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人诗词选录之一
《椅岭散人诗词集》节选
讽刺类之一:
《穷村铭》1988·03
官不在大,有权则行;位不在高,有钱则灵。
斯穷村也,唯我独尊。
村后摇钱树,村前聚宝瓶,金龟我所有,谁敢抱不平?
吃穿不用愁,有人送上门。你若不服气,我就不留情。
官虽小,我知足矣。
土地联1988·08
金钞可超生,袖里乾坤,阎罗那里休去理论;
纸钱能赎罪,壶中离兑,菩萨这厢自然知会。
忆秦娥
为漫画《查倒》题1989·10
为查倒,顺着‘倒’字往前找;往前找,赫赫‘倒也’,拦住当道。
仰望‘倒也’吓一跳,得罪‘倒也’不得了,不得了,‘倒也’不倒,乌纱难保。
忆秦娥
为《黄老大告状》题1989·11
何处告?县市衙门都告到。都告到,官官相护,一丘之貉。
回家休把真情道,道却真情如何好?如何好?冤情未白,反添烦恼。
在下有长篇、中篇、短篇诗词一千余首,各类都有,如果喜欢,悉数奉献。;
打赌
打赌
工地上,
叽叽喳喳,
就像一群争食的鹅鸭。
突然间,
有人冒出一句话:
打赌,
谁能坚持一天不说话。
我能!
我也能。
大家都说‘能’。
于是乎,
一群争食的鹅鸭,
变成了一群无声的雀鸦。
施工员来了,
指手画脚,
问这问那。
大家相互看着,
谁也没有说一句话。
你们今天怎么啦?
施工员非常惊讶。
大家眼看鼻子,
就是不说话。
施工员急了,
揪住工头来问话,
工头逼得没办法,
指着大家的嘴巴。
难道食物中毒?
施工员掏出大哥大,
连忙向急救中心挂电话。
“别呀,别挂!”
快嘴小刘受惊吓,
嘴里憋出一句话。
工头听了乐哈哈:
“小刘开口先说话,
罚他一个牙祭给大家。”
施工员听了,
发了话:
“你们这些铁疙瘩,
国际玩笑开得大;
要不是小刘说了话,
急救车,
一来到,
看你们如何把差交。”;
男人是一首诗
男人是一首诗,
一首献给女人的诗。
男人是一首诗,
不同的年轮是一首不同的诗,
只不过诗的情调不同。
老年人是一首感悟怀想诗,
中年人是一首生活叙事诗,
青年人是一首豪放抒情诗,
少年人是一首浪漫朦胧诗。
男人是一首诗,
不同的xìng格是一首不同的诗,
只不过诗的内涵不同。
刚直的人是一首正气诗,
jiān邪的人是一首讽刺诗,
聪明的人是一首哲理诗,
浪荡的人是一首打油诗。
男人是一首诗,
一首让女人一辈子回味无穷的诗。
男人是一首诗,
一首让女人看不完、悟不透的诗。
男人是一首诗,一首永恒的诗。;
百物寄语
百物集语
火柴
只要奋力一搏,就能喷发出生命的火花。
筷子
与其说是一对尝尽酸甜苦辣的恩爱夫妻,倒不如说是逢场作戏的酒肉朋友。
铁钳
一对形影不离的孪生兄弟,两个经得起烈火考验的亲密战友。
针
如果不穿上线,只能在破损处再添伤口。
钢笔
纵有满肚子墨水,在白痴手里也是一塌糊涂;只有智者,才能书写亮丽人生。
火花
虽然光华灿烂,但那却是瞬间的辉煌。
浪花
虽然平淡无奇,但那却是永恒的奔放。
石灰
经得起烈火的考验,却经不住一盆冷水
水泥
泼冷水,只能使它更坚强。
灰尘
依仗风的势力,飞扬跋扈;一旦离开了风,就只能趴在地上任人践踏。
喇叭花
一面为大树吹喇叭,一面顺着大树往上爬。
知了
一个劲的叫知了,其实它一无所知。
猪
贪心越大,只能死得越快。
猫
借着虎威,只能吓唬鼠辈而已。
狗
虽说是人类忠实的朋友,但有时也会吹魔鬼的笛音。
蝙蝠
投机取巧、两面三刀,一旦真相大白,就只能躲在黑夜里终老一生。
蚂蚁
别看我们能力小,一旦有了集体的力量,就是千里长堤也会崩溃。
蚯蚓
虽然我们没有筋骨,但我们的头颅永远不会屈服于坚硬的土壤。;
话说“屁话”和“实话”
话说‘屁话’和‘实话’
我们家乡有句俗话:成元的屁话,何老爷的实话。
听老人们说,一百多年前,我们家乡有个叫何成元的人,年轻的时候,家里很穷,大家都瞧不起他。
有一年正月,何成元见大家有空,提议把村道整修一下。本来是一句有益无害的实话,大家非但不听,反而嘲笑他说:成元的屁话。
若干年之后,何成元发财了,家财万贯、牛羊成群,于是,大家都尊称他‘何老爷’。有一年正月初一,附近的村民都来给何老爷拜年,何成元趁大家聚在一起给他拜年的机会,故意说道:“今天大家有空,何不上山砍抬丧杆子,这东西你们每个人家里早晚用得着。”
本来是一句不吉利的屁话,大家却唯唯诺诺:何老爷的实话。
何成元听了大家的奉承话,非常生气,他铁青着脸说道:“当初我家里穷,说句实话你们当屁话;如今我发财了,说句屁话你们却把它当实话。要是天底下的人都像你们一样,睁眼说瞎话,那么就听不到一句实话了。”
诚然如此,无论过去、现在,还是将来,总有那么一些人,把实话当‘屁话’、把屁话当‘实话’。他们把地位卑贱的人说的实话贬的分文不值,把位高权重的人随便抛出的一句话吹得鸡毛升天。
他们之所以这么做,其实是有一定目的的。这正如《邹忌讽齐王纳谏》中所说:吾妻之美我者,私我也;妾之美我者,畏我也;客之美我也,yù有求于我也。
邹忌明明知道自己没有号称齐国第一美男的徐公长得帅,但他的妻子、妾侍、朋友都说他比徐公美。为什么他们会这么说呢?究其因却是因为私我、畏我、yù有求于我。
邹忌的妻子因为偏爱他、喜欢他才这么说,所谓‘情人眼里出西施’,这本来无可厚非。但正是因为这无可厚非的的一说,会使那些自以为自己了不起的丈夫们,飘飘然,不知天高地厚,最终落得一个可悲的下场。试问:人世间有多少男人,被枕边风吹得丧失意志、丧失立场,乃至丧失人格、丧失理智,最后走上了一条不归路。
邹忌的妾侍因为害怕丈夫抛弃,所以千方百计地献媚取宠。他的客人们因为rì后会有事求他,所以,一味地拍马屁。他们之所以睁眼说瞎话,目的是想在邹忌的心目中留个好印象,为rì后的前途铺路搭桥。
然而,邹忌并不是他们想象的那种只听奉承话的人,他有自知之明。他并没有被他们的花言巧语所迷惑,而是把自己亲身的体会说给齐威王听,让齐威王也明白这个道理。齐威王采纳了邹忌的建议,招贤纳能、广开言路,几年之后,齐国成为诸侯国中的强国。
我有一位同学,大学毕业分配到县城一个单位上班。他刚来那两年,单位里同事都瞧不起他,。有一回,单位开会,提议如何搞好单位环境卫生,大家你一言、我一语,都没有提出什么好建议。我这位同学见大家拿不定主意,他就提出了环境卫生由单位里的成员轮流值rì。本来是一个好提议,大家却嗤之以鼻。几年之后,他爬上了局长的的宝座。下车伊始,他召开会议,议题依然是:如何搞好单位的环境卫生?大家还是纷纷发言,不过议论来、议论去,还是没有好办法。
“依我看,老调重弹,还是由单位里的成员轮流值rì。由我做起,以此类推,这总该行了吧!”我这位同学严肃而又认真的说道。
“局长英明!”
