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冰洞救人
正月十五过完，齐昊离家上学了。
齐昊就读察省师范学院，大三，快要进入大四，学生的形象正在不声不响中蜕去。
齐昊家住一个小县城，父亲会做木匠活，手艺远近闻名；母亲在街上摆摊修锁配钥匙，也修钢笔打火机什么的，生意还算可以。
齐昊家中有五兄妹，齐昊大哥，齐娟二姐，齐林三哥，齐吉老四，齐芯幺妹。五兄妹的爷爷、nǎinǎi已经过世，一家共计七口人。
父亲、母亲虽然有手艺，家中人口多没法殷实，但不担心吃不饱肚子的问题。
读书花不了几个钱，五兄妹到了七岁父母就送去上学，能升初中读初中、能升高中读高中、能考上大学就读大学。
父母也不盼望儿女读上探花、榜眼、状元什么的，只是不想儿女流到社会上当混混，因为像他们这样的家庭，只能吃饱肚子，由于没有社会地位，只能给原野的小草一样默默无闻。
齐昊的书就这么一路读来，小学、初中、高中毕业，考虑到家庭实际状况，志愿填报察省师范学院。师范学院不交钱，还解决生活费。
改革开放没几年，党和国家说振兴靠人才，当时全国没有几所大学，一个县也考不上几个大学生，因此大学生就成了天之骄子，也可以说是时代的jīng英。
由于中、小学教师奇缺，齐昊毕业要回县当教师。当教师工作稳定、工资稳定，齐昊下面有四兄妹，在县里教书好，可以为父母分忧、尽长兄的责任。
虽然已经改革开放了，但大学毕业仍然执行的是分配体制，读师范当老师，齐昊从来没有想过今后要改行进党、政部门，然而，齐昊师范学院毕业一天也没有做过教师，事情还得从齐昊chūn节回校出的大事说起。
这个事件轰动全国，由此改变了齐昊、以及弟妹们的命运，随着改革开放的推进，一个大家族应运而生。
齐昊chūn节回校报到后，由于没有正式上课，第二天下午与同宿舍的同学张杨、凡志朋出校门去河边散步。
雪过初晴，阳光明媚，微风拂熙，柳芽爆绿，人们听到了chūn季的脚步声。
学校大门前有一条河，师范学院的学生chūn季在河边谈情说爱、夏季扑进河里游泳、秋季比赛扔鹅卵石、冬季在河流冰面滑冰，一条普普通通的河流，给枯燥无味的学生生活带来无穷的乐趣。
齐昊、张杨、凡志朋去到河边，天上没有云层，太阳明晃晃的，冰雪反shè着耀眼的光芒，天蓝得诱人，由于前两天下了雪，看上去还是一片冰天雪地的冬季。
河面封冻，冰层给冬天一样厚实。
艳阳高照，许多小孩、师范学院的学生、市民在滑冰，大人小孩身穿花花绿绿的冬衣，冰面上人们有如百花在严寒中盛开、情形似仙女散花般飘然美丽。
如此冬季，一样有钓鱼爱好者在钓鱼。
冰封河面怎么钓鱼，说来也很简单，在冰面用钢钎凿个洞，鱼饵从洞口放进去，有鱼咬钓，把线拉起来，鱼儿在阳光下银光闪眼、且在冰面上跳跃得欢喜。
看着河边凿洞钓鱼的人，到是别有一番情趣。
齐昊、张杨、凡志朋没有滑冰，也没有钓鱼，信步岸边欣赏冬chūn之交的美景和人们融入大自然中的情趣。
有个衣衫不整形象猥琐邋遢的人走在靠河边的冰面上，埋头面向冰面，远远看去有点像思想者、也像不见光明的瞎子，若是仔细看就会发觉这人神sè呆滞。
这人距离齐昊、张杨、凡志朋约三十来米，三人看到了这人，他的出现有煞风景，三人仅看一眼而已。
看一眼就看一眼呗，不知怎的，张杨看了他第二眼。
看第二眼原本也不是问题，甚至多看几眼也没有关系，关键是张杨看他第二眼时，见那人扑嗵掉进钓鱼人凿的冰窟窿里。
“不好！”张杨叫一声，向冰窟窿飞一样跑去。
齐昊、凡志朋转眼看，也跟着飞一样跑去。
那人掉进冰窟窿后，双手紧紧抓住洞口的冰面，张杨跑在最前面，就在他蹲下身体，伸手抓那人的手时，那人的双手滑溜掉进冰窟窿里。
张杨一愣怔，也不知他心里是怎么想的，随即扑嗵跳进冰窟窿里。
张杨突然就没有了，刚跑到洞旁的凡志朋一愣怔，叫声张杨，扑嗵跳进冰窟窿里。
齐昊最后一个跑到冰窟窿前，冰窟窿里的河水只有点儿涟漪，看上去稳重宁静，洞口直径不足半米，不是亲眼见到掉下去一人、跳下去两人，谁相信这冰窟窿竟然瞬间吞噬三人。
齐昊心脏跳得那个的快呀，给快要从喉咙里跳出来了似的，陡然不见了张杨、凡志朋，齐昊头脑木了，想也没想，纵身往冰窟窿跳下去。
看着冰窟窿齐昊头脑一片空白，张杨、凡志朋跳下去了，自己不跳下去怎么行？齐昊仿佛感觉有人推他的后背，他站在冰窟窿前还不到一秒钟的时间，人就跳下去了。他甚至在跳进冰窟窿的一刹那，忘记了冰窟窿刚才掉进去一人、跳进去两人，他纵身跳进冰窟窿只是情势所迫，人家跳进去了难道你可以不跳进去？
齐昊跳进冰窟窿河水一下子没过他的头顶，头脑随即反应过来跳进冰窟窿是为了救人，他识水xìng，睁着眼睛寻人，河水清亮可是没见着有人。
齐昊跳进冰洞双脚踩到了河底，紧接着感到身体歪斜向上浮起，齐昊这才感觉到河水在冰层下面流动湍急，虽然这里水并不深，像他的个子最多淹没至脖颈，但人却站立不稳，身体随水漂流而去。
齐昊会游泳，双臂向上脚一蹬，手触着了河面的冰层，他人一下子清醒，并想起了张杨、凡志朋，两人跳进冰洞给他遇到一样的情形。
钻不出冰层就得死，齐昊惊慌了，他脚踏河底手臂往上一掀，冰层厚实，且能由他双臂托起！
人在水里最多不过一分钟，哪来时间瞎折腾，齐昊突然想起跳进的冰窟窿，忙在水里大睁眼睛四下看，可哪还看得到冰窟窿，他已经被水流冲到下游，远离冰窟窿不得逃生。
齐昊明白了，即便他看到了冰窟窿，想逆流而上已经不可能。
死！死！也不知道是什么形体突然放大在齐昊眼前，齐昊不觉魂飞魄散，忘记自己在水里。他猛的吸气，只觉得大脑胀大嗡的一声，人顿时失去知觉！
第二章 九死一生
齐昊醒来见自己躺在岸上，许多人围着他叫喊，醒了醒了！
齐昊头脑懵懵的，身上的衣服水湿沉重，身体绵软一点也感觉不到寒冷，人就像重病沉睡刚醒来时的情形。他胸口闷得慌，张不开嘴巴说话，只在心里问这怎么回事？
“医生来了！医生来了！闪开！闪开！”
围住齐昊的人闪开条缺口，医生钻进缺口蹲在地上，用听诊器听下齐昊的心脏，说声送医院，几下把齐昊弄进担架，医生、护士把齐昊抬上救护车。
齐昊在去医院的路上头脑慢慢清醒，他想起了张杨、凡志朋和自己跳进冰窟窿救人的事情。见有人掉进冰窟窿，情况发生突然，当时他的头脑里只有冰窟窿里掉进去人了的反应。冰窟窿有人就得救出来，回想起来这应该是人生理本能的条件反shè，没有顾及、也没有想到过跳进冰窟窿有没有危险，三人就这样前赴后继般扑嗵跳进冰窟窿里。
跳进冰窟窿齐昊清醒了，他是仓促间给有人助推一样身不由己跳下去的。就在跳进冰窟窿瞬间齐昊知道了冰层下面河流的情况，他内心陡生惊慌，人立即在冰层覆盖的河水里瞎折腾。那一刻，他的头脑里根本想不到救人，也不可能救人，他在水底世界所有的折腾全是生理本能的逃命反应。说来也是，一个连zì yóu呼吸都不可能的人，这个时候压根想不到去救人。
最终，齐昊憋不住了一呼吸，瞬间，他失去了知觉！
齐昊不知道自己怎么就躺在河岸了上，还是后来听人说的，他突然从下游一个钓鱼的冰窟窿里冒出来，那个钓鱼的人拽住他、把他拉上岸，救了他的命。
齐昊得救了，他出院后来到被救起的地方，才知道那里是个回水的地方，距他跳进冰窟窿地方有百来米。由于是河水回流的地方，他被水流冲到这里后竟然拐个弯身体进了回流区，刚好从钓鱼的冰窟窿里冒出来，捡了一条命。
张杨、凡志朋和那个掉进冰窟窿的人没有齐昊的运气，他们顺水往下游漂流而去，zhèng fǔ虽然做了最大的努力，也没有打捞到三人的尸体。
想来也是，厚厚的冰层下面，也许尸体被鱼吃了、也许卡在河底的石缝里了、也许冲进了大海也未可知。
齐昊住进医院，政治辅导员于老师第一个到病房看齐昊，那时冰面上已经没有人滑冰嬉戏，都知道出事了，会聚在岸边指指戳戳的谈论。
他们没有人看到有个人掉进冰窟窿，只看到三个年轻人前后跑过去跳进冰窟窿里，也不知究里就酿成了悲剧。
在冰面上玩耍的人有不少学院的学生，有人认出了三人是师范学院的学生，跳进冰窟窿里的三人救起来一人，还有两人下落不明。
有同学赶紧跑回学校报信，学校领导和老师来到河边，听人讲被救起的学生送进了医院，齐昊的政治辅导员于老师第一个找到医院见到齐昊。
于老师走进病房，躺在床上吊水的齐昊叫声于老师，喉咙一涩哽咽起来。
于老师几步走到病床边，手扶着准备坐起身来的齐昊：“河边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齐昊努力控制住自己的情绪，说了张杨发现有人掉进冰窟窿，三人跑去救人的事情。
于老师看着齐昊：“你确定是这样吗？”
“是，于老师。”齐昊看着于老师，“张杨第一个跑过去，凡志朋第二个跑过去，我也跟着跑过去！张杨刚跑到冰窟窿旁，掉进冰窟窿里的人抓住冰窟窿边沿的手滑下去，张杨二话没说就跳进冰窟窿里。凡志朋跑到冰窟窿旁见冰窟窿没有人便跳了进去，我跑到冰窟窿旁见没人也跟着跳进去！”
于老师大睁眼睛看着齐昊：“知道吗？你们都干了些什么呀！”
“于老师！”齐昊伸出双臂突然横腰抱住于老师，“我们都不知道啊，冰层下面的河水湍急，我们跳下去就被河水冲走了！我们没有力量顶开厚厚的冰层，被闷在里面只有死路一条，别说没有办法救人，连自己也是去送死！于老师，真不知道会弄成这个样子，我侥幸逃命，张杨、凡志朋他们……”
于老师突然把齐昊推出自己的身体，双手用力按住齐昊的肩膀，瞪着双泪汪汪眼睛：“齐昊，你和张杨、凡志朋是改革开放时期的优秀青年，天之娇子，时代标兵，你们的英雄壮举将激励无数青年在党的领导下争取改革开放的更大胜利！”
齐昊突然愣住了，呆呆的看着于老师。
于老师眼睛一眨不眨看着齐昊：“当你们看到有人掉入冰窟窿时，面对生命危险毫无畏惧，勇敢跳进冰窟窿，你们的英雄壮举高扬了时代青年的旗帜，用生命的代价为改革开放谱写了一首时代壮丽的新曲！”
“于老师！”齐昊明白了于老师，放声恸哭起来。
于老师的手抚摸齐昊身体：“哭吧，张杨、凡志朋如有不测，他们的生命不会白白牺牲，一代青年会以他们为榜样，学习和继承他们的高贵品质和革命遗志，把改革开放事业进行到底，为党和人民的事业奋斗终生！”
改革开放，改革的是经济体制、经济结构，政治依然挂帅、依然统领一切，对人和事的褒贬旗帜鲜明，于老师的话把齐昊还处于惊悸之中的头脑清醒过来，聪明人一点就醒，他知道应该怎样说话了。
公安局的人来调查了，当齐昊据实说了事件的经过后，公安局的人问齐昊，落水的人认不认识？齐昊回答，不认识。
