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零二章:靖康之变
一零二章:靖康之变
话说康王为了保存实力,和刘彦宗率领五万人马连夜启程,避开金兵向汴梁进发。金兀术率领人马赶到宋军营地,宋军早已不知去向。
金兀术扑了一个空,大发雷霆,率领大军直捣汴京。
汴京城守卫力量有限,怎能抵挡三十万大军?
眼看汴京危在旦夕,朝廷百官束手无策。
“皇上,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唯一的办法就是俯首称臣,割地求和,交岁银,纳质修好。”张邦昌提议道。
钦宗无奈,只好准奏。
张邦昌奉旨来到金营,见了金兀术,说明了来意。
金兀术听了,沉吟片刻问哈迷蚩:“军师,你看宋帝如此答应行么?”
“不行,康王外逃,大宋的兵马依然还有几十万,小皇帝如此做只是权宜之计,等到翅膀硬了,就会威胁我大金天下。除非把二帝和所有皇族、文武百官全部带到黄龙府监禁起来,只有这样,才能一劳永逸。”哈迷蚩说道。
“如此甚好。楚王,接下来看你怎么做了。事成之后,你就是南朝的皇帝。”金兀术说道。
“微臣倒有一计,不过需要狼主的配合。”张邦昌于是说出了自己的计谋。
金兀术、哈迷蚩听了,喜笑颜开,一叠连声赞道:“好计、好计!”
话说张邦昌回到宫里,对二帝说道:“金兀术答应讲和,不过他有个条件:为了表示诚意,要二帝亲自和他们商议和谈之事。若是不答应,一切免谈。”
“皇上,万万不可!金兀术狼子野心,昭然若揭,倘若轻信和谈,必然吃亏。”众大臣阻止道。
“众位爱卿,事到如今,我们已经没有退路了,不管金兀术是真心实意还是虚情假意,我们都要试一试。”徽宗说道。
“是呀!为了大宋的江山社稷,不试一下怎么知道结果?”张邦昌趁热打铁,从旁怂恿。
“父皇,让我去吧!即使遭遇不测,父皇还可以重新掌管朝政,号令天下。”钦宗说道。
“不行!金兀术的意思说得明明白白,他要二帝一起参加和谈,如果缺少一个,金兀术一定会认为我们没有诚意,找到借口攻打汴京。到了那时,一切都晚了。”张邦昌说道。
“依丞相之见,应该如何?”徽宗问道。
“不如我们大家陪皇上一起去,看金兀术还有什么话说。”张邦昌说道。
“对!众人拾柴火焰高,我们大家一起去,凡事好商量。”张俊说道。
文武百官缄口不言。
徽宗于是做了决定,留下部分文臣武将坐守京师,其余的文武大臣一同随二帝出城洽谈。
二帝和文武大臣一同出城,过了吊桥,只见事先埋伏的金兵呐喊着将他们包围。
这些文武大臣哪里知道,这是张邦昌的计谋。
张邦昌紧随着二帝,大声喊道:“保护二帝,千万不要落到金人手里。”
金兀术听出张邦昌的言外之意,亲自上前,将二帝拿住。
二帝和文武百官都落在金人手里,金兀术下令攻城,几十万大军cháo水般的涌上去。
守城兵看到二帝和文武百官都被俘,哪里还有心思守城,他们一哄而散。正在这时,只见城门大开,王时雍和几个大臣跪拜在地,恭迎金兀术进城。
二帝看到这一切,幡然醒悟,但是后悔晚矣。
公元1127年正月,金兵攻陷汴京,掳走徽宗、钦宗及皇族四百多人,文武百官一千余人,共计两千多人北归。
临走之时,金兀术立张邦昌为大楚皇帝,暂时掌管南朝天下。张邦昌为了避嫌,借故推辞。
二月,金国老狼主颁下诏书,正式册封张邦昌为楚王。哈迷蚩奉旨前来宣读册文:“大宋太宰张邦昌,天资聪慧、神思敏捷,处位着忠良之誉,居家闻孝悌之名。实天命之所归,乃人心之所向,择其贤者,非子而谁?是用册命尔为皇帝,国号大楚,都于金陵。自黄河以外,除西夏封圻,疆土依旧。世辅皇室,永作藩王。”
为了掩人耳目,堵人口实,张邦昌再三推辞。
金兀术见张邦昌婊子婆假充正派,便写了一封书信,托人带给张邦昌。
“楚王一天不登基,本王就一天杀十个宋朝大臣,直到登基为止。
张邦昌看到狼主旨意已下,只好借坡下驴。三月初七,张邦昌正式登基,国号大楚。
张邦昌一登基,立刻掀起了轩然大波。大宋百姓和各省督抚、各地节度使,响应康王号召,群起而攻之。形势所逼之下,张邦昌宣布取消大楚国号,恢复大宋,就这样做了三十二天皇帝梦的张邦昌只好下野。这就是历史上记载的靖康之变。
一零三章:张叔夜慷慨赴死
一零三章:张叔夜慷慨赴死
话说金兀术劫持了两千余人的人质之后,吩咐张邦昌驻守汴京,等候命令。张邦昌、王时雍等人唯唯诺诺将金兀术等人送出城门。
“狼主,好不容易拿下汴京,我们要不要进驻汴京让兄弟们乐呵乐呵?”耶律宗望问道。
“不行,现在是非常时期,我们在汴京逗留,万一九省勤王之师赶到了,他们和康王的人马合兵一处将我们围困在这里,断了我们后路,到那时岂不麻烦?”金兀术说道。。
“狼主说得对,我们孤军深入,不能逗留。夜长梦多,我们应尽快过黄河,迟了恐怕遭遇不测。”哈迷蚩说道。
“军师所言极是,传令三军,即刻启程,抢渡黄河。”金兀术吩咐道。
传令官答应一声匆匆去了。
三十万大军立刻起程,人质押在中间,金兀术、哈迷蚩率领五万jīng兵押着二帝及所有皇族人员的囚车走在先锋营身后。
来到黄河边,金兀术命令先锋营全体出动,搜集船只,扎木筏,一切准备停当,金兀术率领五万jīng兵押着人质首先渡过黄河。其余大军随后渡过,耶律宗望率领十万金兵殿后。
话说康王在汴梁听到二帝被挟持,文武百官和皇族共两千多人被俘,大哭一声,鼻孔流血昏厥过去。刘彦宗看到康王急火攻心,连忙命令军医及时抢救。经过一个多小时的急抢救,康王苏醒过来,看到刘彦宗和众将士一个个慌乱的眼神看着自己,心里明白了怎么回事。
“各位,让你们担心了,我没事。我一定要重振大宋河山,不处死jiān臣张邦昌、张俊、王时雍等人,我是绝对不会自暴自弃的。”康王说道。
“康王,现在金兀术的大军挟持人质去了黄河边,我们该怎么办?”刘彦宗问道。
“眼下金兵气势正盛,更何况他们手里有人质,我们不能置二帝的安全于不顾。如果强行攻击,势必会造成不必要的损失。。再说,我们兵微将寡,去了只是以卵击石。刘大人,我想请李刚、宗泽、韩世忠夫妻这些人重新执掌兵权,不知意下如何?”康王征询道。
“殿下,如此甚好,一来可以笼络人心,二来可以稳定军心。现在,我们的当务之急就是找到他们,请他们出山。”刘彦宗高兴的说道。
康王于是派出几路人马分别去了李刚、宗泽、韩世忠故里。自己从汴梁进入归德,一路召集人马。按下不表。
话说金兀术率领大军过了黄河,一路向北行走,眼看到了河间府,正走之间,只见前面有一员宋将俯伏在地接驾,此人不是别人,而是河间府节度使张叔夜。
张叔夜看到徽宗、钦宗二帝被锁在囚车里,痛哭流涕。
“你这jiān贼,不要在这里猫哭耗子假慈悲了。当初,要不是你让金兵过了河间府,又怎么会打到汴京,害得二帝蒙尘。你是罪魁祸首,该千刀万剐。”一直护在二帝囚车旁的吏部侍郎李若水怒目圆睁呵斥道。
“李大人骂的是,张叔夜的确是罪该万死,虽万死而不能赎其罪。不过,李大人,我之所以投降,并非真心实意甘当走狗,我是为了保全河间府一郡军民的xìng命。你想想,金兵五十多万人,我才几千人马?怎能力敌?陆登是何等人物,尚且失了潞安州;韩世忠夫妻又是怎样的角sè,他们也失去了两狼关,他们人马比我多,地势比我的险要,作战比我有经验,武艺比我好,他们尚且失利,我又拿什么和金兵抗衡?我只是诈降,只等主公调集九省勤王之师,杀退番兵,微臣也好断其归路。没想到,这一切都落空了,微臣空背上不忠不孝、不仁不义之名,苟且偷生到如今,却不能为国效力,为皇上担忧,实在追悔莫及。皇上,一路保重,微臣不能为国效力了。”张叔夜说罢,拔出宝剑,自刎身亡。
二帝看到张叔夜慷慨赴死,哭泣道:“寡人悔不该误信jiān臣之言,罢黜李刚、宗泽、韩世忠等人,以至落到如此下场。害得爱卿空等一场,蒙受不白之冤。寡人有罪。”
‘“哈军师,张节度使乃是忠义之人,有劳你们差人好好安葬。”李若水恳求道。
“李侍郎放心,我们狼主一向敬重忠义之人,一定会好好安葬的。”哈迷蚩说道。
大军来到河间府,金兀术命令士兵绕城而过,就地扎营休整一个晚上。
且说河间府军民听说张叔夜自刎身亡,无不放声悲哭。
“张节度使是为了我们才投降金邦,他为了我们甘愿受世人唾骂,如今又含恨而死。他是我们的再生父母,我们一定要为他披麻戴孝。
第二天,河间府军民无论男女老幼自发的组织起来,一个个披麻戴孝为张叔夜送行。
二帝看到这种场面,忍不住悲从中来。
“张爱卿死后如此风光,不知rì后我们父子是死在番邦还是死在大宋?不知大宋还有没有希望?康王能不能重整旗鼓?我们死后能不能进入太庙?唉——可怜我们父子如今却成了番邦的阶下囚,实在是愧对祖宗、愧对群臣、愧对百姓。”徽宗想到这里,忍不住老泪纵横。
钦宗看到父王如此悲伤,也不由得悲从中来。
“圣上,胜败乃兵家常事,你们要振作起来。我相信,总有一天,大宋会强盛起来,康王会为我们报仇雪恨。你们保重龙体要紧。”李若水看到二帝伤心难过,从旁安慰道。
安葬了张叔夜,金兀术率领大军继续北走,来到了两狼关的三山口,金兀术看到三山口遭雷击的痕迹,看到劈开的那条通道,赶紧下马,对天膜拜。
哈迷蚩也下马跟着膜拜,众将士见了一起跪下膜拜。
“苍天有眼,让我完颜兀术扫南大获全胜,它rì若得空闲,一定再来祭拜。”金兀术说罢,又磕了三个响头。
一零四章:二帝受辱,侍郎惨死
二帝受辱,侍郎惨死
话说哈迷蚩押着人质一路北上,李若水寸步不离守护着二帝的囚车。
金兀术率领大军随后,一路进行各州郡的人事安排。
“哈军师,还有多远路程?”李若水问道。
“不远了,估计明天中午就能赶到黄龙府。李大人,顺便提醒一句,到了黄龙府,你说话一定要注意分寸,老狼主和那些王爷们可不比狼主这样爱惜忠臣,若是冲撞了他们你可就遭罪了。”哈迷蚩说道。
“军师好意李某心领了,李某天生就是一个直来直去的人,说话从不拖泥带水。若是得罪他们,惹来杀身之祸,李某也无怨无悔。”李若水说道。
第二天中午,大军到了黄龙府,哈迷蚩押着二帝的囚车走在最前面,李若水仍旧护着囚车。
那黄龙府的无数百姓争先恐后的来到街头,大家都来观看南朝皇帝的摸样。那些百姓听说南朝皇帝是昏君,大家纷纷往囚车上扔垃圾,李若水拼命的左遮右挡,弄得浑身上下都是污泥、臭蛋、烂菜、碎叶。
二帝看到李若水为了他们父子,弄得狼狈不堪,心如刀割。
“李侍郎,难为你了。你退下去吧,这是我们听信谗言,罢黜忠良的苦果,就让我们父子亲自尝尝吧。”徽宗说道。
钦宗默不作声,只是落泪。
囚车来到了午门外停下,哈迷蚩在外候旨听宣。
传令官进去禀报了老狼主,老狼主听了大喜,立刻传旨宣哈迷蚩见驾。哈迷蚩走进大殿,拜见老狼主。把四太子进中原的经过一五一十的说了一遍,老狼主听了,心里非常高兴。
“这一切都是老天爷的眷顾,改天我一定要率领文武百官去太庙酬谢苍天神灵、酬谢祖宗。”老狼主说道。
“老狼主,四太子叫微臣先押送南朝皇帝回来候旨。”哈迷蚩说道。
“四太子如今身在何处?”老狼主问道。
“南朝如今虽然没有皇帝,但还有一位康王赵构没有落网,他是四太子的心腹大患,还有九省勤王之师没有消灭,万一他们和康王连成一气,那麻烦就大了。因此,四太子正在做好备战准备,很快就会归来。”哈迷蚩说道。
“那两个南朝皇帝在哪儿?带他们进来。”老狼主说道。
哈迷蚩答应一声出去了,很快就带南朝皇帝进殿见驾。
哈迷蚩带着二帝和李若水走进大殿,只见老狼主坐在狼皮宝座上抬眼看了看,一副冷漠的样子问道:“哈迷蚩,那两个是南朝皇帝?我怎么没看出来?”
