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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栖特种兵全文阅读

作者:人一介     三栖特种兵txt下载     三栖特种兵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47章 解穴误触禁区

    二人从树上下来,吴仁晓还是那个样子,不动声色,面带笑容。可是萦无恝却怎么看怎么别扭。感觉他笑里藏刀,就气冲冲地对他说,“你别得意,还有两场呢!”

    “没问题呀。接着来。你画下道,怎么比?”

    萦无恝其实心里已经没底了。思索了一阵,说道,“今天太晚了。明天上午,我们在村西犀牛岭见面,再比其余的两场。”

    第二天一早,两个人都来到了犀牛岭,萦无恝已经想好了对付吴仁晓的办法。说第二场比暗器。

    比暗器好啊,撞到我枪口上了。吴仁晓心中暗乐。兄弟盟的暗器老师可是麦轲。虽说自己的暗器水平不能和麦轲比,弄个第二估计没人和他争。

    这时,萦无恝又接着说出几条比试的条件。两个人相距两丈,每人打对方十暗器,按打中多少计算成绩,谁打中多谁胜。

    “没问题。”吴仁晓回道。

    “等等,重要的还没说呢。比赛整个过程,你都要蒙上眼睛!不管是你发暗器,还是被打的时候都一样。”

    原来厉害在这里。听声辩器可是我们学习暗器的第一课。

    不知道对方的水平是高是低,吴仁晓尽管认为这种比试可以应付,还是没有十足的把握。所以他索性就决定放弃这一场比赛,全力以赴应对最后一场。

    萦无恝正打着如意算盘要虐对手,一听吴仁晓认输,大失所望,“你也太赖皮了,怎么还没比就认输?不行!先要打过。”

    “什么不行!让你赢了还不愿意。说吧,第三场比什么?你我最后一决雌雄。”

    一决雌雄?那还用决?萦无恝甩了甩脑袋,我这是怎么了?跟自己女儿身有关的乱七八糟的东西,怎么总是往外冒?都是这坏小子闹的。

    萦无恝把根源归给了吴仁晓,才心静一些。脑袋也灵光了一点,有平时百分之八十的水平。

    “好,就比三场。第三场比赛是-”她眼珠一转,突然一个绝妙的主意冒了出来,“暗器!还是暗器。在第二场的规则保持不变的情况下,再加上一条:比赛的时候,你必须背对着我!”

    嘻嘻嘻嘻嘻嘻嘻,这回看你还怎么躲?继续认输呀,你?

    吴仁晓也有点傻眼,没想到对方这么聪明,竟然想出了这样能够的对策。事先还真没有规定,不能重复比一种武艺。

    对方无赖我可不能无赖。虽然这样有点挑战性,我认真对付也就行了。

    接下来,萦无恝还是亲自把吴仁晓的双眼蒙上。这次没有用那条丈八长绫,用的是一条三四尺长的窄巾,也不知道是从哪里找来的。

    吴仁晓闻到一股比上次更清晰的味道,还是处子的体香。“难道这位是贼,专门偷香窃玉?”吴仁晓一瞬间有点走神。

    把眼睛紧密地蒙住以后,萦无恝命令吴仁晓转过脸去,把事先准备好的十个核桃交给他,当作暗器使用。核桃的外面沾着白色的粉末,打在身上会留下白点。

    用核桃代替暗器也是二人定下来的。既然不是你死我活,当然不能用真实的暗器。什么有毒的,倒勾的,爆炸的,更不能用。

    按规定是萦无恝先打。说是距离两丈,萦无恝只走出去一丈五尺,就停在那里。还好,发暗器之前,还想着打一声招呼,“看镖!”就开始反射,就不管对方是看到还是看不到了。

    吴仁晓虽然蒙着眼睛,背对发暗器者,却对萦无恝的小动作,还有大动作,都了如指掌。

    他和麦轲学暗器,基本功就是听声辩器。麦轲曾经把他们关在黑屋子里,伸手不见掌,用一种类似发球器的设备,把这种暗器往里面发射。

    经过一段时间的密集训练,他们各个练得听力非凡。那些发射得又快又准,甚至还带旋转和拐弯的暗器,都再也不能近身了。吴仁晓更是其中的佼佼者,用常见的军用手枪对他射击,都能被他跺过。

    因此,背后那位的走路声,发射暗器声,甚至心跳和呼吸声,都清晰地传入了吴仁晓的耳中。比规定的距离短五尺,他更是心里有数。

    尽管喜欢耍小聪明,萦无恝暗器功夫还真是不错。只见她话音未落,一个核桃“唰”的一声就到了吴仁晓的后背。既然按打中的数目比成绩,当然要打大块地方。

    吴仁晓轻飘飘一个平行移动,半步凌波微步就解决了问题。这时,两个核桃一左一右,同时来到。原来萦无恝也知道第一颗暗器不会奏效,跟着就是一招左右开弓。

    吴仁晓雄壮的身躯忽然一个扁侧,两个核桃,擦着两肋呼啸而过。他的身形刚刚回复为背对对方,第三波暗器高速旋转着,却没有任何声音,悄然而来。

    吴仁晓的耳朵是什么水平,用裸耳能听到微声波的主,比这再轻微的声音也能捕捉得到。只见他的上身突然前倾,离地一尺飞了出去。三个核桃顿时落空,空飞了出去。

    吴仁晓摆脱了危机以后,一个空中刹车,又飞着退了回来。对于他来说,这种平着飞退飞进,如同梯云纵一样。只是把往上的发动力量,转为平行使用了。

    这时候,第四个层次的攻击,也被萦无恝发动。只见攻击者两手两脚同时发力,把最后的四个核桃射向吴仁晓。其中两个长驱直入,杀向吴仁晓的后背。

    另外两个,用脚踢出高效旋转的弧旋形,饶到吴仁晓的前面,向他前胸撞去。萦无恝这看家本领一出,对方如果是一般水平,马上就得乖乖就缚。她倒没指望真能打倒他。只要能中一二颗,就算达到目的。

    打出以后,她也没等看结果,就往后退去,下面该她挨打了。

    好一个吴仁晓!他听到四道风声,以不同的风声向他席卷而来,一招梯云纵拔地而起,升起一丈多高。四个核桃没有击中目标,只好零散落地而去。

    这时萦无恝已经后退了一丈,比规定的界限还远了五尺。回头一看,正好看到吴仁晓驾驭着梯云纵,把她的核桃尽数跺过。心里不禁闪出对失败的不甘。

    还没等她安静心神,只听吴仁晓一声断喝,“该我了!”没看到他如何动作,“嗡”!一群麻雀向萦无恝的头顶罩了下来。

    原来这是吴仁晓的核桃暗器,全部十枚倾巢而出。由于居高临下,萦无恝真的不知道向哪个方向躲闪。正在犹豫不决,一枚加了速度的先锋,正中她背部的肺俞穴上。

    这是人身三十六死穴之一,中之重者置人死地,轻则使人失去活动能力。吴仁晓的劲头当然拿捏得恰到好处,只是让对手短暂地不能动弹。

    接着,其它九个核桃如乳燕投林,也纷纷地落在她的身上,没有一枚落空。

    其它的核桃没有和第一枚那样,都打在死穴上。力道合适,一枚就解决问题。为了保险,吴仁晓还是打中了另一处死穴,前胸的乳中穴。

    萦无恝被打中死穴,呆立当场。看到那小子也不着急,慢悠悠度步而来,气得她双眉倒竖,二目圆睁,恨不得咬他几口,方解心头之恨。可惜不但不能如愿咬他,连说话都不能。

    到了近前,也不给她解穴,只是一个一个的数白点。前后数了几遍,自我嘟囔,“好像十个,似乎一个也没有落空。”

    又装模作样地在自己身上找了几圈。“咦?难道没有一个?我跺得很是手忙脚乱来着。”

    又对萦无恝说,“你中了十下,我没中一下。我数学不好,你算算是不是我赢了?”

    看萦无恝在那里又皱眉又瞪眼,他还在那里装傻充愣,说道,“你也算不好?那好,你先在这里等着,我去找人帮我算算。好不好?”

    萦无恝大急,真要把她仍在这里,不定发生什么事情呢!于是显得更着急了,可惜依然不能动也不能说。

    这小子继续使坏,“奥,我忘了你不能说话了。要不,我先让你能够点头摇头吧。我问你问题,同意的点头,不同意就摇头。”然后就把她后背的穴道解了一半。

    “先问比赛结果。比赛你赢了?”

    萦无恝忙不迭摇头。此事不赶紧敲定,这魔头不定有什么花样折腾人呢。

    “那么是我赢了?”

    萦无恝赶紧点头。

    “哈哈,那你就要给我打工了,整整一年。对吧。”他一高兴,冒出了一个现代词汇。

    虽然不懂打工是什么意思,跟他赢了赌局有关,大约就是受他支配吧。萦无恝也赶紧把这个头也点了。

    “好!好!好!我终于有干活的了。”吴仁晓好高兴。接着就问她是否希望给她穴道解了,萦无恝迫不及待地重重点头。

    她当然愿意先解哑穴,起码可以骂他两句出气。可是吴仁晓却不能让她如愿,把这个穴留在最后。免得听她唠叨。

    倒数第二个穴是乳中穴,吴仁晓还大咧咧地和解其它穴位一样,又柔又捏的,丝毫没注意到当事人已经满脸通红,呼吸加速。听到呼吸急促,他还以为是被他气得呢。

    这小子一时麻木,铸成大错,还想取笑他气量太窄,两手拍了拍乳中穴两旁的高起。嘴里嘟囔着,不要生气了,马上就好。直观感觉这小子的胸肌还比较发达,就是不太结实,触手略显松软。

    他刚觉得有点不对劲,耳边响起了高音雷暴:“你这坏人,往哪里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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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云山陷入牢笼

    吴仁晓被吓了一大跳,怎么哑巴会说话了?一没留神,解穴的两手又碰到穴位两旁的高耸。

    “你还不住手!”雷暴继续轰鸣。

    原来过度的羞怒,竟然冲开了她后背的穴道,明明是刚解了一半的。萦无恝也是急怒交加,指斥冲口而出。说完了,才觉得异常,我的穴道不解自开了?

    这时,前面的穴位已经解完,吴仁晓遭到指斥,有点莫名其妙,退后了几步,向萦无恝看去。

    一个满面嫣红,羞怒交集的萦无恝,俏然站在那里。那个泼辣而豪爽的萦无恝却不见了。

    就是再麻木,也知道事有怪异了。何况吴仁晓不但不麻木,还十分醒目,刚才只顾争锋赢比赛,就没有想到其他。

    同时,吴仁晓也是不太熟悉清代的习俗。毕竟在那个时代,女子抛头露面还是与传统相悖的。所以女子非要与男子争锋的话,大多都要把自己的真面目隐藏起来,扮成男装。

    所以就有了这样的阴差阳错。

    吴仁晓一明白对方是红妆,回想到自己刚才的举止,冒昧的地方真是太多了。既然冒犯了,当然要勇于承认错误,而且还要承担责任,如果有责任要承担,对方也要求自己承担的话。

    好一个吴仁晓,果然大丈夫做事敢做敢当!随即拱手一揖,“冒犯姑娘,万分抱歉!看我无心的份上,原谅则个。若怒气难消,对我惩罚,我也认了。”

    哼,算你识相。我要想想用什么办法惩罚这小子,才解我心头之恨。

    她在那里琢磨办法,吴仁晓提议,“要不咱们的打赌就算了,用我的胜局赌注弥补你的损失?”知道他是女子,深恐她不能帮忙,徒添麻烦。

    “那可不行,大丈夫一言,驷马难追。”

    吴仁晓暗中腹诽,“明明是个小女子,偏要充什么大丈夫。”也不再多嘴,继续等她下文。

    “怎么弥补,等我想好再告诉你。现在你说说,你要我怎么帮你?”

    就这样错出错进,萦无恝成了吴仁晓穿越以后的第一个助手。不久以后吴仁晓就发现,神机阁的能量还真不小,堪称满清时期最好的情报机构。采集和分析情报的手法在那时也是首屈一指,当然和吴仁晓的那种没法比。

    觉得她有培养前途,萦无恝就把一些后世的技术和经验传给她。比如密码技术,每一项这种玩意,都让萦无恝佩服得五体投地,世上竟然有这样鬼神难测的技巧!

    再后来,吴仁晓就确定萦无恝为自己的助手。吴仁晓这次去北经,就把金田总部的事情交给她照看,从而第一时间得到了冯云山被抓的情报。

    麦轲得到这两个情报,第一个感觉就是历史变了,必须准备对付提前三年出台的团练。太平天国的起义和前期扩展,有或者没有到处都和太平军对立的团练,是大不一样的。

    麦轲总结了一下,他们这些人穿越过来以后,对起义的帮助,主要在水师和丐帮两个方面。当然这只是物质和人力方面的准备。

    从信仰的匡正上说,改变了洪秀全一个人,等于改变了起义的性质和方向。而这个改变是无可替代的,有了这个正确的基础以后,其他的事情可以逐步来。

    曾国藩这个满清总团练大臣,并非空手套白狼,什么都从最初开始。他的关键作用是把一团散沙聚拢起来,把分散的地主武装集中起来,统一调度,统一指挥。

    其实这也不是中国独有的军事组织方式。如果满清政府不闭塞的话,他们应该知道美利坚合众国一直就是这种方式。美国第一任总统华盛顿其实就是一个民兵大队长。

    美国后世一直坚持的居民持枪法,就是这个军事制度的延续。人人都是民兵,这是一项权利,也是一项义务。公民权不是说说而已,人人都要拥有它,这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就是人人都要保护它。

    既然是主人,当然就该想拥有什么,就拥有什么。想剥夺我持枪权,门都没有。反倒是你,政客当腻了,你也别在那坐着了。所以,美国的政客们,要想继续吃这碗饭,哪怕你玩状告上帝的闹剧,也别反对居民持枪。

    据说凡是反对居民持枪的政客,无一例外,都被赶下了台。换一句话说,所有在台上的政客,都是支持居民持枪的。可见在美国,自从建国以来,居民持枪,或者叫做全民皆兵,是天经地义的。也是一个不用特别注意就自然存在的事实。

    再说,没有枪,我如何保证我私有权神圣不可侵犯?神圣不可侵犯,当然是我有自由用任何手段,只要我觉得必要和合法就行。取消我持枪权,不是先定下我的这个权利受限制?

    尽管居民持枪在美国是一件理所当然的事情,在满清统治下,这就变成了一件非常重大的变革。曾国藩得到满清中枢特命,来主持团练,这当然是给了汉族的地主乡绅绝好的机会,壮大自己的实力和影响;同时也必将激起他们的斗志和潜能,使他们不惜一切代价,誓死保卫自己的生命财产。

    在这之前,满清统治下的团练,是一种经过官府特批的临时武装,是为了解决一个具体危机成立的。事情办完以后,就必须解散。

    比如这次抓冯云山的人就来自这样的组织,这在吴仁晓的情报中有专门说明。根据这份情报,抓住冯云山的这个团练头领叫王作新,是紫荆山区一个乡村的地主,曾经考取过秀才。

    王作新见到冯云山到处鼓动村民,传扬基督教,反对清政府,就申请到县府,重新兴起团练,再一次捉获了冯云山。

    麦轲知道,真实历史中,冯云山在准备起义和发展前期,是实质上的军师。在太平天国原来的制度中,军师是总执行官,而国王只是名义上的首脑。可见其关键作用。

    到目前为止洪秀全等人本身的准备,包括宣教,招兵,粮草装备,都是冯云山一手筹划和操办,穿越成员跟他对手的那位弟兄,还没有完成超越。

    这件事情必须先解决。于是麦轲启用了特殊通道。

    呼叫一发出,麦轲的三哥冯运陕就接听了。

    “麦轲,我在等着你。我已经知道冯云山被抓。在过去这段时间里,我一直在注意他的一举一动,准备穿越。现在我们怎么办?”

    “三哥好。你现在何处?”

    “我正在去桂港的路上,知道你就要回来。”这时声音变低,听冯运陕说道“还有,洪秀全也一起过来了。估计也是得到了消息。”

    “也好。这件事情他本应参与。我也需要和他了解一些冯云山的情况。”

    他要求冯运陕带着洪秀全今天晚上在桂港见面,地点就在彼得的军舰上。

    对历史上真实的冯云山,麦轲是作过调查的,所以了解他的一些大概情况。他生于一八一五年,死于一八五二年,年仅三十八岁。又名乙龙,号绍光。和洪秀全同乡,也是客家人。

    冯云山自幼喜读经史、天文、地理,曾参加科举考试,后在村中设馆授徒,以塾师为业。他能作太平天国的军师,可见他对这些学科都很精熟。太平天国的历书也是他编写的。

    要知道他是在在哪里编历书的,就更对他的大才感慨不已了。他是在坐牢的时候完成这件事情的。这个历书要对照当时满清的时宪书,也就是官方的历书,又叫夏历;又要基本采用阳历的系统;还要遵循圣经中的历法原则。同时,监狱也不会给他预备参考资料。

    冯云山是拜上帝会的始创人之一,也是太平天国运动初期的重要领袖之一,官封南王,尊号七千岁。去世的那年六月,太平军路经蓑衣渡时,冯云山被埋伏于此的清军江忠源部炮火命中,伤重身亡。

    作为最早的核心成员,太平天国起义在很大程度上是冯云山促成的。如果他不是过早去世,也许天京事变不会发生,杨韦内乱不会出现,石达开也不会愤而出走。太平天国天王级别的人物中,麦轲对他惋惜最甚。

    傍晚时分,船队到达了桂港,冯运陕和洪秀全已经在那里等待。麦轲把彼得介绍给洪秀全,说是来帮忙的外国友人,和我们的信仰一致。

    冯运陕见了彼得一楞,这家伙和那个彼得相似,但是什么时候成了海军司令,又什么时候娶了夫人?原来彼得成婚只有加文他们几个献唱的人知道。

    彼得见冯运陕傻了眼,高兴得咧开大嘴直乐。也不给他解释,冲他眨了眨眼,就把他交给了麦轲去负责回答他的问题。

    抛下这三个人,彼得去照看卸货。他把军舰开来,自然不会空跑一趟。军舰的底仓,藏着一千支最新式燧火枪,是给未来的洋枪队预备的。除了枪支,还有弹药和预备配件。彼得这次是把海军仓库搬了家。

    这时哈俐等国际友人精神焕发地忙和开了。在航行的路上,这几位都是忙得很。麦轲给了他们权利,可以在船帮和海盗中间选择洋枪队员,名额暂定五百。另外五百必须是真正的洋人。这首批洋枪队员现在正在当搬运工。

    这时,麦轲和冯洪二人已经进入军舰的会议室,还没坐稳,洪秀全就急着说,“麦轲,快想办法救绍光!没有他,举事绝难成功。”

第49章 秀全推崇云山

    看到洪秀全着急,麦轲安慰他道,“洪弟兄少安毋躁。你先把情况说清楚,救起人来就会更有把握。听说冯云山已经是第三次被抓,这次是什么原因,如何被抓的?”

