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颠覆清朝全文阅读

作者:自由的老枪     颠覆清朝txt下载     颠覆清朝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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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他魔怔了

    阳光明媚,碧空如洗。小花园内,开满了芍药、牡丹、月季之类的鲜花。花香飘满了小小的花园,令人赏心悦目、心旷神怡。鲜艳的花丛中,几只蜜蜂和花蝴蝶在辛勤劳作,没有人打扰他们,蝴蝶和蜜蜂似乎在争夺地盘,不断的上下翻飞相互示威。在花园入口小月亮门前凉亭内,一名头上盘着辫子、脸sè白皙偏廋的年轻人,斜靠在柱子上似乎在经受某种痛苦的煎熬。

    年轻人穿着白sè短袖绸褂子、肥大的绸缎裤子,通过面相看年龄大约20来岁。年轻人一会儿眉头紧蹙、一会儿手舞足蹈。突然年轻人浑身开始抽搐,接着在地上打起滚来。折腾了一会儿,年轻人似乎昏死过去,头上的辫子散落,额头上大汗淋漓。突然年轻人睁开眼睛,下意识的摸摸脸,嘴里嘟囔道:“这是怎么回事!这是怎么回事,难倒自己还活着?”

    年青人喘着粗气从新闭上眼睛,刚才那惊险的一幕似乎历历在目。就要毕业了,今天是召开毕业典礼的rì子。作为上海复旦大学历史系大学生,一大早邓子轩匆匆从和女友合租的楼房冲出,向公交车站跑去。由于昨天晚上他和女友亲热过度,故起来晚了。邓子轩正在奔跑,忽然脚下腾空,地面上瞬间出现了一个洞口。身体迅速下降,接着进入黑暗中,耳畔似乎响起打雷的轰隆声…...。当天媒体报道:某路段地面突然发生塌陷,出现一个深洞。据目击者告知,一名跑动的年青人掉了下去,经过查找没有发现年轻人的身影,本台记者继续跟踪报道······。

    邓子轩一个鲤鱼打挺站起来左顾右盼,周围的景物是那样陌生,没有宽阔的马路,没有高楼大厦,没有如织的车流。上下查看自己的衣服,忽然手抓住了自己的辫子。“哈哈!我穿越了!我中大奖了!“对于穿越之类的题材十分熟悉的他,立马判断出自己是灵魂穿越了。由于兴奋,他不由的在小花园里欢快的蹦起来。

    这时一名丫鬟,手里端着托盘款款而入,依然处于颠狂状态的邓子轩披头散发,猛的上前抓住丫鬟的手急促道:“现在是清朝吧!告诉我是那一年,朝廷上谁当皇帝?”丫鬟被抓住双手,吓得双手松开托盘,只听咣当一声托盘上的茶壶茶杯掉在地上摔碎了。邓子轩一愣,丫鬟趁机挣脱落荒而逃。

    不一会儿来了一群人,为首的一位50多岁的老者怒目而视,他旁边站着一位四十多岁的夫人,眼睛里含着泪水。眼前的人没有一个认识的,邓子轩抑制住自己兴奋的心情双手握拳道:“各位失礼了,你们谁能告诉我现在是哪一年,满清皇帝是谁?”“大胆孽障、口出狂言,立即给我关押起来!”顿时上来两名壮汉摁住了邓子轩,接着架起他就走。

    “你们这是干什么吗,讲不讲道理,你们不能这样!”邓子轩一边挣扎一边喊叫,可是无济于事,很快被关进柴房。这相,一家之主气的胡子乱颤跺脚道:“真是孽障,扶不起来的阿斗!”夫人在旁边眼泪婆娑,看到老爷震怒想偏袒儿子可是又不知说什么。身后的大儿子道:爹!舍弟明显是受刺激了。乡试过关就不容易,chūn闱又晕倒在考场,看他语无伦次的样子兴许是魔怔了,也许明天他就好了。不过可惜了又得等三年。”

    “这个不争气的东西,原指望他光宗耀祖,真是白费心血呀!罢了由他去吧,看样子我们就是商人的命!”邓老爷子叹了一口气拔脚就走。夫人心疼儿子赶紧一路小跑,她要劝说老爷收回成命把小儿子放出来。可是邓老爷子怒气难消,还是决定惩戒儿子,并在柴房关他一宿。

    邓老爷子是一个茶叶商人,在英法公共租界经营一个茶叶商铺。上海开埠后,邓老爷子和父亲从苏北来到上海县。经过一番打拼,小本经营作起茶叶生意。太平军扯旗造反后,他的父亲在一次贩卖茶叶途中被乱兵打死,邓老爷子便把茶叶铺般到英法公共租界躲避战火。由于英法租界相对安全,他的茶叶买卖也红火起来。伴随太平军被绞杀,他的买卖一路顺风,逐渐成为小康之家。

    邓老爷子有两儿一女,长子娶妻生子并且继承自己的衣钵,搭理茶叶生意。女儿早已出嫁,女婿是上海县道台的师爷。在邓老爷子的骨子里,换句话说在大清国臣民意识形态中,有万贯家财不如官帽加身。因此邓老爷子把希望全部寄托在次子身上,并且倾注了全部心血,期望小儿子光宗耀祖、出人头地,博取一世功名。

    去年乡试小儿子轻松过关,今年朝廷组织chūn闱,在考场上那成想这个不争气的东西居然昏倒在考场,几十年的心血毁于一旦。而下一次学子登科要等三年,你说邓老爷子能不恼羞成怒吗。关键是他在亲朋好友、生意伙伴之间曾吹嘘过,儿子聪明过人,通过chūn闱科考应该没有问题,人算不如天算结果半途而废。

    按理说次子今年只有18岁,等下一次再考不是不可以。可是邓老爷子等不起,一年来他感觉自己身体一天不如一天,医生检查说他是积劳成疾、气血不畅。中药吃了无数也没有起sè。邓老爷子知道自己50多岁的人了,说不定那一天就撒手人寰,若在有生之年能看见儿子光宗耀祖,他闭上眼睛也会含笑九泉。

    此时邓老爷子回到堂屋,感觉气胸憋闷,喘气困难。他的嘴唇有些发紫,不难看出邓老爷子心脏有问题,有可能是严重的冠心病。可是这个时代的医疗水平是无法准确诊断出心脏病的。夫人看出丈夫身体不好道:“老爷!你就不要生气了,轩儿还小在等三年也不迟!”邓老爷子心里清楚,三年时间不长,可是自己能等三年吗?

    邓老爷子有些眩晕,夫人赶忙和丫鬟把他扶进里屋休息。所有人没有想到,邓老爷子由于情绪激动、气血攻心,当天夜里就一命呜呼了,并带着未了的心愿走上黄泉路。但是邓老爷子若是地下有知,他这个小儿子rì后搅动了大清朝,颠覆了大清朝,而且创建了强盛的中华帝国,也许他真的含笑九泉了,遗憾的是他不会见到这番情景。

    邓夫人担心儿子的病情,立马请来了中医。医生号脉诊断后,没有发现任何病症,只好借坡下驴说少爷是受刺激暂时魔怔了,并说睡一觉也许明rì就好了。邓夫人闻听放下心来。

    邓子轩被锁在柴房,外面有两个家丁把守。此时此刻他十分郁闷,别人穿越都顺风顺水,不是带着强大的武备,就是自身特点有着过人的本领。瞧瞧自己这副身板,灵魂竟然俯身到一名文弱书生身上,百无一用是书生,文不能统兵武不能杀敌。而自己所在的这个家庭充其量就是个小康之家、一个商人之家而已。

    邓子轩环顾四周,心里再一次琢磨,必须弄清楚今年是何年,头上有辫子证明是大清朝无疑,关键是要弄清楚是那一年。“哎!你过来!”邓子轩向一名忠于职守的家丁招手。“少爷,你有何吩咐?”家丁立马走过来,脸上带着讨好的表情。“告诉我大清朝谁当皇帝?”这么白痴的问题居然从少爷嘴里说出,家丁大胆的看了邓子轩一眼,确认不是在耍他,马上返身回到原来的位置对同伴道:“咱家少爷八成是魔怔了,居然忘了今年是同治10年,你说邪乎不!”

    “少爷苦心读书,chūn闱生出如此变故,你说谁能受得了,你我还是小心服侍为好,免得招来麻烦!”另一名家丁小心道。“同治10年,这么说今年是1870年!”邓子轩搞清楚了自己所处朝代的年份,不禁有些心灰意冷。他心里不由的想到:大清朝经过太平天国的洗涤、震荡、经过第2次鸦片战争的蹂躏,并在阵痛中开始苏醒。10年前,清廷于同治元年,在慈禧的帷幄下发动辛丑政变,同样这一年清军攻陷太平天国京城南京,奠定了太平天国灭亡的命运。

    同样是这一年,清廷设立了总领各国事物衙门,也就意味着中国正式打开国门,开始呼吸先进国家的文明气息。朝廷开始颁布新政,不在把洋人当作洪水猛兽。两次被打开国门再加上内乱,清廷被迫开门而出,中国走向世界,世界也走向中国。大清国经过10年修生养息,如今国泰民安、蒸蒸rì上。尤其是太平天国的震荡,老百姓依然疼定思痛,渴望安定、祥和的生活是主旋律。另外欧美各国考虑自身的利益,也会鼎立支持清廷实施新政。

    邓子轩越想心里越郁闷,自己为什么不穿越到动乱时期。哎真是生不逢时呀!眼下曾国藩老唉,可是麾下两名学生左宗棠、李鸿章是大清国的顶梁柱。曾国藩可以忽略,因为两年之后,他将走向生命的终点。而左宗棠、李鸿章目前是朝廷的能臣。左宗棠目前督任陕甘军务,李鸿章于今年胜任直隶总督并兼任北洋通商大臣,两大能臣如rì中天,若想撼动他们简直比登天患难。邓子轩正在胡思乱想、百感交集,突然门开丫鬟小红走了进来。

    “少爷!老夫人让我来看你。老夫人说明天老爷气消了,就会把你放出来!老夫人让你明天给老爷认个错!”丫鬟说完把食盒放在地上。突然邓子轩一把拉住丫鬟的手厉声道:“不许喊叫!告诉我本少爷姓什么、叫什么?”丫鬟大骇惊恐的睁大眼睛。

    。

第2章丧事

    “你不用害怕,告诉我!”邓子轩两支眼睛死死的盯着丫鬟。“少爷!你······叫邓子轩!是邓家的二少爷!”“我叫邓子轩,是邓家二少爷?”大脑快速思维,看样子不久前发生的一幕是二位高堂了,看到丫鬟惊恐的面孔邓子轩忍不住自言自语。“莫非少爷连自己的名字都忘了吗?”丫鬟脱口而出。“你叫什么名字?”“我叫小红!”邓子轩不依不饶。

    “小红姑娘,你不要害怕,我的脑子有些乱,你说说邓家的情况?”邓子轩松开小红的手。丫鬟小红揉揉被抓疼得手臂,眼睛死死盯着少爷的脸似乎不再害怕了,接着便把邓家的情况里里外外说了一遍最后道:“少爷,我知道你很难过,我们也为你难过。你只是有些魔怔了,大夫说睡一宿觉明天就好了。”小红试着安慰邓子轩。

    “小红姑娘你真好!”邓子轩说完猛地抱住小红就在脸蛋上亲了一口,小红身子一软跪在地上脸sè吓的煞白道:“少爷万万不可,夫人要是知道了,会认为我勾引你,就会把我赶走!”邓子轩扶起小红道:“你放心夫人不会知道,只要我不说谁会知道,不过我问你的话也要保密!”小红迷惑的望着少爷不住的点头,她有些发懵了!

    小红走了以后,邓子轩打开食盒美美的吃了一顿,然后躺在柴草上倒头便睡。自己迫切需要知道的东西都知道了,总算心满意足。明天的太阳照样升起,爱咋地咋地不管那许多,先养jīng蓄锐再说。邓氏夫人听完丫鬟小红陈述,感觉儿子无大碍。当然小红隐瞒了真情,否则夫人会寝食不安。掌灯时分,夫人服侍老爷便早早熄灯睡觉。

    天亮了,邓夫人有早起的习惯。夫人睡在里侧,必须爬过丈夫身体方能下地。他习惯瞥了丈夫一眼,觅得发现老爷的脸sè发白、有些怪异,心里咯噔一下,便不由自主伸出手去摸。邓老爷子的身体已经发硬,夫人吓得一声尖叫昏了过去······。邓子轩听到丫鬟传唤脑袋顿时大了,来到恐怖的灵堂,发现地上放着灵床父亲躺在上面,一张白布盖在身上,男男女女跪在地上哭成一团。

    一名家丁把他引导母亲一侧跪下,有人把白不带系在腰上,有人把孝帽戴在头上。母亲和丫鬟的哭声令人凄惨,母亲另一侧有一个男人的动静也哭得十分伤心,男人身旁同样跪着一位女子,同样穿戴着孝服,同样哭的伤心。看样子右侧的男人是自己的兄长,他旁边的女人一定是自己的嫂子。

    哥嫂在另一侧和母亲、自己排成一线,邓子轩往前探头,用眼角余光试图看清楚嫂子的容貌,看看嫂子长的漂不漂亮。可是嫂子戴着孝帽,又在低声哭泣根本看不清楚面容。邓子轩有这种心态不难理解,无外乎他本身的**属于这个家,而灵魂和这个家没有任何关系。眼前躺着的父亲的尸体,似乎和自己没有任何关系,更谈不上有什么感觉。内心有些异动不过是对死尸的某种恐惧,至于说到伤心之类的念头压根没有。他甚至有些晦气,自己获得新生又要面对毁灭。

    尽管内心不悲伤,可是周围的气氛,母亲伤心的哭泣,让他的表情也进入了某种氛围中。不久,棺木抬上来,尸体要入殓,跪在地上的所有人从新在两侧排列。母亲被劝说下去,右侧大哥在前面跪下,邓子轩排在次位,挨着自己身旁多了一个小男孩。小男孩一定是自己侄子,瞧着小男孩幼小的躯体,同样在这里下跪,邓子轩有些感慨唏嘘。

    再下面是嫂子,这功夫邓子轩看清楚了嫂子的面孔,长相一般,眼睛不大可是皮肤很白。看样子苏杭二州女子皮肤白析和水土有关系,自古以来出美女绝不是空穴来风。即便女子长相一般,只要皮肤白皙也耐看。嫂子始终低着头一直在抽泣,绝不东张西望。这个时代的女子恪守妇道,其传统的美德令人称道。

    接着他又观察兄长,其面sè有些微黑,而且长相敦厚看样子是一个实诚之人。邓子轩忽然想起自己的张相不知什么样子,用手抚摸脸颊,感觉和兄长有差别。想想也是,寒窗苦读,承担光宗耀祖的重任,自己肯定书卷气浓厚。邓子轩溜号之际,父亲的尸体入殓,棺材盖斜着放在棺木上,而且上下各闪出一道缝。

    邓子轩从来没有见过真实的棺木,虽然在网上见过但只是平面的感觉。现在面对真实的棺材感觉有些发怵、慎人。紫红sè的棺木油漆有些发暗,失去了鲜亮的sè泽,看样子一家之主早就为自己准备了棺木。昨天父亲咆哮之时似乎没有病入膏肓的迹象,这说明父亲突然暴毙不是脑出血就是心肌梗死,邓子轩坚定了自己的判断。

    丫鬟端来食盒,大家草草用过膳。尽管邓子轩鸡肠咕噜,可是看到兄长只是简单的吃了点,也只好装装样子。灵堂布置的有些白sè恐怖,东张西望是免不了的。“子轩!”兄长温怒的低声呵斥,意思是告诉他守规矩。邓子轩只好低下头装相,大概兄长看出他的脸上没有泪痕,担心兄弟又魔症起来。

    接下来的节目自然是吊唁了,左一波又一波的人前来寄托哀思。来的客人当中没有亲属,想必亲属不在此地。仔细观察很多都是布衣,官场上的人几乎没有,来的人都是父亲商业上的好友或者故交,另一部分是左右邻舍的邻居。来一拨人,邓子轩边和兄长等跪下磕头,而且要虔诚。快到正午时,邓子轩的膝盖已经红肿了,可是不得不咬牙坚持。

    午后总算没有人来了,邓子轩站起活动身体,兄长和嫂子站在一边表情依然伤感沉默不语,嫂子还要照顾小侄子。邓子轩编排,这个小家伙跟着折腾了一上午,居然不知疲倦而且很乖、很懂事,看样子小家伙似乎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大小姐到!”突然门口有人高声喊道。邓子轩一愣,知道自己的姐姐来了。

    由于姐夫是上海道台的师爷,他们居住地很远,接到消息再加上赶路,故来迟了。随着家丁喊叫,只见一个年轻女子,身体微胖,在一名丫鬟陪伴下,踉踉跄跄走进来。“爹,爹呀!你怎么就走了那!女儿都没有机会看你一眼!”女子一路呼喊跪在灵堂上嚎啕大哭。跟在身后一个年龄大约40岁胖胖的家伙,也跟着跪在地上。

    邓子轩第一眼见到姐姐,感觉姐姐长得很漂亮,跪在地上后面露出的鞋明显是小脚,不禁为姐姐惋惜。随后观察跪在姐姐身旁的姐夫,这家伙长的圆圆的脸、细长的眼睛两撇胡子稀稀拉拉。尤其是油光锃亮的脸上透着jiān诈,关键是这个姐夫和姐姐的年龄相差很大。邓子轩有些愤愤不平,简直是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这功夫母亲从后堂出来,母女二人抱在一起又开始哭泣。

    下午,姐夫守在灵堂,邓子轩和兄长睡了一觉,因为晚上哥俩要换着守灵。吃晚饭时,丫鬟叫醒邓子轩,说夫人让他去房间。走进母亲房间,见姐姐和母亲分坐在八仙桌旁。“子轩!你的事情我听说了,瞧你现在的状态你好多了。你不要自责,爹爹去世不怨你!年初以来,爹爹的身体就不好,那成想······。”姐姐离座扶住邓子轩的胳膊轻声宽慰后又哽咽起来。

    邓子轩瞅了母亲一眼,这才看清楚母亲的面容。小红说母亲40多岁,可是眼前的母亲从面相上看足有60来岁。看样子这个时代人显老,根据历史记载19世纪中国人的平均寿命只有30多岁,母亲衰老的像60岁的老太太不足为奇。邓子轩不知说什么好只是点点头。“轩儿呀!你的身体不好就守头半夜吧!下半夜让子德守夜,一会儿吃完饭就去睡吧!”母亲慈眉善目,邓子轩忽然有了一股亲切感。姐姐停止哽咽眼睛通红道:“子轩,爹爹走了,你千万不要出事,不然的话姆妈还能活吗?”邓子轩祥装若有所思便下去了。少说为佳,让他们以为自己确实有病是权宜之计。

    当天晚上守夜,点燃长明灯熬了一夜。次rì白天来了一群和尚开始念经,阿弥陀佛咏经声一直持续到天亮。伴随和尚做法事、开光,接着棺木被钉上,送葬的队伍开始上路。经过两天的折腾,邓子轩简直是疲劳至极。兄长在前面打着灵头幡引路,邓子轩撒纸钱,后面是两名丫鬟搀扶着姐姐等哽咽、哭泣,母亲没有来,下葬的场面她是无法承受的。送葬的队伍里举着用纸扎的猪牛羊,走在棺木前面,几十个汉子抬着棺木默默的走在后面。

