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五五章:相聚太行山
话说王子鹏一行人过了太湖,不敢出京口旧路,绕道金陵过长江,直奔嵩山。来到嵩山脚下,只见一队官兵仓皇南下,王子鹏拦住一个官兵问道:“请问军爷为何如此狼狈?是不是金兀术又挥师南下?”官兵见几个过路人询问,也不当回事,说道:“太行山匪患猖獗,朝廷派兵征讨,屡屡失利。我们这是第五路征讨兵马,刚交战就吃了败仗。”
“那些匪寇究竟是什么人?为何这般厉害?”王子鹏好奇的问道。
“唉——别提了,那些人是岳家军余党,为首的叫施全、牛皋。”那军士嗟叹一声说道。
“施全、牛皋?他们在太行山落草为寇?”王子鹏简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牛通听了,心中高兴,欣欣然道:“听人说我爹投江自尽,原来我爹还活着,真是太好了。”
那军士看了一眼牛通,只见他金黄的头发,样子怪吓人的,也不敢找他的麻烦,急抽身匆匆离去。
“牛皋叔叔在太行山上聚集人马,官兵不敢征剿。我们不如前往太行山,向牛叔叔那里借些人马,往云南去探望伯母,方为万全。”诸葛锦说道。
牛通听了正合心意,附和道:“好啊!我一向不知我爹在何处。原来依旧在那里做强盗,快活受用!待我前去问他,为什么不领兵与岳伯父报仇!”
韩启龙兄弟、宗良也赞成诸葛锦的提议。
王子鹏听了,心中寻思:“牛皋、施全和岳家军兄弟在太行山,不如前去拜访一下,顺便问问情况。”于是说道:“大家是不是想去太行山?既然大家想去,我就陪大家走一趟,我也好久没见到这些兄弟了。只是已经到了嵩山脚下,你们还得和新岳家军的兄弟们见一面。我也好些rì子没见兄弟们了,不知情况怎么样了?”
“二叔言之有理,我们不妨一同前往。”诸葛锦说道。
大家于是随着王子鹏来到了新岳家军的营地,郭啸天、陆文虎早已回来,张远、张胜男、卢芳、刘谦、马六等主要负责人全部到齐,岳雷等六人和大家一一见面施礼问候。众英雄看到岳雷、牛通等人器宇不凡,一个个心中欢喜。
“兄弟们,我在嵩山脚下遇到打败的官兵,他们是被太行山的匪寇打败。你们猜猜太行山当家的是谁?他们是牛皋、施全等兄弟,都是我大哥生死与共的拜把兄弟。自从我大哥被害,他们就上临安报仇,行到长江被我大哥显圣拦截回来,岳家军解散了,可那些对我大哥忠心耿耿的兄弟却不愿离去,他们依旧回到太行山干起了打家劫舍的行当。不过他们不是一般的土匪,他们是替天行道的英雄好汉。既然知道他们的消息,我想借这个机会去太行山走一趟,顺便和他们沟通一下。不知各位意下如何?”王子鹏说罢征询道。
“大哥的想法不错,众人拾柴火焰高,只要新岳家军和岳家军拧成一股绳,就不怕那些心怀叵测的jiān臣们加害。秦桧就是有害岳家家眷之心,也不敢轻举妄动。”郭啸天说道。
大家听了,都认为很有必要。牛通见大家一致同意,心中乐开了花。
晚上,新岳家军置办酒宴款待岳雷、牛通六位兄弟,王子鹏借这个机会安排了下一步行动计划。他把陆文虎、郭啸天、杨铁心、张远、卢芳、刘谦、马六分派到各营担任头领,督促军士训练。次rì一早,他便和张胜男带着岳雷等人上路了。大家骑马一路风尘仆仆赶到太行山,来到太行山下,只听得一棒锣声,走出二三十喽罗拦住,叫道:“快拿出买路钱来!”牛通上前大喝一声:“该死的狗强盗!快快上山去叫你们当家的来见太岁。若是迟延,叫你们这狗强盗一窝儿都要死!”喽罗大怒,骂道:“黄毛野贼,如此可恶!”正要动手,岳雷上前说道:“休得动手!各位好汉,我们是岳家军后人,特来投奔大王的,相烦通报!”那些喽罗听得说是岳家军后人,便说道:“既是岳家军后人,就请稍等,我们这就去禀报大王。”说罢匆匆上山去了。
喽啰飞报上山,牛皋听了大喜,随同了施全、张显、王贵、赵云、梁兴、吉青、周青一齐下山迎接。牛皋、施全等人看到王子鹏、张胜男夫妻两个到来,心中大喜,众兄弟把王子鹏等人迎进聚义厅。
牛通一眼看到牛皋,大叫道:“爹,你让孩儿找得好苦,孩儿听说你投江自尽了,痛不yù心,没想到你还活着。”
牛皋听到牛通的叫嚷,方才注意到牛通,他高叫道:“臭小子,你咒你老爹死是不是?你老爹福大命大,不报了岳大哥的仇,不消灭金兀术,阎王爷是不敢收的。哈哈哈——”牛皋说罢大笑起来。
“岳雷见过牛伯父和各位叔叔。”岳雷站出来向牛皋、施全等人一一参拜。
“贤侄免礼,我们一直惦记着你,能在这里见到你,真是太好了。”牛皋搀扶起岳雷,和蔼的说道。
“这也许是大哥在天有灵,让我们在这里相见。”施全说道。
众人分宾主坐下,施礼已毕,牛皋、施全吩咐大摆筵席招待王子鹏夫妻和岳雷等六位。
酒席言中,岳雷向众位叔叔重新施礼,牛皋问起岳家家眷之事,岳雷便将朝廷派人将一门拿到临安,准备问罪,幸得梁夫人解救发往云南,又将上坟许多苦楚说了一遍。
牛皋听了,大哭起来。牛通站起来指着牛皋大喝道:“牛皋!你不思量替岳伯父报仇,反在此做强盗快活,叫岳二哥受了许多苦楚!今rì还假惺惺哭什么?”牛皋被儿子数说了这几句,对二公子岳雷说道:“当初你父亲在rì,常对我说:‘孝顺还生孝顺子,忤逆还生忤逆儿。’今rì果应其言!”岳雷道:“侄儿yù往云南去探望母亲,因路上难走,yù向叔父借兵几千前去,不知可否?”牛皋说道:“我们有此心。贤侄且暂留几rì,待我打造白盔白甲,起兵前去便是,只要见到他们,就把他们全部接到太行山上来,这样就更安全。”
王子鹏也很想知道岳家一门是否安然无恙,他也赞同派人去云南将岳家一门接来太行山的提议。众兄弟也纷纷赞成。大家一边喝酒,一边谈论昔rì的风光场面,饮至夜深方散,牛皋派人送王子鹏等人往两边寨内安歇,姑且按下不提。
且(未完待续。)
三五六章:柴娘娘大义弃前嫌
话说牛皋答应岳雷的请求,王子鹏也表示同意,,于是整备军马择日启程。姑且按下不表。
如今且说岳太夫人带着一门家眷,跟着四个解官、二十四名解差,一路往云南进发。不一日,来到南宁地界。那南宁在宋朝叫做“南宁州”,就是柴王的封疆。自从柴桂在东京教场中被岳飞挑死,他的儿子柴排福就荫袭了梁王封号,镇守南宁。忽一日,梁王受到了秦桧的书信,说知岳氏一门到云南必由此处经过,叫他报杀父之仇,那柴排福就领兵出铁炉关,在那巴龙山上把住,差人一路探听消息。
这一日,岳太夫人一家子来到了巴龙山下,见一片荒凉之地,前不巴村后不着店,天色不早,只得扎下营寨,埋锅造饭。那探子连忙报上巴龙山。柴排福听报,就上马提刀,带了人马飞奔下山,直至营寨前,大声喊道:“里面的可是岳飞家眷,快出来见我!”岳家家将听到叫唤,慌忙进来通报,岳太夫人听了,心中好不惊慌。张英说道:“太夫人放心,待小人去问问,看他们究竟是何来历?”李氏夫人没办法,只好照办,嘱咐道:“来者不善善者不来,见面之后不要莽撞,先弄清楚再做打算。凡事须要小心!”张英答应一声提棍出营,但见那小柴王头戴双凤翅紫金盔,身穿锁子狻猊甲;外罩一件大红镶龙袍,腰间束一条闪龙黄金带;坐下一匹白玉嘶风马,手抡金背大砍刀。年纪只得二十上下,生得威风凛凛,相貌堂堂。
张英把手中浑铁棍一摆问道:“这位将军,来此有何贵干?”柴排福一眼看到张英,喝道:“你是岳家什么人?”张英说道:“我乃岳家家将张英,负责保护岳家一门安全。我爹乃是濠梁总兵张保,岳元帅的把兄弟。敢问壮士找岳家家眷有何要事?”张英说罢问道。
“岳飞与孤家有杀父之仇。当年汴京校场,岳飞一枪挑死的小梁王就是家父。这事二十多年来我一直牢记在心,发誓要替父王报仇。今日天赐良机,让我们狭路相逢,这是我报昔日武场之仇的机会,岂能错过?岳家一门男女,休想再活一个。本王恩怨分明,你们不是岳家家眷,姑且饶你们不死,不过必须乖乖的把岳家家眷献出来。”柴排福说道。
“梁王。你好歹也是大宋封疆王爷,你应该明白,我家元帅为大宋出生入死南征北讨二十余年,立下了多少大功劳。他为了宋室江山呕心沥血,你们难道不知道吗?如今岳元帅父子被奸臣陷害,已死于非命,朝廷又将家眷充发云南。纵使有仇怨,也可以化解了,又何必赶尽杀绝?望王爷放一条生路。让我们过去罢!”
柴王说道:“胡说!杀父之仇不共戴天,岳飞就是功劳再大也与本王无关。本王不报此仇誓不罢休。你既姓张,不是岳家家眷,快把岳家一门送出来。本王饶你不死。要是敢说一个‘不’字,你也难逃一命!”张英听了大怒道:“你这狗头!本老爷好好对你说,你不肯听我劝。不要走,吃我一棍!”说罢便抡起浑铁棍打来。柴王举刀相迎。两个人厮杀起来,一个刀如恶龙奔海,一个棍似猛虎下山。刀来棍挡,棍去刀迎,来来往往,战了百十来个回合,不分胜负。张英在马下,他的棍,只往下三路打;柴王坐在马上,他的刀拼命望下砍,十分费力。两人又战了几个回合,看看金乌西坠,玉兔东升,柴王喝道:“天色已晚,本王有些饿了,要去用膳,明日再来取你的狗头。”说罢掉转马头走了。
柴王回马上山。张英回身进寨,李氏夫人问道:“来者何人?你与他为何打了起来?”张英说道:“他是柴桂之子。因当年大老爷在武场中,将他的父亲挑死,如今他袭了王位,要报前仇。小人与他大战了一百多个回合,未分胜负,约定明日再定输赢。”李氏夫人听了,十分悲切。
到了次日,柴王领了人马,又到营前讨战。张英带了家将出营,也不答话,一见面就大战起来。正是棋逢敌手,将遇良才。两人又战了百十回合。柴王把手一招,三百人马一齐上来擒拿张英。这里众家将也各上前敌住,混杀一场。张英一棍正打着柴王坐的马腿上,那马跳将起来,把柴王掀在地下。张英正待举棍打来,幸得柴王人多,抢得快,败回上山。
柴王败回上山,惊魂甫定,他坐下喘息片刻,便吩咐众军士小心把守山寨,自己回府去调集人马。众军得令,守定铁炉关,不与交战。
话说柴王飞骑进关,回转王府。来到后殿,参见母亲。母亲正坐在殿中,她发现自己的儿子出门两天未归,有些好奇,于是问道:“儿啊!你这两日出关,与何人在一起,怎么今日才回?”柴王回道:“母亲!昔日父王在东京抢夺状元,却被岳飞挑死,至今尚未报仇。不意天网恢恢,岳飞被朝廷处死,如今将他一门老小流放云南。孩儿蒙秦丞相书函告知,叫孩儿将岳飞一门杀尽,以报父王之仇。如今岳家家眷已到关外,孩儿与他战了两日,未分胜败。因此回来多点人马出关,明日务要将他们一网打尽。”那柴娘娘是一个有胸襟的人,她听了儿子的一番话,明白了奸贼秦桧的险恶用心,劝说道:“我儿千万不可听信奸臣言语,恩将仇报!”柴王说道:“母亲此言差矣!岳家与孩儿有杀父之仇,大丈夫不报父仇有何颜面立于人世?此仇不共戴天,怎么母亲反说恩将仇报?”娘娘说道:“儿啊!你当初年幼,不知底细。你父亲乃一家藩王,为何去大就小,反去抢夺状元?乃是误听了金刀王善之语,假意以夺状元为名,实是要抢宋室江山。所以你父死后,王善起兵谋反,全军尽没。你父亲在教场中以势逼他,岳飞再三不肯。况当日倘然做出叛君大逆的事来,你父与王善一样,你我的身家性命亦不能保,怎得个世袭王位,与国同休?听说王善指认你父亲是罪魁祸首,是岳飞替你父亲开脱,才有我们梁王府今日的风光。岳飞不是我家的恩人又是什么?况且我听说岳飞一生为国为民,忠孝两全。那秦桧奸贼欺君误国,将他父子谋害,又写书来叫你害他一门性命。你若依附奸臣,岂不留万世骂名?孰轻孰重还请三思。
柴王听了说道:“孩儿知道秦桧是个奸臣,送书函来不怀好意,只是因为一心要报父仇,因此要杀他一门。若非母亲之言,险些误害忠良!”
