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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自由的老枪     颠覆清朝txt下载     颠覆清朝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76章提前准备

    伴随一声刺耳的长鸣,列车缓缓启动,邓子轩与两名jǐng卫踏上南下之路。早在一个月之前,玫瑰庄园护卫队队长尚虎率领300名属下前往福州,走后留下的空缺被吴保接管。虽然是初秋季节,可是江南原野仍然是郁郁葱葱、显现着迷人的景sè。

    上海至福州的铁路自通车以来,9个多月时间运行良好,尤其是巨大的经济效益,令世人刮目相看,由此更加促进了清廷对铁路的重视。尤其是满清官吏,态度几乎一百八十度转弯,纷纷上奏要求在直隶境内修建铁路。他们以维护京城安危为由,在朝堂之上形成了某种共识。

    邓子轩获知,西洋列强各国纷纷要求清廷开放其境内筑路权,如此丰厚的利润洋人是不会袖手旁观,等闲视之。开放大清国境内筑路权,别说满清大吏,就是李鸿章、左宗棠等汉人官员也不会同意。铁路线的重要涉及到国家的安危,他们绝不会让洋人参与进来。

    西洋各国达不到目的,必然要采用武力威胁。历史的轨迹由于自己的蝴蝶效应,已经变得面目全非,也就意味之很多新的变局会随时出现。列车在原野上奔驰,虽然速度只有三十多公里,可是贵宾车厢内初次乘坐火车的达官贵人、太太小姐,仍然犹如参观大观园,发出不同声音的嘈杂,数次打乱邓子轩的思维。

    此趟列车,共有六节车厢,三节客车厢、三节货车厢。据说若想乘坐这趟列车,至少要提前半个月购买火车票。眼下火车票本身就昂贵,现在居然被需求者炒高了十来倍。不少慕名而来的达官贵人为了能乘坐火车,干脆住在上海或者福州城等候,可见他们的热情有多高,这种需求大于供的局面,恐怕要持续很长时间。

    这条铁路线,由于蒸汽机车工厂制造速度的缘故,眼下只有六辆火车头行驶在这条空前拥挤的铁路线上,每天分三队分别从福州、上海不同方向对开。邓子轩从窗外收回眼光,望着鼓噪的旅客,又陷于某种思维。大清朝风起云涌的大办铁路,如果洋人分不到一杯羹,到底会出现什么样的变局那?

    这个世界利益代表一切,洋人是绝不会希望大清国rì益强盛,这是西洋各国普遍的共识。一个懦弱的、随时可以啃一口的大清国这块肥肉,附和他们的利益。由此判断,法国人吞并安南,谋取西南的利益就会提前发动,因为这是法国zhèng fǔ的国策。他们不仅垂涎安南、更垂涎大清国的西南各省。在亚洲从新瓜分殖民地,法国人已经具备条件。

    大清国出现的洋务运动,已经远远超出了洋人的承受力。下一步西洋各国肯定要采取对策,如何谋取更大利益,洋人之间会达成共识。如此也就意味着,法国人在安南肯定会采取强大攻势。其实邓子轩不知道,在英国伦敦召开了英法两国高层会议,英国内阁完全同意法国人在安南采取军事行动,与此同时,法国人组建的远东舰队和远征陆军部队正在向亚洲而来。

    列车到达杭州,在此要停留一个小时。按理说杭州城是一个大站,肯定会上下旅客。可是乘坐的旅客几乎都是观光客,因此在杭州站没有上下旅客,只有装卸货物。由于装卸货物要耽搁时间,因此要在此耽搁一个小时时间。列车刚停稳,一列对开的火车也进站,站台顿时热闹非凡。

    此时站台上各种小吃比比皆是,各种贩卖土特产的小贩更是遍地都是。邓子轩与两名jǐng卫下车。捡了一处干净的小吃摊坐下来,接着饱餐一顿。邓子轩观看热闹的场面,心里感叹:这条铁路线开通,不知道解决了多少人的生计问题,真是火车一响黄金万两。

    在福州马尾工业区东侧闽江北岸一个不起眼的渔村,一座僻静的四合院内。院内堆满了大箱子,一群青壮汉子正在拆卸箱子。不一会儿众多木箱被解体,里面露出暂新的炮管、轮子和火炮其它部件。尤其是睁明瓦亮的炮弹格外显眼。另外还有暂新的步枪、左轮手枪。

    “报告尚队长,经过查验所有火炮部件齐全,炮弹数量齐全。步枪500支,步枪子弹10万发,手榴弹5000枚。左轮手枪200支,请队长查验。”尚虎接过账单查验后道:“马上把火炮组装起来入库,其他武器也入库封存。”属下得令而去。这些武器都是从海上转运而来,除了火炮组装外,其他武器都要封存。

    尚虎于一个月前,率领玫瑰庄园护庄队大约500人来到福州。有三百人分散到福州城内,目前这座小渔村集中了200人。实际上这200人是一支炮队,拥有50门火炮。尚虎正在查看属下组装火炮,此时一名属下慌忙跑进来,在尚虎耳边嘀咕了几句。尚虎闻听脸sè骤变,连忙跑了出去。

    毗邻有一座四合院十分安静,,门前没有jǐng卫。尚虎三步两步跑进去,接着进入正房。此时邓子轩站在一张军用地图前正在查看。“报告主公,属下前来拜见。属下不知主公前来,请责罚。”尚虎单腿跪地见礼。邓子轩转身搀起尚虎笑道:“扯淡,责罚什么?起来吧!”尚虎站起来立在一旁站立。

    邓子轩坐下仍然笑道:“尚队长,坐下说话。不错,这个地方十分隐蔽,你知道为什么让你们来这里吗?”“属下不知,请主公训导!”“现在我告诉你,你们秘密支队来到这里就是保卫马尾工业区。rì后一旦有变,要确保马尾工业区的绝对安全!”“是!属下明白!”“你马上通知范涛,我要见他!”

    晚霞映照半边天,站在闽江入海口。邓子轩和尚虎举目远眺,蓝天大海、宽阔的闽江入海口一览无余。“说说你的防御措施?”“邓子轩发出询问。”“主公,此处距离马尾20公里,我准备在入海口与马尾之间最窄处大约10公里的位置设防,并利用两侧有利地形部署火炮,防止敌方战舰进入。我让参谋人员仔细研究了一番,敌方兵舰即使突破了封锁也会损失惨重失去战斗力。”

    望见尚虎自信的面孔,邓子轩道:“很好,你们的防御措施很周密。还有五原工业区清军炮台如何发挥威力,你们也要有通盘考虑,必要时可以接管炮台,下一步要制定一个完整的方略。”“是的属下明白,有关这方面的计划我们正在拟定!”二人走马观花在沿岸走了一趟,直至深夜才回到小渔村。

    次rì,一条渔船靠岸,一身便服打扮得范涛敏捷的跳上渔村码头。“请问这位先生可是范涛?”码头上一名汉子发出询问。“在下就是!”“请跟我来!”不久,范涛走进四合院。见面不必细说,尚虎与范涛本身熟悉,屋内唯一一名陌生人,是一名肖廋的中年汉子。经过邓子轩介绍,得知这名汉子是万川的属下,负责整个福建的情报工作。

    “弟兄们,现在局势随时都会发生变化。目前法国人在安南磨刀霍霍,因此我们提前准备。一旦战火燃起,法国人的战舰一定会瞄准南洋舰队和马尾工业区。大清国建设工业区何等不易,我们有责任保护来之不易的工业区。你们如何行动要听从我的指令,如果战局有变,来不及得到我的指令,尤其是马尾工业区遭到威胁,你们可以独自采取行动。陆地上有尚虎负责,海上由范涛负责。”

    “主公,我们战舰将采取什么行动?”范涛询问。邓子轩问道:“目前为止,你们能有效控制几艘战舰?”“回主公,完全控制5艘战舰没有问题,其他的不好说。”范涛如实回答。邓子轩道:“如果爆发海战,我们战舰在xìng能上、大炮威力上、战舰吨位上,根本不是法国战舰的对手,因此你的任务就是如何保证南洋舰队避免和法国战舰作战,最大限度的保存实力。”

    邓子轩接道:“即便战舰被击沉,也要保存人员。培养海军人才不容易,战舰没有了我们可以再造,人要是没有了那才是致命的,明白吗?”“主公!明白了!”接着邓子轩就细节问题反复讲解,另外设想了很多不利因素。最后邓子轩让他们如何在情报的支持下如何有效的支援和联络,制定一个完整的规划。

    万川的属下走后,尚虎发出询问道:“主公,如果你在南边起事后,我们怎样采取行动?”“我的打算是,尚虎负责迅速控制马尾工业区与福州城,范涛争取控制南洋舰队,你们的任务就是坚守福州城即可。至于后期的变局,我会根据实际情况,向你们发出指令。”尚虎与范涛相互看了一眼,忍不住热血沸腾。

    范涛道:“主公,今年毕业的海军军官,要全部分到北洋舰队,其中有咱们20人在里面。”“就让他们顺利分到北洋舰队,rì后也许会发挥作用。而我关心的是如何掌控南洋舰队的事情,下一步你要全力以赴。”“是的!属下明白。”

    送走范涛后,邓子轩也要返程。临别之际邓子轩对尚虎道:“rì后我在南边起事后,你们有可能陷入孤军作战,短时间内没有外援,因此你应该早作准备。”“主公,你放心吧!我会在驻防的清军中发展势力,一旦有变为我所用。”邓子轩满意的点点头与尚虎辞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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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喜忧参半

    邓子轩回到上海城,上海至广州的有限电报顺利铺通,为蒸蒸rì上的大清国经济带来了强大的推动力,并促使南北的联系和经济往来更加紧密。邓子轩几乎每天都收到广州发来的电报,时刻关注南面来的消息。时间过得飞快,转眼之间19世纪80年代如期而来。正如邓子轩预判的那样,洋务运动的推广虽然成绩斐然,但是并不代表满清王朝的没落,也许随时随地满清王朝都会葬送这来之不易的成果。

    历史学家曾评论,19世纪后二十年,世界给中国带来机遇。假入满清王朝能把握住机会,韬光隐晦,虚心的向西洋各国学习,尤其是在处理与列强各国的关系上采用避重就轻的战略,同时制定一套周密的图强计划,假如能有效的分化瓦解列强的图谋,假入避免中法战争爆发,或许历史将从新改写,但这只能是假设了。

    坦率说列强各国的殖民侵略是外来客观因素,可是真正的原因是满清朝廷本身,即便有满清四大中兴之臣的鼎立,但是这个王朝已经懦弱到稍有风吹草动就成为惊弓之鸟的地步,这个王朝腐朽到对洋人谈虎sè变的地步,这个王朝自身已经腐烂了。法国人对安南北部的要求,对于开埠广西、云南商埠的要求,其霸王条款,朝廷是不可能答应的。

    英美两国看到大清国蒸蒸rì上的铁路建设,自然是垂涎三尺。两国公使要求朝廷放开筑路权,这种丧权辱国的要求满清朝廷更是不会答应的。紧接着德国人、荷兰人、葡萄牙人等自然不会放过这种机会,他们像苍蝇般盯上来。列强各国在图谋大清国的利益上是不谋而合,而邓子轩的鬼手是促使这种变局提前到来的祸根。

    朝廷焦头烂额之时,大清国的经济发展并没有停止脚步。这天盛怀宣邀请邓子轩参观上海机器厂造船厂,一处制造战舰的码头。此时船坞内一艘铁甲战舰轮廓已经成型,伴随蒸汽机巨大的轰鸣声,形成非常壮观的景象。眼下机器厂规模扩大了十余倍,沿江十余公里形成连片的厂区,并形成了完整的工业区。

    “子轩老弟,我们第一艘铁甲战舰,今年中旬就会下水,哈哈!大清海军终于可以扬眉吐气了。”盛怀宣忍不住喜悦的心情侃侃而谈。望着盛怀宣满脸喜气,邓子轩知道,现在的盛怀宣可以说是豪情震天,他的工业帝国似乎有了雏形。

    对于战舰邓子轩有些不以为然,眼前的战舰排水量只有一千多吨,根本不是洋人战舰的对手。如果装备自己兵工厂生产的开花弹,或许有一战的能力。即便如此恐怕也是一厢情愿,要知道洋人战舰纵横海洋几百年,他们的海战经验十分丰富,根本不在一个档次上。rì后打起来如何避免年轻的海军保存实力,如何把损失降到最小程度方是明智之举。

    邓子轩转移话题道:“盛兄,听说最近洋人非常活跃,满朝文武焦头烂额。”盛怀宣左右看了一眼小声道:“子轩老弟,实不相瞒。眼下法国人要求安南北部我官军全部退回境内,要求安南北部成为zì yóu贸易区,另外要求开放广西、云南商埠,法国人是得寸进尺。”盛怀宣神情郁闷。

    “法国人盘踞在安南南部,早就虎视眈眈,这几年屡屡北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难到朝廷就没有对策吗?”邓子轩明知故问。盛怀宣犹豫了一下道:“据我所知,朝堂之上争吵激烈,左大人是主战派,强调采用军事手段粉碎法国人的yīn谋。可是安南仅是我们的属国,李大人认为不能因小失大,尽量采用谈判解决。眼下经济形势大好,我也赞同李大人的主张。”

    “古人云,唇亡齿寒,一旦法国人吞并安南,我西南边陲将永无宁rì,左大人御敌于外的主张没有错,我们必须在安南打击法国人的嚣张气焰。”邓子轩试探。“算了,你我是商人,左右不了朝政,还是少说为佳,免得祸从口出。”盛怀宣摇摇头。

    “盛兄!你我虽然是商人,但是也要懂得国家兴亡、匹夫有责的道理。我听说英美两国要求放开筑路权,可有其事?”盛怀宣点头道:“眼下这件事情让李大人最烦心,屋漏偏逢连夜雨,真是福不双至、祸不单行,英法两国的要求是万万不能答应。可是朝廷惧怕洋人,不敢得罪他们,李大人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听说张之洞调往广州担任两广总督?”邓子轩继续发出询问。“是的!安南不稳,张大人是临危受命。没有想到张大人赞同左大人主张,主张武力对抗法国人。看样子安南战火不可避免,结局如何时难预料。子轩老弟,说一千道一万这不是我们关心的问题,走我们参观战舰去!”

    隆冬季节,北国是冰天雪地,地处安南南部的西贡却温暖宜人。明媚的阳光,湛蓝的海水,构成一幅绚丽的画卷。突然,海面上出现了庞大的战舰群。无数的桅杆密密麻麻,战舰发出的汽笛声此起彼伏。不久战舰群进入码头外侧,几艘战舰停靠码头,更多的战舰货船抛锚在海面上。码头早已经戒严,身着鲜艳服装的法军士兵,驱赶码头上的闲杂人员。

    不久,法国远征军士兵开始下船,他们的服装太艳丽了,在阳光的照shè下显得十分醒目。此时,距离码头几百米外一片草丛中,几名打扮成安南渔民的汉子,藏在草丛中正在窥视这声势浩大的登陆行动。一名头戴斗笠的汉子,手里举着单筒望眼镜察看,嘴里不停地报出一串数据。

    整整一天,法军的登陆行动才结束。“都记清楚了吗?”手里拿着望远镜的汉子发出询问。“法军的人数,火炮数量、战舰数量,战舰番号都记清楚了。”一名手里拿着本子的汉子回答。“咱们马上回去,立即用信鸽把情报上报旅部。”几名侦查人员借着夜sè很快消失了。

    上海城邓子轩府邸,吃完晚饭,姨太太小红离去。“夫君,瞧你心事重重、神情恍惚,是不是身体不舒服?”婉儿关切询问。邓子轩望着婉儿道:“婉儿,目前南边的形势不妙,也许我随时会离开上海。”“看样子我得准备一下,免得措手不及。”婉儿显得很淡定。

    “婉儿!我准备把你留在上海!”邓子轩艰难的说出自己的打算。婉儿闻听脸sè骤变道:“夫君,你保证过任何时候都不会抛下我,你曾经发过誓!”“是的,我们只是暂时的分离。婉儿,我需要你留在上海坐镇,你可知道我的意思?”婉儿眼睛有些湿润,默默的点点头。

    良久婉儿道:“我知道你的心思,上海城偌大的家业,必须有人支撑。可是我是一个妇道人家,能起多大作用?”“陈锦堂留在上海,他负责保卫大上海。眼下我们有能力保卫这来之不易的家业,我不在这里,你要辅佐陈锦堂。由你坐镇,属下们就会信心大增。”

    “夫君,你是我的一切,能为你分忧哪怕上到山下火海也在所不惜,需要我做什么?”婉儿擦干眼泪变得坚强起来,此时此刻她没有任何选择,只能与夫君同命运共呼吸,迎接千难万险。“婉儿,我走后一切听从陈锦堂安排。本来这些话临走前再告诉你,可是我怕来不及。我走后你要慢慢与小红说,另外,咱们的工厂你要多分忧了。”婉儿点点头。

    婉儿善解人意,柔弱的身体里蕴藏着坚强的意志,另邓子轩十分欣慰。如果自己走了,多长时间再见面,邓子轩无法想到。一旦战火开始,所有自己记忆中耳熟能详的东西都将消失,代之而来的是新的历史轨迹。如此这般自己的优势仅仅是在大势上,所有的历史细节都会荡然无存,下一步他要面对一个既熟悉又陌生的世界了。

    一月下旬,陈锦堂前来汇报。“主公,目前部队正在金山岛上训练,官府方面没有任何察觉。吴保的治安部队在庄园以及各工厂护卫队基础上,已经整合完毕。上海城驻防的清军,我们基本上已经掌控。清军要塞炮台,这两年不断渗入,我们的人已经达到三分之一,一旦出现变局,我们能做到迅速掌控。”

    陈锦堂似乎想起什么道:“主公,你设计的军服已经生产三万套,有两万套储存在江岸码头仓库,随时可以装船,另外我们各项战略储备已经完成指标。我们的钢铁储备达到2万吨,煤炭储备50万吨,粮食储备达到······。”这功夫,一名属下匆匆茫茫走进来。

    “主公!广州急电!”邓子轩迅速接过电报,电报上没有一句军事用语,如果外人见到这份电报,会认为是一份很普通的商业电报。邓子轩迅速看完递给陈锦堂。“法国人在西贡大范围增兵,居然来了一万人马,这么说安南法国远征军人数达到15000人。乖乖,战舰数量增加了55艘,看样子法国人真要动手了。”陈锦堂吃惊饿的瞪大眼睛。