哈迷蚩把徽宗、钦宗带到老狼主面前,说道:“狼主,这两个就是南朝皇帝,老的是宋徽宗,少的是宋钦宗。”
“哦——原来是两条丧家之犬,不像狗,看身上那些东西,倒像落汤之鸡。”老狼主嘲笑道。
二帝听了,本想大发牢sāo,可是,人在矮檐下,哪能不低头。他们俩只好忍气吞声。
“南朝皇帝,你们俩如今已是阶下之囚,见了寡人怎能不跪?”老狼主问道。
‘“我们只跪天地国亲师,岂能向一个藩王下跪?”徽宗说道。
“我看你们俩是活腻味了。哈迷蚩听旨!把银安殿的铁板烧热了,等一会请大家一起欣赏南朝皇帝的蹦蹦戏。”老狼主说道。
哈迷蚩看到老狼主心意已决,不好阻拦,只好照办。
银安殿,摆上了庆功宴,众番官齐集银安殿,一面喝酒,一面欣赏蹦蹦戏。
银安殿的铁板烧热了,几个军汉把二帝的衣服脱下,换上了滑稽的蹦蹦戏衣服,头戴狗皮帽子,身穿青sè短卦,屁股后面挂上一个狗尾巴,,腰间挂着铜鼓,腰带上系上六个大响铃,在他们手上绑着两根柳条枝,将他们的靴子、袜子全部脱去。军汉将二帝推到铁板上,铁板四周刀斧手伺候。二帝的脚踩在铁板上,铁板太烫,他们疼痛难耐,不停的跳,身上铜鼓、响铃响个不停,颇有节奏。
那些喝酒的君臣们看到他们父子蹦蹦跳跳,身上的铜鼓、响铃叮叮当当,齐声哈哈大笑。
他们在哪里饮酒作乐,把南朝皇帝当猴耍,只气得李若水眼冒金星。
他走上前去把徽宗抱了下来,又走上去把钦宗抱下来。
“哈迷蚩,这是何人?如此大胆!”老狼主正在兴头上,突然有人打搅雅兴,岂能不问。
“启奏老狼主,此人乃大宋第一忠臣,二帝的臣子,吏部侍郎李若水是也。此人秉xìng刚直,宁折不弯,四太子对他非常尊重,回来时再三叮嘱微臣要保他周全,否则拿臣问罪。还望老狼主看在四太子的面子上饶恕他吧!。”哈迷蚩跪下乞求道。
“军师请起,既然如此,寡人就不计较了。”老狼主说道。
“谢狼主法外开恩。”哈迷蚩说道。
李若水看到二帝惨不忍睹的样子,走向前去,指着老狼主的鼻子骂道:“你这挨千刀的番狗,丧尽天良,如此对待天朝皇帝,你会遭报应的。你等着,天兵到来,杀到黄龙府,把你们这些该死的东西杀得干干净净,一个不留,方泄我心头之恨,为二帝受辱出一口恶气。”
老狼主本想饶过李若水,没想到李若水并不领情,骂个喋喋不休。
“来人啦,砍去他的那个手指。”老狼主一声令下,小番立刻砍了李若水一个指头。
李若水又用另一个指头指着老狼主破口大骂。
老狼主勃然大怒,吩咐将李若水的双手全部砍下,。
李若水砍去了双手,血流如注,他还在大骂番狗。
老狼主看到李若水舌头厉害,又吩咐小番把李若水的舌头割下来。
李若水的舌头割下来,口里流着血,他还是骂个不停,只是没有了舌头不知骂些什么大家听不清楚而已。
二帝看到李若水如此大义冷然,心中暗暗赞叹。
李若水像一头发狂的狮子,瞪着眼睛冲向老狼主,一口就咬住老狼主的耳朵,老狼主痛得嗷嗷直叫。
正在这时,几位王爷带着番兵一拥而上,把李若水拖开,推到殿外一顿乱刀,剁成肉泥。。
可怜的李若水为了二帝变成肉泥。
一零五章:枯井中的血诏
一零五章:枯井中的血诏
话说李若水殉国之后,二帝难过得几天不吃不喝,只是流泪。
老狼主把仇恨记在徽宗、钦宗头上,决定将他们终生囚禁于五国城枯井之中,让他们坐井观天。
哈迷蚩感慨李若水是个忠臣,将他的尸首装殓在锦盒之中,私自藏好。
再说当年大宋代州雁门关总兵崔孝,代州失陷之后,落入金邦,一晃一十八年。这崔孝善于医马,又善于交际。他在金邦一十八年,凭借医术高明,赢得了那些番营将士的一致好评。那些番营将士明知他是宋人,还是常常和他往来,并且交情深厚。一天,崔孝在军营里走动,偶尔听到几个番兵正在议论南朝两位皇帝囚禁在五国城内之事,崔孝听得真切,悄悄离去,暗地里置办了两件羊皮袄,又烧了几十斤羊肉脯,几根皮条来到五国城。
那些平章、番兵一见崔孝带着许多东西,连忙走过去打招呼。
“崔老先生,是那阵风把你吹到了五国城?你带着这么多牛肉脯是不是犒劳我们?”一个平章问道。
“实不相瞒,昨rì我无意间听到南朝二帝囚禁于五国城,他们是我的旧主人,既然来了,我岂能不和他们见上一面?再说君君臣臣、父父子子,这是我们中原的传统美德,我不能做不忠不孝不仁不义之人,最起码也要见他们一面,说几句话。各位大人,请你们行一个方便,让老朽见他们一面,尽我一点忠心。”崔孝言辞恳切的说道。
“这个嘛——老狼主有过交代,不许任何人接近二帝,否则,当以私通罪论处。你是我们的朋友,我劝你还是回去吧!不要给我们惹麻烦。”平章说道。
崔孝听了噗通跪下,泪流满面的哀求道:“各位兄弟,念在老朽一大把年纪的份上,求你们行个方便,老朽也许明天就没了,希望能在有生之年再见故主,这是老朽唯一的愿望,恳请你们看在昔rì为你们效劳的份上网开一面。”
“那好吧!我们就放你进去看看,不要耽搁太久,看了就出来。记住,快去快回,迟了恐怕被人发现,到那时我们跟着受罪。”平章说道。
“谢谢了,改天老朽请你们喝酒。”崔孝说话间带着包裹走了进去。
话说崔孝走进五国城,在城里四处寻找二帝下落,他一边走,一边叫道:“二位主公,你们在哪里?”
找了半天,从东找到西,从南找到北,也没用找到踪迹。崔孝一大把年纪了,走了这么久,实在有点累了,他走不动了,四下一看,周围尽是枯井,他想也没想就坐在井沿上歇气。歇了一会儿,只觉得腰酸背疼,四肢无力,索xìng躺在枯井旁边打盹。
迷迷糊糊中,好像听得有人说话:“王儿,你在哪里?”
“父皇,我在这边。”有人答道。
崔孝听了,猛然坐起,朝着声音处问道:“请问你们是大宋徽宗、钦宗二帝吗?”
‘“是呀!你是何人?”徽宗应声问道。
“我乃代州雁门关总兵崔孝,当年,雁门关失守,我被迫来到金邦,一转眼十八年了。昨rì无意间听说二帝被囚禁在五国城,今rì特意前来探望。微臣无物可敬,只有两件皮袄,一些羊肉脯孝敬二位主公,请主公保重龙体。”崔孝说道,说罢,将牛皮条把包裹系好,放了下去。
徽宗接了包裹,感激的说道:“难得爱卿一片好心,我们心领了。”
“皇上,中原还有何人主事?”崔孝问道。
“如今汴京都被张邦昌这帮jiān臣掌握了。赵王做人质跌于马下死了,康王、肃王又被押来做人质,如今生死未卜。不过,听说康王被李刚派人救出来了,不知是真是假?爱卿要是方便,帮忙打探一下。”徽宗说道。
“主公,要是康王逃脱了那是最好不过,要是二位亲王没有逃脱,微臣一定想办法救他们出去。只是,微臣没有凭证,恐怕他们不相信微臣。要是皇上能够写一道诏书托付微臣,微臣也好救他们逃离金邦,回国召集兵马前来搭救主公。”崔孝说道。
“爱卿言之有理,只是寡人在这里,没有纸笔,怎么写诏书?”徽宗问道。
“是臣一时糊涂,忘记了这件事。皇上,既然没有纸笔,你可以写一道血诏给臣。”崔孝说道。
二帝听了,觉得有理,于是把身上的白衣衫扯下一块,咬破指尖写下血诏。
他们希望康王重拾大宋河山,不失先王chūn秋祭祀,励jīng图治,收复失地,一雪靖康之耻,远小人、亲贤臣等等。
徽宗把信绑在皮条上,崔孝吊上来解下藏在夹衣之内。大哭一场,拜别二帝。
“爱卿,寡人父子囚禁于此,坐井观天,实在苦不堪言。今rì见到爱卿,如同至亲,刚说上几句话,怎么就急着要走?你叫寡人情何以堪?”徽宗说道。
“主公,不是微臣不想留下来陪你们,而是不能久留。微臣已经知道你们的下落,以后一有机会就会来看你们。你们要多多保重。”崔孝说罢对着枯井拜了三拜,然后哭着走了出来。
众平章见崔孝出来,大喝一声:“崔孝,你好大的胆子!”