柴娘娘说道:“我儿明日可请岳夫人进关,与我相见。”柴王点头答应。一宿无话,次日清早柴王出关,单人独骑,来至营前,对家将说道:“本王奉娘娘之命,特来请岳夫人到府中相会,前两天有些误会,还请岳夫人海涵。”家将进来禀报李氏夫人。众人一齐劝道:“梁王此番前来相请,一定不怀好意,太夫人不可听他之言以身犯险!那奸王因两日战张英不下,设计来骗太太。太太若去,必受其害!”李氏夫人说道:“我此来乃奉旨的,拚却一死,以成先夫之名罢了!”众家将那里肯放岳夫人出去。正在议论纷纷,忽见解军来报:“柴老娘娘亲自驾车来到,特来报知。”岳夫人听了,慌忙出营。一众家将跟着张英,左右扶着岳夫人出营来。恰好柴王扶着柴娘娘下车,岳夫人连忙跪下,口称:“罪妇李氏,不知娘娘驾临,未得远迎,望乞恕罪!”柴娘娘慌忙双手扶起李氏夫人,汗颜的说道:“小儿误听奸臣之言,惊犯夫人,特命他来迎请到敝府请罪!恐夫人见疑,为此亲自来迎。就请同行,切勿推却!”李氏夫人听了,感激涕零道:“既蒙娘娘恩德,不记前仇,已属万幸,岂敢有屈凤驾亲自来临?罪妇羞愧得无地自容!”柴娘娘说道:“你们岳家一门忠义,老身佩服之至,休如此说。”说罢挽了岳夫人的手,一同上车。又令柴王同各位公子、一门老小等,一齐拔营进关。
来到王府,柴王同众公子在前殿相见。柴娘娘同李氏夫人、巩氏夫人进后殿见礼,分宾主坐下。柴娘娘将秦桧写书来叫柴王报仇之事细说了一遍,岳夫人再三称谢。柴娘娘又问道:“岳元帅如何被奸臣陷害?”岳夫人将受屈之事细说一番。柴娘娘听了,也不觉心酸起来。
大家正在说话之间,家人进后殿禀报柴娘娘,筵席准备停当,请岳夫人、巩氏夫人入席。柴王也同各位小爷,另在百花亭饮宴。柴娘娘饮酒中间,与岳夫人说得投机,于是说道:“妾身久慕夫人贤良淑德,今天能在这里相见实属缘分,欲与妹妹结为姊妹,不知意下如何?”李氏夫人听了欣欣然道:“娘娘乃金枝玉叶,罪妇怎敢高攀?只要娘娘同意,我一百个乐意。”柴娘娘于是吩咐侍女们摆起香案来,两人对天结拜。柴娘娘年长为姊,岳夫人为妹。又唤柴王来拜了姨母。众小爷也各来拜了柴娘娘。众人重新入席饮酒,直到夜深方散。(未完待续。。)
三五七章:巩氏夫人殉节
话说柴娘娘与李氏夫人结为姐妹,皆大欢喜,大家开怀畅饮,直到夜深方才散席。
柴娘娘吩咐丫鬟收拾房间,送岳夫人婆媳安歇。梁王也安排岳家家将和解差就寝。
一宿无话,到了次rì,梁王前来向李氏夫人请安“外甥向姨母请安,姨母昨晚睡得可好?”岳夫人说道:“承蒙关照,昨晚睡得安稳,只是此去云南还有多远的路程,一路上是否有关隘?我们会不会遇到危险?这些事情我一直心里担心。”
梁王说道:“姨母往云南去,必定要由三关经过。镇南关总兵名黑虎、平南关总兵巴云、尽南关总兵石山,都受秦桧嘱托,要谋害姨母。更何况一路上高山峻岭,非常难走。姨母不如暂且住在这里,待侄儿将些金银买通解官,叫地方官起个回文,进京复命便是。”
岳夫人说道:“多蒙贤侄盛情,老身替岳家谢谢了。但先夫、小儿既已尽忠,老身怎敢苟且偷生违背皇上旨意?就是前面三关是龙潭虎穴,老身也要闯一闯。即使老身被他们加害,到了yīn曹地府也好与先夫见面,无愧于他。”柴娘娘走进来听到此言,对岳夫人更加敬佩,说道:“既然贤妹执意要去,待愚姊亲自送你到云南便是。”李氏夫人听得此言,怎肯依从?她婉言拒绝道:“:“妾身身犯国法,理所当然,怎敢劳姐姐长途跋涉?请姐姐不要担心,我想车到山前必有路。”
柴娘娘说道:“贤妹不要推辞,此去三关,有姐姐相送,方保无虞。我想那些总兵与梁王府素有交情,有我出面,谅他们也不敢造次。妹妹一门忠义若是都死于jiān贼之手,姐姐会一辈子良心不安。”梁王说道:“母亲若去,孩儿情愿一同前往,路上也好有个照应。顺便看看那里的民情风俗,也不枉在此生。”柴娘娘大喜道:“孩儿若是愿意前往,那就最好不过了。你速速去整备人马,越快越好。”梁王领命,来到殿上齐集众将,吩咐各去分头紧守关隘。一面准备车马和一路上所需物资,点齐家将整装待发。
次rì清早,大家吃了早饭,一齐往云南进发。一路上晓行夜宿,这一rì来到镇南关,镇南关总兵黑虎见梁王母子亲自护送岳家一门,只好放行,黑虎与梁王交情深厚,他把秦桧的亲笔信给梁王看了,梁王感激不已。
“大哥,你为了我俩的私交违抗丞相钧旨,倘若丞相追究下来如何担待?”柴排福问道。
“小弟只管前去便是,天塌下来我一个人顶着。岳家一门忠义,我怎忍心加害?再说这里离临安远,就是秦桧怪罪又怎奈我何?”黑虎淡然一笑说道。柴排福只好谢恩前行。
又走了几天,一行人来到了平南关,平南关总兵巴云也卖了梁王一个面子,让柴排福带着岳家家眷避开官兵悄悄潜行。到了尽南关,梁王母子吩咐众人向就地休息,柴排福带着几个手下进关拜见石总兵,石总兵见梁王到访,热情接待,梁王说明了来意,石总兵听了默然不语。
“我知道大人左右为难,不过我们尽量避开官兵绕道而行。”柴排福说道。石山沉吟片刻只好点头答应。为了方便岳家一门顺利过关,石山吩咐众军士来校场点卯,进行军事训练。关卡之上只留下三两个人盘查过往之人。梁王见石总兵巧妙安排,趁机带着众人悄悄的穿过关卡。其实,这三关总兵都收到秦桧的书函,要他们在关卡之上谋害岳家一门忠义。倘若没有梁王母子护送,岳家家眷断然不能过关。怎奈梁王母子亲自护送,他们与梁王有有些交情,因此不敢动手。另一方面他们知道岳飞父子jīng忠报国是值得敬重的大英雄、大忠臣,他们不忍心加害。既然梁王母子亲自护送,他们就只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做个顺水人情。
一行人浩浩荡荡来到云南地界,一直到了发配的终点站,一路平安。解官将文书并秦桧的谕帖交与云南地方官朱致。那朱致备了回文,并回复秦桧的禀帖,另外备了一份厚礼,打发解官解差回京复命。然后升堂点名,他从李氏夫人起,一路点到巩氏夫人。
朱致看到巩氏夫人生得标致而又年轻,况且又是死去的岳云的遗孀,心中便起了邪念。于是吩咐道:“李氏、洪氏、岳霆、岳霖、岳震、岳申、岳甫、张英等一干人犯,你们都到外面去听宣。巩氏夫人留下,本官有话要问。”
巩氏偷偷看了一眼朱致,只见他一双sè眯眯的眼睛一直在她身上搜索,看得她全身发毛。当她听到朱致叫她留下,心里好不害怕?但她丈夫是个顶天立地的汉子,她不能给丈夫丢脸,就是死也要死得轰轰烈烈。
“大人,为何要我一个人留下?不知大人想问什么?要问就当着众人的面问吧!犯妇知无不言。”巩氏说道。
朱致万万没想到巩氏夫人如此问话,半响说道:“本官见你有几分姿sè,年纪轻轻的守寡,心生怜悯,让你留下来伺候本老爷,不知意下如何?”朱致sè眯眯的眼睛看着巩氏夫人满脸堆笑的问道。
“胡说!妾身虽然犯罪,也是朝廷命妇,奉旨流落到此间为民,并非奴隶可比。大人岂可出此无礼之言?”巩氏夫人不卑不亢的说道。
“如果本官非要把你留下那又如何?”朱致收起笑容,露出了狰狞的面目,逼问道。
“大人如果执意如此,犯妇情愿一死,也不玷污先父和夫君的一世忠名。”巩氏夫人说道。
朱致听了,只觉得无地自容,尴尬的说道:“人无下贱,下贱自生。秦丞相有书函叫我害你一门,我心不安,因此叫你留下来伏侍我。你一家xìng命都在我掌握之中,只要我不高兴,他们全部得死。本官有意放过他们,才叫你伺候,如果你不识抬举,吃亏的将是你们岳家一门老小。孰轻孰重你自己掂量着办!本官已是仁至义尽。”
巩氏夫人大怒道:“我岳氏一门忠孝节义,岂肯受你这狗官之辱?你如果执意要我伺候,做梦去吧!我巩氏生是岳家人,死——也要做岳家的鬼。今天既到此间,也是身不由主,我就是拚着这条命也不能有损岳家名声。”说罢就往那大堂台阶上一头撞去。
朱致见巩氏夫人是如此贞节烈女,打心底里佩服,连忙命令衙役阻拦,衙役来不及阻拦,巩氏夫人已是头破血流一命呜呼了。李氏夫人和岳家所有家眷见了,一个个心中悲哀,李氏夫人走上前去抱住巩氏夫人,放声痛哭。
“狗官,你还我儿媳。”李氏夫人愤怒的眼神看着朱致,奋不顾身的冲上去。朱致见了,吓得面如土sè,连忙命令衙役将李氏夫人擒住。张英等家将见了,更是怒火中烧,他们抄起家伙准备拼命。(未完待续。)
三百五十八章:牛通误撞赵王爷
话说巩氏夫人一头撞在台阶上,头破血流昏死当场。李氏夫人见了找朱致拼命,被两旁衙役拉住。张英等众家将见了,抄起家伙准备拼命。双方剑拔弩张,一触即发。朱致看到张英带头闹事,怒喝道:“你这该死的囚徒,怎敢在本官面前放肆!本官奉旨行事,你们全都该死!来人啦!给我好好教训一下这些囚徒。”
张英见朱致有恃无恐,心中非常气愤,大骂道:“你这狗官,和秦桧老贼蛇鼠一窝,坏事做尽,今天本老爷让你尝尝混铁棍的滋味。”说罢冲向朱致。
两旁衙役见了,慌忙拦截。朱致看到岳家家将有些本事,也不敢张狂,他一边退,一边吩咐衙役拦截。忽然,守门衙役来报:“梁王同柴娘娘驾到,快快迎接。”朱致听了,更是吓得魂不附体,他跌跌撞撞的走出头门,远远的跪着。恰好梁王与老娘娘已到,朱致接到堂上。
柴娘娘来到大堂,看到李氏夫人被衙役拿住,巩氏夫人被家眷抱着头破血流,慌忙走过去探看究竟,她探了探鼻息,居然发现一息尚存,连忙吩咐带下去抢救。梁王见此情景,问明缘由,当他得知朱致要轻薄巩氏夫人,顿时气得三魂出窍,七魄冒烟,骂道:“你这狗官,竟敢轻薄朝廷命妇,你有几个脑袋?”于是叫家将将朱致绑去砍了!衙役见了,慌忙放了李氏夫人,向她赔礼道歉,请她求情。朱致吓得战战兢兢,一时不知如何是好?李氏夫人上前对梁王说道:“殿下,看老身薄面先饶了他吧!要是我儿媳没事,就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要是我儿媳活不成,那就和他没完。”柴娘娘说道:“妹子不必替他求情。若不斩此狗官,将来何以服众?他这是咎由自取,死了也没什么稀罕。”
李氏夫人再三讨饶。梁王于是对朱致说道:“看在我姨母替你说情,权寄这狗头在你颈上。”朱致那里敢做声,只是叩头谢恩。
柴娘娘又说道:“你这狗官,快快的把家眷搬出去住,让岳太太、巩氏夫人等家眷住进来,你早晚在此小心伺候,稍有差池,决不饶你的狗命!”朱致唯唯诺诺。连忙吩咐衙役将家眷搬出去,另借别处居住。梁王、老娘娘于是同岳家一门住进来。巩氏夫人经过抢救,回过阳来,不过由于伤势严重,需要好心调养。
岳家家眷全部安排在衙门内安歇,岳夫人又整备盘费,打发韩元帅差送来的四名家将。修书一封,将一路情形一一细说,并致谢韩元帅、梁夫人的恩德。那家将辞别了。自回京口而去。那梁王在衙中守护着岳家一门,朱致岂敢有异动。他日日同众小爷聊天,聊得累了,就和张英。带了家将,各处打围。
这一日,众人抬了许多獐狸鹿免回来。岳夫人和柴娘娘正在后堂闲话,只见那众小爷高高兴兴的打围回来。不觉坠下泪来,好生伤感。柴娘娘好奇的问道:“晚辈们玩得开心,贤妹为何悲伤起来?”李氏夫人说道:“这些小儿们只知贪玩作乐。全不想他二哥岳雷往宁夏避难,音信全无,到如今不知是生是死,叫我怎不伤心?”岳霆听了,说道:“母亲何必担忧,待孩儿前往宁夏去探个信息回来便是。”岳夫人说道:“你小小年纪,知道什么?此去宁夏路程遥远,倘被奸臣拿住,又起风波,如何是好?”梁王接着说道:“姨母放心,三弟并无图形,谁人认得?若说怕人盘问,待侄儿给一纸护身批文与他,说是往宁夏公干,一路关津必然不敢为难。”岳夫人听了说道:“如此安排,我也就放心了,只是他一个人只身前往,倘若路上遇到强盗如何是好?”岳霆说道:“母亲放心,孩儿不会有事的。”李氏夫人见岳霆执意要去,只好依从。
三公子岳霆收拾行李,到了次日,辞别母亲、柴娘娘和众小弟兄。李氏夫人吩咐道:“若见了二哥,便同他到这里来,免得我挂念。一路上难免会遇到凶险,你要好自为之。凡事忍耐,不可与人争强好胜。”岳霆领命,拜别起身,离了云南,进了三关,望宁夏而来。暂且按下慢表。
再说太行山公道大王牛皋,打造盔甲器械齐备,发兵三千,与二公子岳雷带往云南。中军打起一面大旗,上面明写着“云南探母”四个大字。岳雷别了牛皋和众叔伯,同了牛通、诸葛锦、欧阳从善、宗良、韩起龙、韩起凤共弟兄七人,带领了三千人马,都是白旗白甲,离了太行山,望云南进发。王子鹏夫妻也想拜见嫂嫂及家人,他们跟着队伍一起出发。牛皋又派人沿途发起马牌,传檄所过地方,发给粮草。如有违令者,就领人马征剿。那些地方官,有念那岳元帅忠义的,也有害怕公道大王寻仇的,他们不敢不依从。因此岳雷等人所经过地方,沿途官兵不敢阻拦,而且送来供给。在路行了数月,并无阻拦。
眼看离镇南关不远,已是农历五月尽头,酷暑来临,天气炎热,人马难行。二公子传令军士,在山下阴凉之处扎住营盘,埋锅造饭,且待明日清早天气凉爽再行。
那牛通是一个闲不住的人,他吃了午饭,坐在营中和众兄弟闲聊了一阵子,岳雷等人又来问候二叔二婶。张胜男此时身怀六甲,长途跋涉身体不适,一见油腻饭菜就想呕吐。王子鹏只好一心照顾胜男衣食住行。牛通没有随众兄弟看望王子鹏夫妻,他走出营来闲步。不知不觉的走上山冈,只见一片茂林阴翳蔽日甚是凉爽。牛通走进林中,拣了一块大石头上坐着歇凉。坐了一会儿,不觉瞌睡虫爬上眉梢,他忍耐不住就倒身在石板上睡觉。这一睡不打紧,直睡到次日早上才悠悠醒来,他慌忙坐起来,揉了揉朦胧睡眼,四处张望,发现周围一片热闹,空气清新,百鸟齐鸣。“糟了!睡过头了,不知岳二哥他们着急成什么样子。”牛通心里慌张,急急地往回赶。他下山回营,谁知一时慌乱忘了原来的路,不知不觉往后山下来。只见山下也扎着营盘,帐房外边摆张桌子。傍边立着几个小军,中间一个军官坐着,下面有百十个军士。那军官坐在上面点名。说也凑巧,正当牛通赶来,那军官居然点名点到了一个叫‘刘通’的军士。只听得叫一名“刘通”。那牛通错听了,只道是叫“牛通”,便大嚷起来:“是谁这么大胆,竟敢擅呼我的大名?”那军官抬头一看,见牛通光着身子,也错认是军人,大怒道:“你这狗头跑到哪里去了?如此放肆!与我打四十军棍!”左右答应一声便来拿牛通。牛通大怒,一拳打倒了两三个,一脚踢翻了三四双。
那军官见牛通如此放肆,大叫道:“反了,反了!”牛通便上前,向军官打来。那军官慌了,忙向后边一溜烟逃走了。众军人见头头跑了,呐声喊,都四散跑了。牛通见众人散去,走进帐房一看,只见帐房桌上摆着酒筵,叫道:“妙呀!我肚中正有些饥饿,那些狗头都逃走了,正好让我受用。”说罢竟独自一个坐下,大吃大喝起来。正吃得高兴,忽听得一声呐喊,一位王爷领着一二百军士,各执枪刀器械,将帐房围住,来捉拿牛通。牛通心下惊慌,手无兵器,将桌子一脚踢翻,拔下两只桌脚,舞动来敌众军。
再说岳雷营中军士,见牛通吃了饭上冈子去,一夜不回,到了天明,军士禀报岳雷、王子鹏,岳雷听了,带着人到山岗上来一路寻找,他们在山上一路叫唤不见回应。岳雷心中焦急,带着兄弟们直到后山,但听得一阵喊杀声震天动地,远远望见牛通独自一人,手持桌脚,与众军厮杀。岳雷大惊,忙同兄弟们带领了四五百名军士,飞奔而来,但见牛通在那里交战。众弟兄一齐上前,高声大叫道:“大家住手!有话好好说。”那王爷见又来了一拨人马,而且人数众多,于是命令手下住手。
岳雷问牛通:“你为何在此与他们厮杀?”牛通说道:“我在冈子上乘凉,恍惚睡着。今早下山,走错方向来到此处,怎奈那厮在此点名,点起我的名字来。我随声而至,那厮不分青红皂白,要将我捆打,我气不过,便与他们打了起来。二兄弟来得正好,帮我教训一下这帮家伙。”众人听了,方知是牛通错认了。
岳雷便向那王爷问道:“不知你们是何处人马,为何在此处点名?”那王爷说道:“说也好笑!孤家乃潞花王赵鉴。这里是我所辖之地。你等何人,敢来此地横行?”