“局长身体力行,真不愧是我们学习的榜样。”
“……”大家七嘴八舌,赞美之词不绝于耳。
同样的一个人,说同样的一句话,为什么差别这么大?这难道就是所谓的人情泠暖、世态炎凉?真是可笑可悲!
改革开放以来,邓老同志再次提倡“实事求是”这一党的优良传统和作风,并且要求大家“做老实人、说老实话、办老实事。”
做老实人、说老实话、办老实事,这是做人的准则,也是做人的原则。我们又何必违背自己的良心去刻意讨好那些权贵,做自己不愿做的事,说自己不愿说的话呢?又何必无端的刻薄那些地位卑贱的平头百姓呢?
举头三尺有神明。顺便奉劝诸君一句:千万不要把实话当屁话,把屁话当实话。做人做事要仰不愧于天,俯不愧于地,那才是真君子、伟丈夫。
葬狗
葬狗
乱葬岗上,北风发着yín威,呼啸着把枯枝败叶卷得漫天飞舞。
岗上有一个老人,守着一堆黄土,一把鼻涕一把泪,哭得好凄楚。
这人佝偻着腰,一撮山羊胡。
但见他,一边哭泣,一边数:
“天啊天,我好命苦,光棍打到七十五,要不是这头狗,那还有我麻老五,说不定,骨头早已打得鼓。狗啊狗,我的好狗牯,你就像我的亲儿女。二十年前把你抱进门,你就是我的生命根。你不偷食,不咬人,爱干净,讲卫生,乖巧听话又懂事,就像我的亲儿孙。我快乐,你高兴;我忧愁,你烦闷。有一次,我生病,把你急得直哼哼。你请邻居来帮忙,急急忙忙请医生。我病好,你开心,摇头摆尾眨眼睛。狗啊狗,我的好狗牯,你死了我可怎么办?撇下我一个,伶仃又孤苦。往后的rì子我咋过?家里没了你,就我一个五保户,吃饭睡觉一个人,心里不知有多苦。狗啊狗,我的好狗牯,没你陪我度rì子,一点乐趣也全无。你是我的生命根,家里没有你,冷清清。没你哄我穷开心,我就是活着也没劲。我活着不如死了好,死了可以和你一起去投生。要是有来生,但愿我俩一家亲,你也不是狗,我也不再打光棍,我俩快快乐乐过rì子,开开心心度光yīn。狗啊狗,我的生命根,黄泉路上冷清清,西去阳关无故人;你的灵魂如不爽,痛饮三杯出阳关。呜呼,哀哉!尚飨。”
麻老五哭罢,将酒洒在土堆上,又捧了一些黄土培在狗塚之上,并立了一块墓碑,上面写着:爱犬老黑之墓。然后站起来默哀了一阵子,才恋恋不舍的离开坟堆。这时,北风骤停,yīn沉沉的老天撕开了一道口子,突然下起了大雪,雪花纷纷飘落在小土堆上,顷刻之间,皑皑白雪覆盖了狗塚。
这也许是老天对狗的哀悼,也许是老天对麻老五的垂怜。;
大樟树之死想起……
大樟树之死想起……
村口的那棵大樟树死了,村里人和过往的行人,都为之惋惜。这棵樟树枝浓叶茂了几十年,给过往的人们纳凉和遮风避雨,提供了不少便利。
这棵樟树一向耐寒耐旱,抵御大自然的能力极强。本来活得好好的,怎么会突然枯萎呢?究竟是怎么死的?人们都弄不明白。
为了查出死因,有人提议,将树砍了劈开,究竟是根的原因还是树干的原因就一清二楚。
这个提议得到了大家的赞许,于是,大家把树砍了,劈开树的主干,原来大树的主干之内,聚集了不少的蛀虫,几乎密密麻麻几千条之多。
“真是可惜了,这么好的大树就被这小小的蛀虫折腾死了。”
“要不是这些藤蔓缠着,绿绿的藤叶遮住了树干,这棵大树就不会死。”
“是呀,大家经常在这里纳凉,歇脚,避风避雨,如果真有蛀虫,大家也会一目了然。往蛀虫发现出涂一点石灰水也就没事了。”
“要怪就怪这些藤蔓,要不是它们缠着树干,蛀虫就根本没机会危害樟树,樟树也就不会死。”
““是呀,这藤蔓确实可恶,要不是它给大树穿上这看似美丽的外衣,大树就不至于受蒙蔽,也就会防范于未然了。至少有啄木鸟大夫给它治病,它就不会被蛀虫害死。”
“……”
人们议论纷纷。
我看了大树的心脏全部被蛀虫吃空,也不由得感慨伤情。植物界尚且如此,人类又何尝不似这样?
