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南线阻击
就在邓子轩率部兵临河内城下之时，安南法军统帅孤拔在西贡获得海防被一支不明军队攻占的消息。大惊之下，他命令所有战舰回撤西贡加强防御，同时派出快船追赶远东主力舰队，让他们撤回安南。海上情况不明，孤拔命令回撤到荣市的2000法军沿着陆地率先向北增援，接着他又命令5000法军紧急从西贡出发。
孤拔不太担心里维利在河内的安危，他认为坚守河内应该没有问题。西贡法军统帅部一座漂亮的洋房内，法军统帅孤拔清瘦的面孔有些苍白，他注视着地图沉默不语。“元帅阁下，海防轻易丢失，两艘战舰和几十艘商船被俘获，可以判断大清国出兵了，他们是不宣而战。”一名属下分析道。
良久孤拔道：“这正是我们需要的结果，大清国终于出手了，我们有了充分的理由，就可以光明正大向大清国发动进攻。不过我有一丝不安甚至有些迷惑。海防有400官兵，清军居然一夜之间攻占海防，而且俘获我两艘战舰，什么时候清军有这样的战斗力。战舰的水兵报告，这支部队服装怪异，与我们熟悉的清军部队不一样。”
“元帅阁下不必担忧，清军是采用卑鄙的手段发动突然袭击，海防守卫的官兵是在没有准备的情况下遭到打击，清军与黑旗军没有什么两样，一群草寇而已。”“立即给本土发报，中法战争一触即发，要求内阁继续调动兵员，运送战争物资。”孤拔果断道。
清化镇拜尚河北岸的码头上，民军暂编第1旅第1团第1营吴国桢站在码头上向对岸瞭望。不久，对岸出现了几个人影，人影上了一艘停泊在岸边的小船。小船靠岸后几名打扮成安南人的侦察兵登上码头。“报告营长，法军从荣市出动了。兵力大约2000人，估计明天早晨能到达。”一名侦察兵摘掉斗笠露出光头禀报。
营长吴国桢看了一眼天空，rì头已经落山道：“你们辛苦了，下去休息吧！”“一连长！”“到！”旁边一名20多岁的军官上前一步。“仔细检查防御工事，不得有一丝疏忽，下面我们要面对法军的进攻了！”“是！属下尊令！”“4连长！”“到！”一位矮胖的年轻人上前一步。“你连作为预备队，对大海方向实施jǐng戒！”“是！”
接着吴国桢命令炮兵小组把缴获的法军大炮拉出来，严阵以待。并且嘱咐炮兵小组长，明天没有命令不许擅自开炮。吴国桢所部是四个连编制，全营兵力是500人。即将面临战斗，这个夜晚恐怕很多士兵都会失眠。天渐渐亮了，河面上出现了一层雾霭，对岸陷入模糊状态之中。士兵们早已经进入战壕工事，枪口对准对岸。
太阳升起雾霭散尽，碧空如洗，难得一个好天气。“营长，法军出现了！”一名作战参谋手里拿着单筒望远镜喊道。吴国桢拿起望远镜查看，果然看见对岸公路上车尘土飞扬，一支法军部队正在迎面而来，法军军服太鲜艳了，因此看的十分清晰。“传我的命令，没有我的允许不许开枪，谁胆敢擅自开枪军法从事！”吴国桢虎着脸道。
法军大部队到达岸边，发现没有一艘渡船。他们聚焦在岸边，有的士兵走到河边开始洗脸，对于对岸一群伸出獠牙的煞神一无所知。河道宽度大约有200米，现在是枯水期，去掉两岸裸露的河滩，水面距离大约有160米。看见法军官兵都下到河滩上，吴国桢果断下令开火，顿时密集的枪声响起。
枪响之时法军官兵有些发呆，随着士兵被打倒在地，他们反应过来，有的就地开始还击，有的迅速跑回岸边。转眼之间河滩上出现了大片法军士兵的尸体和伤兵。战壕内士兵们就像平常shè击训练一般。“哈哈，被我干掉三个了！”一名士兵一边瞄准一边兴奋大喊。“我已经打倒四个了！”“打倒了不算，打死了才算，”另一名士兵不服气道。
一开始法军被打懵了，几十分分钟后，才组织有效还击。这功夫法军炮兵迅速布置阵地，吴国桢命令炮兵小组准备。见法国大炮架设好，吴国桢下达了炮击命令。一门火炮首先开火试shè，接着炮兵小组长口述调整shè击距离，接着命令zì yóushè击。顿时几门大炮开始轰击，随即机关炮也开火。
法军大炮刚布置完便遭到炮击，炮兵阵地顿时笼罩在一片火海中。整整进行了一个小时的炮击，缴获的炮弹用去了一半，非常奢侈的炮击，法军炮兵阵地被炸的一片狼藉，至少有三分之二的火炮被摧毁。两个时候，法军大炮才开始还击，己方士兵躲进战壕单兵洞开始欣赏。
河流阻挡了法军士兵攻击，法军报复xìng的还击后，大队人马便撤到大炮shè程以外设防。次rì早晨，孤拔接到飞骑通报，立即大惊失sè，清化出现了一支强悍的军队，并沿河构筑了防线。联想到海防被一支强悍的军队攻占，而清化同样出现一只强悍的军队，哪嘛河内里维利如何？他们到底怎么样了？
清化出现敌军，说明敌人是早已预谋，切断南北的联系。毋庸置疑，这支军队肯定是清军无疑，那么清军没有几万人马不会采用这种关门打狗的战术，孤拔不敢想下去。现在里维里利的安危，5000法军的命运成为焦点。孤拔亲自率领5000前法军即刻出发，解救里维利是头等大事。
10天后，他率领大队人马到达清化，恰好碰到一名从河内向南边逃跑的法国商人，河内已经被攻占，司令官里维利与少数人逃跑。1000法军守卫河内，一夜之间就易手，可想而知敌人的战斗力是多么强大？孤拔懵了、犹豫了、不敢北进了。他命令法军在清化南部设防，现在摆在他面前的是，如何防止敌人的进攻了。
尤其是这位法国人上描绘这支军队如何如如何，孤拔更无法做出准确判断。他亲自跑到前线查看，最后得出错误结论，认为大清国把最强悍的淮军派来了，可是他忽视了一个最大的疑点，就是没有询问这支军队有没有辫子。孤拔回到荣市有些焦头烂额，在他的军事生涯中，从来没有面临这种情况，明知敌人出现了，可是仍然一无所知。
考虑再三，他命令一名文官和通译在荣市乘坐上商船北上，他要了解全部情况，以便下一步如何采取行动。由于情况不明，他没有及时向本土报告。法军遭到大败，被打的稀里哗啦，即便是冯子材也蒙在鼓里。
就在邓子轩对法军最后一击之时，刘永福率领大队人马从新回到河内，他命令大队人马在城外安营扎寨，自己和卫队及军师唐景松直奔西门。此时一位排长率部把守城门，不许他们进城。刘永福听到便下马来到城门，见守卫城门的士兵穿着怪异的军服，而且没有辫子大吃一惊。
“我是安南三宣提督，黑旗军首领刘永福！”他自报家门。原以为说出刘永福的大号，对面肯定笑脸相迎。那里知道守卫城门的排长只是双手一抱拳道：“是刘将军，早有耳闻。实在对不起，没有接到命令，你们不许进城。”刘永福吃惊问道：“请问你们是什么人？从哪里来？”“我们是海南岛民军，是邓总司令率领我们来打击侵略者。”排长自豪回答。
“总司令，这个总司令是干什么的？”排长瞪大眼睛有些不屑一顾，大概认为这么白痴的问题你也能问出来，便不再回答。刘永福闹了一个无趣，只好回兵营。大帐内，唐景松道：“这支民军训练有素武器先进，一看就不同寻常。他们能强悍的攻占河内，说明这支民军至少有上万人马。不过海南岛有一支彪悍的民军，从来没有听说过，令人匪夷所思。你发现没有，他们头上都没有辫子！”
刘永福不以为然道：“头上没有辫子能说明什么，我关心的是这支民军到底从何而来？”唐景松知道刘永福对朝廷不感冒道：“这位神秘的邓总司令显然使是他们的首领，是不是冷一飞曾经说过的主公来了！”刘永福闻听刷的站起来道：“若是这位主公来了，那是我刘永福的造化。”话音刚落，一名属下惊慌失措跑进来。
“刘将军，在下来迟了，部署对刘将军大不敬请多多包涵！”何猛跳下战马，敬了一军礼道。何猛押着法军俘虏进入河内便了解了这个情况，因此他带着几名随从出西门面见刘永福。“是何标统，你怎么这身打扮？”刘永福吃惊问道。何猛笑道：“我先在是安南暂编第2旅副旅长，冷一飞是旅长。实不相瞒，我们主公率领海南岛暂编第一旅进入安南。”
何猛继续道：“我们主公叫邓子轩，是我们民军的总司令！”接着何猛把所有便变局叙述了一边最后道：“眼下邓总司令率领主力部队正在对法军最后一击，很快好消息就会传来。刘将军请随我进城。”刘永福闻听几乎眩晕，他使劲的掐了一下大腿吃惊问道：“何老弟，简直难以置信，你是说城里现在有2000多法军俘虏？”“刘将军，空口无凭，眼见为实！请！”
第14章最后一击
激战爆发了一天，白胜率领第一团在此阻击法军。水源是一道南北走向的高岗，这一带属于丘陵地形，复杂的地形对于攻守双方都不利。法军司令官里维利率领大队人马到达水源，便遇到白胜率部的顽强阻击。两军遭遇、战斗爆发时，白胜的战壕即及野战工事还没有构建好。因此白胜一边阻击作战一边继续构筑防守工事。
司令官里维利发现水源出现了阻击部队，立马明白了对方已经完全猜出自己的意图，但是没有办法，只能突破防线快速向北光挺进。里维利不知道，就在今天早晨，萨贝尔所部在北光遭到了毁灭xìng的打击，直至全军覆没。出于求生，里维利没有任何选择，随即命令法军发动强攻。
第一次面对野战也可以说是遭遇战，旅长白胜包括所有官兵，缺乏实战经验，尤其是在法军的炮火下，付出了不小的代价。面对战友的阵亡，官兵们反而激发出旺盛的战斗yù望，逆境中训练水平、凝聚力、纪律xìng体现出来。尽管工事没有构建好，士兵们利用有利地形阻击法军的轮番进攻。
一开始法军完全依照教科书式的打法，火炮轰击后，步兵成密集队形攻击。法军完全是采用梯队形、压迫式野战打法步步逼近。可是法军没有想到对发方采用手榴弹的近战威力，造成法军进攻梯队溃不成军，两次进攻均告失败。司令官里维利在望远镜里见到这种局面，真正了解了对方的战斗力，并感觉对方兵员素质不在己方之下。
因此里维利决定改变打法，重点进攻改成全线进攻，并打破以往的进攻方式，目的就是突破对方防线。一处阵地，法军士兵玩命的攻上来，防守士兵勇敢的跳出来，瞬间便于法军展开肉搏。别看法军身材高大，但是拼刺刀根本不是对手。法军士兵面对血淋淋的刺杀，几个回合便丢下大批尸体退了下去。
黄昏法军已经无力进攻，白胜一身硝烟正在检查防守阵地。这功夫从东面来了大批部队，白胜闻听吓了一跳，很快他知道是友军上来了。“白兄！”“冷兄！”两位兄弟忘情的抱在一起。“怎么，凉山的法军解决了？”白胜疑惑问。“解决了，一场漂亮的遭遇战，总司令那？”冷一飞轻描淡写询问。
白胜道：“总司令率领主力部队在南部实施包抄，估计明天早晨到达A区。”冷一飞沉吟一下道：“来不及报告总司令了，我立即带队迂回到北部实施包抄怎么样？”“太好了，林雄部已经从太原赶来，整好你们合兵一处，在北西两个方向展开合围。”来不及叙旧，趁着夜sè，冷一飞马不停蹄率部向北迂回包抄。
天亮了，邓子轩率领大队人马以及炮队到达水源南部A区。邓子轩刚跳下战马，一匹飞骑驾到：“报告总司令，白旅长禀报，他们成功的阻击了法军。昨天黄昏第2旅旅长冷一飞率部增援，并且在北部实施包抄。冷旅长转告你，他们在北光干净彻底的消灭了凉山之敌。”众人闻听顿时欢呼起来，大家相互拥抱庆祝胜利。
邓子轩大喜道：“回去转告白旅长、冷旅长，8时整展开全线攻击！”其实邓子轩不担心法军向北部逃跑，北部是山区，法军如果向北部山区逃跑，无疑是进入死地。而西部有林雄部阻击，围三阙一，是邓子轩指定的战役计划。现在冷一飞加盟，意外的形成了完整的包围作战，邓子轩自然下达了全线进攻的命令。
天亮后，里维利坐在帐篷内面如土灰。这功夫副官进来禀报：“将军阁下，我们南部、北部、西部都出现了大批部队，我们已经被团团包围。已经命令部队就地防御，。”里维利没有言语，只是挥挥手让部下退出。此时此刻，失败的情绪弥漫整个法军大营。
7点30分，邓子轩下令开始炮击，随即炮火开始怒吼，炮弹发出的轰鸣以及啸音和爆炸声，形成死亡的大合唱。法军司令官里维利站在大营内，看见士兵们被炸得魂飞魄散，狼狈逃窜的身影，他痛苦的闭上眼睛下令投降。
“总司令，法军大营内升起了白棋！”一名作战参谋眼尖高声喊道。“停止炮击！”邓子轩下令。大炮停止发言，战场顿时陷入宁静。邓子轩在望远镜内看到，烟雾弥漫的法军阵地上，一面白棋十分醒目。待硝烟散尽，法军士兵自发的把步枪架在一起，然后走出阵地列队。
“命令停止攻击，接受法军投降！”邓子轩说完，士兵们跃起，成散兵队形四面八方围拢上前。一个小时后，里维利与邓子轩面对面站立，里维利手里捧着指挥刀和手枪，邓子轩举手敬了一个军礼。“里维利上前把手枪指挥刀交给邓子轩，接着敬了一个军礼。邓子轩随手把指挥刀和手枪递给身边的作战参谋。
“敝人是法兰西远征军安南前线指挥官里维利，作为失败者我有权利知道贵军从何而来，请将军阁下满足我的愿望！”里维利居然用流利的英语询问。邓子轩笑道：“既然你会英语，我们就用英语交谈。敝人叫邓子轩，是大清国民军总司令。里维利将军，你输的不冤枉，当你率部北进之时，我就盯上你了。实不相瞒，我率部在清化登陆，就注定了你失败的命运。”
里维利似乎心情好受了不少，对方完全是有备而来，这说明失败不是他的错。邓子轩接道：“里维利将军，作为军人我不想评价你的所作所为，我希望将军告诫属下，遵守我们的规定，我们会优待俘虏，并提供安全保障。”“邓将军请放心，作为战败者我们责无旁贷。”“我要求贵部的医务官为我服务！另外我会保证贵军伤兵得到良好的治疗。”“遵令！”里维利颔首。
法军军官即士兵被羁押下去，战场上顿时成为庆祝胜利的海洋。不少军校生都彼此熟悉，他们拥抱在一起，彼此热泪盈眶、互诉衷肠。“报告总司令，冷一飞向你报到！”邓子轩热情的握住冷一飞的手道：“幸苦了冷兄，你干得不错。今rì我们重逢，即是胜利的时刻也是新的征程的开始，下一步我们将面临暴风骤雨。”
接着邓子轩在冷一飞引荐下，逐个和第2旅的军官握手问候。当与林雄握手时邓子轩亲切道：“林团长，我听说过你，你是好样的。”林雄激动的有些眩晕道：“总司令，rì盼夜盼终于见到你，林某肝脑涂地跟随总司令永不变心。”接着邓子轩宣布召开团以上军官会议。
大帐内团以上军官就座，邓子轩站在军用地图前道：“通过我们和法军的较量，不仅一举歼灭法军北犯之敌，而且检验了我们的作战能力，我可以告诉大家，我们已经具备傲视群雄的资本。此战结束后，法军已经无力北范，下一步我们的目标将是满清朝廷······。”
中午喝完庆功酒，暂编1、2旅又将分别。一颗枝叶繁茂的大树下，冷一飞与白胜话别。俩人脸sè通红，依然处于兴奋之中。“冷兄，总司令让你部拉到亭立、凉山、平嘉一线，其实就是对付冯子材，虽然总司令没有明说，但是大家都心知肚明，不过总司令有些甚小甚微，依我看干脆挥兵北上拿下镇南关，趁机揭竿而起多痛快。”白胜有些急迫。
“白兄，总司令对冯子材情有独钟，恐怕希望冯子材为我所用。如果冯子材就范，我们图谋广西易如反掌。另外总司令非常注重名声，一个反叛的借口，这个尤为重要。总司令洞察秋毫，有些东西是你我想不到的。”“冷兄说的对，我等还是不要矫情。”
冷一飞道：“林雄部要去下龙换装，完成换装后拉到亭立待命。我率领第4团哈立德部前往凉山，陆长林的第6团前往平嘉。现在难点是凉山有桂军一个营，我担心引起摩擦不好处理。”“总司令的意思是随机应变，你有什么可担心的？”白胜诧异。“我担心一旦采用武力解决，影响司令的总体战略，还是走一步看一步吧？”
当天下午，冷一飞辞别邓子轩率部北上，邓子轩与白胜的第1旅官兵押着法军俘虏向河内而来。
第15章沉默的大捷
4月初，安南迎来了雨季。天空中时常飘下来蒙蒙细雨，时常又雨过天晴、阳光普照。一场阵雨刚刚过去，天空依然yīn霾。河内西门西北部的大道上，远远望去，一支大队人马正在迤逦而来。“刘将军，他们来了，总司令率部凯旋了！”在城门迎接的何猛对刘永福兴奋道。
“听说邓总司令还不到而立之年，此话当真？”刘永福问道。“此言不虚，但是年龄不能代表什么，邓总司令的学识、英明和伟大已经远远超越年龄的界限，我敢保证当前大清国还没有第2人能与他比！”“哈哈！自古英雄出少年，各领风sāo数百年！”刘永福竟然咬文嚼字卖弄起来，可是有些不伦不类听着别扭。
站在旁边的军事唐景松闻听此言大吃一惊，察言观sè、联系他们的所作所为，这完全是造反的言论。难倒他们吃了熊心豹子胆，这位自称主公的人借着出兵安南要谋反？正在唐景松胡思乱想的时候，大队人马来到面前。前面开路的是一支马队，人数大约20多人，后面跟着的是法军俘虏，这是最吸引眼球的。