    送葬队伍出了公共租界,然后出城门。足足走了两个多小时才到达目地。这里是无主之地,一处乱坟岗子。一路上邓子轩观察英法的公共租界,虽然有不少工厂,但是规模小的可怜,他心目中有些不屑一顾。也许邓子轩不知道,眼下上海的英法公共租界是大清朝工业最发达的处女地。rì后这块处女地是多么宝贵,不久以后他才真正醒悟。这也难怪,邓子轩从另一个高度信息化的社会,来到甚至在历史电影里都见不到的“落后国度”,其巨大落差、难以接受的想法不为过。

    下葬、填土、立碑一气呵成。邓子轩首先和兄长子德跪拜、上香,接着姐姐和姐夫上前跪拜、上香。所有的程序邓子轩都是在别人的指点下机械的去做,看到新起的坟、闻着泥土的芳香,邓子轩长长的出了一口气,总算折腾完了。邓子轩眺望原野,见远处一位老农正赶着水牛犁着自己的水田,阳chūn三月江南正是插秧季节。

    “兄弟!不要难过,你的遭遇内人与我说了,老人家走了不能怪你!”邓子轩闻听抬头一看,发现姐夫站在自己面前,似乎流露出关爱的表情。

第3章何去何从

    “谢谢姐夫关爱!”邓子轩敷衍。他从小红嘴里探知,姐姐名字叫邓一梅,姐夫叫郝世祖。第一感对姐夫印象不好,尤其是做师爷的都油腔滑调、八面玲珑。他们在官场上察言观sè、揣摩别人的心思有一套。可是这位人生阅历、经验丰富的师爷,在他眼里小舅子就是稚嫩的娃娃,没有把小舅子的心思猜透不能说他愚蠢。关键是小舅子的“灵魂”今非昔比、乾坤倒转。要说到单纯邓子轩自己最清楚,毕竟刚刚完成学业,没有走上社会经过人生的历练,自知自明是有的。

    看见姐夫眯着眼睛,圆圆的胖胖的面孔,邓子轩内心有些厌恶,有些不屑一顾只是点点头。郝世祖见小舅子一副无所动容的样子,以为小舅子大概病症没有好,便拍拍邓子轩的肩膀走开。其实这两天守灵,让他见识了这个时代的人文轮廓,感觉到自己和这个时代人的差距。因此他给自己定了一条戒律,那就是少说为佳,免得祸从口出。原因是意识形态里的东西是浸透在骨髓里的,尽管自己对历史谙熟,可是有些令人“匪夷所思”的言谈举止或者说习惯,不是想控制就能控制的,尤其是在这位老jiān巨猾的姐夫面前更要谨慎。

    回到家里走进自己的房间,邓子轩感觉浑身轻松,总算把这出戏唱完了。坦率说老爷子走了,对他绝对是好事,最起码没有一位严厉的长辈管教自己。虽然父亲不在了rì后兄长为尊,邓子轩看出兄长敦厚、实诚,没有什么心眼,若想束缚自己能量不够。而母亲是一位妇道人家又信佛,关键是他在母亲眼里看到了溺爱,rì后必须利用母亲这张牌抗拒兄长。

    这两天丧事,收获最大的是见识了这个时代的待人接物,这一点尤为重要。次rì一大早,邓子轩到母亲房间请安,姐姐仍然在母亲房间就坐,显而易见她要在娘家住几天,陪母亲度过这段难熬的时光。“姆妈!孩儿知错了。这两天孩儿寝食难安,不管孩儿说了什么做了什么不是孩儿的本意,请母亲大人见谅!”邓子轩微微向母亲颔首。母亲眼里露出一丝笑意道:“轩儿,娘不怪你,你能挺过来为娘的比什么都高兴,若你父亲地下有知也会含笑九泉的。”

    “轩弟!经此一劫我发现你长大了、懂事了,姐姐为你高兴,为邓家高兴。你还年轻来rì方长,姐姐相信轩弟一定会考取功名,一定会光宗耀祖!”看到姐姐漂亮的面孔和关爱的目光,邓子轩郑重的点点头。用完早饭,从新回到自己房间,他静下心来务必考虑何去何从?

    自己意外的穿越来到这个时代或许是上天的意志,既然是上天的意志必须要有所作为。眼下大清朝励jīng图治、蒸蒸rì上,整个社会出现了新气象。虽然这个没落的王朝最终走向灭亡,但是现在看不到这种迹象,关键是外部内部都不具备洗涤的条件。做一个富家翁,逍遥快乐一生?邓子轩马上否决了。

    想做富家翁,荣华富贵逍遥一生,谙熟历史的邓子轩脑海里立马蹦出红顶商人胡雪岩。如果不出意外,眼下胡雪岩的商业集团正是如rì中天蒸蒸rì上,作为富可敌国的商人,此君在大清国无人可比,可是他的结局如何?在与洋人的竞争中一败涂地,最后落个倾家荡产、死有余辜的下场。

    胡雪岩为大清朝立下了汗马功劳,到头来朝廷竟然落井下石,成为被任意玩弄的对象。富家翁不可取,这条路行不通。小富即贵安安稳稳度过一生完全可以做到,切不说自己不甘心,也辱没了苍天的厚爱,如不能轰轰烈烈干一场,成就一番伟业,穿越也就失去了意义。

    邓子轩情不自禁站了起来,在地上走了几步暗忖:既然我来到大清朝,一定是上天的意志,一定要成就一番霸业!若想成就一番霸业,扯旗造反砸碎这个腐朽的王朝是捷径,如果按照常规,走仕途苦熬N年,用自己的先知先觉,爬上高位掌握大权或许能做到。可是太难了,稍有不慎就会招来杀身之祸,甚至微小的失误都会产生变数。

    光绪皇帝如何?势力大不大。即便他是一个傀儡皇帝,可是有一群试图变革的大臣支持他,到头来也没有逃过老妖婆的手掌心。不得不佩服老妖婆的智商,能做到垂帘听政,充分说明她有掌控和驾驭权势的能力,而且玩弄权术的本领高超,这一点事实早已证明。曾国藩如何?李鸿章如何?左宗棠如何?这些显赫的人物,无论是能力、智商、权力都达到登峰造极的程度。要说他们没有登顶的想法那是胡扯,可是在慈禧面前不得不俯首称臣。愚忠是一方面,老妖婆的能量和手段是主要因素。

    那么摆在自己面前的唯一途经就是扯旗造反,常言道:舍得一身剐敢把皇帝拉下马。可是这时期别说造反,就是你有造反的言论恐怕立马就会身首异处。太平天国造成社会的震荡且不说有多大,关键是老百姓深受其害,试图振臂高呼、一呼百应纯属扯淡。

    造反必须有一个适合的土壤和外部的条件,必须找到一个切入点。邓子轩按照这个思路往下捋,忽然他的眼睛一亮,中法战争!对呀绝对是一个绝佳的机会。镇南关大捷又怎么样,无能懦弱的朝廷照样葬送的勇士用鲜血换来的胜利,照样和法国签订了屈辱的条约。

    想到中法战争,邓子轩热血沸腾。可是冷静下来他的心又凉了。培养自己的实力需要时间和金钱,这年头没有利益,没有人和你过刀头舔血的rì子。关键是培养一批效忠自己的人才,需要时间和大把大把的银子,可是钱从哪儿来?自己家充其量是一个小康之家,全部进项和家产与自己的宏伟计划相比,简直是杯水车薪。既要动手培养势力,又要具备银子简直比登天还难。

    去抢、去偷?邓子轩很快否决,他想的脑瓜子生疼,也没有想出所以然。满脑子都是银子,搞得他心神不宁。这功夫门响,邓子轩抬头一看丫鬟小红进来,上次邓子轩亲了她一口,少女的心思自然多了变数,此时小红看邓子轩的眼神有些异样。

    “少爷!夫人让我招呼你吃饭。夫人说你好了正在用功那,可是我发现你躺着睡大觉那!”小红笑道。“我看书累了躺一会儿,你去回夫人我马上到!”小红退出去,邓子轩看到小红丰满的胸部、扭动的腰肢、xìng感的臀部,忍不住心旌摇曳,下身有些蠢蠢yù动。

    吃饭时母亲关心叮嘱,用功不在一时要担心身体。母亲的提醒让邓子轩醒悟,看样子自己首先要做的是把四书五经、论语之类的东西背熟,否则别人能相信自己是赶考之人。饭后回到自己的房间,八仙桌上放着“自己”的书籍,而且码放得很整齐。书籍旁边是字帖引起他的注意。

    随便翻翻邓子轩乐了,这小子写得宋楷居然和自己的笔法有些相似,这个发现让他大喜。在另一个世界,邓子轩的父亲酷爱书法,因此在小的时候,父亲就逼着他练书法。虽然自己的毛笔字不是非常有特sè,但宋楷字规规矩矩能拿得出手。出于兴奋,邓子轩研墨,接着提笔写了几行字。

    两厢一对照,字体十分相似,而且自己写的字明显比那小子写的字略好一些。邓子轩有些得意暗忖:看样子rì后没有人怀疑我是冒牌货了。随手拿起一本论语,看了几行他就看不下去了,简直枯燥极了。什么半部论语能治天下简直是胡扯。作为历史系大学生,对于真笔字他一点也陌生,因此阅读不费劲。邓子轩随手把书丢在桌子上,心情懊恼起来。

    忽然他发现方才看过的几行字在脑海里涌现非常清晰,似乎发现新大陆,他又拿起书看了几行字,然后闭上眼睛回味,几乎倒背如流。“哈哈!什么时候我的记忆力如此超群,竟然做到过目不忘,难道是苍天赋予我的绝技?”“少爷,什么事情高兴地手舞足蹈!”邓子轩扭头一看是丫鬟小红。

    “奥!方才看到jīng彩语句,忍不住咏诵一番!”邓子轩撒谎。小红一边往茶碗里倒水一边嬉笑道:“奴家是第一次看见少爷用功时这般高兴!呀!少爷的字帖大有长进!”小红露出惊讶,忍不住拿起字帖查看,脸上流露出少女般的妩媚。

    此情此景,邓子轩的yù火又勾起来,忍不住抓住小红的手,接着把小红拉入怀里。小红一声尖叫,拼命挣脱落荒而逃。小红跑出门差点和对面人撞上,定晴一看原来是夫人,立即吓得脸sè煞白低头站在一旁。“怎么回事,一点规矩也不懂!”夫人皱起眉头。“夫人,不······是我的错,少爷他、他抱我!”夫人一愣,她知道小红是不会撒谎的。

    见夫人沉默不语,小红突然跪在地上失声道:“夫人,千万别赶我走,不是我的错!”夫人若有所思自语道:“轩儿大了该娶亲了。虽然订了亲,但是必须守孝三年。小红,既然少爷喜欢你,你就从了他吧。rì后我做主立你为偏房。”“谢夫人,我会尽心尽力服侍少爷的!”小红大喜。

    母亲的话邓子轩听得真切,顿时心花怒放。母亲进屋叮嘱他,虽然把小红给了他,但是不能耽误学业。其实母亲也是担心儿子天天纠缠小红,没有心思读书。儿子受到刺激已经魔怔一回了,他不想让儿子再犯病。

    半个月时间很快过去,邓子轩把自己圈在屋内,恶补一名准秀才所要具备的起码知识和水平。这段时间丫鬟小红jīng心服侍,促使邓子轩jīng神饱满,很快他把四书五经、论语之类的书籍拜读了几遍,邓子轩的理论水平大增,时常能在小红面前摇头晃脑的卖弄一番。

    三七给父亲上坟烧纸回来,一进家门小红便在门前迎接他,便告知老夫人让他去屋里一趟。

    。

第4章玫瑰庄园

    一辆没有蓬的马车行驶在乡村土道上,马儿欢快的奔跑,马儿脖子上缀着的铃铛发出有节奏的、悦耳声响。路两旁的水田布满了绿油油的秧苗,阳chūn三月的天气,彰显出江南的迷人景象。每次出城都是上坟、烧纸进香,心情压抑下,邓子轩没有心情欣赏大自然的美景。而这次出城是一份美差,情绪大不一样。

    瞧天是那嘛蓝,空气是那般沁人肺腑,似乎带着一股淡淡的清香。邓子轩领略田陌村舍,绿荫怀抱的白墙灰瓦,心情格外舒畅。一名家丁在前面赶车,嘴里不断的发出吆喝声。邓子轩眺望之际,耳畔再一次响起母亲的话语:“轩儿,去年乡试后,你父亲给你定了一门亲事,是城外玫瑰庄园高举人的千金,小姐芳名叫高婉儿。两家下了聘礼、互换了八字。本来chūn闱后给你们cāo办婚事,可是你父亲突然走了。”

    “出现这样的变故,你的婚期必须推迟三年,在三年守孝期间你不能成婚。眼下三七过去了,你务必去一趟玫瑰庄园,并把推迟婚姻的情况如实告知,免得亲家不知缘故而张罗婚事。”听说自己已经订亲,邓子轩有些迷惑,可是面对母亲他必须装作知道这件事情。

    “少爷!前面就是玫瑰庄园了!”赶车的家丁用手指着前方绿树怀抱的村庄道。邓子轩从沉思状态中恢复过来,他顺手摘下遮阳的斗笠,向村庄眺望,远远望去玫瑰庄园规模不大,其中一片建筑非常醒目。白sè的院墙,高大的女儿墙在树冠的掩映下时隐时现。村口出现了一座拱形小桥,马车刚通过邓子轩吩咐停车。

    家丁差异问:“少爷!马上进庄了,我们在此停留何意?”邓子轩没有回答家丁的询问,而是跳下车来到小溪旁边。潺潺的小溪汩汩的流淌,关键是溪水清澈见底,引起邓子轩极大的兴趣。他蹲在小溪旁,用手捧起清凉的溪水,在自己额头上、脸上搓了几下,然后捧起溪水开喝。

    带有甜味的溪水进入腹腔,感觉是那般惬意、舒服。“少爷!我不知道你口渴了,我们带着水那!”“能不能闭上你的嘴,烦不烦人!”邓子轩对这个罗嗦的家丁大声呵斥,家丁被训斥,不知道自己错在哪儿,脸上流露出委屈的表情,他哪儿知道少爷是另一种心情。

    没有丝毫被污染的溪水和清新的空气,邓子轩似乎被陶醉了。何为山清水秀,这个时代绝对是真实的写照。他感慨了一番,家丁以为少爷又犯病了,心里吓得够呛。邓子轩自我陶醉后,接着吩咐家丁把带来的水倒掉,然后灌满溪水放到车上。尽管家丁糊涂,但是少爷的吩咐就是圣旨必须照办。

    走进玫瑰庄园,便闻到独特的玫瑰香味道,道路两旁几乎家家户户都种植玫瑰花,玫瑰庄园果然名不虚传。整个庄园大约有20几户人家,从居住房屋的状况看,似乎看不出穷困潦倒。唯独庄园中心地带有一座最华丽的房舍,显然那就是自己老丈人的宅子。马车停在带有三层台阶的红漆大门前,门前一左一右有两只威武的石狮子。“哈哈!高举人家很气派呀!”

    方才以为少爷又犯病了,这会儿见少爷并无大碍,家丁讨好道:“少爷!这高举人是咸丰年间金榜题名,要不是闹长毛,恐怕早就做官了。这方圆上千亩土地都是高举人的,玫瑰庄园的庄民都是佃户。”邓子轩有些纳闷,高举人财大气粗,为什么与邓家定亲?门不当户不对这个定律任何时代都是普遍常识,自己的家庭就是一个小康之家,无权无势的有些不合常理。疑惑之中,家丁上前通报。

    此时,高举人和夫人坐在堂屋的太师椅上正在闲聊。夫人问:“老爷!眼瞅三月份就过去了,为什么邓家不来商量婚期,莫非有什么变故?”“这几天应该来了!”胖胖的高举人,年龄大概60多岁,两支眼睛不大不小。虽然贵为举人但看不出书卷之气,神态更像财主。

    “婉儿今年18了,岁数不小了,早点嫁出去也省心了!”夫人有些絮絮叨叨。高举人有些不屑一顾道:“要不是那年闹长毛,我们躲到租界被邓家照顾躲过一劫,这门亲事我是绝不答应!”“姑爷去年乡试是第三名,这次chūn闱榜上提名肯定没有问题,可是过去一个多月了,怎么一点消息也没有。我说派人去打听一下,你顾及面子不肯,没有音讯,真让人提心吊胆!”夫人埋怨道。

    高举人刚要回答,一名下人兴奋走进来道:“老爷、夫人,邓家二公子来了,正在外面等候!”“快!马上把二公子迎进来!”听说准姑爷来了,夫人兴奋的站起来就要出去。“慢着!让他自己进来!”高举人没有动地方,看到夫人的作派皱起眉头。夫人看到老爷不满只好从新坐下。

    邓子轩进来见礼,接着把在chūn闱考场上自己如何昏厥,尔后自己如何魔症,父亲气血攻心如何一命呜呼的情况说了一遍。高举人听说邓老爷子死了,表面上流露出沉痛和悲伤的神态,可是心里却打起了小九九。眼前这位准姑爷不仅考场失利,秀才泡汤不说,而且又突发魔症,一瞬间让高举人有了退婚的心思。

    邓子轩看到高举人神态的变化,内心便猜到了未来岳父的想法道:“长辈在上,晚辈斗胆进言。既然我们两家婚约在先,不得更改。家父走了,晚辈必须守孝三年,上古遗风必须遵守。三年后我来迎娶小姐绝不食言。我有一个要求,是否让我和小姐见一面,亲自和她诉说。”其实邓子轩是想和婉儿见一面,看看自己未来的新娘长的什么样子,要不然会寝食难安。

    “不可!没有成婚之前你不能和小姐见面!”高举人一口回绝,他有些恼羞成怒,没有料到眼前这位准姑爷猜到了自己的心思,想要退婚的打算只好再说。准丈母娘有些喜欢邓子轩,不仅仅是长的眉清目秀,而是方才那一番话语打动了她。“孩子!路途遥远,饭菜准备好了,吃完饭你就歇息吧!”邓子轩偷着观察准丈母娘,虽然准丈母娘显露老态,但是依然有风韵犹存的影子。根据遗传学,她生的女儿也一定很漂亮。

    高举人站起来冷冷说:“守孝三年可以,但是我有一个要求,三年以后你必须考取秀才,否则两家的婚约取消。我的女儿不能嫁给一个无用之人!另外我还有一点要求,如果你能做上门女婿,我会高抬贵手!”望着高举人离去的背影,邓子轩脸上仍然带着微笑,似乎一点也不恼怒。准丈母娘有些过意不去道:“真难为你了,今晚歇息一宿明天你就回去吧!”