    “我希望而又担心的事情终于来了,高兴的是法国人提前动手是我预料之中的事情,担心的是我们安南第2旅来不及换装。你马上召集各位主管,召开军事会议,三天后我即可南下广州。”“是!我立即照办!”陈锦堂说完大步流星出去。

    其实法国人已经开始行动,他的先头部队5000人开始北进,另外,法国远东舰队一部,兵蜂直指海防港。其实法国有些蔑视清军,他们的军事行动,就是配合政治谈判,逼迫清廷就范。

    “

第78章踏上征程

    次rì,军事会议如期召开。陈锦膛、宋飞、张满仓、吴保、包括第三暂编混合旅四个团长就坐。军事会议上,唯一的女xìng是婉儿,她被破例参加军事会议。军事会议开始,婉儿见夫君走上讲台,仿佛变了一个人。往rì的温柔尔雅不见了,代之而来的是一股豪气。婉儿是第一见到夫君显露出这种神态,内心的担忧与惊喜似乎五味杂陈,但是他很快被夫君的话语深深吸引。

    邓子轩面sè严峻道:“各位,法国人终于要在安南动手了,毋庸置疑我们的机会也来了。我们的战略目的就是,在安南一战打垮法国人,激怒法国人疯狂报复。我们不仅要教训法国人,还要逼迫法国人全面投入战争,以此来要挟满清朝廷的变局。如果不出意外,昏庸的满清朝廷一定会妥协,继而把矛头对准我们。”

    见大家全神贯注邓子轩接道:“我们在安南的战果越大,法国人就会越加震怒。要知道朝廷的策略是谈判而不是战争,我们的目的就是促使战火规模变大。如此这般朝廷自然而然就会迁怒与我们,同时也就为我们反叛朝廷提供了理由。我们越强悍、战果越大,法国人乃至洋人就会反响大,满清朝廷就会面临巨大的压力,愈加迁怒于我们。”

    “长久以来,满清朝廷为了自身政权的稳固,一直严密防范汉人造反。我们民军一旦在安南战果辉煌,呈现出极大的战斗力,满清朝廷就会本末倒置,甚至认为我们的威胁比洋人都大。另外,我们一旦重创法国人,西洋列强也会认为我们是致命的威胁。我可以告诉各位,要的就是这样的结果,一句话需要一个结结实实的口实。”

    邓子轩喝了一口茶水继续道:“我们的战略计划就是借着打击法国人的重拳,趁机拉起反叛满清朝廷的大旗。因此,安南、广西、广州、上海的行动不可能统一进行。因此上海的行动要视情况而定,一旦我的身份暴露,上海也就成为众矢之地。什么时候动,什么时候控制上海城及周边地区,这个时机的把握非常关键,因此我走以后,你们就要开始有步骤的秘密准备。”

    “主公,一旦起事我们的口号是什么,是否高呼驱除鞑虏、还我中华!”陈锦膛发出询问。“是呀!造反必须名正言顺,唤起民众。”“这个造反理由你们不用担心,我会在广州发表造反大纲和口号,届时你们响应便是。一开始是你们主要是以提防洋人为名自保,保卫你们的家业,保卫你们的饭碗。民众现在讨厌口号,他们需要实实在在的东西。”

    邓子轩略微沉吟一下接道:“有一个重要的理念,我要让你们达成共识。尽管满清一族在统治我们,但是他们也是中华民族一员,对于满族人除了罪大恶极分子,切不可随便杀戮,更不许随便掠夺财产。除了官府财产外,私人财产要受到严格保护。我们推翻一个反动王朝,需要来自各方的力量,需要统一战线,需要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人。我们的战略目的就是获取统治地位,建立一个多民族、相互尊重、和平共处的国家,而不是血淋淋的杀戮和报复。”

    邓子轩口气缓和语重心长道:“弟兄们!我们是背负整个国家的命运,华夏民族的命运。中华民族的概念你们要深切领会,我们这样做的目的就是争取民心,得民心者得天下。我们颁布的纪律就是此目的,任何人谁胆敢越雷池一步,一定要严惩。要知道太平天国在民众当中影响极坏,我们决不能走太平天国老路。此规定要让每一个人耳熟能详。一开始民众有可能对我们反感、不理解甚至冷漠。我相信我们的行为一定能感化民众获得拥护和支持。”

    陈锦膛又问道:“主公,一旦我们控制上海城,对于租界和洋人如何处置?”“洋人也是如此,租界内的洋人军队务必缴械,如果抵抗坚决给予消灭。对于俘虏不许杀戮。洋人经商者、开办实业者、贫民及私有财产给予保护。我告诉你们,国与国之间没有永恒的仇杀,只有永恒的利益。即便他们是我们的敌人,但是我们不是刽子手和强盗。rì后我们还要与西洋各国打交道,此举就是分化瓦解他们,最后达到我们的战略目的。”

    “各位,能不能推翻反动、腐朽的满清王朝,关键是看我们做得怎么样。我们在军事上不仅要取得巨大胜利,还要在政治方面取得胜利。现在我颁布一个决定,夫人婉儿将留在上海坐镇,她将与在座的各位保卫大上海。”此时婉儿站起来做了一个万福道:“各位将军,无论多么艰难,我与你们同甘苦共患难,迎接夫君凯旋而归!”

    闻听婉儿留在上海,在座的各位主官纷纷表示,主母留在上海太危险,可是他们的表情却希望主母留下。可以说什么时代都需要主心骨,主母留在上海坐镇,其凝聚力不言而喻。随后大家纷纷提问,邓子轩不厌其烦解答。尤其是善待满清官员以及洋人等问题,邓子轩一一解答,详细的分析利弊,争取让他们明白其中的道理。

    军事会议结束后,其他人回到各自岗位准备,陈锦膛留下来。“主公,还有什么交代,我这里有几封信,我的身份暴露后,你要分别送给他们。一封是给同仁书院赵久明和裴宣的。”“主公,你走之前不见他们?”陈锦膛吃惊问道。“还是不见为好,他们若知道我的情况反而会产生麻烦。这些书生热血沸腾,如果提前暴露麻烦就大了。”

    “你打算在南边起事后再告诉他们?”“是的,这两封信分别送给盛怀宣、胡雪岩,同样是我的身份暴露之后。你们要派人严密监控二人的活动,一旦发现离开立即软禁。这二人与我的亲密关系,左宗棠、李鸿章会毫不犹豫杀了他们。另外这两封信是送给左宗棠和李鸿章的。”“主公!你打算游说他们?”陈锦膛迷惑。

    “如果左宗棠,李鸿章能投奔于我,推翻大清朝易如反掌,可是几乎不可能。左宗棠是不会反叛的,他骨子里忠君报国,我给他写信就是告诉他我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我的目的是什么。至于李鸿章存在变数,但是前提必须在军事上打败他。也许就是这般残酷,我对他们十分敬重,他们或许注定要做满清的殉葬品。”

    邓子轩与陈锦膛一直谋划到深夜,这功夫一名属下匆匆进来道:“报告,万川到!”不一会儿万川风尘仆仆的身影入内。“主公,你紧急召我来是不是时局大变?”万川顾不上旅途劳累,一进来便兴奋道。邓子轩道:“我得到确切情报,法国人要在安南动手了,我们在对法国人作战的同时要揭竿而起,因此你的情报系统要全面动起来转入战时状态。”

    “太好了,早就盼望这一天了!”万川咕咚咕咚灌了一肚子茶水兴奋异常。这位在秘密战线腾挪的战士,盼望过这一天的到来比任何人都强烈。“这是一份名单,他们的家属要在我们扯旗造反的同时,把他们保护起来,有条件的送到上海来,没有条件的就地隐藏。这些人能否为我所用,家属不出问题尤为重要。还有你的情报要一定要快捷、准确。下一步你的情报总部也要搬到上海来······。”万川领命后,便星夜赶回南京。

    上海英法租界码头,一艘蒸汽货轮静悄悄的停在码头上。一切都像往常一样,所有人没有意识到,一名显赫的人物将踏上这艘货轮,他的离去将掀起惊涛海浪。三天时间,邓子轩事无巨细做了反复交代,同时做好出发的准备。码头上,怡和海运公司大掌柜林海生站在身旁上,码头上送行的人只有陈锦膛和婉儿。

    此时婉儿扶着邓子轩的胳臂在默默的流泪,邓子轩知道夫人不忍他离去。这一去天各一方、是福是祸,作为婉儿来讲,可以说心里没有任何把握,夫君这一去是否能凯旋而归?是无法预料的。“行了,别再伤心了,我们再见面的时候,一定是新的天地,你要相信我。”婉儿勉强露出笑脸道:“夫君!我相信你,我会为你祷告,请求上天保佑你成功!”

    “婉儿,事在人为,上天是无法保佑的。奥对了!你的学生有一百多人了吧!个个美貌犹如仙女。rì后控制上海城后,要让他们发挥作用。她们都识文断字,要让她们组成宣讲队,走上街头鼓动民众,或许能发挥一定的作用。我设计的女兵军服很漂亮,届时要让她们穿上,彰显我未来共和军的风采。”

    婉儿道:“我知道了,该说的你都说了。在过几天就是旧历年了,不能过完年再走嘛?”“形势危急,不能耽搁了,婉儿你要多保重。”邓子轩在众目睽睽之下,把婉儿拦在怀里使劲的拥抱。婉儿感觉眩晕脸sè通红试图挣扎,可是她的心理十分甜蜜。陈锦膛和林海生见到这番情景,连忙把头扭过去。

    “林海生!”“到!”听见喊叫他连忙扭过身来。“就要出发了,你的准备没有什么纰漏吧!”“主公,按照你的吩咐准备好了。上海留下5艘蒸汽货船,其余20艘货船全部前往广州。另外,我们与船队在吴淞口汇合。”这次林海生要与邓子轩一起前往广州。

    “陈兄!再见了!”邓子轩伸出双臂,“主公保重,一路顺风!”双方动情的拥抱,陈锦膛的眼睛湿润了。第一部完。

第1章帷幄羊城

    大年初四,零星的鞭炮还在鸣响,过年的气氛并没有消失。此时,邓子轩率领船队停靠东莞白石滩码头。“裴兄!”“主公!”双方拥抱在一起。码头上裴葛谨只带领一名侍卫迎接。没有多余的话语,走进一座jīng致的四合院,进入正房裴葛谨亲自给邓子轩漆上茶水道:“主公,旅途劳累,你先休息一下我在向你汇报!”

    “虽然有些疲劳,但是我不困,说说你这里的情况?”邓子轩摆摆手表示无妨。裴葛谨道:“我接到冷一飞的报告,立即给你发了电报。我接到情报是法军在西贡登陆二十天以后,现在过去一个月了,不知哪里的情况怎么样?另外,过节期间,我们的工厂没有放假,仍然在生产。邓强这小子非常能干,目前海南岛暂编第一旅已经换装完毕,可是冷一飞的第2旅来不及换装,为了解决他们的困境,我给他们运去了1万枚手榴弹,先解燃眉之急。”

    邓子轩道:“现在情况不明,我们只好静观其变。假如法军真的发动攻势,看样子他们要面临血战。”“目前我已经命令秘密支队分批陆续向广州城转运,随时应付变局。”“你的秘密支队兵力是多少?”“三个团编制,兵力大约3500人!目前军校在校生有600多人,届时总兵力能达到4000多人。一旦出现变局,迅速控制广州城没有问题。“

    “要塞炮台情况怎么样?”邓子轩询问。“东莞秘密炮台都是我们的人,共有要塞大炮30们,兵力500人。虎门炮台及沿岸清军炮台,也基本上掌控在手里,只要局势有变,我们立即全面接管。”裴葛谨思路十分清晰。邓子轩果断道:“我看现在生产的步枪,先装备秘密支队,冷一飞部可以缓一缓猎装,就让他们先迷惑法国人吧!”

    “主公,看你的意思要在广州停留!”陈锦膛不解。“不错,张之洞就任两广总督,我自然要和他叙叙旧。rì后我要让他为我效力,自然要探探他的虚实。”邓子轩笑道。“难到张之洞能就范?”“到时候他不想就范也由不得他,我会逼迫他就范,届时我有锦囊妙计,让他没有任何退路。”邓子轩神秘兮兮,裴葛谨不便再问。

    “你准备告诉秦凡吗?他好像有所察觉!”裴葛谨担心道。“先不告诉他,毕竟他是一个商人,免得他担惊受怕。今天晚上你我就进城,明rì就拜会张之洞。”当天邓子轩顾不得疲劳查看了兵工厂、钢铁厂及被服厂,最后查看了炮台,亲自召见了秘密炮台的军官。这些军官都是上海军校分配来的,邓子轩的到来,他们自然知道怎么回事。黄昏来临,邓子轩前往广州城,下榻秦凡的府邸。

    当秦凡在门前迎接邓子轩时大吃一惊,没有想到邓子轩没有任何征兆便来到广州,而且居然没有通知自己迎接。进入内廷女眷告退后,邓子轩望着秦凡忐忑的表情宽慰道:“秦兄,你多虑了,我这次来广州是总督大人让我来的,是关于加快修铁路的事宜。”邓子轩不得不撒谎,理由非常充分,秦凡释然了。

    “邓先生,你去年前年吩咐的事情,属下不敢怠慢。眼下我们在两广增加了一倍的庄园,目前我们已经囤积了大批粮食。按照你的吩咐棉花、铁矿石等也大批囤积,这是账目细则你过目。”秦凡接过账本仔细的看了一遍满意道:“秦兄!你干得不错,我非常满意。”秦凡小心道:“邓先生,我有一事不明,大批囤积这些东西干什么?”

    “rì后你会明白的,我们是商人,自然是赚钱了。”邓子轩笑道。“莫非与洋人交易或者垄断市场?”邓子轩笑而不答,秦凡不好再问。可是秦凡怎么也想不明白,邓子轩囤积粮食、棉花、铁矿石、煤炭到底有何用,这个夜晚他失眠了。他的内心深处似乎有些不安,长久以来他就认为邓子轩似乎不像一个商人,关键是邓子轩大把的花钱,而很多银两去向他都一无所知,秦凡的忧虑加深了。

    两广总督张之洞的府邸位于城中心地带,这里不是商业区,而是官府衙门的重地。张之洞年初到广州上任,便一纸手谕,命令闲赋在家的冯子材从新出山担任广西提督,指挥清军镇守边陲,同时调动滇军、桂军八个营划归冯子材指挥,加上冯子材原班人马,他的总兵力膨胀到1万人马。

    表面看张之洞是李鸿章的人,其实并不是那么一会儿事。应该说张之洞属于洋务少壮派,有自己的势力范围。朝廷这次让张之洞出任两广总督,一来是稳定边陲局势,二来是打压李鸿章。张之洞属于临危受命,主张用武力针对法国人的进攻。但是作为一方大吏,深知朝堂上的明争暗斗,因此他告诫冯子材,不可擅自向法国人进行挑衅。

    此时,张之洞拿着冯子材反馈来的奏章查看,了解安南的局势。冯子材根本不知道法军在安南增兵,更不知道法国人已经展开兵锋。“看样子法国人是狐假虎威,故意吓唬朝廷。现在安南没有任何异动,说明安南相安无事。”张之洞心情很好。“是大人的虎威镇住了法国人!”一名属下溜须拍马。

    张之洞皱起眉头,显然对属下不切实际的献媚表示反感。属下冰雪聪明转移话题道:“大人,你赞同左宗棠的主张,李大人是否对你不利?”“不会的,稳定安南是朝廷的意思,李大人主张谈判解决,如果能谈判解决避免战火,我也会站在李大人立场上推波助澜。但是法国人根本没有诚意。他们屡次出兵北犯就是佐证,我判断安南战火迟早要爆发,我们必须做两手准备。”

    这功夫一名属下匆忙进入道:“大人,外面有一位自称叫做邓子轩的商人求见!”“张之洞闻听急忙站起来道:“快让客人进来。”“哈哈!是子轩老弟,张之洞破例到中门迎接。见邓子轩要行大礼,张之洞急忙接住道:“都是自家人不必拘礼!”“祝贺大人就任两广总督,兄弟来广州查看生意闻听大人在此便来拜访!”

    “子轩老弟,你可是稀客呀,当年武汉一别4年过去了,你别说我时常想起你。听说你帮助盛怀宣筹建了福州至上海的铁路,我这心里急的火烧火燎,请!”进入客厅坐定,一杯喷香的极品铁观音出现在邓子轩面前。“子轩老弟,筹建铁路线是我梦寐以求的事情,这次机会来了,我要加快广州至武汉铁路线的速度,希望子轩老弟鼎力相助。”张之洞不加掩饰。

    “大人,实不相瞒,我要火速返回上海,让大人失望了。不过我会安排属下为大人效劳!”“看样子我是没有福气呀,罢了,即便留住人也不会留住心。”“大人你多虑了,我很快就会回来的,到时候再见面大人别诅咒我就行了。”邓子轩一语双关。“哈哈!子轩老弟这是怪罪为兄了,难倒我的肚量如此狭小?你放心吧我不会难为你的。”张之洞误解了。

    大堂的采光很好,明亮又不耀眼,看样子在建房时,设计者充分酝酿、独具匠心。邓子轩望着容光焕发的张之洞,知道他是误解了。邓子轩转移话题问道:“大人!听说安南不稳,法国人屡屡挑衅,看样子安南战火不可避免。”

    张之洞一愣笑道:“子轩老弟,你是一位商人,没有想到居然关心国家大事,难得呀!”“大人,古人云,位卑不敢忘国忧,国家兴亡、匹夫有责,大清国的兴衰与草民息息相关。”“看样子你是一位爱国的商人,国家兴亡、匹夫有责!说的太好了。”

    张之洞沉吟一下接道:“法国人是欺我懦弱,有关朝廷的决策我不便多说。不过请你放心,我们在安南有准备。当然能避免战火是最佳结果,与洋人爆发战争我们输不起。子轩老弟,难得来此做客,为兄略表地主之谊.,请!”这功夫下人开始在桌子上摆放碗筷。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邓子轩逐渐兴奋,白皙的面孔出现红晕,似乎与黑sè的胡须形成反差。张之洞同样jīng神昂奋,谈吐不凡。“大人,方才你谈到维新,革除弊端,吸纳西洋各国的理念,我认为很好。但是如何向西洋各国学习,关键是要改变惯有的思维方式,。如何把传统的观念有效的与西洋学说相结合,是切实可行的策略。可是我感觉此路荆棘密布、随时都会被扼杀在萌芽状态。”

    张之洞沉吟一下道:“子轩老弟,没有想到你很有思想。有些东西不是我等能左右的,只能走一步看一步。方才子轩老弟说到国家兴亡匹夫有责,看样子只能从我做起,让大多数人改变想法,继而影响朝政达成共识,采用温良的社会变革,方能达到中兴之举。”

    邓子轩心里明白,张之洞不可能与他探讨敏感话题。便旁敲侧击道:“大人说的很好,草民恍然大悟。看样子改变人们的想法,应该大力倡导维新、开办新学,让更多的人接受现代思想教育,或许能水到渠成。”张之洞闻之眼睛一亮道:“与你交谈,有耳目一新之感。不错,我准备大力倡导新学,说白了就是开办新学堂。也许有一定阻力,但是我不会放弃。”

    邓子轩就开办新式学堂刚要发表一番宏论,忽然一名属下匆忙而入,随即把一份奏章交给张之洞。张之洞看完脸sè大变道:“子轩老弟实在对不起,我有紧急公务要办!”“大人,既然如此我就告辞了。下次我们再谈古论今。”

    邓子轩辞别张之洞,走出总督府立即回到秦府。“主公,这么快就回来了,难到与张大人交谈不愉快!”在秦府等候的裴葛谨询问。“张之洞接到一分奏章脸sè大变,我猜测法国人进攻了!”话音刚落,一名属下进来禀告:“报告,安南冷一飞来信!”

