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何去何从
罗炳章天天忍受炮击如坐枕垫，他不明白叛军为什么炮击不进攻，难到叛军的炮弹是大风刮来的？一个月后真相大白，惊闻眉山被叛军占领，大惊失sè下，坏消息接踵而来。乐山失守、自贡失守。紧接着泸州被攻克，左世清自杀。罗炳章脑袋大了，惶惶不可终rì。西昌远离战区，不经意间已经失去战略价值，完全成为孤立的据点。他想撤退回成都，可是很快打消此念头，撤退死得更快。
“报告大人，侦骑禀报，北部地区发现叛军的的骑兵！”一名属下慌忙禀报。罗炳章发愣之时，一名幕僚忐忑道：“大人，显然叛军的兵锋指向我们，几十万叛军从背后杀来，西昌根本守不住。”另一名幕僚道：“大人，叛军两个多月时间横扫川南，绝不是区区6万人马，左大人恐怕也回天无术，失败已然成定局，可惜我几十万先湘江子弟，会留下多少孤儿寡母。”
一名副将站起来道：“大人，属下放肆，左大人乃我们的衣食父母。我们是忠于左大人而不是朝廷，可是左大人是为朝廷而战。目前我们陷入绝境，弟兄们看不到希望，不想再为朝廷卖命。何去何从，请提督大人三思。”“大人，你要为3万多弟兄着想呀！”另一名副将附和，其它几位大将也表示赞同。
看到属下们纷纷鼓噪，罗炳章知道弟兄们已经失去抵抗意志，如果自己一意孤行，手下会作鸟兽散，甚至会反叛自己。想到投降，罗炳章有些心疼的感觉。沉默良久，罗炳章脸sè灰白道：“派人与北伐军联络，看看对方是什么态度！”他改变了称呼，众人闻听，一颗石头落地悬着心放下来。
半个月后，在眉山城兵团司令部内，各位将官坐在一起研究下一步行动计划。根据兵团总部作战计划，目前四川东南部的chóng qìng地区、东北部地区要出兵占领，最后再合围成都。由于何猛部、哈立德部连番征战需要休整，因此冷一飞决定由陆长林部、林雄部相继占领chóng qìng及川东北部地区，并计划9月中旬对成都发起进攻。
作战方案基本敲定，这功夫大帐外响起马蹄声，一匹快马飞奔而来。冷一飞看完信函笑道：“告诉大家一个好消息，防守西康的湘军提督罗秉章率领3万湘军宣布投诚，他只有一个要求不与湘军作战！哈哈！人之常情吗，我现在就可以答应他。”众人闻听开心的笑了。
何猛道：“罗秉章既然投奔北伐军，不能让他闲着。出于感情不与湘军作战，但是对绿营兵作战总可以吧！”冷一飞心有灵犀笑道：“副司令提醒的很及时，我宣布改变拟定的作战计划，陆长林部、林雄部开往成都方向双流、建阳一线待命，并做好率先向成都进攻的准备。命令罗秉章立即前往乐山接受改编。”
10天后，冷一飞、何猛、哈立德站在眉山北城门下，迎接罗秉章到来。几人说说笑笑谈兴正浓。“司令官，总部后勤部队运来120门火炮，看样子我们炮兵旅该扩编了。”哈立德喜滋滋道。冷一飞笑道：“不仅炮兵旅要扩编，骑兵旅也要扩编。根据总部的要求，年底前我们西路兵团10支野战师番号要齐装满员，四川是天府之国嘛！完全能满足后勤补给。”
“看样子总司令已经考虑西部战略了！”何猛的话音刚落，远方传来马蹄声。放眼望去，远方的路上扬起一片尘烟。几分钟后，几十匹战马来到面前。罗秉章跳下战马，迅速辨认出冷一飞的军衔，上前举手敬礼道：“报告司令官，在下罗秉章前来报到！”罗秉章身穿一身暂新的军服，大盖帽下两鬓泛着青光，显得年轻了十几岁。可是他的神情有些忐忑、拘谨。
“罗将军，欢迎你加入北伐军，我代表广州军zhèng fǔ、代表邓总司令真诚的欢迎你。”接着冷一飞介绍何猛道：“这是何副司令，你们是老相识了！”何猛微笑点头。罗秉章吃惊的瞪大眼睛道：“何副司令的威名如雷贯耳，没有想到这般年轻，令人钦佩，”
随后冷一飞分别介绍参谋长等其它将官，众将官给予罗炳章起码的尊重，让他心里格外温暖，一丝yīn霾散去。众人入城在兵团指挥部落座后，冷一飞面sè严肃道：“罗将军，考虑到你部的特殊情况，我答应你部不与湘军作战。”罗炳章闻听暗喜。冷一飞接道：“你部就在乐山接受整编，兵团司令部任命你为dú lì师师长。”
“感谢司令官厚爱！在下定效犬马之劳！”罗炳章唰的站起来颔首。“你部人马整编后定员1万人，老弱病残挑出来再分配，由兵团司令部组建后进勤部队、治安部队。对于弃暗投明者包括被俘官兵，军zhèng fǔ要求不能遣散，最起码让他们有饭吃。目前大军连续作战十分疲劳，因此你部整编完成后拉到内江，并对chóng qìng发起进攻！”
