了中国最神秘的特种部队。入队测验打败了兵王特种兵总教官张远。然后势如破竹,击败了所有挑战者,成为当之无愧的王中王。
不过这个美称是麦轲没有想到的。他只知道见一个灭一个。后来才知道,他灭的那些人,在见到他之前,都经历了无数这样见一个灭一个的历史过程。
二十一岁,他和十一位经历了生死与共的特种兵战友弄了一个兄弟盟非正式组织,那天也是麦轲人生第一次,第一次喝醉。
二十二岁,山不转水转,他在两位祖辈的密谋下,远离他已经小有规模的辉煌,起码是辉煌的起点,割断一切现有的联系,只身来到美国求学。同时谋求法律和经济学的博士学位。
二十二岁零四个月,经过四个月对信仰的思考和学习,他在一家长老会教会受洗,成了重生得救的基督徒。
这个转变可以说完全出乎他的意料之外。出国前他最大胆的人生计划里也没有这个项目。虽然那时他不是太热衷政治,却认为自己是最彻底的无神论者。
一直到现在,他也觉得这个偶然事件实在是不可思议。
二十三岁,他成功获得法律和经济学博士。在这两个领域他并没有付出太多的精力,因为他把大量的时间都投入到了神学领域,以至于他所掌握的神学知识和对神学相关内容的理解,远远超出一般神学博士的程度。
他一直思考的问题就是如何把这些信仰内容和现实的社会实际生活结合起来。
二十三岁零九个月,他建立了同心契。成员包括三位他所在教会的成员,四位博士同学。
这四位同学中,两位法律专业,两位经济专业。
教会成员中的一位是负责大学部的青年牧师,虔诚的加尔文主义者。
四位同学都有基督教信仰背景,虽然不一定是长老会宗派。
二十四岁,也就是从今年年初,他加入了美国三角洲部队,始作俑者还是把他弄到美国的约翰将军。
麦轲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原因,比登天还难的进入特种部队的各种审查,对他来说不费吹灰之力就解决了。
当然打进去的时候,还是靠他自己的实力,不掺加任何水分。
除了学习训练执行任务以外,他又从其中吸收了四名战友,加入了同心契。
幻灯片过完,麦轲有点昏昏欲睡了。难道一生就这样结束了,似乎没等精彩,就谢幕了。
也行吧,也没有太大的遗憾,反正我的那些理想,也没有实现的可能。
麦轲对那个数据库的所有预期,是一直耿耿于怀的,尤其是确立了基督教信仰以后,他是从来没有停息过对理想实现的憧憬,只是随着认识的加深,不断地修正。
突然,一个声音出现在他的耳旁,虽然陌生,但没有觉得突兀。似乎对麦轲熟悉得一塌糊涂的样子。
“麦轲,不要睡。你的使命才刚刚开始。今天你遇到这样的事情,不是你的错,也不是敌人的诡计。而是你的使命中必要的一个环节。
“你的生命,你的所有都在你生命的主人手里,这一切都是出自他的意愿,出于他的安排。这是你的信仰内容,你没有忘记,也不会怀疑吧?”
麦轲马上想起,这可是他每天都提醒自己的东西。刚才似乎有点淡薄了。他马上说,“当然不会。那么,对我有什么安排?”
“穿越。给你一个实现理想的机会。”
麦轲万万没有想到,他嗤之以鼻的穿越闹剧,也会临到他的头上。他一直以为那是无所事事,对现实心怀不满的愤青,甚至愤中,或许还有愤老的无稽之谈呢。
待到确认不可抗拒必须穿越,同时也心里窃喜有实现理想的机会以后,他就开始了对穿越条件的讨价还价。
作为金融法律和经济学的高材生,麦轲深知谈判之道。如果连过了这村没这店的常识都忽略的话,自己都不能原谅自己。
因此,他就坦然无惧胆大包天地要求穿越福利。
“你可真是着事惹迷呀。难道你没有意识到你目前的一切,都是早就为你准备好的条件吗?
“你所有的本事都随身带着,而且可以更新。并且你不是一个人的战斗。你的兄弟盟和同心契也会和你一样同去。”
麦轲大喜过望,与同生共死的弟兄并肩战斗,哪里都可以去得。
他恨不得大喊一声,让全世界都知道:太平天国,我来了。
那个和他说话声音的主人看着麦轲的样子,不禁笑了。还想高喊呢,话一说完,马上就支持不住,进入休眠状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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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二老首次相会
麦轲莫名其妙地失踪,急坏了相关人等。包括他所在的中美两国他所属的特种兵,他的兄弟盟和同心契的弟兄,最着急的就是洪老爷子和约翰将军。
前三天还能够心平静气,第四天就再也坐不住了,纷纷出动,参与寻找失踪的麦轲。
于是这些人从北京或者从纽约出发,不约而同地来到了美国佛州塔城,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现在是什么情况。他们都知道麦轲在这里最后出现过。
随洪老爷子来的是麦轲的十一个兄弟盟弟兄。虽然他们现在人各一方,听到麦轲失踪的消息,第一时间集中到洪老爷子的府邸,等候寻求的结果。
当老爷子作出出国决定以后,张远代表其他十人坚决要求与老爷子同行。本来老爷子就知道他们这个小团体,也知道他们都各有重要的工作,不希望他们都放下工作一起去。但是这几位威胁说,如果不一起走,他们就各显神通自己去。
看他们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劲头,老爷子也就半推半就,勉为其难地答应下来。反正也需要有人陪同。这些人都是最可靠的,不管是能力还是忠诚。
跟约翰将军一起来的,有四位三角洲的特种兵,还有三位是纽约长老会的成员,都是麦轲同心契成员。同心契成员的其他四位同学也从不同城市赶来,依然在路途中。
这些人都住进了市中心的双树希尔顿宾馆。虽然这家宾馆只有三星,却是塔城最高星级了。
他们进入宾馆以后,州长里克·斯科特亲自安排他们分别住在了最顶层的豪华房间,同时对其他的客人劝导离开,以保证这些尊贵的客人的安静和安全。
约翰将军本来就和里克州长是老朋友,也就没有对他隐瞒,把他这趟来塔城的目的告诉了他,并且请他帮忙寻找麦轲。
按照老爷子提供的线索,他们追查到了麦轲最后一个活动,就是在邮局取邮件。通过调看那天的录像,也确认了他是随后开车离开了。
几路出兵模拟麦轲的行车路线,最后确定了麦轲失事的那个建筑工地。
对于这些特种兵来说,一旦找到了大体的位置,进一步确认就不用太费事了。很快他们就用辨认轮胎花纹的仪器在麦轲掉下去的坑边上,找到了麦轲那种车子所用轮胎的特有花纹。
麦轲在美国特种兵的一个善于潜水的战友马上穿上潜水装备跳下了水坑,找到那辆车,并且确认人在车里,死活不知。
虽然时间已经过去了五天,麦轲生还的机会微乎其微,约翰和老爷子还是命令立即打捞。
一直跟随的州长里克动用了他职务的方便,立即联系就在附近的佛州交通部,让他们派来打捞专用的起重机械。
那位潜水员再次深潜入水,把起重机的钢索紧紧地系在汽车的保险杠上。然后通过防水传讲机通知起重机打捞。
这时候,佛州医院的医护人员也赶到了。汽车一打捞上来,早已准备好的开锁专家马上打开车门,把麦轲抬了出来。
尽管车里没有水,麦轲也是浑身干燥,却看不到麦轲还有生命迹象。
急救车里,急诊医生当即给他做了检查。发现他完好无损,面色红润,皮肤松软,体温基本正常,只是比一般人的体温略低。
这些生理方面虽然正常,但是最关键的问题,是他没有探测到他的呼吸。而没有呼吸就没有生命,这是每一个人都知道的。
所以这位医生面对检查结果,无可奈何地耸了耸肩,摇了一下手,表示人已死亡,他无能为力。
约翰将军以及美国同行见状都叹了一口气,看来是放弃了。老爷子也仰天长叹一声,白发人送黑发人,人生最大的悲剧。
按美国的规矩,特种兵死后需要带回基地,走一些必要的程序。因此,约翰将军对随行人员示意,让他们准备把麦轲运送回去。
这时,随同老爷子来的一个兄弟盟成员,名叫石大凯的特种兵,走过来附耳对老爷子说:“我们建议把麦轲小弟留下,自己再进一步检查。
“根据我们发明的一种求生方法,如果操作得当,可以在低氧甚至无氧的状态下生存相当长的一段时间。
“虽然当时我们都没有熟练掌握,小弟天资聪颖,也许已经能够熟练使用了。”
老爷子听后马上精神一震,死马尚且当作活马医,何况这个求生方法听起来还相当靠谱。
于是,他也叫约翰将军侧耳过来,如此这般地跟他一说。约翰先是疑惑地晃晃脑袋,又用眼睛进一步询问,见到老爷子自信地点头,才也跟着点了点头。
随后,麦轲被运到了双树宾馆,停置在顶层一个最大的会议室里。待张远等人把原来的桌椅清空,室内气温也调得比平时高出一度以后,老爷子就让他们都去休息,只留下石大凯和约翰将军。
“小弟依然活着。”石大凯仔细检查以后,肯定地告诉翘首以待的老爷子。虽然用的是中文,还带点口音,那位应该不懂中文只会英文的约翰将军也是悚然动容。
不过另外二位只顾这个结果了,谁都没有注意到。
随后石大凯就给他们解释,虽然这个方法可以帮助人多生存一段时间,但是得救以后的恢复却要按部就班,需要一定时间。
他有补充说,他已经按照要求把恢复措施所需要的外部帮助都做完了,现在就等他自然完成最后的过程了。
“好,你功劳不小,谢谢你了,小石。”老爷子心怀大开,乐呵呵地向他致谢,然后也让他去休息。
老爷子看小石出了房门,把门关上,回过头来对约翰将军说,“我们俩来个通宵畅谈如何?顺便等着这小子苏醒。”用的当然是英语。
“当然没问题!我可比你年轻五岁呢。”突然,约翰将军用中文回答。
“你中国话很地道呀。你可从来没有透露过。怎么学的?”老爷子呀然问道。
“家传的。你信吗?”约翰笑着说。
“不信。你一个老美,这么可能有家传的中文。”老爷子理所当然地认为这是开玩笑。
“真不骗你。否则你也不想想我们为什么一直互相信任,彼此合作?你算算多少年了?起码有三十年了。”
“到底怎么回事?不过这个可以以后找空再聊。先说说麦轲这孩子吧。”
老爷子可是最关心这个外孙,他这次来不仅是因为麦轲失踪这个突发事件,还涉及到关于他的一个长期计划,这个可是这两位老人长期谋划并具体实施的。
不过二人打了多年交道,见面还是第一次。如果没有麦轲失踪这个导火索,还不知道有没有这样的机会呢。
约翰将军把椅子望前拉拉,身子前倾,靠老爷子更近一些,小声说,“说正事之前,我告诉你一个我们家族的秘密。正如你是洪家的后代一样,我是麦轲祖先的后代。
“麦轲的先祖老麦轲和我的祖爷是亲兄弟。所以说起来你的外孙麦轲也是我的孙子。虽然拐了点湾儿。”
接着他就透露了他在几天前已经把这个家世告诉了麦轲。
“这样说来,我们还真是一家人。难怪在安排麦轲这孩子的时候,我们二人从来没有分歧过。原来都是唯恐对他好处不够。”
老爷子接着就说起他几天前也把祖传下来的遗物交给麦轲一事。感叹到,“如果不是这件事情导致我们见面,不知道这个身世秘密要到什么时候揭晓呢。”
“既然如此我就称你一声老哥了。不会怪老弟我冒犯吧。我们直接就说说怎么安排麦轲好吧。”
“那老哥我就不客气,以后就叫你老弟了。我同意这些定下来,需要在中美两方斡旋的,你我分别去做,需要配合的地方全力支持对方。”
“那小弟我就先提个建议,中美两国联合成为一个特别大队,由双方共同同意的一个人担任队长。这个人选除了我们的好孙儿麦轲再也没有别人了吧?”
“那是当然。别人我是不会同意的。老弟肯定也是一样。然后,再通过擂台赛的方式选拔队员,双方互派观测员监督,再狡猾的人也没法藏私取巧,保证顶尖精英乖乖地交到麦轲的手中。那时不管政局如何变化,我们都有最后一张王牌在手。”
“哈哈哈哈。。。。。”两个老狐狸不禁同声大笑。
“又搞什么诡计,笑的那么肆无忌惮。打扰病人休息是不道德的,知道不知道?”
正在开怀大笑的二位,突然被打断,一侧头,发现刚刚被安排好去处的麦轲正在睁大两只眼睛看着他们。
二人马上站起身来,惊喜地问道:“臭小子,终于睡醒了?现在感觉如何?”
看着二人的喜形于色,麦轲心里感动,嘴上却抱怨:“我再不醒,你们就该商量怎样把我给卖了。那么大的事情,也不等我一下,听听我的意见,就私自做了决定,年龄那么大了,做事还那么急急忙忙的。”
“好哇!原来你早就醒了,偷听我们说话。还让我们一直为你着急。”老爷子半真半假地埋怨起来。
“既然好了,就起来吧,正好和你讨论一下大致的安排。”约翰将军插进来和稀泥。
“我现在饿的可以吃下一头牛。”麦轲赶紧嚷嚷,恐怕一说起工作,两位长辈就把这饿肚子的小辈置之脑后了。
饭很快就来了。不过不是一头牛,而是一桶粥。虽然麦轲那特种兵特有的胃即使几天不吃饭,依然可以消化如故,州长里克并不知道这些,所以他早就安排饭店准备了一般病人的饮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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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打过才识弟兄
彼得的身体先天发育得协调匀称,后天建造得膀大腰圆。他的性格直率坦荡,和他的外表很有一致性。他的强大,决定了他争胜好强的习性,从来就没有服过任何人。直到遇见了麦轲。
麦轲加入三角洲特种部队的时候,特种部队总负责人约翰将军一路保驾护航,具体管辖部门也大开绿灯。唯独有一项,他不但没有受到特殊照顾,反而更加严格。
这就是武功的比试。彼得当时是三角洲特种兵的第一高手,这样的比试他当然首当其冲。
虽然说是麦轲一人挑战整个特种兵所有人,总不能一拥而上,也不能车轮战每人都上场。
他们只是挑选了八个人,当然是最强的,不是一起上,而是一个打过另一个再上。
彼得实力是公认的最强,被安排在最后上。如果别人胜了,压箱底的力量就不用显露了。
所有的人都觉得,一个靠关系照顾进来的人,能有多大本事。美国虽然没有走后门这个词,不过受鄙视那个意思是一样的。
几个唯恐天下不乱的家伙还赌了起来,看他们驾轻就熟的操作,估计没少做这种事情。
看来也没人管。所以约翰将军陪着麦轲进来的时候,他们不但不收敛,反而询问这些新来的参赌不。
约翰将军也够逗的,他还真的就参加,问他们怎么赌。
一个叫保罗的上前来,如此这般地解释了一番。
基本的方法,就是第一场输赢的赌注二人平手,也就是赢的得一元,输的赔一元,当然是美元为单位。
以后就是赢的加倍得,输的加倍赔。一直到第八场,押麦轲赢的,赌一元,赢一百二十八元;而参加对赌的,需要押上一百二十八元来赌麦轲输,如果最后麦轲真的输了,就可以得到赌麦轲赢的那一元。
因为这样的赌局没有庄家,不是大家对庄家赌,如同赌场那样;而是赌客之间互赌,当然也没有抽头,组织者是义务服务。
“哈哈,好哇。我出一百元,押麦轲第六场赢。”
其实约翰将军也对麦轲的本事心里没底,虽然洪老爷子没少对他夸外孙厉害,没有亲眼见过,谁知道老爷子口中的厉害是真厉害还是假厉害。
他押在第六场,赢了可以从这帮钱多得没处花的家伙的口袋里弄点零花钱,得到三千二百大刀,输了也不过区区一百。
这帮家伙一看自己的最高上司也进来掺乱,更加兴致高涨起来,纷纷要和约翰将军对赌,如果赢了将军,将来对人吹牛,也是一大荣耀不是。
保罗近水楼台先得月,一把从保罗手中把将军的赌资夺过来,大声说:“这个对赌归我了!”