    邓子轩展开信查看,随即递给裴葛谨道:“果然如此,冷一飞告知,法军向河内发动了进攻,首先与刘永福的黑旗军爆发激战。目前冷一飞已经率部增援刘永福,你立即通知冷一飞,切不可与法军拼消耗。第2旅没有猎装武器,命令他掩护刘永福后撤,节节抵抗并且麻痹法军。”

    邓子轩接道:“我马上动身前往海南岛整军。我走后你留下来坐镇广州城,切记,一定要按照我们拟定的方略行事。rì期无法确定,我在安南暴露之rì,就是你控制广州城之rì。”“主公你放心吧!属下切记!”“我走了!”邓子轩郑重握住裴葛谨的手。“主公!一路顺风!”

第2章海南岛整军

    货轮停靠在海口码头,邓子轩信步走下货船。举目眺望,码头上热闹异常,与当初裴葛谨初次来海口时的景象发生了很大变化。海口码头扩大了数倍,而且码头货物、人员吞吐量增加了几十倍,这里变成了海口最繁华的场所。

    小贩的叫卖声很有特点,他们不是扯着嗓子喊叫,而是喊叫的尾音特别长,似乎在结束一首旋律的最后乐章,非常悦耳动听。邓子轩想去小吃摊品尝一下地方特sè,抬眼看了一眼rì头,习惯的掏出怀表看了一眼,便忍住了自己的馋虫蠕动。

    两名侍卫,其中一名引来马车,一名侍卫jǐng惕的注视周围。邓子轩上了马车,侍卫吩咐马车直奔知府衙门而去。邓子轩在知府衙门门前下车,看到换颜一新的海南岛第一衙门,感觉邝佳志在海南岛的政绩如rì中天。他吩咐侍卫在门前等候,然后走上台阶。

    此时邝佳志正在后堂办公,查看各地报上来的情况,尤其是经济方面的情况看的十分仔细,以便统筹全局。邝佳志作为新型官员,在海南岛这个闭塞的地区,大胆颁布新政、整合吏治,取得了不菲的政绩,积累了大量的施政经验。

    当属下禀报有位自称叫做邓子轩的求见,邝佳志闻听慌作一团,甚至来不及更衣,便穿着便服跑了出去。“邓先生,邝某不知邓先生大驾光临,在下罪过,我应该到码头迎接你。”进入客厅邝佳志忐忑道。“没有通知你,就是不愿意讲排场,况且我这次来是肩负使命。”邓子轩一边说一边打量客厅的陈设。

    “肩负使命?”邝佳志迷惑。邓子轩继续浏览没有回答,客厅摆设很简单,靠东墙有一溜书架最醒目,里面摆满了书籍。北面墙上有一条幅,上面写道勤勉、自律。“莫非邓先生是为团练而来?”邝佳志继续询问。“是的,我是为团练而来?”邓子轩不否认。

    “邓先生,维护海南岛的治安,团练的规模是否太大了。”邝佳志小心询问。邓子轩收回目光凝视邝佳志,暗忖是否现在就和盘托出,可是转念一想还是不要cāo之过急道:“邝兄,我这次来海南岛就是整军,然后率领团练前往安南!”“你要和法国人作战?”邝佳志吃惊。

    “不错,我要以民间的方式出兵,打击侵略者!”邓子轩笑答。“法国人是太猖狂,可是打仗太危险,出兵我赞成,你没有必要亲自去。”邝佳志担忧道。“我必须亲自去,这是我梦寐以求的愿望。这个问题不用探讨了,本来我可以直接去文昌县,但是还是希望见你一面。邝兄,有些话我现在不能告诉你,但你要有思想准备,对你而言是迎接新的挑战。”

    邝佳志迷惑无语,邓子轩接道:“也许不久你要去广州担起更大的重任,也许下次我们再见面,完全是一种新的局面。”“感谢邓先生的再造之恩,邝某无以为报!”邝佳志误以为邓子轩又运作他的仕途。邓子轩没有在府衙停留,简单吃完便饭即刻前往文昌县。

    文昌县民军军营指挥部房间,所有连以上军官集中站立。每名军官后面都站着一名军官教导队的士兵。这些准军官手里分别拿着白sè的围巾和剃头刀。邓子轩站在前面,身后有一把椅子,椅子旁同样站立一名拿着围巾和剃头刀的士兵。邓子轩面sè严峻道:“各位,我们马上就要开赴战场,打击侵犯我疆土的法国侵略者。军人上战场要轻装上阵,为了适应残酷的战场,必须采用非常之举,因此我们要割掉压在头上的沉甸甸的辫子。”

    邓子轩扫视众人,见大家没有一丝不解和惶恐,脸上都洋溢着激动兴奋的神态。“我决定民军全体官兵一律割辨剃光头,既然是我的决定,那么就从我开始起表率作用。全体坐下开始!”伴随口令声,军官们刷的坐下,他们心里明白,从今天开始、从割辨开始,邓子轩将率领他们走向一条反叛之路。一条充满血腥、杀戮的征战之路,这一点不用说都心知肚明。

    也许这是他们期待已久的时刻,也许他们早就盼着这一天。伴随剃头刀无声的挥舞,地上出现了乌黑发亮的头发,出现了乱糟糟的胡须。大约半个小时,所有军官都剃完头、刮完胡须。大概给邓子轩剃头的士兵有些紧张,因此格外小心翼翼,他成为最后一个剃完头的。

    众目睽睽下,邓子轩站起来,剃头的士兵急忙递过来一面镜子。欣赏自己的新面孔,摸着光滑的头和光突突的下巴,邓子轩感觉自己突然年轻了10来岁。“来人,全体军官更换军服!”这时属下依次进来,分别把军服、大盖帽、皮靴送到军官们手中。最后邓子轩的军服放在椅子上。军服是邓子轩亲自设计的,是参照二战美军军服范本。

    邓子轩认为美军军服不仅美观、而且实用。军官采用大盖帽,士兵采用船形帽。至于为什么士兵采用船形帽,主要是为了节省。军衔的标志很简单,主要体现在肩章上,军官胸前没有标志。邓子轩的肩章是5颗金sè星两道杠,旅长白胜的肩章是4颗星一道杠。团长是4颗星没有杠,以此类推,排长一颗星没有杠。臂章统一出现在左臂上,黑底白字书写着民军二字。

    邓子轩丝毫不避讳,当着大家面带头脱掉外衣和裤子,然后换上军服。稍后,邓子轩走到旁边落地镜前仔细欣赏,然后斜背上枪套、扎上武装带,最后戴上帽子挎上腰刀。好一个威武的年轻将军。邓子轩转过身来面对大家,见所有军官都换装完毕道:“军服整齐划一、威武雄壮,它代表着军人的风采。白胜!”“到!”“你让大家到镜子前欣赏一番各自的雄姿!”

    军官们依次到落地镜前欣赏尊容,每名军官看到自己威武的雄姿,自豪之余萌生出了一股豪气。最后白胜望着邓子轩,得到默许白胜大声道:“全体军官听我口令,马上回到各自部队割辨剃须换装。”军官们意气风发挺胸而出,接着司令部的jǐng卫部队士兵、作战参谋等割辨换装,司令部顿时热闹异常。

    “总司令,这身军服肯定出自你手,别人是设计不出来的!”白胜站在落地镜前喜滋滋道。“一支现代军队,必须表里如一。军服不仅仅是美观大方,它彰显着一支军队的魂魄,它能起到凝聚官兵的作用。同时也能让敌人闻风丧胆,在jīng神上震慑敌人。另外军服为墨绿sè,在战场上也能起到隐蔽的作用。”

    “哈哈!冷一飞要是知道咱们换上暂新的军服,不知要多嫉妒那。”白胜有些显摆。提到冷一飞,邓子轩心情有些沉重。目前消息没有反馈回来,也许他们正在苦战。可是现在不是讨论这个问题的时候。见邓子轩陷入沉默,白胜知道司令在想什么,便敬了一个军礼走了出去。整个上午,军营内都在割辨剃须换装,到处洋溢着欢歌笑语。

    一座营房内,士兵们换好军服,纷纷挤在镜子前欣赏。“真他妈过瘾,终于剪掉这讨厌的马尾辫子,浑身上下爽快。”“每天省的梳辫子轻松多了。”“妈的,虱子再也不会咬我头皮了。”“哈哈,这身军服比洋人还气派。”“rì后我倒广州要多照几张像留念,老子拿着像片找婆娘!”“瞧把你美得,居然想婆娘了······。”士兵们七嘴八舌,似乎这一切都是自然而然的事情。同时也说明这些人,骨子里就种下了反叛的萌芽,这里就是他们栖息的土壤。

    午后,全体士兵集中到cāo场上,齐刷刷的队形配上军服,一支威武的军队出现了,一股排山倒海的气势显现出来。此时,邓子轩、白胜等站在队列前面。白胜大声喊道:“现在请邓总司令训话!”邓子轩大步流星走上指挥台,面对黑压压的士兵庄严地敬了一个军礼,所有官兵刷的回敬军礼。“我忠勇将士们,今天我们在这里成军,我们自豪的宣誓,一支威武的军队诞生了。”

    邓子轩抑制住激动的心情接道:“弟兄们,法国人在安南挑起战火,侵略我们的家园。我将带领你们开赴安南,狠狠打击侵略者。我将和将士们一起,坚决消灭侵略者,直至最后的胜利,你们有没有信心!”“有信心!”下面传来山呼海啸般的怒吼。“誓死效忠总司令,坚决消灭侵略者!”白胜振臂高呼,下面又传来雷鸣般的喊声。

    最后邓子轩和所有官兵高唱军歌:“向前!向前!向前!我们的队伍向太阳,脚踏着祖国的大地,背负着民族的希望,我们是一支不可战胜的力量······。”嘹亮的军歌,犹如平地起炸雷,在空中震荡。犹如震耳yù聋的钟声,敲响了满清王朝的丧钟。

    次rì,冷一飞传来消息,邓子轩立马召开军事会议。团以上军官列席军事会议,气氛似乎有些紧张。作战参谋把安南军事地图挂在墙上,上面按照冷一飞情报上提供的消息,在地图上标上了敌我进攻和防御态势。邓子轩站在地图前道:“弟兄们,根据冷一飞提供的情报,刘永福的黑旗军是无法守住河内的。情报是10天前发出的,时间与冷一飞率部救援河内正好吻合,估计现在他们已经放弃河内,正按照我们的计划诱敌深入。”

    邓子轩接道:“还有一个重要消息,法军攻打河内5天后,法军的远东舰队20余艘战舰,开始炮击海防,估计海防已经失守。海防失守坚守河内也就失去意义。10天过去了,情况也许变得更加恶劣。来海南岛前我就派人告诫冷一飞,不可与法军硬拼,采用节节抵抗战术诱敌深入。”

    白胜问道:“总司令,官军是吃干饭的,他们驻扎在凉山、镇南关一线,完全可以出兵增援。”邓子轩道:“官军并没有出兵,估计坚守凉山、镇南关一线是清廷的目的。目前冷一飞的压力非常大,如果他们换装完全有一战能力,该部只有一千支洋枪外加手榴弹,绝大部分士兵手里拿着冷兵器,因此既要完成阻击法军又要诱敌深入,更要避免无谓的损失,因此他们的困难可想而知。”

    白胜接问:“总司令,你打算如何应战?”邓子轩蔑视道:“5000法军居然耀武扬威,真是不知道马王爷长着三只眼,我决定吃掉法军的先头部队,打一场漂亮的歼灭战。”“可是我们如何进入安南,若从城防港上岸再进入安南势必贻误战机?况且我们若被官军发现会发生误会。”白胜担心道。

    邓子轩笑道:“战争诡异也,我们要出其不意攻其不备,在法国人想不到的地方出现。说白了法国人根本想不到会出现这种恶果,我们最大的优势是法国人根本不知道,一支恶魔在暗中窥视。我决定发动登陆作战,目标就是这里。”邓子轩用手指向安南沿海某处。

    白胜惊呼道:“法军的后防,情况不明,如果碰到法军的大部队如何?”邓子轩笑道:“这一带冷一飞的侦察部队活动频繁,一直没有发现法军的大部队上来,只有少量的运输部队。目前法军并没有和清军全面激战,因此骄横的法军会认为,在河内抵抗的是民团,因此法国人认为5000兵马拿下安南北部没有问题。至于下一步面对清军,完全可以视情况而定,在他们眼里清军也是不堪一击。”

    邓子轩敢于登陆作战,信心来源于强大的武备,另外法国人的骄横和无知也是重要因素。随后作战参谋拟定了完整的作战计划,大家经过讨论一致通过。次rì,邓子轩率部登上待命的蒸汽货船,25艘货船浩浩荡荡杀向安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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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法军北犯

    距离大清国旧历年还有三天,一支法军先头部队越过宁平逼近河内。法国人选择在大清国的年关发动攻势,显然是蓄谋已久,目的就是趁着过年的机会,迅速达成作战目的。1月下旬,法军统帅孤拔接受任命,担任法国远征军司令。随即孤拔命令安南舰队司令官里维利率领战舰20艘、商船若干,远征军官兵5000人,分海路北犯。

    里维利率领陆军占领宁平后,兵分两路。3000法军,一路沿着府里、河东直逼河内。2000法军沿着海岸线目标是攻占南定、太平,并策应舰队攻占海防。由于这些地方都是安南部队驻防,他们的战斗力可以忽略不计。可以说在法国人眼里,安南军队其战斗力可以用长着犄角的绵羊来形容。

    现在我们有必要还原真正的历史,详细谈一谈中法战争渊源。历史上法兰西共和国,就是军事大国。作为一个大陆国家,其陆军的战斗力在欧洲名惯遐迩。当年拿破仑统帅的那支法**队横扫欧洲、所向无敌。可是自从拿破仑败走滑铁卢后,法军开始走下坡路,但仍然是欧洲陆军第一强国。

    伴随普鲁士的崛起,rì耳曼人出现了一位强悍人物,号称铁血宰相的俾斯麦。两个欧洲老牌的仇家征战不断,普鲁士人经过卧薪尝胆,并于1870年爆发了第二次普法战争。是役,法**队大败于sè当普鲁士人之下。法兰西第二帝国皇帝—路易-波拿巴,也就是拿破仑三世成为普鲁士人的阶下囚。不仅如此,包括众多的元帅将军、能塞满一火车的军官,以及10万法军士兵。

    战争让法**人付出了25000名士兵的伤亡代价,普鲁士人报了当年的奇耻大辱。普鲁士人占领巴黎后,竟然在富丽堂皇、极尽奢华的凡尔赛宫再次羞辱法国人。次年,普王威廉皇帝在凡尔赛宫,举行声势浩大的德意志第二帝国典礼加冕,法国人可谓是颜面扫地,真是胜者王侯败者寇,只能任人宰割。

    法国人不仅仅是失去了欧洲第一军事强国的头衔,更要命的是,普鲁士铁血宰相俾斯麦要求法国zhèng fǔ天价战争赔款—50亿金法郎。什么概念,金法郎相当于等同的黄金而不是法郎纸币。忍气吞声下,由此法国进入动乱时期,并相继出现了巴黎公社等。民众居然反对共和制支援保皇党,两派的争斗一直闹到1875年,共和派夺回议会控制权才罢休。

    元气的大伤,致使法国仅次于英国的海外殖民地以及庞大的远洋战舰和商船队,在整个70年代在海外殖民地毫无建树。为了偿还天价战争赔款,法国人的眼光自然而然瞄向安南,瞄向懦弱的大清国。为了能恢复法兰西的荣耀,必须众志成城积蓄力量,这是中法爆发战争的真正原因。

    现在我们聊聊当时大清朝的状况。当时大清国大乱初定、小乱不断、内外交困且不说它,可以说经过镇压太平天国后,支撑大清江山的不是清廷正规军八旗绿营,而是私人武装团练—湘军、淮军。要知道这些团练完全是私人掏腰包维持,朝廷不拿一文钱。后来清廷以“报销”的方式提供部分银两。私人武装支撑一国江山,可谓是滑稽到家了。

    现在摆在清廷面前的两大心病是海防和来自北方的威胁。自第一、第二次鸦片战争,北极熊吞并了远东、xīn jiāng大片土地,这头北极熊的獠牙已经瞄向了满清的龙脉之地,不然的话清廷也不会鼎立让左宗棠收复xīn jiāng。而大清江山的海防更是重中之重,因此作为从属国的安南,面对法国人的步步蚕食,希望获得宗主国的保护,只能是一厢情愿。

    可以说清廷出于颜面,必须有所表示。所以从一开始清廷并不是全力保护安南,况且清廷的战争准备只是做做样子,这就为后来的一连串失败埋下伏笔。坦率说镇南关大捷只是挡住了法军的进攻、重创了法军而已。另外与法军轻敌、战争准备不充分有关系。还有一个重要原因,安南北部是山区,糟糕的地形也限制了法军的攻势。要不是清廷苟合,后面的结局很难说。

    进入19世纪80年代,清廷意识到现代武器的重要,在八旗绿营中猎装了洋枪、洋炮。说到武器,表面看八旗绿营并不输于法军,其制式武器是雷明顿单发步枪。战斗力强悍的淮军少量装备了先进的雷明顿连发步枪。清军猎装的火炮是仿制英国的阿姆斯特朗和法国的加纳行营野战炮。另外还有自制的开花炮。

