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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唐极品纨绔全文阅读

作者:晴了     盛唐极品纨绔txt下载     盛唐极品纨绔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盛唐极品纨绔全文阅读

第一章 女施主且慢

    清晨,太阳刚刚越起,却不能将那空所中的迷露尽数晒绝,后花园里,弥漫着那犹如烟云一般的水雾,怒放的花朵与肥厚绿叶在水雾中,全都透着半妆半矇的娇美,还有几分半掩的妩媚。

    远处的斑驳泪竹,近处的青绿灌木,一如一幅疏密浓淡总相宜的国风画卷。

    浅浅的池塘,清亮得犹如一块巨大的翡翠,那些停驻不动的游鱼,如同镶嵌在琥珀中一般醒目。

    沿着一条清溪,倾下十余丈的碧水深潭之中再蜿蜒地汇入不远处的涛涛江山之中。

    一头短发,剑眉星目,相貌英挺的段少君立于这山径浅潭旁的一块斜伸出来的巨石上,正向着远处笼于烟云之中的城镇远眺。看着那山峦间渐起的朝阳默然不语。

    若是一身挺拔的西服,又或者是一套古代装束,必然能像是一位前来拍摄旅游广告的模特,又或者是在拍仙侠电影的英俊小生。

    可惜,这家伙身上偏偏不伦不类地披挂着一件略显陈旧的袈裟,手里边还握着一本发黄破旧的《肘后备急方》。

    朝阳越升越高,渐渐地,那沉锁住后花园的淡雾次第散去,消散成了片片缕缕,最终皆散于晴空之下,匿于花蕾叶隙之中,再无踪影。

    段少君轻轻地发出了一声叹息,回过了头来,看了一眼那小径尽头,掩于山林之间,显得分外空灵与雅致的寺院,段少君恶胆从边生,恨恨地冲山门方向吐了口唾沫。

    之所以如此行径,不得不从几天前说起,因为推销医疗器材,跟那几位医院负责人胡吃海塞了一顿后打的回家,结果半路尿急,下车之后不知道被什么东西一袢,滚落下了斜坡。

    待段少君醒来时,发现自己居然已经身处深山老林,也亏得这货是个资深驴友,再加上胆子够大,在深山老林里边绕了五天,愣是靠着树上的野果,还有那山涧的泉水,活着走出了那荒芜人烟的深山老林。

    当段少君充满希望地昏倒在寺院跟前等待着被人发现救援。结果醒来之后,却发现自己居然扒成了光猪,哦,说错了,好歹还留下了一条内裤,小二哥总算是没有大庭广众的张扬其外。

    而身上的所有东西,都被这间叫做隐龙寺的方丈,僧名梦惑的老贼秃全给收刮一空。

    甭论是一块钱一个的打火机,还是那口袋里边人造革花花公子皮夹,以及皮夹里的几张钞票和各种打折卡,以及手腕上那块在网上价值四百九十八的自动机械瑞士表,爱疯四爱死手机,还有段少君最为珍视的那个檀木手串。

    对了,还有那套网上价值五百九十九的阿尼玛西装……细细一数,自己的全副身家,居然都被那老贼秃抢个一干二净,最后,却只换来了身上这一套行头,就连原本新买不到半年的红蜻蜓皮鞋,也变成了如今连老北京布鞋的质量都比不了的麻鞋。

    “你个老贼秃,别以为仗着有十几个武孔有力的弟子,就能占着我的东西不放,总有一天,不仅让你把东西都吐出来,还要让你倒贴……呸!是倒贴钱财。”段少君悻悻地骂道。

    可也就止于此,自己想要有地方吃饭,有地方睡觉还得靠那老贼秃。因为这里,已经不再是那种网络随处有,非主流遍地走的二十一世纪。

    而是一个完全陌生到令段少君找不着北的世界。

    这里是大唐朝,但大唐的开国皇帝不是段少君所熟知的李渊,而是李询,立朝至今已经超过了一百七十年,开国皇帝东征西讨,开创了一个伟大的王朝。

    而后,第二任天子,也就是太宗皇帝登基之后,精励图志,年年革新,开创了内阁制度,并大力发展海运和工商业,使得大唐王朝日显强盛。继续着太祖皇帝李询的征程,不但北平匈胡,东定倭奴,西荡波斯,更将天下设定为十六州,辖六十四郡,一千三百七十余县。

    之后,将皇家子弟坌于边塞之地,为天子守土。

    经历了一百多年,匈胡已然萎靡不振,不复昔日的强盛,而契胡却已乘势壮大起来,不仅仅囊括了大半个草原,而且还占据了辽东和高丽半岛,至于倭岛之上,现如今也因那些不甘灭国的倭奴人频频作乱而烽烟四起。

    当今天子李湛原本只是三皇子,因为讨伐突厥和契丹连连受赏,威望愈隆。其兄,也就是唐废帝李定,这家伙喜好美色,不理朝政,而且信任奸妄臣子,闹得朝野怨声载道。

    而李湛多次上书劝诫天子,不但没能说服自己的兄长,当今天子反而听了身边奸臣之蛊惑,担心被封赵王镇守北疆的李湛造反,遂暗中遣人谋弑。

    却不料,阴差阳错地害死了李湛挚爱的妻子李杨氏,李湛悲愤之下,挥军造反。历时两年,兵入洛阳,定鼎天下。而李湛终究没有杀掉其兄,只是迫其退位。五年之后,李定郁郁地病死于幽禁其的废王殿中。

    而大唐朝也因为这场战乱险近崩分瓦解,之后各地纷乱不已,足足持续了数年之久方才平定。时至今日,距离李湛登基为帝堪堪过去十四年。

    在苏醒过来,第一次听梦惑那个老贼秃说起这个世界的历史时,一直为自己的爱疯四爱死手机没有信号而奇怪的段少君直接就风中凌乱了。

    若不是自己反应得快,心理承受能力极强,强忍住没有告诉梦惑自己是来自未来,而且还是来自另外一个时空的穿越者。若真那样,说不定就会被梦惑大和尚以为自己是神经病而被五花大绑捆在长条凳上送官府看押了。

    说起来,自己也够倒霉催的,大学毕业之后,进了一家大医院,只花了不到三年的时间,凭着精湛的外科技术,成为了小有名气的主刀医师,可结果因为跟那拚命吃回扣收红包的外科主任不对付,结果直接被踢到了门诊。一气之下直接摔手走人,去干起了这医疗机械的营销工作,成日辛苦得累的快成狗。

    现如今总算是有了起色,却不想居然在已经开始期待着美好未来的关头摔了一跤,不仅仅摔穿越了,而且还穿越到了一个陌生,不属于自己记忆中华夏的历史世界里。

    被那大和尚救下的这几日,闲得无聊的段少君再怎么也不可能去看那些什么佛门经卷,不过这老和尚的禅室可不光是佛家经典,这医书也不少。而段少君原本就是医学院的高材生,虽然专研的是外科,但中医好歹也算是专业对口,拿来消遣也是不错的选择。

    穿越之时,或许是被什么不知名的射线又或者什么鬼玩意给弄了,反正段少君发现自己的记忆力好得惊人,这些医书中的只要仔细看上一遍之后,就如何深印在自己脑海中一般。

    再伸手摸了摸自己那年轻了不少的小脸,段少君颇感欣慰,看样子时空穿梭的好处还不少,除了记忆力至少增加了百分之七十以外,前世已经是大龄未婚青年自己又可以装嫩成十七八岁的英俊少年。不变的就是自己长期锻炼出来的肌肉依旧结实有力。

    不时,有上山许愿或者还愿的香客经过,还有一些文人骚客携妻带美的接踵而至。

    立于山石之上,容貌英挺,身材挺拔健硕的段少君实在是吸引了不少火辣辣的目光。

    不少的小家碧玉,又或者是连袂而来的少女,都用一种好奇与探究的目光,看着这位虽说头上还有寸许短发,但是身披着袈裟犹如那话本里的唐三藏般俊俏可人的年轻和尚。

    偶有大着胆子前来搭讪的年轻女子,却都被心情一点也不美丽的段少君直言贫僧参的是欢喜禅而给吓得又惶又羞的逃了开去。看着那些女子逃开时羞红如艳丽春花的俏脸,还有那被衣裙绷得浑圆的翘臀,段少君这才觉得世界变得美好了点。

    此刻,悠远而洪亮的钟声传来,调戏了好几个青春活泼的小姑娘的段少君终于觉得念头通达,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然后准备沿着山径往回走。

    却听到了山石下传来了惊呼声和水花声。段少君伸长了头向下一望。

    居然有人落水了,只看到潭边还站着一个丫环打扮的小姑娘似乎被吓懵了,怀里边抱着一柄剑,呆呆地站在原地,连叫救命都不会。

    看到了这一幕,段少君再看了一眼山径上已经没有了几个行人,罢罢罢,身为医学院高材生的自己,怎么可能见死不救?一向以学习雷锋为荣的四有青年今天就当一回见义勇为的活雷锋吧。

    捞起了身上袈裟前襟,沿着山石边上的狭窄小径就往下奔去。

    十来丈的高度,说高倒也不算高,但是顺路下来,至少也得有百余步。到得潭边时,就看到清彻碧绿的潭水中,犹如绽放开了一朵怒放的粉红色玫瑰,可惜,正在渐渐地合拢着玫瓣,意欲敛于潭底。

    脱掉了身上的袈裟,露出了一身呈小麦色,因常年锻炼而保持结实胸肌与八块腹肌的上半身,一个漂亮的鱼跃,插入了那冰凉的潭水中。

第二章 天杀的淫贼

    潜入了这清彻的碧水中,便看到了一位女子裹在那粉红色的长裙中缓缓下沉,一头黑发漂荡在水中,白若羊脂玉的俏脸上圆睁着的黑眸里透着绝望的悲意,双手无力地挥动着,仿佛在渴望抓握住一切可以挽救此危境的生机。

    生长于山清水秀之地,常年嬉水爬山的段少君犹如游鱼地般进逼到了落水少女的身前,看到了此情影,并未直接游过去拉住少女胡乱挥舞的手臂,而是悄然地绕到了落水少女的身后边,然后伸后一把,揪着那少女玉项后面的衣领,开始朝着水面游去。

    除了一开始还挣扎了好几下之后,直到浮出了水面,少女都不再动弹,就连挥舞的手臂也软软地垂在了身体的两侧。

    心知这女子肯定已经因为窒息而昏迷的段少君飞快地单手划动着直抵潭边,然后将少女拖上了绿草如茵的潭边。

    这一刻,那位呆头鹅一般的小丫环似乎才清醒过来,把怀中抱着的宝剑往地上一扔尖叫了一声,吓得段少君差点一个屁股墩。

    恶狠狠地瞪了一眼这个不知道帮助反而还吓自己一跳的小姑娘一眼,将那已经溺水昏迷的少女头,用力一甩,扛在了肩膀上,然后围着那水潭疯跑起来。

    狂奔了约三十余步,就感觉到了一股微温的水流从那少女的口鼻中喷了出来。

    见状段少君不由得稍松了口气,赶紧将少女头朝着倾斜向下的潭边摆好之后,开始给少女做起了心肺功能复苏和人口呼吸。

    “你,你,你这个登徒子,你对我家小姐做什么?”尖叫了一声,让段少君那凌厉的目光给吓得闭上了嘴的小丫头片子大起了胆子,捡起了一根还没指头粗细的枯枝对着段少君,然后结结巴巴地叫道。

    “还能做什么?当然是救你家小姐,小丫头,还不快帮忙。”段少君毫不停歇地交替做着心肺复苏和人口呼吸。浑然没有理会那根怕是三岁小孩都能掰断的枯枝,不过他还是好心地解释了一句。

    “我,我,我要怎么帮小姐。”这个年纪不会超过十三四岁的小姑娘看到自家那脸色苍白如纸的小姐,眼泪顿时犹如泉涌一般流了下来,手足无措地站在一旁不知道该怎么好。

    段少君无奈地翻了个白眼:“你笨啊,还不快点赶去寺院那边,叫人来帮忙,让他们准备毛毯和担架还有干净的衣物。”

    “担架?什么是担架?”小姑娘应了一声朝着寺院方面刚跑了两步,又迷糊地回过了头来问道。

    “……你让他们抬块门板过来,快去,再拖延,你家小姐怕是小命都保不住!”段少君怒眼了一眼喝道。

    吓得小丫头一个踉跄差点摔在地上,然后含着一包泪珠,委屈地抿着嘴朝着寺院跑去。

    只看了一眼确定这小丫头片子没跑错方向,段少君继续进行着心肺复苏和人口呼吸。

    约莫过去了快一分半钟,终于,就在段少君的嘴快要再一次凑到这姑娘已经略显得红肿的朱唇前的时候,一股水箭从这姑娘的朱唇中喷出。

    直接就把措不及防的段少君给喷了一头一脸。

    看着少女那已经开始起伏的胸腹和粗重的鼻息,段少君长出了一口气,这小妮子看样子没事了。

    抹了把脸上的水渍,这时才好好地打量起这位被自己救起的少女,约莫就十六七岁,虽然双眸紧闭,但那犹如柳叶的黛眉,娇俏的鼻,还有那淡红的珠唇,肤白胜雪,再配上那身淡红的衣裙,当真能当得起出水芙蓉这四个字。

    腮边唇角的水渍,微皱的眉头,将被救的她越发地衬得楚楚可怜。

    不论是放在哪个大学院校,都至少属于校花级别。刚刚忙着去做心肺复苏功能,这会子这有精神注意到少女的胸前,可惜被那散乱的衣裙遮住,无法识得庐山真面目。不过做那心肺复苏时,掌心所触一片弹性十足的温软滑腻,怕也不小。

    这让段少君颇有些遗憾,罢罢罢,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这么一个俏娇可人的小人儿,千万别给冻出什么毛病才好,那就只能说明我的救人活动是不完美的。

    段少君走到了一旁将自己扔在岸上的袈裟拿了过来,轻轻地盖在了少女的身上。然后眺目远望,就看到了几个僧人提着一大块门板,将那前去叫人的小丫头远远地甩在了后边,大步朝着这边狂奔而来。

    僧众提着门板冲到了潭边,看到了躺在地上仍旧不醒人事的少女,不言得齐声宣了个佛号。

    “阿弥陀佛……果然是西门小施主。”为首面白无须,说话尖声细气的和尚面露惊容。这娘娘腔的和尚是梦惑方丈的大弟子,法号鉴音。

    “你们认识?”段少君站起了身来,一把拽过了其中一个僧人手中的毛毯,然后将盖在少女身上的袈裟掀开之后,再盖上毛毯。

    就这个动作,让这五位赶过来的僧人齐齐闭眼,齐喧佛号。

    一帮老封建,段少君摇了摇头,看着那位面色苍白的少女,看来只有自己动手了。

    伸出了手,先用毛毯将少女包裹住,然后双手将少女抱在了怀中,小心翼翼地放到了门板上。

    做完这些动作,却看到那几个秃驴一脸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仿佛看到了一个强奸犯在对着一位妙龄少女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一般。

    而那路上摔了一跤,手上脸颊都满是灰尘的小丫头又尖叫了一声,一脸不可置信望着段少君。

    “你们看个屁啊,还不快把人给抬回寺里找那老家伙医治。”段少君恶胆从边生,自己这么个见义勇为的活雷锋,居然被这些家伙用看老流氓的鄙视眼神盯着,实在不爽。

    “哦,对,快,快回寺院找师父。”为首的大师兄鉴音一拍自己闪亮的秃头,赶紧喝令师弟们抬着门板往回跑。

    这些僧人的脚力可够犀利的,不一会的功夫就已经窜到了小径上,直向掩映于树木翠竹间的寺院狂奔而去。那小丫头匆匆地捡起了方才扔在潭边的宝剑又得往回跑,那没肉的小屁股扭的忒勤快了点,让段少君都担心她那纤细的腰随时有折断的危险。

    连自己这个救了她小姐的救命恩人都不懂得感谢一下,看样子这个西门家的家教实在是不怎么的。

    段少君摇了摇头,捡起了半湿的袈裟披在身上,朝着寺院行去。一路上,不少下山的香客对段少君指指点点,还有好几个方才意欲调戏段少君反被其调戏的少女用火辣辣的目光打量着湿身之后,因为半湿袈裟紧贴在身上显露出了肌肉轮廓的段少君。

    段少君不以为意,反正看了又不少一块肉,还故意朝着两个特别水灵的姑娘灿烂一笑,勾得那两个小姑娘俏脸红得宛如云霞,娇羞不已。不大会的功夫,段少君迈步走进了寺院后院那属于僧众们的私人地盘,看到了错身而过的一位僧人,笑眯眯地打了个招呼。

    就听到了一声犹如愤怒的黄鹂般清丽迷人的叫声。“本姑娘一定要杀了那个淫贼。”

    “这寺院什么时候来了淫贼了?”段少君好奇地一把揪住那位路过的僧人问道。

    而这位僧人看向段少君的目光有些奇怪,就像是在看一个品质道德败坏的淫贼:“阿弥陀佛,施主你真不知道?”

