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零九回 曹孟德之智勇
吕布这边暗恨张辽越权,把个有功的张辽给狠狠地打磨了一通,颇有些杀鸡给猴看的味道,只是这猴嘛,定的人数可就没了限制了,可以是陈宫,可以是张邈,也可以是军中其它将领,更可以是这濮阳内的诸士族。至于这其中的真正含义,这猴子指的是谁,估计也就只有吕布自己知道了。
且说被张辽痛打了一通的曹cāo,此时,却是连夜的退往鄄城内修整。
二十几万大军,说来是很多,每次看得曹cāo一起兵去打别人都是十几二十万人马的,其实,这其中,曹cāo亦是有不得不如此的苦衷的。
兖州有陈留,济yīn,东郡,山阳,东平国,任城,济北,泰山八郡,曹cāo在接手兖州前,兵马不过二三万,后来接手了兖州,又经得兖州黄巾一场大战,曹cāo却是有了二十来万人马,加上原本兖州的本部兵马,倒也有三十来万,可是那多出来的十来万人马,却并不算是曹cāo嫡系,还需要曹cāo慢慢花时间去把他们收服,而在这种情况下,最直接的一个表现就是,虽然曹cāo号称是兖州牧,可是他实际能掌控的也就只有陈留,东郡,任城等数个郡,其它郡内的兵马都是原兖州本部的,他手还伸不过去。
可能有人会说,曹cāo为什么不把兵马打散打入其它郡,以控制其它郡呢,这却是一个不符合实际的想法,一个,曹cāo现在还没那种权利,虽然他是兖州牧,可是把持地方的却是兖州士家,他们对于曹cāo的命令完全是听调不听宣,曹cāo若是派兵入其它郡,去少了被人给吞了,去多了,七八个郡,又哪分得过来?这就如刘表当年据荆北三郡,而宗贼据荆南四郡一样的道理。
可能又有人会问,那曹cāo为什么不直接派兵去把兖州给打下来,他手下兵多将广的,兖州谁能顶得住。对于这个问题,也确实,如果曹cāo直接派手下大将带兵去打,兖州内估计是没人能顶得住,兖州不出三月便可平定,可问题是,兖州乃是曹cāo将来立足于三国与天下群雄争锋的根本所在,打战打得是什么,打得是人口,是经济,是后勤,有人口才会有经济,有经济才会有后勤,若曹cāo把个兖州给平了,等打下来之后,估计,整个兖州内除了许昌外,其它郡将要全部报废了。
曹cāo又如何会去做这种蠢事,现在控制不了兖州,慢慢收服就是,何必急于一时,只要自己力量足够强大,兖州不怕他们不向自己投降,所以曹cāo甚至于连陈留都不要,直接带上自己所有兵马,起兵徐州,一月间连下徐州三十六城,转过头来又去打荆州,直打得荆州的苏策连还手之力都没有。
这就是曹cāo曹孟德之智勇。
然而,如今的曹cāo却过得相当的不舒坦,或者说曹cāo的心情是很不开心。
任是谁碰上这种事也不会开心起来的。兖州内那一大帮子烦人的世家,时不时的搞出点事情出来,这都是小事,没错,对于曹cāo来说,这些都是小事,只要曹cāo本身力量足够,完全可以压死这帮没用的废材的,只是如今,被苏策大败了一场后,又被吕布大败了一场,曹cāo自己的二十几万大军,如今只剩十来万左右,十来万兵马,这在三国前期,人口众多的时候,对于一方诸侯来说十来万兵马,都不好意思说自己是一州之牧。
有见于此,所以曹cāo很郁闷,然而更郁闷的是,在这个时候,曹cāo却接到了一封信,一封很让曹cāo无语的信。
信是袁绍写过来的,送信来的人是曹cāo的老熟人许攸,而信的内容更是简单,如今曹cāo你已经败了一场,先前还在观望的诸兖州士族必将弃曹cāo,而再次依复于吕布,更何况,在南面,更有你当初打得人家不能还手的荆州苏策正起兵往兖州抄你后路而来,曹cāo现在已经快要走投无路了,我袁绍与你曹cāo也算是好朋友,来我这,跟我混做我小弟,我罩着你。
曹cāo/他不想死,他了解袁绍这个人,但曹cāo更了解自己,他自问,比之袁绍那家伙,绝对是有过之而无不及的,只是如今形势比人强,人家袁绍占尽燕,赵之地,手下雄兵百万,猛将谋臣多如狗,比之曹cāo这个落难的同志,更是强的不止一点半点。
曹cāo能同意吗?当然不会,就算曹cāo同意了,他手下那一帮子人能同意吗?显然是不会的。
此时,驻守在鄄城内的程昱就给了曹cāo一道建议,或者说是很痛苦的一道选择题。
昔rì有齐世家田横者,兄弟三人并反秦,占据千里之地,拥兵百万之众,与天下众诸侯一起并称王。就如主公你现在这种情况,后来,汉高祖刘邦得了天下,而田横成为降虏,却并不降于刘邦,为何,因为他羞与为高祖刘邦之臣也,如今,孟德你却还要自己带着家眷去邺城投靠于袁绍,这是我眼中那曾经英明神武的曹孟德吗?
你要去投靠袁绍,那对不起,你就不是我认为的明主了,我将会弃你而去,这就是程昱的意思。
细细想来,以荀攸,荀彧,程昱,戏志才,这一帮惊才绝艳之辈,若不是因着曹cāo的魅力,相信任是谁也不可能把他们聚在一起,他们一个个都是天之骄子,又岂会再侍二主,随着曹cāo再投袁绍。
若没有了他们,我曹cāo又还有些什么?曹cāo扪心自问,夏侯渊?夏侯惇?或者是曹仁,还是曹洪,或许,这些兄弟们也是不会答应随着自己投袁绍的。
他们都是曹家的千里驹,又怎会甘心随了别人,做别家的爪牙?
看来,天注定我曹孟德不能屈居于人下耶。。。。想到烦燥处,曹cāo不由得感到有些无奈,但更多的,是充满着自豪与骄傲,我曹孟德,堂堂七尺男儿,当顶天立地,做一番大事业,何曾学过伺候他人,做那无能的老袁家之狗。
第二一零回 曹操的反击
刚还喜乐呵的曹cāo,这一会,却又变得满面yīn霾,一张脸黑得有如六月天里的雷雨天空,几乎是要滴出水来,却是yīn沉得可怕。
曹仁败了,丢了八千大军这都是小事儿,可是如今苏策已经出兵兖州了,虽然曹cāo知道等苏策得到了兖州的情报后,一准会出兵兖州,可是曹cāo却不知道苏策出兵竟然会是如此的快速。
难道,荆南的宗贼就被苏策大军给扑灭了?难道袁术已经退出了长沙了?不再攻打长沙郡了?
一个问题接一个问题,不断的在曹cāo的脑海里出现?
若是他知道那荆南的宗贼不是被苏策给灭了,而是被黄忠赶鸭子一样正在往交州赶的时候,估计,曹cāo一准会想到,苏策,他这是已经把眼光给瞄向了交州去了。
而至于袁术的退兵,其实说实在话,曹cāo本来就不怎么看得起袁术这个人。志大才疏,好勇而无谋。
在当时的情况是曹cāo举兖州诸兵马来攻打苏策,而苏策大军只能是被动的在防守着新野,樊城一线,而让整个荆南都呈现出一种兵力真空在状态,又加上荆南之地,宗贼四起,在这种情况之下,袁术果断的出兵荆州,准备着分上一杯羹亦属正常。
只是后来事情却完全出乎了袁术的意料之外,曹cāo突然之间退兵了,紧接着,在荆州里正闹腾的撒欢的张泽,确很是无能的被那黄忠任命蛮人沙大同领着一支偏师,就如同赶鸭子一样,赶的满荆南的乱跑,这都算是个什么事儿啊?
而最主要的是,袁术的主力大军,已经是正式被黄忠所部给击溃,没奈何之下,袁术只得下令让大将纪灵领着残兵回守淮南。
毕竟淮南可是袁术的根基所在,淮南之地,地广人稠,钱粮丰足,这可是块风水宝地,是个有点野心的诸侯就都想占下这块地盘来的。
而在袁术附近,如狼一般叮着这块地儿的,可不是没有人。
首先自然是一直呆在徐州不声不响的刘备,刘备自初平年间在曹cāo攻打徐州之时,当时借着救援的名头领着三兄弟,就赖在了徐州。
而正好,徐州的诸多世家大族们也见得徐州牧陶谦逐渐老迈无能,而陶谦他的两个儿子又是猪狗不如的东西,若是徐州交到这两个无能之辈的手上,怕是都不用人家曹cāo来打,随便谁可能都能来霸了这徐州了。
所以,在这种情况之下,徐州的世家们,为了自家家族的考虑,只得去延请外援,找一个能力足够的人来掌控徐州。
而刘备,不光是他的名头足够,更因着他手下有天下无敌的大将关羽,张飞。
当然,最主要的一点其实是因着刘备他手上将只有关羽,张飞,简雍,而兵不过几千人马,如此的刘备,确是最让徐州的世家们满意的。
因为在这些世家们的眼中,刘备这种有能力,但又没有势力的人,那是最好使的枪,因为,这样好受他们控制的啊。
所以,刘备入主徐州也就有了理由。
但刘备又岂是常人?
刘备的忍,已经是达到了一个枭雄的极限。
就在小沛这等地贫人稀的小县城里,靠着徐州城的救济,勉强的养着三五千老卒而苟活着的刘备,在诸多徐州世家们看来,刘备简直就是无能到极点的一个窝囊废。
可是,就在陶谦一死之后,或者说是因着刘备暗地里的使力而接间的加快了陶谦的死亡的刘备,在陶谦一死之后,立成就被这些世家大族们推举了出来,成了这徐州牧,接着,刘备就开始大刀阔斧地整顿,直至整个徐州只有他刘备一个人的声音。
便是那号称徐州头号世家的糜家,到得最后亦只得进献妹妹以求刘备放过他糜家一条生路,而对于近在咫尺的淮南,刘备会不动心?
再就是许昌的曹cāo,别看此时的曹cāo因着吕布的事而忙的是两头堵,其实在兖州吕布的势力,以曹cāo的能力和手上所掌握的实力,吕布根本就威胁不到曹cāo,所以,对于吕布,曹cāo完全是有能力力压下来,而此时若是袁术那出现兵力不济的情况,曹cāo是不介意直接借道小沛而直攻寿chūn的。
而相对于曹cāo或者是袁术他们来说,荆州苏策这边,这会确随着战事的远去而正在慢慢的安定了下来,
如今苏策已经以最快的速度,出兵兖州,估计,不出半个月时间,兖州的任城郡,山阳郡,都会被苏策给占去,到时候再与吕布一个里因外合,那曹cāo是真的哭都来不急了。
好在,这天意亦是不想绝了曹cāo,正自曹cāo苦恼之时,这时门外却是传来戏志才的声音:“主公,夏侯妙才将军已经至城外十里处,主公是否要迎接?”