岳雷连忙施礼道:“我乃岳飞之子岳雷!这位是我兄牛通,他不知王爷在此,有所冒犯,请王爷见谅。我代我哥赔罪了。”赵王听了说道:“原来是岳公子!孤家久闻令尊大名,不曾见面,实属一大憾事。今日在此相遇公子,此乃幸事,岳公子若不介意,就请众位同孤家到敝府一叙。”(未完待续。。)
三百五十九章:牛通大闹喜堂
话说牛通误撞了赵王爷,岳雷替他赔礼道歉。赵王爷听说是岳飞的二公子岳雷,便邀请他们到府上相叙。岳雷谢了一声,随同众人一齐来到王府银安殿上。见礼已毕,分宾主坐定。赵王—一问了姓名,又问起岳元帅之事。
岳雷即将父兄被奸臣陷害、家眷流放云南之事,细细说了一遍。赵王听了嗟叹不已。他忿忿不平的说道:“秦桧如此专权误国,天下何时方得太平!”岳雷问道:“如今已是盛夏,天气炎热,王爷为何操演兵马?”赵王说道:“孤家只有一女,这里镇南关总兵黑虎看上了她,强要联姻,孤家不愿,故此操演人马,意欲与他决一死战。”岳雷听了说道:“既是不愿联姻,只消回他罢了,何故动起刀兵来?”赵王说道:“公子有所不知,那黑虎倚仗他本事高强,手下兵多将勇,又结交秦桧做了内应,因此敢于欺压孤家,强迫郡主成婚。今幸得众位到此,望助孤家一臂之力,不知可否?”
牛通听了叫嚷道:“不妨,不妨!有我们在此,那怕他千军万马,我们也要把他杀个人仰马翻。”诸葛锦微微暗笑。岳雷问道:“诸葛兄为何哂笑,是不是想出了破敌之策?”诸葛锦笑道:“不知那个为媒!几时成亲?”赵王说道:“那有什么人为媒!三日前,他差一军官,领了十余人,强将花红礼物丢下,说是这六月初一日,就要来迎娶。”
诸葛锦听了说道:“既如此,也不用动干戈,只消差个人去,说:‘姻缘乃是好事,门户也相当,但只有一个郡主。不忍分离,须得招赘来此,便当从命。否则宁动干戈,决难成婚。’他若肯到此,只消如此如此,岂不了事?”赵王听了大喜,便整备筵席,请众弟兄到春景园饮宴。一面差官到镇南关去说亲。
话说差官来到镇南关,见了总兵黑虎,按照诸葛锦所授计谋细说一遍。黑虎听了。欣喜若狂,连忙打赏差人,并且派了副官随同差人来王府复命,并且备了一份厚礼。副官来到赵王府,把黑虎的礼仪送上,转达了总兵的回复。赵王听了大喜,吩咐安排酒席,款待来人,也赏了些花红钱钞。副官接了打赏。高高兴兴的回去禀报黑虎。
赵王安排众兄弟一起喝酒聊天,商议招亲之事。众兄弟饮至夜深,辞别赵王回营。时间过得真快,一转眼到了六月初一。岳雷等七人来到赵王府中。将三千军士,埋伏在赵王府周围。赵王依旧同众弟兄在后园饮酒,吩咐家将暗自准备。看看天色已晚,银安殿上张灯结彩。金鼓乐人站立两旁,从银安殿一直站到头门上,等候黑虎的到来。过了一会儿。家将来报:“黑虎带领着千余人马,鼓乐喧天,已到门口。”赵王听了,立刻派了四个家将出来迎接。黑虎吩咐把人马扎在府门外,自己同了两员偏将直到银安殿上,参见赵王。赵王赐坐,摆上宴席招待黑虎。
黑虎见殿上挂红结彩,十分齐整,想到自己马上就要成为郡主的相公,心中甜滋滋的。赵王命家将将花红羊酒等物,同着二位将军,犒赏军士。他里里外外打点着,缄口不提拜堂之事。眼看吉时已到,赵王还是没有提及。黑虎看到赵王闭口不言拜堂之事,以为王爷一时忙碌忘却了,于是起身说道:“王爷,吉时已到,请郡主出来,同拜花烛吧。”赵王听了说道:“小女生长深闺,从未见过外人,非常怕羞,恐惊吓了她。今日先请进内成亲,明日再举行拜堂仪式。!”
黑虎听了,心里寻思道:“赵王前两日还不依不饶的,今日怎么如此开通?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猫腻?看他今天的神色有些不太对劲,一定是有事瞒着我。”黑虎想到这里旁敲侧击道:“王爷,但愿你今日是诚心诚意,要是你敢骗我,哼!我的一千多精兵踏平你这小小的王府。”赵王满脸陪笑道:“本王岂敢欺骗,只是小女的确没见过世面,有些怕见生人,尤其是像你们这样的武将。因此不敢再大庭广众之中拜堂成亲。”黑虎听了,心中虽然有些疑惑,但是他看不出王府有何异样。正迟疑间,只见七八个宫妆女子掌着灯,前来迎接新姑爷去洞房。黑虎在那几个丫鬟嬷嬷们的簇拥下进了新房,见新房摆列着珍奇古玩、玉石、陶瓷器皿,甚是齐整。黑虎看得好生喜欢,便问道:“郡主何在?”丫环回道:“郡主怕羞,早已躲在帐中。”黑虎大笑道:“既已做了夫妻,何必害羞?”说罢叫丫环们退下,暂且回避。众丫环呆的呆,笑的笑,都走出房去了。
黑虎把房门关了,走到床边,叫道:“郡主,我的宝贝!你不要害羞!哥哥是个怜香惜玉的人,会好好的疼你爱你。”说罢一手将帐子揭开。他还没看清楚床上的人长什么摸样,冷不防从帐内飞出一个拳头来,将黑虎当胸一下,黑虎拿桩不住,扑地一跤跌在地上。黑虎大叫道:“郡主,我们尚未做夫妻,你怎么就打起老公来?”话未说完,只见一条汉子从床上跳下来,一脚将黑虎踹定,骂道:“狗头!叫你认认老婆的手段!”黑虎回转头一看,那里是什么郡主?却是个黄毛大汉。黑虎问道:“你是何人?竟敢假装郡主来戏弄我?我要你吃不了兜着走。”那人说道:“老爷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大号叫‘金毛太岁牛通’。你晦气瞎了眼,来认我做老婆!”说完又一拳打向黑虎的眼睛,顿时两个眼珠一齐迸出。黑虎情知上当,哪里还敢猖狂,他大叫道:“好汉饶命!”牛通喝道:“你这花心萝卜,谁叫你打郡主的主意?王爷也是你这种人敢欺负的?今日大爷我就让你长长记性。“说罢就提起拳头,连打几下,直到那黑虎不再动弹。
黑虎带来的两员偏将,分散了众军羊酒仍回到殿上,听得里面叫声连天,拔出腰刀抢进来。韩起龙、韩起凤喝声:“那里走!”一刀一个将两个偏将解决了。岳雷、宗良等,一齐拿着兵器杀出王府。黑虎的那一千多军士见了拦住去路,正在这时,只听得一声号炮,四面伏兵齐起,将黑虎带来的一千人马杀了十之**,剩下的那些军士跌跌撞撞逃回去报信。
赵王同众弟兄重新回到银安殿上,赵王向各位称谢,并且派人将黑虎尸首抬出去火化了。一面给发酒肉,犒劳军兵,大排筵席,请众人饮宴。吃过几杯,赵王对诸葛锦说道:“小女若非各位拔刀相助,几乎**于匪类!孤家意欲趁此良宵,将小女招岳公子成亲,众位以为何如?”诸葛锦听了笑道道:“王爷此举,臣等尽感大恩,千里姻缘一线牵,我看合适。”岳雷听到此言,立起身推辞道:“王爷,万万不可!王爷的恩德,岳雷感激不尽。但岳雷父兄之仇未报,母亲流亡化外,正在颠沛流离之际,怎敢私自不告而娶?待岳雷禀过母亲,得到母亲同意,方敢应允。”赵王说道:“贤侄此话也有些道理,但是不可失信于人!”牛通说道:“王爷请放心,有我们兄弟几个在此为媒,不怕二兄弟赖了婚的。”赵王大喜,重新添酒上菜。众人再开怀畅饮,一直饮到半夜,各自散去安歇。一宿无话,到了第二天早晨,岳雷、牛通等众兄弟保了赵王,带领本部三千人马,直到镇南关。守关将士听说黑虎已死,人马杀尽,也不敢得罪王爷,立即开关迎接。赵王同了众兄弟进关住下,挑选一员将官守关,写本申奏朝廷:“黑虎谋叛,今已剿除,请旨定夺。”过了一夜,赵王别了众弟兄,自回潞花王府,按下不提。(未完待续。。)
三百六十章:问月庵兄弟成美事
话说云南探亲的队伍离了镇南关,继续前行,又走了两日,来到平南关。岳雷传令三军扎下营寨,便问众兄弟:“那位哥哥前去闯关?”韩启龙、韩启凤说道:“我们兄弟俩前去试探一番。”说罢就带领人马,来至关前,高声叫道:“守关将士,快些报知总兵,我等是太行山义士,要往云南探亲,快快开关放行。”那守关将士慌忙飞报与总兵知道。那总兵巴云,生得身长力大,闻报大怒,随即披挂,提刀上马,带领三军,一声炮响,冲出关来,厉声大喝:“何方毛贼?擅敢闯关!”韩起龙拍马上前,向巴云作了一个揖说道:“将军不要生气,我乃韩起龙是也!奉太行山公道大王牛皋将军将令,保岳公子往云南探望母亲,望总兵开关放行!”巴云听了哈哈大笑道:“原来就是岳雷一党。本镇奉秦丞相钧旨,正要捉拿你们,没想到你们自己送上门来。这回你们怪不得我,都是你们自取灭亡。”韩启龙听了说道:“将军休要动怒,我们都是忠良之后,并不是大奸大恶之人,我们何罪之有?请将军看在岳元帅父子屈死风波亭的情分上高抬贵手,放我们过去。”巴云听了把刀一摆,说道:“也罢,你若胜得我手中这刀,就放你们过去;倘你本事低微,败在我的手下,那就休怪我翻脸不认人。”韩启龙听了也不答话,举起三尖两刃刀,劈面砍来,巴云举刀迎住。二马相交,双刀并举,战有十数个回合。韩启龙卖个破绽,驾住巴云的刀,腰边抽出钢鞭,只一下。打中巴云背上。巴云叫声:“不好!”口吐鲜血,败进关去,把关门紧闭。
巴云回到后堂,睡在床上,只觉得脊背疼痛难耐。家将慌忙进内去报知秀琳小姐。小姐忙来探视父亲,但见父亲脸色煞白昏昏沉沉,情况十分危急。秀琳小姐忙请军医前来治伤,一面与众将商议守关之策。忽然军士来报:“关外贼人前来讨战。”
秀琳大怒,披挂上马,手抡日月双刀。带领人马出关,大骂道:“你们是那方蟊贼,竟敢打伤我父亲!快纳命来!”韩启龙抬头一看,但见那员女将:头戴包发烂银盔,扎着斗龙抹额,雉尾分飘;身披锁子黄金甲,衬的团花战袄,绣裙飞舞。坐下一匹红鬃马,执着两柄日月刀。再看她生得面如满月。眉似黛山,眼含秋水,口若樱桃。好似仙女下凡,风姿卓卓。韩启龙见了满心欢喜。他拍马上前叫道:“女将报上名来,本大爷从来不和无名之辈交手。”
秀琳小姐听了,面露愠怒说道:“我乃平南关总兵巴云之女巴秀琳是也!贼将何名?”韩启龙回道:“我乃太行山牛大王部下大将韩起龙是也!你父亲已被我杀败,你乃柔弱女子。何苦前来送命!快快开关,让我们过去。你若是未曾婚配,我倒要娶你做个夫人。”秀琳大怒。骂道:“贼将竟敢侮辱我!你伤我父亲一鞭,正要拿你报仇。不要走,先吃我一刀!”说罢就抡起日月刀,飞舞砍来,韩启龙将刀架住。两马交错,你来我往,刀来刀往,大战了三十多个回合,秀琳小姐招驾不住,勒马败回。谁知那马不进本关,却落荒而走,韩启龙拍马紧紧追来。秀琳小姐一路败下,来到一个尼姑庵门口,认得是问月庵,就下马叩门。尼姑开门一看,见一员女将,仔细一看,却是巴总兵的千金,慌忙接了进来。众尼问道:“小姐为何如此摸样?”秀琳将战败之事说了一遍,又说道:“师父,将我的战马牵到后边藏了,我暂且躲在房内。倘那贼将追来,你们指引他进房,我在房门后一刀将他砍死。”
众尼见是小姐吩咐,只好依计而行。一切安排妥当,恰好韩启龙赶到尼庵前,不见了秀琳,心里寻思道:“前面并无隐藏之处,必定躲在尼姑庵里面,待我进去查看一下。”韩启龙想到这里,便跳下马来,把马拴在树上,来叩庵门。尼姑开了门,韩启龙问道:“各位师父可否见到一员女将来到庵内?”尼姑们说道:“有一个女将被人杀败了,躲在里面,我们不敢隐瞒。”
韩启龙说道:“你们带我进去看看。”一个尼姑二话没说带着韩启龙向一间屋子走去。来到屋子外面,尼姑说道:“那女子就在这房内,小尼不敢进去。”说罢抽身便走。韩启龙见房门掩上,心中暗想:“他必然躲在门后暗算我,我得防着点。”于是把刀放下,手提钢鞭,一脚把门踢开。秀琳果然在门后,飞出刀来,要砍韩启龙。说时迟那时快,韩启龙将鞭架开日月双刀,把身一钻,突然出现在秀琳背后,将秀琳双手拿住,夺去双刀,拦腰抱住秀林叫将起来:“天南地北,我们在此相遇,也是姻缘。况你我郎才女貌,正好相配。不如我们就在这尼姑庵效于飞之乐,岂不快哉?”