    “我知道还问你干吗?”段少君抹了抹那还未干透的头发,潇洒地甩了甩头,一脸莫明其妙地道。

    “刚才听那西门小姐家的丫环说,你把西门小姐救上岸之后,一直在那又搂又亲的。唉,段公子,你说你救人就救人呗,偏生还要当着西门小姐的丫环耍流氓,实在是太……”这僧人一嘴的义正言辞,可那目光既羡又妒,还有三分的兴灾乐祸。

    “我日……”段少君都没注意到那名僧人是什么时候溜走的,一脸黑线地呆立在寺院内院彻底的风中凌乱了。

    自己纯洁得如天山顶上小白花一样的名声,居然毁在了一个要胸没胸,要屁股没屁股的小八婆毒舌之下。

    下一刻,衣虽纳垢,但仍旧风度翩翩的段少君悄然地出现在了安置那位西门小姐的屋子外面,支愣起了耳朵,想要再听听那个小八婆还敢怎么编排自己。

    “小姐,奴婢当时真的好怕,这家伙居然还脱光了衣服才跳下水……”

    你妹的,也不想想那袈裟就跟长袍似的,走起路来都挂腿,不脱掉想让哥也淹死跟你家小姐当同命鸳鸯不成?段少君恨恨地道。

    “淫贼,本小姐一定要杀了你。”就听到了方才听到的那只小黄鹂又开始唱歌了,不过怎么听那语气都像是想拔剑把仇人一剑捅死之后吟唱的镇魂歌。

    “……还有,还有他一点毫不怜异的把小姐你从潭里边拖出来的。”

    “拖出来?天哪,这个恶贼!!”小黄鹂已经变成了愤怒的小鸟。

    泥玛的,不拖你出来,难道哥还能单臂大回环把你个丫头片子扔上岸不成?段少君十分无语地翻了个白眼。

    “上了岸,他就,抱着小姐你就跑……后来他就开始按小姐你的这里,然后还亲了小姐你的这里,哎呀,太羞了……奴婢不好意思说了。”

    “天杀的淫贼!本姑娘不把你挫骨扬灰,誓不为人!!!”愤怒的百灵鸟已经快要化身火凤凰了。

第三章 有理想有道德的美男子

    段少君也觉得很羞愧,自己那标准而又麻利的救人动作,怎么到了这小丫头片子的嘴里边显得那么的龌龊与下流捏?

    “小怜,你确定他就是这间寺院的和尚?”半晌之后,房间里的火凤凰这才压抑住自己的怒火,不太冷静地问道。

    “是啊小姐,那个坏蛋穿着袈裟,而且脑袋上都没什么毛……”

    我日!什么叫脑袋上没什么毛?这能叫毛吗,这明明叫头发好不好?段少君两眼发黑的摸了摸自己脑袋上的短发,气的差点就想窜进屋子里抽那叫小怜的丫头屁股一顿呢?

    就在这个时候,一枚反射着天空阳光的秃头出现在了段少君的眼前,光芒之强,几乎把段少君的两眼闪瞎。

    眯起了眼睛详端半晌,这才认出光头之下把那三缕长须和那张犹如吊死鬼一般的哭丧老脸,不是梦惑那老贼秃还是何人?

    老家伙很是诡密地冲段少君扯了扯嘴角,这样的笑容笑得段少君脖子上的汗毛都齐根竖立。

    不过老家伙却没有吱声,只是冲段少君勾了勾手指头,然后一扭屁股朝着一旁走去。

    虽然很想一大脚踹在这老贼秃的屁股上,但是一想到这家伙连自家武大三粗的徒弟一只手都轻松收拾的手段,段少君还是很识趣的轻抬脚步,如同做贼一般跟着梦惑方丈离去。

    来到了梦惑方丈的静室,老家伙抚着颔下三缕长须,贼亮的目光上上下下地打量着段少君。

    足足过去了小半晌,梦惑方丈这才慢条斯理地开了口。“段公子,你不打算解释吗?”

    “有什么好解释的?清者自清,若是说因救人而被人误会,我肯定不会是第一个,也不会是最后一个。”段少君抿了口香茶,脸上透着几分萧瑟。

    前世不是没有好人,但是很多的好心人的下场却是令人唏嘘不已。记得有句最为经典的名言,就是一位法官,用一种很奇怪的语气,对着一位扶起了受伤老人的好人说道:不是你撞的人,你为什么要扶呢?

    只是这一句话,不知道伤害了天下多少想做好人和准备作好人的平民百姓的心。这就是为什么美国大片中的英雄都是蒙面的家伙,不得不说,或许就是受到了这位法官的语言刺激也说不一定。

    梦惑方丈看着段少君有些黯然的神色,还有那隐露锋芒,不被理解但仍旧会我行我素的风骨,不禁有些失神。

    梦惑方丈沉吟了半晌缓缓开口道:“老衲相信你不是那种落井下石之人。只不过你救人的手段,实在是有些过于奇特。以致造成了这样的误会。”

    “溺水之人,腹中、肺部口鼻皆为水所灌。若我只把人救上了岸,不施以特殊一些的救治手段,你觉得她能活得下来吗?”段少君很没好气地道。

    心肺复苏、人工呼吸这些急救手段,在二十一世纪很常见,但是在古代,别说是看到,怕是连听都没听说过。自己被那小八婆误会,倒也不是什么难以理解的事。

    梦惑方丈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道:“溺水昏迷之人,就算是救上了岸,十有**难以活命,兰亭县水泽众多,每年溺水而亡之人,没有五十,也有二三十人。老衲也曾救治过一些,可是实有**都……倒不想,公子居然能够有这等妙法活人性命。”

    “其实也不是什么困难的法子,只不过,在一些从来没有接触过的人眼中,觉得奇怪罢了。”段少君淡淡地道。

    “也是,就连老衲对于这什么心肺复苏,还有那人口呼吸也是未所未闻。”梦惑方丈眯起了双眼,颇有深意地打量着段少君,他所用的这些手段,就连梦惑方丈这位学习医道近二十余载的人听都没听说过。但看其模样,却仿佛是再自然不过的事情。

    “你不相信?”段少君斜起了眼角,看了这表情鬼崇的老家伙一眼。“若是方丈不信,尽管落水昏迷,到时候,看在下能不能把你救活,你就知道这些手段的厉害了。”

    “……老衲可没那闲功夫落水玩?”梦惑方丈一脸黑线地瞪了段少君一眼。抚着颔下长须,晃着那颗油光铮亮的脑袋。“老衲觉得你应该不会说谎,可问题是,那西门大小姐能信你不成?”语气中分明带着几分的兴灾乐祸和袖手旁观。

    “爱信不信,反正我又不靠她西门家吃饭睡觉。”段少君扬眉笑道。那个被自己救起来的丫头片子刚一个劲地在那恩将仇报的喊打喊杀。

    其行径,简直就跟那些个被扶起来之后捉住了恩人死要钱的职业碰瓷者没什么区别。

    好人果然难做啊,下次有老奶奶摔倒在路边,自己到底扶不扶?段少君一脸沉默地咬了咬牙,下次就算是想当好人也得蒙上脸。

    “话是这么说,可你莫要忘记了,本郡郡守姓什么?”梦惑抚着长须,两眼精光贼亮地打量着段少君,似笑非笑地道。

    “莫非就姓西门?你的意思是说刚刚那个喊打喊杀的小八婆就是他闺女不成?”段少君顿时觉得有点肝颤。

    郡守,那可是本郡的一把手。比县令还要高出一个层次,相当于后世的州长州委书记级别,以当官的人那种不问青红皂白的性子,他亲家的,说不定真的还会被以调戏妇女的罪名被对方收拾。

    官是什么模样,段少君可是清楚得很,前世跑业务的时候。可是见多了这种人贪得无厌,人前一套背后一套的丑恶嘴脸。

    “不错,就是被西门郡守视若珍宝的掌上明珠西门楚楚。”梦惑老方丈仍旧在笑,可那眉眼之间透出的兴灾乐祸,让段少君真想揍这老货一顿。

    “怎么,后悔救人了?”梦惑方丈抿了一口杯上的香茶,颇有兴趣地打量着跟前这个才相识不到五天的年轻人。

    “世上可没有后悔药卖,救了就救了,他西门郡守再如何,难道还不明白事理?”段少君长叹了一口气,斜靠在榻上。

    “这西门郡守可是武人出身,若说骁勇善战还行,明白事理,可不是他的强项。你连升斗小民都算不上,没有户籍,没有路引,连个保人都没有。他要是恼起来,随便一个罪名,就可置你于死地,你居然不怕?”老和尚笑眯眯地道。

    “怕了难道就能不死吗?”段少君概然一笑。“老家伙,看你的模样不急不燥,看样子,想必是有办法。”

    “老衲可没受过你的恩惠,凭什么帮你?”老和尚翻了翻眼皮,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样道。

    “你,你个老不休的,我的香烟,我的打火机,我的衣服,手表和手机,都被你扒得一干二净,跟做贼似的藏得都不见踪影,居然还好意思说没受过我的恩惠?”

    段少君大怒,瞪起了眼就想抄起桌上的茶盏扔过去,可手还没伸到,茶盏已经落到了这身手敏捷得犹如魔术师的老和尚手中。

    “臭小子,你要是穿那么一身奇装异服走到城镇里,不出半刻钟,不被拿到官府的监牢里才怪。”老和尚阴阴一笑,将茶盏搁在了案头离段少君最远的那一头,振振有词地反驳道。“亏得老衲心善救了你一命,取你一些财物,不就是你说过的叫什么……对,等量交换。”

    段少君眼珠子鬼鬼崇崇地转,旋及冷笑道:“老家伙,可别忘记了,那小八婆说的是和尚非礼了她家西门小姐。这兰亭城外,可就这一间寺院。而你是寺院的主持,寺里边除了几个挂单的僧人之外,大多都是你的徒子徒孙。啧啧啧,说不得,日后这寺院的香火,不知道会少几成……”

    原本还蹲在一边兴灾乐祸的老和尚犹如突然身患重症便泌一般,老脸发皱外加发黑。

    “说不定明天整个兰亭城开始传扬起隐龙寺的方丈人老心不老的风流佳事……”段少君话还没说完,就听到了一声怒哼,老家伙身形一晃,陡然消失在了门外,看样子是窜去寻那西门小姐解释去了。

    看着气极败坏的老和尚窜出门,段少君脸上不禁多了几分的得意,端起了桌上的茶水猛灌了一大口,老家伙,想跟哥斗心眼,你还嫩,唔……你太老了点。

    摸了摸空瘪瘪的肚子,赶紧快步朝着食堂行去。来到了寺院的食堂,却只看到了一片狼藉,两口大锅还有那蒸笼里都空空荡荡的,犹如刚刚被土匪打劫了一道。

    日,这才迟到不到半小时的功夫,一大蒸笼的米饭还有两大铁锅的菜居然就一干二净了。

    满脸油汗的厨师看到了段少君呆立在食堂的锅前作声不得,不由得笑道。“段公子,怎么这会才来。”

    “我说大师父,你这就没点存货?”段少君沮丧地道。

    “你也不想想,寺里边全是一群大小伙子,成天除了早晚两课,平时都是练武摔打,就饭菜就没有余的时候,哪还有什么存货。你若是饿了,就是喝点凉水顶顶,等晚饭吧。”厨师摆了摆手,然后开始收拾起食堂里的锅碗瓢盆。

    段少君揉着空瘪瘪的肚皮,含着一包眼泪感慨万千,穿越之后,不都说穿越之后要么高富帅,要么白富美吗?就自己,穿越到了和尚庙里蹲着天天清汤寡水的连块肉都没捞着,而且三头两头挨饿,这还有没有天理了。

第四章 女施主,贫僧法号梦遗

    难道说,自己真的只能就着凉水喝着西北风等待着夜晚的来临不成?

    只考虑了约三分之一秒的时间,段少君眼珠子鬼鬼崇崇地转,看到厨师还在忙碌,轻手轻脚地出了门,然后溜进了后厨。

    扫了一眼那些还都是生的白菜豆腐之类的玩意,靠,连块老烟刀(薰肉的土称)都没。不过也是,一票和尚,要是挂块老烟刀在这里,岂不是诱人犯罪?