“妙才?妙才回来了?”闻得郭嘉之言,郁闷中的曹cāo不由得大喜过望,夏侯渊回来了,他手上可是还有几万人马的,与那吕布,倒是又可以再周旋一二。
“不光夏侯妙才将军回来了,他还为主公带回来了件利器。一件对付吕布的利器”合着满脸的微笑,戏志才就这么慢步的走进了曹cāo的书房。
为着吕布的事情,戏志才亦是颇眉不展了数天,毕竟,就算戏志才再如何的智计百出,可他仍然是人,他出的计谋,仍然是需要建立在客观的基础上,曹cāo没有了兖州士族们的支持,强如戏志才者一时半分亦是不可能想出什么绝地反击的妙计来。
可是见得一直愁眉不展的戏志才如今却变得兴致盎然,能让戏志才如此感兴趣的人或者是事,曹cāo却是大为惊奇。
曹cāo就这么两眼饶有兴致的看着眼前这位年青人,他的军师祭酒,他的知已良朋,戏志才。
“徐州牧刘备刘玄德已随夏侯妙才将军来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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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到现在,戏志才差不多可以去死了,也该郭嘉登场喽。。。兄弟们,撒花欢迎郭大大登场。。。
第二一一回 刘,关,张
戏志才说话的声音很轻,很慢,很细致,然而,听在曹cāo耳中,却不啼是如一声惊雷般炸响。
刘玄德,想到这个人,曹cāo就不由得想到那永远立于这个大耳朵男身后的那一红脸,一黑脸的两员昂藏大汉。
果是对付吕布的大杀器也。曹cāo暗自击节长叹。
当年,虎牢关外,十九路诸候齐会洛阳以讨董,吕布有霸王之勇,天下间无人能敌,吕布的风采,可谓是人尽皆知,后来若不是出了刘,关,张这三兄弟,估计,这年月,董卓也不会死了。或者,历史就会这么被改写也不一定。
只是历史这车轮太过于沉重,董卓终是敌不过这天意,天意验证为,吕布败在了刘家三兄弟的手下,输了自己,却也成全了刘家三兄弟的威名。也让天下人知道了,他们刘家三兄弟,当年联手亦是斗过吕布,并且还把吕布给打败了。
到得如今,那刘,关,张三兄弟,更是已经是得到了整个徐州做为根基,这足以让这天下间的人们记得了他刘,关,张三兄弟。
就比如现在,对于刘,关,张三兄弟的到来,曹cāo可谓是欢喜无限,这真是磕睡就有人送枕头啊,这种好事儿,任是谁碰上也会如曹cāo这样,乐呵的紧的。
“走,志才且随我同去迎接玄德兄。”闻得是刘备三兄弟随着夏侯渊而来,曹cāo不由得大是兴奋,哈哈大笑间,一把拉过静立于一旁的戏志才的手,二人相揩往门外走去。
轻拍跨下绝影,曹cāo一马当先,身后,戏志才,程昱,荀彧,毛玠,曹洪,夏侯惇等一众文武将佐,亦是紧随着曹cāo之后,冲出城门,径往远处急驰而去。
十里路,甚至于不用半个时辰,曹cāo一众人,先后亦是入得了这十里长亭之内。
此时的夏侯渊,与刘备等人身后却是尚领着大军,所以一路走来却是并没有那么快。
如此,直至午间时分,方才见得长亭外,远处卷起条条土龙。
“来了。。。。”停内诸人,也不知是谁轻呼了一声,众人皆一时回过神来,可不是。
却见得远处,那一片黑影儿正慢慢变得清晰,诸人定睛看去,当先一人,不是那夏侯渊又是何人,此次夏侯渊闻得兖州告急,却是把曹休,曹纯二兄弟留在了枣阳以守着身后的苏策大军,自己却是亲自领军往兖州这奔来。
与夏侯渊错开半个马头处,却是一中年长者,三咎髯须飘飘扬扬,方面阔额,清奇如古月,双目濯濯,开合间,偶有逼人jīng光闪现,最其特处,却是此人左右双耳处,双耳直垂至双肩处,世谚有言,此必帝王之相也。不是那刘备刘玄德又是何人。
刘备身后,却又立着数将,从左起,第一人,身长九尺,髯长二尺;丹凤眼,卧蚕眉,面如重枣,唇若涂脂,双目开合间,总有寒芒闪现其中,却是好不威风凛凛。若有人,相见,定要大赞一声,好一员虎将也,却不是那义薄云天的关云长又是何人。
此时的关羽,右手倒提着那柄重达八十二斤的青龙偃月刀,骑一匹枣红马儿,静立于刘备身后,微眯着双丹凤眼,却是冷眼注视着前方正急驰而来的曹cāo。
立于关羽身边的却是那燕人张翼德,燕颔虎须,豹头环眼,横马朔一条丈八长矛,就这么静静的立于关羽身侧,亦是双眼打量着急驰而来的曹cāo。
河东关云长,燕人张翼德,今我有此二人,那吕布我又有何惧哉。正自曹cāo得意之时,猛侧目间,却见得张飞身边复立着一着白袍小将。
好俊俏的一个公子哥儿,这是曹cāo见着这员白袍小将的第一感觉,只见得那一将,生得面如冠玉,目若朗星,身着白银亮甲,骑一匹白马,提一杆长枪,静坐于马背上,静如渊源。
微微地眯了眯双眼,曹cāo回过身去,朝着静立于身边的夏侯惇看去,二兄弟心意相通,此时的夏侯惇亦正好回过头来,朝曹cāo看去,却见得夏侯惇那独眼里,有淡淡的光彩往复流转,不着痕迹的轻轻地朝着曹cāo点了点头。
“嘶。。。”轻吸了口气,曹cāo以双眉不由得紧紧地皱成一团,回过头来,又仔细地把个远处的刘备细细的打量了一番,心内不由得暗自叹息,这刘玄德却是好生了得,也不知道被他哪找得来,又被他寻得这般一员虎将耶。
“玄德兄。。。。”
“孟德兄。。。。”
几乎是在瞬间,二人同时喊出口。
“哈哈哈。。。。”几乎亦是在同时间,二人相继哈哈大笑出声。
“一别经年,今rì方才相见,观玄德兄龙行虎步,不减当年啊!”曹cāo扭身轻轻跳下马来,就这么淡然的往前走去。
“孟德兄风采,却是更甚往昔矣!”二方头头,就在这种轻松愉快的气氛中,相挟而去。
“府上已备好酒菜,只等公至矣!玄德何不与我同往大快朵颐!”
“哈哈哈,备一路行来,腹内早已空空如也,有美食当前,孟德又怎可小气耶?”
“哈哈哈哈。。。走”
翻身上马,曹cāo就这么并肩子与刘备拍马同往鄄城内奔去,出从来,至回去,曹cāo却是一句话也未有同夏侯渊这员从远处征战而归的大将说过一句话,却全是冲着刘备而去,曹cāo拢落人心的手段,可见一般。
鄄城内,曹cāo,早已安排好酒宴,本来这场酒宴是为了给夏侯渊接风喜尘的,如今正主儿却换成了刘备三兄弟,而曹cāo此时落了难,正是有求于刘备之时,自是好酒好菜的管吃管够。
酒酣耳热之际,借着酒劲儿,曹cāo便也挨个儿敬酒过去,先是刘备,再是关羽,张飞,轮着最后那员白袍小将儿,曹cāo却是端着碗酒,以目视刘备。
“哈哈哈,却是备失言了,此乃我新得校尉,姓赵名云表字子龙,有万夫不挡之勇。”
“好一员虎将也。”曹cāo由衷的赞叹道。
第二一二回 再现三英战吕布
且说,曹cāo这边即然得了刘备的支持,有人能帮他顶住吕布,又哪还有啥好客气的,待得休息过了几rì,便整军起兵往濮阳攻去。
当年虎牢关一战,当着天下英雄的面,吕布被刘家三兄弟,打得铩羽而归,可谓是大失脸面,今rì,在这濮阳城外,当第一眼见着那红,白,黑三张脸的时候,吕布的怒气几乎是在瞬间便爆棚,血红的双眸,直如噬血的魔眼。也不去管其它什么,提了戟,拍马便出城去斗那三人。
今rì,他誓要斩杀此獠,以报当年之仇恨。
或许,此刻,当年三英战吕布的场景,将会再一次的出现。
“环眼贼,可还敢再与我一战耶?”此时的吕布,怒火已经填满了他整个心头,怒吼声直如炸雷般,响彻于整个战场,直如山崩地裂般。
“三姓家奴,待你张爷爷来收拾你。”对于吕布的挑战,暴烈的张飞,几乎没有半点迟疑,拍马便上。
“哈哈哈。。。”轻松地拨开张飞来势凶猛的一矛,吕布纵声大喝道:“兀那红脸的汉子,你怎还不上来帮你这废物的三弟耶。”
单挑张飞,吕布甚至还有闲心情,去挑逗一下一直立于阵后的关羽,可见吕布是何等样的了得。
“哼。。。”阵后的关羽闻得吕布之言,不由得怒哼出声,当年虎牢关外,他那也是逼不得已,才出招与张飞同攻吕布,若不然,以关羽那种高傲的xìng格,他又岂会上去与张飞合斗吕布。
然而,当时是情况紧急,事急于从权,不得不如此,而到了现在,在这濮阳城外,情况,亦是如当初那般,不曾有半点改变。
甚至,这时间比之当初在虎牢关外还要短,堪堪交手二十余回合,张飞的长矛,便被吕布的小戟卡住了一下,虽然只是微不可察的一点点,但吕布是何人,像吕布,张飞这种层次的人之间战斗,又哪能出得一点点失误。
借着这一点点优势,吕布几乎在瞬间,就出现了一面倒的局势,本来按说张飞比之吕布虽多有不如,可是二人相斗亦至少要五十回合之外,可是如今,堪堪至二十回合,便被吕布嘘了个空档,抢得了先机。
这被吕布抢得了先机,一步先,便是处处领先于张飞。
张飞并不擅长于防守,他擅长的是进攻,用那杆丈长的长矛去攻击,然而,此刻,他却被吕布逼得几乎无还手之力,险象环生间,生死,几乎只在一念之间。
“喝。。。。”青幽幽的刀光,直如青龙吞月,森冷冷一片间,在间不容发之际,就这么夹着万钧之力,出现在了吕布的面前。
关羽终于是出手了。
“哈哈哈。。。红脸小儿,吾早已是防着汝矣!”戟枝轻摆,左右旋晃,只一个三纵折,关羽那夹着仿若有万斤之力的刀势,就这么轻易的被吕布给化解掉。
早在几年前,吕布与这三兄弟的一场大战,都是吃在他们的偷袭之上,到了如今,吕布对于他们的杀招,几乎都有着深入的了解,如今再战起来,吕布又如何不再去防备着关羽的攻击。
早在关羽奔马而来施出他那一招赖以成名的拖刀斩之前,吕布便心有所动。
然而吕布,绝强的吕布,绝对有着霸王之勇,合张飞,关羽二人之力,不出百余回合必败。
当年虎牢关外,吕布之所以会败,其中原因不外乎几点:
第一点:在张飞上场之前,吕布已经连挑了四五将,虽然,都是些小将,可是亦都算是颇有勇力的人,且早已成名在外,对于吕布,虽然说都是分分钟的事情,可是秒杀一个敌人,这种活儿,并不是说想秒杀就秒杀的,这需要绝强的力量和技巧,只有力量足够了,你的速度才能比别人更快,你的刀劈砍才会更有力度。
可能有的人会说,不是说天下武功,唯快不破吗,这话是对,但亦是不对,说这种话,是需要对人对事来说的,比如说刀,想要快,那如何能使刀比别人更快的劈出去呢?是技巧吗?
技巧应该来说只占着很小的一面,其实最主要的因素,还是在于力量。
按力学上来说,你的力量越大,所产生的推力就会越大,推力越大,根据力量转移的加速度原理,自然可以得出速度就会越快。
比个简单的例子,就比如我们生活中常看到的汽车。踩油门就等于是加大力量,若你的油门踩大点,在动力学上,车子的速度自然就会快一点,若是你油门踩得小点,车子的速度自然就慢了下来。
说了这么多,终归来说还是那句话,吕布要秒杀一个人,不光是凭着绝强的武力,同样需要耗费力量,jīng神等等等等,可以说要秒杀一个人,比用二三十招去杀一个人更累。
三国里的武将杀人,完全是凭着力量和技巧,他们没有什么内功秘籍恢复,他们完全只能靠**本身的收缩来缓解细胞的疲劳,吕布他杀人,也是一样。
当年,在虎牢关外,在张飞上场之前,便有武安国,公孙瓒等知名人物先与吕布斗过了几场,而张飞在场外,却是jīng神饱满,斗志昂扬的以全新之势上场。
而且还是吕布在打公孙瓒的时候,张飞带着点偷袭意味的上场,再然后是关羽,更是在吕布与张飞斗了几十回合后,偷偷得上来偷袭一刀。
再然后是刘备,在吕布dú lì支撑着张飞与关羽二员猛将的攻击之后,亦骑一票黄祟马儿上来,合斗吕布。
吕布的霸王之勇,可见一般?如此说来,当年虎牢关外,吕布的失败,亦属情有可原。若是换一个人上去,谁人能顶得住这种车轮战?