前年,耳闻目睹了离我们家五里路远的邻县有一棵大树,因贪污受贿数额巨大,被判处死刑。该大树一倒,他的兄弟姐妹、亲戚朋友,受牵连之人甚多,而且都锒铛入狱。他的父母因经不住这突如其来的打击,一死一残。真可谓“城门失火殃及池鱼”。想当初,该大树正当茂盛的时候,他大笔一挥,批了几百万元人民币给全乡父老修筑了水泥硬化公路,解决了交通问题,又大笔一挥,解决了家乡父老的饮水问题。他恩泽乡里,全县的老百姓都感恩戴德。真是“一人得道鸡犬飞升。”他的一家大小都身价百倍。就连地委、县委的领导每年都要前来拜访他在家的父母。然而,风光没几年,,该大树就被无数条大大小小的蛀虫掏空了心,最后走向了毁灭之路。据说,他贪污受贿数额有几个亿,他在上海、河南等地都有别墅,还有他投资的企业。仅搜出的现金就有几千万元人民币。其数额之大,真是怵目惊心。好一条大蛀虫,差点把国库掏空。
笔者曾经走访了当地百姓和当地的一家新闻媒体,得知真相。原来,该大树的枯萎,与那些歌功颂德的报道密不可分。而那个为他吹喇叭的斯文人,则有着不可推诿的责任。据说该大树贫苦出身,心理素质很好,而且为人厚道,办事公正无私。那一年,他回家省亲,一位记者采访了他,写了一篇洋洋洒洒几千字的报道,把他奉若神明。该大树因为报道的缘故连升三级,真可谓打广告打出了品牌。然而,由于记者们夸大其词的赞美,把他捧得飘飘然不知何为道德?何为人格/?他的兄弟姐妹们、亲戚朋友们,无论是办厂、结婚,还是购房、办宴席,那个需要钱找他,他总是有求必应,大笔一挥就办妥了。久而久之,他对此习以为常,也从来不去想这样做该还是不该?违法还是有权不用枉做官?
前不久,我又看到了一篇发人深省的通讯报道,有一条潜滋暗长的社会蛀虫被说成了廉洁奉公的干部楷模。这岂非咄咄怪事?通讯报道是写真文学,写真岂能乱真。
所谓写真,就是要写真人真事,要面向社会,反映生活,披露黑暗,针砭时弊,弘扬正气,而不是打广告,做宣传,为损公肥私、沽名钓誉之辈鸣锣开道。
当今社会在前进,科学在发展,生产力在提高,人们的思维也在不断改变,求真务实的jīng神在不断的发扬光大。但是,还是有那么一些人,他们为了自己的前程,抱着某棵大树,一面给大树吹喇叭,一面攀着大树往上爬,极尽吹捧夸张之能事。
明朝郑板桥曾以“难得糊涂”四个字来应对当时贪污、巴结之风盛行的官场。周清源则感慨:“世道宜假不宜真,若要认真便失人。”古之人如此者有之,今人又何尝没有呢?溜须拍马者有之,指鹿为马者亦有之,他们为了一己之私yù,不惜丧失人格,昧着良心,故意颠倒黑白,混淆是非,粉饰太平。敝人不才,在文学之路上摸爬滚打三十余年,至今一事无成。究其因,却是因为生xìng耿直,不好溜须拍马,阿谀奉承,也不善言辞乖张、左右逢源,唯一所好者就是实事求是、就事论事。曾因一首《土地铭》开罪当地土地爷,又因一首《邢三神》而倍受指责。本世纪初,我写了一篇现实老年生活的文章,先后在地区,县里的报刊投稿,可是稿件寄出之后如泥牛入海,音信杳无。我并不气馁,又将稿件一字不改地挤到了《中国老年报》,投石问路。结果,不到一个月,我的文章就见报了,而且还是获奖作品。国家级刊物发了之后,市县级刊物相继转载。我嗟叹不已。由此观之,不止是官场有黑暗之处,文坛也有黑暗之面。某些地方刊物三天两头发表的都是那几个所谓的名牌作家的文章,或歌功颂德,或写自己的闲情逸致,,总之,每次刊登的都是换汤不换药的佳作、名作,不见有什么新人新作。从没有看到那些披露黑暗、针砭时弊的好文章见报,偶尔有那么一丝味道,也是一笔带过,惜墨如金。而那些专题采访某领导如何廉洁奉公、如何大刀阔斧改革、如何全心全意为老百姓办实事的报道,则如雨后chūn笋,层出不穷。然而,若干年之后,这些受过专题采访报道的知名人物却一个个因为贪污受贿而锒铛入狱。那些所谓的干部楷模,他们的命运一下子从天堂坠到十八层地狱。究其因,却是因为当初重用的文人墨客一味地歌功颂德,把他们捧得云里雾里,对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之训诫抛掷脑后。而“有权不用枉做官”之言却变成了他们的口头禅。身为人们的公仆,不为百姓办事,不用一颗真诚的心去博取老百姓的信任,去树立党的光辉形象,而是给党抹黑。
只知道一味地伸手索取,天底下哪有这样的道理?即使是“给予”,有给才有予。没有播种,哪有收获?没有真本事,单凭一些斯文败类的几句吹捧之词飞黄腾达,只会飞得越高摔得越惨,甚至粉身碎骨。
………………
大樟树虽然死了,但它死得不算冤,至少,它可以唤醒人类引以为戒。
大樟树死了,人们把缠绕樟树的藤蔓也砍得一干二净,并且把它碎尸万段。
樟树的命运虽惨,但,藤蔓的命运更惨,它不仅死了,而且人们还憎恨它。
麻将是一把刀
麻将是一把刀
星期天,细雨蒙蒙。我闲来无事,便上朋友三宝家碰碰运气。
三宝家是村里出了名的娱乐中心,几乎每天都有人在那儿发财或倒霉。