    武器先进了并不代表有了强大战斗力,因为八旗绿营的军事思想仍然停留在冷兵器时代。法军士兵制式武器是雷明顿单发步枪,法军的优势在于装备了清军没有的速shè野战炮和“哈乞开斯”旋转机关炮,其重型火力密度占绝对优势。

    实际上讨论双方的武备有些半斤对八两的噱头,战场敌我双方的较量是综合因素构成,尤其是进入热兵器时代,对阵的双方不仅仅拼的是人数,而是拼后勤、拼经济、拼技术、拼勇气、拼毅力的综合体。满清八旗绿营,此时早已失去入关时的威风和锐气。

    作为大清国常备军,满清八旗绿营早已是落rì黄花,糜烂而不能战。史书曾详细记载,此时的八旗绿营虽然保持60万兵力,但几乎成为吃喝piáo赌抽的代名词。尤其是八旗子弟更甚,完全变成只会遛鸟、逛街、赌博、玩女人的纨绔子弟。由此可见,清军八旗绿营与能征善战的法军相比根本不在一个档次上,至于说道胜负也就不用再鼓噪。

    说到爱国,满清王朝200多年的统治,完全采用愚民政策。老百姓根本没有国家的概念,当兵吃粮完全是为了生存。打仗、战争是朝廷的事情,与草民没有任何关系。大清国的臣民,百分之九十是文盲,虽然有少量有文化的汉臣摇旗呐喊、励jīng图治。但是残酷的现实,只能是暂缓困境,治标不治本。如果没有外来因素,可以说清廷控制少量文人的愚民政策是非常成功的。可是世界进入海洋热兵器时代,清廷的国策注定是一步死棋。

    轰轰烈烈的太平天国成全了曾国藩,包括其麾下强悍的私人武装—湘军。清廷不需要能人、需要奴才。绞杀了太平军,战绩辉煌的湘军便失去存在的价值。说白了湘军是私人武装,随时威胁朝廷安危,而八旗绿营是奴才听话。叛乱镇压了,曾国藩被迫遣散湘军,但是他聪明的玩了一个噱头,那就是裁兵不裁将。如此这般演绎出来的淮军,成为稳固大清江山的军事力量。湘军与崛起的淮军,竟然活跃三十年之久,是私家军在支撑大清朝的半壁江山,这在世界各国历史上绝对是异数,令人扼腕悲哀。

    回到本书的情节,主人公正是站在历史的高度,卧薪尝胆培植自己的军事力量,并且在各个领域入手准备。邓子轩不担心八旗绿营,实际上对手就是湘军、淮军,另一个最强悍的敌人是洋人。邓子轩选择第一个对手法军,其目的有四。

    第一,一战成名,威震天下。第二,逼迫清廷把目标对准自己,借此揭竿而起。第三,法国陆军的战斗力强于英军,如果在战场上打败法军,rì后面对英军、湘军、淮军,士兵们就会在jīng神上、士气上勇敢无畏,并为彻底推翻满清王朝创造条件。第四,以此为契机,培养爱国主义思想,唤醒民众为争取zì yóu二战。

    法军北进的战火首先在府谷拉开帷幕,守卫在府谷的是安南小朝廷的军队,兵力有1万人马。这时候两军对阵依然是摆开阵势。安南军队在城池上布防,密密麻麻的人群简直像蝗虫。法军士兵列队排成进攻队形,火炮按照步兵cāo点错落有致布阵。

    “报告将军,火炮准备完毕!”一名高大的法军军官向里维利禀报。司令官里维利头戴高筒帽,有些蔑视的拔出指挥刀,接着指向前方。顿时炮火轰鸣、黑烟弥漫。此时西洋各国的火炮已经猎装开花弹,炮弹在城墙上炸响,奏响了进攻的号角。

    爆炸的气浪四处飞舞,安南军防守士兵太密集,眼见得士兵的尸体在空中飞舞,死伤无数。炮弹爆炸的效率简直是高的离奇。安南军那里经过这种阵势顿时乱套了,只是一轮炮火,安南防军最高指挥官便下令逃跑。兵败如山倒,安南军像羚羊般的溃败速度简直惊人,不少吓傻的士兵干脆举起白旗投降。

    见到这番情景,司令官里维利命令停止炮击,接着命令士兵前进。“将军阁下,对面守城的不是清军、也不是黑旗军是安南军,我们的情报有误!”一名属下道。“这些安南猴子浪费了我们的炮弹,命令部队迅速占领府谷向河内挺进。”

    眼下河内北部的太原似乎很安静,仿佛与世隔绝。暂编第2旅旅部,冷一飞与第4团长哈立德以及几名作战参谋注视着军事地图沉迷不语。“旅长,根据侦查,法军轻松占领了府谷,兵蜂直指河内。我不明白,刘永福为什么不让我们参战?”哈立德询问。

    冷一飞耸耸肩道:“这几年刘永福购买了大批洋枪,他认为自己的势力完全可以顶住法国人的进攻。况且河内有安南军3万多人,他认为完全可以一战。另外咱们的势力逐渐扩大,已经让他起了疑心,这是不让我们参战的主要原因。”

    “没有想到法国人来的这么快,咱们没有换装,这仗怎们打?”哈立德郁闷。正在这时外面传来马蹄声,“报告旅长,何副旅长驾到!”一名属下急报。随着话音,何猛匆忙进来,“旅长广州派人来报信,总司令已经从上海起程,这是他给你的命令!”何猛说完把一张点电报纸递给冷一飞,显然这是邓子轩从上海发电报的原文。

    冷一飞迅速看完电报果断道:“总司令已经从上海动身南下,通知连以上军官,立即召开军事会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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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浴血河内

    安南小朝廷自从逃到河内安身立命后,曾数次上奏满清朝廷。希望朝廷出兵赶走法国人,可是满清朝廷一直以各种理由搪塞,只是象征xìng的派出清军以剿匪为名入境。由于冷一飞的缘故,刘永福的势力rì渐膨胀,目前刘永福的兵马已经扩从到5000人。

    失望之下,安南王皇帝开始更加注重刘永福,它不仅把刘永福的黑旗军请到河内委任城防司令,更授予他排兵布阵的权利。刘永福俨然成为阮氏皇帝安身立命的救命稻草,对于没有文化大字不识一个的刘永福来说,其成就感简直无与伦比。

    随着冷一飞的势力逐渐做大,刘永福感觉到威胁。可是对于这支恐怖的力量,刘永福也没有办法,只好rì加防备。冷一飞自从稳定以后,不是兴办庄园就是大搞贸易,似乎没有称霸的野心。尤其是冷一飞购买洋枪没有猎装,反而都卖给了自己,这一点到让刘永福放心。安南形势恶劣后,朝廷越加重视刘永福这支汉人武装。

    由此朝廷派来一名军师,唤作唐景崧。军师一来便信誓旦旦道:“天朝宽大为怀,凡我华夏子孙,但能御外侮,卫国疆者,皆是大清的好子民。”第一次获得清廷的首肯,刘永福简直是心花怒放。法军北犯后,唐景崧开始接触刘永福的黑旗军的内部情况。

    很快冷一飞部浮出水面。“刘将军,这支民团是什么来路,听部将议论,他们战斗力十分强悍。没有想到你的麾下居然有一支这样的武装?”唐景崧迷惑不解。刘永福笑道:“那年杨广才叛乱,冷一飞率领200余人民团突然出现,并且全力绞杀叛匪。后来得知他们接受一位叫做什么主公的领导,至今我也没有见到这位主公是谁?”

    主公?私家军!大清国私家军多如牛毛,看样子又是一位腰缠万贯的主玩的噱头,唐景崧释然道:“听说冷一飞部装备数量不菲洋枪、战力强悍,已经发展到上千人。目前法军北犯形势危急,为何不让他们参与河内防守?”“哈哈!大人多虑了!眼下安南军有几万人加上我的黑旗军,完全有能力防守河内,况且后方也需要防备。”

    唐景崧何许人也?这位中过进士为官多年之人,立马意识到,刘永福是利用冷一飞防范官军抄后路。虽然刘永福有这方面的心思,但是主要原因就是担心冷一飞进入河内,rì后又要瓜分地盘。他心里十分清楚,冷一飞不受自己控制。可是唐金松却误解了他的盘算。

    刘永福别看大字不识几个,但是他的能力不容忽视。能把一批地痞、流氓、土匪、散兵游勇整合在一起,而且让他们服服帖帖,足见貌不惊人、身材矮小的他,有过人的本领。李鸿章曾评价刘永福是“土寇伎俩”。如果没有中法战争,刘永福也许就在安南自生自灭了。仁者见仁智者见智,或许历史的走向,本身就会成就刘永福的一世英名。

    法军轻松占领府谷后,战火立马逼近河内。这天城防司令部内,刘永福正襟威坐,右手站立着军师唐景崧。两侧站立着麾下三个营的将领。虽然刘永福的规模扩大了,可是他们指挥系统没有变,仍然分为左营、右营、前营。前营是核心部队,总兵力2500人。左营、右营兵力分别为1500人。河内城防,东侧为安南军防御。南侧西侧归刘永福的黑旗军防守。

    前营统领唤作黄守忠,左营统领吴凤典,右营统领杨著恩,这三人都是勇猛之人,并对刘永福忠心耿耿。前营是嫡系部队,兵员最多、武器最先进。此时临战气氛十分严峻,刘永福前营布防在外围堡垒河东。“黄守忠!”“属下听令!”一名40多岁、腰胯佩刀和左轮手枪的黄脸汉子上前一步,面对刘永福抱拳。

    “你部坚守河东,此处要点十分重要。一定给我守住。我们只要顶住法军强大的攻势,法国人久攻不下,自然就会衰竭退兵。”“大人,属下定肝脑涂地,如果丢失河东,提着脑袋来见你。”接着刘永福吩咐吴凤典带领左营随时支援作战,右营坚守河内城墙。

    将领们离去后,军师唐景崧赞道:“刘将军!可喜可贺,将军的排兵布阵可谓是游刃有余、固若金汤,这一战将军将成就万世英明。”“哈哈,唐大人过奖了,我的信心就是部下殊死拼杀,妈的法国人也不是三头六臂。”唐景崧明白其意思,眼下黑旗军的战斗力,除了冯子材三千无敌军外,其他清军绿营与之相比差远了。

    大年三十这天,法军司令官里维利按照步兵cāo点,非常正规的向河东堡垒阵地展开进攻。先打弱小之敌,里维利作为征战沙场的将军,不可能不明白其中的玄机。安南军守卫河内东侧,按理说他应该首先向安南军发动攻势。可是河内东侧处于红河三角洲地带,这里河网众多,不适合部队展开军事行动。尤其是炮兵,因此里维利不得不首先向河东发动攻势。

    法军兵临城下,黑旗军来不及吃一顿像样的年饭,立马进入阵地防守。前营统领黄守忠站在矮小的城墙上观察法军布阵。良久!黄守忠吩咐:“命令第一标右侧迂回埋伏,法军炮击完成后出击,给我狠狠的敲他一家伙!”属下得令离开。

    若和法军展开面对面的防御作战,黑旗军没有成算。虽然他们手里有了洋枪,但是弹药有限。况且黑旗军依然停留在冷兵器作战的思维状态,他们擅长的战术是近身肉搏,冲入敌阵无畏拼杀,这是他们的惯用战术。法军炮击开始,黄守忠躲在一处烽火台内观敌瞭阵、指挥作战。

    城墙堡垒是按照冷兵器时代修建的,黑旗军士兵躲在城墙上忍受炮火的攻击。不时的有士兵被炮击抛出城墙,法军猛烈的炮火令他们无计可施。接着寥寥无几的老式火炮进行还击,别说shè程近打不着法军,shè出去的炮弹都是实心弹,根本不具备杀伤力。

    一处城墙垛口,几名黑旗军士兵抱着头趴在城墙上,突然一发炮弹在跺口爆炸,黑烟散去,只见一名士兵依然趴在垛口上,可是脑袋没有了。一名士兵仰天倒地,浑身上下黑乎乎的,鲜血不断的涌出。见此情景一名士兵吓得脸sè煞白,开始呕吐起来。

    另一处一声爆炸过后,一名士兵的大腿没有了,断处血肉模糊。这名士兵捧着断腿望着咕咕而冒的鲜血哇哇怪叫。上来两名士兵把伤兵抬下城墙便弃之不管,不一会儿这名士兵喊声微弱,一命呜呼。这个时代战场救护几乎没有,因此战损率奇高。如果胸部中弹,即使当时不毙命,rì后也会得不到救治伤口感染而死去。

    法军的火炮终于停止了,按照作战计划,第一标展开逆袭行动。一声呐喊第一标发起攻击,法军右侧突然冒出黑旗军的身影。此情此景,黑旗军军心大震。黄守忠命令:待第一标杀入敌阵,敢死队正面出击。眼见得第一标接近敌阵,突然形势大变,第一标正面突然冒出法军士兵的身影。

    显然法军早就有准备,他们非常了解黑旗军的作战特点。密集的弹雨shè向冲过来的黑旗军,接着法军的机关炮也开火。黑旗军成片的被打倒,可是他们依然在向前冲杀,视死如归。黄守忠见到这番情景急了,按理说他应该鸣金收兵,可是他却命令敢死队出击。

    法军打的十分有章法,一边后退一边shè击,就是不让黑旗军靠近。简直不忍目睹,黑旗军士兵不断的被打倒,不断的往上冲。鲜血洒满了冲锋路,如果再不下令撤退,恐怕上去的黑旗军都得阵亡。收兵回来,经过查验,加上法军炮击,这一轮攻击,黑旗军竟然死伤500多人,而法军的伤亡可以忽略不计。

    双方的战术高下立判,法军没有趁势发动攻击,而是佯攻了一下便收兵了,法国人似乎不着急。浪漫的法国人,如此激战下,居然大模大样吃了一顿像样的午饭。次rì,法军如法炮制,三天以后法军突然加强攻势······,10天以后,黄守忠在指挥作战时,遭遇一发法军炮弹命中战死。刘永福被迫命令前营、左营退入河内城防守。

    十分惨烈的,河东的防御作战,前营付出了1500人的伤亡代价,关键是刘永福的弹药越打越少,退入河内更加凶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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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鏖战

    夜晚下起了蒙蒙细雨,雨声似乎在轻轻的哭泣,是在对亡灵的祷告,还是在对野蛮杀戮的倾诉,不得而知。城墙上黑旗军士兵披着更衣坚守岗位,整个河内城郭一片黑暗。对面的法军阵地却灯火辉煌,甚至能听见他们狂妄的嬉笑和吵闹声。双方较量不在一个级别上的乱象,彰显双方的心态。

    白天法军炮火十分猛烈,法军攻击部队并没有全力攻城,而是到达shè程区域便停下shè击,其目的就是杀伤有生力量,起到震慑作用。法军司令官里维利作战经验丰富,己方擅长的攻坚战、阵地战,被运用的惟妙惟肖。反观黑旗军,别看有了洋枪,可是他们压根不会打阵地战,对于热兵器的防御作战更是一窍不通。

    前几年,黑旗军与法军作战,采用近战肉搏的方式,靠着一命博一命的战法,还能扬长避短。可是这次黑旗军有劲儿使不上,完全处于被动挨打地步。况且这次来的是法军远征军最能征善战的部队,照比以前的二三流殖民军部队,其战斗力、战场经验强多了。半个月时间,法军伤亡才达到200多人,而黑旗军伤亡接近3000人,阵亡就达2000人。死亡率高主要是伤兵得不到有效治疗伤口感染而死,而法军的战场救护相对非常完善。

    黑旗军毕竟是草蜢出身,根本没有战场救护的概念,士兵一旦负伤严重几乎就是宣布死亡。中医对于刀伤医治没有问题,但是对于枪弹、炮弹伤,几乎是束手无策。坦率说在热兵器开始发威的时候,世界范围内的战场救护普遍水平低下,一场战役下来,双方几乎血流成河,犹如冷兵器时代的战场。西洋各国面对如此局面开始重视并逐步完善救护措施,可是大清国战场救护几乎为零。

    一座四合院内,成为伤病的临时救护所,里面嚎叫声、呻吟声此起彼伏。昏暗的灯光下,几名胡子花白的中医正在忙碌。他们处理伤员无非是在伤口上撒上消炎粉,简单处理一下。对于伤员**里的子弹、弹片几乎没有任何招数,要知道这时代的枪弹头、弹片绝大多数是铅弹,铅是有毒的,士兵一旦负伤如果不及时处理,很快就会中毒、发炎,也就意味着一命呜呼。

    伤员太多了,地方狭小。不少伤员直接靠在墙上坐在地上。几名士兵来回走动,发现咽气的便抬出去。院子里伤员的大呼小叫十分恐怖,令人毛骨悚然。在城防司令部里气氛同样沉重,大堂上刘永福依然沉寂在好兄弟战死的氛围中。此时,军师唐景松已经规劝了半天,试图规劝刘永福撤退保存实力。

    可是刘永福似乎被兄弟的战死陷在悲痛之中,影响了对恶劣形势的正确判断。“你不用再鼓噪,我的好兄弟战死了,不能让弟兄们寒心,我要与河内城共存亡。”“将军,法军没有猛烈的攻城,目的就是消耗你的力量。此打法你能消耗多久,现在趁机撤退是最明智的。”其实刘永福何尝不想撤退,但是他曾在安南王面前拍过胸脯,也在将士们面前信誓旦旦过。

    尤其是黄守忠战死,前营几乎被打残,由此激发了他的血腥。为了彰显信心他大声道:“速调冷一飞部增援,我要在河内与法军死磕,哪怕战至一兵一卒也决不妥协。唐大人,下面该官军助阵了,是否让官军也来增援?”唐景松为难道:“将军,官军防守凉山一线,如果法军向凉山发动进攻,官军才可以参战,否则朝廷是不会同意的。”

    “妈的,朝廷的意思不就是让我们在前面卖命吗?说得好听,抵御外侮,众志成城,都是他妈的骗人的,老子压根就不相信这些鬼话。没有官军看看老子的黑旗军能不能挡住法军的进攻。”刘永福说完气势汹汹拂袖离去。唐景松很尴尬无奈的摇摇头,没有办法,他现在只好盼着冷一飞部前来解困。

    太原暂编第2旅指挥部,冷一飞接道刘永福的求援消息,立即命令何猛返回北光,率领第5团在北光等待命令,实施诱敌深入计划,同时命令林雄的第6团向太原转进待命,然后他亲自率领第4团及军官教导队,向河内火速增援。次rì傍晚,冷一飞率领第4团火速赶到河内。冷一飞让部队留在城外,自己与一名侍卫入城面见刘永福。