崔孝一听顿时吓得三魂赴地府,七魄丧冥幽。’
“来人啦,给我把他绑了拉出去砍了。”
番兵听了,一起上来绑住崔孝。
“你们想干什么?我犯了什么罪?”崔孝惊醒过来问道。
“我们看你医马有功,平时又讲交情,因此放你进去。我们叮嘱过你,要你快去快回,你为什么迟迟的不出来?这事万一让老狼主知道,岂不要了我等xìng命?”一个平章说道。
崔孝听了,说道:“各位有所不知,老朽走进去,把整个五国城都找遍了,也没有找到他们,你们知道,老朽年迈之人,腿脚不灵便,故此耽搁久了。希望众位平章看在老朽昔rì的情分上原谅这一次,下回再也不敢了。”崔孝说道。
“既然如此,看在多年的交情上,这次姑且饶了你,下回不要再到此处来惹麻烦。”那平章说道。
“下次不敢,再也不敢。”崔孝唯唯诺诺的离开了五国城。
以后的rì子,他三天两头在各营地转悠,名为医马,实则打探消息。
一零六章:康王登基
一零六章:康王登基
话说康王看到金兀术大军挟持二帝北归,本想和他们决一死战,无奈势单力薄,加上刘彦宗等人一再规劝,他只好强忍心中的悲愤,率领五万大军退到归德,归德城的老百姓听说是康王殿下驾到,纷纷走上街头,跪于路旁,哭拜于地。
康王见此情景,心伤不已。
“父老乡亲们,大家起来吧,本王答应你们,一定要率军北伐,收复失地,迎回二帝,雪靖康之耻,扬大宋之威。”康王说道。
百姓们起来听了,心里燃起了希望,他们一个个箪食壶浆夹道欢迎。
康王看到老百姓对他寄予厚望,北伐之心更加强烈。
康王进驻归德之后,九省勤王之师陆续赶来,李刚、宗泽等人也来到归德,昔rì那些贬谪的忠臣良将也一一赶来。
“殿下,二帝蒙尘,我们不能坐视不管,现在天下兵马聚集于此,少说也有几十万人马,我们何不趁势渡过黄河,杀进黄龙府,救回二帝。”韩世忠说道。
“本王正有此心,只是现在内患未除,民心不稳,军心动摇,如何北伐?”康王有些为难。
“康王的顾虑不无道理,现在二帝被挟持,大宋被张邦昌一帮jiān贼糟蹋了。要想大宋恢复昔rì光景,必须先灭了大楚这个伪政权,此所谓攘外必先安内。张邦昌名为大楚皇帝,实乃大宋叛逆,此人不除,民心难安。”李刚说道。
“家不可一rì无主,国不可一rì无君,要想名正言顺的讨伐叛逆,还请康王登基主持大局,稳定军心民心天下人之心。”刘彦宗说道。
“此事万万不可,父皇和皇兄此刻正在金邦受苦,我岂能在南方称皇称帝,传出去天下人会说我赵构是个不忠不孝不仁不义的之人,各位爱卿休要再提。”康王说道。
“康王,你要是不愿当皇帝,难道大宋皇帝仍然由张邦昌的伪政权来代替?你不想想,二帝囚禁于金邦,不知何时归来?你是大宋唯一的继承人,你不登基做皇帝谁来做皇帝?你不号令天下,又有谁能号令天下?微臣劝殿下不要推辞,为了大宋、为了黎民百姓,你应该站出来振臂一呼。如果你不站出来振臂一呼,,岂不寒了将士们一颗颗滚热的心?岂不让天下黎民百姓失望?”宗泽苦口婆心的说道。
“宗留守说的不错,殿下,为了早rì迎回二帝,你就勉为其难吧!”刘彦宗劝道。
康王听了沉吟不语。
“殿下,当断不断反受其乱,你就早作决策,不要犹豫了,时间不等人。”李刚催促道。众大臣一齐跪拜,恳请康王登基。
康王看到群臣一片至诚之心,为了大宋江山,他只好答应。
选定良辰吉rì,康王在归德登基,建立南宋,尊号‘宋高宗’。群臣三呼万岁,归德城百姓敲锣打鼓,欢天喜地。
宋高宗昭告天下,号令各地仁人志士团结起来,共同讨伐逆贼,收复失地。
颁昭之后,数rì之内大宋境内的热血青年,应者云集。
话说张邦昌在汴京做了一个月皇帝,殚思竭虑,天天担惊受怕,当他听说康王赵构登基建立南宋,尊号‘高宗’,正在招纳天下豪杰讨伐他,更是吓得惶惶不可终rì。他找来、张俊、王时雍和几个心腹大臣,一起商量御敌之策。
众大臣看到张邦昌憔悴的样子,一个个闷不作声。
“各位爱卿,朕自从当上大楚皇帝,为国事rì夜cāo劳,这皇帝不好当,你们也知道,我也是被逼无奈。现在,赵构扬言讨伐大楚,各位都是朕的左膀右臂,危难之时,还请想想办法,度过这一关。”张邦昌说道。
众大臣听了面面相觑,谁也没有拿出好主意。
张俊、王时雍两个jiān臣,都是见风使舵的卑鄙小人,他们看到张邦昌大势已去,暗中商定,将张邦昌绑去见高宗,邀功请赏。
“张邦昌依靠金兀术的扶持做了皇帝,金兀术远在黄龙府,远水救不了近火。现在南宋建立,康王登基,天下归心,如今拥有几十万人马,将士们情绪高涨。,听说高宗皇帝要讨伐张邦昌,为二帝讨还公道,张邦昌如今是众矢之的,大势已去,我们不能跟着他一起送死。”张俊说道。
“张兄此言甚是,只是我们是张邦昌的帮凶,我们也有罪责,要是落入高宗之手,免不了受罚。现在,我们成了过街老鼠,该怎么办才能逃过这一劫?”王时雍一时不知所措。
“依我看,现在我们只有一条路可走。那就是将功赎罪。”张俊说道。
“我们如何将功赎罪?还请张兄明示。”王时雍问道。
张俊诡谲一笑,附在王时雍耳边说出了自己的主意,王时雍听了,眉开眼笑。
“张兄不愧为再世诸葛,高!实在是高!”王时雍赞叹道。
晚上,张俊府上摆下筵席,王时雍和张俊借口商讨大事一起邀请张邦昌赴宴。张邦昌做梦也没想到,和自己一条船上的两个伙伴居然设下鸿门宴等候他。
王时雍、张俊假意商讨保卫汴京之策,暗地里在张邦昌的酒里下了蒙汗药。张邦昌喝了两杯之后,只觉得天旋地转,浑浑噩噩,不大一会儿便趴在桌上不省人事。
张俊和王时雍一起下手,将张邦昌绑了,坐着马车,连夜出城,赶往归德。
张邦昌醒来之后,发现自己被捆绑着手脚躺在马车上,惊愕不已。
“张俊,王时雍,你们俩到底想干什么?”张邦昌问道。
“皇上,对不起,大楚没了,你这个皇帝当到头了。眼下康王建立了南宋,气势正盛,听说康王要发兵讨伐大楚,为了自保,我们只好先下手为强。”张俊说道。
“张俊,你我是本家兄弟,你为什么要如此对我?这些年,念在张姓祖宗的份上,我把你从一个个小小的中军官提拔到兵部尚书;这难道还不够吗?”张邦昌质问道。
“那是你的计谋,你想把我们两个变成你的傀儡,听从你的安排,你这是居心叵测”。张俊说道。
张邦昌听了,没有分辨,只好听从命运的安排。
王时雍、张俊押着张邦昌前来请罪,宋高宗看到他们俩捉拿张邦昌有功,也就网开一面,不予计较。
李刚、宗泽等人见高宗饶恕了两位jiān臣,心里虽然有意见,也不敢说出来。毕竟康王刚登基,总该给他一点自主权利。
宋高宗决定拿张邦昌的人头来祭北伐的帅旗,众大臣一致同意。
楔子
,时间,本世纪初。地点,江南某福地。人物,王志方和他的几个臭味相投的狐朋狗友。
王志方,是一个不入流的市井人物,有一天,他和几个狐朋狗友一起在野外喝酒聊天,他们都喜欢看一本叫《盗墓笔记》的网络小说,他们说起小说里的盗墓情节,眉飞sè舞。
“兄弟们,《盗墓笔记》虽然令人兴奋,但是不如亲临其境真实感人。我们既然情趣相投,何不亲自上阵,干几把过过瘾?”三毛提议道。
“好啊!心动不如行动。我们说干就干。”癞子说道。
“要是我们能够找到皇陵或者诸侯的陵墓,那就发财了。”六顺说道。
“听说元朝有一个富可敌国的王爷死在江南任上,葬在八宝山陵园,我们不如去那里看看?”三毛提议道。
几个朋友听了一致同意。
“王志方,你有没有这个胆量?”癞子问道。
“去就去,谁怕谁!”王志方一口答应。
夜深人静,万籁俱寂,淡淡的月光照在八宝山陵园,犹如轻纱笼罩。几个盗墓贼一合计拿起铁锹锄头说干就干。他们找到一座最大、最庄严的陵墓动手挖掘,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掘开坟墓。
坟墓里就像地下迷宫,他们举着松油火把四处搜索。
“哇——好多的首饰,真金白银的。”突然三毛惊喜的叫道。
癞子走了过去,一看水晶棺木里的真金白银首饰,玉石玛瑙象牙雕塑,也是一阵狂喜:“发财了、发财了……”
王志方看到他们一个个欣喜如狂,心里自然高兴。但是他的眼光并不局限在这些首饰雕塑,他想寻找更珍贵的宝物。
地下迷宫四通八达,每到一处,都有一些青面獠牙的鬼差把守,这些鬼差全是青铜雕塑,显得yīn森恐怖。
王志方干盗墓勾当还是大姑娘上轿头一回,他的心里诚惶诚恐。当他看到这些青面獠牙的鬼差,就想起了电影里恐怖片那种令人心惊肉跳的镜头,一幕幕,恍若眼前。
三毛和癞子、六顺他们好像财迷心窍,一点恐惧感都没有。
“王志方,愣着干嘛?快来搬东西。”三毛喊道。
王志方只好走过去,三毛和癞子已经把宝物打包,里面的东西搬得差不多了。剩下的只是一些不值钱的东西。王志方把手伸进棺木,把那些剩余的宝物扫做一堆,用事先准备的旅行袋装好。棺木底层亮晶晶、明晃晃,凉丝丝,王志方无意间在棺木底按了一下,只见底层的水晶夹板突然往两边收缩,里面露出一个锦盒。锦盒上写着几个字:宝盒赠与有缘人。王志方不知宝盒里装着什么东西,心里寻思:“既然是宝盒,里面装着的一定是价值连城的东西。这东西只赠与有缘人,我无意间开启暗格,就说明我就是有缘之人。我不能把这件事告诉他们,省得他们惦记。”王志方想到这里,便把宝盒偷偷的藏起来。
三毛和癞子他们以为自己得了大头,自然不会惦记王志方那些东西,他们走出陵墓,草草掩盖了一番,趁着黎明前的黑夜匆匆离去。
王志方回到家里,打开宝盒一看,里面没有什么稀世珍宝,只有一个羊皮包裹。
“究竟是什么东西如此珍贵?我何不拿出来看看?”王志方想到这里,迫不及待的把包裹拿出来,打开一看,傻了,里面只有一本褪了sè的宣纸手抄书籍,上面写着:武穆遗书。
“难道这就是人们找了好几百年的《武穆遗书》?。听说《武穆遗书》价值连城?难道就是这么几张破纸?这真是滑天下之大稽。”王志方觉得好笑。
第二天上午,,王志方把自己关在卧室,迫不及待的打开翻阅,字迹已经模糊,但依稀可以辨认。这本书写得太深奥了,就像一本天书,其中的内容叫人百思不得其解。书的扉页留下一首诗:赤龙腾飞在金邦,大鹏降临岳家庄;天上冤家人间仇,初见分晓在靖康。jiān臣窃命乱朝纲,主上蒙尘囚金邦;它rì若能雪前耻,唯有后世王志方。
王志方不知道书里怎么提到他的名字,他感到莫名其妙。
一零七章:高宗祭旗
一零七章:高宗祭旗
话说高宗皇帝之所以要杀张邦昌,其实还有说不出口的**。<ww。ienG。com>他的**只有张邦昌知道。高宗心怕张邦昌把他的**张扬出去,就有了非杀他不可的原因。其实,高宗的担忧是多余的,张邦昌根本不想让高宗声名狼藉,他只希望高宗能够给他留个全尸。
晚上,高宗来到监牢提审张邦昌。
为了便于对话,高宗把所有的人都打发走了,独自一人隔着铁窗问话。
“丞相大人,想不到你这个大楚皇帝居然落到如此地步,这就是你出卖大宋的下场。你以为金兀术会在汴京呆一辈子?他会时刻照看着你?你想错了。从古至今,当jiān臣没有好下场。”高宗说道。
