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军事会议
旧历年过后,邓子轩下令各兵团司令官、副司令官、参谋长前来广州参加军事会议。接到命令后,北伐军副总司令官并兼任中路兵团司令官陈锦堂,副司令长官李天翔、参谋长王峰。东路兵团司令官白胜,副司令长官尚虎。参谋长宋飞,南海舰队司令官并兼任长江舰队司令官范涛,便马不停蹄、rì夜兼程赶往广州。
与此同时,接到命令后,西路兵团司令官冷一飞,副司令长官何猛,参谋长哈立德,安南dú lì纵队司令官刘永福,云南广西边防部队司令官冯子材同样rì夜兼程赶往广州。届时,正在广州组建鱼雷快艇舰队的、南海舰队副司令长官刘步詹,zhōng yāng情报局局长万川,治安部队司令官吴保,军校校长张满仓等,也将列席军事会议。
大家见面的喜悦心情不必表述,欢乐的场边是怎样的情景不难猜想。各位将官到齐后,邓子轩立即宣布召开军事会议。在军zhèng fǔ一间偌大的房间内,各位将官济济一堂就坐。伴随值班军官的大声吆喝,邓子轩在前、陈锦堂、裴葛谨依次跟在后面,大步流星走了进来。全体将官起立敬礼,接着响起热烈的掌声。邓子轩登上主席台举手敬军礼,然后微笑的用手压了压。
陈锦堂大声命令全体坐下,邓子轩收起笑容面孔变得严肃道:“各位,虽然我们非常顺利的占领了江南半壁河山,可是形势不容乐观。原计划在江南大量歼灭清军有生力量的战略计划无法实现,同时也造成了我们无法向长江以北进军。目前西洋各国与清廷已经捆绑勾结在一起,今后我们要面对清廷乃至联合**作战,困难程度可想而知。截止到现在,英法战舰已经彻底封锁我沿海地带,并且开始sāo扰我沿海城市。”
邓子轩停顿一下接道:“就在前几天,洋人战舰轰炸了厦门、泉州,造成我民众大量伤亡。下一步我们不知道洋人战舰会出现在什么地点,因此各沿海城市要做好预jǐng工作,避免出现无谓的伤亡。目前我们只能重点防御上海、福州、广州三处战略要地,其它的沿海城市无暇顾及。下面请zhōng yāng情报局长万川,详细阐述一下清廷与洋人的情况。”
万川站起来道:“各位,根据最新军事情报,清廷在湖北、安徽、江苏长江以北防线上已经集结了100万人。根据情报显示,洋人已经提供新式步枪20万只,子弹情况不详。洋人提供火炮已经达到500门,法式旋转机关炮300门,炮弹数量不详。目前法军在江北登陆部队达到2万人,英军从本土征调了1万人马,rì本也增兵5千人马兵力共8千人。”
万川喝了一口茶水接道:“洋人部队在江苏、安徽二线担任防御。俄国一万骑兵部队已经在河南一线设防,他们与蒙古两万骑兵组成机动作战部队。另外西洋各国在财力上、军需物资上倾力援助清廷。根据我们掌握的情况,到目前为止,西洋各国战舰已经达到150艘,而且还在不断增加,以上情况基本上是这样。”
邓子轩重新站起来道:“大家听到这些消息恐怕不会得意忘形了。虽然我们大范围扩军,野战部队才达到20万人,加上治安部队、后勤部队30万人,总兵力才50万人,我们在人数上处于劣势,伴随大规模扩军,我们的战斗力也会下降。我们的优点在于单兵武器强于对方,步兵炮强于对方,战场指挥能力、军事训练强于对方。我相信经过战火考验,我们会更加壮大。我可以告诉大家一个好消息,目前上海兵工厂,正在开发75毫米野战步兵炮,很快就能投入战场。”
“另外,东莞兵工厂正在开发水冷式重机枪。有关水冷式重机枪我曾与你们详细讲解过,这里我不在重复。水冷式重机枪如果顺利的话,明年可以投入战场。重机枪对弹药的消耗非常庞大,随着兵工企业的快速发展,弹药问题可以逐步解决。下一步我们要整合兵工企业,逐步向专业兵工厂过度。”
邓子轩喝了一口茶水接道:“武汉新筹建的兵工厂,目前正在上马弹药生产线,今后要建成专业的步枪兵工厂。而上海兵工厂要成为生产重机枪、步兵炮的专业工厂。广州东莞兵工厂主要是生产大口径要塞炮、舰炮、鱼雷的专业工厂。我相信随着战争的脚步,我们的兵工企业一定会得到迅猛的发展。”
邓子轩继续道:“说了半天了,没有涉及到下一步战略问题。兵法云:先打弱小之敌、先打分散之敌。目前我们在长江一线大兵压境,造成向江北进军的态势,让敌人产生错觉。而我们真实的目的是四川,先打左宗棠。也许各位要问,西路兵团经过扩军只有6万人马,而左宗棠有40万大军,兵力相差近10倍。”
邓子轩笑道:“问题就在这里,我们不妨分析一下,左宗棠的湘军有20万兵力,有一定的战斗力。20万绿营兵基本上是乌合之众。左宗棠的湘军以往作战都采用老一套,就是挖沟筑垒坚守不出,这么短时间内不会有新的起sè。我们的作战原则是不争一城一池,而是消灭敌人的有生力量。”
“左宗棠既然要死守四川,必然要做到随时增援作战,毕竟他手里的兵员充足。那我们的方针就是围点打援,一坨一坨的吃掉对方。别看左宗棠有40万大军,说白了就是孤军。清廷要想支援四川非常困难,因此清廷根本无法支援左宗棠。其实左宗棠若是采用高明的战术,节节抵抗放弃四川,最后在秦岭一线组成防御态势,那我们就会前功尽弃。可是左宗棠是不会这样做的,他会死守四川绝地而后生。有关入川作战,我会提供一个详细的作战方案。”
邓子轩走到军用地图前接道:“现在说说安南的情况,根据情报显示,法军已经在安南集中了2万军队,法国人趁势吞并安南意图更加强烈。因此法国人发动进攻是必然的。我猜测只要我们向四川发动进攻,法国人肯定有动作。因此安南的防御计划要改变。我决定安南dú lì纵队放弃河内以南地区,并在凉山一线组成纵深防御阵地。”
“凉山以南是平原地带无险可守,凉山以北地区是山区。dú lì纵队务必保证凉山一线稳固。另外冯子材的边境守备部队,在镇南关组成第2防线,并随时支援dú lì纵队作战。目前法国人不敢动手,是估计我没有动作。因此在凉山以北构筑防线时间充足,军事会议结束后,刘司令和冯司令要立即赶回去部署······。”
军事会议整整开了一天,晚上邓子轩设宴招待各位将官。酒席上邓子轩逐个敬酒,走到刘永福身旁道:“刘司令,这一杯酒是送行酒,明天早晨你要赶回安南,对于防守安南有信心吗?”“属下就是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也不会让总司令失望!不过······。”刘永福脸上流露出为难之sè。
邓子轩笑道:“俗话说一要手艺巧二要家什妙,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呀!我明白你的意思。目前部队正在大范围扩军。dú lì纵队整体换装暂时办不到。但是为了加强你部力量,我给你准备了5千枝步枪,200万发子弹,3万枚手榴弹,20门步兵炮,1千发炮弹,5万套军服。目前只能做到这些。”
刘永福有些激动道:“总司令我无话可说,法国人若想突破凉山防线,除非从我的尸体上踏过去。”“扯淡,如果你都阵亡了,防线还能保住吗,我明白你的意思。不仅要保住防线,还要给我好好地活着。”“属下尊令!请总司令放心!”刘永福挺着矮小的身躯,有些滑稽的敬军礼,惹得周围将官都笑了。
邓子轩走到冯子材面前道:“冯老将军,古稀之年仍然让你带兵上阵,晚辈深感惭愧。可是没有办法,还得仰仗冯老将军的威名压阵。”“总司令,你这话见外了,老夫消受不起。如今总司令威名震动华夏,大汉民族再一次雄起。即便我这把老骨头血染沙场不足为惜。”“说的好,老骥伏枥、志在千里。由于现在大规摸扩军,你部得武器装备无法更换。”
“总司令,我的装备照比以前不知好多少倍。请总司令放心,刘永福一旦危机我会全力支援,决不让法军踏过凉山一步。”冯子材一身戎装仿佛年轻了十几岁。“冯老将军,有你在安南我就放心了,来!祝冯老将军身体健康干杯!”邓子轩带头喝干了杯中的酒,周围将官纷纷助阵。
次rì,众人送走了刘永福、冯子材,又马不停蹄开始研究出兵四川的作战方案。邓子轩拿出拟定的作战计划道:“冷一飞、何猛,你二人仔细看一下,如果需要补充尽管说出来,毕竟你们是前线主官,对四川清军防守情况熟悉。”邓子轩交代完后,便和陈锦膛、裴葛谨、李天翔、白胜、尚虎等,开始研究长江防线举措。
众人一直研究到傍晚,陈锦膛、白胜、范涛拿出了佯攻江北的作战计划,同时拿出了扩军后的训练计划。冷一飞、何猛、哈立德和几名作战参谋反复推敲入川作战方案,提出了很多补充建议,最后敲定了一份完整的作战计划。吃完晚饭,邓子轩忽然想起什么道:“明天何猛、尚虎、李天翔,范涛、王峰、宋飞到我的居所,给你们一分惊喜!”几人瞪大眼睛陷入迷惑之中。
第59章赐婚
邓子轩把陈锦膛、裴葛谨留下道:“明天裴兄带你去黄埔军校,这一期我们招手了1500人,经过8个月严格训练,已经具备了起码的军事素质。目前部队大范围扩编,需要大量低级军官,如果发现合格的学员可以挑走。”太好了,我是求之不得呀,白胜这小子已经在上海军校提前下手了,这小子比我jīng明!“陈锦膛闻听大喜。
裴葛谨问道:“明天让他们几个去你那里,神神秘秘的不能透露点信息!”“邓子轩笑道:”这几位老大不小了,为了解决他们的后顾之忧,我搞一场拉郎配,给他们6个选一位老婆。”“是夫人的那些女兵?”裴葛谨恍然大悟脸上流露出羡慕的神态。“夫人手下的姑娘没的说,都是美女。这几个家伙真有福气,恐怕都得美出鼻涕泡不知道北了!”陈锦膛调侃道。
何猛、尚虎、范涛、李天翔,王峰、哈立德作为上海军校一期学员,久别重逢自然有说不完的话。而宋飞也属于元老派在其列。李天翔、王峰是后来崭露头角,被陈锦膛赏识。回到寝室,7个人仍然迷惑。“哎!各位同仁,总司令让我们明天去家里,说是给我们一个惊喜,能是什么惊喜那?”范涛忍不住好奇发出询问。“我认为总司令给我们单独讲课!”尚虎不假思索道。“扯淡,总司令说给我们一个惊喜,上课与惊喜搭不上边。我估计总司令要送给我们什么东西!”何猛说的有道理。几人纷纷附和。
范涛道:“有道理,总司令肯定送给我们礼物,到底是社么礼物那?”“行了!哥几个就不要猜了,明天去了就真像大白了,我们还是说点别的吧!这次分别恐怕很难相见了!”“说的是,rì后咱哥几个恐怕天各一方了,反正睡不着,请问谁有酒,我这里有吃的。”何猛叫来jǐng卫员,吩咐把酒拿来。王峰、哈立德级别毕竟差一点只好随大流,宋飞更是沉默寡言。
不一会儿jǐng卫员拿来一只竹筐,何猛从竹筐里捧出一坛酒道:“这是苗人自酿的米酒,非常好喝,让你们尝尝米酒的特sè。”几个人纷纷拿出吃食,有熏鸡、香肠、腊肉、牛肉干,别说菜肴很丰盛。米酒劲儿不大,哥几个用二碗干杯。不一会儿一坛酒就喝干了,一边喝酒一边畅谈各自的经历。米酒有后劲,不知不觉喝干了5坛子米酒,哥几个全喝醉了。
次rì一大早,哥几个依然呼呼大睡。几位的jǐng卫员知道今天要去总司令家,可是长官没有醒来,jǐng卫员抓耳挠腮又不敢叫。太阳升起一竿子高了。这功夫司令部的值班军官来了,几个人被叫醒。哥几个醒来一瞧已经小晌午了大吃一惊,赶紧穿上军服胡乱洗了一把脸便向外跑。值班军官客气道:“哈将军请留步,总司令命令你不用去了,并让你陪同冷司令、白司令一同参观兵工厂!”哈立德一愣,脸上出现难堪的神态。
何猛打抱不平道:“哎!我问你为什么不让哈参谋长去,你是不是听错了!”“属下不会听错,请何将军相信!”何猛有些难为情的望了哈立德一眼,转身跑远了。不一会儿冷一飞、白胜走过来。“就知道你小子郁闷,你知道他们去司令家干什么?”“干什么······。”
哥几个匆忙跑到总司令居住的宅院,只见邓子轩、婉儿早已经站在门外笑盈盈等候。何猛、范涛速度快首先到达举手敬军礼道:“报告总司令,夫人!昨晚上兴奋喝多了,故来迟请总司令责罚!”其他几位也先后到达见礼。“责罚什么?就知道你们昨天晚上喝酒了,所以才派值班军官叫醒你们。瞧你们的邋遢样子,给你们10分钟时间整理军容,我在客厅等你们。”
10分钟后几位军容整洁、荣光焕发进入客厅。邓子轩让大家就座道:“每人3分钟时间务必简明扼要,陈述各自的爱好、xìng格,尤其是喜欢什么样的女子,要如实禀报。开始吧!何猛你先来······。”哥几个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纷纷拘谨的一一陈述,婉儿微笑的提笔记录。大家陈述完更加迷惑。
邓子轩笑道:“不要紧张,昨天我说过给你们一份惊喜,是决定你们的婚姻大事。哈立德已然成婚,因此没有让他来。”“感谢总司令、夫人美意!”哥几个大喜唰的站起来。“先不要得意忘形,方才你们各自的陈述,将由夫人决定选择,这关系到你们的婚姻幸福。如果刚才的陈述有水分,现在补充来得及。一会儿姑娘来了,就不可更改明白吗!”邓子轩收起笑容。
哥几个纷纷表示方才说的都是实话,绝无虚言。邓子轩满意的点点头,接着与婉儿嘀咕了几句。婉儿点点头微笑着起身离去。大家开始焦虑,恐怕心思各异。但是有一个不谋而同的想法,就是一次解决6个人老婆,这也太匪夷所思。可是大家见总司令严肃的表情又不敢问。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等待如同折磨似乎时间凝固了。
大约一个小时后,6名姑娘一身戎装,如同仙女下凡飘然而至。哥几个慌乱的站起来,纷纷睁大眼睛顿时看傻了。以至于婉儿说了什么、邓子轩说了什么压根没有记住······。最后邓子轩说今天给你们相互配对,彼此熟悉一下,明天就成婚。这些话说完,大家仿佛才醒悟过来。
次rì早晨,举行了简单的婚礼。此举不易宣扬。因此到场庆贺的几乎都是参加军事会议的主官,zhèng fǔ官员没有通知他们。简单的婚礼举行完,姑娘们便族拥新娘进入邓府内临时筹备的6间婚房。邓子轩说完贺词便命令各位入洞房陪伴新娘,一切从简,根本没有准备酒席。
原因很简单,明rì各位主官要上路不能耽搁,而各位新娘要伴随夫君前往各自所在地安置,因此婚礼不仅从简,而且要快速。大家在洞房内的表演不易陈述,想必饿狼似虎的丑态表露无遗。婚礼第二天,邓子轩亲自送各位主官上路,6为新娘与姑娘们哭成一团,依依惜别,并给送行场面带来一丝忧伤。
花开几朵,单表一枝。通往广西的官道上,一群战马以匀速前行。jǐng卫员骑着战马前后护卫,冷一飞与哈立德并排,何猛与新婚妻子邓秀华并排。望着娘子秀美、红润、略带羞涩的容颜,何猛是大显殷勤,一路上嘘寒问暖,生怕老婆累着。前面的哈立德虎着脸一声不吭,时不时的回头瞄两眼,流露出羡慕的表情。
“我说你是不是嫉妒了,不要吃着碗里的望着锅里的。”冷一飞调侃。哈立德无奈的摇摇头道:“司令!何止嫉妒我是郁闷。总司令、夫人亲自赐婚,这是何等的荣耀,遗憾的是我无法获此殊荣。”“你小子够矫情的,听说姚喜儿也是一个大美人!”“那到不假,否则我能娶她?可是无法与之相比,我是运气不好哇!”哈立德流露出无耐的表情。
从南宁出发后,何猛夫妇与冷一飞、哈立德分道扬镳。一路前往昆明,一路前往贵阳。何猛xìng格外向,邓秀华xìng格内向,二者相辅相成。一路上邓秀华话语不多,大多时间都乖巧的聆听何猛鼓噪。有时侯见夫君谈话进入盲点,便插上一两句为夫君助兴。妻子如此善解人意,何猛简直是心花怒放,或许他的潜意识中喜欢的就是这样的女人。
进入云南境内,山势变得陡峭海拔也变得越来越高。很多时候何猛与夫人不得不下马步行,让马儿休息一下。早chūn二月,云南似乎进入暮chūn时节。太阳高挂在天空,气温逐步升高,林间的鸟儿停止鼓噪。一处山间空地一棵位于路边的榕树下,邓秀华坐在一块青石上,手里拿着一把小扇子扇乎,一头绣法拢在脑后并用白手绢扎住。
她同样穿一身军服,军纪扣打开露出白皙的脖子。也许是旅途的风霜,他的脸sè有些微微发红,由此更增加了一丝妩媚、迷人的神态。两名jǐng卫员站在10米开外担任jǐng戒,何猛解开衣扣一边纳凉一边向远处眺望。“夫君,坐下歇一会儿吧,你不感觉累吗?”秀华轻声慢语。何猛似乎接到无声的命令,顺势坐下。
秀华眼睛有些迷离的望着夫君,心里感觉是那般温馨、愉悦。那天主母婉儿说要把他们许配给将军们,她们以为将军们年龄一定很大,没有想到一见面这般年轻。姑娘们心花怒放的同时,很快认同自己的夫君,并为自己的终身大事如此圆满欣喜。一路上秀华发现何猛虽然是一名军人,可是有儒雅的一面,这一点最令她欣慰。
看到夫人目不转睛望着自己,何猛打破寂寞道:“娘子,说说你的过去吧!”秀华点点头轻声道:“我不知道自己是哪里人。刚记事的时候,就在南京一座jì院里,我是jì女生的私生女、母亲是谁根本不知道。大概10岁那年被主母买走,从此便于众姐妹生活在主母身旁。主母待我们就像母亲一般。主母亲自教我们女红、识字,主公一有时间就也给我们上课,使我们明白了很多做人的道理。”
这种话题太沉重,何猛寻找其他话题,似乎发现新大陆道:“瞧你腰上挎着手枪,不是做样子吧!”秀华抿嘴笑道:“夫君,不要看不起人,我可是经过shè击训练的。”何猛闻听笑道:“娘子,既然你训练过,我们不妨比试一下如何。”秀华踌躇了一下点点头。
何猛左右寻觅了一番道:“左前方大约20米,有一课小树击中树干为合格!你可以先把枪抽出来!”“不要小瞧人,按照规矩来。”秀华率先站起来,站在shè击位置做好准备。何猛上前侧视老婆,发现秀华双目圆睁凝视前方,似乎判若两人。暗暗称奇道:“我喊一二就开始!”
