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酝酿大事
黄乡长是个急xìng人，见齐昊卖关子，问道：“快说，先做什么事！”
“我发觉山上不但有泉眼，还有小溪，如果把山上流失的泉水引到山下去，把旱地改造成良田，这应该算是利在当今造福千秋、解决温饱问题、农民拍手称快的好事实事！”齐昊说话时目光没有离开过黄乡长的眼睛，“我心里默算了下，这事用不了多少时间，老百姓也容易接受，如果事情成功了，不但在乡上、即便在县上也是件惊天动地的大事。”
黄乡长想想，还真这么回事，现在推广种植药材需要大量投资，成不成功人家相不相信还是个问题；搞旅游就更玄了，现在的样子，谁会相信城里人要成群结队涌来这里？
不如声东击西，干出一件事情来证明论证报告完全可以变成现实！
黄乡长说：“行，就这么定了，不过你得搞个论证报告，这事必须乡党委会研究决定。”
齐昊把事情应承下来，在大山上找水源，并画成草图，便于今后修渠时全盘考虑。
修渠引水不是一件小事，改旱地为水田更是相当于改天换地的大事情，黄乡长知道要想通过乡党委会不是那么容易。乡党委蒋书记五十多岁的人，不知他出于什么心态，总是安于现状，别人想做什么事他一概而论瞎胡闹、或者瞎折腾。
新农村种药材、搞旅游的事蒋书记颇有微词，他大会小会说，多干实事，少折腾不着边际的事，个人jīng力太旺盛了爬山去，折腾累好睡瞌睡！
这话明显是针对黄乡长，黄乡长假装懂不起，没有回应，因为这些事给蒋书记讲不清楚道理，可他心里想，你不会折腾，怎么就不让别人折腾呢？
要是都不折腾，还有改革开放？说穿了，改革开放也是折腾，摸着石头过河，就是典型的瞎折腾，伟人都叫大家这样折腾，蒋书记凭什么不准别人折腾？
心里虽然这么想，黄乡长却不把话说出来，乡党委、zhèng fǔ里的人长年累月窝在山旮旯里，没见过世面、水平低，不懂其中的深意。
那些副书记、副乡长们会折腾什么呀，不过在牌桌上、酒桌上、床上到会折腾！
齐昊来到乡zhèng fǔ后，经黄乡长观察，看出这个大学生不是浪得虚名，有点真才实学，算是他工作上的知音，为此他感到高兴，今后工作上就不再是单枪匹马了。然而这个知音没有话语权，在乡党委会上、乡长办公会上说不上话，因为他不是党委委员，行政级别也仅仅是助理，在领导集体中他的处境还是孤寡一人。
黄乡长想到齐昊是省委组织部下派的选调生，有政治背景，如果能够把他吸收为党委委员、副乡长什么的，那样他就有话语权了，同时，这些工作就交给他分管，这样工作上也能够得到落实。
黄乡长想到这层上去了趟县城，找到县委常委、组织部王部长，汇报了修渠引水改旱地为水田的事情，最后说，这事是乡长助理齐昊提出来的，他的建议具有不可忽视的社会意义和经济效益，由于这项工作有较大的科技含量，其他同志分管有困难，齐昊同志分管到还比较适合，可他毕竟是助理，我建议是不是特殊下，任命齐昊同志为乡党委委员、副乡长，这样工作上就言正名顺了！
王部长听后说，干部管理有一定的程序，不是想提拔一个人就行的，这样子，你给书记、县长反映一下，如果的确工作需要也可以考虑。
黄乡长从王部长办公室出来径直去书记办室，陈书记考虑到齐昊是下派的选调生，有来头，人用好了也有他的成绩，当然出了问题他也有责任，于是说，这个县委可以考虑，你把修渠引水改旱地为水田的论证报告交到农业局，听听农业局的意见再作决定。
黄乡长从陈书记办公室出来去刘县长办公室，汇报了同样的事情，不过他多说了一件事，要钱。
刘县长对齐昊任乡党委委员、副乡长没有表态，说到钱的事情，他说，县财政十分吃紧，保工资都困难，还有什么钱做其他事，修渠引水改旱地为水田是大事，可以考虑一万元……
黄乡长原本只是说说，没抱什么希望，听刘县长说给一万元高兴得连连说谢谢。
刘县长说别谢了，到时候工程验收，一万元一分不少到位。
黄乡长听了刘县长的话，知道刘县的话是说来香嘴巴的，县上搞的工程过后刘县长往往还不认呢，乡上搞的工程谁来验收，他的心凉了半截。
现在上面学聪明了，什么事都叫下面先做后拔款，因为只要先拔款，钱就用来补早先的窟窿去了，谁还有钱去做事？你有长箩索我有翘扁担，上面就来个不见兔子不撒鹰，这样下面做假兔子逗鹰的事件时有发生。
刘县长是个冷静人，岂能轻易相信黄乡长、齐昊修渠引水改旱地为水田的事情，即便开始有这个冲动和热情，最后还不是半拉子工程，齐昊就算是选调生，他有那个能力？
不过刘县长又想，齐昊是全国优秀大学生，没有这样背景也有那样的背景，前途无量，他真把修渠引水改旱地为水田的事干起来了，还得去现场以表示支持。
说来也是，黄乡长居然听齐昊的话，帮他跑官要官，齐昊没有特别之处黄乡长能替他卖力？刘县长从那时起开始注意齐昊了。
黄乡长从县上回到乡里找到齐昊，说他去县上找了领导，领导对修渠引水改旱地为水田的事情十分重视，叫下面抓紧时间实施，当然他也说了为齐昊争取乡党委委员、副乡长职务的事情。
齐昊感激说黄乡长，谢谢你。黄乡长说先不要说谢，你赶快把论证报告搞出来，送到农业局审批，然后立即交乡党委研究决定实施。
由于搞修渠引水改旱地为水田的论报告，黄乡长很少落脚办公室，齐昊整天跟着黄乡长折腾，蒋书记当然看在眼里。
蒋书记把齐昊叫去，齐昊坐下后，关心问：“齐助理，我平时工作忙，对你的生活学习没有及时关心，你来些时rì了，还习惯吧？”
齐昊赶紧回答：“习惯，齐书记。”
“这样就好。”蒋书记赞许表情点点头，扔支香烟给齐昊，“作为年轻同志，到新岗位后要多与同志们打成一片，谦虚谨慎戒骄戒躁还是要的嘛！”
齐昊接住香烟拿在手里，他听出了蒋书记的话音，“多与同志们打成一片”，自己整天跟着黄乡长跑，蒋书记批评自己不“谦虚谨慎戒骄戒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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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宣传先行
来到乡zhèng fǔ这些天，齐昊发现蒋书记爱坐办公室，特别是上午，党委、zhèng fǔ的领导、有关部门领导要来他的办公室汇报请示，每当这个时候，蒋书记就有些意气风发的样子。
齐昊发现，黄乡长很少去蒋书记的办公室，不过一旦进去就很长时间不出来，有时黄乡长进去后还关着门，由于各办公室之间不怎么隔音，听得到两人在办公室争论。
这些天老跟着黄乡长跑，齐昊知道蒋书记有看法了，他说：“我一定谨记蒋书记教诲，认真落实乡党委各项决定，尽快适应基层工作，让组织对我少cāo心。”
蒋书记yīn着脸：“这些天你好像在忙，是不是？”
齐昊心里打个转转，修渠引水改旱地为水田的事说不说呢？黄乡长给他打过招呼，这事暂时保密，蒋书记那里可能通不过，到时候事情不成遍坡都闹动了不好下台。
也就在几秒钟时间，齐昊决定把这事告诉蒋书记，他说：“是这样的蒋书记，我做了些调查，大山脚下地势平坦，气候和土壤都适合种植水稻，一直没有种植水稻的原因是缺水。我发现大山上有水源，想修渠把山上的水引下来，山下那片旱地就能改成水田种植水稻了！”
蒋书记yīn着脸，狠狠吸口烟，等到吐出来时，已经看不到多少烟雾了，他咳声嗽，喀口痰，说：“年轻人，多干些实际工作，少去折腾不着边际的事情。”
“这些天正在做论证，我是这样想的，如果结论可行……”
蒋书记打断齐昊的话：“黄乡长叫你干的吧？”
“我还没给黄乡长汇报呢，现在成不成心里没有底，汇报了反到叫领导cāo心。”
蒋书记的脸sè明显好看多了：“这事你暂且放一放，明天县委宣传部召开新闻工作会，你去参加下。我们这地方闭塞，工作做了上面也不知道，今后你负责新闻工作，乡上粮食丰收、农民吃得饱肚子、过年有猪杀、不少农户拆了草房盖瓦房，你是大学生，有文化，也让上面看看改革开放政策给大地乡农民带来的实惠。”
齐昊领了任务走出蒋书记办公室，找到黄乡长说了这事。
黄乡长想想问：“论证的事情做得怎么样了？”
齐昊回答：“完成了？”
“好样的！”黄乡长表杨过后神秘兮兮表情道，“你借明天参加新闻会把论证报告送到农业局，只要农业局通过，蒋书记就不好反对了，你抽空去见见陈书记、刘县长、王部长，给他们汇报下这事，说不定真就成了呢！”
“找领导汇报是你的事，我没有资格，不去！”
“傻小子，你是选调生，省上下派来的，前途无量，找领导汇报比我还管用呢！这事你不去找县领导支持，乡党委会上通不过，我俩真的就是瞎折腾了！”
齐昊想想也是，答应了。
下午齐昊乘班车到县城，报了到，见时间还早，去农业局送论证报告。
农业局的张副局长接待了齐昊，说你们黄乡长打电话给我讲了，明天你来一趟听意见。
齐昊本想把情况口头介绍一遍，但见张副局长不愿意听，只好退出他的办公室。
会议办了生活，齐昊回县zhèng fǔ招待所吃饭，正好遇见县委常委、宣传部叶部长，想到叶部长是县委常委，他了解这事后表示支持工作起来就少了许多阻办，于是贴上叶部长，几句话就把事情绕到大地乡修渠引水改旱地为农田的事情上去了。
修渠引水改旱地为水田不关叶部长多少事，但宣传工作关他的事，他不等齐昊把话说完便问，这事上报纸了吗？
齐昊愣愣神，这事还见不得阳光呢，怎么敢见报纸？他灵机一动：“叶部长，工作已经全面铺开，只是没来得及写成新闻发出去。”
叶部长不满表情说道：“许多同志就是不明白这个道理，不管什么样的工作，都必须宣传工作先行，这样才能有效调动各级、各部门和人民群众的积极xìng，只有各级、各部门和人民群众对我们的工作接受了，我们所做的工作才能有力的向前推进！”
齐昊忙说：“那是那是。”
“这是一个意识问题，我明天准备在会上好好讲讲这个问题。”叶部长话完见到一个人，招呼道，“小李，过来下！”
小李见叶部长招呼，屁颠屁颠跑过来，叫声叶部长，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却是小女子的声音。
叶部长手指齐昊：“他有个反映县上两个文明建设的新闻，迟到了，这事非常典型，说明我们的同志还不懂得宣传工作先行的道理，你负责把把新闻赶写出来，立即排版明天见报，会议上我还要重点讲讲这方面的问题。”
“是，叶部长。”明显带有女人味倾向的小李媚声媚气答应叶部长后，转脸齐昊，眼睛一瞪，泼妇表情道，“跟我来。”
齐昊跟在小李身后，见小李走路时屁股一左一右的，心里问小李该不会是变xìng人吧？