就在大家都觉得这一轮聚赌压注就到此为止,保罗也收拾好赌资,作好了记录,准备宣布开打的时候,麦轲突然说:“我可以参加吗?”
“啥?”大家一楞,这位不但找虐,还要给大家送钱?
都说中国的富二代又无能又愚蠢,看来当真如此。
今天不妨开开眼界,看看这位富二代二到什么程度。
“当然。我们美国是自由的国度,只要不非法,作什么都没限制,欢迎你也参加。”保罗抑制住心里看笑话的兴奋大声说。
“押多少,在什么位置?”
“我也没多少钱,不比你们,个个财大气粗的。每一场就押一万好了。”
这帮家伙一听,心里那叫一个乐呀。果然是二世祖气派,给人送钱毫不犹豫,决不手软。
不过,这可是需要对赌的,虽然赢了以后拿钱痛快,现在可要往外掏钱。至少需要一万,最多是一百二十八万。
麦轲见他们有点犹豫,就给他们加了一把火:“是不是有点多,要不我减少点,每场少押一元吧。”
这下把他们气的,你要减就多减点,一元有什么用。彼得大声说,“谁会怕多,再多也没问题!”
麦轲马上接上,“那好,是我错了。既然你希望多点,要不就每一场两万吧。嫌少我可以再加。”
本来就嫌多的心里对彼得一通好骂:“人家正想睡觉,你马上递过一个枕头。这下好了,大家都得跟着你一块跳井。”
保罗赶紧说:“行了,小赌宜情,就到此为止,别增加了。愿意的话中间再来,我们这个赌局接受赌注不会中间停止,一直持续到比赛结束。”
接着大家纷纷掏出和麦轲对赌的赌资。彼得对赌的是第八场,坚信自己能赢。
别说,这些人就是富有,彼得当场掏出一张银行卡,说可以支取现金三百万。这个水平的赌资基本上需要用银行卡支付了。
麦轲也是这样,虽然他才需要十六万,也没有那么多现金。
至于验证是否有那么多钱,本来是不用多此一举的,因为大家都不会失信,丢不起那个人。
可是因为有了麦轲这个不速之客,就显得有必要了。虽然麦轲貌似有钱,也怕凡事都有个万一不是。
既然有这个必要,大家就一起都验一验吧。
对于这些特种兵来说,查验银行记录轻而易举。保罗自己就随身带着仪器,和手机连在一起的。
他们这些人的保密等级都特高,别说查验银行记录了,就是想去银行拿钱,也会畅行无阻。
结果没有任何意外,大家统统验资合格,有效地参与了赌局。
比赛结果当然也是不出意外,麦轲一路过关斩将,所向披靡。
让这些美国特种兵摸不着头脑的是,麦轲无论打哪个级别的对手,统统都用三招,而且这三招没有什么变化。
由于他们绞尽脑汁思考的原因,把输钱带来的痛苦都忘记了。
中间也有几位输了钱不服气,还想捞本甚至赚笔大钱,又追加了赌资,希望后面的比赛麦轲会输。
当然这些钱也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都进了麦轲的腰包了。
最后是彼得出场。看前面的比赛,可把彼得气坏了。这样脾气直,火气大的人,战斗力会随着怒气的积累而充满,甚至飘升。
他计划用他养精蓄锐的最大战力,给这个可恶的敌人迅雷不及掩耳的雷霆一击,三招之内解决战斗,以牙还牙,以眼还眼,为所有的战友报七连败的一箭之仇。
对彼得怒气冲天携带滚滚声势的一拳,麦轲却不动声色,双脚不丁不八,把右手平伸出去,张开手掌,一把抓住彼得风驰电掣而来的一拳。
彼得的冲锋嘎然而止,巨大的惯冲力如泥牛入海一样,彻底消失。看看被冲击的对方——麦轲却纹丝未动,没事一样。
麦轲就用一只手抓着彼得的拳头,僵持在那里。
既吃惊又羞恼的彼得,几次使出浑身的力气想把拳头抽回去,就是抽不动。
“别人都三合,我笑话了他们半天,自己却一合就惨败,真是太丢人,太窝囊……太岂有此理了!”
彼得越想越生气,再一次聚集全身的力气,外带满腔的怒气,说什么也要把手夺回来!
这次的努力果然有了效果。原来麦轲微弯的胳膊这下给拉直了!
正在彼得心里一喜,准备更卖力的时候,猛然一股沛然无匹的大力向他席卷而来,把他拽向了对手的方向。
接着彼得两脚离地,庞大的身躯飘然而起,从麦轲的头顶飞跃而过,又飞了三丈多远,才“砰”的一声落地。
众人楞了,彼得傻了。在我正在用最大的力气向后拽的时候,这小子不但逆转了我的用力方向,还把我仍这么远,这得多大力量呀!我的体重怎么也有三百磅好不好!
“继续?”彼得还在犯傻发愣,麦轲走过来,脸上还带着微笑,就是让人恨不得抽他几个耳光的那种。
“当然!”彼得何时受到这样的羞辱,我宁折不弯!他右手一按地,就要飞身而起。
那知道才起到一半,哎呀一声就又倒在了地上。只觉的右手就像断掉一样钻心地疼,而且根本就使不出劲来。
麦轲一边看着,也不说话,让你尝尝中国功夫的厉害!没有我的特殊治疗,你那只胳膊以后就乖乖地休息吧。
原来他在飞摔彼得的同时,用分筋错骨的手法,让他的右臂彻底失去了继续战斗的能力。
这时保罗等人都围了过来,尤其是那些前面上场的,一看彼得这位高手第一,被三下五除二打倒,并且没有了继续比试的能力,就恍然大悟,明白了原来麦轲和自己对垒的时候根本就没有尽力。
众人不由得用钦佩的目光看向麦轲。
麦轲一看他们明白了真相,也是坦然一笑。
他心里有数,和最强的彼得打,他也不过用了八成的功夫,而和第一个人打,则只用了一成。
所以同样三合,武力值却不一样,别人哪里知道内里乾坤。
在麦轲醒来以后和二老商谈细节的时候,彼得和张远正在剑拔弩张地对峙。
原来同心契的十一位成员也已经到齐,和兄弟盟的十一位成员一起晚餐的时候,发生了冲突。
原因是兄弟盟的人口口声声地叫麦轲小弟,同心契的人却都叫麦轲大哥。
彼得首先不干了。他们这些人虽然分别和麦轲亲如兄弟,却从来没有过交往,甚至对对方的情况一无所知。
于是话不投机半句多,大家又都自衬是武力高强的牛人,说不通就拳头见高下好了。
尤其是彼得,上次被打败以后,对麦轲五体投地,言听计从;反过来他也受到麦轲的多方指点,致使他的武功有比较大的提高。
他自己也觉得麦轲老大是第一牛人,他自己就稳据牛人第二的位置了。
张远虽然很稳重,但是也被彼得的嚣张目中无人刺激的按耐不住,就挺身而出和彼得较量了起来。
别说,二人还真是斗了个旗鼓相当,难分难解,已经打了一个小时,还在你来我往地缠斗不休。
再打下去,虽然不会死人,受伤却在所难免。
“都给我住手!”这时一声大喝突然传来。
第五章 乘长机越时空
所有的人都转头看向声音的来源,只见麦轲大步走来。
打斗的停了手,高呼的住了口,一窝蜂地迎了上去。
倒不是麦轲对他们真有那么大的权威,以至于令行禁止,而是这些人都对麦轲的生死担忧,见到他又生龙活虎了,把其他的事情都撇开了。
七嘴八舌地一阵忙乱以后,麦轲把他现在的情况说给他们听,谢谢他们大老远来看他。
接着他问他们:“刚才是怎么回事?”
彼得手一指张远等人,大声嚷嚷:“这些人竟敢叫你小弟,我要替大哥教训他们!”
张远等人听他依然这样说,无奈地笑了起来。
“结果怎样?”麦轲笑问。
“没教训成。”彼得不得不如实回答。
“也让你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麦轲对彼得说。
“这家伙还可以吧?”转头问张远。
张远点头到:“基础不错,大有潜力。”
“这可真是一家人不认一家人。”麦轲走向顶楼的会议室,同时对所有人说:“都来。有重要的事情交代。”
待大家坐好,麦轲就把他和约翰将军和洪老爷子谈好的合建特种大队的事情和大家说了。
“在座的可都是我特别要求的核心成员,怎么样,有没有问题?”
“没问题!”所有人都站了起来。
“只要跟着大哥,到哪里都没问题!”彼得补充说。
“就是,小弟指哪打哪。”十一哥也大声说。
十一哥是除了麦轲,兄弟盟成员中最年轻的,也是二十四岁,只不过早出生了几天。
他的名字是陈宇程。也是武艺高强,充满活力,深受大家喜欢的一位,除了对麦轲爱护有加,浑然大哥以外,那些比他大的兄弟盟成员没少被他整蛊。
“又是小弟!”彼得嘟囔,不过声音特意压低了。
“我就是他们的小弟,他们都是我的大哥。”
麦轲趁机把兄弟盟介绍给了同心契成员,也把同心契介绍给了兄弟盟。
“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大家以前虽然不认识,从现在开始,你们双方就像对待我一样对待对方,明白吗?”
“不明白!”又是彼得。
同心契的人一阵大笑,兄弟盟的几个也都忍俊不禁。
“就你笨。”保罗说。“你以后就管这些中国朋友都叫大哥就行了。”
彼得依然满腹狐疑,看向麦轲,见他点头肯定,才郁闷地说,“大哥说了,我照做就是。”
然后麦轲就交代了这个特种大队的目的和任务。
就是集中顶尖精英,代表两国紧密合作,处理最紧急的事件,包括恐怖袭击,外空危险,解救人质等等。
平常都是一边训练,一边待命,只有联合签署的特别指令才能调动。
不过,麦轲没有进一步透露的是,这样的指令只有他的叔伯爷爷约翰将军和外公洪老爷子才能签署。
而指令的下达也只有麦轲一人能接收,因为他是这个特种大队的唯一一位永久性队长。
听完以后,大家都有点跃跃欲试,迫不及待地想知道一些新挑战的更多详情。
彼得也不纠结突然变成许多人小弟的事情了,有冒险的事情去做,才是最令他高兴的。
有人就问起他们的基地在那里。
“这个先不急。”麦轲按下那个话头说,“我先把第二件事情说完,刚才说的是第一件。第二件事情才更重大。”
还有更重大的事情?众人觉得有点出乎意料,翘首等待麦轲的下文。
当下,麦轲向大家透露了他得到的穿越任务。
在他陷在水坑的那几天里,麦轲又和第一次与他说话交给他穿越任务的声音有过几次交谈,对穿越任务有了进一步的了解。
从今天起,他还有两天时间,他可以做一些必要的准备,包括告诉他选定的那些人一些相关内容,让他们也做一些准备。
麦轲自己则需要恶补一些有关太平天国的情况,这个政权面对的一切敌对势力。
这些东西的灵活性还比较大,最要紧的是他需要得到牧师资格认证。
原因是他的祖爷爷也是牧师,他去穿越,这个身份不能滥竽充数。
“幸亏我在神学上下了颇大功夫,否则这个就把我干掉了。”
在这个考试当作万能灵药的时代,当牧师也需要受教育程度的限制,也需要把考试成绩当敲门砖。
“早就和你说过,你已经为这个任务做了长期的准备。”那个声音借这个机会,进一步告诉麦轲这一切都在预料之中。
“能告诉我们如何去吗?”麦轲也再一次企图核实这个至关重要的环节。
“到时候你就知道,不必为这件事情担忧。担忧你也帮不上忙。”那个声音回答,顺便调侃了麦轲一句。
麦轲把他知道的都告诉了他的弟兄。
其实他知道的也不多。然后就吩咐他们作好准备。
物质的东西不用考虑,准备了也没用,主要是知识和能力方面。
至于如何协调这个世界的存在和将要穿越而去的那个世界存在的关系,大家也都是一无所知。
所以麦轲吩咐,现在开始计时,还有两天时间,后天这个时间我们准时在这里集合。
你们是睡大觉,还是去赌博,或者是学知识,我都不管,到时候别耽误出发就行。
除了那四个同学以外,其他人都是习惯了这种突发情况,随时都可以接受命令。
而这几个同学都有自己的工作,所幸还都没结婚,这大概也是准备的一部分吧。
既然时间不多,麦轲说完,大家就一哄而散。
别人都可以随意活动,麦轲没这个选择。
第二天一早,他就在约翰将军的陪同下来到纽约那家他们参与聚会的长老会教会,和主事的长老和主任牧师交涉按立麦轲为牧师的事宜。
实际上,约翰将军就是这个教会的终身长老之一,只是今年轮空,不是轮值长老。
事情一说,尤其是一听到这个时间要求,主任牧师还好,勉强同意给麦轲举行一个特殊考试;那个主事长老却坚持一定要由所有长老讨论决定,因为这样的事情没有先例。
几经讨论,最后决定分两步走。主任牧师负责考试,四个小时的考试两点之前结束。
另一步由主事长老负责,召集所有长老库成员,也就是轮值长老和轮休长老全体都有,开会决定麦轲的长老资格。
如果两步都通过,今天晚上就举行按立仪式。有任何一步没有通过,这件事情就没的商量。
考试的题目由题库中随机选出。包括五大部分:圣经解释,神学体系,牧养会众,教会历史,教会治理。
每个部分的题目都有简答题,简述题,论述题。
麦轲这拥有四个博士学位,号称在考试上是无敌高手的高才生,在四个小时之内,共回答了一百个简答题,二十五个简述题,十道论述题。
对一般人最难的圣经题和神学题,麦轲没有觉得太费力,而对那些治理题和牧会题,则把他考了个焦头烂额。
比如治理题中一个“如何对付异教”,这种实践性的应对题,就让他绞尽脑汁,也没有找到理想的答案。
直等到快答完了,他才猛然醒悟,他穿越的主要任务之一,不就是是面对异教的挑战吗?