    洪秀全按奈住心中的焦虑,说道,“绍光和我是从小的朋友,他比我只小一岁。他住在邻村,离我家三里路。他的家道虽然殷实,他自己却靠做蒙馆塾师为生。我和他小时候一起玩,后来又一起上学,他作塾师的时候,我都和他一起,可谓非常熟悉,志同道合。

    “道光二十三年,我们一起创立的拜上帝教。说实话,如果不是他打定主意,意志果决,我还真是难于走出这一步。所以借基督教的名义准备起事,与其说我挑头,不如说是他为主。

    “我和绍光是道光二十四年二月开始建立拜上帝教会众的。那时和绍光以及其他几位同道一起,到了光东北部山区,打算在八瑶山区建立根基。虽然历尽艰辛,成效却不大。

    “同去的人有的动摇了,跑回了家。就连我自己也犹豫不决,最后打定主意先返回老家。绍光却没有动摇,不但没有回家,还继续向西,不久就到了光西的紫荆山区。

    “那时绍光实打实地一无所有,和圣经上描述的那些门徒一样。他到了一个叫做古林社的小村,想找一份雇工,也好有饭吃。可是等了一天也没有人雇他,只好在一处路边小店暂时住下。

    “第二天,还是没人雇他。绍光只好向店主借了一个粪筐,捡拾牛粪,然后卖给农民,换点粮食度日。

    “他一个殷实人家的少爷,不但放弃了优裕的生活,还做这种最卑贱的事情,我比不上他。他要是不能成功,老天也太没有眼了。这当然是我那时的想法。

    “现在,我懂得了一切都有神的掌管,神的的旨意一定能成全。这一段时间牧师加文没少和我交谈这方面的事情。”

    麦轲趁机开导他,“所以洪弟兄你也不要着急。一切都有神的掌管在。你继续说,他到了紫荆山区以后有何进展?”

    “除了拣粪,他也做那些挖土挑泥,割禾打谷等农活,反正是别人不干的脏活累活都是他干,这样才勉强生存下来。也多亏他有武功的根底。

    “这一天,他给一个监生叫作曾槐英的家里干活。大热天,正干的浑身大汗,忽然一阵凉风吹来,他顿时大感惬意,兴致勃发,高声吟唱了一曲古风,就是上古舜帝作的《南风歌》。

    “‘南风之薰兮,可以解吾民之愠兮;南风之时兮,可以阜吾民之财兮。’

    “我这位兄弟忧国忧民的情怀,从这首古风中一览无余。他反对满清不是为自己升官发财,而是救民于水火,挽国于倒悬。

    “事有凑巧,那位曾监生正好在附近乘凉,听到自己雇的短工竟然这样文雅,不禁大感诧异,便和他交谈起来。

    “随后绍光就用他娴熟的经史知识折服了这位监生。尔后这位监生就推荐绍光重操旧业,到另一个村子做了塾师。从此他的生活才算比较安定。

    “绍光趁此机会,在教书之余,深入到紫荆山区。那里有一座山,名字是平在山,聚集了许多烧炭人。他们长年在深山中,斫木烧炭,食不充饥,衣不蔽体。

    “绍光就和他们聊天,把基督教的信仰告诉他们。当然是我们事先商量的那种,不但简单,而且很多错误。

    “主要是说阎罗、菩萨都是妖精,帮助满清害穷人的。惟有上帝爱护穷人。上帝是独一真神,人人都是上帝所生所养。

    “大家都是兄弟姐妹,应该同拜上帝。拜了上帝,人人有衣有食,无灾无难。

    “绍光就通过这样的交谈,让他们意识到满清政府是造成这一切灾难和坏处的根源,使他们对现存的制度发生憎恨。

    “于是就把他们组织起来,在平在山创立起拜上帝会,这是我们第一个有一定规模的会众团体。”

    洪秀全没好意思说的是,冯云山做这些事情的时候,都声称是洪秀全派他来的,而洪秀全就是神给他们派来的救世主,导致这些人都每天盼望这位救世主快来救他们。

    “后来,我也去了平在山。见到绍光在短短的三年里,就开创出一个前所未有的局面,喜出望外。然后我们就每天继续传福音。

    “不久,附近乡村贫苦农民加入拜上帝会的就有二千多人。于是我们几个人,包我和云山,还有当地几位弟兄,就祷告求神给我们一个起事的基地。

    “为了扩大影响,我们就去附近的像州县,那里有一个很大的庙宇,叫做甘王庙,据说是为了纪念南朝一位姓甘的护国大将军而建。节日期间,周围百里的愚民百姓都去那里觐拜上香;平时也是香火鼎盛。

    “我们去那里就是把甘王庙拆毁。让那些人看看,这个受人香火的所谓神灵,不但保护不了他的信徒,连他自己都保护不了。一推就倒,一捣就兰,一堆泥土而已。”

    “效果如何?把庙砸了,那些人就跟着你们走了吗?”麦轲问道。

    “没有。”洪秀全声音干涩了一下,“我们这些激烈的行为,非但没有让那些愚民猛醒,从而追随我们;反而打草惊蛇,引火烧身。

    “结果那些本来就对我们反感的地主乡绅,就和官府联合起来,对我们采取了严厉的限制,并且悬赏捉拿为首之人。

    “就是这次捉拿绍光的那个王秀才,在那时暗中组织起团练,事先查实绍光和那些烧炭人聚会的返回路线,在半路设伏,把他捉住了。

    “他们捉住绍光以后,就要把他押往最近的官府,就是大湟江司。那天也是凑巧,王秀才和他的兄弟把人捉住以后,在村子里保正的家里休息了一下,就被绍光发展的一个信徒,叫做卢六的烧炭工人所乘,带领知道消息赶来的其他信徒,一起围住保正的住宅,把绍光救了回来。

    “本来以为这事情就不了了之了,没想到才过两天,那个秀才地主又带领更多的团练兵丁,如狼似虎地冲进了绍光的住所,把他抓住。同时被抓的还有卢六和其他几个。

    “这次他们也学乖了,不在任何地方停留,抓了人直接送往大湟江司。

    “同时,那个抓人的王秀才还双管齐下,一张状纸直接捅到县衙,说绍光他们聚众数千,意图造反。

    “这个罪名太大了,县衙即使想隐瞒都没有那个胆量。所以就派了衙役到大湟江司把绍光和卢六带到县衙。

    “在满清法律里,这种谋反罪状,列在十恶大罪之首的,不但本人要被处极刑,家属还要连坐。

    “同时,满清的各级官吏有十分害怕沾手这样的案例,因为一涉及造反,往往稍有不慎,就会被株连。

    “结果人是抓了,那个知县贾柱才往上报的时候,就没有人受理了。一来怕牵连,二来来嫌麻烦。

    “没人接手,那个知县只好自己审理,于是就要求原告王作新到县衙和被告对质。

    “可是,那个秀才地主抓人时踊跃,告人时果决,需要他出庭对质就害怕了,所以一直躲着不去。同时,人们普遍认为,出庭作证这样的出头露面,是很不光彩的。

    “因此,这个案子就一直拖着,不能结案。

    “本来原告不露面,被告应该被无条件释放;可是腐朽的满清官府却把它当作敛钱的机会。只要相关人等不说话放人,人就要一直关着。

    “面对这个**的官府,那些本来就饥寒交迫的烧炭人,只好筹集款项,从自己必须的生活费中撙出钱来,交给那些贪官污吏。

    “一直到五个月以后,钱才凑齐。那个知县假惺惺地宣称绍光是“教人敬天,是动人为善,并无为匪不法情事”。

    “钱也花了,还没有罪,那个知县依然宣布绍光是无业游民,必须押递出境,遣返原籍,交给那里的地方官管束。

    “这个时候,那位卢六已经病死狱中。卢六是绍光发展的拜上帝会核心人员,是烧炭人的领导者。他在捣毁甘庙等行动中尤为奋力。过早死去实在可惜。

    “比较有意思的是押解绍光的两个衙役,还没有出光西边界,就被绍光说动。不但释放了绍光,而且愿意丢掉官差,加入拜上帝会。

    “结果他们一起半途而返,重新回到了紫荆山区。

    “不知道那两个差役现在在哪里,作什么事情?”麦轲问。想起自己带过来的思想改造系统,以后需要有专人负责,也许这二位是合适人选。

    “他们一直跟着绍光做事。这次应该可以见到他们。”

    麦轲接着问洪秀全,这次冯云山被抓和上二次有什么不同。

    洪秀全想了想说,“也许和新换了皇帝有关,这次满清各级衙门似乎对镇压我们雷厉风行起来。比如这次抓绍光,是王作新领导的团练和衙役一起行动的。我觉得绍光生命堪虞。”

    “既然如此,我们连夜行动。一会我们两个赶去拯救,洪弟兄你就不要去了,这次船队来带来了不少洋枪,还有其他重要物资。你需要指挥他们都安全搬回去。还有洋枪队的训练也要安排好。”

    本来洪秀全还想一起去救人,一来这些物资的搬运确实重要,二来自己的武功和这兄弟俩比,就差的太远,他自知之明还是有的,自己还是不要去帮倒忙了吧。

    临走之前,洪秀全又透露了一个消息,县衙监狱的守卫队长韦昌辉也是拜上帝会的一个成员,不过处于外围状态。若有需要,可以找到联系。

    得,又一个天王级别的人物卷入其中。

第50章 阴谋正在酝酿

    接下来,麦轲把洪秀全送到彼得那里,再次给二人互相介绍。告诉彼得接人接货的事情,都由洪秀全负责;告诉洪秀全交人卸货的事情,都是彼得指挥。

    回到军舰上的会议室,麦轲接通了特殊通道,联系另一位兄弟盟的成员,韦常麾。因为事情涉及到太平天国的另一位重臣,行动之前需要这位兄弟的参与。

    过了一会,韦常麾那边才接通通话器。“是四哥吗?”麦轲首先打招呼。

    “麦轲?什么事情?我正在跟踪人呢。”里面传来一个控制了音量的男低音。没错,就是四哥。

    “你在哪里,有急事要去贵平县,一个时辰以后在那里汇合,可以吗?”

    “咳,我现在就在这里呢。你过来吧,见面再跟你说我的事。我先收了,忙着呢。”

    麦轲看了冯运陕一眼。“走!”二人一纵身,跳出了屋子,从军舰的后面腾空而起,向贵平县衙飞去。

    也难怪不要洪秀全同往。他即使有点武功,也没有到达凌空飞渡的水平。何况麦轲他们自带的这种飞行功能又比凌空飞渡高明多了。

    如果不是有这种依仗,二地相距七十多公里,好马也需要多半个时辰,才能到达目的地。更别说步行了。这也是麦轲不慌,洪秀全特别着急的原因。

    哥俩驭风疾行,只听身后风声大作。麦轲调整了一下方位,和冯运陕保持肩并肩,制造了一个不受空气剧烈流动影响的空间,一边前进,一边聊天。

    同时,又通过他们那既有夜视功能,又有远视功能的强化视力,对所经过的大地实施扫描。

    没有了外人,冯运陕再也按耐不住好奇心,向麦轲问起彼得当了司令,娶了夫人的事情。

    自己兄弟当然不用隐瞒,当下麦轲就把此彼得穿越成了彼彼得的事情简述了一遍;同时也把他如何成了溪江霸王乘龙快婿的经历做了一番介绍。

    “看不出这傻小子还满有桃花运的!哎,好事怎么都让赶上了?那孟若飞岂不是一朵鲜花插在了牛粪上?”

    这群小子还对五大三粗的彼得不太买账。不过人家运气逆天,本事也不差,否则怎么指挥海军舰队?

    冯运陕自怨自艾了半天,还得服气。“彼得穿起上将军服,还是满威武雄壮的。”最后只好找了一条最微不足道的理由赞赏了彼得一下。

    哈哈哈哈!麦轲一阵大笑。这三哥还真是有不服输的劲头。

    “其他事情进展得怎样?”麦轲问道。

    “张远练兵有声有色的,应该有万八千的士兵,可以上战场了吧。”冯运陕只知道大略。“骑兵那一块,人有了一些,就是缺乏战马。想去买好马,价格又贼贵。”

    听到缺钱,麦轲笑了。黑龙潭藏宝洞里成堆的银子,不正好有了用途?回去以后,让彼得的军舰再跑一趟,把那里的银子运过一两洞来,买什么好马都没问题了。

    想到高兴处,麦轲又是一阵笑意涌来。像我这样,数银子论洞的,恐怕是绝无仅有了。

    见到这个小弟好像拣了狗头金一样高兴,就知道这位平常不动声色的小弟肯定有什么难以置信的好事。否则不值得他高兴。

    “麦轲,有什么好事情也不和三哥分享一下,是不是不够哥们呀?”别说,冯运陕还真有点好奇心,穿越过后一切都平平常常,他就对麦轲心中的秘密,迫不及待地期望起来。

    好东西与人分享能让喜悦加倍。麦轲就把藏宝洞的秘密告诉他,这位志同道合的弟兄,生死与共的战友。

    一边介绍,一边用实物帮助,麦轲把缠在腰间的两条九节鞭给他看过,又把上身穿着的灵珠如意衫让他瞧瞧。

    这一连说带看,把个平日里稳重平和的冯运陕引诱得双眼冒火。原来这家伙最喜欢的就是古老的艺术品。什么字啦画的,百八十年的,他也会视若重宝。听说有整整两洞字画,又看到麦轲的兵器那样古朴,他是恨不得现在就去那藏宝洞,把那里当家,住个一年半载。

    麦轲忽然记起,自己不是还从那个洞里取出一本圣经吗?自己这个三哥还没有信主,让他看看这个,岂不是一举两得?

    正在堕入对古字画渴慕的冯运陕,眼前突然出现一本书。喔?难道出了幻觉?再一看,书在一只手上,手连着一个满脸是笑的家伙,笑里面都是促狭。

    冯运陕大喜,一把抢过来,简单一翻,就知道起码有五百年以上。再看书名,《西传祈福箴言录》?从来没有听说过!他的古董发烧友里有的水平比那些专业人员都高,可是从来没有听他们提过。

    冯运陕不知道的是,他在那些人眼里,不但专家教授比不上;就是在他们这拨人中,也是当之无愧的无冕之王。

    他当然是识货之人,一高兴一激动,就有点失去平衡,往下掉去,被麦轲一把抓住。就听麦轲嘲笑,“三哥,你别见了古董,比情人还亲。等闲暇了,你再自己去研究,现在先干活。”

    当下遭到三哥反击,“你年轻人哪里知道内中的区别。情人什么地方找不到?珍贵的古董却是千载难逢,可遇不可求。”

    麦轲嘴里没有反驳,心里却把这个还没有开窍的三哥扁得一塌糊涂。“你就外行吧。一抓一把也叫情人?心有灵犀,心心相印的情人别说千载了,万载也难遇到。”

    似乎这样说,又觉得不妥,想起了自己和静蕊,赶紧心中加了一句,“在人不能,在神无事不能。我和静蕊,不用万载,一年不到,就行了。”

    两人这样一边交谈,一边飞速前行,同时一直紧盯着路过的地面。尤其接近了目的地,盯的更仔细了。

    突然,负责巡视右面的三哥喊了一声麦轲,“看!那是什么?”

    只见离县城不远的通衢大道上,有一大串火把,一队士兵正在急匆匆赶路,前面是一个骑马的将官。看他们的旗帜和军服都是绿色,就知道这是绿营兵老爷。有点奇怪的是,这些兵将似乎也不是传闻那样羸弱不堪。

    二人无声无息地飞近前去,想听听他们夜间行军目的何在。可是这些人都默不作声,看来军纪还可以。

    一直跟到离城大约一里之处,这些人停住不走,纷纷散入两旁,左边是一个山冈,右边是一片树林。进去以后,就隐藏起来,没有了声息。

    看来他们要在这里伏击!对象是谁呢?

    二人把这个情况记在心里,继续向城里飞去。这时,四哥韦常麾的声音出现,“麦轲,你们到了哪里?我在县城最高的建筑顶上等你们。”

    “好,我们刚到城外,见到了你说的那个建筑。一会儿见。”

    二人向诚中最高大的建筑飞了过去,老远就看到一个身影正站在那里,面对前方的正院,注目观察。意识到二人到来,那人向后摇摇手,示意他们不要弄出声响。

    二人轻轻落在建筑顶上,走到韦常麾身边,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只见前院一个人正在恭送两个人离开。

    送人的人说:“多谢劳大人和向大人派王将军和贾先生前来相助,请二位今夜好好休息,明天照计划行事。”

    那个被送的武将瓮声说,“都是为皇帝办事,不劳客气。”

    文士则回了一礼道,“今夜是关键,请县尊务必小心,不能出错。”

    那个贾知县阴阴地笑了一声,“钓饵已经备好,就等鱼上钩了。不来便罢,若来定让他有来无回。”

    二人听罢,不再回言,转身走了。刚到门外,一大队兵丁从暗处转出,簇拥着二人离开。

    贾知县也回过头来,一个彪悍的武士近前,对他说,“大人,我先送您回家。您家里我已经布置好了铜墙铁壁,保证安全。您回家后,我再去那边照应,作到万无一失。”

    “好,谢谢王侠士了。”

    “不用,是我的两个兄长推荐我来为大人效劳的,我还要感谢您对我的两位兄长的关照。”

    只见这个王武士一挥手,四五十名身着夜行衣的人从各个角落涌现,保护着王知县回家。

    这哥仨见人都走了,就回过头来,凑在一起,麦轲弄了个隔音空间,就开始交换情况。麦轲就问起韦常麾为何也正好来到这里。

    韦常麾说他最近一段时间都是在熟悉和了解韦昌辉的情况,知道他在这里做监狱守卫的头领,就赶了过来,就近了解。

    昨天,他发现监狱里突然新增加了犯人,那位韦昌辉也显得忧心忡忡。他就开始注意县衙的动静。

    今天晚饭之前,知县贾柱才特别活跃,好像在期待大人物到访。果然时间不长,等来了两个人,一文一武。贾知县对他们特别恭敬,好像不是一个县太爷,而是一个低下的奴才。

    从他们的谈话中,他大约知道了他们都是来自光西巡抚衙门,一个代表巡抚劳崇光,另外一个代表提督向荣。似乎还带来了军队。这个他不是听得很清楚。

    按他们的计划,要把被抓的人就地正法。但是不明白这样简单的事情为什么弄的如此复杂。“你们是不是知道更多的情况?”