我来到三宝君家里,三宝君夫妻正在陪两个玩家在一块儿搓麻将,见我进门,三宝的老婆连忙起身打招呼:“哟,散人来了,来得早不如来得巧,我们这里‘方城大战’,正好三缺一。”三宝君的老婆连忙让座,盛情难却,却之不恭,我只好恭敬不如从命。
“搓麻将纯粹的娱乐乏味而又不刺激,不如下点小注论输赢吧!”三宝提议。
孙军随声附和,李俊也没异议。
他们三个把目光投向我,我悉听尊便。
方城大战拉开帷幕……
…………
“我吹‘北风’,这四风牌谁有资本要?”孙军洋洋得意道。
“我这里‘三北访英台’怎么样?……哈哈……杠头开花……糊了。每人十块,掏腰包。”三宝欣喜若狂的叫道。
“老孙,不该出手时出一张风牌,这不典型的麻坛高手犯低级错误么?”李俊提醒道。
“谁想打滚瓜烂熟的牌,没和上家的三六万,乐得他走路捡了金元宝。”孙军满不在乎道。
“不和想自摸,人穷心狠,马瘦毛长。”李俊责怪道。
“和上家无理,和下家有理,和对家那才叫定理。”三宝调侃道。
“依我看,玩麻将和那家都没定数,只有凭手气、运气、财气,那才是公理。”我也从旁调和。
“只怪我探听三宝口风,不遵牌理吊单,要不早和了三家发财。”孙军惋惜道。
“活人打死牌,亏你还写《麻将秘诀》,别糊弄人了。”李俊哂笑。
“牌场如战场,胜败乃兵家常事。如果不在大风大浪里吃点苦头,又怎么会成为麻坛高手呢?你知道声东击西、暗度陈仓、yù擒故纵这些典故的出处么?那才叫战略战术。”孙军诡谲一笑,说道。
“要想成为麻坛高手,不付出一些代价是不行的。这叫‘放长线——钓大鱼,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三宝说道。
“老三,就你‘刀切豆腐——两面光’,就像三国里的徐庶,好好先生一个。”李俊挖苦道。
“你是什么品牌,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老三反唇相讥。
“好了、好了,别打嘴皮子仗了,闲话少说,言归正传。还是继续吧!”我有点不耐烦地奉劝道。
‘方城大战’有展开一场激战……
我起先累战累胜,中间几盘有输有赢,到了最后加价了,我却累战累败。
身上仅有的五百元钱输掉不说,还欠了孙军一百元,真是倒霉透顶。
我铩羽而归,一路上寻思,“为什么我的手气开始那么好,到了最后加价了,却没赢一局,这难道真的是手气问题还是……?”
我简直不敢相信这一切都是他们jīng心策划的,我只是莫名其妙地钻进他们圈套的一只可怜羔羊。
几百块钱,仅仅一个上午就灰飞烟灭,真是划不来。我心里懊恼极了,怎么办?回去如何应对妻子的询问?是如实交代还是撒个弥天大谎?我真的束手无策。
虽然失败了,但我总算明白了一个道理,牌场进不得,十个打牌九个输,这正如一位布衣哲人所说的那样:麻将是一把刀,稍不留神就会把你弄得伤痕累累,让你一辈子痛不yù生。
改选家长
改选家长
俗话说:清官难断家务事。确实不假。
我担任家长二十余年,由于办事鲁莽,给家里捅了不少漏子。曾几回,妻子埋怨我,说我是dú cái者,做事独断专行。事实如此,我又有何话可说呢?
为了建设一个幸福美满的家庭,我不得不权力下放,封妻子为‘内阁大臣’,总理家政。
妻子虽为女流之辈,却有男子之才。她下车伊始,兴利除弊,励jīng图治。一年多来,一个本来不景气的家庭被她搞得有声有sè、红红火火。左邻右舍、亲朋戚友都夸妻子‘jīng明能干、贤良淑德。’
我虽然欣赏妻子的办事能力,佩服她的处世为人;但一则以喜,一则以忧。喜的是家业兴旺、家庭和睦,忧的是她的名声越来越响、威望越来越高、权力越来越大,长此以往,我这个家长如同虚设,说不定哪天被罢黜。
果然不出我所料,前不久,几个娃娃‘联名上书’,一致要求‘改选家长’。
“真是乱弹琴,自从盘古开天地,三皇五帝到如今,中国几千年的文明历史,哪朝哪代的皇帝、家长不是由做男人的担任。你们公然提出‘改选家长’,岂不是‘冒天下之大不韪’、滑天下之大稽?”我用家长的口吻声sè俱厉地训教。
“爸爸,你常说,尧让位给舜,是因为舜有德;舜让位给禹,是因为禹治水有功。妈妈治家有功,生财有道,而且德才兼备,你难道不能效法尧舜,礼贤让位吗?”老大振振有辞。
“男人当家长,这是规矩,古今皆然。我岂能坏了规矩,随便更改。”我表情严肃地说道。
“爸爸,你说女人不能当皇帝,古今皆然,这也是规矩,但武则天是一个女人,她不也改了规矩当了皇帝,而且当了一个好皇帝,使大唐出现了‘开元盛世’。还有英国女皇,维多利亚女皇……她们都是女的,不也把国家治理得井井有条。总之规矩是人定的,不合理就应该改。”老二反驳道。
“爸爸,现在是新世纪、新时代、新风尚,不能再翻老黄历了。试问:哪一个国家、哪一个民族、哪一个单位、哪一个部门,哪一个带长的官不是选举产生?家长也是带长的官,难道不应该选举产生?”老三反问道。
几个娃娃都说得条条是道、句句在理,我虽然有点食古不化,又岂能无动于衷呢?