再回去重答或者另行展开时间根本不允许,他只好匆忙写上,“用真道正面对抗,用关爱吸引人心”,这样的原则作为总结性的回答。
他考试结束的时候,那边的长老们已经讨论了有一个多小时了。
在约翰将军的强有力呼吁下,也听取了他有关麦轲各方面情况的介绍,尤其是知道了麦轲为什么必须要用这种特殊方式得到牧师按立原因以后,反对声音就很小了。
根据约翰的说法,麦轲马上就要去外国执行任务,而那里正是他们信仰大发展的地方。
长老会传统一直就是大力支持相关事工,因此这些长老差传意识都很强。
到最后表决的时候,连起初最反对的人也都勉强支持了。
这样,这个晚些进行的步骤反而领先得出了结果,为麦轲的按立开了一半绿灯。
过了不久,麦轲笔试的成绩也出来了。这个速度可是前所未有。
原来主任牧师找来了十位牧师一起判卷,每两位牧师负责一部分。
得分情况是,三个部分得了满分,尤其是神学部分,答的非常优秀,使得判卷的主任牧师不住掩卷赞叹。即使麦轲认为答的不好的部分,也得分不低。
总的结果,麦轲以总成绩优秀通过了牧师资格笔试部分。
口试和按立程序虽然也有一定的挑战性,麦轲都自如地应付了过去。
到晚上九点种的时候,他被正式按立为长老会牧师。当然只是副的,任何人一开始都是这样。
麦轲这一阵忙活,算了一下,有十三个小时,期间他没吃没喝,没有休息。以他的体格,都有点吃不消了。
那些陪他折腾了一天的牧师长老们,有的还相当高龄,就更辛苦了。因此,结果一出,大家齐奔唐人街的孔府饭店,准备大快朵颐。
张远他们早就在那里安排好了。
二零一三年十一月十四日当地时间晚上八点,麦轲特种大队的总共二十三名成员一起聚集在双树宾馆顶层的会议室。
别管这两天是去了纽约,还是回了老家,没有一个误点。
大家看到时间已经到了,都望向麦轲,想知道怎样才能穿越。麦轲自己也是茫然无知。正在这时,麦轲熟悉的那个声音在他耳边响起:“走了。”
如同一道流星闪过。没有感觉到任何动作,房间,宾馆,城市,美国,地球都不见了。
眨眼之间,麦轲等人已经到了另外一个地方。
他们脚踏实地以后,四周一看,一轮朝阳正在冉冉生起。炊烟阵阵,鸡犬相闻。绿树成荫,阡陌纵横。
一道招牌矗立在道口,上书“金田村”三个古朴的大字。
第六章 落第秀才更名
麦轲等人在金田村外面对朝阳对前景满怀希望的时候,村里一家还算整洁的庄院里,一个不算年青的年轻人正躲在厢房的一角,时而满怀失落,时而怒气填膺,对将来充满迷惘。
这已经不知道是他第几个失眠之夜了。
这个年轻人原来的名字是洪仁坤,四次考秀才,每次都名落孙山以后,彻底熄灭了他通过科举出人头地的激情。
既然我想做你们的一员,你们不准,我还就离开你们另干了。
他这种思想一经萌发就不可收拾,真就付诸实施了。
他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自己的名字改成了“秀全”。这两个字的意义,第一个还平常,关键是第二个。
“全”字拆开就是“人王”。可见他的雄心勃勃。谋个一官半职你们不给,我偏要自己做王。
这样,与“秀”的“禾乃”当地的读音为“我乃”合在一起,他这个新改的名字就成了“我乃人王”。他的宏图大志就此表露无遗。
其实他原来的名字就很气派,意义也很大。
和他的姓一起解释,坤是乾的对面,是大地,仁是仁爱的意思,洪是浩大的意思,而大地当然包含了人,比人更广泛。
一个人如果能给人浩大的仁爱,那么这个人也自然是人王了。不过,话说回来,他改名的时候,正在气冲斗牛,也许根本没有想到这层意思。
由此也可以推想,他那位当农民的老爸,望子成龙的殷切期望在给他取这个名字上,是多么强烈。
他这一改名立志,整个人都变了一个模样。
他的一些亲朋好友,也都愿意追随他,要对他们也早就不满的那些官员发起反抗。
既然这些人是考场失意激发的,也就对当时主宰考试和社会的孔孟之道也一发痛恨起来,甚至恨意更深一层。
因为他们本来想用它当敲门砖进入官员行列的,结果却是鸡飞蛋打,白白熬了十年寒窗苦。
所以当时已经在中国,尤其是南方通商口阜的一些城市,小有流行的基督教思想,自然就进入了他们的眼界,做为抵抗,攻击,甚至取代孔孟之道的选择之一。
洪秀全最先接触的就是号称中国第一位基督教牧师梁发写的一些通俗读物。虽然简单,他也只是似懂非懂。
不懂归不懂,里面的一些话正好是他所寻找的,用来对抗满清朝廷势力和孔孟之道主流思想。
因此他就如获至宝,不管是不是符合当时的情况,把他自己喜欢的的字句照搬过来。
尤其是那些不好的东西,与他自己反对的东西联系起来,主要的就是把孔孟之道直接和邪异对等挂钩,把满清朝廷及其各级官员定性为大妖小妖。
可惜的是,他的这种明显的拿来主义,以我为主,为我服务的动机和态度,被人识破和拒绝。
因此在和基督教打交道时,他所受到的对待也就和从满清朝廷那里来的大同小异。连他迫切期望的受洗要求没有人愿意为他实施。
看来这位老兄注定得不到任何正统组织的正式接受。而他遭到拒绝以后采取的应对措施也和对待满清朝廷的方式差不多。
别人不给他施洗礼,他就自己来。从此以后,他就开始给别人施洗了。
基督教牧师认为他不可理喻,不愿意给他讲道,他就自己直接去见上帝了,当然这是根据他自己如此这般的说法。
他把自己建立的这个宗教称为“拜上帝会”。
随后,他就和冯云山等人致力于招揽成员。不过他的努力在老家花县收效甚微,直到转移到光西的紫金山脉客家人聚集的地方,才有令人鼓舞的发展。
洪秀全从光东花县老家来到这里,就借住在这个房子里。这个房子属于韦昌辉,他的另一位好朋友。
他们在这里一起为拜上帝教发展成员,一起为早就谋划的起事作准备。从人数上说,拜上帝教的成员已经有两万,虽然这个数字包括了他们全家所有人,真正的成年男子战斗力也就四分之一。不过紧急关头,老人,妇女,儿童都可以上阵的。
从物资准备上,有几家加入拜上帝教的家财颇丰,又都愿意罄尽所有支持他,所以至少能支持短期需要,不会有青黄不接粮草不济问题。
在他住的房子不远处,就是打造兵器的作坊,日夜不停传出叮叮当当敲打的声音。
洪秀全的担忧不是人员和财务方面的。
虽然由于科举不第让他梦寐以求的升官发财光宗耀祖梦破灭,因此找到了现在的信仰,但是他的内心深处,并不知道这个信仰到底给他多大保证,让他实现他已经修改了的梦想。
尽管他的几个死党杨秀清萧朝贵等人,对他的身世和他为什么要做现在的事情,花了不少精力,甚至仿照历史上一些前例,把作异梦这样的事情都利用上了,也确实让不少人相信了他,可是他自己的事情他自己知道。
通过这一段时间对梁发那个材料的反复揣摩,他也越来越从心里相信有这样一位造物主,也相信他对世人慈爱怜悯,不过如何爱人如何救人他就一窍不通了。
尤其是对他自己来说,他一直自以为是地认为自己与众不同,并不需要这位造物主的拯救,反而是他将要被赋予大任,拯救别人。
到底这样的信仰对不对,虽然他表现得很有信心,对他的几位死党,也总是信心满满;对一般教众,更不在话下;但是当他深夜静思,面对真实自己的时候,总觉得心里没底。
他对一直给了他很大帮助的杨秀清也感到很头疼。虽然在异梦的出笼和宣扬上,后者给了洪秀全很大帮助,这位老兄却一发不可收拾,做这样的事情上了瘾,大有当作常规和惯例的倾向。
最近不少人都习惯于有什么难以解释的事情都找他,以便这位有通天能力的人获得天言,解答疑难。
如果这种情况发展下去,岂不是大权旁落?恐怕过不了多久,我也得听他指挥了。
提起他的异梦,他现在也不是很有把握说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那还是他第三次府级考试失败的事情。本来在县级考试的时候,他一如既往地又是拿了头名,自信这次怎么也能把秀才拿到手里了。
他可是真下了功夫了,准备考试的日以继夜,大有不成功则成仁的气概。
结果还是失望而归。正所谓期望越高,失望越大。于是累怨交织,导致一场大病,卧床不起足足四十天之久,期间甚至有七天昏迷不醒。
异梦就是在这七天发生的。他把这件事情向他的几个死党说说,本意也不过是期待他们分忧解惑,没有什么其他意思,更没有后来经过加工的官方版解释。
到底是冥冥之中的天意呢,还是他的深处意识在那个时候还在活跃,摆脱了他的控制自由活动呢,这个异梦的主人是说不清的。
他只记得大概的内容是他恍恍惚惚遇到的那位主宰要求他作人间的统治之王,把败坏他的创造的人都除掉。
为了实现这个要求,那位主宰答应他给他帮助。唯一不能逾越的是,他只能当王,不能称帝。
这一条洪秀全没有任何反对的心思,而且从来不允许任何人违背。即使后来他真的当了天王以后,也一直信守不渝。
下面的事情就不是他原来的预期了。杨秀清把这些模糊不清的梦境都变成了非常肯定的天意,把不具体不清楚的环节都补充具体,并且解释得都有明确的目的,就是为了洪秀全的“人王”梦想服务。
他也在这个过程中,树立洪秀全的同时,提高自己。结果就形成了现在的洪杨并驾齐驱,甚至还更高一筹。使洪秀全开始担忧,恐怕将来尾大不掉。
在这个关键时期出现这样的心思不定,洪秀全感到很烦恼。
这个困惑不得到疏解,他对将来到底如何很茫然。他和主要的助手都知道,起事反清是开弓没有回头箭,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事到如今,没啥好犹豫的。
可是为什么这么做,作成功了以后却对成果没有把握,这个感觉非常不好。
洪秀全忽然记起他以前去府城考试的时候,梁发曾经送给他另一本书,名字是《新遗诏圣书》,并嘱咐他要仔细看。他不知道的是,其实这本书只有马太福音一卷。
回来以后,他虽然没有投入很多时间阅读理解,却也翻阅了几遍,对其中的内容比较熟悉。这时,他依稀记起有一节经文说,有事情不能解决的时候,要祷告祈求那位救世主的帮助。
于是他就再一次翻阅这本新遗诏,确定了相关经文是二十一章二十二节。
平常他虽然对那位造物主有一定的敬畏,但是一直认为和他自己没有直接的关系,也就一直没有祷告祈求的愿望和习惯。
这次,他忽然感觉到心里有一股难以抑制的愿望,促使他向这位他向来感到威严有加的主宰拜服,求他指点和帮助。
于是,他返身进入内室,把门关上,双膝跪在坚硬的地上,举起他的双手说,“在天上的主宰,求您对我指点迷津。求您告诉我,我如此信您对不对。也请您训诲我,如何对待我朋友的妄行撍越。”
祷告完了,他在地上继续跪着不动。又等了一会了,见依然没有动静,就打算起来,有点自嘲地想,看来我就这样了,不管我多么真心,求告别人都是没有结果的。
“跪着别动。”突然他听到一个声音。“你的诚心祷告已蒙垂听。你静候一天,他会派人来帮助你。”
如果麦轲听到这个声音,他一定会觉得很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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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麦轲出马建功
说来也怪,洪秀全听到那个声音以后,心里就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平静。随后一阵巨大的困乏疲倦汹涌而来,他只是坚持挪到床前,就一头倒在了床上,进入了酣睡之中。也难怪,他至少有三天三夜没怎么睡了。
这时还在金田村口与他的那些弟兄欣赏自然风光的麦轲,再次听到了他熟悉的声音,“麦轲,今天晚上,你去会见洪秀全,按你的理解和智慧,帮助他解释疑难。现在,你们先去我原来告诉你的基地。从现在开始,你就要独力完成这个任务了。你和其他人一样,如果失败和死亡,就是真实的失败,也是真实的死亡。我一般不再出现,除非我认为必要时。”
麦轲听完以后,还打算和以往一样,提出一些问题,以便得到解答。“那么我们在这里到什么时间?”等了好久,没见任何回音,他才意识到那个声音的主人已经不在。
没有办法,麦轲只好自力更生了。他把大家招集在一起,告诉他们现在要去犀牛岭。问了一下路过的村民,知道这个犀牛岭就在村西不远以后,他们就快步走了过去。那个指路的村民,虽然对这群人心有疑问,也没有太在意,因为最近这里陌生人很多。
根据麦轲以前从那个声音得到的线索,犀牛岭有一个不为人知的地下建筑,是明朝一位瑶族起义军将领费时多年修建的,正好被选定当作他们这次任务的驻地。
功夫不大,他们就登上了犀牛岭。放眼一看,前面是一片无际的原野,应该就是金田平原了。后面是紫金山脉。北面一条河流蜿蜒环绕,应该是紫水河了。近看犀牛岭就是一个普通的土岭,形如犀牛浮水。土岭西北脚下有一汪潭水,应该是犀牛潭了。这个土岭南北走向,起义军所建立的营盘残址依然历历在目。
在古营盘的西北角,麦轲在断壁残垣上找到了那个三角形石块,抓住它的棱角左转三圈右转三圈以后,用力往外一拔。就听到一阵“扎扎”声响起,一个两米见方的石墙打开了。看那石墙的厚度,也足有三尺。一个深不见底的洞口随着石门开启,呈现在大家面前。
他们在外面等了片刻,让洞里的混浊空气散开,就钻了进去。等他们的眼睛适应黑暗以后,才发现这个深洞修有台阶,大家可以拾阶而下。不过台阶很窄小,还相当湿滑,稍不留意,就有摔倒的危险。其他人还好,同心契的四位同学和三位教会成员没少东倒西歪。幸亏其他队员都是身强力壮,需要的时候,一把手伸过去,就把他们抓起来,解除摔倒的危险。
到了洞底,出乎所有人的意料,这里不但有一个相当宽阔的空间,而且光线明亮。可以很清楚地看到空间里的设备和杂物。包括二十几张床铺,一个很大的圆桌,一圈椅子立在桌子周围,二十几个旅行包一样的东西,还有一些食品!
麦轲制止了大家的蠢蠢欲动,要求都在原地站立,让保罗和张远去把所有的东西先检查一遍。他不得不对任何事情都加倍小心,死亡和现实世界等同可不是开玩笑。他一直就琢磨一会如何向大家转达呢。
保罗和张远很快就检查完毕,毕竟东西没有多少。一切都很安全。那些旅行包似的东西,不是一般的旅行包,而是特种部队常用的装备袋,不过和他们原来用的又不一样。除了大一圈以外,还多了不少小袋,都挂在大包的外面。更独特的是,每个装备袋都有铭牌区分,上面的名字分别是他们这个团队的每个人的,似乎里面的东西也不一样。这个应该是特意为我们准备的了,麦轲暗衬。那位明朝的义军首领可做不到这些。
他要求大家围坐在圆桌周围。然后心情有点沉重地告诉大家,从明天开始,大家就要分散行动。去完成自己的那部分任务。执行任务期间,他们将不会有经常相聚的机会。他特别强调了一点,虽然他们是穿越,从现在起,生死存亡与现实世界一样。死是真死,伤是真伤。
“这也没什么。”彼得反应的还挺快,看别人都有点受不了的样子,就一拍桌子嚷到。“我们在哪里不是脑袋别在腰带上?这里只不过危险小了一点。”
大家一想也是,粗人也有说得有理的时候。不过张远等从中国来的对彼得所谓的这里危险小观点就不是那么赞同了。他们也没有和他争论,等到到了真正的危险他自然就改变观点了。至于危险,有人想要我们的脑袋?先把你的脑袋给我吧。
“我们到底做什么呀?”石大凯问,这代表了所有人的心声。
麦轲从贴身的内衣口袋里掏出一叠信封来,只有平信的一半大小,一一分给大家,说到:“现在不要打开,你们自己找机会去看。里面有你们的任务,还有一个锦囊。任务部分可以先看,是告诉你们下一步行动的。锦囊则一定等你们遇到重大危机,比如生命危险的时候才能开启。”
随后他就要求大家各自取到自己的装备袋,熟悉自己的百宝囊。至于今天晚上的行动,麦轲除了交代从同一个教会来得青年牧师以外与他同行以外,他不打算惊动别人。至于兄弟盟的弟兄,显然目前还不适于承担这样的任务。
除了信仰不同以外,这些人几乎全都具备了多种技能。比如语言功底,不但张远他们英语流利,彼得他们的中文竟然也是顶呱呱。如果不是肤色的差别,真分不清谁们是老中,哪个是老外。这帮家伙开会讨论时,用什么语言都行,而且随便转换,只要不用火星语言。
晚上大约七点钟的时候,麦轲和加文找到了洪秀全居住的地方。只见一个三十左右的男子正在门前东张西望,面色略显焦虑。除此以外,整个人精神焕发,仪表堂堂。一身得体的长袍外加马褂,显得干净利落。看他的面部,目朗额圆,鼻直口方。他见到二人走来,快步趋迎向前,躬身一礼道:“盼二位来如久旱望甘霖,快进寒舍一叙!”
加文傍边也拽了一句,“我们也很想这次见面,今日得愿,足慰平生。”原来在来的路上,麦轲把这次要见的是谁,以及他们这次穿越的任务和这位有什么关系,都给加文交代清楚了。所以加文说的也不错,他确实一直就在心里描画这个促使他们到这里来的是哪位。
三人进屋,分宾主坐定。麦轲开门见山对洪秀全说:“我们是为了你的祷告奉差遣到你这里来的。你愿意把你的问题给我们再说说吗?”