    麦轲告诉他这个被捉的是冯云山,官府的意图是把他处死。我们来这里的目的,就是要救他出来,不管这其中有什么阴谋。

    “要不我们去问问韦昌辉。他守卫监狱,应该知道一些情况。要救人,也许需要他配合。”韦常麾建议。“我知道在那里找到他。”

    “这个时候,他不应该在家里吗?”

    “家家都有一本难念的经。”韦常麾苦笑。“走吧,我现在就带你们去找他。”

第51章 麦轲初显神功

    韦昌辉这几天觉得特别不顺,不仅仅是看到拜上帝会的弟兄被抓,被关押,而且他的妻子让他闹心。本来他是粗豪鲁莽之辈,对女色不太上心,最近参加了拜上帝会以后,知道他们要举大事,就更忽略了这个新婚不久的妻子。

    昨天,他一直使用的小厮告诉他,主母又和邻居那个姓王的后生见面了。把门闭了,也不知道在作什么。这个小厮一直对他很忠诚,尽管他脾气暴躁,也从来没有对他不好过。所以,他信得过他,觉得自己的妻子肯定对自己不忠。

    今天下午,他没到照常轮值休息的时间,和他手下的监狱守卫打了个招呼,就走了。心里有气加上有事,更不愿意回家了。于是,和往常一样,去了和他志趣相投的秦日昌的住处。

    秦日昌本是贵县人,前不久和当地的土豪打架,把人打伤,跑到这里暂时躲避。二人在一个小酒馆相见,交谈之下,甚觉投缘,于是就结成了朋友。韦昌辉帮助他找个地方住下,于是这个地方就成了二人经常相聚之处。

    二人见面,照常喝起酒。韦昌辉本来就是直性子,酒入愁肠,有事更装不住了。于是就把冯云山被抓,老婆偷人的事情,来个竹筒倒豆子,稀里哗啦都倒了出来。

    秦日昌也是直性子,跟着他骂了一遍满清,谴责了偷人的汉子负心女人。毕竟作为旁观者,喝酒也没有带气,还保持了一点清醒,至少判断力还没有完全失去,看自己的兄弟越说越钻牛角尖,就劝他不要鲁莽行事。

    这个时候韦昌辉已经醉了,闻听大怒,“这样的奸夫淫妇,绝不能留,被我抓住,一刀两段!”

    秦日昌见他不听劝,也没有办法,只好闭嘴。

    韦昌辉余怒未消,饭也没吃,又灌了两杯酒,就气冲冲地走了。

    韦常麾带着麦轲和冯运陕找到这里来的时候,屋子里只有主人在,客人已经走了。麦轲向秦日昌说明了要找谁以后,他也没有隐瞒,告诉他们,韦昌辉走了约有一盏茶功夫。

    听说这几个人是韦昌辉的朋友,要到他家里去找他,加上他自己也对韦昌辉不放心,秦日昌就自告奋勇给他们带路。麦轲等人谢了,就一起上路,直奔韦昌辉家。

    这时韦昌辉已经离家不远,拐弯就是家门了。刚到拐角处,那个向他报告主母不忠的小厮迎头过来。看到主人,神色焦急地对他说,“不好了,那个姓王的后生又去见主母了!”

    韦昌辉一听怒气勃发,拔出刀就要进去杀人。幸亏那个小厮也是个醒目崽,赶紧抓住他的袖子,“主人,捉奸要双。我们不妨如此这般。。。。才能抓个正着。”这小厮一番面授机宜,还真把主人说动了。于是,小厮就领着他绕到后院,在那里的阴暗之处藏了起来。

    说起老韦的这个老婆,也是包办婚姻的牺牲品。本来她的家道殷实,她自己也是琴棋书画都有涉猎。那位王姓公子本是她的远房表哥,二人从小就认识,长大后也经常在一起交流棋艺。

    不幸的是,她父亲染上了大烟瘾,把几十亩良田,好几处房产,都抽进了肚子,这就导致其家庭陷入了窘境。

    韦昌辉的父亲本来和她的父亲相熟,二人的习性却完全相反。韦父是个十足的守财奴,几十亩祖业到了他手里,时间不太长,变成了几百亩。他谨守一个原则,不管什么情况下,都坚持只进不出。

    这个儿媳妇实际上是他用五十两银子换来的。按他的说法,这还是看在老朋友的分上,否则一半就足够了。

    妇人的这个表哥,也是一位监生,是有真才实学的监生,而不是韦昌辉那种捐来的监生。尽管没有和表妹私定终生,好感肯定还是有的。按当时的礼教,虽然二人终不及乱,这种私下见面,哪怕只是下了盘棋,也是有违妇道,不符礼法的。

    今天也是该当出事。这妇人见丈夫晚饭时刻没有归家,知道他又去了朋友那里,往常都是很晚才回来。于是就把表哥找来,和他下棋解闷。二人一边下棋,一边说说笑笑,丝毫没有警觉大祸临头。

    蹲在外面听墙根的老韦,听到里面不时传来的欢声笑语,还有夹杂其中“啪啪”的声音,也没有心思仔细分辨,再也按捺不住,飞起一脚踢开后窗,口中厉声呵叫,“奸夫淫妇,拿命来!”

    一边叫声震天,一边跳了进去。

    这突如其来的喝叫,登时把纹枰对坐的二人吓得魂飞魄散。越忙越出错,女的生来就胆小,六神无主之下,只想赶紧找个靠山,结果一下扑进了男子的怀中。

    本来老韦突然由室外进入室内,有一忽儿看不清楚。这时定睛一看,二人正紧紧拥抱在一起,更坐实奸情。当下也不做二想,手中的钢刀劈头就向二人砍去,眼见就是一刀两命。

    “当!”的一声,老韦觉得手中钢刀一震,不但被阻住,而且反弹了回来,差点没砍中自己的额头。满腹惊疑地向对面看去,只见从前门施施然然走进几个人来。

    “喔呵!还有同党?”

    老韦也是越挫越勇的主,从手中感受的力量知道对方是劲敌,不但没有后退,反而钢刀一抡,向来人冲了过去。

    “志正,是我!”秦日昌赶紧叫住他。

    原来是麦轲等人恰好赶到。前门遇见了那个小厮,秦日昌也和他熟悉,就询问主人的下落。小厮也没有隐瞒,如实和他们讲了。

    麦轲觉得事不宜迟,就让小厮打开前门。结果一进门,正好看到老韦举刀杀人,来不及上前制止,麦轲甩手就是一颗灵意珠打了出去,救下了二人的性命,也免除了老韦杀人犯的麻烦。

    经过这么一闹腾,老韦的酒也醒了八分。看到是秦日昌,就问他怎么来了。一边说话,一边紧握钢刀,摸不清其他三人是什么路数。

    麦轲上前对他说,“我们都是绍光大哥的弟兄,今天来找你就是为了救他。没想到先救了你。”

    老韦听说他们是冯云山的弟兄,就把钢刀放下。却对他说的救了他的命非常不理解,更不认同。气愤愤地说,“你们是老冯大哥的弟兄,我同样敬佩你们。可是,说救了我的命,却不明不白。尤其是为这对奸夫淫妇遮挡,就更是糊涂透顶了。”

    “你们夫妻的事情我们以后再说,先救冯大哥要紧。我们来,为的是和你了解情况,以便救他脱险。”

    “那好。”老韦也是果决之人,自然知道轻重缓急。对那王姓男子澄了一眼,“还不快滚!”后者得蒙大赦一样,急匆匆走了。女人也进了内室。

    五个人坐定,麦轲介绍了自己,对冯运陕和韦常麾只说是自己的帮手。他请韦昌辉介绍一下监禁冯云山的地方。

    从老韦的口中,大家知道了这座县级大牢没有什么特别。外面是一圈围墙,里面是监牢,分成普通牢房,特殊牢房。普通牢房在四围,特殊牢房在中间。不但位置特别,而且都是单间。冯云山就是被监禁在一个单间。

    为了防止任何逃跑的机会,住单间的犯人都被手铐脚镣禁锢。除此以外,还有四个顶尖高手轮流监视。

    “这只是我知道的。一般这样的重犯,还有他对头施加的双重保险,毕竟一个县级监狱本身的防卫不是那么牢靠。”韦昌辉特别强调。

    “好!谢谢你了!”麦轲谢过,转身就要走。

    “我也去!”韦昌辉和秦日昌异口同声地说。

    麦轲知道这二人在后来的天京事变中滥杀无辜,被削爵处死,给太平天国造成了难以弥补的重大损失,实在是罪不容诛,但是这个时候,他们的造反热情,反抗满清是绝对真实的。于是点头答应了他们的求战请求。

    见到老韦又重新拿起了那把钢刀,麦轲就问他有没有短兵器。回答说没有。麦轲就让他们空手跟随,到时候再随机应变。

    有老韦带路,五个人很快来到县监狱,只见一坐黑咚咚的圆形建筑,死气沉沉地矗立在夜色里。监狱的前门禁闭,一灯如豆,散发出面饼大小一团黄光。灯影之下,模模糊糊可以看出有四个人影在那里守卫。

    老韦看了看,摇手制止大家前行。低声对麦轲说,“情形不对!这里平常都是二个人;今天增加到了四个。更重要的是,这四个人都不是原来的监狱卫兵。看来果然有变。”

    老韦这时完全清醒了,显出了一个天国大将的潜质。

    麦轲想了一下,吩咐说,“既然情况有变,这里很可能变成了龙潭虎穴,等待我们上钩。这样吧,你们都在这里等待别动,我进去侦察一下。下一步的事,等我出来再作定夺。”

    老韦和秦日昌看来也真是本质不坏,看到麦轲独自冒险,一个劝他不要去;另一个非要一起去。结果被麦轲的两个兄弟一人拉住一个,连说不要紧,让他去好了。

    直到此时,韦昌辉才记起打飞他钢刀的劲头有多大。他平常都是以力气大自豪的,那颗小小的暗器竟然比我的手劲头还大。麦轲收回暗器的时候他看到了,也就如同一颗小枣。

    难道他轻功也很厉害?否则怎么翻越高墙?

    秦日昌大概和老韦的想法一样,浓重的夜色中,虽然看不太清楚,他们还是看到麦轲悄悄走近墙根,也不用助跑,也不用攀爬,更没有用飞爪吊索,就那么稳稳地升了起来,如同脚踩祥云。

    到了高墙顶部,二人还发愁怎么对付尖刀蒺藜呢,整个墙头都密密麻麻地插满了这些东西。只见麦轲飞得高出围墙二三尺,飘然而过,然后也没有突然坠落下去,而是缓缓而下。

    这种高超的轻功把两个不摸底细的观众看得目瞪口呆。可惜这种神奇没有坚持到底,麦轲落地的时候,一阵铃声大作,还是把消息机关触发了。

    随着铃声,突然到处都变得灯火通明,围墙上冒出满满一圈人来,个个全副武装。一阵得意的大笑传出老远,“果然不出老夫所料,逆党必定上钩。老实束手就擒吧!”

第52章 双鞭撼破刀箭

    顺着声音看去,正是那个知县贾柱才。他现在是无比得意,因为事情的进行正和他预先谋划的一样。

    算计到有人会来劫狱,人果然来了;预想劫狱的人会从墙上跳过来,真的就有人越墙而入;知道越墙而入以后就会踩在草坪上,还就是踩得一毫不差,结果就触发了机关。这种丝丝入扣的算计,严丝合缝的按预期的情况发生,不都说明我贾柱才神机妙算吗?岂能不笑!

    这还没完,铃声大作,灯火通明以后,麦轲的现状已经呈现在众人面前。只见他不但踩响了警报,而且把一个旋转翻刀阵踏动。只听哗棱棱一阵乱响,麦轲的脚底森然冒出了一个大洞,如同张开大口的巨兽,正在把麦轲吞噬。

    借着四周灯烛火把的余光,眼睛好的人可以看到,大洞的下面有转动的刀阵,锋利的刀片,不时把外面的灯火反射出来。也让人借助这些闪光,知道大洞下面都有什么,在等待这不幸的上钩人。

    根据贾柱才的预想,这些踏翻消息机关的劫狱者,大多数都会被这种旋刀阵灭掉。这种刀阵非只麦轲踩到的一处,而是布满了四面八方,所以多来人也不怕。

    这些人都认为麦轲会掉入旋刀陷阱,难逃粉身碎骨的下场,都随着知县的得意笑声,手舞足蹈,大声欢呼。

    好个麦轲!在刀阵上方三尺之处,身体一个飘逸的旋转,双手往腰间一抹,唰的一声把两根九节软鞭从腰间抽了出来,然后顺手一招“一鸣惊人”,只听“哧哧”两声。鞭头几乎同时插入洞壁,止住麦轲的下降,把他悬空固定在那里。

    这招“一鸣惊人”,是李师傅教他武功套路的第一招,也是九节鞭发挥其最大长度的招法。麦轲清楚记得,这套武功一共九招。有一个霸气的名字,叫做“无敌九式”。

    不过这个名字不是李师傅发明的,而是麦轲自己为了叫着方便,就随便找个名字给安上了。只是后来这套武功被他的兄弟盟弟兄学了去,体会到它无可匹敌的威力,就用这个名字不放了。一来二去,这个名字还真被叫开了。

    这九式武功每一招的名字都是按招数的顺序开始,所以比较好记。一鸣惊人如晴天霹雳,惊破敌胆。二龙戏珠似双蟒出洞,连环噬敌。三阳开泰像春日普照,无隙不入。四大皆空如潜龙入海,洪滔暗涌。五彩缤纷幻仙女散福,天花乱坠。六亲不认迫狂风骤起,毁敌六识。七行俱下作高屋建瓴,不可阻遏;八面威风展煞气滚滚,强敌胆丧。九九归一施绝顶神技,此役毕功。

    这九式武功可以用在各种兵器上,空手的招式也是一样。不过每种兵器都各有巧妙不同,都需要下工夫熟练。麦轲也就专门学习了四样,大刀,长枪,重棰,短剑。精通了以后,又把这四种武功的精华,浓缩到九节鞭上,因为九节鞭实际上把这几种兵器的优点都涵括在一起了。

    而暗器呢,尽管有很多花样,实际就是弥补其他兵器之短。武功再强,兵器再锋利,总要打得着才行吧。

    人在危急的时候,总是把最拿手的功夫拿出来。麦轲也不例外,没有任何停顿,自然地使出了第一招。不过因为有两根九节鞭,就两手各用一招了。他不但左手右手都能使用,而且能同时使用。这也是他比师傅青出于蓝的地方。

    这些思绪如电闪雷鸣,瞬间飘过麦轲的脑际,上面的大声喧哗把他的注意力拉了回来。他定在那里,向那旋刀阵看去,想知道这个古代机关学中令人谈虎色变的东西到底哪里厉害。

    一看之下,不由得忍俊不禁。原来所谓的刀阵如同一架风车,在风扇上绑着一排排利刃。转动的原因呢,竟然是人力手工操作!

    只见风车的两头各有一个长柄,每个长柄都有两个人在那里卖力摇转。其中一个个子比较高大,还不得不猫着腰干活。

    这些操作摇柄的人并没有站在风车的傍边,而是另外开凿了个仅可容身的小洞,让他们栖身。如果不是像麦轲一样进入里面就近观察,还真难以发现他们。

    这时外面的人已经发现了异常,没有想像中的粉身碎骨,血肉横飞。那个贾知县见到事情脱离了自己的预期,也没有了一切都稳操手中的胜算,赶紧命令弓箭手准备,劫狱的一出洞口就乱箭齐发。

    这个时候,麦轲已经调好他的飞行衣功能,抽出鞭子开始上升。那个贾知县见到麦轲露头,一声令下,“放箭!”几百只利箭从四面八方立即向他攒射而来。

    顿时风声大作,一只只利箭如同倦鸟归林,都向麦轲的头上罩落下来,麦轲上升的方向正好和这个箭群迎头碰上,这些乱箭,密密密麻麻,挤挤插插,旋转交叉,横七竖八。

    麦轲双手作了几个肉眼难见的动作,“嗖”地一声迎上了箭雨,左手一招三阳开泰像春日普照,无隙不入,把左边的箭阵冲开。右手一招四大皆空如潜龙入海,洪滔暗涌,扫飞了右边所有乱箭。

    接着左手又是一招五彩缤纷幻仙女散福,天花乱坠,把左前方的箭镞催得不知道了去向。右手也连上了一招六亲不认迫狂风骤起,毁敌六识,让这些在远处观战的官兵都感受到乱箭的威胁,那个贾知县也被一只擦头顶飞过的断箭吓得趴在了墙头上。

    最后麦轲收拢双鞭同时上举,发出最强一击,九九归一施绝顶神技,此役毕功。冲开了箭雨,飞上半空,把所有的箭支都甩在了身后。

    只听那个旋刀洞中,传出几声惨叫。估计是那些乱箭依靠惯力冲入其中,误伤了里面摇动风车手柄之人。那站在墙头上的士兵,从一开头就被乱箭所迫,受伤的更多。

    冯运陕等四人在外面等候,围墙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虽然看不到,声音却听得一清二楚。那个贾知县得意的狂笑,知县放箭的命令,群箭飞翔的嘶鸣声,麦轲击箭的金属摩擦声,以及受伤兵丁的痛呼声,声声入耳。

    韦昌辉和秦日昌二人听得心急如焚,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几次要冲出黑暗的掩护,给麦轲助一臂之力。却被冯运陕和韦常麾拦住。

    其实这哥俩也不是完全放心。谁知道这些古人有什么阴谋诡计?后来听着麦轲继续在里面行动,也没有招呼他们救援,也就放心了。估计没遇到让这小子为难的事情。

    于是,四人就在这里继续等候。二人忧心,二人放心。

    高空中的麦轲,看到这些官兵虽然没有成功,而且有多人受伤,却没有散乱。那个贾知县克服了开始的惊吓,也恢复了镇静,下命令要求士兵继续站好位置,不要乱动。这样的情况下,再去找人或者劫牢,显然不太可能。

    麦轲果断撤离。一个跟头就从高处折下,来到四人藏身之处,招呼他们一起走了。那些官兵本来还盯着麦轲,一眨眼就不见了踪影,还以为自己眼花了。

    只有知县大老爷显然见多识广一些,知道和自己打交道者不是寻常之辈,一边暗叹这件事情恐怕有大麻烦;一边赶紧向上司报告去了。

    贾知县没顾得上休息,也没顾忌打扰他们的休息,稍微安排了监狱的事情,就上门去求见晚上告别的那两位上峰代表。

    二人已经就寝,见知县求见,知道有急事,赶紧穿衣起来,没顾得寒暄,王将军上来就问道,“贾知县如此深夜奔忙,难道那个匪人跑了?”