“这个嘛——依你看——”我用征询的目光看着妻子,希望她能站出来替我说句良心话。
“依我看,你们**人不是有什么‘mín zhǔ集中制’的原则,你是党内的人,你应该比我更清楚。”妻子诡谲一笑,说道。
“怎么办?党内原则是少数服从多数,个人服从集体。看现在的形势,我已经成了孤家寡人,众怒难犯,我干脆自己先辞职,然后让孩子们自己去选他们心目中的合适家长。”我心里盘算着。
“,罢、罢、罢,无官一身轻,既然大家一致要我下野,我也难得偷来浮生半rì闲。现在,我郑重宣布:从明天开始,我辞去家长一职,至于家长之职由谁担任,你们看着办。我可告诉你们,等到将来,你们所拥戴的家长力不从心了,再来请我当家长,我可不会干的。男子汉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我事先向他们打了预防针。
“同意肖女士当家长的请举手。”老大提议。“我同意!”老二举起了右手。“我也同意”老三说着也举起右手。
“我非常同意,我举双手赞成。”我说着举起了双手。
““老爸,这哪是赞成,简直就像投降。”老二嬉笑道。
“去、去、去,就你贫嘴。”我顺手把老二拨开。
“请问家长大人,下一步,你将作何决策?有没有我的事?”我试探的问道。
“下一步就是实行‘三禁’政策。”妻子莞尔一笑,说道。
“那三禁?”我迫不及待地问道。
“就是要你‘禁酒、禁烟、禁赌’。”妻子一本正经的说道。
“天啦!这简直要了我的命。”我叫苦不迭。
尤
三个问题的缘分
三个问题的缘分
小文和芳芳来自两个不同的省份,两个不同的民族,为了各自的理想,他们不约而同地来到同一座城市、同一幢厂房、同一个车间、同一排工作。
小文的父亲瘫痪了二十多年,姐姐嫁人了,弟弟先天xìng的心理缺陷,丧失劳动能力。一家人靠母亲支撑。为了贴补家用,小文初中毕业就回家帮母亲干活、捡破烂维持生计。家徒四壁,到如今,快三十的人了,还是光棍一条。为了生活,为了家庭,为了爱情,他决定南下打工。
芳芳不同,她家庭宽裕,父母兄弟个个有钱。只因生来仪表欠佳,快三十的人了,尚未婚配。为了寻觅知音,她告别父母,南下闯荡。
这一天,这两个剩男剩女在食堂里不期而遇,又不经意的坐在同一桌就餐。
“姑娘,你找对象了没有?”小文鬼使神差似的随便问了一句,问罢,觉得有点尴尬,于是,只好冲姑娘歉然一笑。
“没有!”芳芳回答得很干脆。
“那、那你可愿意嫁给我?我家里很穷的。”小文用试探的口吻问道。他觉得如此问话有点唐突,顿时脸上火辣辣的。
“当然可以,但你必须回答我三个问题。”芳芳那看似像苦瓜的脸上挂着笑容,很真诚,不像是开玩笑的样子。
“在下不才,还请小姐赐教。”小文彬彬有礼的说道。
“你有没有看清我的容貌,我是一张苦瓜脸哎——”芳芳一本正经地说。
“当然看清。我平生最爱的就是苦瓜。别看苦瓜其貌不扬,但味道却美极了。真可谓‘苦尽甘来,回味无穷,’而且还可以清热去火,陶冶情cāo,延年益寿。”小文认真的说道。
“我的脸上因小时候贪玩不小心烫伤,至今还留下许多疤痕,难道你不介意吗?”芳芳一脸的严肃盯着小文问道。
“不会介意。就拿一个地球来说,地球上有高山、有盆地、有高原、有平原、有海洋、有海沟,处处凹凸不平,但在地球仪上还不都是光滑滑的、圆溜溜的。因为山的高度、水的深度和整个地球的面积和体积相比,根本微不足道,对地球没有什么影响。地球上资源丰富、土地肥沃,它是宇宙中最美最美的一颗行星。同样的道理,你有丰富的内涵,有容人的美德,你在我心里是最完美的,比起那些华而不实、朝秦暮楚的女人要强百倍、千倍。”小文侃侃说道。
“你高大威猛,仪表堂堂,我身材矮小,其貌不扬,我俩出双入对会影响你的形象,这——难道你也不在乎?”芳芳还是不放心的提出了她的第三个问题。
“不在乎。这正好可以取长补短。你想想:杂交水稻是怎样培育出来的吗?还不是因为父本的高大和母本的矮小想交配而凝结的优质品种吗?人类又何尝不是如此/?如果我俩结婚,将来生下的孩子一定具备我的高大和你的聪明善良。”小文毫不犹豫地说道。
三个问题回答完毕,芳芳对小文的答卷非常满意。她慨然应允了小文的求婚。
就这样,两个相隔千里的剩男剩女终于结成了一对恩爱夫妻。这真是“千年修得同船渡,百年修得共枕眠。”
第一章:陵园问计
第一章:陵园问计
一九四七年chūn,国民党军队的全面进攻和重点进攻被**粉碎。国共两党的军事力量发生了巨大的变化。**zhōng yāng抓住战机,指挥人民解放军进行了全面的大反攻计划。反攻的战略部署首先指向国民党军事力量薄弱的中原地区。同年夏天,刘伯承、邓老指挥晋冀鲁豫解放军主力,在鲁西南强渡黄河,挺进中原,揭开了战略反攻的序幕。刘邓大军挺进中原之后,长驱直入,横跨陇海线,越过黄泛区,挺进大别山。陈赓、谢富治指挥的晋冀鲁豫一部在晋南度过黄河,挺进豫西。陈毅、粟裕指挥的华东野战军主力,越过陇海线,进军豫皖苏地区。这两支大军与刘邓大军形成“品”字形,互为掎角之势,钳制中原,威胁南京、武汉。其他各地的我军主力也先后转入反攻,形成全国规模的战略大反攻态势。