何猛大声嘶喊接着迅速拔出手枪推弹上膛,举枪瞄准shè击连击三发一气呵成。他感觉身边枪响比他稍稍慢了一点。何猛收起枪秀华也打完了第三发,何猛是单手击发,发现娘子是双手击发,而且shè击动作十分规范。jǐng卫员兴奋跑回来道:“副司令三发命中,夫人三发也命中。”
何猛心中狂喜道:“真是巾帼不让须眉,娘子你太棒了!”说完亲昵把秀华揽入怀里。
第60章佳人魂飞
回程途中,北伐军副总司令陈锦膛,中路兵团副总司令李天翔、参谋长王峰协同新婚妻子在长沙与白胜、尚虎、宋飞以及二人的新婚妻子分道扬镳。分别之时4位佳人难舍难分,女人伤心的的泪水,总是让人伤感,令几位大男人很纠结。女人在卿卿我我,男人只好在一边耐心等待。
伤感是短暂的,大家相互珍重分别上路。这个季节江南已经进入插秧季节,田野里时常看到农民在稻田里忙碌。不少旱地里耕种的油菜花已经含苞怒放,黄sè的花朵似乎在争相斗艳,。周而复始、生命力顽强的大自然,生机盎然的步伐,没有任何力量能阻止,放眼眺望,秀丽的田园风光尽收眼底。
“瞧!油菜花真漂亮,美极了!”邓珊珊跳下战马,飞快的跑进油菜花田地,很快摘了几朵戴在头上,顽虐带着几分俏皮和可爱。宋飞见老婆钻进了油菜地,只好勒住战马无奈的等待。宋飞xìng格属于内向,平时少言寡语。他有过一次婚史,因此对于xìng格外露、活波可爱的姗姗倍加珍惜。一路上姗姗的刁蛮、任xìng、耍娇甚至有些专横跋扈,都是那样令他陶醉。白胜、尚虎私下里都说,rì后宋飞肯定受老婆得气。
“玉婷姐姐,瞧油菜花多漂亮,给你一朵戴上。结婚那天我们都没有带花,这些臭男人心太粗了,我们现在还是新娘,不能委屈自己。”邓珊珊骑马追上邓玉婷,把一朵油菜花朵递过去。邓玉婷看了丈夫尚虎一眼,优雅的把油菜花插在头上。“姗姗,告诉你多少遍了,应该称呼弟妹,总是记不住。”宋飞嗔怪道
“不么,玉婷是我姐姐,我什么要称呼弟妹。我告诉你宋飞,这是娘家的规矩,从今天开始你也要称呼姐姐!”姗姗开始使xìng子。“我说尚老弟,你也不说说你老婆,不能这样默认吧!”宋飞对老婆的蛮横无奈便转向尚虎。尚虎得意道:“你老婆说这是娘家的规矩,我有什么办法,你就认了吧,今后你就称呼姐夫吧!”尚虎得了便宜还卖乖。
前面白胜调侃道:“姗姗说这是娘家的规矩,也是主母的规矩,你小子矫情什么!”宋飞听白胜这般说不知声了。姗姗得寸进尺埋怨道:“宋飞你听到了,娘家的规矩意为什么,今后你可要小心点。”白胜、尚虎闻听忍不住大笑起来。“行了姗姗,一路上你老欺负人家,忘了主母是怎样交代的?”邓玉婷看不下去了。“姐姐!我是在开玩笑那,瞧他一脸委屈的样子,哪像个爷们。”
宋飞知道老婆伶牙俐齿,只好冲大家笑笑,表示自己大度不介意。尚虎xìng格属于中xìng,邓玉婷的xìng格也差不多。尚虎长的人高马大,邓玉婷的身高也不矮,二人在外形上挺般配。邓玉婷虽然不像姗姗唧唧喳喳,可是显得十分稳重成熟。虽然只比姗姗大一岁,可是她的谈吐、举止,完全像个大姐姐样子。
总司令、夫人亲自赐婚,且不说这种殊荣。无形之中她们的身份显赫,这是不争的事实,因此尚虎在老婆面前不敢造次,一路上都陪着小心。尽管玉婷善解人意,尚虎只是在心里感觉万幸,没有遇到如姗姗这般刁蛮的老婆。路上有女xìng陪伴不寂寞,说说笑笑、打打闹闹倒也有情趣。
他们在长沙与陈锦膛分手后,便进入江西。在南昌作短暂停留,然后经景德镇前往杭州。事先已经规划好,要在杭州搭乘火车前往上海,白胜要在上海公干,因此他们选择了这条路线。进入安徽首先踏入了黄山地区,黄山是长江中下游平原地带最大的山区,这里是旅游胜地,当地名胜古迹众多。
可是他们哪里想到,进入黄山地区,一场噩运降临在他们头上。这天阳光饱满、劲道十足。玉婷与姗姗并排骑在马上,两人兴趣盎然的谈论黄山的庙宇,哪里的庙宇比较有名,哪里的庙宇香火旺盛,只是对黄山的风景谈论不多。前面4名jǐng卫开路,后面两名jǐng卫员殿后。大家丝毫没有意识到危险在逼近。眼下经过治安部队反复清剿,土匪基本是没有生存的土壤,因此众人的危机意识淡薄。
左前方一片树林里,出现一群身穿北伐军的的士兵,似乎正在休息。这些家伙军服落满了灰尘,每个人脸上都脏兮兮的。这群北伐军士兵以前是土匪,看到北伐军势大便选择投奔了北伐军。整编后他们屡属东路兵团第35师驻扎在杭州,由于北伐军军纪严明、训练严酷,这群土匪受不了。该匪首纠集旧部大约30余人开了小差。这群逃兵都是带枪逃跑,目前搜索部队正在抓捕他们,因此白天这群逃兵只能呆在树林里躲藏。
逃兵们东倒西歪,不少人正在呼呼大睡。这功夫一名望风的逃兵连滚带爬跑进来道:“大哥有情况,大路上来了11名骑着大洋马的军官,其中有两名娘们。”“大哥!我他妈最恨北伐军当官的,一不做二不休做了他们,大洋马可是好东西。”“大哥,里面还有两个娘们,哥几个可是好几个月没有开荤了。”众逃兵纷纷鼓噪。
为首的一位大汉眼珠子乱转咬咬牙道:“眼下搜索部队正在追剿我们,哥几个动作一定要快不留活口,马上行动!”逃兵们就像打了鸡血般的蹦了起来。逃兵们参加北伐军时间短,因此军事素养不高。进入隐蔽位置,面对来人逃兵里有胆小的,距离五六十米便开枪,瞬间暴露目标,有人开枪逃兵们自然开始shè击。
突然响起枪声,由于弹雨密集,前面4名卫兵有三名被打下马去,一名卫兵跳下战马开始还击。枪响一刹那尚虎、白胜毕竟训练有素迅速下马拔枪shè击。邓云婷、邓珊珊经过军事训练,虽然反应慢一些,但也及时跳下战马拔出短枪shè击。这功夫后面两名卫兵上来,组织火力阻击逃兵进攻。
宋飞有些短练,毕竟没有经过严酷的军事训练,跳下战马时脚脖子崴了。白胜见前面阻击的卫兵阵亡,连忙大声命令向右侧撤退。宋飞由于脚脖子崴了落在后面,突然一发子弹击中了小腿倒在地上。这番情景被邓珊珊发现,只见她义无反顾去救丈夫。眼瞅着两名逃兵冲上来,手里的刺刀对着宋飞而去。邓珊珊举枪shè击,两名逃兵被打倒。
邓珊珊上前护住宋飞,举枪继续向冲上来的逃兵shè击。可是枪里只有6发子弹很快打光,面对逃兵的穷凶极恶,姗姗装填子弹已经来来不及。或许一名女子挡在前面,更激发了逃兵的兽xìng,他们发起了冲击。两名逃兵冲上来,他们没有对准邓珊珊,而是狰狞的对准了宋飞。危急时刻,邓珊珊勇敢的扑在宋飞身上,刺刀穿入她的身体。
尚虎发现身边没有邓珊珊,回头一看她在宋飞身旁阻击逃兵进攻。见逃兵疯狂的涌上来,尚虎从jǐng卫身上抽出两颗手榴弹,奋力扔了出去,手榴弹在逃兵群里爆炸,借着硝烟,两名jǐng卫又投掷了两枚手榴弹,逃兵被压制,尚虎翻身冲了回来。两名jǐng卫一边向前冲一边再次投掷手榴弹。就在这危急时刻,前方传来马蹄声,大批骑兵呼啸而来。
逃兵见此立即四散奔逃。一名军官来到尚虎面前立即跳下战马道:“报告副司令,我们是36师搜索部队,正在追缴这股逃兵。”“妈的!传我命令,一个不留全部绞杀!”这位连长敬了一个军礼立即呼啸而去。这功夫白胜与邓玉婷来到面前。此时邓珊珊仍然趴在宋飞身上,背部明显有两处刀伤,鲜血还在往外流淌。此时宋飞由于失血已经昏厥。
“姗姗!姗姗!”玉婷晃动姗姗的身体大声呼喊。看到邓珊珊安详的闭着眼睛,白胜、尚虎根据刀伤判断知道姗姗已经不行了。二人上前挪开姗姗的尸体,然后给昏迷的宋飞包扎。此时,玉婷伏在姗姗的遗体旁,仍然在哽咽的呼唤,不相信姗姗已经死去。白胜、尚虎脸sè发白、默默无语,突如其来的恶果他们也无法接受。宋飞醒转过来,见到姗姗的遗体大急又昏厥过去。
不久,路边出现了5座新坟。邓玉婷跪在姗姗的坟前哭得死去活来,白胜、尚虎及完成追剿任务回转的搜索连官兵立在周围。大家心情沉痛默默无语,此时宋飞躺在担架上脸sè苍白憔悴,他把一粟野花放在姗姗的坟前轻声道:“姗姗,我生命里的爱妻,是你给了我第二生命。姗姗你安息吧!战争结束后我回来给你立碑。在你的坟前我承诺终身不在娶妻,你是我唯一的挚爱!”众人闻之无不动容。
白胜沉痛道:“邓珊珊无愧于总司令、夫人的荣誉,让我们永远记住一位了不起的女xìng,一位侠骨柔情的巾帼英雄。”尚虎上前搀扶妻子,邓玉婷返身扑进他的怀里痛哭。尚虎知道她们亲如姐妹,无法接受这残酷的现实,只好让妻子尽情的发泄。凄厉的哭声在空气中震荡,几匹战马突然发出哕哕的叫声,似乎也不忍目睹这伤心的场面。
几天以后,邓子轩、婉儿接到邓珊珊的噩耗,几乎不相信这是真的。夜深人静,婉儿仍然伤心哽咽,邓子轩不知道怎样安慰她。这些姑娘如同婉儿的女儿,那种感情邓子轩清楚。眼下部队大范围扩编,鱼龙混杂、良莠不齐,发生这种事情是难免的。说到责任只能自己承担。
良久,见婉儿平静了,邓子轩安慰道:“婉儿,我理解你的心情。姗姗是好样的,是你调教了一个好女儿。司令部已经宣告她为贞烈夫人,人死不能复生你要想开点。”婉儿凄然道:“我是为她惋惜,燕尔新婚这才几天,是我把她送上了黄泉之路。”说完婉儿的眼泪又流了出来。
邓子轩接道:“要说伤心宋飞比我们更伤心,他已经发誓终身不在娶妻,这是什么样的感情,姗姗对于我们而言很快就会淡忘,可是他要承受一生的痛苦。要说惋惜我到为他惋惜。”婉儿默默地点点头,是呀夫君说得对,死去的人们缅怀的同时,很快就会淡忘。而活着的人要承受如此折磨那才是残酷的,身边的这些姑娘要不断地嫁出去,或许还要面临这种悲痛。
第61章兵出四川
按照总司令部拟定的战略计划,西路兵团兵分两三路进入四川。为了迷惑清廷,与此同时,中路兵团在武汉一线、东路兵团在南京一线,大规模调动部队,摆出渡江的架势,并引起清廷的关注。西路兵团司令官冷一飞率领第33师陆长林部、第34师林雄部,兵团所属骑兵旅、炮兵旅两个团,包括后勤部队,由遵义一线大张旗鼓进入四川,并造成大兵压境的态势。
哈立德率领第32师由贵州德江一线进入四川直逼chóng qìng。何猛率领第31师、**dú lì团、炮兵dú lì旅第1团由云南一线进入四川攀枝花地区,直逼清军重兵防守的西昌。总司令部要求,各前线指挥官,由临时决断的权利。就是根据实际情况一旦捕捉战机,可以先斩后奏,让前线指挥官充分发挥主管能动xìng。
昆明城外,大军在行动。长长的队伍气势如虹、威武雄壮。不少城内的百姓,自发的前来为大军送行。何猛与昆明市长话别后,来到妻子邓秀华面前。“夫君,真想与你一同出征?”邓秀华央求道。何猛无奈道:“如果你现在是女兵没有问题,可是你是我的夫人,我这主官要是带着老婆出征成何体统,你让我怎么带兵?你的心情我理解,就在家等待我的胜利消息!”