便是输亦是输得光彩也,这就是虽败犹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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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一三回 此三英非彼三英也
张飞崇尚进攻,而且功势绵长,只如滔滔江水,可以连绵不绝,可是他不尚守,因为他那丈八长的蛇矛并不是一个守的兵器。那是马战的利器,那是杀人的利器,却不是防守的利器。
而关羽的刀,确讲究的是一个气势,关羽的青龙偃月,使得最多,也是最得力的一招,就是拖刀斩,这一招拖刀斩,力大刀沉,其势威猛无比。
然而,这一招,却亦是有一个很大很大的缺陷,那便是需要蓄势。
所谓的蓄势,顾名思义,便是积蓄气势,然后在一招之间,借助着马力,臂力,以及,马全力奔跑时形成的加速度力,在加上那八十二斤的青龙偃月刀这器物本身的重力,以一往无前的气势,全力的爆发出来。
这是属于一种一刀流一类的大杀招,一般来说,在这一刀之下,敌人想要生还的机率,却是极小极小的。比如,史上的华雄,颜良等大将,就是死在关羽的这一招之下。
当然,这种机率,在吕布面前来说几乎是百分之百的被无现放大。
当头接下了关羽这恐怖的一招,再这之后,关羽的招势,也就变得沉稳起来,毕竟施放那一招,需要太多的条件,真正的战斗中,却是并不好施展。
三员虎将,团团转着撕杀,如今的吕布,不管是力量,还是体力等等方面,正是处在了人身的顶峰时期,一把方天画戟使开来,对着关羽与张飞兄弟二人,犹显得游刃有余。
“织履小儿,汝尚不上场,更待何时耶?”很恐怖的是,即使是面对关羽与张飞这二员三国亦属顶级的虎将,吕布仗着赤兔马神速,尚还能抽空对着远处的刘备喝骂。
这是吕布只属于的骄傲,面对着三国里两员顶级大将的围攻,吕布尚能悠闲的出声调侃于刘备。
“吕布休狂,我来会会你。”然而,吕布的话语,终是刺激了刘备身后一人。
却见得一阵白影飘过,一点银芒,自远而近,快若流星般,直奔吕布咽喉而来。
那微微颤抖的银芒,就有如一条最恶毒的毒蛇般,张牙舞爪,借住于马力,其势以成矣。
这将是绝强的一枪。
又有一员勇武不下于张飞的虎将加入?
难道,这一次我又将失败?
吕布的眉头此时已经皱成了一个大大的“川”字型。
没错,出来的就是常山赵子龙,那一杆梨花枪,早被他舞出一片森然的枪影,使得却正是赵云的拿手绝活儿,七探盘龙枪。
亦或者叫七探盘蛇枪,古人把蛇称之为小龙,所以才会有七探盘龙枪这么个名字,但其中心处,却是以太行山内的盘蛇为形演化的。
枪招分七式,遂称七探,然而,七招却招招都是杀招,而且招招都是致命的杀招,没有一招是防守的。
“叮。。。”很轻脆的声音,枪尖点在了吕布的长戟上,正在吕布手腕轻转,想要换画戟的小枝处去锁拿这枪尖的时候,却猛然间见得,那枪竟然随着戟身,急速的往下一滑,待得脱出了戟身的位置中,猛然间,却见得那枪尖轻颤,伴随着轻微的呼呼风声,却突然爆出一片璀璨的枪影来。
那片片枪影,两两相连,形成一朵朵枪花,转眼间,枪花越聚越多,越聚越多,其中颇有些道家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的味道。
只是不过一会儿,在赵云面前,便被他他舞出了一片枪影来,这又是赵云的另一手绝活儿,爆雨梨花枪,枪势爆涨,片片森冷的枪芒却正有如那雨后的梨花般,片片飞洒,却是片片皆yù迷人眼。
然而,若是你只以为在这片片森冷的枪芒,就是那迷人的花雨,那么,相信你的死期亦是不远矣。
杀招,往往就藏身在这片片迷人yù醉的光影里。
然而,此刻,赵云的枪,却只能被动的防守,因为赵云他所面对的是当今天下有着霸王之勇的吕布,更因为他现在不是一个人在战斗,而是配合着张飞与关羽二人,配合着这二位只适合于进攻的猛人,以赵云为支盾,顶住吕布的攻势,好了张飞,关羽二人能腾出手来,专心的攻击吕布。
赵云,这一位有着太多神秘sè彩的男子,此刻,他尚为自创出那名满天下的百鸟朝凤枪法,因为他还没有经历过长板坡上那种浑身是胆,为忠义不顾生死,勇往直前,在曹营内连杀七进七出的感觉,他还没有去体验过那种在万军之中的冲杀,所以,至少到现在,赵云还没有想出比暴雨梨花枪法更适合于万军之中冲杀的枪法。
暴雨梨花枪法是一种适合于群战的枪法,而七探盘蛇枪却是只适合于大将之间单挑的一种绝杀招式。
此刻,赵云就觉得,他的七探盘蛇枪法,将会是他斗吕布的最好杀招。
张飞有杀着,赵云同样也有,只是他很少用而已,但这并不代表他不会。
漫天的枪影间,迷乱了吕布的双眼,只如暴雨凌枝,花落而凋零,只留满地伤残,含着淡淡的失意与悲伤,看着那迷乱的枪影,几yù让人深陷其中而不能让人自拔。
然而,吕布是谁?他是天下第一飞将,他是视关东十九路诸侯如无物的绝世强者,区区枪法,又怎能奈我何。
在吕布眼里,这纷乱的枪影,那也只是一堵比较严实的枪影而已,无所谓与其它,他的眼里,只有那杆傲视苍穹的方天画戟。
画戟指东而打西,甚至于吕布直接舍弃了赵云,只把个重心压在了张飞与关羽二人身上。
局面再一次回到了从前,然而,赵云,在吕布面前,在有着张飞,关羽这等绝世强者的帮助之下,亦只能被动的去防守吗?
显然,答案是否定的。
赵云是谁,赵云是枪神童渊的弟子,一个如神一般的男人。
当阳威名传天下,雪满常山龙不归。
这一声呼喝,这一生气概,这一世威名,谁又能告诉我,这是怎样的一个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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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呼吧,云迷们,,常山赵子龙来也。。。
第二一四回 雪满常山龙不归
“吒。。。”猛然间,听得居中的赵云一声大喝,一杆长枪,陡然间爆发出惊天动地的嘶吼声,枪尖的银芒,只如那风影里交错的蛇牙,凶猛的扑击而出,划过空间,发出阵阵嘶嘶然的尖锐鸣声。
这正是七探盘龙枪里最后一式,也是最叼钻,最狠辣的一式,几乎在吕布完全无意识间,突然之间,就这么凶涌而出,枪式就像一条狂暴的苍龙,夹带着嘶嘶然的怒吼声,向着已经对赵云完全没有太大防备的吕布奔去。
若这一式被击中,相信,即使以吕布之能,多半也将会是身受重伤,至于会否会被格杀当场,这就要看吕布的造化了。
“喝。。。。”
“哈。。。。”
边上,关羽,张飞二人皆是当世里的绝世猛将,皆是一等一的战将,在时机上的把握,如何又会差到哪去,见得赵云突然使出一式大杀招来,皆是齐齐一声大喝,亦是使出平生最得意的杀招来,不求说能把吕布怎么样,但至少,拖住吕布,或者让吕布手足无措,亦是可以。
矛似夜叉探海,又有如地蟒翻身,旋转间,乌黑的流光,在张飞一声大喝间,却是突然之间,就仿佛隔断了时间与空间上的限制般,就这么突兀的出现在了吕布的左侧。这是绝杀的一招。
边上的关羽,亦是吐气开声,关羽的刀势大力沉,他最拿手的绝杀一招是拖刀斩,前面有说过,施展拖刀斩,却是需要很多方面的条件,综合起来才能施展,现在与吕布对敌,显然,吕布不会让关羽安心的去施放那一招大招。
然而,不能施展拖刀斩,却并不代表着关羽就只能战在边上歇着,关羽,只所以能称得上三国里的顶级大将,那一手拖刀斩是最重要的筹码,而他本身的武艺,亦是相当的了得。
此时的关羽,却是转过来充当了刚才赵云所担当的角sè,防御。
清冷的刀光,舞起一片片青影,只如有青云偃月般,形成一片片青莲,闪耀生辉,夺人眼耳,这是青龙冷艳锯的杰作,这是三国一代武圣关云长的青龙偃月。
赵云的枪,张飞的矛,还有关羽那随时都可以转守为攻的青龙冷艳锯。
然而,吕布呢?这位如神一般的男子,他又将何去何从?
他有着霸王之勇,他就有如一尊魔神一般的存在,就倚仗着他的那一柄方天画戟,那一匹纵水如履平地的赤兔马。
其实,以吕布的实力,在赵云一上场之时就已经关注上了他,这绝对又将是一位不下于关羽,张飞的大将,吕布又如何敢放松对赵云的jǐng惕。
一直的无视于赵云,那只是一种故作姿态而已。
他知道,今rì的三人,已经不再是当年虎牢关外的那三个人了,当年虎牢关外,吕布还可以凭着硬撼刘备而为自己冲出一条生路,可是如今呢?没有了刘备那个窝囊废,可是却换上了一位更加强力的对手,吕布的生路又在哪里,他又将何去何从?
三员皆是三国里的顶级大将,围攻吕布一人,吕布知道,这一次怕是很难以再善了了,所以,再赵云一上场的时候,吕布便暗思对策,然左思来右想去,亦是唯有这蛮天过海一计可行。
蛮的是什么天,过得又是什么海?这里我们说的却并不是什么天,又或者是什么海,只是吕布想着要蛮过关羽,张飞,赵云三人而已,准确的说应该是要蛮过赵云,而借机脱身。
所以,吕布,对于赵云的一举一动,却是从来没有放松过半分的关注。
面对几乎同时到达自己而前的一枪,一矛,旁边还有一把随时都可能落下的刀,好个吕布,面对着三员顶级大将的围攻,处在这种四面绝杀的环境下,仍然气定神闲,不曾见着半点的慌乱。
“哼!”猛然听得,骑于马背上的吕布,一声闷哼,却是半矮过身子,轻轻趴咐于赤兔马背之上,右手方天画戟斜斜举起,却是错身踢马,单戟伸出,先张飞,赵云二人一步,顶上了张飞的矛。
“轰。。。”猛然间听得一声炸雷般的巨响,张飞的矛与吕布的画戟实实在在的相撞,这一次相撞,即便以张飞之勇,那一杆长矛,在这一声闷雷般的巨响中,亦不得不退缩半分。
矛被歪斜斜的撞偏了三分,虽然仅仅只有三分,但,高手相争,有这三分,已足矣!