秀琳还想反抗,可是无论花多大力气都是枉然。韩启龙抱住秀琳,就像铁钳夹住,他一把将秀琳按倒在床上。秀琳力怯,那里脱得身,她秀目看着韩启龙,只见韩启龙英俊潇洒、风流倜傥,而且还本事高强,也不觉打心眼里喜欢。当韩启龙想要非礼,她只得半推半就,卸甲宽衣。尼姑们不知他们俩迟迟未出在里面干些什么?由于四大皆空,他们也就懒得管这些红尘俗事。就这样成全了一桩好事。正是:天南地北狭路逢,阵前对敌逞英雄;尼姑庵内成美事,鸳鸯戏水乐融融。今日喜鹊登梅梢,来年丹桂飘香浓;牛郎织女喜相会,真个玉女配金童。
再说韩启凤见哥哥追赶女将,也拍马追来。追到庵前,见哥哥的马拴在树上,便下马来,也将马拴在一处,走进庵来问尼姑:“各位师父,刚才有没有看到一位将军进来?他的战马拴在外边,他的人一定就在这附近,你们可知道他身在何处?”尼姑们说道:“方才在里面交战,好一会不听见声响,不知在内做些什么?他们都是舞刀弄剑的,小尼不敢进去。”韩启凤听了,一直走到后边,却不见哥哥。又到另外一间小房,觉得十分幽雅,随手把门推开,里面却坐着一个少年女子,生得十分美貌。韩启凤便走进房来,那女子看见心下惊慌,正要说话,韩启凤上前一把抱住。那女子吓得面红耳赤,正要叫喊,韩启凤说道:“小娘子独自一人在此,偏偏遇着我,想必是前世姻缘。”那女子听了,挣扎道:“将军若要用强,小女子宁死不从。要想和我成就姻缘,必须得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且待妾身回家禀告父亲,明媒正娶,方得从命。”韩启凤说道:“姑娘虽是这等说,但我怕你出尔反尔;要想让我放心,你必须对天立誓,方才信你。”那女子说道:“这有何不可?。”二人于是将房门关了,相互跪着对天立誓,结为夫妻。
韩起凤细问道:“不知小娘子家在何处?为何在这尼姑庵?”那女子回道:“我乃前村王长者之女素娟。因母亲三周忌辰,特地到此来烧香还愿,不意遇见将军。”韩启凤笑说道:“千里姻缘一线牵,此乃前生所定。”随即挽手出房。正好韩起龙同了巴秀琳来到大殿上,他看到韩启凤也挽着一位姑娘来到大殿,心中大喜。兄弟俩几乎同时惊呼。兄弟俩各将自己的女人介绍,各将心事说明,并且商议求亲之事。
韩启龙挽请尼姑到前村通知王长者,请他到此相会。王长者听知,飞跑来到问月庵中,看见女儿和那后生一同迎接,气得目瞪口呆。倒是巴秀琳上前说道:“无意相逢,注定是姻缘,妾愿与他为媒。”王长者见事已如此,况且,他看到韩启凤一表人才,只得叹口气道:“是我命薄,老妻亡故,以致如此!罢,罢,罢!由你们吧!”韩启凤就拜谢了丈人,扶着素娟上马,自己步行跟随回营。巴秀琳对韩启龙说道:“妾身依先败进关去,将军赶来。等妾进关与父亲说明,明日招亲便是。”韩启龙点头答应,送秀琳离开,又送王长者出庵。
秀琳上马,望平南关败去,韩启龙在后追赶,来至关前。关上军卒见小姐败回,慌忙放下吊桥。秀琳才走过去,没想到韩启龙马快,飞奔抢过吊桥,冲进关内。这里岳雷等众弟兄见韩启龙得了关,就一齐拥入。军士慌忙报知巴云,巴云大叫一声:“气死我也!”口中吐出鲜血,膊背疼痛,又不能起来,一口气接不上来就死在床上。岳雷等得了平南关,一齐来到帅府坐定。巴云手下偏将军兵一半逃亡,一半情愿归降。岳雷命众人将巴云尸首安葬,秀琳大哭一场。韩启龙兄弟二人就把聘定秀琳、王素娟之事对王子鹏夫妻说了,王子鹏夫妻听了大喜,吩咐岳雷差人迎接王素娟进关,让他们兄弟俩一同拜堂。次日,王子鹏吩咐张胜男协助巴秀琳共守平南关,其余人马继续前行。(未完待续。。)
三百六十一章:计破尽南关
三百六十一章:计破尽南关
话说王子鹏、岳雷等人在平南关过了一夜,次rì天明起营,望尽南关而来。这一路上山路崎岖,队伍行军非常缓慢,一连走了七八rì,才到了尽南关前,尽南关守卫森严,王子鹏只好命令众人在关前扎下营寨。“各位,你们谁去闯关?”王子鹏问道。话刚落音,只见牛通抢先说道:“你们都找着了老婆,这一遭轮到我去找老婆。”王子鹏听了说道:“听闻此处总兵石山有些本事,你去讨战要小心行事,能打则打,不能力战就撤回来。你的任务就是探探虚实,千万不要硬拼。”“二叔放心,我自有办法。”牛通说罢带领人马来到关前讨战。
“守关的听着,快去叫你们管事的来把门打开让我们进去,要是敢说一个‘不’字,惹爷爷生气,就把你们这个尽南关变成坟墓,把你们统统杀了。“牛通大声叫喊着。守关的军士听了,哪敢怠慢,急急忙忙去禀报总兵石山。石山听了,披挂上马,手提铁叉,带领人马冲出关来。牛通看见,也不问姓名,举起泼风刀,劈面就砍,石山抡叉招架。二马跑开,刀叉齐举,叉来刀架,刀来叉迎。俩人来来往往,战有二三十个回合。牛通xìng起,逼开石山手中的叉,斜刺里一刀砍来。石山本能地把身子一闪,已经来不及了,牛通的泼风刀已砍伤了他的肩膊。石山见牛通满头金发,长得凶神恶煞,哪敢恋战?他负痛拨马败进关来。走进堂上坐定,叫家将道:“快请夫人、小姐出来。”
家将闻命匆匆去了,不多时,只见夫人、小姐一同来到大厅探视老爷。石山说道:“我今rì与贼人交战,被他砍伤肩膊。这厮有些本事,女儿快快出去,擒拿此贼,与我报仇!”那鸾英小姐领命,披挂齐整,提抢上马,带领人马出关。
牛通正在尽南关下叫骂讨战,忽听得三声炮响,从关内出来一队人马,甚是威严。牛通抬头一看,但见马上坐着一员女将,生得眉清目秀,齿白唇红,脸如桃花,眼若秋波,腰似杨柳,臂似莲藕,抡起梨花飞雪枪,跨着咆哮赤兔马,戴一顶螭虎凤头冠,斜插雉尾;穿一领锁子鱼鳞甲,紧束战裙。
牛通见了女将,心中欢喜,跨马迎了上去,笑嘻嘻的说道:“我的夫人来了!快认识一下你的夫君。我不是无名之辈,乃是藕塘关总兵的内侄婿、太行山公道大王的公子,正是门当户对。不如和你结了亲,放我们到云南去,叫你父亲仍在此做总兵,岂不为美?”
石鸾英听了大怒道:“黄毛小贼,休得胡言,看枪!”说罢挺起手中枪,劈刀刺来,牛通舞刀相迎。俩人枪来刀往,战不到十余合,牛通力大无穷,鸾英那里招架得住,转马败回,牛通拍刀追来。鸾英回头一看,只见牛通将要赶近,暗暗的向锦袋内取出一个石元宝来,喝道:“黄毛小子,看老娘的手段!”说罢一甩手抛向空中。牛通见了,叫声:“不好!”将身一闪。那石元宝落将下来,正打在牛通腰眼骨上。牛通大叫一声,伏鞍落荒而走。
石鸾英勒转马头,正要追赶,只见欧阳从善,抡动双斧,大喝一声:“蛮婆!休得追我兄弟,我‘五方太岁’来也!”这欧阳从善号称五方太岁,闯荡江湖二十余年,官府的人见了都不敢得罪他。岳雷落难之时多蒙他相助逃出牢笼,后来又是他引开官兵救大家于危难。欧阳从善一向来笑傲江湖,独来独往。自从遇到岳雷等人之后,他才决定干一番事业。欧阳从善最敬重的人就是岳飞和王子鹏,当他听说王子鹏和岳雷一道去了云南,他rì夜兼程赶了过来。当他来到尽南关,正好探亲队伍被拦在关外。当他看到牛通败退,便自告奋勇的杀了上来迎住石鸾英。石鸾英正在追赶牛通,只见一将来势汹汹,随手在袋内又摸出一个石元宝,劈面打来。欧阳从善将斧一隔,当的一声,打在左手背上,拿不住斧,把斧丢下,转马败回本阵。宗良拍马舞棍接着,石鸾英厮杀不上三四合,又勒马败回。宗良寻思道:“这妖女善使暗器,我得防着点。不过别人怕他暗算,我偏不怕。”想到这里拍马追来。鸾英见宗良追来,又暗暗的从腰间取出一柄石如意来,丢在空中,落将下来。宗良眼快,把身子一偏,却打着坐的马脚,那马负疼一跳,把宗良掀下马来。
石鸾英见宗良落马,举枪回马刺来,岳营内韩起龙、韩起凤双马齐出,众军救了宗良回营。鸾英也不追赶,掌着得胜鼓回到关中。
再说牛通被石元宝打伤,伏在鞍上落荒而逃,昏迷不省人事。不道前面两个后生坐着马,后面跟着十数个家将打猎回来。那牛通的马跑到二人面前,那后生疑惑道:“这个人真是奇怪,他怎么在马上打瞌睡,待我叫他一声。”于是勒住马将牛通的马拦下,那马一闪,将牛通摔下马来。牛通大叫一声:“痛死我也!”睁开眼睛一看,只见二人在马上大笑。牛通叫道:“你们是谁?为何把我推下马来?”二人齐声问道:“你是何人?要往哪里去?怎么在马上睡着?”牛通回道:“我乃‘金毛太岁’牛通。奉父亲牛皋之命,送岳雷兄弟往云南探母。来到此间,那尽南关总兵石山,不肯放过。我与他女儿交战,被他用石元宝打伤了腰,因此败下来。”二人听了,慌忙下马扶起牛通,说道:‘小弟名叫施凤,并非别人,父亲施全和你爹都是兄弟。这位兄弟姓汤名英,乃是叔父汤怀之子。我二人奉母亲之命,往化外去问候岳老伯母。路过尽南关,遇见石山,强留我两个为螟蛉之子。今rì幸得相遇牛兄。那石山的女儿鸾英曾遇异人传授石元宝、石如意打人,百发百中,难以取胜。小弟今有一计在此,不如将牛兄绑了,送进关去,只说我二人出猎回来,路上遇见。解至石山跟前,我二人相助,将那厮杀了。抢了小姐,与牛兄完婚,不知可行不可行?还请牛兄拿个主意。”牛通听了大喜道:“此计甚妙!我们就依计而行。”
施凤、汤英于是将牛通绑了,押回关中,一齐来见石山说道:“孩儿们出猎回来,路遇一人败下来,细细盘问,乃是贼将牛通。被孩儿拿下,听候父亲发落。”石山听了大喜,吩咐将牛通推进来。两边军士答应一声,将牛通推到大堂。牛通立而不跪,石山大骂道:“该死的贼!今rì被擒,命在顷刻,见了本官为何不跪?”牛通将怪眼圆睁,黄毛倒竖,大吼一声:“你这助纣为虐的jiān臣贼子,我恨不得将你碎尸万段,又岂能卑躬屈膝苟且偷生?横竖是一死,给爷来个痛快的。”石山听了暴跳如雷,喝令刀斧手将牛通推出去砍了。刀斧手尚未上前,只见牛通大喝一声把绳索挣断。施凤递过泼风刀,牛通接刀赶上前来,不由分说便将石山一刀杀死。两旁家将被施凤、汤英连杀十数人。二人大喝道:“降者免死!”众人听见,一齐跪下,口称愿降。牛通奔进私衙,正遇鸾英,上前一把抱住,飞身上马,竟往本营而来。
再说王子鹏、岳雷等人因众将败回,不知牛通败走何处?正在着急,忽然军士来报道:“牛将军拿了一员女将回营来了。”二人大喜,带着众将出营,只见牛通抱了石鸾英来,对岳雷大叫道:“二兄弟!快进关去,我放了嫂嫂就来。”牛通把情况告诉岳雷,岳雷即刻带领人马来至关前。只见汤英、施凤上前迎接进关,二公子与施风、汤英互报家门见过了礼。岳雷又带着他们俩一起前来拜见二叔王子鹏。王子鹏见这些晚辈们一个个英姿勃勃,打心底里高兴。他命人一面将石山尸首收拾安葬,盘查粮草,给赏军士。一面大排筵席,请众弟兄饮宴。(未完待续。)
三六二章:王子鹏倾心授徒(上)
话说牛通将鸾英抱进营中,不由分说,扯去盔袍,按倒在床。鸾英记恨牛通杀死父亲,岂肯依从?她奋力挣扎,那牛通有的是一身蛮力气,他按住石鸾英,石鸾英根本无法抗拒。牛通不管石鸾英愿不愿意,他霸王硬上弓,先把生米煮成熟饭再说。石鸾英毕竟是一女流之辈,这一场可羞之事,怎能免得?