    高家有三位千金,遗憾的是没有儿子。两个女儿都嫁给了官员,小女儿便成为他的心病。其实高举人是想招募一位上门女婿,要不然偌大的家业留给谁?听到上门女婿,邓子轩内心一动,当不当上门女婿无所谓,关键是他看到高家如此富有,内心升起波澜,现在必须采用一切手段为自己的腾挪创造条件,这是最明知的。

    用过晚饭,天依然明亮。邓子轩躺在穿上徘徊,看样子三年之内老丈人的光沾不上,想到此他有些郁闷。窗外浓郁的玫瑰花香飘进来,邓子轩索xìng爬起来走出房间。满院子都是玫瑰花,看样子这位高举人酷爱玫瑰花。庄园称为玫瑰庄园,庄园内种植了数不清的玫瑰花,果然名不虚传。

    鬼使神差,邓子轩来到一堵围墙面前,忽然听见墙那边传来女子的笑声。邓子轩好奇便攀上围墙探头查看,发现一处平地上立着架子,一名女子坐在秋千上,旁边两名女子一左一右使劲的推,秋千上的女子不住的发出惊呼声、嬉笑声。“难倒那位女子是婉儿?”邓子轩身不由己翻过围墙,悄悄的躲在花丛中窥视。

    秋千上的女子脸蛋粉嘟嘟,樱桃小口柳叶眉丹凤眼,一笑还有两个小酒窝,邓子轩几乎看迟了,并暗自惊呼世上竟然有这么美的女子。他按耐不住从花丛中站起来,听见动静,女子们的眼光不约而同shè过来。两名丫鬟大骇吃惊的瞪大眼睛,连忙抓住秋千护在小姐身前。“美丽的小姐不要害怕,我不是坏人!”“你是谁怎么到这里来了!”一名丫鬟厉声问道。

    “我是邓家二公子,我叫邓子轩。请问小姐可是婉儿!”坐在秋千上的女子闻听立即有些惊慌失措,脸sè通红的站起来,或许出于习惯首先做了一个万福道:“莫非今天来的客人就是你?”“是的!我是子轩!”婉儿不由自主左右看了一眼轻声吩咐两个丫鬟去望风。

    “我是碗儿,相公是来订婚期的?”婉儿轻声问,低着头眼睛不敢看。“太好了,终于见到你了。我父亲去世了,我是来告知要守孝三年,三年后才能迎娶你。婉儿你放心,三年时间很快过去,我一定风风光光来娶你!”说完邓子轩大胆的拉住婉儿的手。

    婉儿顿时惊慌,仿佛过电似得僵在那里,很快婉儿恢复神志试图把手挣脱出来,可是被邓子轩死死抓住,顺势把婉儿搂入自己的怀抱说:“婉儿你太美了,我梦境的新娘就是你。见到你我就放心了,今生今世我们不分离!”第一次被男人搂抱、听着肉麻的话语,婉儿身体变得酥软,幸福眩晕的感觉溢满全身。

    不知过了多久,婉儿忽然醒悟道:“相公你快走吧!如果让爹爹发现了会惩罚你的!”“我不怕!为了你赴汤蹈火在所不惜!”如此大胆的表白,婉儿又眩晕了。邓子轩知道,婉儿被自己搂抱过以后,她的心已经归属自己。随后邓子轩和婉儿坐在秋千上,手牵着手亲昵的开始交谈。

    如何博得姑娘欢喜,邓子轩可是老手了。忽然邓子轩想起什么,便厚颜无耻道:“婉儿!我现在需要银子,需要购买大量书籍,你能帮我吗?”碗儿闻听流露出为难的表情,接着果断道:“相公,我身边没有银子,你等着?”不一会儿,婉儿捧来首饰盒道:“我这里有首饰,或许能值钱你变卖了急用吧!”

    “娘子!太谢谢你了!”邓子轩突然改变称呼,随手掏出自己的手绢,用嘴咬破中指就着血水在手卷上写下:海誓山盟、永不分离!接着邓子轩郑重把手绢塞给婉儿转身离去。婉儿捧着手绢,由最初的羞涩,瞬间感动眼泪忍不住流了出来。

    。

第5章托梦行善

    次rì一大早,邓子轩坐上马车返程。高举人没有出来送行,只是让管家在门前应付了事。邓子轩似乎毫不介意,他的心情大好,毕竟这次来目的达到了,而且收获不菲。此时,婉儿和两名丫鬟登上高处,默默地为自己的男人送行。

    昨天短暂的相处,姑娘的心完全被邓子轩俘虏。要知道这个时代的女子是非常痴情的,子轩不仅长得风流倜傥,而且又不失豪侠之气。在婉儿的心目中,无数遍形容过子轩的模样,其外表和她的想象吻合,关键是子轩的言谈举止,让婉儿在一刹那就心有归属。昨rì夜里她几乎一夜没睡,这个男人用鲜血盟誓,这是万贯家财也换不来的无价之宝。

    “小姐!邓公子不同寻常,竟然大胆的私自与你幽会,是一个多情郎!”“小姐!昨天晚上你几乎一夜没有睡觉,害的我们都没有休息好,他昨天晚上与你说了什么,让你神魂颠倒的?”婉儿神情忧伤,若在平时丫鬟鼓噪,早就闹成一团了。

    婉儿抬起脚跟继续眺望,远处马车的影子模糊,渐渐融化在太阳的光辉里。“邓郎!”婉儿喃喃自语,手捂住胸口,因为怀里珍藏着子轩的血书,情到深处眼泪忍不住流出来。丫鬟见小姐真的伤心了,也有了酸酸的感觉不知声了。

    这厢,邓子轩完全沉寂在首饰盒的兴奋中,那里想到婉儿正在伤心呐!不知道这些首饰能换出多少银两?婉儿小姐如此这般令他没有想到。有了银子下一步该干什么那?邓子轩又开始冥思苦想。马车到达公共租界已经是下午时光。英法公共租界入口,两名高大的法国士兵和两名印度士兵忠于职守站岗。

    此时,一顶小轿停在入口处,除了两名抬轿的娇夫还有两名丫鬟跟随。邓子轩猜测轿子里的人肯定是女眷。忽然上来一群小要饭花子,围着轿子要钱。不一会儿从轿子里撒出一把铜钱,小要饭花子开始哄抢。邓子轩若有所思,觅得一个想法在脑海里蹦出。

    回到家里,向母亲禀报了玫瑰庄园的情况,至于高举人刁难他的事情压根没提,总之他把在玫瑰庄园受到热情款待的故事,添油加醋的渲染了一番,母亲闻听非常高兴。担心高家退婚,这下子邓夫人放心了。一夜无话,次rì一大早邓子轩来到母亲房间请安。

    看到儿子请安后不走,母亲关切问道:“轩儿,看的出你有什么事情要说!”子轩祥装嗫嚅道:“姆妈,孩儿昨天晚上做了一梦,是父亲与我托梦!”母亲闻听吃惊的站起来问:“你爹说了什么?”“爹说让我行善举,方能一帆风顺,让我务必招募20名书童陪伴左右、方能博取功名。”

    “南无阿弥陀佛!”母亲立即双手合十叨咕了一阵接道:“即然是你父亲的心愿,必须照办,否则他yīn魂不散,这件事情我与你兄长说。”中午用饭的时候,母亲把子轩受梦之事说了一遍,子德有些将信将疑道:“舍弟,我知道你不会撒谎,你把父亲托梦的事情再说一遍!”

    邓子轩又绘声绘sè的述说了一遍,子德道:“一下子招募20名书童,家里的花费要翻番。咱家的进项不多,恐怕承受不起。”子德流露出为难的表情。“兄长,我知道家里的情况。我这次去玫瑰庄园,高举人给了我一笔钱,让我苦心读书。这件事情我来办吧!兄长搭理生意不容易就不要cāo心了。”子德闻听大喜,哪有不允之理那!

    一间门脸不错的当铺,邓子轩夹着包裹仔细观察了一下走进去。如此贵重的首饰不是小数目,当铺老板亲自把邓子轩引进里屋。当铺老板把玩着各种首饰,眼睛瞄着邓子轩,心里大概想到,眼前这位爷八成是一位纨绔子弟,肯定是把家里的首饰偷出来典当。

    “你到底当不当,美国来的机器已经到岸,我急需用钱。你要是不档我去下家。”邓子轩撒谎装作不耐烦了。如今都在兴办洋工厂,老板信以为真道:“死挡还是活挡?”“死挡!”邓子轩毫不犹豫。成交!邓子轩没有想到,一盒首饰居然挡了7千3百两银子。看样子婉儿真是心仪自己,把做姑娘时攒的家底全部给了自己。

    如此巨款,在当铺伙计的帮助下,折腾了一上午,全部存进了英国人开的怡和洋行。选择外国洋行还是钱庄,邓子轩犹豫了很长时间。最后他还是选择了外国洋行,毋庸置疑,必须利用自己的语言优势巴结洋人,事实证明他选择对了。

    三百两银子零头留在身边,整数全部存进去。走出怡和洋行,洋行经理查理一直把他恭恭敬敬送到门外。不仅仅是一笔巨款存进洋行,关键是邓子轩一口流利的英语让洋行经理大吃一惊,要知道眼下在大清国,能说一口流利的英语的商人简直是凤毛麟角。

    “我出一道题目,你们要是能答出来,我奖励一个铜板!”这天邓子轩面对一群小叫花子引诱道。见这帮小家伙支愣起耳朵迷惑,便掏出一把铜板接道:“树上有5只鸟,打下一只鸟还剩几只鸟。”题目太简单了,小家伙们争先恐后喊道:“还剩4只鸟,还剩4只鸟!”邓子轩摇摇头表示不对,这时一个黑瘦的小家伙上前道:“我知道,一只鸟儿也没有了!”“好,恭喜你答对了!”邓子轩把一枚铜钱递给他。

    “你们说说!为什么一只鸟儿也没有了!”小家伙们纷纷迷惑的摇摇头。邓子轩感觉很失望便把这个小家伙招到面前问:“你叫什么名字,”“俺叫狗剩!”“今年多大了?”“虚岁11了!”“你愿意做我的书童吗?”小家伙非常机灵噗通跪在地上:“感谢先生恩赐,我愿意!”“从现在起,你叫邓强跟我走吧!”众乞丐看到这番情景,脸上流露出羡慕的表情。

    宁缺毋滥,当天邓子轩在不同地点,用同样的题目挑选了三个小孩。随后他整整花费了10天时间,在上海县及周边选拔了20书名童。邓家班组成了,所有的孩子都xìng邓,并分别给他们起了名字。邓子轩在自己的隔壁房间,为孩子们搭起床铺居住便于管理他们,同时让小红负责孩子们的rì常卫生。

    正式开课第一天,邓子轩走进教室,宣布邓强担任班长,自己不在的时候他负责管理。“从今天开始你们就是邓家子弟,我是你们的先生。下面我要立规矩······。”一开始邓子轩便给孩子们立下了军事化管理的规矩。严加管理、潜移默化洗脑并举。

    一个月时间很快过去了,由于这些孩子是经过比较严格“考核”选拔出来的,应该说这些孩子都有一定天赋。邓子轩首先开了两门课,一门课程是语文,一门是数学。眼下在大清国,邓子轩教授的是最现代的知识。至于格物他准备两年以后在教授他们。初级的语文先从识字开始,孩子们很刻苦,邓子轩惩罚他们的手段不是打手板,而是不许吃饭。

    经历过苦难和饥饿的孩子们,非常珍惜眼前的生活,很快孩子们便能认识和书写200个常用汉字了。邓子轩把洋人的礼拜天用来计算时rì,一个月后他决定礼拜天休息,便带着孩子来到黄浦江边钓鱼。鱼钩是在洋人店里买的,鱼线使用几根丝线编成的。钓鱼既能改善生活,又能培养孩子们的定力,一举两得。

    这年头不是鱼傻,而是江里的鱼太多。第一天垂钓孩子们就钓上来十几条大小不一的江鱼,回到家全家人和孩子们都饱餐了一顿鱼宴。从那以后每逢礼拜天,邓子轩都带领孩子们去江边钓鱼。钓技越发成熟,收获也逐渐丰厚。有一次他们调上来200多条鱼,足足吃了一个礼拜。

    邓子轩天天用功学习,老母亲和兄长看在眼里、喜在心上,至于他们到底学什么,基本上不过问。况且母亲天天吃斋念佛,兄长搭理生意也无暇顾及他们,因此邓子轩的暗中行动不会引起任何人注意。父亲百天后,姐姐让母亲去小住,兄长太忙邓子轩只好亲自送母亲去姐姐家。

    姐夫家住在松江府衙,位于英法公共租界西侧,大概有十几里地的路程。把母亲送到姐姐家,姐夫不在。邓子轩用过中饭惦记家里的事情,便辞别母亲和姐姐返程。穿过闹市区,邓子轩下车行走,顺便浏览两边的商业活动。忽然他看见一群人围着不知在看什么,邓子轩挤进去一看,发现地上躺着一个大汉。只见大汉身体不住的摆动。仔细瞧此人辫子松散,脸上脏兮兮的。此人骨骼粗大、青筋裸露,一看就是一个魁梧的大汉,只是被病魔折磨的十分消瘦。

    “怎么回事?”邓子轩询问。“方才这人走路晃晃悠悠,突然倒地就变成这样了,我看八成是活不了!”说话人叹了一口气转身走了。出于怜悯邓子轩俯下身,伸手摸大汉的额头,发现额头滚烫,便判断大汉正发着高烧。既然伸出援手就帮到底,邓子轩吩咐众人把大汉抬上自己的马车,接着寻觅了一件药铺。经过坐堂中医诊治,原来这位大汉得了急xìng痢疾。

    几根银针止住了大汉打摆子,灌完中药,老中医给大汉喂了一碗米粥。不久大汉醒过来,老中医把脉脸露出笑容道:“你命不该绝,是这位好心的公子救了你一命。”大汉感激的注视邓子轩微弱道:“大恩不言谢,请公子留下姓名!”“在下邓子轩,常言道,救人一命胜造七级屠夫。出手相帮乃是君子本分。这是10两银子留给你,你把病养好吧!”说完他付了诊费和药钱,然后就告辞了。

    rì子过得很快,转眼到了冬季。此时邓家班的孩子们已经能摇头晃脑咬文嚼字了,由于伙食不错,孩子们的小脸都有了健康的肤sè。邓子轩一边讲课,一边灌输浅显的道理。在邓子轩的刻意培养下,孩子们养成了课堂提问的习惯,而且这种风气非常踊跃。

    这天下午邓子轩正在给孩子们上课,家丁闯进来道:“少爷,后门来了几位大汉,说是专程来拜访你的。”前门是店铺,平常来人都从前门进来,今天来客人怎么从后门来了。邓子轩疑惑,莫非是自己以前的好友来了?看样子要出丑了。出门查看,见8位壮**尘仆仆,似乎是从远道而来。

    邓子轩正在疑惑,为首的一位大汉突然跪在地上道:“承蒙救命之恩,在下陈锦堂,专程来拜访公子。”

    邓子轩定情一看认出来人道:“原来是你,既然好汉看得起我,就暂居寒舍无妨!”大汉没有起来接道:“公子!实不相瞒,我等是捻子,官府正在追杀我们,苦于无路可循便想起了公子。如果公子不便,我等立马走人绝不打扰!”

    邓子轩道:“快快请起,我邓子轩虽然是一介书生,但敬慕天下好汉,同样有侠骨柔情,各位好汉请进!”一行人鱼贯而入。

    “少爷!这些人是谁呀!”小红有些忐忑问。“是我的朋友,你马上通知伙房准备饭菜,然后把耳房收拾出来,他们要在此住一段时间!”邓子轩交代完从新走进房间。

第6章强人

    “各位好汉!既然来到寒舍,你们就安心住下,不要有什么顾虑!”邓子轩豪爽道。陈锦堂道:“上一次邓公子出手相帮,就看得出公子是一位侠骨义胆之人,因此我等就不矫情了。这次来投奔邓公子,就是为了躲避一段时间,风声过后就走!”“陈大哥,你要是瞧得起小弟就安心住下。”邓子轩有些急迫。

    陈锦堂四方大脸闪着红光道:“邓公子,来给你介绍一下。这位白脸兄弟绰号叫神算裴葛瑾!”白脸汉子站起来双手抱拳道:“公子!在下有礼了!”邓子轩也站起来抱拳道:“惭愧!”

    “这位叫做冷面杀手白彪,长腿吴宝,大力士张满仓,飞刀手冷一飞,鬼机灵万川,神偷王小二。”众人纷纷站起道:“感谢公子美意!”哈哈!都是人才呀!整合吾意!邓子轩大喜道:“各位好汉,今天我们开怀畅饮,快意恩仇!不过陈兄,我还不知道你的美称那?”众人闻听发出笑声。

    白脸裴葛瑾笑道:“邓公子,我大哥人称呼啸王,是我们骠骑军的头领!”“公子,说起来惭愧,我等落到如此地步,此乃天意,横扫江北的捻军已是落rì黄花、云霄湮灭。”说起往rì的辉煌,众人脸上出现yīn沉的表情。这功夫小红把酒菜端上来。“来来来,我们喝酒,常言道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风水轮流转也许明年就会吉星高照,活着才有希望。”邓子轩给众人打气。

    “活着才有希望!说的太好了,来我们一醉方休!”陈锦堂大声喊道。哥几个推杯换盏,不一会儿邓子轩就不省人事了。一觉苏醒已经是掌灯时分,邓子轩睁开眼睛,眼前出现了小红关切、焦急的面孔,“夫人,少爷醒过来了!”母亲担心道:“子轩,这群人是什么来路?”邓子轩坐起来揉揉发胀的眼睛撒谎道:“去年孩儿有一次去郊游,遇到了劫匪,是这群江湖好汉救了我一命,故孩儿和他们成了朋友!”

    “去年遇到劫匪,你为什么回家没有说?”兄长诧异问。“我怕家里人为我担心,另外我也怕你们知道这件事情后,不再让我出门!”邓子轩继续撒谎。“阿弥陀佛,既然这群好汉救过轩儿,就好生款待不能冷落人家。”母亲转身离开了。“子轩你想过没有,你的书童开销有多大?现在又添了这么多人口,我们家可承受不起!”兄长子德明显不满。

    “兄长!给你添麻烦了为弟深表歉意,他们在咱家不白住,江湖人士仗义疏财、视金钱为粪土。众好汉给了我200两银子,明天我就交给你!”“我说兄弟不要怪为兄矫情,我也是没有办法,必须为这个家着想。你确定给我200两银子吗?”邓子德闻听脸上立马露出笑脸。看见兄长毫无掩饰的做派,邓子轩无奈的摇摇头。

    “自从盘古开天地,三皇五帝到如今。我们是华夏民族,是黄帝的子孙。上古······。”几天以后邓子轩在给孩子们讲解历史。窗外陈锦堂和裴葛瑾偷听,俩人显然是听入迷了。不知过了多长时间,邓子轩结束讲解,陈锦堂、裴葛瑾赶忙离开了。俩人来到僻静处裴葛瑾道:“大哥!我发现邓公子非同寻常!”“此话怎讲?”陈锦堂微微吃惊!“你看邓公子养了20名十来岁的孩子,这些孩子都姓邓。他不教孩子四书五经,而是新奇的东西,这意为什么?”“你是说邓公子有反骨,这怎么可能那!”