**的势力范围rì渐扩大,军威rì益雄壮。南京总统府的蒋总统急得如热锅里的蚂蚁,惶惶不可终rì。他把自己的蒋家御林军整编七十四师派往山东,并且出动了几十万军队对山东的陈毅、粟裕部队进行重点进攻,扬言一举歼灭。结果,偷鸡不成蚀把米,他的号称“第一王牌军”的张灵甫部在山东孟良崮被我华东解放军一空吃掉,师长张灵甫也自杀身亡。
“娘希匹,胡宗南的“陕北大捷”完全是共党唱的一曲《空城计》,他还洋洋得意说,歼灭多少、缴获多少?这简直是一派胡言。张灵甫山东剿共,原以为可以一举成功,没想到,张灵甫陷入危机,七十六师、七十九师等见死不救,这是党国的悲哀、党国的耻辱。对于这些贪生怕死的军官一定要严惩。”蒋介石在总统府邸反剪着手来回度步,一边走,一边愤愤不平的大骂。陈布雷、陈诚等人站在一旁,耷拉着头,像斗败的公鸡,不敢吱声。
秋高气爽,惠风和畅。南京中山陵园,花团锦簇,绿树成荫。蒋介石头戴博士帽,手拄文明棍,身穿黛绿sè长衫,他在宋子文、孔祥熙、陈立夫、陈诚、陈布雷戴笠、戴季陶等一般股肱之臣的陪同下来到了孙中山先生的陵墓前,焚香祷告。蒋介石摘下帽子,,手拈冒着缕缕轻烟的檀香毕恭毕敬的向墓碑三叩首,然后默默哀悼:先生,中正无能,没有把党国领导好,请你冥冥之中指引中正到底该怎么做才能完成党国的大业。先生,中正殚思竭虑,呕心沥血,只为完成先生遗愿,一统华夏;原以为,抗战胜利,党国统一指rì可待,没想到,养虎为患,共党之rì益壮大,危机我党国之利益。先生,中正如今茶饭不思、坐立不安,一心只想重整军威,可现在……唉……”蒋介石说到这里,声音哽咽,猩红的眼圈霎时湿润了。宋子文、孔祥熙、戴季陶等人看到他们的领袖如此伤心,想起当前堪忧的时局,触景生情,也不觉悲从中来。
“食君之禄,担君之忧。这是做臣子的本分。我身为委座的至交好友,又是股肱之臣,在这国家危难存亡之秋,岂能无动于衷?”长期充当国民党谋士的戴季陶心里琢磨着如何替委座分忧。戴季陶名传贤,字号天仇。一仈jiǔ零年出生于浙江绍兴。早年留学rì本,参加同盟会。辛亥革命后和蒋介石同在沪军都督陈其美手下任职。一九二四年,当选为国民党执政委员。孙中山逝世后,他积极参加邹鲁、谢持、林森等西山会议派的反革命活动。并且,在一九二五年秋,先后发表了《孙文主义的哲学基础》、《国民革命与中国国民党》等文章,反对联俄、联共、扶助农工三大政策,为蒋介石叛变革命制造理论根据。他的所谓理论被称为戴季陶主义。
陵园树荫下,几个国民党的首脑人物,坐在那儿纳凉,一个个忧心忡忡。
“传贤,你一向足智多谋,眼看共党气焰嚣张,依你看,该怎么挫挫他们的锐气,刹刹他们的威风?重整我**之军威。”蒋介石用询问道目光看着戴季陶,半晌问道。
“这个嘛——办法不是没有,只是——实施起来恐怕不太容易。”戴季陶右手摸着下颚稀疏的几根胡须慢条斯理的说道。
“‘智多星’,别卖关子了,有什么好主意说出来,让大家听听,也好给你参谋参谋。”国舅爷宋子文迫不及待的说道。
“为今之计,只有从全国各地招募青年才俊,组建一支年轻化、知识化的新军,进行专业化、现代化的特种作战训练,要培养这样一支部队,不过需要很多经费。”戴季陶沉吟片刻说道。
“嗯,这个主意不错。在目前形势下,很有必要训练一支新的“铁军”,以壮我军之军威。子文、祥熙你们两个负责经费之事,记着,为了党国之前途,不惜一切代价,也要把这件事办妥、办好。传贤,你是考试院院长,招考之事就拜托你了,你们几个任重而道远,千万不可大意。”蒋介石语重心长的说道。
“请委座放心,卑职一定竭尽全力,争取把此事办好。”三个人齐刷刷的站起来,异口同声道。
《天龙九部》即将问世
湘南雪峰山脉中段有一座大山叫天龙山,天龙山上先后有九股土匪势力,相互吞并、相互排挤,rì寇打到雪峰山,他们冰释前嫌,同仇敌忾,給rì军当头一棒。抗战胜利后,他们不接受国民党收编,依然我行我素,重cāo旧业。解放战争时期,他们顽固不化,与人们为敌,为了剿匪,有多少年轻的战士惨死在他们手里,有的被五马分尸,有的被砍下双手和双脚……惨绝人寰。解放军前赴后继,与土匪斗智斗勇,终于在一九五二年将天龙九部彻底消灭。本书根据都梁文钞、武冈县志、以及当年参加剿匪的几位南下老人口述整理。;
报考青年军
第二章:报考青年军
一九四七年八月初九rì,这一天,秋高气爽。
湖南宝庆府桃洪镇热闹非凡。国民zhèng fǔ军政署,宝庆军政处,桃洪镇军政司,贴出了招考青年特种兵的公告。不少青年才俊、莘莘学子纷纷前来报名,一时之间,军政司门口像赶集似的热闹。
军政司地处新街,一条宽阔的马路自西向东横街而过,交通非常便利。新街是桃洪镇最繁华的街道,人来人往,川流不息。街道两旁店铺地摊比比皆是,商贩的叫卖声,此伏彼起,不绝于耳。
街道右手边是一座古朴高雅的两层楼的楼房,那就是桃洪镇军政司衙门。衙门的左侧是镇上数一数二的旅馆——四海旅社。四海旅社的大门口贴着一张关于招考青年特种兵的公告。公告前围着许多有志青年,站在最前面的是一位二十岁左右的年轻人。这个年轻人,高个宽肩,虎背熊腰,方脸平头,浓眉大眼。他身穿浅蓝sè粗布衣,脚穿平底布鞋,看上去有点土气,却显得十分威武。他不是别人,他是我的大舅父肖坤灵。