    贾知县赶紧告罪,“打扰二位休息实在罪过。但事情紧急,不得不为之。虽然众位官兵一致对敌,囚犯没有被劫走,还真是挺危险的,幸亏我们事项准备充分。尤其是我们准备的旋刀阵,竟然奈何不了来人,太反常了。”

    接着贾知县给他们说了如何一开始来人掉了进去,本以外万事大吉了;谁想到又毛发无伤地出来了。而且一举破掉几百名弓箭手织成的天罗地网。

    “那么贵知县有何好建议?”那位姓贾的文人问。

    “我觉得应该快刀斩乱麻。取消明天午时法场斩首的环节。今天就做了这事。”贾知县也是心狠手辣之辈。

    “我赞成!”王将军喜欢痛快。“斩完了他,再出兵把匪窝一个一个端了!”

    “这个恐怕不行。”贾先生沉吟道,“劳大人反复强调,这次一定要斩草除根。斩冯姓匪首是一个目的,更重要的外面那些守株待兔的军队。如果让他们白忙一场,我们以前所有的努力,就基本上白费力气了。”

    三人以贾先生为首,见他不同意,只好作罢。贾知县只好回去,加强防守,以保证今天晚上不出事。

    第二天早上,天还没有大亮,就听到满城响起了衙役通知的喝叫声,一边喊,一边敲打铜锣。

    “当当当!去法场喽!当当当!看砍头喽!当当当!大家都去喽!”

    另外有一些人则四处张贴告示,说的是同样的事情。

    “今有匪党一名,姓冯名云山者,定于今日午时当众斩首,悉令合城百姓全体周知。”

第53章 讼师也要造反

    麦轲等五人昨天回到了秦日昌的住处,见到一位文士打扮的中年人正在门前站立。韦昌辉忙上前招呼,“黄讼师,你怎么找到了这里?”

    黄讼师道:“还不是为了绍光的事情。我们进屋里说吧。”

    秦日昌把几个人往屋里让,冯运陕退后一步,拉了麦轲一把,二人就没有进去。然后告诉麦轲,这位讼师就是黄玉琨,上次救冯云山出狱出力甚多。估计这次还是与这件事情有关。

    讼师?有意思。这就是这个时代的律师了。麦轲也没有多问,因为他觉得,这位讼师这么晚还到这里来找人,必定事情重大。

    麦轲进屋的时候,韦昌辉忙给他介绍了黄讼师,同时告诉后者,你有什么事情直接和麦轲说就好。现在他对麦轲那是佩服得五体投地,心里一直在琢磨,要是跟这样的人做事,岂不是又长见识,又扬眉吐气?

    黄讼师见众人以麦轲为首,就转过头来对他说,“既然都是自己人,我就把来这里的目的和大家一起说说。我是受紫荆山曾家之托,来找韦弟兄,希望了解一些冯弟兄的情况,以便救他出狱。”

    听了黄讼师的叙述,众人才知道紫荆山的烧炭人和附近的村民,已经聚集了有一千多人,都是冯云山组织起来的拜上帝会成员。

    这些人领头的就是曾玉珍一家兄弟父子,包括曾玉珍、曾玉璟、曾沄正、曾观澜等人。这曾玉珍是这曾氏家族的家长,是曾玉璟的大哥。曾沄正、曾观澜等人则是晚辈。其他还有曾开文、曾开锦、曾开斌,曾天养等曾氏多人。

    冯云山到紫荆山积蓄力量,以教书为业,就是住在曾家,因此曾家的成员全部加入了上帝教,而且是最早的一批。

    最早的人中还包括卢六,他已经在上次被抓的时候瘐死狱中,也是太平天国第一位殉道人。卢六去世后,最重要的领导,冯云山以后,就是曾玉珍了,所以这次营救冯云山,就是他一呼百应,短时间内就把大部分精壮成员集合起来,已经快速向这里开来。

    来和黄玉琨联系的是曾玉珍的长子曾沄正。这些人都和黄玉琨熟悉,知道他虽然身为讼师,却为穷苦百姓着想,和他们是一路人。所以有事就来联络他。最好能理应外合,起码也能提供一些情况。

    黄玉琨虽然久作讼师,有一些熟人,遇到这样的事情能帮上忙的还真难找到,想起新近和上帝教有联系的韦昌辉,就来找他。一来看看是否能接应救人的会众;二来打听一些情况。

    麦轲一边听他介绍情况,心里却一直回想他进城之前看到的那些军队。他们埋伏的地点,不正是那些救人的会众的必经之路吗?

    这样一联系,他们埋伏的目的岂不是昭然若揭?看来背后布局的人真是老奸巨猾,不但要把被抓的人斩草除根,而且要把没抓住的人一网打尽。

    看来他们抓人不过是连环计中的第一环,大头还在后面。如果不借事由把烧炭人给引诱到这里救人,因为救人而攻城,为了攻城而聚众,而拿起兵器,到了这一步,就是名副其实的造反了,既然造反,就可以光明正大地开杀了。

    看来真是处心积虑呀。估计这些人来县城救人也都在他们的监视之中,甚至他们刚一运动,就被官兵所知,所以才能预先设下埋伏,等敌人上钩。

    等黄讼师介绍完,麦轲没有回应是否里应外合的事情,而是问黄玉琨:“那个曾家送信的人在哪里?还在吗?”

    “他在我家里等着回音呢。”

    “把他找过来,我问他一些事情。”

    黄玉琨起身欲去,被麦轲制止,派韦昌辉跑一趟,他还有事情要问这位讼师。麦轲心里一直惦记自己的那个思想改造系统,总想搜罗合适的人选,把这个系统正式建立起来。前段时间听说的那两个放了云山的差役,当助手还勉强,作主管就差的太多了。

    果然不出所料,这位黄讼师不愧是那个时代的法律专家,对人性的本质,人可以坏到什么程度,都有很透彻的理解。他一边说,一边苦笑,“我也不要说别人坏,我更不是好人。不但我们经常被人诟病,连官府都狠狠打压我们。我们是真正的老鼠进风箱-两头受气。”

    麦轲一听也大为惊奇,虽然后世律师也不招人待见,但总归还是一个比较好的职业,至少不会受人歧视,他们不歧视别人就不错了。律师两头受气,还真是难当。忙问他是什么原因。

    “我们本来就是考不上秀才举人什么的,才走这条路,不是我们愿意干,而是不干就没有饭吃。要干嘛,总要起一些作用,所以必须钻法律的空子,帮助那些没有法律知识的老百姓说话,免得他们任意被那些当官弄权的欺骗,这样才能有人继续赏饭吃吃。

    “你想想,我们总有成功的时候吧?我们成功就意味这那些当官的受损失,因为他们靠枉法收取好处呢。所以官府讨厌我们,想尽办法打压我们,就很好理解了。

    “至于老百姓恨我们就更好理解了。本来就吃亏的老百姓,还要给我们讼师费用,岂不是雪上加霜?而且由于恶霸横行,贪官枉法,我们要想帮老百姓赢,困难太多了,结果就是输多赢少。所以他们恨我们也是理所当然。

    “因此,不管是从良心讲起,还是从保饭碗出发,我们都要学习相关知识,提高赢官司的比例。所以,我们这个行业就自己总结了一些经验和技能,编成书籍,专门供我们这些人学习。

    “比较著名的讼师书,我们一般称其为讼师秘本,有《萧曹遗笔》、《惊天雷》、《透胆寒》、《折狱明珠》、《两便刀》。

    “其中有如何打赢官司的诀窍,例如有的书中引导讼师说,案例发生的事实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如何高度概括起诉案由,夸大“细故”纠纷的严重性。达到司法必胜的效果。

    “当然也有的书是对我们这个行业提要求的,《两便刀》就要求讼师代人作状词时“不可混浊不洁,不可繁枝粗叶,不可妄控招非,不可中间断节,不可错用字眼,不可收后无结,不可失律主意,不可言无紧切,不可收罗杂砌,不可妄控扯拽。”

    “不错呀,这相当于半官方的行业管理了。”麦轲赞道。他可知道后世的美国,所有的行业都有自己的组织,考试,收年费,教育程度,后续教育,纪律惩戒等等不一而足,都是为了占山为王,限制别人进入这个圈子。

    “哪里呀!可恨的满清官府又来捣乱。他们把这些书统统给禁了!《大清律例》定例规定:“坊肆所刊讼师秘本,如《惊天雷》、《相角》、《法家新书》、《刑台秦境》等一切构讼之书,尽行查禁销毁,不许售卖。

    “更可气的是,这个混账满清官府,竟然把这些书籍比作淫词小说,规定凡是撰造刻印者,杖一百,流三千里。将旧书复行印刻及贩卖者,杖一百,徒三年。买者,杖一百。藏匿旧版不行销毁,减印刻一等治罪。藏匿其书,照违制律治罪。

    “各地官府也受到严厉督责,按照规定,如果哪一级失察,该管失察各官,就要根据失察的不同次数,交给相关中枢职能各部议处。在这种严厉要求下,这些本来就对我们打压的各级官吏,就更有恃无恐地欺压我们了。

    “你看,这个满清官府还有办法容忍吗?他们本来就应该公平依法作事;他们自己作不到,我们帮助他们,反而被他们恩将仇报。我们尚且这样受压榨,老百姓就更不用说了。”

    这家伙也是满腔怒火,满腹怨言啊。看来良心也不是彻底沦丧,如果他能悔改认主,我那个思想改造系统就可以交给他来负责了。

    麦轲还想进一步跟他透露一下那个系统的功能,看他是否感兴趣呢,曾沄正被韦昌辉领了进来。小伙子十七八岁,身材高大,双目灵动,一看就是智勇双全的有为青年。

    打过招呼,麦轲问他:“紫荆山来的人现在距这里大概还有多远?”

    小伙子明快地回答:“如果一切正常,明天中午可到。”

    “好。我给你一个任务。你马上赶回去,告诉他们说,东门的通衢大道,离城门二里的地方,在两边分别是树林和山地的那个路段,有官兵埋伏。你带转我的要求:就停留在那个地段的前方约半里处,等候我的进一步指示。你可以在明天巳时之前和他们见面吗?”

    小伙子眉头都没有皱一下,高声说,“没问题!”

    “你还要告诉他们,立即派人四处侦探,特别注意敌人是否还有别的埋伏。宁肯走慢一点,也不要冒险通过。”

    送走曾沄正,已经是深夜。几个人决定先休息,明天肯定还是多事的一天。把唯一的一张床让给了黄玉琨,韦昌辉和秦日昌只好睡在地上。仅有的两床被子,给了黄讼师一条,韦秦二人合盖一条。麦轲说,你们先睡,别管我们,然后和他的两个弟兄走到屋外。

第54章 睡觉别出心裁

    这哥仨来到当院,也没打算去做其他的事情。他们当然可以几天几夜不睡觉,连续作战,但是总不如养精蓄锐以后能更好地发挥。况且,目前的情况虽然也非比寻常,还不到令三人寝食不安的地步。

    麦轲对二人说:“我们可以重温一下特种兵的睡觉方式。”“没问题!”那哥俩毫不含糊,一口答应。

    然后三人就成三角形背靠背站在一起,面向外,背朝内,上身稍微向内倾斜,互相倚住,鼎足而立。除了面向前门的麦轲保持警戒以外,韦昌麾和冯运陕都瞬间进入深眠。

    别看这些都是特种兵的基本功,正是这些常人以为没有什么特殊的地方,方显出特种兵的与众不同。如果说他们能在露天任何地方睡觉,很大程度上得助于那身服装;可是说睡马上就睡,并且是深度睡眠,就不是一般水平了。

    还有他们是站着睡的。人们都知道马站着睡,很少听到人这样睡。其实这种睡法,全是麦轲这小子瞎搞弄出来的名堂。

    而麦轲自己呢,是李师傅经过两年荼毒,才给麦轲建立的这个习惯。见到两个兄弟还没有忘记自己一番虐待以后的结果,麦轲感到欣慰的同时,心绪飞到了自己初见师傅的一幕。

    那天早上我按照预定,到指定的地方去见师傅,虽然我起了个大早,凌晨五点就到了,可是师傅比我更早,已经在那里等候。他没有批评我比他到得晚,只是告诉我今天的训练项目是学习站功。

    乍听之下,我有点儿怀疑是否听错。我今年已经十几快二十岁了,难道我还要学习如何站立?

    看到我满脸不解的样子,李师父给我作了简单解释:“站得稳定如山雷打不动是武术最基本的功夫,有了站立的基本技巧和基础功夫,你才能更上一层楼。”

    我并没有真正弄懂为什么站立那么重要。但也没有吭声。可是李师父并未放过我的怀疑,继续说道:“你不要小看站立的难度。在某些特定场合,站立将非常困难。

    “举个例子,如果在百丈悬崖的顶部边缘,当时狂风怒号,雨雪交加,你能不能以金鸡独立的姿势,坚持站立半个小时?

    “或者在另一种情况下,你能不能稳定地站在又湿又滑的地面上,保持既不摔倒也不移动?”

    一听这种情况,我傻了眼,赶紧老实承认,“我多半儿不能。”

    “因此你需要学习如何站立。不过呢,死守一点坚持不动的站立并不是目的,这只是随后展开行动的预备阶段。如何行动将是我们下一步要学的。”

    “我相信我现在懂了。开始学站立吧。”我还要要当回小孩子了,还是不会站立的那种。

    基本的站立是立正姿势,“挺身直背如伟岸青松”,我师父如是要求。立正站姿也就成为我的第一项学习的内容。第二项内容是金鸡独立。顾名思义,这种姿势就是单腿站立了。越往後学的站立姿势难度越大。

    最后一项站立姿势是马踏飞燕式:单腿独立,上身前倾,两臂张开,平举两侧,头部扬起,颈部挺立,两眼前视,单腿后踢。

    练完了马踏飞燕,我松了一口气,以为站姿的学习到此结束。哪知道后面的站姿还花样翻新层出不穷呢!

    我师父接着指出,站立并非仅仅是用脚,还包括利用身体其它部位的站立。如果认为只有脚才能站立,那只是不会武功的普通人想法。对习武之人来说,这种想法是个大大的错误。不仅大错,且有大害。为什么是大害?是因为习武之人遇到的许多场合,根本不允许用脚站立。

    “那么除了脚以外,还有哪些部位可以站立?”我好奇问道。

    “首先是头啦。”李师父说,“然后是两只手;接着是一只手;再然后是两只姆指;接着是一只手上的任何两只手指;最後是一只手指,俗称一指禅。除此之外,还有不同姿势的侧立,也应熟练掌握。”

    这些五花八门的站立姿态,我简直是闻所未闻,更别说知道它们的功能了。以前的姿势我师父一说,我都能**不离十地跟着做出来,当然离标准姿势还颇有差距。模仿一次李师父的示范动作後,我便基本掌握了要领。现在的非正常站姿,光凭我师父的一遍解说我可做不来。李师父也没有强我所难,只是要求我仔细观察他的示范动作。

    李师父逐一演示了从头顶到单指的倒立。其它的倒立不说也罢,当我目睹李师父轻松地用一只手指托起全身的重量并坚持了五分钟之久的时候,不禁骇然。

    和以前一样,我也逐一模仿这些动作。但是除了用头和双手站立勉强成功外,其它尝试全部失败。无论怎末努力,我都无法用两个手指支撑起我全身的重量-大约有一百八十磅左右。更别提用一个手指了,我索性试都没试一下。

    当我不屈不挠地试图再做一遍时,李师父要求我暂停。他指点我说,后面这些动作,没有特殊的训练和长期的练习是不可能一下做成功的,因为在一般情况下,人们不能仅用两只手指托起全身的重量。以他本人来说,他是从很小的时候就开练的,并且持之以恒地每天练习,才达到今天的水平。

    “既然你没有从小学习,也没有持久锻炼,不会两指倒立是理所当然的啦。我会首先教你增强内力,然後你再一步一步地循序渐进,最终达到要求。现在,先把这最後几项跳过去,集中练习其它站立姿势。下面你独自练习第二遍!”李师父命令道。

    观察完我的第二遍演练后,李师父要求我自己作更多的练习,然後转身离我而去。

    我继续在原地练习了一个小时,才返回去吃早餐。中午和下午,我分别找出时间各作了一遍练习。晚上,我则连续做了六遍,直到我认为动作掌握熟练了为止。

    第二天凌晨,我比第一天早晨早起了半个小时赶往练功场地。但是仍然比我师父晚到。他已经在那里做准备活动了。

    我师父对我的晚到依然保持沈默。他马上要求我做准备活动。接着命令我把昨天学的统统演习一遍,除了二指禅和一指禅以外。当我轻车熟路般地完成了所有的动作后,我师父满意地颔首赞许:“不错,没偷懒儿。”。

    然后他让我把马踏飞燕那一式再做一遍。我重新摆好马踏飞燕姿势,我师父帮我作了一些调整,然后退出一丈开外:“好,就这样,坚持十分钟!”