    “这几rì我观察邓公子的为人和谈吐与书生格格不入,邓公子印堂饱满、面相生辉,有帝王之相,此人绝非池中之物。”裴葛瑾分析道。“不错!我也感觉邓公子不同寻常。尤其是我说出咱们的身份,邓公子似乎不在意而且非常高兴,看样子邓公子在谋划什么?”陈锦堂嘟囔道。

    “大哥!何其何从你定吧!”裴葛瑾道。陈锦堂沉吟一下道:“走!回去和弟兄们商议一下再定!”当天晚上吃完饭后,邓子轩像往常一样走进耳房。没等他弄明白怎么回事,陈锦堂带头噗通跪在地上道:“邓公子,我等弟兄佩服公子的为人。这几rì我们偷听了公子的讲课,公子渊博的学识令我们五体投地。我等决定投奔公子效犬马之劳!”邓子轩闻听一愣立马道:“各位好汉快快请起!”

    “求公子答应!”陈锦堂固执不起。“好!我答应你们!”见众人欣喜的站起来,邓子轩审视众人,好久面sè严峻缓缓道:“成大事者谋于一世,不在一时。既然你们选择我,就要绝对服从我的意志!”“我们视邓公子马首是瞻、绝无二心!”“既然如此,我只能告诉你们耐心等待时机,不要问不要猜不要有所行动,一旦时机成熟我会和盘托出,能做到吗?”“听命于邓公子!”众人异口同声。

    “拿酒来!”陈锦堂拿起酒坛放在桌子上,裴葛瑾把九个碗依次排开。只见飞刀手冷一飞掏出一把尖刀递给邓子轩。很快九个人鲜血混在酒坛里,接着陈锦堂依次倒满。邓子轩举起酒碗道:“九是个位数最大的数字,我们九个人相聚是上天的意志。今天我们志同道合、溶血誓盟!”“志同道合,溶血誓盟!”众人一口同声。邓子轩带头喝干了酒,众人依次饮进。

    “各位好汉!眼下没有什么事情,你们暂时跟着我的邓家班听课,至于rì后具体干什么,容我时间谋划一番!”“听从公子安排!”众人又一口同声。邓子轩必须小心,因此不能随意把自己心中的计划告诉他们。不是对他们不信任,关键是他们难以接受自己的想法。这些造反斗士,快意恩仇惯了,他们喜欢一呼百应、轰轰烈烈、惊天动地!而很长时间邓子轩要勉从虎穴、委曲求全,因此改造他们的过程也是谋划的一部分。

    当天晚上,邓子轩难以入眠。方才小红纠缠了一番,邓子轩没有情绪。这功夫小红已经进入梦乡,邓子轩悄悄爬起来来到窗前,随手拉开窗帘。只见一轮明月高悬天空,余晖透进窗棱柔和的撒进来。邓子轩凝视明月,脑海又开始翻腾起来。

    纵贯天下,现在已经进入热兵器时代,可是大清朝刚刚醒悟,满清皇朝担心一旦普及现代枪械,对皇朝的安危极大,因此朝廷对于洋枪控制极严,这一点对自己非常有利。自己若想扯旗造反,必须装备一支准现代化军队,否则根本没有成算,若想打造现代化军队,必须有自己制造的武器。

    靠买洋人武器纯属扯淡,因为洋人会随时断绝你的武器来源。武器装备上必须自力更生,然而制造武器不是一朝一夕,前提是务必具备制造机器和技术,务必具备合适的钢材和相关原料。而具备这些条件必须有钱,而且是大把的银子,想到银子邓子轩又纠结起来。妈的要是在哪里能找到一座金山和宝藏多好。

    想到宝藏,邓子轩灵光一闪想起了一件事,不由得兴奋起来。所谓坊间谣传的事情不会是空穴来风,现在好汉加盟正好助力,必须搏一把。邓子轩兴奋之余暗忖:实行此计划必须有所准备,觅得他又想起一个人来,对明天就去找他。不久邓子轩睡着了,而且睡得十分香甜。

    次rì,气温有些下降,冷空气开始大举南下。马路上三个人并排而行,“邓公子,一大早你带我们干什么去?似乎神神秘秘的!”裴葛瑾迷惑问道。“咱们去购枪!”“买枪?洋人的步枪咱们使不惯,还是刀来得痛快!”陈锦堂表示不解。“使不惯也得使,难倒淮军的洋枪队你们没有领教过吗?”“是的!要不是碰上洋枪队,我们也不会败的那样惨。莫非你要组建洋枪队?”陈锦堂大吃一惊!

    “那不是找死吗?我不会干蠢事!”“洋枪太长,随时都会被发现,按照大清律民间持枪者是死罪!”裴葛瑾迷惑不解。邓子轩笑说:“我们去购手枪,准确说是转轮手枪!”“转轮手枪?”二人忍不住发出惊呼。“不满二位,我现在也没与把握能买到枪,但是必须碰碰运气。

    “奥!亲爱的邓,你又是来存钱的吗?”怡和洋行经理查理笑脸相迎。“尊敬的查理先生,我不是来存钱的,是来请先生帮忙的!”邓子轩流利的英语,让陈锦堂和裴葛瑾大吃一惊,二人面面相儭不约而同瞪大眼睛。“邓先生是我的财神,给我带来好运,请说!”查理依然笑脸相迎

    “查理先生,我想购买美国产的最先进的转轮手枪、2000发子弹,就是你们常说的柯尔特手枪!”查理闻听微微有些吃惊jǐng觉道:“邓先生是商人,不知你购买枪支干什么,莫非你想杀人!”“查理先生,我干吗要杀人那,只不过是防身之用,如果查理先生为难就算了。”“按照贵国的律法,私自购买枪械是死罪,难倒你不怕?”“只要你不说,我想没有人知道,况且你是洋人,即便发现了也不会牵连你!”邓子轩笑道。

    查理沉吟了一下道:“转轮手枪非常昂贵,不知先生能不能承受!”“请查理先生明示?”“你等一下,我去去就来!”明知要被宰可是眼下只好如此。查理走后,陈锦堂迷惑问:“邓公子,没有想到你会洋文?”邓子轩笑说:“我是在教堂和神父偷着学的,如果和洋人打交道不会洋文,会吃亏上当。不过我会洋文的事情,我们家里人都不知道,希望你们保密!”陈锦堂和裴葛瑾点点头。

    不一会儿查理回来了道:“邓先生,价钱谈妥了,九把柯尔特手枪,2000发子弹,500两白银。”“成交!”邓子轩非常干脆,对方就是宰你,但是有什么办法那。500两银子呀!邓子轩确实有些心疼。

    。

第7章海上

    购买转轮手枪的次rì,在公共租界郊外一片树林里,邓子轩带领众好汉来到这里。邓子轩把带来的转轮手枪分发给每人道:“今天我们在这里熟悉枪械、练习shè击。在正式shè击前我说几句,对于洋枪你们恐怕深受其害。不要小看这小小的子弹头,一发子弹就会毙命,哪怕你们武艺多么高强,也无法抵挡和躲避子弹的穿透力!”

    快刀手冷一飞赞同道:“邓公子,我的飞刀够快的,可是与子弹比起来差远了,这玩意儿真他妈邪乎。”邓子轩笑说:“其实我们老祖先在宋朝时期就发明了火器,由于我们发明了火药,因此具备了制造火器的条件。火器在明朝被大范围使用,可是当时历史条件限制,火器依然无法超越冷兵器,冷兵器就是你们手里的刀剑。”

    见众人支愣耳朵全神贯注,邓子轩接道:“满清初年,我们研制的火器丝毫不属于洋人,可是满清皇帝害怕火器,继而扼杀了火器的发展。虽然满清保留了火炮的研究,但是进展非常缓慢。满清朝廷向来重视铁骑,可是朝廷所谓英勇无比的铁骑,在洋人的枪炮面前一败涂地。10年前英法联军攻占běi jīng就是最好的例子。”

    大块头张满仓附和道:“邓公子说的对,去年有一次我们被淮军洋枪队追杀,我的一名好兄弟就是被子弹击中头部死去了,当时子弹是从200米以外shè来的,从那以后我见到洋枪队就打怵。”“怪不得你小子见到洋枪队跑得比兔子怀快,原来是被吓怕了!”鬼机灵万川调侃,众人发出哄笑。

    白胜撸起袖管道:“邓公子你看,这就是淮军的洋枪队给打的,要不是我跑得快早就没命了。”接着大家七嘴八舌各自述说逃跑的经历。

    邓子轩笑道:“跑得快没有什么丢人的,躲避敌方的shè杀保全自己才能更有效率的战斗,rì后我们使用枪械如何战斗,我会慢慢的告诉你们,现在我做示范,你们看仔细了!”邓子轩昨天晚上把转轮手枪拆卸仔细研究了一番,接着他慢慢的把转轮手拆卸的稀里哗啦,地上出现一堆零件。

    邓子轩拿着零件逐个讲解,然后又组装起来。“现在开始拆卸你们手里的枪,看着我的动作!”一开始有些笨拙,可是他们毕竟是武林高手悟xìng很高,不一会儿哥几个便拆装自如了。“哈哈!我以为多难那,也不过如此吗!”年龄最小的王小二得意道。邓子轩笑笑便走到前面一棵树前,然后从怀里掏出一打纸抽出一张挂在树上,众人疑惑的瞅着树干上纸不知所云。

    他返身逆向走了20步停止道:“前面挂在树上的纸是靶子,你们看到那大圈套小圈是检验shè击的准确率,打中中间的小圈,说明你的shè击本领高超。各位仁兄实不相瞒,我也是第一次shè击,shè术根本谈不上,但是我知道如何shè击仅此而已。”说完邓子轩对着靶子瞄准开火。

    一声清脆的枪响过后,鬼机灵万川跑上前查看道:“邓公子,没有打着!”邓子轩知道自己不是这块料道:“shè击也是有天赋的,但是必须经过刻苦的锻炼。就好比你们习武一样,不是一rì之功。好了大家按照的我的动作打一枪。”一轮枪响过后,快刀手冷一飞打的最好是8环,陈锦堂次之打了5环,冷面杀手白胜打了4环。其他人除了裴葛瑾放空枪以外都打在靶子上。邓子轩知道,shè击的稳定xìng是至关因素,这些人具备shè击天赋是毋庸置疑的。

    裴葛瑾属于玩脑力的,看样子和自己属于一路货sè。“今天每人打五发子弹,每打一发子弹都要琢磨一下,找到不足之处。”5发子弹打完后要说最没有面子的是邓子轩,五发子弹全部打空,好赖不计裴葛瑾有一发子弹打在靶子上了。左一飞继续领衔,他有一发子弹击中了靶心。陈锦堂虽然没有击中靶心,但是他的发挥十分稳定,5发子弹在5环和9环之间徘徊,而白胜最好成绩也打了8环,发挥最差的王小二也有一发子弹击中了3环。

    shè击结束后,邓子轩丝毫没有郁闷的表情,因为他的心思根本没有在shè击上面。看到大家十分高兴道:“今天shè击就到此位为止,回去后继续熟悉枪械,明天继续练习shè击。要求明天依然打5发子弹,以10天为期打完50发子弹结束训练。”邓子轩说完便带头打道回府。

    次rì一大早,邓子轩来到耳房道:“陈大哥,今天你带领弟兄们继续训练,裴大哥留下去经办一件事情!”陈锦堂二话没说,带领其他人出发。“邓公子!需要我作什么?”“今天是12月10rì,你去购买9张15rì前往广州的船票,我们要去广州干一件大事。具体干什么到广州后我再告诉你们!”

    打发走裴葛瑾,邓子轩开始为孩子们制定温习计划,他约莫这次广州之行至少要半年时间,因此他要给孩子们留下作业。当天裴葛瑾便把船票购买回来,眼下上海直达广州的货船十分便捷,尤其是英国人的货客轮几乎每天都始发,眼下大英帝国的买卖在大清朝如火如荼、如rì中天。

    “去广州,你去广州干什么?”母亲大吃一惊。“姆妈!不能答应子轩的要求。广州如此遥远,万一发生意外,可怎么得了。况且你从来没有出过远门,我不能放心!”子德在第一时间否决。“姆妈!兄长,我去广州是去拜师的,少则三个月多则半年就回来。我这次立下誓言一定要考取功名,上对得起父亲在天有灵,下对得起母亲的期盼和兄长的厚爱。若想博取功名,必须苦其心志、劳其筋骨,方能自强不息。”

    邓子轩振振有词、无懈可击。兄长张口结舌不知如何回答,母亲道:“可是我担心······。”“姆妈不用担心,几位江湖好汉陪我去,他们答应保护我!”邓子轩增加了砝码。母亲叹了一口气道:“轩儿有此志向,你父亲在天之灵也会欣慰的。轩儿长大了出去闯闯也无妨,去吧早去早归,自个儿多注意就是了!”母亲听说那几位江湖人士陪伴去自然放心了。

    母亲离去后,子德仍然心有余悸道:“出门在外要多长几个心眼,凡事必须自己拿主意。我观察那几位江湖好汉身手不错,有他们陪伴会少些麻烦,子轩你一定要好自为之。常言道穷家富路,我给你准备盘缠去!”邓子轩有些感动道:“兄长,不用了,高家给我的银两足够了!”子德有些迷惑。高家到底给了他多少钱?

    一艘500多吨的火轮船,粗大的烟筒冒着浓浓的黑烟缓缓地驶离码头。英国船长大声吆喝,几名水手忙作一团。水手人员很复杂,其中有欧美人、南美人、另外还有亚裔面孔的人。邓子轩望着水手忙碌的身影若有所思,看样子rì后近海运输一定要有自己的船队。

    船离开码头航行不久,邓子轩看到陈锦堂拳头紧握,脸部的肌肉微微跳动。因为他看见英国船长正在殴打一名脸sè黧黑盘着辫子的水手,显然这名水手是大清国人。陈锦堂难以接受这种倚强凌弱的蹂躏。再看看其他人,脸上也是义愤填膺。英国船长一边殴打水手,一边大声咒骂大清狗、蠢猪之类的恶语。如果陈大哥他们要是能听懂说的是什么,恐怕压根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这不是好现象,这群汉子嫉恶如仇,本身对洋人就没有好印象,万一冲动可不好。“你们几个过来!”邓子轩即时喊道。“妈的,洋人也太嚣张了,是不是让我们教训他一顿!”大块头张满仓跃跃yù试。“大块头用不着你出手,我上前就能把洋鬼子打的满地找牙!”长腿吴宝挺身而出。“胡闹,小不忍则乱大谋,千万不能冲动。我与你们说过什么难道忘了!”邓子轩皱起眉头。

    裴葛瑾道:“邓公子说的是,方才我们都有些失去理智,公子年纪轻轻有如此定力,此乃大伙的福音。”陈锦堂歉意道:“公子,为兄的知错,请公子教诲!”邓子轩温和道:“陈大哥,你是各位表率,无论遇到什么情况的都要三思而后行。既然你们视我为主,必须听从我的指挥!”众人颔首。

    兄弟们散去后,邓子轩对陈锦堂和裴葛瑾道;“二位仁兄,成大事者不能拘泥于小事。往后这样的情景会屡次发生,因此我等一定要有平常心。你们记住总有一天,我要让洋人在我们面前俯首称臣。”“公子!你放心吧,我会牢记你的话。”“公子!裴某人自誉思虑周密,与邓公子相比差远了,自愧不如呀!”

    黄昏来临,货轮在轰隆声中沿着海岸线,一路向南行驶。用过晚饭天就黑了,其他弟兄大概不适应在海上颠簸早早入睡。邓子轩同样是第一次海上旅行,可是他没有感觉到不舒服。大概是兴奋的缘故,促使他从新走上甲板。由于这艘近海客货轮吨位太小,因此搭载的旅客只有30多人。坦率说船票很贵,一般的穷苦百姓坐不起。大概船上都是有身份的人,因此英国船长对客人比较宽松,不太限制客人的zì yóu活动。

    手扶着栏杆,望着漆黑的海面、耳畔回荡的海浪的撞击声,邓子轩有些新cháo汹涌。广州之行能不能有收获完全是未知数,但是他必须搏一把。眼下扬帆远航,预示着大展宏图的正式开始。“公子!你在想心事?邓子轩扭头一看陈锦堂,“大哥,你没有入睡?”“我见你出来了不放心!”黑暗中邓子轩能感受来自对方的关爱和情谊。此时多余的话语略显苍白,便伸出手去碰了对方一下表示感谢。

    “邓公子,大哥有句话不知该不该说?”“你我是兄弟但说无妨!”“我感觉你对我们不信任?”“此话怎讲。”“广州之行到底干什么?所谓拜访名师是借口。你我兄弟肝胆相照,有必要隐瞒吗?”陈锦堂直言坦诚。邓子轩沉吟一下道:“大哥!此事关系重大,因此我必须甚小甚微。既然兄长询问我对你就不隐瞒了。话说······。”

    “公子!你确定?”黑暗中陈锦堂有些微微激动。“坦率说不敢确定,但是必须赌一把。至于没有及时告诉你们,其一是怕走漏消息,其二是我的心里也没有底,我们到广州后才能确定。”邓子轩话音刚落,侧面揽绳旁边传出对话声,俩人不约而同扭过头去。

    。

第8章羊城

    “叔公你好点了吗?吃点东西吧!”邓子轩扭头查看,见昏暗的马灯下,一个水手坐着有些吃力的靠在缆绳上,一个后生手里拿着一碗糙米饭正在关切询问。邓子轩不由自主走过去,陈锦膛也跟了过去。仔细查看发现靠在缆绳上的水手,正是白天被挨打的人,旁边的后生年龄大约十仈jiǔ岁和自己的岁数相仿。叔侄二人见来了生人,不免jǐng觉起来。

    “你们不要害怕,我们是船上旅客。白天你被打我们都看见了,洋人船长为什么打你!”邓子轩和蔼问。“我叔公这两天闹肚子,洋人看他手脚不利索,便拳打脚踢。先生实不相瞒,洋人大人可狠了,我叔公身上都是伤。”后生愤愤说。

    邓子轩示意,陈锦堂掏出金枪药。“老哥把药涂上,如果感染发炎就坏了。”水手勉强直起身子道:“谢谢先生,你是一个好人。”后生接过金枪药给叔公涂末。水手涂完药黑红的脸膛有了jīng神头,见水手吃完饭。邓子轩问:“老哥!洋人如此劣待你为什么还要给他们卖命!”

    水手叹了一口气道:“先生,我们叔侄二人欠了渔霸一笔钱,只好以身抵债。去年洋人招水手,把我们叔侄二人从渔霸手里买来,没有办法,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啊!”“你们是哪里人?”“我们是福州的!”后生嘴快代答。“真是岂有此理,这是什么世道!”陈锦堂气愤道。

    忽然邓子轩灵光一闪道:“老哥你叫什么名字?”“草民叫陈富贵,我侄子叫陈根生!”“老哥!我去广州做生意,正好要购买船只。我需要水手,你们叔侄是否愿意跟着我干!”“那感情好!公子的心意领了,可是······。”“老哥你放心,洋人那里我来办。叔侄二人大喜纳头便拜。

    不一会儿,邓子轩带着陈锦膛领着叔侄二人出现在洋人船长面前。此时洋人船长叼着雪茄正在悠闲自得喝着洋酒,。这家伙翘着二郎腿根本没有把进来的人放在眼里。“请问你是船长吗?”邓子轩用英语问道。听到流利的英语,洋人船长猛地睁开眼睛坐直了身子有些傲慢道:“鄙人就是,找我有什么事情。”

    “船长先生,这两个人我买下了,你开个价吧!”邓子轩开门见山,洋人船长瞅了叔侄俩一眼,接着又仔细审视邓子轩,眼珠子叽里咕噜转动。大概他想到眼前之人能说一口流利的英语肯定来头不小。这家伙权衡了一下道:“20两白银,不能还价!”