学院系领导来了。
学院党委、行政领导来了。
团市委、市委、省委、教育部、团zhōng yāng、中宣部来了！
党和国家最高领导人没有来，由专人送来题词，学习张杨、凡志朋同学的感人事迹和崇高品质，把改革开放事业推向前进！
党和国家最高领导人题词，这可是院校政治生活中一件天大的事，学校立即召开学院党委会，紧接受着召开全校师生大会宣传贯彻落实党和国家最高领导人的题词，一时间院校热闹非凡，比突破了重大科研课题还要喜庆。
齐昊成了活着的英雄，领导同志与齐昊亲切交谈。
第三章 白马王子
齐昊是活着的英雄，领导同志到医院看望齐昊并亲切交谈。
“生死关头，你心里想的是什么？”
“救人！”
“没有想过别的？”
“我是新时期的大学生，天之骄子，党和人民培养教育了我，在人民群众遇到险情时，我的心中不允许有杂念，只有责任！”
“你的同学献出了年轻的生命，你也经历了生死考验，如果遇上第二次，你会不会跳下去？”
“会！”齐昊斩钉截铁说，“只要党和人民需要，我会毫不犹豫的跳下去！”
回答完毕齐昊心里想，这种事还能遇到第二次，吃一堑长一智，真的遇上了，跑他妈远点，让那些以为冰层下面河流是死水的笨蛋跳下去实践做英雄的壮举。
没几天，公安局调查结果出来了，掉进冰窟窿的是当地一个智障人，五、六十岁，没有亲人，连自己姓氏也说不清，整天只知道埋着头走路，见到地上吃的东西弯腰捡在手里。
据公安局推测，那人埋着头一路往前走，遇上冰窟窿也不知道绕道、或大步跨过去，就照他那样的步子直直往前走，因此掉进冰窟窿里。
知道这件事后人们不禁愕然，举国急需人才，为救智障人白白牺牲两个大学生的生命！
人们把智障人和大学生放在一起，先是愕然，接着震惊！
大学生的价值是什么？振兴中华，强国富民，时代希望，国之jīng粹！智障人的价值是什么？有失观瞻，行尸走肉，自生自灭，社会累赘！
两个大学生为救一个智障人牺牲生命，两人的死虽然比泰山还要重，但是这样去死有没有价值？值不值？
有没有价值？值不值？问得好啊！这一问，一石激起千层浪，全民开始思考这个问题！大学生，国之栋梁，天之骄子，为了救个毫无意义的生命白白牺牲，有没有价值？值不值？
大学生，国之栋梁、天之骄子！智障人，社会累赘、一文不值！两个大学生生命换一个智障人生命，关键是两个大学生生命还没有换回来一个智障人生命，价值观在拷问每一个人，有没有价值？值不值？
有没有价值？值不值！
社会是由各阶层人组成，可以说各阶层人都在思考这个问题、并且普遍存在一种质疑的情绪，这种情形的发生必然在思想界产生强烈反应，改革开放，首先从解放思想开始，人们的思想不再是一根葱、一潭死水！
人人rì报发表文章，题为《当代大学生的榜样》，称赞张杨、凡志朋不仅外表像个大学生，更重要的是要在心灵上、道德上、知识上都是合格的大学生，是时代的榜样，真正的天之骄子……正因为他们是合格的大学生，当生命在需要他们时候，他们义无反顾、大义凛然的献出自己宝贵生命……
紧接着光光rì报发《社会主义文明的赞歌》的大规模报道，这篇报道由于比较详实，暴露了掉进冰窟窿里的是一个智障老人的事实，原本大家都在为牺牲两个大学生感到惋惜时，现在听说掉进冰窟窿的是智障人，社会哗然，一场全国范围内的大争论在所难免。
最终，汇汇报启动了“两个大学生救智障老人牺牲值得吗？”的讨论。
讨论一经展开，竟管主流媒体用“**理想、献身、必然xìng、雷锋jīng神”等词语辩论，但还是感觉到乏力和语不中的。
争论规争论，人们的思想终归存在，没有谁说得过谁，也没有争论的结果，争论了一段时间，政治仍然是统帅、是灵魂，并且以某某主义某某思想某某理论为标准，zhōng yāng一锤定音，我们的社会需要这种jīng神，这种jīng神就是价值，当党和人民需要付出这种价值时，我们每一个人就得付出这种价值。
说得也是，为了达到既定目标，什么都可以牺牲，还怕牺牲几个大学生？
察省师范学院给张杨、凡志朋塑了铜像，两人虽然没找着遗体，但终于有了不朽的身躯。
张杨、凡志朋死了，齐昊没有死，他跳进冰窟窿在冰层下面挣扎一阵从另一个冰窟窿爬出来，他没有像张杨、凡志朋那样获得英雄称号和塑铜像的荣誉，但他有给张杨、凡志朋一样的壮举，只是没有死，他获得了全国优秀大学生的荣誉称号。
全国优秀大学生当然是金字招牌，学院党委发展齐昊为党员，增补为校团委副书记、学生会副主席。
有了身份、职务，齐昊行得端、坐得正，他面对前来学习的学生、采访的媒体，始终保持谦虚谨慎戒骄戒躁的姿态，得到普遍好评。
齐昊进校时身高不过一米七，人给一株离离原上草一样淹没在校园众多的同学里，是个不起眼的小男生。救人壮举发生后，不到一年多时间，他长到了一米八二的个子，体重一百三十多斤，加上国字脸，浓眉大眼，人看上去十分英俊，虽然还说不上参天大树，但体格形象、jīng神面貌完全是合格的白马王子。
齐昊还是学校蓝球队主力，六公里越野跑亚军，武术表演赛第一名。
师范院校与其他院校比有个显著特点，那就是女生多于男生，美女爱英雄，齐昊的英雄壮举自然引起女生崇敬，他身体变化也引起了女生的注意。
“哇噻，白马王子！”
齐昊名声在外、再加上一表人材，一般姑娘在他面前望而却步，看上他又敢向他发动攻击的女生要么自认为是美女，要么父辈不是当官的就是改革开放已经富裕起来了的商贾之辈。
在大学，女生追逐男生多的是，齐昊收到了女生的来信，不是一封，而是一封又一封，几乎天天学习委员都要叫，齐昊，信。
没有电脑、手机的年代，男女间恋情初级阶段主要交流形式绕不过写信。这些求爱信有的吞吐涵俗、有的直抒胸臆、有的火爆激情、有的絮语霏霏，信的内容无不表达对齐昊的爱慕之情，不过很少有人笔落芳名，即便落了芳名，也是托物借喻。
由于长期禁锢，改革开放前几年学校禁止谈情说爱，齐昊又是政治明星，美女也有所惮忌。
学校思想教育抓得紧，特别视恋爱为洪水猛兽，齐昊清楚自己的身份，他不能接受女生爱慕的邀请，只能把这一封封信存放在心底，他觉得这样做有些黛玉葬花的意思，但有什么办法呢，自己是全国优秀大学生。
人们不禁要问，齐昊不是柳下惠，这么多女生示爱不动心？
第四章 情窦初开
齐昊不是柳下惠，豆蔻年华身居花蝶丛中不动心？认真追寻原来他心中已经有人。
校广播室的林小霞比齐昊低一个年级，学妹。
林小霞比齐昊小两岁，一米六五的个子，水蛇腰，柳叶眉，杏仁眼，尖尖鼻，薄嘴唇，皮肤白净细腻，校花，大美人。
林小霞不光播音音质好，还是学校各种文艺活动的第一主持人。她家住省城，父母亲做什么工作没有人知道，不过看她的衣着气质，就算不是出身官宦之家也应该是书香门弟。
林小霞在学校宿舍有床铺，主要是中午休息，晚上很少住校，课外时间去广播室，她接触同学的时间少，没有人知道她的家庭情况，包括经常与她接触的齐昊在内。
齐昊是学校团委副书记，分管宣传工作，进广播室是他职务范围内的事情，因此，他与林小霞见面地点多半是在广播室。学校广播室除了固定节目外，转播中央台、察省台、市台，这样一来，时间、空间都便宜两人相处一起。
男人相中女人，首先是相中女人的相貌，绝不是首先相中女人的心灵。齐昊为什么对一个学校的女生都不动心，其实他心中已经有了林小霞。林小霞是校花，冠盖群芳，集几千学妹宠幸于一身，他还会去爱哪个女生？
情窦初开的男女，终有一天要表明心迹。
不知从何时开始，林小霞从家里回到学校时总是带些奶糖、水果、下饭的酱、咸菜、肉食之类吃的东西。林小霞大多时间只在学校吃中午饭，稍稍仔细就不难发现，她带的东西是给齐昊吃的。齐昊也不客气，叫吃就吃，边吃还边说好吃。听到齐昊说好吃，林小霞脸上总是露出羞赧的红晕。
这天，林小霞带给齐昊带来猪油煎烙饼，递给齐昊时说：“我烙的。”
煎烙饼是上等白面里放上鸡蛋、白糖，用水搅拌，把猪油放进锅里煎烙而成。薄薄的、圆圆的、香喷喷的、透着油浸浸的金黄色，齐昊看着煎烙饼目放绿光嘴巴止不住流口水。
齐昊接过煎烙饼咬一口，那个的香甜呀，瞬间透进血液和骨髓，他停住咀嚼，闭上眼睛深深吸口气：“真好吃？”
林小霞转过身背向齐昊，想到自己的暗示，小心肝跳得给野马似的。
齐昊有事无事往广播室钻，看林小霞时总是流露出让姑娘芳心悸动的眼神。林小霞见到齐昊的眼神心里不可否定的认为，男人关键时刻能够奋不顾身救人，做这样男人的女朋友身心安全踏实。林小霞审视齐昊主要还是人品，当然齐昊是高材生、相貌英俊这些亮点也是她喜欢齐昊不可忽视的原因。
成为名人后，齐昊的社会活动多，媒体经常光顾，还有团委、宣传部门组织的宣讲活动什么的，他常常旷课，但成绩在班上一直名例前茅，他的学术论文还刊登在国家级刊物上呢！
这么标准的白马王子，能不让校花动心？
林小霞红着熟透成苹果色的脸避着齐昊：“好吃就一辈子煎给你吃。”
齐昊正在咬煎烙饼，“好吃就一辈子煎烙给你吃”，林小霞这话听进他心里，他再次停止咀嚼，看着背向他的林小霞面现痴迷的神情。
齐昊心里清楚，自己是小县城人，父母没有文化，靠做手工活维持生计，家庭没面子没地位，虽然他不知道林小霞的父母是做什么工作的，但从林小霞的举止气质他就知道门不当户不对。要说不想林小霞成为自己的恋人那是假的，他每每想到自己的家庭，人就感到自卑，他也看出了林小霞对自己倾情，但他只敢往同学关系上想，不敢心存非分。
齐昊就这样压抑着自己的感情一次次出现在林小霞面前，他也曾想过不去广播室，但广播室总是牵着他的魂，他的大腿不听大脑指挥拗着去。有时他也想，他去广播室还得感谢自己的身份，他是学院团委副书记，分管宣传工作，有去广播室有资格和托词。
每当齐昊去广播室看到林小霞时，他空荡荡的心感到踏实和甜蜜，但也跳得怦怦怦怦的，有企图心不跳才怪呢！
看着林小霞播音，齐昊的表情总是那样的专注和凝神。林小霞的声音好听，模样好看，气息好闻，他坐在一旁神情如醉如痴，他多么的希望就这样坐下去，坐一辈子！
齐昊手拿煎烙饼呆呆的看着林小霞：“真想一辈子吃你的煎烙饼。”
林小霞都说了一辈子给你煎烙饼吃，齐昊还这样说，傻了不是？
果不其然，林小霞抿嘴一笑，接着小声嗔道：“看你一米八二个子，还真是个小傻子！”
齐昊看着林小霞，嘿嘿嘿嘿笑，笑出了小傻子神情。
“就知道傻笑……”
林小霞没说下文，这还用说吗，姑娘把话都挑明了，白马王子既然看上了姑娘就应该有所表示，没有表示就是傻子！