罗炳章面露难sè道：“对绿营作战没有问题，可是我部面临攻坚作战恐怕······。”冷一飞笑道：“我知道你要说什么，新组建的炮兵第4团跟随你部行动，另外骑兵第一团也随你部行动。目前武器全部更换做不到，只能暂时给你部提供3000支制式步枪，1万枚手榴弹。为了提高你部的作战效率，兵团司令部给你分配5名作战参谋，你还有什么要求？”
罗炳章闻听激动不已道：“司令官，没啥说的，我保证拿下chóng qìng，如果完不成任务，提着脑袋来见你！”何猛道：“北伐军威震天下，你们现在是北伐军，chóng qìng的绿营不明真相，眼下他们已经是惊弓之鸟，我想你部占领chóng qìng不会太困难。下一步你要考虑兵出川东北的问题。有关chóng qìng乃至川东北的清军防守情况，兵团司令部会给你提供准确的情报！”
成都总督府内左宗棠骤然之间衰老了，虽然不像伍子胥一夜之间急白了头，可是满头的白发十分醒目。战场的失败或许可以接受，本来就技不如人，可是属下的背叛，让他在jīng神上遭受了严重的打击。实际上在他内心深处，对邓子轩打造的一支所向披靡的军队十分敬佩，可是骨子里又无法接受他反叛的事实。
部将背叛、阵亡，让他伤感、麻木，但是没有愤怒。3个月时间，朝廷给他运送武器弹药、银两，可以说比以往的征战都做得好，可是没有一兵一卒增援上来。陕甘地区大都是绿营兵，大都担负守卫城池的任务，况且即便抽调上来也是一群草包，根本不起作用，失败已成定局。
前不久慈禧太后下达圣旨，让他务必守住成都一线。并说左公是大清朝顶梁柱，数次在危难之中力挽狂澜，这次也一定能再立功勋。慈禧太后承诺，两个月后援军一定能到达。左宗棠心知肚明，援军是没有影的事情，可是慈禧太后的知遇之恩令他感动。以往征战，自己要筹粮、筹钱、招人，而这次朝廷在钱粮、军火方面都下了血本。
可是回天无术，邓子轩的横空出世，也许是上天的意志。面对失败的定局，左宗棠最后的底气是在为荣誉而战，并为自己几十年的戎马生涯画上一个悲壮的句号，至于是非功过只能让历史去评价了。可是麾下几万将士，难倒要为自己的一己私利血流成河吗？左宗棠正在沉思，一名属下进来道：“大人！左世清的家眷从西安接来了，大人是否见她？”
“算了吧！见面说什么？让他前往泸州，为亡夫披麻戴孝了却心愿，”左宗棠挥挥手有些伤感的坐在椅子上。这功夫得胜军提督程乾走进来。“大人，侦骑报告，叛军兵锋正在向成都调动，看样子叛军要动手了！”左宗棠十分平静表示知道了。看到左宗棠有些反常程乾接道：“目前城内谣言四起，动摇军心者比比皆是，大战在即，必须严加整啸。”“人心所向你杀的完吗？顺其自然吧！”左宗棠一反常态令程乾十分震惊。
8月中旬，罗炳章顺利的占领了chóng qìng，接着挥兵川东北，各地防守城池的清军纷纷投降。与此同时，主力大军也展开对成都的合围。何猛率部包抄西侧，哈立德率部迂回到北侧包抄，陆长林率部由东侧包抄，冷一飞率领司令部坐镇林雄部，由南部包抄。
8月下旬，各部顺利完成包抄。攻击在即，然而出乎所有人预料，一个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第74章功过是非
大战在即，对成都外围防线的进攻就要开始，进攻时间定在晚上8时。这天上午，何猛在指挥部内正在研究进攻路线，斟酌一下什么地方可以改进，以再次确认淮湘军的防守情况。兵团总部要求，分四个方向对成都同时发动进攻，因此何猛仔细检查敌人的防御情况，以及自己的准备情况，看看有什么疏忽的地方和漏洞。
指挥部外一飞骑而至，没等战马挺稳司令部的联络官飞快下马。“报告何副司令，司令官命令，全线停止进攻。”“为什么？”“对方来人洽谈，具体情况我不清楚，司令官命你即可前往司令部。”何猛有些迷惑，难道发生了意外情况？
就在大军包围成都即可发动进攻的前一天，总督府内产生了重大变局。这天早晨，得胜军提督程乾被火速传唤。进入总督府程乾见到左宗棠，发现左大人jīng神状态比平rì要好许多。“大人，叛军已经包围我们，进攻迫在眉睫，全体将士决心与大人共生死、与成都城共存亡。请问大人还要叮嘱什么？”
左宗棠喝退众人道：“最近一段时间，我潜心研究了广州军zhèng fǔ的施政纲领以及他们所采取的措施。不得不承认，以邓子轩为首的广州军zhèng fǔ，做到了言必行行必果。尤其是邓子轩其人，及儒家修养、现代思想为一身，纵观古今，没有一个出sè的人物与之相比，历代反叛枭雄都黯然失sè。作为反叛者，此人或许成为一代暴君遗臭万年，或许造福华夏万古流芳。”