大批安南老百姓聚集在大道两旁看热闹，人声鼎沸、熙熙攘攘。法军俘虏过来了，人们停止鼓噪安静下来。民军的服装人们早已经熟识习惯了，可是紧随其后的火炮部队让他们再一次震惊。“没有想到贵部装备了如此威猛的大炮，真让人羡慕。”刘永福啧啧称赞，何猛对刘永福的称赞含笑不语。炮队过去后，紧随其后是缴获的法军各式大炮。
刘永福看的眼热，更让他眼热的出现了。马车上拉着缴获的步枪，随便堆放的步枪散发着迷人的光芒。一溜马队过来了，骑在马上的军官纷纷下马。何猛见状急忙跑上去，只见一名年轻将军不慌不忙胯下战马。刘永福仔细打量，年轻将军身材适中，虽然有些单薄但是显得很结实。一张白净的面孔泛着红晕，一双眼睛尽管显得很柔和，但是不怒而威、炯炯有神。
“报告总司令，安南暂编第2旅副旅长何猛向你报到，请训示！”“我忠实勇士好样的！”邓子轩微笑伸出手，何猛有些激动的握住邓子轩的手道：“总司令！我要求归队！”“急什么！不要着急，我有更重要的任务交给你。”邓子轩说完把目光转向刘永福。何猛连忙介绍。望着比自己矮一头的刘永福邓子轩双手握拳道：“刘将军的大名如雷贯耳，名震华夏，今rì相见，邓某荣幸。”
刘永福有些慌乱忙作揖道：“邓将军，刘某惭愧。将军率领虎狼之师横扫法军，必将名震天下、千古流芳。”接着刘永福介绍唐景松。“邓将军，唐某见礼！”唐景崧居然有些慌乱。邓子轩淡淡的看了他一眼点点头，接着又转向刘永福道：“刘将军，安南是你的家园，远来的客人应该受到款待，刘将军是否尽地主之谊？”“邓将军！请请请！”
刘永福在河内原自己的城防司令府邸亲自招待邓子轩等。场面热烈，偌大的客厅内客人济济一堂。这厢除了邓子轩外，作陪的有白胜、何猛等。那边除了刘永福外，还有军师唐景松，部将吴凤典等。宾主入席邓子轩首先道：“白胜！”“到！请总司令吩咐。”“下一步要向刘将军移交所有防务！”“是！属下尊令！”
刘永福闻听大惊道：“邓将军，莫非你要离开安南？”邓子轩笑道：“刘将军你多虑了，短期内我不会离开安南。当着众人的面我要说点大话。大家切记，安南是华夏之乐土，这一点毋庸置疑，因此刘将军应该有所作为。下一步镇守安南刘将军责无旁贷，安南阮氏皇帝名存实亡，你可以把他接回来，但是你要把军权握在自己手里，记住枪杆子里面出政权！”刘永福闻听大喜道：“我希望邓将军鼎力相助！”“没有问题，我决定缴获的法军所有枪支、火炮、军用物资，全部给你。我希望你扩充军队、招兵买马。为了加强你部的战斗力，我会留下人训练你的军队，帮助你稳固防御。为了防止法国人继续北犯，你要派人深入南方sāo扰、袭击法国人，让他一刻也不得安生，如此这般，你就会高枕无忧！”
“邓将军，大恩不言谢，刘某绝不会让你失望！”刘永福忽然升起一股豪气。在酒jīng的刺激下，场面越发热闹。激动之余，刘永福渴望得到的东西似乎从天而降，他喝醉了。当天晚上，在北城墙，一名黑影偷偷的溜下城墙，刚一落地便出现两名大汉，用枪顶住了他。邓子轩的临时府邸，卧室内他正在闭目养神。一名没有着军装穿着便服的人走进来。
这名穿便服的人，面孔有些yīn郁年龄大概40岁左右。“报告主公，唐景崧派出的人，在城外被抓获，此人身上搜出了信件。”来人把一封信放在桌子上退出。邓子轩不用猜就知道信里写的是什么。“来人！”jǐng卫队长走进来。“去把唐景崧请来。”
大约一个小时后，唐景崧出现在邓子轩的客房。邓子轩没有起身待客，而是冷冷的望着客人。唐景崧一进屋心情有些忐忑，蓦然之间望见桌子上的信件什么都明白了。这家伙反而轻松了，居然坦然的坐下来。“唐先生，你不想解释吗？”邓子轩平静的问。
“解释什么，对于大逆不道者我无需解释。我唐某生是大清国的人，死是大清国的鬼，休得在言，是杀是剐请动手吧？”唐景崧似乎有些大义凌然。“唐先生！你把我看成刽子手了，我为什么要杀你？岂有此理我干嘛要杀你。既然你看出来我也不瞒你，很快我就挥兵进入广西，打响推翻满清王朝的第一枪。”
“邓将军！你不会得逞的，试图推翻满清那是妄想，太平天国就是前车之鉴。不过生灵涂炭，最终遭殃的是黎民百姓。”唐景崧义正严词。“唐先生，我知道让你转变思想很难，还是让铁的事实来说话。但是我要告诉你，安南是华夏之土决不能拱手让给法国人，唐先生是想做千古功臣还是做千古罪人，摆在你面前有两条路，是继续辅佐刘永福稳定安南，还是充当清廷的鹰犬。请你三思。唐先生带上的你的信可以走了，送客！”jǐng卫队长走进来。
唐景崧有些迷糊的走出宅院，几乎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他仔细辨认信笺确实没有拆开过，忽然他醒悟过来，邓子轩是让他辅佐刘永福图谋安南。次rì，一大早唐景崧见到刘永福道：“刘将军，现在可以肯定，邓子轩完全是借出兵安南之机起兵造反。”“造反？”刘永福闻听大吃一惊继而暗喜，可是他当着唐景崧的面不好表露。
“何以见得？”刘永福明知故问。“是邓子轩当面告知，接着唐景崧把经过详细的复述了一遍。刘永福道：“邓将军要造反那是他的事情，与我没有关系。我现在需要邓将军帮助，度过眼前的难关。唐先生，若让我与邓将军做对，纯粹是找死。常言道识时务者为俊杰，乃是我的立身资本。唐先生，况且我现在不是大清子民，只好随波逐流！”唐景崧闻听无语。
唐景崧出去后，刘永福对部将吴凤典道：“看着姓唐的，不许他坏了我的大事。”刘永福证实了邓子轩确实要造反，简直是心花怒放。他知道自己骨子里就不安分，如今一个强大的靠山出现了，何去何从摆在刘永富面前？可是局势并不明朗，思前想后他决定看看在说。
“报告总司令，属下前来报到，请训示！”一大早何猛的身影出现在邓子轩面前。“请坐！”邓子轩亲自上了一杯茶水，何猛立马又站起来惶恐的接过茶水。“不要紧张，军人嘛应该淡定自若，不卑不吭。”“总司令的训示，属下牢记。”何猛挺胸抬头。
邓子轩面sè严峻道：“何猛！”“到！”“我正式任命你担任新兵旅旅长！”“感谢总司令抬爱！”“你手下的那个营归建，我把第一旅军官教导大队给你，在此基础上组建新兵旅。明月山庄哪条路你走过吧！”“是的总司令！”“目前王小二正在转运武器弹药，你率队通过明月山庄秘密进入定明县，立即动手组建新兵旅。王小二的护庄队、护商队人员有几千人，都经过基本的军事训练，在此基础上你选拔人员组建新兵旅，人员暂定3000人。然后你的任务是······。”
半个月后，法军统帅孤拔派来的特使经海防到达河内。邓子轩与刘永福商议。“邓将军，万万不可，我怎么能代替你接待那。”刘永福闻听让他代替邓子轩接待法国特使顿时迷惑。邓子轩笑道：“刘将军，rì后你要和法国人长期打交道，必须让他们对你惧怕。试想想你黑旗军一鼓作气歼灭法军5000兵马，那是何等的威风。”
“邓将军，我可不能贪功窃为己有。”刘永福惶恐。“刘将军，我配合你演一场双簧。必须让法国人认为你强大。因为你需要时间，这一点非常重要。唐军师你说那！”邓子轩对沉默不语的唐景崧发出询问。
唐景崧有些尴尬站起来道：“邓将军此举乃安邦之策，目的就是让法军不敢轻易北犯，并为刘将军招兵买马、加强北部防御争取时间。”刘永福颔首表示钦佩。接见法国使者，刘福成以王者自居，邓子轩扮演麾下的大将军。法国使者和邓子轩用英语对话，震撼了所有人。
不用猜，邓子轩糊弄法国特使手拿把恰，这家伙相信了是黑旗军消灭了5000法军。邓子轩亲自陪同法国特使参观法军官兵俘虏营。在士兵营房允许他交谈、询问，在军官营房只需看不许问。这家伙看到法军俘虏官兵生活的很好，并对黑旗军表示由衷的钦佩。
接着邓子轩又带领法国特使参观了白胜的第1旅官兵。驻军兵营一面黑旗军大旗迎风招展，军营门前的招牌赫然写着黑旗军左路第5旅。不难看出这是有意糊弄法国使者，邓子轩摆的**阵，其实就是让法军统帅孤拔上当。
第16章震动朝野
冷一飞率领第4团到达凉山城下，守卫凉山的绿营桂军第8营士兵，在城墙上看到一支从来没遇见过的军队出现在眼皮低下吓的大惊失sè。防守士兵sāo乱了一阵恢复平静，“请问你们是哪一部分的，到这里干什么？”城墙上战兢兢发出询问声。“我们是民军，到达凉山协助防守，请放我们进去！”冷一飞吩咐属下回话。
民军！没有听说过，这支部队突然来到此地，到底要干什么？桂军第8营统带不敢自己做主，只好派人回镇南关向冯子材禀报。同时让冷一飞部暂时在城外扎营等待。凉山是平原和山区的分水岭，此处的战略价值十分重要。
“妈的，我们来帮忙镇守都不领情，要是法军来了一顿大炮，这帮龟孙子立马就会屁滚尿流。”哈立德大发雷霆。“命令全军扎营、埋锅造饭，此举就是麻痹对方。你立即动手组建一支突击队，午夜时分从右侧悬崖上攀上去，天亮前一举拿下凉山城。”“是！属下遵令！”哈立德闻听大喜。没有任何悬念，当天夜里偷袭非常顺利。次rì天亮后，冷一飞骑着高头大马进入城内。
凉山南距河内130公里，北距中越边境最近点18公里。因此凉山一有风吹草动，镇南关立马感冒。镇南关清军大营，冯子材闻听从凉山逃回来的散兵游勇的汇报大急。法国人莫名其妙撤走了，接着又来了一支服装怪异的民军。而且这支民军一夜之间便攻占了凉山。
这段时间不断的从安南境内传来消息，说是法国大军被一支彪悍的民军给灭了，有人说是被黑旗军给灭了。不管是谁灭的，冯子材绝不相信。可是无风不起浪，眼下凉山一夜之间几乎没有爆发战斗就易手，这支彪悍的部队是黑旗军还是所谓的民军？冯子材思前想后，决定不能耽搁一定要搞清楚来龙去脉。因此冯子材率领三千中军人马，浩浩荡荡杀向凉山。
大约中午时分，冷一飞和那位被俘虏的桂军统带，坐在屋内正在胡侃。冷一飞神乎其神说他如何与法军作战，如何打的法军狼狈不堪，最后生擒法军司令里维利，并说法军俘虏官兵关押在河内。冷一飞撒谎说这次来是奉刘将军之命，前来迎接安南小皇帝回朝云云。这位桂军统带完全信以为真，尤其是对方怪异的军服、强悍的武备不由他不信，这位统带听傻了。
“报告旅长，冯子材率领大队人马到达城下！”哈立德进来禀报。“走！咱们去会会冯老将军！”冷一飞意气风发站起来。这功夫城门大开，冷一飞等一行人出城门，来到冯子材的中军大营。“冯老将军，冷一飞前来拜见！”“你不是刘永福的部将冷一飞吗？当年绞杀杨广才立了奇功！”冯子材大吃一惊。“正是再下！”“冷将军，我想知道法军的真实情况！”望着一身威武军服的冷一飞，冯子材有些迫不及待。他不用再询问冷一飞的身份，秃头上的虱子明摆着。
冷一飞把如何与法军作战，如何在河内阻击，如何诱敌深入，如何关门打狗说的是惟妙惟肖。他省略了邓子轩的大名，省略了在清化登陆。冷一飞把所有功劳都算在了刘永福头上，说刘永福指挥有方，一举消灭了北犯的5000法军，并说将军如果不信可以前往河内查看法军俘虏。
冯子材看到冷一飞的装备如此先进，震惊之余怎能不信。不能再迟疑，冯子材立即动手写了一份奏章，火速派人送往南宁。八百里急报，估计5天之内朝堂上就会知道安南大捷。接着他亲自前往河内查看，并向刘永福当面祝贺。
两天后两广总督张之洞接到安南大捷的消息，他不敢怠慢立即发电报经上海直达天津。“哈哈！刘永福的黑旗军何等了得，居然一举消灭了5000法军，你们说说此消息是否真实？”张之洞疑惑询问。一名属下道：“消灭法军有之，但是有虚报战果的嫌疑！”
“张大人，刘永福的势力我们大致了解，这件事情的确令人难以信服。”另一名属下鼓噪。张之洞捋着胡须道：“冯子材是不会谎报军情的。据他说刘永福这几年招兵买马，购买了大量洋枪、洋炮，尤其是安南王十分重视他，也许他真的成气候了。别忘了前几年刘永福协助冯子材绞杀叛军就表现的非常出sè，冯子材反复上奏朝廷对黑旗军重视，由此说明此消息不虚。”
天津直隶总督府内，李鸿章接到电报大吃一惊，急忙赶往京城。朝堂上大家听完李鸿章汇报安南大捷都沉默不语，不少大臣似乎如鲠在喉。虽然安南传来大捷，但是不是官军的功劳，是黑旗军的功劳。尤其是对于刘永福这种土寇取得如此辉煌的战绩，满朝文武不知如何来评价这件事情。
慈禧太后坐在帘子后面问道：“众位大臣，刘永福虽然担任安南三宣王，可是他终归是我大清子民，让他镇守安南是好事，应该给予奖励。”军机领班大臣奕?道：“太后说的是，刘永福取得如此战绩是大好事。为了不刺激法国人，我们不宜宣扬。”
一名大臣问道：“刘永福取得的战绩是真是假且不说他，我想知道法国人吃了这么大亏，为什么没有任何抗议行为？”李鸿章道：“我接到消息是5rì以后，据冯子材说，目前西贡的法国使节正在河内斡旋，法国公使若想获得真实消息，没有一个月时间恐怕不行。因此刘永福取得的战绩不容怀疑，现在我们应该想想如何对付法国人！”
李鸿章的建议自然获得众人首肯，可是情况并不明朗，最后大家采纳李鸿章说法，刘永福的黑旗军是安南军队，不受大清朝节制，此说法可以对付法国人。退朝后，慈禧太后把李鸿章留下道：“李大人，能斩杀5000法军，说明刘永福的兵马至少有几万人马，我担心rì后西南不稳呀！”李鸿章完全明白慈禧太后的意思道：“安南稳定后，我会削弱他的实力，这一点请太后放心。”
李鸿章走出大青门，一顶小轿在门外候着。“李大人，六王爷有请！”李鸿章犹豫了一下上了小轿直奔六王府。目前慈禧的权利渐稳势力越来越大，李鸿章很忌讳与六王爷走得太近，可是六王爷亲自用小轿专程迎候他，只好坐轿前来和硕恭亲王府拜访。
爱新觉罗·奕?是道光第6子，当年在于咸丰争夺皇位败下阵来。咸丰死后慈禧利用奕?发动辛丑政变，成功夺取王位，奕?被重用。这么多年来奕?空有抱负可是一事无成，虽然现在依然是军机领班大臣，可是他的棱角已经磨平变得平庸。自从同治八年他赞同杀掉慈禧亲信安德海后，慈禧便开始憎恨他，因此奕?这么多年一直如履薄冰、小心翼翼。
奕?虽说是洋务派，但是由于权利不够，洋人并不信任他，而保守派又打压他。现在安南大捷，奕?终于迎来咸鱼翻身的机会。因此他暗自会晤李鸿章，就是谋划安南之事。奕?打的什么注意，李鸿章心知肚明。
进入王府，下人直接把李鸿章引进书房，奕?与重要客人会晤，一般都选在书房见面。“恭亲王爷，在下前来拜见！”李鸿章一进屋便客气道。“中堂大人太客气了，方才在朝堂上不便沟通，故请中堂大人来王府一叙。坦率说我这里不是清静之地，不过你放心外人是不会知道你到这里，”奕?先让李鸿章吃一颗定心丸。
自从去年让左宗棠进入军机处，奕?就感觉慈禧对自己越加排斥，因此他必须有所作为博得慈禧的好感。散朝后慈禧留下李鸿章，奕?便知道慈禧已经视刘永福这支黑旗军为心腹大患。试想想眼下在大清国的军队中，最强悍的淮军、湘军，都未必一次诛杀5千法军。这说明什么？这说明黑旗军不仅战力强悍，而且已经是标准的洋枪队，这一点是最令人恐惧的。虽然奕?与慈禧有矛盾，但是在维护满清统治方面他们是一致的。
“王爷，太后表示担忧，担心rì后黑旗军有所作为，方才我被留下正是此意！”李鸿章不能在奕?面前玩噱头，必须实话实说。奕?笑道：“我猜到了，但是有关打压黑旗军不是目的，这一支强悍的部队为朝廷所用是最佳选择。我提议任命刘永福为安南节度使，赐正二品顶戴花翎如何。”李鸿章闻听倒吸一口凉气暗忖：这位土寇将军摇身一变，几乎与自己平起平坐了，看样子奕?是想利用黑旗军做文章。
“王爷所言极是，现在必须利用黑旗军镇守边关，法国人即便知道真相也是有口难言，不过有关任命的事情我认为缓一缓，不要给法国人开战的口实。朝廷可以提供银两资助是上策。”“我知道不能cāo之过急，但是我希望中堂大人从中斡旋。”“王爷放心吧，这件事情我一定办的漂漂亮亮，给王爷脸上添彩。”
可是几天之后，西南沿海出现了重大变故，满朝文武大臣陷入惊慌之中。
第17章马江之战
远东舰队司令官本安率领60余艘战船，浩浩荡荡通过了台湾海峡，直奔上海英法租界而去。按照统帅孤拔的战略计划，远东舰队拉到上海就是对清廷产生巨大压力，配合安南作战。舰队刚刚通过福州，从西贡赶来的快船便撵上了远东舰队。舰队司令官本安接到统帅孤拔的命令有些懵了。