小李带齐昊进宾馆办公室，不看齐昊，拿出笔和稿纸，细细的腰杆几扭扭：“说吧，有什么大不了的新闻？”
这个人，真的还女人化了呢，不过人家是编辑，问你新闻，还得老老实实说，齐昊把修渠引水改旱地为水田的事情说了一遍。
还别说，李编辑还真会写新闻，齐昊把事情讲完他就基本写完了，写完后他仔细看一遍，然后念给齐昊听，问是不是这样的。
齐昊听了对这个娘娘样的男人真是刮目相看了，他写出的新闻比他讲的还真实动人，齐昊连连说：“谢谢谢谢，谢谢李编辑！”
“暑你的名？”
齐昊想也没想说：“李编辑亲自动手写的，就暑李编辑的名吧。”
李编辑眉眼一瞪，女人味实足道：“我都是编辑了，还在乎暑自己的名，这样吧，本报记者，这样看上去比较实事求是！”
齐昊完全赞成，李编辑接着批评齐昊道，这样的好新闻差一点就埋没了，难怪叶部长批评人，今后有类似的新闻通知我，我第一时间给你发出去！齐昊连忙说今后有劳李编辑了。
第二天，新闻工作会只开了半天，叶部长手拿当天的报纸围绕齐昊大地乡的新闻讲过来来讲过去，也不知道是表扬还是批评，不过，大地乡在修渠引水改旱地为水田的事情出名了，全县都知道了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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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马踩着车
下午，齐昊分别去了陈书记、刘县长、王部长办公室，几位领导都说大地乡的事情上报了，很好，干得不错，就是要有打破常规的雄心壮志，县委、县zhèng fǔ支持你们！
几位领导同志还对齐昊说了许多鼓励的话，特别说遇到什么困难，找蒋书记、黄乡长解决，也可以找县上解决。
齐昊无话可说，只一个劲说谢谢。
齐昊最后去农业局，张副局长看上去不高兴：“新闻都见报了，还要我们审查论证报告做什么呢，这不打屁脱裤子多此一举吗？”齐昊愣在张副局长面前不好说话了。
张副局接着说：“论证报告我看了，应该说论证详实有依有据，数据也实事求是，可行！”
齐昊一个劲说谢谢、谢谢！拿了论证报告回到乡里。
回到乡上已经下班了，齐昊去黄乡长家。
黄乡长家住在乡中心校，爱人是教师，那时黄乡长在部队当连长经人介绍结的婚，也不知是谁的问题，两人一直没有孩子，听人说关系不怎么和谐，齐昊当然不会问黄乡长这方面的事。
闵老师搓麻将去了，两人正好谈事情。
黄乡长见齐昊笑道：“你这小子，一件还不知道干不干得成的事情把全县都造动了，看你怎么去摆平？”
齐昊笑道：“黄乡长决策自有人助，没有我多少事。”
“农业局批没批？”
“批了。”齐昊把资料交给黄乡长。
黄乡长接过边看边说，明天给蒋书记过目，争取召开党委会通过尽快实施。
齐昊问：“怎么实施，这可是要钱的事。”
“这个我想好了，修渠引水改旱地为水田的受益者出劳力，技术活请匠人开工资，还有就是渠道所过之处损失的竹木、庄稼赔偿问题，这个工作必须先做好，不然会影响工作进度。”
“乡zhèng fǔ有钱？”
“乡zhèng fǔ上哪来钱，我的意思匠人工资、水泥先欠着，等到县上那一万元拿到后再兑现，至于赔偿，挪用职工和教师工资垫着，然后再想办法。”
齐昊听了眉头皱皱：“吃饭钱压着，你就不怕蒋书记不同意，有人跳出来闹事？”
“现在哪儿都一样，闹就闹呗，想干事还怕有人闹事？”
齐昊沉默了，现在要想干事的确不容易，经济困难，上面也没钱，老百姓刚解决温饱问题，求发展真是难上加难啊！但有什么办法呢，要改变农村面貌还得顶着困难上。
第二天黄乡长把论证报告交给蒋书记：“蒋书记，齐昊的论证报农业局批了。”
蒋书记把报告收起来看也没看放进办公桌的抽屉里：“征兵工作马上开始了，你先摸个底，按照县委要求，必须要把优秀青年送到部队去！”
中国啥也缺，就不缺人，优秀的人不好找，可找优秀青年参军多得数不清，摸什么底？可蒋书记要叫摸底，黄乡长还得摸底，黄乡长答应嗯，接着问：“齐昊写的论证报告几时讨论？”
“齐昊写的论证报告？”蒋书记满脸狐疑，“什么论证报告，谁安排他写的？”
黄乡长见蒋书记故意装糊涂，说道：“是这样的，齐昊前些天去新农村，看到山上流失许多水源，他说要是把这些水源引到山下，山下的旱地就可以改种水稻了，我也觉得这是好事，就叫他写论证了。农业局在论证报告上批了，说论证可行，我的意见党委会研究一下，如果可行的话乡zhèng fǔ作手实施。”
“要是修渠能行早就有人干了，还轮得着他劳神费力？”蒋书记yīn沉着脸，“基层工作每到一个时候有它的中心，现在全力以赴选拔优秀青年固我长城，其他工作一律让路！”
黄乡长知道拗不过蒋书记，只好退出蒋书记办公室，合该这事有事，黄乡长见蒋书记的妹妹带着她儿子匆匆进了办公室。他开始没注意，后来一想，不对呀，妹妹带着外甥匆忙的神情，会有什么事？
黄乡长边走边想，想起了，蒋书记的外甥想参军，来找蒋书记。他笑笑，觉得蒋书记外甥来得正是时候，修渠引水改旱地为水田的事看来就由不得蒋书记了。
蒋书记是土生土长的大地乡人，他的亲戚大部分在大地乡，平rì里亲戚们提干、招工、参军、读书、吃补助、分捐赠、批宅基地、要生育指标、与邻里招惹是非都找蒋书记。
蒋书记在这一族人中是顶天的官了，而且是在一个乡说一不二的官，职位和威望都摆在那里，族人找着他基本上有求必应，久而久之，这族人就把他当着先人一样来尊敬，他也就笑领了。
黄乡长知道，蒋书记的外甥年龄到了要参军，本来参军保家为国固我长城是好事，但他外孙偏偏有癫痫病，这种病医院体检检查不出来，如果他在医院没有留存病历，就很容易蒙混过关。
中国人在医院留存病历的人少之又少，加上蒋书记在大地乡一手遮天，本来不应该有什么担心，想到这种病许多人都知道，蒋书记的亲戚心里还是不踏实，这不，来找蒋书记了。
就在蒋书记的妹妹带着儿子找蒋书记还没出办公室门时，黄乡长已经找到该村的民兵营长了。黄乡长问民兵营长，蒋书记的外甥报名参军没有？民兵营长说报名了，然后悄声说他有癫痫病，不知道部队要不要？
黄乡长正住相子道，没有证据的话不准乱说，这可涉及到人家个人的前程。民兵营长忙说那是那是。
黄乡长别过民兵营长走进蒋书记办公室，进门就神神道道样子关上门，从衣兜里掏出封检举信递给蒋书记：“蒋书记，你看这事怎么处理？”
蒋书记一看脸变颜sè，有人检举他外甥有癫痫病，报名参军隐瞒病历，要求乡里查实。
“无耻！”蒋书记骂一句。
“会不会检举错人了呢？”检举信上姓名、xìng别、住址、年龄写得清清楚楚，怎么会有错，黄乡长故意问的。
蒋书记这么些年来在亲戚的面前简直就成了有求必应的活菩萨，慢慢的，他感觉不是在替亲戚们办事，是在亲戚们面前炫耀面子。手里拿着黄乡长递给的检举信，他觉得被人意外一击，有些措手不及意味。
蒋书记一时无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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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党委会议
外甥参军的事情蒋书记答应了的，现在有人检举患癫痫病，这事捅到招兵部队外甥肯定走不成。外甥走不走得成事小，他答应了的事办不成薄了面子才是大事，偏偏检举信落在黄乡长手里。黄乡长不像武装部长、纪委书记那样好支配，工作上总是七七八八的，他打压过多次还是老样子。
蒋书记想这事黄乡长真要管，他还真没有办法摆平，他说：“你看着办吧。”
黄乡长若有所思表情哦了声，他想这个蒋书记，为了不让修渠引水改旱地为水田，难道就不怕在亲戚面前丢面子？黄乡长愣头愣脑说：“检举的人又不是医生，我凭什么相信？”
蒋书记注视着黄乡长，片刻说道：“这事就交给黄乡长处理了。”
黄乡长看懂了蒋书记的眼神，心里一喜，人就这样，触到软肋谁拗得过去，但他还是怕蒋书记假装懂不起，于是说：“蒋书记一心为百姓谋幸福，我怎么能让蒋书记被一些芝麻小事缠身。”
蒋书记想想，不情愿表情道：“下午召开党委会，把齐昊的论证报告议议，叫齐昊也列席党委会。”
“好的，我这就去通知。”黄乡长也是高兴过头了，党委会议有党委办公室秘书通知，有他什么事。
齐昊不是乡党委委员，他只能列席会议，会议开始由齐昊宣读论证报告，然后由党委委员发言。
党委委员、分管农业的蒋副乡长首先发言，蒋副乡长说我好不好是分管领导，怎么论证报告出来了还不了解？接着直截了当反对，原因很简单，大地乡之所以叫大地乡，就是没有水田只有旱地，现在要修渠引水改旱地为水田，谁能保证新开垦的水田能种出稻子？农民刚刚解决温饱问题，如此瞎折腾是不是又要农民饿肚子？
党委委员，分管计划生育工作的陈副乡长说，计划生是国策，需要大量的人力物力才能保证国策的实施，修渠引水改旱地为水田需要抽调大量的乡zhèng fǔ工作人员参加，这样一来，谁人能保证计划生育国策的实施？
党委潘副书记也持反对意见，潘副书记说修渠引水改旱地为水田要花钱，且不说花这笔钱有没有预算，我只问，乡zhèng fǔ有没有钱？乡zhèng fǔ已经背了一身的债，无钱干事再向群众打白条，乡党委、zhèng fǔ的威信何在？何况修渠引水改旱地为水田的工程不小，乡zhèng fǔ把债背在身上，哪里弄钱还？黄乡长是不是又想挪用乡党委、zhèng fǔ的办公经费、机关职工和教师的工资？
党委委员挨着发言，全提出反对意见。
齐昊不是党委委员，不能发言，也不能解释，只能一旁听。
黄乡长没有发言，蒋书记也没有发言，尽管两个一把手没有讲出各自的意见，但委员们清楚得很，黄乡长喜欢折腾，蒋书记保持稳定，不管什么社会，保持稳定都会占上风，这是颠扑不破的真理。
见言发得差不多了，蒋书记看看黄乡长，意思轮到你发言了。
黄乡长也不客气，说，这事大家都持反对意见，看来还真的干不成，不过我还是觉得，zhōng yāng之所以要改革，就是为了让老百姓生活比原来过得好一些，实践证明，改革让大地乡的老百姓生活比过去好多了，至少土豆、红苕可以管饱了！
黄乡长说，我下乡时问过老百姓，现在土豆、红苕吃饱了，你们满不满意？老百姓回答说，满到是满意，要是有白米干饭吃就好了！这个话在座的肯定听老百姓讲过，老百姓想吃百米干饭，我们有责任替老百姓想吃上白米干饭的办法！