    保持马踏飞燕姿势,我开始并未觉得多难。可是大约四分钟以后,我的支撑腿首先发抖,接着是那条后伸的腿,然后是两侧伸展的胳膊,最后是全身。在我抖得不可开交时,偷眼一瞧旁边也摆着同样姿势的师父,他老人家正在那里岿然不动。

    我在颤抖中又坚持站立了另外四分钟,终于不支,瘫倒在地,到底没有达到我师父的站立十分钟的要求。

    “站起到我这儿来!”李师父喝令。

    我费尽九牛二虎之力站起身来,迈开颤抖的双腿梛向师父。当我到他身边时,他命令道:“推我,用全力!”

    我有点儿犹豫不决,担心把我师父推倒而让他受伤。我只用了一半儿的力量来推。我师父依然纹丝不动。

    “用全力!再来!”

    我再一次推出。这一次是全力以赴。但是结果依然如故,我师父稳若泰山。

    “怎么样?这就是你的目标。”我师父收了他的马踏飞燕姿势后对我说。“至于你要用多长时间,你的功力有多高,就取决于你的努力了。听没听到过‘师父领进门,学习在个人’?”

    看了一眼身边深眠的弟兄,麦轲把思绪从师傅那里收回。他应该还能马踏飞燕吧?有十年未见了。

    站功大成以后,他进入了特种兵,把从师傅那里学来的一套,全部施加到这些战友身上。起初,这帮刺头没有一个乖乖就犯。我们都是二十郎当岁的人了,难道还要跟你学站立,真把我们当猴子了!

    麦轲没有废话,只公布了一个条件:你们谁能打倒我,就可以免学;相反,被我打倒的话,你就乖乖地从头学起吧。那些愣头青一听,摩拳擦掌就要上。

    这时总教官张远给他们放了一个录像。大家看完录像,就如果泻了气的皮球一样,不想和麦轲动手了。原来这个录像的内容就是张远被麦轲完虐的情景。

    结果大家都成了麦轲站立功夫的学生。当然,麦轲也从来不是墨守成规的主,他早在承受师傅磨练的时候,就想到要推陈出新了。于是,他就根据特种兵的特殊情况和需要,把那些基础功夫和实际的御敌对敌动作结合起来。其中一个应用就是睡觉,站立睡觉。

    这种站立睡觉最大的好处就是时刻处于警惕中。他们每个人都能从睡眠状态瞬间清醒,投入下一步的行动中。站立睡觉时有一个人保持清醒是为了观测周围可能出现的敌情。

    这个站功的另一个应用,和这个站着睡觉相关的,就是在行军中睡觉。只要有一个人在前面引路,后面的众人就可以在睡眠中行军。以特种兵的特殊身体素质为基础,他们可以这样连续行军四五天,不需要停顿。

    这些特种兵睡觉还有一个特点,就是不管用什么姿势,都是绝对安静。没有那些咬牙咂嘴说梦话噪音,打鼾这种高级别噪音更是绝对没有。非但如此,连呼吸的声音都是细不可闻。

    约莫过了一个半时辰,三个人同时被外面的锣声和喊声所惊动。他们马上站直上身,如同从来没有睡觉一样。铜锣和吆喝声继续传来,三人都听得一清二楚。

    “当当当!去法场喽!当当当!看砍头喽!当当当!大家都去喽!”

第55章 十万宗丄人院

    果然来了!麦轲心中如电闪雷鸣,瞬间明白了官府的用心。用城里的刑场杀人做诱饵,让营救的同党乱了方寸,掉入他们预先设好的陷阱。

    有我麦轲在,有我三兄弟并肩作战,岂能让你们如愿!

    这时睡在屋子里的三位也起来了,听到外面的喊声,顿时六神无主。看来一切营救努力全部付诸流水。外面的进不来,里面劫狱失败,难道还能劫刑场?

    这三人中,最慌神的是黄讼师;最安稳的反而是韦昌辉,他对麦轲有一种近乎崇拜的盲信。黄讼师问麦轲现在如何应对。

    “劫刑场!”麦轲果断地回复了他。

    接着如此这般地给这几个人分了工。首先他问黄讼师能不能绕过城外官兵的埋伏,去迎接那些烧炭人,告诉他们城里的情况。

    然后就为他们压阵,不管发生什么事情,都要稳住阵脚,和敌人周旋。坚持到这里劫刑场成功就是胜利。

    黄讼师回答说那段路他很熟悉,绕过官兵的伏击比较有把握。然后带了一点秦日昌准备的早饭,就急匆匆地走了。

    麦轲接着吩咐韦昌辉和秦日昌跟着他们三个走,具体作什么事情,到时候会告诉他们。几个人稍做装扮,就走出了院门,来到大街。

    这里离刑场有大约四五里路的样子,麦轲等人就随着人群步行过去。这个时候,也没有多少农活要干,大家就都比较清闲,走路也不慌不忙,一边走一边聊天。

    走在人群前面的一条粗壮大汉敞着嗓门在谈感想,“什么乱党,还不是反对满清统治?自从这些人入关以来,他们杀了多少汉人?这不过是又多了一个而已。可恨我手中没有杀人刀……”

    旁边一个精干的青年上去拍了他一掌,笑骂道:“住嘴吧,覃七!你也想跟今天这个叫冯什么的,一起砍脑壳呀?”

    粗壮汉子回手也是一掌,后者着了一记,差点摔倒,吃痛嚷道:“你这夯汉,怎么没轻没重?我胳膊都快被你打断了!”

    覃七憨憨一笑,“陈二呀,我根本没用劲。否则就不是你的胳膊断不断了。再说,谁让你咒我砍脑壳来着?就这些窝囊清兵,别说打架他们不是对手,我就是不动手,让他们追,他们也永远追不上我!”

    陈二也笑了,继续说到,“那倒也是,谁不知道你绰号‘马头七’,连快马都比你慢一个头,就别提这些清兵了。不过,你也别忘了,清兵不行,满清朝廷可是豢养了许多鹰犬的。他们不少是武功高手,轻功超群的。遇到他们,你可就糟糕了。”

    “那我也不怕!跑不了就打呗。脑袋掉了不过碗大个疤。我覃七二十年后又是一条好汉,继续跟他们打。”

    这二人当主谈,其他人都听他们乱侃,不时响起随声附和的叫好声。

    我登高一呼,是不是真的从者云集呀?起码旁边这两个大逆不道的家伙大有可能。麦轲一边听众人随便乱说,一边心里琢磨。

    在县衙正厅,知县贾柱才和王将军贾先生又聚在了一起。那个保护贾知县的护卫头领也在场。

    原来这个人不是别人,就是那个团练头目王作新的兄弟。这哥俩多次寻找由头迫害冯云山。兄弟二人都非常仇恨拜上帝教,在这个立场上一样。不同的是,哥哥以文出众,弟弟以武擅长。

    吃早饭的时候,贾知县再次提议,说既然要用冯云山钓鱼,那么这个鱼饵是活是死,没有人在意,不如先杀了他,然后来个掉包记,照样可以把乱党吸引过来。

    主事的贾先生沉吟半晌,还是没有答应。说万一官府内藏有乱党的奸细,对方如果知道钓饵是失去价值的死人,十有**会立刻回头跑路,不会再来咬钩。我们现在这种做法,就是让他们明知道是火坑,也得往里跳。

    除非他们不想营救他们的大头领了。而没有了大头领,他们那些乱党也就没有多大折腾的余地了。

    既然不能现在就杀,众人只好想办法尽量作到万无一失。最担心的依然是贾知县,因为昨天他见到了麦轲的所向无敌。没有了监狱的保护,对犯人行刑能顺利吗?更重要的,那些人会按预定的设想来营救吗?他对自己的神机妙算,基本失去了信心。

    这时他的卫队长,也就是王大作,附耳过来,献上一计。估计是条好计,因为贾知县脸上的愁容渐消,不住点头。

    看到主事的贾先生不满的眼神飘了过来,贾知县连忙端正坐姿,先为王大作道了歉,说他是担心自己没有官职,人轻言微,不敢在众人面前发言,才私下告诉他的。

    随后,他就把王大作的计策和大家说了。原来昨天夜里,他的师门十万宗,根据他的请求,特别派遣了丄人院院长带领了一百零八位丄人来支援。

    这十万宗总部在光西西南部十万大山山脉。那里历来群雄并立,武林门派繁多,正邪更是难以区分。官府对他们大多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直到满清入关占领中原大地以后,情况才发生了根本的变化。

    原来多尔衮有个私生子,不容于嫡子和他的母亲,他就离家出走,远到中国的西南边陲,看中了十万大山的雄浑气象,就在这里扎下了根。

    扎下根以后的第一件事情,就是统一十万大山的势力,把群雄割据变为一统江山。那些历来占山为王的盗贼当然不听他的,结果就是大打出手。

    群雄都以为自己都很厉害,一开始都是针锋相对。那里知道一打起来,却纷纷溃败。原来这位由来大家知道就东蒿的头领,把多尔衮的王府卫队带来了三分之二,这些人各个都是精挑细选的各族高手。

    多尔衮担任多年摄政王,一手掌控整个满清的军政大权,网罗高手那是名正言顺的事情。这样他的王府卫队就成了全国第一厉害,甚至高于大内的黄衣禁卫。

    这个王府卫队的三分之二整整有六百人,对付一个山头的门派派出一个黑衣卫士就解决问题了。不长时间,黑衣卫士就成了所有宗派的梦魇。

    这六百人分成了六个队,每队一名队长,队长穿红衣,那更是武功高强,对东蒿忠心耿耿。

    这个东蒿也非同寻常。他的生母实际是多尔衮最小的侧妃之侍女,是朝鲜人。本来多尔衮依仗摄政王的权势,纳朝鲜的王公之女做侧妃就很遭反对,这个侧妃的侍女私生子就更不被接受了,尽管多尔衮没有亲生儿子,唯一的女儿也是这个侧妃生的,名字是东莪。也难怪这个私生子叫东蒿了。

    身世的卑微,王室家族的倾轧,使他养成了深沉阴狠的性格,多尔衮睿亲王的睿字也不是白叫的。他不但继承了他父亲的睿智,在笼络人方面更是高出几筹。所以,经过一开始的铁腕合并以后,他很快就把这一盘散沙整理成铁板一块了。

    他的一个最大的组织调整就是建立两个院。其中一个院叫做丄人院,里面都是经过他亲自甄别的人。标准就是有文化素养,品行端正。

    另一个叫做丅人院,不符合丄人院条件的自然都归这个院。刚收编结束,丄人院没有多少人,主要就是这六百卫队。

    以后形成了规矩,从附近州县的地主家庭吸收成员。但是规定不收长子,因为进了十万宗,一生不叛宗。可以出去承担保膘一类的雇佣,不能脱离宗派的派遣,按自己的意愿行事。

    一生不叛宗,是一条很绝对的守则,从来没有人违背过。出现叛徒怎么办?那就执行宗派纪律,结束他的生命。所以那些家族的长子想进来学习武功,学成以后再回去做家长,那时门都没有。

    想回去,行,但是把脑袋留下来。因此,你也别没命,我也不想麻烦。长子就不要来了。

    既然要求这样严苛,还有人加入吗?想加入的人太多了。因为成为丄人院成员的优惠非常诱人,不管对个人还是家人。一旦加入十万宗,不但他个人可以学到心仪的武功,他的整个家族就会被置于十万宗的保护之下。

    十万宗的保护非常有力,基本上是没有人敢惹他们的麻烦了。久而久之,十万大山方圆八百里广泛流传了这样一句民谣:“宁惹知县,别惹十万”。

    十万宗的宗主一直就是东蒿的后代。为了融入周围的汉人和汉文化,他索性就以东为姓,与汉族通婚,百年下来,他的后代朝鲜和满族的血脉越来越稀薄,现在也就剩下不到十分之一了。

    现任宗主雄才大略,名叫东方晓。趁满清**,管辖松弛之机,走出了十万大山,势力已经从光西的西南发展到光西的西北和东北,甚至进入了光东西部。

    这个十万宗和满清的关系一直非常微妙。东蒿虽然叛逃出了王府,却没有从心里和王府彻底隔绝。所以他决不会反清。更多的时候,他是有心而且有时候有运动,给满清官府帮忙。比如这次他们来帮助贾知县。先使派来了他们的年轻弟子王大作。一听麻烦比较大,马上派出了丄人院院长率领的最强阵容,前来支援。

    这二位从巡抚行辕来得王将军和贾先生,一听来了一百单八位丄人,登时大为兴奋。丄人,那可是等同于大内高手的存在。王大作,他也是一位丄人,不过资历比那一百零八人就差远了。

    贾先生忙问这些人在哪里。王大作告诉他们就在后院。然后就领着这三位粉丝去见他们。

    刚一迈入后院,一阵肃杀之气迎面扑来。只见一群黑衣大汉挺立在院中,没有一点声音。一位红衣人和一位身着赭红色衣服的人站在旁边。

    见到王大作进来,着赭红色衣服者冷声对他说,“都安排好了吗?为什么等这么长时间?”

第56章 哥仨硬劫刑场

    那个赭红衣装的中年人,是丄人院的院长,名叫东方白昼,现任宗主东方晓的长子,这个位置是理所当然的宗主接班人。在十万宗中,丄人院的任何一位成员,都高于丅人院的所有人,也就是说丄人院品秩最低的一个丄人,就可以管辖丅人院的院长。由此东方白昼的位高权重可想而知。

    几位官员上来热情万分地向东方院长表示欢迎和感谢,后者只是用鼻子哼了几哼,就不再理他们,继续问王大作下面怎样做。

    在这些上司面前王大作不好自作主张,又看了看贾知县。后者察言观色的本领当然极高,见自己这帮人不受欢迎,吩咐王大用就按刚才的计策行事,然后转身招呼贾王二位出去了。

    午初时分,县衙大门之前的广场上,已经人山人海。一些衙役手拿黑红二色的水火棍,高声吆喝着维持秩序。在靠近县衙大门的北方,搭了一个高台,行刑时使用,可以让更多的人看到。

    高台的两边各站立一队全副武装的官兵,军旗招展,军装整齐,都是绿色,这就是满清目前最强大的正规军,绿营兵了。

    在每队步兵的北面,还有一个骑兵方队,起码有百人左右。认军旗帜上一条白龙,四爪张扬,腾空欲飞,军旗的底色是红色,显然是正红旗的骑兵。

    虽然这些骑兵不比老祖宗,甚至不如那些绿营兵,但是他们都骑马,强在机动能力上面,打顺风仗的时候,还是有不可替代的作用的。

    午时一刻,县衙前门大开,一队衙役涌出,前面开道的过后,就是一个高大木笼,五六个人抬着,里面一个人站着,脑袋从上面伸出,蓬头垢面,头颅低垂,不知道是谁。不过看木笼的上面,却插着一块木牌,上书八个大字:“乱党冯云山斩立决”。

    高台的后面,搭有上台的踏板。前面的衙役先跑了上来,在太子的左右分成两队站好。随后就把关押囚犯的木笼抬了上来,放在木台中间。然后这些人就站在木笼的四周。

    紧接着一个穿着大红衣服的刽子手也走上了台,后面跟着二人,也是红衣红裤。每人手里都提着一把鬼头大刀。来到木笼之前,当先的大汉正面站立,其余二人分立两旁。站位之前,还分别瞄了犯人几眼,好似要确定在哪里下刀。

    最后,三台轿子陆续上了高台,轿子的前后左右各自有一队卫兵跟从。台子的右边有一个凉棚,他们就到那里。

    轿门打开,贾知县,王将军,贾先生分别钻出了轿子,在早就准备好的椅子上面坐好,充当今天的监斩官。

    正在这时,猛然听到东门外一阵喊杀声,夹杂这战马嘶叫,阵阵传来。又见一匹快马飞快地穿过人群,冲向高台。那名骑士没等马停,飞身下马,几个箭步就上了高台。

    骑士来到王将军面前,单腿跪倒,“报告将军,乱党已经来了!约有两千人,我来得的时候,正在走进伏击圈,赵将军令我向将军汇报,一切如同预期,他保证把乱党一网打尽。”

    看来这个报信的军士也确实口才便捷,好几里路奔波以后,不用休息,就把事情一口气说得一清二楚。

    王将军哈哈大笑,对贾知县和贾先生说,“这次你们不用担心了吧?一切顺利!”随后对那个送信人说,“小子不错!先记你一功。回去跟副将领赏。”

    贾知县的忧虑稍减,但是并没有彻底消除。对贾先生说,“既然鱼已经上钩,把这个鱼饵处理掉吧?”

    这时已经接近午正,马上就到了开刀问斩的常规时刻。贾先生见到没有什么意外发生,没有再拖沓的必要,就点了点头说道,“开始吧。”

    贾知县看了看那只行刑计时专用沙漏,正好是午时三刻,当即下令:“午时三刻到,开刀问斩。”

    几个大嗓门衙役高呼:“午时三刻,开刀问斩!”

    那个主刑刽子手闻听,刷的一声甩开上衣,露出精壮的上身肌肉,旁边的助手递过一碗酒,他一把抓过,仰头倒进喉咙,最后一口含住,“噗”的一口,都喷在鬼头刀上。那把大刀震颤了一下,好像活了,酒水顺刀锋淌下,像闻到鲜血味道的吸血鬼一样。

    与此同时,另一个助手也把一碗酒给了木笼中人。知道到了最后关头,那个一直垂头的囚犯猛然抬起头来,正是太平天国最重要的创始人冯云山。他目光清澈,扫向在场的每一个人,似乎是寻人,又像是与众人诀别。

    然后他也不再留恋,把头后仰,对那个助手说,“小兄弟,帮我饮了这绝命酒吧!”

    原来他的双手被固定在面前的木枷里,不能移动,所以最后的告别酒也不能自己饮用。

    根据当时的习惯,刽子手要喝一碗酒,叫壮胆酒;死刑犯也要喝一碗酒,叫断头酒。

    冯云山一口把一碗酒喝下,似乎恢复了力气,挺直了颈项,用尽力气高呼:“天国必胜,清妖必败!”