自己率领舰队离开西贡时，形势一片大好。这才过去20多天怎么出现如此变故。命令舰队撤回安南，踌躇踌躇起来。此时一名属下进言道：“将军阁下，我们一路来没有碰到大批清国战舰，进入台湾海峡才看见几艘清国战舰，我认为安南局势不至于糟糕的不可收拾的地步。既然清**队对我们不宣而战，我们何不趁机歼灭大清国的南洋舰队。”
“将军阁下，我们撤回安南没有任何用处，机会难得应该对大清国海军致命一击，彻底消除对方的海上威胁！”另一名属下附和。“将军阁下，将在外应当机立断，切莫优柔寡断！”“大人！机会难得，对方没有任何戒备，一举摧毁大清国的南洋舰队，方能有力支援安南作战！”众将领七嘴八舌。
“命令舰队停止前进，立即召开作战会议。”司令官本安果断道。军事会议拟定了歼灭大清南洋舰队的作战计划，同时捣毁大清马尾造船厂。很快，法军远东舰队迅速掉头南下，直奔福州而来。夜晚来临，马江入海口公海上，南洋舰队旗舰杨威号等六艘战舰在浅水区抛锚。早晨他们监视法军战舰浩浩荡荡经过附近海域，并尾随跟踪了一段距离。
有惊无险，法国舰队似乎只是经过，杨威号战舰等返回马江口继续jǐng戒。目前南洋舰队有20艘主力战舰，不包括运输舰的其他战舰。其中两艘在广州伶仃洋担任巡逻，6艘战舰在厦门、泉州一带沿海活动，3艘在台湾活动。南洋舰队本部所在地马尾军港有9艘战舰，眼下有6艘战舰在担负海上巡逻任务，3艘战舰在船坞修理。眼下战舰已经进入全钢铁时代，因此马尾船厂的钢木混合战舰暂时停止建造。转型需要时间，况且武汉生产的钢铁暂时满足北洋战舰的制造以及铁路的需要。
自从福州至上海的铁路通车后，广州方面生产的钢铁便不在向马尾船厂供应，眼下马尾船厂从西洋各国进口的钢铁，主要是满足蒸汽机车及车辆生产。可是说抛开其他因素，眼下大清国的经济已经进入转型时期，可是一场暴风骤雨的社会变革也随之到来，这是人们始料不及的。
扬威号旗舰管带叫刘步詹，此君三十出头，是马尾海政学堂一期学员。由于表现出sè，南洋水师成军后，他担任了杨威号舰长。杨威号作为旗舰，暂时负责基地所有战舰的指挥。海面上漆黑一团，大副范涛走进指挥舱道“大人，法国舰队来势汹汹，我总担心他们有所企图！”对于法国舰队突然到来，范涛心里清楚自然忧心忡忡。
“何老弟，你有些杞人忧天，洋人兵舰在我大清海疆，耀武扬威司空见惯，说白了还是我大清国懦弱，我们必须卧薪尝胆。”刘步詹对范涛非常赏识，是他建言提拔范涛升任旗舰大副。想起邓子轩的话范涛道：“如果法国人对我图谋不轨，我等根本没有胜算，因此我们必须提高jǐng惕。”“我知道了，有些事情不是你我所能左右的，干好自己的事情不要多想下去吧！”范涛见状只好转身离去。
次rì天刚放亮，突然汽笛声骤响，在南边抛锚的惠安号战舰首先发出jǐng报。jǐng报声犹如战斗号角，水兵们迅速进入战斗准备，战舰起锚蒸汽机开始轰鸣，大片烟雾开始弥漫。此时刘步詹登上指挥台见范涛早已就位正在拿望远镜观察。“发生了什么事情！”刘步詹拿起望远镜一边查看一边问道。
“大人，是法国战舰大约有20艘。其中有4艘主力战舰，有16艘快速战舰，成战斗队形向我包抄过来。”范涛急速道。此时，法军战舰成横列战斗队形驶来，海面上形成了大团大团的烟雾。“法国人简直欺人太甚，命令舰队进入战斗准备！”随着旗语兵发出号令，各个战舰开始开动。
“大人，情况危急，应该立即撤退。”范涛大急。“休的鼓噪，在我刘某人字典里没有撤退二字，命令炮手进入战斗准备。”话音刚落，法军战舰率先开炮，炮弹在位于前方的惠安号战舰和武威号战舰附近好炸响，并掀起了巨大的浪花。接着这两艘战舰开始还击。没有办法，范涛命令各舰开炮，顿时悬殊的海战开始爆发。
突然一发炮弹在惠安号甲板上炸响，一股浓烟升起。接着又一发炮弹在惠安号中部炸响。惠安号停止游动停了下来，顿时更多的炮弹落到惠安号战舰上，范涛痛苦的闭上眼睛，就在这时一声更大的爆炸震耳yù聋，只见惠安号战舰在猛烈的爆炸声中断为两节，水兵们纷纷跳入大海。刘步詹挺胸站立表情严肃，似乎有视死如归的气势。
“大人！法军战舰是有备而来，我们有全军覆没的危险，不能意气用事！”范涛急迫道。“我再说一遍，不要干涉我指挥，否则我定斩不赦，满舵迎上去。”这功夫法军战舰似乎越战越勇，右侧的武威号战舰顿时处于危险之中。就在这时定海号战舰冲了上去，暂时缓解了武威号战舰的困境。法军阵列里出现了一艘巨大的铁甲舰，其重炮开始轰击。
5艘战舰全部加入战团，法军有两艘战舰也被击中冒起了浓烟。一发炮弹集中了杨威号前部，船头部分被炸没。就在这时一发炮弹落在前部左侧甲板上，一门舰炮被炸飞，几名炮手被炸死。范涛在次登上指挥台，见至少有6艘战舰分别围住武威号和定海号轰击，情景几乎惨不忍睹。尤其是法军的铁甲巨舰，就像一头怪兽凶猛无比。更加危险的局面出现，有3艘法军战舰从右侧开始迂回包抄，意图非常明显，就是堵死己方战舰的退路。
情形万分危急。“来人！”陆涛大喊一声，顿时上来两名水兵。“刘大人对不起了，现在由我来指挥战舰！”两名水兵上来架住刘步詹。“混蛋！你们要造反！来人那！”没有人响应。范涛一挥手，两名水兵强行把刘步詹架下去看押。“现在听我指挥，立即命令所有战舰向马尾方向撤退。”旗语兵迅速下达撤退命令。
杨威号左满舵开始撤退，可是武威号、定海号已经撤不出来了。救援无疑是送死，范涛看到靖海号战舰，飞云号战舰摆脱了纠缠，快速向马江纵深驶去，便殿后向跟进。此时法军战舰把武威号、定海号围在中间，彻底堵死了逃跑之路。范涛不敢再看下去，心里只有为弟兄们祈祷。现在他真正明白了邓子轩的话，在海上大清海军与洋人海军作战，单靠勇气纯粹是胡扯，根本不在一个级别上。
马江北岸小渔村内，支队长尚虎正在吃早饭，突然外面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上。尚虎闻听一愣判断马蹄声是从大海方向而来，马蹄声停止，一名大汉匆忙进来：“队长，海岸瞭望哨禀报，凌晨发现大批法军战舰围攻我南洋舰队6艘战舰，我来时海战正在爆发，现在情况不明。”
尚虎不敢怠慢道：“来人，！”一名属下进来。“通知城里的弟兄进入战斗准备，如果发现不妙立即控制福州城。另外通知军港的弟兄也进入战斗准备。”“是！”这名属下转身离去。“立即命令炮队跑步前进，火速进入秘密炮兵阵地。”队员们紧急行动，向秘密布置的火炮阵地跑去。秘密火炮阵地位于小渔村前方2公里处，这一段是马江最窄处，也是马江与闽江的结合部，火炮就是布置在北岸的地下工事内。
邓子轩离开小渔村后，尚虎按照吩咐立即开始在江边秘密构筑炮兵阵地。经过半年的施工，江边出现了一座秘密地下炮兵阵地。这座秘密地下炮兵阵地部署50门60毫米步兵炮，封锁整个江面没有任何问题。另外，密密地下炮兵阵地是用花岗岩石砌筑十分坚固。平时炮兵阵地伪装得很好，在外面很难发现破绽。
尚虎指挥队员纷纷进入地下阵地，大约一个小时后，炮兵阵地伪装清除，显露出地下工事shè击口，士兵们娴熟的把火炮推到shè击口，紧张做准备工作。“报告队长，50门火炮全部进入位置，请队长检查！”一名属下跑到尚虎面前禀报。随后尚虎开始检查火炮，并要求队员继续做准备工作。
太阳升起一竿子高了，工事上面传来喊叫：“报告队长，有情况！”观察哨禀报。尚虎钻出地下工事来到地面，果然发现大海方向的江面上出现了三艘战舰。战舰越来越近，尚虎的心情也越发沉重。只见三艘战舰桅杆被炸的七零八落，风帆依然冒着黑烟。这三艘战舰都如此狼狈，那么另外三艘战舰恐怕凶多吉少。
尚虎在望远镜里仔细观察，没有看到法军战舰在后面跟随。突然他看清楚了杨威号战舰指挥塔上范涛的身影。遂立即命令属下与范涛展开旗语联系。经过简单的旗语联系，尚虎大致了解了海战情况。范涛也了解了尚虎已经严阵以待。最后尚虎用旗语告知范涛，进入军港后有兄弟接应，立即控制所有战舰，控制军港，控制炮台。
杨威号等三艘战舰驶过了秘密炮兵阵地这一段水域，范涛停止旗语。这功夫坐在身旁的刘步詹放下望远镜问道：“你在和什么人联系！”“实不相瞒，是我们的人，江岸有一座秘密地下炮兵阵地！”“你们的人，秘密炮兵阵地？难倒你们早就谋划要造反？”刘步詹吃惊的瞪大眼睛。
“可以这么说，一场疾风暴雨就要来临。满清王朝的统治该结束了，刘步詹，我敬重你，希望你识时务，加入推翻满清王朝的阵营。”“就你们几个人，简直是痴人说梦。”刘步詹不屑一顾。“我们的力量有多大，你很快就会知道。”范涛坚定道。
第18章马江之战2
大约中午时分，宽阔的马江江面出现了法国战舰，尚虎在望远镜里看得真切。旗舰窝里台号是木制风帆战舰，其中一艘庞大的铁甲战舰叫凯旋号，挨着的是埃菲尔巡洋战舰，女神号巡洋舰，几艘炮舰，另外还有两艘鱼雷艇。尚虎仔细查看一共大小战舰8艘。“弟兄们，准备战斗，让法国佬尝尝我们的厉害。”尚虎发出战斗口令，炮手们迅速装填炮弹并制定shè击诸元。
临战气氛是紧张的，士兵们紧张，尚虎更紧张。首战能不能打好，能不能阻击法军战舰进入闽江是重中之重。看到庞大的战舰，坦率说尚虎没有任何把握，一切都是未知数。
法军舰队几艘炮舰在前面开路，两艘鱼雷艇在两侧jǐng戒，铁甲舰、风帆巡洋舰居中，旗舰殿后浩浩荡荡杀了过来。方才的海战，法军战舰一鼓作气干掉三艘战舰，损失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眼下在法军眼里大清海军就是鱼腩、待宰的羔羊。
“弟兄们zì yóushè击，开炮！”看到法军战舰进入shè程，尚虎手有些颤抖下达了shè击命令，顿时火炮齐鸣，炮弹向法军战舰飞去。大概有些紧张，炮弹弹着点有些乱七八糟。但是一轮炮击后，士兵们手法娴熟起来。
凯旋号铁甲巡洋舰庞大的身躯成为首选目标，炮手们不约而同把炮口对准这个大家伙。凯旋号巡洋舰排水量4100吨，重型火炮有17门，人员300余人。在火炮的轰鸣声中，密密麻麻的炮弹在战舰甲板上骤响，瞬间炸出一片烟雾。毕竟步兵炮威力有限，对于皮糙肉厚凯旋号来说威胁不大，可是开花弹对于舰上的人员来说是致命的。此时法军水兵大都聚集在战舰甲板上，似乎没有任何准备。
此时，旗舰上法军司令官安业正站在指挥舱踌躇满志向前瞭望，彻底铲除大清南洋海军基地，眼下是他义不容辞的责任。方才的海战试探出大清海军的能力，仅仅一个回合就击沉了对方三艘战舰，司令官安业认为大清海军简直不堪一击。因此他下令向马尾军港挺进，一举消灭军港内所有的战舰。
突然传来的炮声，把他吓了一跳，急忙观察发现右岸出现一片烟雾，看不清楚怎么回事。很快他看清楚了凯旋号巡洋舰甲板上的情况。接连不断的爆炸声，让他大吃一惊，立即判断这是对方隐蔽的要塞炮。安业司令官立即下令停止前进撤退。可是狭窄的江面军舰若想调转船头谈何容易，只好倒车向后退。
此时法军战舰的右旋火炮开始还击，由于法军重型舰炮都是远shè跑，对于近在咫尺的江岸工事居然打不着。法军炮舰不错，开始轰击江岸工事。这功夫菲利普风帆巡洋舰中了几发炮弹，中间的桅杆被炸倒，引起了风帆着火。女神号巡洋舰，舰首被炮弹瞬间炸飞了，飞舞的木块在空中显现。旗舰窝里台号战舰由于殿后，率先退出炮火shè程。两艘鱼雷艇灵活也跑到安全地带，前面的炮舰吨位小也顺里摆脱炮火轰击。
可是两艘木制巡洋舰同样倒霉，行动迟缓不断经受了炮火的轰击。尤其是凯旋好铁甲舰，行动迟缓遭受的炮火轰击最多。安业看到凯旋号甲板上一片狼藉、烟雾弥漫，气的是七窍生烟。命令旗舰舰艏大炮向岸边工事炮击，可是侧方向炮击，对于坚固的岸边工事无济于事。
大约半个小时后，所有战舰退入安全地带。法军水兵开始灭火，抢救伤员。此时愤怒的法军战舰排成队，利用舰艏大炮向岸边工事狂轰乱炸。尚虎与弟兄们躲在掩体里，忍受着震耳yù聋的轰鸣和纷纷扬扬落下的尘土。在侧方来的轰炸照比正面差远了。方才法军炮舰正面轰击，摧毁了5门火炮，伤亡了12名弟兄。
法军战舰整整进行了一个小时的轰击才罢手，司令官安业停止炮击后，举着望远镜观察江岸炮兵阵地，他知道敌方的炮兵阵地在地下掩体里，岸边被炸得一片狼藉，根本看不清真实情况。安业命令损失轻微的两艘炮舰，前去探探虚实。两艘炮舰刚进入炮火区域，岸边又shè出密集的炮弹，两艘炮舰急忙后退。
安业知道方才猛烈的炮击，根本不起作用。这说明对方早有准备。没有办法安业只好命令舰队撤到公海上，明知对方火炮威力不大，对战舰造成不了致命的伤害，可是他能限制战舰的活动，敌方的目的就是阻止你进入纵深。联想到清军岸上的要塞炮台，安业无奈的取消攻击马尾军港的念头。
损失报上来，司令官安业更郁闷。凯旋号甲板被炸得稀里哗啦，虽然没有伤筋动骨，可是需要维修。关键是舰上水兵伤亡了60多人。菲利普号巡洋舰桅杆风帆被烧毁，整个桅杆都需要修理，而舰上水兵伤亡了20多人，其他战舰都不同程度受到损伤，最后统计数字上来，整个舰队伤亡水兵150多人，司令官安业气的要吐血。
回到大海上，司令官安业气急败坏，立即命令舰队一分为三，命令一支分舰队南下泉州、厦门，搜寻南洋舰队战舰予与击沉。安业自己率领主力舰队前往台湾，他要占领南部的高雄港，作为远东舰队的临时基地。另外命令受伤的凯旋号、菲利普号、女神号及两艘炮舰前往上海港英法租界修理。
夜晚来临，尚虎接到海岸瞭望哨禀报，法军战舰全部撤到公海上再无动静，便知道阻击法军战舰成功了。随后尚虎决定自己前往军港探探虚实，并吩咐炮队队长提高jǐng惕，随时防备法军战舰来袭。安排妥当后，尚虎带领两名随从骑马直奔军港而来。
话说陆涛率领三艘战舰进入马尾军港，立即在军港上引起一阵sāo乱。其实码头上一支尚虎布置的人马已经待命，就等着撤回来的战舰靠岸再行动。
撤退路上，飞云号战舰、济宁号战舰，水兵们按照范涛旨意已经控制战舰，舰上的管带被羁押。可是在进入港口时，飞云号管带趁着防备松懈，跳入江水逃跑了。管带逃跑意味着危险降临，战舰刚靠上码头，范涛命令码头内埋伏的队员暂缓行动，然后假传圣旨，以刘步詹的名义要求码头上所有战舰管带到杨威号战舰开会。
人员召集中，范涛发出信号，命令码头上队员采取行动。并趁着各舰管带前来开会，立即控制战舰和军港。不久，码头上各战舰管带慌慌张张集中到杨威号战舰，大家刚进入指挥舱就坐，一群持枪核弹的水兵便涌进来。紧接着范涛与刘步詹走进。刘步詹表情郁闷一声不吭，大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现在军情十分危机，法军舰队随时会向我发动进攻。我决定暂时取代刘管带的指挥，接管所有战舰和军港。眼下我需要一致对外，只好委屈大家了。”“范大副，你这是要造反呀！”一名管带愤怒道。这功夫一名水兵上前就是一枪托把管带砸倒在地。“妈的！造反又如何，老子早就想反了。”
“常言道，识时务者为俊杰，只要大家配合我不会伤及你们的xìng命。”说完范涛走了出去。这功夫码头上出现了一队手拿钢枪的队伍，他们行动十分敏捷，并迅速向码头各个角落散去。有惊无险，绝大多数水兵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他们以为这是统一行动，因此接管工作很顺利。不久属下的人都配发了钢枪，接着他派出一队人马接管沿岸要塞炮台。
范涛轻易得手不是偶然的，是与他几年来大量jīng心准备有直接关系。他既是沈葆桢器重的人，又是有钱的主，因此他的威望在中下级军官及水兵中间人脉非常高。再加上各舰都有他的人，包括属下发展的人，自然事半功倍、水到渠成。况且绝大部分水兵并不知道真实情况，另外尚虎还派来一队人马助阵，军港得手自然易如反掌。
“报告！尚队长来了！”一名属下禀报。军港码头一间屋子内，范涛正在与属下商讨，闻听尚虎来了大喜。“范老弟，你的动作好快呀！没有想到军港轻易被你控制了！”一进来尚虎喜滋滋道。“没有你的协助，我也办不到。你那边怎么样，战果如何？”范涛急问。“妈的，火炮威力太小，一艘战舰也没有击沉。不过起到了阻击法国战舰进来，目的还是达到了！”尚虎道。
“这我就放心了，炮队在前面阻击，要塞炮作为后盾，我们第一步成功了。不过飞云号管带逃跑了，估计福州方面很快就会知道这里发生的情况，是否福州城也采取行动。”范涛有些担心。“来不及了，这功夫福州城恐怕已经戒严。我们只好做准备，坚守马尾。你马上派人到小渔村把武器弹药拉来，明天准备迎敌。只有引蛇出洞，福州的兄弟才能动手。”尚虎面sè严峻。