    想了想,段少君麻利地弄到了燧石与火镰,然后又扯了半张油纸,取了点盐,还有八角丁香之类的调料,然后又到米缸子里掏了一把米,弄了个小碗。想了想,又跑到了后院的柴房去捞了一把斧头,还有一根长约十来米的草绳,然后从寺院后面溜了出去。

    却确定没有人跟踪自己的段少君提溜着斧头朝着不远处的密林行去。奶奶的,这几日成天不是豆腐就是白菜要么就是南瓜、冬瓜的,一向是无肉不欢的段大公子嘴巴早就淡出鸟来。

    今日不乘着这个机会,好好的弄上两只肥美的松鸡解解馋,岂不是太对不起自己那已经空得只听到胃液发出水响的肚皮。

    来到了密林旁边的小湖畔后,段少君抄起了斧头开始制作陷井。小时候抓麻雀的本事现如今总算是派上了用场。

    不大会的功夫,一个由柳树嫩枝编好的筐子业已成形,为了保证足够的重量,段少君甚至还在筐底做了个夹层,塞了几枚鹅卵石进去。

    提着这个做个的筐子,来到了前几日经常看到松鸡出没的位置,然后将陷井装好,在陷井外和陷井里边都洒了米。

    之后,段少君蹲在了距离陷井十来米远的灌木从后边,手里边拿着草绳的另外一头,开始耐心的等待起来。

    几分钟之后,一只痴肥的松鸡愣头愣脑的就钻进了筐子,段少君用力一扯,这只怕是得有四斤出头的松鸡就成为了瓮中之鳖。

    痴肥的松鸡已然到手,哼着小曲的段少君蹲在了池塘边上,开始开肠破肚,抹擦调料,架在火堆上烘烤。手脚之麻利,犹如常年偷鸡的小贼。

    不得不说,亏得是古代,这又是寺院的地盘,和尚不能吃荤,所以,这一带的山林子里,不说松鸡,野兔也都不少。

    当然,再往里边,熊罴、野猪也是有的,段少君前些日子在山林里边可是遇见不少。不过也亏得他资深驴友不是网上买的伪假证照,而是靠着自己的双脚走出来的。所以每每总能化险为夷,总算是活着走出了山林,结果嘛,自然就是遇上了那比山贼和禽兽都要凶狠的梦惑老贼秃。

    一面碎碎念,一面烤着肥美的松鸡,一滴滴的油脂滴落在火堆上,腾起了小火苗,散发着一股油香还有松木的清香。

    小心翼翼地转动着松鸡,让它不至烤焦,却又能够烤得酥黄油亮,这绝对是技术活。

    不是经常有野外生存经验的人还真干不来这活。看着手中的松鸡滋滋地冒着油珠,滋滋声不绝于耳,焦香入鼻,让饥肠碌碌的段少君感觉自己的口水都快要流成河了都。

    就在这个时候,却看到了一个窈窕婷娉的绛红色身影出现在了不远处。正是那被段少君亲手从潭底救起的西门楚楚,身上的衣物已然换了一套,只见那轻裙紧裹,身材玲珑剔透,佳颜暗藏几许薄怒,犹如葱白一般的纤手中提着一把出鞘的短剑,气鼓鼓地拿剑削着遇上的灌木和野草,这把宝剑也够锋利的,一剑横削,就见那灌木横飞,野草如剃头。

    看得段少君不由得咽了口唾沫,心中破口大骂梦惑那老贼秃不讲义气,不过表面不动声色,暗暗发狠,你不让哥清静,哥让你这寺院也不得安宁。

    就见西门楚楚咬着银牙拿着四下乱砍,越走越近,却在池塘的那一头停下了脚步,似乎还迎着空气嗅了嗅,然后发亮的双眸落在了盘膝而坐,正在烤着松鸡的段少君身上。

    “你是……和尚?”西门楚楚嗅着那诱人的香味,好奇地打量了眼池塘对面这个俊朗而年轻,头上只有短短寸许头发,身上披着一件陈旧袈裟的,却手里边拿着一只肥美松鸡正在熏烤的年青人。

    “女施主说对了,老衲梦……咳咳,贫僧法号梦遗,乃是本寺方丈的师弟。”段少君自然不肯白平矮上梦惑那老贼秃一辈。

    但是年纪又不大,所以只能胡诌个法号来自称师弟,梦字辈,能让段少君第一时间想到梦遗这个法号,自然是因为梦遗这个节操掉光的称号在后世网上可谓是耀眼无比。

    “梦遗?好奇怪的法号……你看起来年纪轻轻的,居然是梦惑大师的师弟?”西门楚楚微皱着黛眉,漂亮的琼鼻可爱地皱了皱。

    “贫僧脸嫩,所以看起来很年轻。”段少君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俊朗的脸庞,不禁有些感慨。第一次觉得年轻是一种负担,装老都困难。

    西门楚楚的俏脸更加的晕红,似乎让那太阳给晒的,又是被段少君俊朗阳光的气息所感染。目光也从段少君的脸庞上移开,落在了已经呈金黄色的松鸡上,方才那股诱人的香味原来在此。

    “你是和尚伯伯的师弟,为何我从来没见过?”西门楚楚看着松鸡,暗暗吞了下口水。

    “贫僧自幼出家,向来喜好云游天下,至今已有不少年头,前几日刚刚寻访到师兄。”段少君一手拿着烤得焦黄酥香的松鸡,单掌在胸前为礼。

    “你既是出家人,不得进荤,为何你……”西门楚楚似乎觉得自己提溜着宝剑的模样不太淑女,赶紧将剑收回了鞘中收在了身后,越看那焦黄油亮的松鸡,就越觉得自己的肚子空瘪。

    也是,因为落水,而错过了中午的饭点,之后,听了自家丫环的告密,忙着生气,哪还有闲心去吃饭。

    现在,摧花斩草,总算是消掉了心中的烦闷,再加上那肥美的松鸡无时无刻的散发着诱人的香味,让西门楚楚这位婷婷玉立的俏丽少女越发地觉得饿了。

    “呵呵……女施主此言差矣。贫僧游历天下,自然是有什么可以裹腹之物,便吃什么,若是对着食物都还要讲究什么荤腥,哪还有时间去专研佛理?正所谓酒肉穿肠过,佛在心中留便可。”段少君别的或许不行,但是那张嘴经过了数年营销工作的艰苦锻炼,绝对是能把天上的鸟儿乖乖哄进锅里自己拔毛的主。

    而且说话的时候一脸的正气,就算是不像得道高僧,至少也是一副光明正大的模样。

    “酒肉穿肠过,佛在心中留?……”西门楚楚咀嚼着这两句颇有深意的褐言,越想越觉得有道理。然后,一声鼓碌碌的声音,回荡在池塘周围。

    西门楚楚的俏脸顿时红得犹如抹上了胭脂,光洁如玉的颈项也抹上了一层诱人的瑰红。如画的眉眼,俏丽诱人的珠唇无一不荡起了羞怯的风情。

    佳人妩媚娇羞,最是能勾人心魂,俏脸都羞得险些埋进了涨鼓鼓的****间。看得段少君两眼发直,不过很快就清醒了过来。想到这妞刚才还在寺院里边对自己喊打喊杀的,还是离她远点较好,美女虽佳,生命价更高啊。看了一眼手中那已经熟得不能再熟的松鸡后,段少君嘴里边说着虚伪的客气话:“这里没碗没筷的,这位女施主若是不嫌弃的话……”

    “不嫌弃,好香的味道,不好意思啊梦遗大师,小女子今日中午可是粒米未尽,可那寺院里连一粒熟米都没有,只能叨扰大师您了。”西门楚楚飞快地打断了段少君的话,快步凑到了近前蹲下。

    一双黑白分明的杏眼紧紧地盯着段少君手中的松鸡,脸上的羞红尚未尽褪,红唇微启,丁香小舌无意识地舔了舔红唇,青春与性感揉杂在一起的画面,实在是赏心悦目到了极点。发育成熟的****,随着她的举动轻颤动着,就像是怀里揣了两只不听话的兔子,看得段少君觉得口干舌燥。

    “……贫僧这里没筷子。”段少君暗翻了个白眼,一脸有幽怨地看着这个听不懂什么是客气话的漂亮小姑娘。

    “没事,吃烧烤的野味不用筷子也行。”小姑娘咽了口唾沫星子,呛啷一声拔出了鞘中宝剑,把段少君吓愣当场,莫非这小八婆是为了让自己放松警惕,接近之后,就是为了这一刻取我的项上人头?

    还没等段少君有所反应,就见寒兴一闪,手中那根穿着松鸡的木棍连带着松鸡分成了两截。

    然后,宝剑回鞘,伸手一揽,另外还穿着一半**的半截树枝已然被西门楚楚那只犹如白玉一般的纤手拿住。

    目光落在了段少君的脸上,调皮地眨了眨眼,似乎有些不好意思,又像是在暗暗得意地笑了笑。“大师不好意思,小女子着急了。”

    “……无妨无妨。”段少君伸手摸了下额头上的冷汗,泥玛的,吓老子一跳,这妞该不会是故意的吧?

    西门楚楚看样子真是饿急了,吹了几下之后就开始啃食起来,一面吃一面点头。含含糊糊地道:“你烤的这松鸡真不错,太香了。”

第五章 指着和尚骂秃驴的美少女

    段少君扯了扯嘴角,勉强笑了笑,然后还没忘记自己梦遗大师的身份,假马鬼日,含含糊糊地念叨了两句往生咒,然后恶狠狠地一口咬在松鸡腿上,外皮酥脆,肉质肥嫩,已经不少日子没尝到肉味的段少君险些流下了热泪,这种感动,简直就是贫下中农脱贫致富。

    西门楚楚一开始还很是斯文,一手执棍,轻启朱唇轻咬,可到了后来,或许是烤松鸡太香,又或者是小口小口的不知道吃到啥时候,干脆就把剑还于鞘中,双手并用,吃出了一个酣畅淋漓,吃出了一个英姿飒爽。

    段少君看到西门楚楚娇憨的吃像,总算是对这位不做作,自然大方的西门楚楚有了一丝好印象。西门楚楚看样子应该饿得不清,段少君才啃了大半,而西门楚楚已经把半边鸡给全吞下肚,看得段少君不由得钦佩这位美女有着一副好牙口和好胃口。

    西门楚楚终究是女子,抵不得段少君那玩味地笑容。赶紧从怀中取出了一方丝帕,细心地抹着俏脸和双手,有些不好意思地道。“多谢大师,这松鸡烤得外焦里嫩,味道不逊于酒楼里的大厨。”

    “一般一般,若论好吃,还得数叫花鸡。”听得此言,最是受不得马屁,而且还是漂亮妞马屁的段少君开始得瑟起来,一面啃着最后剩下的鸡翅膀一面说道。

    “这名字可真怪的,叫花子听说过,可是叫花鸡还是第一次听闻,莫非这鸡也会以乞讨为生不成?”西门楚楚眼睛一亮,旋及可爱地皱了皱眉头,横了段少君一眼,那模样,铁定认为段少君是在忽悠人。

    “……其实这叫花鸡的名字的来由,说来话长了。”挥舞着手中的鸡翅膀,段少君用低沉的语调,还有那极富磁性的嗓音,告诉了西门楚楚一个辗转叵测,跌宕起伏的,叫花子与鸡之间不得不说的故事。

    “……那日,贫僧见到了这位叫花子,他当时已经重病在身,幸亏遇上了贫僧,费尽了九牛二虎之力,方救活其命。其念我的活命之恩,便将这种鸡的做法,告诉了贫僧。”

    “原来大师和您师兄一般,也都是医道高手啊。”西门楚楚不禁一脸敬佩地道。

    “哪里哪里,贫僧学的都是旁门左道的救命之法,若是让贫僧去诊脉开药,那简直就是谋财害命。”段少君赶紧摇头,生怕不小心被这位西门楚楚宣扬了自己的神医之命,到时候真有人身负疑难重症上门来找。

    毕竟自己所擅长的只是外科,对于内科也略有涉猎,但问题是在这个尚处于封建社会时期的朝代,自己所擅长的那两把刷子根本没用。

    自己总不能给病人开阿斯匹林又或者青霉素吧?就算是开了,难道让他们乘坐时空穿梭机穿越到二十一世纪再把药带回来不成?

    当然,中医他也不是完全不懂,像什么海马酒,保肾丹、秃鸡散、回春酒,虎鞭壮骨酒等一系列的壮阳大补,绝对能令七老八十的老头也能生龙活虎的玩意这货倒是熟悉得狠。

    相信,任何一位男性都绝对不希望有个漂亮妞躺在床上的时候,自己只能黯然地看着犹如垂死的鼻涕虫般毫无动静的小二哥默默无言是吧?

    但问题是自己总不能在城门或者是寺院门口贴上专治阴痿不育不孕老中医祖传秘方吧?

    这不仅仅是丢脸的问题,说不定自己刚刚贴上去,梦惑那老贼秃不抓狂得抓住自己一个单臂大回环扔回原始森林才怪。

    自己宁愿背着个小背篼再入这望不到天际的密林,省得把中风昏迷的病人治得小二哥神气活现的昂首挺立来震撼世人。

    到时候自己绝对会成为穿越界那些文武双全,神医无敌的同仁们眼中最大的笑柄。

    “大师还真是够谦虚的。”西门楚楚抿唇一笑,纤纤素手轻抚腮边被那轻风舞动的秀发,明眸皓齿,笑容显得既有少女的清纯,也有女性的妩媚。

    大长腿是有,该挺的地方和该翘的地方都发育得不错,唔……若是再长上两三岁,发育得再好一点,那肯定是个祸国殃民的妖精。

    段少君长叹了一声道。“真不是谦虚,中医之渊博,实在是人穷尽一生之力都恐难完全看懂看清。古代的不少医术远超今人,可惜其太过惊世骇俗,又或者是敝屣自尊,以至于没有流传下来。”

    扁鹊、华陀,按照史书的记载,皆有此能耐,可是,他们的医术,或许流传下来了一些,但是更多的医学知识,特别是外科知识,都随着他们的逝去,而化成了历史的尘埃,再无痕迹,有的只是那史策上的寥寥几笔,让后人畅想,更多是挽惜。

    看到了段少君那俊朗的面孔上透着萧瑟与惋惜,还有眼眸里的感慨,让西门楚楚觉得像是有一道轻风,拂过了那方自初初成形的心湖。

    就在此时,段少君看到了一枚闪亮的光头,却是那梦惑方丈正向着这边行来,还一边吸着鼻子一边嘀咕。“这是什么味道?好重的油腥味。”

    “楚楚见过和尚伯伯。”西门楚楚赶紧回身盈盈一礼。

    “可是让老衲好找,想不到你们已经遇上了。”梦惑方丈吸了吸鼻子,看了一眼段少君,又看了眼西门楚楚,脸上露出了慈祥的笑容。“楚楚啊,这便是从潭中救起你的恩人。”

    听得此言,西门楚楚不由得一呆,愕然地回过了头来,两眼呆呆地瞪着段少君,表情很奇怪,像是想要笑,又像是想要怒,很复杂,偏生揉杂出了一股妩媚的风情。

    “你,你就是那个救人却心怀恶意的淫贼?!”西门楚楚有些不太相信地又上上下下打量了段少君一番,怎么也想不到,看起来英俊挺拔,说笑温文尔雅的年轻和尚,居然如此龌龊。

    “西门姑娘此言差矣,我是救了你,可却从来没心怀恶念,更没有什么歹意……呃?”段少君刚开口说了两句,就看到西门楚楚泛红的双眸滴下了清泪。

    “你……你太卑鄙了,今日,承惠你救我一命,可是你的所作所为,完全就是个淫贼,臭秃驴!大坏蛋!”西门楚楚咬着牙根,目光落在了梦惑方丈的身上。“伯父,这样一个人,你居然还庇护于他不成?”