洪秀全听到这话,心里就完全相信他们来得目的了,这和昨天那个声音告诉他的吻合。他第一次为祷告得到垂听而高兴,心里充满了感恩。“看来你们知道我是谁了,我还不知道你们二位呢!”心情舒畅之下,他说话也随便了一些。
“哈哈!也是,若不先介绍一下,对你显然不公平。”麦轲指着加文说,“他是加文,是长老会教会的牧师。你不是以前要求受洗没人理你吗?加文不会拒绝你,不过要通过他的考核才行。有什么相关问题,你随时向他询问,他可是做了好几年牧师,经验丰富的很。”
加文赶紧摆手,声明说,“麦轲可比我厉害多了,他牧师考试的时候分数几乎多出我的一倍。”
听二人提到分数,洪秀全心情不禁一暗,又触动了他那永远不愿揭开的伤疤。不过现在他也知道那一页历史已经翻过去了,他也不再是为了考取功名拼命努力的学子。听说他们都是牧师,他不禁想到拒绝他的那位。现在他向那位主宰求祷,竟然一次就来了两位帮助他。随后他就颇为激动的把他原来求祷的两个问题又提了出来。
听了他的问题和他进一步的解释,麦轲沉吟了一会,没有直接回答问题,而是问他:“你读过全本圣经吗?你认为圣经是一本什么样的书?”他这样问,是因为听过洪秀全的问题和他的担忧,觉得他没有建立稳固的信仰根基。而这种缺乏信仰根基的原因,是因为他没有理解什么是真道。没有理解真道的可能原因是他没有读过全本圣经,或者读过以后没有真正把圣经作为信仰的最高权威。
“我读过《劝世良言》,是我在家乡府城赶考是在街头得到的。那个人叫梁发,我后来知道的。他还给了我一本《新遗诏书》,我看过,这次祷告我就是按照这本书的建议做的。另外我知道《旧遗诏书》,只看过很少部分。我认为这些书有很好的做人道理。”
麦轲把手里的圣经给他看。这是麦轲在他的装备包里拿出来的。其实他自己是不用的,他已经把合和本中文版和美国新标准版圣经都记得牢牢的。他的圣经部分考试得满分的原因之一,就是他可以把不同的经文都能够联系起来思考和应用。加文也把他手里的英文版圣经给他看看,告诉他这是地球的另一端用不同的语言使用的同一本圣经。一共是六十六卷书。
麦轲接着对他说,凡是真正信神的,就要以圣经为根基,不能和其他的想法观念什么的搀和在一起。而这个主张表达最清楚的,是圣经自己。他提议洪秀全自己去翻阅新约的提摩太后书三章十六节。
麦轲和加文注意观察他的表情。只见他翻到那一页,读完,神情一震,然后低头沉思起来。大约一刻钟以后,他抬起头来,语调沉重地说:“谢谢两位牧师,我已知前事之非。可以借这本圣经看看吗?我要全面对照圣经检查一下我的以前的想法。”
“可以。这是专门为你准备的。”麦轲当即肯定了他这样做是根本解决问题的开端。同时点醒他,解决他的两个问题的方法就在圣经里;而产生那两个问题的根源也是因为他离开圣经。建议他一边读经,一边和自己的两个问题联系思考。随后,二人为他做了祷告。结束祷告时专门强调的奉主名求又让他心里受到很大触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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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双雄初遇双娇
第二天一早,兄弟盟和同心契的所有成员都按照自己的任务各奔东西。昨天一天的时间,他们都清楚了自己该做什么,有不明白的地方,昨天晚上麦轲也提供了必要的解释。彼得需要去光东的光州。出门的时候,麦轲叫住他,说和他一起走。麦轲要和他的祖爷爷交接,也是在光州。两个人略一讨论,决定走水路。走陆路的话,不但风险更大,而且路途更远。现在他们可没有那么多时间。
二人骑着洪秀全让人准备的战马朝瑰港疾驰而去,随身携带的只有他们的特种兵装备袋。这两匹马是拜上帝教为起事准备的,也是战马中最好的。这是教民中最大的财主做出的贡献。胡以晃为得到这两匹马,可谓不惜家资,费时半年,从西北边境地区买来的。据说还是大宛良种。这个品种不但脚程快捷,而且耐力长久,历来受军队中高级将领的喜爱。当然也不是低级将领和士兵不喜爱。相对来说,他们更喜爱,速度和耐力有时候堪称与生命等价。问题是他们没有财力配备这样的战马。
麦轲骑马的经验还多一些,彼得则几乎没有。他会骑马只能算是理论上的。所以当他骑在真实的战马上驰骋飞奔的时候,那叫一个兴高采烈。竟然高兴得孩子一样哇哇大叫。这两匹马也确实是出类拔萃,只用了三刻钟,就跑完了金田到瑰港的接近六十公里路程。彼得在一旁只顾得高兴地体验新鲜感觉了,麦轲却在想,建立一只高质量的骑兵部队,也许可以弥补缺少快速机动化部队的不足。财力和技术应该不会成为阻碍。
这时候,瑰港已经在望。只见帆影片片,樯蒿林立。水面小船如梭,往来运行;岸上人工如织,装卸繁忙。不愧是溪江中游最大的港口,西南内陆出海入洋不可绕过的中枢。这样的咽喉之地,不但是经济的关键枢纽,也是兵家必争的战略要地。麦轲粗粗一看,就知道这个地方的至关紧要位置;彼得也能感觉出这里的与众不同。
“这里建立个海军基地怎么样,彼得?”
“有水有港,技术上应该没有问题。不过,这里离海洋有多远?”
“也不是太远。直线有三百英里,水路弯来拐去的,大概四百英里。”这样的数据难不倒麦轲,把全国主要的道路,水路,山脉都倒背如流,是特种兵的一项初级水平的基本功。
“没有特殊目的,海军是不会跑这么远建立基地的。”彼得毫不隐瞒地说。
当然特有必要。麦轲心里肯定。将来太平天国义军如果有美国舰队的直接支持或者武器支持当后盾,可就大不一样了。不过他也没有时间和彼得继续这个话题了,因为他们看到一艘大型商船正要开航。
“等一下,有人搭船!”麦轲大声招呼。一边挥手,一边跑过去。
大船稍微缓了一缓,却没有停止,依然持续离岸而去。等二人到达岸边的时候,已经有五丈开外的距离了。
“助我一臂之力!”麦轲飞身而起,正踏在彼得往上仰起手心向外的双掌之上。然后麦轲一脚悬空,一脚力踏;彼得双掌用力前送,五丈多的距离被麦轲飞跃而过,落在了商船的侧甲板上。说时迟那时快,一道黑影刷地从麦轲手里飞了出去,到了彼得面前,彼得一把抓住,庞大的身体拔地而起,风驰电掣地也飞到了商船上,与麦轲并排而站。眼尖的围观人群甚至看到彼得在空中还翻了个跟头。麦轲知道这家伙总是童心不泯,借机会耍酷。把刚才偷渡彼得使用的无色长索收在腰间,麦轲迎向了走过来一群手拿大刀长矛的船员。
“未经允许,强行上船,你们意欲何为?”一个四十多岁,神情彪悍的粗豪汉子暴喝。
麦轲弯腰施礼,声调平稳地说:“对不起,事急失礼了。我们想搭船,船资加倍。”他知道这个时代没有专门的客船,搭乘商船是流行的水上旅行方式,有些慷慨的商人甚至免费给客旅方便。所以他也没有把这件事情想得太严重。
“不行,绝对不行!就是给十倍也没门儿!”粗豪汉子一口拒绝,没得商量。
“有什么理由吗?我们已经道歉了。而且你船上一看就有空地。”
“别废话,就是不行。赶紧下船,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这时船并没有停,而是继续划向江心,大概离岸有三十多丈了。麦轲见这个家伙油盐不进,心说只好换一条船了。我们总不能坐霸王船呀。别管是现在的身份,还是原来的身份都不妥。
这时彼得也觉得再坚持不好,就说:“好吧,我们下船,麻烦把我们送回岸边。不然我们怎么回去呀?”
那个粗豪汉子见到他们服了软,更加嚣张:“我管你们怎么回去!又没有请你们来。赶紧离开,否则就把你们扔下去。”
虽然二人冬泳都没问题,可是寒冬腊月的自己跳到水里岂能甘心?所以当那些人在粗豪汉子的指挥下围上来的时候,二人只好动手了。别说,这些人的武功还真可以,再加上他们手里有拿兵器的优势,起初的几分钟双方还真斗了个势均力敌。
彼得有点吃惊,心里嘀咕,还真是不好对付,普通老百姓就这么厉害!看来自己的观念要调整了。
他这里吃惊,没想到那个粗豪汉子更吃惊。加入战团的这些人可是溪水帮顶尖的好手。为了完成今天这趟保镖,帮里派出了十大金刚。可是九个上去了,硬是拿对方没辙。到底是何方神圣?
他自己是十大金刚之首,本事也比其他人更高强。为了打破僵持局面,他决定亲自出马。他见到彼得人高马大,拳拳带风,围着他的四个人只有招架之功,没有还手之力。而围攻麦轲的五个人则没有那么吃力,似乎被围的只能勉强支持。他决定柿子拣软的捏,先把这个灭了,先后再合十人之力对付剩下的一个。
因此他从腰上解下他的成名兵器雌雄双股软剑,一手一只,一溜烟向麦轲攻去。别看他外表粗豪,武功路数,使用的武器,都走的是阴柔的路子,令人觉得相当诡异。这也是他的得意之处,江湖二十年行走,未尝一败。
可惜今天他的对手是麦轲。他貌似疲于应付的假象里,隐藏着洞察秋毫的双眼。粗豪汉子自以为神不知鬼不觉的偷袭,被麦轲从头到尾观察得一清二楚。在他接近身边,对准目标挥直软剑,全力刺去的时候,麦轲一个轻微的侧身,让那如毒蛇吐芯般凶悍的剑锋擦身而过。同时一把抓住那只持剑的手。粗豪汉子这时又恢复了凶悍,不管被抓的手结局如何,一个内向转身,把另一只剑也狠狠地刺向麦轲的眼睛。而麦轲也是重复一个同样的动作,又把第二只手也照样手到擒来。
把两只手归于一只手,麦轲拍了拍粗豪汉子的脸:“还不命令他们停止?”
还没有从这么快的变化中反应过来,正在发愣的粗豪汉子大怒:“休想!都给我上,把他们乱刀砍死,丢到江里喂鱼!真是气死我也!”
他气糊涂了,别人可还没有。另一个年龄稍轻的汉子叫到:“别听大哥的!先停下,一切都好商量!”其他人也都或者停下,或者放慢了对彼得的进攻。彼得也趁机喘了一口气。这么几个人,这么长时间,几乎就是他的极限了。
这位大哥也够犟的,怎么说都不服软,而且坚持让其余的人继续围攻,不要管他。麦轲也有点头疼。而那个二哥再劝的时候,大哥大怒说,“你们不知道这次押镖绝对不能有失吗?这两个人的来路我们一无所知,如何能让他们同船?”说得其他人也都沉默了下来。
正在纠缠不清,双方互不退让的时候,商船顶层的一间阁楼打开了窗子,一个清脆的声音传了出来:“路叔叔,小姐吩咐了,让这二人搭船吧。”
依然被麦轲一只手抓住两只手的大哥闻听,哼哼了两声,先表示自己依然很不满意,然后用无可奈何的语调说,“既然小姐同意,就便宜你们了。”心里却暗暗松了一口气,原来那样打肿脸充胖子死鸭子嘴硬也太难受了。不过,职责所在,他还是警告:“你们可要老老实实地呆着,绝对不许到处乱走。”
我们本来也不关心你们是干什么的。麦轲正要答应下来,又听到那个声音接着说,“路叔叔,小姐说要见两位客人。请您让他们上来。”
什么?路叔一头黑线,外带其他九个人也一头黑线。这事搞的,我们唯恐出事;这位姑奶奶简直是唯恐不出事!
麦轲和彼得虽然不想节外生枝,但是也非怕事之徒。所以就乖乖地被路叔和另外三个人一起押上二楼去满足那个所谓小姐的好奇心。这是麦轲的想法。而彼得呢,正好和麦轲相反,他去,是为了满足他自己的好奇心,异国的女孩到底什么样?不会是青面獠牙吧。
到了二楼,门一打开,二人同时被震惊了。那个打开门说请进的小姑娘,显然是刚才喊话的,从年龄和衣着看是一个丫鬟。而亭亭玉立在室内中央的,不是一位,而是两位。左手那位全身素裹,如同放蕊玉兰;右手那位遍体红妆,恰似盛开牡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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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彼得落入情网
麦轲和彼得被邀请走入室内,这是一个小型会客室,与姊妹双姝相对坐下。
本来那位大哥也被邀请同坐,被他断然拒绝,还加了一句,在小姐面前,我还是站着更舒服。他就那样远远地站着。
不过其他三位小弟把这哥俩送进来后就出去了,不然都在这里戳着,不免有点太拥挤。
麦轲坐下后,悠然地等着对方开口,彼得却显得局促不安。因为对面的红衣女子一直睁大两只水汪汪的眼睛看着他。
看就看吧,好看的嘴角还噙着若隐若现的笑意。弄得彼得感觉被人放在显微镜下观测一样,缺点瑕疵一览无余。
看到自己的姐妹那副好奇宝宝的神情,白衣女子无奈一笑,对麦轲说,“是不是要介绍一下自己,两位不期而至的先生?”