牛通完事之后,好心安抚石鸾英,石鸾英羞惭满面,低头垂泪。牛通说道:“我和你既然做了夫妻,自当百年偕老,何必如此?”随即整理衣裳,一同拔营,带了人马进关。来到衙门,与王子鹏、岳雷等人相见,要王子鹏做媒,众兄弟做他的证婚人,就在衙门之内拜堂。事已至此,石鸾英只好听从天命。王子鹏差人将鸾英母女送往平南关,与张胜男、巴秀琳、王素娟等女眷一同居住。又把人马安置在关内住了一夜。次rì清早,探亲队伍整装出发往云南而来。
路上行程非止一rì,这一天到了云南化外。岳雷探知母亲与梁王母子在一起,将土官的衙门改成王府,一同居住,为了不惊扰梁王母子,王子鹏吩咐将人马安顿在关外,自己带着岳雷和那些晚辈弟兄一齐进关。来到王府,王子鹏见了嫂嫂、侄媳和各位晚辈,岳雷拜见了母亲、嫂嫂和各位兄弟,一家人在此团聚,其乐融融。李氏夫人拉着王子鹏、岳雷问寒问暖,岳雷将离家之后所发生的一切事情细说了一遍,李氏夫人听了悲喜交加。岳雷又引众弟兄拜见了母亲,李氏夫人见了这些后生晚辈们一个个器宇不凡,心中非常高兴。李氏夫人又带着王子鹏、岳雷等人一同拜见梁王和柴娘娘。梁王和柴娘娘见了这些英雄们,心中自然高兴。梁王吩咐下人准备酒菜犒劳远道而来的探亲队伍。
晚上,王府里张灯结彩,喜气洋洋,梁王和王子鹏被众兄弟们推向左手边一席首座,柴娘娘和岳夫人又被请到右手边一席上座。大家重新见礼。岳雷向柴娘娘、梁王行了跪拜之礼,再次感谢柴娘娘、梁王对岳家家眷的照顾。梁王搀起岳雷,吩咐下人把酒菜端上来。大家为了庆祝王子鹏、岳雷等人的到来,为了庆祝岳家阖家团圆开怀畅饮。酒过三巡,岳雷环顾四周,不见岳霆,疑惑的问道:“母亲,为何不见三弟?”李氏夫人说道:“我因惦记你,寝食难安,就在一月之前,打发他到宁夏来寻你去了。”岳雷听了惊讶不已:“母亲,你怎么能让三弟一个人出门?三弟年纪幼小,路上倘有闪失,如何是好?”梁王说道:“二兄弟,不必担心,我有护身批文给他,只要说去宁夏公干,路上决无人盘问的。”
岳雷听了,方才放心,他再次道谢。众弟兄开怀畅饮,直吃到夜深,才各自散去,梁王给众兄弟安排了住处。这一班小英雄从此在云南打住,每天相互切磋武艺,王子鹏借这个机会把少林功夫和杨家枪传授给岳雷岳雷天资聪明,悟xìng极高,经过王子鹏的点拨,武功增进不少。这一天早晨,王子鹏把岳雷叫到了一片树林,对岳雷说道:“贤侄,叔叔过两天就要回嵩山了,新岳家军几万人马还等着我回去下命令。你爹、你哥的大仇未报,我们不能只顾过安逸的生活,我们要找机会报仇雪恨。你现在的功夫虽然有长进,要想像你爹、你大哥一样有本事,还需要费很大的功夫。我已经把修炼少林功夫的心法和招式传给了你,杨家枪也传授给你,你要加紧修炼,争取早rì练成超凡脱俗的绝技,为岳家光宗耀祖。今天特意把你带到树林里,就是要训练你的视力、听力和反应能力。战场形势瞬息万变,有可能遇到各种各样的的突发事件,你要学会应对之策。”
岳雷听了频频点头,父亲死后,二叔就像他的父亲一样关心他、爱护他,这一点,岳雷心里非常明白。岳雷早就把二叔看做自己的亲生父亲一样,对他毕恭毕敬,言听计从。自从二叔在临安说要教他功夫那一天起,岳雷一直盼着这一天早rì到来。二叔的功夫他早有耳闻,他的那些传奇故事,曾经听江湖中人说了不少。他早就把二叔当神仙一样崇拜。来到云南,二叔开始教他功夫,这半个多月来,是他一生中最幸福、最难忘的rì子。他每天跟着二叔习武,二叔手把手,一招一式教他,他已是受益匪浅。现在二叔又要教他实战经验,他当然是高兴得一时不知说什么好?
“二叔,你能不能多留些rì子?我怕我一时半会儿弄不明白,到时候想要请教你却不在身边。”岳雷沉默半晌说道。
“贤侄,二叔实在不能再耽搁了,你婶婶身怀六甲行动不便需要照顾,新岳家军几万人马人员复杂需要有人统领,我不能弃他们不顾,这是我多年的心血,家仇国恨未报,新岳家军不能散,金人虎视眈眈,他们现在唯一害怕的就是新岳家军。所以,我必须回去加紧训练。孩子,你要专心练武,叔叔等着你大显身手的那一天。你放心,我们叔侄俩很快就会见面。”岳雷含泪点头。
“现在,我们开始训练吧!首先训练听力、视力,你听到声音判断2我的位置,我会从各个方位攻击你,你根据自己的听觉做出反应。记着:反应要快!慢一个节拍就会挨打。”王子鹏说罢是一块黑布蒙住岳雷的双眼。
岳雷被蒙住双眼之后只觉得眼前一抹黑,他什么也看不见,什么也感觉不出来。“叔叔,能不能等一会儿,让我先适应一下?”岳雷征询道。
王子鹏严厉的说道:“不行!战场形势瞬息万变,没有给你适应的时间和机会,我们必须马上开始,注意了,我要攻击了。”王子鹏说罢突然出手一掌向岳雷胸部击去。岳雷冷静的对待,他隐隐约约的看到前面黑影身形变化,只觉得一阵掌风袭来,他身子往侧面一闪躲了过去。
“好小子!不错!接着来。”王子鹏说罢闪到岳雷侧面,一掌击来。岳雷身形子往旁边一移动躲了过去。王子鹏这回没有说话,他快速闪到岳雷身后,突然袭击。岳雷还没有回过神来,王子鹏一掌拍在岳雷肩膀上。岳雷身子一甩滑了过去,王子鹏的手臂是一条灵蛇缠绕,始终在岳雷左肩右膀、前胸后背拍击,有时单掌出击,有时左右开弓,岳雷虽然挨打,但他毫不气馁,沉着应战,慢慢适应,很快就适应过来。当王子鹏再次发起攻击,岳雷总是根据细微的声响辨别方位,大脑立刻做出反应,身子能够快速的向相反方向躲闪。(未完待续。)
三六三章:王子鹏倾心授徒(下)
话说王子鹏在树林里考核岳雷的视力、听力、应变能力,岳雷起初有些不适应,过了大约半个时辰,他的大脑能够根据周围的动静做出相应的反应。王子鹏见岳雷悟性极高,大脑反应灵敏,心里非常高兴。为了进一步考核岳雷,他把岳雷带到了树林里。
“雷儿,现在叔叔要对你进行最严格训练,你可要做好思想准备。”王子鹏说罢把蒙着岳雷眼睛的黑纱巾去了,说道:“给你一刻钟的时间熟悉一下周围的景物。你要记得各个方位不同的景物,待会儿我可要问你问题,你必须百分之百的答上来,否则就是没通过。你可记好了。”王子鹏说罢叮嘱道。
岳雷除去纱巾之后,一开始还有点两眼昏花,看景物模模糊糊。片刻之后,逐渐明朗。他顺着东南西北的顺序转了一圈,仔细的看了一遍,眼中所及之景物一一记在心上,还把最有特征的树木花草记在大脑里的最深处以便回答。
一刻钟之后,岳雷重新纱布蒙眼,王子鹏给了他一分钟的适应时间,随即进行了考核。“我不说话,你能根据我的影子移动判别方向和具体位置,以及周围的环境,如果你能尽快做出最正确的回答,那么这一关就算通过。如果答不上来,那就重来十遍。”王子鹏说罢一闪身来到东面那棵大树后面。
岳雷很快回答上来,并且把周围最具特征的景物一一道了出来,王子鹏听了频频点头。为了进一步考核,他勾着腰悄悄地钻进北面那丛杂草里面。王子鹏大脑里迅速作出反应,他似乎看到北面有黑影一闪而过,而且传来细微的声响,而北面最近、最明显的景物就是那丛杂草。于是不假思索的说道:“在北面杂草丛中。”王子鹏拍着手走了出来,笑说道:“不错!有长进。不过,这还只是好的开始。接下来我要做动作。请你模仿我的动作,正确率至少达到百分之八十以上才算通过。”
“但凭叔叔教诲,侄儿一定竭尽全力。”岳雷说道。
王子鹏于是在五米之外伸出三个手指头,做了一个小小的动作。岳雷看不真切,他不知道叔叔究竟伸出几个手指头,一时答不上来。王子鹏没有说什么,只是摇了摇头。这回岳雷看明白了,他也跟着摇了摇头。王子鹏伸出右手划了一道弧形,然后举手向天又划了一个圆圈。岳雷看仔细了,照做了一遍。王子鹏接着来到十米之外。手足并用,又做了一系列动作,岳雷虽然看得不太真切,但他还是很快的做出了回答。王子鹏闪到岳雷身后,突然出手攻击,岳雷听到身后动静,立马回身防守。虽然慢了半拍,总算做出反应。
“雷儿,接下来我们在林子里实战。我会随时随地从不同方向向你发起进攻,你要凭着自己的听力、视力和应变能力以最快的速度做出反应,保护自己。记住,此乃最关键的时刻。你一定要多加小心。在战场上往往一时疏忽会招来杀身之祸,尤其是夜战,更要注意辨别敌我,洞察敌情。一着不慎满盘皆输。你可要牢牢记住。”王子鹏再三叮嘱道。
岳雷点头答应。叔侄俩于是在林子里进行了真刀真枪的突袭战,王子鹏出其不意的攻击,岳雷冷静对待。从容应战,虽然不能达到王子鹏所要求的境界,但也有一半的成功率。
“雷儿,记住,对于突然袭击首先要保持冷静的头脑,静下心来辨别方位,听觉是最重要的一个环节。无论对方动作这么轻巧,只要有一点感觉,就要立刻做出判断,见招拆招。比如对方从身后攻击你,你首先注意风声,根据上中下三路做出正确的判断,然后避实就虚,出其不意。王子鹏说罢又进行进一步的测试,岳雷根据王子鹏的指点做出相应的还击。王子鹏在树林里一边教导,一边示范。岳雷谨记在心。
时间过得真快,转眼太阳偏西。王子鹏揭下岳雷的纱巾,蒙住自己的眼睛,对岳雷说道:“雷儿,现在你来攻击我,不管你想什么办法,只要能够击中我,你就成功了一半。现在,开始吧!”王子鹏说罢静静的站在那里,耳朵竖起,随时做好应战准备。
岳雷心里寻思道:“听说叔叔听力、视力、应变能力到了最高境界,我倒要看看他到底有多厉害。”岳雷想到这里,出其不意的从侧面向王子鹏一掌击去。王子鹏不慌不忙,伸手接过岳雷的手掌顺势一拉,岳雷‘噗通’一声摔在地上。岳雷并不气馁,爬起来从身后一拳砸来,王子鹏一转身又接过岳雷的拳头,顺势一个扫堂腿把岳雷掀翻在地。岳雷又爬起来,不声不响的趁势从下盘攻击,王子鹏一纵身跳到圈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向岳雷袭击。岳雷万万没想到二叔身形如此灵敏,急抽身躲过,硬生生的接过二叔的拳头。王子鹏并没有尽全力,他只用了七分力气就把岳雷制服。
“二叔真不愧为天下第一高手,蒙着眼睛也能轻而易举的胜过我,实在是佩服。”岳雷由衷的说道。
“这算什么?少林功夫博大精深,我只不过略懂皮毛而已。少林的易筋经更是独一无二,要是练成了易筋经的绝世本领,那才是所向披靡。可惜几百年来,没有人能够参悟其中奥妙。”王子鹏说道。
岳雷听了唏嘘不已。
“雷儿,你好好练功,把二叔教你的功夫尽快学成。今天教你的应变能力尤为重要,你要勤加练习,争取早日脱颖而出。二叔盼着你早日练好功夫,报效国家。”王子鹏嘱咐道。
岳雷一口答应,顺便问道:“二叔打算什么时候回嵩山?我想和你一起去。”
王子鹏听了严肃的说道:“雷儿,你的兄弟们都在这里,你怎能撇下他们而去?再说一家人好不容易团圆,你怎忍心离开家人独自离去?二叔有要事要办,不得不回去,等到把事情办妥了,我会回来请你们大家一起出山干一番大事业。现在,你的任务是加紧练功,把二叔教你的东西融会贯通,这样才能对得起你死去的父兄,对得起岳家列祖列宗。”
岳雷听了,不再坚持。从这以后,岳雷每天早起练功,晚上夜深人静的时候看看兵书,研究阵法。真可谓‘三更灯火五更鸡,正是男儿立志时。’
转眼又过了四五天,王子鹏看到岳雷的功夫长进了不少,心里也就安心了。他担心新岳家军,担心张胜男身怀六甲需要照顾,只好和众人告别去平南关然后回嵩山。岳雷和众兄弟舍不得二叔离去,他们送了一程又一程。
“好了,送君千里终须一别,你们回去好好练功,等到那边的事情办妥了,我就回来找你们。到时候,我可要看你们长进了多少。”王子鹏勒住马含笑说道。
众兄弟含泪点头,挥手离别。王子鹏扬鞭策马风驰而去。(未完待续。。)
三六四章:山神庙小英雄结义
按下王子鹏回嵩山,岳雷等众少侠在云南日夜习武不提。再说那三公子岳霆,一路上带着护身批文,所经关卡验了批文当即放行,并无人盘问。路上行程非只一日,没有遇到什么麻烦,这一天终于来到宁夏。一路打探来到宗留守府中,传宣官进去通报,宗方立刻命令传宣官把岳霆迎进大厅相见。
岳霆来到大厅,拜见了宗方,双膝跪下,将母亲的书札呈上。宗方接过书函,拆开观看,用手扶起三公子岳霆,关心的问道:“贤侄,令堂身体可好?”岳霆将前后事情细说了一遍。宗方说道:“你哥哥并不曾来这里,我心里也十分挂念,故此叫我孩儿宗良前去寻访,至今没有音信回来。前日有细作来报,说你哥哥在临安上坟,到乌镇杀了巡检,共有六七个人往云南去了!我已差人前去打听。贤侄,既然来了,就在我这里多住几日,等探子回来,得了实信再回去禀报令堂便是。”
岳霆听了说道:“多谢伯父盛情!但侄儿提起上坟,也想往临安去祭奠一番,以尽人子之心。”宗方说道:“贤侄要去上坟,乃是一片孝心,我也不好阻挡,但奸臣正布下天罗地网捉拿你们,你如何去得?”