齐昊是什么人，高材生，天之骄子，二十二岁人，已经接触到改革开放首先是思想解放的教育，更何况近年来西方各种思潮、包括性解放对中国这个文明古国洪水猛兽般冲击，男女青年自由恋爱早已见惯不惊，当然，男女间的事情落实在个人头上时，不排除头脑中保守思想固有的抗拒。
齐昊看着背向他的林小霞，情感告诉他，对她是应该做点什么了，还是那样谨言慎行，真的傻了不是？
齐昊感觉心潮涌动血液喷张，二十二岁人，谁说只知道傻笑，从理论角度讲他已经懂得男女之事，只是从未实践过而已，他把双手搭在林小霞的双肩上：“小霞，我爱你！”
林小霞身体一震，稍许轻声道：“未必。”
齐昊慌了神，怎么未必？自己一片真情，他这时手上如果有一把刀子，立即剖开胸膛把心掏给林小霞看都可以。
齐昊把林小霞的身体扮过来面向自己，看着林小霞清澈如泉水的眼睛认真说道：“小霞，我爱你，真的爱你！此刻，没有语言能够表达我爱你的情意！”
林小霞看着齐昊的眼睛：“我看到了你的眼睛，像水晶一样的纯净、似钻石一样的坚贞，你就是我的白马王子！知道吗齐昊，每当你在我身旁时，我既感受到无比的兴奋内心又总是不踏实。”
齐昊看着林小霞，校花天仙般美丽，追他的男生不乏其人，要说不踏实，应该是他的内心不踏实。
齐昊山盟海誓道：“小霞，海枯石烂、地老天荒、无怨无悔、生死不渝、风雨同路、情有独钟、连枝共冢、比翼双飞只不过是美好爱情常用的词语，我愿意把这些词语作为爱你的见证，请看我今后的表现吧！”
第五章 前途爱情
林小霞偎进齐昊怀里，颜面发烧、小心肝怦怦跳个不停，人被幸福铺天盖地包围。想来也是，舍身救人名满中华的高材生、身体健壮潇洒英俊的白马王子，谁个女孩不心仪？
怀里偎进来女孩子，女孩子是校花，容颜气质冠盖群芳，齐昊把林小霞抱在怀里，心脏像野马似的狂跳不已，他感觉血冲头顶，身体酥麻人晕乎乎的。
齐昊双手捧起林小霞的脸，柳叶眉，杏仁眼，尖尖鼻，薄嘴唇，皮肤白净细嫩温热，他爱得心慌，嘴巴忍不住吻下去。
林小霞的脸面绯红发烫，百媚千娇的容颜中更有羞羞的神情，齐昊的嘴巴吻下去那一刻，她避了避，面sè更红神情更羞了。
齐昊没有给林小霞躲避的机会，他捧着林小霞的脸，把自己的嘴唇贴在林小霞的嘴唇上，舌头撬开林小霞的嘴唇伸进去。
林小霞双臂紧紧抱住齐昊的腰，迷离目光惹人心醉，她的舌头击退齐昊的舌头，伸进齐昊的嘴里。林小霞的舌头温软香甜，齐昊津津有味的吮吸起来。
两人忘情在广播室，zhōng yāng广播电台新闻节目结束了，应该转播察省新闻，两人却忘记了正事，还在里面忘情。
“怦怦怦！”传来敲门声，两人这才在忘情中惊醒。
广播室就那么一点点面积，也没有地方叫齐昊藏匿，慌乱中林小霞开了门，门前站着政治辅导员于老师。
于老师三十多岁，已经有家室的人，还看不明白两人关门玩什么把戏？
见是于老师，林小霞绯红的脸更红了，叫声于老师。
齐昊怔怔的站着，叫声于老师，手脚都不知道该搁在哪里。
“齐昊也在这里啊？”于老师走进广播室，目光剌下齐昊，然后对林小霞说，“zhōng yāng新闻早结束了。”
林小霞啊了声，赶紧把频调到察省新闻，这时察省新闻已经快要结束了。
作为一个广播员，这应该是工作中的重大失职，好在是zhōng yāng广播电台的其他节目，要是跳到外台，特别是台湾台或**，那可就是重大政治事件了。
林小霞调好频，站在于老师佝着头：“于老师，对不起。”
“今后一定要注意。”
“嗯。”于老师没有板起面孔训人，且面sè和善，林小霞心里却过不去，今天的事故，对于广播员来说挺严重的，她觉得于老师批评几句还好受些。
“齐昊，我有事找你。”于老师没有批评林小霞，转脸对齐昊说，话完走出广播室。
齐昊看着还站在那里佝着头绯红一张脸的林小霞，说我去了，随于老师身后走出广播室。广播留下林小霞孤零零一人，眼眶涌出泪水。
齐昊跟着于老师来到办公室，于老师不仅是辅导员老师，还是校党委人事干事。
两人坐下后，于老师目光定在齐昊身上，许久不说话，齐昊低着头，给犯了大错误正在领导面前悔过似的。
“你们恋爱了？”于老师关切问。
齐昊低头不语，学院校规明文规定学生不得恋爱，于老师问，如果承认恋爱就违反校规，如果不承认恋爱于老师都看到了，会说自己不诚实，齐昊选择沉默。
“作为播音员，林小霞一直做得很认真，今天播音出了事故，检查下自己，有没有你在那里的原因？”
齐昊的头越发埋得低了，他知道正是两人忘情的亲吻，才导致播音出了状况，他偷眼于老师，见于老师犀利的目光正看着自己，小声说道：“对不起，于老师。”
“你是全国优秀大学生，全国青年学习的楷模，有多少人在不同的岗位向你看齐呀！如果大家知道你违反校规，还因此造成状况，想想，他们会怎么看呢？”
“我错了，于老师。”
“知道吗，你的壮举正激励着全国青年努力学习、建功立业，向党和人民奉献出青chūn和热血，你是时代青年的杰出代表，不是一般的老百姓，你的一言一行都必须起到榜样和楷模的作用，党和人民给了你崇高的荣誉，你必须承担起时代赋予的责任！”
齐昊抬起头，看着于老师，目光坚毅：“是，于老师。”
不管什么人，虽然有人指点迷津，但当事人不一定有悟xìng，所以绝大部分人对于自己走过的路后悔，都想重新来一次人生，于是穿越就诞生了，殊不知那只是人的愿望和悲哀而已。然而真正的人，是一点就醒的，他不需要后悔、不需要穿越，只需要向着正确方向把道路走下去！
响鼓不用重擂，齐昊就是这样的人。
于老师看着齐昊，满意表情点点头，郑重其事说：“省委组织部准备到学校考察选调生，校党委经过反复比选，决定把你作为候选人之一上报省委组织部，希望你平时严格要求自己，经受住组织考察，成为我校第一个合格的选调生。”
“选调生？”齐昊不知道什么叫选调生，他询问的目光看着于老师。
于老师说：“省委组织部为了拓宽培养人才渠道，在大专院校中选拔特别优秀的在校学生，毕业后由组织分配，作为重点培养教育的青年干部。组织对选调生政治思想、学习成绩、生活作风、工作能力有极高的要求，校党委对你选拔上选调生有信心。”
齐昊明白了，他已经进入组织视野，还是省委这个神秘没测的组织视野。张杨、凡志朋还有自己的壮举激动了一个社会，当一种偶然变成必然、并且这种壮举是用生命的代价出现在人们面前时，社会没有理由不激动，组织没有理由不把这种壮举变成推动社会向前发展的动力！
齐昊是人才，是整个社会需要的动力源泉，他必须成为时代的选调生，并且通过组织培养成这这个社会的中流砥柱！
齐昊抑制住内心的狂喜，面现腼腆表情：“谢谢于老师的培养教育。”
于老师满意表情道：“注意严格要求自己，我知道你是好样的。”
齐昊离开于老师办公室，于老师“严格要求自己”告诫在头脑中回响。一个人，在不同的时期有不同的取舍，他分析自己面临的处境，如果继续与林小霞往来，这样就触犯了校规，触犯校规的直接后果不言而喻。
第六章 两难境地
熊掌与鱼不可同得，齐昊发现自己处于两难境地。
齐昊内心十分矛盾，林小霞早已入驻内心，她的音容笑貌，她的体温气息，她的绵绵情义已经深入到他的血液骨髓，要想把她从自己体内剔除出去谈何容易。况且，两人刚刚挑明那层关系，自己因为选调生丢掉这份恋情，怎么说得过去？
真正的男子汉应该有所担当，绝不能见利忘义，齐昊懂得做人的根本。
然而，齐昊同时明白，一个男人、特别是没有背景的男人，人生际遇稍纵即逝，选调生万里还不能挑一，怎么可以放弃？但是，他同样不愿意放弃林小霞，林小霞是万里也不能挑一的美女，学校那么多男生，能够独拔头筹摘到校花也是他今后纵横人生的资本。
在后来的几天里，齐昊的内心一直在激烈斗争，两难决定摆在自己面前，要么前程、要么美女，真是不好取舍呀！
二十多岁的人，正当好睡好吃，齐昊这几天却睡不好觉吃不香饭，整天心事重重，在前程和美女面前难下决定。
齐昊几天没有去广播室了，广播室有他心爱的人，但他不能去。当他有了去广播室的念头后，立即感觉到于老师和组织的眼睛在盯着他，校规摆在那里，他是全国优秀大学生，全国所有青年学校的榜样，选调生选拔当前，违反校规怎么可以！
齐昊心向广播室止住了迈出的步子。
这几天中午开饭时齐昊去餐厅都比较迟，他害怕见到林小霞，特别是林小霞的眼睛。两人的爱情刚刚开始就遭遇绕不过的大山，齐昊看上去还是平常间的样子，可谁又知道他处于两难境地的内心。
齐昊异常想见林小霞，林小霞的音容笑貌、林小霞的气息温情早已经与他身体、思想融为一体，成为组成他身体、思想的一部分，怎么可以剥离？但齐昊害怕林小霞见到他的眼睛，眼睛是心灵的窗户，他害怕林小霞通过他的心灵窗户看到自己世俗的内心。在爱情和仕途面前举棋不定，爱情还有什么纯洁神圣？
人们都说爱情是纯洁神圣的、仕途是污秽世俗的，然而当纯洁神圣和污秽世俗摆在他面前必须选择其一时，为什么就这样难、怎么就只有对立没有统一？他感觉到了做人的难，难得痛不yù生！
齐昊看见林小霞在饭厅。
饭厅人没有几个人了，角落里，林小霞一个人坐一张桌子，埋着头，要不要舀勺饭送进嘴里，看得出有很重的心事。
齐昊打好饭菜四下看看，餐厅空荡荡的，服务员在打扫卫生。选调生的事情萦绕头脑，林小霞一个人默默吃饭，在涉及到爱情、前途对立起来并且不可调和时，齐昊不得不考虑去不去林小霞那边与林小霞同桌吃饭，这也是人的身不由己。
齐昊端着饭菜呆站在取饭的窗口前，举棋不定。
林小霞转脸看眼齐昊回过头，埋头吃她的饭，比开始时吃得快些，看得出有赶紧吃完饭走人的意思。
齐昊见林小霞看到他了，只得走过去，站在林小霞面前：“吃饭啊？”
明知故问，齐昊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张嘴就问吃饭啊？糗死人！有心事的人做出的事、说出的话难免有悖常理，他把自己愣在林小霞面前。
“你难道不是来吃饭的？”林小霞头也不抬问。
齐昊坐下身体，林小霞却站起身要走，看得出来她是有意回避。
“小霞，怎么走了呢？”
林小霞站住了，小声说道：“爱情怎么就这样脆弱，经不住老师因工作失误的批评，我不走又能怎么样呢？”
这几天齐昊不去广播室，开始林小霞以为于老师批评齐昊暂时回避，没想到几天都不去，还看不到人的影子，难道齐昊……不至于这样胆小怕事吧？
改革开放都几年来，爱情被那个年代视为丑陋和见不得人的行为正逐步得到纠正，但人们对爱情还是小心翼翼，不过总体说已经开始敞开胸怀迎接，特别是大专院校，虽然校规还不允许讲恋爱，但学校睁只眼闭只眼，只要不弄出事故来，一般不会当回事。