还没等麦轲回答,傍边那位路叔叔,或者路大哥,就急着吼起来:“快回答小姐!你们是干什么的?”他对彼得还可以容忍,对英俊小生从来没有什么好感。麦轲虽然堪称硬汉形象,依然被他划到了英俊小生的行列。
看到彼得怒目圆睁,麦轲也是眉头微皱,那个红衣女子说:“路叔叔,你还是先下去吧。这里没事,有我呢。”
这位不谐和因素一离开,气氛就大不一样了。白衣女子提议说,反正路上没事,大家随便聊聊。
麦轲觉得左右不耽误赶路,聊就聊呗。他知道,别管打斗,还是说话,这条船一直就没有停过,这时已经出了港口,进入了主航道。
现在他们也不坐着了。那个小丫鬟把前面的窗户打开,四个人一边凭栏远眺,一边漫无边际地聊天。漫无边际当然只是表面现象,其实是各怀鬼胎的。
麦轲知道,这样的商船,这样的保镖卫队,这样看来养尊处优,又知书达理,性格开朗的女孩子,都非比寻常。
彼得呢,虽然对那个红衣女孩刚见面就产生了一种特殊的,从未体验过的感觉,一进入航线,溪江两岸的景色一入眼底,原来的那丝羞涩马上就被他军事家的思维所取代,他把主要的注意力就放在对地形地貌的观测上了。
这哥俩茫然不知的是,从他们大喊停船的那一刻开始,二人的所作所为都被这两个女孩尽收眼底。连一般人看不到的飞索渡人,也没有错过。
由于二人的性格所致,比较文静的白衣女孩更多地注目英俊潇洒的麦轲;比较豪爽的红妆女孩则更喜欢粗犷浑厚的彼得。
女人的直觉向来都比男人厉害,许多时候都是被直觉牵着鼻子走的。这不,现在四个人已经分成了两拨,麦轲和白衣女孩占据北边的窗子;彼得和红衣女孩挤在南面的窗子。
彼得的大块,显然需要更大的空间。而空间被挤占的那位,却似乎甘之如饴,一反平时的泼辣。
说一见钟情还太早点,互相好感却使他们的对话没有了处处提防的心机。功夫不大,麦轲和彼得就知道了他们的基本情况,也知道了他们此行的目的和目的地。
白衣女子姓宁,芳名静蕊,来自西南最大最富有的传世之家。家主宁远志,是她的爷爷,静蕊是他最喜欢最器重的掌上明珠。
静蕊出身长房,如果她是男子,理所当然地是将来的家主。但是爷爷对她的器重,却没有因此减少。
这次,她实际是受命前往光州,从她二爷爷的手里接管那里的家庭产业。
作为一个在内陆起家的大家族,宁远志已经很早就与时具进了。他不但把家族的产品通过溪江这条水上运输动脉转运到各个港口,而且在光州的出海港口开展了海洋贸易。
所以宁家的经济并非闭塞的农业单一性;宁家的人也不是只知道死守祖业。
那个红衣女子和宁静蕊是闺中密友,可是出身却大相径庭。她姓孟,芳名若飞,由于性格张扬,被宁静蕊戏称为“猛张飞”,她竟然欣然接受了。
她的父亲是溪江船帮的帮主,势力范围涵盖整个溪江主流和所有支流,近年也扩展到了光州港口所至的外部海洋,尤其是对宁家的生意,一直是配套护卫的,不管是内河还是外海。
也是这个原因,这次宁静蕊远行,护卫任务一如既往,由船帮担任。孟若飞本来不在计划之中,不知道谁透露了风声,被她知情,然后就非来不可。
宁家长和孟帮主最后一合计,同来还真是利大于弊,也就默许了。不过,也给她定了限制,就是事事要听静蕊的指挥,不得任意妄为。
虽然此二女性格和知识面都比同时代的其他女子好上许多,跟麦轲和彼得就没得比了。
结果被这两个本来就口才出类拔萃的家伙一阵口若悬河,舌灿莲花神侃,很快就五迷三道,晕头转向了。
时间不长,自己的底细被二人摸了个一清二楚;而对他们二人,则除了知道他们的名字,也是到光州去以外,别的就一无所知了。
不过通过聊天,二人的直感似乎更清晰,已经相当肯定这二人不是坏人,而是好人了。虽然也不时地流露出让人牙痒的坏人特质。
随着认识的逐渐加深,几个人就如同老朋友似的没有什么禁忌了。百年修得同船渡什么的,不时地在宁静蕊的思绪中出现。
正在这时候,彼得和若飞那边已经不聊天,改变了交流方式,二人比起武功来了。
原来,她看到彼得渡河打架的水平都不错,不觉技痒,就要和彼得练手过招。
彼得开始还觉得和女孩子动手,输了丢脸,胜之不武,很不情愿。架不住后者又是恳求又是威胁的死追乱打,最后终于就范。
在麦轲和静蕊的参与斡旋下,确定比两场定输赢,一场文斗,一场武斗。也不用裁判了,输赢对这些人来说,一目了然的时候,也没有人赖皮。
“女士优先。”彼得谦让,君子风度十足。
孟若飞也不客气。一曲西南地区流行的小调《会情郎》,唱得如黄鹂清鸣,婉转缠绵,让人听得心旷神怡。
歌声方歇,两位男士热烈鼓掌,大声喝彩。静蕊也赞到:“这妮子今天的歌声格外动听,真是超常发挥。”
该彼得了。他唱的是《滚滚长江东逝水》这个某空间某时段大家耳熟能详的既励志又令人伤感的名曲。
麦轲喜欢这首歌的雄浑,所以就教了他的那些美国弟兄。彼得对麦轲信服到几近盲目的程度,凡是麦轲喜欢的,也必然也跟着喜欢,何况他还真觉得这首歌对他的脾气,拐弯抹角的地方不多,可以直着嗓子,大声嘶吼。
不过,彼得也不缺乏触景生情,随机应变。他报他要唱的歌名的时候,令麦轲也意外了一下,竟然说是《滚滚溪江东逝水》,还瞎侃这是他临时创作,献给两位美女的。难道这个榆木疙瘩今天开了窍?
滚滚溪江东逝水/浪花淘尽英雄/是非成败转头空/青山依旧在/几度夕阳红
白发渔樵江渚上/惯看秋月春风/一壶浊酒喜相逢/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谈中
随着尾声的叠句“都付笑谈中”,两女陷入深深的震撼之中。就连麦轲都觉得此情此景,彼得的演唱甚至超过了原唱以及那个风靡网络的学唱。
关键是彼得的声音太有厚度了,如同千军万马奔腾而来,伴随破浪前行的大船,气势磅礴,难以阻挡。非常有沙场大将冲锋破敌一往无前的气概。
这样的气势既然连麦轲都感觉明显,两女就更是被极大影响了,甚至不由得产生了一种敬服的意向。
除了这个和麦轲的方向相同以后,二人还深深地佩服他的文学功底,这种走马立就的高才太罕见了。
却不知道他只是抄袭别人的,最大的贡献不过就是改了一个字,使其应景而已。
突然,一阵高声叫好从楼下传来,还有敲打兵器脚踏船板的杂乱声响。原来这些保镖和船员也被感染了。
彼得如同加了高音喇叭的宏大歌声他们都听得清清楚楚,而且前所未有地激动人心,他们听完以后也情不自禁地表达起自己的喜欢心情。
“行了,这个不用评了,我认输就是。”孟若飞也干脆得很,没有废话直接认输。她的歌声,下面的那些听众可没什么反响,仅这一条就使她立于不胜之地。
“第二场武斗,我出个主意,怎么样?”若飞问彼得。
“没问题,都听女士的。”彼得嘴上答应的痛快,心里却嘀咕,“第一场也是你的主意好不好。”
最后确定比试项目是暗器,打斗范围就是这条船的外表,包括顶部、桅杆、甲板、船舷,但是禁止进到船舱里面。
确定了以后,若飞问彼得,“你用什么暗器?”彼得摊了摊手。他已经再一次到他的装备袋里寻找过,和他记忆的一样,里面没有东西可以当作暗器扔来扔去。
“你可以用这个。”若飞从她的行囊中取出一个花包,给彼得配在身上。彼得觉得这个包的颜色太女性化了,不愿意接受,被若飞一眼瞪过去,顿时就老实了,乖乖地任凭她为他系在腰间。
“这丫头够反常啊。她可从来没对任何男人假以辞色过。”静蕊看着耐心给彼得准备的若飞轻声对麦轲评论。“看来你那个弟兄恐怕难逃她的情网。不达目的,她是不会罢休的。”
“这个恐怕难度不小。”麦轲虽然人在这里,心却跑到太平天国起义去了。“也许这些人可以成为我的帮助?”
第十章 彼得逮条大鱼
一比暗器,彼得还真是马上落入下风。幸亏孟若飞特意挑选的只是弹子一类的暗器,没用那些削尖带刺的,更没用那些有毒的。
时间不长,在仓顶,桅杆飞上跳下的彼得,就被暗器击中了八次之多,每次都留下一个明显的白点。在暗器上涂上白色粉末,这是麦轲出的主意,以免到时候赖账。
首先轻身功夫彼得就略逊一筹。不是他的动作不灵活,也不是他不能跳那么高,这些都不在话下。
问题是他吃亏在体型太大。多了不说,比若飞大个三分之一,甚至百分之五十是有的。
结果若飞可以从容钻过去的空间,彼得却被卡在那里,不但被她逃跑,而且还被她回过头来,一阵暗器猛招呼。他身上的白点大约有一半是这种场合添上的。
这时候,他特别希望他能够使用麦轲曾经和他提过的缩骨功。如果能随意把身材变小的话,不但不会那样尴尬,说不定还会她个出其不意呢。
难保不是她故意让我钻进去的。对!一定是。看她随后笑的那样开心,一副阴谋得逞的样子,就知道是早有预谋。
其次彼得还真不是很熟悉暗器的使用。好不容易有反败为胜机会,结果准头和力度都没有掌握好,不是打偏了,就是太近了。
总之一下也没有成功。这就怪不得别人了,熟能生巧,他从来没有练习过使用暗器当然不如她了。换换扔手榴弹试试?他能扔一百五十米。这个全美军记录至今无人能及。
那边的孟若飞虽然每一次击中彼得都非常开心地大笑不止,把自己的快乐建立在彼得痛苦之上,却在不住地暗暗郁闷。
她计划得好好的,总想击中要害,让彼得躺在当场。偏偏每次都击中在预定的位置上,那家伙就是不倒。顶多也就是腿稍微拐一些。
她不知道的是,彼得本来就膀大腰圆,关键要穴,有更多力量更大的肌肉群保护,他在特种部队所受的训练,包括增加全身体制和对特殊部位的重点防护,都使他的身体更能抵抗外来的打击。
这就是为什么要害被击中八次,依然不倒的原因。
再打下去,也没有意义。反正这场比斗毫无疑义,败的是彼得。这样,总成绩是一比一,平手。
孟若飞意犹未尽,还想用别的方法再打,直到决出胜负。麦轲一瓢冷水泼了过去:“行了,没打过瘾以后再打,你们俩找个没人的地方,用什么方式打,打到什么时候都行。”
若飞还想再争,麦轲说,“你看什么时候了,不饿呀。我可饿了。既然在船上,我负责给大家做饭好了,也算彼得和我对主人的感谢。”
若飞的注意力马上被转移了,“好啊,好啊!我对船上的饭早吃腻了。”以前他们提到,这次远航到瑰港之前就已经有十天之久了。
彼得打开他的装备袋,从里面拿出一套捉鱼的用具,包括一副鱼竿,一个鱼兜,和一根鱼叉。
这套工具麦轲很熟悉,是特种兵水上演习和作战的常备用品。需要的时候,又能当武器,又能捉鱼解决吃的。看来这是彼得特有的,他的袋子里就没有这些。
彼得把这些东西打开包装,在二女好奇的注视下,三下五除二地组装好,就跑去站到船尾,把挂着一个特殊鱼钩的鱼线向船后投去。
麦轲则分工掌厨。他从他的袋子里掏处了一套轻便炊具,就在船头搭了起来。
本来静蕊还想提醒他别在这里生火,以免引起火灾,船上的风一直就比较大,本来就不断的江风,加上船只顺流而下快速航行的冲力,明火很容易被风刮得乱跑。
一看麦轲的操作,她就觉得没有必要了。原来根本就不需要点火。这款特种兵专用的炉灶,实际是两种能源都可以使用的。
一种就是太阳能,只要白天,哪怕阴天,都可以集中太阳的热能,为做饭提供足够火源。
如果是夜间或者条件不允许使用太阳能,则有一个核能电池,体积虽然只有一个钮扣大小,却能提供这样的炉灶连续使用十年的能量。
况且如果必要和条件允许的话,它还能把太阳能转化成核能把使用掉的部分补充起来。基本上也就是说,他们带上这个,做饭吃是没有问题。
静蕊旁边看得啧啧称奇,但是长久形成的文雅习惯,她也没有表现的大惊小怪。不过心里对他们的好奇更深了。
幸亏那丫头不在,否则非得寻根究底不可。若飞早就跑去和彼得钓鱼了。
殊不知,这边让此女惊讶,那边的若飞惊讶更甚。原来这会儿功夫,彼得已经钓了还几条鱼了。
本来冬天鱼应该很不活跃,加上船行速度很快,一般的鱼还真跟不上。不过,彼得的鱼具可非同一般。他那个鱼钩看似普通,实际却是小型声纳驱鱼系统。
它的驱鱼功能,不是把鱼赶跑,而是把鱼从别处驱来,自动上钩。五十米范围的鱼,无论大小,都被其致命吸引。
经过前面的几条小鱼以后,当然是在彼得看来小,若飞可觉得很大了,怎么也有七八斤一条吧,这时终于来大家伙了。
只觉得钓竿一沉,鱼线霎时绷紧,彼得庞大的身躯也被拉得探出船舷,若不是他的下盘扎实,就被拽出去了。他赶紧打起精神,双臂叫力,把身体重新站直,同时大声喊:“麦轲,快来帮忙!”
麦轲飞跑过来,帮助彼得拽住鱼线,只见这条抗重拉力达到五百公斤的鱼线绷得笔直,发出轻微的吱吱声。麦轲也感到吃力,对若飞说,“快叫你路叔叔他们都来!”
一会功夫,十大金刚都快速跑来,还有一些船员。他们都带着缆绳和鱼叉。
众人望江中一看,只见小船似的一条大鱼在那里翻滚跳跃,水花溅起一丈多高。这些人都是长期在这条航线来往,这样大的鱼不但见所未见,而且闻所未闻。
麦轲要求路叔分派五个人把彼得替下来。于是他们把那根鱼线绑在一根粗缆绳上,五个人分别拽住。每个人都感到非常吃力,真不知道彼得是如何一个人坚持的。
这时只见麦轲和彼得同时飞身而起,抬着一只巨大的铁钩,铁钩后面连着一条粗粗的缆绳。
看到他们能够踏空而飞,众人目瞪口呆,这武功该有多高,望尘莫及呀。
其实这只是这支顶尖特种兵的制式装备之一。他们的衣服都有飞翔的功能,一旦需要,只要一按那个特定的按钮,就能把这件看起来普通,也有同样的普通功能的衣服,变成飞人特有的翅膀,不过是无形的。
所以众人只能看到飞行的效果,不知道飞行的原因。他们以前听到的,武功最高水平不过是御物飞行。这样什么都不借仗,说飞就飞,也实在太不可思议了。
二人临到大鱼头顶,合力举起铁钩,照着大鱼的头部奋力一扎。铁钩本身的重量,加上二人的冲力和力量,一下就刺透大鱼的头骨,尽根没入其中。
大鱼受到这致命的一击,立刻断绝了生机。只是最后的临死挣扎,用尽它所有的力量,让它完全冲出水面,跳起一丈多高。不是二人反应迅速,差点就被撞到了。
大鱼一死,余下的事情就简单了。大家同心合力,把这个被铁钩牢牢勾住的庞然大物弄到了船面。
然后麦轲与船上的厨师等人一起,对大鱼剥皮,清洗,分割,留下一部分今天改膳,其他都放到储藏室保存。那里有事先准备好的冰块,可以保鲜一段时间。
路叔和几位年纪较大的船员对这个大鱼反复辨认,也没有看出是什么鱼。看鱼皮似是鳄鱼,可是鱼头和鱼鳞否定了这种可能。说是鲨鱼吧,怎么跑到淡水河里来了,不是一直在海里称霸么?
不过彼得和麦轲也没有太理会这个事情,他们知道也有这样的淡水鲨鱼,只是怎么这么大,为何在这里出现有点费解。留给太平天国建成以后的科学家去头痛吧。
别看这个鱼块头特大,肉质却很鲜嫩。麦轲自己留下一部分以后,其余的都被路叔他们搬走。
他留下的当然是最好的:一部分是鱼脑,一部分是鱼头下面半尺左右的脊背肉,这里的肉既结实,又丰厚。
麦轲已经知道这条鱼大而不老,就没有到肚腹去割肉。至于鱼脑,是整个鱼头的精华,取这个部分是对那些成精的食客总结的美食经灵活运用,“宁舍一头牛,不舍鲤鱼头”,既然鱼头太大,用鱼脑代替鱼头也差强人意了。
麦轲一边整理鱼块,把各种佐料备好,一边照看炉灶的火候,同时也联想到马太福音四章十九节经文的描述,但愿彼得这个捉鱼和那个得鱼一样,太平天国能得到众人的喜爱。
很快,旁边两位望眼欲穿的女士就得愿以偿。经过特殊训练的麦轲对付这样的任务还是手到擒来的。
他做的不过就是一个鱼脑羹,一个烤鱼块。结果就是这简简单单两道菜,让两位短时间内经历的震惊比一辈子都多的食客,又经历了新的震惊。
烤鱼快那种前所未有鲜美味道让这她俩差点没把舌头咽下去。那种微微的辣味,让她们经历过大辛大辣考验的舌头很容易认可,进而感觉到这才是她们的最爱。毕竟那种暴辣的东西女孩子还是觉得太过了。
抓住男人,就要抓住他们的胃,这句话当真颠扑不破;抓住女人的胃,是否能抓住女人,就需要经历来日方长的考验了。
第11章 吾州风云诡秘
如果说烤鱼块表现了那道菜强势的美味暴力,攻城掠地,无往不胜;再吃另一道菜鱼脑羹的时候,则让二女体会到了什么是美食的柔情。
被烤鱼块暴虐的舌苔肠胃,稍微一尝,就心甘情愿地竖起白旗,离开了刚才对鱼块的降服,伏倒在了鱼脑羹的面前。
那种轻柔嫩滑的感觉,如同母亲的手,轻轻拍抚怀中的幼儿,让她们兴奋无比的胃肠,霎时归于平静安详。
麦轲和彼得也吃了一些,没有如同二女那样觉得享受,只是还不错而已。他们对二女这样喜欢吃他们准备的食物,也略有感慨。
这些东西对现代人来说,如果愿意,每天都可以吃到。而二女出身不是显贵,就是大富,却似乎是第一次经历,可以想像一般老百姓的生活水平是多么低下了。
待他们吃完以后,还剩下不少。本来若飞要留下顿再吃,却遭到彼得反对。说麦轲就在这里,什么时候想吃再烤新鲜的。
鱼嘛,反正在水上航行,他什么时候都可以再去钓。不但新鲜,而且还可能换个品种,岂不两全其美。
于是,他们就把路叔等人喊了上来,把这种没有吃完的美味和他们分享。这帮家伙可没有这四个人那样吃相文雅,每人抄起一块就大吃大嚼起来。
当他们知道这是麦轲的手艺以后,都用绿油油的眼睛看着他。估计心没有被降服,胃也被收服了。
麦轲看他们意犹未尽的样子,只好答应他们下次多烤点,让他们吃个够。
那个大厨本来还自诩厨艺一流来着,吃完以后,马上甘拜下风,并且开始了他的锲而不舍的求师努力。
有了麦轲这样出神入化的厨师近在眼前,若不抓住机会学一手至几手的话,他也别做饭了,干脆把自己练刀法的最软的豆腐找出来一块来,一头撞死算了。
其实,他也太妄自菲薄了,他本来一直是宁家的“御厨”,也就是专门给静蕊的爷爷宁远志做饭的,这次和宝贝孙女同行,是照顾她一路饮食,而且到了光州就不回去了。
傍晚时分,航行了一整天的大船,到达了原来预定中途歇息的吾州港。他们计划在这里休息一夜,明天再继续航行。
由于事先都作好了安排,而且和相关人等都打过招呼,船一靠岸,一个在那里等候的长袍人物就小跑着迎向前来。
长袍没理别人,只对二女当头一揖,“欢迎两位小姐来吾州,守礼前来效劳!”