磕偏了张飞的丈八蛇矛,吕布的双戟,也不说回身去防,手腕发力,轻巧地以小戟为中轴,划了个漂亮的戟花儿,那一支画戟,此刻,却仿佛突然之间活过来般,就这么突然转身,迎上了那一点点急速奔来的银芒。
那是赵云的枪类。
然而,就在这时,突然之间,一股绝强的恶风自右侧袭来,即使以吕布之能,亦是为之sè变,那是青幽幽的一片刀影。
青龙偃月刀,又是那一柄青龙偃月刀。
刀名青龙偃月,而关羽此刻使得亦是那一式就叫青龙偃月,亦即拖刀斩月。
青龙偃月,亦指以青龙之躯化为惊天长虹,以遮rì月。
青龙,亦指的就是关羽那一柄大刀矣。此刻,关羽的刀,便如真的挡住了吕布整个右边的月光般,遮天敝rì里,虽然没有了马的加速度,让这一刀失sè了许多,可是,在吕布的眼里,满眼所能看到的,亦只剩下那青幽幽的一片刀影。
这是关羽的绝杀,他乘着吕布被突然爆发的赵云,吸引去吕布大半的注意力时,假守御之名,在突然之间,爆发而出。
双眼中,jīng光猛然爆shè而出,吕布已经感觉到了,决定自己的生死,或者就在这一瞬间。
方天画戟,以完全不可能,从完全不可思议的角度,在神往间,硬生生的从赵云的那一枪上,转过来顶上了关羽的这一刀。
因为吕布知道,关羽的刀式,绝对不能让他爆发出来,若是让他爆发出来,即便以吕布之神勇,亦不敢夸口说不费半分力气的完全接下来,此刻,在吕布边上还一张着另外两只随时都有可能择人而噬的猛虎,吕布又哪敢分散去太多的jīng力与力量去接关羽完全爆发出来的一招,所以,他只能先弃赵云,而迎上关羽。
第二一五回 看我儿郎血性
或许,是因为吕布三翻两次的完全轻视于赵云,而惹怒了赵云,亦或者,是其它什么原因吧,猛然间,却听得赵云,突然一声轻喝,手上陡然加了一把力气,那一枪的速度,突然之间,从原本只是如涓涓细流般的姿态,突然转变成洪水滔天,汹涌澎湃而出。
枪尖在颤抖中,发出阵阵可怕的嘶鸣声,就在吕布,打退了张飞,弃赵云,而迎上关羽大刀的那一瞬间,赵云的枪,却狠狠地就这么刺向吕布的腰眼。
腰眼乃人生要害之一,中必死,更不用说,是赵云这恐怖的一枪,若被这一枪戳实了,估计,吕布上绝对会被赵云这一枪串成个人型葫芦的。
眼中神光黯然,吕布知道,自己终究是无法完全躲过这时机把握得恰到好处而致使的一枪。
虽然,他吕布一人,在独斗三员顶级的大将,可这并不见得有什么光彩,在他吕布来说,赢便是赢了,输,便是输了。
眼中闪过一丝莫名的悲伤,这是在哀怜自己的无奈,哀怜自己的人力有穷时,然而,转瞬间,这一丝莫名的悲伤,便被满脸的决然所代替,吕奉先乃何人也?岂又会为自己哀伤之时,他的哀伤将永远属于别人,属于他戟下的亡魂们。
“哈。。。。”马背上,吕布狠狠的一声大喝,那一杆,直仿若盘古开天劈地以来,便出现在世人眼中的方天画戟,此刻,却就有如那恐怖的裁决之杖,也没有说什么招式,只是简简单单的一招力劈华山,更没有什么高深的技巧,这一戟里,所包含的,唯有那绝对的力量。
这一场大战,吕布第一次吐气开声,吕布第一次在马背上站立了起来,亦是第一次,吕布双手握住了这一杆直yù劈裂天地的画戟。
画戟,以绝对的力量与速度,狠狠地砸向了右侧的关羽。
“噗。。。”清晰的锐器入肉的声音,几乎在间不容发之间,吕布借以在马身上站立,而以大腿上的伤代替那在腰眼处的致命一击。
赵云的枪狠狠地刺入了吕布的大腿,即使有那战甲护着,但亦是挡不住赵云这犀利的一枪。
“哼。。。。”这一声闷哼,是必须的代价。然而,吕布的决然,却换回了他逃命的契机。
腿部以受伤,再战亦是无意,吕布已经决定退走。
“死来。。。。”拔马回身的张飞见得吕布已受伤,顿时士气大振,一时爆喝,亦是大吼声出,那一杆丈八长的蛇矛,此刻,已经化身为一支离弦的冷箭,闪烁着幽黑的光芒,却突然之间,奔袭而至。
只是,吕布要走,这天下间,谁又能拦得住?
轻蔑的回头看了一眼那须发皆张,一双豹子眼环突的张飞,骑于赤兔马上的吕布甚至于还回过头来给予了张飞一个悄然蔑视的眼神,轻磕马腹,那赤兔马儿通灵,甩开蹄子,在刚刚吕布以重伤逼退关羽的瞬间,在那窄窄的间隙里,奋勇突围而出。
赤兔神骏,而关羽,张飞二人的马,只不过是比之普通战马稍好一点点的马,如何能与赤兔相比,唯有赵云有骑下一匹马儿,亦是神骏非凡,但,此刻的赵云去并没有就这么追上去。因为他知道,吕布,并不是他一个人所能对付得了的,即使想上去缠住他也不行。
三个人,三员大将,很有默契地皆驻马而立。
然而,这只是开始,也只能是开始。
身后,曹cāo见得刘备身后三员大将,重伤了吕布,在大叹这刘大耳命好之时,亦不失时机的大喝出声,身后,在夏侯渊,夏侯惇,曹仁,曹洪,许褚的带领下,曹军几乎全军出动,乖着大胜余威,奔涌而去。
顿时,金鼓之声,喊杀之声震天般的响起,数万大军的掩扑,那是何等样的一种场面。
身后,刘备自也是不甘人后,亲自拿过鼓槌,三通鼓响处,三军一声呐喊,左有张飞,右有赵云,关羽自居中以为前突。数万大军,在三员顶级大将的带领下,亦不落下曹军半分,猛扑了上去。
濮阳城外,吕布,却就这以倒提着画戟,静静的立于城门之外。
血仍然自大腿处淌淌的流着,然而,吕布却并没有去管这伤口的事情。
看着远处,曹,刘二方十数万大军的掩扑,第一次,也是自吕布有生以来的第一次,吕布感觉到了什么才叫危险,然而,也仅仅只是如此而已。
想要退入濮阳城,此时已经不可能,所以,唯有死战,所以,吕布留了下来,就站在了所有人士卒的前面。因为他每一次战斗,都是站在了所有士卒的最前面。
二万并州狼骑,就这么静静的站在吕布的身后,他们的双眼,却就这么看着那静立于他们前方那直立如标尺般的男子,那视天下英雄如无物,那杀人如砍瓜切菜般,如魔神一样的男子。
他们相信,九原吕奉先,会带着他们杀尽一切敌人,直到他们流干了自己最后的一滴血,即使如现在这般面对几倍于自己的敌人的时候,也是毫无半点畏惧,因为他们有一种叫做必胜的信念,因为他们是并州儿郎,因为他们的血液里流淌着边地特有的血xìng,更因为他们有着天下独一无二的吕奉先。
面对着对面十数万曹,刘大军的掩扑,吕布的双眼却从未有过的冰冷。一一扫视过那当前带领大军冲锋的十数员大将。
夏侯惇,夏侯渊,曹仁,曹洪,许褚,李典,乐进,关羽,张飞,赵云。数十员大小将佐,然而,吕布的眼中却并没有半分的畏惧,所有的,只是那更加疯狂的战意在骨子里熊熊地燃烧着。
那一杆方天画戟,此刻,却被吕布高高的举起,这是并州狼骑进攻时特有的号角。
“嗷。。。。”低沉的怒吼声,就如那蛮荒平原里的孤狼,孤独而苍凉,但却夹着可怕的肃杀之气。
“杀。。。。”
身后,二万并州狼骑,感受到了吕布这头头狼的怒吼,狂热的战意,自他们的骨髓中升起,只一瞬间,便燃烧满整个胸膛,这是战斗的渴望,这是杀戮的无声呐喊。
“杀。。。。”
没有犹豫,没有过多的言语,甚至于没有半分的军鼓齐鸣之声,二万并州狼骑,此刻,却已经化身成为一股洪流,奔涌而出。
“噗。噗噗噗。。噗。。。。”一个个的头颅翻飞,一腔腔滚烫的热血,突然之间,喷涌而出,一戟挥出,前方,已经成为一片空白,有的,只是一具具尚留着余温的尸体。
吕布,手持着方天画戟,领着那二万并州狼骑,就这么狠狠地撞入曹,刘联盟的十数万大军之内。
第二一六回 张辽威镇濮阳城
夏侯惇,夏侯渊,曹仁,曹洪,许褚,李典,乐进,关羽,张飞,赵云,这里,哪一位不是天下一等一的英杰,哪一位又不是一时的翘楚,然而,此刻,他们却为了自己心目中那同一个信念,同一份忠义,走在了一起。
吕布,只有区区二万并州狼骑,即使吕布再勇猛,可那又如何?数员大将,皆上得前来挡住吕布的攻势,没有了吕布这头头狼的带领,身后的并州狼骑,终于开始出现惨重的伤亡。
“将军,我们需要速速杀出重围,再不杀出去,我二万狼骑将永远葬身于此地矣。”不知何时,一身已经被血肉模糊的侯成,拍马赶至吕布身边,急吼出声。
此次,随吕布出得城来的,有侯成,魏续,宋宪,郝萌四员健将,可是这四员健将,皆是武艺平平,甚至于还多有不如乐进,李典之辈,如此人物,在刚才吕布独斗敌方三员大将的时候,是窝在后面动亦不敢动上半分。
如今,随着大军冲阵而来,对上三五步卒,那是措措有余,可是曹,刘二方联军总数有数十员大将,区区宋宪,侯成之辈,又何足以道哉。
“嗯???”此时,因为杀戮过多而变得越发狰狞的吕布,回过头来,用那完全不带有任何感情sè彩的眼眸,死死地盯着身后的侯成。
“将军,事以不可为,我们该撤了。”侯成,魏续,宋宪,郝萌一个一个,皆自远处拍马过来以靠近吕布,四将皆细声劝道。
抬头,吕布双眼就这么死死的盯着远处。
因为失去了机动,失去了骑兵应有的转余空间,一个个并州狼骑,此刻,却正被一个个步卒给活活围死。
这是怎样的一种悲哀。
吕布的眼中,正有熊熊的烈火再燃烧,这滚烫的火花,却正在努力的吞噬着他的心脏,他的双眸,他的一切。
双眸中已经布满了血一样的一片红sè。
“啊。。。”吕布仰天怒吼出声,这一声怒吼,只惊得天地亦为之失sè,然而,这却并不能改变战场上的什么,二万并州狼骑,已经被曹,刘联军给活活围死。若没有外援,那么等待他们,将只能是死亡。
“哄隆隆。。。”正当几乎所有的并州狼骑们都快绝望之时,却突然听得这熟悉的马蹄声。
“张将军,是张将军来了。”有眼尖的士卒,已经看到了那一抹熟悉的身影。
“张辽。。。。”
“张文远。。。。”
“并州狼骑。。。。”
吕布,关羽,曹cāo,刘备,凡是对张辽略有所了解的人,此刻,皆不由惊吼出声。
因为,此刻,张辽所率领的并州狼骑,却并不是从阵前突入,而是从阵后,从曹cāo,刘备等人身后突杀而出。
没错,来的就是雁门张辽,自受了吕布仗刑后,张辽便一直在侧营养伤,而营内大小诸事,亦是交给了吕布手下的另一分健将成廉。
直至今rì大战,张辽不顾伤势,亦然与成廉同领三万并州狼骑而出。
张辽乃大将之才,自知凭自家这三万狼骑,若是正面冲阵,以曹cāo手下大将之能,若摆出一步兵守阵,并州狼骑一波而攻不破的话,怕是会士气大跌。
所谓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张辽并不想让士气大衰。而要避免这种事情的发生,那唯有冲阵角的另外一边。
曹,刘联军的主帅阵地,曹cāo与刘备现在所站立的地方。
马是好马,乃是张辽自塞外乌恒处抢来的上等良马,刀,亦是好刀,这刀,却是他家祖上传下来的一把好刀。
刀身修长而锋锐,这是一把有些像斩马刀一类的长刀。
此刻,这一柄刀,却被张辽狠狠的甩了开来。
一个个大好的头颅,在一片片刀光后,四散翻飞。
那满腔的热血,在那失去头颅的刹那间,却总是会冲散而起,直飙升至三五尺高后才陡然的回落,激shè得四处一片腥红的血雾。
血腥味弥漫着整个战场,然而,此刻,张辽去顾不得那么多。
他的眼中,此刻,只剩下了曹cāo,只剩下了刘备。
围魏而救赵,很简单的一个计略。
然而,往往越简单的计谋,却越实用。
就比如现在。即使以曹cāo和刘备二人这种枭雄这心信,见得背后突然杀出一票数万骑的骑兵来,亦是为之sè变。