    那边的贾知县大喝:“还不动手!”

    主刑刽子手早已见惯这种场面,见到最后的程序已经走完,嘴里例行公事地嘟囔着:“怨有头,债有主。我砍你是奉命行事,不要怪我。没事,不疼。尊重你是一条好汉,我会手头利索些,不让你受苦。”

    嘴里唠唠叨叨,手可没耽误,那把鬼头道快似一道闪电,直奔冯云山的脖子斜劈而去!

    马上就要切入囚犯身体的时候,“碴”的一声,鬼头刀被一股大力阻住,接着后背一麻,浑身僵硬,不能动弹了。那两个备用的刽子手,反应也不慢,没管那个主刑人,而是分别挥起手中的鬼头刀向囚犯斩去。

    “喳”“喳”两声连响,二人与主刑大人有难同当去了。那个帮冯云山饮酒的助手还特意用身体挡住大刀,结果没起任何作用。

    他哪里知道麦轲的暗器使用起来拐弯抹角如同直路一样,准确度丝毫不受影响。

    随着刽子手被制服,两面的官兵轰的一声就围了过来。一来要给囚犯补刀;二来是保护大人。

    他们还没有离开自己的站立之处,高台的前面已经飞上三个人,正是麦轲,冯运陕,韦常麾。上台以后,麦轲没有停留,直扑木笼,冯韦二人则回头从台下又拽上来二人,正是韦昌辉和秦日昌。

    这时,保护三位官员的护卫,有一半冲了上来,要杀冯云山,正好被麦轲拦住。两根九节鞭同时挥出,一招“一鸣惊人”,登时把两个跑得最快,武功也是最高的卫士打翻在地。

    麦轲的无敌九式鞭法,厉害处不在夺人性命,而在于把点穴术与鞭法糅合在一起,用软鞭精确点穴,比用手指点穴的效率高得太多了。

    接着又有四个卫士扑了过来,麦轲又是两手同挥,各施展了一招“二龙戏珠”,把这四个人也解决了。

    最大的一波这时终于到了,起码有十五六人。他们见到前面的几个武功最高的同伴瞬间就被打倒,迅速调整了战术,集中在一起,从左右两边对麦轲分进合击。

    好一个麦轲!面对众多敌人,不退反进,一边接近敌人,一边追风逐电般把手中的九节鞭折叠在一起,然后悍然使出了八面威风这一招,霎时间,鞭影重重,煞气滚滚,敌人见之纷纷胆丧,被麦轲一招全部打翻在地。

    这个功夫那三个满清官员已经在其他卫士保护下撤走,大群的官兵正在涌上高台。麦轲解决了这些卫士,马上命令韦常麾和冯运陕阻挡那些官兵,他要带着冯云山冲出去。

    这时候韦昌辉和秦日昌正在试图开启木笼,把人放出。里面的老冯见到这些人前来营救,一则以喜,一则以忧。这些人没有抛下自己;但是能冲出去吗?

    麦轲一看这个木笼还挺结实,有见老冯似乎没有少受折磨,走路恐怕不行。就对二人说,“不要捣鼓了。把手枷打碎,把颈枷松开,连木笼一起搬走。”

    这两个劳力抬起一试,虽然感觉承重,还是能走,就抬了起来,一起从高台前面跳了下去。对付官兵那哥俩也边打边退,尾随而去。

    左右两边的官兵一看犯人被劫走,也着急了,在王将军的死令下,一声呐喊,追了过来。首当其冲的就是那些八旗骑兵。

    一个军官模样的大汉,黑塔一样骑在一匹高大的乌锥马上,双手各持一柄金楞八瓣锤,直奔韦常麾而来,嘴里嗬嗬乱叫。

    韦常麾回头一看,这个傻大个的兵器和马匹都不错,是给我送来了吗?不收下似乎愧对送礼人的热情。后面的骑兵还不少,步行有点亏。

    这时那个大个已经追到背后,两柄大锤“呜呜”两声就向他身上砸了过来。眼看就要砸上,却一下走空了,前面的人不见了。郁闷着把打空的大锤收回,就觉得自己的身后多了一个人。这一下把他惊得魂飞魄散,马上想扭回身子把那个人赶跑,只觉得后背一麻,全身不能动弹了。

    特种兵这哥几个都是麦轲点穴方面的徒弟,有机会实践一下点穴,他们当然不会错过。韦常麾当下拿过两柄大锤,掂掂分量,确定是真材实料。然后把那位不能动弹的老兄仍下马,砰的一声摔在地上。大个在地上滚了两圈,爬了起来,跑了。

    他一边跑还一边纳闷,“咦?怎么能动了?”他不知道的是,韦常麾怕他不能动弹,被马踩死,就在扔他下马的时候,给他解开了被封的穴道。

第57章 突然冒出帮手

    韦常麾夺过双锤,抢得坐骑,面对继续冲上来的八旗兵,两把大锤“啪”的一碰,高喝,“哪个不要命的敢上来送死?”

    一个八旗都尉高举狼牙棒,拍马冲过来,不知道是不信邪,还是胆量大。眨眼之间,就冲到了韦常麾面前,浑身是刺的狼牙棒当头砸下。

    韦常麾端坐不动,右手锤提起,迎上狼牙棒。一声沉闷的钝响,两个铁家伙狠狠地撞击在一起,只激得火星乱冒。韦常麾的大锤继续保持向前进击的姿势,那个狼牙棒却被磕得倒卷而回。

    两匹同等级的顶尖战马都被震的唏律律乱叫,那个八旗都尉的战马后退了两步,依然能够站立;而马上的主人一震之下,不但双手的虎口开裂,人也委顿下去,眼看着摇摇晃晃歪倒在马上,接着一个倒栽葱,折下马背。

    后面的八旗骑兵见状,一阵骚乱。他们打顺风仗还好,一见己方最勇猛的骁将落马,不敌对方一合,不由心生胆怯,有人继续向前,有人停止不动,还有人甚至往后移动,准备逃跑。

    韦昌麾是什么人?焉能放过如此破敌良机!当下两腿一用力,催马杀上前去。那匹战马果然是千里挑一的良驹,知道主人的心意,撒开四蹄,像一道黑色的闪电,呼啸而去,直插敌人大队的中心。

    英雄爱骏马,人人都知道;骏马爱英雄,其实更深。再好的马跟了一个狗熊,也发挥不出它的能力。这匹乌锥马,后来韦常麾给他配了个绰号:黑旋风,今天才真正意气风发,有机会发挥出全部潜力。

    只见它不屑一顾地跨过与他匹敌,委顿在一旁的都尉坐骑,高扬马头,纯黑的马鬃向后飞扬,马头到马尾成一条直线,眨眼之间就跑到了八旗骑兵面前。

    这人如雄鹰,马似蛟龙,人马合一的组合,造成的气势宛如大军压境一般。那些斗志尚存的八旗勇士,也不由得气为之一夺。本来就心生怯意者更是慌忙掉转马头就跑。

    韦常麾跃马冲入敌阵,霎时打散了大部分八旗兵士,只有十几个人还保持了祖宗的悍勇,围上来和他缠斗。这些人虽然也是勇武过人,可惜挡不住韦常麾的武力超群。时间不长,他们手里的武器不是被大锤砸断,就是被大锤磕飞。

    在旁边指挥的带队千总眼见自己的兵将就要一败涂地,果断地孤注一掷,带着自己的卫队加入了战团。这个千总还真有点水平,不但武功高强,手中的长枪竟敢和大锤直接叫阵,还真的抗住了大锤的重击;同时还组织起这些清兵围拢游斗,不与对方的大锤发生接触。

    这招短时间内还真的管事,韦常麾还真的没有速成办法击溃敌人。既然如此,他也就安下心来,稳扎稳打,自己反正处于进攻状态,时间一长,防守方总会有机可乘。

    与此同时,冯运陕正在和那些绿营步兵缠斗。这些兵士和将官虽然不如八旗骑兵等级高,战斗力和士气却高多了。战斗一开始,就在两个千总的带领下,把冯运陕包围了。

    本来冯运陕是空手的,不知道什么时候,他从那些差役手里抢过来两根水火棍,现在正在绿营兵中间耍得欢实。远处看去,一大片绿色构成基色,中间有两条红线欢快飞舞。

    冯运陕虽然处在敌人包围中,从头到尾就没有慌乱过。只要把这些人都吸引在自己身边,他心甘情愿陪他们玩玩。

    他之所以抢了水火棍做武器,原因之一就是不想死人。如果用刀用枪,虽然也可以尽量少死人,意外恐怕难免。其次,他穿越之前的常用武器就是一根如意棍,用现代科技打造,可长可短,粗细随意。这水火棍与其形状近似,用起来顺手。

    他的周围现在至少躺倒了上百人,都是被他用棍打倒的。不,更确切地说,是点倒的。他向麦轲专门学习了”无敌九式”和点穴功夫,然后也和麦轲一样,把这两种功夫糅合在一起,应用在他的如意棍套路上,神似麦轲的九节鞭功夫。

    这些倒地之人大部分都被他点了昏睡穴,也就是说,这是是点死穴的一种变通。同样的穴位,劲头再大一点就是死亡的结局了。他起初点倒七八十人以后,觉得相当乏味,就起了童心,换了穴位,点在几个人的笑穴上,另外一些人则点在哭穴上。

    现在这些没有被点在昏睡穴上的,一些人大笑不止,一些人号啕大哭。给你死我活的战场,平添一股诡异气氛。

    见到对方这种出神入化的棍法和点穴结合的功夫,那些本来作战勇猛的绿营兵将士气大受影响。不少人开始畏葸不前,只在四周兜圈子。进攻的人也没有以前踊跃了。

    带队的千总不由大怒,把营中武力高强的兵勇和将官都召集起来,再次奋力向冯运陕发起攻击。

    一个绿营都尉双手紧握一杆红缨大枪,脚下踩着复杂的迷踪步,似慢实快地向冯运陕冲来。一边前进,一边飞快地旋转大枪。只见红缨飘飘,寒光闪闪,枪尖吞吐不定,如同出洞的毒蛇,寻人而噬。

    冯运陕镇定自若,丝毫不被来敌脚下的步伐,手上的花活迷惑。眼睛微眯,手中两根水火棍一横一直,指向来敌。

    待敌人来到前方三米,他突然一个冲刺,瞬间接敌,双手同时使出“无敌九式”第一招“一鸣惊人”,横棍是防守的招式,直棍是进攻的招式。

    防守的招式如同崇山峻岭,壁垒森严,把敌人进攻的大枪完全封死;进攻的招式,如同大江东流,浩浩荡荡,不可阻挡。只听咔嚓一响,正点在来敌的“乳中穴”上,首先击碎了护心镜;然后劲力轻吐,恰到好处地让他立刻陷入昏睡,躺倒在地。

    看到本营最能打的武官根本不是敌人的对手,那员千总也不再做速战取胜的打算,把剩下的这些武勇都派了出去,还和以前一样,包围游斗,不与敌人近距离接触。

    麦轲突围的方向,不但有清兵,还有衙役。除此以外还有许多平民百姓,他们都没来得及散开。虽然他们不会主动阻挡,但是在前进的路线上站立不动或者乱跑,也给突围带来很大干扰。

    在麦轲的强力开拓之下,经过不断的试探,改变方向,换路绕行,通路还是逐渐被打开了。这时不妙的事情发生了。

    韦昌辉和秦日昌抬着木笼,开始的时候,鼓足力气,还能抬着行走,跟得上麦轲。折腾这么长时间以后,二人已经精疲力竭,再努力也抬不动了!想喊麦轲帮忙,看在前面开路麦轲比他们还紧张。

    看着和麦轲距离拉开得越来越大,二人实在没办法了,只好喊麦轲回来。正要开口,突然觉得手上一轻,木笼被人抬起向前走了!

    二人先是大惊,以为抬木笼的是官府的人,要把人抢回去。继之大喜,发现木笼是向突围的方向走的。二人赶紧走快几步,追上抬着木笼还健步如飞的二人。一看之下,不由乐了。

    原来这二人不是别人,正是来的时候,路上碰到抬杠的那二位:覃七,陈二。

    看这不请自来的两位及时雨,韦昌辉由衷地表示感谢。谁想覃七大声反驳说:“行侠仗义人人有份,难道只有你们能作,我们就不行?”

    原来这二位本来是在那里一直事不关己看热闹,结果看到麦轲等人劫法场大热闹。若依覃七,早就参与了,本来他就对满清非常不满,可惜孤掌难鸣,赶上这样的事情,他岂能置之度外?不过,被更谨慎的陈二拼命按下。这才一直等到现在,关键时刻上来帮忙。

    这两个豪杰果然是好汉。不但脚程快,虽然没有用快愈奔马的速度,也比常人快了许多。韦秦二人即使空手,都要跑步才能跟上。速度快还不算,劲头还特别大,怎么说这个木笼加上里面的人也有四百多斤,两人抬着走,依然举重若轻。

    不但如此,这二人还配上了对。那位陈二,虽然看上去不如覃七高大魁梧,可是他承担着覃七同样的重量,脚步依然轻盈,似乎是空手漫步。

    难道果真如同那些拜上帝教的弟兄所说,我们要做的事情符合神意,得到神助?

    功夫不大,就来到麦轲开路的地方。麦轲现在正在和七八个武林人士缠斗。这些人大概是王家或者官衙请来作保镖护院的,见到跑了犯人责任重大,就派他们前来围堵。

    麦轲听到后面的脚步声不止二人,打斗中回头一瞥,是两位早上见过的活宝,就一步后撤,退出了战斗,向二人打招呼,并且对二人致谢。

    二人也赶紧向麦轲致礼,连覃七都老老实实地没有抬杠。他们可是亲眼看到麦轲的武功的,不服不行。

    就这一会儿功夫,前面的官兵混合部队又增添了人手,开始缩紧包围圈。麦轲向刑台方向看去,两位弟兄还没有归回,看来事情还没有解决。

    麦轲正在琢磨速战速决,突然一声低沉的牛角号声响起。随着号声,从南方那条街上,一群人蜂拥而出,手中都拿着各样的武器。几乎在同一时间,东方和西方,也各冲出一群人,起码有几百人。

    只见这些人行动迅速,目标明确。南面来的,直接从背后攻击那些拦阻的清兵;西面大街来的人,向那些围攻韦常麾的八旗骑兵冲了过去。从东面来的人,则前去对付那些依然与冯运陕纠缠的绿营步兵。

    一个身材高大,面色黝黑的大汉走过来向麦轲打招呼:“我是天地会的胡有禄,特来助你一臂之力!”

第58章 会党遍地英雄

    与胡有禄随后的简短交谈中,麦轲得知他们是光西境内最大的反清团体天地会的人。他们今天出动了最精锐的一千二百名会众,要帮助麦轲打那些八旗和绿营官兵。

    根据胡有禄的说法,今天赶得这样巧,是因为他们的探子发现了死对头十万宗来到了这里。在光西这个地盘上,一家誓死反清,一家虽然没有和满清站在一起,却和满清一个祖先,处处维护满清利益,两家自然水火不容。

    因此,看他们出动了一百多人来到这个县城,天地会就迅速纠集十倍于敌的人手,潜行而来。今天他们一直在附近的民居里潜伏,那些藏身的民宅大多都是他们自己的产业,所以不虞走露风声。

    直到看清楚麦轲等人也是与满清为敌,这才决定出来帮忙。至于那些十万宗的死对头,既然现在还没有露面,等以后再说好了。

    麦轲听着胡有禄说话,思绪把自己穿越前的相关准备从记忆中调了出来,和眼前这位会党首领联系起来。

    他的计划中,一个很重要的方面就是和他们联合起来,把他们分散的力量集中起来,形成重要的打击力量,为太平天国的建成出力。而不是如同历史那样,空有反清复明的壮志,抛洒了无数志士的鲜血,最终却一事无成,被满清一个个击破。

    这些反清的会党,大多是直接由明代那些抗清失败的人士建立起来的,其余的也是受这些人的影响。他们的勇气和志向非常可嘉,可是在才智上就非常不足了。如果说清初的时候,由于力量悬殊导致失败,还有情可原;到了晚清,满清统治已经百孔千疮,内外交困,还不断地被满清镇压和剿灭,就只能怪自己了。

    屡次失败的原因之一,就是他们虽然都有反清复明这个一致的动机和目标,却从来没有形成一个统一的行动。在时间和地区上,总是不能协调一致,互相配合。结果被满清从容调动军队,哪里着火就去哪里扑灭。

    还有一个原因,麦轲认为是最重大的,就是他们提不出一个使人归心,具有向心力的主张,作为人们的向往和追求。

    “反清复明”看似这样的主张,实质上非常牵强。明朝首先就是被汉人自己推翻的,满清不过是拣了个便宜,从李自成手上,一招顺手牵羊,把胜利果实拿走了。说是满清灭了明朝首先就于理不顺。

    再一个就是满清建国以后,采取了一系列缓和民族矛盾的措施,包括启用汉人参与官府治理,在主要职能部门实行满汉双官职。比如中枢六部,不管是正职还是副职都任命有满尚书,汉尚书,满侍郎,汉侍郎。下面的中层和低层官员,就更是基本上都被汉人所担任。

    这样就在实质上造成了一种局面,最有能力的汉人已经和满清统治者同化,反清复明已经失去了最有力量的基础。反清复明的口号,不但不会引起他们的共鸣,反而会引起他们最强烈的反弹。

    而老百姓呢?明末的动乱显然不会给他们留下值得留念的美好回忆,更不会愿意重新过那样颠沛流离的生活。他们可以在新的困境中被迫反抗,而不会被那遥远的不堪回首的过去所激动。

    在真实的历史中,天地会虽然和太平天国在反清的口号上一致,可是在建立天国和复明这个目的上却风马牛不相及,结果就是即使有偶然的合作也是貌合神离。结局呢?就是二者都没有逃脱悲剧的命运。一个如同绚丽的昙花,一闪即逝;一个如同小小的浪花,被历史的大浪挟裹而下,淹没在更大的浪涛之中。