会议室鸦雀无声，黄乡长讲到了点子上，老百姓现在就是这种心理，以前肚子饿时什么都好吃，现在肚子不饿了就盼着吃好的，在座的谁不这样想他的脑子一定出了问题。
黄乡长说，大地乡土壤、气候适合种水稻，只是没有水，现在在新农村发现大量的水资源，只要修渠把水引下来，把旱地改成水田水稻不就种起来了吗？水田收获稻子，农民不就有白米干饭吃了吗？
黄乡长嗓门提得更高了，他说齐昊是大学生，有知识，有眼光，他看到了农民可以吃白米干饭的路子！他的论证报告农业局的专家有结论，可以这样讲，大地乡老百姓要吃白米干饭，是万事具备只欠东风！东风在哪里，就在我们这次党委会！
黄乡长进一步说道，我们这届党委会不给东风，下一届会给，下一届不给，再下一届肯定给！在座各位想想看，老天都给了老百姓吃白米干饭的条件，老百姓终久能够吃上的！我的意见讲完了，请各位记住，我的意见经得起历史的检验！
黄乡长的意见太震撼了，可以说在座的没有反驳的余地，所有人都看着蒋书记，等着他一锤定音。
蒋书记何尝愿意放手让黄乡长和齐昊折腾，两人尽干得民心的事，作为土生土长的党委书记反到成了旁观者，自己怎么甘心？
不过这次的事情已经上了新闻，县领导关注、种水稻的条件明摆在那儿、农业局结论可以实施，蒋书记再糊涂也明白不能阻止，他表面得同意，然后让黄乡长知难而退。
蒋书记环视党委会会场，咳声嗽，说道，修渠引水改旱地为水田是好事，原因有二，上面关注，百姓有白米干饭吃，不妨干来试试！
蒋书记停住话，吸口香烟，谁都听得出来他话中有话，会议往哪个方向发展还不知道呢？会场静悄悄的。
蒋书记说，千百年来，大地乡只种旱地，现在把规矩改一改，有什么不可以？当然这里面有风险，要是没有风险，前人早就改种水稻了！有风险也要干，黄乡长下了决心，我得支持，大家也得支持！
会场所有人的目光都向着蒋书记，蒋书记不慢不紧吸口烟，接着吐出一团烟雾，烟雾遮住了蒋书记的脸，不过很快就向上飘散而去。
蒋书记说，既然有风险，我们又决心地改田，风险不能强加给老百姓？怎么办，黄乡长得有两手打算，要是修渠引水旱地改水田种不出稻子来，得有办法保证老百姓有粮食吃，这是一方面。
第二十章 为爱援手
蒋书记神sè严肃起来，他拖着嗓音说，另一方面，乡财政的困难众所周知，不过从来没有出现过拖欠职工和教师工资的情况，这次搞地改田，绝不允许拖欠职工和教师的工资，也不准搞集资什么的，总之，要杜绝搞老百姓怨声载道的事情！还有，工程铺开后，水泥等建筑材料不准赊欠，好不好是一级zhèng fǔ，到处背烂账，像什么样子！这次地改田，可以动用受益村社的义务工，但中午饭应该解决一顿饭吧，这得黄乡长想办法！
蒋书记最后一锤定音道，就这样了，党委会后各司其职、各负其责，大家记住，原则问题我是不会让步的！
散会后，黄乡长把齐昊叫去办公室，见面就说这个老狐狸，把手脚都给我捆上了，还干什么修渠引水的事情！
“黄乡长意思不干啦？”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办法是人想的。”
“哪里去想？”黄乡长沮丧道“刘县长答应一万元，说了工程结束给！”
齐昊看着黄乡长笑而不语。
黄乡长见齐昊表情：“莫非你有办法？”
“我就不相信黄乡长这事心里没打过转转？”
黄乡长当然明白齐昊话的意思，这事他也在心里也打过转转，他说齐昊道：“我那点事讲给你听了，没想到你还会打主意。”
齐昊笑了，荣姐手里不是捏着二十多万吗？可他偏不点穿：“蒋书记不准动用乡zhèng fǔ财政资金，也不准搞集资，黄乡长就搞借贷嘛，一分利息，zhèng fǔ还是有信誉的，这样一来不就什么问题都解决了吗？”
黄乡长想想的确如此，乡上经济好转了，还愁还不上钱，他点点头：“可以。”
“我还有个建议。”齐昊看着黄乡长。
“讲。”
“蒋书记不是叫给民工解决一顿午饭吗，把荣姐叫来当炊事员，今后在乡场上开家饭馆，你不就少欠心挂肠了吗？”
黄乡长想想，这事还行：“你小子不简单啊，人jīng！”
黄乡长去了新农村，找到荣秀梅，不说话，满脸沮丧愁苦死了的样子。
“怎么了？”荣秀梅问。
黄乡长叹口气。
荣秀梅再问，黄乡长再叹气。荣秀梅说你有事你就说呀，急死人了！
黄乡长无可奈何表情说：“这次玩完了，玩完了，秀梅，真的玩完了！”
在荣秀梅眼里，自己男人从来都是顶天立地的汉子，遇上他都说玩完了的事一定是大事，她盯着问道：“你说呀，即便天大的事，你一个人顶不住，还有我呢！”
黄乡长求救的目光看着荣秀梅，说了乡党委会决定修渠引水改旱地为水田的事情，并且说了乡党委决定不准动用乡财政资金，也不准搞集资，没有钱怎么干得成事，干不成事我不是玩完了吗？
荣秀梅就不明白了：“给大家办实事乡党委怎么不准动用乡zhèng fǔ的钱、还不准搞集资呢？”
黄乡长苦着脸说：“蒋书记这人你是知道的，他不愿意干的事就不许别人干，现在我犟着要干，他召开党委会决定不准动用乡zhèng fǔ资金，不准搞集资，还要我自己想办法给民工解决一顿中午饭，目的就是要我知难而退，干不成这事！”
荣秀梅沉下脸来，问：“修渠引水改旱地为水田要多少钱？”
“劳动用工不要钱，但水泥、炸药、工具、中午民工一顿饭要钱，估计有十多二十万就吧。”
荣秀梅沉默了好长时间，咬咬牙、狠狠心，突然说：“他要阻挡你，我支持你！”
黄乡长故作一惊，看着荣秀梅：“你支持我，支持什么？”
“钱呀！”荣秀梅眼睛定定的看着黄乡长，非常认真的神情，“不是没有钱你就干不成修渠引水改旱地为水田呀？”
黄乡长一下子明白过来的样子，立即否决道：“不行不行，一级zhèng fǔ没有钱，靠女人的钱办事，成何体统？不行不行！”
荣秀梅坚毅表情问：“你是不是我的男人！”
“是！”
“我是不是你的女人！”
“是！”
“自己男人有困难女人不帮，这种女人算什么女人？更何况这钱原本来就是我的男挣来的！现在我男人急需，该不该给？”
“不行不行，你养老的钱，动了怎么可以！”
荣秀梅大义凛然神sè道：“那个姓蒋的死老头想困住我男人，我偏要助我男人一臂之力，让死老头子见识见识我男人是顶天立地的汉子！这点钱算什么，我男人的事就是我天大的事！”
黄乡长看着荣秀梅，真是我的好女人呀，也许这事她没有想得那么崇高神圣，就只为帮助自己男人争一口气，看她神情，为了自己男人赴汤蹈火也愿意，这样的女人哪里去找啊！
黄乡长突然抱住荣秀梅，嘴巴就在荣秀梅脸上狂亲。
荣秀梅不挣扎、不躲闪，应和着黄乡一个劲亲。
黄乡长亲着亲着突然停住亲，女手捏着荣秀梅的手膀推开荣秀梅的身体，眼睛愣愣的看着荣秀梅：“说是一分利息，几时还得上本还难说呢！”
荣秀梅娇嗔道：“还不上本就用你来抵！”
黄乡长愣愣的看着荣秀梅，荣秀梅娇嗔眼神看着黄乡长，约一分钟时间，黄乡长突然一把紧紧抱住荣秀梅，亲是亲吻是吻，那个的动情啊，就像一个饿坏了的汉子，抱住什么食物在没命的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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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工程上马
黄乡长站在地上亲吻荣秀梅动情的样子啊，像一个饿坏了的汉子，抱住什么食物在没命的啃！啃着啃着，他的手伸进荣秀梅衣服内逮住白嫩，荣秀梅目光迷离、身体柔软如水，喉咙发出嘤嘤哦吟声。
黄乡长的大手离开白嫩往下探去，掠过平原、来到丛林、深入湿地，荣秀梅的喉咙发出的嘤嘤吟哦声急促而响亮起来。
男人女人都一样，自认为决定了一件天大的事情，就会喷发出高昂而壮怀的激情，这种激情好似海浪扑向海滩、烈火焚烧自己一样身不由己！
黄乡长的嘴唇压迫着荣秀梅的嘴唇，一只手臂箍住荣秀梅的腰，收回深入湿地的手拉扯下荣秀梅的裤子。当他的手拉扯下自己的裤子时，荣秀梅的身体突然往地上一蹲，张嘴包裹住了他挺拔昂扬的那里。
舒爽好似一股清泉浸润进黄乡长的血液骨髓，他哦噢一声，两只手掌紧紧合抱住荣秀梅的头，体内涌动的激情给产生核聚变马上就要爆炸似的。
荣秀梅的嘴巴吮吸那里，黄乡长嗷嗷叫着把那里拖出荣秀梅口腔，躬身抱起荣秀梅，把荣秀梅身体抵到梳妆台旁，那里不管三七十一杀进荣秀梅体内！
啊！啊！女人尖叫声一声比一声畅快、一声比一声急，突然间电闪雷鸣疾风暴雨，也不知它们是来打掩护还是前来助阵，把个大山折腾得地暗天昏。
黄乡长嗨哧！嗨哧冲剌，荣秀梅在黄乡长的冲剌中，感觉自己迷失在大山某天早晨的浓雾里！
黄乡长在嗷嗷嗥叫声中一柱劲shè，他满头大汗肌肉暴起，站在荣秀梅的面前像一尊顶天立地的爱神！
女人抱住黄乡长爱是爱亲是亲，双手不停抚摸黄乡长的肌肤：“我的男人在外当官干事、在家干女人一样惊天动地！
女人为了男人，出钱挨rì反到幸福得无边无际的样子；男人为了大众，出钱劳累反到感觉万丈豪情！女人男人有时候就这样，是个傻得不能再傻了的傻子！
钱的问题解决了，黄乡长召集涉及到的村社开大会，宣布修渠引水改旱地为水田的事情。这一决定绝大部分老百姓不仅拥护，没怎么动员就踊跃参加，没有涉及到的村社冲着中午那顿白米干饭也来出力，工地人山人海热火朝天，情景振奋人心。
黄乡长任命齐昊做技术员，负责工程设计、指导、施工质量监管，是工程具体工作的总指挥。为了便于工作，黄乡长在工地上搭建了临时棚子，并别出心裁的挂了块“家和县大地乡修渠引水改旱地为水田总指挥部”牌子，人们有事总是找齐昊，也不知是谁第一个叫起，反正大家都叫齐昊为齐总指挥！
齐昊纠正过几次，人家照样喊，没法纠正过来，黄乡长说你本来就是总指挥，叫他们不喊，齐昊只好默认。
齐昊一天到晚在工地摸爬打滚，干得乐呵呵的。
其间齐昊写了几篇反映工地情况的新闻，还配了图片，县报刊发了，但没怎么引起人们的注意。改革开放，风调雨顺，个人干个人的责任地，谁还关心水利工程，更别说土改田的事情了。
改革开放这些年没有搞过集体大动作了，人们心中便涌动起过去干什么都人山人海热火朝天的那种难得激情，工程进展超过预期向前推进。
齐昊成了名附其实的大忙人，工地的水渠走向他放线定位，山上的小溪流和泉眼他指挥固定，水渠经过地方占了农民地块他出面做工作，工地用的爆破器材他管理，这里叫、那里喊，工地上的人都巴不得这个乡zhèng fǔ分配来不久的年轻人能够分身。
水渠经过岩石必须放炮，工地上没有人会放炮，如果在外地请炮工需要许多钱，齐昊于是摸索着自己干。