“皇上,微臣实在不是jiān臣,微臣对大宋忠心耿耿。你想想,当初金兵几十万军队围困汴京,金兀术扬言踏平汴京,而我大宋的军队只有区区几万人马,如何迎敌?汴京的守备力量更是薄弱,如何抵得住虎狼之师?微臣为了保护汴京百姓,为了大宋千秋基业,奉二帝之命,往来于两国之间,我为的是拖延时间,等待九省勤王之师到来。可是左等右等,不见兵马到来。你被李刚的人马救走,金兀术雷霆大怒,率兵攻打汴京。二帝惶恐,手脚无措,委托臣处理这件事情,如果我不给金兀术一个交代,金兀术岂肯撤兵?我想,将李刚。宗泽削职为民只是权宜之计,只要金兀术的人马撤走了,李大人和宗留守可以重新执掌兵权。没想到,我离开之后,张俊、王时雍他们二人唆使二帝和文武百官出城,他们俩却留在城里关闭城门。就这样,二帝和文武百官被挟持。当时,我也在挟持之列。金兀术认为我是丞相,又是三朝元老,在朝廷有威望,所以放我回来替他们当傀儡。我第一次拒绝了他们,金兀术很不高兴,为了逼我就范,他就奏请老狼主请旨弹压。,第二次军师哈迷蚩捧着圣旨而来,要我登基,我叩头答应,可是迟迟不敢登基。微臣想,既然康王逃脱,大宋就有希望。我不能做不忠不孝不仁不义之人,我要找到康王,请他登基做皇帝。没想到,一连过了半个月,没有打听到殿下的消息。三月初一,金国老狼主下了最后通牒,他们说,我一天不登基,他们就一天杀十个皇室的人质,直到我答应为止。皇上,到了那种情况,你说我能怎么办?是顾全自己的名节?还是保护皇室的人质?我想,二帝落入他们手中,如果他们对二帝下黑手,那微臣就追悔莫及了。权衡轻重,所以,我决定登基,保护皇室人质。皇上,微臣所说千真万确,不信,你可以去问一直跟在我左右的太监、仆人。微臣虽然只做了三十二天皇帝,这三十二天,微臣每天心惊肉跳,生不如死,现在落在皇上手里,微臣反而踏实了,心安理得了。皇上,你一定要重整旗鼓,挥师北上,打败金兀术,救回二帝。这样,微臣死也瞑目了。”张邦昌说罢,潸然泪下。
宋高宗听了张邦昌的一番肺腑之言,觉得他既可怜,又可恨。
“张俊、王时雍,你们两个见风使舵的家伙,是你们害得二帝和群臣被俘,你们是罪魁祸首,我要你们和张邦昌一样下场。”高宗心里暗暗骂道。
“张邦昌,寡人在金营为人质拜金兀术为干爹之事你可明白?”高宗问道。
“微臣明白,微臣也知道兹事体大,至死也不会说出去。”张邦昌说道。
“知道就好,寡人会给你留个全尸,好好安葬,你的家人寡人也不会为难他们。你就放心走好。至于张俊、王时雍这两个卑鄙小人,寡人不会饶过他们,他们会比你死得更惨。”高宗说道。
“微臣谢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张邦昌跪拜于地,三呼万岁。
“起来吧!”高宗说罢吩咐牢头进来,小心看护,好好照顾。。
再说张俊、王时雍二人自以为押着张邦昌来到归德,大功一件,皇上会对他们的过去既往不咎,他们俩沾沾自喜,一块儿在酒馆喝酒聊天,聊得正起劲,突然来了一队官兵,不由分说将他们俩捆绑起来,押到大牢。
张俊、王时雍在牢里喊冤,宋高宗置之不理,高宗心里明白,他们俩有罪也有功,他们抓住张邦昌至少不要劳师动众去汴京平叛。可是他们唆使二帝出城,然后引狼入室,此罪该千刀万剐。
一连三天,他们二人喊冤不止,群臣又为二人突然囚禁感到纳闷。
“各位爱卿,你们知道他们二人罪有多大?靖康之变,二帝和群臣被挟持,全都是他们俩造成的。是他们俩唆使二帝和群臣出城谈判,是他们俩关闭城门见死不救,是他们俩打开城门迎接金兀术进城抓捕皇室四百多人,你们说,他们俩罪有多大?该不该杀?”高宗皇帝问道。群臣听了义愤填膺,恨不得将他们俩千刀万剐。
“张邦昌虽然当了三十二天大楚皇帝,但那是金国狼主拿皇室人质做要挟,他为了救皇室人质,不得已而为之,他有罪也有功。所以,朕决定给张邦昌留个全尸,拿张俊、王时雍俩个jiān贼的头颅来祭旗,各位卿家以为如何?”高宗说罢问道。
“皇上英明。只是要堵住天下人悠悠众口,张邦昌的人头非祭旗不可,这样可以振奋人心,鼓舞士气。”李刚奏道。
“李大人此言甚是,张邦昌勾结番邦毁我大宋,自立为王,每一条都是大逆不道,罪大恶极。现在,大宋子民对张邦昌恨之入骨,不砍他的头难以平民愤,请皇上三思。”刘彦宗奏道。
高宗听了,略作沉思,说道:“既然众位爱卿有此想法,寡人准奏就是。”
经过了几个月的筹备,兵jīng粮足,士气高昂。为了鼓舞士气,高宗决定御驾亲征。
冬去chūn来,高宗集合四十万人马,自任天下兵马大元帅,在校场上登台祭旗,祷告上天。
张邦昌、张俊、王时雍被押到祭祀台上,刀斧手横眉立目,两旁站着,等候午时三刻到来。
一声号炮,高宗登台焚香,二声号炮,高宗跪拜苍天、祖宗,三声号炮一响,刀斧手手起刀落,三颗人头滚落,军汉拿着帅旗兜住人头放在供桌上。
高宗跪拜祷告:苍天在上,祖宗显灵,寡人赵构临危受命,担任天下兵马大元帅,率领三军克rì挥师北上,扫除狼烟,收复失地,迎回二帝,至诚之心,苍天可表。愿苍天、祖宗保佑赵构此行一帆风顺,凯旋而归。”祷告已毕,高宗又重新磕了三个响头,站起来,连鞠三躬。
礼成退位,又是三声礼炮。
群臣诸将跪拜于地,三呼万岁。
高宗于是又钦点了各路元帅、先锋,选定了进军路线。
高宗又亲自升起帅旗,帅气上的腾龙图,被鲜血染得格外鲜艳,群臣百姓欢呼雀跃。
三军未动粮草先行,高宗任命张保为押送粮草的先锋官立刻启程,其余人马陆续开拔。
老百姓夹道相送,那场面真是蔚为壮观。
一零八章:金兀术山林受辱
一零八章:金兀术山林受辱
话说经过老狼主听说康王登基,处死了张邦昌、王时雍、张俊,挥师北上,火冒三丈,立刻召集满朝文武商讨扫南之事。
“父王,康王是漏网之鱼,待孩儿再次南下,把他抓来献给父王。”金兀术说道。
“老狼主,四太子文武双全,非他人可比,派他去准行!”哈迷蚩说道。
“是呀,四太子有经天纬地之才之才,第一次南下就旗开得胜,携二帝北归,此次南下,宋军气势不比以前,一定会一举成功。”众大臣附和道。
阿骨打听了大喜,立刻传令封金兀术为扫南大元帅,率领五国兵马克rì南下,务必将康王赵构抓来见驾。
二月上旬,金兀术起兵五十万,各国番兵,各位殿下、丞相、军师一同随征,杀气腾腾,直奔中原。
那些番兵,一个个打扮得怪模怪样、满脸杀气,就像‘酆都失了城门锁,放出一班恶鬼来。’
金兀术此番不比以前,黄河以北都是他们的势力范围,行军不会受到任何阻拦。来到潞安州,金兀术在陆登夫妻的坟墓上填土上香,此时正是清明时节。
过了潞安州,金兀术率领大军来到三山口,想起第一次进中原来到两狼关的情形,想起雷震三山口,炮轰两狼关的那一幕,不由得感慨。
“天佑金邦,雷震三山口,炮轰两狼关,这奇异之事与宋军之败有关。”金兀术于是焚香顶礼膜拜,酬谢上苍。
来到河间府,金兀术不由得想起张叔夜为了保护河间府一郡军民,假意投降之事,想起张叔夜拔剑自刎,不由得感慨万千。
天已经晚了,金兀术命令全军在河间府外安营扎寨,不要惊扰城中百姓,这也是他对张叔夜的承诺。
次rì天明,金兀术率军绕城而过,河间府百姓见了,对金兀术这个北方番奴不由得刮目相看。
又走了两天路程,来到黄河边,此时已是六月中旬,天气炎热。金兀术命令大军沿着黄河一带扎营,一面准备渡河工具,一面等待天气凉爽。
这一rì,金兀术率领众殿下,四大金刚、耶律宗翰、耶律宗望一起去附近山林狩猎,打了不少山珍野味回来,金兀术搭上凉棚,把山珍野味烧好供在桌上,望北祭祖。各位殿下也一起跪拜祷告。
正在这时,忽然一支响箭‘飕’的一声shè来,shè在供桌上的野猪头上。
“哈哈哈——蒸猪金狗,有种的跟我走。”
金兀术大吃一惊,抬眼望去,只见一个少年背着箭囊,骑着一匹红鬃马哈哈大笑着扬长而去。
金兀术气得两眼冒火,骑着快马一溜烟追去。
众殿下看到金兀术独自一人追去,担心他出事,骑着快马随后赶去。
哈迷蚩没想到这个无知少年居然如此大胆,说话也如此狂妄,看来他们一定是绿林好汉,有备而来。
“耶律元帅,殿下此去定然遭遇埋伏,你们俩速速带兵前去援助。”哈迷蚩说道。
耶律宗翰、耶律宗望听了,立刻点齐五千兵马望金兀术所去方向快马加鞭追去。
话说金兀术一路追赶那个狂妄少年,不觉来到了一座山岭,山上树深林密,地势险要。
金兀术见了,勒住马头,看着山林,犹豫徘徊。
“蒸煮金狗,有种跟我走。”那少年看到金兀术不敢进山林,于是又回过头来,拿话激他。
金兀术乃堂堂大金国四太子,未来的狼主,岂能受如此侮辱。他一气之下,骑马跟进了树林。树林里树木杂草丛生,马进了树林根本无法发挥特长。眼看少年下马之后在林子里穿梭,金兀术向来以强者自诩,岂能受此侮辱,他下马追赶少年,追来追去,那少年总是在眼前晃悠,抓又抓不到。
“你是何人?报上名来?”金兀术停下来气吁吁的问道。
“大爷我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我叫张用,河间府人。”那少年说道。
“你是河间府人,你可知道河间府节度使张叔夜?”金兀术问道。
“当然知道,他是一个卖国贼、懦夫,听说自刎死了,死得好,没有丢大宋人的脸。”那人说道。
“听说张叔夜大人有两位公子,一位叫张用,你是不是他的儿子?”金兀术问道。
“他不配当我爹,我没有这样的爹爹。”少年说道。
金兀术想起了在河间府外遇到两个少年偷袭之事,心里明白了怎么回事。
“你爹是个好样的,他没有卖国求荣,也没有辜负大宋皇帝。他是假投降,他为了保护河间府的百姓才这么做的。就连你们的二帝对他都是赞叹不已。你爹不卑不亢,当着二帝和我们自刎身亡,他的壮举真是可歌可泣。”金兀术说道。
“你休要花言巧语蒙骗我,我才不会上你的当。金狗,都说你有本事,本大爷不怕你,要是有种跟我来,我们决一雌雄。”少年说罢就走,金兀术不信邪,随后追了过去。
众殿下和耶律宗望、耶律宗翰率领五千jīng兵赶到树林边,下了马,一路跟随过去。
那少年不慌不忙的上了上头。
金兀术的人马赶过来上山,走到半山腰夹道口,突然一声号令,山上的滚木雷石一齐砸下来,打得金兵丢盔弃甲,抱头鼠窜。一连冲了几次,都是遭到不同程度的损失,五千兵马伤亡了三分之一。金兀术还是不甘心,亲自带兵冲上去,这时,上面一阵乱箭shè来,那些士兵顿时伤亡过半。金兀术看到久攻不下,只好下令撤退。
刚撤退十几米远,只见山上号角声声,喊杀声不绝于耳。为首的几位少年带着无数穿着平民衣服的汉人手里拿着长矛、刀枪似猛虎下山冲了下来,见人就砍,金兵猝不及防,死伤无数。
金兀术见势不妙,带着残兵败将仓皇而逃。
这几位少年见金兀术狼狈而逃,哈哈大笑。
各位猜猜,这几位年轻人是谁?这些喽啰又是什么人?他们为什么会在这里聚义?他们的目的是什么?