何猛说完跨上战马,深情的忘了妻子一眼,然后毅然挥鞭上路。邓秀华眼睛有些湿润,不断地挥动手臂难舍难分。她目送丈夫的身影走远了,仍然久久伫立。何猛这次辞别夫人,斗转星移,再次与妻子相聚已经是两年以后的事情,两年以后何猛已经统帅几十万大军,成为威震敌胆的军神。
成都总督府,似乎波澜不惊。新近提拔为军机大臣、四川总督、并节制陕甘兵马大元帅的左宗棠,一段时期以来心情极为复杂。坦率说他为邓子轩的广州军zhèng fǔ的施政纲领喝彩,可是深谙此道的他心里清楚,大凡造反的叛逆无不妖言惑众,口号喊得漂亮,举措深得民心,到头来还不是为一己私利男盗女娼,从人xìng的角度分析,邓子轩也未必独善其行。
可是左宗棠对于自己固有的判断又产生怀疑,原因是他见过邓子轩,彼此交流过。此君满腹经纶、学识渊博,与以往的草蜢英雄截然不同。左宗棠把邓子轩与洪秀全比较,后者比前者更具备纵横天下的素质。伴随着邓子轩的快速崛起,伴随着朝廷对左宗棠不断地加官进爵,反而激起了左宗棠与邓子轩一绝天下的勇气。他深受皇恩,骨子里无法认同叛逆,哪怕叛逆是那样与众不同。
毕竟左宗棠不是神仙,他不可能知道邓子轩是何许人也。左宗棠判断,虽然叛军快速占领了半壁江山,地盘的扩大也就意味着叛军的势头开始减弱。眼下朝廷全力以赴、众志成城,西洋各国开历史先河全力援助朝廷。目前西洋军队已经在长江以北防线大规模进入,那嘛邓子轩面对的已经不是满清朝廷,而是西洋各**队的联合作战。
左宗棠认为,邓子轩再强悍,也无法抵挡这种联合绞杀。目前云南、贵州只有几万叛军,虽然叛军武器先进、战力强悍,可是若想进入四川逐个占领城池,没有一年半载休想得逞,只要能坚守四川一年,形势就会大变,此消彼长,届时叛军进攻的势头就会消亡。因此左宗棠命令在西昌、宜宾、泸州一线依托长江建立稳固防线,要求坚守一城一池与城池共存亡。
左宗棠在联席军事会议上道:“别看叛军势大、兵锋正浓。虽然叛军快速占领了江南腹地,可是地盘扩大、战线拉长,叛军将面临粮草、军需物资的巨大压力。我们对面的叛军只有几万人马,而我有40万大军,只要大家齐心合力,只要固守四川一年,形势就会大变。因此我要求各部务必jīng诚团结,一方遇到危机应立即支援。现在我颁布军纪:第一固守城池,临阵逃脱者斩,第二见死不救、救援不力者斩,第三裹足不前者斩,第四不听号令者斩,第五动摇军心者斩,第六妖言惑众者斩。”
左宗棠大权集一身,招募百姓挖壕筑垒、加固城池。同时整编绿营部队,不得力的军官撤换,老弱病残剔出,组建后勤部队。一时之间清军防守信心大增,唯一缺乏的是民众的支持,这一块是致命伤,左宗棠也无能为力。
四月初,骄阳似火。这天左宗棠在成都总督府正在查看军事部署情况,每一个城池的防御都要亲自督办,并且亲自过问。几个月来他仿佛衰老了许多,两鬓已经花白,头上的辫子变得稀疏,胡须也花白了许多。如果不从他那张威严的面孔判断,几乎就是一个安详的老人。今年左宗棠已经68岁,体力已经大不如从前,唯一灵敏的是聪慧的大脑和一双睿智的眼神。
“左大人,前往湖南打探消息的人回来了!”一名属下进来禀报。左宗棠一震立即吩咐来者进来,少顷,一名劲装汉子风尘仆仆进入。“我的家人怎么样了?”左宗棠询问。“左大人,属下潜回湘yīn。正像叛军发布的告示一样,你的家人没有受到伤害,他们都很好,看样子叛军很会不惑人心。”左宗棠点点头吩咐来人下去休息。
“大人!看样子叛军不是徒有虚名,冠冕堂皇的伎俩的确高超!”一名属下进言。“这是邓子轩最厉害的一手,也是最可怕的一手。他这样做的目的就是分化瓦解我们,邓子轩能做到这一点,堪称大手笔,老夫不得不佩服他的度量,相比之下,老夫也做不到这一点。我可以坦白的告诉你,仅此一点如果没有洋人给朝廷撑腰,大清国已经完了。”左宗棠无奈的闭上眼睛。
“报大人,叛军兵分三路进入四川!”一名属下神sè慌张进来禀报。“慌什么,给我沉住气,说说详细情况······。”左宗棠听完汇报,眼睛瞄着地图道:“命令西康至泸州一线进入战斗准备,命令chóng qìng一线镇守部队,利用有利地形阻击叛军。各衙门立即行动起来,全力支援前线作战。”左宗棠十分镇定的发号施令。
渡过金沙江后,部队沿着山谷前进,天空yīn霾,接着哩哩啦啦下起了小雨。不久道路变的泥泞起来,路上炮团的马拉火炮时常被陷住,士兵们人拉肩扛并且喊着号子把陷住的火炮拉出来,艰难地行军,部队的蠕动开始变得缓慢起来。突然前方传来枪声,部队停止前进。“怎么回事,发生了什么事情?”何猛勒住战马发出询问。
不久前方一飞骑快马加鞭来到面前,“报告副司令,前锋部队遭遇两侧少量清军阻击,我前锋部队冲上侧面山岗,清军便不见踪影。”“这是少量清军在sāo扰,不要管他们部队加速前进!”何猛果断的下达命令。可是不久前方又传来枪声,部队又被迫停止前进。“命令前锋部队派出搜索部队,沿着两翼搜索前进,要尽快吃掉清军的小股阻击部队。”何猛意识到麻烦来了,敌人这是有意而为之。
“副司令!看样子左宗棠有两下子,绝不是徒有虚名,他的目的就是sāo扰我们,延缓我进军速度。”一名作战参谋分析道。“左宗棠号称大清国的军神,战绩显赫确实令人敬佩。尤其是率部出征xīn jiāng,打得叛匪阿古柏屁滚尿流,此君决不可小视。邓总司令对左宗棠十分敬佩,公开场合尊他为民族英雄。”何猛思路清晰道。
“既然总司令如此敬重左宗棠,为什么不说服他弃暗投明?”作战参谋迷惑。何猛摇摇头道:“总司令何许人也,若是能说服何必大动干戈。左宗棠深受皇恩,又是一名强悍的武士。他骨子里沁透了士可杀不可辱的jīng髓,甚至把名誉看得比生命还重要。左宗棠的忠君思想是无法撼动的,这也是总司令力求在军事上打败他的原因。”
“唉!可惜了他的一世英明!”作战参谋惋惜道。何猛接道:“左宗棠尽管对清廷的种种不满颇有微词,但就此人的xìng格而言不会苟且偷生。说白了他宁可战死沙场,成就一世英明,也不会屈辱的活着。且不说他忠于谁,这种气节令人动容。遗憾的是他率领了一支无能的军队,劫数已定!”
是夜,大军宿营。天空依然yīn霾,距离大军宿营地大约10公里,一直搜索分队人数大约30人,趁着夜sè爬上一道山岗。“停止前进!”黑暗中有人发出口令。“排长!为什么停止前进!”“你们瞧,山岗下的驿道向右延伸,这里是绝佳的阻击地点。我判断清军小股sāo扰部队肯定在这里实施阻击,因此我们来他个守株待兔设伏。”
不久天亮了,湿漉漉的雾气渐渐散尽。果不其然,一队清军冒了出来。他们来到阻击地点,很快散开。清军人数恰好也是30人,而且清一sè装备雷明顿单发步枪。看到清军散开,隐蔽处一名士兵焦急道:“排长动手吧!现在正是时机!”一名士兵悄悄嘀咕。“传令下去!没有我的命令,谁敢擅自行动军法从事!”排长低声喝道。
“弟兄们,一会儿叛军来了,美人打三发子弹就撤退,不能让叛军缠住明白吗?”一名把总吆喝。天大亮,大路上出现了北伐军的身影,清军士兵紧张兮兮的拉动枪栓做好准备。就在这时,排长对天开了一枪,士兵们迅速跃起并高喊道:“你们被包围了!不许动,缴枪不杀!”背后突然出现叛军,清军士兵顿时懵了。
那位把总试图有动作,排长挥手一枪击中脑部,伴随枪声这家伙应声倒地,脑袋汩汩的冒血死翘翘了。其它清军士兵吓得纷纷把枪丢在地上举手投降。这名排长随手抓住一名清军士兵的脖领,接着用枪顶在脑袋上喝问:“这附近还有清军吗?”“军爷饶命,我说我说。”“你要是有一句谎话,立马让你的脑袋开瓢!”
“左侧5公里还有一支小队,小的不敢撒谎句句是实!”清军士兵吓得脸都绿了。“你带路!”这名清军士兵频频点头。排长吩咐两名士兵押着其他俘虏下山,接着一挥手率领属下奔目标而去。
第62章受阻
冷一飞率领大部队进入四川境内,同样面临清军sāo扰问题。连续绞杀了清军十几支小股部队,可是清军sāo扰依然很顽强。白天频繁设伏,清军小股部队吃了亏,便改成夜间sāo扰。虽然威胁不大,但是造成大军十分疲惫,因此进军速度非常缓慢。这天宿营至半夜,外面又传来枪声,冷一飞被惊醒烦躁的爬起来。
几名作战参谋见冷一飞的大帐亮起来马灯,便进入大帐听从吩咐。“妈的!左宗棠是有两下子,弄几个蟊贼便搞得我人困马乏。”冷一飞气不打一处来。“是呀!这叫麻雀战术,意在拖累对方。四川的地形造成我大部队无法展开,chóng qìng方向地形更加复杂,哈参谋长恐怕更困难。蜀道难难于上青天一点不假。”一名参谋无奈道。
冷一飞沉吟了一下道:“命令,搜索部队增加一倍,部队前进方向、方圆两公里内rì夜搜索,我就不信清军长了翅膀!”搜索部队的增加,清军的sāo扰开始减弱,可是清军的目的达到了,延缓了大军的前进步伐。整整半个月时间,大军才前进了200多公里。这一rì,部队到达鸡冠镇,首次遭到清军顽强阻击。
鸡冠镇是一个不大的山镇,它的形状真像一个鸡冠横在前面。鸡冠镇两侧山势陡峭,只有一条通道穿镇而过。清军在此布防了5000人马,形成阻击阵地。前方炮声隆隆,冷一飞坐在中军大帐发号施令。“命令林雄,一天时间给我拿下鸡冠镇!”可是整整打了一天,鸡冠镇也没有突破。
黄昏林雄垂头丧气的来到中军大营,面见冷一飞。“报告司令,属下无能,没有拿下鸡冠镇。”林雄一脸郁闷、无jīng打采。冷一飞道:“说说什么情况?部队伤亡如何!”林雄如实的汇报了情况,并说一天的进攻伤亡了300多人。冷一飞闻听倒吸一口凉气。鸡冠镇仅仅是外围不太重要的防线竟然如此难打,可见左宗棠部署有方。
显而易见,左宗棠的目的就是让北伐军一个城池一个城池的抢夺,如果这样打下去,别说拖不起、根本损失不起。林雄道:“清军似乎变样了,他们防守十分顽强,承受住了我炮火的轮番打击,妈的真是不可思议。”冷一飞暗忖:总司令说的没有错,左宗棠确实不好对付。关键是四川糟糕的地形,限制了大部队的行动。
“为什么不派兵迂回!”冷一飞问道。林雄回答:“据当地向导说,迂回到鸡冠镇后面需要3天时间。”“好,我给你三天时间,拿下鸡冠镇。”冷一飞不得不面对现实。这仅仅是开始,或许下面的战斗更加艰难。冷一飞脑袋有些大了,看样子清军被左宗棠整合的有了心气,不是大炮一响就撒丫子逃跑。总部并没有规定攻占四川的具体时间,因此冷一飞可以不必着急。
防守鸡冠山是川军绿营,经过整合他们的战斗力可以向湘军看齐。可是背后突然想起枪声,川军绿营不会打仗了,军官懵了、士兵也就失去抵抗意志。趁着清军士兵炸营,林雄命令开炮,冲锋部队伴随炮声冲了上去,战斗已经悬念。清军被俘官兵2500人,有将近2000人逃跑。毕竟他们地形熟,逃脱容易。
攻占小小的鸡冠镇如此艰难,居然逃走了一半守军。冷一飞十分郁闷,进入鸡冠镇,冷一飞命令部队休整一天。他心里清楚,前面还有舒永、兴文、打谷、长宁。这一线河流众多,大部队根本无法展开,糟糕的地形制约围点打援。必须改变打法,冷一飞果断道:“来人!”一名属下来到面前。“立即通知哈立德,放弃攻占chóng qìng作战计划,挥兵西进直插内江。”冷一飞做了一个正确决定。而这个正确决定在最后关键时刻才体现出来。
四周都是崇山峻岭,前进路上还时不时遇到湍急的河流。道路难行制约了部队前进的速度,整整20天,哈立德率部才前进了100多公里,另外他们还要面临清军的sāo扰。清军想到了chóng qìng地区复杂的地形,因此只在山城chóng qìng布防重兵,chóng qìng以南地区兵力不多。这天哈立德占领了一个集镇,由于部队太疲劳了,遂决定在这个集镇休整一天。
这天傍晚,一飞骑从镇子南侧进入。哈立德接到冷一飞的命令,立即召开旅以上军官军事会议。面对众将官,哈立德威严道:“刚刚接到兵团司令部命令,命令我部放弃攻占chóng qìng的作战计划,挥兵西进直取内江。”这时一名属下道:“参谋长,我们攻占内江,如果司令官无法攻占泸州,我们有可能成为孤军,万一清军重兵合围我们怎么办。”
哈立德冷静道:“这个问题不足畏惧,目前清军主要是固守各个城池,根本腾不出手来围歼我们。如果我们攻占内江,就做到出其不意,在清军的肋上插上一刀。届时司令官攻占泸州,整个局面就打开了。”众人觉得有道理。哈立德接道:“我命令明天早晨,部队向西开拔直取内江!”
一个多月时间过去了,成都城内看不到战争引起的慌乱。总督府内,左宗棠在查看地图。他面sè严峻沉默不语。这时一名属下小心道:“大人,西路叛军进展神速,已经推进到西康。中路叛军攻占了打谷,东路叛军失去踪迹,根据东路叛军的进军速度,应该兵临chóng qìng城下。看样子大人的sāo扰战术发挥了作用,造成叛军进展缓慢。”
左宗棠面无表情道:“叛军突破我外围防线在意料之中,我们的sāo扰战术、外围防线的层层阻截达到预期目的。现在我们已经得知,叛军西路大军只有1万多人马,而西康我有三万重兵把守,叛军休想越过。而泸州一线叛军有4万人马,而我有10万人马依托长江防线固守,并形成五角形防守阵线,叛军若想突破泸州必然要付出惨重的代价。而东路叛军同样是一万人马,由于地形复杂,东路叛军无法携带火炮,若想攻占山城chóng qìng更是难上加难。即便叛军攻占chóng qìng也不足畏惧,一支得胜的疲惫之师无法再发动进攻。”
左宗棠把15万湘军布防在西康至泸州一线,5万湘军防守成都。chóng qìng有2万川军绿营防守,而战斗力较弱的杂牌绿营防守泸州以北的眉山、乐山等中部地区,眉山以南防守兵力达25万人。左宗棠完全清楚,四川的复杂地形就是天时地利,己方是以逸待劳,敌方是艰难跋涉。即便叛军攻击力强悍,不利因素也会制约他们的。左宗棠为何能成为军神,就在于他能审时度势变通。
广州军zhèng fǔ,邓子轩接到大军入川受阻的情况,一时也没有好办法。是不是有些cāo之过急?是不是准备的不充分?邓子轩陷入沉思。毋庸置疑,两者是相铺相成的,自己准备充分了,哪嘛敌人也赢取时间充分准备。若让左宗棠准备充分了,情况或许更糟。
“总司令,是否考虑在四川增兵?”裴葛谨一脸焦虑。邓子轩摇摇头道:“我何尝不想增兵,四川糟糕的地形是最大的短板。目前我6万大军入川,后勤补给已经达到极限,这就是西路兵团暂时扩编4个整编师的原因。坦率说四川的糟糕地形我们考虑到了,但是没有想到左宗棠在如此短的时间内形成稳固的防御阵线。战场的形势瞬息万变,真让人始料不及。”
裴葛谨道:“情况不妙,是否改变作战计划。我和作战参谋仔细研究了一下,目前状态下应暂时停止进攻。”“开弓没有回头箭,北伐军首次大规模进攻行动如果夭折,不仅会影响士气,也会大大增强敌人防守信心。就把权利交给前线指挥官,要充分信任他们,如果横加干涉反而适得其反。”
见裴葛谨郁郁寡欢,邓子轩语重心长道:“古人云,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这句话非常有道理。举一个列子,唐朝李世民堪称一代明主,他以盛世雄兵东征高丽,结果受困于‘东瀛小夷’,不得已班师回朝。而令人讽刺的是,庸碌无为的唐高宗李治,竟然成功征服高丽,而李治恰恰没有御驾亲征。英明君主,亲征而败,庸碌之主,放权而胜,这里蕴藏着什么玄机不言而喻。”
“历史就像一个棱镜,它折shè出的正反两方面的教训,使我们变得聪明起来。因此我们在大的战略上把关,具体战役就交给前线统帅,让他们充分发挥才干。”裴葛谨不由得深深敬佩道:“总司令我明白了,立即给东路兵团司令官指示,让他有充分的自主权!”