“我并无画影捉拿,悄悄前去不会招来麻烦。”岳霆说道。
宗方还是不太放心,于是说道:“贤侄既然要去,可假装作我的孩儿,我将护身批文给你,这样方可放心前去。”
岳霆听了感激不尽。宗方当日设宴款待,过了一夜。次日清晨,宗方点了四名家将,跟岳霆同上临安,并且给了护身批文,嘱咐道:“路上倘有人盘问。只说是我的公子便是。此去临安路途遥远,一路上要小心,千万不要招惹是非。”岳霆点头答应,拜谢宗大人,带着四名家将上路了。
五个人骑马前行,一路上小心谨慎。这一日来到一座山前,但见前面的大松树下,拴着两匹马,旁边坐着两位好汉。一个旁边地上插着一杆錾金枪,生得面如重枣。卧蚕眉,双目炯炯有神。那人头戴大红包巾,身穿猩红袍,年纪不上二十岁。另一个面如蓝靛,发似朱砂,膀阔腰圆,头戴蓝包巾,身穿蓝战袍,年纪二十三四岁左右。旁边石壁上倚着一柄开山大斧。
岳霆走到面前,见了二人施了一礼,那二人把手一招,说道:“朋友!何不在此坐坐?我们结伴同行如何?”岳霆见那二人相貌奇异。必定不是寻常之人,于是下马说道:“如此甚好,但不知二位哥哥要去哪里?”岳霆说罢问道。
“我们要去临安上坟。”身穿猩红袍的壮汉说道。
“不知二位兄长尊姓大名?仙乡何处?”岳霆接着问道。
那红脸的说道:“在下姓罗名鸿,因我生得脸红。没有胡须,就得了一个浑名,叫‘火烧灵宫’。我乃湖广人氏。”那蓝脸的说道:“在下姓吉名成亮,河南人氏。大家见我生得脸青发红,就叫我‘红毛狮子”。今我们俩一同要往临安去上坟的。”
岳霆听了愕然道:“罗兄贵处湖广,吉兄家乡又在河南,为何坟墓都在临安?”那二人说道:“兄弟有所不知,家父叫做罗延庆,吉兄令尊叫做吉青,都是岳元帅的拜把子兄弟。只因岳伯父在朱仙镇上,被奸臣秦桧连发十二道金牌召回临安,后来又将他父子和张宪将军害死,家父同了众位叔父,提兵上临安去报仇,来到长江,岳伯父显圣,不准前去,所以众人尽皆散去。家父回家,忧郁身亡。吉叔叔不知去向。今我二人奉母亲之命,往临安去给岳伯父上坟。”岳霆听了大哭道:“原来是罗、吉二位哥哥,小弟乃是岳元帅的三公子岳霆,也是去临安给父兄上坟的。今日在此相遇二位哥哥,真是老天开眼。岳霆感谢二位哥哥的深情厚谊。”
二人听了,欣欣然道:“原来是三公子,失敬失敬!三公子若不介意,不妨坐下来休息一下,我们兄弟初次见面,一起拉拉家常如何?”岳霆听了坐下,向罗鸿、吉成亮施礼,罗、吉二人连忙还礼。岳霆把一家人流放到云南、奉母命往宁夏访问二哥岳雷,见过了宗叔父,要往临安去上坟之事,细细说了一遍。二人听了嗟叹不已。
“今日我们兄弟几个能够在此相遇,实乃万幸!如今同了二位哥哥前往临安,愚弟也就放心了。二位哥哥若不介意,岳霆愿与你们义结金兰。”
罗鸿、吉成亮听了,高兴的说道:“好啊!我们正有此意。”三人一见如故,于是撮土为香,结拜兄弟,一路同行。
又走了几天路程,来到一座大山,山上树木葱茏。几个人款款而行进了林间小道,只见前面突然转出一个彪形大汉,此人面如红脸关公,发似赤发鬼刘唐,手提大砍刀,立在前面。他见了岳霆等人走了过来,把手中大砍刀一摆,大叫道:“呔!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从此过,留下买路财。”罗鸿上前问道:“你有甚么本事?敢要我们的买路钱?”那人说道:“废话少说,若无买路钱休想过去!”岳霆听了大怒,把手中的枪一摆,喝道:“大胆蟊贼,光天化日之下拦路打劫,我倒要看看你有多大能耐?”说罢举枪劈心刺来。
那人见了,不慌不忙的用手中大刀招架。俩人来来往往,大战了三四十个回合不分胜负。罗鸿见两人旗鼓相当,寻思着此人必定是一条好汉,为了不伤和气,他走上前,把手中錾金枪架住二人的兵器,说道:“朋友,我看你也是一条好汉,你的山寨在何处?我们一路行来,实在肚中饥饿了,你也该留我们吃顿酒饭,再与你战不迟。”那人说道:“我是一个穷途末路之人,那有什么山寨?只因要往一个地方去,身边没有了银两,因此收些买路钱做盘缠。我自己都饿得不行了,那有酒饭给你们吃?”吉成亮听了问道:“不知兄弟要往那里去?告诉我们也许能帮上忙。”那人听了说道:“我要往临安去给岳元帅上坟,只因路上不小心把银两丢了,才落到如此地步。我看你们都是有身份的人,你们身上若有银两,快快送些与我,省得我来动手。”
岳霆忙听了叫道:“好汉!你与岳家是何亲戚?为何要去上岳元帅的坟?”那人说道:“大丈夫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我姓王名英,绰号叫‘火神’。先父王贵,是岳元帅最好的朋友,他们小时候就在麒麟村结义。这次我奉了母亲之命,到岳伯父坟上去走走。”岳霆听了慌忙下马说道:“原来是王家哥哥!小弟不知,多有得罪!”王英拱手问道:“兄弟是岳家什么人?”岳霆回道:“实不相瞒,小弟乃是岳元帅的三公子岳霆,也是去临安给父兄上坟的。”王英听了大惊道:“啊?原来就是岳家三弟,刚才多有冒犯,还请见谅。今日你我弟兄在此相遇,乃是天意。不知这二位兄弟高姓大名?”罗、吉二人也下马相见,报了姓名。王英听了欣喜若狂,说道:“原来都是自己人,真是太好了!今天我们四人能够在此相遇,那就是缘分,我想和三位兄弟结拜,不知意下如何?”
岳霆、罗鸿、吉成亮异口同声道:“好啊!”
王英于是说道:“前面有座山神庙,庙里有香烛之类的东西,我们不如就去哪里结拜,请山神爷做我们的见证。”
“既然有如此好去处,我们这就去庙里拜把子,顺便歇歇脚。”岳霆说道。
王英带着岳霆等人来到山神庙,拈香结拜,一起向山神爷磕头盟誓。结拜之后,兄弟四人休息片刻就上路了,家将让了匹马给王英坐了,兄弟四人一路说说笑笑的奔赴临安。(未完待续。。)
三六五章:小英雄上坟
话说岳霆兄弟四人带着四个家将说说笑笑奔赴临安,一路上有护身批文还算太平。这一天来到了海塘上,远远望见一个大汉,身长丈二,长得高大威猛,一路摇摇摆摆的走来。
吉成亮见了,悄悄的对罗鸿说道:“罗哥,你看那边走来的那个高个子,一副醉醺醺的样子,一看就是一个贪杯之人,待我过去耍他一耍。”吉成亮说罢骑马过去。罗鸿也快马加鞭赶了过去。那大汉见两匹马冲到面前,便将双手一拦,那两匹马一齐倒退了十余步。
罗鸿、吉成亮大吃一惊。幸好他们马上功夫不错,否则非摔下来不可。那人向腰间取出两柄铁锤来,摆一摆,喝道:“你们两个毛头小子,居然敢戏弄本大爷,我看你们没事找事。你们俩谁人敢来尝我铁锤!”罗鸿、吉成亮见那人力能倒退双马,手中铁锤足有巴斗大,心里非常害怕。岳霆追了上来,见罗、吉二人惊魂甫定,就下马来,上前一步,叫道:“老哥请息怒!我们因有些急事,急着赶路,不小心误犯虎威,多有得罪,请老哥多多包涵!”那人听了,便收了双锤,说道:“你这位朋友,还有些礼数,看在你的面子上,我就不再计较。我对你说,我如今要往临安去,替一个人报仇。那里是京师,有千军万马,但我不把他们放在眼里。你们这几个毛头小子想要欺负我,门都没有。”
岳霆听了,好生奇怪,问道:“如此说来,兄长也是去临安?我看兄长也是位好汉,请问尊姓大名?”那人说道:“我姓余名雷。因我生得脸上不黑不白,人们顺口儿叫我‘烟熏太岁’。”岳霆听了,随口问道:“兄长的令尊。莫非是余化龙将军?”余雷答道:“先父正是余化龙,朋友何以认得?”岳霆说道:“小弟就是岳霆,岳元帅的三公子。这位是罗兄,罗延庆叔父的儿子。那位是吉兄,吉青叔父的儿子。还有这位是王兄,王贵叔叔的儿子。”余雷听了大喜,岳霆就招呼三位弟兄下马,相见行礼。余雷问道:“三弟要往何处去?”岳霆将父兄被秦桧陷害,母亲流徙云南,奉母命往宁夏探望二哥。谁知二哥未曾到那里。于是去临安上坟,途中相遇三位兄弟,结伴同行往临安上坟之事细说了一遍。
余雷听了说道:“原来如此。伯父被奸臣害了,先父因报仇不遂,自刎而亡。我打算到临安去寻个机会诛杀奸臣,替伯父和父亲报仇。今日幸好遇见几位兄弟,正好一路同行。昔日五鼠闹东京,今日我们兄弟五个不妨大闹临安,让那些奸贼尝尝我们的厉害。”众兄弟听了大喜。于是雇了一匹马,同余雷一路而行。
行了数日,来到临安城外一片树林停了下来。岳霆说道:“我爹和大哥的坟墓就在栖霞岭,据说那里时常有官兵巡查。依我看,不如先坐下来歇歇气,大家商量一下上坟的事情。”众兄弟听了齐声道:“有道理。”
“各位兄弟,栖霞岭有官兵把守。我们应该如何摆脱官兵,请大家拿个主意。”岳霆说道。
“怕什么?只要我们兄弟五个齐心协力,那些官兵又能奈我何?他们不招惹我们便罢。若是想捉拿我们,定叫他们吃不了兜着走。”余雷毫不在乎的样子说道。
“好虎架不住一群狼,我们五个又怎能敌得过千军万马?”王英不无担忧的说道。
“依我看,先派人前去摸清情况再作理论。如果在哪里没有了埋伏,那我们就可以短衣打扮前去上坟。如果守卫森严,那我们就晚上行动。晚上天黑,即使遇到官兵,我们也好及时撤退。”吉成亮说道。
“我不赞成晚上行动,晚上行动看不到周围的动静,如果中了埋伏那就不划算了。不如我们乔装成上山打围子的猎人,大大方方的去栖霞岭,即使遇到官兵,我们也不惧怕。官兵要捉拿的是那些他们熟悉的人,我们脸上又没写着岳家军后人的名字,他们如何认得?”罗鸿说道。
“这个主意不错,我双手赞成。”余雷结果话茬子说道。
岳腾沉思片刻,觉得有些道理,于是说道:“我也赞成罗兄的提议,不知王兄、吉兄有何异议?”