林小霞对齐昊的行为不理解。
齐昊呢，他不能把学校推荐他选调生一事说给林小霞听，自己是党员、院校团委副书记，经常开会学习，组织纪律、组织原则还是懂的，他说：“小霞，我们的事是不是放一放，我爱你，现在爱你，永远爱你！但不是现在，希望你能理解。”
“什么？爱情也可以放一放，还分为现在、永远，你要我理解？你说，我应该怎么理解？”林小霞愤怒了，“你这个伪君子，也配说爱你！”
“小霞，听我说，我真的爱你……”
林小霞眼眶一红，转身冲出餐厅，留下齐昊愣在那里。
“怎么，闹矛盾了啊？”
齐昊转脸看，校学生会副主席蒲远清。蒲远清的父亲是县委书记，他在学校已经算是**了。
师范院校毕业后绝大部分要当教师，虽然党和国家提出振兴中华教育先行，但由于经济制约的原因，政策还只限于停留在口号上，党和国家许多承诺根本无法兑现落实，加上教学工作十分辛苦，干部子弟基本上不填师范院校志愿，蒲远清是因为分数线未达某所学校改志愿过来的。
儿子进校后，蒲书记与学校签订了校、县合作协议，说是依靠大专院校富民强县，县里是国家级贫困县，县上赞助学校不少科研经费，学校的科研成果无偿支持县里，于是就富民强县了。
说穿了，像师范院校这类学校，给党校一样能有多少科研成果谁说得清楚，不过要找出些科研成果到也容易。
蒲远清算是学校的**，平rì在同学面前就有些了不起，当然也吸引了不少女生。他在花丛中转来转去摘了些花朵玩几天不满意，后来看到了校花林小霞，于是向林小霞大献殷勤。林小霞却不把他当回事，他脑火了好一阵子，查找原因才知道，齐昊已占花魁。
齐昊算他妈什么东西，浦远清不由火起！
第七章 北大精英
蒲远清听说了林小霞与齐昊的关系，弄清楚了林小霞拒绝他的原因，齐昊算什么东西，一个木匠的儿子，怎么可以给他比！不过恼火归恼火，当下还不敢在齐昊面前表现得太露骨，毕竟齐昊有过英雄壮举、头上戴着全国优秀学生的桂冠，还是学院团委副书记、学生会副主席，给大学生树立的一面旗帜。
时代就这样，一旦成了旗帜，什么人都可以当副总理、副主席。农民陈永贵、造反派王洪文就是这样起家的，只不过时代不同形式不同而已，新瓶装老酒，内容一样的。
齐昊见蒲远清问，回应说：“工作上看法有些不一致，女同志，喜欢使小孩子气！”
“嘻嘻！”蒲远清里流气样子，“恐怕不完全是使小孩子气吧？”
齐昊瞪眼浦远清，懒得给他纠缠，走出餐厅，已经看不到林小霞的身影。小霞怎么就不理解自己呢？他带着愁怅的心绪回到宿舍。
人有时就这样，明明相距咫尺彼此间熟悉，内心却是那么的遥远和陌生。
回到宿舍齐昊躺在床上，同室的陈涛带着两个青年人走进来：“齐昊，有人找你。”
齐昊从床上坐起身，见是两个陌生人，年岁给自己相差无几，由于自己是全国优秀大学生，有救人的壮举，常常有记者找他采访，也有青年找他谈人生，当然也有人只是为了好奇，反复追问他当时救人时心里真实想法什么的。
两人见到齐昊伸过手来握握，一个自我介绍说：“我们是北大学生，我叫徐建之，他叫王义，听到你救人的英雄事迹北大学生很感动，我们两人受全体北大学生委托前来和你交流思想，希望我们有共同观点并为之奋斗，请原谅我们的冒昧。”
齐昊听了徐建之介绍，觉得他的话给其他造访者的话不大对味，但又说不上来，应付道：“张杨、凡志朋同学是真正的英雄，我只不过是在他们的英雄行为鼓励下跳下冰窟窿的，他们才是全国青年学习的榜样，两人同学需要了解张杨、凡志朋同学的英雄事迹，我据实告诉你们。”
“齐昊同学蛮谦虚的嘛，”徐建之和王义互对下眼神，再看着齐昊，“你是英雄，全国青年、特别是大学生学习的榜样，许多青年和大学生崇拜你，很有代表xìng和号召力，我俩代表北大全校学生见你，是希望你成为振兴中华民族的一名先锋战士，并为之奋斗终生！”
齐昊诚恳表情道：“我们学校的全体学生都以张杨、凡志朋同学的英雄事迹为榜样，努力把自己培养成为党和人民的有用人才。”
“有用人才，齐昊同学说得对！”王义看着齐昊，眼眶深邃，“改革开放以来，中国青年、特别是大学生，都在苦苦寻求mín zhǔzì yóu、强国富民之路，欧美的发展、rì韩的崛起，苏联戈尔巴乔夫的改革经验告诉我们，只有实行多党制、走mín zhǔzì yóu之路，才能够使民族从根本上得到振兴！”
这话怎么了，实行多党制、走mín zhǔzì yóu之路，那么党领导下的改革开放难道不是富民强国之路，这显然不是党的声音，也不是党推行的改革开放政策，齐昊与同室的陈涛同学对下眼神，然后狐疑目光看着王义：“两位同学来至běi jīng，消息比我们灵通，你们的话我听来怎么觉得有些不对味？”
徐建之说：“马克思主义走到今天，它理论上的荒谬已经暴露无遗，这条道路算是再也走不下去了，然而有人还紧紧抓住这具僵尸不放，社会在进步，历史在前进，我们青年、特别是有知识的大学生，要抛弃落后腐朽的理论，运用西方先进的mín zhǔ政治，把社会推向前进！据我们调查，齐昊同学不仅有英雄壮举，还是高材生，我们相信你的认知能力，只要你和我们站在一边，全国会有更多的青年、特别是大学生和我们站在一起，为推进mín zhǔzì yóu政治尽到一个有志青年的责任！”
蒲远清在门前晃了晃，一闪不见了。蒲远清不与齐昊住一幢宿舍楼，他来到这里干什么，齐昊心里jǐng觉起来。
这些天蒲远清给影子似的老是跟着自己，会不会给选调生的事情有关呢？省委组织部马上就要下来考察了，蒲远清也是学校推荐的选调生候选人之一，他会不会把他作为竞争对手从中作梗？他敏锐的感觉到了这个问题。
齐昊听同学说了，蒲远清这几天到处打听他与林小霞的关系，现在又在宿舍门前偷偷摸摸鬼鬼祟祟样子，肯定没有安好心，得有所防范才行。
北大、清华的资产阶级zì yóu化思cháo齐昊是听说了的，有些学生在某些教授的怂恿下，否定党的改革开放政策，提出全盘西化，否定马克思主义、**思想，继而达到否定党领导下社会主义社会制度的目的。
齐昊在这个问题上有自己的观点，改革开放是在党的统一领导下进行，有违改革开放政策的思cháo在现阶段不会有立足之地，尽管现在有些学校讨论得热火朝天，这种现象极有可能是昙花一现。
要想党放弃绝对领导地位，根本没有这种可能，因为至今具有颠覆xìng能量的力量还没有形成。目前的情况党就像一个健壮的年轻人，偶尔咳声嗽，就妄下判断患了肺癌，根本就是无中生有的事情！
蒲远清像一条嗅觉灵敏的狗一样跟来了，齐昊决定终止两人的纠缠，他正sè说道：“我们学校至今还没有人谈论这方面的话题，我也不想提及这方面话题，更不想追随北大同学谈论这方面话题，我的要务是学习，学好学校开设的科目，毕业后服务社会、服务党和人民！”
“你！”两个北大学生愣住了，手指齐昊，“身处世界mín zhǔzì yóu为主cháo流的今天，你怎么可以置身度外，难道你甘心做思想的奴隶，御用的人才？”
齐昊站起身，手指门外彬彬有礼道：“我不想给你们争论什么，请！”
两人无话可说了，起身瞪眼齐昊，愤然离去。
见两人走了，陈涛问：“你真撵他们走了啊？”
齐昊平静道：“不撵走他们，难道留下来乱事？”
陈涛道：“他们可是jīng英啊！”
齐昊轻蔑道：“即便是jīng英，也是不失时务的jīng英！”
齐昊想想这事，觉得自己闷着反到不好，于是告诉了于老师。
半个月后，省委组织部到校考察选调生，共考察了五人。
第八章 考察齐昊
忙了三天，组织部找了学院党委、学院团委、学院行政、系党总支、系团总支、教师、学生谈话，考察结论为，齐昊政治过硬、学习过硬、思想作风过硬、有组织协调能力。
看来一切顺利，哪想到就在组织部要离开学校时，收到一封检举信，信中检举齐昊两件事，一是齐昊思想生活作风有问题，无视校规与林小霞谈恋爱；二是与běi jīng资产阶级zì yóu化鼓吹者徐建之、王义往来甚密，妄图把察省师范学院变为资产阶级zì yóu化前哨基地。
两条罪状大得吓人，且涉及的人有名有姓，这不能不引起省委组织部的高度重视。
省委组织部的人立即找到学院党委，学院党委书记见如此言之凿凿，也不敢断然否定，不过还是说，根据齐昊同学表现，不太可能。
学院党委立即把系党总支书记、齐昊的政治辅导员老师找去，当着省委组织部的面，系总支书看着于老师，满脸吃惊和狐疑，
于老师看过检举信后内心也吃不准，现在的年轻人，在复杂的社会心态和政治形势面前，难免不做傻事，不过还他是很有把握的表情说：“根据我对齐昊同学的了解，有违校规谈恋爱不可能，与资产阶级zì yóu化鼓吹者徐建之、王义往来、妄图把学校变为资产阶级zì yóu化前哨基地更是子虚乌胡有的事情。”
省委组织部的人说：“检举信时间地、地点、人物写得清清楚楚，不应该是空穴来风吧？”
于老师知道事情重大，不了了之会误人，于是提议道：“我建议对检举信涉及到的人和事进行调查，以澄清事实。”
校党委书记、系总支书记也是这个意思，省委组织部请示部领导同意，核实检举信上涉及到齐昊的有关问题。
要知道，在选调生考察时，只要有较大问题反映，省委组织部历来都是不再组织重新调查，原则是宁可对这人放弃、也不能选拔带病选调生，齐昊因为是全国优秀大学生，重新调查属于特例。
特例至少要有省委领导同志签字负责，谁为齐昊签字负责呢？这对许多人、包括齐昊来说是一个迷。
组织部青干处的处长带着两个人首先找到林小霞，青干处处长与林小霞说了些无关紧要的话后，突然问：“小霞同学，谈过恋爱吗？”
林小霞一下子明白了，为什么齐昊要给她说恋爱的事情放一放，原来有人告密，她当然知道校规，同时立刻想到告密人是蒲远清。
这个蒲远清，原来是如此下作之人！林小霞面向处长，脸上露出懵懂的表情：“谈恋爱，你问谁谈恋爱？”
处长板着脸：“我问你，请如实回答。”
林小霞惊讶道：“我回答什么？”
“你谈恋爱了吗？”
林小霞仍惊讶道：“谁给我谈恋爱？”
“这个你最明白。”
“我最明白？”林小霞愤怒道，“我现在需要的是，请把你说的恋人叫到这里来，我要当众扇他的耳光，教训他应该怎样做人！”
“如果有人知道你有恋人怎么办？”
林小霞斩钉截铁说：“只要你告诉我这人的姓名，我立即上法庭，状告他损毁我的名誉！”
处长看着林小霞笑了，和蔼表情说道：“我随便问问，学校的确有违校规的同学，请你不要把这事放在心上。”
造谣生事不是小事，何况这事关系到一个人的作风名誉，林小霞不干了，坚决要求处长把这人交出来，她要当面问那人，为什么要干损毁别人的事情？