    “兄弟,哥哥惭愧呀!需要你鼎力相助了!”刘永福见到冷一飞仿佛见到救星一般,上前拉住冷一飞的手,脸上流露出伤感的表情。此时,唐景松暗暗打量冷一飞有些吃惊,眼前之人不仅十分强壮,似乎久经沙场,那种淡定的神韵就让人有信心。“大人,来迟了兄弟罪过,现在情况怎么样,我要知道真实的情况。”随后刘永福郁闷的叙述了防守情况以及损失情况。

    冷一飞听完刘永福的沉痛叙述,沉吟一下半真半假道:“大人,接到命令我便火速赶来,还好大人还安然无恙。我的先头部队一千人已经到达,后续部队正在赶来!”“先头部队,你的兵马有多少人?”唐景松突然插话发问。冷一飞看了一眼道:“大人,这位是,”没等刘永福回答唐景松道:“鄙人叫唐景松,是朝廷派来协助刘将军作战的。”冷一飞抱拳道:“是唐大人!属下有礼了,实不相瞒,我的兵马有三千人。”

    唐景松大喜道:“冷将军,太好了,我建议你部立即向法军发动进攻。”“发动进攻?扯淡!”冷一飞看了对方一眼转向刘永福道:“大人,古语道,存地失人,人地皆失。存人失地,人地皆留。我们不能盲目的与法军拼消耗,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大人的兵马已经苦战20余rì,伤亡过半。我决定接管河内防务,掩护大人撤退。”冷一飞根本没有搭理唐景崧。

    “不行,我已经下决心与河内共存亡,绝不离开河内城。”刘永福似乎顽固不化。冷一飞看了左营统领吴凤典一眼,这家伙心领神会喊道:“来人,请大人火速离开河内。”随着话音进来几名士兵架起刘永福就走。“混蛋,你们要造反了,放开我!”刘永福在挣扎和咆哮声中被架走。接着冷一飞果断的命令部队进城,接防黑旗军的城防。

    唐景松虽然受到冷落,但是内心十分震惊。眼前出现的强悍人物似乎让他有所不甘,他完全猜出冷一飞心思,就是随时随刻会放弃河内。“冷将军,我知道你的打算,你准备带走安南王吗?”“我带他干什么,安南王与我什么关系。”冷一飞说完有些傲慢的走了出去,唐景松这才意识到自己即便是朝廷命官,可是在人家眼里几乎一文不名。

    午夜时分,冷一飞在查看地图,几名作战参谋也在按照当前的敌我军事态势,在地图上紧张的勾画标识。“报告旅长,属下前来向你禀报!”第4团长哈立德走进来,看得出这小子显得很兴奋。“情况怎么样?”冷一飞眼睛仍然瞄着地图道。“旅长!刘永福的黑旗军及伤员已经全部撤离,我团已经接管防守阵地。难到你真要在此阻击法军吗?”哈立德发出询问。

    “明天我们阻击一天,看看法军到底是什么怪胎。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不与法军较量一下怎能了解对方。黑旗军的防守情况我已经了解,法国佬打的很聪明。黑旗军前营在河东遭到重创是严重轻敌加上愚蠢指挥。而防守城墙更是一根筋不知变通。你现在命令部队制作大量假人布置在城墙上,迷惑法军。明天城墙上只留下观察哨,大部队隐蔽在城墙内侧藏兵洞内躲避炮火。记住,没有命令任何人不许上城墙。”

    “是!属下明白!”哈德利转身离去。这功夫一名属下进来禀报:“报告旅长,安南军派人来询问,我们这边乱糟糟,发生了什么事情?”冷一飞沉吟了一下道:“告诉他们,正在往城外转运伤员,让他们不要惊慌,城池固若金汤。”“旅长!你不打算禀报安南王实情?”一名作战参谋问道。“就让他蒙在鼓里吧,否则安南王会崩溃的。”

    天蒙蒙亮,睡了不到两个小时,冷一飞便爬起来。来到城墙防守区域见士兵们合衣靠在内侧城墙根下熟睡,冷一飞询问哨兵,不一会儿哈立德睡眼马哈的跑过来道:“旅长,法军没有任何动静,干嘛不多睡一会儿?”“随我上城墙,看一看法军的尊容!”

    二人登上城墙,冷一飞拿出单筒望远镜向对面法军阵地观察。只见法军阵地五颜六sè的军旗招展,密密麻麻的帐篷形成众多三角形布置,法军军营内除了少量哨兵游动外,便显得静悄悄,显然法军士兵正在熟睡。“妈的,法国人真会享受,简直太目中无人了!”哈立德骂咧咧道。

    冷一飞放下望远镜道:“法军依仗强大的炮火,掌握战场主动权。你准备如何应付?”“旅长!法军炮击完后,我再把部队拉上去。我现在手里有300多支步枪,分出10个小队,针对法军的攻击情况实施阻击。如果法军实施集团冲锋,就用手榴弹对付他们。”

    “你的作战参谋认为可行吗?”“他们经过推演认为可行!”“记住保存自己,消灭敌人是我们的战术要求,这一点一定要牢记。另外战场救护不能疏忽,这方面你要亲自督察。”这功夫法军军营传来嘈杂声,袅袅的翠烟升起。冷一飞、哈立德又举起望远镜。

    早晨法军司令官里维利坐在军用帐篷内正在用餐,桌子上摆放一盘面包,一根香肠,一杯开胃酒。此时,里维利满面红光心情极好,显然昨天晚上他的睡眠状态不错。在此鏖战20多天了,麾下损失不到100人,你说他的心情能不好吗。

    如果在河内城下一举歼击黑旗军,整个安南北部再无对手,到时候陈兵中越边境,他的任务就完成了。司令官里维利知道经过连续的鏖战,黑旗军已经是强弩之末,昨天黑旗军的shè击稀稀拉拉就是证明。黑旗军不仅遭到重创,而且弹药也不多了。坦率说现在里维利非常担心黑旗军逃跑,因此他采用打打停停的战术,意在迷惑黑旗军。

    “报告司令官,右路支队传来好消息!”里维利接过信笺察看。“哈哈!右路支队在战舰的配合下,已经占领海防。目前右路支队已经由东部向河内挺进,我命令今天停止进攻。”“司令官!你担心黑旗军逃跑?”“不错,我要全部消灭黑旗军,右路支队到达河内后,直插河内北部,堵住黑旗军的退路。”

第6章溃败

    太阳升起一竿子高了,法军阵地没有任何进攻迹象。这种折磨的确令人难受,别说士兵们、就是冷一飞本人也出现了焦虑的心情。“旅长!法国人玩的什么伎俩,怎么一点也没有动静,妈的今天是什么rì子,莫非法国人要休息一天?”团长哈立德放下望远镜嘟囔。

    冷一飞举着望远镜观察没有吱声,看到法军兵营十分安静,暗忖:难倒法国人知道换防情况,这绝不可能。难到这是大规模进攻前兆,还是有意麻痹?“派出侦察部队,搞清楚法国人是否有迂回包抄的迹象。”“是!”哈立德立即吩咐属下执行。“按理说,面前的法军没有理由分兵,可是现在战场形势瞬息万变,什么情况都会发生,因此我们要做最坏打算!”冷一飞解释。

    “作战参谋经过推演,也认为法军的现有兵力无法完成包抄。我想起主公曾说道,水无常势,兵无常形,用兵诡道也,旅长的多虑有道理。”哈立德附和。“暂时静观其变,随时观察法军的动向,我先回指挥部,研究一下对策。”冷一飞心里清楚,撤退容易、可以自己的使命是拖住法军、诱敌深入,能在河内拖住法军一天就延缓一天,并为邓子轩赢取时间。

    此时,在镇南关清军大营内,冯子材正在聆听属下禀报:“大人,据报,刘永福已经把太原的右路军调上去了,估计河内战况凶险。目前法军已经占领了海防,法军极有可能从东部包抄河内。”冯子材捋着花白的胡须沉迷不语,尤其是肖廋的脸颊有些抽动。“大人,情况十分危急,我们是否派兵增援?”一名部将进言。

    冯子材何尝不想出兵,可是朝廷命令,法军没有向己方进攻前,不可擅自向发军用兵。眼下黑旗军虽然是汉人武装,但是归安南王指挥,说一千到一万这是两国的事情。“命令凉山守军,密切注意法军动向,没有命令不许行动。”冯子材说完有些郁闷的闭上眼睛,部将见到老将军如此,只好小心的退了出去。

    就在法军对河东发起攻击5rì后,法军远东舰队20艘战舰突然出现在海防港口的海面上。码头上的人群还有停泊在泊位的商船,没看清楚怎么回事,法军的战舰便开始炮击。炮弹首先落在码头上,并在人群中炸响。硝烟笼罩了码头,人们开始四散奔逃。

    接着法军的炮弹开始飞向城区,在海防驻扎了3000名安南军。他们几乎在第一时间便弃城逃跑,根本没有做任何抵抗。当天法军战舰便控制了整个海域,缴获了码头上停泊的所有船只。10天后,沿着海岸线攻击前进的法军到达海防,占领了这座港口城市。

    北江,安南暂编第2旅副旅长何猛,站在城墙上正在向东面的大道张望。“副旅长,法军占领海防5天了,安南军的溃败人员和难民估计也逃离的差不多了,我们是否提兵前去与法国人较量一番。妈的!在这里窝着太憋屈。”第6团长陆长林嘟囔,陆长林也是上海军校一期学员。

    “北江是河内北侧的门户,这里不能有闪失,按照作战计划,河内失手后我们在这里阻击法军。”何猛冷静道。“报告!第1侦查小队回来了!”只见一名劲装汉子风尘仆仆上前道:“报告副旅长,我侦查小队在海阳发现大批法军,兵力大约有1500人。”一名作战参谋立即展开地图。

    “法国人试图在东部包抄河内,这一线是安南军防守,”陆长林惊呼。“法国人的目标不是安南军,而是黑旗军。法国人的胃口很大,想全部吃掉黑旗军。立即命令部队集合,前往海阳阻击法军,不能让他们的yīn谋得逞。”伴随军号声部队紧急集合。

    部队刚集合完毕,几匹快马飞奔而至。“是第4侦查小队!”一名作战参谋看清楚来者禀报。只见几匹战马停在何猛面前。“报告副旅长,我们在下龙碰到海南岛来人!”侦查小队长刚说完,一名汉子上前道:“报告副旅长,在下是交通员,这是主公给你的信!”何猛展开信很快看完踌躇了一下道:“主公率领第1旅不rì从海南岛启程,来信命令我们务必前往下龙换装,然后提兵南下攻占海防。”

    “这么说大批装备到了!”陆长林闻听大喜。“仅运来1000枝步枪,首先装备你们团。看样子主公要下决心吃掉北犯的全部法军,现在我命令前往海阳的阻击计划取消,全体火速向下龙湾挺进。”何猛说完顿生豪情。“副旅长,河内怎们办?”“通知第1侦查小队,立即前往河内向旅长禀报,把这封信带上一并交给旅长。”何猛大手一挥命令部队出发。

    河内,冷一飞率部高度jǐng惕了一天,法军依然没有任何动静。黄昏来临,睡足觉的哈立德jīng神抖擞走进城防司令部。“旅长,法国人看样子是征战疲倦了,没有什么幺蛾子。我建议晚上派出突击队干他一家伙。”“你没有与法军较量怎么知道他们疲倦了?黑旗军损失惨重你看到了,我们面前的法军绝对不是草包,。也许对方希望我们去偷袭。”

    冷一飞继续道:“主公在军校时曾反复讲过,法兰西是欧洲第一军事强国,当年拿破仑横扫欧洲,说明法军久经沙场,有着强大的战斗力。尤其是法军的兵员素质都具备文化,是一支纪律严明的军队。”“是的,主公曾说过,一支没有文化的军队是愚蠢的军队。就拿我们的士兵来说,没有文化确实愚笨,这在训练方面表现明显。”哈立德有感而发

    。冷一飞沉吟了一下道:“西洋人没有夜战的习惯,今天晚上让弟兄们好好的休息一下,明天我们视情况而定,”当天晚上在阮氏小朝廷皇宫,安南王渡过了20多天惊心肉跳的rì子,还好法军今天终于停止进攻了,这说明黑旗军顶住了法国人的进攻。如果明天法军没有动静,皇帝陛下决定亲自慰问黑旗军。此时他并不知道黑旗军已经撤走,南部和西南部的城防已经易主。

    今天安南王的心情很好,居然与喜爱的妃子大战了几个回合。心满意足后便就寝,刚刚入睡,皇宫侍卫长便进来禀报,安南兵马大元帅黄将军求见。安南王睡眼马哈爬起来,见矮小的黄将军脸sè煞白道:“爱卿,深更半夜发生了什么事情?”“陛下,我得到确凿消息,海防被法军占领了,一支法军向河内扑来,目前已经占领海阳。”

    安南王闻听顿时麻抓了,好半天才回过神来道:“立即招三宣提督,城防司令刘永福前来见驾。”“陛下,不可!经过20多天鏖战,陛下想一想黑旗军还有多余的兵力防守吗?况且刘福成是汉人,他的忠心能坚持多久很难说。刘永福本身就是一名土匪,陛下不能把希望寄托在他的身上。”安南王迷惑。

    黄将军眼珠一转道:“陛下,法军一旦从东面上来,河内根本守不住。臣子建议趁着今天夜里我们向凉山撤退,进入清军防御阵地。实在不行我们进入属国躲避,我想大清朝廷会给你面子的。”安南王吃惊道:“你的意思不告诉刘永福,我们悄悄撤退。”“陛下,顾不得那么多了,有黑旗军在这里阻挡,我们会安然无恙。陛下,不能犹豫,当断不断后患无穷。陛下与妃子先撤退,臣子在后面断后。”安南王没有主意只好如此。

    大约2个小时候,皇宫卫队在前面开路,安南王带领妃子和聊聊无几的大臣,悄悄出北门撤退。随后黄将军率领大队人马殿后离去。此时,冷一飞及部下正在熟睡,而哨兵只是对法军阵地严加防范,近在咫尺的移动他们毫无察觉。大约凌晨四时左右,何猛派来的侦察小队到达河内北门,此时距离安南王撤退已经过去6个小时。

    黑暗中,侦察分队悄悄接近北城门。望着大开的城门侦察兵都迷惑了。“队长,城门大开什么意思,莫非旅长已经撤退了!”一名侦察兵吃惊道。“城内静悄悄,似乎没有破城的迹象。战马留在外面,留下两个人,其他的人随我进城。”与此同时,一支法军先头部队出现在北门3公里处。“报告上校,距离河内城墙还有三公里!”黑暗中,一名法军军官禀报。指挥先头部队的法军军官是一名上校。

    “立即派人与司令官取得联系,情况不明,命令部队停止前进就地防御。”这位少校错过了一次立战功的打好机会,而冷一飞躲过一劫。冷一飞听完侦察小队长禀报气的暴跳如雷骂道:“安南王这个猴子,居然偷偷的溜了。命令部队火速撤退,大约半个小时后,部队从西门而出,然后迂回向北光而去。

    天亮后派去联络的人没有回来,哨兵发现河内城门洞开。上校率领部队下心翼翼接近,然后排出尖兵进城侦察。上校接到报告,河内已经是一座空城。太阳升起一竿子高了,司令官里维利率领大队人马从南门进城,两路人马在城内汇合。见到这番情景,司令官里维里气的脸sè铁青。有心想臭骂上校一顿,转念一想上校做的没有错,是敌人太狡猾,居然无声无息逃跑了。

    里维利不假思索,决定自己坐镇河内城,命令萨贝尔上校向北追击,务必拿下北光、凉山。命令自己所部两千人马向太原攻击前进,继而占领太原。司令官里维里率领一千人马留在河内,接着他命令海防的法军商船队沿着红河向河内开拔。冷一飞没有想到,被动的局面反而起到了诱敌深入的战略目的。

    就在里维里占领河内之际,法国远征军统帅孤拔命令远东舰队60艘战舰,前往上海英法租界,目的是给清廷施加压力,在路上、海上逼迫清廷就范。远东舰队最高指挥官是本安,在他统领下,舰队由西贡港口开拔,浩浩荡荡杀向上海。中法战争已经彻底偏离了原有的历史的轨迹,下面将要发生什么那?让我们拭目以待。

第7章阻击

    冷一飞在向北光撤退途中,派人给林雄捎信,命令他统领第5团立即前出太原,并在小岭一带阻击法军。冷一飞率领部队到达北光后,已经是黄昏时分。部队吃完饭后,立即进行防御准备。所为准备就是如何躲避法军的炮火,避免无畏的伤亡。午夜时分,哈立德一身疲倦走进来禀报:“报告旅长,所有准备工作已经完成,根据侦察部队报告,法军估计凌晨到达北光。”

    冷一飞看了一下表道:“命令部队抓紧休息,明天我们要狠狠教训一下法军,打击他们的嚣张气焰。为了迷惑法军,城墙上不许出现一名士兵。天亮了,上校萨贝尔率领1500名法军,气势汹汹杀到北光城下。埋锅造饭,法军是不会饿着肚子发动进攻。吃饱喝足后,上校萨贝尔指挥炮兵进入阵地。

    “报告上校,城墙上似乎没有人。”一名属下禀报。萨贝尔举着单筒望远镜,仔细观察城墙没有吱声。良久他拔出指挥刀高叫:“一轮炮火准备,前锋队准备出击!”伴随话音,大炮开始shè击。此时冷一飞站在距离城墙一箭之地的高点,观察敌情。见法军一阵炮火shè完后便停止shè击,知道这是在试探。

    果不其然,前队法军排着队形攻击前进。城墙上观察哨毕竟第一次经历作战,他们内心十分紧张。当法军进入一百米距离后,个别观察哨便吹响了哨音。有人吹哨自然形成连锁反应,内侧城墙下的士兵迅速出击。哈立德登上城墙,看到法军还在一百米距离刚下发作,这功夫士兵们手里的步枪开始骤响。

    士兵们尽管武器少,初次作战非常紧张。可是毕竟经过严酷的训练,眼见的法军士兵被打倒在地。经验丰富的法军士兵,迅速卧倒还击,不仅如此他们一边还击一边向前跃进。己方毕竟步枪太少了,手里面还没有重武器,法军士兵很快就冲上来。“手榴弹准备,听我口令开始投掷。”伴随口令声,密密麻麻的手榴弹飞了出去。