冷一飞艰难地拿下打谷,心情稍微好些。恰在此时,总部的信函送到。冷一飞看到总部的举措顿时来了jīng神。下一步拿下长宁,就面对泸州防线。眼下所部连续进攻已经伤亡1500人,共歼灭清军1万多人。所部损失虽然有些心疼,但是毕竟突破了清军外围防线。
总部来信肯定了他的战绩并给他充分的自主权,冷一飞信心大增。可是他哪里想到,下一步清军重点把手的西康、泸州乃至内江,居然久攻不下,陷入困境之中。
第63章久攻不下
一弯新月挂在天空,皎洁的月光散发着柔和的光芒。月亮星明,难得的好天气。连绵的雨水让人盼望晴朗的天空,yīn霾的天气使人心情压抑。明亮的月光下何猛举着望远镜观察敌人的情况。兵临西康城下,意味着进展有了成果,可是yīn霾的氛围让人无法释怀,清军的顽强抵抗,让官兵们产生了焦虑的无奈。
何猛率部一个月时间才推进到西康城下,官兵们五味杂陈,深刻感受到了征战的艰难。此时,何猛举着望远镜,心里惊诧无比。乖乖,西康城下仅外围工事就有三道壕沟,而且壁垒森严。现在已经侦查清楚,三道壕沟分别宽10米,深达4米,而且壕沟里灌满了水。显而易见,清军在西康布防重兵,何猛意识到真正的残酷战斗开始了。
前几天的一幕历历在目,部队进攻德昌便遇到清军顽强阻击。防守德昌的清军只有3000人马,何猛率部耗时5天时间才拿下德昌。让何猛真正感受到的是,清军似乎变了样,即使城破清军依然在抵抗,像以往兵败如山倒的局面不见了。现在面临西康重兵把守,何猛内心有了不自信的感觉。
“副司令,通过抓获俘虏,现在我们搞清楚了,防守西康一线的是左宗棠的嫡系部队猛虎军。他的麾下有三支最强悍的部队,一支是得胜军也称为中军,目前驻防在成都。另一支嫡系叫骠骑军,目前布防在泸州、宜宾。而我们所要面对的是猛虎军。左宗棠的三支嫡系部队总兵力为10万人马。”旁边的作战参谋如数家珍。
黑暗中看不清楚何猛的表情,作战参谋接道:“左宗棠部队的战斗力要远远高于清军绿营,其嫡系部队的战斗力甚至高于淮军。他们跟随左宗棠征战多年,对其忠心耿耿。另外,左宗棠的嫡系部队装备不错,清一sè雷明顿步枪,有少量雷明顿连珠枪。目前这支猛虎军的火炮不详,其单兵武器与我们有差距。如果是野战,根据双方对比,我们完全可以一战而胜之,可是对方固守城池、人数众多,我们的优势大打折扣。”
何猛问道:“西康周边的地形侦察如何?”“侦察部队基本上摸清楚了周边地形。西康的左侧是雅砻江,南北走向。西康右侧是鲁南山,部队迂回作战根本办不到,因此我们面临的是攻坚作战。”何猛无奈道:“现在糟糕的地形,制约我们无法形成大兵团作战优势,围点打援目前状态下根本行不通。只有拿下西康、泸州,整个局面才能打开。命令部队休整两天,后天对西康正式进攻。”
炮火连天、厮杀阵阵。枪声、炮声渐渐停止。西康城内猛虎军指挥部,一名总兵身挎腰刀,浑身落满了灰尘进入指挥部。“报提督大人,又打退了叛军一次狂攻,可是伤亡了500人。大人,连续三天进攻,我的部下已经伤亡了2000多人。叛军的火炮太邪乎了,一炸一大片,伤亡大部分都是叛军火炮造成的。”
提督罗炳章虎着脸道:“妈的,我不想听伤亡数字,打退一次叛军进攻我们就多一份稳固。左大人严令,我等誓与西康城共存亡。你们打得不错,告诉弟兄们,我已经上报总督府奖赏你部。你再给我顶一天,然后我把你部撤下来。”“提督大人,属下拼死效命,人在阵地在。”
罗炳章是左宗棠麾下的一员猛将,年龄大约50多岁。这家伙跟随左宗棠南征北战,战场经验十分丰富。西康是西部通往成都的唯一通道,因此左宗棠把防守西康的重任交给他。罗炳章就是一介武夫,生的高大魁梧。说到忠心,罗炳章对满清朝廷不感冒,可是对左宗棠却忠心耿耿。说白了左宗棠的嫡系部队就是他的私家军。
黄昏,何猛的中军大帐。91旅旅长气哼哼走进来道:“副司令,清军简直玩命了,我们遇到最强悍的对手。”何猛道:“左宗棠的嫡系部队,如果没有两下子,他的颜面何在,我喜欢这样的对手。连续三天进攻,敌方损失惨重,但是敌方人多势众,这点损失对于他们来说问题不大。你部拉下来休息,今天晚上停止进攻,明天让92旅发动进攻。”
这天夜晚,西康提督府内,罗炳章设宴招待各位。“弟兄们,叛军不分昼夜连续发动了三天进攻,叛军的火炮何等了得,可是我忠勇的将士顽强的挺立在阵地上,你们都是好样的。左大人说了,只要顶住叛军的三板斧,我们的城池就会固若金汤。不过这三天你们也见识了,这支叛军是什么样的军队,如果没有城池依托我们根本不是对手。”
“提督大人,叛军也不过如此,他们不是三头六臂,也是肉身凡胎。连续三天不分昼夜进攻,叛军恐怕也吃不消。”一名属下或许受到酒jīng刺激大胆地站起来鼓噪。“混蛋,你的脑袋发昏了。叛军只有1万多人马,而我有三万人马,可是叛军区区一万人马就敢向我壁垒深严的城池发动进攻,这说明叛军根本没有把我们放在眼里。三天时间,叛军只动用4千多人向我轮番发动进攻,想必你们都见识了叛军是如何发动进攻的。”
众将官回忆三天来噩梦般的情景,纷纷首肯提督大人所言不虚。罗炳章告诫大家,虽然防守不错但不能骄傲自满。第一个回合,顽强阻击稳住了阵脚,罗炳章内心的忐忑安定许多。他一边向成都禀报,一边调兵遣将,稳固防守。
10天过去了,3支步兵旅轮番上阵,结果仍然没有突破西康城外的壕沟。虽然给清军造成大量伤亡,但是所部也付出了1500人的伤亡代价。虽然是轮番上阵,可是官兵们进入极度疲劳,何猛命令停止攻击。中军大帐里,何猛脸sè十分难看,属下们尽量陪着小心,生怕招来一顿训斥。
“副司令,连续攻坚受阻,士兵的士气受到影响,再这样打下去恐怕不行,必须改变打法!”一名作战参谋小心翼翼道。“你们有什么好办法吗,大胆说出来?”何猛消廋的脸颊不怒而威,一双眼睛似乎变大了。几位参谋相互看看无耐的摇摇头。何猛知道仗打到这份上,谁也没有好办法。连续进攻无果,士兵的士气肯定大受影响,因此停止进攻是无奈之举。
各种办法都想尽了,就是不能奏效,看样子继续进攻是死棋。这功夫外面传来马蹄声,少顷,一名通讯军官浑身湿漉漉的进入。“报告副司令,兵团司令部战况!”何猛接过信函吩咐来人下去休息。看着冷一飞写给他的信,何猛紧锁眉头陷入沉思。
“副司令,是不是主力大军也碰到了同样的问题?”一名作战参谋询问。“是的,司令率部在泸州城下同样久攻不下、步履艰难,目前他们也停止了攻击。更为糟糕的是哈立德在内江也没有任何进展,虽然内江城池不坚固,可是哈立德没有重武器,攻城没有火炮根本不行。内江一线虽然地势平坦,可是清军很聪明,他们挖掘了大量壕沟,部队若想迂回作战根本办不到。”
“副司令,冷司令什么意思?”一名作战参谋道。“目前已经上报广州总部,等待消息!”这功夫外面传来人嘶马叫,一名属下进来禀报:“报告副司令,运输部队到达。送来子弹100万发,炮弹3千发,手榴弹5万枚,补充兵员2000人。粮食20万斤。”何猛点点头道:“立即把弹药分发下去,补充兵员也分配到各支部队,另外把伤员转运下去。”
西康城内气氛同样十分压抑,10天的防御作战,尽管挡住了叛军猛烈地轮番进攻,可是经过统计,所部伤亡将近6000千人,其中有4千人战死,不少伤员都是得不到有效治疗而死,清军在抢救伤病员方面差远了,很多救护还停留在冷兵器时代。
罗炳章尽管对属下付出惨重代价心疼,但是见证过尸山血海、见识过无数的杀戮,他的神经完全可以承受。这功夫属下进来禀报,增援上来5000士兵,运来大批粮食和赏银。罗炳章下令杀猪宰羊、美酒管够,奖赏全体将士。属下们闻听立马像打了鸡血般的兴奋起来,整个西康城内开始沸腾。
夜深了罗炳章有些眩晕,信步登上城墙。远远望着北伐军的营地,内心流露出敬佩的感觉。他内心深处恐惧过洋人的军队,鄙视过太平军,鄙夷过阿古柏的叛匪。可是看着眼前这支军队,让他肃然起敬。或许是这支军队在安南横扫法军让他心生好感,或许是这支军队所向披靡占领江南半壁河山令他敬佩,或许是左大人对这支军队也是另眼相看。总之,不知什么原因,罗炳章对眼前这支军队五味杂陈。
第64章久攻不下2
冷一飞率部占领长宁后,便对泸州外围防线发动攻击。经过轮番攻击,泸州城最大的天堑长江成为一道难以逾越的障碍。尽管长江在这里是上游,水量与宽度都不壮观可是承受,可是清军很好的利用了沿河防线,造成大军数次强渡流产。这一路上拔寨夺营,众多的小河流就让冷一飞苦恼,现在一条东西走向的大河又挡在前头,冷一飞的甜酸苦辣体会的最深。
连续的进攻耗尽了锐气,大军被迫停止进攻,冷一飞让作战参谋拿出迂回作战的方案。中军大帐内,一名作战参谋侃侃道:“司令官阁下,经过我们反复分析、研究,在泸州地区无法进行迂回作战,原因是大部队无法展开。虽然泸州及周边地势相对平坦,但是该地区河流众多,是制约我大军行动的主要原因。”
冷一飞不满道:“难道没有一条合适的路线?”参谋道:“东侧迂回根本行不通,东侧的赤水河南北走向,再加上是山地不予考虑。现在唯一的迂回路线是西进夺取宜宾。可是夺取宜宾更是困难重重,宜宾东侧同样有一条南北走向的南河,我们的火炮即便能渡过南河,但是北上包抄宜宾,同样面临长江防线。大渡河是长江最大的支流,并与长江的的上游并与金沙江汇合,大渡河在石棉县九十度大甩弯向东奔流,形成极其复杂的水路。”
作战参谋喘了一口气接道:“宜宾下游称为长江,并且连接泸州形成一道自然天堑。根据我们的侦查情况,清军在宜宾同样布防重兵,而且宜宾以南地区的地形更为复杂,因此我们北上唯一的通路就是攻占泸州,从整个军事状态而言,夺取泸州是我们唯一的要点。”作战参谋的话说的十分明确,分析的很到位。尽管冷一飞脸sè难看,可是对作战参谋无法指责。
最近连续下雨,中小河流水位看涨。冷一飞内心更加焦急,因为作战参谋分析,如果到了7月份大范围雨季来临,进攻计划务必然要推迟到9月份,伴随清军返防线的不断稳固,攻坚将更加困难。“报告,广州司令部来信!”冷一飞接过信函,只见上面写道:困难是暂时的,不要被困难所吓倒。集思广益,总会有办法的。建议暂时停止军事行动。署名,邓子轩。
冷一飞看完信件,一股暖流涌遍全身。来自总司令的信任与善解人意,让他激动万分。随后林雄、陆长林两位师长被召集来,冷一飞问道:“目前我们陷入全线被动,你们两个有什么建议吗?”“司令,我认为强攻泸州是必然,属下横下一条心如果完不成任务,提着脑袋来见你。”林雄啪着胸脯保证。“我相信你能破城,可是你部被打残了,以后怎么办?别忘了后面还有宜宾、乐山,你长得脑袋是干什么吃的?”“是!属下愚钝,”林雄闹了一个无趣。
“因该严令42师拿下内江,给清军造成压力,或许能打开局面。”陆长林建议。“不可,哈参谋长本身就是孤军深入,又没有重武器,攻坚损失太大我们承受不起。”冷一飞一口否决。见两个人愁眉不展,冷一飞态度缓和道:“你二人回到所部,组织团以上军官集思广益、献计献策,众人拾柴火焰高吗?”随后冷一飞下令,哈立德从内江城下后撤100公里,并督促何猛拿出新的作战方案。
双方处于对峙状态,自然清军的防御取得了胜利。成都总督府,一扫往rì的yīn霾,幕僚们脸上都流露出兴奋的表情。“左大人,不愧是大清国的军神,你构筑的防线固若金汤。目前将士用命、众志成城,此乃左大人部署有方。叛军已经成为强弩之末、骑虎难下,退兵是唯一选择。”一名幕僚摇头晃脑。
左宗棠面sè严峻道:“不要得意忘形,我们面前的叛军是一支历史上从来没有过的军队。对方以6万雄兵对我40万大军,而我被迫全线防御,你有什么资本自吹自擂。我可以告诉你们,是四川的地形救了我们,如果没有天时、地利,我坦诚地说40万大军根本抵挡不了叛军的进攻。以西康为例,叛军是1万多兵力,而我是3万兵力。即便如此,如果西康的地形地貌不复杂,我们恐怕也守不住。”
左宗棠扫视大家道:“邓子轩正是了解我们的情况,才大胆的以6万雄兵向我们发动进攻。我不是扫你们的兴涨他人威风,兵法云: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我们的对手不是草寇,可是一支装备jīng良、训练有素的猛虎。我可以告诉你们,10多天的防御作战,我们的伤亡是对方的10倍,达到3万人。泸州一线,我们凭借长江天险挡住了叛军的进攻。内江一线,叛军没有火炮,我们得以稳固战线。你们必须清醒的认识到,叛军并非强弩一抹,而是暂时受阻而已。”
左宗棠一席话,让大家似乎清醒不少,而远在京城的慈禧太后却有些得意忘形。这天在朝堂之上,领班军机大臣奕?、直隶总督、长江防线兵马大元帅李鸿章等站在下面,慈禧太后坐在珠帘后面有些欣喜道:“左大人不愧是大清国的顶梁柱,一个月来成功挡住了叛军的进攻,此举大涨我朝士气。目前西洋各国全力援助,他们出兵出钱,已经形成稳固防线。左大人就是楷模,立即拟定条陈,划拨200万银两奖赏左宗棠。”
众大臣脸上露出欣喜的笑容,李鸿章居安思危道:“叛军以6万大军发动进攻,可见他们是多么强悍。应责成左宗棠节制陕甘总督,继续扩充兵员随时支援四川。四川粮食不缺,但是军需物资缺乏,应大力转运。再过一个月便迎来雨季,若左宗棠再坚持一个月,叛军若想再进攻四川困难更大。叛军以6万之兵进攻四川,不是兵员不够,而是粮草遇到了最大极限。”
奕?道:“太后,军机处已经开始向四川运送武器弹药,路途遥远,运送实在不易,估计首批武器弹药,20天后能到达成都。”慈禧道:“在这危急时刻,各位大臣要jīng诚团结,切不可因小失大。前段时间,我们处理了一批不得力的大臣、官吏,对于三心二意、裹足不前者还要处理,对于能臣不管职位高低,一律奖赏、提拔。左宗棠在四川给我们送来了好消息,希望各位忠于职守。”
李鸿章道:“目前,叛军在南京、武汉一线调兵遣将,随时会发动进攻。请太后放心,我长江防线已经陈兵百万,英法rì俄联军已经组成第2道防线,形势对我们越加有力。目前西洋各国兵舰已经达到160艘。我曾向联军元帅麦克马洪提建议,在海上对广州、福建、上海发动进攻,造成叛军的压力,可是麦克马红元帅没有采纳我的建议。”
慈禧道:“李大人,上一次英国人的兵舰在广州吃了亏,我们没有理由再让他们打头阵。洋人也不容易,又派兵又出钱,不要惹恼了洋人。我们现在完全靠洋人支撑,否则叛匪早就打过江了,说句不好听的,没有洋人支援我们,这会儿京城恐怕都被叛匪占领了。”“太后明鉴、属下铭记。”李鸿章颔首。
慈禧难得高兴,散朝后听戏去了。目前李鸿章在京城与英法俄等组成了联军司令部,司令部就设在京城。李鸿章来到军机处与奕?商议。“王爷,我数次建议麦克马洪由海上向广州、福建、上海发动进攻,缓解陆上的军事压力,可是这位固执的英国人丝毫听不进去,一点办法也没有。”李鸿章无奈的摇摇头。
奕?道:“洋人不是傻瓜,又出钱又出人,若让他们发动进攻是不可能的。眼下洋人全力援助我们已经是万幸了。”李鸿章冷笑道:“你以为洋人是真的帮助我们?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前不久德美两国提议挖掘抚顺的煤矿,就地解决补给问题。没有办法,在这非常时期只能答应德美两国的无理要求。目前德美两国的人员已经进入抚顺矿区,而且要铺设抚顺至旅顺的简易铁路。”
奕?郁闷道:“福不双至、祸不单行,俄国人提议兵舰进驻旅顺军港,没有办法只好答应。俄国人答应派5万陆军进驻西部,加强西部的防御。看样子这件事情你得出面,与洋人打交道我不行!”李鸿章心里编排:崽卖爷田心不疼,看样子为了让大清江山稳固,他们什么都可以出卖!李鸿章内心涌出一股失望情绪,产生出一丝忧虑。
组建联军司令部后,李鸿章这个长江防御兵马大元帅要受联军司令部节制,他为此堵得慌。诚然,洋人的战略战术的确技高一筹,尤其是在长江一线设防,洋人的建议很有创意,尤其是采用大纵深防御阵线,李鸿章不得不服气。吃人家的嘴软,拿人家的手短。仰人鼻息不得不看人家脸sè行事。李鸿章在军机处屁股还没有做热,联军统帅派人传唤李鸿章。
眼下总理衙门,变成联军司令部。英法俄作为主角占据联军司令部半壁河山,别看小rì本也出兵,但是他们在联军司令部里连一个顾问的位置也没有。不久,李鸿章的身影出现在联军司令部,英国人麦克马洪见到李鸿章傲慢道:“北伐军在四川一线受阻,经过参谋本部分析,是四川有力的地形限制了北伐军的脚步。由于北伐军兵力不足,我们断定北伐军已经无法攻占四川。”
麦克马洪趾高气扬接道:“现在当务之急是,继续加强长江防线,防止北伐军突然发动进攻。我已经命令8千rì本军队,由徐州调往武汉一线,徐州由法军接管。现在形势对我们非常有利,下一步我们要在沿海展开大规模的sāo扰行动。另外,我可以转告你,法军即将在安南发动攻势!”