于老师这才对林小霞说：“林小霞同学，有人反映没有什么奇怪的，只要自己行得端坐得正，还怕组织不信任，好了，继续好好学习，把广播室的播音工作做好，学校对你一直是信任和肯定的。”
处长后来找了其他一些同学谈话，都说不知道有这事，当然也有人说，齐昊是校团委副书记，分管宣传工作，与林小霞接触多一点怎么就怀疑谈恋爱上去了呢？校团委也找出了齐昊写的许多新闻稿件，旁证齐昊与林小霞的接触是工作上的事情，并非说爱谈情。
这事调查来调查去，就这样过去了。
第二件事就不好查了，因为自称北大学生的徐建之、王义已经回běi jīng，是不是北大学生也是个问题，找谁查去？为了弄个水落石出，省委组织部准备进京外调，选调生不能有瑕疵，尤其是政治方面，得调查清楚才行。
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于老师担心省委组织部去běi jīng调查找不到人，或者把人找到了，那些人乱说一气，齐昊进入选调生一事就有可能搁置。他找到省委组织部青干处的处长说：“běi jīng来人找齐昊确有其事，事后齐昊把经过向组织做了汇报，这事不如先在学校做些调查工作，如有必要再去běi jīng。”
处长觉得于老师的建议有道理，于是决定从事发地点齐昊的宿舍查起。
处长首先找到陈涛，他怀疑一切的目光看着陈涛问：“知道组织找你有什么事吗？”
陈涛不知道这人找他什么事，犯怵表情道：“不知道。”
处长说：“我们已经调查清楚了，你给齐昊带了两个人到宿舍。”
“那两人的事啊？”事情发生没几天，陈涛还记得，“那天我刚好去门卫看有没有邮件，那两人正好在门卫问齐昊住哪幢宿舍，我听了搭话说齐昊给我一个宿舍，就把两人带到宿舍来了。”
处长怀疑目光看着陈涛：“事情太凑巧了吧？”
陈涛愣怔目光看着处长：“真的就这么回事。”
处长追问道：“你与他俩认识？”
“不认识。”
“他俩与齐昊认识？”
陈涛肯定表情说：“不认识。”
“你说齐昊与他俩不认识，怎么他俩问齐昊呢？”
“这个呀！”陈涛释然的表情，“我问他俩是齐昊的同乡？他俩回答不是。我问他俩齐昊的朋友？他俩说与齐昊不认识。”新书开篇收藏、推荐很重要，谢谢各位书收藏推荐哦！
第九章 初任助理
“这个呀！”陈涛释然表情道，“我问他俩是齐昊的同乡？他俩回答不是。我问他俩是齐昊的朋友？他俩说与齐昊不认识。”
处长质疑表情道：“这就怪了，既不是同乡也不是朋友、还不认识，怎么就点名找齐昊了呢？”
陈涛说：“是呀，我也觉得奇怪，问他俩，你俩怎么知道齐昊呢？他俩就笑了，说齐昊是什么人呀，全国优秀大学生，青年、特别是大学生学习的榜样，大名鼎鼎，谁不知道他呀！”
处长说：“你就没问问他俩是什么人、找齐昊什么事？”
“想到人家慕名而来，再一个劲问这问那也不好意思，我领着两人从传达室出来边说话边走，到了宿舍。”
处长皱皱眉：“陈涛同学想过没有，他俩要是坏人，带到宿舍出了问题怎么办？”
陈涛说：“当时也没想那么多，见两人给我的年龄差不多，人长得白白净净斯斯文文，有什么好怀疑的？”
“看来我们的大学生阶级斗争这根弦已经没有了。”处长沉思表情说，接着问，“他俩见到齐昊后，说了些什么话？”
陈涛略略回忆，把那天两人给齐昊的对话说了，由于时间不长，年轻人记xìng好，内容仈jiǔ不离十。
处长认真听了陈涛的话，问：“你确信他们只说了这些？”
“嗯。”陈涛点点头。
“他俩就没叫齐昊做点什么吗？”
“没有，当时齐昊不理他俩，见他俩生气的走了，我还说你真撵他们走啊？齐昊说，不撵走他们走，难道留下来乱事？”
处长沉默会儿：“你讲这些还有谁在场？”
陈涛想也不想说了当时在宿舍的几个人，还说你要是不信，可能问问他们。
处长找了陈涛说的几个人，几个人说的情况给陈涛一致，至此事情算是弄清楚了，处长没再说要上běi jīng。
一个月后，经省委组织部研究决定，批准为省委组织部选调生。
齐昊正式成为省委组织部选调生后，他心里放不下林小霞，去林小霞广播室。
门开了，林小霞正sè道：“齐书记有事吗？”
齐昊怔住了，林小霞从来没有叫过他齐书记，虽说他是校团委副书记，但同学之间没人叫他齐书记，老师更不会叫他齐书记，当然，在开校团委会议时，有人称呼他为齐副书记也是有的，毕竟那是在会议上的事情，有严肃和郑重其事的意思。
有事吗？齐昊找林小霞当然有事，他说：“小霞……”
林小霞头伸出门左右看看，见没有人，一把拉齐昊进广播室。
“小霞……”
“我知道怎么回事了，有人眼睛盯着你。”林小霞看着齐昊，能成大事者，关键时刻一要沉得做气，二要把持得住自己，齐昊做到了，是她合格的白马王子。
“我爱你，小霞。”
“我知道，祝贺你，齐昊。”林小霞身体偎进齐昊怀里，目光迷离，伲侬软语道，“我们平时还是少见面吧，你也不要再来广播室了，你快要毕业了，到时候想怎么爱就怎么爱，没有人管得了我们！”
两人紧紧拥抱一起，两张嘴巴吻得地暗天昏。
半年过去，齐昊毕业了，他没有像其他同学那样分配到中学做教师，学校直接把他的关系转到省委组织部，省委组织部把齐昊分配到三江市，作为重点培养的选调生，三江市委组织部把齐昊下派到家和县委组织部，家和县委组织部再把齐昊下派到大地乡任乡长助理。
由于齐昊是选调生，还是见义勇为的全国优秀大学生，齐昊到大地乡上任时，县委陈书记、组织部王部长亲自送下去，齐昊在乡里的份量就不比一般了。
大地乡其实没有大地，全是大山，大山上有许多光秃秃的石头，山脚下有些种庄稼的旱地，主产红苕、土豆。由于缺水，没有水田。
乡zhèng fǔ有四十来个人，蒋书记五十多岁，多年从事基层工作，看上去纯农民样子。黄乡长三十来岁，五大三粗，嗓门大，乡长办公室常常传出他训斥人的声音。
这地方喜庆事少麻烦事多，计划生育、拐卖妇女儿童的事时有发生，还有就是打架斗殴、上错床的事情，下面找上来，蒋书记不愠不火，却不解决问题，黄乡长虽然爱发脾气，但也要解决问题，于是下面找黄乡长解决问题的人就要多一些。
齐昊到乡zhèng fǔ上班没有办公室，他自嘲说是打游击，一个星期后黄乡长给他安排一间小屋子，屋子里放张破办公桌，叫他在里面上班。
齐昊在办公室坐了一个星期，菩萨到是塑起来了，但没经念没香火，没有善男信女拜，连报纸也没得看，他心里别说闷得有多慌了。好在是刚毕业，没事也好，于是就给同学写信。说了自己的情况，当然也问同学的情况，同学回信都说忙得很，各地师资严重缺乏，一个人当三个人用，不忙也不行。
齐昊看到同学们的回信，好羡慕他们。
齐昊当然要给林小霞写信，信中齐昊简单介绍了自己在乡上的工作情况，大量的篇幅则是写对林小霞的爱恋之情。
每当齐昊在给林小霞写信时，对自己的境况就不知该怎样讲，心里总觉得自己是在混rì子，对不起党和人民，但又没地方申说，他常常想，早知如此还不如去中学当老师。
又一个星期过去，上午上班，齐昊去乡长办公室，黄乡长见齐昊说，来了啊，坐，大学生！
齐昊来到乡zhèng fǔ后，书记、乡长、所有乡zhèng fǔ的人都叫他大学生。
齐昊坐下，看着黄乡长诚恳表情说：“黄乡长，我来……”
“是不是想做具体工作了？”黄乡长打断齐昊的话，“这样子，今天跟我下去看看，大学生当乡长助理，应该了解乡情。”
黄乡长带着齐昊走出乡zhèng fǔ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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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认识荣姐
乡zhèng fǔ是解放前地主的宅子，四合大院，在山区显得挺有气派。
乡zhèng fǔ大门前有一条小街，长不过五十米，有几家茶馆、两家饭馆、几家粑粑店，平时店门到是开着却冷冷清清，主要是赶集天做农民的生意。
黄乡长、齐昊走过小街，走出小乡场便爬山。
爬呀爬呀，爬了半天才爬到半山腰，黄乡长介绍说：“这个村叫新农村，新旧的新、农民的农，全村有两百来号人口，三十多平方公里，有山有石，就是没有树和人。坐坐，出门在外，哪里合适哪里歇！”
黄乡长坐在路旁的一块石头上歇气，他掏出香烟吸起来，还拿下头上的草帽当着扇子扇风，一付悠闲自得的样子。
齐昊好奇，站在原地四下看，山上尽是些石头，没石头的地方长着杂草和荆棘，路旁不远处有股山泉在流淌，水质清凉，齐昊走过去身体趴在地上喝一口，甜甜的，凉进心，感觉是那种说不出滋味的爽意。
“山下到处都没有水，这里不是有水吗？”齐昊高兴的说。
黄乡长说：“山上到是有泉眼，只是流不多远就流进石缝里了。”
齐昊随着黄乡长手指处望过去，果然这股泉水没流多远就流进石缝里见不到踪影，他想，要是能够把这些泉眼串联起来引流到山下，山下不就有水种水稻了吗？心里这样想，没有说出来。
两人歇了会儿再往上爬，太阳偏西时来到一户人家，黄乡长高嗓门喊道：“赶中午饭的来了！”
屋里走出一个老者，见到黄乡长便笑嘻嘻说：“黄乡长，好久没来了，心里都念着黄乡长了呢！”
“有人念着好啊，秦书记！”黄乡长呵呵笑道，接着向齐昊介绍说新农村的秦书记，然后对秦书记说，县委新任命的大地乡乡长齐助理。
“齐助理，幸会幸会！”秦书记伸出只满是老茧的手，握住齐昊的手，对黄乡长说，“有人助理好啊，黄乡长就有闲时间上新农村了！”
齐昊感觉到秦书记的手很粗糙，他细皮嫩肉的手有种被硬器磕着了的感觉。
黄乡长和齐昊进屋子坐下，刚才在太阳下还热得难受，进屋子就凉下来了，再喝一杯苦丁茶，人便有种清爽的味道。
秦书记对小孙儿说，去把三婶叫来，小孙儿跑了出去。
黄乡长边喝茶边对齐昊说：“新农村三百来号人口，有五十来号人口在外打工，去年县委表彰的打工先进单位！”
八十年代打工还是新鲜事，有这么多人打工不容易，齐昊一路走来时看到周围环境，知道这地方之所以人们要出去打工，应该是逼出去的。
比这地方条件还差的人都可以生存，想生存状态好一点，只有走打工的路子。
说了一会儿话，黄乡长叫肚子饿了。秦书记便叫老婆子把菜摆上来，自己则进里屋抱着一个大磨口瓶泡酒出来，倒一大碗酒放在桌上。
桌上摆了花生、葫豆、咸菜、腊肉、煎蛋、还有几碗小菜，由于只有黄乡长、齐昊、秦书记，桌上的菜显得十分丰富。