一零九章:狮子岭聚义
一零九章:狮子岭聚义
话说张用当初和哥哥张立偷袭金营,受到大批金兵围攻,他们兄弟边打边退,金兵穷追不舍。当时金兀术亲自骑马赶来追杀,也是他们兄弟命不该绝,大军围攻之时,天黑下来了,金兵分不清敌我,因此动起手来有些迟疑。张立一看机会来了,叫一声‘兄弟,不要恋战,快走吧!’说罢虚晃一棍离开了。张用看到哥哥撤出去了,也只好趁着黑夜脱离虎口。他不知道哥哥在什么地方,无法寻找,只好独自一人往汴京方向奔逃。走了一天一夜,来到黄河边,他本想去汴京投奔韩世忠,听说韩世忠夫妻削职为民回了陕西老家,他只觉得万念俱灰。,看到滔滔黄河水势汹涌,张用不知何去何从?
“也罢,我去陕西,投奔韩元帅,希望今后闯出一番新天地。”张用心里寻思。
时近响午,张用沿着黄河上游走了几里路,来到了一座山岭,这山岭名叫狮子岭,山岭上树木茂盛,地势险要,风景优美,道路崎岖。张用不知道自己下一站到哪里,他一路赏花观草,且走且停下,漫无目的。走了一个多时辰,他只觉得饥饿难耐,又有点口渴,他只好在林子里寻找充饥解渴的野果。
“喂,哪里来的毛孩子,竟敢在爷们的地方偷摘野果。”一个少年手拿长枪吆喝道。
张用看这少年,年龄和自己相仿,便心平气和的说道:“兄弟,在下从河间府一路走来,本想去汴京,可是黄河水势太大,我没有渡船,无法过河,只好改道去陕西,投奔韩世忠元帅。”
“你为什么要投奔韩元帅,他现在削职为民,自身难保,你何必去哪里添麻烦?”那少年说道。
“可是我举目无亲,又能去哪里?”张用说道。
“不如随我们一起上山当一个快意恩仇的绿林好汉?”那少年说道。
“你们是山贼?不,我不能当山贼,我要当一个专杀金狗的将军。”张用说道。
“就凭你?你有多大能耐?还想当将军?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那少年哂笑道。
“你不信?实话告诉你吧!前天,我和我哥哥两个人闯进金营,杀得金兵哭爹喊娘,死伤无数。后来金兵主帅金兀术亲自出马把我们兄弟包围了好几层,我们兄弟俩最后还是逃出来了。”张用自豪的说道。
那少年听了肃然起敬。他曾经听说河间府外有两个不怕死的少年闯进金营如入无人之境,却原来就是他们兄弟。
“请问兄弟叫什么名字?”少年问道。
“我叫张用,我哥哥叫张立,我爹是河间府节度使张叔夜,我们兄弟听说他要投降金兀术,气不过就逃了出来找金兵拼命。我们兄弟俩被金兵团团围住,一直打到天黑,,我们才趁机逃走,可是我和哥哥走散了,不知他现在身在何处?”张用说道。
“既然如此,兄弟何不随我们到山上聚义,慢慢打听尊兄音信,不知意下如何?”那少年说道。
张用听了,心里寻思:“正好我现在又饿又渴又累,何不借此机会休息几天,养好jīng神。等到有了哥哥的下落,再离开这里也不算晚。”张用想到这里,爽快的答应了少年的要求。
“兄弟说得有道理,张用愿意随兄弟一同上山。不知兄弟叫什么名字?为何落草为寇?”张用问道。
“唉——一言难尽,我们边走边聊。”那人说道,说罢前面带路,张用随后跟着。
一路上,少年讲起了几个月前发生的一桩血案。
我叫郭啸天,我家住在黄河边一个小镇,以打铁谋生。几个月前,来了一队金兵,要我爹给他们打造兵器,我爹不答应,他们就杀了我爹,我娘气不过,扑上去找他们拼命,也被他们一顿拳脚,将我娘活活打死。当时,我正好和义弟杨铁心一起去了汴京。回来的时候,看到家里乱七八糟,父母都离开了尘世,我顿时痛断肝肠。不久,我打听到消息,是金兵干的,于是,我立下誓言,这辈子要专杀金狗,替爹娘报仇。”郭啸天说道。
张用听了,非常同情。
“兄弟,我愿意和你一起杀尽金狗,为天下受害百姓报仇雪恨。”张用说道。
“好!痛快!山上还有两位兄弟,他们俩是从潞安州来的,他们的爹娘也是被金兵杀害的,我们志同道合,不如一起义结金兰,招兵买马,抗击金兵。”郭啸天说道。
“好!江湖儿女,侠骨柔情,快意恩仇,爽快。”张用欣欣然说道。
两个人边走边聊,转眼间来到了聚义堂。
郭啸天把张用介绍给两位哥哥,两位哥哥听了,欣喜若狂。
“我叫陆文虎,家住潞安州,我叔父陆登夫妻为国捐躯,死得其所,我爹娘也被金兵杀害。我和金兀术有不共戴天之仇。”陆文虎说道。
“我叫耿jīng忠,我爹是潞安州一名守将,潞安州被破,我爹殉国,我娘带着我逃了出来,由于身心疲惫,积劳成疾离开了人世。”耿jīng忠说道。
张用听了,感慨不已,也把自己出逃的前后经过说了一遍。
“既然大家都是苦命人,和金狗有不共戴天之仇,我提议,选rì不如撞rì,我们今天就在这聚义堂歃血为盟,结拜兄弟,不求同年同月同rì生,但愿同年同月同rì死,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杀进金狗,报仇雪恨。”陆文虎提议道。
“陆兄,在这里,你年龄最大,以后你就是我们的大哥,我们一切都听你的。”郭啸天说道。
耿jīng忠、张用也表示同意。
就这样,兄弟四个在聚义堂重新喝血酒,盟誓言,结金兰。耿jīng忠是老二,郭啸天老三,张用年龄最小,入伙最晚,自然是老四。
兄弟四个结拜之后,每天在山上切磋武艺,不久之后,有追随韩元帅的几十个宋军前来入伙,队伍渐渐壮大。陆文虎、耿jīng忠、郭啸天、张用兄弟几个又分别去周围几个村庄招兵买马,几个月之后,拉起了几千人的队伍,打出了战狼旗帜,号称战狼队,遍布了黄河附近十几个山头。
一一零章:决战黄沙滩
一一零章:决战黄沙滩
话说战狼队四当家张用引金兀术来到狮子岭,,给了金兀术当头一棒。金兀术做梦也没想到,张叔夜的儿子居然会在这里出现。金兀术只有五千人马,由于不熟悉地形,处处被动挨打,队伍损伤过半。好汉不吃眼前亏,金兀术只好撤离狮子岭。
战狼队首站告捷,自然欢喜,大家回到聚义堂,欢天喜地的喝庆功酒。
“大哥,此地不宜久留,我们暂时离开狮子岭,去喜鹊岭,那里也是我们的地盘。金兀术有五六十万人马,我们如果和他们硬拼只会以卵击石。”郭啸天提议道。
陆文虎一听有理,立刻命令大家轻装转移。
再说金兀术在狮子岭吃了败仗,心有不甘,立刻点齐五万jīng兵进攻狮子岭,爬上狮子岭一看,聚义堂空荡荡的,一个人影也没有。
“这帮山贼,跑得比兔子还快。不知他们躲到哪里去了,要是让我找到,非灭了不可。”金兀术说道。
“狼主,现在我们当务之急是捉拿赵构,扫平宋室,这些山贼回来再好好收拾。”哈迷蚩说道。
“军师所言极是,传令官,立刻传达本王旨意,各营将士加强渡河准备,三天后渡过黄河。”金兀术说道。
传令官答应一声去了,各营得到命令,紧锣密鼓的筹备渡河船只、木筏。
三天之后金兀术率领大军渡过黄河,来到离魏县一百里之地天sè已晚,金兀术只好命令放炮安营扎寨。
宋高宗率领的北伐之师正好在魏县西北方安营,离金兀术的大军仅隔四五十里路。
为了知己知彼,宋高宗派张保连夜前去金营探听虚实。
张保摸黑来到金营,看到密密麻麻的营帐,往来穿梭的巡逻兵,根本找不到机会混进去。
张保经过了几次夜探金营,有了一些经验,他小心翼翼的摸到边上的一个营帐,静静的等待有鱼上钩,等了一个多时辰,终于盼到了一个吊单的金兵走了过来。
张保等到金兵来到跟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金兵做掉,然后,扮作金兵走进大营。他在各个营帐转悠,了解情况。
“喂,你是哪里人?为什么说话是南方口音?”突然有一个军官模样的人喝住张保问道。
“我是军师的人,一直以来跟着军师潜入南朝打探消息,rì子长了,学得南方口音。”张保解释道。
“胡说,军师在南朝时间那么长,说话还是北方口音,更何况军师身边的人我都认识,你不是军师身边的人,你是jiān细。”那人说道。
张保一看露陷了,微笑着走过去,说道:“兄弟,不要误会,我原本是南朝人,我是张邦昌大人的心腹,张邦昌大人吩咐我跟随军师,听从军师命令。”张保说道。
那军师听了,将信将疑。
“平章,军师有事找你,这里我替你守着,快去快回。”一个传令官叫道。
“好啊!我正好有事找他。这位兄弟,我要去见军师,要证明你的身份,你就和我一起去。”平章说道。
张保听了,叫苦不迭。
“怎么办?要去就会露陷,不去又会被当成jiān细抓住。事到如今,再也没有其他路可走。”张保心里琢磨着。
“去就去,走吧!”张保说罢就走。
平章随后跟着。
走了不远,平章叫道:“军师在那个帐篷,你怎么走那边去了?”