“撤。。。”没有半分过多的言语,曹cāo与刘备二人,相视一眼,有如最心有灵犀的情人般,相互给予了对方一个眼神,转过身去,各分左右,引着亲兵,便往两侧奔去。
微眯着一双jīng光闪烁的双眼,猛然见得急驰中的张辽,陡然一拉马缰,座下马儿吃痛,却突然间嘶嘶然一声长啸,顺着力道,仅以一双后蹄着地,前蹄却突然腾空而起。
好个张辽张文远,却见得张辽乘此时,单手轻甩,却把个长刀挂于得胜钩处,却顺手拿过挂于鞍后的张弓,弯弓,搭箭,双止间,陡然爆shè出一片jīng光。
箭离弦而去,快若流星闪电,好个张文远,却听得远处传来“叭”的一声脆响,却是张辽一箭正中离开不远的曹cāo身后旗帜。
“吼。。。。”将军神shè,一箭而立威,三万并州狼骑顿时士气大振。
“曹cāo已死,并州狼骑,随某杀入重围,迎主公。。。。”对于刚才那shè断曹cāo大旗的一箭,张辽并没有把握,是否有shè中曹cāo,但这并不是主要的,他只需要告诉他身后的将士们,曹cāo,已经退了。
“杀。。。。”震耳yù聋的喊杀声,响彻整个战场,充彻于整个天地之间,让天地,亦为之sè变,这一刻,将永远只属于他们并州狼骑的一刻,这一刻,将是属于他们并州男儿的一刻。
阵内,见得从远处奔袭而来的张辽,吕布的双眸内却包含着许许多多别样的神彩。
然而,此刻,却并不是吕布胡思乱想其它的时候,他需要配合着阵外的张辽,若不然,区区五万铁骑,怕是就要陷入危难之中矣。
第二一七回 大争之世
张辽的突然袭击,以及曹cāo,刘备二个主帅的被动离去,再加上,张辽一路让士卒喊着曹cāo已死的口号,曹,刘大军,顿时士气大落。
阵内,吕布与魏续,宋宪,侯成,郝萌四将,以吕布为箭头,四健将为羽翼,一路奋起冲杀,直至与阵外的张辽大军汇合。
二路大军汇合于一处,避过曹,刘二方的大将,一翻血战,终是被吕布杀出了重围。
二方合力,近五万的并州狼骑,虽然此一战损失大半之数,然而,至少此刻如吕布,如宁波宪,魏续之辈,他们亦是保住了xìng命。
远处的,曹cāo,刘备二人,终于是寻得一处高地,暂时为营地,见得吕布已经汇合了张辽,一路边杀边退往濮阳城西而去。
知事已不可为,遂唤过传令兵来,曹cāo,刘备方自鸣金收兵而去。
这一场大战,先是关羽,张飞,赵云三员大将合斗吕布,后来,曹家六七员大将,合着关羽,张飞,赵云三人,领着大军,一起扑了上来,这一场混战,估计,若不是后来张辽领着几万并州狼骑拼死上得前来接应了吕布一把,让吕布给突出了重围,估计,今rì,这吕布就要被曹,刘联军给留在这濮阳城外了。
然而,终归是吕布已经撤退了出来。虽然这一场大战,损失了数万并州狼骑,可是至少,他吕布还活着。
活着,就有希望。
打发走了张辽,成廉二人仍旧出城去扎下大寨,与濮阳城内互为犄角之势。吕布领着魏续、宋宪、侯成、郝萌四将,自寻医匠去了且不说。
且说,城外,被张辽引着数万并州狼骑,一场突袭,打得只得节节败退而下的曹cāo,刘备二人,此刻,正聚在一块儿,商量着应对之策。
曹cāo是一位很会做面子的人,更何况,是像现在这种情况,正是曹cāo需要多多倚仗刘备帐下的猛将jīng兵。
至于说商议些什么,其实,其结果也很简单,终归也就是个利益的划分问题。
刘备要与曹cāo平分兖州。
自中平元年刘备起兵始,自初平年间,这之间整整十来年时间,刘备,这位善忍的枭雄,就这么一直窝在平原,安心的做了十来年的平原相。
后来,因着徐州糜竺的引领,而让刘备入了徐州,在加快了陶谦的死亡之后,刘备更是轻而易举地得到了整个徐州城。
到得如今,刘备已经做上了这徐州牧的位置,成为了名符其实的一方诸侯。
此时的刘备他也算是把这个世道给看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了,其实,也就一个字,“争”。
这世上,凡事无非也就讲个“争”字。
套句通俗点的话说,会叫的孩子才会有nǎi吃,若是你不去争,你永远也都只能原地踏步,甚至于,还会被别人当成你老实好欺负,把原本已经是属于你的东西,给抢了去。
比如曾经的冀州牧韩馥,堂堂一位州牧大人,到得现在,却还要流落南方去,在袁术手底下讨碗饭吃。
再比如袁绍,打个不是很恰当的比喻说,袁绍,就是位很能争的孩子,所以他就有nǎi吃,所以他就拥有整个富饶的冀州,所以他才会带甲百万,文臣武将多如狗。所以他才能成为天下最大的诸侯。
说来,最有实际例子的,就当属眼前的吕布了,吕布,这也是一位善争的孩子,若是他够聪明,他甚至已经是兖州牧了。
你说曹cāo?若是吕布够聪明,善于听谏,早不知道被吕布给打到哪个角落去喽。
所以,刘备相信,这个世界,其实就是一个“大争之世”,争人,争权,争地盘,争天下。
每一样东西,都需要自己去“争”,不争,你将一无所有。
这一次,曹cāo被吕布打得大败,而需要刘备的出兵帮助,当时接到曹cāo的信的时候,刘备完全是一副心喜若狂的样子,因为他知道,这一刻,或许,就将又是一个很不错的机会。
来到了兖州,先乒乒乓乓的与吕布干了一架,即显示出了自己的力量,又进到了该有的盟友利益。
再然后,当然是谈条件,谈得拢,当然,接下来,就我来打头阵,帮你帮到底。而若是谈不拢,那很报谦,你这铁公鸡样,一点好处都不给,我又何必卖你这人情,给你去与那吕布拼死拼活的。
大帐内,此刻,气氛却是前所未有的压抑,只因为,刘备说出了自己的条件,他要东平国,济北国,泰山郡,任城郡,四个靠近于青州的郡县。与曹cāo平分兖州。
因为,此时的刘备,他已经全掌握了徐州,只待得刘备把帐下的兵马给扩大了之后,转眼间就可吞并了青州,有青,徐二州以为倚仗,刘备自然是想要再得半个兖州,甚至于整个兖州的。
虽然,刘备这样子,是有些坐地起价的嫌疑,可是这又如何呢?君不见那袁绍袁本初,逼着韩馥下了台后,到如今,他自己稳坐冀州牧,争雄于天下,其它些许骂名又如何呢?
所以,对于刘备来说,即便曹cāo或者所有曹家将领都在骂他刘备无情无义,沽名钓yù的小人,可是,只要我能得到半个兖州,我又有何惜哉?
面对着曹cāo那yīn沉的眼神,刘备却恍若未见,只顾满面谈笑风生的与其它人喝着酒,对着自己案前的菜却是大块朵颐,吃得好不快哉。
只是兖州,曹cāo能分出去给刘备吗?显然,那是不可能的,这兖州,名义上的已经完全属于他曹cāo的了,到嘴边的肉,他曹cāo从来就没有与别人分享的习惯。
再说,刘备想要得到如今近乎于势力真空的青州,曹cāo同样也想得到,所以,靠近于青州的兖州四郡,那是不可能给刘备的,就算一个郡也不可能。
只是对于吕布那个烦人的家伙,曹cāo,却又不得不需要借助于刘备的力量。因为,曹cāo已经收到了消息,荆州的苏策,那个恶心的无赖子,此刻,已经应吕布之邀,出兵兖州而来。此刻,怕是整个颖川郡,都已经被那个无耻小儿给占了去了。
这将是一个危险的信号,对于吕布,他曹cāo已经不能再犹豫,需要曹cāo以快刀斩乱麻之势,速战速决,否则,不说吕布与苏策二方,即使那些该死的兖州士族,那些墙头草们,又会蹦跶起来左右的摇摆。
兖州已经够乱的了,这兖州将会是他曹cāo的老巢,他不想再这么乱下去。否则,若再想回复兖州原气,又不知道需要多少时rì矣。
此刻,曹cāo,却正在伤神着自己是应该给刘备多少个郡县,面对着刘备的狮子大开口,一下子就想要东平国,济北国,泰山郡,任城郡四郡,显然那是不可能的事情,因为这太多了,多到即使以曹cāo的心xìng都有些不愿意。
第二一八回 纷争
给他颖川一郡?让他为我南面屏仗,替我挡住南面荆州的苏策,以让我有时间修身养息?
显然,对于曹cāo来说,这或许会是一个不错的选择。只是就一郡,刘备能同意吗?
刘备当然不会同意,这一次出兵,刘备几乎是尽起徐州之兵,拿出了徐州里近乎于八成的战力。来这兖州,刘备若只是区区一泰山郡,还要为你挡着整个荆州,显然,这个条件太低劣。
对于曹cāo的讨价还价,刘备甚至于连眼皮都不想抬一下,就这么自顾自的喝着他的美酒,品着案前的美食。
“再与你任城一郡如何?”此刻的曹cāo,几乎已经有些咬牙切齿的感觉。
再加个任城一郡?就任城那三五个小县,也敢称郡?你好意思给,我都还不好意思要呢!
轻抬起已经有些醉意朦胧的双眼,回了曹cāo一个淡淡的眼神,刘备却是装作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却只顾着喝酒吃菜,甚至于抬起酒杯来,还回敬了曹cāo这位大兄弟一杯。
“哼。。。。”叭的一声,曹cāo重重的放下了手中酒杯,怒哼出声,显然,他对于刘备的这种无耻行为,感到了分外的恶心与愤怒。
此人若果要如此乘人之危,贪得无厌,这外援不要也罢,区区吕布,我曹孟德顶着就是。
见得曹cāo动怒,一旁的戏志才终于是站起身来,轻笑道:“明公何必动怒,想来,玄德公人中之龙,亦看不上兖州区区一二郡县,明公何不以一州之地以相送之?如此盛情,玄德公必为满意。”
“嗯???”
“嗯???”
两声完全相同的声音,却包含着两种完全不同的意义,对于戏志才的话,显然,皆是大出曹cāo与刘备二人的意外。
对于自家的谋士,特别是戏志才,曹cāo却是给了完全一百二十分的信任的,只是此刻,听得戏志才说要以一州之地相送,却也是大出曹cāo的意料之外,想让刘备与我平分兖州我都不同意,何况于还把兖州一州之地相送于他?
闻得戏志才这大出人意料之外的一句话,所以曹cāo才会惊呼出声。然而曹cāo以目示戏志才,却见得戏志才满脸微笑,一副从容自信的样子,曹cāo便也安下了心来,对于戏志才之才,曹cāo实在是了解不过了,这是一位有着惊天纬地之才的智者,并且这一位智者还对自己忠心耿耿,曹cāo又如何以不信任他呢。
然而,对于戏志才这一句话,却显然大出刘备的意料,原本,刘备只认为,此次出兵能乘势再占得一二个郡就已经是极限,可是没想到,眼前这年青人,却以一州之地相送。
这是一州之地,弄来自己也就是个州牧了,而对于盘踞在兖州的吕布,刘备却是从来都没有考虑过他的存在,在刘备眼里,那吕布,就已经是一个死人。
此刻的刘备,理所当然的认为,戏志才说的就是把整个兖州相送于他刘备。
他不知道为什么眼前之人会如此慷慨,更不想去知道,他把兖州之地送于自己,那将把曹cāo置于何地!他只知道,若果真如这年青人所言,把整个兖州相让于自己,那么,自己亦可以学学那袁本初,亦能做上一方雄主。
双眼中,jīng光四shè而出,原本满身的醉态,却也在转眼间消失的一干二尽,轻拍了拍身前那本就不存在的灰尘,刘备正襟危坐。
然而,也仅此而已,他刘备并不是位不能沉住气的人,相反,当年刘备能在平原郡这等一个小地方一窝就是十来年,其养气功夫足以让刘备泰山崩于前而sè不变,很是有老诚谋国的味道。
此世之枭雄也,为明公大业,吾必先设计以除之。
双眼内有淡淡神光扫过,在瞬间,戏志才心里便对于眼前这位喜怒不形于sè的刘备又高看了几分,却也加重了几分杀机。
然而,终是要让所有人大失意料的事情,却见得戏志才轻笑出声道:“玄德公以为,豫州之地如何?”
“豫州!!!!”
“豫州!!!!”