    因此,麦轲已经很清楚地确定,这些会党力量,必须重新组织和调整,给他们新的追求,纳入统一的力量和行动中。只有这样,才能避免他们在历史上那样反复遭受悲剧折磨。

    现在,机缘巧合,神按他的旨意把这位天地会首领毫无征兆地送到了我的面前,我就从他这里开始,尽我改变天地会众人的努力吧。

    麦轲看了看前后两个战场,看到天地会众人全都投入了战斗,一方是武器精良,一方是斗志昂扬,正是势均力敌,棋逢对手,看来短时间很难结束。

    麦轲回过头来扫了一眼胡有禄,他也正在了望自己弟兄对那些清兵的对垒。看他饱经风霜的面容透露出满心的坚毅,棱角分明的五官彰显出性格上的果决。这个鲜活的形象一下就和他了解的平面人物融合在了一起。

    麦轲在穿越之前恶补太平天国历史时,读了罗尔纲的《太平天国史》,眼前这个天地会头领竟然被列为《会党传》第一名,可见其重要。

    当然麦轲也不是看得很细,而且对那些充满了时代气息的语言哭笑不得,不过还是觉得罗老先生治学严谨,每个史料的采用都有充分的考证和深思熟虑以后的慎重抉择,值得信赖。

    面前这位胡有禄,是光西天地会的龙头老大,全家都参加了天地会,然后就不断带领会众和满清的军队以及支持满清的帮派争战,包括十万宗,那叫一个义无反顾,立场坚定。

    道光二十六年七月,他带领会众远攻瑚南拧远,以失败告终,败退而回。不过,这点挫折显然不能动摇胡有禄坚定的意志。

    第二年,和他的兄长胡有福以及另一位天地会首领罗大网一起,攻击光西杨朔县城,又战败。兄长胡有福被俘遇害。真是旧仇未报有添新恨。

    咸丰二年八月,胡有禄与另一位天地会龙头朱洪英联合,于太平天国壬子二年,在光西南楠宁再次起义反清。由于他们在硅北、厢南一带都有雄厚的群众基础,所以楠宁起义后,很快就向北发展过去。形势一片大好。

    太平天国癸好三年,也就是清咸丰三年十一月,胡有禄在瑚南拧远终于打败了清军,报了上次在此地失败之仇。这真是扬眉吐气的日子。

    太平天国甲寅四年九月初四日,胡有禄带领天地会众人攻克光西冠阳,并在这里建立政权,号称升平天国。然后胡有禄封自己为定南王,另一位首领朱洪英为镇南王。这拨天地会的反清也到了高峰时刻。

    在此期间,太平天国派有一个姓刘的将军作为代表驻在胡有禄军中。随后不久,太平军在瑚南瑚北陷于困境,越州、伍昌、翰阳相继失陷。天家镇江防要塞失陷以后,满清军队一直进攻到久江、壶口来。

    为了支援太平军在长江中游阻遏敌人,胡有禄、朱洪英与刘将军一起,带领两光和瑚南的天地会会众,为支援太平天国抵挡敌人,向湘军的后方瑚南同时发动猛烈的进攻。

    太平天国乙荣五年正月,太平军在九江打垮敌人,乘胜追击,先后收复伍昌、翰阳。随后,太平天国冬官正丞相罗大纲致函胡有禄,邀约他们前来会合。

    这罗大纲也是天地会出身,太平天国之前胡有禄的几次反清,都有他参加。金田起义以后,他就参加了太平天**队,担任天国水师的统帅,多次立下大功,被擢升为冬官正丞相。

    此时胡有禄驻军于瑚南勇明县西南四十里的陶川镇,拥有会众一万多人。接到罗大纲来函以后,就准备前往。随后击退来犯的满清军队,然后分兵两路,再向瑚南进军。一路入稻州区域,一路途经稻州、过灵陵边界绕攻冬安。不久以后,就攻克了东安。

    满清大为震惊,急忙调集瑚南最精锐的清军前来围攻,源源增兵,百般攻城,决意把这些会众聚歼于东安城内。胡有禄和朱洪英等人率领天地会会众与清军大战三月,终于无法抵敌,突围到光西泉州。

    胡有禄带领败兵退到泉州的四星洞,满清军对尾追而到。胡有禄只好继续逃跑,从一条少被人知的小路返回冬安境内北花桥,向新亭子急进。清军以尾追不及,在当地人的引领之下,反去绕道桐子山迎头截击。

    不久以后,胡有禄在桐子山口与敌人遭遇。他料不到敌人会这么快就追上了他,措手不及,又复战败,急忙逃往奇阳、少阳交界的四明山。二天以后,清军追到,胡有禄力战,掩护会众上山,坠马被俘。

    余众千人,入四明山寺拒守,清军四面围困,攻打不下,纵火焚烧,所有人全部葬身烈火,没有一个人投降。胡有禄本人也被解到昌沙以后被满清官府杀害。

    这样一个富有才华的龙头老大,这样一个成千上万民众参与的反清抗争,曾经轰轰烈烈,横跨三个行省,就这样无声无息地湮灭在历史长河中。

    麦轲知道,眼前的这位胡有禄只是整个天地会反清活动的一个缩影,同时他们的结局也没有什么实质不同。那些规模更大的反清抗争,还比比皆是。富建的小刀会,尚海的小刀会,更别说纵横京畿的捻军大起义了。

    这些还只是一家。江湖切口“瓶中太满水须走,青叶红花白莲藕”,说的是帮派会党中的三大主力。红花就是红花会,也就是洪帮的一个别称,正如天地会是洪帮的另一个不同叫法一样。

    青叶则是另一个起码不比洪帮小的帮派,由漕运的船帮发展而起,北方诸省的船舶基本都被其控制。白莲藕代表白莲教一目了然。

    除了三大主力,还有成千上万的地方帮派,这些都是我麦轲完成穿越任务的基础,也是我改变他们不幸命运的责任重担。老胡,就从你这里开始好了!

    俗话说,再快的东西也快不过思想。麦轲思考这些东西不过用了两分钟的时间,这时老胡才把视线从交战之处转移,看向麦轲,“看来你的两位同伴得到了解脱,他们已经向这边走来。前边的拦阻也被打开,你们可以先走,剩下的满清军队我们来对付。”

    麦轲既然打定了主意,也不客气,对他说,“胡大哥,我们确实要赶紧走,要到城外去。这里就交给你们了。如果可能,一定不要让他们出城支援那边的敌军。”

    麦轲一指城东的方向,又叮嘱到,“打完这一仗,你我兄弟一定要痛饮一杯!我就在城东等你。”

    这时冯运陕和韦昌麾都已经来到,麦轲给他们介绍胡有禄,再一次感谢他的雪里送炭。二人也都对老胡拱手一揖,“胡大哥,你的那些弟兄都是好样的,真是强将手下无弱兵!”

    然后,麦轲三兄弟在前,覃七等四人抬着木笼在后,向东城门走去。再过一条街,就要抢关夺门了!

第59章 对阵天罡地煞

    麦轲兄弟三人前行,覃七等人抬着木笼紧跟,快速穿越县城东门之前最后一条大街,准备夺门而出。就在这时,麦轲等人突然听到一声压低嗓门的喝令:“放!”

    随后一阵黑色的箭雨从大街两旁射了过来!只听一阵阵刺耳的啸鸣,眨眼之间,百多支利箭就到了眼前。

    突然袭击面前,几个人只能靠自己平时养成的习惯,予以快速反应。几乎没有什么思考的余地,更不可能在几条应对方式中挑一个好的使用。

    麦轲反应最快。本来就拿在手中的两根九节鞭“唰”的一声同时展开。左手鞭一个“无敌九式”第五招施展在头顶,五彩缤纷幻仙女散福,天花乱坠,扫光了所有飞到头顶的乱箭;右手一招第四式远及木笼的上方,四大皆空如潜龙入海,洪滔暗涌,把飞到木笼上空的箭只尽数迫飞。

    麦轲的右手鞭法不仅保护了木笼里的老冯,连抬木笼的四个人也一起护佑起来。而另外两个弟兄,他倒不用担心。

    韦常麾本来对付这样的弓箭射击游刃有余,可惜他的武器太不顺手。手中提的两柄大锤砸人,断敌人兵器那是得心应手得紧,用来挡箭就比较笨拙了。他只好举起来,等着箭只近前,再迎过去,用大锤磕飞。

    那冯运陕则是另一番景象。他把手中的黑红双色水火棍当做判官笔一样耍得团团转,自己也窜高蹴底,不着痕迹地点在飞来的箭只中端,所有近前的箭只都被点中,所有被点中的箭只都断成两节,四散飞落。

    从射箭到打落它们,也就两个呼吸间隔,所有的箭只都被打落在地,除了两只漏网以外。只听“咄咄”两声,这两只漏网之鱼钉在了木笼的木框上。如果没有这层保护,木笼里面的老冯起码要受重伤。

    还没等这些挡箭的人喘一口气,一百多位黑衣人,从隐身之处跳了出来。这些人动作敏捷,行动迅速,动作一气呵成,井然有序。

    奇怪的是,他们并没有趁火打劫,在麦轲等人措手不及,立足未定的时候,冲上来,以便速战速决,而是在这几个人的前方,当路摆了两个大阵。这两个大阵分成前后两个层次,从人数上看,不是递增的,而是递减的。

    麦轲大略地扫描了一眼,发现前面的大阵是七十二人组成;后面的小阵由三十六人排定。

    哈哈,暗合天罡地煞之数?不知道有什么玄虚。麦轲心中暗衬。

    麦轲虽然没有猜中具体内容,他的思考方向是对的。不错,这正是一套阵法,名字就叫天罡地煞阴阳阵,这是满清祖传的一个秘密阵法,是满清的镇国重宝,从来没有外示过。因为自从开国建国以来,他们就没有遇到使用这个阵法的机会。

    遇到的敌人都被常规方法战而胜之了。所以,这套威力强大的阵法就没有人看过它的庐山真面目。多尔衮摄政多年,这套阵法也是一直由他掌控。

    送他的私生子东蒿离家出走的时候,这个阵法和摆阵的武士也被一起带走。如果说谁掌握这个阵法,谁就是满清正统继承人的话,东蒿才是真正的满清传人。现在这套阵法又顺理成章地由东方晓传给了东方白昼。

    今天,宗主兼领队又是接班人的东方白昼,开始的时候,本来也没有打算用这种阵法,杀鸡焉用牛刀?他以为这一百零八位丄人仅凭个人的武力就可以应付任何局面。

    可是,当他从这里观看了麦轲三弟兄的打斗过程以后,就再也不觉得动用阵法是杀鸡用牛刀了。担忧反而跑到另一个方向。这套阵法说是厉害,我们也集中了十万宗最强高手组阵;但是,既然从来没有人见到过它的效力,焉知其效力就真如说的那样?

    那边东方白昼觉得心里没底,这边的麦轲也有些担忧。原来他在穿越之前研究过所有已知阵法,却没有见识过这种。估计其原因,应该是真实历史中这种阵法从来就没有见过天日。

    既然不熟悉,只能见招拆招了。

    从刚才弓箭的劲道,麦轲他也知道,这些人个个功力不俗,如果他们有一套秘诀把众人的力量合在一起,可以集中发力,那还真是劲敌。

    麦轲等人还在原地未动,对方的大阵已经发动,向麦轲这边开始进逼了。只见这些人一边前进,一边不断地变换位置,不过都保持在自己的阵型里面。

    韦常麾比较性急,拍马舞锤就冲了上去。乌锥马虽然争战了个把时辰,却越战越勇,见新任主人有令,一声嘶鸣,冲向对方的地煞阵,从正前方一头撞上去,就要破阵而入。

    这时,怪异的事情发生了!前冲的战马撞到了地煞阵的人墙,非但没有破阵,高大的马身却被反激回来,如同撞在了具有反弹力的物体上。

    乌锥马大怒,韦常麾大怒,人马向后退了几步,又一跃而起,凌空飞踏敌阵,整个人和马,外加大锤,总重可达千斤,居高临下向敌阵砸下。

    可是这个地煞阵丝毫不乱,飞马临头的时候,四只手悠忽抬起,极其准确地抓住马蹄,一只手抓住一个,然后往上一扬,人马比来时速度更快地倒飞而回。

    强壮而勇敢的乌锥马连着两次受挫,也不禁畏惧起来,在被摔回的地方努力站稳,也没有如同第二次那样怒而再进。韦常麾见是这个结果,也不禁骇然,这些人的力气也太大了吧?难道古人都天生神力,我以前只是没有见过?

    只有麦轲看出了一些端倪。这个地煞阵的厉害之处,在于它的聚力能力。表面看来,这些人排成八行,每行九人,行走时互不相连,实际在对付乌锥马的两次撞击和践踏时,却是所有人都用手臂连在一起。

    这样的连接,想来是他们聚集力量的通道,只要与同伴的身体相连,就能把一个人的力量通过这个连接通道,集中到发力之处,集中使出来,爆发出几倍甚至几十倍的力量,把敌人击退。

    知道了对方的阵法之密,虽然假以时日,就能想出破阵的办法,但是眼下却没有应急办法对症下药地立刻破阵。麦轲正在高速开动脑筋寻求办法的时候,冯运陕已经冲了上去。

    他见韦常麾冲阵失败,也是吃惊不小。论力气,兄弟盟中除了原来的教练张远,就数这位韦弟了。既然他在这个大阵面前毫无作为,估计不是靠蛮力就能拿下的。他一则以怒,要为韦弟讨回公道;二则要再探该阵底细,给麦轲提供一些有用的信息。他可不认为麦轲在那里没动手,只是在瞧热闹。破阵这种技术活,这位小弟最拿手。

    冯运陕也是善于用计,喜欢以巧破敌的主。只见他手提两条水火棍,疾如奔马一样冲向敌阵。那些人见打跑了一个骑马的,又来个步行的,不禁露出轻视鄙夷的神色,这不是自取灭亡吗?

    就连居中坐阵指挥的东方白昼也没放在心上。他既然承继了阵法的不传之密,自然知道这个阵的破法。那就是必须集中十倍以上的精锐重甲骑兵,用集团冲锋的方式予以碾压,用人海战术,硬把这些人包围束缚,不惜死伤代价,才能把这个阵打残破掉。

    地煞阵的前锋正欲故技重演,在把来犯之敌抓住扔开,可是眨眼功夫眼前却没人了!原来冯运陕冲上来的时候,一手一只水火棍,耍得风车一样,把看的人搞的眼花缭乱,赶紧收缩心神,准备敌人动手。

    可是冯运陕冲的飞快,在接敌的刹那,却向右边一转,从右边飘向了地煞阵的后面。这些人还在四处寻找的时候,他从阵后突然暴起,两根水火棍同时发动,如狂风骤雨一般,向最后一排丄人后背的昏睡穴点去。

    地煞阵和天罡阵之间有一道缝隙,电闪雷鸣之间,冯运陕就穿过了这条缝隙,从阵的右边,到了阵的左边。

    他也就只有这一次机会。天罡阵的反映非常快速,他的身影刚刚过去,他们就已经把这条缝隙封死了。

    冯运陕暗呼侥幸,幸亏自己机变,抓住了这个机会,终于把这个怪阵打开了一个缺口。他对自己的点穴功夫非常自信,从来就没有失手过,这次他还专门增加了力气,虽然中者不致死亡,重伤的可能却是非常大的。他作到了这种程度,肯定可以给麦轲提供非常有价值的参考。

    等他回头一看,却不禁愕然。被他点穴的那些人,依然毫发无损地站在阵中,该干啥干啥呢。这是怎么回事?

    他不知道的是,不是他的点穴功夫不好,也不是这些人穴位异常,而是有两个原因致使他功亏一篑。

    一个是这些丄人都有超一流的武功,他们的身体任何部位都比常人的防护能力更高。另一个原因,也是根本的原因,他们都穿有护身宝甲。这可是满清最强盛的时候,罄满清财力为这些国之干城打造的。

    结果冯运陕势大力沉的水火棍点穴,只是让他们感觉到后背一阵疼痛,上身晃了两晃,却没有达到预期的效果。阵法依然稳固如磐石。

    不过这里发生的事情都瞧在了麦轲眼里,就非常有价值了。他知道冯运陕点穴的力道,也清楚正常情况下的效果如何。他也观测到那些被点中穴位的人全部晃了两晃,还有面上虽然轻微,却还是透露出来的疼痛感觉,都给麦轲的破阵方案提供了参数。

    他大脑高速运转,进行分析和可行性方案比较,很快就作出了决断:要想达到平常状态下的效果,必须使用相当于平常所用力量的两倍,才能成功。

    麦轲得出这个结论以后,来不及和二位弟兄解释,只是交代他们守护在木笼傍边,破阵的事情都交给他。

    这时天罡地煞阵已经越来越近,马上麦轲等几个人就要陷入阵中。时不我待,麦轲一声清啸,腾空而起,要以一己之力,单挑这个神秘古阵!

第60章 地煞五体投地

    麦轲一声清啸,拔地而起,不明底细的人只以为这是凌空飞渡的轻功,其实不过是麦轲打开了自己上衣的第一个钮扣上的装置,这个装置是负责腾空飞翔的。

    眼看就要把敌人卷入天罡地煞阵,却看到敌方一人腾空而起,也没有看到他脚踏飞梭飞剑什么的,就认为麦轲比那些本来就是传说中存在的轻功水平更高。其实他们连那个水平的飞行也只是听说,从来没有见过,如今突然见到麦轲这种超过传说的轻功,心神不由为之一夺。

    东方白昼看到麦轲腾空,转眼到了大阵的上方,心中顿时生起不妙的感觉。心中已经认定,决不能让他呆在我们的上方。为此,他就要命令所有人原地暂停,用弓箭把他赶走。你在天上无遮无盖,总不能呆长久吧。

    他想得确实不错,可是麦轲已经不给他机会了!知道这些人的棘手,制伏他们的手段不会很多,他绝对不会失去这次出其不意的机会。

    只见麦轲飞到五丈高度,猛然一个置空动作,两手各作一个扇形划动,同时指向走在前面的地煞阵。目力好的人,可以看到随着他两手划动,一串黑色的物体,如同蜜蜂看到芬芳的野花一样,从他的指尖飘出,踊跃地直奔地煞阵中每一个丄人。

    原来是麦轲对这个神秘古阵使用了他最有效的武器-暗器。这是麦轲穿越以来第一次大规模使用这种强力高效攻击手段。因为他要尽量减少伤亡,又不能让他们缠住。同时,他也对他自己的暗器水平非常有信心。“暗器一出,强敌服输”,岂是戏言?