    法军士兵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根本没有躲避的想法。有的士兵甚至认为这是守军投掷的石块,试图想捡起来看看是什么东东。接下来此起彼伏的爆炸声,炸的法军是人仰马翻,战场顿时笼罩在一片烟雾中。“守军有炮!”萨贝尔大急,立即命令进攻部队停止攻击。

    不一会儿进攻的法军士兵撤下来,不少士兵被炸得血肉模糊,出现了痛苦的嚎叫声。萨贝尔气的命令炮火轰击,法军的速shè炮,机关炮也参与大合唱。城墙上士兵们迅速退入内城墙下躲避炮火,动作慢的遭到了炮火的轰击,伤亡在所难免。冷一飞眼睛里见到这番情景,忍不住唏嘘,主公说的不错,大炮真是战争之神,看样子与法军打阵地战没有成算。

    法军的炮火轰鸣,上校萨贝尔经过查验,前锋进攻部队居然伤亡上百人。看到军医在伤兵身上取出的的弹片,萨贝尔内心十分震惊。不用猜这是对方士兵投掷的一种爆炸弹,而且杀伤力巨大。仅仅一个回合就伤亡了上百人,如果继续发动进攻,萨贝尔不敢想下去。

    军用帐篷内,一群法军军官望着从伤兵体内取出的带着血丝的弹片默默无语。一名军官打破沉默道:“上校,可以看出对面的守军训练有素,战术运用的很合理。他们步枪有限,便利用这种炸弹有效防御。对面不是安南军也不是黑旗军,有可能是清军。”这时另一名军官分析道:“他们采用投掷炸弹,不可能抛得很远,百米以外是安全的。”

    萨贝尔点点头道:“停止炮击,第2队继续攻击,攻击部队到达百米停止前进,采用密集火力打击。同时速shè炮、机关炮随时准备轰击。”法军攻击部队果然在百米开外停止前进,士兵们趴在地上向城墙shè击。哈立德率领士兵登上城墙,突然法军的炮火开始鸣响,他立即感觉上当了,果断命令撤下城墙。没有办法损失在所难免。

    既然法军不敢前进,冷一飞命令防守士兵干脆躲在城墙下不动。萨贝尔看到城墙上再无人影,知道对方不会再上当,只好下令收兵。黄昏,北光城旅指挥部,哈立德一身硝烟走进来。“妈的!法军也不过如此,不就是依仗炮火吗”“依仗炮火?你想依仗炮火有吗?我问你伤亡多少人?”“55人阵亡,其中一名连长,三名排长,负伤65人,共伤亡120人。”哈立德声音变小了。

    冷一飞虎着脸道:“你以为面前的法军不堪一击吗,现在看出他们炮火的威力吧!趁着夜sè我命令!”“立即出击,妈的!我要狠狠地干一家伙。”“不是出击,而是立即撤退!”“撤退?”“打阵地战我们没有优势,况且法军炮火猛烈,城内百姓已经死伤200多人。我命令立即撤出北光,在小梁岗一带设防。”“是!执行命令!”哈立德有些郁闷。

    小岭距离太原大约有50公里,距离河内大约有70公里。林雄率领第5团在小玲和法军爆发了激战,激战打了两天,法军终于清醒过来。第三天法军改变打法,采用正面佯攻,两翼包抄的战术立马奏效。由于全团只有300多支老式步枪,而且全部集中在正面,法军采用两翼进攻,危机立马显现。

    团指挥部内,一身硝烟的林雄意气风发,真是一场酣畅淋漓的阻击作战,而且法军被阻截在正面无法逾越,林雄有些头脑发昏了。此时全团已经伤亡300多人,作战参谋数次进言要求撤退,可是林雄没有同意。“报告团长,两翼发现敌军。”“妈的,怕什么,让他们尝尝手榴弹的滋味。”林雄似乎胸有成竹。

    一名作战参谋道:“情况已经十分危急,两翼根本无法顶住法军,如果再不撤退有全军覆没的危险。”“扯淡,法军被炸得屁滚尿流,有什么可担心的,休得鼓噪。”“团长,请你看这个!”作战参谋从怀里掏出一张纸条。林雄疑惑的接过查看,只见上面写道:“林团长,情况危急时,作战参谋有决断权,署名冷一飞。

    林雄踌躇了一下,无奈只好下令撤退。部队刚撤出防守阵地十分钟,两翼便被法军占领。林雄见到这番情景倒吸一口凉气,由此开始尊重作战参谋。林雄率部退到太原,他们在太原坚守了两天,接着向西北部的宣化撤退。这一路法军占领太原后便停止前进。

    萨贝尔率部占领一座空城后,继续北进。这家伙遭到打击变得十分小心。冷一飞在小梁岗率部阻击法军三天,接着他们就消失了不知去向。冷一飞按照邓子轩的指令撤往下龙,接应广州来的货船换装。上校萨贝尔率部到达凉山,在北光吃了亏,他更加小心翼翼。摆开阵势后发现凉山守军密密麻麻的出现的城墙上,他又懵了。

    “报告上校,城墙上有可能是假人,”一名属下分析道。“采用炮火侦察,不可轻举妄动。”萨贝尔道。守卫凉山的是滇军两个营,兵力大约1200人。滇军将官看到法军的阵势,心理面便打怵。突然对面响起密集的炮火,速shè炮、机关炮犹如雷鸣闪电。滇军从来没有经历过这样的炮火,都时乱作一团。

    看到守卫在城墙上的士兵,不断地被炮火抛向空中,将官们的心理防线顿时崩溃。凉山滇军最高指挥官率先逃跑,士兵们更是不用说。逃跑可是他们的拿手好戏。法军的炮火没有停止,城墙上已经没有人影。而凉山北部城墙大门人嘶马叫,官兵们争相奔逃,这一切上校萨贝尔一点也不知情。

    炮火停止了,城墙上没有了人影。撒贝尔如法炮制,命令士兵发动试探攻击。法军士兵小心翼翼到达百米便停止前进。城墙上仍然没有人影,就这样相持了一个小时,萨贝尔只好命令停止攻击。当天夜里凉山城里死一般寂静,城里的跑百姓都跑光了。次rì,萨贝尔望着静悄悄的凉山城,命令少量士兵前去侦察。接果令他大吃一惊,竟然是一座空城。

    进入空城,萨贝尔便完成了任务,他的职责就是占领凉山。因为凉山以北是山区,目前状态下不可能采取任何行动。萨贝尔对于轻而易举占领凉山,忐忑了好几天,他以为是对方特意玩的空城计。关键是那支在北光、小梁岗顽强阻截的神秘部队哪儿去了?对手突然消失了,这是最可怕的。

    何猛率领第6团顺利到达下龙,不久一艘从广州来的货轮靠岸。不用猜割辨剃须更换军服,忙的一塌糊涂。“副旅长,这身军服太漂亮了,真是英俊威武,”穿着崭新军服的陆团长竖起了大拇指。“彼此、彼此!你也很威武吗!”何猛笑道。“报告,经过查验,1200支步枪一支不少,”一名作战参谋禀报。何猛闻听走到草绿sè的箱子前。

    他拔出匕首手法娴熟的撬开箱子,箱子里面显露出涂满油漆的、睁明瓦亮的崭新步枪。他拿出一支步枪仔细看了一眼划拉拉开枪膛。“副旅长,响声清脆,一看就是一把好枪。主公太伟大了,这是我们自己生产的步枪,”陆长林也拿出一把步枪唏嘘不止。何猛没有吱声,他抑制住激动的心情,接着起开一只子弹箱。

    众目睽睽下,何猛往枪膛里压进5发子弹,接着拉动枪栓······。部队经过5天适应新式装备,然后何猛率部南下,沿着海岸线直扑海防。

第8章登陆

    邓子轩站在船头上,神情专注眺望一望无际的大海。这个季节大海是平静的,就像一个温顺的绵羊,任你轻轻的抚摸。“主公!按照你的要求,船速降下来了。这条航线陈根生跑了几趟,我们积累了一定的经验。天黑后会顺利进入预定海域,保证午夜时分到达登陆地点。”林海生无声的走过来道。

    邓子轩道:“如果我们运气好,遭遇不到法国战舰,保证顺利登陆就赢了。”“主公,我已经吩咐舰炮进入战斗准备,随时应付突发事件。”林海生道。邓子轩选择登陆作战,虽然会产生出其不意的战果。可是危险也随时伴生,他最担心的是遭遇法国战舰被法国人提前发现,如果真的出现那样的局面就危险了。可是选择登陆作战,是快速打败法军的唯一途径,邓子轩必须铤而走险。

    暗夜来临,海面上变得漆黑一团。“总司令,进船舱吧!饭菜都热了好几遍了。”白胜来到身旁关切道。邓子轩道:“告诫船队,一定要严格实施灯火管制。”“是!我反复颁布了训令。”船队发出的机器轰鸣声是无法驱除的,这方面没有办法,只得听天由命。

    邓子轩简单吃了几口饭菜,便吩咐侍卫拿下去。登陆地点及当地的情况,是两个月以前的情报。两个月过去了,会发生什么变化不得而知。邓子轩选择登陆地点是安南海边重镇清化,此处距离河内大约300公里。为什么要选择清化登陆,基于三点考虑。其一,清化港口能停泊1000吨的货船,而己方的蒸汽货**都是1000吨左右。其二,清化海域非常通畅海况极好,没有暗礁险滩,对于不熟悉的海况的己方十分有利,能确保船队顺利靠岸。其三,是最总要的一条,清化自东向西有一条拜尚河,这条天然屏障不言而喻。

    另外,北距拜尚河大约20公里,同样有一条东西走向的马江。两条河流均发源于老挝的会芬高原,形成绝佳的天然屏障。稍微有军事常识的人不难看出,邓子轩选择在清化登陆的企图。法国人没有把清化看作战略重点,这是基于对大清朝海军的蔑视。法国人包括洋人,几乎不用脑袋想,在海洋上洋人绝对是巨无霸,没有任何对手。

    船队在轰鸣声中继续前进,这个时期无论战舰或者商船的大都沿用机帆船。什么概念,就是既有机器动力又有风帆助力。因此,货船包括战舰大都桅杆林立。简短说这是风帆向机器过度阶段,因此二者并存非常普遍。25艘蒸汽货船,有20艘装载士兵、5艘装载货物。

    黑暗中,士兵们密密麻麻坐在甲板上,下面船舱也人满为患。每隔一个小时换防,甲板上的士兵下去,船舱里的士兵上来。没有人喧哗、没有人鼓噪,除了机器的轰鸣声,还是机器的轰鸣声。指挥货船上,林海生掏出怀表看了一眼道:“陈根生,没有偏离航线吧?前面的陆地你确认是清化吗?”

    借着月光的反shè,陆地的轮廓大致能分辨。陈根生道:“那条入海的河流是拜尚河不会错的。”“很好,命令升起风帆,停止机器!”林海生下令。亚热带的海域,风大都是从海洋吹向陆地。突然机器的轰鸣声停止,货船陆续生气风帆,大海上安静起来,船队无声的向岸边驶去。

    清化是一个集镇,位于拜尚河北岸,是河流于大海交汇处形成的集镇,该镇距离海边码头码头大约有三公里。在丰水期1000吨的货船可以直接在清化码头停靠,可是现在是枯水期,只能停靠500吨货船。因此距离集镇三公里的大海边上又建了一座码头。码头上除了货场和仓库没有住家,这里又一队安南朝廷设在此处征税的稅jǐng,人员大约100多人。

    也许是战争时期,商船都跑了,码头上空空如也。当年法国人攻占安南南部后陆续北犯,今经过步步蚕食,攻占荣市后便画地为牢。经过几年经营,眼下荣市能停泊3000吨以下的战舰和商船,因此清化暂时不可能成为法国人后勤基地。另外,荣市位于清化南侧,距离清化大约300公里,而法军的战舰商船基本是大于2000吨,因此清化码头根本无法停靠。

    货船顺利靠岸,码头上的稅jǐng自然成为俘虏。天亮后,邓子轩踏上码头。货船要卸载货物,主要是军用物资,武器弹药和粮食。先上岸的部队已经向镇子扑去,没有听到枪声,邓子轩估计镇子已经被控制了。白胜前往镇子指挥,邓子轩留在码头处理善后。

    士兵们紧张的卸货,邓子轩道:“林海生!”“到!主公有何吩咐?”“天黑前务必卸完货,然后立即率领船队离开清化前往海南岛,这个地方不能久留,如果法国人发现我们,你的船队根本无法逃脱。你到达海南岛后,要抓紧时间最大限度的向广州城转运货物。rì后洋人封锁后,就没有机会了。”“主公放心吧!属下全力以赴!”

    “去把工兵队长叫来!”不一会儿一名年轻的军官来到邓子轩面前:“报告总司令,有何吩咐?”“船队离开后,把码头炸毁,一定要破坏的彻底明白吗?”“明白!请总司令放心!”邓子轩在上海带来了一支工兵小队,人员大约30人,直接划归司令部指挥。

    这功夫几匹快马飞奔而来,邓子轩定情一看,5匹马只有一匹马上有人,其他4匹马上有鞍无人。“总司令,是白旅长的jǐng卫员!”身边的jǐng卫道。jǐng卫员翻身下马,“报告总司令,白旅长让我转告你,清化镇被我控制,第一团已经向北部河中挺进。”

    邓子轩点点头问:“这些大洋马怎么回事?”“报告总司令,清化镇有一个洋人兵站,有洋人22人,兵站里面的东西老鼻子了,这些大洋马就是洋人的,我们缴获了22匹马,白旅长让我给总司令送几匹。”jǐng卫员喜滋滋道。在海南岛出征时,邓子轩为了多装载人员和货物,战马都留在了海南岛。

    “哈哈!真是想什么来什么?走我们前往清化镇!”说完邓子轩跨上战马,两名jǐng卫也跨上战马飞奔而去。进入法军兵站的院子,一群法军俘虏蹲在院子zhōng yāng,几名士兵端着枪虎视眈眈注视他们。这群法军士兵,是押运、后勤兵,迷惑的注视着眼前之人,全体陷入呆傻之中。在他们的意识当中,世界上没有一支这样的军队,甚至想不明白,这支奇怪的军队是从天上掉下来的嘛?

    邓子轩注视着法军俘虏,见不少士兵都大眼大眼瞪小眼,坦率说他们不是恐惧而是迷惑。俘虏们不少绪着大胡子,根本无法判断实际年龄。这功夫一名军衔显示低级军官的家伙,突然站起来,叽里咕噜冒出一串法语,说实话法语邓子轩也听不懂。

    这功夫看押的士兵以为这家伙图谋不轨,一枪托把他砸昏过去。俘虏们吓得抱住头大气不敢喘,邓子轩问道:“你们谁懂英语?”没有任何反应。这功夫白胜从另一个院子闻讯赶来,“总司令,已经审讯过了,没有一个人懂英语!”“尽量找当地懂法语的人,了解情况。”邓子轩说完抬腿向里院走去。

    进入屋内,白胜拿出一个小本子道:“总司令,法军兵站的物资初步统计出来了,雷明顿步枪大约500支,子弹10万发,火炮4门、机关炮2门,炮弹各1000发。法军军服、粮食······。”一上岸就捡了一笔洋老,邓子轩心情大好。

    傍晚,邓子轩与白胜站在江岸码头向对岸张望。“明天早晨我与第2团、炮队及直属部队向北开拔,你留下来善后。我建议让第3团团长林强率领一个营坚守拜尚河防线,这条天然屏障就像是给我们预备的。另外,河对岸所有船只都搜刮来,对岸的码头彻底炸毁。”

    “明白了”白胜点头。“不知道第一团与冷一飞侦察部队联系上没有,他们的情况怎么样了,法军的情况怎么样了,我们是一无所知。”邓子轩似乎很焦急。“总司令,我已经吩咐第一团长,占领河中后,即可与冷一飞的侦察部队取得联系。”

    邓子轩点点头道:“我在宁平等你,你要迅速赶上来!”