“叔叔,您这样岂不折杀我!我该给您见礼的。”静蕊一边向旁边躲闪,一边给长袍行礼。
那长袍也不多做解释,坚持把礼行毕。然后说了一句跟我走吧,就头前带路,去吾州那家最大的客栈。后面二女和麦轲彼得跟在后面。
路叔和其他四大金刚也一起。既然二女前往,他们是一定要去的,毕竟二女的安全是最重要的。
路上,静蕊贴近麦轲把那个长袍给他介绍了一番。
原来他是爷爷那辈二房长子,名佑,字守礼,是吾州地区负责管理所有宁家产业的总管。
吾州总管的职权很大,虽然没有他二爷那个光州总管大,他的权利和能支配的财产却是数一数二的。
因为吾州正处水路枢纽,又是四周广袤地区的中心。周围地区,水上的船只都得听从他的安排。
有反对他的,轻则倾家荡产,重则家破人亡。因此,临行之前,爷爷特别嘱咐她途径吾州的时候别忘了给这位叔叔致礼。
他们现在要去的这家客栈也是宁家的产业之一。
麦轲一听这种情况,心里不禁升起一丝警觉。因为他和长袍见面的时候,只是一扫就看到他眼中一丝隐藏很深的阴狠。那可不是善类应该拥有的表情。
他曾经研究过《殷鉴》,对观人术颇有心得,他在和兄弟盟同心契结那帮家伙结为兄弟的时候,曾经用这种方法试验过。至少到目前为止,他还没有对自己的观人结果失望。
当然建立了新的信仰以后,他的观人术有了大的调整。最主要的认识就是造物主按自己的形象造人,一个人如果良心不坏,人本善良的话,会如此这般地表现出来的。
而人不能看到心,却能看到眼睛,因为眼睛是心的窗口。所以有洞察能力的,才得以从眼睛看透玄机。
这家客栈只有三层,即使如此,也是全城最高的房屋了。整个三楼都被清空,专门给这些人下榻。
居中两间最大的给了两位小姐,左边是四大金刚入住,右边则给了麦轲和彼得。这样安排是长袍征求了小姐的意见以后作出的。他虽然对彼得这个老外不摸底细,也只是把他当作小姐的随从之一而已。
当时外国人尽管不多,大家庭聘请来作保镖和通事什么的还是有的。至于麦轲,他根本没注意。
吃过一顿丰盛的晚餐以后,他们就回客栈休息。
二女对晚餐可说兴趣全无,还是中午那餐惹的祸,两相对比,按当时水平极为丰盛的晚餐,吃起来就变得索然无味了。
长袍本来就严肃有余,餐桌上话就不多,只是开头的时候,祝贺小姐前往光州接替他父亲,成为家庭最大产业的主管,甚至他自己都要听从她的管理。
这也难怪,他在他父亲的管理下毋庸讳言,谁接替他父亲当然把对他的管理也顺便接管了。他正郁闷呢,哪里有心情多说。如果不是未来的顶头上司亲至,他绝对没有心情出席的。
二女无心用餐,主人无意多谈,所以晚餐尽管丰盛,也很快就草草结束了。
到了客栈,麦轲也没有和二女多说什么,道了晚安就和彼得回到了他的房间。
晚餐的时候,他再一次注意到了长袍眼底的那丝阴狠,那时他正在祝贺侄女的高升。
身在异地他乡,他不得不分外谨慎,况且他也要保护二女的安全。不凭别的,就凭她们允许他俩搭船,还有话语言谈中流露的信任。凭他的鉴人术,他对二女的鉴定结果打分可是相当高的。
他也没有和彼得过多交代,只是告诉他睡觉的时候保持警醒。彼得离开后,他想了想,从装备袋里拿出一个东西来,走到了房间的外面,安置在门前的一角,对准左面的方向。
回屋以后,拿起一个扁圆型的小盒,对着看了看,满意地点点头,立着放在床前的小柜上,也躺下休息了。
凌晨三四点的时候,麦轲听到一声轻微的脚步。他睁眼朝那个小盒望去,只见几个黑影正在轻手轻脚地向中间的两个房间潜行。
原来麦轲用的是一套红外摄像仪,镜头正对着二女的住处。这款特种兵专用仪器,不但可以在夜间摄影,而且可以收到声音,让监视的人可以如同身临其境。
此外,还可以用来传声。麦轲相信有他和彼得的保护,二女一般应该没有危险。因此他也没有起身,只是监视他们到底要做什么。
几个黑影很快摸到了二女的门前,看了一下门号,似乎确定了是靠右边的那间,就开始了行动。麦轲知道那是宁静蕊住的。
只见几个人分散开来,每个人前往一个保镖的房间,正好一人一间,除了没人去彼得和麦轲的房间以外。而且还特别精确,恰好是众多房间中这几间住人的。
然后各个从腰里摸出一个一尺多长的软管,在管子的一头抹上一些唾沫,就无声无息地穿透窗户纸,把管子伸进房间里,然后这些人就用嘴对准管子露在外面的一头,用力吹去。
麦轲知道,他们这是在使用迷药。一旦成功,所有的人都会被迷倒,然后就任他们为所欲为了。
二女和四大金刚没有警觉,估计和他们认为在自己人的范围绝对安全有关。而那些人能成功,显然也和他们熟悉内情分不开。若不是麦轲这个异类参与,估计这个诡计就会如同谋划的那样得逞了。
麦轲继续观察,这些人吹完,把软管收回腰间,又重新聚集在宁静蕊房间的门前,依然是脚步轻轻,沉默不语。
又过了大约有半盏茶的功夫,听见那个似乎是头目的说:“应该可以了。主人只要求我们对小姐下手,别人我们就不造杀孽了。”
他们都知道这种迷药的有效期不长,半个时辰之后被迷倒的就会醒来,跟没事人一样,只当是睡了一觉。
这些人不但身着黑衣,而且都用黑巾蒙面,只有眼睛露出。这时候头目吩咐已毕,一个最矮的黑衣人走向门前,三下五除二就把房门打开。然后有两个人进去,把昏迷不醒的住客抬了出来。
“深更半夜,你们打扰小姐的休息,该当何罪?”一个低沉而威严的声音突然响起。
“啊?”所有人都大吃一惊,抬人的,准备撤退的,不约而同立在当场。
那个当头的也是个果断角色,见被人发现,事有不谐,立刻一挥手,命令所有人撤退。那两个抬人的把小姐轻放在地上,也跟着跑了。尽管紧急,他们的动作依然很轻盈,显然是训练有素。
这个把人吓跑的声音当然是麦轲弄出来的了。他使用的这个夜视仪器的发音功能,在发声过程中可以改变声音的声量和音调。
使用者可以根据需要选用。他见到那些人如同他所预期,知道这样的事情不能见光,一旦被人撞破,只好停止行动,保证全身而退。
既然停止了对静蕊可能的伤害,他也就没有张扬。起来出去,进到隔壁房间,把宁静蕊又搬回床上。让她不知不觉最好了。
麦轲回到自己房间,觉得刚才的事情绝非偶然。看这些黑衣人训练有素,行为果断,也觉得对付他们不能掉以轻心。
他们对情况这样熟悉,可以推知,即使不是内鬼所为,也必然有内外勾结。
虽然他可以抽身而去,远离麻烦;不过既然自己遇到了,总要助她们一臂之力。
何况自己还有更大的谋划,帮助她们实际是完成这个谋划的良机。
第12章 害人诡计连环
这时离这家客栈不远的城中心,一座大宅院中的一个厢房房间里,灯光依然明亮。
一个年轻人正坐在那里等待着什么。他也是身穿夜行衣,有二十四五岁的样子,模样依稀和那个长袍相似。
听到门前传来急促却不慌乱的脚步声,他站起身来,走到门前,向来人问道:“二叔,事情办理的如何?”
二叔没有回答他的问题,一边继续往屋里走,一边说,“叫你父亲过来。”
功夫不大,白天见到的长袍过来,坐下,说道,“二弟,怎么样,诸事顺利吧?”
“大哥,对不起。没有成功。”二弟心怀歉疚地说。
“本来一开始一切顺利,不想临走的时候,突然有人说话打断我们,我们只好按原来说好的放弃了。”接着他把事情经过简单地描述了一遍。
尤其是那个声音,他从听到那刻开始直到现在,一直绞尽脑汁琢磨它到底是属于谁的,却没有任何头绪。
“你做得对。虽然我们必须把她留下,阻止她接替父亲,但是这件事情一定要做得滴水不漏。一旦泄露出去,必然会引起家族大乱,那就事与愿违了。”长袍这时说得十分诚恳,“现在我们合计一下,下步该如何做吧。”
其他的黑衣蒙面人并没有进来,尽管他们也是宁家的子侄。
这位黑衣领头人是长袍的嫡亲二弟,也是宁家在吾州地区护卫队的头领,对大哥向来是言听计从。名佐,字守智。
那个年轻人是长房长子,他有从父亲手里第一顺序继承二爷的权利,也就是说,他是继承他亲爷爷产业的人。因此他也就成了除了他父亲以外对这件事情最热心的人。
他和静蕊同辈,因此他也在名字中有个与静同音的字,名靖州,字常孝。
二叔还没有发表意见,靖州就按耐不住说道,“依然看,早就应该快刀斩乱麻。与其活捉以后监禁,还不如一刀砍下去,就没有了麻烦。”
老大只是皱了皱眉,没有制止他。二叔听不下去了。“常孝!你这是什么话!她是你姐姐,还没出三服的至亲。不让她上位是因为他近不如你父亲,远不如你,而不是因为我们舍不得手里的权利和财富。”
看到二弟理直气壮地批评儿子,李佑心里叹了一口气。这个弟弟虽然以前和他同心,但是那都是为了家族的兴旺。
而这次试图阻止侄女上位,他心里虽然和儿子一致,却不得不作出和二弟一样的姿态。没有二弟的支持,他会处处碰壁的。
综合考虑之下,他就作出决定,继续按第二条计策行事,同时再一次强调了不得伤害静蕊。二叔走后,儿子和父亲又交头接耳地密议了一阵,才分开各归各屋。
接近天明的时候,彼得甜睡之中忽然闻到一股类似汽油的味道,而且不停地钻入他的鼻孔。
哼,不知道什么地方又漏油泄气了,一定要好好教训一下那些不负责任的机师!他的嗅觉对汽油极端灵敏,一丝丝泄露都会立即被他捕捉到。起初彼得还以为是在没有穿越之前的特种兵大队呢。
突然一机灵,他醒悟他已经穿越了,而这里根本不应该闻到汽油的味道。怎么穿越的他不知道,但是知道那些味道是不会和他一起穿越过来。
意识到这一点,他马上从床上一蹦而起,然后轻轻地捅开窗户纸向外看去。
看过前面,没有发现异常,他又转到后面,同样捅开窗户纸向外看。一看之下,不禁大惊,只见几个人正在把成桶的黑黝黝的液体往客栈的墙上泼洒,墙外面的地上堆积的柴草树枝上面也到处都是这种东西。
而那些黑黝黝的液体正是彼得闻到的汽油味道的来源,他们每一次泼出,彼得都会感到更加强烈的味道扑鼻而来。
他们正在做纵火的准备!彼得立时明白了他们的企图。于是,他大吼一声,破开后窗跳了下去。当然他没有回去穿衣服,不是他时间紧迫,只好赤身露体,而是根本就不用。
他们的那些服装也是为特种兵特制的,可以白天当衣服,晚上当被褥。
这些人一见彼得破窗而出,毫不慌乱,有条不紊地分出四个人来阻止他;其余人则马上纵起火来。
火种一触及那些黑色液体,烈焰随即腾空而起,火舌很快就把这座木质结构的房屋完全包围。
看来纵火人安排得非常周到,易燃之物也远非彼得刚才见到的那些。否则就不会星星之火,马上造成燎原之势了。
那四个阻挡彼得的人显而易见都是高手,竟然真的把彼得缠住了。
不知道麦轲是否已经警觉并出动。彼得见火势越来越旺,心里越发焦急。
如果他知道麦轲已经忙过一场,刚刚入睡不久,他就该更着急了。
见事态紧迫,彼得无心和这些人纠缠,双脚猛然一踏,庞大的身躯拔地而起。
人冲到半空,两腿分别抡圆,左右开弓,只听“啪啪啪啪”四声,四个敌手已经全部倒地。两个负伤,无力再战;另外两个竟然昏了过去。
彼得看都没看他们,知道已经解除了这个小麻烦。和麦轲学的这招“大鹏双飞旋风脚”别说是这些人了,连那些特种兵战友等闲都招架不住。
若不是麦轲早就吩咐不得杀人,他出脚时拿捏了分寸,这些人早就上路进了鬼门关了。
彼得三步两步来到房前,那些依然在那里扩大火势的几个人见识了彼得刚才的威猛,也颇有自知之明地没有阻拦,给他让开道路。
彼得飞身而起,已经到了二楼的阳台;没有任何停顿,又是一跃,来到了三楼。
这时大火已经把后窗的窗户纸吞噬净尽,彼得来到窗前直接可以看到屋子里的情景。
恰巧这时,他见到前门“砰”的一声被撞开,麦轲冲了进来,正好和从后窗看过来的彼得目光相遇。
“你去隔壁!”麦轲一声大喝。
知道这里有麦轲处理,彼得二话没说,看都没看,就跳了起来,一脚踹开了隔壁房间的后窗,全身钻了进去。
这时候,本房间的住客,孟若飞小姐,刚从沉睡中被惊醒不久,虽然那些麻药的昏睡效果已经过去,后遗症还是继续存在,因此她的反映就比平时慢了一些。
等她醒过来,大火已经蔓延开。她的睡眠习惯又是准裸睡,所以彼得进来的时候,她也就是刚刚穿起贴身小衣,正在进行把自己和平常一样包扎起来这道程序。
她即使平常再胆大,遇到这样的事情也难免手忙脚乱,心里惊慌,同时还担心隔壁的那位弱不禁风的小姐。
彼得突然从天而降,吓得她一下松开了正在给小衣系带子的手。
一看来人是彼得的时候,又被巨大的欢喜所充满。这个家伙来的真是时候。她连敞胸露怀都没注意,一下子冲向彼得,和他抱在一起。
美人在抱,柔软满怀,彼得没想到这个时候会有这种香艳。不过,他可不是罗密欧,也不是梁山伯,为了爱情,就忘乎所以。
尽管他是不乏柔情的铁汉,谈情说爱也要挑一个合适的场合不是。这里太热乎了。
他拍拍她的背,“别抱着了,我们换个地方再继续,好不好?”显然这个老实巴交的初哥也有被麦轲带坏的趋势,这时还不忘和怀中美人调侃。
羞涩似乎第一次爬上若飞的脸颊,霎时她春花般的面容娇艳欲滴。也许是这里温度太高了。
时间不容她打扮完整,只是穿上简单的外衣以后,彼得就一把抱起她,踹开前门,冒烟突火冲了出去,也不管若飞自己出去也没有任何问题。
这个时候,麦轲也已经把静蕊救了出来。她倒是没有若飞那种准裸睡的习惯,所以麦轲进去的时候,她已经把衣服穿好。
不愧是宁氏家主看中的后辈,这种情况下,她竟然丝毫不乱,好似闲庭信步一样。就在麦轲的注视下,把该做的都作了,包括拿好她随身携带的一个箱子。
麦轲又给了那个本来被他踢破的前门一脚狠的,把破洞扩大,就和静蕊一起走了出来。
这个时候,尽管前后左右,里里外外都是火了,还没有到墙倒屋塌的程度,所以他们还能出来。
这个时候,昨天和长袍议事的那位老二宁佐,也带着那些卫队队员赶来,参与救火。不同的是,现在没有身着黑衣,头蒙黑巾。
他们虽然没有想到二位小姐已经被人捷足先登救出,还是马上就投入了对其他人的抢救。
功夫不大,四大金刚都被救出,二楼和一楼的那些住户也陆续被救了出来,不过慌不择路意外受伤的,烟熏火燎导致昏迷的,就在所难免了。
大家都聚在客栈的前面,麦轲和彼得也刚刚出来,他们又回到他们所住的房间去取出了装备袋。
众人正准备松一口气的时候,忽然一声梆子响,密集的箭雨从四面的小树林里,还有前面其他房屋的顶上射来。
这时宁佐正在向麦轲走来,抱歉的话刚到嘴边就被打断。这种情况显然也是出于他的意料之外。
稍一错愕,他马上命令卫队队员过来保护麦轲他们和其他众人。
不过箭雨太过密集,而且有的力量很大,连彼得和麦轲拨打起来就很吃力。麦轲知道这是一种军中使用的弩箭。