左宗棠接道：“目前为止，所得结论不好盖棺定论。不过有一点我可以肯定，此人打造了一直史无前例的军队，而且是一支完全忠于他的军队。他的高明之处在于，以强大的经济基础做后盾，恒古未有的包容xìng和智慧。并培养了一大批效忠于他的军官体系。以现在北伐军的强悍，我敢肯定，rì后华夏会出现一个强盛的帝国。”
左宗棠继续侃侃而谈道：“邓子轩最高明的一点是军政分离，文不带兵无不干政，这是何等的气魄。尤其是缓称王不称霸更让人称道。广州军zhèng fǔ组建一年多了，邓子轩并没有宣布当皇帝，仅这一点就足以证明此人的不凡之处。最近我悟出一点，面对洋人的联手、压迫，此人泰然处之，可以看出rì后此人有争霸世界的野心。”
左宗棠感叹道：“采用传统的、惯有的思维方式看待邓子轩，我们陷入了愚蠢的盲点。以往的经验已经无法准确的评价此人，同样我也犯了经验主义错误。细想起来现在说这些已经没有意义，我想说作为军人，能在此人的指挥下是何等的快意恩仇。儒家的中庸思想、有容乃大等，此人并不恪守，武力征服是他的主旋律。”
“就目前局势而言，朝廷包括洋人已经无法消灭这支新生力量。邓子轩扬长避短，不在海上与洋人较量，而是在陆地上横扫千军。一年多了，洋人不敢在沿海地区登陆作战，足有说明问题。邓子轩对西洋各国十分了解，或许他认为西洋各国即便联合在一起，也未必是铁板一块，这是他毫不在乎，依然大举用兵的原因。”
左宗棠感叹道：“北伐军在武汉、南京一线陈兵，一触即发随时发动进攻。现在看来只是虚晃一枪，引起朝廷与洋人的关注，其真实目的是四川。得川后，北伐军整个长江一线形成东西呼应之势。关键是，北伐军占领四川后，部队可以就近扩充，天府之国可以作为强大的后勤基地，然后兵出秦岭，对陕甘展开兵蜂，。这种战略大迂回看似缓慢，可是它的作用有四两拨千斤的妙用。”
“此举不仅可以压缩朝廷的的生存空间，同时也能造成长江防线的瓦解。”左宗棠言归正传接道：“说了半天，似乎与我们现在的处境没有关系。其实不然，我是让你了解北伐军的情况。眼下北伐军无论在指挥能力、战场补给、军事思想上都远远超过我们。正如北伐军采用大范围迂回战术，在人迹罕至的雅砻江畔出奇兵攻占眉山，继而造成我全线崩溃，无不体现邓子轩卓越的军事思想。仅这一点不难看出，对方的前线指挥员临危决断的能力。”
“可以说我们虽然装备了洋枪洋炮，可是我们的军事思想、作战模式仍然停留在冷兵器时代，其实未战我们已经输了。决断是痛苦的，我左宗棠明知败局以定，为了所谓的一世英明，让几万将士浴血战场，岂不利yù熏心！”“大人！莫非你想率众突围？”程乾眼睛一亮。
“突围？能突围出去吗！你想到了对方早已经想到了！最近几天经过反省，我大彻大悟。死不足为惜，可是我不能让弟兄们陪着我去殉葬！”程乾大惊道：“大人，莫非你想殉国，此举万万不可，我们就是拼着姓命也要保你突围出去！”“突围出去又如何，与其苟延残喘活着不如悲壮的死去，我决定以死成全各位！”左宗棠绝然道。
程乾突然跪在地上道：“大人，此举万万不可，希望大人改变决定，不然的话我就死在你的面前！”左宗棠凝视程乾缓缓道：“死非常容易，但要死得其所。我死后湘军将士可以义无反顾投奔北伐军，明白吗。另外，我以死殉国也算保住了名节。程老弟，我死前唯一的重托就是让你率部投奔北伐军，让湘军的军魂延续下去，拜托了！”
“来人！”侍卫队长入内，左宗棠威严道：“传我命令，任何人不许入内。”程乾仍然跪在地上泪如雨下。左宗棠走到程乾身旁道：“善后的事情就拜托你了！”然后轻轻拍了程乾的肩膀一下，径直向里间走去。“大人······。”程乾失声痛哭。
左宗棠走进里面房间，桌子上醒目的放着一瓶鹤顶红。左宗棠走到桌前轻轻叹了一口气，然后研磨，提笔给夫人及孩儿们写了一封信，然后给湘军将士们留下了一封信，最后给邓子轩写了一封信。所有的事情做完了，左宗棠了无牵挂微笑着拿起鹤顶红······。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极度悲伤的程乾，慌忙爬起来踉踉跄跄推开里间房门，只见左宗棠安详的坐在椅子上，嘴角流出了鲜血。桌子上放着三封信。程乾擦干眼泪，用袖口抹去左宗棠嘴角上的鲜血。然后把信揣进怀里走出房间，来到前堂，面对众幕僚，程乾脸sè煞白道：“传我命令，总兵以上将官速到总督府开会。”