秦书记先给黄乡长倒一小碗酒，接着给齐昊倒酒，齐昊说不会喝，秦书记停住倒酒的手，看着黄乡长不说话。
黄乡长转脸眼睛瞪着齐昊说：“搞基层工作，抽烟、喝酒联系群众，不会喝就学！”
黄乡长开了口，齐昊不敢拒绝，酒他还是能喝一点的，在学校时他给同宿舍的同学喝过，不过最多一两人就醉得起不得床了。
秦书记给齐昊倒了一小碗酒，说：“喝醉没关系，今晚不走了的，醉了就睡，舒服着呢！”
齐昊心想这黄乡长到还潇洒，来到村支书家不谈工作，坐上桌就喝酒，成什么事？
三人面前各放着一小碗酒，秦书记说请，黄乡长不客气，端起碗就喝，喝后看齐昊，齐昊端起碗也喝。
三人喝了会儿酒，秦书记的小孙子和一个看上去只有二十三、四岁的女人匆匆走进屋子。
女人进屋子叫声黄乡长，看黄乡长的目光一掠而去，不好意思的样子。黄乡长不看女人嗯一声，他目光一亮，齐昊看出来了，黄乡长与女人有关系。
黄乡长指着齐昊对女人说，齐助理。然后对齐昊说，她姓荣，荣秀梅，你叫他荣姐吧。
齐昊站起身，叫声荣姐。荣姐脸一红，回叫齐助理。
荣姐皮肤白净，脸蛋红红的，眼睛圆亮，属于那种小小巧巧不胖不瘦的三车子身材，最诱人的地方是屁股，圆圆大大翘翘的，给人种想伸手摸一把的感觉。
秦书记对荣秀梅说来了啊，坐，陪黄乡长喝酒。荣姐说你们先喝着，我看婶忙不忙，径直去了厨房。
黄乡长的目光落在荣姐的屁股上，直到荣姐走进另一间屋子才收回，然后个人大大的喝一口酒，吞下后很畅快的表情大大的吐一口气。
看得出来，荣姐来了后黄乡长比较兴奋，他转头问齐昊，酒好不好喝？
齐昊没有喝酒的习惯，只知道酒这东西烧口，吞进肚里火辣辣的，不过还是回答说好喝。
黄乡长说这酒是枸杞、红枣、人参泡的，我每次下来就到秦书记这里喝，都喝上瘾了。
齐昊心想我看不完全是酒喝上瘾了吧，应该是那个女人让你上瘾了，他说：“我要是多喝几次，也有可能上瘾呢！”
“好啊，好喝就多喝点，以后我经常带你来喝！”
黄乡长端起碗要与齐昊碰，齐昊只好端起碗与黄乡长碰，然后在黄乡长虎视眈眈的目光监视下喝了一大口酒。
黄乡长见齐昊喝了一大口酒，放下碗伸手拍下齐昊的肩膀，哈哈笑道：“你小子行啊，喝酒一学就会，是个人才，今后一定有大出息！”
荣秀梅端着一大盆菜走出来，把盆放在桌上，鸡炖粉条，热气腾腾的，香味扑面而来，齐昊喝过酒嘴里正给火烧似的，忙舀起一大碗汤喝。
荣秀梅没再进厨房，而是挨着黄乡长坐下来，她先给齐昊搛一块鸡肉，然后给秦书记搛块鸡肉，最后才给黄乡长搛。
荣秀梅的衣服洁洁净净，虽然看得出她与黄乡长关系不正常，但绝不是那种轻佻的女人。
“范家妹子出去半年多没有消息了。”荣秀梅见没人说话，像是在自言自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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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宝山结缘
“范家妹子出去半年多没有消息了。”荣秀梅像是有意无意提起这事。
秦书记问：“不是说出去找了吗？”
荣姐回答：“去了，昨天回来的，到留下的地址找没有人。”
黄乡长、秦书记、荣姐沉默了，桌上静悄悄的，齐昊问：“是不是打工出了事？”
黄乡长说：“要是打工出事就好了，至少能够找到人，新农村已经失踪三个妹子，是死是活还不知道呢！”
“报案呀！”齐昊着急道。
“报了，由于没有准确的地址，查无头绪，公安局只好把案件搁置。”黄乡长说。
齐昊觉得奇怪，他说：“打工又不是一个人，一般都是群体聚集在一起，就算因失踪也应该理出头绪，怎么会这样呢？”
秦书记见齐昊弄不明白，说：“按理说是不应该发生事情，山里人老实巴交，出去后被人拐走都不知道，还有人走了斜道，破罐子破摔，在家的人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齐昊明白了，随着改革开放的深入，拐骗、胁迫、引诱、容留妇女从事非法活动的案件频发，公安局在本地正在严厉打击扰乱社会正常秩序的犯罪分子，即严打，就算报案，公安局对在外地失踪的妇女也顾不过来立案侦破呢！
乡里、县里年年评新农村打工先进村，秦书记狠狠喝口酒：“这个先进给当得……唉！”
村上全是十几岁的姑娘出事，内地人把到沿海城市投资办企业的外国人、港督台老板传说成了yín棍，姑娘失踪多半是做见不得人的事去了，这是很丢人的事情，所以没有报案。
过去户籍是死的，现在虽然户籍还是死的，改革开放后人却可以满天飞，公安局破案还没有适应飞速发展的形势，无头案就积累起来了。
秦书记补一句：“明年起谁也不许打工了，咱不要县委的先进！”
黄乡长正要说话，荣姐瞟他一眼，于是把话咽下去了。
齐昊心里想，改革开放，南方经济搞活了，沿海已经富裕起来了，要想限制年轻人打工，恐怕不现实。要想把人留在家里，不发展经济的项目怎么行，大山上发展什么项目才能致富呢？他在考虑这个问题。
植树造林显然不行，山上石头多土地薄，况且树木成长缓慢，周期长，一样留不住人，需要短平快的项目才行，他突然想到了种药材。
这些年中药走俏，价格一个劲的翻番，靠野生药材早已供不应求，得大面积种植才行，新农村具备了种植中药材的条件。
荣姐没有喝酒，她不停的给黄乡长、秦书记、齐喝搛菜，还给三人倒酒，齐昊边喝酒边想事，竟然接了两碗酒，人还没有醉，他觉得自己在喝酒上还有潜力。
三人喝到下午三点过时，秦书记年岁大，明显不行了，他老婆子便扶他到里屋睡去了。
黄乡长对齐昊说：“不喝了，我们到外面去看看，别看这里是大山，空气新鲜风景优美，比起云省的石林不知要漂亮多少倍呢！”
齐昊也喝重差不多了，胸感觉有点闷，正好想出去走走，于是放下筷子，跟着黄乡长走出门。
荣姐没有跟来，与秦书记的老婆子洗碗收拾屋子。
两人走出屋子，还没有到下午四点，太阳已经没有多少热气了，空气清清爽爽，山上到处都是千奇百怪的石头，有的像女人、有的像男人、有的像猴子、有的像猪、有的像黑熊、有的像马、有的像老虎、有的像豹、有的像狼、有的像蛇、有的像牛、什么也不像的就是鬼和神……
有的竟然像人的生殖器，男的女的都有，很逼真。
齐昊边看边给那些怪异石头改名字，像女人的是观音菩、像男人的是唐僧、像猴子是孙大圣、像猪的当然是猪八戒、像黑熊的就是沙僧了，像马的是白龙马，那些虎豹狼虫牛鬼蛇神自然是妖jīng了！
齐昊兴奋了，说原来这里是《西游记》的发生地呀！
黄乡长说：“前面还有怪的呢！”
齐昊借着酒力兴致直浓呢，他说：“黄乡长，快带我去，大自然真是最伟大的艺术家，不让凡夫俗子佩服得五体投地都不行！”
两人继续往前走，这地方形似锅底相对偏僻的，齐昊一看乐呆了，真是天地造化呀！那里有一块巨石，铺展在地上基石酷男人的两个卵子、一根石柱冲天矗立，顶端像**，酷似男人的茎干，活生生男人的生殖器！
齐昊正在称奇，黄乡长手指前方，说那里更奇呢！齐昊顺着黄乡长的手指处看过去，人顿时瞪大了眼睛张大了嘴。一块约有七、八层楼房高的巨石，顶端处五米地方显然是女人的肚皮，肚皮上有一个肚脐眼，肚脐眼下来长着一片荆棘，荆棘再往下有一个蚌形洞，活脱脱的女人生殖器，女人生殖器下面巨石分开成两块圆形的石头，形状酷似女人的大腿，也就是这两条腿，更突出了女人的生殖器！
“这不是生命之源吗？”真是鬼斧神工啊，齐昊大喊大叫道，“我来到生命之源了！我来到生命之源了！”
齐昊在他命名的生命之源借着酒xìng惊讶啊、兴奋呀、呼喊啊，好一阵才被黄乡长叫着离去。
两人顺着山道走，山道蜿蜒曲折，山峰直插云霄，远处白云飘来，缠绕峰顶，峰顶便给缠绕了一圈白纱巾似的美丽。
黄乡长也醉了，很大声音、骄傲神情问齐昊：“这地方美不美？”
齐昊大声回答：“美！美极了！”
“可是怎么就留不住人呢？”
“穷了呗！”
黄乡长沉默会儿：“我也知道这地穷，留不住人，你是大学生，我考考你，怎么才能让这里留住人？”
齐昊想想，说：“我认为，要改变这里的面貌，首先得把公路修通，种植药材，然后顺应时代经济发展cháo流搞旅游。这里原本就是聚宝盆，我们把盆里的宝贝卖给城里人看，人们富裕了还留不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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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荣姐遭遇
黄乡长惊奇的目光看着齐昊：“看来你是有真才实学的大学生，不是浪得虚名，给我的想法完全一致。告诉你把，一年前我就向县上递交了论证报告，县上说论证报告可行，可是没有资金投入，事情只好搁置！”
“哦！”齐昊应声。
黄乡长摇摇头，无可奈何表情道：“乡里有人见我折腾一阵没有下文，县zhèng fǔ宁可把钱投进那些只亏不盈的国营企业也不愿意修路、种药材、发展旅游业，于是怪话出来了，有人说我只打雷不下雨，有人说我搞的是空中楼阁不切合实际，有人笑话我是干不出实事的理想主义者，还有人讽刺我是设计师……唉，总之，说什么的都有，再加上蒋书记大会小会讲实事求是，我真的成了吹泡泡的典型了！”
齐昊笑了：“黄乡长带我到这里来，原来是想找个知音？”
“你是大学生，应该认可我的论证。”
“可是已经有人认可黄乡长的认证了啊！”
黄乡长笑了，他知道齐昊说的有人指谁，也不回避：“你这小子，我在说东，你却说西！”
“我东、西都说，这不是更好吗？”
“我现在是东也不想说，西也不想说，就想有人帮助我实现论证！”
齐昊随随便便表情道：“我是乡长助理，有责任帮助黄乡长把纸上论证变为现实，只是黄乡长得告诉我荣姐是怎样成为你的知音的。”
“你小子还没有结婚吧，怎么就想在我这儿学经验？”
“什么学经验呀，好奇呗！”
黄乡长想想：“看你小子五官生得周正，想来也不是jiān佞之人，讲给你听也无妨，不过你得答应我，帮助我实现论证。”
“请黄乡长放心，我答应帮助你实现论证。”齐昊坦然道，“不过，你的论证投入太大，加上人们的思想还达不到应有的层次，一时半晌不能实现。我到有个办法让黄乡长很快成名，这样黄乡长的论证人们就相信了，只要有人相信，还不能实现黄乡的论证？”