王英、吉成亮听了,只好表示同意。
兄弟五人于是来到附近村庄,穿着猎人的衣服,雇了一头猎犬径直上了栖霞岭。来到山上,他们在林子里转了一圈寻找野味,他们各显身手,打到了一些野味。一路走来,并无官兵阻拦。
“前面不远就是墓地,大家要格外小心。”罗鸿提醒道。
众兄弟答应一声穿过林子来到了岳元帅父子和张宪的坟墓旁,看了看四周并无官兵,于是拿着野味当做祭礼,岳霆把事先准备的香烛点燃,兄弟五个和四个家将一起跪在岳元帅坟前,焚烧纸钱,一边叩头,一边祷告。
岳霆跪在父兄的坟前,泣不成声,他想起父兄的遭遇,想起家人的流放,想起骨肉的分离,想起自己不能替父兄报仇,只觉得心如刀割。他哭一声爹爹,又哭一声大哥,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吧嗒吧嗒落了下来。
众兄弟看到岳霆心里难过,也跟着难过,余雷痛哭不止。
“兄弟们,不要哭了。人死不能复生,大家节哀顺变,化悲痛为力量,一起替岳伯父报仇。我们此番来临安,除了上坟,还要拿奸贼秦桧的头颅来祭奠亡灵。让那些敢怒不敢言的老百姓知道岳家军的后人不是无能之辈。”罗鸿说道。
“好啊!我正想试试自己的身手,这回我可要过把瘾。”余雷欣欣然说道。
众兄弟在坟头添了几把土,又把所有的纸钱在岳家父子、张宪、张保的坟头烧了,然后三叩首,对着坟头发誓。祭拜完毕,正要离开,只见一声呐喊,无数官兵从四面八方包围上来。
余雷见官兵涌上来,大叫一声:“来得好!爷爷正准备报仇哩!”说罢舞动双锤冲向官兵。岳腾、罗鸿、吉成亮、王英和四个家将也各自拿起兵器冲向官兵。他们合兵一处,八仙过海各显其能,打得那些官兵哭爹喊娘抱头鼠窜。那些官兵见这些人个个厉害,哪里敢阻拦,他们呼啸一声散开两旁,岳霆见官兵自动散开,嘱咐兄弟们不要大开杀戒,冲出去就行。众兄弟不再为难官兵,只有余雷杀得兴起,一路打杀了几十个,杀开了了一条血路。众兄弟顺着血路下山,官兵只是呐喊,不敢追赶。(未完待续。。)
三六六章:客店里兄弟相逢,昭庆寺岳霆打擂(上)
话说岳霆等人祭拜之后,正要离开,无数官兵包围过来,众英雄杀开一条血路冲下山来。那官兵见岳腾等人个个厉害,不敢追赶,只是呐喊着眼巴巴地看着他们离开。众兄弟下山之后又去了临安郊外的那个小村庄,把猎物给了村民。村民们知道他们都是岳家军的后人,对他们非常热情,执意挽留小英雄们留下来吃顿饭,可岳霆等人心怕连累附近村民,急匆匆的离开了。
众兄弟来到临安武林门外,拣一个小饭店歇下,天色已晚,城门已经关闭。岳霆只好吩咐家将把马匹牵到后边园内养着。过了半个时辰,店主人送夜膳进来,问道:“客官们到此,想必是来看打擂台的了?”岳霆说道:“我们都是江湖上贩卖杂货的客商,第一次来临安,并不知道打擂台之事。店家,我们都是外乡人,初来乍到,对临安的情况不甚了解,还请老兄多多赐教。”
店家仔细打量了一番岳霆等人,只见他们一个个相貌奇异,器宇不凡,心里寻思着他们不是普通的商贩,一定是有来头的人物。他不敢怠慢,笑容可掬的说道:“赐教不敢,只是我店里时常有客人进进出出,偶尔听到他们说起打擂台之事。至于具体情况,我也不太清楚。店家于是将自己所知道的消息告诉了岳霆等人。
原来临安郡后军都督张浚的公子张国乾,最喜欢武艺。几个月前,来了两个教师,一个叫做戚光祖,一个叫做戚继祖。他们兄弟二人,本是岳元帅麾下统制官戚方的儿子。他们俩本事高强,张公子拜他们俩为师,日夜习武。那张公子学成武艺之后飞扬跋扈,一连打败了许多江湖中人。张公子认为临安城太小。江湖中的高手太少,为了检验自己的实力,便在昭庆寺前,搭起一座大擂台,扬言要打尽天下英雄。已经摆下擂台二十多天,并无敌手。“客官们来得正好,这样的盛会,也该去看看。”店家说道。
众兄弟听了,心里痒痒的,大家都想去见识一下那张公子的本事。余雷、岳霆更是摩拳擦掌。正在这时。只见店小二走了进来,叫道:“老板,有客人来店里住宿,他要你亲自去接待。”店老板听了歉然一笑说道:“各位,失陪了。”说罢走了出去。过了一会儿,只见店小二搬进行李,店主人满脸赔笑着将三位客人迎了进来,就在岳霆等人对门房内安顿着。岳霆等人看到那三位客官江湖打扮,腰间挎着宝剑。就知道是冲着打擂台而来。
“店家,这里的擂台搭在那里?”突然其中一位问道。
“就搭在昭庆寺前,客官可是要去看热闹么?”店家问道。
那三个人齐声说道:“看什么热闹!听说那张公子摆了二十多天擂台还没遇到对手,我们特地来与他比比手段的。”店主人听了提醒道:“原来如此。客官此番前来若是打得过他。便有官可做,若是打不过他,就会落得个终身残疾。听说那张公子出手狠毒,招招置人于死地。客官上台打擂台可要多多留神。”
“多谢店家提醒。我们打擂台不是为了做官,我们只是凑凑热闹。据说那张公子平时嚣张跋扈,不可一世。我们只是让他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一山更比一山高,强中更有强中手。”其中一人说道。
店主人听了笑着走了出来。
余雷听了对面房间的说话,对众兄弟说道:“这三个人说要去打擂台,我看他们相貌不凡,威风凛凛,必然有些本事。我倒想去会会他们,看他们是不是银枪蜡枪头。”岳霆说道:“待小弟去。”随即走到对门房内来,把手一拱,说道:“敢问三位仁兄仙乡何处?”那三人看了一眼岳霆说道:“兄弟请坐,有话坐下来再说。”岳霆坐了下来。“我们三个都是湖广潭州人。”岳霆又问道:“各位尊姓大名?”其中一人说道:“小弟姓伍名连,这位姓何名凤,那位姓郑名世宝,我们都是好兄弟。”岳霆听了问道:“既是潭州人,有一位姓伍叫做伍尚志的人,不知兄长可否知道?”伍连听了惊讶道:“他就是先父。兄长何以认得?”岳霆惊喜的说道:“伍尚志是我的表姨夫,如此说来,你就是我的表兄弟了。我姓岳,是岳元帅的三公子岳霆。”伍连听了高兴道:“原来是表哥,真是太好了。”二人相互拥抱着大哭起来。
哭了一会儿,伍连说道:“舅舅、大哥被奸臣陷害,我父亲从朱仙镇撤兵回家,终朝思念母舅,染病而亡。小弟奉母亲之命,来此祭奠娘舅一番。这何兄是何元庆叔父之子,郑兄乃郑怀叔父之子,一同到此上坟的。小弟一路走来,听说奸臣之子,搭一座擂台,要与天下英雄比武。
小弟想趁这个机会与舅舅报仇!表兄为何也来临安?”伍连说罢问道。
岳霆于是将全家流放云南,奉母命到宁夏去寻二哥不遇,来此上坟,路上遇见罗鸿等人,细说了一遍。伍连听了说道:“既然各位兄弟在此,何不请来相见?”岳霆起身出房,邀了罗鸿、吉成亮、王英、余雷四人,来与伍连、何凤、郑世宝相见。大家相互见礼,礼毕坐定,商议着去打擂台之事。店主人送进夜膳,八位英雄一同畅饮。谈至更深,各自安歇。
次日早晨,各位英雄起来,店家早已将早点准备,大家吃了早点,一齐出店,直奔昭庆寺。来到昭庆寺前,但见人山人海,热闹非凡。寺门口高高的搭着一座擂台,两旁搭着帐房,都是张家虞候、家将所在。过了一会儿,只见张公子出台亮相,他全身短装打扮,扎缚得齐齐整整。戚光祖、戚继祖两个教师在后面跟着,走上台来,两边坐定。张公子首先打了一套花拳,就去正中间坐下。
戚光祖起身,对着台下高叫道:“台下众军民听者,张公子在此摆下擂台,目的是结识天下英雄,二十多天来,并没有遇到真正的对手。现在离打擂台的最后期限还有三天,要是这三天之内再无人胜出,那么张公子就是本次擂台赛擂主,功德圆满了。你们当中若有本事高强的英雄豪杰,尽管上台来比试。倘能胜得公子者,张大爷就向朝廷保奏,封他的官职。这可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大家不要顾虑,有本事尽管使出来。”
话音未落,忽然人丛里跳出一个人来,年纪三十多岁,生得豹头圆眼,叫一声:“我来也!”飞身跳上擂台。张公子见来者飞身而上,料想有些本事,他不敢怠慢,立刻站起来问道:“你是何方人氏?快报上名来!”那人说道:“我乃山东有名的好汉,叫做‘翻山虎’赵武臣。听说张公子功夫了得,特来讨教一二。”说罢,就一拳打来。张公子看到来者出手快捷凌厉,将身一闪,劈面一拳打向来人。两个交手四五个回合,,张公子卖了个破绽,飞起一脚将赵武臣踢下擂台。看热闹的众人喝彩一声,张家啦啦队更是喝彩不断。那赵武臣被踢下擂台,满面羞惭,他爬起来灰溜溜的离开了。戚继祖见张公子取胜了,心中十分高兴,他站起来得意洋洋的面对台下说道:“还有人敢上台来么?要是有,请站出来。”连叫数声,底下并无人答应。(未完待续。。)
三六七章:客店里兄弟相逢,昭庆寺岳霆打擂(下)
话说张公子打败了翻山虎赵武臣,戚继祖得意洋洋,面对台下大声喊话,台下无人应战。张公子在擂台上趾高气扬,台下各路好汉没有任何反应。伍连方实在看不下去了,冲台上叫道:“台上的张公子听好了,你这三脚猫的功夫不值一提,别自以为是了。”那张公子听到台下有人喊话,循声望去,只见一个身材单薄的小后生在说话,旁边还有几个年轻人。
“那边说话的瘦猴,有本事就上来比试比试,何必大呼小叫?”张公子喊道。
伍连方听了就要冲上去,岳霆一把拦住,说道:“哥哥且慢,待小弟前去试试看,若打得赢也就罢了,若是输了,哥哥再上去也不迟。”
伍连方听了只好依从。岳霆走出人群,纵身一跳,跃到台上。他冲张公子一拱手,颇有礼貌的说道:“在下姓邱,字雨廷,山东人氏。刚才看到阁下三两下打败翻山虎,实在佩服。阁下好身手,在下想向阁下请教一二,还请阁下不腻赐教。”
“好说!好说!”张公子见岳霆是个身材瘦小的小后生,并不放在心上,随口说道。
戚继祖兄弟看到来人弱不禁风的样子,忍不住好笑,但是他们还是颇为关注,毕竟张公子是他们的爱徒。
岳霆亮了一个门户,把自己的弱点显示出来,张公子见了心中狐疑。“小伙子,你下去吧!本公子不想伤你性命。”张公子说道。
“鹿死谁手还未可知?难不成你不敢比试了?”岳霆故意使出激将法。张公子听了雷霆大怒,说道:“小子,别给脸不要脸。既然不识好歹,可别怪我不客气。”说罢摆个门户,叫做“单鞭立马势”,等着岳霆。岳霆见张公子摆好门户,仔细瞧了瞧,笑说道:“听说张公子摆了二十多天擂台从未遇到对手。今日一见果然有气势,在下佩服。不过是不是花拳绣腿也未可知。来吧!有什么招式尽管使出来,让我开开眼。”岳霆说罢使了个“出马一枝枪”,抢了进来。张公子见岳霆逼近,立刻转个“金刚大踏步”避开岳霆,顺手从侧面向岳霆袭来。岳霆眼疾手快,迅步挪开,趁机闪到张公子身后,飞起一脚踢向张公子后脊梁骨。
“公子,小心身后!”戚继祖喊道。张公子身子一蹲躲了过去。就地一个扫堂腿。岳霆轻轻一纵跳开了。张公子见来人有些真本事,也就更加提防。他猛地站起,双掌齐发,攻击岳霆。岳霆不慌不忙,见招拆招。张公子见不能取胜,依仗着自己身材优势,使出一招‘泰山压顶’,岳霆见来势凶猛,毫无惧意。就回个“童子拜观音”。就这样,两个人在擂台上转来转去,谁也没捡着便宜。
戚继祖见张公子迟迟未能取胜,心中非常焦急。他站起来又坐下去,坐下去又站起来。张公子忙于应付岳霆,无暇顾及师父的一举一动。
“国乾,黑虎掏心。”戚光祖叫道。
张公子听了。心领神会。他突然收回掌势,后退一步。岳霆不知张公子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是他的目光始终注视着张公子的一招一式。随时做好应对准备。
张公子见岳霆警惕性极高,哪里敢出招?他绕岳霆转了一圈,好像在寻找机会。岳霆见张公子始终不敢出招,故意卖个破绽,露出前胸,双手护住头部。张公子见机会来了,心中窃喜。他瞧准机会,猛然一个“黑虎偷心”,照着岳霆当胸打来。岳霆把身子一蹲,反钻在张公子背后,一手扯住他左脚,一手揪住他背领,提起来望台下噗通掼将下去。台下众人见了喝彩不断。
张公子重重的摔在台下,摔得头破血流,两眼昏花。他想爬起来,费了好大的劲也爬不起来。伍连方痛恨张浚陷害岳元帅,他走上去骂道:“你这奸贼的儿子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今日爷爷就送你去天堂。”骂完照着张公子当心口一脚,踹得张公子口中鲜血直喷,当场死于非命。
戚光祖、戚继祖和那些家将、虞侯见了,呐喊一声,一齐向岳霆奔来,正待捉拿。说时迟,那时快,岳霆趁包围圈尚未形成,一个箭步冲向擂台边,等到戚光祖等人扑上来,岳霆已经跳下台去了。
余雷见张浚手下出动,心中火起,取出双锤,三下五除二将擂台打倒。两边帐房内,众家将各执兵器来杀岳霆、余雷。郑世宝将腰刀递与岳霆。罗鸿、吉成亮、王英等人也各自抽出兵器一齐动手。
戚光祖自恃武功高强,举刀来砍岳霆,被余雷一锤打在刀柄上,震开虎口。戚继祖一枪刺来,何凤举鞭架开枪,又一鞭打来。幸亏他是个练家子闪得快,才被削去了一只耳朵。兄弟二人见来者不善,哪里还敢硬拼?他们俩见张公子已死,回去一定会被张浚责罚,也许连命都保不住。相互交换了一下眼色,趁着双方混战,一溜烟跑得无影无踪。
张浚手下虞侯、家将见戚光祖兄弟不知去向,知道再打下去只能伤亡更多,他们抢了张公子尸首逃回府报信去了。余雷等人正要追赶,岳霆叫住了:“穷寇莫追,这里是是非之地,不可久留,大家还是赶快离开吧!”众兄弟听了,收起兵器,迅速离开了昭庆寺。看热闹的人们知道情况不妙,一哄而散。等到张浚派大军赶来,昭庆寺空空如也。