放炮又不是什么高科技，开始时把握不住炸药量，炸药装填多了炸得石块满天飞，炸药装填少了炸不开岩石，多放几炮就可以根据岩石情况装填炸药了。
这天中午时分，齐昊装填好炸药正要点火引线，一个民工慌慌张张跑来说：“齐总指挥不好了，有人在工地上东问西问，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齐昊知道修渠引水这事乡上思想不统一，蒋书记觉得这是劳命伤财，分管的蒋副乡长冷眼旁观，乡zhèng fǔ的其他领导也不参与这事，县上领导只是口头指示不见实际行动，他知道自己骑在虎背了，只能干好、不能有闪失！
齐昊心里也紧张，他害怕哪儿做得不对上面叫停，工程一旦叫停老百姓泄气，复工就困难了，他问：“知道他们是哪里人吗？”
“一男一女两个人，主要是女的问，听口音不是本地人，男的没怎么问，听口音是本地人。”
“问些什么？”
“问有没有领导在工地，问谁想着修渠引水改地为田的，问群众对地改田支不支持，问地改田不成功怎么办，问县上支不支持，问乡党委、zhèng fǔ思想统不统一，问劳工和资金怎么筹集……什么都问，还边问边记。”
管他的哟，齐昊决定炮放了下去看是什么人。
齐昊在半山腰举起红旗绕绕吹响哨子，山下的人听到哨声见到红旗也举起红旗绕绕吹响哨子，见工地上的人都走出危险区域后，山下再使劲吹三声哨子，齐昊这才用烟头点着导火绳。
轰隆隆八声炮响过后，山上、山下再绕旗子吹哨子解除jǐng戒，恰好吃午饭时间到了，荣秀梅用小铁锤敲打吊在树杈上的铁铧，当当当当！清脆的声音在山上山下回荡，山上、山下便有了旌旗在望鼓角相闻的意思！
齐昊走下山，老远见到两个人，男的他一眼就认出来了，是县报社的李编辑；女的头上戴着旅行帽，身上穿件水红sè的羽绒服，太阳镜遮掩住了她大半张脸，身体高挑曲线优美，这样的身材齐昊觉得熟悉，但又想不出来这人是谁来。
齐昊到家和县不久，在头脑印象中没有这种身材的女同志，林小霞的身材到是这个样子，但小霞远在省城，这里是边远山区，他想不到上面去。
齐昊老远就给李编辑找招呼：“李编缉，你好啊，欢迎到工地指导工作！”
李编辑尖细嗓音喊道：“快过来，我给你介绍一个大记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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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仙女记者
齐昊听说是记者光临，放心了。记者不是领导同志，至少不会说这里不对那里不对，他们能够辛辛苦苦来到工地采访，十有八、九褒多贬少，不会乱挑刺。
齐昊加快步子走过去。
李编辑旁边的女记者面向齐昊，齐昊越走越近，眼前的女记者越来越像林小霞，这怎么回事，齐昊心跳怦怦。不过齐昊又想过去，林小霞还没有毕业，不可能做记者，更不可能来到边远山区，可眼前的人身材分明是林小霞，齐昊的心跳得更利害了！
齐昊距离女记者十来米时，女记者摘下太阳镜，齐昊惊喜得突然狂跳起来：“小霞，真是你呀！”
正值中午歇工吃午饭时分，指挥部临时棚前的大坝里站着许多人，如果不是这样，齐昊一定会飞扑过去抱住林小霞甩圈子！
李记者张着嘴巴看眼齐昊再看林小霞：“怎么，你们认识？”
林小霞笑道：“我们是同学！”
齐昊跑到林小霞面前拉起她的手，嘿嘿嘿嘿傻笑起来。
林小霞看着齐昊，分别还不到半年时间，头发盖过耳朵了，人瘦了一圈，皮肤油黑油黑的，人看上去到还jīng神，她向齐昊媚下眼睛嗔道：“就知道嘿嘿嘿嘿！”
齐昊继续嘿嘿嘿嘿，腼腆样子问：“你怎么来了？”
“我就来不得？”
齐昊目光不离林小霞，又嘿嘿嘿嘿笑起来，笑过后说：“不是还没毕业吗，怎么做起记者来了？”
“学校安排实习，我去了省委机关报实习，上次李编辑送来篇稿子，下来看看有没有弄虚作假言过其实！”
“我带你山上山下看看，大家的积极xìng高着呢！只要水渠修通，这一带的农民就有白米饭吃了！”齐昊兴奋得很，话完竟然要拉林小霞上山去。
荣秀梅走过来拦住齐昊说：“齐总指挥，这么漂亮水嫩的闺女，该吃饭的时候了，是不是成心要饿闺女的肚子？”
齐昊这才想起太阳已经过顶，荣姐早敲响铁铧吃饭了，自己真是欢喜得昏了头了哦！他对林小霞说：“对吃饭，吃饭，吃了饭我陪你走一圈！”
荣姐看到齐昊样子：“齐总指挥，姑娘来了怎么也不给荣姐介绍介绍呢？”
齐昊恍然大悟表情抬手拍下脑门：“你看我这人，一高兴就摸不着头脑了！”
荣姐开玩笑道：“没关系齐总指挥，只要不摸错人，闺女不会生气！”
齐昊闹了个大红脸，忙给林小霞介绍说荣姐，林小霞听了荣姐开玩笑的话，不好意思样子叫声荣姐。
在临时棚前的坝子里站着吃饭的全是民工，山旮旯里哪见过貌若天仙的妹妹，一个个手里端着饭碗不吃，眼睛都掉在林小霞身上了，看他们的神情，分明是一群傻子。
荣姐看到众人把林小霞看得不好意思，大声嚷嚷道：“大家看吧，管看够，齐总指挥的女朋友，赛过七仙女！七仙女妹妹是省城的大记者，今天下来一是看齐总指挥，二是要把大家干的事情写上报纸！今儿个大家吃饱肚子，干活时加把劲，七仙女妹妹一会儿要给大家照相，注意自己的形象，祖坟冒青烟一辈子才上得成一次报纸，到时候一定要jīng神！”
有人喊老板娘，你就用萝卜、青菜招待七仙女妹妹！由于没有钱，民工中午这顿饭只能吃萝卜、青菜，大家听了这话笑起来。
荣秀梅呵斥道，我用什么招待七仙女妹妹要你管，快用饭塞住你的嘴！她见众人还不远不近的围着林小霞看，大声说道，还看什么看，七仙女妹妹白嫩的皮肤被你们看上疤痕了，齐总指挥心疼起来，不剜了你们的眼睛才怪呢！
黄乡长气喘吁吁赶来了，嘴里连连说：“两位领导，怠慢了，对不起，我正在开会，听说两位领导光临就过来了，请两位领导批评指正！”
原来林小霞两人来到工地首先问的是荣秀梅，她见林小霞问齐昊时神情不对，便猜到了齐昊给她应该是一对，等两人去问其他人时，她叫人去乡zhèng fǔ叫黄乡长，自己去附近买了一只鸡杀了炖在小锅里。
齐昊忙给黄乡长介绍林小霞，省委机关报实习记者。
黄乡长看着林小霞就呆住了，心想好一窝小白菜，出来采访就不怕被人给撸了！
荣姐见黄乡长神sè不对，一旁吭一声，黄乡长一下子回过神，忙笑嘻嘻但又是不好意思表情说，欢迎林记者，欢迎林记者！一乡之长，傻乎乎样子竟然找不到话说了。
荣秀梅一旁看了心里骂道，这个sè鬼，一会儿看我怎么收拾你！
李编辑说：“上次我写那篇报道引起了上面的注意，改革几年来，改田改土、农田基本建设没有人搞了，你们发动群众大规模搞改田改土上面领导非常重视，林记者这次来，就是要把你们正在进行的工程做个全方位报道向全省推广，号召全省向你们学习！”
黄乡长忙说：“我们的工作还做得不够，请李编辑、林记者批评指正！”
李编辑做出领导同志样子：“这次我们下来就不搞批评指正了，主要是看你们的成绩，你们有什么成绩全部展示出来，林记者也好一一给你们报道出去！”
黄乡长忙说那是那是，他觉出自己的话有些问题，那是那是，什么意思，怎么就不谦虚谨慎戒骄戒躁呢？但他又找不到适当的语言表达，自己把自己愣在那里。
屋子里炖鸡的香味飘散出来了，这味儿好闻，不是萝卜、青菜的味，没有油只有盐的萝卜、青菜，多吃几天嗅着吃着冷不防嘴巴里就涌出清口水。
黄乡长嗅到炖鸡香味转脸看荣秀梅，荣秀梅瞪他一眼道：“还不请客人吃饭，饿坏了七仙女妹妹林总指挥不打你的板子！”
“对对对，吃饭，吃饭！”看着黄乡长夸张的语气和动作，就知道他今天失态了。
黄乡长领着林小霞、李编辑走进总指挥部办公室，里面的存设太简单了，只有一张破办公桌、几个凳子，然后就是堆放修渠用的杂七杂八工具。
林小霞进办公室四下看看，举着相机啪啪啪啪拍了几个照，她心里想，这里应该是天下最简约的总指挥部了。
这里是总指挥部办公室，由于工地没有餐厅，君子得远离庖厨，厨房吃饭不成事，荣秀梅只好临时改总指挥部办公室为餐厅，她把小锅里炖的鸡倒进一个大盆里，满屋子顿时香味袭人。
第二十三章 好吃好喝
工地的厨房只有萝卜、青菜，没有可以用来炖鸡的食菜，荣秀梅无奈，只得用萝卜、青菜炖鸡。黄乡长看到盆里的萝卜、青菜和鸡块混合炖在一起，眉头一皱问，怎么这样炖？荣秀梅做出巧妇难为无米之炊的样子看着黄乡长，黄乡长无语。
好在每个人有一把凳子坐，不然黄乡长的丑就更丢大了。
黄乡长叫坐坐坐，随手cāo起筷子伸到盆里几搅和：“没有什么东西，也没有厨师，弄点东西出来也不像样子，来来来，鸡公货，一起搛！”
荣秀梅瞪眼黄乡长，黄乡长这才知道自己说漏了嘴，怎么可以说鸡公货，还一起搛呢，这不是坏人吗？
大地乡乃至家和县的人都懂得，鸡公货是指男人的生殖器，这是句“头上长疮脚板心流浓”从头坏到底了的坏话，现在黄乡长居然当着林小霞说出来，怎么说也有亵渎七仙女妹妹之嫌。大家都忍不住偷瞧林小霞，林小霞脸面波澜不兴，于是大家都松了一口气，在省城人们称谓鸡叫鸡公、鸡母，黄乡长说鸡公货，林小霞理解为这鸡汤是鸡公炖的呢？
鸡公炖汤，这话更坏了，但不妨事，只要七仙女妹妹不知道意思就没事。
荣秀梅恨眼黄乡长，嘿嘿两声忙喊请请请，林记者请，李编辑请。李编辑挺有深意样子说，黄乡长怎么只叫别人请，你也请啊！黄乡长忙说那是那是，请请请，一起请！搛起块鸡肉塞进李记者的碗里。两人四目一对嘿嘿笑笑，开玩笑，还是乡镇干部行！
玩笑归玩笑，时间已经一点过了，肚子早饿了，几个人吃得热火朝天的。
也许是肚子饿了，也许是萝卜、青菜炖鸡特别，林小霞这顿饭吃得特别舒服，一个劲的搛萝卜、青菜吃，一碗一碗的舀汤喝，不停说好吃，好喝！还夸荣姐好手艺，要是在省城，凭这道菜就能评上特级厨师！
荣秀梅笑了，她瞟眼齐昊说，七仙女妹妹说好吃，以后我就这样做给七仙女妹妹吃！她心里想，是在城里吃油腻东西吃多了吧，看到萝卜、青菜就叫好吃，我们这地方人，看到萝卜、青菜就打寒噤！
吃了饭，黄乡长叫齐昊带着林记者、李编辑到工地看看，他是在有意回避。
林小霞说，黄乡长今天还真不能走，我们边看边要专题采访黄乡长呢！
黄乡长高兴得嘿嘿嘿嘿笑，一个乡长，在一乡人民前了不起，但在省报记者面前就是小老百姓了，他受宠若惊表情道，我也没做什么，里里外外都是齐总指挥在张罗呢！
齐昊说黄乡长你就不要推辞了，要不是你决策和亲自实地干，这事早就蔫下去了！
四人往工地走去。