    只见麦轲的暗器一颗接一颗地滑出指尖,像一条黑线,秩序井然地进入了地煞阵,直等到每只手各发出三十六枚,黑色的物体才停止继续流淌。

    这时第一枚暗器刚刚到达标的,也就是地煞阵最后一排最右边的那位丄人。分毫不差地击中在他肺俞穴上。

    这是人身三十六死穴之一,中之重者置人死地,轻则使人失去活动能力。麦轲按计划好的劲力,劲头拿捏得恰到好处,击中以后,那位丄人立即眩晕,往前扑倒,五体投地。这个力道并没有导致当事人死亡,只是让他倒地不能动弹。

    好像多米诺骨牌效应,后面的一排九个人一秒钟不到,全部倒在地上,姿势也是和第一个人如出一辙,都是标准的五体投地。

    最后一排丄人倒地的同时,前面第一排也同样倒地,不同之处是从最左边的那位丄人开始的。原来这是麦轲左手暗器攻击的效果。

    接着,这个前后倒地的韵律又各进行了一个半来回,地煞阵的八排七十二位丄人全都一个姿势,五体投地,倒伏在地。因为他们都是统一的后背着力,所以毫无例外,都是向前栽倒,四肢和头部一起着地。

    麦轲身穿的这件名为“灵珠如意衫”夹克,里面装备有一千颗硬过钢铁的球状暗器。所有暗器都是由一种韧性极大的野蚕丝线固定,在夹克的背面形成条理清晰的网络,使暗器只能沿著固定的通道运行,而不会四处散开。

    麦轲发射暗器的时候,全身内力高速运转,那些暗器便顺着这个网络系统运行到出口。这些出口主要在双手处。运用内力发出的暗器,就如同自动武器一样,源源不断地激发出去,十秒钟之内可以把这千枚暗器一扫而光,火力强度勘比重型机枪。

    火力强度可以媲美重型自动武器,却有重型武器无法比拟的独特优点。这个优点在麦轲穿越前的时代尤其重要,因为那个时代为了防备恐怖袭击,别管这个袭击是真实存在,还是人们用来当作实现某种目的的借口,到处都安装有金属探测仪器。那些跟金属沾边的武器,别管是冷的还是热的,都无所遁形。

    有一次他和特种兵战友混入敌人营垒内部,就是带着这件装备,安然无恙地通过敌人重重检验,进而出其不意,用这种暗器为主要武器,端了敌人的老窝。

    看到眨眼功夫自己的精兵强将如同风吹野草一般倒伏于地,东方白昼傻了眼。这种震撼效果别说没看到过,想都没想到过。即使强如这些丄人,让他们去打没有武功的人,也没有这么容易吧。

    平时智慧百出的十万宗传人现在手足无措了。继续打吧,真不知道从哪里下手;不打吧,难保对方故技重演,也给天罡阵来这么一下子。

    即使不挨打,那些在趴在那里继续五体投地的丄人怎么办?丢了那些人,哪怕自己是现任宗主的长子外加法定传人,也只能吃不了兜着走。历史上的一位久已确定的传人就是因为失误致死一个丄人,就被打入了冷宫,一辈子再也没有出头之日。我要是丢了整整一阵丄人,估计要开传人掉脑袋的先例了。

    其实东方白昼有点过虑了。他如果抓住时机,果决地向麦轲发起地对空攻击,凭着那些武功比地煞丄人更高的天罡丄人,即使不能杀伤他,也肯定能把他吓退。

    麦轲自己知道,干翻了地煞阵,他已经感到精疲力竭了。刚才发射的过程中,他不但要运用内力运动它们,而且要用内力激发它们。飞行五丈的距离固然耗费内力,但这不是关键。关键是他要用二倍的力量发射,才能攻破对方的防御,达到平时的效果。

    他虽然武功高强,必竟不是机器。所以,暂时的僵持对他是最好的局面。如果可能,他早就把天罡阵也顺带破掉了!

    麦轲继续置空,对敌人保持威慑。他是借机休息,反正不用他出力,他的特殊服装自然完成这个任务。而敌方呢,看他还有能力从容飞渡,想当然认为他还有余勇可贾,从而被他居高临下所震慑,不敢轻举妄动。

    既然大家都有空闲,就把注意力转移到那些依然五体投地的丄人身上。麦轲关心的是自己的预定的力度是否恰如其分地达到自己的目的。他是既不想死人,也不想制不住敌人,造成更大麻烦。

    东方白昼关心的是这七十二位丄人到底死没死。如果死了,那可真是一了百了;如果没死,也许还有回旋的余地。他刚才观测了这三个武力强横的家伙,满清的军队,县府的衙役,成堆论片地被打倒,却没有血流成河,甚至一个死人都没有看到,可见他们不是心黑手辣之辈。

    想到这里,这位本身就非常心黑手辣的东方院长,未来的十万宗宗主,心里升出一丝侥幸,很是希望麦轲依然如同以前一样,对待地煞阵没有那么心黑手辣。

    既然有这样的心理,就不能再坐等挨打。于是他一改历来的寡言少语,仰头向麦轲招呼:“这位大侠,我们是否好好谈谈?您也下来,天上那么冷,时间长了,别冻着您老。您说是吧?”

    得,这位还来点京腔京味,果真不愧是皇城家族的后代。

    “还打不打?”麦轲一看对方服软,给他来个板上钉钉,进一步敲定和他谈判的基调。

    “不打了,不打了!我看都是误会。来来来,我们一起聊聊天。”一边说,一边指示那三十六天罡丄人解散了阵型,其实是换了另一种更隐蔽的阵式。他表面上放松,心里又哪敢真正的放松啊。

    麦轲一眼看透对方的表面文章,也不揭破,只要敌方想缓和激列的对峙,麦轲就非常欢迎,反正主动权在自己的手里。

    看着麦轲从置空状态缓缓而降,别说飞梭飞剑,他脚下根本就没有,连最起码的祥云都不见,就那样动都不动降临而来。这三十六天罡丄人,另加一个东方宗主,都再一次震惊。不但没有一丝与之对敌的情绪,还普遍地产生了一种拜服的心理。

    “既然不打了,我可以让你们平安撤离。今后只要你们不主动找我的麻烦,我也不会主动找你们动手。”麦轲没有跟他们废话,下来以后,直接对东方白昼亮明自己的立场。

    “啊……?”东方白昼面色一苦,没想到麦轲这样直奔主题。他还想兜几个圈子,缓和关系呢。看来对手不是善茬,小奸奇谋不会起什么作用。他也只好改变策略,提出自己最大的疑问:“那些倒地的人,死没死?我们可以带走吧?”

    “他们没死。不过,你们想他们死的话,就可以把他们带走。”麦轲给他吃了一颗定心丸的同时,接着给了他一包断肠散。

    这个东方白昼还真不敢断然不信。他又提出要求,请麦轲允许他派两个人去查验一下那些依然五体投地的丄人。麦轲点头应允。知道他们是不死心,要眼见为实,也要试试自己是否能够施救。

    结果那两个人折腾了有一刻钟,没有任何效果。唯一确认的是这些晕过去的丄人都没有死,呼吸虽然低沉,但是都很平稳。

    东方白昼听了手下的汇报,也就彻底死了心。这两人在他手下,一个是点穴功夫最好,另一个是医术最高。这二人束手无策,可见麦轲所言无虚,还是听他安排好了。

    因此,东方院长就同意了麦轲的要求,自己走人,把地煞阵的七十二丄人都留给了麦轲医治。这个至少是他向宗主汇报的理由。他自己心里却明镜一样,这些人都是麦轲手上的人质,从今以后无论作什么事情都会束手束脚了。

    麦轲没有注意到的是,他这里从凌空制敌,攻破地煞阵,到智慧屈敌,压服天罡阵,都被另一拨人暗中看到。这些人就是随后赶来的天地会众人,主要是大龙头胡有禄和他的主要助手。他们分出一半人马过来助阵,正好目睹麦轲破阵屈敌。

    这种实力加智慧的展现,比千言万语更有力量。对他们的震撼也是前所未有的。如果说天罡丄人产生的是被压服之下的敬畏服气,这些会党就是心悦诚服,从心灵深处强烈地涌出一股随他而去的愿望,走遍天涯海角也无所畏惧。

    就是今天这种心理变化,为今后会党成员成为太平天国的中坚力量之一打下了坚固的基础。

第61章 里应外合突围

    经过简短的谈判,东方白昼屈辱地签订了城下之盟,把七十二地煞丄人留给麦轲医治,自己带着三十六天罡丄人,垂头丧气地走了。

    经过会党众人身边时,群豪对他们大声嘲笑,指指点点,他们也没有心情理睬了,完全失去了以往对这些草莽英雄不屑一顾的高傲。

    胡有禄带领大家上来,刚刚目睹老对头十万宗被虐,这些人个个都是心怀大开,扬眉吐气。

    胡有禄告诉麦轲会党众弟兄已经一分为二。其中六百人继续和官兵缠斗;另外的六百人已经一起过来,希望能助他一臂之力。

    麦轲闻听,觉得这样也好,东门外的伏敌肯定更难对付。不知道那些烧炭人的情况如何了。正在这时,一阵更加嘈杂的喊杀声传来,双方似乎仍然在对峙。

    只听轰隆隆一阵大响,东门的城门已经被打开。原来趁麦轲和胡有禄说话的功夫,韦常麾和冯运陕跑去抢关了。二人跑得飞快,转眼就到了城墙根,二人就准备施展特种兵绝技,攀墙而上。

    正在这个时候,身边人影一闪,跑到他们前面去了。注目一看,原来是那个覃七!这位“马头七”果然迅捷异常,快逾奔马,后起先到,超过了这两位特种兵,第一个登上了城墙。

    自己明明先起动,反而被这个覃七后发先至,这还了得?于是二人也是爆发了自己的小宇宙,一个鹞子翻身,高高跃起,和覃七同时登顶。

    城上的守卫目睹了城内远近不同的数场大战,尤其是打破地煞阵的麦轲,给他们的心中留下了不可抗拒的深刻印象。带着这个心理,他们对能挡住这几个来到自己面前的变态是半点信心也没有。

    见到三个人一下跳上了城墙,士兵们“哇”地发声喊,就四散逃跑了。那个守城都尉左拦右挡,一个也没有留下,只剩下他一个光杆司令。

    他还要上来和三人混战,被覃七抢上一步,当胸一拳,打得飞起,跌落在城墙的箭垛上面,又一个翻滚,掉下了城墙。

    韦常麾因为攻城的缘故,没有带着他的两把大锤;当然更没有骑那匹乌锥马,见覃七一拳砸飞守城武官,从地上拣起一把大刀,挑起来就向吊桥的绞索砍去。只听“咔嚓”一声,那条小儿手臂一样粗细的绞索,就被斩断。然后一阵哗啦乱响,沉重厚实的大门轰然坠落尘埃。

    看着麦轲等人和天地会六百英雄鱼贯而出,韦常麾给了覃七一拳,笑着说,“小伙子,功夫不错呀!有没有兴趣和我们一起干?”

    本来覃七还以为和这些人已经是一家人了,听到他这么问,就有点不高兴地说,“当然!要不我一直帮助你们打架干什么?”

    老韦闻听哈哈大笑,伸出手去,一把抓住覃七的手,边摇边说,“太好了!太欢迎了。找时间咱再比比速度,看看到底谁快。”

    眼看大家都已经出城,这三个人各自一个跟头翻到城外,跟了上去。

    听到前面一阵阵厮杀声不断传来,众人不禁加快了脚步。麦轲和胡有禄一边走,一边低声商议,如何用最有效的方式提供支援。

    大约二里外的通衢大道,两拨人马正在交战。原来曾玉珍等头领接连收到两次警告以后,就特别小心,放出了一波又一波侦探,把大道两旁和前面的必经之路都作过彻底检查以后,才带领大队通过。

    路上,曾玉珍有反复询问了首先回来的曾沄正,以及后来回来的黄玉琨。自己的儿子自己了解最深。他虽然年轻,办事却非常稳重。他转告的麦轲意见,已经使他信了个八成。见到黄玉琨以后,这位在紫荆山烧炭人中颇有威信的讼师,也是他非常相信的人之一。

    通过这二人的双重确证,使得曾玉珍虽然没有和麦轲打过交道,却对他吩咐的事情已经坚信不疑,往前行进也更加谨慎。还没到麦轲描述的有官兵埋伏的地方,他就命令大队停住不走,索性就开始安营扎寨,似乎在做长期驻扎的准备。

    他这一稳扎稳打,有人沉不住气了。半里地以外的官军,在那树丛中,土沟里埋伏了一夜,眼看就进了伏击圈,而且刚才不久,已经派人去给王将军送信,按预期发生的事情当作实际情况报告了,如果他们不上来,岂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还有更严重的,谎报军情!

    一想到这里,负责指挥的赵将军脸上的冷汗唰的流了下来。谎报军情可是掉脑袋的大罪!焦急当中,他也没想想,他心目中一直认为是乌合之众的这些人,为什么毫无征兆地停了下来,而不是如同以前预期的那样,急忙忙乱哄哄地赶去救人。

    于是,为了弥补以前的时候,他下令所有埋伏的官军都起来现身,随他去攻击那些乱民。他的计划也不错,趁他们立足未稳,营寨没有建成的时候,把他们打乱,然后再伺机消灭。

    他这个三千人的队伍,属于满清绿营,战斗里在满清军队中是最强的。赵将军心里的算盘拨拉的山响,即使是正面交锋,我三千久经战场的绿营兵,对付你二千乌合之众,也是小菜一碟吧?顶多增加一些伤亡。

    这位赵将军官拜千总,不但武力高强,而且身经百战。无论是个人斗将,还是布阵排兵,都是强手。他骑马在前,后面跟着他的三千兵丁。虽然一夜埋伏,没有睡觉,也没有吃饭,现在一看不用在那里干耗着,要去收拾那些没有多少战斗力的乡下佬,还是呈现出一股踊跃的斗志。

    到了敌人营寨之前,赵将军命令大家扎住阵脚,然后前去挑战。一个骑马舞刀的都尉跑到敌人的营门,大声喊叫,让他们派人和他打过。

    可惜喊的声音很大,对方却理都不理。那个都尉大怒,赵将军也觉得对方不按常理出牌。心里还暗暗衬度:该不是他们太怯战,吓的不敢出来吧?

    既然你们不出来,我们就进去!赵将军看那位都尉已经怒不可遏,当即拨出八百绿营兵勇给他,让他率领,冲过去踏破敌营!

    看守营门的乱民,一看大队人马冲了过来,吓的四散跑开。本来就草草而就的营门也根本挡不住盛气而来的八百兵勇。结果营门及附近的营寨如同指糊的一样,被冲得稀巴烂。

    这些人如入无人之镜,实际也真的没遇到人。带队的都尉再鲁莽,也嗅出了一丝不寻常来。大约进去有二百米,当到队尾也进了营门,那个都尉心生悔意,就要命令这些兵勇赶紧退出去。

    可惜已经晚了。只听一声呼哨,响彻营区,四面八方都涌出人来。营门左右各跑出一对人马,霎时就堵死了营门,外面的人进不来,里面的人出不去。

    对外那队领头人是一员老将,看年龄已经有五十岁左右,胯下一匹劣马,掌中一柄九环大刀,脸上皱纹密布,颚下白须飘飘。

    绿营中一员武将欺他年高,没等赵将军命令,挥舞一杆丈八长枪骑马冲来。赵将军也没有禁止,心想这位武将功夫不错,妥妥地就能把对方的老将灭掉。果然还是不会布兵排阵,在这个靠武力决胜的战场,派一个老头子打头阵,岂不误事?

    赵将军那里还没有嘀咕完,只听“咔嚓”“哎呀”两声,那边已经结束了。他还琢磨今天这个家伙怎么利索起来了?抬头一看,一下傻了眼,倒落马下的是自己那位将军,对方的老将依然端坐马上,似乎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曾爷爷,打的好!”“天养,杀得漂亮!”“曾叔叔,老当益壮!”

    对方一片喝彩声响彻云霄,赵将军才知道这个眨眼之间就杀了自己一员大将的老将叫曾天养。关云长杀华雄,都要等一杯刚烫好的酒快放凉了才完成任务,这位看来风蚀残年的老将军杀人的效率比关公可是高多了。

    再看曾天养,还是端坐马上,眼睛半睁半闭,静如止水。

    “这位老将不好对付!”赵将军心中暗衬。只好自己出马了。他还真不愿意上前挑战,问题是里面还有八百人被包了饺子呢。不胜了这个把门的,就别想救人了。

    再说里面包的饺子。被包的是八百绿营兵勇,包饺子的是一千六百烧炭人。正常情况下,绿营兵一对二即使没有胜算,也不会失败。但是今天就不行了。

    被人突然包围,心里就先乱了套。在加上这些烧炭人是为了救人,士气特别高涨。在曾家父子兄弟的带领下,如同猛虎下山一样,冲向乱成一团的羊群。这些被围住的人不少跪地求饶,几个负隅顽抗的家伙,被十几个一哄而上,迅速解决。

    不大功夫,八百人如同滚烫浇雪,转瞬融化。只有那个武将带着几个武力高强的心腹,杀到了他们进来经过的营门,却被一员年轻小将纵马挺枪拦住,正是领队拦截的曾沄正。

    两人刀枪并举,迅速交换了十几招,那员武将窥到曾小将军一个破绽,舞刀直进。没想到这是一个诱阱,等到刀路走老,小将军轻抒猿臂,款扭狼腰,一把把他生擒过马。

    欢呼声再次响彻云霄,这些是给曾小将军的。

    正和曾天养缠斗的赵将军见对方老少争辉,人人建功,自己的八百儿郎也全军尽墨,看来不好交账。外带自己真的不服气,我堂堂百战雄兵,难道还不如这些烧炭佬?

    他也发了狠,喝令所有余下的兵勇全都压上,今天一定要把他们灭掉!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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