    “楚楚,你真是错怪他了……”梦惑方丈不由得一脸黑线,可看到楚楚那张梨花带雨的俏脸,只得苦笑道。“另外,他也不是和尚,切莫再骂那什么秃,嗯嗯,省得别人还以为本寺出了什么大问题……”

    “这家伙不是和尚?”楚楚一双明眸瞪得溜圆,看了看梦惑方丈,又看了一眼表情变得有些尴尬的段少君。“你你你,你居然还假冒和尚的名义来诳骗本姑娘。”

第六章 是当和尚还是下山自己选

    “咳咳咳,小节,小节而已,无伤大雅,西门姑娘,在下就是担心你把我当成了坏人。所以才伪称贫僧。但你应该相信我的人品,保证比那白玉还要无暇。”段少君长叹了一口气,自己明明是活雷锋,却硬被这小娘皮当成了坏人,自己绝对是比窦家的那只鹅还要冤上三分。

    “坏蛋!居然还好意思把自己的品性说得那么高洁,羞不羞。”楚楚姑娘的两眼险些喷出火来。见过不要脸的,但这么厚脸皮还真是第一次见。

    “……嗯?段公子你手里边拿的是什么?”正待相劝,陡然看到了段少君手中啃了几口的鸡翅膀,梦惑方丈脸都绿了,指着段少君咬着牙根道。

    “呃,此乃翅膀,方才,在下看到了一只坠崖而亡的松鸡,心身怜悯,本欲葬之,奈何腹中甚为饥渴,所以就顺便让它死得其所了。”段少君赶紧陪笑道。

    梦惑方丈眼角一跳,表情开始变得扭曲狰狞。“臭小子,所以你就把它给吃了?在这佛门净地,杀生吃荤?”

    段少君的目光落在了西门楚楚的脸上,这小姑娘似乎也查觉到了梦惑方丈那汹汹的怒火,吓得小脸煞白,一副不知所措的模样。

    看到西门楚楚一脸惶急无助的模样,看向这边的目光也充满了悲伤。段少君不由得想到了当年跟自己常年争夺三八线占领权,扎着马尾辫的可爱小姑娘。心头一软,鬼使神差地点了点头。“味道还不错,可惜不算太胖,油少了点。”

    西门楚楚险些笑出声来,赶紧侧过脸去,庆幸地吐了吐丁香小舌,看到西门楚楚如此可爱如此萌的表情,段少君不由得下意识地扬起了嘴角。

    “你!你……你居然敢在佛门清静之地杀生,而且还吃了它,善哉善哉……”老和尚气得老脸铁青,连念阿弥陀佛。

    段少君继续挥动着手中那啃了一半的鸡翅膀很是不满地道:“大和尚,你首先要搞清楚,这是松鸡是已经呃屁了。不是我杀的,另外,烤它吃,我承认是我干的,但问题是,我又不是佛门弟子,这里也不是寺院里边,大和尚你不用这么着恼吧?”

    “住口!”梦惑方丈让段少君的这句话让他生生憋了一口老血。气的三尸神暴跳,恨不拿抄起大刀片子试一试这家伙脸皮厚度。

    梦惑方丈的声音并不高,可是在这两个斗气的年轻人耳中,却犹如狮吼雷鸣一般,震耳欲聋。

    段少君不由得脸色一白,摇了摇有些发晕的脑袋,瞪大了眼睛看向这老东西,乖乖,这莫非就是小说中经常提到的佛门高手最喜欢拿来镇场子的功夫:狮子吼?

    那西门楚楚也是给震得脸色苍白,紧咬着朱唇,明媚的双眸流露着不知道是庆幸还是愤恨的情绪。

    看到梦惑那张菊花老脸狰狞地瞪着自己,段少君悻悻地翻了个白眼,直接给了这老贼秃一个后脑勺。

    梦惑方丈的神色变幻数次,终究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不能生气,好歹也是得道高僧,跟个厚脸皮的愣头青置气实在有损自己的高人风范。

    转过了脸来,露出了一个慈祥的笑容,冲那被段少君的话气得脸色涨红,两眼都快瞪成了可爱的大眼泡金鱼的西门楚楚小声温言道:“贤侄女莫跟他一般见识,其实他人还是不坏的,就是那张嘴贱了点。咳咳……阿弥陀佛,想不到老衲也犯了嗔戒。”

    “和尚伯伯,你为什么不让我教训他,他,他就是个大坏蛋!”西门楚楚咬着牙根,鼓起了腮帮,要不是这位连自己老爹都要毕恭毕敬的老和尚在,自己绝对要把这个讨厌的,嘴贱的臭和尚给踩倒在地,让他见识一下自己将门虎女的厉害。可一想到他刚刚为自己解了围,似乎真不太像坏人。

    “好了好了,今日你爹怎么没来?”梦惑赶紧把话题岔开,为了防止段少君这嘴贱的家伙再继续补刀,还特地把楚楚拉得走远了些。

    “父亲昨日就进京述职去了,怕是要有月余才归,娘亲随着爹爹一块去京城了。所以侄女过来问一问伯伯有什么事情?”西门楚楚恨恨地瞪了段少君一眼之后答道。

    “……这事,正好与他有关。”梦惑方丈无奈地叹了口气,悄悄地指了指站在旁边手里边还拿着一根啃了一半的鸡翅膀作玉树临风状的段少君。

    段少君啃着鸡腿,看那梦惑方丈跟西门楚楚俩人蹲在一块鬼鬼崇崇不知道在嘀咕啥,时不时还冲这边瞄上一眼,不禁心里边打起鼓来,这一老一小该不会是在算计自己吧?

    可惜自己在穿越的时候,只是记忆力变好了,六识还是一般,再说了,悄悄话那么小的声音,自己要能听到,除非耳朵比狗还灵。

    就看到梦惑方丈一脸鬼崇,而西门楚楚先是一脸疑惑,旋及开始洋溢起了灿烂的笑容,看向自己的目光,也越发地显得诡异,甚至可以说是兴灾乐祸,就像是一只抓到了猎物的小狐狸。

    段少君不由得大惊失色,莫非梦惑这老贼秃把自己这个三无黑户卖给西门楚楚当奴仆不成?

    “段公子,你的落藉之事可算是有着落了。”梦惑方丈转回头来,看到了那还被段少君捏在手中的鸡翅膀,眼角不由得一抽,旋及强挤出了一丝笑容。

    “大和尚,你该不会说我落藉的事得靠这小姑娘吧?”段少君将手中已经啃成了骨架的鸡翅膀往那碧水绿莲的池塘里一丢,一把扯过梦惑方丈压低了声音道。眼角的余光落在了西门楚楚的身上,这漂亮的小丫头片子哪里还有方才的哀怨与愤恨,完全就是一副洋洋得意之色,就像是一只偷鸡成功的小狐狸,不对,是小狐狸精。

    梦惑方丈看着那块飘荡在池塘里的鸡骨头,额角暴起了青筋,咬了咬牙,硬挤出了一丝犹如便秘的难看笑容。“当然不是靠她,而是靠她爹,西门忠熊。老衲已经跟她打了招呼,你落籍的事等西门郡守回来之后自会替你办好。不过西门郡守回京述职去了。所以,你就先跟他女儿先下山。”

    “让这个小丫头片子来接我去哪?”西门棕熊?好古怪的名字,段少君伸手挠了挠发痒的下巴。

    “当然是下山啊,莫非你想出家?若是你想出家,那便留在寺中,明日老衲就给你剃度,到时候,再好好的教教你什么是佛门五戒。”梦惑方丈咧嘴笑道,可就是那抽搐的眼角看起来是那样的不怀好意。

    段少君一想到自己剃了个秃瓢,成天青菜、萝卜的啃着的场面,不由得打了个寒战。“下山,必须的。”

    “孺子可教,那你便随她去吧?”梦惑方丈脸上的笑容更加地爽朗,指了指站在不远处,表情得意中带着几丝坏意的西门楚楚言道。

    “我靠!你让我跟这个提着一把削铁如泥的宝剑,而且一直瞧我不顺眼的小姑娘下山?大和尚,你该不会是因为我在你这寺院后山烤了一只松鸡就这么下毒手吧?”段少君一脸担忧地道。

    梦惑方丈脑袋差点就下意识地点了点,还好老家伙反应得快,飞快地摇了摇头。“老衲也没办法,西门郡尉回京师述职,一去月余。要不,你就在山上继续呆着,不过,不得出寺院前门和后门一步,更不许在犯戒,不然,老衲可真要报官了。”

    “……看来,你是想逼我下山?”段少君斜起了眼角,神色不善地道。

    “你当然可以这么理解。”梦惑方丈淡淡一笑,一副云淡风轻、你能奈我何的表情。

    最终,段少君含着一包眼泪,背着个陈旧的破布扎成的包裹,里边塞了两千枚铜板还有两锭一两,一锭二两的银子,挥泪撒别了梦惑方丈和隐龙寺……

第七章 柴房两文钱一天

    两千枚铜钱,放到后世,怎么也得值个好几万,毕竟都是古董,而且品相都岗岗的,但问题这是唐朝的当朝货币。另外那四两银子,就相当于五千枚铜板。

    一千钱大约接近九斤到十斤的重量,若都是铜钱,六千钱那就等于是六十斤的重量,原本梦惑这老不要脸的胡扯庙中没有金银,只能让段少君背铜板下山,庆幸的是,正好旁边有僧人正在清理捐箱,里边撒出来的银子被段少君看见。不然,段少君就得像个民工似的吭哧吭哧的背个背篼赶路。

    当然,梦惑方丈这个吝啬鬼指天画地的表示只能拿出这么点,爱要不要。段少君也只能无奈地收入囊中,有总比没有好。

    出了寺院,就看到一身绛红裙装的西门楚楚骑在马背上,笑吟吟地俯低身形跟身边的丫环正说着什么悄悄话,不时发出一阵犹如悦耳银铃般的笑声。

    身边,还有几名武大三粗的壮汉,一个二个神色不善地瞅着段少君这位正人君子。

    “段公子你可出来了,叫本姑娘好等。”西门楚楚见得段少君步入寺门,不由得嫣然一笑道。声若黄莺,可就是眼神狡诘,朱角轻弯,透着一股子得意。

    咣当一声,段少君身后边的寺院大门以最快的速度合拢,段少君脸色一黑,不过很快朝着洋洋得意的西门楚楚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朝着西门楚楚一礼。“有劳楚楚姑娘带路。”

    “哼,本姑娘会把你带上一条康庄大道的,你乖乖等着吧。”西门楚楚特傲娇地扬起了尖翘的下巴,策马前行。

    段少君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背负着行囊迈开大步,开始走出了穿越的起点,走向这个陌生的历史时空。

    一路上,西门楚楚倒也没找段少君的麻烦,也没有让那四名武大三粗的保镖级别壮汉敲闷棍扔沟里或者暴打一顿。

    但是,那一双双不善的眼光,还是让段少君浑身不痛快。

    #####

    这隐龙寺还真是够隐的,距离兰亭县足足有二十多里山路,走了差不多三个小时这才抵达位于河畔的兰亭城。

    到了郡守府衙后边的官宅内,西门楚楚看了一眼立于院中好奇张望打量着一切的段少君,明眸一转,悄悄地凑到了自家丫环耳边一阵嘀咕。

    “这位公子,你准备住哪?”还在打量着官宅房舍结构的段少君听到了耳边传来的声音,回头一瞅,正是那位在潭边拿着剑看自家小姐自由落水的小丫头片子。

    “这有分别吗?”段少君好奇地反问道。“莫非你家小姐准备让我睡柴房不成?”

    “柴房两文钱一夜,仆役杂物房三文钱一夜,仆役房四文钱一夜,若是客房的话,七文钱一钱,不知公子你想睡哪?”这位十三岁的过期萝莉扑闪着黑漆漆的大眼睛,用一种警惕的目光打量着站在跟前三步之遥的段少君,犹如在看刚刚出狱的老流氓。

    “什么?”段少君两眼一黑,恶狠狠地一抬眼,看到了西门楚楚正一脸坏笑地倚着廊柱满脸得色,粉嫩的小脸也不知道是激动还是兴奋,红彤彤的犹如抹了胭脂,甚至兴奋地伸出了丁香小舌抿了抿朱唇,性感之极,可落到段少君的眼里边,简直就是一个可恶的地主婆。

    “你们居然还收我钱?”段少君差点气坏了鼻子,谁让古人纯良的,跟前这对主仆完全就是两掉进了钱眼的狐狸精。

    “不好意思段公子,咱们兰亭城比较小,没有几个客栈,就算是有,一间房怎么也得二十文钱。本姑娘这还是看在和尚伯伯的面子上,一客干净整洁的客房都才收你不到十文钱。”西门楚楚得意地负着手踩着轻盈的步伐走了过来。

    可爱而又得意的表情,落在段少君眼里,怎么都觉得这丫头脑袋有角,后边应该还有一根黑漆漆的恶魔之尾才对。

    “西门小姐,你居然这么对待自己的救命恩人……”段少君一脸悲伤地捂紧了手中装钱的包裹,语气是那样地黯然**。

    看到段少君一脸萧瑟,西门楚楚不知道怎么的心头也隐隐发酸,可一想到自己被救起来时被这家伙占足了偏宜,不由得硬起了心肠板起了脸。“你,你这个坏家伙还好意思说?哼……爱住不住,不过本姑娘可要提醒你,你若出了这府衙,想要在进来,那可就难了。”

    段少君眼珠子一转,西门楚楚这话虽不尽不实,但的确也是有些道理,梦惑那老贼秃帮了自己一次,不见得能帮第二次。再说了,西门楚楚这小八婆虽然收了自己的钱,但好歹也比外面客栈便宜,既然如此,那就住下。等拿到了身份证明,有了户口再说。

    “罢罢罢,不过小姐莫要忘了,在下好歹也是你的救命恩人,能不能偏宜一点,给打个八折如何?”段少君笑眯眯地冲西门楚楚一礼。

    “你还想打折?!”不提还好,一提救命恩人,西门楚楚朱唇撅得都快能挂油瓶,一双明眸瞪得溜圆,一副你要敢再开口本姑娘就提价的架势。

    “不打就不打,劳烦这位小姑娘,那客房在哪?”段少君冲丫环问道。

    “就在前面最靠左的房间便是客房,不过钱得现付。”脸蛋粉嘟嘟的丫环先回头看了一眼西门楚楚之后,气鼓鼓地伸手一指言道。

    “多谢,那在下就先付四十三天的房钱,剩下多的就不用找了。”段少君以最快的速度从包裹里边取出了三串百钱递到丫环的手上。然后一副大款给小费的模样道。

    小丫环气坏了,鼓着眼珠了瞪了段少君一眼。“你租那么久干嘛?”

    “西门姑娘既然把房租压得这么低,在下岂能负了西门姑娘的美意?自然就多住住呗,莫非住久一点也不行?”