显然,对于戏志才所说的一州之地,竟然是指豫州,却是大大的出乎眼前这二位枭雄的意料。
然而,几乎是在瞬间,曹cāo便明白过来戏志才的意思,回了戏志才一个鼓励的眼神,亦轻笑道:“我看豫州之地不错,辖六郡,九十七县,地处河水与汉水之间,地广人稠,风姿物美,乃好地也。”
到了这一刻,即使是傻子也能明白过来戏志才的意思,戏志才所谓的以一州之地以为酬谢,指的便是豫州。戏志才的意思其实已经很明白的告诉刘备,你帮我打吕布,我便帮你得豫州。
做为一个互换互利的条件,又有着豫州这么一个大大的烧饼在前面等着,相信,刘备一定是会答应的。
豫州处在兖州的正下方,而刘备的老巢在徐州,也算是处在兖州的正上方,若刘备想要经营徐,豫二州,势必要经过兖州之地。
兖州乃是曹cāo的地盘儿,正常情况下,曹cāo自然是不会让刘备领着大军往自己地盘上过,去攻伐豫州的,假道代虢这种蠢事情,曹cāo自然是不会去干的。
也只是最初的半分惊讶而已,然而,也仅限于此而已,却见得此刻的刘备,却轻轻的闭上了双眼,一副云淡风轻的意味。
然而,此刻的刘备内心中却充满了惊涛骇浪,他不是没想过豫州,甚至于他对于豫州,是早就有了很深的想法。
如今的豫州内,黄巾贼寇横行,区区兖州牧刘表那个只知清谈吹嘘的蠢货,如今,亦只能守着焦县那一亩三分地儿,却把若大一个豫州,丢给了刘辟,龚都等人,任他们把个豫州稿得乌烟瘴气。
刘备相信,若有堂堂大汉之师进驻豫州,区区豫州黄巾贼,转眼即可平定。
他刘备连吕布都不放在眼里,何况区区刘辟,龚都之辈。
但豫州,虽然是好大一个画饼,可是,对于老巢在徐州的刘备来说,这无疑是一块飞地,若鸡肋般,食之无味,弃之又可惜了。
所以,此刻,轮着刘备开始为难了。
第二一九回 曹操之裳
刘备这头中山狼,被曹cāo邀请入了兖州之后,所要做的,竟然是要让曹cāo让出半壁江山来,这如何能不让曹cāo愤怒。
只是,曹cāo也确实没有那个能力,能够同时面对于苏策与吕布二人的两面进攻,而留住刘备,这成了曹cāo所必须的一条路。
讨价还价之余,确是军师戏志才出了个折中的主意,先让刘备帮忙曹cāo打退吕布,然后曹cāo再帮刘备取豫州,或者是帮刘备同攻袁绍的青州之地。
以一州之地相谢,这个大礼,足够的让刘备意动了。
想想若是让刘备尽得豫州一州之地,到时候以关云长坐镇,如此,不出三二年时间,待得豫州羽翼丰满之后,刘备兵出徐州,关羽兵出豫州,二州同攻兖州之地,夹在这二州之地中间的兖州,又如何能顶得住刘备二面的夹击。
至时以兵退曹cāo,或许,便是连整个三辅之地亦都会归于他刘备所有。
所以,在思考了些许时间之后,刘备就很是爽快的答应了。
毕竟这种事情,怎么算也是刘备占了大便宜不是,就算这豫州之地对于此时的刘备来说是一块飞地,那也没关系,只待打下了豫州,刘备有的是办法去想。
更何况,刘备,他相信于他二弟关云长的能力。
这事儿也就这般的定了下来,而接下来,就要商议着双方如何的进兵,毕竟光吕布一个人不可怕,可怕的是,那个一直窝在颖川在等荆州援兵的苏策才是真正的可怕。
可以说,不管是曹cāo还是刘备,他二人不论是谁,都没有单独面对于苏策的实力。
从中平元年开始至如今,荆州已经是被苏策经营了十数年之久,而曹cāo得兖州也不过三五年时间,反观刘备得徐州的时间则更少,刘备真正掌徐州的时间甚至于都不超过三年时间。
好在不管是曹cāo还是刘备,他们二人都是那真正的枭雄,其本身的能力,那是毋庸置疑的。
那曹cāo,在前些年光是收得青州黄巾贼就有二三十万之多,择其jīng锐而被曹cāo练成名传在下的青州兵者,亦是足足有十五万之巨。
再就是攻长安,整个长安三辅之地,可以说几乎是没有受到什么太大的损伤,就被曹cāo给轻松地拿了下来,因为寻李,郭之辈,实在是太过于无能了些,面对曹cāo,几乎可以说是摧枯拉朽般,完全就不够看的。
所以,在曹cāo得到从洛阳到长安的整个司隶三辅之地的时候,曹cāo手上又创建出了让人闻风丧胆的虎豹骑。
这些都是jīng兵。
而刘备则更是轻松,他先是被那糜竺给引入徐州的,整个徐州之地本来就是个富得流油的州县,兵jīng粮足,怪只怪徐州之地无良将,无大将,所以才会让曹cāo在徐州之地四处撒野而无人管。
而这确正好是便宜了刘备。
从刘备入徐州开始,一直待得陶谦死,徐州可谓是都没有发生过一场战事,甚至于连一个小小的叛乱都没有,刘备可为是完整的接收了整个徐州。
如此,以徐州之富裕,刘备手中的实力,是完全足以比拼于曹cāo的。
正当曹cāo,刘备二人在虚情假意的谈说着双方的合作,议论着双方谁去抵挡颖川的苏策时,确正这时,大帐外忽有小校来报说军师戏志才突然从马背上摔了下来,如今已经是不省于人事了。
哐当。。。。一声,曹cāo手上那铜质的酒樽顿时摔落在了地上。
“志才。。”颤抖着声音,身形有些踉跄间,曹cāo艰难地爬起身,飞也似地往大帐外奔去。
“志才。。。志才。。。”转眼间,曹cāo确已经是在那小校的带领之下,而奔至了戏志才的营帐内。
只见得早间还好好的一个人,此时确已经是突然之间变得面如金紫,气若游丝,人亦是变得一片混沌不明。
曹cāo一双细眼内此时确是在满含着悲愤之情之余,眼角处的那深寒的寒光,确是足以抹杀掉任何人。
戏志才,这位份属寒门而地位低微的筹画士,自曹cāo起兵之后,就跟在了曹cāo的身边,以戏志才之智,常为曹cāo出谋画策。
而曹cāo如今能尽得整个三辅之地,可以说戏志才之功不可没也。
而戏志才,更是一位顶尖的智者,他每每用计,总是能说到曹cāo的心里面去,曹cāo想什么,曹cāo想要得到什么,戏志才可为胆一清二楚,对于曹cāo,戏志才就有如是对自己一般的了解。
而同样的曹cāo对于戏志才,亦是同样的了解。
他们之间,乃是最好的朋友,最知已的良朋,他们无话不谈,他们都是这世间的绝顶智者,惺惺相惜这是必然,而能够成为知已良朋则是一种偶然。
而正是这种知已,而让他们造就了这一份偶然。
但现在,戏志才,这一位年轻的智者,这一位才年不过三十许的绝顶智者,他的智慧甚至于都还没有展现在世人面前,确就这般的离曹cāo而去。
从此,曹cāo/他将失去如此一位知已好友,这让曹cāo如何能不伤心?
而更让曹cāo雪上加霜的事情是,如今不论是苏策,还是吕布,他们的大军都已经是开驻进了兖州。
如今的兖州内,已经是到了风雨飘摇,危如累卵之时,而就在这个时候,曹cāo手中的头号军师,这一位绝顶的智者,确就这般的离曹cāo而远去,这如何能不让曹cāo伤心,如何能不让曹cāo愤怒。
“志才。。。。汝怎可如此离我而远去。。。”
此时的曹cāo,匍匐在戏志才的身上,嚎啕大哭不止。
曹cāo之殇,竟至于斯。。
PS::题外话一下,曹cāo的下的谋士有很多,而曹cāo身边死的第一个谋士确正是戏志才,而戏志才本身,更是一位绝对顶尖的谋士,只怪他死的太早,所以在历史上才没有留下他浓重的一笔。
而继戏志才之后的绝顶谋士,则是郭嘉,这一位智者,他是病死的,死时也是年纪轻轻,甚至都不过四十岁,而在郭嘉死了之后,在曹cāo手上,相继又死了毛玠,崔琰,所以,直到后来,来到曹cāo阵营中的顶尖智者如贾诩,司马懿等,他们都是宁愿报着藏拙的想法,也不会在曹营中冒头。
实在是曹cāo阵营中的顶尖谋士死得太快了些,让人害怕啊。
第二二零回 刘备的急智
曹cāo的头号军师戏志才突然瘁死于战阵之前,这确实是出乎了所有人的预料之外的,而最有可能害死戏志才的,当属于是兖州的诸多世家大族们,也只有他们才会有这个机会。
只是,如今曹cāo与吕布,苏策方的战事正在紧要关头,在这个时候,曹cāo也没有那个时间和jīng力去处理这件事情,此事,暂时也只得如此搁置着,待赶走了吕布之后,曹cāo自然会去好好的清理此事的。
而如今曹cāo、刘备二方既然已经达成了协议,余下来的细节里,至于二方怎么个出力法,怎么个斗吕布法,却还需好生议一议的。
当下有军师荀攸出列建言道:“吕布,世之枭虎也,然却是虎狼心xìng,暴虐成xìng,不知体恤忠义为何物,其帐下诸将士必离心离得,今吕布不思进取,困守于城内,其势以成死局,主公英明神武,若肯不计前嫌,录吕布将士以为肱骨重臣,攸愿修书一封往吕布处以说吕军大将来降。”
上首处,曹cāo轻抚髯须,却不作声,只以目视其他谋士,也让其他诸人开怀畅言。
一来这却是曹cāo有意于让其它诸谋士能畅所已见,这也算是曹cāo用人的一个方面;这二来嘛,却也算是曹cāo对于刘备有点笼络的意思。
刘备现在帐下,有关羽,张飞,赵云,三大绝世猛将,然却是唯独缺智谋之士,曹cāo如此做为,意在炫耀,却也是有点像是在告诉刘备,哥我这有谋士,也有猛将,更有地盘儿,你光靠那三个莽夫,是成不了事的,跟着我混好了。
说老实话,曹cāo也却实被刘备帐下那几员大将馋得紧,要知道,在史上,曹cāo倒追关羽,从来便没有松手过。
“此计甚妙,昱亦有一言,以告明公,却是不吐不快。”一旁程昱亦是出列建言道。
程昱,做为三国里有数的几位顶级谋士之一,揣摩人心的本事,虽然比不得贾诩那老狐狸,但绝对亦是不可多得的一个人物。
见得曹cāo那神态,哪还有不明白的道理,回过头来,与荀彧,刘晔等人交换了一个眼神,诸谋士心知肚名,却也不推让,只让程昱这位兖州本土人士出列进言。
“哦,仲德又有何妙计,却需速速道来。”见得自家谋士,果是明白自己之意,曹cāo不由得大是满意的点点头。回过头来看来刘备,满满一脸的谗相,一会又是无奈,一会又是痛惜的样子,曹cāo不由感到大是快慰。
曹cāo眼谗着刘备手上那几员顶级的大将,而刘备同样亦是眼谗着曹cāo身后那一罗框的谋士。
想他刘备混迹这乱世,亦是有十数年之久,可是到得如今,身边勉强算得上智谋之士的,亦只有一位简雍简宪和。想起简雍,再看看面前曹cāo那一帮子的顶级谋士。要说刘备不眼谗,那才是怪事。
且说程昱受了曹cāo同意后,回身朝刘备微一作揖,当下朗声道:“自初平中,明公自接手兖州之地以来,赖明公神武,我兖州在明公治理下,百姓安康乐业,民有其地,士有其职,正是一片欣欣向荣之景,然有九原吕奉先,虎狼心xìng,暴虐无道,强占我州郡,夺我良田美业,欺我黎民百姓,对吕布之所行此离心离德之举,常使天人共愤,我兖州百姓翘首以盼明公之天军。解危险于左右。”
“昱闻濮阳有田姓大家,不耻吕布为人,自吕布兵入濮阳城以来,以常闭门而谢客。昱以为,今明公大军以至城外,当先行离见分化之计以,以诱使吕布帐下忠义之士归我所用,并密命信使混入城中,约田家以为内应,濮阳一夜间立可下也。”
“此计大妙也。”曹cāo拍案而起,大笑出声。
程昱做为兖州本土人士,自是对这兖州士家万分了解,而曹cāo,亦是混迹于陈留处多年,后来更是以许昌为都,可见其人对于兖州的熟知。对于程昱这一招妙计,可谓是深得曹cāo之心。
边上荀彧,刘晔,满宠,毛玠等人亦是一一出列,各抒已见,只让曹cāo喜得心花怒放,亦是让刘备忧愁得满面皱纹。
曹cāo这么一帮子谋士,你一言我一语的,三两下便把个天下间武艺绝世无双的吕布,给算计片死无葬身之地,而当初,那戏志才却又说把个豫州之地相让与刘备以为刘备助曹cāo夺兖州的酬谢。却又让刘备碰上了这么一种场面,你说刘备心里头会怎么个想法?