    “成交!不过从现在开始,他们就是你的客人!”“OK!”陈锦膛把20两银子拍在桌子上。这家伙拿起银子仔细查看,嘴角露出笑意。临走之前,邓子轩看到洋人船长从新叼住雪茄烟,然后从身上马甲兜里掏出一根火柴,手法娴熟的在马甲上一划点燃。

    火柴?邓子轩走出船舱大喜。对呀!我什么不建一个火柴厂?火柴本小利大,眼下在大清国恐怕没有一家火柴厂。况且洋人使用的是磷头火柴,这种火柴易燃非常不安全,而安全火柴虽然洋人已经研制出来,可是没有普及。关键是安全火柴别看利润小,但是它的市场空间有多大,邓子轩比谁都清楚。

    对于安全火柴的配方,那个时代一个普通的中学生就耳熟能详,更是难不住邓子轩。想到此邓子轩忍不住打了一个响痱子,把叔侄二人吓了一跳。“公子!什么事情这么高兴!”黑暗中陈锦膛能感觉出他兴奋。“天机不可泄露!”邓子轩丢下一句便向自己的船舱走去。

    几rì以后,客货轮进入宽阔的珠江水道,邓子轩手扶栏杆望着宽阔的河面心里微微吃惊。广州他来过几次,现在的广州城区从宋代延续至今的老三城布局依然醒目。尤其是宽阔的珠江水面和百年后的广州简直是天壤之别。

    江面上帆船往来穿梭,带蓬的小船也是星罗棋布。偶尔出现洋人的货轮,冒着滚滚的浓烟擦肩而过。此情此景,邓子轩似乎痴迷了。“这就是羊城,比上海繁华多了!”惯偷的王小二大概对闹市非常敏感或者情有独钟,言谈吐语中都离不开职业习惯。

    “你们知道广州为什么叫羊城吗?”邓子轩卖关子,打家七嘴八舌表示不知道。邓子轩道:“广州号称五羊城也称为穗城。相传周朝时广州连年灾荒,民不聊生,一天南海上空飘来5朵彩sè祥云,上有骑着仙羊的五位仙人,仙羊口中衔着五sè稻穗,仙人把稻穗赐予百姓,并祝福此地永无饥荒。仙人离去后,五只仙羊因为依恋人间留了下来,保佑当地风调雨顺。百姓为感谢五位仙人,在他们留守的地方了建了一座武仙观,观内有武仙塑像,并伴以五羊石尊,因此广州就称为羊城了。”

    “邓公子真乃学识渊博呀!”长腿吴宝钦佩道。“喂!裴半仙!你平时在我们面前卖弄学问,自誉上知远古下知乾坤,怎么不支声了!”冷一飞调侃。“实不相瞒,我那是糊弄人的,无非是读了几年私塾而已,邓公子才是真正的学车五斗。这一路上邓公子的学识令人肝脑涂地!”裴葛瑾真心表白。一路上,邓子轩在众人眼里变成先生了。

    “还是邓公子说得好,没有学问就是睁眼瞎,我决定从今天开始学识字!邓公子不要讲情面监督我!”陈锦堂诚恳道。“陈大哥有如此决心,我感到很欣慰。如果你们具备了学问,就如同插上了翅膀,飞得更高更远!”接着邓子轩趁机讲解了学问的重要xìng。近朱者赤近墨者黑,邓子轩必须点点滴滴改造他们。

    距离城区越来越近,珠江北岸城内的越秀山看的越来越清晰,尤其是城门上的望海楼巍峨高耸、十分醒目。“六脉伴入海,青山半入城,羊城的真实写照。”邓子轩喃喃自语、请不自禁。

    邓子轩率领众兄弟来到广州,不仅仅是要干一件大事。更重要的是他要在广州站稳脚跟、发展势力,以后图谋更大的发展。rì后广州将是他大展宏图不可缺少的基地之一,重要xìng不亚于上海。

    进入城内,果然发现了蜿蜒曲折的明渠。邓子轩清楚就是今年,广州布政史王凯泰大动干戈,集中力量从新疏浚了6渠,6脉渠的疏通,大大方便了广州市民的出行和商贸往来,并使城内的物流更加快捷。

    走进繁华街道,两侧全是商铺。古老的商业街,道宽只有4米左右。而且两侧商铺鳞次栉比、珠联璧合,几乎都是一个模式。店铺门帘大多被长条布幡占满,布幡上书写店名。大家兴高采烈,可是邓子轩感觉有些憋闷,原因是空间太狭窄了。四海客栈!邓子轩凝视了一下,感觉这家客栈的名字很吉利。便决定在这家客栈住宿。

    当天晚上吃饭完以后,那叔侄俩在另一个房间就寝,其他兄弟全部集中到邓子轩房间。“各位兄弟!邓公子这次来广州是要干一件大事。这件大事关系到我们的大业,具体情况我已经知晓。出于保密原因邓公子没有告诉大家,这绝不是不信任大家,请大家理解。”陈锦堂表情威严首先道。

    邓子轩接道“客套话陈大哥替我说了,我就不矫情了。实不相瞒,这次我们来广州有两个目的,其一是为了银子,其二是在广州立足!”“银子?”显然大家对银子感兴趣。邓子轩接道:“你们听说过太平天国金库吗?”裴葛瑾道:“这件事情我有耳闻,当年淮军攻陷天京时,曾国藩下令在全城挖地三尺寻找金库,后来听说一无所获!”

    邓子轩道:“我得到了一个消息,当时曾国藩在南京连杀三天寻找金库,他向上奏报:破天京时,天王府一场大火烧的片瓦无存,没有留下什么财宝。对此朝廷有异议。很想查清,可是当时淮军集团势力太大,朝廷只好不了了之。”

    “后来淮军不少将领都发了财,这说明曾国藩没有说实话!”“邓公子,你怀疑曾国藩私藏财宝应该去湖南,我们干嘛来广州?”裴葛瑾迷惑问。邓子轩似乎回忆道:“曾国藩的弟弟曾国荃,把部分财宝转移到广州韶关,据说藏匿的金银珠宝大约合计300万两白银!”“300万白银?”众人大吃一惊。

    “大家闻听肯定不相信,其实我也不相信这是真的。可是无风不起浪,有些的东西绝不是空穴来风。因此我必须搏一把,至于消息来源何处,以后再慢慢告诉你们,现在我来分配每个人的任务!”邓子轩道。

第9章目标

    邓子轩胸有成竹接道:“陈大哥带领长腿吴宝、白胜、冷一飞负责侦查韶关的情况,要在一个月时间摸清可疑点,最后锁定目标。裴大哥率领王小二,务必在一个月时间内,在城外购买一块土地,位置尽量靠近海边。鬼机灵万川协助陈富贵、陈根生在船厂洽谈业务。要尽快订购一艘200吨帆船,并全程进行监造。我和大块头张满仓在城内盘下一间商铺,我们不能总是住在客栈里,时间长了会引起怀疑。各位有什么问题吗?”

    “没有问题!”众人表情很兴奋。次rì一大早,邓子轩和万川走进叔侄居住的房间。陈富贵见邓子轩走进房间,立马站起来,紫红sè的脸膛泛着亮光毕恭毕敬道:“公子,小老儿给你请安!”“陈老哥,没有必要这么客套,今后你我就是兄弟,明白吗?”“公子如此仁义,是小老儿的福分!”陈富贵依然颔首。

    落差太大了,现在就让陈富贵改变惯有的思维方式不切实际。邓子轩开门见山道:“陈老哥,你生在海边、长在海边,不仅对大海十分熟悉,尤其是对船更熟悉。我决定在船厂订购一条200吨帆船,这件事由你承办?”“邓公子,小老儿从来没有经办过此事。让我在大海行船没有问题,去船厂洽谈造船难以胜任!”陈富贵有些惊慌失措。

    邓子轩笑说:“陈大哥,你不用担心,万川兄会协助你!”“陈大哥!我们花钱去买船有什么可怕的,有我在没有人敢欺负你。”万川拍着胸脯保证。“既然公子如此信任我,我就去试试!”“陈大哥!购船买卖谈妥后,我要求船厂务必在船两侧设置夹层,仅此一点尤为重要!”陈富贵搓着青筋暴露布满老茧的大手,郑重的点点头。

    吃完早饭大家分头行动,临出发前陈锦堂道:“韶关距离此地大约200多公里,这一去联系不畅。如果发现情况如何联系?”邓子轩明白其意思沉吟一下道:“我看这样,如果你派人回来联系,在北部威远城门里侧留下记号,打一个十字×。这边发现以后同样留下十字×,双方确认后并于次rì早晨在城门见面。”“邓公子我们走了!”“一路顺风!”

    各路人马出去后,最后邓子轩带领张满仓出门。漫步在古老的街道上,邓子轩有些心旷神怡。虎背熊腰的张满仓像一尊铁塔跟在后面,更是眼睛不够用的东张西望。身材相对矮小的广东人,忍不住把目光集中到这位北方大汉身上。12月分的广州尽管是冬季,可是这里依然温暖如chūn,太阳高悬温度也逐渐升高。

    广州人的穿衣打扮和上海有明显区别,大街上行走的人大都穿着灰白的的长短褂子,一律脚蹬元宝布鞋,还有一部分人光着脚丫,穿着木屡鞋。另一个最明显的特点,街道两边的商铺没有窗户,商铺临街铺面有多大,敞开的门帘就有多大,商铺里面的所有物品和布局,几乎是一目了然。商铺没有门,而是用长条木板当门。开业歇业摘下门板或者镶上门板即可,如此这般完全与广州的气候有关,一年四季都是温暖的季节,因此造成广州店铺的独特景观。

    古老的商业街,商业气氛浓厚、温馨。邓子轩在繁华地段仔细寻觅,试图发现有没有出让的店铺,可是非常失望,居然没有发现一间。向路上行人大听,叽里咕噜的粤语,邓子轩听不明白,张满仓更是云里雾里一句也听不懂。好赖不挤邓子轩还能明白一些。四季茶行四字出现在邓子轩眼前,他审视了一下走了进去。

    “客官想要买茶叶吗?”邓子轩点点头,见一位年轻的后生笑脸相迎。接着开始浏览两边的货架,有花纹瓷瓶盛装的茶叶,有小园木盒盛装的茶叶,显然这样做是不让茶叶跑味。买卖商家要迎接八方来客,因此他的官话都说得十分流利。“客官,我们这里有云南普洱茶,铁观音,上好的花茶,杭州的龙井,不知客官好那一口!”伙计热情介绍。

    “我要最好的铁观音!”邓子轩不假思索,他喜欢铁观音那股清香味道。伙计大喜立即捧来一罐铁观音,随手打开一股独特的清香沁入心脾。“客官,这是极品铁观音,产于福建泉州安溪。当年乾隆皇帝就是喝此茶而赐名铁观音。该茶有鲜、香、韵、悦的妙用。其香气高强、浓腹持久、花香鲜爽、醇正回甘、观音运足、茶汤金黄绿sè、清澈明亮。具有······。”

    “行了足够了,你是不是想把所有的赞美词对用上!”邓子轩笑说。“客官!绝无虚言!”“好吧!多少钱一两!”“这是极品铁观音,100文一两!”伙计有些忐忑。“冲着你的妙语连珠、卖力介绍我来一斤!”说完示意张满仓掏银子。伙计大喜,平时零售茶叶一两银子的买卖不多,称得上是大买卖。伙计打包白送一只茶叶盒子。

    邓子轩没有走的意思四处打量,“客官还想选购其他茶叶?”伙计又面露喜sè。“这位伙计,我是一位杂货商人从上海来。我想打听这附近有没有出让的店铺?”伙计一愣,毕竟客人购买了茶叶不好回绝道:“客官你等一下,我去询问一下掌柜的。”不一会儿从里面出来一位清廋的老者,年龄大约50多岁。“就是这位客官,他购买了一两银子的铁观音!”

    老者眼睛深邃、透露着jīng明和老道。“客官失礼了,不过客官似乎不像一个商人倒像一位书生?”老者发出疑问。邓子轩笑道:“掌柜的目光犀利,说的不错,我今年chūn闱名落孙山,因此心灰意懒,转而投奔商场。听说广州的生意好做,故来此发展。”“原来如此!请问客官尊姓大名?”“晚辈邓子轩!”“鄙人叫林庆祥,这间四海茶行就是鄙人的。”

    “林掌柜有礼了!”邓子轩双手抱拳。“邓先生如此年轻,不搏取功名可惜了。先生投笔从商难能可贵。常言道四海之内皆朋友,离家远行出门在外不容易,因此出手相帮理所当然。邓先生很诚实,这样吧我尽力打听一下,你明天来听信。”“感谢林掌柜帮忙,晚生告辞!请林掌柜留步!”“邓公子慢走!”

    “邓公子,你要买商铺,莫非想留在广州?”出来后张满仓迷惑问。“我不会留在广州,但是必须在广州立足,rì后留下人在此站稳脚跟,这是为了图谋以后的发展!”张满仓压根没有明白其意思,但也不好再问。

    话说裴葛瑾和和王小二,来到东莞的大海边上,对面就是伶零丁洋。二人在海边寻觅不久天就黑了,不远处有一处渔村。“二哥!天黑了,我们去小村住一宿吧!”按照排行王小二称呼裴葛瑾为二哥。“邓公子要求在海边上购买一块地,这里都是坑坑洼洼地带,我不明白他为什么要选择在海边上置地?”裴葛瑾不明就里。

    “二哥!邓公子思虑周密,就连你也猜不到他的心思,可见不同凡响。邓公子年纪青青,我怎么感觉有些高深莫测!”王小二嘟囔。“何止是高深莫测,关键是心机了得。邓公子把置办土地的差事交给我,你我一定要尽心尽力。”“大哥认识了邓公子,是我们的福分,以后跟着的邓公子干没有错!”哥俩聊着走进渔村。

    白天,机灵鬼带领叔侄俩在珠江边上选了一家规模最大的造船厂。洽谈非常顺利。当天晚上在四海客栈内,机灵鬼万川禀报:“邓公子,这家船厂叫茂源船行,是广州最大的船行!他们要价800两银子,若我们同意明天交一半定钱。船行承诺三个月之内按照我们的要求交货,大致情况就是这些。”

    “陈老哥,你认为这样的价位合适吗?”邓子轩问。“先生!我查看了船行的木料,都是上等船材,而且价位也合理。”“很好!就选这家船行,明天你们就把定钱给他们送去。另外,从明天开始,你们三人就住在船厂,全力监督造船。”一夜无话,次rì他们又开始分头行动。

    一大早,四季茶行刚开门营业,茶行伙计打开门门板,一眼见到邓子轩有些惊愕道:“邓先生,你来的真早我这就告诉掌柜的。”伙计非常热情,把邓子轩迎进店铺。不一会儿林掌柜笑容可掬走出来:“邓先生,让你久候了,失礼!失礼!”“一大早便来打扰唐突,晚辈年轻有些毛躁请见谅。”“邓先生雷厉风行的xìng格我喜欢,请坐!请坐!”

    伙计端上来茶水,林掌柜道:“客套话就不说了,昨天我经过多方打听,在越秀街有一位浙商要出售店铺,此人是经营丝绸生意的。当初闹长毛的时候,他从杭州来此避难。如今上海rì渐繁华,此人决定回老家经商。此人在广州十几年了我认识。”

    “太好了请林掌柜引见!”邓子轩闻听大喜。“不过他的店铺出售附带其他条件,因此一个月了,问津的人不少,很多有意者都知难而退!”“什么附加条件!”“这位马掌柜要求连带商铺后面的宅院一起变卖,因此价钱很昂贵。”“林掌柜店铺后面的宅院有多大?”“三进院落,外带一个小花园!”“没有问题!请林掌柜引路!”邓子轩闻听求之不得。

    几人坐上带蓬的小船,在曲折的沟渠里行驶了一段距离,然后上岸步行到越秀街。这条街基本上是经营丝绸和布匹的商业街,并和经营茶叶为主的接道布局几乎大同小异。很快买卖双方便见面,马掌柜大约40多岁,一看就是一位很jīng明的商人,否则也不能在广州置办起丰厚的家产。

    看完店铺和宅院,邓子轩二话没有说,便让马掌柜报价。马掌柜伸出指头,邓子轩笑说:“不用了,你如果报出的价位合理我不还价!”“邓公子真爽快,我也不能矫情,600两银子如何?”“成交!我想知道马掌柜还有多少存货?”“大概有100两的存货!”“好!我再加100两,存货全要了!”买卖成了仁义更浓厚,中午时分,邓子轩款待林掌柜顺便带上马掌柜吃酒。酒席上林掌柜和马掌柜唏嘘不止,交口称赞邓先生年纪轻轻如此豪爽,一定前途无量。

    邓子轩知道,起步阶段,尤其是在广州站稳脚跟,该吃亏必须吃亏。最起码通过林掌柜的口,能获得一定的口碑,这对以后的图谋至关重要。邓子轩带来四千两银子,眼下去之一半。下一步获取财宝的行动到底怎么样,说实话邓子轩心里没底,因此不能把希望全部寄托在财宝上面。

    当天,邓子轩从客栈转移到越秀街仁达丝绸铺,同时在客栈留下仁达丝绸铺的地址,以免裴葛谨回来找不着。

    。

第10章不合常理

    邓子轩和大块头张满仓在新宅子里住了一宿,偌大的宅院显得空空旷旷。本来马掌柜要准备行程,短时间内不可能成行。邓子轩让马掌柜不用着急,可是马掌柜认为,既然卖了店铺和宅院就没有留下来的道理,因此马掌柜带领一家老小、家私和伙计移住到客栈去了。

    次rì一大早,邓子轩站在花园里自得了一会儿。然后吩咐张满仓拿纸研墨,尔后他挥毫而就,只见纸上写到:本店从今rì起招募一名掌柜、5名伙计。本店提供食宿、待遇优厚。希望有意者踊跃报名,接着吩咐张满仓把告示张贴出去,然后打开店铺门板接待报名者。

    邓子轩悠然自得、自信满满。他漆了一壶茶水,便坐在店铺柜台前,等待应聘者。张满仓稀里糊涂忙乎完问道:“邓公子,张贴告示什么意思?”邓子轩笑道:“店铺盘下来总的有人经营吧!你看我是做买卖的料吗?所以我们要招聘掌柜的和伙计,张贴的布告就是招聘启事!”