情形果真如此吗?让我们拭目以待。
第65章奇兵
连续召开了几次军事会议都没有好办法,这天何猛对着军用地图发呆。什么地方是敌人的软肋那,什么地方能把敌人打疼那?他的眼光在地图上寻找,忽然眼光停留在一个地方。如果有一支奇兵直插眉山会产生什么样的局面那?何猛眼睛一亮,迅速拿出情报查看,雅安、眉山、资阳一线是清军绿营在把守,而且眉山后面就是成都平原。
眉山是前线清军和成都保持联络的重要通道,如果出其不意占领眉山,哪嘛眉山以南的乐山、内江、自贡,宜宾、泸州将腹背受敌,掐断清军前线的后勤补给,清军就会混乱成一团不战而自溃。占领眉山,意味着在敌人心脏插上一刀。关键是哈立德目前在内江以南地区,如果占领眉山,哈立德可以趁机进入腹地,东西将形成遥相呼应之势。
何猛想到此大喜,可是有一个难点,那就是如何迂回作战的问题。何猛望着迂回路线久久徘徊,部队要沿着荒无人烟的雅砻江左岸长驱直入,这一代是高山大河、险川深谷,部队不仅要在人间罕至的崇山峻岭艰难跋涉,还要强渡泸定桥,占领雅安。想到此何猛毅然决然提笔写信,不一会儿信一挥而就。
“来人!立即把信送往兵团司令部!”何猛在信中详细介绍了,奇兵攻占眉山的紧迫,以及自己的构想。并告诉冷一飞,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现在已经是5月下旬时间不等人,他将率部义无反顾采取行动,为了胜利在所不惜。信中让冷一飞并转告哈立德,配合其行动。何猛担心冷一飞难以决断,再上报广州,这一来一去至少要耽搁10天时间。
经过一天准备,何猛命令炮团、**dú lì团、骑兵团及后勤部队,继续向西昌发动佯攻,迷惑敌军。他亲自率领第41师踏上北上之路。何猛要求一律轻装,甚至连行军帐篷都没有带。要求每名士兵携带子弹300发,手榴弹10枚,半个月的口粮。同时携带大量药品,防止在行军中非战斗减员。
这厢,冷一飞正愁眉不展,忽然接到何猛的信大吃一惊,可是阻止已经来不及。仔细推敲,作战参谋一致认为,此举是一步险棋,一旦达成战役目的,不仅可化被动变为主动,极有可能造成清军大溃败,这步险棋值得一试。这不废话吗,何猛已经率部出发了再说有何用。说实话冷一飞对于何猛敏锐的嗅觉十分欣赏,而且这步险棋却是是出奇制胜的妙招。他立即给广州总部送去了了一份完整的作战计划,那就是为配合何猛全力完成一次伟大的军事壮举。
雅砻江发源于青海,进入四川后,以不可阻挡的气势,在连绵不断的峡谷中咆哮、怒吼。它一路欢歌跳跃,见证了箭杆山雄伟壮丽的景sè,飞驰过四川第一高峰贡嘎山,然后环抱锦屏山来个一百多度的大急弯华丽转身,继续奔涌南下注入金沙江,也就是长江的上游。
何猛为了达到行动隐蔽,率部西渡雅砻江,然后沿着雅砻江左岸北上。沿河两边是翠绿的树林,郁郁葱葱连绵不断,景sè是那般迷人。可是官兵们没有雅兴欣赏这迷人的景sè,士兵们一字长蛇艰难行进,队列内不时发出“注意,快跟上!不要掉队!”长长的行军队伍长达几公里,给荒凉的河谷增添了一丝生机。道路难行,何猛时常下马徒步而行。
天气yīn霾,不知什么时候天空就要飘下雨水,可是士兵们的jīng神状态十分昂奋。连续的攻坚作战,官兵们心情郁闷。虽然主官没有告诉此行的目的,但是深入敌人后方,这是何等的气魄,官兵们的战斗yù望十分高涨,道路再难行总比向一座坚固的城池发动进攻轻松,两者相比,艰苦一些也就无所谓了。
“副司令,兵团总部没有下达命令,我部是否有擅自行动的嫌疑!”旁边的作战参谋忐忑道。“我了解司令官,他会赞成我部的行动。目前兵团陷入困境,这是行非常之举,唯有出动奇兵方能打破僵局。为了全局的胜利,即使我部血染沙场也值。根据现在的行军速度,我们到达泸定县需要多长时间,你们作战处有计划吗?”何猛问道。
“部队已经出发两天了,如果天气晴朗估计10天左右能到达泸定县,如果遇到恶劣天气,估计15rì左右能到达泸定县。”参谋回答。“务必克服困难,我要求12天时间务必到达泸定县。”何猛的话刚说完,天空飘下了雨水,蒙蒙的雨水,打在士兵们的脸上、身上,顷刻之间,分不清哪是汗水、哪是雨水。
若是没有平时的严酷训练,官兵们根本无法完成这艰难的跋涉。右侧是河谷,雅砻江咆哮的河水顺流而下,犹如脱缰的野马,奔腾不息。队列中突然一匹战马脚下一滑跌入山谷,士兵们眼瞅着战马在激流中拼命挣扎,很快就没影了。部队停止前进,“发生了什么事情?”何猛明显表示不满。
前方跑来一名军官道:“报告副司令,前方一匹战马掉入山谷!”“不要管他,继续前进!”连续5天行军,有5匹战马掉入山谷,有20几名士兵被激流卷走。路途的难行,让官兵们真正感到了其中的甘苦。夜晚来临,部队宿营休息。所谓宿营,就是在路边席地而坐。官兵们划拉些采草燃起篝火,把带来的大米煮熟,就着肉干胡乱的填饱肚子。
一堆篝火旁,何猛就着火光查看地图。良久,一名作战参谋凑过来道:“副司令,部队现在十分疲劳,连续降雨,影响了我们的行军速度。根据计划我们要在雅砻江大甩弯处再渡雅砻江。根据向导提供的情况,大甩弯处的水势十分平稳,已经命令前锋部队查看水情。选择渡河地点。”“命令部队抓紧休息,明天天一亮就出发!”何猛果断道。
连续几天yīn霾,非常难得,这天天空晴朗,太阳露出了笑脸。何猛站在岸边,望着挺拔的锦屏山,望着秀丽的景致,一股豪情油然而生。此时,他的面sè黧黑胡子拉碴,英俊的面孔布满沧桑,唯独一双大眼睛炯炯有神。何猛明显的消瘦,军服上挂满了泥土,与士兵们没有任何区别。“哈哈,这里的景sè太漂亮了,河水变得温柔,犹如一条玉带。遗憾的是我不会作诗,否则真想抒发一番。”何猛忍不住唏嘘。
一名参谋受其感染道:“副司令,渡过雅砻江,我们的行军速度会加快,沿着大渡河左岸直插泸定县,这一段路程相对好走一些。根据向导提供的情况,已经命令前锋部队加快速度。”何猛点点头走向河边,几条大绳穿河而过,官兵们纷纷扶着大绳涉水渡河。何猛混身湿漉漉的登上岸边,jǐng卫员拿出一套干爽的军服,何猛挥挥手表示无妨。
部队在南北走向的大雪山南麓向东北而行接近大渡河,然后沿着大渡河左岸继续向北挺进。连续行军已经11天了,按照何猛的要求,到达泸定县要晚一天。已经非常不错了,与大自然搏斗是残酷的,何猛只能接受事实。大渡河照比雅砻江水量明显少了许多,可是大渡河的河谷更加险峻,虽然河床不宽,由于落差极大,河水的流速更加凶猛,几十里地都能听到如雷般的轰鸣声。
这天夜晚,在篝火旁研究渡河方案。一名作战参谋禀报:“副司令,大渡河河谷险峻,没有合适的渡河地点。安顺场有渡口,可是我们一万人马若从安顺场强渡,至少要耽搁3天时间。为了加快速度,唯一的办法就是夺取泸定桥。可是根据向导陈述,泸定桥是铁索桥,上面铺着木板。如果清军在铁索桥右岸把守,攻击十分困难。”
、“命令前锋部队,迅速控制安顺场左岸,然后派出小股部队,趁着敌人没有觉察迅速夺取泸定桥。”何猛果断的下达了命令。夜幕是最好的掩护,安顺场左岸顺利被占领,这里有大约50名川军绿营把守。黑暗中前锋营长,正在审讯清军俘虏。“你不要害怕,我们是北伐军,优待俘虏。”营长和蔼道。清军把总一脸迷惑道:“北伐军,难倒你们是天兵天将!”
这家伙不相信北伐军会出现在这里。营长不耐烦道:“不要啰嗦,我问你泸定桥有多人把守!”“回大人,泸定桥有100人镇守,左右桥头各50人。”这位把总回答的很快。“你说的情况属实吗?如果谎报军情我会枪毙你。”“大人,小的句句属实,我拿脑袋担保!”“营长立即命令前锋连开拔,要求明天临晨务必拿下泸定桥。”前锋连出发一个小时候,后续部队到达,营长立即下令全营继续跟进。
广州城内,裴葛谨从邓子轩手里接过信函查看大吃一惊道:“司令,冷一飞行了一部险棋,如此大胆的军事行动居然先斩后奏。何猛这是深入虎穴,有可能全军覆没。”邓子轩看完信函显得十分平静道:“这不可能是冷一飞的主张,一定是何猛的杰作。何猛这小子有两下子,堪称大手笔。”邓子轩没有想到何猛有这等魄力,他知道冷一飞是在独揽责任。
裴葛谨仍然担心道:“司令,我总感觉不踏实!”邓子轩心里清楚,后世的长征,红军在前有堵截后有追兵,那般恶劣的环境下,都能顺利达到军事目的。而何猛的条件要比他们好N倍,可以说出其不意没有问题,能不能过关斩将是异数。邓子轩道:“是一步险棋、也是一步好棋。如果顺利占领眉山,前线清军与成都的联系被切断,机极有可能造成清军全面崩溃,这个险值得冒。”
邓子轩接道:“告诉冷一飞,总部首肯他们新的作战计划。命令冷一飞佯攻要打的逼真,责成他命令哈德利放弃攻占内江的作战计划,直接插向眉山与资阳中间地带,扑捉战机围歼资阳的援军。如果打几场歼灭战,我断定乐山、内江、乃至宜宾、泸州的清军就会不战自溃,下面的形势就明朗了。另外,西康的清军已经不重要,如果我们拿下泸州、宜宾,西康的清军就成为一支孤军。”
冷一飞接到总部的命令大喜,命令43师陆长林部再拉上去一个旅,加大佯攻力度,同时命令林雄部派出小股部队,深入敌人后方sāo扰作战。一时之间北伐军又发动了强大攻势,搞得清军又开始紧张起来。清军完全被吸引,以为北伐军增兵了,所以才发动了凌厉的攻势。
第66章深入虎穴
凌晨,泸定桥西侧十分静谧,人们还在熟睡之中。泸定桥是连接大渡河两岸的唯一铁索桥,由于这里河谷险峻,水流湍急,根本无法设置渡口,为了便于渡河,因此这里用钢索在两岸悬空修建了索道,索道上布设桥板。前锋连悄无声息的占领了左岸,把守的清军士兵在梦中稀了糊涂成为俘虏。
天刚蒙蒙亮,前锋连长来不及部署,迅速押着几名清军俘虏在前面开路,向桥对面走去。平常走在铁索桥上桥就晃动,尤其是第一次过桥的人,望着脚下万丈深渊会心生恐惧。此时,前锋连长率领一个班士兵,用枪顶着俘虏晃晃悠悠前行。所有人没有意识到恐惧,只是高度注视着前方。
“妈的,你们要不老实,老子打爆你的头!”晨曦中连长把冰冷的枪管定在前面俘虏的脑袋上低声呵斥。“军爷!小的不敢放肆!”清军俘虏吓得腿肚子直转筋只能乖乖地听喝。近在咫尺对面居然没有任何动静,此时两名清军哨兵靠在掩体里正在熟睡。听见动静,一名哨兵嘟囔道:“妈的,天刚亮就有人过桥,真他妈烦人,对面的混蛋是怎么守桥的。”这名哨兵被吵醒一百二十万分不满意。
哨兵妈妈咧咧地把另一名哨兵唤醒。两名哨兵睡眼马哈站起来,打开便门瞧见一群人影近在咫尺刚要发出询问。突然上来两个黑影,用枪顶住他们低声喊道:“不许吱声,我们是北伐军,缴枪不杀!”两名哨兵傻了大脑一片空白,直到被堵住嘴捆绑起来,还傻乎乎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士兵们在桥头搜索了一番,然后连长发出信号,对面的士兵发现讯号迅速过桥。若说清军防备松懈,不如说压根没有想到这里会出现北伐军,上至长官下至大头兵,没有人会相信北伐军会袭击这里。有惊无险,前锋连迅速占领了铁索桥右岸。一个小时后,东方露出鱼肚白,前方营长率部赶到。
经过审讯俘虏,探知泸定县城有1千军清军绿营把守。事不迟疑,前锋营长为了防止清军察觉,决定马不停蹄袭击泸定县成。半个小时后,泸定县城内响起枪声,士兵们如下山猛虎,迅猛的扑向清军营地。清军同样没有任何防备,不少清军士兵是在床上被直接俘虏,战斗没有任何悬念。
何猛在途中得到泸定县城被占领,不由的大喜。大约中午时分,何猛率领师部进入县城。“报告副司令,我部顺利占领县城,已经封锁消息只许进不许出。”91旅旅长一身征尘出现在面前。“很好!命令部队抓紧休息!”何猛进入临时指挥部,感觉困意袭来倒头便睡。大约两个小时后,何猛被参谋唤醒。
“报告副司令,被俘清军一名游击要求加入北伐军!”参谋禀报。“太好了,立即把这名游击给我带来。”何猛闻听大喜。不久,一名五大三粗的家伙被带来,何猛审视来人,只见这家伙年龄大约40多岁,长相有些滑稽。“将军大人,北伐军乃天兵天将、无人能敌。小人愿意投奔北伐军效犬马之劳,希望大人收留,”这家伙跪在地上表忠心。
何猛上前亲自搀起这名游击道:“常言道,识时务者为俊杰,欢迎你加入北伐军,目前你有多少人?”“回将军话,1200人全被贵军俘虏。”“我决定组建西路支队新兵大队,就由你临时担任队长,并协助大军行动。我要求你把老弱病残挑出去,留下护卫县城。”这家伙闻听大喜,立即屁颠屁颠随作战参谋整编部队去了。
傍晚大军经过几个小时休息,团以上军官汇集到师部开会。何猛威严的环顾众人道:“各位,我们克服重重困难,顺利的占领了泸定县成。下一步真正考验我们的时刻到了,目前清军还蒙在鼓里,因此我们的铁拳要有力、迅猛,让清军的后防线混乱不堪、溃不成军。下一步我们的目标是迅速攻占雅安,进入成都平原。”
何猛接道:“根据审讯俘虏,目前雅安有5千清军。正好现在有一个好机会,投诚的清军游击要去雅安押运给养,机会难得,我决定利用投诚的清军,智取雅安。命令91旅今天夜里出发,迂回到雅安东侧,要求不许放过一名清军士兵。下一步我们要对眉山展开攻击,如果让清军察觉了,对我们十分不利。我们的真实目的是攻占眉山,彻底切断清军的运输通道,保证全歼前线的清军主力!”
第3天,雅安西侧的官道上,出现一支运输队。那名投诚的游击骑着战马走在前面,92旅不少官兵身穿清军绿营服装混在运输队里。来到雅安西城门下,游击高声喊叫并通报自己的姓名。把门的清军士兵仔细辨认,没有错是自己人。车队进入城门,混杂在运输队里的士兵迅速展开行动。
一阵密集的枪声,夹杂着手榴弹的爆炸声,很快士兵们控制城门。何猛在望远镜里发现城门被控制,立即命令大部队展开行动。突然的打击城内的清军懵了,他们以为是少量士兵反叛,便向北城门发动进攻。可是发现情况不妙,有大批身穿怪异服装的士兵cháo水般的涌进来。有聪明的清军士兵看出端倪大声喊道:“不好了!北伐军打进来了!”