天气晴朗，虽然是冬季，太阳光格外娇媚，山顶上的积雪在阳光下闪闪发亮，山麓一片暗黄sè。引水渠刚开辟出来雏形，从山下往山上延伸，像一条黄sè的巨龙在随着大山走向舞动，新鲜的石块、泥土在阳光下展露原始的本sè，且芳香扑鼻沁人心脾。
沿着雏形水渠一线，许多人正在凿石安装渠道，铁锤撞击钢钎声响成一片，甚是好听；抬石头的号子声回荡山谷，原声态的歌唱声高亢激情！
四人走到哪里，也许是有美若天仙般的林小霞关系，民工们的活儿干得更是展劲，严寒的冬天，竟然呈现出一派热水朝天情景！
改革开放实行土地承包责任制，哪还见得到这样的情景，林小霞被这样的场景激动了，她一路拍照、一路采访干活的民工、一路与黄乡长交谈，整整一个下午，从山下到山上、从山上回山下，一路兴致勃勃，看不到一点疲惫。
晚饭安排在小乡场的小馆子吃，林小霞走进去，见到里面肮脏混乱的情形就反胃，这地方怎么能进食？她低声对齐昊说，还是吃方便面吧。
齐昊说，这地方就这个样子，将就点吧。我可以向你保证，下次来就大不相同了。
黄乡长见林小霞不像中午那样对吃有兴趣，知道怎么回事，城里人，讲究卫生，可小乡场的饭馆就这个样子，有什么办法呢！
小乡场下午就没有过路的班车了，回县城显然不可以，去唯一的小旅馆看，还别说林小霞睡不下去，就连李编辑也睡不下去，黄乡长说住乡zhèng fǔ宿舍。
四人来乡zhèng fǔ，乡zhèng fǔ静悄悄的，天快黑了，又是冬天，谁人都进屋子关门烤火了，即便是大街也十分冷清。
刚走到一扇门前，门开了，从门里走出来蒋书记，黄乡长忙招呼蒋书记。
蒋书记是一把手，乡长虽说也是一把手，但是乡党委副书记，因此黄乡长在蒋书记面前就显得有些拘束的样子。
蒋书记瞟眼林小霞，yīn着脸问黄乡长：“有接待？”
“这是省报林大记者，专程前往工地采访。”黄乡长给蒋书记介绍了林小霞，立即给林小霞介绍，“这是我们乡党委蒋书记。”
林小霞说声哦，原来是蒋书记，幸会。把手大大方方伸过去。
蒋书记略一迟疑，伸手接住林小霞的手：“欢迎记者同志光临，我们这地方贫穷，记者同志看见了，不管怎么折腾，都逃不脱一个穷字！记者同志可要好好向上面反映这方面情况啊，只要上面重视，我们就可以解决温饱问题了。不过我们这地方也不是一无是处，民风淳朴，百姓善良，从来没有乌七八糟的东西，jīng神文明还是做出了成绩的！”
看脸sè、听话音，林小霞觉出了蒋书记的话不对味，难怪那么大的一个工程就只有黄乡长、齐昊在那里忙，原来蒋书记不支持，她装着懂不起：“蒋书记说得对，大地乡之所以民风淳朴百姓善良，始终保持艰苦朴素的优良品质，原来是jīng神文明工作抓得扎实呀！”
蒋书记也听出了面前的林记者话不对味，说哪里哪里，记者同志忙，我那边有点事，一会儿见！收回手消失在乡zhèng fǔ的黑暗里。
黄乡长望着林小霞嘿嘿两声干笑，算是把这事掩了过去，党委书记对省报记者不欢迎，应该是件尴尬的事情。
再走几步就到齐昊的寝室门前了，黄乡长说：“今晚委屈林记者住齐昊寝室，李编辑住我的寝室，我去学校住，齐昊还不带林记者进去。”
黄乡长也不管齐昊、林记者，拉着李编辑就走，齐昊知道黄乡长的意思，林小霞来了大半天了，两人私下还没有说悄悄话呢！
猜猜，两人在寝室会发生什么故事，坐大腿、拥抱一起、亲吻、扑进床铺里……
第二十四章 山乡夜晚
齐昊开了门，拉亮电灯，乡zhèng fǔ机关曾是大地乡一个大地主的宅子，解放时收归国家所有，一直做乡党委、zhèng fǔ机关，由于是老宅，显得冷清yīn森。
寝室的摆设很简单，只有一张床、一张条桌、一把椅子。
条桌上有个收音机，齐昊应该是靠它了解大地乡以外的消息。
林小霞环顾齐昊寝室：“还没有开通电视信号？”
齐昊乐呵呵样子说：“县里说了，明年开通电视信号，乡里决定买台电视，以后你来就有电视看了。”
“想不到这地方还这么原始。”
“其实这里很有发展潜力，有个叫新农村的地方风景优美，还可以种植药材，如果路修通，把新农村建设成景区，这个地方一下子就与城市拉近了距离，真的，我不骗你！”
林小霞水汪汪的眼睛深情的看着齐昊：“蒋书记好像不支持？”
齐昊嘿嘿笑笑：“我们提到改变大地乡的面貌他就不乐意，还把我们所做的一切看成是瞎折腾，不过我和黄乡长要用事实来改变他对我们的看法，也许这就叫改革吧？”
这样理解改革到还有新意，林小霞意味深长道：“看你样子，全身心都投入到工作中去了！”
齐昊当然看得懂林小霞的表情，他一下子抱住林小霞：“其实我心里只有你，真的小霞，每当想起你，我感觉到浑身都是劲。”
“唉，我怎么遇上你！”林小霞轻轻推开齐昊的身体，“在学校，你是优秀大学生，我们得面对；现在参加工作了，书记告诉我这地方民风淳朴，没有乌七八糟的东西，我还得注意，爱怎么对我这样压抑？”
齐昊亲吻下林小霞：“小霞，我们早到了爱的年龄，不应该有什么压抑，想爱就爱呗，这才是我们的xìng格。”
“算了吧。”林小霞拉出齐昊伸进衣服里要捉她高耸的手，“在这个地方爱就是乌七八糟的东西，乌七八糟的东西就是爱，还是注意一点吧，别看现在外面没有一点声音，说不定黑暗中有人的眼睛雪亮，正等着捉jiān呢！”
齐昊笑了：“好啊，让他捉了去！”
“我才不呢！”林小霞亲吻下齐昊，“他们把我们捉了去，弄我们游街，难道给他们解释我们所做的一切是为了相爱？”
“这样才好呢，不需要我们宣布，全世界都知道我们相爱了！”
齐昊把林小霞身体抱起来转圈子，林小霞抑制声音叫道，放我下来，快放我下来，我头晕！齐昊不放林小霞下来，继续旋圈子，房间传出嘻嘻哈哈声音，声音虽小，但十分清晰。
黑夜，对于恋爱中的男女来说，其实就是一幅永远看不够的美丽画卷。
齐昊把林小霞扔进床铺里，林小霞横躺在床上：“就是你，头晕得很。”
齐昊身体扑进床铺：“真晕呀，我给你掐掐！”
林小霞没有吭声，齐昊坐起身体，接着双膝跪在床铺里，双手掌伸去按揉林小霞的太阳穴。林小霞闭上眼睛，面现挺享受的表情。
“轻重合不合适？”
林小霞闭上双眼不说话，享受齐昊掐揉太阳穴、享受山乡夜晚的宁静。
两人世界真好，随便一个动作、随便一个表情都情意绵绵、情长意深，让人在宁静中如痴如醉。
“哼！哼！”
算着咳嗽声音吧，声音在宁静的黑夜无比清晰，有种惊心动魄的意思，就连林小霞都听得出是蒋书记的声音，两人的身体被黑暗中突如其来的声音僵在床铺里。
想想也是，两人关着门在房间情意绵绵打闹嬉戏，门外的黑暗里有人鬼魂一样的注视着门内发生的一切，并且竖起耳朵听房间里的声音，你说，这是怎样的一幅画卷？
齐昊和林小霞的脸挨得很近，咫尺吧。齐昊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林小霞的眼睛，林小霞的眼睛也眨也这眨的看着齐昊的眼睛，房间和整个乡zhèng fǔ机关静得出奇，仿佛刚才的声音是两人的幻觉，压根就没有发生。
两人还没有意识到，两人都在等待黑暗中第二次发生“哼！哼！”声，他们的耳朵已经竖直，但“哼！哼！”声没有再现。
也许“哼！哼！”声不会再出现了，因为“哼！哼！”声明白无误的告诉两人，“哼！哼！”声就在两人身旁，jǐng告两人不要干那些乌七八糟的事情。
林小霞忍不住眨了眼睛，随着脸现笑意，悄声说道：“这里民风淳朴，不搞乌七八糟的东西，你还是去挨着李编辑睡觉吧。”
齐昊也笑了：“看来我还真的得走，不走他们没法睡，我们的罪过就大了。”
走的事情两人就这样形成了共识，于是在床铺里紧紧抱在一起。两人是那种捆绑式的抱，抱得很紧很紧，以至齐昊感觉到了林小霞胸部消魂的弹xìng，林小霞则感觉到了齐昊胯下的劲硬！
齐昊血液喷张，那里变得勇猛而凶狠，它显然发现了探寻的目标，一个劲想冲破阻碍去地老天荒那里寻觅。
林小霞则发现自己那里空虚，空虚得心慌，空虚得不能自持，空虚得需要填充，空虚得双臂紧紧箍住齐昊腰际，空虚得那里拼命迎向齐昊劲硬的那里。
虽然黑暗中乡zhèng fǔ机关没有再响起蒋书记的哼哼声，两人最后还是分开身体，齐昊离开自己的寝室，去黄乡长的寝室挨着李编辑睡。
这一夜，齐昊、林小霞眼睁睁看着原本属于自己的美丽夜晚像流水一样逝去，晨曦透进窗户，新的一天来临，两人终于没有实践乌七八糟的东西。
林小霞回到省城，花了两天时间写完报道，把稿件交给总编回到家里。
父亲正好在家，见到女儿问：“怎么样，那篇报道实事求是吧？”
父亲问的是家和县李编辑写的大地乡修渠引水改旱地为水田的亲闻报道。
林小霞说：“那篇报道只写了修渠引水改旱地为水田的事情，没有写出他们改天换地的决心和壮举。”
“呵，真的吗，是不是我女儿偏心眼？”
林小霞的父亲是干什么工作的，应该是什么样人，大家有兴趣的话，能不能给笑看云飞扬设定一下，谢谢！
第二十五章 措手不及
林小霞看着父亲认真说：“要不是亲眼看到这一切，我也不会相信是真的！”
父亲很有兴致表情道：“说来听听。”
林小霞向父亲说了她在工地看到的一切，说了乡党委蒋书记对修渠引水改旱地为水田的态度，说了乡zhèng fǔ没有一分钱、全靠黄乡长借钱修渠引水土改田的事实，她最后说：“改革开放土地承包给农民，zhèng fǔ是不是一劳永逸什么也不管了？那些抗拒新生事物的人上面是不是就没有办法治？”
女儿问得好啊，改革开放土地承包给农民，许多同志错误的认为改良土地、农田水利基本建设没法搞了、也不用搞了，这样下去如若风调雨顺到没有什么问题，遇到旱、涝年怎么办，林小霞父亲的面sè凝重起来。
省委机关报发表了林小霞的报道，报道内容详实，还配备了齐昊挥铁锤打钢钎凿炮眼的照片，背景是工地宏大的场面，许许多多的人挥汗如雨，连绵的水渠雏形通向山去，一派热火朝天的情景。
报道在大加赞扬家和县大地乡人民群众开创jīng神的同时，也指出了墨守成规习惯势力对开创jīng神的束缚，以至一件原本可以改变农民贫穷命运的创举，展开工作后不但缺钱、缺支持、还得小心翼翼！
省委机关报发表林小霞的报道没几天，广播电台、电视台新闻报道了省委林副书记率农业厅等有关部门领导同志视察冬季农田基本建设工作的新闻，省委机关报也发了同样的新闻。
齐昊通过收音机听到这条闻，再看报纸，他赶紧找到黄乡长：“黄乡长，省委重视农田水利基本建设，我们干的就是农田水利基本建设，上面支持我们！”
黄乡长说哦，他没像齐昊那样高兴，人看上去蔫蔫的。
照理说林小霞的新闻报道发表了，省委也明确表示要大力开展农田水利基本建设，但黄乡长觉得省委离大地乡太远，种鞭长莫及，关键是地改田种水稻成不成功他心里还没有底，就在这时，蒋书记找黄乡长谈话了！