张保二话没说,继续往前走。
平章追上来,伸手去抓张保,张保突然回身,一刀捅进平章心窝,平章大叫一声倒下,周围巡逻的听到叫声匆匆赶来,张保早已溜之大吉。
金兀术听到有jiān细闯进营帐,立刻展开全营大搜查,张保此时早已逃离金营。
次rì清早,探子回报金兀术,赵构的兵马在黄沙滩一带排兵布阵,准备开战。
金兀术听了牙根恨得痒痒的,立刻点齐五十万兵马分三路成品字形向宋军包抄过来。
把宋军包围在黄沙滩一带洼地。
宋军韩世忠兵马和李刚兵马排列在高宗皇帝两翼。其余兵马都是临时从各地调来的勤王之师,没有实战经验,他们只能在后面呐喊助威。
李刚的五万人马和韩世忠的三万人马,虽然久经沙场,但缺少能征善战的先锋官。
两军对阵,金兀术骑马来到阵前叫道:“王儿,赶快束手就擒吧。父王不会为难这些当兵的,要是你不听话,休怪父王对你不客气。”
宋高宗听了金兀术的一番话,羞得满脸通红,大骂道:“你们这些金狗,欺负我大宋无人,一而再、再而三的侵犯我国土,侮辱我皇室族人和群臣,你们丧尽天良,迟早会遭报应。今rì天兵到此,还不下马受降,免尔等一死。”
“宋朝娃娃,休逞口舌之快,你耶律宗翰爷爷在此,纳命来吧!”耶律宗翰大叫一声策马杀了过去。
韩世忠一见,拍马过来迎战耶律宗翰。
耶律宗望见了,也拍马冲上来,宗泽出阵迎住。
耶律余睹冲了上来,韩尚德上前迎住。四大金刚一齐杀将过来,梁红玉、张保等人上前迎住。四大金刚和耶律宗翰、耶律宗望、耶律余睹、铁木真等大漠勇士一齐出动,宋军军营中只有韩世忠、梁红玉、宗泽、韩尚德、张保等人能够抵挡一阵子,打了几十个回合,胜败立见分晓。宋军不能力敌撤回阵中,金兀术率领大军趁机掩杀过去。
宋军被打得七零八落,高宗皇帝被冲散了,他骑着马一路往东狂奔。
金兀术在马上看到一个穿戴元帅盔甲战袍的年轻人,定睛一看,却是康王赵构,他策马扬鞭追赶过去。
“王儿,休走,随我一起回去。”金兀术一边赶,一边喊。
高宗骑在马背上头也不回的往前飞奔。
金兀术看到康王不听召唤,火冒三丈,张弓搭箭向康王的坐骑一箭shè去,正中马的后殿,那马中箭负痛,一声长嘶,人立而起,将康王掀下马来。
金兀术见了,跳下马来,得意的笑道:“王儿,你还跑不跑?这回可跑不了了。”
宋高宗看到金兀术那得意忘形的样子,心有不甘,他爬起来就走,金兀术随后赶来。
前面有一片树林,宋高宗急匆匆奔树林走去。
一百一十一章:泥马过夹江
一百一十一章:泥马过夹江
话说高宗皇帝看到金兀术随后赶来,急忙爬起来就走,来到前面树林边,正要钻进去,突然听到有人在叫:“主公,快上马。”
高宗皇帝听得真切,循声望去,只见一个老汉从树林里走出来,这老汉方巾道袍,jīng神矍铄,慈眉善目,仙风道骨。这老汉一手牵着马,一手拿着马鞭。
“你是——?”金兀术越来越近,高宗yù言又止。
“主公,快上马,后会有期。”那老汉催促道。
高宗什么也没说,接过马鞭,翻身上马,猛抽一鞭,那马飞奔向前。
金兀术见了冲老汉骂道:“你这牛鼻子,回来再收拾你。”说罢,飞马过去追赶高宗。
高宗骑在马上随着马一阵风似的来到了夹江边,放眼望去,只见前面滚滚长江,茫茫大水,想过河除非插上翅膀。
后面的金兀术越来越近。
“哈哈哈——这回看你往哪里走?”金兀术狂笑着说道。
“上天无路入地无门”,高宗急得长叹一声:“天亡我也——”
这一声长叹,就好似一颗兴奋剂,那马长嘶一声,两个前蹄并举,背着高宗皇帝纵身跳入江中。
金兀术驱马过来,看到水中的波纹,不见高宗和马,慨然叹道:“王儿,你为什么这么想不开?你跟着我吃穿不愁,也不要为国事cāo劳,多么自在!可是你——唉——大宋天子,真是好样的!”
金兀术想起和康王相处的点点滴滴,不由得落下了伤心的泪水。他站在河边看了一阵,不见人和马浮出水面,料想丧生水里,只好往回转。来到树林边,寻找那个老汉,只见那老汉钻进树林,倏忽不见了。
金兀术惊讶不已:“天意!天意如此。”
回到大营,哈迷蚩问道:“狼主,抓到康王没有?。”
金兀术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哈迷蚩听了,非常吃惊。
“不知康王是不是淹死了,我看到他和马一起跳进河里就不见了,不知何故?”金兀术疑惑的说道。
“若是淹死了,天亡大宋;若是没死,天佑大宋。究竟是生是死,过一段时间便见分晓。”哈迷蚩说道。
金兀术听了觉得有道理,便吩咐各部在夹江口安营扎寨,静听消息。
再说宋高宗骑着马危难之际那马驮着高宗跳进夹江,那马好似腾云驾雾似的在水面上浮着,因为高宗皇帝是真命天子,自有神圣护佑。在他的周围有一层浓雾将他们罩住,金兀术只顾担忧,哪里看得见浓雾里的高宗。高宗骑在马上,本以为必死无疑,他闭上眼睛,听凭命运的安排。谁知,过了一阵子,他只觉得自己好比在雾里行走一样,虽然不敢看周围的情景,却能听到两侧哗哗的水响。大约过了半个时辰,那马过了夹江,跳上岸,走了一段路程停了下来。
高宗睁开眼睛,发现自己已经过河来到了安全地带。前面有一片茂林,高宗正要催赶,那马突然一耸身,将高宗掼在地上,然后一溜烟钻进树林。
高宗看到那马走进树林,忍不住叹道:“神马啊!神马,若果你有心助我,何不再送我一程?为什么把我扔在这前不巴村后不着店的鬼地方?你叫我今晚上到哪里借宿?唉——”
话说高宗皇帝嗟叹之余见夕阳西下,天sè已晚,不知何去何从?他漫无目的的走进树林,走了不远,看到前面有一座古庙,虽然破落不堪,还可以遮风避雨。高宗来到庙门口,抬头一看,只见门首的匾额上写着五个金灿灿的大字,虽然剥落,却还可以认得上面的字:崔府君神庙。
高宗看了看那浑厚遒劲的金字,忍不住嗟叹:“崔府君神庙如此破落,真是委屈了。”叹息之后,走进庙门。门内站着一匹泥塑的马,那颜sè和身形和刚才所骑之马一模一样。高宗感到诧异,走过去仔细一看,只见泥马全身湿漉漉的,身上正在滴水,地上湿了一滩。
高宗惊讶道道:“难道渡我过河的就是这匹泥马?泥马要是沾了水,岂不散了架?”话刚落音,只听得划拉一声响,那马立刻散架,变成一滩泥巴。
高宗后悔自己刚才之言,他可怜泥马为了救他变成这样。再看神座上的崔府君和那方巾道袍老汉一模一样。原来是崔府君相救,于是对着神灵发誓:“我赵构危难之时蒙崔府君相助,蒙神马浑不顾身相救,它rì若能重拾宋室江山,到时候,与你等重修庙宇,重塑金身,。”
天黑下来了,高宗皇帝关上庙门,用石头顶住门,然后走进内屋,在厨房里将就着睡下。
一百一十一章:都宽接驾
一百一十一章:都宽接驾
话说高宗皇帝在崔府君神庙神厨里面过夜,他想起泥马过江之事,十分疑惑,迷迷糊糊的进入梦乡,梦中他看到了一个气宇轩昂的青年元帅,指挥着千军万马正和金兀术对战,把金兀术打得落花流水。那元帅身边排列着几员猛将,一个个生得高大威猛,就像天兵天将下凡。为首的那个元帅穿着一身猩红战袍,骑着一匹白马,使一杆长枪犹如万点梨花开。那元帅得胜之后,率领众将士来到他的面前,齐刷刷的跪下施礼。
“皇上,微臣救驾来迟,请皇上恕罪。”为首的红袍将说道。
“各位爱卿平身,你们来得正是时候,现在国家正是用人之际,希望你们不要让朕失望。”高宗高兴的说道。
几个人站了起来,高宗仔细打量,只见他们一个个年纪轻轻,英姿飒爽,jīng神抖擞。
“不知几位爱卿叫什么名字?哪里人士?”高宗问道。
几位站在那里,就像立地金刚,笑而不答。
高宗惊讶不已,正在这时,有一位须眉皆白的老和尚飘然而至,双手合什,口颂佛号:“阿弥陀佛,圣主若要得此贤臣,贫僧送你四句诗:山丘相连五岳同,双月伴鸟依大鹏;若得江山成一统,须得此人斗赤龙。贫僧言尽于此,圣主自个揣摩。阿弥陀佛,善哉!善哉。”那老和尚说罢,口颂佛号飘然而去。
突然,一阵yīn风刮来,吹得窗棂噼啪作响,高宗惊醒坐起,看看周围,黑魆魆的,什么都没有。
“,原来是一场梦,不知此梦会不会应在朕的身上,要是真有这样一位应梦贤臣那该多好!”高宗嗟叹道。
再说夹江一带属于磁州封丘县管辖,这一天夜里,封丘县县主都宽,三更时分,正在睡觉,突然看到一位神仙来到他的床前叫道:“都宽县主,都宽县主,快快醒来,真主蒙难在夹江口,现在栖身在崔府君神庙,你为何不前去接驾?”
“你是何人?半夜三更为何在我床前叫唤?”都宽问道。
“我乃崔府君是也。真主就在我庙里栖身,你明rì一早前去接驾。圣主江中逃难,衣服俱湿漉,你准备干净衣服前去夹江边崔府君神庙就是,不要迟疑。我去也。”说罢,化作一道白气飘出窗户。
都宽醒来之后,立刻掌灯,召集两班衙役,连夜坐堂。
“不知老爷急匆匆找大家来,究竟所为何事?”书吏好奇的问道。
“适才,本官作了一个离奇的梦,梦见一位神仙,自称崔府君。他说圣主蒙难,在崔府君神庙栖身,要我前去接驾,不知是真是假。?各位,你们有谁知道崔府君神庙去处?”县主问道。
大家听了,都摇头说“不知道。”
“难道此梦是假?不可能!听得真真切切,岂能有假?难道神仙还会骗人?”都宽始终不相信此梦是假。
大家都说不清楚,都宽心中不由得犯难,他伤心的流下眼泪呐呐道:“皇上,你究竟在哪里?崔府君庙究竟在哪里?”
“县主,请喝茶。”正在都宽心里忧郁烦闷之时,仆人蔡茂端茶进来。
“看县主心思重重的样子,不知所为何事?”蔡茂问道。
都宽把夜间做梦之事又说了一遍,蔡茂听了惊讶不已。
“难道天底下真有如此奇妙之事?崔府君托梦?这个崔府君难道真的会显灵?难道当今圣上真的蒙难在崔府君神庙栖身?”蔡茂心里寻思。
“不知附近有没有崔府君神庙?我问了衙门里许多人,都说不知道。老蔡,你有没有听说过崔府君神庙?”都宽问道。
“何止听说过,几年前,我还到过崔府君神庙上香。”蔡茂说道。
“你到过崔府君神庙?真是太好了,我们不妨去崔府君神庙看看究竟。”都宽说道。
“当然可以,只是崔府君神庙离这里还有一段路程,路不好走。也不知是不是那个地方?那个崔府君神庙破旧不堪,圣主怎么会去哪里?也许还有其它崔府君神庙。”蔡茂说道。
“那里离夹江多远?”都宽问道。
“不远,就在夹江口附近的那座山林。”蔡茂说道。
“你是怎么知道那里有一座崔府君神庙?”都宽问道。
“草民祖居夹江边,崔府君神庙离草民家只有五六里路,草民过去常常去崔府君神庙一带打柴,所以熟悉。”蔡茂实言相告。
都宽听了,说道:“梦里的神仙所说的崔府君神庙正好是夹江边,他说真主‘江中逃难,衣服俱湿’依我看,一定就在那里。”
“门子,快备马掌灯,准备干净衣服、鞋袜帽子,我要去崔府君神庙接驾。”都宽吩咐道。
门子答应一声下去准备,过了一会儿,一切准备就绪,都宽叫蔡茂前面带路,带着随从黎明前就上路了。
出了封丘城,天已经亮了。都宽在蔡茂的带领下一路往夹江口奔来。
走了一个多时辰,来到了夹江边的一带茂林,蔡茂说道:“老爷,前面不远就是崔府君神庙,真主要是不在这里,你不要责怪小人。”
“这个自然,即使弄错了,你也是无心之过,本老爷决不会怪你。”都宽说道。
走了几分钟,来到了崔府君神庙,神庙的确破旧不堪。
“你们在外候着,不许喧哗。我去里面看看。”都宽说罢,带着一个门子拿着包裹来到门口,用力推开门,走了进去。
走到里面,并没有什么声响,殿上也不见人影。殿后是一片荒地,无需查看。都宽来到神厨帐幔前,吩咐门子,掀起帐幔。
门子走上前去,掀起帐幔一看,只见两根雉巴摇动,吓得魂不附体,大叫道:“老爷,里面有一个妖怪。”
这一声喊,惊醒了高宗皇帝,他猛然坐起,顺手拔出腰刀,跳下神厨,厉声喝道:“寡人在此,谁敢过来?”