（各位书友记着齐昊说的这段话，看齐昊想的是什么办法让黄乡长很快成名。）
黄乡长再看眼齐昊，看来他是相信眼前这个大学生了，他点点头，面现回忆的表情。
照理说这是个人的私密，黄乡长又是体制内人，一般人避嫌还来不及呢，可这个黄乡长是爽快人，偏偏就讲给了齐昊听。
黄乡长瞧上了新农村潜在的发展价值后，他的工作作风仅雷厉风行，还十分务实，亲自带几个人在新农村搞论证，吃住在秦书记家里。
新农村不是有许多人外出打工吗？村里秦书记的侄子秦刚在广省打工，年前回家接了新娘子，就是现在的荣秀梅。
正月过完秦刚去了广省，他给老婆讲好的，只要有适合老婆做的工作，便把老婆接过去，两人在工厂附近租房住，夫妻既挣钱又住在一起这样才叫一家人。
荣秀梅听了心里非常高兴，男人打工一年只有过年才回家一次，女人在家里给守寡没有什么区别，如果能够给男人一起外出打工，又挣钱又享受妻子应有的待遇何乐而不为之。
荣秀梅送走男人，每天爬到大山顶峰面向广省方向，就像当年妹妹盼红军打回来一样天天盼着男人叫她去广省打工的喜讯。
有一天，乡上的邮电代办所送来加急电报，（那时电话没有普及，更没有手机。）叫荣秀梅速去广省某地某镇某工厂，电报只叫去，没有说发生了什么事情。电报费昂贵，惜字如金，农村女人，没有想过要出事，还只往好处想，是不是叫她快去上班挣钱呢！
荣秀梅只收拾了几件换洗衣服，别了家人去广省，去了才知道，秦刚惨死在机器里，已经火化了，叫她去是处理善后事宜。
工厂是台湾人开的，台湾老板不出面，只叫律师出面，律师出具劳动部门鉴定，秦刚违规cāo作造成事故，镇zhèng fǔ处理决定，由责任方负全责，工厂董事会研究决定，原本一分钱不给，但鉴于秦刚家庭地处西部，西部穷，董事会从人道主义出发，资助家属五千元，并赠送广省至三江市返程火车票一张。
荣秀梅听说秦刚死了，有如当头晴天霹雳，再加上三天时间旅途劳累，大叫一声人失去知觉。
荣秀梅醒来时见在医院，医生告诉她，孩子流产了，想到男人死了、孩子流产了，她哇的哭出声。
悲伤归悲伤，男人死的事情得弄清楚才行，荣秀梅自然对劳动部门的鉴定、镇zhèng fǔ和工厂的处理提出质疑，并不服处理。
奈何一个弱女子，什么也不懂，怎么斗得过律师、市里的劳动部门、镇zhèng fǔ和台湾老板，荣秀梅见自己不是那些人的对手，但她要给男人的死讨个说法，于是只身回家搬救兵，可见荣秀梅也不是一般的农村女子。
荣秀梅根本没有想到，救兵不是好搬的。事情就这么不凑巧，她回家搬救兵前后二家都是土生土长的农民，没一个见过阵势，只有新农村的秦书记是官，但是党和国家最低领导人，是摆不上桌面的角sè，荣秀梅傻了眼。
有人提醒荣秀梅，找zhèng fǔ撑腰。
荣秀梅去找乡zhèng fǔ，乡zhèng fǔ蒋书记说那边zhèng fǔ和劳动部门已经作出处理，至于其他事情应该劳资双方协商解决，乡zhèng fǔ没有权力过问。
乡zhèng fǔ不管这事，荣秀梅去找县zhèng fǔ，县zhèng fǔ的说法给乡zhèng fǔ基本一致，信访办的同志还用质疑口气说：“人家zhèng fǔ、部门依法办事，工厂根据西部地区实际情况、按照人道主义原则实事求是处理，我们还有什么话好说呢？“
“人死了，怎么死的家属一概不知，处理决定就出来了，这是一条人命啊！”竟管荣秀梅一再申述，zhèng fǔ的没有人听得进去。
荣秀梅绝望了，她回到家里，一病不起。
荣姐流了孩子，身体虚弱又气又急，躺在床上脸sè惨白，神sè谵妄，去看她的人都掉泪摇头，恐怕没几天就要跟了秦刚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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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广省官司
就在荣秀梅要随秦刚去了时，黄乡长回来了，可见荣秀梅的阳寿没有尽。黄乡长是去省城找专家评审论证报告了，他一去就几天，不知道荣秀梅家发生的事情。
要说呢，黄乡长在新农村搞论证只是认识荣秀梅而已。那时荣秀梅还是新娘子，认识归认识，没有说过话。荣秀梅三车子身材，细眉细眼，脸蛋白里透红，皮肤细腻水嫩，特别是那屁股呀，翘得让他的心一颤一颤的，他就想，要是摸一把是什么滋味呢？
荣姐呢，知道那个呼三喝四带着人满山跑的人是黄乡长，搞论证，他说这地方是当地人发家致富的风水宝地。黄乡长吃住在叔叔家，也就是新农村的秦书记，荣秀梅还去帮忙煮饭收拾屋子呢！
黄乡长从省城回来就往新农村跑，他去实地补充资料，充实论证报告，因为他的论证报告得到了专家教授的一致好评。
秦书记见黄乡长来了，便把秦刚的事情说了一遍，还说了荣姐的现状。黄乡长听说荣秀梅因这事快不行了，也不知什么原因，脱口就说你带我去看看。
秦书记领着黄乡长来到荣秀梅的床边，秦书记弯腰对躺在床上的荣秀梅说他三婶，黄乡长看你来了。荣秀梅懒懒的睁开眼睛，也不知道她看没有看见黄乡长，有气无力说声谢谢，闭上了眼睛。
荣秀梅面无血sè身体枯瘦如柴，额头嘴巴突出，眼眶陷下去了，皮肤不再细腻水嫩，气息微微命悬游丝，她已经不是标致好看的新娘子，到像是放在门板上的僵尸。
这么标致个新娘子，怎么转眼就变成这个样子，黄乡长内心无比悲情，他想也没想就说：“这事我出面给你过问，但你要坚强起来，你说，行不行？”
荣秀梅一下子睁开眼睛，目光向着黄乡长，虽然无神却十分坚定，小声问道：“你说的是真的？”
“嗯，相信我！”
“谢谢你，黄乡长。”荣姐竟然挣扎着要在床上坐起身体。
黄乡长连忙双手按住荣姐身子，说你好好保养身体，听我的消息！转身风一阵跑出门。跑出门黄乡长手一抹才知道，自己眼眶里竟然全是泪水。
后来黄乡长想到流泪的事，他当时如果看到的是其他女人那个样子，会不会流泪呢？也许，这就叫缘分。
荣秀梅后来也想自己是命不该绝，怎么黄乡长说过问这事，她便从床上坐起来，要水喝、要饭吃，身体就渐渐好起来了呢？也许这就是缘分，有缘分，死也要悄然退去！
黄乡长径直往县上跑，找到有关部门，说了荣姐的事情，希望他们伸出援助之手，与他和当事人一道去广省，还当事人公平公正处理。
要说呢，平常间出去考察大家争着去，这次黄乡长说了各种费用他全包也没人去，这事是烫丸，不是旅游，处理不好回来丢面子，因此没有一个答应去。
黄乡长没辙了，人急成了热锅里的蚂蚁。
好在有个朋友提醒，黄乡长也不想想，他们不去，书记、县长叫他们去，难道他们也不去？
真是一语提醒梦中人，黄乡长这次反到不急着找书记、县长了，他想好话该怎样说，才先去县长办公室，再去书记办公室。
黄乡长对县长、书记说，县长、书记是家和县的父母官，家和县的老百姓就是县长、书记的儿子、女儿，现在儿子出门打工死得不明不白，女儿在家因悲愤也快要死了，父母该不该出面过问？
县长、书记当然得说该过问。
黄乡长说大地乡新农村是县委、zhèng fǔ表彰的外出务工先进村，现在先进村的人在外面不明不白死了，县委、县zhèng fǔ应不应该替死者讨要个公平公正。先进奖状要发，公平公平要争，这样做儿女们在外面打工心里才踏实。
县长、书记说黄乡长说得对，于是问，你说这事该怎么办吧？
于是黄乡长说了自己的办法，县长、书记同意，立即指示县委办、县府办，通知有关部门，去广省处理劳工伤亡事宜。
县委陈书记为了黄乡长到广省处理劳工伤亡事故时有力度，专门成立家和县赴广省处理劳工伤亡事故工作组，专门发文任命黄乡长为组长，随行的公安局副局长、劳动局、司法局局长为副组长，并带齐有关手续，一行人包括荣姐浩浩荡荡开赴广省。
死人不是小事，黄乡长在家和县公局报了案的，家和县公安局刑侦大队随工作组到了广省秦刚打工的市，与当地jǐng方取得联系，立即进工厂开展刑事侦破工作，工厂震动了，台湾老板终于现身。
侦破工作很快取得实质xìng进展，有充分证据证明，老板为了完成订单，采取暴力行为强迫秦刚加班，秦刚连续加第四个班时倒地身亡。
在人证、物证面前，刑侦队的结论得到当地公安机关认可，这样一来，公安机关就可以认定老板指使他人使用强迫、限制人生zì yóu、虐待等手段强制秦刚上班，其行为已经构成犯罪，公安机关不但可以拘捕直接责任人，还可以拘捕指使人。
台湾老板慌了，提出协商解决，黄乡长不同意，要坚持走法律途径，双方僵持住了。黄乡长不慌不忙，回过头与当地政法委商量，再由政法委传话台湾老板，如果台湾老板能够让当事人不与追究刑事责任，检察院可以免予起诉。
台湾老板是聪明人，他找到黄乡长，请黄乡长无论如何放他一马，他在经济上给秦刚家人以足够的赔偿。
黄乡长知道，按照人死后政策赔偿没几个钱，况且台湾老板在大陆犯轻微罪有豁免权，他不会怎么吃亏，于是就给荣秀梅商量，只要台湾老板给足够的钱，不再追究他的刑事责任。
人死不能复生，就算现在判台湾老板死刑也无法挽回秦刚的生命，关键是荣姐看到黄乡长出面截然不同的结果，当然一切听黄乡长的，最后台湾老板赔偿二十二万元，家和县工作组所有费用由他负责，直接责任人拘役六个月了结此事。
黄乡长带领工作组凯旋而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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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庆功圆缘
二十二万是什么概念啊，县城的房价三百左右一平米，县zhèng fǔ的局长每月才一百多元的工资，二十二万元对于农民简直就是一个天文数字。
一行人回到县城是上午，黄乡长对一行人说，这些天大家辛苦了，中午聚个餐，相当于庆功会！
有人说，这些天累了，还是各自回家休息，餐就以后聚。大家听后都是这个意思，出门在外，即便是旅游也累人，何况这是替人打官司。
黄乡长说餐一定要聚，工作组是陈书记、刘县长决定成立的，现在散伙还得请书记、县长到场宣布才有头有尾。
众人听说黄乡长要请书记、县长到场，这次行动可以说战果辉煌，功劳人人有份，谁人不想在书记、县长面前表表功，于是再没有人说累了，一致表示黄乡长这样安排有道理。
黄乡长这才宣布各自先回家洗澡更换衣服休息会儿，中午十二点在县zhèng fǔ招待所会合，向书记、县长汇报县委、县zhèng fǔ工作组赴广省替人民群众伸张正义取得辉煌胜利的成绩！