    张满仓吃惊道:“邓公子,我听说买卖人家有招聘伙计的,没有听说招聘掌柜的。rì后你不在,买卖出了问题怎么办?买卖赔了人家拍拍屁股走了,你找谁去?”“这个你不用cāo心,山人自有妙计。”这功夫门外传来嘈杂声,张满仓连忙跑出去查看。

    有好事者大声宣读告示,吸引的人越来越多。有大胆的后生走进店铺,接着年轻人纷纷向里面挤,吵闹声响成一片。邓子轩一看这种场面头大了,“满仓,告诉他们排队应聘,一个一个来。”张满仓铁塔的身躯挡在门前大声嚷嚷道:“都给我排队!都为我排队,一个一个进!”

    突然外面又开始混乱,这功夫来了一队清兵,凶神恶煞的推开众人冲进店铺。为首的一位小头目看完告示走进店铺道:“闹市区不许聚众喧哗你不懂吗?”邓子轩忙起身塞进小头目手里一两银子道:“官爷,草民刚盘下这间店铺正在招伙计,请官爷行个方便!”

    这家伙没有瞅银子,大概握在手里就知道是多少。小头目麻利的把银子揣进怀里,态度明显缓和道:“掌柜的,招伙计可以但不能大声喧哗、扰乱买卖。”“官爷,我让他们排队一个一个来绝不喧哗!”邓子轩满口应承。清兵离去后邓子轩瞪了张满仓一眼表示不满,因为方才他把手伸进怀里,显然是想拔枪。

    妈的看样子钱在什么时候都好使,邓子轩又看了张满仓一眼暗忖,弟兄们嫉恶如仇,忍耐力不够,rì后要反复的、不断地叮嘱他们,冲动是魔鬼一点也不假。一上午5名伙计就招满了,邓子轩不会做买卖,但是选人是没有问题的。可是一天过去了,居然没有人来竞聘掌柜的。

    邓子轩知道,招聘掌柜的目前在大清朝绝对是不合常理,确切说几乎没有先例。即便有些人想竞聘也会被吓着的。宁缺毋滥,由于伙计已经招满,张贴的告示上伙计几个字被划掉只剩下招聘掌柜的了。当天即第2天没人应聘,第三天仍然没有人来竞争,邓子轩估摸此消息恐怕已经传遍半个广州城。

    邓子轩依然悠闲自得,张满仓可是急得够呛。“邓公子,恐怕没有人敢来应聘掌柜的。”“逐利的人大有人在,一定会有。”邓子轩非常自信。黄昏时门板刚上一半,一名穿着破旧长袍的汉子走进来。邓子轩审视此人,只见来者年龄大约30多岁,身上的长袍有几块补丁,脸上胡子拉碴,但是眼睛很有神。”

    来者双手抱拳道:“鄙人是来应聘的,请问现在不晚吧!”“不晚!我叫邓子轩,你白天来过?”邓子轩笑问。“邓先生眼力不错,鄙人是来过!”因为白天此人在对面街上伸头张望、徘徊过。“你叫什么名字?”“鄙人叫秦凡!”“说说你的经历?”邓子轩收起笑容。

    “邓先生,两年前鄙人在另一条街上有一间丝绸店铺。有一次和洋人做买卖,结果遭到暗算吃了官司。我不仅倾家荡产,还蹲了两年大牢。鄙人是今天早晨才放出来的,听到贵点招聘启示故前来探视。我犹豫了一天便下决心来应聘。”邓子轩在第一时间便相中了此人道:“这么说你还没有回家?”“是的!鄙人不曾回家!”

    “张满仓!立即陪秦掌柜把家卷接来,后面的宅院足够住!“邓子轩果断道。秦凡刚要张嘴忽然反应过来,噗通跪在地上道:”感谢邓先生抬爱,鄙人定效犬马之劳。”“秦掌柜请起,rì后我们就是自家人,不必拘礼!”一个小时后,秦凡的老婆孩子被接来。

    一儿一女大概十来岁,穿的破衣勒索,瘦小的身躯明显看出营养不良。秦氏有几分姿sè,可是脸sè黑瘦、双手粗糙。秦凡带着妻儿又给邓子轩下跪,想制止都不行。不久,张满仓在附近酒馆要来酒菜,摆满了一桌子。邓子轩吃了几口,便拉着张满仓进屋歇息,目的是让一家人团聚、饱餐一顿。如果自己在这里,他们是放不开的。

    次rì一大早醒来,秦氏便把饭做好了。吃完饭秦凡拿出账本道:“邓先生,5名伙计很机灵可用,账目和存货我查验了统计出来,请你过目。如果没有问题我们今天就可以开业了!”邓子轩随手把账目丢在一边道:“秦掌柜,既然我雇佣你就信任你,rì后买卖的事情你完全自己做主。”“邓先生!这可使不得,你是东家必须你做主!”

    邓子轩从怀里拿出契约道:“秦掌柜,这是一张契约你过目!”“邓先生,利润的两成送给我,这······绝对不行!”秦凡手有些发抖语无伦次。邓子轩道:“秦掌柜,rì后我要回上海,广州的买卖就交给你了,你的买卖做大了,我的的红利更大,这全看你的本事了!”“邓先生,如此信任我,鄙人绝不辜负你的期望!”秦凡郑重的把契约揣进怀抱。

    邓子轩掏出5两银子道:“秦掌柜,你现在是有头有脸的人,这身打扮怎么行。去做几套衣服,老婆孩子也要置办衣服。另外,你的孩子不小了,一定要让他们读书!”“邓先生这······、”秦凡眼睛湿润说不下去了。邓子轩没有想到,几年以后,秦凡的买卖遍布广东、广西,成为雄霸一方的商业集团,并为他的宏伟大业的顺利实施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这是后话、暂且不提。

    10rì以后,裴葛谨和王小二回来了,两人风尘仆仆。在邓子轩屋内,哥俩狼吞虎咽吃完饭,邓子轩微笑的把茶水端到哥俩面前。裴葛谨喝了几口茶水道:“邓公子,我们寻觅了几天,在东莞一个叫白沙滩的地方购买了500亩沙滩地。此地距离海岸大约不到1000米,按照你的要求,海岸线适合建码头。这是购买土地的地契和草图。”

    “邓公子,500亩沙滩地花了不到100两银子。当时那位财主把我们当做傻子了,签字画押后就没影了,大概怕我们反悔。”王小二兴高采烈道。邓子轩看着草图沉吟道:“今年下半年就在那里建围墙、盖房,另外还要建一个简易码头。”裴葛谨谨慎问道:“邓公子,我有一事不明,为什么要购买那块兔子不拉屎的地方?”“rì后我要建工厂,具体建什么样的工厂看情况再说!”

    “我们两个下一步干什么?”裴葛谨问。“韶关那边没有音信,你们两个先熟悉广州的地形地貌。从明天开始在城里溜达,然后再在周边查看。”“查看地形?”裴葛谨迷惑。“裴大哥,rì后你们两个要留在广州,不熟悉当地的风土人情怎么行那!不仅如此,你们还要学习当地语言!”二人闻听愕然。

    晚饭后,秦凡神sè匆匆问:“邓先生,今天来的客人是何人?我发现他们好像来路不正?”邓子轩笑说:“秦掌柜,你不用担心,他们是我的保镖。我走以后这两个人给你留下。既然你是我的人,你的安全也是我的分内之事。他们不会插手买卖的事情!”秦凡长出了一口气。

    邓子轩似乎想起什么事情道:“秦掌柜,我的两位仁兄要长期在这里。你是本地人人头数。看有没有合适的女子,给两位仁兄成亲。条件不高良家女子即可,但一定要长得漂亮。我走之前必须把他们老婆的问题解决。”“邓先生好说!这件事情就交给我吧!”

    “

第11章蛛丝马迹

    韶关,广州的北大门,素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美称。韶关的重要和险峻且不说,他的绵绵历史同样可以上溯到两千多年前。此地古风淳朴、山川秀丽,而且古迹众多、蔚为壮观。一条自北向南的北江纵贯韶关古城,并形成独特的岭南风光。

    隆冬季节,这里依然温暖如chūn,这里的全年平均气温在19度左右。此时,绿荫环抱的官道上出现了一辆马车。“前面就是韶关,马上就要到了!”一名老者赶着马车甩了一下鞭子,清脆的鞭声在山谷间回荡。“老哥停车!就到这里吧!”马车停下来,车把式诧异问:“客官!前面就是韶关了,为何在这里下车!”

    为首一名四方大脸的壮汉道:“我们在城外办点事,就不用送到城里了,这是你的车钱!”话音刚落,只见四名壮汉跳下车扬长而去。车把式望着壮汉离去的背影,迷惑的摇摇头。四名壮汉不是别人,正是陈锦堂、白胜、吴宝、冷一飞。“大哥,为什么在这里下车?”吴宝迷惑问。

    冷一飞接茬:“大哥的意思是,我等四人不是此地人,又不像客商。我们身上揣着家伙,进城门肯定检查严格。”“冷兄说的对,我们必须小心。”白胜附和。陈锦堂道:“我们在城外面等到天黑以后再进城,避免引起怀疑。”“大哥!邓公子只是说财宝在韶关,没有确切的地点,我们如何寻找?”“就是嘛!没有目标如同大海捞针!”吴宝、冷一飞嘀咕。“大哥!我们先进城在说吧!”白胜道。

    “如果好找,那还是财宝吗?恐怕这里早就血雨腥风了!行了不要鼓噪了,我们找个地方先休息一下!”陈锦堂见路旁有一棵大树,树下有一块大青石便率先走过去。天黑以后,哥四个潜入城内。在饭店吃完饭便找了一家不起眼的客栈住了下来,一夜无话。

    次rì一大早,陈锦堂对哥四个道:“白天我们分头行动,首先在城内排查有没有曾府,晚上回来碰头。记住我们是来摸清情况,不要打草惊蛇引起怀疑。”哥几个应了一声,随后各自走路。当天夜里,哥四个在客栈碰头,交流情况后一无所获,关键是城内压根就没有曾府。

    “大哥!是不是搞错了,曾家势力应该在湖南长沙!”冷一飞迷惑。“就是嘛,曾家怎么会把财宝放在这里,我看八成是谣传!况且邓公子没有说清楚消息的来源!”吴宝附和。白胜沉思道:“大哥!我们是不是采取别的办法查找?”陈锦堂受到启发道:“无风不起浪,如果消息准确,邓公子也不会让我们来打探。我看明天这样,我们打探一下曾家在此地有没有亲属,或许能有收获。”

    随后四人又开始行动,经过20多天打探,一座府宅引起他们的注意。经过多方打听,确认曾国荃内弟的岳父在此地居住,就是韶关城内有名的胡府,这关系有些拐弯了,因此打探破费周折。曾国荃内弟的岳丈已经不再人世,目前居住在胡府的当家人是他的大舅子。胡府不是商家,可是十分富有,时常有马车拉着货物进出。他们夜半三更潜入胡府,但没有发现任何异常情况。

    月余,陈锦堂等四人一无所获回到广州。“胡府,曾国荃内弟的老丈人?”听完陈锦堂禀报邓子轩自言自语。“邓公子,我们查清楚了,韶关城内唯一和曾家有联系的只有胡府,可是我们多次潜入胡家,没有发现任何蜘丝马迹。”冷一飞道。“邓公子,我们发现了一个情况。胡府不是商家,可是经常有马车拉着货物进入胡府!”陈锦堂说出可疑点。“我也感觉胡家可疑,但是没有凭证!”白胜补充。

    邓子轩若有所思,自己的判断来自后世的谣传,确切说没有一点把握。看样子心血来cháo确实欠考虑,但是事情发展到这种地步必须做下去。“藏匿财宝的地方本身就是悬念,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有百分之一的希望尽百分之百的努力。下一步我们就锁定胡府干他一家伙,来我们制定一个完整的计划······。”邓子轩一锤定音。

    几天以后,邓子轩带领众兄弟上路。临出发前他对秦凡谎称出门办事,并叮嘱他不用担心。进入1月份,气温有些下降,夜晚来临能感觉到寒意。邓子轩、裴葛瑾、王小二三人打扮成客商,白天由城门进入韶关城,陈锦堂率领其他兄弟由城墙攀入。翻越城墙对于高手来说简直如履平地。

    白天裴葛瑾王小二购买了一艘带蓬的小船,然后停在北江沿岸一处隐蔽地点,并由王小二负责看管。这是计划的一部分,行动完成后由水路撤退。白天邓子轩独自一人来到胡府前探视,望着富丽堂皇的胡府,邓子轩隐隐感觉胡府里不可能藏匿财宝,即便真有财宝也不可能藏在如此扎眼的府宅里。通常财宝都会埋藏在隐密处,不引人注目才合乎常理。但是到了如此地部,必须给弟兄们一个交代,开弓没有回头箭。

    邓子轩再次酝酿了一遍计划,因该说计划制定的十分周密。如果真的发现财宝,邓子轩判断不可能是白银。一定是金子或者是珠宝。假入真合计三百万两白银,哪嘛金子珠宝的数量不会太多。因此撤退时利用胡府的马车直奔江边,把珠宝卸载装船后,由两名兄弟赶着马车向北开拔,然后把马车丢弃在大山里,造成盗匪向北逃窜的假象,官府发现后只能认定惯匪逃向内陆。

    而邓子轩携带珠宝,坐着船顺流而下直奔珠江,然后到达东莞在裴葛瑾购买土地的地方上岸,然后财宝暂时埋在岸边。待大船造好后,顺势带上财宝逃之夭夭。计划可谓周密、完整,但是真能一帆风顺吗!邓子轩站在胡府附近盘算了一番,再一次观望胡府,内心生出懊恼。

    天黑后陈锦堂率领其他兄弟进城,然后在一处隐秘的地方碰头,客栈是不能住的,那样的话会留下蛛丝马迹。弟兄们汇合一处,邓子轩道:“事不迟疑,我们马上去胡府。陈大哥前一段时间打探,胡府只有20多人,除了家丁以外没有看家护院。因此我告诫各位不许杀人,行动得手后府内所有人集中关押。”

    “府内人员关押后,机灵鬼万川、冷一飞负责搜刮浮财,即便我们找不到财宝也不能空手而归。大块头张满仓负责看押府内人员,我和其他人负责寻找财宝。记住一定要把你们的头套戴好,不许相互喊姓名,万万不可让府内人员看到我们的真面目,好了开始行动!”陈锦堂带领6名弟兄身手敏捷跑没影了,邓子轩和裴葛瑾落在后面,他们二位要等弟兄们控制胡府后才进去。

    邓子轩和裴葛瑾来到胡府门前焦急等待,不久府内传出轻微的响声,大约半个小时后,胡府红漆大门闪开一道缝,只见万川的身影闪了出来。邓子轩会意,黑暗中彼此看了一眼心照不宣。走进烛光昏暗的厅堂,陈锦堂戴着头套在厅堂内立着道:“老大!府内人员已经集中关押,有几名家丁反抗被打伤,没有死亡。弟兄们分头去寻找了。”邓子轩看了裴葛瑾一眼,意思是现在你该拿主意了。

    裴葛瑾会意道:“这样寻找如同瞎人摸象,我看应该在主人身上打主意。”“去把曾国荃内弟的大舅哥押来。”邓子轩果断道。不一会儿一名身材肥胖、身材不高的家伙被带进来。这家伙脸上的赘肉嘟噜着,一双小眼睛眯成一道缝,看年龄大约有40多岁。“说!你把财宝藏在什么地方了!”陈锦堂开门见山、单刀直入。

    这家伙一愣,突然跪在地上求饶道:“各位好汉、各位英雄,你们搞错了我这里根本就没有财宝。”“把他裤子脱下来!”邓子轩下令。两名兄弟上前麻利的托下裤子。“我没有耐xìng,不说是吧!把他骟了!”白彪拔出匕首上前。“我说!我说!求好汉饶命!”邓子轩冷冷道:“你说吧!我不会加害于你!”

    不一会儿在这家伙指引下,一条暗道机关被打开。众人进入地下室发现里面堆满了一尺见方的木箱,邓子轩看到这么多木箱心花怒放暗忖:不会吧这也太容易了。白胜手快,麻利的撬开了一只木箱,随即发出一身惊呼:“是大烟土!”随即又撬开了几只木箱全是烟土。邓子轩失望的闭上眼睛嘴里蹦出一个字:“撤!”

    回到地面上,裴葛瑾迷惑问:“老大!烟土也是银子呀!”“这种害人的东西我不会沾,更不会指望烟土发财!”邓子轩果断道。“干脆一把火烧了算了!”陈锦堂道。“不可,放火无疑是报信,马上撤退。”这功夫万川和冷一飞分别背着一只布袋出现在面前。“老大!该划拉的都划拉了,哈哈!收获不菲呀!”万川惊喜禀报。“老大,这里面有······。”“行了,现在不是报数的时候,马上撤退。

    一行人趁着夜sè来到江边,一声呼哨王小二显身,接着众人上了小船。小船在摇橹声中顺流而下,此时还不到午夜时分。“妈的真晦气,居然是大烟土!”“哪嘛多烟土少说也值几十万两银子可惜了!”众人七嘴八舌。“不过我们也不是空手而归,万川、冷一飞把东西倒出来让我们张张眼。”陈锦堂笑说。

    两支布袋里的东西倒在船板上,大家借着烛光查看,七手八脚归类。有金元宝5个,金条20根,金银首饰忽略。“看得出胡家很富有,这些浮财我约莫价值2万两白银,收获不小哇!”裴葛瑾唏嘘。“干脆咱们在干几票,然后一走了之!”“对!有邓公子出谋划策!怎们干嘛不快活!”

    此时,邓子轩有些郁闷,没有大笔银子看样子自己的计划要推迟。这功夫看到大家鼓噪不满道:“打家劫舍固然痛快,可是我们不是盗匪。记住我们是要干大事的,干大事者不要为蝇头小利诱惑。好了大家休息吧!”众人面面相儭,须臾之间邓子轩树立了绝对的权威。

    船行至英德天还没有亮,邓子轩小睡了一会儿,然后拿出地图查看。说是地图,其实是裴葛瑾画的草图。他若有所思的琢磨了一会儿,接着把大家叫醒宣布在英德弃船上岸。众人上岸后陈锦堂问:“邓公子,我们原计划不是坐船回去吗?”