“什么？左宗棠自杀了，不会是缓兵之计吧！”何猛赶到司令部闻听此消息大吃一惊。“不会的，前线部队报告，淮军在外围防线已经撤兵。目前成都淮军总指挥提督程乾，明确表示遵循左宗棠遗愿，他让联络人转交总司令一封信，我已经派人火速送往广州。程乾只有一个要求，隆重下葬左宗棠，我答应了他的请求。
部队接管成都不必陈述，三天后隆重的葬礼举行。与此同时，邓子轩在广州接到左宗棠写给他的信，并获知左宗棠下令成都湘军全体投诚，并自杀的消息十分震惊。左宗棠在信中自然是关注国家大事，着重讲解了忘战必亡、但一味的穷兵熟武会造成内乱的哲理。并告诫邓子轩今后应如何在军事、政治方面获利等。邓子轩拿着信心情有些沉痛，一代明臣就这样魂飞魄散。他在临死之前仍然在关注满目苍夷的华夏热土、芸芸众生，这种高贵的人格令人赞叹。
裴葛瑾在旁边同样五味杂陈，虽然作为敌对一方，可是左宗棠的高贵人格的确令他敬佩。“马上设灵堂，我要亲自祭拜左宗棠。”邓子轩吩咐。两个小时后，灵堂在军zhèng fǔ一间大堂内布置完毕，黑布、白花庄严肃穆，中间一块木牌设灵位，上书写着左宗棠的名字，周围放了一溜花圈。
邓子轩、裴葛瑾等胸前佩戴白sè小花，迎接张之洞等zhèng fǔ官员到来。看得出左宗棠名望很高，大家心情都很沉痛。邓子轩率众首先对左宗棠的灵位三鞠躬，然后邓子轩致悼词：“左宗棠虽然身居敌对阵营，可是他仍然不失为一个伟大的人物。他的一生可圈可点，是一位民族英雄······。”
北伐军占领四川全境后，开始对湘军、绿营兵进行整编，同时扩充部队。部队控制秦岭后，军事行动暂时告一段落。法军在在安南凉山一线遭到顽强阻截，四川被占领后，法军也停止了进攻。
第75章鳄鱼的眼泪
连续的组合拳简直令人眼花缭乱，清廷接到左宗棠求救仅过去一个月时间，成都便被占领，左宗棠自杀，继而四川全境被攻占。这种变局来得太快，令人始料不及。
暮秋季节，京城显得很平静，很多消息都被封锁，贫民百姓无法知晓准确的消息。无独有偶不是巧合，紫荆城内同样设立了灵堂，慈禧太后率领一帮大臣拜祭左宗棠，借以安抚、笼络人心。
灵堂上，慈禧太后哭得很伤心，。若论亲近，左宗棠在慈禧的天平山上要比李鸿章沉重一些，因此她的眼泪不全是做作。慈禧一边流泪一边絮絮叨叨，各位大臣也是心有余悸，更多的是在想自己的命运。伤心耗费体力，不久慈禧太后被宫女搀扶下去，到后面去休息。
李鸿章对着左宗棠的灵位祭拜完后，推退到一边内心五味杂陈。接着大臣们开始逐个上前祭拜，有的失声痛哭，有的捶胸顿足，想必这些伤心的大臣与左宗棠私交不错，或者是左派之人。虽然李鸿章与左宗棠有缔结，但是这几年俩人几乎相安无事，没有什么明显的摩擦。忽然李鸿章想起邓子轩，这个煞神。他不仅与盛怀宣勾结在一起，也与胡雪岩打成一片。是不是这小子在幕后的推手，才出现了很多不可思议的现象。
想到此李鸿章脑门上冒出汗，这简直太可怕了。如果真是这样，说明邓子轩与胡雪岩、盛怀宣接触，是有意而为之，完全是有预谋、有计划的行动。当初二十多岁心计就如此了得，包括张之洞、沈葆桢都被这小子玩的团团转。想到这层李鸿章浑身生出无力感。左宗棠40万大军，三个月之内便灰飞烟灭，若不是有洋人鼎力相助，这功夫邓子轩恐怕已经站在紫禁城的**城楼上。
如今张之洞、沈葆桢、盛怀宣、胡雪岩都成为广州军zhèng fǔ的显赫人物，足以看出邓子轩的魄力是常人无法比的。尤其是邓子轩善待满人，任用前朝官员，这一手更加可怕，常言道得民心者得天下，邓子轩做的简直完美无缺。还有重要的一点是邓子轩打造了一支完全忠于自己的军队，于此同时他又打造了雄厚的经济基础，短短一年时间，广州军zhèng fǔ的银元便成为硬通货，而且在长江以北开始流通。
李鸿章没有见过邓子轩，可是不知什么原因，一年多来时常在梦中能见到一个年轻人，微笑的注视自己。大概这是rì有所思、夜有所梦的缘故。自己昔rì的竞争对手左宗棠，堪称一代奇才，如今轻而易举栽倒在邓子轩脚下，大清王朝，别看有洋人支撑，可是洋人能靠得住吗？即便能靠住能支撑多久哪？李鸿章开始为自己的命运担心起来。
“李大人，太后有请！”太监李莲英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面前，李鸿章仿佛从迷茫状态恢复过来。进入慈禧寝宫，发现六王爷奕?在里面坐着，想必他与慈禧聊了一段时间。慈禧太后眼睛有些红肿，不过jīng神状态比刚才好了不少。李鸿章知道，慈禧太后的眼泪一半是真一半是假，真的一面是为失去左宗棠这位顶梁柱而惋惜，假的一面是为大清王朝而担心。