    小丫环侧脸看向西门楚楚,看到自家小姐没啥表示之后,拿着前走回了西门楚楚身边。“这个坏蛋居然还装阔绰,居然还想拿剩下的铜板当赏钱。”

    看着段少君离去的背影,拈了拈手中的铜钱,得意地走了几步之后,西门楚楚可爱的黛眉皱成了一团。“不对啊……一天七个,十天七十,四十天那就是二百八十文钱,三天就是二十一文钱。明明还欠我们一文房钱才对。这个坏家伙,居然还好意思说有赏钱?!太,太厚颜无耻了……”

    身边小丫环险些气歪了鼻子。“就是,太无耻了,小姐,我去找他要去!”

第八章 呆萌吃货美少女

    西门楚楚拽住了气鼓鼓的丫环,撇了撇嘴嗔道:“算了算了,一文钱,他好意思赖,本姑娘还不好意思要呢,哼!以后有的是机会收拾这个坏家伙。寻香你可不知道,这个坏家伙虽然坏了点,可是有一门好厨艺,今天本姑娘吃到的烤松鸡实在是美味极了……”

    段少群贼兮兮地看着这对主仆朝着另外一个方向行去,看着那西门楚楚窈窕的背影,心里边不由得苦笑连连,穿越果然不是什么好活计,若不是梦惑那老家伙给自己两贯钱,现如今虽说不至于流落街头,但是西门楚楚这个对自己心怀不满的丫头片子说不定真会让自己蹲在柴房里等待着西门郡尉的归来。

    进了那间干净得一尘不染的客房,不但布置得古香古色,甚至还摆着不少的书籍,笔墨纸砚一样不缺,与其说是客房,倒不如说是一间书房还来得实在。

    将包裹扔在了床上,段少君坐在了案几前开始发呆。自己完全就是龙入浅水,虎落平阳。该怎么办?现如今身上只有两贯,不对,只有一贯七百文了,刚刚交房租还省了一文钱。

    这个时代,以一千个铜板为一贯钱,而若以银两计算的话,一贯钱就等于一两银子,而十两银子等于一两黄金。

    段少君也没办法,毕竟,自己人生地不熟的,能去哪?所以,既然有了落脚的地,干脆就先租长一点,自己也才好为自己的将来打算。自己最要做的,那就是该想个法子来挣钱。总不能等到身上这点钱用得一干二净之后沦落为乞丐吧?那自己岂不是太对不起重活的这一世?

    住宿暂时不需要担心了,但是,吃穿用度,这些可是少不了的,可惜这里是城里,既没有痴肥的松鸡,也不会有什么野味出没,所以,吃的怕是也要花钱,就是不知道这县衙管不管自己的饭?

    坐在客房里,无聊地翻了一会书,就听得有人敲响了门。出去一看,就是今天陪同自己下山的人员之一。这家伙仍旧是一脸不怀好意思的表情打量了段少君一番之后咧嘴道。“这位段公子,这几日我们的厨娘回家省亲去了,所以,膳食需要自己动手。”

    “啥?”段少君不由得瞪起了眼睛,那小八婆也太歹毒了吧?居然还有这么一招。“难道说我还得自己出门找吃的不成?”

    “……这倒不用,厨房里边什么都有,你若是饿了,只管去做便是,不过你得多做一些。”这位仆役干巴巴地道。

    “为什么要多做一些?”段少君不解地挠了挠头皮。

    “因为,菜钱是我们开的,所以,你得负责也给我们做。”这位仆役一脸平静地道。

    “如果我不愿意做呢?难道你们就不吃了?”段少君不甘心地道。

    “我们当然会吃,但是我们做的你不能吃。”这位表情如同面瘫患者一般的仆役言道。“若是你不做,想下馆子也行,出了县衙左拐走上百步,就有一家饭肆,不过一顿最简单的饭菜至少也得二三十文钱。”

    听到这话,段少君不由得翻起了白眼,靠,比老子住宿还贵,一天三顿下来,怕是两个月不到自己就得变成穷鬼。罢罢罢,做就做,穿越之前虽没干过大厨,但是自己的手艺在单身这么些年,早就已经锻炼得色香味俱全,不亚于那些个酒店大厨师。

    认命地走进了属于厨房的小院落,段少君不由得眼前一亮,乖乖,这厨房里边的食材还真不少,不像那寺院里边,除了冬瓜就是青菜豆腐的,吃得自己多日不见油腥,已经都有两腿发软的趋势。

    厨房里边不仅仅有青菜豆腐,还有熏肉、干鱼、豆腐皮等零零种种不下二十种食材干货,另外,调料也十分齐全。但是却没有新鲜的肉和蔬菜,就要段少君琢磨着是不是做一个熏肉炒腐皮的当口,听到了厨房外边传来了脚步声还有鸡咕咕叫唤的声音。

    “你们这是……”来到了门口,便看到了那位面瘫仆役还有另外一位仆役一人提留着一个鸡笼子走了过来。一个鸡笼里边都装着两只母鸡。

    “今天街上没什么菜和肉了,你就做叫花鸡。”把两个鸡笼放起,面瘫仆役不苟言笑地道。

    我靠,居然还点菜,真把我当成厨娘?呸,厨师是不?段少君不禁翻了个白眼,看着那四只在笼子里边活蹦乱跳的母鸡试探道:“炖鸡不行?”

    “不行,我们就喜欢吃叫花鸡,要么就做,要么你就出去吃。”面瘫仆役鼓着结实的胸肌,神色不善地打量着段少君道。

    段少君眉头一皱,正欲开口,突然看到了不远处在墙角飘扬的绛红裙角,再联想起今天中午的时候,西门楚楚闻到烤鸡香味时那副口水都要滴出来的馋样,还有自己告诉她叫花鸡比烤鸡更好吃百倍时,这小姑娘眼珠子都快红了的模样。不消说了,怕是这点餐的不是这几个仆役,而是那位西门小姐才对。

    想不到小小年纪,那么漂亮的人儿,居然也是个吃货,一想到这姑娘看到美食时又呆又萌的可爱模样,段少君不由得心里边偷笑了一番,脸色一板。“要我动手也行,不过,你们得给我打下手。”

    “你啥意思,不想吃饭了是不是?”另外一个提鸡的仆役脸色一变,一脸愤愤地道。

    面瘫仆役也一副神色不善的模样盯着段少君,不过,不远处的墙角,西门楚楚终于一脸不高兴地走了出来,而且还装着一脸莫明其妙的模样。

    “你们在这干嘛呢?”西门楚楚走过来之后,仍旧摆出了一副很迷茫的模样,怎么看都觉得特呆萌,特可爱。

    “小姐,小的们让他做叫花鸡,可他就是不做。”面瘫仆役朝着西门楚楚一礼之后怨气十足地道。

    “叫花鸡?嗯,听这名怪怪的,说不定做出来味道也怪怪的。”西门楚楚挺着涨鼓鼓的****,刻意地撇了撇朱唇,侧过了脸来,很是轻蔑地冲段少君道。

    这话说的,把段少君这位自认厨神的热血青年给气个半死,不过,段少君明知道这小八婆肯定是在用激将法。但他最受不了被女性歧视,特别还是一个得罪过自己的小八婆。“叫花鸡虽说名字挫了点,但是其型枣红明亮,油润光亮,鲜香扑鼻,鸡肉酥嫩,咬一口,便是神仙也得一脸陶醉……”

第九章 内疚?把我房钱免了先

    听着段少君夸张而又传神的形容,面瘫仆役和另外一个也都不由得下意识地咕嘟咽了下唾沫,西门楚楚这位漂亮可爱的姑娘眨巴着可爱清彻的明眸,粉嫩诱人的朱唇边,隐隐有晶莹的口水。看到段少君投来的戏谑目光,俏脸不由得一红,赶紧抿了抿嘴,咽了下唾沫板起了俏脸:“哼,既然如何,那本姑娘倒要看看你是不是在吹牛。”

    “可惜没人打下手,我一个人怎么做得来?”段少君双手一摊一脸无奈地道。

    “你们俩个,照着段公子的吩咐去做,不许不听,不然小心我收拾你们。”西门楚楚眼前一亮,回过了头来板起了俏脸吩咐道。

    结果,段少君倒像是东家,坐在小马扎上发号施命,而西门楚楚却跟个大掌柜似的,将那两名仆役指挥得团团转,一会去后院池塘弄荷叶,一会去街上买葱姜,一会又得剁肉丁,一会还得砍柴火。

    “坏家伙,我看你是故意的是不是?”西门楚楚坐在段少君的身畔,看着那烈焰腾腾的火堆正在熊熊燃烧,一面冲段少君嗔道。

    “我故意啥?”倚着树干坐在小马扎上无聊地嚼着草根的段少君转过了头来,看到了西门楚楚,眉目如画的俏脸上挂着细汗,红润的朱唇微启,明媚如星月一般的明眸透着三分的嗔意。

    身材纤合有度,该挺的地方挺,该翘的地方翘,浑身都洋溢着浓浓的青春气息,犹如一朵正欲怒放的牡丹。

    “你肯定故意指使我们,让我们干这干那的,自己却坐在这里跟个大老爷似的。”西门楚楚恨恨地道。要不是看在叫花鸡的份上,西门小姐岂是这么容易听人使唤?

    “不是我让你干这干那,而是让你的家仆去干,可你却愿意跑来跑去的我能什么办法?”段少君双手一摊,一脸无辜地道。

    “你的意思是我自己吃力不讨好喽?”西门楚楚气坏了,双手叉在腰间,可爱的杏眼紧紧眯起,犹如那即将要捕食猎物的母狮一般。

    “……这个真没有。”段少君本着好男不跟女斗,好汉不吃眼前亏的原则。“若非小姐你出手,这会子说不定连火都还没升起来呢。”

    “这还差不多,不过呀,这叫花鸡真的有你形容的那么好吃吗?”西门楚楚让仆役拿到了一个小马扎,坐在了一旁,浓密而修长的睫毛眨动不停,一双忽闪忽闪的明眸地充满了一种叫做期盼的情绪。

    “放心吧,要是不好吃,谁还会费这么多功夫弄?”段少君打了个大大地哈欠道。

    西门楚楚觉得颇有道理地点了点头。“对了坏家伙,你是从哪来的?我问了和尚伯伯半天,他就是不肯说。”

    “我其实是一个来自……他乡的孤客。”段少君的目光投向了远处,心中充满了惆怅,再也回不到自己所处的年代,更尝不到妈妈亲手煮的菜,也看不到哥哥做了坏事假正经的笑容了。

    还有那个,自己无数次思念过,陪着自己笑过,爱过,哭过,却最终,因为距离的遥远,而渐行渐远的挚爱女人雯雯。还记得她分别时,强颜欢笑的俏脸上,眼中所蕴含的泪水与悲伤。不知她,会不会知道自己已经消失在了她所在的时空,是否会悲伤?

    段少君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紧握起了拳头,不论是所爱的,还是爱我的,都已经再难相聚。自己,终究是要一个人去面对这个陌生的世界,自己不但要活下去,而且还要活得精彩纷呈,更要让这个时空的史书之上,留下自己浓墨重彩的一笔,不然,岂不辜负了自己这个崭新的人生?

    看到段少君透着惆怅与深遂的眼眸,还有那紧锁的眉头。在阳光的阴影里,犹如刀刻斧琢,浑身透着淡淡的落寞与孤单。西门楚楚不由得紧了紧牵着裙角的纤手。

    “你的家乡,很远吗?”西门楚楚的声音不由得柔了三分,明媚的双眸,也透出了几许的怜意。

    “嗯,很遥远,可惜,再也没有相见的机会。”段少君徐徐地长吐了一口浊气。

    “对不起,我不该提起这样的事让你伤心了。”西门楚楚颇为内疚地道,粉润的红颜上那双清冽如山涧的眸子里透着深深的歉意。

    段少君看到西门楚楚那动人的明眸,不禁心头一软,扬起了嘴角道。“没事,这不怪你,当然,你若是觉得内疚的话,是否可以把我的房租给减免了?”

    西门楚楚顿时柳眉倒竖,悻悻地瞪了段少君一眼,气鼓鼓地道。“哼,休想,本姑娘给你免了饭钱,还是看在你是我救命恩人的份上。”

    看得出来,西门楚楚其实是一个很可爱,也很善良的姑娘,而且还是一个对于美食着有偏执性的狂热的漂亮妞。

    当那叫花鸡敲开了封泥,掀开了荷叶之后,首先扑鼻而来的是一股渗着荷叶味的浓香扑鼻而来,然后便看到了色泽棕红,油润光亮的叫花鸡。

    咕嘟一声,西门楚楚这位可爱的小姑娘又大大地咽了一口唾沫,两眼放光地深深吸了口气。“好香啊,真是太香了。”

    那俩仆役也好不到哪,就像是那闻到了灯油味道的耗子精,鼻翼不停地煽动,两眼放光地看着那已经拨开了荷叶露出的肥美松鸡。

    四只叫化鸡摆到了盘子里边,早已经饿了的段少君顾不上烫的先扯下了一条鸡腿一边吹吃一边啃了起来。

    香、软糯,重要的是鸡肉里夹杂着荷叶的清香,不但使是油腻味清减了几分,更添了三分滋味。

    西门楚楚这位小姐虽说拿的筷子,却也是下筷如飞,一面吃着一边啧啧连声。“真好吃,可是比那中午的烤松鸡还要美味。”

    叭哒一声,正在猛啃鸡腿的段少君看到了跟前烧成白地的土上滴下了一滴水。难道是下雨了?段少君好奇地一抬头,顿时是黯然得一脸的黑线,这哪是雨水,分明就是站在旁边侍候的两个仆役嘴角流出来的口水。

    “这只你们拿去吃吧,真是的,居然站着流口水,真是丢脸。”西门楚楚看到自家的仆役如此不堪的表现,不由得有些嗔怒地瞪了一眼这两个丢脸的家伙,然后指着其中的一只肥得流油的叫花鸡道。

    这两个家伙就如同两头饿狗一般,刚把盘子端到了一旁,就直接一人一条腿的一扯,开始大嚼起来,一面吃还一边说香。

    看到这两个家伙的表现,段少君差点笑出声来,生活在古代的可怜娃,哪像自己,身为营销业务主管,成天陪客,天上飞的地上跑的水里游的土里钻的啥没吃过?

    别说什么中华八大菜系,就算是欧美菜系,也是尝过不少。不过那些菜肴相比起中华那博大精深的饮食文化而言,实在是不够看的。

    特别是英国人的黑暗料理,做个面饼,上面插上十来条死不瞑目的干鱼,就是一道菜,看着都让人无语。然后就是土豆泥啊土豆圈啊土豆粒啊土豆汤。

    段少君在尝过了一次英国菜后,对英吉利人那种坚强而又固执的填饱肚子的精神表达了敬畏,决定打死自己也不愿再尝上一口英式黑暗料理。

第十章 难道我双目失明了吗?