缓兵之计?借机生蛋?让我先把个豫州接手,让我去做那个恶人,累人,把个刘表给赶走,把个豫州黄巾给平掉,等我的豫州还没有做稳时,然后,那个时候的兖州早已修身养息许久,却正好对豫州用兵,打着替刘表报仇的旗号,曹cāo再出兵豫州,尽夺我豫州之地。
是了,一定是这样的,刘备暗自抹了把冷汗,双眼直冒jīng光的看着眼前一眼并没因戏志才之死而过度的悲伤,仍是一脸正常的曹cāo,好毒的曹cāo,好一个曹孟德,亏得刚才某家还赞着你是个英才是个好人来着,却不想这送我州郡,却是打着这么一个意思来着,若不是时机巧合,差点就被这曹cāo给yīn了进去而不自知,还得给人家说声谢谢来着。
却说这本是那戏志才欺他刘备身边无半个智谋方士,识不得这一方毒计,才使出这么个手段来,若不然,要是换上一方人士,戏志才这计,多半亦是会使得隐晦些,然而,他却是忘记了,刘备自出山,到现在,他白手起家,能得关羽,张飞,赵云,简雍这一帮人的忠心拥戴,会是一位简单的人吗?
刘备可也算是位文武双全的人才,见得曹cāo这一帮谋士的热闹场面,刘备在一旁冷眼旁观了一通,却是让刘备想通了戏志才送豫州这其中的关键。
然而,戏志才这计高明就高明在,他明知这计就算会被刘备识破,刘备亦只得乖乖的就范,去中戏志才这计,所谓的阳谋,亦不过如此。
为何?只为戏志认得这刘备的人心也。
前面说过,谋士有谋己,谋人,谋兵,谋国,谋天下五境,然而,不过是哪一个境地,所要面对的对像永远都是人,是人就会有不同的心xìng,所以总得来说,计谋,讲得又是一种心理上的较量。
戏志才对于刘备的认知,不可谓不深厚,刘备乃绝世枭雄也,遇水则必会化龙而去,这从戏志才第一眼看到刘备之后,心里就已经定下了这个结论,只是奈何,刘备一直没有一块属于他发挥的地盘尔,
地盘,亦即所谓的根基,这对于任何人来说,都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就算刘备有了徐州,可若是白送他个徐州,刘备又怎会不去尝试尝试。
第二二一回 刘备的信念
然而,明知道这是个计,这就是戏志才他专门为他刘备挖的一个陷阱,他刘备会选择拒绝吗?或者说,他刘备会选择吗?显然,不会。
因为,他刘备已经在平原,在小沛这等小地方呆得害怕了。他太想要一块大一点的地盘了。
更何况,他已经感觉到,若他还继续窝在徐州不动的话,那么,他将会被大汉各路诸侯给无情的淘汰出这个逐鹿天下的游戏,他不想被淘汰,至少,现在他还不想。
毕竟,河北四世三公的袁绍袁本初霸占的青州,刘备他还真就没有那么大的胆子去动一下。而往江东去,如今江东处有小霸王孙策,有雄踞于淮南同样是四世三公的袁术袁公路,这些都不是好惹的主,相反,这豫州过去,确变得一片坦途。
从长远上来说,刘备甚至还可以但豫州为跳板,横扫汉中,雍,凉二州,然后回过头来吃掉河内,司隶之地,独留下一个兖州,那还不是他刘备盘中的菜?
而如今摆在刘备眼前的就有一条看似坦途,然而却是充满了荆棘与陷阱的一条捷径,走或者不走,不走,将会被无情的淘汰出局,走下去,前面则满是未知的陷阱和可见的危机。
然而,他刘备一世枭雄,又怕过谁来着?
曹cāo?在淮南搞得有声有sè的袁术?亦或者如今声望正盛的荆州苏策?或许,苏策会是位难对付的对手,但他刘备又怕过谁来着?
你会说豫州的刘辟,龚都之辈?再或者那豫州刺史刘表刘景升?
若你真会如此认为他们这么些人亦能算是个绊脚石的话,那么你只会迎得来刘备的哂然一笑,就刘表,刘辟,龚都这一些人,连入他刘备眼里的资格都没有。
或者,学学那荆州苏策,把他们收为已有,以增添自我实力,倒是个不错的选择。
想着那荆州苏策,刘备的心中不由更是一片火热,内心中入主豫州之心不由更是坚定几分,想那荆州苏策,不就是靠着平定荆南五溪蛮而发的家,到如今,人家亦是带甲四五十万的一方大诸侯了。他苏文昭一毛头小儿能行,我刘备亦是能行。
豫州,他刘备是要定了。
且说,刘备,曹cāo二方,一场暗地里的龙争虎斗,终算是告了一段了,按着荀攸,程昱等一众谋士之计,曹cāo尽起大军把个濮阳城连着边上与濮阳城成犄角之势的偏营亦是给围了个牢牢实实。
把个东,南,西三个给团团围住,形成个不大不小的围三阙一之地,却又让刘备引着他帐下三员大将与一众士卒在濮阳城北面埋伏住。
待得一切围定,曹cāo,却又让人以羽箭附上一封封的劝降信,一rì三波,把个信shè入濮阳城内。
吕布本就孤傲自大,兼且目中无人,心xìng又暴虐成xìng,常有鞭笞士卒,慢怠将士之嫌,自董卓死后,吕布引着大军回了趟并州,却被并州拒之于门外后,吕布心xìng更是大变,猜忌之心,更甚从前。
像前次,张辽领军外战,明明是立有大功而归,然而吕布不好好封赏,却当众要斩杀张辽,如此,岂有不寒了诸将士之心之举。
濮阳城内,众士卒对于吕布可谓是敢怒却又不敢言,如今,见得曹cāo在城外,shè入这一波.波的劝降信,有识字的士卒拾得这信件,念当出来,顿时一传十,十传百,整个濮阳城内,顿时暗流涌动,即便陈宫发现的早,早早的制止,可是这种事情,亦是不可避免的传了开来,军心亦为之大乱。
这种乱,或许,在陈宫,张邈等一众本土人士的劝说下,若再加上吕布自己的威望,或许,这并不算是什么大事,本来,曹cāo对于这种小手段,亦是不当一回事,只能算作是一个不大不小的添头而已。
然而,事情的结果,却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之外。
只因为吕布做了一件相当错误的事情,他把那些识字的,敢于宣读这些劝降信的士卒,全都捉了起来,包括几个濮阳本地士族子弟,不管三七二十一,一并给抓了起来,也不问缘由,只定了个扰乱军心之罪,通通一刀给咔嚓掉了。
可怜的吕布,使了这么一个浑招,不光乱了军心,亦算是把个城内诸士家给完全得罪了。吕布的好rì子,亦算是到头了。
接着,城外曹cāo,暗中着人混入濮阳城内,暗中联络城内各大士族,濮阳城内诸士家大族那完全是一拍即合。
四月二十六rì,夜,无月,夜黑风高,却正是杀人放火之时。
夜sè下,城墙上,熊熊的火把照耀着那段满布着箭痕,与血迹的城墙。这濮阳城,却正经历了一连数天的大战。
自三rì前,曹cāo,刘备二方即以议定后,曹cāo便把个濮阳城东,南,西,三门给团团转定,同时三面开花,连着三天三夜,狂攻濮阳城。
此时,不管是曹cāo的大军,还是吕布的大军,双方士卒皆已经是到达了身体的极限,诸士卒,皆是昏昏yù睡,全无战心。
难得今夜,双方皆停战修整,城墙上,吕布士卒,此刻早已就着城墙,睡得香甜无比,偶有一二个在城墙上巡逻示jǐng之人,亦是神游太虚,不知今夕是何年了。
然而,曹cāo如此卖力不计损失的攻城,却正是为了城内做为内应的诸士家大姓之人。
且说濮阳城内,以濮阳大姓田氏为主,其它大小士家十余户,汇合私家兵丁共计六千余人,乘吕布与曹cāo酣战疲惫之时,起兵以为内应,为曹cāo打开城门。
此时,濮阳城内,以濮阳田家为主的十余户士族子弟,领着六千余大军,浩浩荡荡,径往东城门处而去。
这六千余生力军的加入,又是从内向外攻去,占着地利,人和,又是出其不意间,还没等守城将领反映过来,那守城将领便被他身边一小将给一刀砍掉了脑袋,鲜血自颈脖间狂涌而出,一颗大好头颅,滴溜溜的滚出至好远,双眼怒睁而出,却是至死也是不曾明白,这算是怎么个一回事,死亦算是不曾明目了。
守城门将已死,城门轻易间便被这一帮士家之人给打了开来。
城外,早有准备的曹cāo,令得手下大将夏侯渊,夏侯惇,许褚,曹仁,曹洪,李典,乐进,各领了大军,一涌而入城内。
破濮阳城,只在今夜。
第二二二回 濮阳败退
城门,终于是被人给偷偷地打开了,而曹cāo与刘备的大军,早已经是如蝗虫般,飞也似地扑进了濮阳城内。
濮阳城,某一条小巷内,魏续,宋宪二人确正提着刀,面对着曹仁。
“我若降曹,又当如何?”双目中,此刻,却正有熊熊的烈火闪现其中,然而,魏续知道,自己的心却从未有过如此的平静过。
颇有些急切的声音,这在有些喧闹的战场上,却并不显得如何清晰,然而,曹仁却听到了,是的,他听得一清二楚。
嘴角的微笑,正慢慢的扩散开来,因为曹仁知道,当魏续问出这么一话来的时候,他曹仁已经成功了。
哈哈大笑间,曹仁却是双眼眯成一条细缝,清声道:“与某同列,当为将军,开疆拓土,定鼎中原,封候拜相不在话下。”
这却是曹仁给出的最大的一个筹码,“与某同列,当为将军”,“开疆拓土,定鼎中原,封候拜相不在话下”这却又是另外一个条件,想要封侯拜相,那就随我主一起开疆拓土而去。当然,这却又是告诉魏续一个信号,我主不是吕布那无知小辈,只知眼前利益,我主曹cāo目光深远,定鼎中原。。。
魏续的眼中,那熊熊燃烧着的烈火,此刻却显得格外的明亮耀眼。没有丝毫的犹豫,没有半分的挣扎,魏续收枪,翻身便下马来,跪倒于马前,朗声喝道:“此盖世英主也,某魏续愿降。只望将军莫忘记今rì之言。”
一边的宋宪,见得魏续已降,便也翻身下马,道一声:“宋宪亦愿降。”
“哈哈哈,好。。好好好。。。”见得翻手间,便在阵前说服二将来降,曹仁自哈哈大笑间,亦翻身下马,扶起魏续,宋宪二人,转过声来对着曹洪大声道:“子廉,且先住手,吾有语与二位将军分说。”
曹洪,郝萌,侯成三人,分得开来,却见得曹仁与那魏续,宋续站于一处,细一思虑,如何还有不知道怎么一回事情的。
“某却要看二位将军,再立此一大功矣。”却是曹仁回过身来,轻笑着对立于身边的魏续,宋宪道。
这却是曹仁要让魏续,宋宪二人上去劝那郝萌,侯成二人也降曹,也算是曹仁分这一大功与魏续,宋宪二人了。
要知道,此时魏续,宋宪二人已降,在这小巷子里,若加上曹仁,曹洪的兵马,郝萌,侯成二人若要反抗那是必死无疑,若曹仁愿意,逼降此二人,亦不是不可能。
然而,曹仁却是把如此大功让与魏续,宋宪二人,也算是卖了个人情与他。
魏续,宋宪二人自不是那种不知好歹,不识大体的人物,当下给曹仁回了个自信满满的笑容,拍马便往郝萌,侯成二人处奔去。
其实,已经用不着魏续,宋宪说些什么,郝萌,候成自也是清楚,随着魏续,宋宪二人的投降,他们二人已经占在了绝对的劣势,若不想死,唯有降曹,此时,有魏续,宋宪二人来劝降,有此台阶下,二人自是顺台阶而下,磨蹭了一会,便也就爽快的答应了下来。
吕布手下四健将一降曹,这会的张辽和成廉又在城外立着偏营,是动也不敢动,而曹xìng,高顺二健将,这会却都还没回来。轮着吕布这边,就剩下吕布自己,加陈宫,张邈,王楷,许汜等辈,以及其它阿猫阿狗三两只。
特别是在有濮阳城切家,和魏续,宋宪,郝萌,宋宪这些内鬼之后,又有如关羽,张飞,赵云,许褚这等世间顶级的大将,吕布又如何能敌得住,转眼间便按着曹cāo的安排,败退入北门。