“主公那边没有任何消息，真让人焦急，没有想到法国人居然向我们不宣而战，让我们措手不及，逼迫我们不得不反了。”“范涛郁闷道。尚虎分析道：“也许这是好事，说明主公在安南把法国人打疼了，不然的话法国人不可能不宣而战。现在你我的责任重大，我们既要抵挡法国人，又要对付官军，我们没有任何选择。”
“尚兄！成败在此一举！”两人手握在一起。“来人！”尚虎大声喊道，一名属下匆忙进来。“你马上进城，告诉城里的弟兄，明天官军一旦出城立即开始行动，要以最快的速度控制福州城！”“是！”属下转身离去。午夜时分，300支步枪和弹药及手榴弹运到军港。很快水兵组成军港jǐng卫部队，加上尚虎原来的100人，400人手里有了钢枪。
夜深了哥俩仍然无法入睡，“尚兄，明天我派两艘战舰，随时向福州方向jǐng戒。一旦官军来攻，我让军舰加入战团如何？”“我看两艘战舰太少，应该再增加两艘。！”“可是人员不够哇！”陆涛双手一摊表示无奈。这功夫一名属下进来禀报：“报告，惠安、定远、武威号战舰逃回来50多人，他们已经到达码头。”
“太好了，正愁人手不够那！”范涛、尚虎大喜立即走了出去。
第19章福州惊变
趁着混乱，飞云号管带侥幸逃脱。这家伙找了一匹马飞奔福州城。年初福州船政大臣易主，沈葆桢调往江西担任总督，船政大臣被何如章接任，南洋水师被钦差海疆大臣张佩纶接任。这两个人都是李鸿章的人，可以说南洋水师已经被李鸿章抓在手里。军港条件不好，张佩纶把家安在福州城。
飞云号管带大约午后3时左右赶到福州城，直奔张佩纶府邸。见到狼狈的飞云号管带语无伦次的禀报，张佩纶说什么也不相信这是真的道：“你是说旗舰管带刘步詹发动兵变，擅自向法国兵舰进攻，惠安、武威、定海号三舰被击沉。然后他们回到军港哗变，继而控制军港，准备迎击法国人？”这也太怪异了，向法国人发动进攻可以理解，但没有必要发动兵变呀！
“你说的句句是实？”张佩纶大骇。“属下若是有半句谎言，甘愿受死。”张佩纶无法相信这是真的，此事非同小可，只好派属下前往军港探虚实，接着匆匆前往船政大人府邸。听完张佩纶诉说，船政大人何如章脑袋也是摇的像拨浪鼓，打死也不相信。可是这名管带竟然以死保证，又让他两难以判断，只好耐心等待了。
午夜，张佩纶派去探听消息的人回来，証实军港水兵确实哗变，军港已经被叛军接管。二人闻听大惊失sè，立即赶往电报局发报，很快一封加急电报发往天津。二人发完电报后立即赶往巡抚衙门，福建巡抚张兆栋闻听南洋海军擅自向法国战舰开火，继而导致水兵哗变也是大吃一惊，张兆栋顿时陷入手足无措，六神无主状态。
众人麻爪，张佩纶脑袋还算清醒道：“此事非同小可，应立即禀报穆图善将军。”三人不用再商议，立即赶往将军府。此时已经是后半夜，穆图善将军爬起来闻听军港水兵哗变更是惊恐万状，责无旁贷，穆图善将军命令福州城2000兵马，前往马尾军港镇压哗变水兵。
天亮前，将军穆图善亲自率领满旗500名骑兵，1500名汉旗绿营，出城沿着铁路线一路向东而去。而将军本人坐上小火车后面跟进。画面有些滑稽，前面是绿营士兵徒步开路，后面是小火车缓慢跟进，小火车两侧是满旗骑兵左右保护。这样的部队也能打仗，简直是天方夜谭。
福州城内某镖局内，庭院里密密麻麻坐满了人。此时秘密支队副队长铁英一脸肃穆坐在屋内，尚虎派来的人于午夜时分赶到福州城，径直来到镖局通报尚虎的命令。铁英不敢怠慢立即命令属下通知潜伏在城内的弟兄向镖局汇集。镖局是埋伏在福州城的核心力量，人员大约200人，其他的人员包括他们发展的人员，散布在城内以脚夫、码头工人等身份隐藏。
“报告副队长，所有人员已经到齐，兵力大约500人！”一名属下进来禀报。铁英刷的站起来兴奋道：“尚队长已经控制马尾军港，方才官军清剿出动。眼下福州城兵力空虚，我等的任务就是迅速控制福州城。我命令组成10个小队，第一小队长由······。”接下来铁英命令各小队长出去整合部队。随后打开武器库颁发武器，每人一把制式步枪，4枚手榴弹。
弟兄们正在准备之中，一名肖廋的汉子从外面匆匆而入。“情况怎么样？”铁英问。“队长，清军大营只留下百十人，包括各个城门清兵兵力不到200人。”这名属下回答。“清军绿营的情况怎么样？”“已经派人与他们联系，按照计划让他们阵前反叛！”铁英看了一下表大声喊道：“来人！”一名属下跑进来。“命令各小队长进来开会！”
很快10名小队长鱼贯而入，铁英果断道：“第1小队负责占领电报局。2、3、4小队负责攻占官军大营。5、6、7、8小队负责占领4座城门。9、10小队随我行动，占领巡抚衙门，10分钟后开始行动。”各小队长兴奋异常鱼贯而出。
穆图善将军率领清军出城后，张佩纶、何如章便继续集中到巡抚衙门等待消息。“刘步詹没有理由反叛，况且事前一点征兆也没有。我主政这几个月没有得罪他们，看样子他们擅自向法国人发动进攻，没有退路了才铤而走险！”张佩纶试图寻找理由。
“张兄说的有道理，这也许就是哗变的理由！”何如章符合。“一群不知死活的东西，真是愚蠢透顶。莫不如与法国人死战捐躯也落得一世英名。”巡抚张兆栋话音刚落，外面突然传来枪声。“怎么回事，那里打枪？”张佩纶大惊。
“来人！”一名身挎腰刀的属下进入。张兆栋接道：“立即查明发生了什么事情！”这名属下出去不一会儿，突然门前响起了枪声。三人闻听吓了一跳，神经顿时紧张起来。正在忐忑之时，外面枪声越来越密集，接着传来猛烈的爆炸声。这功夫属下手捂着胸部踉踉跄跄的跑进来。
几人定情一看，鲜血顺着指缝往外流。“大人，有人来袭，已经攻入大门！”这名属下说完到地咽气。巡抚张兆栋闻听两腿一软吧唧坐在地上，船政大人何如章吓得开始浑身战抖。张佩纶显得很震惊，只是脸sè煞白大脑一片混沌。
穆图善将军坐着火车到达马尾船厂车站，这家伙没有下火车，而是命令副将带领部队继续前进。军港距离马尾船厂有几里地，清军越过船厂便展开队形，向军港攻击前进。此时在军港东侧一片起伏的丘陵地带，大队长尚虎和水兵大队长范涛指挥400名士兵在此布防。
一条临时挖掘的战壕内，范涛对站在身边的刘步詹道：“一会儿让你见识一下我们是如何阻击的，别看我们只有400人，可是战斗力绝对强悍。”刘步詹撇撇嘴道：“你把4艘战舰调过来，不就是支援作战嘛？”“既然如此，我决定战舰不开炮，让刘兄涨涨眼。”尚虎走过来大声道。
刘步詹已经认识尚虎便道：“看得出你们造反是早有预谋，你们手里的步枪我看了，是一款从来没有见过的步枪，如果真如你们所说步枪是你们自己造的，说明你们的势力了得，可是你们无法证明。”尚虎笑道：“刘兄，本来打完仗我在把家信给你，现在看来还是给你吧，这是你兄弟给你写的信！”“莫非你们把我家人当作人质了。”刘步詹变脸。
尚虎瞅了范涛一眼没有吱声，刘步詹急速看完信道：“我兄弟说家人在安全地区很好，看样子你们是早有预谋。”“是早有预谋，同时也是避免伤及无辜。尤其是你的地位特殊难免不波及家人，你放心他们很安全、衣食无忧。”就在这时传来马蹄上。众人抬头查看，只见前方出现了清军队伍。左侧是绿营步兵，右侧是八旗马队。
这功夫从八旗马队跑上来一名骑兵，大家正发懵之时。那名骑兵跑到一箭之地停下，接着摘下后背的弓箭，然后把一封信绑在箭杆上，接着张弓搭箭。很快士兵把箭杆送到尚虎面前，尚虎打开信笺只看了一眼变笑了。范涛诧异接过来信查看，知道尚虎为什么笑了，最后他把信递给了刘步詹表情有些怪异，原来信是张佩纶写给刘步詹的。
刘步詹没有看完信便脸红脖子粗，直喘粗气。原来信中骂他胆大妄为、狼心狗肺、败坏道德、不思皇恩等，居然率领部下反叛，规劝他回头是岸、悬崖勒马、体恤部下xìng命，赏他一个全尸云云。“你们！这是把我逼上了绝路！”刘步詹有些声嘶力竭。“不是绝路，是一条光明之路，一条中华民族崛起之路。”范涛义正严词。
就在这时满八旗骑兵率先发起了进攻。原来穆图善副的将看到对面人不多，这家伙立功心切，便命令八旗骑兵率先发动进攻。“**哈赤的子孙们，现在是你们从震雄风的时候。对面的叛军只有几百人，给我冲上去斩杀他们！”副将用满语大声呼喊。
果然起作用，满八旗骑兵高叫着拔出马刀，500骑兵发动冲锋气势如虹。“准备战斗，进入有效shè程zì yóushè击。”尚虎大声命令后，随手抄起一把步枪推弹上膛。范涛也抄起一把步枪，同样娴熟的cāo作一番。刘步詹趴在旁边，看到八旗骑兵呼啸而来有些担心，可是看到尚虎、范涛沉着淡定的摸样，心里不由得暗暗佩服。
八旗骑兵进入300米距离，只听啪的一声枪响。尚虎率先扣动扳机，只见冲在最前面的一位骑兵旗手应声掉下马去。范涛不甘示弱，一枪击中了一名骑兵把总。刘步詹大吃一惊，如此远的距离二人弹无虚发，尤其是范涛居然有这等出神入化的shè术。
此时密集的枪声骤响，弹雨扫向八旗骑兵。
第20章福州惊变2
伴随一阵密集的枪声，只见八旗骑兵纷纷栽下马去。这也太邪乎了，伴随密集的枪声，满八旗“雄狮”瞬间变成羔羊。只见他们纷纷勒住战马掉头就向回跑，前面的掉头往回跑，后面的骑兵来不及刹车，双方撞在一起顿时混乱。有的骑兵干脆跳下马逃跑，场面别提多狼狈了。
“他妈的真是一群废物，还没怎么着那就草鸡了?刘兄！这就是清军，这就是你所忠于的满清朝廷的军队，你看看这群外强中干的纨绔子弟还能干什么？说白了现在的大清国是汉人在支撑江山社稷，而这群无能的满清贵族却骑在汉人头上作威作福，他妈的天底下还有这种道理吗？”尚虎蔑视道。
“刘兄！不要执迷不悟，效忠无能的满清朝廷，是我等英雄的耻辱！”范涛大声附和。“给我一支枪！”刘步詹忽然涌上一腔热血似乎下定了壮士断腕的决心。这时清军开始炮击，士兵们迅速隐蔽。清军明显缺乏训练，火炮的弹着点糟糕透了，只是胡乱shè击一气。炮火打了半个小时，接着绿营步兵开始发动攻击。
望着乱哄哄的清军绿营发动攻击，尚虎大声命令：“传我命令，枪口抬高一寸！”“尚队长，为什么枪口抬高一寸？”刘步詹大惑不解。“一会儿你就知道了，我让你看一出绝美的好戏。”尚虎诡秘一笑神秘兮兮。清军绿营小心翼翼向前攻击，他们前进的速度可以用蜗牛爬行来形容。
战场枪声不断，只见清军绿营士兵胡乱放枪，听见军官咒骂和吆喝声。进入有效shè程，尚虎命令shè击。这边枪声一响，绿营士兵立马趴在地上不动。枪声停止绿营士兵才战兢兢的爬起来向前蠕动，就这样反反复复折磨着清军绿营士兵的神经。绿营军官用皮鞭抽打士兵前进，士兵的怨气开始升腾。
这功夫前队冲锋队列里一位大汉高声喊道：“他妈的横竖都是死，老子他妈的反了！”说完他一枪打死了身边的清军军官。“他妈的我们反了”不少士兵响应大声呼喊，顿时呼声开始在绿营队伍里炸响。随着零星的枪声，清军队伍里的军官不断毙命。
尚虎大喜道：“命令军舰向后方炮击，全体士兵上刺刀出击！”旗语很快通知停在江面上的军舰，战舰的炮火开始轰击。士兵们在军号生中跃出战壕，向清军发起了反冲锋。舰炮开始轰鸣，恰好炮弹落在观敌瞭阵的八旗骑兵头上。八旗骑兵被炸得人仰马翻迅速逃跑，逃跑的八旗骑兵冲击了后方清军的火炮阵地，清军的炮兵也开始撒丫子逃跑。
兵败如山倒，满八旗骑兵跑没影了，清军炮队的人丢弃大炮也跑没影了。绿营士兵见此情景，干脆投降，战斗就这样结束了。清军副将率领满八旗残余骑兵大约200余人逃回车站，穆图善将军见此大惊。看到狼狈逃回来的八旗骑兵人马去之一半，听到副将禀报，穆图善丝毫没有犹豫，便乘坐火车向福州城逃跑。可是穆图善哪里想到，火车到达福州车站，同样成为阶下囚。
士兵们打扫战场，刘步詹道：“尚队长，为何不陈胜追击，一鼓作气拿下福州城？”尚虎笑道：“这功夫我的人恐怕已经拿下福州城了，穆图善将军是插翅难逃。”刘步詹再次瞪大眼睛道：“尚队长的势力何等了得，这绝不是一rì之功，想必你的幕后有高人指点。”
范涛插话道：“刘兄，事到如今也不满你，我们策动造反不是一天两天。本来我们应该接到主公的命令方能举事，可是哪里想到法国人让我们率先举起反清大旗。”“主公是谁？”刘步簪诧异。范涛笑道：“邓子轩的大名听说过吧！”“听说过，一位腰缠万贯的少主，他协助沈大人筹建机车工厂，铺设马尾到福州城的铁路，都说他是一位顽主。”
范涛道：“邓子轩就是我们的主公，目前他率领民军正在安南与法国人鏖战。”“啊！你们是邓先生的人，我明白了难怪你们的谋划如此周密，我愿意追随邓先生麾下效犬马之劳。”刘步詹惊闻邓子轩大的大名，内心顿时有了信心。次rì，水兵、投降的清军绿营在码头上列队。尚虎没有发表豪言壮语，只是要求所有人割辫剃头刮须，一次来证明自己的反叛之心。目的非常明确，那就是让所有人没有退路。
两个小时后，下面出现了密密麻麻的光头，尚虎再次登上高点大声喊道：“现在我宣布组建民军第一舰队，舰队司令由范涛担任，舰队副司令由刘步詹担任。至于舰队各舰舰长及军官由舰队司令官任命。”范涛站出来大声宣布各舰舰长的任命，刘步詹宣布了其他将官的任命。
尚虎接道：“现在我宣布组建保安dú lì旅，保安旅长由我担任，副旅长由铁英担任。保安dú lì旅包括两支步骑混合团，一支jǐng备大队，海岸要塞炮大队，步兵炮中队。下面我宣布各团团长，jǐng备大队、要塞炮大队、步兵炮中队主官任命······。”最后尚虎宣布全体更换新军服。
保安旅军官、士兵制服不用描述。第一舰队官兵制服别致，军官制服是白sè上衣服、大盖帽，铜sè纽扣蓝sè裤子。水兵是上白下黑相间无沿帽黑sè飘到。黑sè部分书写白sè字体—中国海军。水兵上衣是白sè，领口、袖口为天蓝sè。裤子为蓝sè。
令人爽心悦目的海军制服，预示着中国现代海军正式诞生了。范涛望着威武的水兵兴奋异常，刘步詹望着焕颜一新的水兵，眼睛cháo湿了，或许这是他梦寐以求的图景似乎从天而降。武器有限，水兵暂时使用原来的雷明顿步枪。
初步整合完部队，几rì后尚虎率领dú lì旅第一团前往福州城。到达马尾车站，尚虎与jǐng卫排先上火车，大队人马沿着铁路线跟进。火车到达福州城外车站，有些意外，此时福州直达上海的列车依然在运行，似乎就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车站上依然有大量旅客等候。
福州城易手后，铁英按照计划没有sāo扰城内百姓，甚至对官员和满族贵族都没有采取任何行动，而是在第一时间颁布告示，迅速稳定了民心。福州城易主，可是黎民百姓的生活没有受到任何影响，既没有发生sāo乱、抢劫、杀人放火，也没有对满清官员进行任何清算，这是千百年来从来没有过的事情，因此民心迅速安定，甚至感觉不到福州城有任何变化。
尚虎一下火车铁英便报告：“大队长，福州城已经完全被我控制，一切顺利。”尚虎笑道：“你我的身份已经变化，我现在是保安dú lì旅旅长，你现在是保安dú lì旅副旅长。下一步以福州城人马为基础，迅速组建步骑混合第2团！”“是！属下遵令。”
进城途中尚虎问：“向上海禀报了吗？”“旅长，攻占电报局时，被守卫清军把电报机破坏了。”铁英无奈道。尚虎闻听脸sè骤变道：“这么说消息到现在为止没有发出去？”旁边一名40岁左右的汉子道：“尚旅长，我已经派人前往上海，向副总司令禀报，估计现在他们已经获得消息。”尚虎仔细打量发现是万川的人便放心了。
进入城内一行人径直奔向巡抚府。此时，福州城主要官员全部在此软禁，他们在这里提心吊胆的度过了三天。在巡抚大厅内，不少官员蓬头垢面等待自己的命运。尚虎一身笔挺的戎装出现在众人面前，所有人惊恐的站起来。他们心里发出疑问：这是一支什么部队怎这种打扮？
“各位不要惊慌害怕，鄙人是福州保安旅旅长尚虎。目前为止，福州、马尾军港，军港内的20余艘战船，马尾造船厂、马尾蒸汽机车工厂均已在我控制之下。现在我告诉各位，我们是一支正义之师，想必大家已经见到我军发布的告示，不扰民、不烧杀、抢掠、**，并且保护所有人的私有财产，这一点我们说到做到。目前的福州城歌舞升平就是佐证。”