慈禧非常客气柔声道：“李大人，左大人以身殉国，大清国失去了一位顶梁柱。下面军国大事全靠李大人cāo劳了，我与六王爷商议了一下，让皇帝下旨赐你为吏部尚书一职，并在皇宫内zì yóu行走，我们孤儿寡母就拜托你了！”慈禧说道到最后声音有些哽咽。“谢太后恩典，臣下定效犬马之劳，绝不辜负太后的厚爱！”
李鸿章立马来了jīng神，方才的一丝忐忑烟消云散。连忙起身就要下跪，慈禧太后忙起身制止道：“都是自家人不必拘礼，今后大人进宫不必通报，可以zì yóu往来！”奕?道：“左大人离去，叛军占领了四川。但是不必焦虑，目前俄国5万大军已经到达西安，局势不至于糟糕到无法收拾的地步。”
李鸿章道：“目前长江防线rì渐稳固，西部防御乃重中之重，我建议在太行山、潼关一线筹建第2道防线。”奕?道：“方才与太后商议正是这件事情，太行山、潼关防线凹显重要，就交给你承办。”“臣下定全力以赴！”慈禧太后道：“俄国人要求屯兵xīn jiāng，我们商议答应俄国人屯兵伊犁，危机时可以增援，李大人意下如何？”
李鸿章闻听心里一紧，xīn jiāng本身就是是非之地，俄国人一直虎视眈眈，请神容易送神难，俄国大军进疆不会再出去。可是在这危难之际，没有任何反对的理由。李鸿章不禁为左宗棠叫屈，若地下有知不知会愤怒成什么样子。“太后，有关洋人的举措就由军机处协办，军务繁忙难担此大任。”李鸿章可不敢接这烫手的山芋，出卖国土的罪名他可承担不起。
“既然李大人没有意见，这件事情就有王爷承办！”慈禧太后一锤定音，李鸿章赶紧借故离开。李鸿章心里清楚，想做婊子还要立贞节牌坊，天底下哪有这等事情，无论大清国的结局如何，李鸿章绝不会承担这种骂名。李鸿章清楚，慈禧现在必须仰仗自己，因为在大清国已经找不出第2人，支撑着摇摇yù坠的江山。
局势如此糟糕，满朝文武人心惶惶，慈禧太后毕竟是女人，因此最近一年来他和奕?感情迅速升温。“王爷难为你了，李鸿章毕竟是汉臣，能一心一意支撑大清江山难能可贵，因此不能给他施加压力，只能安抚、笼络。目前洋人就是我们的救星，攘外安内是不得已而为之。”“太后，我明白你的意思，为了大清江山我不下地狱谁下地狱！”在慈禧面前，六王爷必须像个爷们挺直身板。
次rì，联军司令麦克马洪在联合指挥部召开军事会议，就坐的有法、俄、美、德等将帅，李鸿章自然在列。望着将星云集的将官，麦克马洪鄙夷道：“左宗棠40万大军，居然被北伐军6万大军打败，简直是军人的耻辱。大清国已经糜烂到无可救药的地步，尊敬的李将军对此你作何解释？”
李鸿章受到刺激反驳道：“左宗棠的失败我无法知晓，不便下结论。但是强大的法军有5000之众，在安南被迅速消灭，请问司令官阁下，这又作何解释？”这时法军统帅站起来道：“安南之战是卑鄙的偷袭结果，我军是在不知情、没有任何准备的情况下，造成全军覆没，二者不可比较！”
李鸿章冷笑道：“兵不厌诈，这是我们祖先用的招数。以偷袭掩盖失败没有说服力。要说不知情，左宗棠没有与叛军交战过，对方的作战方式、战斗力，他同样一无所知。知己知彼百战不殆，这是他失败的主要原因。尊敬的司令官阁下，现在讨论谁是谁非没有意义，眼下如何挡住叛军的强大攻势是我们要做的。”
麦克马洪道：“李将军，我无意诋毁大清**人，现在我们更加清醒的看出北伐军的强悍。女皇陛下下令，征调五万本土士兵前往清国，我们尊敬的盟友法国zhèng fǔ再征调5万大军。目前俄国一万骑兵在中原腹地，俄国5万陆军已经到达西安，另外俄国10万大军即将进驻xīn jiāng，届时我们联合**总兵力将达到50万人！”
麦克马洪趾高气扬道：“北伐军现在不是对大清国宣战，而是面对万国宣战。各位我代表联合**发誓，不消灭北伐军绝不收兵。下面我们研究一下新的军事部署······。”召开完军事会议，李鸿章的底气似乎足了不少，心情也好转。不考虑洋人的别有用心，最起码洋人投入了这么多人力、物力、财力，处于巨大的利益没有回报，洋人不会退缩。既然洋人继续增兵，李鸿章自然信心大增。
李鸿章回到总理衙门，现在他的办公地点就设在总理衙门。方才在军事会议上，李鸿章提议在潼关、太行山一线组建第2道防线，麦克马洪同意此方案，并称若本土来的英军部队可以协助清军防守第2道防线。李鸿章进入自己的办公室屁股还没有座热，一名属下进来禀报。
“大人，抚顺传来消息，煤矿已经投入生产。第一批煤炭已经起运大连。另外，美国人筹建的铁路已经铺到金州。美国人筹建的鞍山钢铁厂也开始施工。”李鸿章点点头表示知道了。年初以来，西洋各国为了战略物资补给问题，开始大规模兴建矿山、工厂，以此破解远洋运输的瓶颈。