都宽见了,慌忙跪下奏道:“圣上,下官封丘县县主都宽,梦中蒙神仙指点,特来接驾。下官接驾来迟,还望圣上恕罪。”
高宗听了,收起腰刀说道:“寡人率师北伐,出师不利,差点送命,幸亏神仙显灵,泥马渡我过江。没想到神圣还指点你前来接驾,真是不可思议。”高宗大喜。
“那神仙说他叫崔府君,他说你‘江中逃难,衣服俱湿’,所以微臣带来了衣服鞋袜帽子,请皇上将就一下。”
“难得爱卿如此忠心,寡人在此谢过。”高宗说罢接过衣服进里屋换了。
高宗来到崔府君神像前跪拜祷告:“府君显灵,救赵构于危难,它rì天下太平,一定重建庙宇,重塑金身。”祷告已毕,君臣走出崔府君神庙,都宽扶高宗上马,自己带着随从步行跟着,一路进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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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一十三章:应梦贤臣
一百一十三章:应梦贤臣
话说高宗皇帝随都宽回到县衙,都宽请高宗大堂之上坐定,重新参拜。一面派人置办酒饭招待圣上,一面派人把守城门,严加防范。
“县主这里有多少兵马?”高宗问道。
“区区县城,能有多少兵马?马兵三百,步兵四五百,加起来不足一千人马。”都宽说道。
“只有这么一点人马,倘若金兀术追来,如何是好?”高宗不无担忧的说道。
“圣上何不发布榜文招贤纳士,各地英雄豪杰见了榜文一定会纷至沓来。再说圣上和李元帅、韩元帅他们打散了,他们要是知道圣上在封丘,一定会立马赶来护驾。”都宽说道。
高宗一听,觉得有道理,立刻写下诏书,颁发圣旨。都宽领命派人张贴四方城门。
却说午后两点,高宗和都宽正在商议招贤之事,忽然门子来报:“外面有一位王元帅带兵三千前来护驾,未奉圣旨,不敢擅自进来。现在正在城门外候着。”
高宗听了,心中大喜,立刻叫道:“快去与寡人宣进来。”
军士听了,立刻来到城门口传旨:“宣王元帅觐见。”
王元帅进了城,来到县衙朝见圣上,君臣相见,大哭一场。
高宗命王元帅坐下,好奇的问道:“爱卿怎么知道寡人在此?”
“微臣昨夜做了一梦,梦见一位神仙,自称是东汉的崔子玉,他叫微臣来封丘护驾,微臣不敢怠慢,连夜启程匆匆赶来,没想到圣上真的在这里,真是苍天有眼,大宋有福了。”王元帅说道。
高宗听了,更是对崔府君感激涕零。
正在这时,又有门子来报:“金陵张元帅率兵五千前来护驾。”
高宗听了惊诧不已。
“王元帅来了,是神仙托梦给他,路途较近,昼夜兼程,午后赶到,倒还说得过去,这张元帅又怎么知道寡人在封丘?难道也是崔府君托梦。金陵离这里路远,他怎么会知道寡人在这里?”高宗皇帝大惑不解。
为了明白真相,高宗吩咐带张元帅前来见驾。
张元帅进来施礼,说道:“微臣几天前梦见一位神仙,他说他叫崔府君。他托梦给我,要我来夹江边封丘县护驾。紧赶慢赶,今天赶到,没想到王元帅先我一步到了。圣上,你没事吧!”
高宗见王渊一表人才,年轻有为,自然欢喜。看到张所年七十多岁的人了,仍然威风凛凛,jīng神矍铄,心里非常感动。
“二位爱卿,封丘县地方狭窄,城墙低,守兵少,要是金兀术派兵杀来,如何迎敌?”高宗担心的说道。
“不如去汴京,圣上昭告天下,招贤纳士,各地英雄豪杰岂能错过大好前程,他们一定会欣然而至。”王元帅说道。
“汴京不能回了,哪里已经被金兀术糟蹋的不成样子,况且那里如今被金兀术占领,回去只能自投罗网。金陵乃祖宗受命之地,五朝古都,人杰地灵,又在四方环抱之中,水路运输便利,适宜建都。”张元帅说道。
高宗听了,觉得颇有道理,于是准奏。次rì清晨,李元帅、韩元帅的人马陆续赶来,大家一同上路,赶往金陵。一路上,州官县主纷纷前来见驾,那些失散的臣子们也赶来护驾。
到了金陵,高宗皇帝住在鸿庆宫,各位臣工依次朝见。高宗颁旨:定都南京,改元建炎,庙号高宗,大敕天下。又下诏号令各地勤王之师俱来来京听旨。数rì之间,各地勤王之师陆续赶来。其中有赵鼎、田思忠、徐仁等几位都院。
高宗看到各地都院、元帅、总兵都到了,说起了自己夹江口遭难的奇异之事,文武百官听了,一片喧哗:“泥马过夹江,神灵护真主,府君托梦接驾、护驾,真是不可思议。”
“诸位爱卿,还有更奇怪的一个梦,寡人到现在还弄不明白?有劳各位帮寡人解开这个谜团。”高宗看到大家议论纷纷,大声说道。
文武百官听了,立刻鸦雀无声,静静的等着圣上的讲述。
“那天夜晚,我在崔府君神庙神厨之内睡觉了,迷迷糊糊地看到一个穿着一身猩红战袍的元帅骑着一匹白马,率领一帮兄弟把金兀术打得落花流水。那元帅带着那帮兄弟在我面前跪下行礼,他们一个个年纪轻轻,威风凛凛。我问他们叫什么名字,家住哪儿,他们就像立地金刚一动不动,笑而不答。后来,有一位得道高僧飘然而至,说了诗句箴言:山丘相连五岳同,双月伴鸟依大鹏;若要江山成一统,须得此人斗赤龙。各位可知道这诗句所指是什么?说的是不是朕的应梦贤臣?”高宗说罢问道。
文武百官听了面面相觑,谁也不知道这四句箴言的含义。忽然有一人欣喜若狂的叫道:“微臣恭喜皇上、贺喜皇上,要打败金兀术非此人不可?”
众大臣循声望去,却原来是相州汤yīn县县主徐仁。
高宗皇帝听了徐仁的话,心里一阵激动,急忙问道:“爱卿难道知道此人是谁?”
“当然知道,不止知道,此人和我亲如兄弟,情同手足。听当地乡民说,此人出生之时有大鹏降临他家屋檐之上,周围一道祥光照shè着,此人出生三朝之rì有一老和尚不请自来,这和尚仙风道骨,说话很有玄机,他说这孩子将来是大宋的擎天柱。听说金兀术是赤须龙临凡。‘若要江山成一统,须得此人斗赤龙,’不正是此意?”徐仁说道。
“徐大人,此人到底是谁?快说吧!”韩世忠迫不及待的问道。
“此人就是前两句箴言所指,各位猜猜看吧!”徐仁诡谲一笑,说道。
“岳飞——”李刚、宗泽几乎同时惊喜的叫道。
“两位爱卿,你们说岳飞是朕的应梦贤臣?”高宗愕然问道。
“是呀!皇上可否记得当年枪挑小梁王之人?那人就是岳飞。此人文韬武略无人能比,手下还有几位结拜兄弟,个个本事高强。那岳飞字鹏举,山丘相连岂不是一个‘岳’字?双月伴鸟岂不是一个‘鹏’字,大鹏展翅,一飞冲天,岂不是岳鹏举、岳飞?”宗泽说。
众人听了恍然大悟。
高宗皇帝当年不在京城,因此对岳飞之事不太了解。他听了宗泽的一番解释,不由得相信了。
“皇上,岳飞的确是个人才,当年太行山十万贼寇打到京城,张邦昌命令宗留守率领五千老弱病残前去迎敌。宗留守不忍心看到这些老弱病残白白送死,单枪匹马闯贼营。宗留守被包围,正在危难之际,岳飞兄弟五人杀了过来,他们一下子斩了贼首,灭了贼寇,俘虏一万多人,缴获不知其数。二帝本要重赏,谁知张邦昌从中作梗,只封了岳飞一个九品官。朝廷jiān臣当道,岳飞无意于勾心斗角,请辞带领众兄弟回归故里。我想,当初要是对岳飞稍微重视一些,大宋也不会落到如此地步。唉——”李刚说罢嗟叹。
一百一十四章:岳飞划地绝交
一百一十一章:岳飞划地绝交
话说高宗皇帝听了徐仁、宗泽、李刚的叙述,非常高兴。<ww。ienG。com>
“朕以为只是做了一个奇怪的梦,没想到还真有其人。这是大宋之福,社稷之幸。各位爱卿,你们谁愿意替朕去一趟汤yīn把岳飞兄弟请来?”高宗问道。
“启奏皇上,岳飞乃汤yīn县人,理应由汤yīn县主徐仁前去宣旨。徐大人和岳飞颇有交情,又识得路径,他是最合适的人选。”李刚出班奏道。
高宗准奏,拟好圣旨,交给徐仁,千叮呤,万嘱咐,一定要把岳飞兄弟请来。
徐仁领旨谢恩。正要退出,高宗叫道:“徐爱卿,你乃一个七品县主,如此关心国家大事,朕对你寄予厚望,希望你不要让朕失望。临行前,朕赐你御酒三杯,为你送行。另外,朕备了一些礼物,你去传旨的时候一起带去送给岳飞的家人,朕现在正是用人之际,早去早回。”高宗说罢,赐给徐仁三杯御酒,徐仁一饮而尽。高宗又派内侍准备了送给岳飞的礼物,派了两个随从牵着马随徐仁一起赶往汤yīn县按下不表。
再说岳飞兄弟五个自从那一年和施全、赵云、周青、梁兴、吉青结拜之后,一同回到孝悌里,习武修文。兄弟们每天相互切磋,rì子过得快快乐乐。没想到,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没过多久瘟疫流行,王员外夫妻染病相继去世。汤员外夫妻从麒麟村赶来吊丧,也染上了瘟疫,双双去世。那一年,又遭遇饥荒,粮食奇缺,粮贩子囤积居奇,米价猛涨,那些贫穷人家无钱买米,饿死者不知其数。牛皋向来善于吃,碰上这种饥荒岁月怎么熬得住?所以,偶尔干些不正当的事情。牛安人看到儿子如此做事,想劝都劝不住,忧郁之下,撒手归尘。
岳飞夫妻生下一个儿子,名叫岳云,今年七岁了。一家三口伺候老母固守清贫,虽然有点凄凉,但岳飞依然对未来充满信心。
时间过得飞快,一转眼到了岳飞二十三岁那年。那一天,岳飞正在书房翻阅尘封已久的《谋攻》、《武略秘籍》,这是周侗师父送的兵书和秘籍。这些年发生的事情太多,心情沉重,所以一直无暇翻阅。当岳飞翻开兵书,只见里面有一张小纸条,上面写着:“二十三岁命不差,时来运转当大发。
“我今年二十三岁了,难道我今年时来运转,应当大发?可是事到如今,一点征兆也没有?也许这些相师之言不足为信,只是一派胡言,骗人钱财而已。可是这张箴言不只是谁留下的?难道是师父?”岳飞大惑不解,不免嗟叹。
“相公,因何事嗟叹?”娘子李氏送茶进来,好奇的问道。
岳飞把一纸命书给了李氏,李氏看了,笑着说道:“相公,看来你的苦rì子熬到头了。也许今年正是你大展宏图的时候。听说新皇帝登基,到处张榜招募人才,你和你的兄弟们整天习武修文,为的就是有朝一rì出人头地。”
“可是,现在兵荒马乱、年景不好,你叫我如何大发?等到何时大发?李大人、宗大人他们忙于国家大事,早把我忘了。唉——”岳飞说罢,又是一声长叹。
“时运未来君且守,困龙也有上天时。夫君不要太悲观,也许好运马上就来。
夫妻俩正在说话间,岳安人碰巧经过,听了几句,走了进来。
岳飞夫妻连忙迎接,扶安人就坐。
岳飞夫妻跪安。
“飞儿,时运未来不要唉声叹气,男子汉大丈夫提得起放得下。功名利禄好比过眼云烟,不必太在意。”岳安人安慰道。
“孩儿谨记母亲教诲。”岳飞说道。
正在这时,只见岳云从学馆回来,在大堂不见父母,于是来到书房。岳云看到爹娘都跪下,也跟着跪下请安。
岳安人看到儿子一家三口跪下请安,于心不忍,于是叫道:“好孙儿,快起来吧。”
“爹娘不起,我也不起。”岳云固执的说道。
“真的是孝顺还生孝顺子。”岳安人感慨之余叫他们一起起来。
“母亲,昔rì从京师回来恩师叫我要勤加练习,不要荒废学业,我想去场院里练练枪疏散一下筋骨。”岳飞说道。
“去吧!云儿,随nǎinǎi回去。”岳安人说罢拉着岳云就走。
“nǎinǎi,我要想去看爹练枪。”岳云央求道。
“不行,你还小,该好好读书。舞刀弄枪那是大人们的事情。”岳安人说道。
岳云是个孝顺的孩子,听了nǎinǎi的话,只好作罢。
岳飞牵着马,提着枪来到演武场,正要练枪,只见众兄弟全都披挂,牵着马,说说笑笑而来。
岳飞见了,呵斥道:“你们这些人,不思进取,整天游游荡荡,今天又到外面干了什么勾当?抢人财富?”