第9章袭击

    邓子轩率部在清化登陆,法国人是丝毫不知情。法军统帅孤拔,对于里维利的顺利达到战略军事目的,给予了高度评价。于此同时孤拔命令商船队搭载2000法军士兵,大量军需物资前方海防港,对里维利所部进行补充。由于越南是一个南北狭长国家,南北距离长达1000多公里,因此陆上运输没有海上运输便捷省力,因此法军在陆上运输微乎其微。

    邓子轩率部占领宁平易如反掌,在宁平驻防的法军官兵只有40余人。就在邓子轩占领宁平集结之时,安南暂编第2旅副旅长何猛,率领第2旅第6团在下龙换完装后,便按照作战计划挥师北上。目的是率先拿下海防,防止法军从水路逃跑。

    部队到达海防外围,埋伏在港口北侧的迷岭,虎踞海防港。这天中午,一片阔叶林里,何猛正在查看地图,地图是海防港口的军事地形图。这功夫团长陆长林匆忙走过来道:“副旅长,侦察分队回来了。”何猛闻听jīng神一震道:“很准时让他们过来!”不一会儿几名安南渔民打扮的汉子出现。

    听完侦察兵的汇报,何猛立即召开连以上军官作战会议。“弟兄们大好消息,我们到达此地便接到信鸽通报,邓总司令已经率部在南部的清化登陆了。”众人闻听兴奋异常,大家交头接耳忍不住鼓噪起来。何猛有意停顿就是让大家高兴一下。见差不多了,何猛咳嗽一声,大家停止交谈。

    “总司令的战略意图非常鼓舞人心,就是干净、彻底吃掉北犯的全部法军。按照作战计划,总司令率部在清化登陆北上,彻底堵住了法军南逃之路,而我们奇袭海防是实施关门打狗战术。目前在我诱敌深入之下,法军分为4大块。海防、河内、凉山、太原。根据总司令作战计划,我部首先拿下海防,然后挥兵西进,协助总司令消灭河内的法军。”

    何猛扫视众人接道:“第二步,冷一飞旅长率领第4旅在下龙换装后,直插北光堵住凉山法军退路,我部完成河内战役后,北上汇合旅部包抄凉山之敌。总司令率部完成河内战役后,挥兵直插太原,我们基本上作战计划如此。尔后林雄率领第4团前出宣化,合围太原之敌,我可以告诉大家,现在法军已经成为瓮中之鳖、插翅难逃。”

    “大家听仔细,现在我们颁布作战计划,根据侦查情况,法军目前在海防有战舰20艘,三艘战舰停留在泊位上,其余的战舰在海面上抛锚。另外,港口内有大量法军商船。根据侦查,海防有法军官兵400余人,主要分布在城内。作战计划是,陆团长率领一营袭击码头上的战舰和商船,争取俘获法军船只。为了防止海面上法军战舰的炮击,要利用法军俘虏当盾牌,阻止法军兵舰炮击。”

    何猛接道:“由我率领2、3营对付城里的法军。今天晚上9时开始行动,大家对一下表,然后开始准备。”军官们纷纷掏出怀表查看,接着开始分头准备。等待的时间似乎很慢长,何猛睡了一觉,醒来后发现天还没有黑透。大约8时左右,部队开始悄然行动。

    码头北侧出现一队黑影,他们分散兵队形悄悄的有北向南包抄上来。此时,海面上法军的战舰不少人仍然在饮酒作乐,有的战舰还传来音乐声。“团长,距离9时还有一刻钟,,白天的侦查情况发生了变化,码头上战舰少了一艘,增加了一艘商船。”黑暗中一名属下禀报。

    团长陆长林对营长道:“9时整准时开始行动,你率部对付法军的商船,我带队对付码头上停泊的两艘战舰。”说完一挥手,士兵们向码头扑去。法军战舰的jǐng惕xìng不高,长期以来,法军战舰很少在码头上遭到攻击,因此法军在战舰甲板上居然连岗哨都没有。“团长,你瞧,战舰上有梯子,真他妈是天意!”一名连长小声道。

    “法军在战舰上饮酒作乐,没有任何防备,尽量抓俘虏,如果有抵抗给予消灭明白吗?”“明白!”这位连长一挥手,士兵们向两艘战舰摸去,突然,海防城内响起一声清脆的枪声,在夜空中十分刺耳,接着零星的枪声开始响起,继而传来猛烈的枪声、爆炸声惊醒了战舰上的水兵。

    法军水兵纷纷登上甲板向枪响的方向查看,这一看自然发现了偷袭的士兵。偷袭已经不可能,士兵们迅速摸出手榴弹,纷纷抛向战舰甲板。伴随猛烈的爆炸声,法军水兵抱头鼠窜、乱作一团。士兵们趁机登上战舰,开始短兵相接的战斗。此时海面上法军的战舰也被惊醒,机器开始轰鸣。非常有意思应该说很意外,停泊在码头上其中一艘战舰竟然是指挥舰。海面上法军战舰不明真相又失去指挥,只能开足马力向外海逃窜。

    何猛率领两个营,对付城内的法军。首先解决了守卫城门的法军哨兵,没有惊动法军。接着两个营士兵直奔原先安南军在城内的兵营。黑暗中何猛在简练的布置战斗任务道:“为了造成震撼效果,我们不从大门攻击,2营从左、3营从右,分别炸塌围墙,然后快速冲进去,趁着法军没有反应过来,杀他个人仰马翻。”

    “怕!”的一声枪响划破夜空。大家一震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原来一名士兵由于过度紧张走火了。炸开围墙的方案来不及实施,因为大门岗楼里的法军哨兵发现了有人偷袭开始shè击。“立即对大门展开攻击!”何猛果断命令,他麻利的摘下背在身后的步枪,抬手一枪岗楼上法军哨兵应声掉了下来。

    几分钟后手榴弹在大门口炸响,士兵们借着硝烟冲入兵营。这座兵营正面是cāo场,营房位于一侧成排排列。突然变故法军还没有反应过来,2营在左、3营在右攻击前进。接近第一排营房时,法军在房间里醒悟开始反抗。士兵们显然训练有素,前面向前攻击,掩护小组担任掩护。法军士兵第一枪刚打完,接着便遭到掩护组猛烈打击。

    这功夫从后面兵营冲出来法军几股士兵,没等他们看清楚是哪路神仙,便迎头遭到手榴弹的迎头打击。法军士兵从来没有进行过夜战,更没有碰到过这样的对手,有些被打懵了。几番折腾法军指挥官决定收缩兵力,最后法军官兵全部收缩到兵营后面一个院落。这个院落是原安南军军官住的地方,是一个小套院。很快小套院被包围。

    为了减少伤亡,何猛命令停止进攻,围困这座院子。不会法语,试图喊话,可是喊话里面的人肯定听不懂。没有办法只好相持。已经没有悬念,何猛决定天亮再发动进攻,避免无谓的伤亡。来到前面的cāo场,cāo场上燃起明亮的火把。地上躺了不少法军士兵的尸体和伤兵,不少伤兵痛苦难耐乌里哇啦怪叫。“报告副旅长,法军士兵阵亡33人,伤兵48人!”一名军官禀报。

    “立即给伤兵包扎,然后把伤兵抬到营房去。”何猛想起邓子轩的话,决定救治这些负伤的法军士兵。此举让法军士兵停止怪叫,变得十分老实。天亮了,被包围的法军没有任何动静,何猛来到院落前查看,“副旅长,干脆用炸药炸开大门冲进去解决战斗!”2营长请缨。仗打到这种份上,增加无谓的伤亡太愚蠢。

    何猛沉吟了一下道:“法军这是不明真相,仍几枚手榴弹试试!”不一会儿几枚手榴弹被扔进院子,伴随几声爆炸,一股硝烟升腾。院子里面发出杂乱的动静,不一会儿一面白旗伸了出来。何猛命令停止投掷手榴弹。显然里面的法军指挥官,认为外面的军队太强悍。尤其是外面军队的着装和武器是他们没有见过的。

    几分钟后,院门打开,首先从理面走出一名士兵,士兵的枪上挑着一面白旗。接着后面出来一名高大的法**官,这家伙手里捧着武装带、手枪、指挥刀。再后面是法军士兵高举着步枪。军营cāo场上,何猛列队接受了法军的投降,尽管双方语言不通,可是意思都明白。何猛通过这位法**官的军衔,判断是一位少校。

    大概这位少校看到面前站着一支威武的军队,恐怕大脑缺氧,至始至终都处于迷惑状态。何猛很客气,亲自陪着这位少校查看了摆放整齐的法军阵亡士兵,接着又查看了被救治的伤兵。何猛没有想到,这位法军少校居然伸出了大拇指,表情似乎赞赏没有任何愤怒的表情。码头那边的战斗早就结束了,何猛来到码头察看。

    远远望去,海面上已经没有法军的战舰,码头上有两艘俘获的战舰和几艘法军的商船。被羁押的法军水兵都抱头蹲在地上,默默地等待命运的抉择。“报告副旅长,战斗非常顺利,俘获两艘法军战舰,其中一艘指挥舰。另外俘获三艘法军商船。俘获法军水兵265人,法军商船上大部分是黑人,人数大概300人。法军伤亡水兵是······。”

    “行了,我想知道,法军的战舰都哪儿去了?”何猛打断了陆长林的禀报。“天亮时,法军战舰在外海徘徊了一阵,打了几炮接着就消失了。法军战舰指挥官和军官,关押在仓库。”“很好去看看。你准备一下,留下一个营守卫海防看押俘虏,然后我们迅速向河内挺进。”

第10章目标河内

    貌似强大的法军在一记重拳之下似乎不堪一击,其实满不是那么一回事儿。何猛率部奇袭海防,是基于攻其不备、知己知彼,战术运用得当。反观法军人数不仅占劣势,尤其是对手是谁根本不了解。再加上民军训练有素武备先进,又是采用偷袭的战术。并且采用法军最不擅长的作战模式夜战,所有条件都占优,首战大获成功完全在情理之中。

    说到法军战舰毫无作为有些令人大跌眼镜,首先法国海军照比英国海军,无论在海战经验上、水兵毅力上都相差甚远,历史上法国海军几乎没有一次像样的海战。他们貌似强大,实际上是没有相应的对手。另外,远东分舰队虽然有20艘战舰,可是旗舰被意外的俘获,失去指挥的法军顿时变成无头的苍蝇。

    另外,法国海军战舰同样不知道对手是谁,情况不明之下如同惊弓之鸟,只好向南部撤退。他们在中途碰到法军商船队,及搭载的2000法军。法军指挥官闻听变局几乎懵了,只好命令全体回撤荣市,并火速向法军统帅孤拔汇报。现在我们把目光再瞄向邓子轩率领的主力部队。

    白胜于傍晚赶到到宁平,宁平司令部内,白胜风尘扑扑出现在邓子轩面前。“已经获得消息,何猛率部于今天晚上对海防发动袭击,海防只有400法军兵力和20艘战舰,如果不出意外,明天早晨海防就会易手。”“真是好消息,没有想到何猛的行动如此快。总司令,其他各部情况怎么样?”白胜继续询问。

    邓子轩手指着军用地图,简单说了黑旗军的情况、冷一飞各部的情况道:“目前,黑旗军撤到西部红河岸边的安沛。冷一飞在下龙换装,其第5团林雄部撤到宣化待命。法军被成功调动,分布在河内、海防、太原、凉山四地,这就为我们快速的吃掉法军创造条件,同时也为我们集中优势兵力,有效的实施关门打狗战术,创造了绝佳的战机。”

    “总司令的的意思是一鼓作气吃掉河内的法军,让法军群龙无首,然后再各个歼灭!”白胜惊喜道。邓子轩笑道:“正是此意,李胜的第一团已经占领府谷,而河内法军依然没有察觉。因此我准备对河内采用偷袭战术。你率领第3团两个营及炮兵大队,向河东挺进。我率领第2团,会同李胜部由右翼向河内发动袭击。”

    “总司令,右翼是河网地带,不适合用兵!”白胜担忧道。“这就叫出其不意、攻其不备。根据侦查,河东堡垒有200名法军防守。该堡垒十分坚固,我建议围而不攻避免无谓的损失。正好我们的炮兵可以实战训练一下,我拿下河内后,河东的守军就会投降的。”

    夜晚又下起了小雨,老天爷似乎特意作对。邓子轩骑着大洋马,在一片沼泽地行军。士兵们把鞋挂在脖子上,晚起裤管艰难跋涉在泥水中。天亮时先头部队报告,前面是稻田区,此处距离河内50公里。邓子轩吩咐继续前进,天黑时一定要赶到河内城下。

    天大亮后雨停了,云缝中冒出万道霞光。白胜率领第3团两个营及炮兵大队三十门火炮出现在河东南部,进入火炮shè程内,白胜命令停止前进。接着白胜命令部队形成伞兵线包抄河东,同时命令炮兵大队构筑炮兵阵地。很快河东堡垒的法军发现了一支不明军队出现在前面,距离太远法军上尉看不清楚,可是数量不菲的火炮他看清楚了。

    一开始法军不以为然,其上尉指挥官命令己方火炮进入战斗准备。河东城堡内有野战炮、四门,速shè炮两门、机关炮2门。看见对方正在大摇大摆构建炮兵阵地,法军指挥官大喜,命令野战炮、速shè炮开火。法军的速shè炮、野战炮口径是47毫米,shè程是2800米。

    白胜敢在法军的眼皮底下构筑炮兵阵地,是基于法军炮火的shè程而考虑。炮兵阵地的位置是3000米,毋庸置疑法军的炮火shè程不够。而白胜的炮兵大队,装备的野战炮是60毫米火炮,shè程是3100米,白胜自然不用担心了。

    法军上尉命令开炮,一轮炮击过后,法军上尉在望远镜内看到自己的炮弹根本无法对敌方炮兵阵地产生任何威胁,心中顿时大骇冷汗冒了出来。当看到对方的炮口摇了起来,想要下令转移火炮已经来不急。只听几十声怒吼,30发炮弹呼啸而至,眼见得自己的火炮阵地笼罩在一片火海中。

    三轮炮击过后,对方停止开炮。硝烟散尽,炮兵阵地一片狼藉。6门火炮变成一地零件,炮手伤亡过半。法军上尉吓傻了,好半天才醒过神来,立即派人前往河内向司令官火速禀报。白胜看见三轮炮击过后,法军大炮在无动静,知道法军的火炮已经被摧毁。大喜之下,他命令全体休息埋锅造饭。

    此时,法军司令官里维利刚刚用完早饭,正在欣赏留声机发出的音乐。突然炮声响起,里维利猛地睁开眼睛,接着站起来走到窗前向西南方向眺望。“河东传来炮声,看样子遭到袭击!”一名属下分析道。这功夫更大的、更密集的炮声传来,众人都懵了。“这是什么炮,口径比我们大,威力也比我们的大,说明河东遭到攻击。”里维利久经沙场经验丰富。

    很快炮声停止了在无动静,“将军阁下,是否派兵增援?”里维利挥手制止道:“立即派人查明情况,不可轻举妄动”。河东距离河内主城大约有5公里,两边出来的士兵在中途相遇。半个小时后,河东派来的士兵出现在司令官面前。

    “你说什么?敌方大炮有30门,口径是60毫米,shè程超过三千米。3轮齐shè己方六门大炮全部摧毁?”里维利发出质疑。“将军阁下,属下句句是实,如果谎报军情甘愿受军法惩戒。”报信的士兵惶恐道。“这怎么可能那,难倒他们是从天上掉下来的。火炮就有30门,你们说这支部队有多少人?”众人迷惑不解,没有一个人能回答出来。

    河东再无炮声、也没有枪声。这功夫一名属下进言道:“将军阁下,炮击完后应该发动进攻,现在没有任何进攻迹象,说明对方没有进攻能力。我猜测有可能是黑旗军的土炮?”众人附合。里维利犹豫了一会儿命令报信的士兵回去,务必搞清楚对方是何方神仙,兵力有多少?

    敌情不明这一点是最可怕的,里维利命令全城进入战斗准备,密切主意其他方向的任何动静。当天,河东守军派出了三支试探部队,试图查明对方兵力情况,可是都被炮击阻挡,根本无法靠近。里维利闻讯产生错误判断,认为敌方是在等待大部队到来,可是自己的兵力有限无法实施反击。情急之下于当晚里维利派人分别前往太原、凉山,让他们火速回兵增援。里维利没有想到,此举加速了法军的全军覆没的时间。

    大约中午时分,河内城东南方向一片阔叶林里,邓子轩率部到达这里。“报告总司令,此处距离河内城大约三公里,没有发现城里有何异动。白旅长已经和法军交火,隆隆的炮声我们听到了。”提前到到达这里的第一团团长李胜禀报。邓子轩一边举起望远镜一边笑道:“白胜干得不错,吸引了法军的注意,命令部队就地休息。”

    “总司令,为什么不立即攻城?”李胜迷惑。“攻坚作战势必造成伤亡,我们明知为何不避免无谓的损失那。我准备午夜时分发动袭击,冷一飞的侦察部队对城内的地形非常熟悉,在他们的引路下,天亮前就会结束战斗,而且是最小的代价。”“属下愚钝,我立即下令部队休息。”

    夜晚来临,部队开始向河内城墙靠拢。第一团负责从东南部突破城墙进入城内,第2团炸开东城们,快速向里面突击,工兵小队配合第2团行动。为了避免误会,每名士兵左臂上都缠上白毛巾。军官教导队和jǐng卫排跟随司令部一起行动。军官教导队就是军校学员,眼下该队有将近300人没有分配。为了锻炼他们的实战能力,邓子轩在宁平出发时,命令教导队队长带领200人沿着海岸线攻占南定、太平,因为这两个地方驻防的法军人数不到百十人。

    晚7时,一匹快马飞奔进入白胜的阵地。“报告白旅长,计划有变,这是总司令给你的手谕!”邓子轩的jǐng卫员把手谕交给白胜。白胜很快看完大喜道:“命令全体炮队,立即进入阵地。晚8时正,对河东展开炮击。”白胜心里清楚,总司令的意图是吸引法军主注意。

    城内,焦头烂额的司令官里维利,黄昏才把送信的士兵派出。看到天快黑了,心里面好受多了。因为黑天敌方不可能采取攻城行动,这是最起码的军事常识。可是里维利哪里想到,一群惯于夜行的战神出现了。8时正,火光一闪震耳yù聋,炮弹又砸在河东城墙上。

    河东防守最高指挥官是一位上尉,白天高度紧张的神经面对夜晚的来临有所缓解。这家伙总算从迷瞪状态下解脱出来。士兵们撤下城墙用晚餐,刚吃完饭突然炮弹从天而降,这名法军上尉大概从来没有经受过这种折磨,此时智商大幅度下降,继而下了一个错误的命令。

    200名法军立即登上城墙防守,他们是冒着炮火登上城墙。整个白天白胜命令炮兵军官,定好shè击诸元。可想而知,士兵们登上城墙是什么状态。看到士兵被炸得屁滚尿流,这名法军上尉······。

第11章轻取河内

    突然传来隆隆的炮声,在寂静的夜晚显得十分恐怖。本来就提心吊胆的里维利犹如惊弓之鸟。看见司令官苍白的面孔属下道:“将军阁下,难倒敌军向河东发动进攻了。河东的防守兵力太少,是否向河东增援?”里维利铁青着脸道:“也许敌人希望我们增援,命令部队加强河东一侧城防。无论发生什么,务必坚守城防,等待援兵到达。”

    里维利望着河东方向密集、猛烈的炮击,内心产生出一丝恐惧。可以说这是在他征战生涯里最难受的时刻,情况不明、对手不明,就好像恶魔突然降临。如果是对方早就有预谋瞄向自己,而自己一无所知,这是最可怕的。根据河东派出侦察部队反馈回来的信息,对方的炮火非常准确,可且火炮威力巨大,这说明对方武备强大、训练有素,里维里利不敢想下去了。

    邓子轩看见河东方向传来炮声,即刻命令部队开始行动。东南侧城墙根下,一群士兵悄悄运动到此。河东方向传来的密集炮火吸引了法军哨兵,他们伸长脖子向河东方向张望。这时掩护组按照作战计划突然开火,这一段城墙上的几名游动哨,在第一时间被击毙。城墙下早已等待的士兵,把沟爪抛向城墙,接着敏捷的向上攀登。

    伴随手榴弹爆炸的火光和零星的枪声,士兵们敏捷的攀上城墙,这一段城墙易手。“报告团长,上去了一个连,100米城墙被我控制。”一名作战参谋前来禀报。团长李胜大声喊道:“后续部队迅速跟上扩大战国。半个小时后,这段城墙上没有了枪声,激战向纵深发展。东南侧城墙易手,吸引了防守东城门的法军。

    黑暗中,工兵小队把炸药包放置在城墙大门处。几分钟后伴随火光一闪,一声惊天动地的大爆炸,城门不翼而飞。此时埋伏在城墙外的士兵,趁着硝烟没有散尽,便奋勇的冲进去。应该说没有任何悬念,法军在河内的防守兵力太少了,在加上法军士兵第一次碰见这样的对手,而且打法怪异,激战之下毫无招架之力。