尚虎扫视众人接道：“那位是钦差海疆大臣！”张佩纶脸sè苍白站起来道：“鄙人是！”“你立即派人前往泉州、厦门，命令沿海所有战舰、战船向马尾军港撤退。目前法国人吃了大亏，肯定要把他们列入打击目标。”“鄙人照办！”
“那位是福建巡抚？”尚虎继续逼问。张兆栋站起来应诺。“你继续履行巡抚的职责，管好你的下属，维持一方安定。如果谁不听话一律严惩。还有汉人官员的财产完全受到保护，满人的财产包括不动产捐出一半，同样满人的生命安全受到保护。但前提是不要试图抵抗，一切反抗行为格杀勿论。好了我就说到这里，你们该履行自己的职责。”说完尚虎扬长而去。
一群大臣大眼瞪小眼整体陷入迷糊状态，良久，船政大臣何如璋似乎想起什么道：“眼见为实，我们应该回家看看，”不少人附和。张佩纶道：“愚蠢，如果他们烧杀抢掠早就洗劫巡抚衙门了，我们恐怕也死于非命。我相信他们做到了，这是一群志夺天下的叛匪而不是草蜢明白吗？”
“张大人说的对，况且他们没有让我们叛变，我们行使职责依然是维护大清江山！”巡抚张兆栋自圆其说。张佩纶接道：“穆图善将军，方才你听到了，目前为了保命，你们满人只好捐出一半财产。”穆图善狼狈的坐在那里一声不吭，副将急了忙答应。
可是说邓子轩制定的策略非常高明，既能起到分化瓦解的作用，又能让汉族官员解气一举两得。尤其是对于稳定民心作用非凡。
第21章连锁反应
早晨，李鸿章打点行装准备返回天津，突然外面传来马蹄声。李鸿章正在诧异，一名属下风尘仆仆匆忙而入。“大人不好了，福州大变！”惊慌失措的属下把电报交给李鸿章。看完电报李鸿章大吃一惊，立即拿着电报直奔大青门。
不久领班军机大臣奕?，总理衙门大臣等云集朝堂之上。听完李鸿章禀报，全体懵了。良久，慈禧太后在帘子后面道：“南海水师胆大妄为，居然擅自向法国战舰发动攻击，真是不知天高地厚。奴家认为穆图善将军很难有作为，你们可有良策？”奕?上前一步道：“太后，臣下认为，立即加冕刘永福顶戴花翎，赐正二品官员。并让黑旗军火速进入境内并调往沿海地带。一则可以绞杀叛军，二则可以防范法军在我沿海登陆。”
众位大臣闻听纷纷称赞，慈禧问道：“李大人，你可否赞同？”李鸿章沉吟一下道：“王爷的建议可行，眼下淮军防备北部沿海，湘军主力在西部，江南兵力空虚，因此调黑旗军加强东南沿海很有必要。可是，我们现在应极力与法国人修好，唯一的出路就是在安南让步。”
众大臣认为可行纷纷赞同，慈禧定下了条陈让各位大臣拿出一个完整的策略。就在这时总理衙门来人禀报说：说法国公使正在咆哮，并召集各国公使联合抗议。众大臣闻听又懵了，不知如何是好。慈禧道：“李大人，这件事情就拜托你了，该退让就退让，一定要平息洋人的怒火。”
李鸿章迅速赶往总理衙门，此时，在总理衙门大堂云集了法国、英国、美国、荷兰、俄国等公使。他们闻听法军5000之众在安南北部被黑旗军歼灭，不仅是吓了一跳，而是感觉到崛起的大清国有了可怕的征兆。不用事先沟通，西洋各国公使为了自身的安危自然而然联合在一起。
李鸿章一进屋法国公使就咆哮道：“李大人，贵国在安南派出强大军队，竟然采用不宣而战、卑鄙的手段，对我军发动突然攻击，致使我5000法军被消灭，法兰西遭受了奇耻大辱。而清国南洋舰队突然袭击我远东舰队，造成我战舰损伤、水兵阵亡。我代表法兰西强烈谴责大清国的卑鄙行为，如果没有满意的结果，法兰西将与大清国宣战。”
随后英国、俄国公使首先站出来声援法国，其他各国也附和。李鸿章听完通译翻译立马脑袋大了，他稍微理顺头绪道：“尊敬的法国公使，首先我声明，在安南大清国没有出动军队，官军只是在凉山至镇南关边境线上防守，据我所知广西提督冯子材并没有与法军交战。至于黑旗军是流窜境外的叛匪，安南之战完全是黑旗军所为，况且黑旗军目前属于安南王节制。”
法国公使理亏道：“那么南洋海军袭击我远东舰队作何解释？”李鸿章回答道：“已经证实，袭击贵国远东舰队是南洋水师水兵哗变，不是朝廷的意思，目前我大军正在对哗变的水兵镇压。为了平息安南之变，下一步朝廷要劝说黑旗军撤回境内，并释放所有战俘。”李鸿章意思表达的十分明确，就是把安南拱手让给法国人。
法国公使的怒气消了不少，其实他得到准确消息，安南之战确实是黑旗军所为。至于马江海战他心里十分清楚。随即法国公使提出在台湾南部的高雄港，要求临时租借并作为远东舰队的基地。李鸿章对这等无理要求怎能答应，况且他也做不了主。面对洋人的咄咄逼人，李鸿章只好敷衍并说双方尽量谈判解决。
双方谈判正式开始，清廷决定在安南劝说黑旗军撤回境内，无条件释放法国战俘。法国人也退让一步，决定西南沿海可以暂时不开埠。李鸿章代表清廷决定对法国远东舰队的损失赔偿100万两白银。但是就法国远东舰队租赁台湾高雄港一事，李鸿章不能答应，如果答应了，下一步台湾就丢失了，千古罪人李鸿章不敢承担。
其实这功夫远东舰队司令官本安已经率领战舰攻占了高雄港，封锁了台湾海峡，台湾与大陆的联系被切断。而这一切李鸿章包括清廷都一无所知，可是就在李鸿章代表清廷与法国人谈判之时，上海又传来惊人之变，这是所有人没有预料到的，包括邓子轩本人也没有料到马江海战提起爆发，继而影响了上海的变局。
这天早晨，陈锦堂陪同婉儿在码头迎接从英国留学归来的邓家班学子。婉儿是得到怡和洋行经理查理先生通报，得知10名邓家班弟子准确到家的rì期。不久海面上出现一艘庞大的货轮，货轮渐渐的靠上码头。碧眼金发的洋人先下船，随后之字形的舷梯上出现了邓家班孩子们的身影。
6年时间过去了，那里还有少年的身影，出现在婉儿陈锦堂面前的是一群高大的年轻人。年轻人嘴唇上已经长满黑sè胡子，有个别的还戴着眼睛。邓云见到婉儿噗通跪在地上，后面的年轻人也全部跪在地上，“主母在上，请受弟子一拜！”“大家幸苦了，你们平安的回来，先生若知道了不知多高兴那，瞧你们都长大chéng rén了。”婉儿逐个把弟子们搀扶起来嘘寒问暖，弟子们热泪盈眶泣不成声。随后他们又向陈锦堂见礼。
一行人离开码头出英法租界，前往上海新城邓子轩的府邸。可是陈锦堂不知道当前下午，受伤的法国凯旋号战舰等另外两艘风帆战舰、炮舰，停靠在同一座码头，他们更没有想到，当天晚上法国水兵在租界内上演了惨无人道的烧杀掠抢悲剧，继而引起发陈锦堂不得不提前动手。
邓府内，婉儿大致询问了弟子们在英国的情况，带队的邓云简略汇报了他们在医学、机械、桥梁、自然科学、化学大5个领域的学习情况，至于他们付出了多少幸苦和心酸邓家班的弟子们心里最清楚。他们感受最深的是，国家不强大，大清子民在外国的土地上是什么境遇。最后邓云道：“主母，先生期盼我们早rì归来，不知先生对我们做何安排？”婉儿笑道：“你们的先生去广州，短期内不会回来，临走前他让我转告你们，回来后去同仁书院，做教书先生。并把你们的所学教授给更多的学子。先生给你们留下一句话：少年强、国家强，殚jīng竭虑，桃李满天下！”
这功夫一名属下匆匆进来，附在陈锦堂耳边低估了几句，婉儿见状急忙吩咐弟子们下去休息。“主母，福州传来消息，尚虎和范涛遭到法国舰队袭击被迫还击，继而引发惊变，目前他们已经控制了福州、马尾军港、造船厂、蒸汽机车工厂等，估计朝廷已经知道了。”婉儿从容道：“陈兄，大事你做主！”陈锦堂立即吩咐向广州发报，把消息快速向安南传达。
属下得令走后，陈锦堂又吩咐把万川叫来。万川来后陈锦堂简单述说了福州的情况问道：“有关家属保护的工作怎么样了。”万川看了一眼婉儿道：“主母的大姐及姐夫估计午夜到达上海。胡雪岩和盛怀宣我们密切监视其动向，只要发现可疑迹象立即采取行动。另外，盛怀宣的家族成员周密谋划，一旦有变立即动员向上海转运。”
英法租界最繁华的一条街道一座法**人俱乐部里，法国水兵大口喝着葡萄酒，借以排泄他们惊吓、郁闷、愤怒的心情。水兵们大声喧哗，似乎如无人之境。马江海战，虽然法国战舰损失不大，可是他们引以为豪的铁甲战舰遭到莫大羞辱，造chéng rén员大量死亡。最让他们难以忍受的是，居然被瞧不上眼的大清国要塞炮羞辱了一番，因此法国水兵的心态变得扭曲、疯狂。
天黑后一群士兵醉醺醺走出军人俱乐部，他们大声吆喝、咒骂。路上的行人见到这群喝醉的水兵纷纷躲避。此时一名少妇夹着包裹匆匆而行，结果被喝醉的水兵发现。两名高大的法国水兵饿狼般的扑上去，少妇吓得一声尖叫瘫倒在地，法国水兵把少妇拖到角落里开始施暴。旁边站着的水兵yín笑着似乎醒悟开始寻找目标，继而混乱开始爆发。
法军水兵们开始进入沿街的商店实施抢劫，有人带头后面出来的士兵受到刺激纷纷加入抢劫的行列。这条繁华街道商铺林立，此时并没有打烊。几百法国水兵似乎红眼了，这种集体行动更加刺激他们的兽xìng。他们进入商铺首先寻找女人，兽xìng满足后再洗劫财物，一场暴乱瞬间上演。
原先的邓府恰好位于这条繁华街道上。其兄邓子德在子轩的帮助下，成为这条街上最大的茶叶商。原先的宅院商铺门脸变成富丽堂皇的大门，宅院也扩大了一倍。这几年邓子德又娶了一房姨太太，给他生了一儿一女。前房正妻给他生了两个儿子，眼下他两个老婆三儿一女，rì子过的有滋有味、如rì中天。
兄弟子轩富甲一方，可以说在租界乃至上海城非常有名气，子德自然借光。就连租界的洋人都对他刮目相看，因此子德不仅买卖越做越大，虚荣心也获得极大满足。兄弟虽然没有光宗耀祖，但是财大气粗足以震慑一方，作为兄长子德引以为荣。这天傍晚子德坐在椅子上闭眼养神，两名丫鬟一左一右跪在两侧捶腿。突然大门方向传来砸门声，子德睁开眼睛。
“去看看是谁大胆来sāo扰？”子德有些不耐烦。外面候着的两名家丁急忙跑出去，砸门声越来越响，两名夫人受惊急忙从后院来到前堂。“老爷，发生了什么事情？”姨太太吃惊问。子德不耐烦道：“没事，你们回后院吧！”这功夫传来跑步声，一群金发碧眼的洋人大兵突然冲进屋子。只听几声怪叫，法国大兵便扑向两位姨太太和丫鬟，伴随惊恐的尖叫，大堂内乱成一团。
子德顿时吓懵了，本能的上前护住两位太太，一名高大的法国水兵飞起一脚，正好踢在子德下巴上。只见子德身子飞起来，脑袋重重的撞在八仙桌的角上身体抽搐几下不动了。两位太太大声喊叫扑向子德，可是很快被法国大兵拽住，接着便在大堂开始施暴。府里的丫鬟难逃幸免，家丁吓得全逃跑了。
法国大兵大发yín威后开始洗劫，最后放了一把火。当天晚上这条繁华街道有三分之一的商铺难逃幸免，暴乱一直持续到午夜。令人气愤的是，英法当局没有派兵制止，而是封锁了租界。大约10点钟，陈锦膛在玫瑰庄园接到租界爆发sāo乱的消息。听说法国水兵在租界内烧杀抢掠、**妇女，陈锦膛气的是暴跳如雷，他几乎没有犹豫立即命令金山岛的部队，全体火速向上海城调动。
大约零点左右，陈锦膛、吴保、出现在婉儿面前。听完陈锦膛禀报，婉儿脸sè煞白道：“不知道大哥一家怎么样了？”万川宽慰道：“我已经派人进入租界，现在租界已经戒严，没有办法派更多的人进去。主母，进去的人会保护大哥一家的。”陈锦膛气愤道：“法国水兵在马江吃了亏，竟然在租界里报复无辜的百姓，看样子我们不得不提前采取行动。”“婉儿道：不能让洋人为所yù为，血债要用血来偿！”
婉儿态度明朗完全同意提前采取行动。陈锦膛道：“第一团轻装前进，估计天亮能到达租界。吴保，你的护卫队现在能汇集多少人？”“大约500人？”吴保答。“你马上召集护卫队，拉到松江府监视清军绿营。从庄园来之前我已经命令军校生担任护庄队，你马上开始行动。”吴保转身离去。
“万川！”“到！”陈锦膛接道：“天亮前你要把盛怀宣一家，胡雪岩一家，全部软禁在盛怀银的松江府衙。另外天亮前我需要清军各要塞炮台的情况。”“是！属下尊令！”
第22章诡秘的夜晚
松江府衙道台府，盛怀银在门前昏暗的灯影下，迎接从南京匆忙赶来的妹夫章炎一家人。“章大人，是什么风把你们吹来了，事前一点音信也没有。”盛怀银笑道。“不是说老泰山病危吗？你怎么像没事人似的？”章炎吃惊的瞪大眼睛。“老泰山病危？”盛怀银也大吃一惊。
此时锦儿上前拉住贵儿的手哽咽道：“大姐，是婉儿捎信来说咱爹病危，爹爹到底怎么样了？”锦儿眼睛红肿眼泪再次流出来，想必已经哭了一道。“二妹，咱爹好好的没听说病危，我前天还去了玫瑰庄园，你确定是婉儿捎信让你回来。”贵儿一脸迷惑。锦儿掏出信道：“大姐，这封信就是婉儿的字体我认识。”
贵儿接过信展开速看，看毕道：“是婉儿写的信，这是怎么回事？”众人全迷惑。盛怀银看完信道：“章大人，旅途劳累先进屋，这件事情好办，明天早晨把婉儿唤来一问便知。婉儿不是随便的人，这里面肯定有问题。”众人进屋。
席间，贵儿和锦儿疑团丛丛，草草吃完晚饭便带着孩子们就寝。盛怀宣见女眷离去了道：“子轩老弟去南边搭理生意，婉儿留在家中。她突然给你写信，说明肯定发生了什么变故。”“盛兄，眼下子轩老弟买卖做的如此之大，已经成为别人的眼中钉，是不是官府方面在打他注意？”章炎分析道。
“不可能，舍弟盛怀宣深受李大人器重，他没有任何麻烦，子轩老弟就不会出事。”盛怀银摇头。“我听锦儿说子轩老弟和与胡雪岩走得很近，是不是这方面出了问题？”“不可能，你不要瞎联系，如果有风吹草动我应该有所耳闻。好了你我不要杞人忧天，明天早晨一切就会真相大白，说不定婉儿能给我们一个惊喜。妹夫难得来一趟，来喝酒咱们一醉方休！”
这功夫一名属下慌慌张张跑进来道：“大人不好了，英法租界内发生sāo乱，里面火光冲天。租界戒严不让进去，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二人闻听大惊失sè。盛怀银顿时六神无主，章炎还算清醒道：“盛兄，此事虽然在你的管辖范围内，可是租界里发生的事情你无权干涉，当务之急应立即向两江总督禀报。”
盛怀银如梦方醒，立即吩咐属下快马向南京两江总督左宗棠禀报。然而这一系列变故让他们全懵了，盛怀银没有主意便吩咐把师爷郝世祖找来。大约一个小时后，师爷郝世祖匆匆而来。自从盛怀银担任道台以后，郝世祖便成为他的师爷。由于有邓子轩这层关系，郝世祖尽心尽力辅佐盛怀银倒也相安无事。
听完盛怀银述说英法租借的情况，郝世祖沉默了半天道：“大人，今天下午英法租界停靠了几艘法国兵舰，租界内爆发sāo乱，有可能与法国兵舰靠岸有关系。”“师爷分析的有道理，听说法国人在安南蠢蠢yù动，法国兵舰突然来此，说明法国人是有意而为之！”章炎附和。
郝世祖接道：“大人，洋人的事情你左右不了，既然已经向总督大人禀报，我们还是静观其变吧。”盛怀银认为师爷说的有道理。郝世祖接道：“邓家老宅在租界内，但愿子轩老弟的兄长安然无事！”大家闻听脸上又流露出焦急的神态。
情况危急并且普所迷离，大家都没有困意。大约午夜过后，门前突然传来嘈杂声。不一会儿盛怀宣慌慌张张进入，身后跟着几名彪形大汉。大汉手上都拿着左轮手枪，似乎虎视眈眈。“大哥你没有事情吧！”一见面盛怀宣急切询问。
盛怀银也是一头雾水道：“兄弟，为何这样询问，发生了什么事情？”盛怀宣大怒对其中一位大汉吼道：“混蛋，你不是说我兄长病危吗？你们是什么人？到底是何意。”大汉面无表情道：“盛大人对不起，我们是奉令行事！”“奉令行事，请问你们主子是谁？”“我们是奉主母指令！”“主母指令，主母是谁？”
大汉从容道：“主母就是高婉儿！”“高婉儿？”众人惊呼。就在这时门前又传来一阵嘈杂，接着胡雪岩的身影出现在众人视野里。“你来干什么？”盛怀宣显得极不友好。胡雪岩没有回话而是转向盛怀银道：“盛大人，深更半夜你找我来有何事相商？”盛怀银又是一头雾水。
先前那位大汉插话道：“胡大人，对不起了。此事与盛大人没有关系，是婉儿让你来的。”“婉儿，婉儿在哪我要立即见她！深更半夜这是演的哪一出？”胡雪岩怒气冲冲。“胡大人，现在你无法见到婉儿。各位大人，目前情况我不便告知，主母下令，为了各自的安全，大家务必呆在府衙。今天晚上上海城将发生巨变，明天早晨主母回来向各位解释！”众人面面相儬不知如何是好。
午夜时分，英法租界内sāo乱渐渐停止，但是不少地方仍然着火，尤其是邓家老宅火势最大，租界消防人员赶来后，已经无法扑救只能维持现场。此时在英法联合总督大楼内，法国总督与英国总督沉默不语。法国远东舰队副司令贝尔正在侃侃而谈。