这功夫另一名属下进来禀报：“大人，德国zhèng fǔ承建的枪弹厂、火炮厂，其设备已经运至天津码头靠岸。目前厂房施工接近尾声，估计年底就会投入生产。”“德国人很讲信用，通知天津方面，全力以赴协助德国人。”年初德国人要求在天津筹建枪弹厂、炮厂。如此利好条件清廷包括李鸿章本人哪有不答应之理。即便是德国人dú lì承办，可是以后购买枪炮至少便宜一半，因此李鸿章全力以赴支持。
听到的都是好消息，李鸿章因左宗棠阵亡所带来的yīn影，似乎飘散了。
第76章知己知彼
根据情报反馈，西洋各国又在大幅度增兵。邓子轩搜刮记忆中的信息，仔细审视全新改版的历史轨迹。美国作为后起的资本主义国家，工业化生产进入快车道，今年美国的钢铁产量已经达到200万吨，而他的经济发展规模已经接近英国的水平，这个快速生长的巨人，已不可阻挡的发展势头，正在阔步向前。
美国人很jīng明，它派来舰队、支援军用物资，但是没有出动一兵一卒。美国人见缝插针，趁机在大清国筹建工厂、开办矿山，利用战争的机会把经济触角悄悄的伸向这块神奇的土地。邓子轩知道，美国高速发展的经济，其自身的经济模式，在美国西部的发展中以趋于饱和，出于自身的经济利益，美国zhèng fǔ向海外扩张势在必行。
而英国这个老牌的rì不落帝国，其江河rì下的痕迹已经显露端倪。尽管英国神话有了衰落的痕迹，但是英帝国仍然不失世界领袖的风采，他不仅是世界第一工厂、仍然是第一个工业革命和工业化的国家，并且是西方资本主义制度的倡导者，早期mín zhǔ议会的诞生地。其科学技术、文学艺术都达到了空前繁荣的地步。
华灯初放，深秋的夜晚，广州仍然温暖如chūn。邓子轩站在宽大的客厅内，整面墙上出现了一张硕大的世界地图。这张世界地图，是邓子轩根据记忆要求属下jīng心绘制。尽管地图不太准确，但是基本上勾画出4大洋、7大洲的轮廓，关键是各国的所在地理位置，非常清晰、准确。可以毫不夸张的讲，就目前而言这张地图在世界范围内，是唯一的标准世界地图。
婉儿最近不知忙什么，经常很晚回家。此时客厅内只有邓子轩一人，“总司令，晚饭已经好了！”侍卫进来打断邓子轩的沉思。邓子轩掏出怀表看了一眼道：“不急，等夫人回来再吃饭！”侍卫小心的离去，他的眼光又瞄向地图，锁定一个在欧洲rì渐崛起的国家。
第二次普法战争，rì耳曼人击败法国人，德意志帝国真正成为统一的国家。<ｗｗ。ｉｅｎＧ。ｃｏｍ>在铁血首相佩斯麦主导下，德国由传统的农业国向工业化快速过度。作为后崛起的军事强国，德国人要完成自身的工业化进程，因此向外扩张的条件还没有成熟，因此德国内部很多自身的问题没有解决。然而东亚出现了如此好的利益，严谨的rì耳曼人必须分一杯羹，眼下这是德国人对策。
法国不用说了，作为仅次于英国的海外殖民地，其扩张野心一直没有停止过。面对自身的战败及德国大陆军事力量的迅猛崛起，法国人面对战败后的耻辱和巨额战争赔款，必须寻找出路，为了平息国内民众矛盾，在海外继续扩张势在必行。因此法国人在安南乃至大清国已经无法停止战争行为，法国人必须获得战争红利，别无选择。
邓子轩最后把眼光瞄向那个幅员辽阔的国家，一个对土地十分贪婪、时刻向外扩张的国家。邓子轩搜寻历史的遗迹，一副清晰的画面在脑海中涌现。自彼得大帝雄起200于年间，俄罗斯创造了无比的辉煌。拿破仑折戟滑铁卢后，俄国人开始主宰欧洲事物。
然而与欧洲工业革命以及mín zhǔ立宪的资本主义制度，俄国的农奴制度大大限制了国家经济发展和社会进步。尤其是克里米亚战争的失败，俄国人感受到自身与英法列强的巨大差距。在此大背景下，沙皇在内外交困的压力下，并于19世纪60年代，被迫废除了长达5个世纪的农奴制度，俄罗斯似乎出现了繁荣的景象。
农奴制度的废除为俄国工业化发展提供了劳动力和广阔的市场，尤其是以托尔斯泰为代表的文人，他们奔走、呐喊，为社会的巨大进步不遗余力。正像他在其经典作品《复活》中写到的那样，“一切都翻了个个儿，一切又都刚刚开始。”接下来，俄国的强国之路该如何走。
文学巨匠托尔斯坦，这位在克里米亚战争担任过炮兵连长的伯爵，深感俄国的落后，困惑中前往欧洲探索，他希望在哪里找到俄罗斯的未来之路。当时欧洲各国如同打了鸡血，都在铆足劲儿追赶英国的工业化进程，工业化、资本主义制度几乎成为富国强兵的唯一秘诀。
但是，托尔斯泰欧洲之行更加困惑，他不仅看到了欧洲强国的发达，同时也看到了资本主义社会在原始积累阶段引发的各种社会矛盾，当时欧洲各国正在接连爆发工人起义。他失望的发现，资本主义制度，并没有消除社会的贫富差距，没有改变人压迫人的现实，没有给人更多的zì yóu。