肖坤灵家住桃洪镇三阁司乡温塘村。(今隆回县三阁司乡温塘村。)十七岁毕业于蔡锷将军创办的桃洪镇东北中学。一九四五年chūn参加了抗rì。他在国民党第一百军第十九师杨英师长属下的三特务连担任上士文书。曾在龙潭战役、雪峰战役立下过汗马功劳。抗rì胜利后,因为打摆子请假回家。
肖坤灵回家之后,父母再三催促恳求,要他和表妹孙氏成亲。父母之命难违,她只好从此成家立业,过田园生活。
前不久,他的义父孙桂田保长上门说:“坤灵,你的兵役名字到了,是交钱还是服役早作打算。如果到期交不出钱,军政司衙门的人一到,就由不得你了。”
肖坤灵听了义父的话,心里打着小算盘:交钱买兵役,家境贫寒,根本买不起;不交钱,就得服兵役。权衡利弊额,肖坤灵只好来到镇上,一来打探十九师的下落,二来找点活干,好赚钱买兵役名字。刚来到镇上,就听到了镇上的人们眉飞sè舞的说起军政司衙门招考青年特种兵的事情。
真是天赐良机!肖坤灵听后欣喜若狂,三步并作两步走,他来到军政司旁边的四海旅社门口,分开人群,挤到最前面,认真的看起公告来:
关于招考国民革命军之青年特种兵的公告
为了建设三mín zhǔ义新中国,培养中华民国的新型军队,充实国防,特面向全国各地招考青年有志之士。招考注意事项如下:
一:招考对象:士农工商,凡是年满十六周岁的有志青年均可报名。二:文化程度:高小以上文化,初中以上文化程度者优先。三:考试程序:分口试和笔试。口试通过,方可进入笔试。口试和笔试均通过方可录取。四:待遇:凡录取学员,每人可领取一百块作为银元安家费。学员入队后赴海外集训,集训期间,zhèng fǔ每年补助学员三百块银元。学员学习期满,成绩优秀者可担任军中要职。
此公告自颁布之rì起施行,希望广大有志青年踊跃报名。
省军政处宝庆行署桃洪镇军政司.。
民国三十六年八月。
公告旁边有一块木牌,上面写着:报考者请上二楼招考办。
肖坤灵看完公告,看了一眼旁边的木牌,走进门里,直接上了二楼。
刚到楼上,就碰到了一位军官摸样的人健步走了过来。
“兄弟,要报名么?”那军官和颜悦sè的问道。
“嗯。”肖坤灵点了点头,顺便瞟了一眼这位军官,但见他:年约三十,四方脸,高鼻子、宽嘴巴,浓浓的眉毛下,一双眼睛炯炯有神。他穿一身整齐的军服,着一双流光锃亮的军靴,显得英姿勃勃、威风凛凛。
“兄弟,报名请去前面第三间房,那里有人办公。””
“谢谢!”肖坤灵彬彬有礼道。
肖坤灵来到了第三间房的门口徘徊,门虚掩着,门上贴着用红纸写的“招考办”三个大字,苍劲有力。
“报告!”肖坤灵声音洪亮的喊道。
“进来吧!门没关。”屋里有人回答。肖坤灵推开门,大大咧咧的走了进去。
“肖坤灵老弟,是你?你还活着?真是太好了。从此,我们又可以在一起并肩作战了。”屋里的那位考官突然惊喜的叫了起来。
肖坤灵仔细一看,也不由得惊喜的叫了起来:
“介学兄,原来是你,见到你真是太好了!我还以为你已经殉国难了呢,没想到,你还活得好好的,真是谢天谢地。”
第三章:龙潭山之战
第三章:龙潭山之战
话说肖坤灵看到特务连连长乔介学还活着,心里非常高兴。他的思绪不由得回到了抗战期间和乔介学一起在龙潭山战役那惊心动魄的一幕……
那是一九四五年三月下旬,肖坤灵所在的三营奉命穿越龙潭山,前往十里堡执行任务。
龙潭山是一片方圆几十里的原始森林,草木茂盛、荆棘丛生。队伍在丛林中劈荆斩棘,缓缓前行,走来走去,总是走不出丛林。
眼看天就要黑了,还是找不到出山的路,大家累得筋疲力尽,行军想蜗牛爬行似的缓慢。营连排各级领导见此情景,相互商量了一下,一致同意就地扎营。命令层层下达,队伍就在丛林中驻扎下来。
三月的天,山里的气候格外凉爽,尤其是晚上,冷风把雾气吹来,就像一柄柄利剑扎在身上,头骨的寒冷叫人直打寒颤。
肖坤灵穿着单薄的军服,在山里站着岗,一阵阵冷气袭来,冷得浑身上下直打哆嗦。他是一个新兵,入伍不到半年,对于站岗之类的差事,还知道得不多,没有经验。他荷枪实弹站在那儿就像一根树桩立在那儿,眼睛专注的看着前方。
突然,灌木丛中发出“悉悉索索”的声音,接着,一团黑影倏地窜过灌木丛,消失在前面不远处,似夜游动物,又像幽灵。
“谁!站住!不站住我就开枪了。”肖坤灵冷冷的喝道。
灌木丛中寂然无声。肖坤灵不太放心,他小心翼翼地走了过去。冷不防,灌木丛中“嗖”的飞来一梭子弹,肖坤灵“蹭”的一纵躲开了子弹。
“好险,差点丢了吃饭的家伙。”肖坤灵吓出一身冷汗。
“敌暗我明,只有化明为暗,才能化险为夷。”肖坤灵想到这里,一骨碌钻进灌木丛中隐蔽起来。
“砰砰……啪啪……”这时候四面响起了密集的枪声。原来是流窜到龙潭山的rì寇趁着黑夜前来偷袭。
rì军从四面八方包围过来,机关枪“哒哒哒……”喷出长长的火舌,黑暗中,不知rì军到底有多少?
“弟兄们,不要慌,大家奋力拼杀,一定要冲开一条血路,能冲出一个算一个。”有人大声喊道。
“弟兄们,跟鬼子拼了,杀一个够本,杀两个赚一个。”又有一个人高声喊道。
“冲啊……跟鬼子拼了!”