蒋书记说：“组织决定书记找副书记谈一次话，你要重视组织对你的谈话，希望谈话过后，能够把工作调整在正确的方向上来。”
蒋书记谈话时黄乡长的头脑很乱，工程进行到一半，荣秀梅二十二万死老公的钱用去了一大半，地改田工程蒋书记不支持，县委陈书记没有明确表态，即便地改田种出了水稻，用去的钱从哪儿出还是个问题，不能说人家女人爱你，你就拿着女人的钱扔吧！
尽管黄乡长的头脑乱，蒋书记的话还是听明白了的，蒋书记说在国际上帝国主义亡我之心不死，具体表现在向我国大学生灌输资产阶级zì yóu化思想，从而达到否定马克思主义的目的。齐昊是大学生，难免不沾染上资产阶级zì yóu化思想，他之所以折腾，就是资产阶级zì yóu化思想对现实不满的反应，在这个问题上，我们不得不jǐng惕！
蒋书记给齐昊戴好大顶帽子，与其说他给齐昊戴，黄乡长听得明白，还不如说给自己戴，黄乡长怎么不心怀惴惴？
黄乡长听了齐昊的话没jīng打采说，上面历来重视农田水利基本建设，可他们怎么知道小得不能再小的大地乡也在搞农田基本建设呢？他只是没有说，上面怎么知道我们无米下锅、靠给女人借钱搞的农田水利基本建设！
“省报发了新闻后，我觉得上面知道我们这里的情况，不然省委林副书记怎么下基层专题视察农田水利基本建设呢？”
“省委林副书记？”黄乡长苦笑着摇摇头，“他距离我们好比长征路那么遥远，中间还隔着泸定桥、雪山、草地呢！”
齐昊愣了愣，黄乡长的话说得不错，不过他还是认为，林副书记这次视察，不像是例行公事，到像是对农田水利建设的认定。
就在齐昊和黄乡长说话时，省委林副书记一路视察到了三江市，市委杨书记率众常委在市界迎接到林副书记，正值中午时分，征求林副书记的意见，直接去三江大酒店，午饭过后稍作休息听三江市委、市zhèng fǔ工作汇报。
林副书记来时定了调子，主要是视察农业农村工作，市委杨书记事前做了准备，改革开放，农村土地承包责任制是重中之重，围绕土地承包责任制还有许多工作要做，同时，土地承包责任制效益也是显而易见的，因此，杨书记抓住土地承包责任制的落实、产生的社会、政治、经济效益洋洋洒洒汇报了两个小时。
“汇报完了？”林副书记问。
“汇报完了。”回答过后杨书记才意识到这次汇报没对路子，他愣怔在那里。
林副书记看着在座的人，平稳的语调讲话道：“改革开放，我党在农村做了一件顺应民心、体现民意的大事，这就是土地承包责任制！实践证明，农民的积极xìng空前高涨，加上这几年风调雨顺，基本解决了温饱问题！但是，农田水利基本建设、农业习惯种植生产，化肥、薄膜、农药的推广应用存在极大的问题，土地承包给农民后不是要我们一劳永逸，而是要引导农民用先进的生产方式进一步增加土地效益！我这次下来，就是想看看你们这里有没有这样的范例。”
杨书记刚从外地考察回来，还没来得及看省委机关报，也不知道自己辖区家和县大地乡的事情，他看眼秘书。
好在秘书jīng细，他跟随杨书记考察回来翻了省委机关报，多少了解些情况，于是赶紧走过去，弯腰附耳说，家和县大地乡在大规模搞冬季农田水利基本建设。
杨书记赶紧向林副书记汇报说：“根据市委要求，市zhèng fǔ安排布置了冬季农田水利基本建，各区、县抓住农闲大好时期大搞农田水利基本建设，比较突出一点的有家和县的大地乡。”
林副书记哦了声：“明天去实地看看。”
省委林副书记要去实地看看冬季农田水利基本建设，杨书记心里没有一点底，汇报会结束立即打电话给陈书记，询问大地乡农田基本建设的情况。
陈书记觉得奇怪，杨书记怎么问起闭塞的山区乡搞农田水利基本建设，他汇报了大致情况后，杨书记才说，省委林副书记明天要到大地乡实地考察那里的冬季农田水利基本建设，你要准备好现场，绝不能有什么闪失！
省委领导到县上视察正好有巴结领导的机会，是好事，但陈书记头脑还是大了，他只知道大地乡在搞农田水利基本建设，具体搞得怎么样心里没有一点底，要知道，下面把芝麻吹成西瓜的事屡见不鲜。
第二十六章 情系工地
市zhèng fǔ王市长也是刚知道家和县大地乡在搞冬季农田基本建设的，汇报会下来他立即给刘县长打电话，要求准备好现场迎接省委林副书记视察。
省委林副书记要到一个山区乡视察农田基本建设，陈书记、刘县长同时慌了神，两人同时想到通知对方，可是电话你打过来我打过去都占线，心急得给有猫在胸腔里抓似的。
陈书记想到会不会是刘县长也在拨他的电话，他停了拨号，果真电话响起来。
刘县长电话说：“陈书记吗，刚才接到王市长通知，省委林副书记明天视察大地乡农田水利基本建设，指示做好准备！”
陈书记哦了声，他没说接到市委杨书记电话，而是说：“时间紧任务重，我看这样子，立即通知大地乡做好准备，同时通知农业局、水利局、财政局立即下去，我们也去去，确保林副书记视察不出问题！”
刘县长说，好的，大地乡和三个局我负责通知！挂了电话。
在大地乡修渠引水改旱地为农田的工地上，下工后民工全回家了，荣秀梅煮了三个人的饭，齐昊晚饭吃过后黄乡长说今晚他值班，齐昊知趣，天黑尽后个人打着电筒回乡zhèng fǔ去。
黄乡长要给荣姐恩爱，齐昊知道懒在这儿无非想听两人的动静。然而，听到两人的动静自己难免不想入非非，这样一来弄得一晚到亮失眠，第二天一天到晚头脑昏昏沉沉，还是走了为好。二十几岁人这方面敏感，受不得剌激。
齐昊走到乡zhèng fǔ大门时，听到zhèng fǔ文书办公室里的电话停个不停。
山区冬天的天yīn沉沉的，寒风呼拉拉叫着掠过地面、山间、房顶，天空涌动着厚厚的云层，看不到月亮、星星，路灯也熄灭了，乡zhèng fǔ里面漆黑，人们早躲进屋子烤火去了，谁还关心电话响不响的问题。
齐昊赶紧跑过去，文书室门关着的，好在墙壁凿了个洞，外面伸手进去拿得到听筒，他拿起听筒喂了声：“大地乡zhèng fǔ。”
“我是刘大成。”
是刘县长，齐昊心一惊，这个时候打电话应该有大事，他忙说：“你好，刘县长。”
“叫黄章华接电话。”
“黄乡长啊，他在工地值班。”
“叫蒋书记接电话。”
“蒋书记不在。”蒋书记应该在家里，这会儿正一家人围着炭火炉烤火呢。不知怎的，齐昊不想让蒋书记接电话，刘县长这时打电话，不论是好事、坏事都应该是很重要的事情，很重要的事情齐昊认为于公于私都应该黄乡长出面处理。
“你是谁？”
“我是齐昊。”
刘县长记起了，黄乡长曾找过他，推荐齐昊任乡党委委员、副乡长，负责修渠引水改旱地为水田的工作，当然，他也知道齐昊是选调生，他随即问道：“你好像负责修渠引水工作？工程停没有停？”
齐昊觉得奇怪，虽然蒋书记不支持，工程仍坚持进行，刘县长怎么这样问，他说：“工程虽然有困难但没有停，黄乡长说必须坚持干下去，直到把水从山上引下来为止！”
刘县长急忙问：“现在每天工地有多少人？”
齐昊回答：“大约有一千人吧。”
刘县长稍稍放心了，他说：“齐昊，你去工地通知黄乡长，叫他立即回乡zhèng fǔ，县委陈书记、我、还有有关部门领导立即要到你们那儿！”
齐昊吃惊问，这么晚了还要来呀？刘县长电话收了线。
听刘县长火燎火急声音，齐昊也不知道怎么回事，难道出了什么事？出事该有征兆啊，怎么一点没有消息呀？齐昊百思不得其解，打着手电筒往工地跑去。
齐昊跑到简易房前放慢了速度，简易房七、八百米范围内没有房屋，晚上没有人到这个地方来，齐昊当时就想黄乡长怎么选这么个地方做指挥部呢，怎么不靠近公路或者人家户？黄乡长解释说，工程要放炮，放炮要存放炸药，存放炸药地方一公里范围内不得有住房。齐昊觉得，黄乡长的解释不管怎么说都有点牵强附会。
后来齐昊明白了，原来黄乡长有心计，把指挥部建在热闹地方，黄乡长怎么可以与荣姐放心的睡在一起？
齐昊见要走到简易房了便放慢速度，他关了手电筒轻手轻脚走到门旁，听到了屋内荣姐的哼哼声，黄乡长压迫荣姐时床铺发出的吱咕吱咕声，还有荣姐抑制的浪笑声，黄乡长吻荣姐时的啪啪声。
齐昊二十三岁的人了，虽然还没有这方面的实践经验，但已懂得了男女间的事情，听到屋子里的声音，他那里仿佛是一条机jǐng眼镜王蛇、一下子就昂起了身子，并且把裤子顶得高高的，给撑了一把遮阳伞似的。
床铺吱咕声越来越大了，且听得出黄乡长加快了冲击的节奏和力度，因为荣姐的哼哼声跟着急速和尖锐起来。
齐昊听到荣姐的声音感觉真的受不了了，女人的声音啊，嗲、妖、浪、媚，男人即便是阳萎，听到荣姐的声音绝对会一下子雄起！
齐昊血液涌上头脑，真气冲往丹田，真的受不了了，枪里子弹已经上膛，看来走火在所难免，他慌忙蹲下身子，冷不防手电筒掉到地上，发出不大不小的声音，房内的声音戛然而止。
“谁！”黄乡长在屋内恶声恶气喝问。
齐昊心想妈的，坏了人家的好事，要是没有事他悄悄的跑了，让黄乡长、荣姐以为是猫、狗作祟什么的，但他现在有事、是重要的事，陈书记、刘县长马上要到乡zhèng fǔ来，他不能闷起，闷起要坏事！
齐昊说：“我，黄乡长！”
“**不是回去了吗，怎么又回来了？”
齐昊忙说：“黄乡长，有急事！”
“他妈快十点了，有什么急事？小子，是不是想学两手对付你那林妹妹？明说嘛，我他妈和你荣姐教你！”
齐昊忙说：“我回乡zhèng fǔ接到刘县长电话，刘县长说陈书记、他、还有部门领导马上要到乡上来，叫你去乡zhèng fǔ等！”
“有这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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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夜半情急
齐昊说：“千真万确，快去乡zhèng fǔ！”
黄乡长问：“刘县长讲什么事？”
“还不快去，迟了蒋老头抢头功，你去黄花菜都凉了！”荣秀梅的声音。
黄乡长问：“蒋书记知不知道？”
齐昊回答：“刘县长说找蒋书记接电话，我说不知道蒋书记在哪里，只知道黄乡长在工地值班，他就叫我到工地找你！”
“你小子专会给我找事，怎么不叫蒋老头去服侍县长、书记！”
齐昊哑然，心想真是的，身体下面压着女人就不要大事了，原来是个不成气候的东西，他愣在门前没出声。
“还不快起去，书记、县长半夜三更天找是好事，你还不快感谢齐总指挥没把这个便宜递给蒋书记呢！”荣秀梅声音。
齐昊心想荣姐到还懂得这个道理，他心一热，两人只要有一人理解这事就可以了，要是两人都不理解那就跟错了人。
齐昊听到黄乡长滚下荣秀梅身体的声音，接着听到两人跳下床、屋内传出悉悉索索穿衣服声，门吱咕打开，是荣秀梅。