    当东南侧城墙突然传来枪声和手榴弹的爆炸声,司令官里维利知道上当了。他迅速从西南侧调兵。就在这时更大的爆炸声传来,震得房间几乎颤抖,里维利惊呆了。半个小时过去后,一名军官没戴军帽跑,狼狈跑进来的喊道:“将军阁下,敌人突破了东南城墙和东门。敌人的武器先进,战斗力强悍,我们根本无法招架。”

    “敌人的兵力有多少?”里维利吃惊问道。“有好几千人!”这功夫枪声、爆炸声越来越近,一名属下急道:“司令官阁下,情况危急,应该马上撤退。”里维利脑袋总算清醒了,立即命令部队从西门撤退,并向太原方向汇合主力部队。天亮后,河内城停止枪声。邓子轩率领司令部进入城内。

    “报告总司令,战斗全部结束,法军士兵伤亡213人,俘获法军士兵315人。”李胜禀报。这功夫第2团长报告:“总司令,一股敌人从西门逃跑,逃跑方向是太原,估计是法军的指挥部官逃跑了,我们是否追击?”邓子轩沉吟一下道:“毋庸置疑,法军的司令官里维利逃跑了,就让他跑吧。你现在马上在河内城找一名会法语的通译,我要详细了解法军的情况。”“属下尊令!”第2团长转身离去。

    “李胜!”“到!请司令吩咐!”邓子轩接道:“你马上派一个营,由北侧包围河东防止敌人逃跑!”部队继续在城内打扫战场、清扫残敌,同时安抚河内民众。”几乎就像演戏,你方唱罢我登场。一支威武的部队转眼之间变便占领了河内城,民众奔走相告,纷纷传颂说大清国派来了军队,河内民众把他们当做官军,没有人会怀疑。

    天亮了,白胜接到通报河内城已经易手,便命令部队呈扇形向河东发起攻击。这功夫从城内出来一营人马也包抄上来。守卫河东的法军上尉,第一次见到如此彪悍的军队,终于露出庐山真面目。当他确认面前的军队不是黑旗军,也不是安南军,哪嘛只能是清军了。尤其是看见从城内又出来一只部队,显然河内城经过昨天晚上的战斗已经易手。

    法军上尉顿时崩溃了。昨天至今一枪未放,自己的部下就损兵折将伤亡三分之一,确切说是被对方炮火干掉的。看到部下皆无战意,城内的部队和司令官恐怕也难逃厄运,法军上尉只好宣布投降。一个小时后,白胜押着俘虏及所属部队、炮队浩浩荡荡进入城内。无独有偶,何猛率领所部也赶到河内城。

    “报告总司令,安南暂编第2旅副旅长何猛,率领第6团到达。”何猛jīng神抖擞禀报。邓子轩回敬军礼道:“我代表全体将士,对你们出sè的完成作战任务,表示崇高的敬意。现在不是团聚的时刻,我们应该发扬连续作战的能力,最后对敌人致命一击。何副旅长,你带领所部立即北上,在北光拖住凉山回撤的法军,待冷一飞部杀到,吃掉凉山之敌。”

    “属下尊令,!”何猛敬了一个军礼转身离去。接着军事会议迅速召开,“各位,经过我们审讯法军俘虏证实,法军司令官里维利率领大约300人,逃向太原。估计他们在小岭与回撤的法军主力汇合。我已经派人通知林雄部,迅速出兵占领太原,堵住法军回撤之路。下面请作战参谋颁布新的作战计划。”

    一名作战参谋站起来走到地图前道:“现在摆在我们面前的军事态势是这样,我们拿下了海防,接着占领河内。目前状态下,太原方向之敌,随着逃跑的法军合兵一处,对我们有了清醒的了解。而凉山回撤之敌对我们不了解,何猛率部前出北光挡住敌人,待冷一飞率部杀到,歼敌于北光城下。”

    另一名作战参谋站起来道:“经过我们分析,太原之敌于河内逃跑的法军汇合后,回撤太原不可能。如果绕过河内由西部向南逃跑,不仅险象环生,而且红河屏障也难以逾越,这个方向逃跑也不可能。经过我们分析,摆在法军司令官面前的唯一出路就是于凉山之敌会师于北光城下。然后向东从新占领海防,从海上逃跑。”

    见作战参谋分析完,邓子轩站起来道:“作战参谋进行了可能xìng分析,你们有什么不同意见!”“我赞同此分析方案,没有异议。”“既然如此,我等立即提兵插到北光于太原之间,打一场经典的野战。白胜!”“到!”“你率领第一团轻装前进,火速插到水源阻击法军。我率领大部队、炮队随后跟进,我们与法军打一场正规的野战。”

    法军司令官率领300余人,狼狈的跑出河内城。法军的重武器全部留在了河内,有10们野战炮,5门速shè炮、5门旋转机关炮被缴获。当天晚上,里维里利终于和太原回撤的法军主力会师了。当法军主力指挥官,见到司令官狼狈的模样。闻听河内出现了一支恐怖的军队,一夜之间便夺去了河内城,大家大眼瞪小眼全懵了。

    “这支军队有强大的火炮,军装怪异整齐,士兵训练有素、战术技能高超。他们不是黑旗军也不是安南军,甚至不是我们熟悉的清军。坦率说上帝也不知道他们来自何方,初步估计攻占河内的军队,兵力至少有5000人,甚至有1万人。”里维利郁闷的陈述,大家听完更加迷惑了。此时一名将军站起来道:“司令官,这支军队到底从何而来,难倒他们是从天上掉下来的吗?”

    里维利长叹了一口气道:“他们不是从天上掉下来的,也不是从地底下冒出来的,是从大海上而来。可以肯定他们是在南部某处登陆,如果我没判断错,他们是有备而来,而且是大清国的私家军。应该说我们的一举一动他们都了若指掌,而我们对他们一无所知。现在我们唯一的出路就是前往北光与萨贝尔的部队会合,然后向海防挺进,是我们唯一的出路。”

    “孤拔统帅一定会派兵救援我们,”一名将军打气道。“蠢材!增援部队还在路上,也许我们就成为刀下鬼。现在只能靠我们自己,我命令部队轻装前进,迅速向北光突击。”里维利不容置疑。“将军阁下,你要丢掉轻重!”“带着笨重的轻重会影响行军速度,现在时间对于我们来说,分秒决定成败。”法军抛去轻重,携带野战老、速shè炮、机关炮上路了。

    镇南关清军大营,几天来冯子材一直处于紧张状态。法军轻而易举占领凉山,让他背负了巨大的压力。本来想处理逃跑的滇军将领,可是滇军将领不是自己的直属部队,况且现在正是用人之际,如果整啸军纪斩杀滇军将领,势必引起不满。好在法军占领凉山后没有再进攻,让冯子材安稳不少。安南王跑到了高平,并向他进言要求进入大清国境内躲避。

    这种事情他不敢擅自做主,只好向上面禀报,眼下朝廷方面的信息没有传回来。他知道法军占领凉山之后,下一步肯定要大举进攻,因此命令所属部队加强戒备。“大人!大人!”一名部将匆忙跑进来。“慌什么,法军发动进攻了!”冯子材不满的皱起眉头。“大人,刚刚接到报告,法军突然从凉山撤走了。”“你说什么,法军从凉山撤走了,消息来源准确吗?”“是桂军第8营通报的,目前他们已经进驻凉山。”

    冯子材有些迷惑道:“命令桂军第8营搞清楚法军的动向。”“是!”部将领命而去。法军突然撤兵,说明发生了变局,否则法军为何无缘无故撤军?朝廷严令法军若发动进攻可以还击,但是不能擅自向法军发动进攻。这种被动防守,冯子材非常郁闷。可是没有办法,只好听之任之。

    刘永福率部撤到安沛,两天之后获知河内失守。庆幸之余感激冷一飞代他受过了,心里十分忧伤。不用猜冷一飞恐怕也损失惨重,原因是这支法**队其强大的战斗力他领教了,因此自然而然想到冷一飞的凄惨。河内被法军占领后,刘永福准备率部退往老街。惊闻法军没有向这个方向来,而是剑指太原方向,刘永福决定看看再说。

    这天,刘永福正在闭目养神。只见军师唐景松和吴凤典匆匆而入。刘永福吃惊地站起来问道:“法军来进攻了!”“大人,不是法军来进攻了,而是河内被一支号称军民的部队占领了!”“你说什么?”唐景松道:“将军,消息确凿。根据探子禀报。这支军队服装怪异,装备大量火炮,手里拿着新式步枪。大约有五六千人马,估计是私家军。我判断是不是你说的那位主公现身了?”

第12章狭路相逢

    何猛率领第6团与午夜时分到达北光。“陆团长,命令部队在城北修建外围工事!”“我们不是坚守城池吗?”陆长林迷惑。“陆团长,我们现在已经换装,完全具备野战能力。另外,防守城池对老百姓伤害太大,很容易造成无辜者伤亡,因此我们防御工事设在城外。”

    暗夜下,士兵们挥汗如雨构筑工事。“妈的,这种小战锹真邪乎,又轻便又好使。”一名士兵站在齐腰深的战壕中嘟囔。“这小锄头也挺好使,论起来一点也不费力!”一名士兵正在战壕内挖掘单兵洞。“喂,应该叫战镐你这土老冒!”“你才是土老冒那!”两名士兵开始打嘴仗。“不要喧哗,一会儿作战参谋要来检查你们的战壕,不合格要受到惩戒明白吗!”排长大声训斥,士兵们不吱声了。

    三个小时后战壕连成一体,构筑野战工事,军校培养出来的军官都轻车熟路,他们都经过专门的训练。“报告副旅长,野战工事构筑完毕,经过检查基本合格!”一名作战参谋前来禀报。何猛道:“让士兵们抓紧休息,走我们去指挥所看看。”

    路上,团长陆长林道:“副旅长,如果法军来了发现我们阻击,绕过北光怎么办?”何猛笑道:“你看公路两侧都是稻田,法军有大批轻重、火炮,若想迂回作战根本不可能,因此他们只能正面攻击前进,这就是现代战争的特点。”陆长林恍然大悟道:“看样子我修炼不到家,现代战争的特点还没有吃透。”“总司令曾说过,在战争中学习战争,是教科书上无法获取的,尤其是战场形势瞬息万变,需要我们具备应变能力、积累经验。”

    何猛说的没有错,战场形势确实难以预料。他率部在北光严阵以待,可是阻击作战没有打成。月黑风高的夜晚,一支部队由东向西开拔。队列里不断的传出“加快速度、跟进”的口令。此时冷一飞与哈立德骑着战马,并排行走在队列中。

    冷一飞率领第4团在下龙换完装,经过几天熟悉武器后,便接到何猛派人通报占领海防港的消息。他知道总司令率部已经在清化登陆,至于后面的变局他是一无所长,可是按照拟定的总体作战计划,冷一飞务必在北光截住凉山法军。由于与这支法军部队较量过,冷一飞包括第4团全体官兵信心十足。

    可是冷一飞没有想到,战场形势大变。何猛率部攻占海防后,继而挥兵河内,河内已经易手。更没有想到,何猛率部在北光严阵以待。“现在离天亮还有3个小时,此处距离北光还有多远?”黑暗中冷一飞问道。“旅长,此处距离北光还有20公里,如果不出意外天亮后能到达。”哈立德回答。

    “目前我们对整个战局一无所知,因此早一分钟赶到北光早一分钟掌握主动,命令部队加快行军速度。”冷一飞说完双腿用力,催促战马向前窜去。哈立德大声命令部队加快速度,然后一抖缰绳也加快速度。部队经过了战火的考验,现在又装备了新式武器,士兵们穿上一身崭新的军服更加jīng神抖擞,似乎如虎添翼。尤其是士兵们剪去压在头上屈辱的辫子,整个jīng神面貌焕然一新,募然只见,官兵们有了黑云压顶、藐视敌人的豪气。

    东方露出鱼肚白,蜿蜒的公路上出现了法军部队。战马和徒步行走的法军士兵并行,尤其是马拉火炮和各种轻重,在公路上扬起一阵烟雾。经过一夜行军,法军士兵相当疲劳。中军队列萨贝尔上校骑在战马上心情十分郁闷,昨天黄昏接到司令官里维利飞骑来报,河内遭到一支不明军队围攻,形势危急命他火速带队回撤增援。

    一开始萨贝尔上校接到命令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拿在手里的信笺看了好几遍才信以为真。司令官火速求援,意味着河内确实危险了。形势突然变得如此糟糕,不由的联想起那支在北光连续阻击自己两次的神秘部队,他的心里出现yīn影。因此不再犹豫立即点起兵马启程。

    “上校,部队经过一夜行军十分疲劳,我们是否休息一下!”一名属下建议道。“距离北光还有多远?”萨贝尔问道。“大概还有5公里!”属下回答。萨贝尔沉吟一下道:“命令部队休息一个小时,吃点东西,然后迅速通过北光。”伴随着此起彼伏的号音,法军士兵停止前进。连续行军,法军士兵十分疲惫,他们在公路上席地而坐,有的士兵躺在地上很快进入梦乡,有的士兵,拿出吃的胡乱的吃几口便躺倒在地。

    “报告旅长,尖兵发现法军部队!”前面跑来一名军官火速禀报。冷一飞闻听立即命令部队停止前进,不一会儿他和哈立德来到前面。“旅长!是法军部队无疑,他们正在公路上休息。”前面一名军官继续禀报。脚下就是稻田地,此处距离公路大约有500米,冷一飞拿出望远镜观察。

    看到法军在公路上三一群俩一伙,东倒西歪的模样,冷一飞暗暗惊喜。看样子法军没有任何戒备,尤其是法军的火炮没有脱去炮衣,静静地停在公路上。此时不攻击更待何时。冷一飞放下望远镜道:“狭路相逢勇者胜,我决定趁着法军毫无戒备发动攻击。命令1营迂回到北侧公路,然后沿着公路穷最猛打。2、3营正面发动攻击。”

    命令下达,1营在哈立德率领下迅速向公路方向迂回。大约半个小时后。冷一飞命令待命的部队进入稻田。士兵们脱去鞋子,纷纷把鞋挂在脖子上,然后进入稻田。士兵们端着步枪猫着腰,利用一尺高的水稻做掩护,悄悄的向公路靠近。距离公路还有200米,法军士兵发现了他们。既然暴露了战斗也就开始了,密集的枪声骤响,士兵们加快进攻速度。

    “报告上校,东面稻田地里发现敌军?”上校萨贝尔刚接到禀报,便遭到对面弹雨的猛烈shè击,乱纷纷的法军士兵稀里糊涂相继中弹。萨贝尔大吃一惊,命令部队投入战斗。萨贝尔在望远镜里发现,对方进攻采用散兵线,而且是一边shè击、一边向前攻击。尤其是看到对面整齐划一的军服和从来没有听见过的枪声,萨贝尔懵了。

    “立即展开炮击!”萨贝尔还算清醒。“报告上校,对方显然训练有素,是一支我们从来没有见过的军队,尤其是对方的步枪不是雷明顿,也不是我们生产的步枪。”这功夫身边一名喋喋不休的副官突然脑袋中弹,歪倒在一边死去。萨贝尔吓了一跳,知道对方的shè击很准。法军大炮冒着危险迅速脱去炮衣,咧开架势准备开炮。

    法军的炮火刚刚一轮齐shè,哈立德率部便从北侧公路上杀到。北侧公路上突然杀来一彪人马,一阵密集的弹雨,法军士兵被打倒一片,接着手榴弹开路,北侧公路上的法军迅速崩溃,他们开始向南逃跑。逃跑的法军冲垮了法军的炮兵阵地。兵败如山倒,萨贝尔被迫和士兵们沿着公路向南逃跑。公路两侧都是稻田,法军官兵只能在公路上边跑边还击。

    前方突然爆发密集的枪声,不久又有炮声和手榴弹的爆炸声传来,面对如此变局,何猛在指挥所才如梦方醒。“一定是旅长率部和法军遭遇了,我命令全体官兵立即沿着公路攻击前进。”士兵们接到命令纷纷挑出战壕,沿着公路蜂拥而去。士兵们前行不到2两公里便遭到法军,激战瞬间爆发。

    后有追兵前有堵截,萨贝尔成为瓮中之鳖、插翅难逃。公路太狭窄,法军被堵在中间无法动弹。冷一飞来到公路上,“报告旅长,前面堵截法军的是何副旅长率领的第6团。法军被堵在中间,可是他们很顽强。我们冲了几次出现了较大伤亡。”团长哈立德禀报。

    “妈的,法军的大炮不是留下了吗,立即给轰击!”冷一飞大声命令。伴随猛烈的炮击,法军顿时乱成一团。有不少士兵难你忍受,纷纷跳进稻田地里逃跑。法军士兵穿着沉重的皮鞋再加上身材高大,泥泞的稻田地让他们举步维艰。法军士兵在稻田地里几乎成为固定活靶。不久进入稻田地里的法军干脆丢掉步枪,呆在原地高举双手投降了。

    萨贝尔率领主力被挤压空间越来越小,尤其是在炮火的打击下死伤惨重。萨贝尔没有想到,对方竟然能娴熟的使用自己的大炮,他的心里防线彻底崩溃了,继而下令投降。不久,两支部队意外的在公路上会师,士兵们搂抱在一起庆祝胜利。“报告旅长,属下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结局!”何猛举手敬礼。

    冷一飞握着何猛的手欣喜道:“一场完美的胜利,快说说河内的情况,总司令率领主力部队在干什么?简直急死我了”何猛把河内易手的情况详细说了一遍最后道:“总司令让我部迅速北上就是协助你对付这支法军,没有想到轻而易举解决战斗。”这功夫士兵押着法军上校萨贝尔来到面前。

    萨贝尔望着眼前彪悍的军队,内心沮丧的同时被彻底震撼。这家伙举手敬礼问道:“请问将军阁下,你们是什么队伍?”冷一飞和何猛根本听不懂法语。何猛看着对方迷惑的表情,用手指了指北方和自己,意思是我们是从那边来的。萨贝尔闻听更加震惊,难倒大清国有这样强悍的军队?他立马猜到了司令官里维利的命运。

    看见萨贝尔垂头丧气被押走何猛继续道:“总司令率部拿下河内,法军司令官逃跑了。估计法军司令官已经与太原的法军汇合,我兵出北光总司令也率部出击,现在情况不明。”冷一飞沉吟一下道:“你率领一个营押着法军俘虏和伤员回河内,我带队迅速向西支援总司令,一定要干净彻底吃掉全部法军。”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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颠覆清朝介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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