顷刻之间清军绿营崩溃了,开始争先恐后向东城门逃跑,战斗顷刻之间变成追捕战。清军官兵狼狈的逃出城池,一头撞进91旅的埋伏圈,战斗延续到午后结束。何猛威风凛凛走进雅安县城,命令羁押所有官吏。现在他可没有时间搭理他们,随后何猛命令那位投诚的游击管理俘虏,有愿意投诚的吸收,老弱病残挑出守卫城池。坦率说,清军绿营兵忠诚度很差,他们属于墙边草随风倒,这是何猛敢于大胆使用他们的原因。
北伐军军纪严明、秋毫不犯,经过一阵动乱,城内的老百姓很快安定。当天何猛安排一组侦察兵前往东部,争取与哈立德部取得联系。进入清军腹地,或许什么情况都能发生。随即军事会议立马召开,何猛扫视众将官道:“弟兄们,我们要发扬连续作战的jīng神,连续发动进攻不给清军喘息的机会。现在不敢保证下一步的战斗能顺利,因该说一切都是未知数,我只能告诉你们一点,现在我军是深入虎穴,两军相遇勇者胜!”全体将官刷唰的站起来。
部队休息半宿,半夜何猛命令全体出发。为了达到突然、隐蔽发动进攻,按照拟定的作战计划,明天傍晚部队到达眉山附近,如果不发生意外,定于午夜时分发动进攻。目的就是利用清军不明真相、不善于夜战的有利条件,一举拿下眉山城。前出雅安不就,地势变得相对平坦,逐渐接近了成都平原的边缘,大军的行动加快了。
傍晚,大军接近眉山城。何猛命令分西南两侧隐蔽包抄眉山,事先审问清军俘虏已经得知,眉山有一万清军绿营驻防,而且在眉山驻防的清军绿营是从贵州撤往四川的,他们对北伐军谈虎sè变,是战斗力最弱的清军部队。雅安驻防的5000清军是川军绿营,战斗力要强于眉山的清军,可是雅安一战已经充分检验了绿营清军的战力,因此何猛信心大增。
一盏马灯闪动着昏暗的光芒,各种飞虫纷纷扑来,围着马灯上下翻飞。灯下何猛简单布置进攻任务道:“91旅向南门发动进攻,92旅向东门发动进攻,93旅跟随92旅突击进城。要求迅速炸开城门,向城里勇猛突击。师属教导大队、新兵大队跟随师部行动。现在我们对一下表,10时正式开始行动。”将官们离开后,天空飘下来蒙蒙细雨。
何猛望着黑越越的眉山城,内心感谢老天爷的恩赐。可以看出眉山的清军没有一丝察觉,毕竟所部的行动太神速了。看样子拿下眉山后,各部清军闻讯后会混乱不堪,应该抓住机会蚕食清军,造成清军的更大崩溃。何猛开始考虑下一场战斗了,他在征战中迅速成为一名出sè的将才。
眉山外围有两道壕沟,同样灌满了水,所以必须从城门发动进攻。由于清军认为这里是大后方,因此清军在外围壕沟根本没有布防兵力。通往城门的壕沟有栈桥,壕沟之间、壕沟与城墙的距离是100米。为了达到出其不意,壕沟的栈桥要不声不响的夺取,然后炸开城门突击进城。当晚22点整夺取壕沟的行动,在西门、南门同时开始。
第67章连战连捷
绵绵的雨水、沙沙的雨声,起到了意外的掩护作用。眉山西城门外第一道壕沟,一群黑影在泥水中匍匐前进。接近壕沟后,一条大绳放到沟里,两名士兵小心翼翼的顺着大绳下到沟里浮在水上,然后沟上面的士兵把一根木杆递给下面的士兵。木杆上有左右错开的脚蹬,显然是利用木杆在沟对面攀登上去。
沟上面的士兵屏住呼吸,雨水已经打湿了他们的军服,眼帘被雨水蒙蔽,似乎全然不顾,并且紧张的注视着沟里面两名士兵的一举一动。两名士兵涉水度过壕沟,艰难的顺着木杆攀登上去,沟上的士兵长出一口气。沟上的堡垒空空如也,黑暗中狰狞恐怖,堡垒外面的岗亭有两名清军士兵站岗。
此时,两名站岗的清军哨兵,在岗亭里交叉坐着呼呼大睡,沙沙的雨声犹如催眠曲,促使两名清军哨兵睡得十分香甜。两名士兵同时拔出利刃似乎心有灵犀,迅猛的扑上去手起刀落,清军哨兵吭都没吭一声,在香甜的睡梦中魂归天国。两名士兵麻利的解开绳索,徐徐的放下栈桥。一声令下,后面的士兵敏捷的、不露声响的通过栈桥。
第2道壕沟如法炮制,有惊无险。当爆破小组把炸药放在城门根时,清军依然没有任何察觉。北伐军的作战模式,请军是无法知晓的,况且眉山是后方战线,属于高枕无忧的城池,因此戒备非常松懈。只见火光一闪接着传来一声猛烈地爆炸,城门不翼而飞。爆炸就是号令,91旅突击队一跃而起,向城内勇猛突击。
稍晚一些,南城门也传来猛烈的爆炸,毋庸置疑,92旅也成功的炸毁南城门。猛烈的爆炸自然惊醒了清军,可是清军驻防部队绝大多数都在营地里睡觉,另外清军的高级将领都在城内自己的居所,兵营内只有低级将领。爆炸声响起,他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更想不到是北伐军发动突然攻击。
士兵们攻进城内,一部分登上城墙并沿着城墙攻击前进,迅速向左右拓展,这样做的目的是占领北城门、西城门,防止清军逃跑,一部分士兵沿着街道向纵深冲击。可以说完全是一场混战,清军士兵就像无头的苍蝇,兵找不着官、官找不着兵,并在猛烈打击下,抵抗无从谈起,剩下的只是逃跑。
当93旅进入城内,何猛长出一口气,立即命令教导大队、新兵大队从南城门入城。新兵大队是投诚的清军士兵组成的,他们看到北伐军眨眼功夫就攻入城内,不仅惊呆了、也看傻了。两军对垒居然有这种打法,简直是闻所未闻。城已经攻破,这些投诚的清军士兵立功心切,一窝蜂得向城内涌去。
天渐渐发白,何猛在南门设立指挥部。其实已经无需下达任何命令,因为清军不是在抵抗而是在逃跑。一个连士兵沿着城墙突击到北城门,只见城门大开,大批清军正在向城外奔逃。清军士兵极其狼狈,很多士兵甚至穿着短裤,有的士兵居然没有穿鞋。北伐军士兵们居高临下,狂砸手榴弹,伴随此起彼伏的爆炸,清军密集的队形被炸得血肉横飞。清军士兵哪里见过这种恐怖的情景,有的掉头就跑,有的干脆跪在地上举手投降。
接下来的战斗就是抓俘虏比赛,截止到下午3时,城内停止了枪声。何猛来到知府衙门,知府率领大小官吏跪在右侧,防御眉山的最高将领自然是提督,此时,这位提督大人与手下的将领被五花大绑跪在左侧。何猛大步流星登上知府衙门台阶道:“我们是北伐军,眉山城被我攻占。北伐军优待俘虏,只要你们规规矩矩,你们的生命安全会得到保证。”接着何猛吩咐给清军将领松绑集中关押。
接下来麾下三个旅长争先恐后分别汇报战斗情况。91旅长汇报他们抓获清军俘虏4000多人,92旅旅长汇报抓获清军俘虏3000多人,93旅旅长汇报抓获清军俘虏1500人左右。最后经过核实,抓获的清军俘虏基本属实,逃跑的清军大约2000人左右,此役几乎把眉山的清军全部吃掉了。
部队太疲劳了,何猛命令三支步兵旅抓紧休息,教导大队、新兵大队担任巡逻、jǐng戒。士兵们就地合衣而卧,街道两旁躺满了士兵。尽管他们衣衫褴褛、军容不整,可是他们落满征尘的脸上洋溢着甜美的笑容。老百姓见到这支彪悍的、军纪严明的军队,无不为之动容。北伐军果然威震天下、名不虚传。
一场酣畅淋漓的胜利,迅速占领眉山切断清军前线与后方的联系,何猛初步达成了战役目的,应该说是漂亮的完成了任务。紧张的心情松弛下来,何猛睡得十分香甜。现在没有无线电通讯,传递消息完全靠人。此时冷一飞不知道何猛已经占领了眉山。眉山是清军的后勤中转站,这里囤积了大批粮食、军用物资。
常言道福不双至、祸不单行。而是反其道而行之,对何猛来说,好运来了挡都挡不住,对清军来说简直是噩梦。话说从眉山逃脱的清军,狼狈的逃到眉山北部的彭山镇,一头撞见了一支清军运输队,彭山镇距离眉山大约有50公里。此时,从眉山逃跑的一名游击披头散发道:“总兵大人,北伐军突然向眉山发动进攻,有好几万人马,我们难以招架,眉山城已经被攻占了。”
负责押运军火的是一名湘军总兵,麾下有2000人马。这次他们从成都押运了5000支新式的雷明顿步枪,子弹100万发,西洋火炮10门,炮弹1000发。另外还押运了200万银两,这些军火是送往泸州的。总兵闻听眉山出现了几万叛军大吃一惊喝道:“谎报军情,眉山怎么会出现叛军,难倒他们是天兵天将飞过来的,你们分明是逃兵。”
总兵不由分说,命令把逃兵全部抓起来听后处理。游击与手下的士兵信誓旦旦、苦苦哀求,这位总兵大人不为所动。可是接下来让他难办了,清军士兵陆续的到来,竟然达到2000之众。出现如此多的逃兵,总兵心生疑惑,通过他们的表情不难看出各个是惊弓之鸟。一下子出现这么多逃兵不可能,这位总兵有些相信了。
要说清军的将领包括湘军的将领,他们缺乏判断能力,通常都是被动的接受命令。这位总兵命令运输队在彭山镇停留,火速派人回成都向左宗棠禀报,一边派出侦骑前往眉山探个究竟。也该这位总兵大人倒霉。他派出的侦骑在眉山附近,被侦察部队擒获,总兵大人的厄运降临。
凌晨3时,何猛被唤醒。“副司令!侦察部队在城北抓获了几名清军侦骑,据清军侦骑交代,他们是负责押运军火的运输队。在彭山镇遇到逃跑的清军,情况不明,押运的清军总兵派侦骑刺探情况,目前这支运输队迟留在彭山镇。清军押运部队大约2000人,运输部队大约1000人!”何猛闻听刷的站起来,眼光瞄向军用地图。
事不迟疑,何猛大声道:“机不可失,命令93旅全体出动,用最快的速度赶到彭山镇,合围这支清军运输队。”天刚放亮,93旅迅速出城。大约午后2时部队到达彭山镇,此时那位总兵还在等待侦骑的消息。部队迅速展开,一个小时后发动了全线进攻。迅雷而发,士兵们呐喊着四面八方包抄上去。
坦率说湘军有一定的战斗力,若是绿营兵见到这种阵势早就崩溃了。彭山镇没有围墙四面透风,这场战斗对于北伐军来说如同野战。湘军抵抗了半个小时便招架不住,两个小时后,湘军总兵被流弹打死,湘军群龙无首只好选择投降。天黑前战斗结束。当天午夜,运输队和被俘的湘军被押解到眉山,而眉山的百姓还蒙在鼓里。
“哈哈!左宗棠真够意思,送上来这么多好东西。!”明亮的火把下,何猛查看武器弹药忍不住喊叫。周围的官兵也是一脸喜气。何猛拿起崭新的雷明顿步枪查看了一番有些不屑一顾。可是见到10门步兵炮又忍不住喊道:“哈哈!我现在需要的就是火炮,左大人在下谢了!”周围的官兵闻听都开心的笑了。
第68章信手拈来
部队在眉山修整了三天,三天时间士兵们得到充分的休息,他们洗了肮脏的军服,军容军貌大变。这三天何猛把新兵大队扩充到5000人并且命名新兵旅,于此同时把缴获的雷明顿步枪下发。另外何猛抽掉了大批军官充实新兵旅,91旅一名团长被任命新兵旅旅长,在泸定县投奔的哪位游击当上了营长。
这天傍晚,何猛在师部查看地图。他刮了胡须、剃了头,尽管脸颊消瘦可是容光焕发。他的眼光瞄向了乐山,显而易见他在打乐山的主意。何猛已经得知乐山有3万清军绿营,而且乐山距离眉山最近大约150公里。被俘清军将领交代,左宗棠严令,一方遇到险情必须拼死支援,否则军法无情。眼下近在咫尺的乐山肯定得知了眉山出现了北伐军,可是他们无法断定眉山是否失守,因此何猛向乐山方向派出了侦察部队。
想曹cāo就来到,一名属下匆忙进来禀报:“报告副司令,侦骑禀报!乐山方向清军出动了,兵力大约1万人!”“太好了,整合吾意,我们来他个守株待兔,在如意川合围这支清军。立即召开军事会议。”作战方案很快敲定,91旅迂回穿插,堵住如意川南面,92旅在西、93旅在东形成包抄。何猛率领教导大队、10门火炮、新兵旅两个团正面阻截。新兵旅一个团留在眉山看押俘虏、担任防御。
作战方案敲定后,部队于午夜出发,次rì傍晚赶到如意川。如意川距离眉山大约80公里。到达如意川后,91旅开始迂回穿插,三面开始布防口袋阵。清军走得很慢,确切说清军绿营想快都快不起来,原因是他们平时训练就没有长途行军的科目,再加上久疏战阵,即便被左宗棠整合,但是不会在短时间内有多大变化。
还好,守株待兔整整一宿,官兵们养jīng蓄锐睡了一个好觉,唯有苦了91旅的官兵们,因为他们在路上艰难跋涉,必须迂回到如意川南侧。次rì天大亮,终于盼来清军的身影。虽然清军绿营猎装了洋枪,但还沿袭着冷兵器的状态,只见清军队列里旌旗招展,催阵的战鼓十分醒目出现在队中。另外还有炮队,都是老式火炮。外表一看似乎挺吓人的,其实是驴粪蛋子外面光鲜。
何猛亲自指挥火炮,由于炮一团留在了西康,因此cāo纵大炮的是教导大队的准军官们。“我告诉你们,一会儿开炮不要吝啬炮弹,要用炮火阻止清军前进明白吗!”清军刚一看见身影,何猛便下达了shè击命令。没有办法何猛不敢让新兵旅面对清军的进攻,万一到肯劲儿顶不住那就麻烦了,因此必须阻吓清军前进。
这边炮火一响,清军前锋部队果然慌作一团、四处躲避。不久清军向后退去,何猛命令停止炮击。率部出征的是一名提督,炮声一响这家伙吓了一跳。没等他下达命令前面的溃兵就cháo水般的退下来,并裹夹他向后面退去。发现对面停止炮击,提督大人喝住溃兵。见对面没有追击,这家伙才缓过神来。
“提督大人,对面有洋炮,说明是北伐军的主力。说不定眉山已经被攻占,应该立即撤回去!”一名属下惊慌失措道。提督大人想起左宗棠的严令头皮直发麻道:“混蛋,北伐军的主力怎么会出现在眉山,简直是无稽之谈。我判断肯定是北伐军的小股部队。我命令前队发动进攻,谁他妈装孬种,别怪我手里的刀无情。”
混乱一阵后,清军开始小心翼翼发动进攻,对面的炮火又响起来。清军士兵听见炮声纷纷趴在地上,躲避炮火。就在这时两侧山岗响起了嘹亮的军号声,大批北伐军的身影突然冒了出来。提督大人见此吓得率先逃跑,清军立马崩溃了。两侧兵蜂如排山倒海、泰山压顶,清军挤成一团拼命逃跑。这时南侧响起了密集的枪声。
何猛放下望远镜摇摇头,心里暗忖:这样的军队也能打仗,真是天理不容。接着他命令新兵旅出动,意思非常明确就是去抓俘虏。几个小时后,提督大人被押到何猛面前。望着提督大人灰头土脸狼狈的样子,何猛懒得与他说话。一挥手意思是押下去,忽然灵光一闪,何猛挥舞的手臂停止。
何猛审视对方想起了攻心为上的jǐng句道:“提督大人,败在北伐军手下是你的造化。我是北伐军西路兵团副司令长官何猛,我决定放你回去,带着你的随从走吧!如果不服气我们再干一场。”何猛嘴上憾气,其用意是动摇军心,试想想北伐军西路兵团的副总司令出现在乐山以北,意味着什么?此举可以让他们窝里反。
提督大人几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傻愣愣的站在那里定住。何猛说完走开,作战参谋鄙夷道:“趁着我们副司令没有改变主意,还不快走。”提督如梦方醒,带着几名心腹仓皇而逃。这名参谋望着提督狼狈的身影对另一名参谋道:“副司令的攻心战术堪称绝妙。其一,让他回去告知,北伐军西路兵团副总司令出现在乐山以北,意味着主力大军进来,造成乐山清军混乱,其二,放他回去,可以动摇乐山清军的抵抗意志,继而瓦解清军,其三,可以让他们窝里反,不战而屈人之兵。”
现在我们把眼光转向成都,总督府内左宗棠接到运输队的报告大吃一惊,这怎么可能,北伐军绝不会出现在眉山地区。左宗棠命令立即查清情况,若是谎报军情军法从事。很快消息传回来,运输队在眉山以北的彭山失去联系,左宗棠倒吸一口凉气。一支运输队,有2000名士兵押运,一天时间就消失了,左宗棠开始相信眉山地区出现了大批北伐军。
总督府内出现了混乱局面,左宗棠脸sè铁青道:“此消息不许扩散,即便眉山出现北伐军,一定是少量部队,不要自乱阵脚。”左宗棠的镇静让众幕僚安心了许多。“左大人,若是眉山被北伐军攻占,属下实难理解。难道西康、或者内江被北伐军攻占?事实证明,城池依然在我们手里,难道他们是从天上飞过来了的?”一名幕僚大胆提问。
左宗棠不好回答,只是眼睛望着地图沉思。他绝想不对北伐军是从西康迂回,并沿着荒无人烟的雅砻江西岸而来,因为在他的军事生涯中从来没有遇到过,一支军队会在这样的险境下不顾自身安危异想天开。左宗棠把眼光盯住内江,继而产生了错误的判断。
左宗棠环顾众人道:“前不久,进攻内江的叛军突然后撤了。我判断他们不是后撤,而是迂回绕过内江直接进攻眉山。眉山是通往西康、宜宾、泸州前线的重要通道,,叛军的目的就是切断我前线的后勤补给,继而达到攻破我防线的目的。这一招很厉害,可是叛军没有想到,深入我重兵腹地,已然成为孤军。”
左宗棠冷笑接道:“我决定合围吃掉这支孤军,命令资阳的绿营兵全体出动,并由东侧包抄眉山,命令中军出动4万人马,火速向眉山挺进,我要在眉山消灭叛军。”左宗棠认为,一万叛军再强悍,没有后援也难以施展,如果消灭这一万叛军,整个叛军的攻势将烟消云散。可是左宗棠哪里想到,情况根本不是那么回事,此举加速了他的失败。
资阳清军绿营接到左宗棠命令,两万人马清剿出动,浩浩荡荡杀向眉山。前面我们已经说过,乐山的清军被干掉一万人马,已经成为惊弓之鸟,可是这种情况左宗棠并不知晓。何猛率部漂亮的完成伏击作战后,部队从新回到眉山。显而易见,乐山的清军不可能再有作为,资阳驻防的清军到不担心,由此开始关注成都方面的动静。
何猛知道,成都有5万湘军,是左宗棠的中军得胜军,是嫡系中的嫡系,而且战斗力强悍。左宗棠获悉眉山的情况后,鉴于眉山的重要,百分之百会出兵。因此何猛迫切需要与哈立德取得联系,希望哈立德率部穿插到资阳与眉山之间。另外也需要通过哈立德把自己的消息告诉冷一飞。
哈立德率部进攻内江受阻,随后接到冷一飞命令停止进攻。哈立德把部队拉到长江北岸一个小镇待命,此处进退自如,进可以再次向内江发动进攻,退可以渡江撤到长江以南。一rì哈立德接到兵团司令部命令,并告知何猛率部奇兵迂回西康长途奔袭眉山,切断前线清军补给线。命令他向内江靠拢,一旦何猛拿下眉山,便迂回内江插向眉山与资阳之间,形成两把尖刀。
哈立德见到命令大喜,立即率部重新向内江前进。部队到达昌隆停止脚步,哈立德要在此等待何猛的消息。这一rì哈立德心事重重,兵出险棋,他在为何猛担心。属下们见参谋长心情不好都有意而避之,免得招来训斥。进攻受阻陷入被动,现在全看何猛如何打开僵局了。
第69章再发威
“报告参谋长!何副司令派人来了!”一名属下风风火火闯进来禀报。哈立德闻听急切道:“快让来人进来!”少顷,两名头上缠着黑布、一身青衣打扮的汉子入内。其中一位摘下头巾露出短发举手敬礼道:“报告参谋长,属下是第41师师部侦查少尉,这是何副司令给你的信!”