不知有多少战士冲着喊着和鬼子拼刺刀,顿时龙潭山上厮杀声混成一片。
肖坤灵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惊心动魄的战斗场面,未免有点不知所措。他看到战友们死的死、伤都伤,尸横遍野,血流成河,只觉得心惊肉跳,站在那儿茫然不知所措。
“卧倒——”突然有人大喊一声,箭一般猛扑过来。肖坤灵尚未明白怎么回事,就被一个人按倒在地。
正在这时,一发炮弹流星似的掠过,落在身边五米远的地方,轰隆一声巨响,震耳yù聋。那草木尘土像雨点似的劈头盖脑打来。
“好险啊!差点就没命了。”肖坤灵唏嘘不已。
“兄弟,你是新来的吧!今后要记住:上阵杀敌不是上台演戏,是和敌人真刀真枪的干,两军相遇勇者胜。战场上要放机灵点,不要慌、也不要怕。即使有所牺牲,也是为了保家卫国,死的光荣、值得。”那人以一个老兵的口吻言辞恳切的说道。
“多谢大哥救命之恩。大哥刚才的一番话,小弟茅塞顿开。”肖坤灵感激之情溢于言表。
“兄弟贵姓?家在那儿?”那人问道。
“小弟姓萧,名坤灵。家住宝庆府桃洪镇。敢问大哥尊姓大名,仙乡何处?,我姓乔,名介学,字昆仑。三营八连连长,家住上溪平坝。”
“大哥,我俩真是有缘,就连名字也特别有缘。不如拜个把子吧!”肖坤灵欣欣然说道。
“好啊!只不过现在这里危机重重,一切等到脱离危险再说吧。”乔介学歉然一笑,说道。
夜,很深、很深,枪声渐渐稀疏。rì军一边叽里呱啦嚷着,一边端着刺刀在灌木丛中四处搜索。肖坤灵和乔连长平声静气的隐蔽在灌木丛中,就想和rì军在玩捉迷藏的游戏。
乔连长毕竟久经沙场,经验丰富,他趁着黎明前的黑夜,拉着肖坤灵在丛林中左拐右拐,rì军在屁股后面穷追不舍。
“乔连长,怎么办?”肖坤灵惶恐的问道。
“声东击西,我引开他们,你趁机从另外一个方向离开,尽量赶往十里堡和部队会合。”
“不行,要走一块儿走,要死一块儿死。”
“肖坤灵,你是军人,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现在,我命令你,马上离开。”
“可是……”肖坤灵还有点犹豫不决。
“快走!”乔连长说罢一纵身朝另一个方向奔去,而且,故意暴露自己的行踪。
rì军果然上当,,叽里呱啦追过去,并且响起了一阵急促的枪声。
“乔连长——乔连长——”肖坤灵心里呼唤着……
第四章:考核
第四章:考核
“坤灵老弟,怎么样?在家里过得还好吧!伯父伯母身体状况如何?”乔连长关心的问道。
“多谢连长记挂,家父家母身体安康。”肖坤灵(我的大舅父)感激的说道。
“坤灵老弟,是不是来报名的?”乔连长问道。
“一方二便,看看情况。连长,能在这里看到你,真是恍如隔世。”肖坤灵由衷的说道。
“是吗?我自己也觉得有点不可思议。当时,我被rì寇的子弹shè中了胸脯,血流如注,没走几步就倒下了。本来以为必死无疑,谁知道醒来之后发现自己睡在一间破草屋里的草席上,原来是山里的一个老猎户救了我。我在猎户家养了一个多月伤,伤口还没有好利索,我就离开了。我当时一路上寻找部队,从山门寻到了塘渡口、又从塘渡口寻到宝庆府。听说部队在永丰迫使rì本人投降了,我高兴得一夜未睡,马不停蹄地赶往永丰。我赶到永丰的时候,听说你得了疟疾,你姐夫曾副官(我的父亲曾中藩抗rì时期,曾担任国民革命军第十九师师部副官。)已经派人把你送回家养病了。我原以为你很快就会回来,谁知道你一去一年多快两年了。坤灵老弟,你小子真不够意思!我们还没有正式结拜你就打了退堂鼓。”乔连长嗔怪道。
“对不起,乔连长,本来我的病好了之后就想回部队,可是家父家母不准我回部队,他们硬逼着我和表妹成亲。我也是万般无奈呀。唉——”肖坤灵说罢长叹一声。
“现在打算如何?是保家卫国还是沉浸在温柔乡里继续消磨自己的意志?男子汉大丈夫志在四方,你又何必为了儿女私情而沉沦下去。坤灵,你也是东北中学毕业的高材生,应该有所作为。怎么样?既然来了,还愿不愿意报名参加特种兵飘洋过海,实现自己的人生目标?”乔连长最后问道。
“当然愿意报名,至于能不能考得上那要看情况了。这两年娶了老婆,终rì里忙于家务,缺少上进,学业荒废了许多。”肖坤灵有点难为情的说道。
“没关系,只要有勇气参加,那也是一种好的表现。按照考试的程序,先进行口试,口试通过了,方能进行笔试。顺便介绍一下,这位是我们招考办的肖主任,黄埔军校的高材生。今天是招考的最后一天,肖主任亲自来桃洪镇监考。老弟,你也姓萧,又都是家乡人,不要怕,好好发挥自己的才能,我相信你一定能行!”乔连长说道。
“小兄弟,我俩可是地地道道的老乡加本家,我的祖籍也是宝庆,说不定几百年前我们的祖先还在一个锅里吃饭哩。”肖主任打趣道。
“是、是、是。”肖坤灵频频点头,表示赞同。
“不过,话又说回来,这次招考主要是从各地选拔青年才俊,口试笔试都是严格按照考试院的标准来定的。我得公事公办。”肖主任一脸严肃的说道。
“这个道理我明白。我会严格遵守考试规矩,绝不弄虚作假,心存侥幸。”肖坤灵说道。
“我要问的第一个问题是:假如一个人同时遇到五个敌人,他该怎么办呢?”肖主任问道。
“不能硬拼,只能斗智,想办法麻痹敌人,发散他们的jīng力,找机会各个击破。”
“假如你碰到一个乔装改扮的敌人你该怎么办?”
“仔细观察,冷静对待,不动声sè,以不变应万变,以静制动。尽快找出对手的破绽,识破诡计,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出击,给对手一个措手不及。”
“树上有八只鸟,打死一只,还剩多少?”
“没有了。”
“十棵树,栽五行,一行栽四棵,怎么栽?”
肖坤灵二话没说,顺手在茶几上划了一个五角星。
“嗯,回答得还算可以。下一步进行笔试,桌子上有文房四宝,签筒里有考试的题目,你自己抽吧!”肖主任说罢,坐在茶几旁慢慢品茶。
肖坤灵来到了桌前坐下,从签筒里抽了一个题目:怎样建设新中国
肖坤灵对于这类题目早已滚瓜烂熟于心,他拿起笔来饱潐浓墨,在宣纸上奋笔疾书,不到半个小时就完成了。
肖主任结果考卷,仔细的看了看,忍不住叫起好来:“好文章,特别是”众志成城,牢不可破,国家若磐石之固,人民若泰山之安;致使外夷闻者sè变,见者胆寒,谁敢敌也。”这几句有气魄,有见地。”
肖主任赞不绝口,乔连长就知道肖坤灵被录取了。
“老弟,恭喜你!今后我们兄弟又可以在一起并肩作战。”乔连长欣欣然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