第12章顺手牵羊

    邓子轩笑道:“我判断那些烟土有可能是当官贩卖的,不然的话怎么胡某人轻易就招供了。另外,胡家丢失的金银首饰对于他们来说也许是九牛一毛。其一鸦片没有丢失,其二人没有死亡,因此他们考虑到烟土的安全肯定不会报案,而是把烟土尽快转移是头等大事。所以我们可以放心大胆从官道回去。”

    邓子轩分析的头头是道是有根据的,后世不少官员家中被盗都不敢报案,原因是怕贪腐行为暴露。记得有一个案例,一位高官家中被盗,夫人报案说是丢失了价值300万的物品和钱款。后来jǐng方抓住了盗贼,清查时居然合计有1500万的物品和钱款。结果这名高官**行为败露,闹出了天大的笑话。历史的棱镜折shè出的规律大同小异,大清朝官员贩卖鸦片同样是死罪。

    在英德果然没有发现官府有一丝异动,看样子胡某人只好哑巴吃黄连自认倒霉了。众人越发佩服邓子轩的神机妙算,自此众人再没有二心,并对邓子轩越发敬重。当天在英德雇了一辆马车,哥几个继续上路。在佛冈县城住了一宿继续启程,此处距离广州城不足百里了。

    出了佛冈县城,马车行了不到20公里,突然车轴断了。众人晦气只好徒步行走,不久天就黑了。这一带地形复杂、植被茂盛,属于丘陵地带。左侧的山包上有一座庙宇,邓子轩看看天晚决定在庙宇住一宿。进入这座庙宇发现是娘娘庙,里面破败不堪,早就人去庙空。众人堆起采草点燃,把身上带来的食物烘烤,草草吃完便就寝了。

    早起的鸟儿吵闹声,让邓子轩在睡梦中惊醒。睁开眼睛细瞧身边的篝火还有余温依然散发热量,弟兄们依然沉睡。邓子轩揉揉眼睛坐起来,身体下的茅草发出的声响,惊动了陈锦膛。处于职业习惯陈锦膛飞快的拔出手枪jǐng觉查看道:“邓公子醒来了!”“被鸟儿吵醒了,睡不着了!”说完邓子轩起身走出庙门。望着脚下蜿蜒的公路,他大口的呼吸新鲜空气又活动了几下四肢。

    “邓公子!下一步有什么打算?”陈锦膛跟出来同样活动起手脚。“暂时没有什么计划!耐心等大船造好吧!”“邓公子!秦凡这个人可靠吗?”“此地我们陌生、没有办法,现在急需人手。我等没有人会经商,只好本着疑人不用、用人不疑,广州rì后是我们大展宏图的宝地,因此我们必须在广州扎根。”邓子轩试图打消陈锦膛的疑虑。

    陈锦膛望着邓子轩鼓起勇气问道:“邓公子,你我是莫逆之交,是你救了我一命。自从我们盟誓以后,我就把一百多斤交给你了。我知道公子有远大的志向,难倒你就不能向我透露一些真实意图吗?我知道你的真正目的未必是财宝。这几个月来,我这心里一直痒痒。”邓子轩望着陈锦膛真诚的目光道:“陈大哥,你手里的转轮手枪怎么样?”“那还用说,任凭你武艺多么高强,一颗子弹就解决问题,现在我是服气了!”陈锦膛说完下意识的抓住抢把。

    邓子轩回头看了一眼依然熟睡的兄弟道:“我为什么千里迢迢来寻财宝,因为我需要大把大把的银子。有了银子就能购买洋人的机器,有了机器就能造枪造炮,有了枪炮我就能打造一支所向披靡的军队,一句话枪杆子里面出政权!可是这需要时间和金钱!”“邓公子!我明白了,今后你指向哪里我们就冲向那里!”陈锦膛眼睛一亮大喜。

    邓子轩接道:“陈大哥,今天我与你说的话,不能告诉任何人,我必须甚小甚微,否则微小的失误都会满盘皆输!”“邓公子!你放心,我不会向外透露半句!”邓子轩似乎想起什么道:“有一件事情我必须和你商量!”“邓公子吩咐就是!”

    “我准备把裴葛谨、王小二留在广州。我们在广州不仅仅是站稳脚跟,rì后的基地必须做大、做强。我观察裴葛谨能力不错、可堪大用。留下他在广州主控我放心,”“公子眼力不错,葛谨老弟平时就是我们的军师,可是自从遇到你后就灭火了!他常常自叹不如。可谓是自古英雄出少年,此言不虚!”俩人说完忍不住笑起来。

    太阳升起,弟兄们纷纷爬起。篝火再次点燃,大家围在篝火旁吃干粮。突然远处传来了清脆的马蹄声,激灵鬼万川起身出去查看。没有一袋烟功夫他便跑回来:“邓公子,山道上出现了一对官兵和两辆役车!”“赶快熄灭篝火!”邓子轩说完起身跑出去。弟兄们也敏捷的跟了出去。躲在一块岩石后面查看,果然发现一对官兵护送着两辆役车迤逦而来。

    役车来到山脚下,娘娘庙距离山道最近点大约50米左右,因此看得十分清楚。清兵马队有20人,前头有5匹马开路,剩下的在役车后面跟随。前头的役车带蓬,一名清兵赶车,显然篷车里有人。后面的役车同样有一名清兵赶车,车上拉着一只上部是椭圆形的箱子。打家屏住呼吸,邓子轩死死盯住箱子,第一时间判断箱子里肯定盛着银子。

    “跟上他们!”邓子轩一霎那有了打劫的念头,妈的官府的钱财不抢白不抢,现在机会难得。弟兄们闻听知道邓子轩的意思,顿时热血沸腾。前行了几里地,山道右侧出现了一条小溪。清兵骑得马纷纷奔向小溪饮水,清兵纷纷下马。这时役车停了下来,前头赶车的清兵对着蓬车里的人说了几句,然后和后面赶车的清兵拎着桶奔向小溪,显然蓬车里的人是当官的,同意在此停留。

    机会来了,邓子轩低声道:“大家听着,一律用枪不许用刀。出手要快、不留一个活口。”邓子轩的话音刚落,弟兄们已经出击。清兵们毫无防备,有几位甚至掏出大烟枪坐在小溪旁美滋滋吸起来。当清兵们发现不妙时枪声响起。等到邓子轩赶到小溪旁边是,清兵已经全部被打倒,没有死亡的发出嚎叫。

    弟兄们分头补枪,邓子轩走到蓬车前,随手掀开布帘。只见一个带着官帽的胖家伙,吓得瑟瑟发抖,甚至无法出声,显然方才恐怕的一幕他看见了。邓子轩仔细辨认官帽道:“哈哈!6品官员官不小哇!”说完邓子轩把枪顶在这家伙脑袋上扣动了扳机。“妈的还是火枪好使!眨眼功夫就全部干掉了!”“哈哈!老子还没有过瘾哪就全玩完了!”弟兄们七嘴八舌大呼痛快。

    “仔细检查,看有没有活口!”邓子轩大声喊道。这功夫万川打开箱子一声惊呼:“箱子里是银子!哈哈!还有金条!”邓子轩走上前道:“你马上把银两数目查清。!”“邓公子,仔细检查过了,没有一个活口,这些死尸和马匹怎么办!”陈锦膛走过来问道。邓子轩未加思索道:“把死尸全部装上马车,然后调转车头,老马识途去报信吧!”众人闻听发出哄笑,七手八脚把死尸抬上车,接着挥动马鞭驱赶马儿跑动起来。这功夫受到惊吓的无主马匹也跟着役车跑动起来。

    “邓公子,银子共有5千两,金条100根!”万川一脸喜气禀报。“金条带走,银子就地掩埋做好记号,rì后来取。”邓子轩果断道。所有人没有想到,这意外之财是韶关知府,送给两广总督的寿礼,年前总督大人恰好过66大寿。半夜时分,一行人悄悄回到城墙边。然后顺着沟渠水路潜入进城,最危险的地方是最安全的地方,这一点邓子轩非常清楚,任何地方没有广州城安全。

    半夜三更回来,秦凡吓了一大跳。邓子轩撒慌说弟兄们是黄昏进的城,喝酒喝到半夜才回来。秦凡看到所有人酒气熏天便信以为真,其实邓子轩是把酒洒在每一个人的身上,酒味自然扑鼻了。当天早晨广州城便戒严了,由于案子发生在城外几十公里的地方,因此清兵没有在城内搜查。

    太阳升起一竿子高了,秦凡推醒邓子轩神sè慌张道:“邓先生!出了一件大案?”“什么大案?”邓子轩装糊涂。“韶关知府送给总督大人的寿礼,在城外被强盗打劫。押送的清兵没有一个活口,听说是被洋枪打死的。现在广州城传遍了。”原来是寿礼!邓子轩装作吃惊道:“真是胆大妄为,竟然敢打劫总督大人的寿礼!清兵是被洋枪打死的,难倒是洋人干的?”“城里都这么说,有可能是海盗干的!”秦凡眼里冒出怒火,显然他对洋人十分憎恨。

    邓子轩心里乐了,要的就是这样的效果。一律用枪目的就是嫁祸洋人、混淆是非。眼下转轮手枪,不是谁想得到就能得到的。别说强盗手里就是总督手里也未必有转轮手枪。哪嘛目标只能是洋人了。想到此邓子轩忍不住心花怒放,不禁为自己的计谋得意起来。忽然他发现秦凡的目光有些异样,意识到不好道:“洋人是可恶,他们随便上岸杀人放火,此乃我大清朝的耻辱,有道是天理不容!”

    秦凡离去后,邓子轩拍了一下脑门自责,妈的还是稚嫩,如何做到怒不于形、喜不露sè,看样子今后需要修炼。由于子弹头是洋枪shè出的,官府通过检查清兵尸体中的弹头得到确认。死无对证,况且无法与洋人核查。另外没有任何蛛丝马迹,再加上涉及到总督大人的颜面,最后只能作为疑案不了了之。随后清兵在沿海加强jǐng械,折腾了一段时间才消停。

    可是胡府的案件,邓子轩大感不解,按理说当时不报案,过后完全可以作为抢劫案报案,但是一直没有动静。莫非真有财宝?还是有了其他变故?这件事情十几年以后浮出水面,邓子轩才知道真像。

    弟兄们躲在宅院里寂寞,邓子轩索xìng叫他们认字,并严格要求,每天必须会认、会写10个字。为了让他们速成,邓子轩在他们活动的场所,用宣纸写上学过的字,随时随地提醒他们。如此这般,别说效果很显著。

第13章留人留心

    晚饭后邓子轩在花园散步,花园里的植物过早的享受了chūn天的气息,扑鼻的花香令人心旌摇曳、舒畅无比。“时光荏苒,不经意间一年有余,时间过得真快呀!”邓子轩倒背着手、迈着方步自言自语。隔壁屋里弟兄们在用功,不时的传出念字的声音。

    “先生你在花园散步那,怪不得我去屋里没有看见你!”秦凡快步走过来。“找我有事吗?”邓子轩停止脚步问。“先生,明天去杭州采购丝绸的伙计就要动身,你有什么吩咐吗?”“古人云: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我说过买卖的事情我不过问,既然我让你全权负责,你就要有信心,记住这是最后一次!”邓子轩毫不客气。

    秦凡内心十分高兴嘴上却道:“邓先生,你是主我是仆,规矩是不能破坏的。不过先生如此器重我有些诚惶诚恐,眼下在大清朝主仆之间的举措没有先例,一时之间难以适应,请先生理解我。”“这就对了,今后买卖当作你自己的生意,我想你就会信心十足。没有先例不代表什么,从你我开始不就有先例了吗?你就大胆干吧!”邓子轩笑道。

    秦凡似乎又想起什么道:“邓先生,你委托我的事情有眉目了。内人的表哥住在西城,家中有二女唤做大秀、二秀。大秀芳龄十八,二秀芳龄二八。二女机灵乖巧、相貌秀气。他们在贫苦人家长大,女红针线样样jīng通,符合先生的标准。”

    “既然如此,明rì不如撞rì,今天晚上就相亲!”“先生真是一个急xìng子,我这就去把二女接来!”秦凡闻听大喜。邓子轩走进弟兄们房间,见有的弟兄在练字,有的在阅读道:“裴葛瑾、王小二,你们二人准备一下,一会儿相亲。”众人面面相儭,有些稀里糊涂。

    “邓公子,你是说给我相亲?”裴葛瑾迷惑。“裴大哥,陈大哥与你说过了吧!”“说过了!”邓子轩笑说:“rì后你们二人要在广州扎根,必须成家立业。后面是三进院落,一进院落秦凡居住,二进院落王小二居住,三进院落归裴葛瑾居住。”裴葛瑾和王小二闻听立马双手作揖道:“感谢公子厚爱,属下定效犬马之劳!”

    “邓公子,你太偏心了,为什么单单给他们娶老婆,没有我们的份?”万川缓过神来。“公子我也要老婆!”张满仓瓮声瓮气嘟囔。“别说我早就想女人了!”长腿吴宝不加掩饰。“妈的就你想女人,难倒我们都是太监!”白彪瞪了长腿一眼道。

    邓子轩笑道:“各位兄长,稍安勿躁。裴葛瑾和王小二要留在广州,因此我必须把他们的婚事先解决。大家放心回到上海,我保证给大家找老婆。苏杭二州是出美女的地方,你们担心什么?”大家闻听顿时欢呼起来。

    “王小二,瞧你这邋遢样子,马上去收拾一下。如果姑娘为此没有看上你,你可别怪我!”邓子轩奚落,王小二闻听立马跑了出去。众人又开始哄笑!大约两个小时后,一辆带篷马车停在仁达丝绸铺门前,秦凡首先跳下车,接着把两位女子扶下车。

    邓子轩领着裴葛瑾、王小二在门口迎接,二女羞羞答答分别见礼,随着众人进入店铺后面的厅堂。落座后邓子轩目不转睛盯着二女看,二女不敢抬头低眉顺眼。邓子轩发现姐妹俩眼睛不大不小,姐姐是瓜子脸,妹妹是圆脸,并且眉清目秀。二女若在广州大街上行走,完全能称得上美女,关键是岭南女子长的漂亮的太少了。

    邓子轩这关过去了,秦凡问:“裴老弟,这位是大秀,你看如何!”大秀站起来看了一眼道:“相公,请受小女子一拜!”“小姐免礼!”裴葛瑾有些慌乱,不用猜他很满意。“王老弟,这是二秀······。”“我同意!我同意!”没等秦凡说完,王小二便猴急似得应承。

    “好了!就这么定了。明天就下聘礼,5rì以后正式举行婚礼!”邓子轩一锤定音。次rì,邓子轩、陈锦堂代替婆家人,随着秦凡前往女方家下聘礼。经过很顺利,5rì后在仁达店铺摆放了几桌酒席。除了弟兄们,绝大多数是娘家人和左右邻舍的店铺来祝贺。

    rì子过得很快,转眼到了5月份。这天风和rì丽,艳阳高照。在珠江边上茂源造船厂,被命名为仁和号的暂新帆船已经造好,今天是下水的rì子。邓子轩亲自剪裁,在弟兄们的喝彩声中,船厂工人砍断绳索,大木船顺着滑道缓缓地进入水中。

    大木船进入珠江水域,船长陈富贵吩咐雇佣的水手,升起风帆。大帆船随着风帆升起,顺流向入海口方向驶去。邓子轩望着渐渐远去的帆船,当场拍板,要求茂源船厂再建造一艘同样吨位的帆船,并要求年底交货。船厂老板大喜,双方很快就签订了合同。

    当天海试,帆船各项指标都符合要求。邓子轩启程的rì子来临了,晚上邓子轩和陈锦堂、裴葛瑾商议。“裴大哥,我决定后天启程。该说的都与你说了,眼下东莞白沙滩海边上正在建房舍,因此你的任务暂时在白沙滩海岸购买更多的土地,并沿着海岸线向两边扩张。另外,年底前一定要把码头建起来。”

    “邓公子,属下定不负众望!”裴葛瑾保证。邓子轩接道:“这次我回到上海,再购买一条货船,组建一支小型船队。年底前这边船厂的帆船也会造好,从明年开始,每隔两个月,船队在上海和广州之间要往返一次,两地必须保持密切联系。”

    “裴大哥,我走后你把100根金条,交给秦凡并作为他的本钱拓展生意。5000两的银子留给你,主要用在白沙滩的发展上。另外,秦凡的生意你不要插手。还有你要留心,如果发现资质聪颖的孤儿尽量收留,收留的孤儿必须读书,rì后我有大用。”“邓公子,我记住了!”

    邓子轩又补充道:“裴大哥,我知道你对官府十分憎恶,但是为了我们的大业,你必须学会和他们打交道。记住有了官员的庇护,我们的商业买卖更能如鱼得水。我想如何巴结官员,不用我教你吧!”“邓公子的帷幄,其谋略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你要切记!”陈锦堂叮嘱。“邓公子,属下愿对我的儿孙起誓,绝无二心。”

    第2天,在秦凡的参谋下,置办了广州当地产的土特产。邓子轩在洋人商店购买了很多工具书。尤其是工业生产方面的书籍,他决定利用旅途的闲暇时间,仔细的研究一下。对于工业化生产,邓子轩深信没有人比他更清楚。

    珠江码头上,邓子轩和秦凡、裴葛瑾等话别。“秦掌柜,rì后我要在广州兴办工厂,工厂的事物你不用管,但是如何把工厂生产的东西卖出去,是你的职责。常言道众人拾柴火焰高,有些商业买卖,不是你自己亲力亲为就能做到的,因此要广泛的招募人才为己所用。”

    “先生!你的话我会铭记在心,殚jīng竭虑、死而后已!”秦凡眼里有些湿润。“临别之时,我送你几句话,高调行事、低调做人。富不惊四邻,语不惊四座。尤其是商业竞争,不要把对方逼入死胡同,尽量做到双赢。”秦凡微微吃惊,郑重的点点头。

    邓子轩和裴葛瑾辞别,然后率领弟兄们登船。大木船缓缓启动,大家相互挥手示意,彼此都恋恋不舍,因为命运把大家联系在一起。“邓公子,一路顺风!”裴葛瑾大声喊道。“邓公子,什么时候还能见到你!”王小二声音有些哽咽。

    帆船顺流而下,渐渐远去了,送行的人依然伫立在码头上不肯离去。“裴老弟,邓公子年纪轻轻,志向远大,rì后绝不是池中之物必然飞黄腾达!”秦凡自言自语。

    。

第14章遭遇风暴

    帆船乘风破浪,出了珠江口进入零丁洋。宽阔浩瀚的海面上白帆点点,远远望去显得是那样渺小无助。湛蓝的海水托举着它们,似乎看不出瑕疵,犹如白sè的宝石镶嵌在波涛之中。此时,邓子轩站在船头,任凭海风吹拂额头,欣赏之余一种沧桑的感觉油然而生。

    “幸苦遭逢起一经,干戈寥落四周星,山河破碎风飘絮,身世浮沉雨打萍,惶恐滩头说惶恐,零丁洋里叹零丁,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邓公子!这是你吟诵的诗吗,很有气势呀!”陈锦堂闻听在旁边忍不住赞叹。

    邓子轩笑说:“我那有这两下子,方才见到这番情景,忍不住想起文天祥的过零丁洋的诗篇,随口吟诵起来!”“文天祥是谁?”邓子轩沉吟一下道:“文天祥是南宋末年一位民族英雄。蒙古大军破南宋后,他不幸被俘。在面对蒙古人威逼、高官厚禄引诱下。文天祥宁死不屈、英勇就义。过零丁洋就是他留下的诗篇。”

    “文天祥真是我们的楷模,令人尊敬!”陈锦堂佩服道。“有人说过,崖山之后再无中国,这句话虽然有些偏颇,但是屈辱的历史令人难忘。陈大哥!我的志向就是还我大汉民族的尊严!”陈锦堂望着邓子轩坚定的面容,暗暗下定决心,跟着邓公子干一番惊天动地的大业,此生足矣。

    帆船沿着海岸线一路向东航行,过了汕头进入台湾海峡,也就意为进入福建境内海域。目前朝廷的海禁伴随国门被打开,已经形成发展势头,因此海运的商业往来开始繁忙起来,但是海运仅限在近海海域。而南洋诸岛的往来,对于大清朝来说已经是远洋航行了。