当时与托尔斯泰抱有相同思想的大有人在，无论是贵族还是贫民，面对强国之路上几度起伏的俄国，他们开始了新的思考和选择。历史学家曾评价，一直以来，俄国思想界存在两大派系。即西方派、斯拉夫派，而且两大派系的对立情况，在19世纪末期愈演愈烈。
西方派认为：西方的文明，就应该是俄罗斯的样板。西欧的一切都是好的，包括教育、社会、mín zhǔ，就是我们应该鉴戒的，西欧模式是唯一的选择。斯拉夫派认为：彼得改革之前所谓的俄国一切东西都是好的，非常宁静，很和谐的村社制度。然而彼得的改革，使俄国出现了整个民族的分裂，所以彼得实际上是俄罗斯民族的一个历史罪人。
激烈的交锋，俄国产生出了一大批如车尔尼雪夫斯基、别林斯基、普列汉若夫、托尔斯泰等思想家和文学巨匠。由于他们的思考导致后来俄国社会产生巨大的变迁，俄国人开始跳出简单的传统和现代之争，开始用自己的头脑来观察和思索外部世界，并且毫不羞涩的用自己的语言向整个世界表达自己的观点。
邓子轩想到这里苦笑了一下，这个世界用空洞的理论来装饰没有任何意义，弱肉强食的森林法则就是一部人类所要遵循的发展史，任何人若想违背他，都会面临巨大的灾难。眼下俄国内的思想混乱，对己是万分有利。邓子轩站在历史的高度、通过历史的棱镜，看的比任何人都清楚，甚至**裸。
也好！你们合伙而来，我就来个单挑独斗。什么联合**，全让你们折戟在华夏这块神圣的土地上。现在邓子轩已经跳过满清朝廷，眼光瞄向世界，必须在征战中为中华民族杀开一条血路，要有称霸世界的野心。
最近各位大臣思想不稳，尤其是面对西洋各国的联合打压心中没有信心。看样子有必要给各位大臣上一课，系统的给他们讲解一下目前西洋各国的现状。下一步军事领域，不仅要和满清作战，还要与西方阵营作战，因此内部众志成城、增强信心很有必要。常言道：军事是政治的延续，而政治手段必须配合军事行动。
“夫君，在想什么呢？听说你还没有吃晚饭！”婉儿的声音打破邓子轩的沉思。见婉儿把大衣挂在衣架上邓子轩问道：“这段时间你忙什么那，时常回来这么晚？”婉儿诡秘的一笑道：“先不告诉你，到时候给你一个惊喜。我饿了赶紧吃饭吧！”婉儿的身影轻盈的飘出去，邓子轩摇摇头暗忖：女人疯狂起来简直不可思议。
吃饭时，邓子轩目不转睛望着婉儿，仍然无法在历史的纠结中解脱。“夫君！你这样看着我做什么？”婉儿吃惊问道。“你知道维多利亚吗？”邓子轩突然问。“知道！是英国女皇！”“可是你不知道，作为女人，维多利亚开创了一个伟大的时代，创造了大英帝国rì不落的辉煌！”
“什么叫做rì不落！”婉儿迷惑。“就是大英帝国的土地没有黑夜的意思，始终都沐浴在阳光下，可见大英帝国的疆域是多磨辽阔。”“维多利亚真了不起，她是怎样一个人？”“维多利亚生于1819年，18岁登基女王宝座，至今已经44年。维多利亚······。”婉儿沉寂在其中。
第77章战火下的繁华
当北国已经是冰天雪地，南国依然是郁郁葱葱。隆冬季节，广州城的气温仍然零上十几度，即便在夜晚气温也在10度左右。一年多来，广州军zhèng fǔ的诞生，改朝换代的汹涌浪cháo席卷岭南大地。被满清王朝压抑的民众创造力获得极大释放，尤其是新zhèng fǔ鼓励经商、鼓励兴办实业，而且提供优惠政策，其有力举措效果明显。特别税收这一块合理的征收，对于短期见不到明显效益的实业，实行税收减免政策，大大促进了兴办实业的热cháo。
我们拿实业做比较，仅东莞机器厂生产的蒸汽锅炉，几乎供不应求。另外，广州军zhèng fǔ辉煌的战绩，使黎民百姓吃了一颗定心丸。民间由于对新zhèng fǔ的信赖，其正能量被极大的释放出来。民间巨大的财富被唤醒，所产生的效果简直令人吃惊。新zhèng fǔ刚刚兴起的工业积累，被旺盛的内需所消耗，甚至根本无法满足rì益增长的需要。反过来刺激工业生产井喷似的扩大规模，成几何状态增长。
新zhèng fǔ打击黑恶势力，遏制非法垄断，有关经济领域的竞争明确规定，要做到公开、公正、合理、透明，绝不允许采用非法手段获利，更不允许有欺诈行为。军zhèng fǔ提供宽松的金融等相关政策，引导商家、实业家有序的发展，并且根据实际情况颁布了大量临时xìng法规条列。毕竟是战争时期，重要的领域要实行战时经济。