哈立德顾不上寒暄立即打开信函查看,“哈哈,何副司令果然不凡,令人陪佩服。信上说你们是从泸定县出发的,如果不出意外,估计这功夫已经占领眉山了!”“是的参谋长,我们出发后,副司令率部也向眉山挺进!”哈立德大声喊道:“来人!几名作战参谋进入,立即派人把副司令的情况向兵团司令部汇报。”
随后哈立德简略的召开了军事会议,接着命令部队迅速开拔。部队要穿过内江与自贡的结合部,直插眉山与资阳之间。3天以后的临晨,哈立德率部到达一个叫仁寿的地方,仁寿同样属于成都平原边缘地带,确切讲这里属于丘陵地带,人口相对稠密。部队在一片林地隐蔽,士兵们靠在湿漉漉的树干下休息,有的士兵很快进入梦乡。
距离这片林地东侧大约2公里,一组侦察兵沿着驿道左侧小心翼翼的前进。忽然前方传来人嘶马叫,侦察兵迅速隐蔽散开。前方的动静越来越大,侦察兵悄悄上前查看,发现好多清兵在驿道旁的草地上正在吃早饭,显然清军是在此宿营。侦察兵不敢怠慢,立即火速回转禀报。
哈立德在林地的帐篷里正在小睡,被唤醒后听到侦察兵禀报大喜。据侦察兵陈述,遭遇的清军起码有上万人,其实清军有2万多人马。部署兵力已经来不及,哈立德当机立断,迎头痛击。部队立即行动,并且以散兵线阵型迎面包抄上去。官兵们接到命令兴奋异常,连rì来郁闷的心情终于获得释放。
部队行动迅速,沿着驿道两侧扑上去。清军吃完早饭,按照前队、中军、后队的次序正在整理队形,他们压根没有想到会遭遇大批北伐军。起初清军士兵见到迎面扑上来的北伐军,以为是自己人,正在呆傻之时,枪声骤然响起。清军士兵中反应快的大喊:“不好!北伐军来了!”这功夫前面的清军士兵被密集的弹雨打倒在地,眨眼之间清军大乱,飞快的向后逃跑。溃兵如山倒,前队冲垮了中军,接着中军又冲垮了后队,清军将领已经无法控制部队。
北伐军训练有素、冲击迅猛,清军绿营就是老爷兵,那经得起这般穷追猛打。不少清军士兵丢掉步枪、行李、随身携带物品。清军士兵的奔跑能力差远了。半个小时后,跑不动的清军士兵干脆跪在地上高举双手投降。哈立德进入战场,见到这番情景,命令95旅、96旅咬住清军不放,相继占领资阳,97旅跟进并抓获俘虏。
放眼望去,清军丢弃的步枪物品遍地都是,武器绝大多数都是老式步枪。更滑稽的是不少清军士兵,跪在地上高举双手吗,惊恐的等待殿后的北伐军士兵一个一个把他们羁押。一个小时后,清军大部队难以招架,开始四散逃跑,2万多清军就这样完了。95旅、96旅无暇顾及向两侧逃跑的清军,而是一直向前追击,目标直奔资阳。
向南逃跑的清军去了内江,向北逃亡的清军奔向成都。傍晚时分兵锋到达资阳,守城的清军只有500多人,见到北伐军兵锋,吓的立马弃城逃跑,96旅率先兵不血刃占领了资阳。哈立德殿后一路上抓获清军俘虏,到达资阳城下经过查点,居然俘虏了7000多名清军官兵真是一场酣畅淋漓的战斗。哈立德率领师部押着大批俘虏到达资阳,已经是午夜时分。
次rì,哈立德接到侦骑禀报,他们遇到41师侦察部队,证实何猛已经占领眉山。哈立德闻听大喜,命令部队在资阳休整,然后带着卫队直奔眉山而来。无独有偶,向成都逃跑清军官兵,如丧家之犬,人数最多的一股有3000多人,于次rì凌晨在新津一头撞见了成都而来的得胜军大队人马,这股溃军级别最高的是总兵。
淮军中军大帐内,得胜军提督程乾听完总兵的汇报大吃一惊问道:“你是说叛军有好几万人?”“大人,属下绝无谎言,漫山遍野都是叛军,我们眨眼之间就被打垮啦!”这位总兵只是猜测,哪里知道北伐军的真实情况。程乾懵了,临走之前,左大人叮嘱占领眉山的叛军只有1万人马,怎么突然出现了几万人马。
可是眼前的事实又让他不得不信。虽然程乾压根看不上绿营兵,可是两万人马説败就败了,这也太邪乎了。程乾命令火速向左大人禀报,接着命令大军就地防御,同时派出侦骑前往眉山侦察。他担心叛军回头目标对准自己,如果真的发现叛军主力,可以立马撤退,这样左大人不会怪罪他。
哈立德快马加鞭,于傍晚时分赶到眉山。何猛闻讯后在指挥部门前迎接,哈立德跳下战马,老友相见双方凝视彼此心有灵犀,接着热情拥抱,此时无声胜有声。“老伙计,你要是不来,恐怕我要坚守眉山城了,左宗棠出动了他的得胜军,准备在眉山吃掉我。”“何兄,你吃肉我总的喝点汤吧!快与我说说你的过五关斩六将,我这心里痒痒的够呛!”
哥俩说说笑笑走进屋内,何猛吩咐jǐng卫员上酒菜。几杯酒下肚何猛娓娓道来,长途跋涉、夺取泸定桥占领泸定县城、智取雅安、突袭眉山,顺手牵羊吃掉淮军运输队、回马一枪鲸吞乐山一万清军,何猛说的轻描淡写。哈立德听得酣畅淋漓道:“何兄身手不凡简直是奇迹,当年在军校你就技高一筹、出类拔萃,这回我算是服你了!”
何猛摇头道:“坦率说我也是心有余悸,大概是我的运气好吧!”“行了你就不要矫情了,眼下我击垮了资阳的清军,对于成都方向来的清军你有什么打算?我们干他一家伙?”“你的胃口太大了,成都方向来的清军是淮军的jīng锐,根据侦察得知,得胜军出动了4万人马,这坨肉太大,况且他们的战斗力要远远强于绿营兵。不过得胜军要是来进攻,我们可以让他损兵折将。”
哈立德来了jīng神道:“你说吧怎么打?”何猛摇摇头道:“你一鼓作气打垮了2万多清军,这功夫得胜军恐怕已经知道情况。我判断得胜军不会来了,左宗棠了解情况后,会下令得胜军撤回成都,下一步我们恐怕要关门打狗。”“我已经向冷司令通报了你占领雅安的情况,后来的变故司令恐怕还不知道。”
何猛笑道:“现在就知道了,我估计泸州、宜宾的淮军得知眉山被占领,恐怕会收缩兵力坚守城池,冷司令见到这种情况,会判断出眉山被我占领。清军收缩兵力。长江防线不攻自破,冷司令会率部在宜宾与泸州的中间地带渡江作战,我估计首先目标是拿下宜宾。宜宾虽然是淮军部队,但不是左宗棠的嫡系部队。”哥俩把酒叙谈一直到深夜才结束。
天空形成雨幕。犹如黑锅压顶。成都总督府内再一次混乱,左宗棠接到程乾的禀报迷惑了,只见他脸sè煞白坐在椅子上一言不发。一位幕僚忐忑道:“大人,资阳、眉山一线出现几万叛军,难倒泸州被叛军攻陷了?否则无法解释这一切。”左宗棠仍然沉默无语,他知道自己判断失误,至于说叛军如何出现在眉山已经不重要了。
“大人!下一步我们怎么办?”另一位幕僚同样脸sè煞白询问,他知道形势逆转。左宗棠又得出结论,那就是叛军绝不是6万人马,看样子坚守四川已经是不可能了。左宗棠猛然站起来道:“火速向京城禀报,十万火急,要求派兵增援。命令程乾立即率部撤回成都,我左宗棠誓与成都共存亡。”左宗棠心里清楚,几万叛军堵在眉山一线,前线的清军若离开城池就是死路一条,若他们坚守城池还有一线希望,因此不能下达撤退命令。
冷一飞备受煎熬的渡过了20来天,这20天他甚至不知道怎么度过的。他相信何猛攻占眉山没有问题,但是他不敢保证大军在高山大河中跋涉、在地形、气象条件如此恶劣的环境中会安然无恙。冷一飞背上上了沉重的心里压力,兵出险棋,什么情况都可能发生。可是这是唯一打破僵局的险棋,如果成功清军的防线就会土崩瓦解,整个局面就打开了。
广州军zhèng fǔ,参谋长裴葛谨同样紧张兮兮,可是邓子轩却十分镇定。麾下将领能有这样的战略眼光让他欣慰,应该容许在战火中成长起来的战将犯错误,容许他们作战失利。战争没有常胜将军,失败是成功之母。不过出于邓子轩对和何猛的赏识,认为他一定能带来胜利的消息。
“报告总司令、参谋长,安南战报,刘永福禀报,法军大举北犯,总兵力大约3万人,目前刘永福已经放弃河内,撤到凉山一线设防!”一名属下把信函交给邓子轩。邓子轩简单地看了一眼随手递给裴葛谨道:“该来的总会来,就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些吧!”
第70章围点打援
20多天过去了,冷一飞心情rì渐焦虑。唯一让他宽慰的是,总部没有来函催促。“报告司令,哈参谋长来函汇报紧急情况!”一名属下把书信递给冷一飞。冷一飞匆忙打开书信查看。“哈哈!何猛干的太漂亮了,简直是奇迹。立即命令各位主官,前往司令部召开军事会议。”冷一飞似乎变了一个人,高兴地神采飞扬、手舞足蹈。
几个小时后,中军大帐内坐满了将官。此时林雄、陆长林、骑兵旅长、炮兵旅长。见到司令官满脸喜气,受其感染纷纷交头接耳私下里鼓噪。“大家安静!”冷一飞环顾众人道:“告诉大家一个好消息,何猛率部顺利占领雅安,这是5天前的事情。如果顺利估计眉山已经被拿下。目前哈立德率部,按照事先拟定的作战计划,正在迂回穿插。”
众人闻听大喜,嗡嗡声响成一片。冷一飞接道:“眉山被占领,犹如一把钢刀插在敌人的心脏上。我们不仅切断了前线清军的运输线,同时切断了清军与后方的联系。毋庸置疑,前线清军陷入群龙无首之境地。我判断清军的沿江防线会立即崩溃,清军会收缩兵力固守城池。我命令密切注意清军动向,沿江搜寻渡船,一旦清军收缩兵力,立即发动渡江作战。”
泸州城内,空气透着一丝紧张的痕迹。骠骑军提督左世清脸sè苍白的对着众将官道:“弟兄们,局势大变。现在证实叛军大部队奇迹般的出现在后方,乐山一万绿营兵被消灭,说明眉山已经被叛军占领。而资阳逃到内江的绿营败兵证实,一股强大的叛军出现在眉山与资阳之间,两万多绿营兵顷刻兵败如山,我们与成都的联系彻底被掐断。情况万分危急,我决定立即收缩沿江防线兵力,固守泸州、宜宾、自贡城,拖住正面的叛军,为左大人分忧。”
左世清年龄大约40多岁,多年的征战在他脸上留下了一道深深的刀痕。这家伙与左宗棠沾亲带故,是当年左宗棠招募的族里子弟,论衷心绝对没有问题。他是通过乐山一万清军被消灭获知危情,也就是说他比左宗棠先了解了眉山被占领的恶讯。因此派人回成都通报,路途遥远,即便左宗棠了解了真实情况,战场形势已经回天无力。左大人没有下令,城池是不能轻易放弃的,所以左世清下令收缩兵力固守城池,并为左大人排兵布阵赢得时间。
两天后冷一飞接到清军在长江防线撤兵的消息,立即下令林雄派出一个旅西渡南江,由南侧向宜宾发动佯攻,吸引清军注意,然后命令主力部队抢占泸州、宜宾之间的南溪渡口。清军已然成为惊弓之鸟,前锋部队兵不血刃占领南溪渡口。
几rì以后傍晚,冷一飞率领骑兵团、炮团及后勤部队到达江边。此时林雄的两支步兵旅已经率先渡江,展开兵力。几条过江大绳穿江而过,此举能加快渡江速度。几个小时后冷一飞率领司令部踏上南溪对岸,随后骑兵旅、炮兵旅两个团开始渡江。战马与火炮渡江要耽搁很长时间。
南溪渡口临时司令部内,众将官再次云集。冷一飞气宇宣扬道:“情况比我们预计的要好,何副司令与我们取得联系,他们不仅占领眉山城,而且连续的组合拳打得清军毫无招架之力。另一个好消息是哈参谋长率部在眉山、资阳之间遭遇两万清军。现在得知两万清军被打的溃不成军,至少消灭了一半,哈立德趁机占领了资阳,下一步关门打狗的局面形成了。”
“林雄部44师第100旅西渡南河后,迅速展开对宜宾的攻击,由于宜宾只有3万兵力守城。而自贡有5万清军。自贡位于宜宾至泸州的中间地带形成倒三角形,因此清军在自贡布防了预备大军,就是随时向宜宾和泸州增援作战。我们的判断应验了,清军收缩兵力后,100旅对宜宾的佯攻,引起清军恐慌。根据侦察部队探知,目前自贡紧急出动1万清军支援宜宾。”
冷一飞果断道:“兵团司令部参谋处拟定了围歼自贡援兵的作战计划。我决定在小孤山一带吃掉这股清军。命令!”全体将官刷的站起来!“骑兵旅长途奔袭,插入清军后方实施堵截,林雄部第101、102旅由西侧包抄,陆长林部第97旅、98旅由东侧,第99旅、炮兵旅正面阻截。要以最快的速度吃掉这股清军,打好渡江作战第一仗。”
半夜时分,渡江的骑兵旅率先行动,随后林雄、陆长林部也开始行动。一天后在小孤山地区,成功的把1万清军合围在该地区。一开始清军发现不妙试图撤退,但是遭到骑兵部队阻截。清军又试图向前突进,结果又遭到我正面阻击部队拦截。坦率说湘军的作战经验要比绿营强多了,面对如此情况若是绿营兵早就崩溃了。
湘军就地防御的作战经验还是十分丰富,他们很快就布置了简单的工事。次rì临晨围歼作战正式打响。炮兵旅第2团在正面首先开始炮击,接着99旅正面开始发动猛烈攻势。淮军没有想到被合围,拼命顽抗。大约1个小时后,两翼展开进攻。没有坚固的防御工事,野战淮军的战斗力、抵抗意志根本不在一个级别上。
小孤山南侧大约10公里,中军大帐内,冷一位耳闻前方传来的隆隆炮声,心情极佳。受其感染几名作战参谋也神情自若,有条不紊的统计前方战报。一名作战参谋见冷一飞chūn风荡漾便上前搭谄道:“司令,真是冰火两重天,简直不可思议!好长时间没有见到这样的战斗!”
“有什么不可思议!左宗棠即便是老虎,可是他统帅的是一群绵羊。我即便是绵羊,可是统帅了一群野狼,两者根本无法相比。”冷一飞自甘低调实际上是鄙夷对方。“左宗棠不配老虎的称号,司令官才是真正的老虎。”作战参谋溜须拍马。“行了!不要当面奉承!邓总司令才是百兽之王,我等充其量就是群狼!”