“先生们，发生这种事情我感觉非常遗憾。士兵们在马江遭到奇耻大辱可以完全理解，事情已经发生无法挽回，如何善后是我们该考虑的问题。但是我要说的是，马江之战说明大清国的军事力量正在崛起，这不符合我们的利益，因此我希望英国zhèng fǔ引起重视。”
英国总督问道：“你说的贵国远征军5000人在安南北部被黑旗军消灭，情况属实吗？”“情况属实，不然统帅孤拔不可能让舰队调回安南。”总督自言自语道：“黑旗军？这绝不可能，一口气吃掉5000人马，黑旗军办不到，想必清廷出兵了。现在情况十分危机，虽然公使正在京城施压，但是不敢保证清廷两面三刀。”
法国总督道：“我们在租界兵力有限，要做最坏打算！”英国总督道：“我立即通知南洋速派殖民地军队，征调大英舰队。”事已至此，英法两国总督不能听之任之必须做最坏打算。租界sāo乱在他们眼里只是毛毛雨，大清**事力量的崛起才是最可怕的。
上海城邓府，陈锦堂与婉儿正在焦急等待，几名便衣大汉进入。“租界内的情况怎么样了？”一见面陈锦堂迫不及待问道。“报告副总司令，眼下租界已经全面戒严，维多利亚路被封锁。我们潜入进去，发现整条街遭到了疯狂洗劫。尤其是邓家老宅一片火海，英法军队在外面jǐng戒，我们无法靠近，估计里面······。”
闻听此言，婉儿哽咽起来道：“大哥一家肯定遭难了，我怎么向子轩交代呀······。”“主母，你先别伤心，现在情况不明。说不定他们已经脱离险境。”陈锦堂明知道凶多吉少，但不得不宽慰婉儿。随后陈锦堂又详细询问了租界内的情况，一股热血胸中升腾，并暗暗下决心，血债一定要用血来偿还。
天亮了，门外传来马蹄声，接着一群威武的军人出现在婉儿和陈锦堂面前。“报告主母，副总司令，参谋长宋飞率领旅部卫队前来报到。”“报告主母，副总司令，暂编第3混成旅第1团团长聂凤武前来报到，按照副总司令的命令，部队正在包围英法租界。”已经换好一身戎装的陈锦堂道：“旅部jǐng卫部队留下一个排保护主母，其他人立即随我采取行动，”
临行前陈锦堂道：“主母，一会儿你前往道台府，把这几封信交给他们，这是主公离开上海前特意交代的。”说完陈锦堂庄严地敬了一个军礼带领属下离去。接着婉儿坐上小轿，在jǐng卫排护送下前往道台府。小轿居中，jǐng卫排骑着高头大马簇拥，在清晨的大道上十分醒目。
松江府经过一夜折腾，此时大家在大堂内伏在桌子上东倒西歪沉睡。突然外面传来高声喊叫：“主母驾到！”众人闻听纷纷跑了出来。道台府衙门前，盛怀银、盛怀宣、胡雪岩包括女眷、孩子全都跑出去察看。只见门前落下一顶小轿，一群骑着高头大马的士兵，身穿怪异的军服簇拥左右。
轿帘打开，婉儿身穿一件黑sè旗袍现身，她的神态高贵、淡定。“主母在上，请受属下拜见。门前把守的大汉单腿跪地见礼。“你们幸苦了起来吧！”婉儿和蔼道。“感谢主母仁慈！”大汉们纷纷站起来立在一旁。大家见到这番场面又懵了，大眼瞪小眼不知道该怎样表达。
这功夫贵儿、锦儿突然上前拉住玩儿的手道：“婉儿，这是怎么回事呀，你怎么成为主母了，”“三妹，我不是在做梦吧！”“两位姐姐，一言难尽，一会儿我在详细告知。”接着婉儿转向盛怀银、盛怀宣、胡雪岩做了一个万福道：“各位大人，受惊了。请随我进屋，我详细告诉你们。”
天亮时，盛怀银派出的信使到达南京。可是总督左宗棠已经前往京城，信使自然向巡抚丁rì昌禀报。丁rì昌惊闻同样麻爪，六神无主的情况下，火速派人向京城禀报。然而所有人没有想到，洋人闹事是小事，一场风起云涌的造反浪cháo才是致命的。
第23章吹响号角
婉儿望着一脸疑云的众人道：“也许你们没有想到会出现这样的局面，我可以告诉大家，眼下邓子轩正率领民军在安南鏖战。子轩的属下陈锦堂正率领民军包围英法租界，很快上海城就变成我们的。”接着婉儿把几封信分发给盛怀银、盛怀宣、胡雪岩。
看完信胡雪岩首先瘫倒在地痛哭流涕道：“子轩老弟这是在害我呀！我怎么就没有看出来老弟的野心。”“子轩老弟如此大逆不道，我等陷入万劫不复，”盛怀宣也捶胸顿足。“快通知老家，让他们躲避，”盛怀银急的大喊。婉儿道：“盛兄、胡兄，你们放心，子轩早就想到了，你们的家人、亲属很快就会到达上海，我向大家保证。”
章炎如梦方醒道：“妻妹，你把我诳到上海来正是如此？”婉儿笑而不语。胡雪岩仍然急道：“我京城的买卖、姨太太怎么办？”婉儿道：“你京城的姨太太，包括西安的姨太太，都已经转移到安全地带，很快他们就会与你团聚，至于买卖就无法顾及了。再说清廷杀你的伙计没有意义，你的买卖顶多充公而已。”胡雪岩闻听心疼不已。
良久，盛怀银叹了一口气道；“舍弟，事已至此我们已经没有任何退路。子轩老弟让我们陷得太深了，好在我们都相安无事，只好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中堂大人对我恩重如山，我不能背叛中堂大人。我要当面向中堂大人请罪，我想中堂大人会网开一面。”盛怀宣不死心。
“行了你就别做梦了，你以为李鸿章真把你当回事儿，为了自身利益杀你就像碾死一个蚂蚁一般，李鸿章杀的人少吗？”胡雪岩不屑一顾。“你有什么资格在我面前鼓噪，你可以背叛左宗棠，但是我不能背叛李大人，”盛怀宣依然固执。婉儿柔声道：“盛兄，胡兄，夫君曾不止一次说过，你们都是栋梁之才，平时夫君如何敬重你们，想必二人心里清楚。我可以坦诚的告诉二位，夫君经过10年准备，已经具备挑战清廷的能力，我相信夫君能做到。”
盛怀银问道：“婉儿，我想知道子轩老弟在上海城有多少兵马？”婉儿道：“据我所知，上海城有8000兵马。”众人惊呼。盛怀宣撇撇嘴道：“八千人马又如何，江南大营清军闻讯后很快就会扑上来，我等就等着上断头台吧！”婉儿自信道：“大家不用担心，江南大营清军我们不怕，因为我们八千人马是洋枪队！”“洋枪队！”众人更加惊呼。
婉儿接道：“上海城的兵马为暂编第3旅，第三旅下辖三个步兵团，每支步兵团为1500人。另外有一支骑兵团，人数是1000人。还有一支炮兵团，火炮大约50门”众人几乎听傻了。盛怀银迷惑问道：“婉儿，太不可思议了，子轩老弟的兵马藏在何处？怎么一点迹象也没有？”婉儿笑道：“姐夫，你还知道金山岛吗？”
“奥！我知道了，当初子轩老弟图谋金山岛，原来是藏匿兵马呀。”盛怀银恍然大悟。胡雪岩插话道：“夫人，你说在上海城是第3旅，哪嘛第1、第2旅在何方？”“夫君率领第1、第2旅正在安南与法军鏖战，届时夫君将进入广西。”胡雪岩惊喜道：“我知道了，难怪子轩老弟图谋广西、海南岛，他是预谋而后动。”
盛怀宣也道：“看样子子轩老弟早就谋反，他让邝佳志爬上海南岛知府的位置，就是掩盖他的目的。我们都被他骗了，他所做的一切现在都真相大白。”婉儿接道：“我现在告诉你们一些情况。本来夫君在广西起事后我们再行动，但是福州之变，逼迫我们不的不提前行动。”婉儿思路清晰，说的头头是道。
“福州之变？”盛怀宣迷惑问道。婉儿回答：“法国人在安南吃了大亏，法国战舰便袭击南洋舰队。他们想攻占马尾军港，结果被我们的人打跑，眼下福州已经被我们控制。法国人在福州吃了亏，便跑到英法租界烧杀掠抢泄愤。”就在这时租界方向传来了枪声，大家顿时紧张起来。婉儿道：“大家不要惊慌，士兵们正在对英法租界发动进攻。”
这时外面又传来马蹄声，接着几名军官威风凛凛进入。几名将官见到婉儿单腿跪地道：“主母在上，暂编第3旅第2团团长柳云龙率部前来。”婉儿平静问道：“你们的任务是什么？”“禀报主母，我们的任务是接管上海城所有要塞炮台。”接着柳云龙接道：“那位是道台盛怀银？”盛怀银有些忐忑道：“鄙人就是。”
“盛大人，请你下一道手谕，免得我们接管炮台发生误会。”盛怀银立马照办。柳团长向婉儿敬了一个军礼转身离去。听说来了大部队，所有人呼呼啦啦涌出府衙。只见气势威猛的士兵源源不断的涌来，军官们不断地发出指令，一队队士兵跑步离开。他们端着步枪，刺刀在阳光下闪着夺目的光芒。
第1团分左右中三个方向，不到半个小时便杀入英法租界，英法士兵抵抗了一阵便开始逃跑。中路陈锦膛看到士兵们不断的涌进。“我们进去吧！”陈锦膛放下望远镜大声道。这功夫一飞骑来到面前，一名联络官下马禀报：“报告副总司令，第2团按照作战计划正在接管沿江要塞炮台，治安部队已经控制清军绿营。第3团正开往西部设防，炮团在骑兵团掩护下正在路上。”“命令各部加快速度！”“是！”联络官转身离去。
租界内密集的枪声不断传来，突然从天而降的部队，把英法租界的军队打懵了。码头一侧，一队士兵敏捷的、快速的扑上来。在码头上停泊的法军凯旋号铁甲战舰、菲利普、女神号风帆战舰，还有两艘炮舰，由于需要修理已经熄火，战舰上只留下少量人守卫。在第一时间战舰上的哨兵便被shè杀，士兵们攀上战舰寻找战舰上的法国水兵。
距离战舰大约2公里是法军兵营，从租界内退到军营里的法军士兵开始抵抗。法军的机关炮和密集的枪声阻挡了士兵攻击，接着法军兵营的炮火开始轰击，攻击部队被迫后退。法军兵营的火力太猛，攻击部队前进受阻，双方开始僵持。攻击部队的士兵们，寻找有利地形开始与法军士兵对shè。
法军战舰水兵暂时住在法军军人俱乐部里，昨天晚上他们大发yín威，此时不少人依然在呼呼大睡。枪声响起后，水兵被惊醒。法军远东舰队副司令官贝尔，惊闻租界内爆发密集的枪声，便派属下出去查看。不久属下惊慌失措回来禀报，说大批清军攻入租界。贝尔有些不以为然，他立即与法军兵营联系，让他们对付清军。
如果贝尔在第一时间让水兵撤退还来得及，可是他的自负让水兵很快成为俘虏。一个营士兵包围了军人俱乐部，法军站岗的哨兵被乱枪打死。士兵们cháo水般的攻入军人俱乐部。法军水兵没有武器，试图反抗的被刺刀见红诛杀，如此恐怖的杀戮，发军水兵很快崩溃投降。贝尔看见一身怪异军服的士兵出现在眼前，简直惊呆了。
英国兵营，英军在抵抗。在相互shè击中，英军士兵被准确的击中，如此恐怖的shè击让英军士兵jīng神迅速崩溃。尤其是看到对方压根不是大清**队，他们上至指挥官下至士兵都懵了。陈锦膛身影出现在阵地上，“报告副总司令，英军兵营被团团包围。”陈锦膛对身边的邓云道：“喊话，让他们投降，我们优待俘虏！”
从英国回来的邓家班弟子，现在暂时扮演翻译的角sè。邓云喊了一阵话，英军兵营内无动于衷。团长聂凤武请缨发动强攻，陈锦膛沉吟一下道：“强攻肯定会付出代价，他们已经成为瓮中之鳖，先围一段时间再说。”说着话一名属下来到面前禀报：“报告副总司令，英国总督被抓获。”“太好了，立即把英国总督押来！”陈锦膛大喜。
非常意外，英国总督被带到阵地前没等喊话，英军兵营内便举起了白旗。总督都被俘虏，说明已经没有任何希望，看样子英军兵营内的指挥官十分明智。随后兵营内400余英军士兵高举双手走出兵营，这些英军士兵几乎都是租界内的骑兵，战斗力差远了。英国总督望着眼前从来没有见过的军队问道：“请问将军阁下，你们是什么军队？”
陈锦膛道：“我们是民军。总督先生，我可以向你保证，只要贵**人、公民不抵抗，生命安全会得到保护。同时我承诺，贵国的商人、公民的私有财产会得到保护，贵国的公产予与没收，租界无条件接受我部管辖。”“这是大清国zhèng fǔ的决定吗”英国总督吃惊问。“是我的决定！”陈锦膛斩钉截铁。
下午陈锦膛来到法军兵营，“报告副总司令，法国人抵抗十分顽强，他们炮火猛烈，我们发动了几次进攻被对方打退了，我部伤亡了50多人。”一名营长禀报。“看样子主公所言不虚，法国陆军战斗力确实强悍。炮团到了吗？”陈锦膛发出询问。“报告副总司令，炮团已经到达！”“立即调上来十门火炮，让法国人尝尝大炮的滋味。”
一个小时后，10门步兵炮调上来。火炮布置完毕陈锦膛便下令开炮，炮弹呼啸的飞向法军兵营，猛烈的爆炸在法军兵营内升腾。炮击20分钟后，陈锦膛命令发动强攻。在嘹亮的军号声中，士兵们从隐蔽处一跃而起，向法国兵营冲去。明显看出法军兵营抵抗强度下降了一半。一个小时后，士兵们冲进法军兵营······。
第24章血债血偿
第23章血债血偿
当天晚上，婉儿和大姐邓一梅站在一片废墟的邓家老宅门前失声痛哭，地上并排放着烧焦的尸体，尸体根本无法辨别模样。此时，陈锦膛和所有将官脱帽向罹难者致哀，望着婉儿、邓一梅伤心悲痛的模样，陈锦膛眼睛里几乎冒出怒火道：“我们一定要清算法国人的罪行，血债要用血债偿还。”周围的士兵怒吼纷纷举枪向天空shè击。
三天后举行葬礼，由于烧焦的人无法辨清模样，因此全部葬在一起。次rì，在租界内英国总督府门前的维多利亚广场召开公审大会。经过审讯、盘查，450名法国水兵，有285人参与了暴行。这天租界内居住的洋人全部到场，包括租界内的百姓，几乎把广场围得水泄不通。几天来上海城百姓大致了解了这支部队，他们秋毫无犯、军纪严明，很快博得老百姓的好感，当初的惊慌和忐忑已经云消雾散。
尽管现场没有百姓们的欢呼声，但是这支从天而降的彪悍军队，不仅眼花缭乱的占领了上海城，而且要对人们视为洪水猛兽的洋人展开审判，这等大快人心的事情一传十十传百，人们从四面八方赶来。租界已经敞开大门zì yóu出入，上海城的百姓也涌入租界。
士兵们持枪核弹在四周形成jǐng戒线，防止老百姓情绪激动涌入会场。广场南侧竖起了几排架子，架子上拴上绳套，明显看出要对犯人实施绞刑。285名法军水兵验明正身，每名士兵都捆住双手剃光头，并且跪在场地中间。没有参与暴行的法军士兵、包括俘虏的法军士兵跪在北侧。后面站着法国的大小官员。
东面是英军俘虏、包括租界官员以及英法商人、公民，要求每一位外国公民都得到场。西侧搭起了审判台，陈锦堂坐在中间，旁边是翻译邓云，另外有宋飞和几位团长就座。婉儿与邓家大姐，贵儿、锦儿。包括众多官员的女眷位于一侧。
另一侧站着胡雪岩、盛怀宣、盛怀银等官员。气氛十分肃穆，此时一名嗓音洪亮的军官大声喊道：“现在公审大会正式开始！”翻译用英语复述了一遍。陈锦堂站起来大声道：“我首先宣布，上海城被我军民占领。民军颁布的告示大家都清楚，我们是正义之师、是文明之师，对于占领区一切合法的公民包括所有外国人，只要守法，人人都有zì yóu平等生存的权利，我在重申一遍，所有人的生命安全、私有财产都会得到合法保护。”
邓云站起来用英语大声翻译，陈锦堂看了一眼演讲稿接道：“可是眼前跪着的法军暴徒，他们丧心病狂，在租界内烧杀抢掠、**良家妇女、残害无辜百姓。是可忍孰不可忍，血债要用血来尝还。下面由法国总督、法国远东舰队副司令官上来谢罪。”
法国总督、远东舰队副司令官贝尔一脸灰白的上来，他们颓废的表情十分狼狈。二人上台机械的三鞠躬，然后步履踉跄的下台，法国总督走下审判台便瘫倒在地，上来两名士兵将其拖下。接着陈锦堂命令行刑开始，这功夫人群里爆发出愤怒的喊叫。
一次行刑50名，士兵们上前给犯人戴上黑头套，然后拖起向绞刑架走去。很多法国士兵吓得已经不能走路，很多士兵裤裆都湿漉漉的，显然是恐惧的尿了裤子。随着口令，被吊起来的法军士兵本能的挣扎，几分钟后悬在半空一动不动。第2批行刑开始，法军士兵有的被吓昏，有的鬼哭狼嚎，有的苦苦哀求······。
行刑完成后，陈锦堂宣布返还所有受害人及家属的财务，并且用没收法国zhèng fǔ的财产对受害的商户、百姓进行补偿。不久马拉大车涌进会场，大批财物开始返还受害者。人群渐渐散去后，被俘的法国士兵、水兵包括英国被俘士兵，全部押往英军兵营统一管制。
英国总督府的招牌被摘下，一块民军司令部的招牌赫然醒目。大楼内，陈锦堂对英国总督和法国总督道：“先生们，英法租界不存在了，你们两国的官产一律没收，两国的公民、商人包括西洋各国的商人，可以zì yóu的从事商贸活动，我们不加限制。但是两国的官员被俘官兵暂时不能离境，军事管制恐怕要持续很长时间。”
陈锦堂接道：“先生们，我们的目标是满清zhèng fǔ，这个没落的王朝已经走到尽头。我们无意与西洋各国做对，但是如果你们把战争强加在我们头上，我们也奉陪到底。”两位总督默默无语，事已至此说什么也没有用，眼下保命是最重要的。
怡和洋行查理脸sè灰白的进来，陈锦堂态度和蔼道：“查理先生，想必你已经知道我是谁的人，邓子轩让我转告你，查理先生是我们的朋友，我们会一如既往与查理先生jīng诚合作，请查理先生放心。”“陈将军，非常感谢，请带我向邓先生问候！”查理吃了定心丸，心满意足离去。