周围的人已经有人不断中箭倒地,而且倒地的人很快就停止了喊叫。显然箭簇上有毒,伤者不是中毒昏迷,就是毒重丧命了。
正在这时,忽然一箭飞速地射向静蕊。离她不远处正在指挥众人的宁佐见状,奋力扑了过来。
他手中的长剑急速刺出,格挡来箭。来箭受阻,改变了方向,却没有坠地,而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打了一个横,扎向了他的胸膛。
静蕊大惊,却无力相助。麦轲大惊,却鞭长莫及,无法救援。
关键时候,长期的打斗经验,帮了他的忙,他在惊魂一刻的时候,猛然用力把自己往后摔倒,这才躲过利箭穿胸。
不过忙中出错,顺势扬起的左胳膊却被射穿。
前面有箭雨倾泻,后面是滔天大火。看到情况危急,麦轲把受伤的宁佐和二女交给彼得照管,一个闪身就蹿了出去。
第13章 擒贼不必擒王
这些放箭偷袭的人正是宁靖州带领和指使的。
夜间他们三人合计完,二叔先走,他留下和他当吾州总管的父亲密议,如此这般定下来这样一条计策。
按照他们原来定好的,先放火烧掉客栈,然后趁乱以救人的名义,劫持宁静蕊。
父子二人另外加上的密谋,再来一招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趁着他们救人的混乱,施放冷箭将她射杀。
他们这样做,完全和二叔的想法不同,所以只好背着他行事。
为了这个阴谋得逞,宁靖州不但把家里专门保护他父亲的亲信都带了过来,而且把他父亲费尽心机从军队里搞来的军弩也动用了。
这可是绝对的违禁品,连一般的清兵都没有资格配备。这种军弩比当时大多数所谓的热武器都厉害,也更受欢迎。
射伤他二叔的就是这种军弩。为了更保险起见,他还把自己准备好的毒药抹在箭头上。
这是他从滇黔边远山区高价买进来的。虽说不是见血封喉,也是无药可治。只要被擦破一点点,就等着死吧。
这样歹毒的环环相扣,表明了儿子比他父亲更深刻的心机,他的才能由此也略见一斑。
正因为这样,他也被他父亲和二叔视为最合格的二房家长接班人。毕竟这样的狠毒,他不会对父亲和叔叔等家人使用。
当他看到射向堂姐的那夺命一箭被二叔挡开,心里不禁抱怨二叔坏事;而那只箭非但没有击中目标,反而将二叔的胳膊射穿的时候,也使他大吃一惊。
他心里很清楚,别说那样的重伤,就是轻轻的擦破皮肤,也是无可挽救的致命伤。二叔如果死了,不但使他们这个支派大伤元气,而且首先就没有办法向父亲和爷爷交代。
他一愣神,就没有督促手下继续加紧放箭。众手下见射中家族重要头领,也是吃了一惊,手里的活不觉就慢了一些,这样也给彼得缓了一口气。
他赶紧给受伤的二叔作了一些紧急救治,暂时止住了奔涌如泉的大量出血。
这时四大金刚都围了过来,在外面拼命地遮挡继续飞来的箭支。
宁静州正在思索是放弃这次行动,给一些机会抢救二叔,还是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再次集中军弩,把包括二叔,堂姐在内的那群人一网打尽,反正二叔得救的可能也是微乎其微。
机会难得,过了这个村就没有这个店了!二叔死带来的麻烦以后再说。
他打定主意,正要挥手喊话下令,突然听到身后传来“扑通”“扑通”的声音。
他回头一看,只见一道人影如风前来。那些企图阻止这道黑影的手下,还没有沾身,就像风吹乱草一样,纷纷向两边飞了出去。
他还没打定主意是前去应敌,还是退后避战,来人已经贴近,一把抓住了他的脖子。
“都别动!”麦轲喝道。
这家伙尽管诡计多端,这时候倒有点硬汉劲头。他不顾脑袋要穴被制,梗着脖子对其他人吼:“别管我!呃……”话没说完,就被麦轲一指点在了哑穴上,剥夺了他的说话权利。
迅速地抓住关键,是特种兵必备的基本功。麦轲作为队长,深知这个道理,而且运用得相当娴熟。
所以他离开彼得他们以后,就来到这伙人的背后,很快就盯上了这个被众人重点保护的年轻人。
从之前静蕊的介绍中,他也知道宁家在吾州这里的主事人依靠的主要是那位二叔,还有他的长子。既然二叔在那边受了伤,这个人大半就是另一位了。于是他就出其不意地冲过来把他擒住。
众人见到武功不错的大公子转眼之间被人活捉,也就住了手,没有人敢乱来。
一个副手模样的中年汉子空着手从左边不远处安放军弩的地方跑过来,对麦轲一拱手,“有话好说!有话好说。朋友意欲何为?”
愿意妥协,就一切好办。麦轲首先命令他们都放下手里的弓箭,集中到这里来。
解除了危险后,麦轲问那个配合不错的副手:“这个人是谁,为什么袭击我们?”
知道隐瞒不住,即使现在不说,一会和客栈那边的人相见也是纸里包不住火,那个副手就如实告诉了麦轲这个年轻人大公子的身份。
他们今天这里做的一切,都是听从他的吩咐。再多的他就不知道,只能问大公子了。
具体他本人,则是受老大直接领导的家庭卫队队长。极少有人知道他们的存在。大公子也不是他们的直接首领,只是这次受命听他调遣。
判定他说的都是真话,麦轲解开了那位不能说话,却一直企图用表情表示自己很着急很愤怒的长公子哑穴,对他说,现在该你了,说说你为什么要杀你二叔和堂姐?
宁靖州恢复了说话的权利,正想大叫大骂,一听麦轲这话,顿时哑了。我什么时候要杀二叔来着!
可是这事他还真没办法把自己摘清楚。他总不能说,想杀堂姐,误死二叔吧?
虽然事实就是这样。听者恐怕要接受一半,拒绝另一半:杀堂姐是真,死二叔呢,恐怕更是真。
这可是麦轲运用心理战术的结果,看这家伙也是一个奸狡之辈,就给了他一个圈套让他钻进去。
结果这个简单的小计谋就让平时能言善辩的这位大公子闭口无言了。既然怎样说都不妥,他只好自己主动取消自己的说话权利,沉默是金了。
麦轲也没再花时间让他开口,直接带着他回了客栈那边。其他人在副手带领下也只得跟了过去。
想到受伤的二叔,麦轲加快了脚步。连大公子也没用催促,紧紧跟了上去。
两拨人相遇,连招呼都没顾得上打,因为这个时候二叔已经眼见不行了。
彼得的紧急措施虽然帮助他止住了流血,使他不至于因为失血过多死亡,但是对中毒却没有任何治疗效用。
所以这个期间毒素迅速地侵蚀了伤者的生命机能,眼瞅着就挺不下去了。
麦轲把俘虏交给四大金刚看押,他们是唯一和这里的宁氏家族无关的人,转身来到伤重将死的二叔跟前,掀开眼皮看看,摇了摇头。
正在摒住呼吸注视着的众人都失望地叹了一口气。长公子更是挣脱四大金刚的手,扑了过来,跪倒在二叔跟前,哀痛地哭了起来,“二叔,小侄对你不起!。。。”
这时,麦轲走到他的装备袋,从里面摸出一个红色的盒子,回到二叔身边,对那个哀哭的不孝侄儿说,“你先让开,人还没死呢,别着急哭!”
他刚才的摇头,是在感叹人心的诡诈,怎可这样骨肉相残?但是,他心里也没有把握,能不能治好二叔。
他刚才拿出来的盒子,里面装着特种兵专备的救急药,是关键时刻保命的。也就是说只要还有一口气,就能够保住生命。
可是对解除这种未知的毒药,就不知道是否也有效了。
他打开小盒,从中拿起一粒,掰开二叔的嘴唇,把药粒抹了进去。众人都不错眼珠地盯着,就连大公子都老老实实,心里暗中期盼能使二叔逃离鬼门关。
这种特效药也确实非比寻常,不但入口即化,而且见效极快。
只听一阵阵肠鸣从二叔肚腹中传出,脸色也由原来的黑灰色开始向黄白转化。
与此同时,一股股浓黑色的液体从他全身渗出,散发出一阵阵弥天恶臭。众人不约而同地后退了几步,企图逃避这熏人欲倒的臭味。
只有大公子和麦轲原地不动。前者是因为经历了大恸之后的大喜,甚至没有感觉到臭味;后者是确定了这个特效药对解毒有效以后,打算进一步就近观察。
时间不长以后,麦轲向众人肯定了二叔已经脱离了死亡威胁,告诉大家可以放心了。
这个结局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尤其是麦轲几乎一人力挽狂澜,不但挫败了暗中袭击的大公子,而且从半路拉回了已经到阎王殿报名的二叔。从大家对麦轲敬服崇拜的目光中,可以看到他获得了众人内心的支持。
就连大公子都心存感激,虽然他认为所有的事情都是坏在这家伙的手里。不管怎么说,他不用面对二叔死亡的后果,心里大大地松了一口气,看麦轲也不是那么可恶了。
善后就不用麦轲操心了,交给四大金刚监督,那个家族卫队的头领实施就行了。
趁此空闲,彼得也向麦轲通报了早上他是如何发现有人放火,然后进行阻止的。
他特意提到两件事情。一个是那些被他打倒在地和其他放火人,一个也没有抓住,他们救人的那个时间,都跑得不知所踪了。
另一个是,他闻到的那种散发汽油味道的液体,和现代汽油是同一种自然资源,当地人叫做火油。
前者麦轲无所谓,不用问,也知道和大公子偷袭有关联,以后问他就能知道真相。
他注意的是第二件事情,汽油可是现代科技和工业生产的基础能源,如果这里有现成的,以后可省了大事。
这时,二叔在两个人搀扶下走了过来,虽然还是身体软弱,已经可以勉强行走了。
他的面色也已经恢复正常。他来到麦轲面前,倒头就要拜倒在地,麦轲一把拉住,没有让他叩头。
他说什么都要跪下,说救命之恩如同再造,不叩头感谢大恩说不过去。而麦轲呢,也是坚决不受。
开玩笑,我们都只有敬拜天上那位至高者,除此之外,对谁都不拜。怎么可能接受别人把自己当作跪拜的对象呢?以后有机会这事情一定要给他讲清楚。
好说歹说,最后让宁靖州代表二叔给麦轲行了揖手礼才算罢休。
这时候,宁主管和在船上留守的四大金刚之一匆匆赶来。原来他们见原定的开船时间已到,人却没有回来,就派人过来寻找。
到了宁家大院,正遇到主管,就一同来到了这里。
第15章 铁索横断溪江
说话之间,大船已经驶入一段水流湍急的航道。只见两岸山岩陡削,怪石林立,一阵阵穿峡而过的疾风鸣嘶着从船上吹过。气温也好似骤然降低,本来已经黄昏的天色转眼就变得昏暗了。
舵工和水手都打起精神,把船牢牢控制住,在急流中避免和突出水面的石柱相撞。同时用他们熟练的技术和老到的经验,躲避着隐藏在水底的暗礁。
一刻种以后,前面到了最危险的水段。这里主航道依然险峻,但这还不是最危险的。更要命的是这里有一个分支。
其中朝左边走的一条支流是主航道;往右边走的另一条支流就是引人到地狱里去的通道了。那里不但水流更湍,乱石更多,而且即使不在这里把船撞坏,到了前面也没有生存的指望。
因为接着这段水路尽头的是一个绝壁,河水从这里飞流而下,砸在五十米深的崖下水潭中。以前误入这个歧途的没有一个可以逃脱,都是船毁人亡的下场。
随着船长的一声号令,几个船员抄起长长的嵩杆,分别站在两侧的船舷。左边的长嵩带钩;右边的长嵩带矛。
带矛的可以直扎河底,防止船向那条通向鬼门关的支流偏移;带钩的则用来钩住左侧的山体,使船保持在主航道这边。
众人齐声大喊,各尽其能,把船驶向主航道,麦轲和彼得虽然帮不上忙,也通过窗子略带紧张地关注如何通过这段险流。
眼看就要进入主航道,化险为夷,这时冷不丁一声锣响,在靠近主航道入口的地方,猛然跳出一条黑黝黝的锁链,横断在船前江面。
“砰!”大船借着水势,轰然撞了上去。横断溪江的锁链被撞的嘎嘎作响,却没有断掉,成功地阻挡了来船进入主航道的企图。
大船两侧的水手拼尽全力撑住那些保持稳定的长嵩,但是由于撞击太过剧烈,左边抓山的那些长嵩首先折断了爪牙,随后右边的嵩矛也尽数折断。
大船虽然成功地稳住了没有翻倒,却一头扎入右边的支流,进了鬼门关。
事情发生得太快,众人还没有看清楚是怎么回事,更没有时间作出反映,连麦轲和彼得都没来得及采取任何措施,就到了生死关头。
船上的舵手,手拿半截嵩杆的船员,拼尽全身力气,想阻止大船的顺流而下,结果大船还是顺流而下了。
转眼之间前面就是绝壁瀑布。所有人都绝望地闭上了眼睛,放弃了希望,船毁人亡不可避免。
当然绝望的人不包括麦轲和彼得。大船一进入右边的鬼门关,知道前面是什么的麦轲就告诉彼得马上和他一起走。
当孟若飞想在临死之前抱住彼得死在一起的时候,发现抱了个空。难道这小子自己跑了?四面是水,谁也跑不了哇。
恰巧和麦轲躲在一个房间的静蕊,生死关头,也顾不上矜持,打算死亡之前,把自己交给身边这位自己非常有好感的男人,和他有片刻的温馨拥抱。她也同样失去了目标。
不过她也没有怨气。夫妻本是同林鸟,大祸临头尚且各自飞,何况我和他本来毫不相干。她微微有点羡慕自己的好姊妹眼疾手快。这时两个人肯定在共患难吧。
大家或者胡思乱想,或者两眼一闭,听天由命的时候,麦轲和彼得已经跳出船头,来到船的前面。
若二人自己逃跑,当然没有没有困难;问题是他们不能抛下这条船,更重要的是不能扔下船上的近百条生命。若实施拯救,这挑战就太巨大了。
二人同时在心里祷告“求主成全”,飞到船的前面,一边一个抓住船的的前沿两边。
他们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扭正了船头,以免发生侧翻。刚才他们看到这只船已经被水冲得有些偏斜了,也许是由于舵工已经放弃的缘故。
这个矫正非常关键,如果横着,或者斜着落下,中间再调整根本没有可能。刚刚把船头扳正,大船“轰隆”一声就掉下了瀑布。
然后他们就有两个任务:第一是不让大船在往下掉的过程中翻跟头;第二是减慢大船往下掉落的速度。
这时二人不约而同的腾出一只手来,在各自上衣第二个钮扣上按了一下,开启了另外一个特备功能。
和第一个按钮所控制的飞翔功能不同,这第二个功能可以给每个人增加五千公斤的浮力。二人同时用力,把这些浮力,第一个钮扣发挥的飞翔的能力,以及他们本身的力量,扭成一股绳,形成缓冲。
虽然这样还不能制止大船的继续下掉,却极大地减低了下掉的速度,使这段本来五秒钟就到底的降落,用了足足十二秒钟。
邻近水面的时候,麦轲和彼得又拼尽全身力气,让自己爆发了一下,奋力把船头抬起。
结果这个努力改变了船头入水的角度,由本来的九十度,变成了六十度,只是斜着拍击在水面。
一切不变的话,这只船的重量加速度,起码入水几十米深,然后借着本身的重量,继续下沉,直到水底。
而现在,由于速度和角度的变化,船身只是平着入水大半,除了最先触水的船头进了水,船体内其他部分依然如常。
更重要的是,船还飘在水面,没有倾翻!