北门城外,有那么好让吕布走脱吗?曹cāo与刘备二人,jīng心布置了许久,又如何能让吕布这头猛虎走脱,显然,那是不可能的。
却说吕布,濮阳城大败,领着残兵败将,护着妻儿老小,以及张邈,陈宫等一众文臣,一路急急如丧家之犬般,往北面逃去。
只要度过了白马津,那他吕布便安全了。
此时,在濮阳城外的张辽,亦早已领着大军往北门这边赶来。只是从待得张辽领着大军转到北门的时候,却是并不没有看到吕布,寻着一二走散的士卒,报知吕布已经往白马津而去,当下不敢怠慢,领了大军,亦往白马津处追去。
且说吕布一路收集各路被曹cāo杀散的士卒,一路急急往白马津而去,如此,行不过三五里路,猛听得林边一声炮响,却见得当先冲出三员大将来,定睛看去,不是那关羽,赵云,张飞,三将又是何人。
“哈。。。。”没有过多的言语,没有半分的犹豫,在这生死存亡之际,吕布已经顾不得那么许多,心中只有杀,只有杀出重围,才能得以重见天rì。
吐气开声间,借着马速,画戟,就有如惊天长虹般,贯rì而过,猛然朝着前方劈去。
大腿处,因为用力过度,仍然有着丝丝的疼痛感,这是赵云那夺命的一枪所留下来的,感受着这丝丝的痛楚,吕布手中的画戟去势却是更加猛烈了几分。
此刻,求生的信念,已经代替了吕布的全部。
戟势急如跳脱奔雷,去势猛如恶虎擒羊,却就这么几乎在闪电间,杀向当中的赵云。
“哈。。。。”
“呛啷啷。。。。”却猛然间听得一声震天般价响,却是那居左的张飞猛然一声大喝,举起丈八蛇矛,硬接了吕布这恐怖的一戟。
丈八蛇矛的矛尖仍然在剧烈的颤抖着,这是多么恐怖的力量,这已经无人知道。但,吕布却恍若未闻般,画戟,翻转如意,急刺而出。
然而,吕布的气势,已经被打断,更何况,吕布身上还带着不小的伤,又是一路奔逃而来,如何能顶得住关羽,张飞,赵云,三大猛将的攻击。只一会,即便猛如吕布,亦是显得有些疲惫。
枪来戟往,如此直抖了百余回合,陡然间,猛听得,身后传来震天般的闷雷声。
这是马蹄声,马蹄踏在土地上形成如这闷雷般的声音,如此大群的骑兵,在这个战场上,能出现的,唯一只有并州狼骑,是张辽,一定是张辽领并州狼骑杀来了。
斗阵中的吕布,不由暗自舒了口气,张辽来了,他们的命,算是被救了,
第二二三回 陨落的神
然而,关羽,张飞,赵云,三将,自然也听到了这如闷雷般马蹄声,若等张辽来了,吕布怕是又得救矣,若错过此次杀吕布的时机,又不知道还要等到何年何月了。
“杀。。。。”冰冷的声音自张飞口中暴喝而出,三将皆已明了自己的决心,定要在张辽赶到之前杀掉吕布。
丈八长的蛇矛,此刻,已经化身成一条黑sè的蛟龙,只如怒龙搅遍乌云海般,猛地扑向了吕布。
“杀。。。。”雪亮的青光,白溜溜的,却像是一颗最美的流星,然而,这并不是一颗美丽的流星,而是那择人则噬的蛇龈。赵云,此刻,亦是使出了平生最美也是最狠的绝杀。
远处,官道旁的一片稀疏的树林内,苏策,确只一个人,正直直地矗立在那里。看着吕布,看着关羽,张飞,看着那白马银枪的赵云,看着他们在拼死的撕杀。
这一次出来,苏策身边谁也没有带,甚至于连亲兵都没有带,确只有苏策他一个人而静静地矗立在这一片混乱的战场边。
对于苏策来说,吕布,他必须得死,这一点是肯定的。但这种事情,确并不能让典韦,于禁他们看到,因为如今的苏策他们来这兖州,乃是来救援吕布的,若是苏策已经到了这吕布跟前了,确不出兵去救吕布,只这般看着吕布让吕布被人杀死,这无论如何,都是苏策的不是了,因为苏策如此行为只会寒了他帐下诸多将士们的心。
试问,对于吕布这个已经算是苏策他准岳父的人都如此,那苏策对于他帐下诸多将校们呢?是否也会如此?
毕竟见死不救并不是什么好名声,而当初苏策答应了高顺他救援吕布的事情,临到头来苏策确又临阵变卦,不能以诚待人,不能信守诚诺,这对于任何一个人来说这都是让人厌恶的。
所以,此时,亦只有苏策他一个人过来,他需要亲眼的去见证着吕布的死亡,这样,他才可以会行其它密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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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策的不救援,确是害苦了吕布,而此时的吕布在面对关羽,张飞与赵云这三员当世绝顶大将的爆起,吕布已经是呈现出了败势来。
而吕布也是在张辽出现在瞬间,就失去了抵抗的心xìng,因为,他已经看到了张辽与成廉二将领着二万余并州狼骑,一路飞也似地杀了过来。
然而,毕竟他是曾经的天下第一,勇武无双,视虎牢关外天下十九路诸侯如无物的吕布吕奉先,所以,此刻,在面对于关羽,张飞,赵云三员大将的夹攻,在张辽的救援马上就要到来之时,吕布,他的戟,仍然充满了流光般的sè彩。
戟与枪与矛,狠狠地撞在了一起。
然而,就在这一刻,吕布恍忽间仿佛看见了那一片青蒙蒙的sè彩,那是一条青龙。这是关云长赖以成名的拖刀斩。
鲜血飞溅而起,吕布的整个六阳魁首就这么被关羽的拖刀斩给斩了下来。无头的尸体,此刻却就这么无力的摔倒在地。
却是关羽,以张飞,赵云为掩护,借着他二人的突然暴发,又借着张辽的突然到来,使得吕布在突然之间的心绪松懈的情况下,在如此多的突然情况下,关羽暴起发难,一刀斩吕布于马下。
可怜吕布英雄一世,一代武神,却就这般陨落。
“主公。。。。”远处,正快马急驰而来的张辽,生生的看着这一幕。看着关羽一刀砍下了吕布的首极。两眼只若无神般的看着那抢过吕布的赤免马,翻身便骑了上去的关羽。
“关云长,吾张辽有生之年若不手刃汝之首极,誓不为人。。。。”凄厉的长嚎声,带着那份特有的沙哑与凄凉,如那永不停歇的悲歌,此刻,张辽的虎目中,却有点点血泪轻洒而出。
有幽冷的jīng光自眼光滑过,关羽微眯着一双单凤眼,却就这么死死的盯着远处的张辽,他不见意就此抹杀了这位曾经的好友。他关云长从不会给自己留下不必要的祸患。更何况是张辽这种绝世猛将。
然而,此刻,张辽身后却带着数万的并州狼骑,可是关羽呢,关羽身后只跟着可怜的一二千骑兵,这还是当初刘备厚着脸儿向公孙瓒求得来的。若不然,估计他刘备是连这一点点骑兵都没有。
一二千骑兵,加数万步卒,对上几万的纯骑兵,而且还是并州狼骑这等天下闻名的铁骑,再加上有张辽这等良将率领,在这地势开阔的地段,谁又有那种自信去把他给灭了。
即便是他关羽,也不敢开那种大口的。
“文远,护着主母速退往荆州。”沙哑的声音,悲伤的曲调,却正充满了陈宫的整个心府,他是如此的竭尽全力,是如此的禅进心机为着吕布谋划,可是到头来,却仍然是落得这么一个下场,虽然,他知道,这个结局,只是在争一个早晚而已。
可是,他陈宫并不是一个愿意那么轻易服输的人,他一直在努力的争,就如刘备的认识一样,在这大争之世里,谁都在努力的为自己争取着。
陈宫是位不可多得的智者,在谋略上,他的智慧,甚至绝对的不会输给徐庶,刘晔这一类人,然而,怪只怪,他跟错了一位主公,他跟了吕布,他的光芒,注定要被这段沉重的历史所掩盖。直至消散于天地之间,再无踪影。
此刻的陈宫,却就这么双眼黯然的看着前方那具无头的尸体,那是吕布的,他的首极此刻却正被关羽挂在得胜钩上。准备着拿回去领赏。
命运的相争,看来,又是他陈宫败了。此刻,他唯有劝着张辽速速退往荆州,依附于荆州苏策麾下,以图报此大仇。
虽然他知道,这一次吕布的败亡,与那苏策的不救援有着很大的关系,但到得如今,张辽,陈宫,高顺他们已经是成了孤魂野鬼般的存在,成了人人得而诛之的领赏物,他们除了投靠于荆州苏策外,他们别无去处。
至少,在荆州他们还有一个少主母,那吕布的女儿吕绮。
有着这一层的裙带关系,至少张辽他们暂时xìng的有了一个栖身之地,而有了栖身之地,为吕布报仇之事,自然也就可以慢慢的去做。
否则,他们唯有死路一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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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外话,这不算字数)
写到这里,总想着说些什么,总有种不吐不快的感觉,吕布,这一位神一般的人物,在黄忠已经老去,而其它人又敌不过他的那一杆画戟的时候,吕布,这位就有如霸王在生般,力敌天下。
只是,吕布他只是个有勇而无谋之辈,人家袁术被曹cāo评为好勇而无谋,但至少人家袁术脑袋上还顶着个四世三公的美名,有这个保护伞在,天下间几乎是没有什么人敢去打袁术的主意,一直在袁术没有在淮南称帝之前,谁都不敢先动手去打袁术。
但吕布有什么?正如张飞所说,吕布他只有个三姓家奴的恶名而名传天下,甚至于一度超过了他那如神一般的武艺。
或许也正是看中了他这一点,兖州的诸多世家们,才会引吕布入主兖州的,他们就想着要让吕布坐守兖州,一如当年长安城内王允诱吕布反董卓而坐守长安一样,吕布,他只是被别人当成一只狗而已,而且还是一只长着锋利的牙齿,只会被人指使着咬人而自己完全没有脑子的藏獒而已。
应该说,吕布他一直都是可悲的。
而更可悲的应该是曹cāo,因为,就在这兖州之地,曹cāo的首席谋士,甚至于都不敢用荀攸,荀彧,钟繇,程昱,梁习,韩馥这等颖川本土的人士,而只能用戏志才,郭嘉这等寒门人物。
可是,被曹cāo倚为臂仗的戏志才先死于难,而接着再一次被曹cāo起用的另一员寒门人士郭嘉,年纪轻轻确又在一次年纪轻轻的就死于病痛之中,而后来,如崔琰,如毛玠,如杨修,以及其它无数无名之人,这等颖川本土世族中的子弟在郭嘉死后,在曹cāo身边一度缺少这种除荀攸,荀彧,刘晔,程昱等人外,想要爬上高位,确又再一次被曹cāo无情的寻了个由头诛杀,这就是曹cāo的谋士们。
所以,到后来,司马懿,贾诩这二个知道明哲保身之道的人,几乎是一计不出,那徐庶入了曹营,更是半字不言,而那原本是汉室宗亲的刘晔,更是只出了一个霹雳车之后,几乎都不见了传闻。
而也正是如此,在赤壁之战之前,曹cāo能收伏荆州蒯良,蒯越兄弟二人,会是如此的快意,大喊着吾不喜得荆州,喜得蒯异度尔。
而在赤壁之战之后,能有一个名传天下的凤雏庞统,而且还是荆襄之地非颖川一系的顶尖谋士来投时,曹cāo所表现的是如此的开怀,但是,庞统带来的,确是火烧连营的恶计,从而使得曹cāo大失了对山东诸多才子们的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