    吃了一个鸡腿,嚼着脆甜的黄瓜和生菜,实在是,这样的日子不要太潇洒。可看到了西门楚楚十分淑女而又飞快地将一只整鸡都已经吃掉一半之后,段少君对于西门楚楚的食量不得不表达了一定程度的敬佩。

    “真好吃,你还真没骗我。”似乎觉得自己吃得太快,有些不太好意思地放下了筷子,抹了抹嘴角的油渍道。

    “难道我的人品在你的眼里就那么不堪吗?”段少君没好气地将手中的黄瓜屁股扔到了一边。

    “哼,你就是个坏家伙,我家的丫环难道还说错了,你真的没有……”西门楚楚先是看了一眼不远处正在大快朵颐的仆役,这才压低了声音愤愤地道,而且还很杀气地瞪了段少君一眼,可爱漂亮的双眸瞪得眼白都大了一圈。

    “这个真没有。”段少君脑袋坚决地摇了摇。“在下好歹也是正人君人,平日里扶老奶奶过马路,捡到一分钱都会交给警察,怎么可能救人的时候耍流氓?”

    “还真人君子,说的话都乱七八糟的,一脸虚伪,哼,我要信你我就是笨蛋。”西门楚楚没弄明白什么是警察,在她内心铁定认为这个坏家伙肯定是在胡诌。

    “唉,所以古人说,品性高洁之人,往往会被世俗之人所误解。”段少君又扯下了一只鸡翅膀,嗅着那诱人的香味幽幽一叹。

    “……脸皮真厚!”西门楚楚咬着牙根小声地嘀咕道。却又偷偷地瞄了段少君一眼,赶紧低下了头,拿手中的筷子狠狠地戳在叫化鸡上,仿佛叫化鸡长得就像段少君那张总喜欢挂着一丝坏笑的俊脸。

    在二十一世纪那残酷的社会竞争机制下,脸皮要不厚的人只能碌碌无为,不但要脸皮厚,而且还要学会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本事。更重要的是,得把自己的节操和品德都降低到跟那些客户的同一水平,让他们以为自己就是这样的人,他们才会有共同语言,才容易沟通。

    过去总说什么资本主义社会人吃人,可自己所处的社会环境,又能有什么差别?

    幸好穿越了,这个时候的人都要讲究什么礼义廉耻,想来,自己应该能够好生存一些。

    睁开了眼睛,已然是清晨,窗外,传来了欢快的鸟鸣,阳光,透过窗棂上的薄纱,射进了室内,犹如一道道的光柱,映照在那悬挂着水墨画的木墙上。

    爬起了床,草草的洗漱了一番之后,推开了门,就看到门外的廊前摆着一个食盒,打开之后,里边摆着两个馒头和一碗热气腾腾的粥,还有两碟小菜。

    就着小菜,喝着喷香的米粥,吃着馒头,段少君的心里边暖暖。西门楚楚喜笑嗔怒的模样,看到美食时那副呆萌又可爱的馋样。让段少君的心情不禁也好了几分,看样子,小姑娘虽然误会了自己,可心肠终究不坏,生怕自己饿着,还细心的让人送来早餐。

    这让段少君心中对于西门楚楚的一点点怨气,险些消失得一干二净,当然,如果西门楚楚不收自己的房租地话,段少君就觉得西门楚楚就是一位贤良淑德,君子好逑的佳人。

    品尝着早餐,段少君开始考虑起了该怎么挣钱,自己会医术,但是却不会中医,在这个没有抗生素,没有无影灯的年代,还是别想着在医术上出人头地。

    当然,自己毕竟是来自未来的人,身负数千年的知识精华,再怎么的,也是能够弄出一条适合自己的生存之路。

    满意地打了个饱呃,正要放下了碗筷,就听到了轻盈的脚步声传来,一身淡蓝色份外妥贴合身胡衣,腰悬宝剑的西门楚楚出现在了院门外,就连身边的丫环寻香也是一副小厮打扮。

    段少君不由得一呆,说实话,女装的西门楚楚绝对是水灵灵,而且虽说也就十六七岁,可是发育真是岗岗的,身高怎么也得有快一米七上下,特别是穿上了这样一身比较贴身的衣物之后。该凸的凸,该翘的翘,一举手一投手都透着三分妩媚,七分青春活力的绝色女子。

    可是扮成男人之后嘛,该翘的还是翘,该凸的还是凸,除了把发髻大多都笼了在胡帽下,刻意把步子迈得豪迈一些之外,根本就还是一个秀色可餐的美人儿。

    看到段少君呆愣愣的瞅着自己,西门楚楚不禁为自己的变装暗暗自得,大模大样地走到了段少君跟前,然后学男子一揖,粗着嗓子道:“这位公子请了,不知家主人可在?”

    叭跶一声,段少君手中的漆碗和筷子全落在了地板上。看着西门楚楚那将胡衣崩得紧紧的,犹如揣了两只兔子般的高耸胸部,段少君抽了抽嘴角,努力地咽了口唾沫,悲伤地道:“你是特地来试探我是不是昨天晚上因为食物中毒而双目失明的吧?”

    西门楚楚和丫环寻香一脸迷茫,脑袋上边都浮起了大大的问号。“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西门楚楚连粗着嗓子说话都忘记了,脆若黄莺的嗓音很是悦耳。

    “在下虽不敢说双目如炬,但是好歹还能够辨得出雌雄。这么说,小姐应该明白了吧?”段少君打量着西门楚楚那纤合有度的s形身材,颇有些恋恋不舍地说出了实话。

    “这么容易看穿?这怎么可能。明明本姑娘穿着这身在县衙里边可是骗过了很多人的眼睛。”西门楚楚不太相信地又打量了下自己,再看一眼同样表情夸张的小寻香之后不由得丧气地道。

    他们应该不瞎,只不过看在拿你爹的工资的份上,陪着你这位小姐得瑟罢了。

    “小姐莫要计较这些细枝末节,不知道这会过来有什么事吗?”段少君摆了摆手,省得这妞追问自己是怎么看出她的破绽,像自己这样的实诚人肯定会实话实说,那样一来,肯定又会被这小姐当成流氓。

    “没事不能过来吗?这里可是我家。”被人一眼就揭穿了身份,心情十分郁闷的西门楚楚郁闷地撇了撇嘴道。这副娇憨的可爱模样,若真是放在男人的身上,绝对能让段少君掉一地的鸡皮疙瘩。

    “段公子,今日天色不错,我陪你去买些合身的衣服吧,看看你,既不是出家人,却偏生穿着僧衣。”走到了门廊处,看着段少君穿着的袈裟,西门楚楚不由得微微皱了皱可爱的鼻翼道。

    段少君不由得一喜,不过一想到自己的所有家当凑一块都不够十两银子,顿时没了兴致。“我也想,但是现在在下穷的都快连这套袈裟都想拿去当了,哪还有余钱去买衣裳?”

    西门楚楚微侧着脸看了下段少君,略一犹豫之后道:“这样吧,我先出钱买了送你,等你以后有钱再还我,如何?”

    “若真如此,那可真多谢小姐了。”段少君一想也是,自己既然不是老衲梦遗,也不可能去装和尚坑蒙拐骗,还是穿得正常一些的好,至少像西门楚楚所穿着的胡衣就感觉很不错,虽然仍旧不如后世的衣着那么简洁,但也远比长袍大袖更容易接受。

第十一章 治愈系美少女与野兽兄贵

    刚要走出大门,就看到昨天见过的面瘫仆役连滚带爬地窜了过来。“小姐,不好了,公子又溜出门去了。”

    “我哥哥他又溜了?”西门楚楚气极败坏地道。“你们怎么看的人?”

    “小姐,公子说要去小解,咱们只能让他出来,可谁能想到他又……”面瘫仆役一脸悲苦之色地道。

    “唉……知道了,我去找他,真是的爹爹才走没两天,他居然又溜出去了。要是爹爹知道,肯定又是一顿好揍。”西门楚楚微皱黛眉,一脸无奈地道。

    “你哥到底去干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居然要挨揍?”段少君好奇地问道。

    这话换来西门楚楚一个恨恨地瞪眼。“我哥可是好人,从不干伤天害理的事。”

    “那你爹干嘛揍他?”

    “去岁末开始他就沾上了赌,真是头疼,被爹爹收拾了好几次居然还不知道收敛。”西门楚楚气鼓鼓地扶着腰间的宝剑大步行出了府门。“每次都是输,却总想着去扳本,现在都已经扔进去怕得有两百多两了。”

    两百多两,在这个时代,绝对不是小钱,其父不过只是一位郡守,年俸也不过三四百两银子,西门楚楚的兄长也够败家的,不到小半年的功夫居然把自己老爹差不多半年的俸禄给输了,要是自己有这样的娃也得狠抽才成。

    段少君穿着一套略显陈旧的袈裟,就这么跟着西门楚楚主仆出了门,这一路上,回头率绝对百分百,不光是为了看段少君的寸板头和僧衣,更多的是在欣赏西门楚楚这位颜值九十以上,身材怕是快九十五的漂亮妞。

    不过,不少一眼看过去就知道不是什么好鸟的地痞流氓却也都只敢远远驻足,没有一点敢于冲上前来的勇气,或许是因为西门楚楚乃是西门郡守爱女的原因,但段少君觉得西门楚楚杀气腾腾的俏脸还有那悬挂于腰间的那柄削铁如泥的宝剑更显威摄力。

    不大会的功夫,就来到了一间赌裆,里边传来了热闹的喧嚣声,还未进门,已然有眼尖的伙计就战战兢兢地陪着笑脸冲西门楚楚连连作揖。“西门小姐,您怎么来了。”

    “还不快进去唤我哥出来!”西门楚楚冷着脸娇喝道。

    “这,不是小的不愿意叫,而是大公子的脾气您又不是不知道……”赌档伙计的脸顿时皱成了苦瓜,不过却死拦在门前。

    西门楚楚双眉一挑,抬手一挥一引,就见那赌档伙计直接连续好几个跟头滚得老远,看得段少君两眼发直,乖乖,这妞看似娇柔,这力气实在不小。

    回过了神来,见西门楚楚主仆已然进了赌档,段少君赶紧跟了进去,一来欣赏一下古代的博彩业,二嘛,自然是因为这样的地方,让段少君这位学院派赌神很有亲切感。

    想当年,骰子、麻将、扑克,段少君可谓是百战沙场无敌手,特别是骰子,自幼跟隔壁家的老爷爷勤学苦练,九岁就练就了一手想要豹子就绝对不会出顺子的绝技。

    结果在过年的时候,小赌怡情的一家子全都被这小屁孩子给大杀四方,从那以后,老爹就黑着脸不许段少君再接触赌博,不然打断他的狗腿。

    但问题是当爹的只能管住家里,段少君在外面照样大杀四方,经常挣点零花钱去打打电脑游戏,偶尔还去买束花送给自己心仪的女同学。

    哪怕是到了大学的时候,段少君更是如鱼得水,家里给的生活费全被他存了起来,每个学期要是不挣个两三千都不好意思跟同学打招呼。

    不过,段少君从来没有把赌博当成事业,因为,隔壁老爷爷渺一目,缺一只胳膊的模样,至今让段少君记忆犹新。

    据说老家伙当年也是博彩界的风云人物,甚至还特地出国,意欲为国争光。结果在拉斯维加斯被人发现出了老千,若不是正好遇上好心的中国游客,或者他早已经成为了异乡的冤魂。

    掀开帘子进了屋,就看到里边可谓是人山人海,怎么也得有百来个人挤在这间也就是百来个平方大小的屋子里,分成几个人堆,各挤在一张桌前。

    时不时就能听到赌客惊喜的狂叫还有输家悲催的哀号。而西门楚楚这么漂亮水灵的漂亮妞进了门也没能引起太多的注意。

    不过赌档里边的伙计已然第一眼就认出了这位经常代爹抓捕兄长的西门小姐,赶紧窜到了其中一个桌前去通知其兄。

    段少君就看到靠里的一个人堆里站出一个魁梧强壮得犹如人熊,脸上络缌胡子犹如野草一般横长的壮汉朝着这边欣喜地挥着手臂,嗓门也跟打雷似的震起了回音:“妹子你来啦,我在这!你快来,哥今个可是大杀四方。”

    呆呆地看着这个身高怕是得有两米,体重怕得最少得有两百,挽起袖子露出那犹如钢浇铁铸般的肌肉的汉子,段少君直接就风中凌乱了。看了眼容貌甜美的妹妹,再看一眼凶神恶煞,横眉怒目的兄长。这真是兄妹吗?泥玛完全就是治愈系美少女与野兽兄贵。

    “哥!你又偷跑出来,信不信我写信告诉爹爹!”西门楚楚撅起了嘴,气鼓鼓地走上了前去嗔怒地瞪了自家兄长一眼。

    抹了一把犹如钢鬃一般的胡须,野兽兄贵咧开了嘴讨好地笑道:“妹妹莫恼,嘿嘿,今日哥哥我可是特地来报仇雪恨的,他奶奶的,这些日子,哥哥我可是输得连裤子都差点当掉,要不挣点回去,等爹知道,你哥我怕是非得让老爹打死不可。”

    “你,你到底走不走!”楚楚气恼地瞪着兄长嗔道,她可真想发火了。

    “就一会,最多三把,赢了这三把,哥一定跟你走成不?”野兽兄贵挤出了猥琐讨好的笑脸道。

    “好,就三把。三把之后你敢不走,看我告不告爹爹。”楚楚无奈地抚了抚额头道。

    段少君凑上前来,就看到一个肥头大耳,犹如二师兄一般的人物坐在椅子上,不停的摇晃着手中的骰子。“押押押,买定离手,快点快点……”

    段少君摸着下巴,很有兴趣地打量着一身肥肉的二师兄,唔……当然不是对这个死胖子有兴趣,而是这家伙的手法,段少君觉得是那样的亲切与眼熟。

    可以说,第一眼看到他往骰盅里扔骰子的手法,段少君就已经百分百的确定,这货出千,他手中的骰子绝对有问题。

    “老子押小!”野兽兄贵一咬牙,从自己跟前的钱堆里拿出一锭大约五两左右的银锭押在了写着小字的位置。

    而其他人也是乱哄哄的各押各的地,不过大多数人都是铜板、银角子之类的玩意,押这么大的,唯有这位野兽兄贵。

第十二章 没档次的出千手段

    死胖子手犹自在晃动,目光落在了银锭上面,然后快被肥肉挤没的细缝眼一眯,挤出了一丝讨好的笑容。“大公子真要押小?”

    “怎么的?老子押大还是押小关你鸟事!”野兽兄贵白眼一翻,满脸横肉随着说话越显狰狞,简直就像是一头饥饿的野兽正在打量猎物。

    吓得死胖子缩了缩脖子。“成,大公子您押哪都成,那小的这就开了?”

    “开!开开!”一帮赌客的叫嚣声中,死胖子仿佛不情不愿地将骰子往那碗中一扔,结果,四五六大,然后死胖子一脸惊喜模样。“哎呀……想不到居然是大?”