黄乡长、荣秀梅家没有在县城，众人走了剩下两人。
原计划，黄乡长、荣秀梅中午饭吃了乘下午班车回大地乡，现在黄乡长要去请书记、县长午餐，按理说叫荣秀梅就在招待所的大厅沙发上坐着养会儿神就可以了，但他考虑到荣秀梅身体虚弱，加上这些天给台湾老板谈钱时，一会儿哭、一会儿闹、一会儿昏过去了送医院（当然是装的），人也累了，于是到总台要了一个房间。
黄乡长领着荣秀梅进了房间，把卫生间的热水打开，对荣秀梅说：“洗个澡，躺床上休息会儿，吃饭时我过来叫你。”
荣秀梅眼睛定定看着着黄乡长，目光有些感激、有些迷离、有些矫作，有些媚气，总之，他看黄乡长时，不是看一般人的眼神，而是给看爱进骨髓了的情郎似的。
黄乡长开始没有注意，他对荣秀梅说完话没听到应声，便顺眼看过去，这一看不打紧，把自己给看得怔怔的。
黄乡长三十多岁的男人，结了婚还有孩子，由于工作上的应筹抱过小姐什么的，女人这点眼神还懂不起？
荣秀梅三车子身材，小小巧巧，细眉细眼，突突的前胸、翘翘的屁屁，皮肤白嫩，人看上去很jīng致，黄乡长不由在心里问，我怎么就觉得，荣秀梅就是我胸膛里一直藏着的心肝宝贝呢？
照理说女人都那个样子了，男人还不横着来就不是正常的男人，可是黄乡长不知怎么的，手脚不知怎么搁了，他说，你……我……意思是想说我要去请县长、县委书记，可是他你、我半天，竟然没有说完一个完整的句子。
水在卫生间哗哗哗哗喷shè，水蒸气已经弥漫进房间，荣姐还是那样的眼神看着黄乡长，黄乡长说，我、我去去就来。转身跑出房间。
黄乡长跑出房间好几步想起没有拉上房间门，立即回转身跑回去拉上房间门，这才往四套班子大楼跑去。
黄乡长心跳怦怦，他发觉自己的情形比第一次见到老婆还要兴奋，怎么会这样子？他眼前老是晃动荣姐的三车子身材，还有她翘翘的屁屁。
荣姐的屁屁漂亮xìng感，浑圆翘挺，黄乡长第一次看到时就有一种想摸一把的冲动，还有一种身体贴上去寻找冲动的滋味。
黄乡长的内心大乱，满脑子都是荣姐，他去了刘县长办公室，又去了陈书记办公室，书记、县长已经知道黄乡长带领的工作组凯旋而归，一个西部地区的山区县，能够战胜广省县级市，这本生就是一个以前想也不敢想的奇迹，就像小北朝派遣一支军队尽国际主义义务，居然解放了妹国全境从而建设社会主义一样的不可思义！
书记、县长很高兴，他们的决策是正确的，因为没有他们的决策，就没有这次的重大胜利，两人没有考虑就答应参加聚会。
十一点半时，工作组的人到齐了，以黄乡长为首站在宾馆大门前等候县长、书记。
十二点正，陈书记、刘县长到来，在宾馆大门前，陈书记、刘县长从黄乡长开始一个个握手，目光全是肯定和赞赏的神情。
书记、县长边握手边说，同志们辛苦！同志们了不起！
黄乡长和同志们回答说，书记、县长辛苦，正因为书记、县长的英明决策，运筹帷幄，指挥若定，我们才取得重大胜利！
书记、县长在握住荣秀梅的手时说，人民群众的事无小事，事实证明，只要是人民群众的事，党和zhèng fǔ都有能力解决！
荣秀梅也不知道懂不懂书记、县长话的意思，只一迭连声说，谢谢、谢谢！
握了手说了话该进餐了，庆功酒当然是要喝的，一桌人都争着敬书记、县长，书记、县长每次喝得少一点，两人叫工作组的人喝时，那可是满杯满杯的，两个小时下来，书记、县长给大家一样脸变得红彤彤的，走路看上去都不是太稳。
黄乡长送走了书记、县长和工作组成员，人已经醉得不行了。他是组长，除了书记、县长敬他的酒，其他人也要敬，况且都是敬满杯，即便黄乡长有两斤酒的量，一样要喝醉。
送走了众人，黄乡长对荣秀梅手一挥：“走，收拾东西回去！”
荣秀梅不说话，尊从表情走前面，黄乡长跟在后面进了房间。
荣秀梅见黄乡长进房间便上前关上门，扶着站立不稳的黄乡长走到床边坐床沿上，也不收拾东西说回去的事，而是把黄乡长放倒在床铺里，给他盖上被子让他睡。
要说呢，黄乡长醉了人是清醒的，他进房间后就不再嚷收拾东西回家去，好像还问为什么非得回家去？
照理说醉了的人应该睡得着，平时黄乡长醉了就瞌睡，鼾声给打雷似的，可今天他睡不着，睁开眼睛就看着荣秀梅人，闭上眼睛就看着荣秀梅的屁屁，他心里慌得给猫抓似的，怎么睡得着瞌睡？
荣秀梅喂黄乡长的水，黄乡长喝一口就不喝了；荣秀梅像哄小孩子一样拍着黄乡长的身体让他安静的睡，黄乡长却像不听话的小孩子那样在床铺里滚来滚去。
荣秀梅问是不是衣服裹在身上不好睡？黄乡长不说是，而是说嗯。荣秀梅说，我把衣服给你脱了，伸手揭开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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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女人秀梅
荣秀梅问是不是衣服裹在身上不好睡？黄乡长不说是，而是说嗯。荣秀梅说，我把衣服给你脱了，伸手揭开被子。
黄乡长像听话的孩子身体躺在床上动也不动，见荣秀梅揭开被子，他睁开眼睛定定的盯着荣秀梅。
荣秀梅见黄乡长样子愣了愣，怎么回事？她一下子明白了，还怎么回事，都是过来人！荣秀梅小心肝给跳得突突突突的，脸一下红到耳根子。
荣秀梅羞羞答答的样子，黄乡长见了血涌头顶不能自持，他突然坐起身体，伸手拉把荣秀梅。荣秀梅身体扑向黄乡长壮硕的身体，两人一起倒在床铺里。荣秀梅挣扎着想爬起来，黄乡长翻身用壮硕身体压住荣秀梅。
幸福一下子弥漫荣秀梅全身，嘴上却说，别，别……黄乡长才不管荣秀梅说别呢，伸手就解荣秀梅的衣服裤子。
荣秀梅的衣服裤子飞了，黄乡长的衣服裤子也飞了，两人身体光光的。
荣秀梅三车子身体凹凸有致，皮肤白得耀眼、嫩若羊脂，虽说是农村女人，却长得珠圆玉润，属于是男人就喜欢的那种女人身体。
黄乡长一柱擎天那里雄赳赳气昂昂，jīng神抖擞逼向荣秀梅丛林茂密、两腿间夹着的隐密之地。
荣秀梅说别、别……终于憋出一句，我命不好。她知道，有人背地说她有克夫命。
黄乡长吐着酒气说，你命不好，我就改变你的命！黄乡长说这话时很豪气，他那里也豪气，并且代表着黄乡长的全部豪气一下子给荣秀梅杀进去！
哦噢！我的男人啊！哦、哦、哦哦！一股充实畅快的热流散布全身，荣秀梅忘乎所以的呼叫起来！
荣秀梅看着在她身体上卖力气的黄乡长，目光迷离。老公还没出事时，她就觉察出这个男人在关注自己。那时他在山上搞论证，每当他看到她时，他就对那几个搞论证的人呼三喝四、为个什么数据跑来跑去，看他兴奋的样了，就像大公鸡看到母鸡就伸长脖颈昂首挺胸咯咯咯咯叫着跑上跑下一样的情形。这个时候的他，要是目光落在她的身体上，她心跳就会猛然加速、脸上感觉烧乎乎的。
黄乡长，这个早已经让荣秀梅心房悸动的男人，正在激情的撞击她的身体。人家是乡长，她先前想也不敢想的事情，突然间黄乡长变成了她的男人，荣秀梅除了幸福得无边无际、还有些猝不及防意味。
荣秀梅承受着黄乡长劲道强悍的冲击，有了做新娘子幸福美妙的感觉，她的脸烧啊、心跳啊，人给在顺水漂流一样由不得自己。
黄乡长冲撞着、冲撞着突然高声喊道，他妈的！爽啊！看他样子，冲啊杀啊！真男人在自己心爱的女人面前自然喷发出真激情！
荣秀梅迎合着身体上的男人，这个男人啊，鲁莽英武得让她心尖尖上都在弹琴。
荣秀梅小巧温软的身体，透入骨髓血液的气息，细软包裹男人那里时的流水，招惹着男人奋力冲杀的**声。黄乡长嗷嗷野狼嗥叫一样冲杀着，直到一泻千里。
黄乡长一泻千里后竟然在荣秀梅身体上睡着了，荣秀梅承受着五大三粗男人的压迫，自己的男人，这些天为了自己累了，再加上酒醉，爱过自己后他想怎么睡就让他怎么睡，女人承受男人压迫是应尽的责任。男人五大三粗、连呼吸也莽声莽气，她被男人压迫着出不畅气，但她喜欢，谁叫自己身体上的男人是自己男人呢！
荣秀荣真正喜欢黄乡长还是他那男子汉的好爽和气概，他为了她从县上搬来那么多人去广省，最终给她讨回来公平公正，能够跟着这样的男人，女人不管处于哪种境况内心都会安全踏实。
荣秀梅还喜欢男人的xìng格，他在山上拉着大嗓门奔来跑去，看上去浑身有使不完不劲。她喜欢这样的男人，但人家是乡长，在老百姓眼里是了不得的官，喜欢也只能在心里。可她是不知道啊，就在她喜欢他时，他已经注意上她了。
黄乡长喜欢荣秀梅三车子身材，细眉细眼的相貌，特别是她那翘翘的屁屁，摸上一把禁不住流口水。他在大山上之所以呼来喝去的奔跑，完全是因为看到她而兴奋得不能自持。
就像一只大红冠子公鸡，看到一只漂亮母鸡后，它还能把持住自己做出绅士的样子？
黄乡长就这样扑在荣秀梅身体上睡，他睡得温馨舒适，他觉得自己睡在柔软的席梦丝上，不想醒来只想睡，陷入温柔之乡男人，永远会赖在那里！
然而，不醒是不可能的，黄乡长醒了，睁开眼睛，看到自己竟然压着的荣秀梅，身体一歪滚在床上，深情的看着荣秀梅。
荣秀梅看到黄乡长，虽然她看到了他目光里的深情，但她还是怕他认为自己喝醉了酒一时糊涂干蠢事，她小心翼翼问：“后悔了？”
黄乡长用手指按下荣秀梅的小鼻鼻：“你是我的女人，喜欢还来不及呢！”
荣秀梅的手摩挲着黄乡长的胸膛幸福无边表情道：“只要你喜欢，我就跟着你，永远做你的女人！”
女人都这种态度了，自己还有什么好说的，黄乡长叫声秀梅，身体贴过去，嘴巴吻住她的嘴唇，胯下那里像懂得他的心意一样雄壮起来，杵在女人的两腿间，刚才欢喜过，又想欢喜了呢！
荣秀梅感受到了来自上面和下面的情义，她娇嗔目光睨着黄乡长，好像在说又想干坏事！
自己女人，干坏事就干坏事，黄乡长腰杆一用力，那里天经地义杀进荣秀梅身体。两人在宾馆的房间里，给在洞房花烛夜一样的恩爱激情。
黄乡长的故事讲完了，说：“现在你什么都知道了，就这行回事，我的把柄捏在你手里，怎么样，我这个乡长是爽快人，你也应该是爽快人吧？”
“黄乡长敞开心扉对我，我还有什么说的呢？”齐昊想想，认真说道，“我觉得，要把黄乡长的论证报告变成现实，还得先做成一件事，这件事如果成功了，上面见黄乡长会办事，论证报告的事就有希望了！”
齐昊说要把论证报告变成现实，先要做成一件事，哪件事，请书友猜猜，笑看云飞扬随后就解迷，谢谢，请别忘记了收藏、推荐、评议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