即便如此,船上的人依然有不少摔倒受伤。往下掉的时候,惯性太大,身强力壮的人可以抓住船上固定的部位,保持身体在原地停留;而那些体力不行的,抓不牢可以支撑的固定船体,就一直掉了下去,直到被船头或者房间里的隔断物挡住;还有更倒霉的则被掉下的人或物所砸伤。
所幸的是二女都没有受伤。若飞在船掉下之前的那一刻,冲到了静蕊的房间,一只手抱住她,另一只手死死抓住立柱,挺了过来。
不过这样的结果也多亏麦轲和彼得减缓了落速;若是自由落体,不知道受伤的要增加多少。
现在受伤的不多,而且一个人没死,是绝无仅有的事情,超出了所有人的想像。
船一停稳,麦轲和彼得二人从水里跳到了船上,当下被许多人看到。心思敏捷的人马上联想到这次得救和这二人有关。
屡次见证神奇的路叔和宁佐,见到二人,赶紧向前致谢,“感谢二位的救命大恩!否则我们必死无疑!”
宁佐加了一句,“这是第二次了,无以为报,以后唯命是从而已。”路叔心里说:“我也是这个意思,可惜被你这个老狐狸抢先了。”
麦轲对二人把功劳归给他,未置可否,对众人说:“先别说那些,我们的危机并没有解除。你们看看四周。”
其实不用麦轲提醒,只要仰头就能看个清楚:现在他们是真正的坐井观天。
这条船现在在水潭里,水潭四周都是悬崖峭壁,起码也有一百米高。最矮处,也有五十米,就是他们掉下来的瀑布顶端。
说来也是奇怪,那么多河水奔腾不息地宣泄而下,也不知道都流那里去了,只有进源,没有出口。
这种环境,麦轲和彼得可以自己飞出去,顶多可以带着二女。或者有点创意,再次使用他们刚才用过的浮力,多救一些人。可是船却救不出去。
没有船,这些人如何去光州?而且把他们赶进这个黑龙潭的人,也不会让他们专心地组织逃跑。甚至发现了他们没有粉身碎骨,连在这里消停呆着都没有可能。
果然,这时瀑布旁边的小岗上影影绰绰地冒出六七个长短不一的身影。借着天光最后的余晖,这些人依然可以看到没有沉没的船。
然后就听到他们用疑惑参杂着惊奇的声调问:“还有人活着吗?”
麦轲没有理睬问话,其他人自觉地唯他马首是瞻,也不吭声。
这时候,山冈上一个人扬起手,往大船扔过一块石头。无巧不巧,正在一个船员头上落下。
这时为了救人,情急中路叔出手,一把抓住石头,顺手扔到了水里。人得救了,溅起老高的水花也告知了冈上的人,船上依然有活人。
这时又有一位中年人越众而出,沉声说道:“既然你们命大不死,我也就网开一面好了。只要你们交出六个人来,我们就把你们都吊上来,放走。”
路叔旁边刚要说话,麦轲摇头制止,问道,“哪六个?”
那个人提了六个人名字,有麦轲,彼得,二位小姐,宁佐,还有长公子。麦轲一听这些名字,眼前马上浮现出宁佑那双阴狠不甘的眼睛。
“看来还是不死心啊。”麦轲心中已经知道背后黑手是谁。
这时静蕊走了过来,对麦轲说,“刚才说话的是兆州地区宁家的主管,这里已经属于光东行省了。他本来是我计划拜访的另一位叔叔,也是二爷的儿子,行三。”
怪不得有点像宁佑。看来这位更狠。真是龙生九子,各有不同。怎么不向老二学习?
他看了一眼宁佐,后者一直在旁边插不上话,这时赶紧说,“蕊儿说得对。这正是三弟。父亲更喜欢他,看重他超过大哥。所以让他做了比吾州更重要的兆州府主管。”
兆州不但经济更富裕,而且地理位置无与伦比,正好卡住两光(光东和光西两大行省)咽喉。
“你有何建议?”麦轲问宁佐。
“坚决不能交人。”
“为什么?”麦轲有些奇怪地问。他也是被要求交还的六人之一,脱离危险,回到家人那里难道不好?
宁佐面露难色,嗓音艰涩地说,“按理家丑不可外扬,可是事关这么多人的生命,我就不得不说了。我这位三弟太过阴狠,比大哥有过之而无不及。我如果到了他手里,比现在还要危险十倍。”
旁边的静蕊也不断颔首,显然完全赞同二叔的意见。家人都这样,显见这位也太臭名昭著了。于是他向上扬声回复,“我们需要商量,两天以后给你们答案。”
“不行!顶多一天。明天这个时候不同意我的要求,万箭齐发,一律射死!”
第16章 龙潭水底猎奇
一天时间虽然不长,却可以做许多事情了。
麦轲马上把宁佐,路叔,彼得,还有二女都叫了过来,安排下面的事情怎么办。
他们要解决的有两件事情,否则就会被困在这里。
第一件,在明天最后期限之前,能够想出办法对付他们居高临下的攻击。石头,弓箭,甚至火器都有可能。
第二件,要能够尽快从这里出去,否则被消灭是早晚的事,躲得过明天,躲不过后天。
大家七嘴八舌地各抒己见,发觉没有一条可以真正解决问题。
彼得瓮声瓮气地说,我是实在没办法了,总不能从水底走吧。
麦轲灵光一闪,至少这是一个尝试的方向。于是就定下来,这个可以试试。
接着路叔也提到,附近有一个船帮的联络站,如果能出去的话,他可以命令他们通知帮里的弟兄来救援。
“出去到不是难事。”彼得说。“我可以带你飞出去。”
这个方法也确定了下来。虽然可能远水不解近渴,总比束手待毙好。
不过路叔最后没有自己去,而是写了个条子,加上他船帮大佬的信物,派了一位和他在一起四大金刚之一前往。这小伙平时做事既机灵,又稳重。
他实在不能离开两位小姐,自己去做别的事情。不过,他叮嘱传信人使用最紧急的信号。保镖的对象不说,孟小姐可是帮主的掌上明珠,不容出半点舛错。
彼得带人飞走后,麦轲才有时间和二女打声招呼。知道她们没有受伤也就放心了。孟若飞看到静蕊跃跃欲试地要和麦轲眉目传情的样子,很有自觉地借口有事,回避了。
“你也没事吧?”静蕊开口,“刚才太令人担心了。”危机过后,她当然也就失去了表白的勇气。
“没事。这不是什么太大的危险。”比起他原来特种兵的经历,这还真不算什么。不过这次比较特殊的是他要救许多人。
见她欲语还羞的样子,麦轲心中有事,只好告离说,“静蕊,你照顾好自己,我们以后会有许多时间聊天。我现在必须去做些准备。”
麦轲先去看了看大公子。虽然他被限制在房间里,却没有完全失去自由。所以大船掉落的时候,他并没有受伤。麦轲关心的是,他对他使用的禁锢措施是否有效。
麦轲到底给他使用了什么禁锢措施呢?
前面提起过,他十九岁那年,完成计算科学的博士学位博论文过程中,设计了一个完全数据化的未来社会管理模式,本质上说,那个模式就是一个数据库,既庞大,有精密。
在那个模式里,人人都是数据库的一个数据群组,他的所有品行都由这个数据库自动管理。
其职能之一,就是一旦数据库确定一个人的行为到了一个临界点,比如可能危害社会公共利益,系统就自动采取措施,把他置于一个被限制的区域,在那里停留直到改进达到预期指标。
他清楚地记得导师组给他的评语是:“天才的设想,目前尚不具备实践性”。
那以后,他一直想把这个设计实行一下,结果努力了许久,一次机会都没有。没有人愿意和他一起尝试。他为此郁闷了相当长一段时间。而且这个郁闷状态一直没有解除,甚至没有缓解。
说起来,这也是他多轮讨价还价,最后还是欣然应承这趟穿越任务的主要原因之一。那位和他谈判,只听声音,从未谋面的使者,同意他在太平天国范围内使用这个设计。
于是,大公子有幸成了第一人。
麦轲当然不可能把管理国家的一个整个系统都搬来。可是在他的装备袋里,却有几百个微型组件。
这些组件的功能和整个系统一样,都是可以观测当事人,并且根据他的意念罪恶程度值,调整对他的控制。
虽然这些组件是对单人使用,必要的时候也可以组合在一起。可见这样的组件具有很高的灵活性,可以根据外在条件调整使用方法。
除了具有这样的灵活性以外,这种方法对当事人有十足的人道主义对待。只要不想着犯罪,他就和没事人一样。
一旦想犯罪,相应的痛苦就会随之而来。诚可谓自找苦吃。这个和麦轲的理想一致。
看到大公子萎靡不振的样子,不用问也知道他没怎么想好事。事实上,一开始还好,尤其是吃了麦轲的考鱼块,大公子简直有点乐不思蜀了。
不过从船掉下瀑布开始,大公子又开始在心里咒骂麦轲了。看到自己的性命不保,他恨不能把麦轲千刀万剐。对二叔的配合麦轲他也怀恨在心。就这样随着他的怨天尤人,他的罪恶指数“噌噌”地往上长。不但越过原来的程度,还超了三级。
让他慢慢体验吧。麦轲又去看望宁佐,刚才有些事情,他没有当众问他。
询问了他的身体以后,就转到今天的袭击。从他的口中,麦轲知道了那个兆州主管叫宁伭,人如其名,非常凶狠。
他住在兆州府府城,有很庞大的武力护卫,而且三教九流,交游甚广。父亲在光州培植的武力,他都可以调动使用,甚至可以雇佣海外势力。
按他的估计,哪怕是大哥将来可以合作,三弟也很难改变。
这块咽喉之地的绊脚石一定要搬走。麦轲暗暗下定决心。
这时,彼得已经回来了。他把当地头目的一个回执交给路叔,路叔明显地松了一口气。
原来他们已经使用了信鸽传递技术,这个时候,帮主应该收到了求援,开始派人了。而船帮势力遍布溪江两岸。近处的不用一天就可赶来。
麦轲已经吩咐过宁佐和路叔,他们不在的时候让二人负责。有不决之处,再请示两位小姐。没有再耽搁,二人跳下船,潜入水底。
现在他们的衣服成了完美的潜水装备。这种转换的完成,只是通过按一下上衣第三个钮扣就完成了。
这种潜水装备不但让他们可以深潜万米不受水压的影响,而且隔绝性能特别好,即使在冬天的冷水里也温暖如常。
他们根据二人事先合计的,入水以后,一个往左由南绕到东边,一个往右从北绕到东边,各人搜查水潭半圈以后在东面会合。
一路虽然看到不少坑凹洞穴,鳖龟鱼蟹,却没有一处似乎内藏乾坤。一直到二人在东边碰了头,才发现这里与众不同。
只见这里的水明显分成两层,上面的水平静无波,下层的水却暗流涌动。一眼看去,上面和下面都有一个很大的洞穴。
下面的水争涌进入下面的洞穴;上面的水则灌满上面的洞穴以后,平平静静地保持不动。
二人凑到一起,商量了一下,决定先探查上面那个安静的洞穴。倒不是因为下面的更加幽暗,更加危险,其实这些在他们的装备面前,都不在话下。
即使他们说话看物,都是装备上自备相关仪器的功能,而不是靠他们的裸眼肉耳。
上面这个洞穴大约离水面有一丈距离,二人进去以后,走了大约一公里的样子,就感觉地势渐行渐高。一会的功夫,就看到顶部露出了水面。又走了大约百米,二人就可以站在水里,头部伸到了水面之上。
最后,二人完全站在了干地上,水就到此为止,前面还是一眼望不到尽头。
这里不但没有水了,而且没有那种潮湿的感觉。对周围的一切,不用仪器都可以看清楚了。二人根据经验,知道这里必然是可以通风和采光的,否则不会这样。
这时候,他们又听到了旁边有哗哗的流水声。近前一看,一条平坦的石路直通而下,直接与一条宽阔的河流相接。那条河由西而来,望东而去,显然就是从下面那个洞穴流进来的潭水。
看到这个洞穴无比巨大,一样望不到头,周围似乎还有不少分开的小型洞穴,一一探究需要时间;那条地下河去到哪里也没有头绪,有必要侦察清楚。二人于是就作了分工。
彼得去调查那条河,看它究竟去了何方。找到去处以后马上返回。麦轲则留下来查看这个洞穴的底细,也许事急的时候,船上的那些人可以躲进来。
彼得出发后,麦轲先对这个主洞穴观测了一番。只见高阔处足有三丈高,看似天然形成,没有斧凿雕凿的痕迹。主要的空旷之处,长有百丈,宽足二十丈。
往前走了大约三十丈,赫然看到大厅两旁密密排列两排兵器架,上面刀枪剑戟,斧钺钩叉,样样齐全。在这些兵器的后面,麦轲竟然看到有十几条九节鞭整齐地挂在那里。
这可是麦轲的最爱。他在这款软硬兼施的武器上没少花功夫,可谓浸淫到了炉火纯青的程度。以至于教他的李师傅最后都甘拜下风了。呵呵,那老头。麦轲想起他认输的苦脸就是一阵痛快。他可没少被师傅责打,最后终于报回了一箭之仇。
他见到这件兵器,不觉技痒,伸手取下一条,顺势一挥,五朵鞭花霎时盛开。不错,功夫还没有生疏。
接着他左右盘旋上蹿下跳地挥舞起来。只见他的身影被飞舞的鞭踪团团包裹起来,呼呼的鞭声如同怒涛翻腾。最后他背部着地,颠起二尺多高,让鞭子从背下呼啸飞过。一直作了一百次方才意犹未尽地停住。他曾经连续颠背五百次,勇夺全国九节鞭冠军。
起来以后,他不禁自嘲了一下。人前还好,没人的时候,还是孩子气不断。这时他已经断定,这个大厅一定是练兵场。空间这样大,不但可以练步兵,练骑兵也没有问题。
这时他又走向前面的小型洞穴。发现有的有门,有的无门;有门的则有的有锁,有的没锁。举目望去,一间没锁的洞穴里,都是一些衣物,家具等等。他推开了一扇没有上锁的门,则看到里面是成捆的兵器。
那些上锁的门里是什么呢?麦轲心里不禁有些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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