众英雄不敢在临安城久待,趁着城门打开混出城来。重新来到小客栈,稍作休息。伍连方兄弟三人提出去栖霞岭上坟,众兄弟一口答应,于是在店中准备了三性祭礼飞奔来到栖霞岭下。岳霆等人已是第二次来祭拜,大家很快来到坟前。那些官兵知道这些人都是忠良之后,他们躲在林子里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乐得清闲。
四个家将将祭礼摆下,大家跪在坟前哭奠了一番,焚化了纸钱。又将福礼摆下,把酒菜吃得精光。岳霆打发那四个家将回宁夏去禀报宗留守。自己带着七位兄弟从后山寻路下了栖霞岭,一路往云南奔去。
再说张俊见儿子已死,心中悲痛万分,他本想捉拿凶手替儿子报仇,没想到折腾了大半天,也不见凶手踪影。属下禀报戚家兄弟不知去向,张浚更是火冒三丈。这一切都是戚家兄弟惹的祸,若不是他们唆使公子摆擂台,又怎么会落得如此下场?“这戚家兄弟实在可恶,倘若被我拿下,定将他们满门抄斩。”张浚于是传令两个统制官带兵火速捉拿戚家兄弟,一面画影图形行文各州县。(未完待续。。)
三六八章:二善人醉卧坟头,伍王爷代天传旨
按下岳霆等人奔赴云南不提,如今且说临安城的大善人王能、李直二人,自从那年除夕夜岳元帅归天之后,二人身穿孝服,口吃长斋。他们知道朝廷秦桧当权,一手遮天,岳元帅的冤屈无处可伸,只好忍气吞声等待时机。
“朝内官员都害怕秦桧,一味的欺上瞒下,我们要想替岳元帅鸣不平谈何容易?不如我们逢庙烧香,为岳元帅父子祈福,希望他们早日位列仙班。”王能说道。
“听说十殿阎王铁面无私,秦桧坏事做尽必遭天谴。我们一介草民,无能为力,只有虔心祈祷,但愿精诚所至感动上苍。”李直说道。
二人商议已定,分别到各庙烧香,虔心祷告。如此过了两三年,并不见菩萨显灵。二人又恼又恨,就反其道而行之。逢庙便打,遇神就骂。又过了几个月,到了八月十八,钱塘江涨潮之日。那钱塘观潮,原是浙江千古来的一件胜事,这一天观潮之人不计其数。
王能对李直说道:“如今这世道混浊不堪,奸臣得福,忠臣遭殃,上天无路,入地无门,呼天天不应,求神神不灵,真叫人烦闷死了。今日乃钱塘涨潮之日,我们俩何不同到江边观潮,解解心中之苦何如?”李直说道:“好啊!我正有此意。”两人于是来到江边,寻了一个好的位置等候涨潮。
谁知这日潮不起汛,乃是暗涨,俩人觉得没有看头,只得沿着江边走走。走到一座神庙,上面写着“潮神庙”三字。李直说道:“我和你各庙神道都已求过,只有这潮神不曾拜过,何不与兄进去拜求一番?也许这里的神灵有求必应。”王能说道:“原说是逢庙便拜,遇神即求,难道潮神就不是神道?”于是一同走进店来。细看牌位。那潮神却是伍子胥老爷。王能说道:“别的神道未受奸臣之害,你却被奸臣伯喜谗言加害而死。后来伯喜过江,你却立马显圣,自己也要报仇。岳元帅为国为民,反被奸臣所害,你既为神,岂无灵感?难道岳家不应报仇么?”李直也非常恼怒,大叫道:“这样神道留他何用?不如打碎了解解气!”二人于是拿起砖头石块,将伍子胥老爷的神像和两边的雕塑全部打坏。
二人打完之后,出了胸中之气!方才出了庙门。一路说笑着往前走。走了个把时辰,已是太阳偏西,俩人只觉得腹中饥饿,于是来到了临河的一家酒楼。这家酒楼周围有奇花异草,还有四季常青的松柏掩映,环境优雅,造型古朴别致。
二人走至店中,上楼坐定。小二问道:“二位相公,还请什么客来?”王能说道:“我们是看潮回来。不是请客。有好酒好菜,只管拿来,一总算钱还你。”店小二应了一声,连忙下厨房准备酒菜。过了一会儿便送上楼来。两个人一边喝酒,一边嗟叹,嗟叹之余又哭了起来。哭一阵之后又大笑不止,敲着筷子狂歌一回。店中之人大多认得二位善人。看到他们俩又哭又笑又唱,还以为他们俩发酒疯。他们只在一旁看热闹,谁也没去打理。俩人一直吃到天晚还没有离开之意。
小二心里寻思道:“今天不知二位相公为了何事哭哭闹闹。这个时候还不回去,快打烊了怎么办?唉——真是晦气,遇到两个疯子。待我去催他们一下。”店小二战战兢兢的走上楼来,小心翼翼的问道:“二位相公,还是在城外住呢,还是要进城去的?”王能、李直听了才想着是要进城去的。王能取出一锭银子丢给店小二,随即下楼,说道:“我们先去了,以后还要回来的,银子留在此一总算罢!”说罢出了店门,赶至候潮门,城门早已关闭。王能说道:“城门已闭,不能回家。不如过了万松岭,到栖霞岭下岳元帅坟上,去过一夜吧。”李直听了一口答应。两个人乘着酒兴,一路来到栖霞岭岳元帅坟前,本想祭奠一番,却没有三性福礼、香烛纸草,只好倒在坟前草地朦朦胧胧睡觉了。
那王能、李直正在睡梦之中,只听得一声:“岳飞接旨!”二人忙走前观看,但见岳飞父子等跪着迎接。伍王手捧玉旨开读。大略云:金阙玄穹高上玉皇帝君诏曰:赏善锄奸,乃天曹之法;阳施阴报,实地狱之常刑。兹据伍员所奏:宋相秦桧,阴通金虏,专权误国。其妻王氏,私淫兀术,奸诈助虐。寺丞万俟卨、罗汝楫求荣附恶,残害忠良。咨尔岳飞,勤劳王事,能幸能忠,一门四德已全,诚为可嘉!许尔等阴魂,各寻觅主,显灵预报。待其阳寿终时,再行勘问,着地狱官拟罪施行。王、李二生,诽谤神明,拆毁神象,本应处分;但念其忠义可嘉,姑置不究。钦此!
岳王父子等谢恩华,伍王将“无拘霄汉牌”交与岳爷,辞别而去。那王能、李直二人蓦然惊醒,各自说起梦中之事,一模一样。他们惊讶不已:“方才神道所言之事,我和你进城去打听。若是岳元帅果然在奸臣家中显圣,便择日重修伍王庙宇,再塑金身。”二人挨到天明,回城打听,姑且按下不表。
再说秦桧自从害了岳飞之后,一直心神不宁。那次因为岳飞父子显灵,没办法去灵隐寺烧香还愿,差点要了性命,幸亏漠北四剑客及时赶到才幸免于难。“岳飞虽除,还有韩世忠、张信、刘琦等,皆是一党。若不早除,必有后患。更可怕的是那个叫王子鹏的人,他和岳飞长得一模一样,听说他就是岳腾。本事高强,就连金兀术拿他没辙。这王子鹏手下的新岳家军比岳家军更可怕。韩世忠、张信、刘琦不足为患,只有这王子鹏他必须得死。”秦桧心里盘算着。
晚上,秦桧把漠北四剑客叫到书房说道:“四位英雄,秦某有一事相求,还请你们鼎力相助。”
”老爷,我们奉狼主之命前来帮助丞相,蒙丞相看得起,对我们关怀备至。我们无以为报,愿意为丞相扑汤蹈火。我们来了一年多,寸功未建,丞相如果需要我们做什么尽管开口。我们绝不含糊。“老大说道。
“好!难得你们有这份心。这回我要交给你们一个差事,这个差事办起来有些麻烦,但你们必须去完成。”秦桧说道。
“在下愚钝,请丞相明示。”老大说道。
“王子鹏这个人你们应该知道,那次灵隐寺山下和你们交手的那个留胡子的就是他。此人不受官府制裁,本事和岳飞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他是我的心腹之患,也是四狼主的克星,你们必须尽早把他除掉。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只要你们暗中进行,要成功还是有七分把握。”秦桧说道。
漠北四剑客听了,齐声应道:“属下谨遵钧旨,一定不负所望。”说罢站起来行了一个告别礼,走出书房,出了秦府,昼夜兼程赶往嵩山。(未完待续。。)
三六九章:二善人修整庙宇,四剑客暴露身份
话说漠北四剑客被派出之后,秦桧心里惶恐不安,他怕那些仇人寻上门来,身边没有几个像样的剑客保护。这一天,秦桧独自一人又坐在万花楼写奏折,他准备陷害韩世忠、张信、刘琦各路元帅。没想到刚刚写了一两行,只见岳飞父子和王横、张保横眉立目站在面前。
“奸贼,你害死了我们,还想加害其他忠良,真是罪不可赦。看锤!”只见岳云大骂一声,一锤将秦桧打到在地。秦桧抬头看着岳飞,哀求道:“元帅饶命,秦桧也是被逼无奈。”岳元帅怒目圆睁,喝道:“早知现在,何必当初?你为了荣华富贵,甘愿做金人的奸细,残害自己的同胞,你恶贯满盈。”秦桧一味的跪地求饶。
岳元帅也不搭理,吩咐张保在此吵闹!自己往万俟卨、罗汝楫、张浚家显圣。岳元帅往各奸臣家,吓得那些奸臣人人许愿,个个求神,姑且不表。
再说秦桧的夫人王氏听得丈夫在万花楼上叫喊,忙叫丫环上楼去看。那些丫环走上楼来,被张保尽皆打了下去,头破血流,慌忙大叫:“楼上有鬼!”夫人叫何立往楼上观看。何立走上楼来,张保就闪开了。何立见太师跌倒,昏迷不醒,口里叫道:“岳爷饶命!”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他惊慌的跪下求道:“岳爷!请你大人不记小人过,饶了小人的主人吧!明日在灵隐寺修斋拜忏,超度爷爷!”张保听了,悄悄的又往别处去了。秦桧悠悠醒来,何立扶他下楼来。王氏见了,问道:“相公何故叫喊?”秦桧说道:“我方才在楼上写本,被岳云打了一锤,所以如此。”何立说道:“小人上楼,见太师跌倒在地。小人许了灵隐寺修斋,太师方才醒转。”秦桧就叫何立拿二百两银子,往灵隐寺修斋拜忏,何立领命而去。
且说那王能、李直从栖霞岭回来,四处打听消息。果然不出所料,岳元帅父子和王横、张保、张宪分别在各处显圣,吓得那些奸贼惶惶不可终日,家家许愿,个个拜神。就连秦桧夫妻也亲自去灵隐寺烧香还愿。
“看来,伍王爷真的有灵。我们砸了他的神像实在不应该。不过,我们许下的诺言应该兑现,不如选个黄道吉日与伍老爷修整庙宇,装塑神象。”王能说道。李直也觉得应该如此,于是选定日期重修庙宇,雕塑神像。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如今且说漠北四剑客离了临安,经过多方打听,得知王子鹏夫妻在嵩山 落脚。嵩山这么大,要找个人谈何容易?四剑客一合计,决定乔装改扮成普通商人去嵩山附近明察暗访。
这一天来到河南地界的一个小镇,这个镇子虽然不大。但各种店铺俱全。镇子里有两家客栈,一家名叫‘满意客栈’,一家名叫‘悦来客栈’。这两家客栈规模差不多,对门对户。平日里为了招徕顾客反目成仇。这也许就是同行是冤家的缘故,漠北四剑客并不知道其中的隐情。他们四个从街面上走过,两家客栈的老板都上来邀请。他们每人拉着两位客人。
“对不起,我们兄弟四个是一起吃饭、一起住宿的,我们从未分开过。我们只能去你们当中的一家,看看你们俩谁有这个本事。”老大说道。
“你们俩要是谁能够接住我一招,我们就住他的客栈,要是都不行,那就免谈。”老二把剑拔出来炫耀道。
“客官何出此言?我们都是平民百姓,开店只为了养家糊口,我们不懂得舞刀弄剑,那能接住你们一招?就是半式也无能为力。”悦来客栈的老板满脸堆笑道。
“你就是满意客栈的老板?你是不是能够接住?”老二问道。
“在下不敢,但是在下不想把到手的生意放弃,愿意接客官一招,还请客官手下留情。”店老板说道。
漠北四剑客做梦也没想到一个开店的老板为了抢生意敢于拿自己的性命做赌注,他们不由得对眼前这位瘦骨嶙峋的店家刮目相看。
“店家,看你这身子骨经不住老夫一掌,还是算了吧!我们四个就冲你这胆色决定住你的的客栈,不过房间可要收拾干净。”老大说道。
店家听了乐颠颠的把漠北四剑客接进客栈,安排了楼上两间上好的房间。又亲自端酒端菜服侍他们四个,偶尔和他们说上几句。漠北四剑客以为这店家只是个财迷,根本不把他放在心上,言语之间毫不避嫌。其实这店家不是泛泛之辈,他是忠义社的头领张远的师父,绰号‘赛时迁’韩林。年轻时是个扶危济困的侠盗,干了几票大买卖,遭到官府通缉。后来避难五台山,在山上习武。十年之后下山金盆洗手,利用积蓄在小镇开了这家‘满意客栈’。他和张远是在客栈认识的,他们俩说话投机,一见如故,于是成为莫逆之交。韩林受张远的影响加入了忠义社,并且担任忠义社驻小镇的耳目,负责打探南来北往的消息。张远曾经在小镇跟着韩林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偷偷练了一些功夫,虽然没有练成绝世武功,要对付一两个小毛贼还是不成问题。
韩林是一个人精,说话做事颇有分寸,而且善于揣测别人的心理。他曾经听张远提起过漠北四剑客已经南下,要他多加留意。韩林听说过漠北四剑客的名号,只是从未谋面,他听说四剑客就像是一个人,吃饭、住店从来都是在一起的,就连和他人交手也是四个人一起上。当他看到有四个挎剑的客人要住店,心里寻思这四个人相貌奇异,虽然商人打扮,却隐藏不了脸上的那股杀气。为了证实自己的猜测,他只好走过来和悦来客栈老板抢生意。名义上是为了抢生意,实际上是为了探虚实。当韩林听了四剑客之老大所说的‘一起吃饭、一起住店,四个人从未分开’,再听他们说话是地地道道的北方口音,就猜到了十之**。“他们一定就是漠北四剑客,从临安而来,一定是身负使命,不如我找机会探探他们的口风。”韩林心里盘算着。为了摸清情况,韩林亲自侍候漠北四剑客,偶尔和他们说说南来北往的消息。那四人似乎对这一切都不感兴趣,他们只是向店家打探去嵩山的路径。
“几位客官,你们要去嵩山?那里听说是新岳家军的天下,去不得。这新岳家军的厉害你们不是不知道,就连金兀术都惧怕三分。这新岳家军首领王子鹏更是厉害,据说他飞打飞杀,本事比岳飞还要高。”店家故意说道,他是想借机进一步试探。
“怕什么?只要我们兄弟出马,鹿死谁手也未可知。”老四满不在乎的说道。
老大见老四口无遮拦,白了一眼喝道:“小龙无知嫌路窄,这王子鹏是何等英雄人物?岂是我等可以相提并论?休要胡言乱语。”
老四知道自己喝多了,口不择言,听了老大的数落,也不吭声,只是脸色有些难堪。
韩林看到他们之间的说话,虽然极力掩饰身份,但他们的身份在韩林这位老江湖眼中已经暴露无遗。他假意劝酒,心里却在计划着下一步的打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