荣秀梅的脸红红的，面皮比平常间细嫩，黄乡长滋润得好呢！也许是齐昊听到了两人动静的原因，荣秀梅羞涩写在脸上，容颜更妖更媚，真是个会勾引男人的好女人。
荣秀梅开门就说：“谢谢你，齐总指挥，他和我真的谢谢你，关键时候见人心。”
齐昊反到闹了个大红脸：“不用谢荣姐，我们谁是谁呀，这么大的工程，要不是你和黄乡长，谁干得成？”
黄乡长从屋里走出来，也不招呼齐昊，做出大男人样子对荣秀梅道：“电jǐng棒在枕头上，注意动静，我去去就来！”
荣秀梅说：“我知道，快跟齐总指挥去，一会儿书记、县长来了找不到人，不把你批死！”
齐昊跟在黄乡长的身后，心想原来两人这么大的胆子，原来有电jǐng棒壮胆呢！
电jǐng棒在大地乡具有绝对的威慑力，派出所汪所长拿在手里挥挥，一摁开关，电jǐng棒发出啪啪啪啪的电击声，那些违法乱纪的人见了交待犯罪事实都来不及呢！
黄乡长、齐昊赶到乡zhèng fǔ不一会儿，见山那边汽车的前大灯光亮了大半边天，不一会儿便听得到了汽车引擎的轰鸣声，随即好几辆小车逼近，把夜幕中的小乡场照了个通体透明。
黄乡长、齐昊跑出乡zhèng fǔ大门，小车停满了乡zhèng fǔ大门前的坝子。车上下来陈书记、刘县长，分管农业工作的副书记、副县长，还有几个部门的一把手，看上去场面是既紧张又热闹的情形。
黄乡长赶紧迎上前，点头哈腰满脸媚笑道，陈书记辛苦了！手伸向陈书记。
陈书记伸手触下黄乡长的手，面无表情说去会议室。
黄乡长知趣，转脸招呼刘县长和副书记、副县长，其他部门领导用眼神神表示示转身跑在陈书记前面带路，看他样子，给条随主人出门跑在前面欢欢的小狗狗似的。
一行人进了乡zhèng fǔ会议室，陈书记问：“怎么没见着蒋正清呢？”
“刚才去蒋书记家，说还没回来。”黄乡长回答过后转脸齐昊，“齐昊，去看看蒋书记回家没有。”
齐昊说声是，急匆匆样子走出会议室。
乡zhèng fǔ宿舍就在后院，由于前院后院之间隔着一幢楼房，前院闹翻了天后院也不知情。
齐昊走到蒋书记门前，轻轻敲几下门，小声叫道，蒋书记，蒋书记。
屋内已经关了灯，静悄悄的，没有一点声音，蒋书记看来是睡了，齐昊再轻轻敲几下门，再叫轻轻叫蒋书记、蒋书记。
“谁！”屋内传来询问声，轻声虽小，但透着威严。
“蒋书记，打扰了，黄乡长请你去会议室。”齐昊没有说陈书记他们来了，而是说黄乡长请他去。
屋内传出蒋书记几声咳嗽，然后静悄悄的，约二、三十秒时间传来蒋书记不满的声音道：“这么晚了，什么事？”
齐昊这才小心翼翼声音说：“县上陈书记他们来了，在会议室等。”
齐昊听到蒋书记揭开被子忽的从床上跃起身的声音，蒋书记老婆不满道，黄乡长不是喜欢揽事吗，叫他去呀！蒋书记怒斥道，懂个屁！
门吱的打开了，蒋书记看也不看齐昊，披着件棉衣往乡zhèng fǔ会议室跑，齐昊跟在后面看着蒋书记后背感觉很好笑，平时蒋书记在乡zhèng fǔ做着像皇帝一样的威严，现在听说书记、县长来了就给太监一样的急！
蒋书记慌慌张张跑进会议室，刚说各位领导对不起，见会议室坐满了人，气氛严肃，黄乡长正在汇报修渠引水改旱地为水田的工作，他忙闭上嘴巴，几步走到黄乡长身旁挨黄乡长坐下，面现尴尬的表情。
没有人看蒋书记，眼睛都盯着黄乡长，看他们样子，黄乡长每说一句话都好像是重点和中心，蒋书记心里骂道，他妈谁才是大地乡的一把手呀，乘老子不在抓表现，你小子野心不小呢！
黄乡长汇报完情况，谦虚道：“我没有汇报清楚、或者汇报错了的地方，请蒋书记补充、批评纠正。”
蒋书记咳声嗽，正要说话，陈书记面向黄乡长对蒋书记摆摆手：“你能确保明天工地有多少民工？”
蒋书记噤声，坐黄乡长旁边脸sè青一阵红一阵。
黄乡长自信道：“上千人不成问题。”
陈书记严肃道：“这次上面视察，一再强调务必实事求是，绝不能儿戏！”
黄乡长说：“这些几天每天有上千人上工地。”
“明天呢？”陈书记显然不放心，“明天如果没有上千人上工地呢？情况是在不断变化嘛！”
“一定要保证上千人到工地！”刘县长一旁插话道，“因为明天的视察太重要了，不仅关系到我们县，还关系到全市在全省的工作排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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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省委视察
“刘县长已经讲得很清楚了！”陈书记把话接过去，“这不仅仅是地改田的问题，而是政治任务，政治任务必须完成！”陈书记面sè更加严肃了，“你们有什么困难乡上可以讲，我们来这么多人，三个臭皮匠当个诸葛亮，可以帮助解决的嘛！”
陈书记话的意思显然是指明天确保千人上工地，黄乡长则假装没懂起，他为难表情道：“陈书记叫讲困难，唉，一言难尽呀！”
齐昊一旁见了知道黄乡长开口向县上要钱了，说来也是，这个时候不向上面要钱更待何时。
陈书记说：“县长、书记都来了，还有什么一言难尽，讲！”
黄乡长做出可怜巴巴样子说：“陈书记、刘县长、各位领导，真是不好意思开口呀！”
刘县长说：“陈书记在这里，你还耽心什么呢，讲。”
“上面领导视察，工地保证上一千人没有问题，怕只怕……”黄乡长停住话闷起，最终还是下决心说了的样子，“唉，怎么说呢？这么大的工程、干了这么多天，乡zhèng fǔ没有筹到一分钱。工地上吃饭、工具、炸药、技术工工资、还有工地建的简易棚等等，还不知道在哪里去化缘呢！要是他们知道上面领导视察，去拦着领导要钱，这个政治影响就大了！我看还是劝上面不要视察为好，我光起个屁股到是啥也不怕，怕就怕那些不懂事的人给再座的领导同志丢脸！”
这个黄乡长，小聪明真是绝了！齐昊与黄乡长对下眼睛，给黄乡长个佩服的眼神。
果不其然，陈书记转脸刘县长：“刘县长，你讲讲吧。”
刘县长看着黄乡长：“你们现在用出去了多少钱？”
黄乡长着急表情道：“开始我想得太简单了，以为用不了多少钱，真没想到啊……”
“这些话就不说了，”刘县长打断黄乡长的话，“讲个数，大概用了多少钱？”
黄乡长想也不想说：“快二十万了，工程还没完成一半，我的天，怎么得了啊！”
“这样子，”刘县长看看手表，脸转陈书记，“先给他们十万，陈书记，你意见行不行？”
“还不感谢刘县长！”见黄乡长千思万谢刘县长后，陈书记说，“你还没有向我保证明天有没有千人上工地呢！”
刘县长开口就十万元，黄乡长大张嘴巴高兴得像个傻子，自己该说什么话都不知道了！
蒋书记突然插话进来：“陈书记，乡zhèng fǔ立即召开职工大会，会后全体职工下村动员村民上工地，确保一千人到位！”
“好，书记在关键时刻就是要一锤定音！”陈书记一拍桌子，看下手表，“这样子，我们还要赶回去，明天早上迎接省、市领导，动员村民上工地的事就交给你这个地头蛇了！”
蒋书记拍拍胸口自信表情说：“我把书记、县长的指示贯彻下去，叫他们上工地还是有人要听的！”
蒋书记终于露脸了，并且给会议做了一个圆满的结局，显示了他这个书记在大地乡不可动摇的地位。
齐昊一旁看了心里想，姜还是老的辣哦，平常间那么多人上工地，现在蒋书记一开口，好像明天村民都是听他话才上工地的。
陈书记站起身，放心表情与蒋书记、黄乡长握握手，说不耽误你们召开职工会，率领一行人火燎火急的赶回县城去了。
蒋书记立即通知召开全体职工会。
黄乡长心想天天工地都上一千人，夜半三更天上门动员个球啊，这才是真正的瞎折腾！但有什么办法呢，蒋书记当着县领导的面发了话，黄乡长还敢不执行？
乡zhèng fǔ职工一个个呵欠连天来到会议室，蒋书记讲了要求，散会后所有人打着手电筒下村动员村民上工地。
是时凌晨四点二十分，天寒地冷，乡zhèng fǔ的人不明究里，只知道修渠引水改旱地为水田是黄乡长拗起干的，现在弄得大家睡不成安宁觉，都骂黄乡长没事发B疯，都改革开放年代了，还像大干快上那阵搞夜战啊！黄乡长挨骂捏着鼻子打不出喷嚏，可见蒋书记不是吃素的。
乡zhèng fǔ职工动员村民后，分在水渠工程各段领导民工修渠，蒋书记讲了，哪段出了问题，拿哪段的负责人试问。
上工地的村民突然间觉得，今天工地怎么变了味，但具体又说不出个子、丑、寅、卯来。
上午十点半刚过，山那边响起汽车轰鸣声，公路上黄尘滚滚，约二十多辆黑得锃亮的小车在一辆jǐng车的开路下奔驰而来。
小车停在蜿蜒曲折的公路上，给条黑得首尾不见的神龙似的。
小车上的人都下来了，走小路来到工程总指挥部，上工时纷冷冷清清的总指挥部一下子就热闹起来了！
小车上下来的人有省委林副书记，省里有关部门、市、县两级有关领导和部门的领导同志加起来约有四、五十个人。
大地乡盘古开天地以来从来没有见过如此高级别和这么多大官，站在总指挥部大坝边迎接的蒋书记、黄乡长和乡zhèng fǔ官员一个个傻了眼。
林副书记白白胖胖，中等身材，看了去不到五十岁，容颜慈眉善目但透着威严，他身边簇拥着省有关部门的领导、市委杨书记、市zhèng fǔ王市长，副厅、县处这个级别的领导同志只能簇拥在外围。
一行人来到简易房前，林副书记很有感触的说：“改革开放这些年风调雨顺，我们的同志忘记了农田基本建设，大地乡不但没有忘记，还在大干，不但大干，还要大规模的改变习惯了多年的粮食生产品种，了不起！”
杨书记脸上有光彩的表情招呼道：“陈书记、刘县长，你们过来，给林书记介绍介绍情况！”
陈书记、刘县长刚要走过去，林书记说：“他们就不要过来了，叫负责工程的同志给我讲讲就行了。”
蒋书记连忙抢前一步迈着细碎步子跑过去，叫声林书记。
林副书记见是个五十多岁的老头子，对杨书记说：“我要见工地负责人！”
蒋书记多年在大地乡露头露脸，遭遇林书记不理睬，今天面子算是丢大了，他僵在那里，老脸青一阵绿一阵红一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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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沸腾工地
杨书记眼睛瞪着僵在面前的蒋书记，他不认识大地乡的蒋书记，但也觉这人障眼睛，麻痹，什么东西，这么大岁数的人还想在省委领导面前腾蹦子！杨书记心里骂着蒋书记目光横向县委陈书记。