正在调侃,大帐外面传来急促的马蹄声。一名军官翻身下马进入大帐,“报告司令,淮军顽强抵抗了3个小时,目前放弃防守阵地向北部逃跑。”“愚蠢,淮军将领简直伶俐智昏,在野外与骑兵对决无疑是找死。战斗已经没与任何悬念,马上拟定会攻宜宾的作战计划!”果不其然,几个小时后战斗结束,一万湘军就这样烟销灰灭。
泸州城内,左世清惊闻自贡前往宜宾增援的一万湘军被合围歼灭,顿时大惊失sè,立即命令泸州城进入战斗准备。他以为叛军会立马从北部包抄泸州,他的判断很快失算,3天后北伐军由北部大兵压境宜宾,随即对宜宾展开了攻坚作战。
宜宾号称酒都,有名的五粮液就诞生在此城。金沙江、岷江在此汇合,自宜宾开始下游称为长江,宜宾号称长江第一城之美誉。这里地形复杂,整个区域内,山丘广布、平坝狭小。中山、低山、糟谷、丘陵和平坝,错综交织、姿态万端。
攻坚作战从早晨8点开始,由北、东北、西北三个方向同时发起攻击,两支炮兵团全部投入战斗,骑兵旅在外围担任jǐng戒。攻势一浪高过一浪,三万清军殊死抵抗。整个白天攻势不断,其实这都是佯攻。作战参谋为了缩短攻坚时间,拟定了一个大胆的作战计划。
那就是强攻给清军造成强大压力,然后利用长江南岸100旅做文章。夜幕降临,宜宾北部的枪炮依然轰鸣,攻势没有停止。在宜宾上游金沙江某处,一个团的士兵登上各种筹集的船只顺流而下。北面打得热火朝天,由于有长江作为屏障,清军注意力全部投入到北侧。
士兵们靠上码头迅速登岸,伴随密集的枪声和手榴弹的爆炸声,清军少量防守部队迅速向码头后面的城门退去,士兵们一路追击,非常意外,跟随逃跑的清军士兵,北伐军顺势攻入城门。一个连士兵首先控制城门,清军殊死反扑,先锋连一番苦战守住了城门,不久上来一个营,城门稳固。伴随先锋团进入城门,江对岸的两个团开始渡江。
临晨3时,100旅全部由南部码头攻入城内,清军防守崩溃了。
第71章会师
宜宾城内一片狼藉,尽管枪声停止了,大战后的硝烟仍然在弥漫。冷一飞率领司令部进入城内,街面上巡逻队不时的擦肩而过,不少醒目的墙壁上已经出现安民告示,城内大胆的百姓三三两两走上街头查看,自然是想看一看北伐军长的是什么样子。尤其是抓获的湘军俘虏,几乎每条接道都有,并向指定地点汇集。
耳听为虚、眼见为实,北伐军的严明军纪,很快获得城内百姓拥护。冷一飞率众来到提督府门前,陆长林、林雄正在等候。“报告司令,最后时刻我们劝降无果,提督湘军自刎!”陆长林禀报。“妈的这老家伙忠心耿耿,宁死不投降,看样子湘军的确是左宗棠的私家军,破城了还抵抗了这么长时间,若是绿营兵早就做鸟兽散了。”林雄大声嚷嚷。
陆长林道:“湘军确实用命,遗憾的是他们缺少训练,军事素养差远了。作战时不用脑子一味的蛮干,经过初步统计,湘军战死3千多人,负伤2000多人。不少士兵是被炮火、手榴弹炸死炸伤的。”冷一飞道:“左宗棠打造了一支忠于自己的私家军,他们勇敢有余、能力低下。作战时一旦主官毙命,士兵也就失去斗志。不过湘军的勇敢jīng神值得肯定,遗憾的是他们生不逢时,江河rì下,湘军也是最后的昙花一现。”
随后冷一飞召见了宜宾城内的知府大人,宜宾城暂时军管,待军zhèng fǔ派人来接管。当天一夜无话,次rì冷一飞召开军事会议,研究下一步作战计划。“司令,我认为狭胜利之威,应立即向泸州发起进攻!”林雄站起来大声嚷嚷。“司令,我认为现在不宜向泸州发起进攻。眼下泸州汇集了6万湘军,而且是骠骑军的主力。本着先打弱小之敌,应该向自贡发起进攻,并与何副司令、哈参谋长所部形成南北夹击之势连成一片。”
这时参谋处一名作战参谋站起来道:“司令,陆师长说的有道理。根据我们掌握的情况,防守自贡的湘军不是左宗棠的嫡系部队,因此战斗力要相对弱一些。该部的武器装备、训练水平也相差很多。我们作战处经过分析,认为先打自贡,并与何副司令、哈参谋长形成南北会师的有力局面。”
冷一飞一锤定音道:“既然参谋处经过认真分析得出结论,那我们就趁势拿下自贡,并责成何猛、哈立德拿下乐山,回过头来再吃掉泸州之敌。目前敌人已经成为惊弓之鸟,他们只有躲在城池内才自认安全。命令!部队休整两天,后天大军向自贡开拔。”
广州军zhèng fǔ,邓子轩拿着安南的战报正在查看。看罢心里暗叹,冯子材果然老当益壮。刘永福在凉山一线浴血阻击,别看刘永福有5万之众,但是士兵缺乏系统的训练,面对3万法军的强攻损失惨重。危急时刻,冯子材率部增援上去,顶住了法军的进攻稳住了阵脚。看样子历史总有它的规律,原有的历史冯子材在镇南关崭露头角,现在恐怕要在凉山大显神威。
邓子轩心情高兴大声喊道:“来人!”一名属下匆忙进来!“传我命令,立即通报嘉奖冯老将军,并调拨步枪3000支,子弹200万发,手榴弹2万枚,迅速送往凉山前线!”属下得令刚离去,裴葛谨兴匆匆跑进来道:“总司令!四川大捷,真没有想到,何猛这小子真有真有两下子。”
邓子轩接过战报迅速浏览的一眼道:“这下子你放心了吧!我相信他们能顶住压力,创造更多的奇迹。我相信此役,北伐军已经变成一支铁军,任何力量休想挡住我们前进的脚步。告诉他们,不要xìng急、好大喜功,饭要一口一口的吃,细嚼慢咽才有滋味。你看看这是安南战报,同样是好消息!”
“哈哈!冯老将军果然名不虚传,连rì的yīn霾总算挥之而去。总司令,这段时间我几乎得了失眠症,没有睡一天好觉,我可以安安稳稳大睡一场了。”裴葛谨高兴地几乎有些手舞足蹈。“今儿高兴,你我好好地畅饮一番,不醉不归。”邓子轩也忍不住要喝酒了!当天,zhōng yāngrì报、广州rì报在正版醒目的报道了四川、安南大捷,顿时广州城沸腾了,人们奔走相告,因为北伐军的征战,已经与他们息息相关、休戚与共。
时间很快进入7月份,雨水更加频繁。眉山通往乐山的驿道上大军正在蠕动,泥泞的道路,士兵们在艰难跋涉。行军队列分成两排,右侧是第41师、左侧是第42师。中军队列,何猛和哈立德并排骑在马上。根据兵团司令部命令,实施关门打狗行动,南下拿下乐山。
风雨来得急去得也快,转眼之间天空乌云散尽,阳光从云缝中shè出万道金光。何猛、哈立德尽管身上还湿漉漉的,可是他们似乎全然不顾,jīng神状态出奇的好。“副司令,司令拿下宜宾后正在挥兵北上,真没有想到,形势发展的如此之快!”哈立德打破沉默喜不自胜。
何猛道:“目前湘军已经是惊弓之鸟,只能坚守城池负隅顽抗。司令官北上取自贡的战略非常好,拿下自贡、乐山南北大军会师,然后集中主力一举攻克泸州,四川的局势已经明朗。我估计攻克泸州后,内江的清军只能有两个选择,要嘛投降要嘛向chóng qìng逃跑,即便向chóng qìng逃跑也不是上策。”
“别忘了,西康还有3万湘军?”哈立德提醒道。何猛笑道:“西康位置偏僻,泸州一线被打通后,西康完全成为孤军。目前我炮一团、骑兵一团、**团对其牵制,使其无法作为,最后的结局或许是投降、或许是逃跑,不过逃跑几乎不可能。”
前方一匹快马飞奔而来,“报告副司令、参谋长!前锋部队禀报,乐山提督派人与我联系,他们要求投诚!”何猛与哈立德对看一眼,“哈哈!你小子真有先见之明,当初放了那位提督,原来是这个目的,简直妙极了!”哈立德赞不绝口。“当初放了那位提督,只是一时冲动,没有意料到如此结果。眼下在我大军压力下,乐山的绿营兵恐怕吓破胆了,这是主要原因。”
何猛下令接受乐山提督投诚,要求他的两万绿营兵拉到城外待命、接受改编。何猛与哈立德到达乐山城下,清军提督率领众将官包括两万清军,在城外列队迎接。清军官兵见到北伐军威武的雄姿,无不庆幸自己的选择,兵不血刃乐山城易手。
3天后,南北两路大军以凌厉攻势,对自贡发起强攻。攻坚作战,北伐军积累了大量经验,战术运用的更加纯属。防守自贡的4万湘军,面对如此阵势难以招架。关键是湘军抵抗意志下降,四面楚歌。再加上防守自贡的湘军不是左宗棠的嫡系部队,武器装备、战斗力有差异,因此进攻十分顺利。战斗打响不到5个小时乐山城破,10个小时后战斗结束。
自贡提督府门前,何猛、哈立德与冷一飞见面。“报告司令官!属下前来报到!”哥俩几乎异口同声。冷一飞明显有些激动,上前分别于哥俩拥抱,然后拉着何猛的手道:“兄弟,你干的太漂亮了,是我西路兵团的骄傲,也是我北伐军的骄傲。多少话语难以表达我的心情,今天咱哥三个一醉方休,不醉不归。”
当初兵分三路入川,如今全军胜利会师。尤其是在非常困难的、被动的局面下,眼花缭乱取得如此胜利,全体官兵们被胜利所陶醉。冷一飞下令,部队在自贡修整三天庆贺,酒香伴随胜利的欢庆,在空气中飞舞、蠕动、弥漫。
4天后,部队正在向陆续向泸州方向调动,好消息又接踵而至。冷一飞接到外围jǐng戒部队禀报,说内江城清军提督派人联系,要求投诚。冷一飞闻听大喜,立即责成骑兵旅,火速赶往内江接受清军投诚。眼下4支整编师,包括各整编师陆续组建的新兵旅、新兵大队,总兵力达到8万人,浩浩荡荡杀向泸州。
第72章战泸州
热浪滚滚正浓,广州军zhèng fǔ内鸦雀无声。眼下安南战事、西川战事牵动每一个人的心。军zhèng fǔ总司令部作战室,几名作战参谋在忙碌,气氛似乎有些紧张。迎面的墙上硕大无朋的军用地图,我军防守与进攻的红sè箭头十分醒目。此时,邓子轩一脸平和的查看安南战报。战报内容很简单,刘永福在凉山一线浴血奋战,战况岌岌可危。
法国人几乎是复仇而来,因此集中了3万大军对凉山防线发动了凌厉的攻势。由于刘永福所,部战斗力较弱,别看有5万人马,仅半个月时间便损失惨重,防线岌岌可危。在这关键时刻,冯子材率部支援,经过一番浴血奋战,稳住了阵脚。
邓子轩暗忖:看样子历史有它的必然xìng,冥冥之中自有定论。由于自己的横空出世,冯子材在镇南关黯然失sè,而在凉山名震天下。“来人!”一名作战参谋跑过来。“传我命令,立即通报嘉奖冯老将军。同时调拨步枪3千支,子弹200万发,手榴弹2万枚,立即送往凉山前线。”作战参谋得令而去,裴葛瑾风风火火传进来,“总司令,好消息,四川大捷······。“”
泸州城内,人心惶惶,北伐大军上下腾飞,已经让淮军士气低落到极点。“报告提督大人,自贡被攻后,内江的2万绿营也投降了。侦骑禀报,叛军正在向我包抄过来。”左世清面无表情,沉默不语。属下见状退到一边,提督心情不好,最近话语特别少,属下自然要小心翼翼。
这功夫一名便装男子风尘仆仆走进来,左世清见到此人立即圆睁眼睛。“提督大人,属下不辱使命,这是左大人给你的信。”左世清没有言语立马展开信查看,只见信上只有四个字:杀身成仁!左世清闭上眼睛挥挥手,来人下去。左世清心里清楚,左宗棠意思告诉他,现在到了危急时刻,让他固守泸州城,与泸州城共存亡。
这时一名幕僚小心翼翼道:“提督大人,大战在即,那些关押着的人如何处置?”“杀!”左世清嘴里蹦出一个字,面孔显得十分狰狞。最近一段时间,泸州城内的遗老遗少、官吏商贾,纷纷上书要求左世清识时务,投诚北伐军,避免泸州城生灵涂炭。左世清一怒之下把这些人全部抓了起来。血腥的杀戮有不少无辜者,这位后来加速破城埋下了伏笔。
距离泸州城北20公里有一座小镇,西路兵团暂时设在这里。兵团司令部内,众将官围着一张简易沙盘,正在聆听参谋长哈立德讲解:“司令官、各位,泸州提督叫左世清,是左宗棠得力的干将,也是骠骑军的首领。此人是左宗棠族里的弟子,对其十分衷心。”
哈立德接道:“淮军在平坝镇、牛镇、赵化镇组成了外围防线,根据侦查外围防线大约有2万淮军防守,泸州城大约有4万人,总兵力为6万人。最近一段时间,淮军在城北侧不断加固防御工事,增加了三条壕沟。外围防线至城墙有8条壕沟,左世清叫嚣,要与泸州城共存亡。清军的防守情况大致如此。”
“nǎinǎi个熊,看样子泸州城不好打呀!”林雄忍不住嚷嚷。何猛平静道:“此一时彼一时也,当初淮军士气正旺确实不好打,现在淮军的士气已经低落到无法还阳的地步,他们的抵抗意志、战斗力大幅度下降。反观我军士气正旺,而且泸州城北部地势相对平坦,大部队展开便捷,你们看。”
何猛指向牛镇道:“司令官、各位。牛镇至泸州城北城门留有一条通道,清军在这一线布防重兵。既然如此我们就在他认为最稳固的地方发动进攻,一旦突破牛镇,向两侧包抄,一举可以扫清外围防线。”“副司令的建议可行,我命令平坝镇、牛镇、赵化镇同时发动进攻,两侧佯攻主攻地点为牛镇。”
看到各位期待的眼神,想必要争取担任主攻,冷一飞果断道:“41师主攻牛镇,42师佯攻赵化镇,43师佯攻平坝镇,44师作为兵团预备队。炮兵旅第2、3团布防牛镇方向,缴获的淮军大炮布防在平坝镇、赵化镇方向。”主攻任务给了何猛,大家不好再争,冷一飞决定司令部就设在牛镇正面。
泸州城提督府,左世清坐在大堂上,脸上依然没有任何表情。既然把生死置之度外,浑身反而轻松起来。他的情报不准确,属下禀报叛军至少有15万大军陈兵泸州城下,鉴于叛军强大的攻击力和战斗力,他知道自己已经难逃此劫。两个月前叛军由南侧发动进攻,若不是有长江天险,恐怕早就破城了。
眼下城北地区地域开阔,适合大兵团展开,虽然有8条壕沟,但是无法阻挡对方的进攻。毋庸置疑,城池被打破是必然的,只是自己坚守多长时间的问题。左大人对自己有恩,现在正是回报之时。“大人!你给左大人和夫人写的信已经送出,请问大人还有什么吩咐吗?”左世清表示知道了挥挥手让属下下去。
该交代的已经交代,左世清心如止水。众幕僚及属下也都沉默寡言,他们心里清楚最后的结局是什么?可是没有人敢说什么,生怕引起这位煞神的震怒丢掉xìng命,现在左世清杀人几乎眼睛都不眨一下。忽然北部传来隆隆的炮声,众人全部从椅子上站起来,唯独左世清依然坐着。
前方被炮火覆盖,何猛拿着望远镜观察。“命令93旅发动试探xìng进攻!务必让敌人暴露火炮阵地!”一声令下,士兵们以散兵线阵型发动冲击,此时,敌人的火炮开始炸响。进攻部队退了下来。敌方停止炮击。士兵们再次展开攻击,敌方的炮火又开始轰鸣。
“报告副司令,经过火力侦察,湘军火炮阵地分三处,共有15门火炮,我们已经计算出准确方位。”一名作战参谋来到何猛面前。“命令炮团全部投入战斗,务必摧毁敌人的火炮阵地!”何猛的招数自然是军校学来的,这是他第一次用在实战上。效果如何那,果不起然清军的火炮哑巴了。何猛心生感叹,再一次为总司令的军事奇才而顶礼膜拜。
这功夫93旅旅长兴奋地跑过来道:“副司令,敌军的火炮哑巴了,炮团的弟兄们干得漂亮,是否下令发动全线总攻!”“不是总攻而是佯攻!”“佯攻?”93旅旅长一脸迷惑!“佯攻要打的逼真,让清军以为发动了全线总攻!”这功夫91旅、92旅旅长也上来了,“副司令!敌军的火炮都干掉了,为什么不发动全线总攻,弟兄们都憋得嗷嗷叫!”
“嗷嗷叫也得憋着,你们两个旅现在睡觉,清军没有夜战的习惯,总攻定在晚8时!”“是!”两名旅长心领神会。黄昏佯攻停止,整整折腾了一百天,防守的淮军十分疲劳,尤其是叛军猛烈的炮火,让他们渡过了噩梦般的白天。夜幕降临,93旅被撤下来,91、91旅拉上去。部队趁着夜sè悄悄前行,目的是发起冲击的地点更靠近牛镇。
牛镇北侧有三道壕沟,白天的佯攻占领两道壕沟,总攻面临只有一道壕沟。晚8时整火炮突然轰鸣,爆炸的火光映照着夜空。炮击20分钟后延伸,伴随嘹亮的军号声,士兵们一跃而起,排山倒海向前冲去。两个小时后,牛镇被突破,部队向两翼展开。凌晨1时,平坝镇、赵化镇也被突破,淮军外围阵地全线告破。
凌晨,师指挥部内作战参谋正在收拾东西,忙的不亦乐乎,师指挥部要迁移到牛镇。此时何猛正在打瞌睡,冷一飞走进来。作战参谋见到司令官,急忙要唤醒何猛。冷一飞用手制止,可是何猛醒过来。“不好意思睡着了,司令官何时到的。”何猛举手敬礼。“我刚到,见你十分疲劳,不忍心打搅你!部队正在向纵深发展,你就休息一会儿吧!”
“小睡了一会儿,有jīng神了。”何猛露出笑脸。“老弟,你可是瘦多了,打下泸州后,我给你好好补补身子!”冷一飞关切道。“还是打下成都吧!我天天让你设宴!”“好!一言为定!”随后何猛下令师部开拔,冷一飞望着自己的爱将,心里忍不住的庆幸。当初白胜私下里曾商量过,把何猛让给他。多亏没有同意,否则自己恐怕要在四川丢人了。
几天以后,泸州城内枪声如爆竹,手榴弹的爆炸声如同打雷。提督府内,左世清双眼布满血丝,他的面前一名属下被刀劈而亡,鲜血溅了一身一脸,显得狰狞恐怖。显然这名属下作战不利被杀。一个小时前,城池被打破,城内到处是火光。左世清顽强的防守城池两天,可是就在今天夜里战斗正激烈的时候,城内突然燃起大火,原来是被他诛杀的那些人的家人干的。
城内大火促使淮军最后的抵抗意志瓦解,城池被攻破。此时外面喊杀震天,夜空被照得绚丽。火光映照下,提督府内已经没有一个人影,左世清轻轻的擦去刀上的血痕,然后面向北方大声喊道:“左大人,我先走一步了!”接着挥刀自刎,鲜血喷洒出来······。
次rì中午,冷一飞来到提督府。左世清的尸体躺在担架上,一张白布盖在身上。“司令官,左世清下令停止抵抗,然后自杀了!”何猛脸上流露出惋惜的表情。冷一飞掀开白布凝视了一会儿道:“他是一位勇士,厚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