    “你奶奶的!”野兽兄贵直接就化身人熊,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就算是厚约寸许的木头打造的结实桌子,也被他这一掌震得桌面上的钱币乱飞。

    “西门公子,您这样就不好了吧?愿赌服输,您若是不服输,这把小店就不收你的钱,以后还请大公子莫进小店的门。”旁边,一个笑眯眯的绸衫男子把玩着一块玉佩走到了跟前,那双狭长的眼睛隐蔽而又色眯眯地打量了西门楚楚一眼。然后很快的移开了目光,落在了野兽兄贵的身上。

    “哟呵,刘老九啊刘老九,你不在州治呆着,怎么窜我们兰亭县来了。怎么以为仗着你是总督大人的外甥,老子就不敢动你。”野兽兄贵危险地眯起了眼睛,死死盯着这货道。

    “大公子可千万别这么说,刘某我可没什么意思,只是觉得大公子你实在是有些输不起罢了。”绸衫男子把玩着手中的玉佩,笑眯眯地来到了死胖子的身后边,很是轻飘飘地道。

    “放你娘的屁,老子西门栋梁什么时候输不起了?!”听得此言,野兽兄贵勃然大怒,一巴掌击在桌上,再一次把桌上的骰子还有银两与铜钱震得乱跳。

    段少君看着这位武大三粗的野兽兄贵,脊梁骨都在抽搐,这货的模样哪像栋梁,简直应该叫西门暴龙才对。

    绸衫男子刘老九嘴角轻挑地上翘:“既然不是输不起,那就好。大壮,继续……放心吧,人家乃是堂堂西门将军之子,哦不对,西门郡守之子,难道还能不顾风度的因为输钱而揍你一顿不成?”

    “废话,本大爷,哦不,本公子岂是那种跟你一般见识的人?”野兽兄贵颇有些得意地道。旁边,西门楚楚也很是感同身受地点了点头。“我哥才不是欺软怕硬的人。”

    段少君不由得苦笑连连,这兄妹俩,连对方是在耍心眼都瞧不出来,实在是,太纯朴得过份了点。

    “你摇头干吗?难道你觉得本姑娘是喜欢一般见识不成?”西门楚楚眼角的余光看到了段少君的表情,顿时俏脸一板,凑到了段少君的近前小声地道。

    “这个真没有。”段少君飞快地摇头拒绝,废话,得罪谁也不能得罪房东,这是段少君前世游走在大城市里生活得出来的真理。

    “这个可以有哦。”西门楚楚可爱地歪着脑袋,神色不善地道,而装扮成小厮的寻香则很狗腿的摆出了一副仇敌同慨的架势。

    “唉,我说小姐,你有精神在这跟我闲扯,还不如去安慰一下你哥。”段少君无语地抹了把脸,指了指坐在桌前虎视眈眈瞪着那骰子的野兽兄贵道。

    “我哥他不说自己赢了吗?为啥要安慰他。”西门楚楚不悦地道。

    “因为你哥肯定要输了。”段少君叹了口气。“你快让你哥别赌了,他在这个赌场是根本赢不了钱的。”

    听到了这话,西门楚楚不由得一愣,然后,就看到那死胖子朝着碗里一扔。“开!居然又是四五六,大!哎哟,真不好意思了大公子,小的可真是不好意思。”

    “……娘的,晦气,再来,还不快点!老子还真不信今日赢不了你们这帮龟孙。”野兽兄贵呆呆地看着那开出来的骰子,无奈而又沮丧地看着属于自己的银两被那死胖子贱笑着拿筷子勾走,郁闷得拍着桌子怒吼道。

    西门楚楚不由得瞪圆了两眼,慢慢地转过了头来。“你怎么知道?莫非你是说他们出,唔?!……”

    “嘘,小点声,在赌场里边说赌档出老千那是断人活路结死仇的事。”段少君尴尬地笑着收回了捂住西门楚楚朱唇的手,那温润的朱唇柔软的触感,让段少君觉得手心痒得厉害。

    “坏家伙,你告诉我就行了,干嘛赌我的嘴?!”西门楚楚俏脸涨得犹如抹上了胭脂,捏着腰间的宝剑,一副神色不善的表情,而身边的丫环寻香更是呆呆地看着段少君,一副你果然是一头禽兽的表情。

    段少君大汗,赶紧又在西门楚楚的耳边一阵小声地嘀咕。西门楚楚抬起纤手抚了抚发烫的俏脸,杏眸一转。然后凑到了野兽兄贵的耳边一阵嘀咕。

    “娘的,既然如此晦气,那老子也来自个试试手气,把骰子给我,我来扔。”野兽兄贵两眼一眯,嘿嘿嘿地狞笑了数声,不等所有人反应,一把抄起了碗中的骰子,一用力,所有人都能看到,顺着野兽兄贵那钵大的拳头缝隙,滴出了一滴亮银色的水银。

    看到这一幕,段少君长叹了一口气,冲动是魔鬼啊,这家伙实在是让人无语。

    野兽兄贵面目狰狞地摊开了手掌,掌心处,三颗骰子全都裂开,能够清晰地看到骰子中空,还有水银流动。

    死胖子的脸色瞬间煞白,而刘老九的脸上的假笑也瞬间僵硬。

    “出老千?!这赌档居然出老千!”赌客们顿时抓狂了,而野兽兄贵直接就狂吼一声,一个巴掌把那死胖子扇得直接贴在墙上,一个箭步上前,一把将那脸色陡变的刘老九给拽住,钵大的拳头已然扬起。

    “住手!不****的事,肯定是那混帐自作主张乱搞,不信你问他。”刘老九鬼叫道。

    “放你娘的屁,还老子钱,要不,老子就把你脑袋拧下来当夜壶……”野兽兄贵狞笑着拍了拍刘老刀惨白的小脸。

    “西门栋梁你敢动手?我可是刘刺史的侄儿!啊……”刘老九话还没说完,直接就挨了一拳斜飞出去,然后也跟那死胖子一般贴在了墙边,脑袋一歪昏死了过去。

    而整个赌档里边乱作一团,输急眼了的赌徒想抢钱,赢钱的想护着赌资,赌档里的伙计想要保住本钱。只见那些骰子,牌九满天乱飞,各形各色的人打成一团。

    看段少君连连连摇头,这简直就跟地痞流氓打架斗殴没啥区别。个别想窜过来吃西门楚楚豆腐的家伙,人还没窜到跟前,就被西门楚楚这位看似娇弱无力的女子给劈翻在地,西门楚楚犹如花蝴蝶一般的闪入了人群,犹如功夫电影里边的高手一般,轻松自如地用拳脚拿翻一个又一个的赌徒和店伙计。

    如果说西门楚楚打架犹如艺术家在作画,那么野兽兄贵打架简直就像是野猪闯进了鸡窝。冲到哪,那里的人绝对横飞倒飞翻飞不已,只要轻轻挨他一巴掌,都绝对没有一个还能够站得起来的。

第十三章 善哉善哉,施主蛋疼否?

    其间,有几个倒霉鬼窜到了段少君的跟前想占偏宜,被段少君这位前世在街头巷尾身经百战的精英抄起板凳干净利落地抽翻在地。

    而唯一手无缚鸡之力的大约就只有寻香那丫环,看样子又被吓坏了,呆呆地抱着刚刚西门楚楚窜出去之前让拿着的宝剑,站着一动也不动,就连眼珠子仿佛也凝固了。

    死胖子这个时候,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吐出了几颗带血的牙齿,眼中闪过一道歹毒的厉芒,扑到了桌前,伸手在那桌下一抹,一把雪亮的匕首已然到了他的手中。

    这家伙直接就朝着野兽兄贵扑了过来。段少君大叫了一声,奈何场面太乱,没办法提醒野兽兄贵,只能抄起了板凳,奋力向前一掷。擦着死胖子的脑袋上方飞过,然后狠狠地砸在野兽兄贵的背上。砸得这位身胚犹如人熊的野兽兄贵朝前一个踉跄,却堪堪避开了死胖子刺过来的匕首。

    段少君不太好意思的赶紧抄起了另外一张凳子作左顾右盼状。咱真不是故意的,失手而已。

    野兽兄贵挨了这一下重击,不由得勃然大怒,恶狠狠地一扭脸,正好看到死胖子拿着匕首扑了过来,狞笑着伸手一捞一拧。胖子发出了一人非人的惨叫,拿着匕首的右手直接就扭曲成了麻花。

    这之后,原本看热闹的赌客们也全都开始了乱战,当然,也有不少人乘乱抢夺着赌桌上的钱财。段少君以最快的速度在桌上捞了好几把全塞进了腰带里,光是碎银子就有一大把,甚至还有小半张金叶子,这下子,段少君的身家已经从五两多一下子上升到了二三十两的身家。

    不过不少人还冲到段少君的跟前来想占偏宜,段少君自然是不甘示弱,别以为哥穿着袈裟就是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的秃驴。抄起桌案上的水壶、骰碗,装牌九的木匣一扔一个准。

    其中有个家伙一脸狞笑地冲到了段少君的面前,举起了拳头正要砸下。“停!”段少君突然举起了手摆出了一个裁判喊暂停的姿势。把这家伙唬得一愣,旋及两眼珠子差点瞪出了眼眶,双手死死地捂着下体绝望地倒下。

    段少君潇洒地收回了撩阴腿,假马鬼日的双手合十。“阿弥陀佛,善哉善哉,施主蛋疼否?”

    那家伙哪里还能说得出话,两只眼睛瞪成了重症青光眼的金鱼,嘴里不停地冒着白沫,喉咙里咯咯咯几声之后,白眼一番昏死了过去。

    看到了段少君那阴险的撩阴腿,西门楚楚两眼一黑,差点没避过当头劈来的木棍。一拧身一回手把这木棍杀手带得撞在墙上后,这才松了口气,可一看到那地上虾米似的受害者,忍不住羞红了俏脸轻啐了一口。这个坏蛋,真是个坏家伙!打架都这么阴险下流。

    最终,一地的倒霉鬼在呻吟,受伤轻的都骂骂咧咧地逃了出去。而躺在地上的,大多数都是这间赌档的伙计,当然也少不了那位刘老九。

    此刻,刘老九那张脸已经变形,两眼青黑,犹如那喝多了酒的大熊猫,倚着墙摇摇欲坠。“西门栋梁,好好好,今日这份情,我刘老九记住了。”

    “记吧,记到你死都没用,小子,要不是这位兄弟发现你这赌档有问题,你是不是准备让老子倾家荡产,让我老爹把我给揍死?!”野兽兄贵一脸狰狞地又一拳捣在了这货的肚子上,就看到刘老九两眼凸出,犹如那濒死的金鱼。

    这刘阿九倒也光棍,而且抗击打能力颇强,倒地挣扎了半天之后,喘息着,幽幽犹如毒狼一般的目光落在了段少君的身上:“你是谁?”

    段少君无奈地叹息了一声,毕竟自己在这个时空尚自人生地不熟,自然不愿意冒头去惹仇家,而野兽兄贵只一句话便让自己变得首当其冲。

    不等那西门楚楚说话,段少君笑吟吟地踏上前一步。“贫僧梦遗见过这位施主。”

    “想不到居然是个贼秃,好好好,你且等着,我刘长顺定教你生不如死。”刘老九靠着木墙哑笑数声,抹掉了嘴角的血渍,阴森森地道。

    “当真?”段少君先是伸手拦住了又要上前教训刘老九的野兽兄贵,一脸与人为善地凑上前去,轻喧了个佛号问道。

    “哈哈哈,我刘老九向来一口唾沫一口钉,怎么,怕……啊!”刘老九话还没说完,就觉得腹部传来了一股钻心的刺痛,身子顿时缩成了虾米。挣扎喘息着,伸出了颤抖的手指头,难以置信地指着笑意吟吟的段少君。“你居然敢打我?”

    “你不是要报复贫僧吗?就算不揍你,你也会报复,那么,贫僧何不先让自己念头通达一下?小子,你就好好享受贫僧的佛山无影脚吧。”段少君邪邪一笑,开始狂揍起来。

    刘老九开始还能硬气的哼个几声,到得后来,满口的牙掉得犹如只能喝稀饭的百岁老太太,那张熊猫脸也青肿得犹如牛头马面。翻着白眼口吐白沫不醒人事。

    段少君潇洒而又凌厉的攻势,看得西门楚楚心惊肉跳,想不到这位看起来颇为文雅的坏家伙,揍起人来狠辣得令人不忍直视。

    “兄台,还不快把桌案上的那些钱财收拢了,也好弥补一下你过去的损失。”段少君擦了把额头上的汗上,看到这刘老九已经快只有出气没有进气,这才念头通达地停下了手,朝着野兽兄贵道。

    两刻钟后,兰亭县有名的兰亭酒楼,眼角青肿的野兽兄贵呲牙咧嘴的抬手揉了揉背。“奶奶的,嘶,我这背感觉像挨了一头牛撞了似的。真不知道哪个不开眼的家伙干的。”

    段少君带着几丝腼腆的笑容端起了酒盏抿了一口。“方才里边太过混乱,想来应该是误伤才是。”刚才乘着财场混乱,捞到了大概十几二十肉,这让段少君终于觉得打这一架其实也不是全是坏事。

    “哼,活该!谁让你去赌档赌钱,要不是段公子查觉那赌档有诈,你是不是准备把咱们家的钱帛全塞那赌档里边?”西门楚楚气鼓鼓地瞪了自家兄长一眼嗔道。

    “嘿嘿,这也怪不得我,还不是刘老九那混帐居然敢出老千。难怪为兄第一次进却就觉得不对劲。”野兽兄贵赶紧陪笑道。“现如今,为兄的本钱已经捞回来了,说来,还得多谢这位兄弟。”

    “没什么,小弟就是眼尖一些罢了,不过西门兄,你这样大闹了那赌档,不会有什么事吧?”段少君摆了摆手之后好奇地问道。

    虽说这西门栋梁是郡守之子,整个兰亭县都能横着走的主,但有一个很重要的问题,他们出来的时候,赌档里边至少有七八个骨折,三四十个内伤,几乎所有人都挂彩的凄惨场面。

    “无妨,这家伙居然出老千,而且是在我兰亭开赌档,挨收拾活该。他肯定得自己把事给压住,不然,让刘刺史知晓的话,他也是吃不了兜着走的货色。”西门栋梁挠了挠头皮,挤眉弄眼地道,模样实在是猥琐得厉害。“可惜,收拢来的钱财居然连五十两都不到,唉……亏本喽。”

第十四章 美女,你在吃我豆腐……

    “还说别人,你就不怕爹爹知道?”西门楚楚抿了一口甘甜的绿蚁酒嗔道。

    “好妹子,咱们兄妹如今可是相依为命,你总不能眼睁睁的看为兄挨老爹的毒手吧?”西门栋梁一听到这话,原本豪迈十分的表情瞬间就痿了,一张毛胡子脸皱得就像是长黑毛的苦瓜。

    “哼,你要是再敢去赌,我一定要告诉爹爹。”西门楚楚长叹了一口气,然后俏脸变得十分严肃,翘起了一根可爱的手指头指着西门栋梁的鼻尖一字一句地道。

    “成,为兄要再赌,你就把我这手给砍了,我要皱一下眉头我就不姓西。”野兽兄贵大喜,挽起袖子露出了那条快赶上别人大腿粗细的胳膊发誓道。

    “你姓西门,不是姓西!都说了多少次了,天哪,我怎么有你这么个哥哥……”西门楚楚一脸绝望模样地捂着额头,为自己有这么个低智商连自己姓都没弄圆呼的哥哥而感到悲伤。

    “好好好,西门。你说爹也是,姓啥不好,非得姓西门,前些日子我出去溜弯,就听到人叫西门,我应了一声窜过去,结果别人是说要去西门逛逛……”

    段少君含在口中的酒差点喷到菜上,半晌才回过气来,看到西门楚楚俏脸晕红,一脸羞怒的模样,段少君深有同感,有这么个亲哥,实在是家门不幸。

    还没等段少君感慨完,野兽兄贵一双铜铃大眼落在了段少君的身上,大手哐拍在段少君的肩膀上。“今日的情份,我西门栋梁记下了,日后兄弟有什么事,尽管来找我,为兄弟两胁插刀,我西门栋梁绝对不眨一下眼。”

    “……”段少君一脸黑线地看着那被西门栋梁大力金刚手震落在衣襟上的酒盏,实在是,有火也没办法发,重要的是打不过这货。

    野兽兄贵一口灌完了一盏,犹自不过瘾的抄起酒壶直接往嘴里倒。“对了,段兄弟你是哪人,怎么会跟我妹妹走在一块?”