陈书记见到杨书记眼神心中大惊，知道省委林书记不是想见蒋书记，于是目光在人群里搜寻黄乡长，好在黄乡长人高马大，一下子出现在他的视线里。
黄乡长见蒋书记丢人现眼心里正好笑，见陈书记目光忙走过去。
陈书记着急道，快，去给林书记汇报情况。
黄乡长见蒋书记吃了闭门羹，给省委书记汇报工作是什么概念呀，小巫见大巫都不是，他不觉心跳怦怦，迟疑着不肯去。
陈书记见黄乡长不动身子，目光shè着黄乡长头都胀大了，杨书记等一干厅级领导同志就在旁边，还轮不到小小县委书记发脾气，他心里骂道，**难道看不到阵势，事情弄砸了老子丢官先免你的职！
黄乡长也知道事情的严重xìng，他急中生智，拉着齐昊来到林副书记面前。
林副书记看着眼前的两人，一个三十几岁、一个二十几岁，他目光迅速打量二十几岁的小伙子。一米八0以上的个子，眉毛似剑目光炯炯，地额方圆英气逼人，高大身躯透着儒雅之风，黝黑皮肤更显蓬勃朝气，林副书记心中难以抑制喜爱之情。
林副书记目光转问黄乡长：“你是黄乡长？”
哟！林书记知道黄乡长，难道黄乡长与林书记有关系，簇拥林副书记身边的人心中不由暗暗惊疑。
黄乡长见林书记问，乡长在老百姓面前了不得，在省委书记面前就什么也不是，他怎么敢直截了当说是？他说林书记，我是黄章华……突然发觉自己无话可说了，情急之口嘿嘿嘿嘿笑，一付老实憨厚的样子，汗水却湿透了内衣。
林书记说：“不错嘛，敢说敢干，听说zhèng fǔ没有一分钱，是你个人担着风险借钱把工程干起来的？”
咦！林书记贵为省委书记，怎么知道自己担风险借钱干工程的事情？省委书记知道底细，黄乡长反到不好意思，忙说：“应该的，应该的。”
林书记说：“为人民群众办实事、好事、大事虽然是应该的，但也不能自己掏腰包呀？讲讲，工程需要多少钱？”
林书记居然说起需要多少钱的问题，昨晚刘县长才表态给十万元，林书记来工地看看就了不得了，怎么好意思开口要钱呢，黄乡长看着林书记又嘿嘿嘿嘿傻笑，没有说钱的事情。许多人就这样，关键时刻成了傻子。
林副书记旁边的杨书记看到黄乡长的傻样，递他眼sè不是、不递他上眼sè也不是。
林副书记目光转向齐昊，面带微笑问：“你是工地负责人？”
齐昊忙说：“是，林书记。”
声音诚实，听起来让人舒适信任，林副书记问：“工程完成大约需要多少钱？”
齐昊心里飞速计算，回答说：“五十万，其中包括投入使用后水渠前期的养护工程。”
林副书记脸转农业厅长：“冬季大搞农田水利基本建设，这可是农业战线的骄傲啊！”
“那是那是！”农业厅长满面笑容看着林书记点头，心想林副书记如此重视农田水利基本建设必然有深意，他转脸对杨书记、王市长说，“省厅补助这个项目三十万，市里也要支持啊！”
杨书记、王市长忙说，谢谢潭厅长。杨书记征求意见表情对王市长说，我们对这个项目补助二十万，怎么样？王市长说，杨书记表态二十万就二十万！
林书记哈哈一笑说：“今天我到大地乡视察，到成了你们的现场办公会，这种形式效率高，结合实际，值得各地、市、州学习！”
林副书记一句话把这事给夯实，修渠引水改旱地为水田的钱就这么容易的给解决了，黄乡长乐得一个劲说谢谢、谢谢！
林副书记说，先不要谢，要想得到五十万，我还要看看工地才最后定！他对齐昊说，带我们看看，一直到水源地方为此！
齐昊没想到林副书记要看水源，杨书记也没有想到林副书记要看水源，他说林书记，是不是我们去看看，你看这山……
林副书记兴致勃勃道，以为我不行啊，那我们就比试试！边说边沿着水渠向山上走去。
太阳出来了，冬季的阳光虽然不劲道，却亮得耀眼，在黄乡长、齐昊的引领下，林副书记一行人往山上爬去。
林副书记走着走着回转身体，已经爬上半山腰了，他放眼远眺，不免有了“会当临绝顶，一览众山小”的感觉。
大山的雄伟、阳光的清丽、炊烟的亲切、山气的神秘，林副书记心情大好，回转身向山的深处走去。
林副书记一路走，要不要与正在干活的村民说上几句，他问村民对工程有没有意见，是不是劳民伤财，对旱地改水田有没有信心？
村民的回答自然使林副书记很满意，他对簇拥着他的领导同志说，谁说改革开放怪话多了，只要我们为人民脚踏实地做有益的事情，人民群众不但不讲怪话，还拥护我们呢！
当一行人汗流浃背来到一个水源地时，林副书记问省农业厅潭厅长，这个工程值不值五十万元？农业厅长气喘吁吁回答，值，值，当然值！
林副书记下山已经快到下午两点了，他做了一个谁也没有想到的决定，要在工地吃中午饭。杨书记、王市长不好说话，陈书记、刘县长更不好说话，一行人只得跟着林副书记吃。
工地上有好几个生活点，林副书记就在总指挥部这个点吃。听说省委书记要吃饭，荣秀梅那个样子啊，连连说我煮的饭省委书记要吃！不敢相信，不敢相信！
不敢相信归不敢相信，荣秀梅给每位领导同志舀了一碗饭端在手里，然后盛了几大盆萝卜、青菜蹲在地上，没有坐的凳子、没有吃饭的桌子，所有领导同志身子蹲在地上围着大盆吃。
林副书记把饭碗端在手里，面sè凝重起来，他不吃，其他人也不敢吃，林副书记说：“大家看看吧，饭到是白米饭，可是萝卜、青菜没有一点点油星。据我了解，他们就是吃这样的菜上工地，然而这顿饭村民认为是最好的饭，他们中有的人就是冲着这顿白米饭来工地干活的呢！”
第三十章 嘴馋吃肉
“冲着这顿白米饭来工地干活”林副书记也知道，太神了吧？在场人懵了，但立即又清醒，有人手眼通天？官场里难免黑马、神马、黑手、杀手，领导同志们不由心怀惴惴。
林副书记说：“省、市现场办公把工程款的问题解决了，我提议，县里给修渠的村民每天解决一顿肉钱，怎么样？”
突然有人拍起巴掌来，啪啪啪啪的，声音带劲清晰！所有人望过去，上面来的领导同志都以为拍巴掌的人是民工，大地乡的人却认识那人是蒋三疯子，蒋书记的远房侄子，自从修渠引水工程开工后，他就在工地混中午饭吃。
既然人称蒋三疯子，他头脑当然有问题，听到说吃肉人就有反应。
又是这个丧门星！蒋书记的眼睛瞪着蒋三疯子心里骂道，他的脸黑得像抹了层窝烟子！
突然响起一片热闹的掌声，原来周围围了许多吃饭的农民，他们在蒋三疯子的带动下，使着劲拍手呢！
蒋三疯子见所有人跟着他拍手，高声喊叫起来：“林书记是好领导，谢谢林书记！”
接着有人喊道：“我们一定把水渠修好，用实际行动感谢林书记！”
有人进一步喊道：“林书记下次再来，我们请林书记到家里吃白米干饭，杀鸡、炖肉吃！”
林副书记望着村民：“谢谢！谢谢！”
出现这样的情形没有人导演、也没有人演戏，却是那样的真实可信。林副书记也没有做出什么天大的善事，仅仅指示县领导给上工地的村民每天买肉吃，村民就发自内心千恩万谢，可见那时大地乡村民的生活境遇！
蒋书记再瞧蒋三疯子，心里骂道，**今天到做了一件人事！
林副书记走了。
省委书记如此亲民爱民，村民激动不已，中午有肉吃，个个干劲倍增！
市、县两级的领导同志就不同了，一个个心中暗自猜测，怎么回事，难道黄乡长与林副书记有关系？经暗查，没有发现什么关系，即便上溯一千年，黄乡长和林副书记也不可能是一家人。林副书记难道给齐昊有关系，可是查来查去没有一点关系，即便上溯一千年，也找不到任何关系的蛛丝马迹。
一个山旮旯里工程引来省委林副书记，真的是奇了怪了，要知道啊，有手眼通天的人混迹其间既是好事，也可能对自己不利，凡是得知己知彼，查不出此人只怕人有千虑坏在一失。
刘县长给所有县处以上官员一样在查手眼通天的人，他到是查到了齐昊与林副书记有点关系，那就是林副书记的女儿是察省师范学院的学生。然而再仔细查，却发现不能说明问题，因为林副书记的女儿在察省师范学院的同学多达几千人，又不是同一个年级同一个系，也没有查到个究竟。
不过刘县长还是多了个心眼，官场混，觉察细微、且留心运作不乏成功的例子。
省、市下拨的专项资金很快到位，县财政解决中午修渠村民一顿肉的钱同时到位，县上对工程进度也十分重视，陈书记、刘县长每天都要亲自过问工程进展情况，蒋书记、黄乡长下午都要向陈书记、刘县长汇报情况，工程进展神速。
刘县长亲临工地视察，跟他来的有农业局张副局长、还有小宋秘书。他没有去乡zhèng fǔ，小车直接开到工地。
刘县长在工地上见到齐昊说，走，带我随便看看。
齐昊带着三人从山下沿渠道工地往山上走，已经快要完工的渠道看上去簇新喜人。
“整过工程多久可以完成？”
“chūn耕生产前完成没有问题。”
刘县长面现担心表情：“改种水稻可以确保成功？”
从来没有种过水稻的地方改种水稻，不仅刘县长担心，换了谁也担心。
齐昊不回答，看着张副局长。
张副局长对大地乡的土质、气候作过认真分析，见齐昊看着他，忙对刘县长说：“根据乡上送来的论证报告，结合农业局对大地乡土壤、气候掌握情况，只要把水引来，应该万无一失。”
刘县长没有提问了，继续往前走，走到最近一个取水点时，见有碗口大一股水从石洞里涌出来，可没流多远，又流进另一个洞里。
大山是喀斯特熔岩，熔岩洞穴多，下面肯定有暗河，冒出来的水才会白白的流失。
“像这样的泉眼有多少？”刘县长蹲在泉眼旁，洗洗手，双手捧起一捧水喝一口，吞下后说：“好凉快好甜！”
齐昊回答说：“据我们探找，共有二十一个，能够引水到山下的有十五个，暂时引不下山的泉眼有六个，在能够引下山的泉眼中，有五个的出水量比这个大五、六倍呢！”
刘县长站起身，甩甩手掌上的水渍：“遇到大旱年，山上的泉眼会断流吗？”
齐昊回答说：“我走访过新农村的老年人，他们说泉水从未间断过。”
在往回走的路上刘县长说：“工程一定要保证质量，chūn耕生产到来前一定要完成，当然也不要因为抢进度忽视安全问题。”
齐昊说嗯。
“还有一个更重要的问题，”刘县长看着齐昊，“修渠引水为的是种水稻，种植水稻的种子、耕作、施肥、除草、灭虫等每个环节都十分重要，稍不注意就可能颗粒无收，这样前面所取得的成绩都就一笔勾消了！”
齐昊认真回答：“耕种水稻在我们乡是第一次，黄乡长请示了农业局，农业局派技术员正在乡上办学习班；水稻种子黄乡长十分重视，委托农业局种子公司办理。”
张副局长一旁说：“乡上各方面都考虑得比较周到，农业部门密切配合，从目前的情况看，不应该出现什么问题。”
刘县长满意表情点点头：“你和黄乡长的工作做得不错，今后遇到什么困难直接找我就是了！”
齐昊忙说谢谢。
刘县长直截了当说遇上困难找他，齐昊当时一马跑过了，刘县长自然有深意。想想也是，县长哪有这样向乡长助理表态的。
送走刘县长齐昊回到工程指挥部，见黄乡长跑进厨房，也不管荣秀梅愿不愿意，一把抱住嘴巴就往荣秀梅的脸上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