众兄弟来到岳飞跟前,只顾偷着乐,笑而不答。
岳飞感到好奇:“这兄弟们今天怎么了?为什么不听我的话了?看他们那高兴的样子准时路上捡着金元宝了。”
“牛皋,你说说,今天你们在外干了什么?”岳飞一副严肃的样子问道。
“大哥,兄弟们出门劳碌,只为‘饥寒’二字难忍。”牛皋说道。””
“我说你们几个,正气不足而邪气有余,君子固贫而不能损人利己,君子取财当取之有道。”岳飞正sè说道。
“大哥教训的是。只是我们没饭吃、没衣服穿,没有人说我们正而不足。为了生存,我们只好邪而有余了。”王贵说道。
岳飞听了,气得脸sè铁青,说道:“既然你们我行我素,我也不再阻挠。从今以后,我们割袍断义,划地绝交。rì后你们不管走到哪里,发财了也不要在我面前显摆,落难了也不要说出我岳飞的名字。”说罢,持枪在地上划了一条线,叫声:“兄弟们,岳飞从此和你们没有任何瓜葛,你们走你们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大家各自祈福吧。”岳飞说罢,枪也不练了,头也不回的走了。
众兄弟无奈,只好上马,一起去外面闯荡。
一一五章:喜从天降
:喜从天降
话说岳飞回头看到众兄弟真的离开了,只觉得心如刀割,他回到中堂,静静的想起麒麟村的一幕幕,想起了王贵、汤怀、张显他们三个在麒麟村都是数一数二的门户,为了跟着他来汤yīn,抛家舍业,王贵一家都搬过来了,他的父母、汤怀的父母,都死在了汤yīn,落得客死他乡的下场,这一切都是因为兄弟情深,舍不得分离。牛皋母子也是如此。
“我岳飞何德何能,居然让兄弟们沦落到如此境地。兄弟们对我一往情深,而我居然为了一件无奈之事责怪他们,与他们划地绝交。岳飞啊!岳飞,你太意气用事了。唉——老天爷啊!你太不公平了。”岳飞想到这里,唉声叹气,眼泪扑簌簌落下来。
岳安人走进书房,看到岳飞独自落泪,忍不住问道:“飞儿,你一向很坚强,今天因何落泪?”
岳飞于是把和兄弟们划地绝交,兄弟们离开了孝悌里之事说了一遍。
岳安人听了,说道:“人各有志,不能强求。兄弟们要走就让他们走吧!留在这里也没有什么作为。”
岳飞听了,心里稍微宽慰一点。
正在这时,忽然传来急促的敲门声。
“娘,你且进去,待孩儿出去看看究竟。”岳飞说罢走到外面打开门。
门一打开,只见一个人头戴毡帽,身穿短卦,脚登快靴,身上背着一个包裹,气喘吁吁的走了进来。
岳飞仔细打量了一番,但见这人二十来岁,圆圆的脸蛋,淡淡的眉毛,炯炯有神的眼睛,高高的鼻梁,眉宇间透露一股英气。
“不知兄弟来舍下有何贵干?”岳飞不认得来人,故此问道。
“小弟此番前来是专门来拜会岳飞的,不知可在此处?”那人说道。
“在下便是岳飞,不知兄弟找岳飞有何赐教?”岳飞说道。
那人听了,倒头便拜,说道:“小弟久慕岳大哥的大名,今rì特来投奔,拜师学艺。不知岳大哥肯不肯收我这个徒弟?”
“兄弟,起来说话。”岳飞一把搀起。
那人站起来,说道:“小弟姓于名工,湖广人氏,今年二十二岁。小弟从小喜欢练武,恨无名师指点,久闻岳大哥威名,因此特来请教。如果岳大哥不嫌弃小弟,小弟愿与岳大哥义结金兰,住在此地,早晚讨教。不知岳大哥意下如何?”
“好啊!我比小弟虚长一岁,只好委屈兄弟了。”岳飞失去几个好兄弟,正感到缺少什么,突然又冒出一个小弟来,他心里自然高兴。
那人听了,欣喜如狂。
岳飞于是准备了香烛供果之类,就大堂之上,对着祖宗牌位,与于工结拜兄弟。俩人拜完之后来到场院里,又对天拜了八拜,立下誓言:“永胜同胞,各不相负。”
“大哥。”
“小弟”
俩人欢喜的叫着相互拥抱。
于工从包裹里拿出二百两银子交给岳飞,岳飞始终不肯接受。
“大哥,我们既然都是兄弟,你又何必推辞?你若推辞小弟也不好再留在这里。”于工说道。
岳飞只好收下,带着于工来到内堂拜见母亲。
“于工拜见母亲,愿母亲寿比南山福如东海。”于工来到内堂,见了岳安人,噗通跪下行礼。
岳安人看到自己的儿子又结识了一位新的兄弟,自然满心欢喜。他嘱咐岳飞好好招待客人。兄弟俩从从内堂出来,来到大堂之上,于工问道:“哥哥家里又没有大盘子?要是有,取几个过来。”
岳飞惊异道:“兄弟要大盘子干什么?”
“要是有,只管拿来,小弟我自有用处。”于工诡谲一笑说道。
岳飞看于工说话语气很认真,不像是开玩笑,于是去了里屋,见了娘子,说明缘由,端了几个盘子出来。
李氏好奇心驱使,忍不住走了出来。
“大哥,把盘子放桌子上摆好了,等一会儿看小弟的。”于工笑着说道。
岳飞不知于工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只好一切按照他的吩咐做。
于工打开包裹,取出十个马蹄金元宝放在一旁,又取出几十粒大大小的珠子放在一盘,又将一件猩红战袍,一条羊脂玉玲珑带,各盛在盘子里。
岳飞一看这些东西,傻了眼。
“小弟,这些东西哪里来的?是不是路上劫来的不义之财?”岳飞正sè问道。
“大哥放心,这些东西不是我的,是一个贵人送给你的,我只是帮忙跑跑腿。”于工说道。
“贵人?我一个穷人家何来贵人?”岳飞大惑不解。
李氏听了也是一头雾水。
于工看到他们夫妻一脸疑惑,于是从身上掏出一封书信,供在桌上,叫道:“圣旨到,大哥快来接旨。”
岳飞听了说道:“兄弟,你好糊涂?平白无故的怎么说出这番话来?要是让人知道了,那可是杀头之罪。不行,你今天非把话说清楚不可,否则我断然不敢乱来。”岳飞说道。
“好吧!既然大哥想知道,那我就实话实说吧。小弟并非于工,乃是湖广洞庭湖通圣大王杨幺驾下东胜侯王佐是也。只因朝廷不明,听信jiān邪,劳民伤财,百姓离散,以致二帝被蒙尘,。眼下大宋天下土崩瓦解,我主公应天顺人,立志驱除鞑虏,恢复中原,建立一个万民拥戴的朝廷,让老百姓安居乐业。主公久闻大哥乃文武全才,因此派小弟前来邀请大哥一起去洞庭湖辅助江山,共享富贵。这是我们主公一番心意,还请大哥不要推辞。”
岳飞听了,怒容满面说道:“好你个王佐,要不是看在我俩结拜的份上,今天我非把你送进官府不可。这些礼物你拿回去交给杨幺,就说岳飞乃是大宋的承信郎,生是大宋人,死是大宋鬼。要想叫我做不忠不孝不仁不义之人,休想。”岳飞说罢,拂袖而去。
王佐见岳飞一根筋,也只好收拾东西悻悻然离开了岳飞的家。
李氏看到丈夫不为财帛所动,心里更加钦佩。
岳飞来到内堂,把这事禀报母亲,母亲听了非常欣慰。
“孩子,你做得对。作为一个有血xìng的汉子,就应该富贵不能yín、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当年,你爹在你们兄弟俩背上刺了‘jīng忠报国’四个字,就是要你们记住你们的责任就是jīng忠报国。”岳母说道。
岳飞听了点头答应。
突然,外面又传来叩门的声音,岳飞急忙走出去打开门,一看,却是徐县主带着几个随从抬着礼盒而来。
岳飞欣欣然把徐仁请到大堂。
“贤契,快摆香案接旨。”徐仁一进大堂,迫不及待的说道。
岳飞心里寻思:“二十三岁必大发,王佐前来宣旨前脚刚走,徐县主后脚又敢进来宣旨。如今二帝被俘北归,汴京张邦昌又建立大魏,会不会是奉张邦昌的圣旨前来?这个张邦昌一直对我心存芥蒂,会不会趁机报复?未弄清楚之前,我是不会轻易上当。”
岳飞想到这里,向徐仁打躬作揖说道:“大人,二帝已然北去,不知此番奉谁家圣旨?不把话说清楚,恕岳飞不敢接旨。”
徐仁一想也是,于是把泥马渡江、神灵护主、崔府君托梦、建都金陵、应梦贤臣等等离奇的事情一股脑说了。
岳飞听了,方知几个月来外面的许多变故。
“岳飞蜗居乡野,什么都不知道,今天听县主这么一说,才知道发生了这么多事情。既然康王继位,大宋就有希望了。”岳飞心里非常高兴。
“岳飞,你就是高宗皇帝的应梦贤臣。”徐仁于是解释了四句箴言。
,岳飞听了徐仁的一番话,只觉得喜从天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