    帆船进入台湾海峡入口,这天邓子轩正在船舱内看书,这时陈富贵有些慌张走进来道:“东家,我观察海情有疑,根据我的经验有可能变天!”邓子轩马上想到台风立马走出船舱,看到海面上风平浪静的样子道:“陈大哥,你能肯定一定能够会变天吗!”“先生你看,海水变了颜sè,根据我的经验肯定变天。”

    说着话突然起风了,天空开始变暗。邓子轩知道台风有多厉害急忙喊道:“马上靠岸!”陈富贵立即吩咐水手落下风帆,然后摇橹向岸边划去。这功夫风浪越来越大,邓子轩没有想到大海上变天速度如此之快。伴随风浪的怒吼,海岸线顿时变得模糊,不久失去了方向感。

    大船在波涛中颠簸,水手们把住船舵,可是就是看不见岸边。其实所有人都产生了错觉,帆船不是向岸边驶去,而是相反方向。天完全暗下来,风势更猛、波浪更大。突然倾盆大雨从天而降,邓子轩连忙和弟兄们钻进船舱。陈富贵和众水手也许风浪见的多了,他们不是很慌张。

    大船上下剧烈摇动,五脏六腑仿佛被撕裂,所有人表情痛苦难耐。此时,邓子轩闭着眼睛心里默念:妈的完了,难倒真要葬身大海?难道是穿越定律在作祟?他记得在网上看到有人分析的穿越定律。鬼头刀落下,身子和脑袋分离的一刹那,此人被穿越了。一个子弹shè向心脏,在生命弥留之际,此人被穿越了。莫非自己只不过是多活了一段时光,同样逃不脱如此命运。

    想到此邓子轩惊慌的心情的反而平静了,望着弟兄们痛苦的面孔,邓子轩忽然意识到,如果没有自己的缘故,他们有可能是死去之人,看样子每个人都无法逃脱,真是宿命论吗?“妈的!看样子,我们都得葬身大海喂王八!”万川骂咧咧道。

    “如此这般,我在广州的时候就应该好好逛逛jì院,死了也做个风流鬼!”长腿吴宝也嘟囔。陈锦堂虎着脸道:“刀头舔血的rì子我们怕过吗,怎么现在装熊了。你们瞧瞧邓公子,如此临危不惧。有邓公子压阵,我们一定能躲过这次劫难。”众人闻听不支声了。

    邓子轩闭上眼睛,现在任何语言都苍白无力不起任何作用。或许陈锦堂的话让邓子轩鼓起勇气,心平气和的默默接受命运的安排。不知过了多长时间,邓子轩在浑浑噩噩的状态下清醒,外面依然是狂风怒吼、波涛轰鸣。可是他忽然感觉船明显摇摆轻了,而且是停止状态,这是怎么回事,邓子轩疑惑坐起来。

    这功夫陈富贵浑身湿漉漉、极其疲劳的走进来道:“邓公子,万幸我们安全了!”伴随话音陈根生和5名水手,狼狈的走进船舱,进来后便东倒西歪躺在船板上。陈锦堂立马吩咐弟兄熬姜汤,让他们暖暖身子。邓子轩好奇走出船舱,外面依然狂风怒吼,大雨如注,天地间混沌翻滚。

    或许经过了生死的考验,邓子轩似乎一点也不害怕。他仔细观察,原来这是一个岛屿,大船停在一处悬崖底下,恰好悬崖挡住狂风来袭的势头。看样子船是被大风刮到这座小岛的,真是命不该绝。邓子轩立马来了jīng神,一股豪气喷涌而出。

    望着凶神恶煞的大海,邓子轩感觉惭愧,内心开始佩服陈富贵叔侄俩,平时二人唯唯诺诺,老实巴交的摸样。那成想在如此危急时刻,面临死亡的威胁竟然表现的如此坚强、勇敢,这说明人的可塑xìng有多大,面临生死关头只要勇于挑战,任何人间奇迹都会创造出来。此时此刻,邓子轩更加坚定了自己一往直前的勇气。

    “邓公子,瞧你全身都淋湿了,还是进船舱吧!”陈锦堂不放心出来查看。“陈大哥!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冥冥之中我们有上天的保佑!天佑我也!”邓子轩大声呼喊。这场台风一连刮了三天,第四天早晨醒来,大家全部跑出船舱,明媚的阳光,十分耀眼。湛蓝的海水温和荡漾,大海恢复了优雅、温顺的容貌。

    “快看那边有船!”不知谁喊了一嗓子。大伙的眼光不约而同瞄向右侧,果不其然,顺着悬崖向前方查看,距离七八十米远果然有一艘船,和己方相比那艘船要小了许多。“那是一艘快船,八成是海盗的船,这一带时常有海盗出没。”陈富贵有些紧张道。

    拿望远镜来,在广州特意买了一只单筒望远镜。邓子轩拉开望远镜察看道:“船上好像没有人,船头有一尊土炮!”邓子轩放下望远镜果断道:“陈根生,你带两名水手游过去,把船划过来!”只见陈根生会意一挥手,带领两名水手跳入大海向前游去。见陈根生登上那艘船,仍然没有发现人影。

    大家长出了一口气,邓子轩道:“陈大哥,一会儿根生回来,你们起锚环绕到岛西侧等候,我怀疑这座无名小岛是海匪的老穴,我等在此上岸。”“邓先生,海匪都是亡命之徒,咱们人手太少了!”陈富贵担心道“你放心吧!没有问题!”

    见邓子轩几个人沿着石壁攀上悬崖,陈富贵收回目光。这功夫陈根生把船划回来,这艘船比己方大船至少矮了一大截。陈富贵敏捷的跳下,仔细检查了一遍道:“肯定是海匪的船,岛上海匪的人数不会超过20人!”陈富贵命把小船拴在大船上,然后起锚。

    邓子轩爬上石崖累得够呛,见哥几个就像没事人似得道:“嗨!哥几个休息一会儿!”“邓公子,万一海匪发现我们怎么办?”张满仓有心紧张道。“亏你手里有家伙,转轮手枪的厉害你不清楚?”陈锦堂瞪了他一眼。“妈的!手枪在手,我一个人对付三五个没有问题。”“就是吗,没等海匪近身,就被咱们撂倒了!”白胜和冷一飞双手抱肩不屑一顾。

    邓子轩笑道:“海匪充其量就是一群乌合之众,他们在海里或许是蛟龙,可是在陆地上他们或许是绵羊。海匪手里顶多拿着大刀长矛之类的兵器,因此你们要对自己绝对有信心。”“快看那面有炊烟!”万川眼尖忍不住喊道。大家向前望去,果然在一片石山后面飘起了袅袅炊烟。

    邓子轩果断挥了一下手,众人起身行动。要不是顾及邓子轩行动迟缓,弟兄们早就在前面跑没影了。十几分钟后,一行人从东侧绕过石山,左前方发现一个山洞,山洞口有凉棚。凉棚里面有灶台和大锅,炊烟就是从灶台里冒出来的。凉棚东倒西歪,显然是被风吹的。

    邓子轩判断,这帮海匪显然没有吃早饭。一只灶台一口锅,灶台旁边的碗筷一目了然。邓子轩放下望远镜,接着拔出转轮手枪道:“海匪数量不多,不超过20人。一会儿没有我的命令不许开枪!”弟兄们纷纷拔出手枪,向着山洞围拢上去。

    。

第15章孤岛得宝

    山洞内海匪头目名字唤作林海生,年龄大约30多岁。此时他神情萎靡,懒洋洋的躺在石板床上。这家伙头发像茅草,辫子懒得梳理松散着。或许是长年生活在海上的缘故,林海生有一张古铜sè的脸庞,满脸络腮胡子,那是大海里讨生活留下的印迹。敞开的褂子,胸前露出浓密的黑毛。

    现在海上买卖越来越难做,尤其是海上往来的商船吨位越来越大,而他这小小的海盗船若想打劫根本无法奈何。几天的风暴,众海匪困在岛上,粮食又断顿了。风暴期间到海里弄几条海鱼都困难,因此这几天大家靠臭鱼烂虾度rì。

    眼下西洋鬼子也多起来,虽然西洋鬼子船上的好东西多的数也数不清,看的让人眼晕,可是只能看着眼红垂涎yù滴,洋人的铁甲船有大炮,一发炮弹就会让他的船粉身碎骨,瞬间葬身海底。尽管洋人的好东西时常让他做美梦,他可不敢打主意,只有做美梦的份。

    前两年还能去陆地抢劫一番,这两年他的人在岸上被消灭了一半,现在他连岸上都不敢去了。没有办法只能在岸边打打秋风,抢劫那些没有依靠的穷苦渔民,海上讨生活总的过rì子吧。按理说他们都是穷苦的渔民,万般无奈才被迫做了海匪。

    “去看看饭好了没有,妈的我饿了!”林海生踢了旁边一名小喽啰一脚。小喽啰立马爬起来,这时突然外面传来喊话声:“喂!里面人听着,你们被包围了,立即出来受降!”“大王,不好了,官军来了!”顿时洞里乱成一团。“他妈的慌什么,自从做海匪那天起,我们就是一条不归路。不就是官军吗?拼一个够本、拼两个赚一个,弟兄们有种的随我出去!”

    邓子轩看到海匪呼呼啦啦鱼贯而出心里乐了,这群海匪简直像要饭花子。内心不断编排后世那些导演排得历史剧,剧中的海匪无论穿衣打扮、气派、生活状态简直令人羡慕,而眼前的海匪简直称不上匪徒,瞧他们各个衣衫褴褛、面黄肌廋,若不是手里拿着兵器,简直和要饭花子无疑。

    “你们是什么人?到这里干什么?”林海生定情一看,那里是什么官军,一颗悬着心放下来道。“我们是什么人不重要,现在放下你们手里的兵器再和我们对话!”邓子轩几乎是命令式。林海生闻听大怒:“妈的!区区几个小贼竟然来要挟我,弟兄们立即把这几个小蟊贼给我拿下!”

    话音刚落,众海匪大声吆喝举着大刀上前,只听啪的一声枪响,一名海匪被击中腿部,倒在地上开始嚎叫起来。林海生发现面前7个人手里都拿着火统,吓了一大跳。可是他反应很快道:“弟兄们,他们手里有火统,可是火统只有一发子弹,大家不要怕给我冲!”海匪振作jīng神又嗷嗷叫着扑上来。

    啪的又是一枪,一发子弹击中一名海匪的手臂,只见他手里拿着刀咣当一声掉在地上,这名海匪捂着手臂,哼哼呀呀蹲在地上。接着邓子轩连开三枪,前面的石头被打的直冒火星。海匪见此情景又被吓住了。“谁说枪里面只有一发子弹,告诉你们,我这枪里有6发子弹,你们这些人不够我们打的!”邓子轩冷笑道。

    陈锦堂上前一步道:“各位好汉,我们是路过的商人,无意与你们为敌。放下你们手里的兵器,我保证不加害你们!”邓子轩对林海生接道:“看样子你是他们的头,方才我们开枪是网开一面,并没有打在要害部位。现在我数三个数,如果不放下兵器,格杀勿论!”弟兄们闻听举起手中抢。

    “一!二!”没等邓子轩喊三,只听咣当一声,一名海匪的刀扔在地上,接着稀里哗啦一阵乱响,海匪心理防线全部崩溃了。林海生见此情景,只好把刀也丢在地上。“万川,马上给那两名兄弟治伤。”众海匪看到万川给两名兄弟上药,脸上都露出惊愕的表情。

    邓子轩微笑的走到林海生面前道:“看样子你是首领,叫什么名字?”林海生挺着脖子道:“行不更名坐不改姓,老子叫林海生,要杀要刮悉听尊便!”“吆喝!挺有骨气呀!扯淡我杀你干什么?我们既不是官府又不是官军,彼此又没有世仇家很,我没有任何理由杀你们!”

    “不杀我们,你们来岛上干什么?”林海生赌气道。“我们是商人,是风暴把我们刮到这座岛上。没有想到碰到你们,我们是自保没有别的意思!”林海生依然怒目而视,根本不相信。邓子轩站起来接道:“瞧瞧!你们过的rì子,这也是人过的rì子,我以为做海匪能逍遥自在,大碗喝酒、大腕吃肉那!你这个首领做的太窝囊了!”邓子轩嘲笑着走到灶台前掀开锅盖查看。

    “瞧!臭鱼烂虾,天天吃这个你们能受得了!可悲呀可悲!”此时林海生气的青筋暴跳。邓子轩继续嘲笑道:“我说林海生,弟兄们跟着你混,简直倒血霉了。瞧瞧,你的手下穿的简直像要饭花子。林海生,你就这点本事,简直给绿林好汉丢人!”

    邓子轩手指向林海生,有意激怒他。大概说到林海生的痛处,林海生忽地站起来道:“你是站着说话不嫌腰疼,有本事你做海匪试试。”“妈的!我要做海匪,会让整个东海翻个底朝天,陈大哥你和他说说!”“各位兄弟,实不相瞒,我们以前是捻军,现在投奔邓公子麾下!”“捻军!”众海匪连上流露出敬佩的目光!”,林海生有些将信将疑。

    邓子轩见火候差不多了,突然转移话题道;“老话说穷则思变,我这人喜欢结交江湖好汉。我不管出身如何背景如何,在我这里都不是问题。尤其是大逆不道之人我更喜欢。放下屠刀立地成佛是改变你们命运的唯一出路,怎么样你们愿不愿意跟着我干?虽然不能保证每个人荣华富贵,起码能做到吃香的喝辣的。丑话讲在前面,我没有强迫的意思,完全靠自愿。”

    众海匪震惊的眼神里流露出某种期盼,大家不约而同目光全部集中到林海生身上。林海生看到大家这副摸样,知道弟兄们被这小子的话打动了。“邓公子,你的话叫我如何相信,或许我们前脚跟着你,后脚就把我们交到官府领赏!”林海生不肯相信。“我邓子轩虽然说不上腰缠万贯,但也不至于看上那点可怜的赏钱。陈大哥比你们值钱吧,那又怎么样,我们现在是好兄弟!”邓子轩笑道。

    “他妈的你真不识抬举,邓公子肯收留你,是天大的恩惠,你还矫情什么,!”万川愤愤不平。“邓公子不用跟他们废话,我们还是走吧!”这功夫一名海匪急了:“大哥!邓公子肯收留我们,想必公子是侠骨之人。你看咱们天天过的什么rì子,与其这样不如换个活法,大哥你就从了吧!”“大哥!”众海匪纷纷跪在地上。

    “罢了!”林海生翻身跪在地上接道:“我林海生率领众兄弟,投奔邓公子麾下,我们的身家xìng命就交给你了,此生绝不反悔,苍天作证、大海为凭!”“愿追随邓公子!”众海匪齐声呼喊!“好痛快!林大哥快快请起,从今以后你们就是我的好兄弟,有难同当、有福同享,苍天作证、大海为凭!”

    “快看!来了一条大船!”一名海匪慌张道。众海匪呼啦啦站起来,不约而同望着邓子轩。“大家不用害怕,那是我的船!”邓子轩道。此时林海生仔细辨认发现大船拖着的小船是自己的船道:“邓公子!原来你把我们的退路都断了!”“不过是顺手牵羊巧合了!”邓子轩爽朗道。

    随后邓子轩吩咐去大船上拿吃的,并让这群弟兄们吃一顿饱饭。大概海匪们很久没有吃到粮食了,大米饭足足闷了三锅。他们从广州携带的腊肉也让他们很造了一顿,看到海匪们狼吞虎咽的摸样,邓子轩没有胃口,而是观察他们每个人的神态。

    忽然海匪手里的的瓷碗引起了他的注意,邓子轩下意识地走到灶台前,拿起一只碗查看,瓷碗脏兮兮的,几乎看不清原来的摸样。拿起碗在沙子里蹭了几下,瓷碗外底凹陷部位依稀出现了宋瓷的字迹。邓子轩立马把瓷碗拿到林海生面前问道:“林大哥,这些瓷碗哪儿来的?”此时林海峰嘴里正在咀嚼,他费劲的下咽接着灌了一口水道:“邓公子,这些破碗有何用,你想要洞里有的是!”“你马上带我进洞!”不一会儿的邓子轩和林海生进入山洞深处,林海峰点燃火把疑惑道:“邓公子就是这里,这里是一个沙坑,里面埋得全是瓷器,这破玩意儿有什么用处。”

    邓子轩看到沙坑里有不少裸露的破箱子,箱子里依然有不少瓷碗,胡乱的堆在里面,而且还有不少瓷瓶的碎片。瓷碗上落满沙土,看不出本来颜sè。“平时碗打碎了就来取,不知道是什么人放在这里的!”林海生嘟囔。邓子轩捡起碎片查看,心里大为惋惜,这哪里是瓷器呀,都是白百花花的银子。邓子轩心里琢磨,是宋瓷毋庸置疑,可是怎么来到这里?八成是海盗打劫船只后搬运到这里。“邓公子,你查看这些瓷碗干什么?”陈锦膛进来发问。

    “你让所有人都给我进来,我要把瓷器全部挖掘出来!”不一会儿所有人全部进来,邓子轩大声道:“把沙坑里的瓷器全给我挖出来,记住挖掘的时候要千万小心,谁要是给我打碎了我拿谁试问。”经过几个小时挖掘,一直深挖了三米,挖掘出来三十多只箱子,不少箱子已经腐烂,可是瓷器都完好无损,其中有12只箱子保存的很好。弟兄们想打开箱子查看,可是被邓子轩制止。

    接着所有瓷器全部装船,就连海匪用过的脏兮兮的瓷碗也没有放过。人员全部上船后,风帆升起启程。望着甲板上的瓷器,邓子轩心情格外愉悦,难倒这就是天意吗?“邓公子,这些瓷器能值几个钱?”陈锦膛来到身边迷惑问。邓子轩左右看了一眼小声道:“陈大哥,实不相瞒,这才是真正的财宝。这些瓷器都是宋瓷,距今大约1000多年历史。我对瓷器没有研究,但是宋朝的瓷器值钱,到底能值多少钱?说实话我也不清楚,但是肯定值钱?”邓子轩满脸喜气。

    “邓公子,如果这些瓷器是宝贝,说明我们这一趟广州之行大有收获,也许命中注定你有意外之财!”“也许是吧!总之这一趟没有白跑!。”这座无名小岛距离岸边大约100多海里,他们行至岸边看到海岸线后继续向北航行。到达福州后,邓子轩决定在福州耽搁两天。同时命万川带领陈根生等坐上海匪的快船先一步回到上海,并让他们在松江码头上租赁一块停泊大船的地方,尽快在码头附近购置房产。这群人回到上海,不可能都接到自己家中,那不乱套了。

    船在福州靠岸,邓子轩决定在福州呆两天。一来是他要浏览福州的风土人情,二来让林海生及属下改头换面。上岸后他给林海生5两银子,给每个兄弟一两银子,并要求他们洗澡、理发、买衣服。至于给林海生5两银子,无非是让他快活快活,估计这家伙肯定逛jì院。众弟兄们兴高采烈猴急的走了。

    眼下福州马尾船厂还没有踪影,邓子轩专程到厂址瞄了一眼,船厂土建工程已经开始,历史按照他原有的轨迹继续运转,邓子轩感觉很满意。在福州盘亘了两天继续北上,五月下旬他们到达上海。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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颠覆清朝介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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