随后善后工作展开，眼下上海城虽然改变了颜sè，但是老百姓的生活依然如故，并没有因为战乱而产生sāo乱，尤其是上海城的商贸活动如故。虽然消息迅速扩散，但是各方反应需要时间。公审大会召开次rì，在松江府衙门众人汇集商议。
军校要公开招生，满足rì后的军事人才，张满仓作为军校校长忙乎去了，万川也动手整合他的情报总部，自然也忙的焦头烂额。他在租界内一座洋楼里门前也挂上牌子，牌子上写着zhōng yāng情报局，名字起的很大气，不难看出这是邓子轩的手笔。
松江府衙内，各位军事主官汇报了各自防御情况。1团担任南边防御，2团担任西侧防御，3团担任北部防御。骑兵团作为机动部队随时支援作战，炮团除了参与沿江要塞大炮的防御外，还要对各部实行必要的炮火支援。眼下威胁有两个方面，一侧是清军的江南大营、长江水师，一则是来自海上洋人的威胁。但清军也好、洋人也好反应都需要时间，因此短期内不会有战事。
军事主官汇报完后，担任占领区jǐng察头子的吴宝站起来道：“主母、副总司令，清军绿营、包括上海城内的兵丁共有500人，经过整合去掉老弱病残以及不合格者，留下300余人，我的人有600人，我打算扩从到1000人，维持占领区的治安，情况基本是这样。”
陈锦堂点点头道：“占领区的治安就靠你了，一定约束手下人，你的人鱼龙混杂，更要严肃军机，如果出了事我拿你是问。”“是！属下遵令！”陈锦堂看了婉儿一眼接道：“盛怀银！”“属下在！”“主公交代过，暂时不动官员体系，你作为上海道台，依然负责占领区rì常管理，占领区民心思定，你责无旁贷。另外清廷的法律法规废除，要制定新的法律法规！”“是，属下遵令！”
“盛怀宣！”“到！”盛怀宣站起来。“从今rì起你担任占领区工业大臣，负责整个占领区的工业生产，尤其是兵工厂的生产。”“兵工厂?”盛怀宣一头雾水。陈锦堂笑道：“是主公打造的秘密兵工厂，我们手里的步枪、手枪、火炮、手榴弹、弹药全是兵工厂生产的。”盛怀宣瞪大眼睛道：“真是难以想象，子轩老弟在我们眼皮底下竟然建起了兵工厂！”众人不由的兴奋起来。
“胡雪岩！”“到！”陈锦堂接道：“从今天开始由你担任占领区金融大臣并监管后勤，部队的粮草、军饷由你统筹。”“是！属下遵令！”“赵久明、裴宣！”二人有些慌乱的站起来应答。“主公给你俩的书信想必都看了，多余的话我就不罗嗦了。至于经办报纸大力宣扬主公的方略，开办新学大力培养人才，你二人轻车熟路。邓家班弟子从英国留学回来，筹建同仁大学条件已经具备。现在我任命赵久明先生为同仁大学校长，裴宣先生担任新华rì报主编。”
最后陈锦堂威严道：“主公不在主母为尊，现在我宣布向主母效忠！”“向主母效忠！”众人一口同声。婉儿没有思想准备道：“我是妇道人家哪能为尊！”“主母！没有规矩不能成方圆，眼下你就是主心骨，万万不可推辞。”婉儿无奈只好道：“那就拜托各位了！”
要说福州之变响声有限，哪嘛上海之变犹如平地起惊雷，晴空出闪电。两天后江苏巡抚丁rì昌便接到上海被叛军占领的消息。这小子简直懵了，英法租界爆发sāo乱刚刚上报朝廷，紧接着上海又被叛军占领，这变化简直匪夷所思，甚至认为这不是真的。可是无情的事实摆在面前，不得不面对。
丁rì昌一边命令江南大营的绿营、淮军防御南京，一边命令江南水师沿江防御。然后火速派人上报朝廷，整个南京城顿时陷入慌乱之中。尤其是小道消息满天飞，说叛军都剃着光头，是天兵天将、青面獠牙，已经向南京而来云云。
与此同时，裴葛瑾接到电报也是大吃一惊。福州之变已经让他震惊，并且派人火速向安南禀报。接踵而来的上海之变犹如石破惊天，更让他紧张到极点。原来的战略计划本末倒置，完全打乱了。裴葛瑾又派出人马向安南禀报，接着动手控制广州，形势逼迫他不得不提前动手。
邓子轩没有想到，福州、上海、继而广州率先拉起造反的大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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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浮出水面
京城朝堂之上，满朝文武接到上海英法租界发生暴乱的快讯，紧接着又接到上海城被叛军占领的消息，简直乱成一锅粥。别说满朝文武懵了，即便正在闹腾的英法及各国公使也迷惑了。几天来上海城包括英法租界完全失去联系，到底发生了什么，没有一个人能说清楚。毕竟上海城涉及洋人的切身利益，什么安南、高雄港、试图获取筑路权的所有事宜完全不重要了。
洋人开始等待消息，满朝文武也在等待消息。矛盾焦点转移让李鸿章喘了一口气，来自洋人的压力锐减。可是上海传来惊人变局，却让李鸿章又被上沉重包袱。由于上海城属于淮军势力范围，按理说淮军应该负责上海城的安危。为了避免洋人的顾忌，李鸿章在上海城根本没有。驻扎军队，因此上海城突然被叛军占领，李鸿章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按理说两江总督左宗棠，应该节制江苏一带兵马，上海城出事左宗棠责任不可推卸。可是淮军属于李鸿章的私家军，左宗棠是没有办法插手，因此左宗棠只能负有失察之责。现在谈谁应该负什么责任没有用。李鸿章接到丁rì昌禀报后，立即动手在淮北一带调动淮军并向南京开拔，另一方面等待消息。
这天左宗棠赶到京城，满朝文武立马聚在朝堂之上吵闹一团。左宗棠接到朝廷传唤，本来是商议安南之事，由于他在路上消息闭塞，福州、上海巨变一无所知。听到如此之变局，左宗棠同样是大吃一惊，。不仅是大吃一惊，关键是无法解释清楚，为什么突然发生这种变局。
情况不明，左宗棠不便发言。朝堂上有人指责左宗棠失察，作为两江总督居然事先没有任何察觉应该承担责任。没有想到李鸿章却站出来为左宗棠辩护。他心里清楚，指责左宗棠失察，同样跑不了他自己。李鸿章振振有词，众大臣不吱声了。要知道大清朝的两大支柱融为一体，慢说各位文武大臣，就是慈禧太后也得给面子。
“罢了！不要吵吵了，现在谈什么责任有什么用。你们说说，福州马尾水师哗变，接着英法租界又发生暴乱，继而上海城被叛军占领，听起来就像演戏一般。难到这些叛军是天上掉下来的，地里面蹦出来的？”慈禧在珠帘后面冷冰冰道。众人大眼瞪小眼无法回答。看到众大臣面面相寴慈禧接道：“左大人，说说你的想法？”
左宗棠沉吟了一会儿道：“福州水师擅自向法军战舰发动进攻不可能，法国人在安南损失了5000兵马，肯定认为是朝廷出兵了。因此我认为法国战舰是有计划的向南洋水师发动进攻，南洋水师被迫还击，造成了法国战舰损伤。因此法国人在租界报复，我认为两者之间有联系。”
要说姜的确是老的辣，左宗棠分析的有道理。这时军机领班大臣奕?道：“南洋水师突然哗变可以理解，上海城一夜之间被叛军占领绝非偶然。据丁rì昌禀报，英法租界也被迅速占领了。要知道英法租界有军队，看样子叛军的人数至少有上万之众，这作何解释？”
左宗棠接道：“福州水师水兵哗变，叛军攻占上海城，有可能他们是一伙的。可以肯定上海城突然出现大批叛军一定来自海上，如果在内陆是无法隐藏兵马的。这说明叛军完全是有组织、有计划的统一行动。有可能叛军准备造反恰好与法国人的行动吻合，有可能叛军在等待机会，恰好法国人提供了机会。不过我们现在不知道叛军的真实情况，不好妄下结论。”
李鸿章赞同道：“左大人说的有道理，我认为先通知上海城周边省份加强戒备，并未为我们调集兵马争取时间，待情况彻底查明后，再实施绞杀计划。”就在这时大殿外面高呼：“南京快马禀报紧急军情！”连喊了三遍军情奏章呈上来。
李鸿章看完立马冷汗流了出来，他把奏章递给奕?然后对慈禧到：“太后，昨天叛军在英法租界举行了审判大会，并且绞死了285名法国水兵。叛军身穿怪异的军服，每人一支洋枪。这只叛军有千人马队，还有一支炮队。叛军人马估计有上万之众属实，目前英法租界被叛军完全控制收回，他们的头领叫主母，显然是一位女的。”
大堂上静得出奇，文武大臣被这消息惊呆了。慈禧太后闻听大惊失sè道：“头领居然是女的，而且是上万人的洋枪队，还有西洋大炮，你们说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一下子冒出上万人的洋枪队，你们说说谁有这么大能量，谁有这么多银子？”此时慈禧太后忘了自己是女的，不过慈禧太后提出的问题切中要害。
是呀突然出现上万人手持洋枪的叛军，这需要多大的能力、多少银子。什么太平军yù孽、捻军余孽不可能办到，大臣们怀疑其真实xìng，可是残酷的现实又让他们匪夷所思。大堂上乱哄哄议论纷纷。军机领班大臣奕?脸sè有些苍白，他把奏章递给左宗棠道：“丁rì昌禀报，叛军剪掉了辫子，一律剃光头，明显是反叛朝廷。叛军不是针对洋人，而是造反！”
左宗棠看完奏章同样是大吃一惊道：“太后，各位大臣。这支叛军绝不是一rì之功，如果情况属实，我判断福州城已经易手。方才太后提出的问题切中要害，到底是谁有如此大的能量，拉起一支装备洋枪、大炮的军队。要知道装备洋枪大炮，不仅仅是有银子，而且要经过长时间的训练。这么多军队居然没有任何蛛丝马迹，这说明叛军首领绝不是一般的人物。”
“左大人说的有道理，叛军一夜之间便占领英法租界，租界内的英法军队训练有素，如此短的时间内便束手就擒，可见叛军的战斗力是多么强悍。显而易见，叛军没有几年的训练根本做不到，这说明叛军的首领就在上海城。女首领是主母哪吗主公还在幕后，其目的就是迷惑我们，也许更大的图谋还在后面。”李鸿章思路变得清晰。
左宗棠接道：“在上海城秘密行事，我想起来一个人，只有此人能做到。”“此人是谁？”慈禧声音有些颤抖。“此人叫邓子轩，去年年初胡雪岩主办南京至徐州的铁路筑路工程，此人协助。此人而立之年，jīng通洋文并对西洋各国非常了解。”慈禧吃惊问道：“左大人，你认识此人？”
左宗棠接道：“在座的大臣想必对同仁书院有耳闻，此人经办了一种刊物叫自然物语。”李鸿章打断道：“自然物语我拜读过，非常新颖别致，尤其是上面有关推广洋务运动的文章很有深意。盛怀宣的表弟也叫邓子轩，我曾听说过他jīng通洋文，在与洋人打交道中为盛怀宣做通译。左大人，难道这是同一个人？”
左宗棠肯定道：“毋庸置疑，肯定是一个人。自然物语引起了我的好奇，通过胡雪岩我与邓子轩见了一面，此人才华横溢、思维敏捷。当时我就认为是不可多得的年轻才俊，爱才心切我要求此人入士到我身边做事，可是被此人拒绝了。据胡雪岩透露，此人是经商奇才，他的财富不在胡雪岩之下。关键是此人从来不露富，没有人知道此人的真实情况。如果真是此人反叛简直太可怕了。”
军机大臣奕?问道：“左大人，你怀疑这位叫邓子轩的富翁，怎样证明他有反叛之心？”左宗棠接道：“我与他交谈中，此人豪言壮语说，位卑不敢忘国忧，国家兴亡匹夫有责。一位腰缠万贯的商人能有这等思想境界，在大清国找不出第2人。尤其是此人jīng通洋文，并且与洋人交往密切，因此他购买洋枪洋炮完全可以做到秘密交易。如果证实此人就是反叛者，大清国危唉！因为此人是充分准备、思谋而后动！”
李鸿章道：“邓子轩是盛怀宣的表弟，又和胡雪岩关系密切。看样子我和左大人都被蒙在鼓里。方才左大人说到这位腰缠万贯的商人，对于光宗耀祖不感兴趣而是一直默默无闻就有问题。可以说邓子轩的财力完全具备组建私家军的条件。”李鸿章一席话石破天惊。
慈禧道：“盛怀宣是李大人的得力助手，胡雪岩是左大人的财神，你们说说这二人现在何处？这位邓子轩身世如何？你们了解多少？”李鸿章和左宗棠无语，的确如此。这功夫一位大臣道：“把胡雪岩、盛怀宣招来便知？”左宗棠和李鸿章相互看了一眼，知道胡雪岩和盛怀宣目前在上海，这二人成为阶下囚到没有什么，如果二人加入叛军是相当可怕的。现在盛怀宣与胡雪岩是不是早就与邓子轩勾结在一起？李鸿章如鲠在喉。
左宗棠道：“太后，现在当务之急是趁着叛军立足未稳全力绞杀，我建议征调陕甘军队？”李鸿章附和道：“太后，我已经命令淮军主力向南京集结。叛军针对洋人杀戮也是好事，我们可以趁机联合洋人清剿叛军。”众大臣符合，普遍认为立即征调军队剿杀叛军，趁叛军立足未稳扼杀于萌芽状态
慈禧道：“领班军机大臣奕?！”“臣下在！”“军机处立即拟定围剿叛军事宜！”“臣子遵令！”“左大人！”“臣下在，以两江总督之职统筹陕甘兵马。”“臣子遵令！”“李鸿章！”“由你统帅淮军并北洋水师，联合西洋各国全力绞杀叛军！”“臣下尊令。”当天军机处在奕?主持下召开了军事会议，筹划了围剿计划。
当天官府查封了胡雪岩在京的阜康钱庄和他在京城的宅院，非常意外，宅院人去屋空，胡雪岩在京城的姨太太不知去向。而阜康钱庄总店也关门歇业，里面的人也不知去向。清兵破门而入，钱庄内没有人所有银两被转移。此事证实了左宗棠判断，毋庸置疑，胡雪岩加入了叛军。
次rì，李鸿章在总理衙门召见各国使节，并通报详细情况。闻听在英法租界法军大批水兵被绞死，法国公使大声咆哮，立马表态协助清军绞杀叛军。英国公使立即表态支持，随即美国、荷兰、俄国、德意志等，也表态支持清廷绞杀叛军。
经过一番酝酿，各国公使决定，俄国、德意志、荷兰、美国派战舰加入战团并给清廷提供军火援助。英法两国组成联合舰队和英法联军，协助清廷全力绞杀叛军。转眼之间西洋列强出于自身的利益，联合在一起成为清廷最有力的帮凶。
第26章打击
江南迎来梅雨季节，天空时常飘下蒙蒙细雨。军事会议结束后，陈锦堂在租界码头查看缴获的法军战舰。登上凯旋号铁甲战舰，陈锦堂感叹道：“真是一个庞然大物，没有想到这艘法国最先进的战舰成为我们的战利品。”宋飞道：“战舰正在全力抢修，已经派人通知福州，届时何涛会率领500人来接收战舰。”
“妈的，法国人好慷慨，居然给我们送来了如此丰厚的礼物，若是主公知道了不知多高兴那。”陈锦堂继续喜滋滋道。宋飞道：“已经通知兵工厂，上马法军战舰炮弹生产线。”“你想得很周全，走咱们上其他战舰去看看。”随后陈锦堂又查看了两艘风帆巡洋舰，两艘炮舰。菲利普、女神号巡洋舰排水量大约1500吨，两艘炮舰排水量大约500多吨。
最后陈锦堂查看了沿江要塞炮台，事先兵工厂早就开发出要塞大炮炮弹，因此原有的要塞炮台炮弹全部更换，更换下来的炮弹送往兵工厂改造。这厢盛怀宣兴致勃勃查看玫瑰庄园的兵工厂，厂长邓强亲自陪同。每到一处邓强仔细讲解，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盛怀轩闻听后唏嘘不止。如此规模的兵工厂居然没有显露出任何蜘丝马迹，盛怀宣被强烈震撼了。
南京江苏巡抚衙门，淮军长江水师提督黄翼升从安庆赶到南京，面见丁rì昌。黄翼升五大三粗，身体十分硬朗。这位新就任长江水师的新主子非常自负，此君深受朝廷器重，可以说丁rì昌见到他都得敬三分。黄翼升听完丁rì昌的禀报道：“小小毛贼竟然攻占上海城，是欺我大清朝无人也，待我点起兵马杀向上海城。”
“黄大人，这股叛军不可小视，他们是标准的洋枪队。”丁rì昌小心翼翼。此时一位年轻淮军将领道：“彭大人，现在军情不明，还是小心为妙。”黄翼升见是一位把总便问：“你是谁？”“大人，在下是树子营把总聂士成。属下派人前往上海探查，对方有上万人马不可小视！”“哼！贪生怕死，休的鼓噪，我亲率水师前往上海，看看叛军到底是何方神仙！”
两rì后黄翼升纠集3000水师兵马，浩浩荡荡沿着长江水道杀向上海城。由于大清朝工业的蓬勃发展，长江水师不少战船都装上小型蒸汽机，这样逆水行舟时不在用数量不菲的划桨兵丁。整个长江水师兵力是1万2千人，由于沿着长江以及各湖泊都分布长江水师兵力，因此集结不太容易。可以说在江南战斗力最强悍的当属长江水师，由于江南不适合陆军作战，因此江南水师担负起较大的机动作战任务，而清廷对江南水师也十分重视。