    “在下也不知道自己是哪人,自幼小跟师父呆在山里,直到前些日子,师父飘然而去,告诉在下可以下山,我这才从深山中走出来。”段少君长叹了口气,颇为郁郁地道。

    “原本段兄弟居然是隐世高人的弟子?”野兽兄贵不由得眼前一亮。“这倒真要请教一番。”

    “请教什么?”段少君一脸莫明其妙地问道。

    “隐世高人,没有一个是善与之辈,你想必也跟你师父学了不少本事吧?不知段兄弟什么时候有时间,来跟哥哥练练手。”野兽兄贵磨拳擦掌,一副迫不及待的模样道。

    “……”段少君呆呆地瞅着这货,他该不会是武侠小说看多了吧?一说隐世高人,就以为是那种神功盖世的牛人似的。

    看到段少君的窘态,西门楚楚不由得嫣然一笑,然后冲野兽兄贵板起了俏脸。“段公子不会武功,哥你可不许瞎来,要是伤着人了,我可不依。”

    “不会吧?隐世高人教出来的徒弟,难道连我都打不过?”野兽兄贵一副难以置信地表情打量着段少君道。“妹妹,你看他的模样,我怎么觉得这家伙很深藏不露。”

    深你妹,露你妹,这家伙该不会是发育得连脑袋里边都塞满了肌肉吧?不过为了防止野兽兄贵发妖疯非跟自己比试,段少君只得干笑着解释了一番。“我师父一向以善为本,所以教我的不是杀人的本事,而是医人救人的本事。”

    “你也是医者?跟隐龙寺那老秃驴是一伙的?”野兽兄贵瞪大了牛眼。

    “在下的师尊是道士,不是秃驴!”段少君两眼一黑,怒了,这丫的啥意思,是真傻还是装傻。

    “你是道士的话怎么穿着秃驴的衣服?当哥们真傻啊。”野兽兄贵一脸鄙夷地瞪了段少君一眼,仿佛认为段少君在污辱他那不多的智商。

    “只不过在下从深山里走出来的时候衣服已经破烂了,才跟梦惑大和尚借的这身衣物。”段少君无奈地解释道。

    “哥,怎么这么说和尚伯伯的坏话,小心我告诉和尚伯伯,让他揍你。”西门楚楚可不高兴地,瞪起一双明眸嗔道。

    “那老秃驴揍我还嫌少吗?”野兽兄贵一脸悲愤地道。“哪一回去隐龙寺我没挨过揍。”

    “不是吧?那老家伙看起来虽然有些阴险,但似乎更喜欢以德服人。”段少君不由得一呆,难道说这位野兽兄贵在寺院里干了啥见不得人的事,以至于让梦惑那老家伙见他一次揍一次。

    “……能有啥,不就有一回内急,一时没找着地,在大雄宝殿里……唉,那时候咱才十来岁,懂个屁啊,可结果那老秃驴小心眼,见我一次,就找借口揍我一次,奶奶的,老家伙看着干巴廋猴,可每次都揍不赢他。”野兽兄贵一脸郁闷地搓着脸上横长的胡须道。

    段少君摸了摸脸,黯然无语,这家伙到底是智商有问题还是脑子有问题,你丫就算内急,也不能跑大雄宝殿里撒啊,靠,一想到自己当初还为了感激和尚救了自己一命,特地去大雄宝殿拜过,还亲切地抚摸过大雄宝殿里的每一根柱子,就觉得有点恶心。

    “羞不羞,亏得你还好意思说。”西门楚楚捂着脸,嗯,想来定是为有这么个缺心眼的兄台而感到万分惭愧。

    “行了行了,不聊那些不开心的事,对了兄弟,你既然会医人,等明日,咱们一块去砸那老秃驴的场子,抢他的生意如何?”野兽兄贵浑不在意地摆了摆手,眼珠子鬼鬼崇崇一转,冲段少君压低了声音道。

    “……报歉,在下不希望缺胳膊少腿。”段少君翻了个白眼,这家伙嘛意思,打不赢那老家伙,居然想这么龌龊的点子。你丫皮实抵得揍,可咱小胳膊小腿的,挨一下那就是出人命的事,再说了,你丫也是活该,才不会掺和你跟那不是好鸟的老贼秃的事。

    “怕毛,爷们就该是越挫越勇的主,贤弟啊,你该不会穿上了袈裟,就想叛师门投奔和尚吧?”野兽兄贵撇了撇嘴,手背都毛黑毛的大手又端起了酒壶猛灌一大口不悦地道。

    “……在下这衣服都还没买,咱们是不是该先告辞了。”段少君决定不跟缺心眼的人继续说话,不然能活活把自己憋死。

    “行,我带你去。”西门楚楚看样子也有点受不了了,赶紧站起了身来,没好气地瞪了自家那犹自不觉的兄长一眼。

    “别,等我,哥闲得没事,正好逛逛。”野兽兄贵这种闲得蛋疼的人物却丝毫没有放过段少君的意思,也屁颠颠地非要跟着。

    “不行,你快点回家吧,爹娘虽然不在,可爹爹说了,要让我监督你,不许你胡来,听到了没。寻香咱们走吧……”西门楚楚拿捏起了当家作主人的派头瞪了野兽兄贵一眼,一把扯着段少君就朝着门外走去,生怕野兽兄贵会撵上来似的。

    “楚楚啊,你吃我豆腐就算了,可你为什么叫我寻香呢?莫非是为了自己吃帅哥的豆腐来找个名正言顺的理由。”被西门楚楚温暖而又柔若无骨的纤手牵着走到了兰亭酒楼外,段少君有些不太好意思地道。

第十五章 长得帅也不全是好事

    “吃你什么……啊?你,你怎么把手给我的?”西门楚楚一脸懵懂地回过了头来,看清了自己牵着的居然是段少君,而寻香在后面迈着小步苦追,不由得脸又红得跟抹了胭脂似的,飞快地甩开了段少君的手。

    “不是在下给你的,而是你硬拉的。”段少君叹了口气,呆萌妹子和野兽兄贵,这对兄妹实在是绝配。

    “你,你干嘛不吱声,你分明就是又占我偏宜,坏家伙!”恼羞成怒的西门楚楚气呼呼地撅起了朱唇,明眸也可爱地瞪着,一副恶人先告状的架势。

    段少君振振有词地道:“拜托,主动者可是小姐你,怎么能说我又占你偏宜,分明是被迫的。在下好歹也是君子,君子一般都是讷于言而敏于行,不说话很正常嘛,再说了,会吱的一般都是啮齿类动物,在下实在是吱不出来。”

    听到了这话,西门楚楚原本杀气腾腾的俏脸都变得有些扭曲,啮齿类动物,这是什么奇葩的称呼,一定不是好话。

    “哼,我总算是看清楚了,你就是个坏家伙,走,寻香,咱们不理他。”气坏了的西门楚楚扯着寻香那丫头就走,可走了没几步,又气鼓鼓地顿住了脚步,转身朝着段少君走了过来。

    “拿去买衣服吧,从这里往东走上一条街再转向西走就可以看到成衣铺子。回来的时候记得问路,兰亭县的人都知道县衙在哪,你要找不到,我才不会去管你。坏家伙!”西门楚楚递过来一锭大约十两重的银子,板着俏脸叮嘱了一番之后,没好气地又哼了一身,转过身带着寻香径直扬长而去。

    看着西门楚楚窈窕修长的靓影,感受着手中银两那温热的触感,段少君脸上的笑容透着一般淡淡的暖意,真是一个可爱的小姑娘。虽说有些呆萌,但是却十分的善良,典型的刀子嘴豆腐心。

    照着西门楚楚指出的路线,段少君没费多少功夫就找到了成衣铺子。进了店一问,一件料子好些的绸衫就得二两五,若是再高档一些的面料,怕是得三贯起,高档货甚至十两都不止。

    听到了这个消息,段少君越发地觉得梦惑那老贼秃缺德,居然才给自己几两银子的盘缠。幸好自己不靠那点钱活着,不然,不是西门楚楚那丫头帮忙,说不定自己就得流落街头。

    挑了一套质量还不错的胡衣,还有一套长衫,费尽了唇舌,最终以四两又两百钱成交,西门楚楚递给自己的银两还剩下大半,买了衣服之后,还有富余。

    而段少君就干脆让那裁缝给自己缝制内裤和背心,后世已经穿了十几二十年,早已经习惯了小兄弟有东西兜着的生活。重要的是,段少君对兜裆布那玩意实在是生恶痛绝,太不方便,重要的是还勒得紧绷绷的让人浑身不自在。

    身上穿着一身暗湖色长衫,站在那穿衣铜镜前亮了个相,就越发地觉得铜镜中的自己实在是风流倜傥,风度翩翩,就连那老裁缝的闺女都忍不住老往他这边瞄。

    段少君翩翩一摆衣袖,回眸冲这鼻翼两侧有一些可爱小雀斑的姑娘一笑,害得这位裁缝姑娘羞不可抑的低下了头,可很快又抬起了手,双手捧在涨鼓鼓的胸前,一双火辣辣的眸子犹如要生出勾子来一般。

    唉,人长得太帅就是这点不好,稍微和善一点就容易让人误会,特别是那姑娘看自己的眼神,活脱脱看到了唐僧出浴的白骨精。段少君一面虚伪地自省其身,一面整理着身上的衣襟走出了成衣铺子,至于那些背心和内裤,自然是等过两天再来取。

    进了县衙后边的官宅,就看到了换了一身淡绿色长裙的西门楚楚正在中庭处弹奏着古琴,花木掩映间,西门楚楚盘膝而坐,手拔琴弦,空灵而又悠远的琴声,犹如高山流水间的空竹悠兰,让人不禁沉迷于其间。

    段少君很喜欢听古典音乐,特别是高山流水之类的,重要的是,古代的音乐,的确能够提升,甚至能够让人们从音乐中品味到那种国风的山水画卷,眼前的楚楚与那古柮的古琴,还有这院中的境色,构成了一幅清灵动人的佳人抚琴图。

    听着听着,段少君不由得想起了父亲给自己买的第一个随声响,还是那种用卡带的随身听,卡带自然是要花钱的,每一盒卡带,都被父亲还保留在自己小时候父亲用木板一锤锤敲出来的小木箱里。每一次回家,自己总要翻出来看看,哪像后来,所有的音乐都可以从网上下载,可是,却少了最初时的珍惜。

    “小姐,那个坏人又来了。”正沉浸在音乐世界中的西门楚楚被耳边的低语惊醒了过来,顺着寻香的手所指的方向望了过去,看到了一身灰蓝色绸衫,更加显得挺拔与俊朗的段少君,正立于那廊柱之间,表情显得那样地黯然与落寞,萧瑟的目光眺望向那悠远白天的天际,仿佛,那里,有着他无法阻拦的怀念。

    不知怎么地,西门楚楚不由得心中一酸,有一种想要抚平他额头上那竖纹的冲动。

    看着天空的云彩变幻,想着自己如今只能孤身一人,生活在这个连自来水和抽水马桶甚至wifi都没有的环境,不能不说是一种巨大的折磨。更重要的是,连厕纸都没有。

    一想到自己穿越过来第一次大解之后,面对竹筹时的痛苦,段少君不由得有些热泪盈眶,泥玛,那哪能叫放松,简直就是受罪。最后,段少君不得不撕下了袈裟的一角来当厕纸,他实在不希望自己的菊花糟受粗糙说不定还有小刺的竹筹地可怕折磨。

    “想你师父啦?”就在段少君感慨万千的当口,听到了一个充满了关切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却是那呆萌美少女一脸关切地站在自己跟前,清彻得犹如秋水一般的双眸,透着浓浓的关心与怜悯。

    “嗯,听到了你弹的曲子,不由得想到了一些过去发生的事情。想不到小姐不但人长得倾国倾城,而且还有着一手令人身临其境的好琴,正所谓琴如其人……”段少君揉了揉发酸的鼻子笑道,他自然不会没情趣地告诉一个漂亮妞自己正在思考关于入厕的问题。

    西门楚楚先是有些错愕,当听完了段少君的这一席马屁话后,俏脸顿时霞飞双颊,那满含笑意的双目,让西门楚楚俏脸一阵阵地发烫,西门楚楚不由得抬起了手来轻扇着发烫的俏脸转移话题。“想不到你穿起这一身来,看着倒也人模人样的。”声音又软又绵,如同那晒干的红枣,透着丝丝的甜意。

    “我得先谢谢小姐你,等我挣到了钱,一定会先还给你。呵呵……就我这身材,当个模特也不是什么难事。”段少君颇为自信地道。长年锻炼一直保持的好身材,六块腹肌、人鱼线,要啥有啥。再加上身高足够,模样俊朗,绝对是帅哥一枚,当个模特简直就是小意思。

    “模特……是什么东西?怎么听着怪怪的。”西门楚楚眨巴着双眸好奇地道。

    “……模特不是东西。”段少君一脸黑线地反驳道,想想又觉得不对劲:“模特跟东西没关系,应该是一种职业吧,据说是专门穿着衣服让别人看衣服的样式和质量的。”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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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位德智体美劳全优的医疗代表,来到了一个陌生的时空,凭着他优秀而又执着的品德,在这个时代,开创了一个美好未来的高级励志故事。 所有安静的美男子和性感的美女们,请在此留下你们优雅的踪影与美丽的倩影。盛唐极品纨绔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盛唐极品纨绔,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盛唐极品纨绔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