长江水师原先的战船划桨手，按照战船大小数量不菲。尤其是在水面机动作战，战船划桨手是不可缺少的。一半的快速战船大约需要30名划桨手。伴随小型蒸汽机的普及，一般较大战船都安装的螺旋桨，因此划桨手被取消。可是小型战船仍然保留划桨手。通常大船、小船分别设置火炮。
大船除了前部、后部设置火炮外，两侧也设置火炮。小船机动能力强，通常只有一门前火炮。长江水师火炮都是老式炮，自从绞杀太平军后，火炮基本上没有更新换代。水师提督黄翼升立功心切亲率3000将士，驾驶200余艘战船，火炮将近500门，沿着长江顺流而下向上海城杀来。应该说黄翼升接任长江水师不到一年，这家伙立功心切不在话下。
长时间没有战事，长江水师的作用逐渐淡漠。当初几万兵马、几千战船的湘军水师，演变成长江水师规模逐渐变小。眼下武汉至上海的长江水道，再加上沿江湖泊的水师兵力，总共1万2千人，沿途兵力一分部数量就不多了。当年的淮军水师战斗力强悍，作战时士兵们站立在船上，并且迎着炮火岿然不动。如有士兵贪生怕死、四处躲藏，被认为是奇耻大辱。可是十几年过去了，继承了淮军水师的长江水师的战斗力如何，让我们拭目以待。
长江南岸一个叫柳河的地方，对面就是崇明岛。草丛中显露出黑乎乎的炮管，一群士兵坐在火炮周围，悠闲懒散的休息。这里是炮团一营在这里担任jǐng戒。他们的任务就是防备来自长江上游的攻击，柳河下游至长江入海口有要塞大炮，而柳河是上海地区与苏州的结合部，这里没有要塞大炮，因此炮团一营在此防备。
炮团1营有10门大炮，官兵人数大约300人。距离炮兵1营后方大约5公里，有步兵3团一个营担任沿江一线纵深防御。天上又飘下毛毛细雨，士兵们迅速钻进帐篷内避雨。此时大约是上午9是左右，由于清军开始封锁，江面上基本看不到船只，偶尔有船出现都是沿江渔民的小舢板。
突然在一处江岸高点瞭望哨发出信号，炮一营营长带领两名属下急忙赶到高点。“有什么情况？”“报告营长、发现大批战船！”听完哨兵禀报，营长急忙拿起望远镜观察。果然发现雾蒙蒙的江面出现了大批船只，船上桅杆林立旌旗密布顺利而下。营长道：“是长江水师，立即向司令部报告，火炮进入战斗准备。”
随着战斗命令下达，10门火炮迅速去掉伪装，士兵们娴熟的摇起炮口，装弹手迅速把炮弹推进炮膛，瞄准手开始锁定目标。不久江面上出现了大批战船，进入炮火覆盖区，营长果断下令开炮。随着震耳yù聋的轰鸣，10发炮弹出膛向着战船呼啸而去。江面上升腾起水柱。一艘大船中弹，战舰桅杆风帆在爆炸声中被炸倒，这艘大船失去控制顺流而下，一艘直板船被击中，船体瞬间被炸得四分五裂，船上的火炮和士兵瞬间藏身鱼腹。
清军水师还没有反应过来，第2轮炮击便轰响。第2论打击清军又有两艘大船失去控制顺流而下，3艘直板船被击中。清军水师这才反应过来，迅速向上游撤退。而失去控制的三艘大船顺流而下，顿时成为炮兵的活靶子。第3轮shè击10门火炮全部对准三艘大船，轰鸣声中一艘大船连中两发炮弹，接着侧翻沉没，第4轮炮击另外两艘大船纷纷中弹，眼瞅着下沉没影了。
清军水师的大船也就200吨左右，60毫米步兵炮对大型战舰杀伤力不行，对付这种小型木船可以说是手拿把掐。此时江面上，大木船从水中又挣扎的露出头，底朝天向下游漂去。江水里飘散着各种杂物、碎木块。不少清军士兵在水中挣扎，有的清军士兵向岸上游来。
提督黄翼升殿后，突然的炮击声把他吓了一跳。他知道柳河这一段没有要塞大炮，突然传来炮击声，让他有些迷惑。虽然炮火数量不多，可是看到前方战舰被炸得一片狼藉，他判断这是西洋大炮，而且是恐怖的开花弹。黄翼升见此状态立即命令所有战船向后撤退。溺水撤退造成整个舰队一片混乱，这功夫前面有5艘直板船被炸毁。
折腾了一个小时。黄翼升命令战船在南岸潜水区抛锚，然后命令战船前炮开火，一阵硝烟弥漫炮声轰鸣，黄翼升在望远镜中看到，己方炮弹shè程根本不起作用，而且弹着点距离敌方炮兵阵地至少相差200米。黄翼升气的要吐血，命令几艘大船向前游动。可是前出150米左右，敌方炮火又开始轰击，炮击准确率奇高，一艘大船被击中失去控制向下游漂去。
没有办法，黄翼升只好命令大船撤回。望着前方江岸炮兵阵地，黄翼升气的是七窍生烟。这家伙认为江岸炮兵阵地大炮不多，随即命令直板船快速向前突击，进入柳河然后上岸，把炮兵阵地捣毁。命令下达30余艘直板船发起冲击，果然有了明显效果。有5艘直板船被击中炸毁，其他的直板船依仗顺水行船机动力强，很快进入柳河入江口，同时也进入火炮死角。
可是清军那里想到，直板船进入柳河河口，接踵而来的打击造成清军直板船全军覆没。就在炮击开始后，位于后方5公里的第3团第一营，闻讯后立即出动赶到江边，恰好看见清军水师直板船发功攻击。全营人马立即运动到柳河东岸设防。
清军水师驾驶直板船进入柳河没等靠岸，突然草丛中投出了密密麻麻的手榴弹。船上的清军士兵几乎看傻了，不知道这是什么东东。伴随猛烈的爆炸声，清军直板船顿时笼罩在烟雾中。手榴弹的硝烟还没有散尽，密集的枪声便响起。清军水兵虽然手里有枪，但是他们几乎连还击的机会都没有。
面对这样的敌人，士兵们纷纷跃起扑向河边。清军水师士兵吓坏了纷纷跳河，士兵们站在河边几乎就像打靶子，这种单方面的屠杀士兵几乎不忍心。营长命令停止shè击，然后喊话命令河里、船上的清军投降、缴枪不杀。不到半个小时战斗就结束了，至少有300清军士兵成为俘虏。打扫战场过程中，发现上游清军大批战船在岸边抛锚，营长认为机不可失，便命令留下一个排打扫战场、看押俘虏。然后率领全营人马渡过了柳河，迂回向上游摸去。
长江水师旗舰上，黄翼升看到直板船迎着炮火，飞快的进入柳河没影了大喜。他知道进入柳河便进入对方炮火死角，果不其然对方炮火停止炮击。短暂的寂静，突然传来密集的猛烈爆炸声，柳河口方向升腾起大片烟雾。“大人！弟兄们开炮了，”一名属下惊喜的喊道。可是黄翼升感觉不对，可是哪里不对一时想不明白。
接着枪声大作，“大人！弟兄们上岸了！”“大人！我们应该立即发动攻击！”属下们鼓噪纷纷请缨要求出击。黄翼升拿着望眼镜观察，由于柳河与长江交汇处形成丁字形，战场的情况看不清楚道：“让战船准备，如果发现信号立即出击。！”半个小时过去了，枪声变得零星最后停止，可是敌方炮兵阵地方向始终没有动静。
是进攻还是等待，黄翼升没了主意。就这样犹豫着过去了一个小时，前方依然没有动静。见提督大人铁青着脸，属下们也不敢吱声了。又过了半个小时，军师大胆道：“大人，我认为情况不妙，上去的弟兄们有可能······。”军师的话还没有说完，江岸的草丛中突然冒出密密麻麻的人影，接着密集的弹雨扫来。
长江水师作战有一个严格的要求，就是所有官兵都要挺直身子站立在船上。这无疑给偷袭者提供了准确shè杀的条件。旗舰吨位最大、最高，自然也就形成醒目的目标。当枪声响起时，黄翼升与众将领自然成为打击目标。黄翼升右臂中弹被属下护住，军师脑部中弹倒在地上，白的红的都流出来。
几名属下上前护住黄翼升，迅速搀扶他进入船舱。即使在搀扶过程中，有两名侍卫胸部中弹倒地。突然地打击造成整个舰队混乱不堪。小船迅速逃离，大船开始起锚。有的船没有起锚，士兵们吓的趴在船上躲避，有的船向江心逃跑，有不少士兵难以忍受猛烈的shè击跳入江中。旗舰率先逃跑，整个水师船队乱套了······。
虽然这场战斗规模不大，但是他的震撼效果相当大。至此长江水师再也没有参加过战斗，彻底退出战争舞台。
第27章羊城起惊雷
现在我们把目光锁定广州城，裴葛谨的府邸显得安静祥和。黄昏来临，吃完晚饭裴葛谨再一次拿起安南传来的捷报查看，心情十分愉悦。一切都很顺利，现在就等着主公在广西打出旗号，自己立马控制广州城。准备工作一直在进行，城里城外人马已经待命。要知道等待的过程是又焦急又兴奋，可是按照计划，他必须耐心等待邓子轩的消息。
这时一名属下匆匆而入，“报告总指挥，上海副总司令来电，福州惊变！”裴葛谨闻听刷的站起来，忙接过电文查看。看完电报裴葛谨果断道：“法军远东舰队突然向南洋水师发动进攻，尚虎、何涛被迫举事，目前已经控制马尾军港及福州城，情况紧急，立即由海路出动快船，前往安南向主公禀报！”
三天后，两广总督张之洞接到京城快马飞报，福州城惊变，让他迅速通知冯子材，把朝廷加冕刘永福正二品顶戴花翎、出任安南节度使的圣旨送达，并要求冯子材游说刘永福率兵入境，调往沿海一带镇压叛军。张之洞闻讯后不敢怠慢，立即修书一封连同朝廷的圣旨，火速派人送往广西镇南关交给冯子材。
随后张之洞召集各位大臣商议。“朝廷派快马报信，说明电报线路在福州被掐断，因此证实了福州水兵哗变的真实xìng。虽然我们广东境内有5万八旗绿营兵，但是只能确保广州安危。”实际上张之洞的话就是说给广州将军长善听得。朝廷来文没有让他向福建用兵，长善心里安稳不少。他心里清楚，广州城包括各地及要塞炮台驻军有1万兵马，广州各地驻防八旗绿营有4万人马。可是现在自己的麾下能战之师几乎没有。他们对付土匪和刁民富富有余，但是拉出去作战纯属扯淡。
长善慢条斯理道：“张大人，福州水兵哗变无须多虑，届时洋人战舰肯定助力，淮军、湘军北上镇压叛变水兵手到擒来，各位大人无须担心！”张之洞知道长善的用意，是担心自己出兵福建故意为自己解脱。其实张之洞完全知道八旗绿营兵怎么回事，既然朝廷没有明确指令，他也不可能让长善出兵。因此张之洞只好吩咐长善加强境内治安，防止刁民闹事。
裴葛谨接道到通报简直度rì如年，他让各部集中随时应付突然变局，可是主公在安南没有动作，他只好忐忑的等待。就在焦头烂额之时，5rì以后更可怕的消息传来，裴葛谨接到陈锦堂通报，英法租界发生暴乱被迫提前举事，并让他相机行事。裴葛谨接到电报后知道自己不能再无动于衷，一边再次派人出动快船火速向安南禀报，一边决定采取行动。当天晚上裴葛谨召集dú lì支队将官开会，布置夺取广州城的军事行动计划。
目前秘密支队兵力为3500人，暂时分为7各大队。城外黄埔军校有在校学员600人，暂时成立学员大队。军事会议气氛十分压抑，此时已经是午夜时分。裴葛谨面对众军官威严道：“弟兄们，情况万分紧急。福州惊变导致上海提前举事，副总司令今天晚上将采取攻占上海城的行动。事不迟疑，我等不能再犹豫，我决定明天早晨采取行动。”
众人闻听大喜，早就盼着这一天了。裴葛谨接道：“目前清军兵力分布的情况是这样，城外清军兵营有3000兵马，城内各城门包括总督府、巡抚衙门等有2000兵马。东莞、虎门包括沿江要塞炮台，水师战舰共有5000兵马。我命令!”军官们刷的站起来。
裴葛谨接道：“具体战斗部署是，第1、2大队协助军校学员大队，对付城外清军大营。第3、4、大队，对付城内的清军。第5、6、7大队对付东莞、各炮台、水师战舰的清军。现在是凌晨1时，各位回到所部割辫剃须更换军服、配发武器。临晨5时统一展开行动。我在重申一遍，一定要严格执行军纪，若有人违反定斩不赦！”“是！”全体军官立马鱼贯而出。
裴葛谨亲自指挥城内行动，此时他和几位军官商议各自的行动目标。这时秦凡匆匆而来。“裴兄！深更半夜把我唤来何事？”裴葛谨脸sè威严道：“秦兄，实不相瞒，我们即将造反！”秦凡虽然脸sè有些苍白却显得十分冷静道：“长久困惑的问题终于有了答案，我还有选择吗？你放心我是邓先生的人，上刀山下火海我跟随邓先生，需要我做什么？”
裴葛谨握住秦凡的手道：“主公没有看错你好样的。我们控制广州城后，你召集手下人张贴告示，广泛宣传我们的主张和措施，安定民心是大事，主公反复交代过，不能发生sāo乱，一定要平稳过度。尤其是城内的商户，他们如果安稳百姓就会安稳。”“放心吧我倾力而为！”
晨5时天以大亮，城外两队人马汇合。没有迟疑，官兵们迅速向清军大营包抄过去。清军大营位于广州城北部大约3公里左右的位置。清军大营正门虽然有高高的岗楼，可是刚楼上哨兵怀抱着步枪，斜靠着正在呼呼大睡。门前站岗的两名哨兵也靠在墙上沉睡，当哨兵觉察不妙时偷袭者已经近在咫尺。伴随几声清脆的枪声，几名哨兵被打死。
士兵们迅速控制正门，接着大批士兵冲进去。因该说谈不上战斗，虽然不少清军士兵手里有枪，可是枪里没有子弹。清军为了防止意外，通常子弹和步枪是分开的，一旦有事才颁发子弹。绝大多数清军士兵都是在睡眠中成为俘虏。大营内清军军官最高级别是游击，总兵以上的军官并不住在军营内而是住在城里。
不少军官屋内都有女人，他们甚至是在床上赤身**成为俘虏。有一位军官甚至认为这是开玩笑，要去将军府告状。不到一个小时，3000八旗绿营兵成为阶下囚，战斗过程就像演习简直不用描述。同一时刻城内也展开行动，大批身穿怪异军服的士兵出现街头。
枪声零星响起，在清晨的街道上十分悦耳。攻打将军府遇到抵抗。长善的卫队反应还算机敏。可是在准确的shè杀中。在手榴弹的打击下迅速崩溃。激战一个小时后，士兵们冲进将军府，长善将军被活捉。电报局被占领，巡抚衙门被占领。截止到中午广州城内除了总督府，系数被控制。随后裴葛谨率领大队人马包围总督府。
清晨5时左右，总督张之洞被枪声惊醒。他连忙更衣吩咐属下出去查看，外面为什么打枪？不一会儿属下惊慌失措进来禀报：“大人不好了，城内出现叛军，他们穿着怪异的军服，手里拿着洋枪。”张之洞闻听吓了一跳，立即命令卫队布防。外面枪声不断，可是居然没有所属衙门派人前来禀报情况，张之洞心中大骇。可是自己的卫队只有200多人，他不敢轻举妄动。
就这样一只熬到中午时分，城内的枪声渐渐停止。属下大惊失sè前来禀报：“大人，有大批叛军包围总督府。他妈的长善将军是干什么吃的，他的清军绿营那？”这功夫另一名属下火速前来禀报：“大人，外面叛军一名自称叫裴葛谨的要见你！”张之洞闻听大吃一惊，裴大掌柜，此人不是邓子轩的属下吗？
“大人你不能出去太危险！“”属下阻止。“我看看他们到底是什么来路，为什么反叛？”张之洞说完便向外走去，属下们自觉在前面左右形chéng rén墙。走出总督府大门，张之洞果然发现大批身穿怪异军服的士兵，手里拿着步枪虎视眈眈。虽然裴葛谨穿着军服戴着大盖帽，张之洞还是认出来。“裴大掌柜，没有想到你摇身一变成为叛军首领了，你背叛主子大逆不道，邓子轩要是知道了不知作何感想？”
裴葛谨笑道：“张大人，我就是接到邓子轩的旨意，起兵造反的。目前，城外清军兵营已经被我拿下，3000八旗绿营兵成为俘虏，城内巡抚衙门、将军府被攻占，巡抚大人，长善将军都成为俘虏。把各位大人押上来。”伴随裴葛谨高声喊叫，长善、巡抚、布政使等灰头土脸被押上来。
张之洞见状顿时进入无语状态，大脑一片空白。“张大人，邓先生临走前特别关照要善待总督大人，因此裴某不敢造次，请张大人配合放下武器投降！”听到投降二字，张之洞热血涌上脑门道：“我张之洞生是大清人死是大清鬼，忠君报国义不容辞，我的字典里没有投降二字。”裴葛谨笑道：“大人的高风亮节；令人佩服，既然如此大人就闭门思过，好好想想做清廷的殉葬品有意义吗！裴某承诺大人没有醒悟前绝不会发动攻击。”说完裴葛谨挥了一下手臂，命令官兵离开总督府。
当初邓子轩离开广州时，曾反复告诫过裴葛谨，对于张之洞这等人物千万不能用强，要晓之以理、动之以情，让铁的事实说话，否则会煮成夹生饭。有了邓子轩的叮咛，裴葛谨自然不能用强。留下一个连监视总督府，他率队前往电报局。电报局将作为临时指挥部，眼下裴葛谨要了解东莞、要塞炮台和广东水师的情况。
裴葛谨命令士兵撤退让张之洞没有预料，望着对方扬长而去不知如何是好。张之洞率领属下回转进入总督府内，这功夫总督门前出现了两名后生，一位后生手里拿着浆糊桶，一名后生腋下夹着纸张。只见两名后生在总督门前张贴告示，一边张贴一边大声吆喝。把门的士兵迅速揭下告示，进入府内向张之洞禀报。
张之洞看到安民告示和叛军军纪条陈，内心十分震惊道：“通过这张安民告示可以看出，邓子轩的反叛是早有预谋。此人对大清国了解的十分透彻，若想绞杀绝不是一rì之功，看样子大清国又将面临血雨腥风、生灵涂炭。造反！为了获取民心，口号没有一个不漂亮，正如太平天国一般，可是到头来又如何？无非是挂羊头卖狗肉而已！”张之洞看见告示不屑一顾。
多灾多难的祖国！向雅安罹难者致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