一年多来，在金融领域有力的调解下，仅广州的零售业增长了20倍，商铺、酒楼增加了3成，各种实业工厂增加了5成。眼下广州军zhèng fǔ发行的银元已经成为硬通货，不仅在江南大规模流行，清廷统治地区也开始流行银元，可见广州军zhèng fǔ的经济是何等的蒸蒸rì上，货币是何等的坚挺，反过来更加刺激经济健康发展。
一年多来，军zhèng fǔ对于落后地区，农业不发达地区，大幅度减免了农业税。也许是老天爷眷顾，今年风调雨顺，整个江南农业获得了大丰收，传统农业区湖广、江浙，粮食作物增加了三成。由于发行银元，其中的差价让军zhèng fǔ赚的盆满钵满，仅这一块有力的支援了军工生产、部队扩编。总之，一年多来，军zhèng fǔ坐实了半壁江山并且深得民心。
随着四川被占领，大规模军事行动暂时告一段落。民众街头巷尾，乐此不彼的小道消息也暂时偃旗息鼓。最近一段时间，婉儿每天都鼓噪，并说广州城rì渐繁华，每天都能听到有趣花边新闻。这天一大早，天气晴朗，阳光透露出一股暖意。用完早饭，婉儿见邓子轩换上便装不解道：“夫君，为何换上便装，平时军装不离身，难倒你要出门？”
邓子轩笑道：“今天我清闲陪你上街走走！”婉儿闻听大喜道：“自从我来广州，你就没有陪我逛街，我以为你地位显赫了，不屑陪我逛街了！”婉儿兴奋地穿衣打扮。“不是我地位显赫了，而是没有时间。你着装朴素点，不要引起外人的关注，毕竟你我身份今非昔比，成为众人关注的焦点，如果众星捧月、前呼后拥，逛街还有意思吗。”
“你的意思我打扮成村妇？”婉儿诧异。“那倒未必，我看就不用涂脂抹粉了，显得自然一些。本来你就出众，如果花枝招展，必然引起外人格外注意。”邓子轩打量婉儿。“你是在夸我还是在调侃！”婉儿嘴上不饶人，心里很受用。
邓子轩让两名侍卫也换上便装，自己带上一副墨镜，打扮成商人的摸样。一行人走出军zhèng fǔ，很快淹没在人群中。一艘带蓬的小船停靠在渠沟一侧的小码头，邓子轩戴着礼帽、鼻梁上架着墨镜，亲自搀扶婉儿登上码头，一名侍卫在前面开路，一名侍卫在后面跟随。要说紧张恐怕两名侍卫最紧张，他们无法相信，总司令今天这是演的哪一出。
这条繁华街道，邓子轩已经无法辨认原来的模样。街道上的行人熙熙攘攘，两边的商铺买卖兴隆。“夫君，这是茶叶一条街，你想卖茶叶？”婉儿对于茶叶似乎兴趣不大。“婉儿，10年前我来广州，就是在这条商业街落脚，眼下这条街道已经无法辨认原来的模样。当初沿街有许多民居，现在都变成了商铺，往事真是不堪回首！”
“你这是故地重游，莫非想见到故人？”婉儿猜出来来夫君的心思。“婉儿，你现在变得jīng明了，居然能猜出我的心思，不简单呀！”邓子轩调侃。婉儿娇怪道：“我们做了七八年夫妻，如果不了解丈夫的秉xìng，我这个老婆太不称职了。”邓子轩笑道：“不错是想见到一位故人。当年我来广州，一位茶行老板帮我很大一个忙，我想见见此人，不知道此人怎么样了。”说着话一行人来到四海茶行门前。
邓子轩几乎无法辨认原来的四海茶行，只见四海茶行的牌匾变成了镀金大字，门帘几乎扩大了两倍，好像从新翻修过。尤其是两侧窗户安装的格式玻璃窗，里面的柜台一目了然。“夫君，是这家茶叶商铺吗？好气派呀！”婉儿吃惊询问。邓子轩点点头，率先走进商铺。
大堂照比原先扩大了好几倍，原先站柜台的只有一名伙计，现在有4名伙计。而且茶叶品种繁多，包装也十分jīng美。大堂里有几名客人在购买茶叶，其中还有一位胖胖的洋女人，并用生硬的汉语似乎在讨价还价。见来了客人，一名年轻的伙计忙迎上前道：“先生，请问要购买茶叶吗，本店童叟无欺，如假以一陪十，我们这里有······。”
“行了不用介绍了，给我来一斤上等的铁观音！”邓子轩微笑的打断了伙计的殷勤。“上等铁观音一斤！”年轻的伙计兴奋的大喊，今天他接待了一位大主顾。要知道现在上等的铁观音，要100银元一斤。由于军zhèng fǔ位于广州城缘故，广州城的上等茶叶也随行就市、水涨船高。
侍卫上前掏出银元，伙计把一盒jīng美的檀香木盒奉上。“请问这家的掌柜还xìng林吗？”邓子轩询问。“当然xìng林了，林掌柜如今在这条街如雷贯耳、无人不晓。在广州城我们的分店就有十几家。”这名伙计显然不满邓子轩的孤陋寡闻。“既然如此，请你把掌柜的请出来，我们洽谈一笔生意！”邓子轩笑道。
年轻的伙计吃惊的打量邓子轩和婉儿，确信是更大的主顾，立即兴奋地跑去报信。不久，林掌柜走了出来。邓子轩大打量林掌柜，见他的头发已经发白，可是步履依然矫健，根本不像60多岁的老人。“这位客官，想必是外地来的。实在抱歉，我的茶叶批发商行在朝天门码头，你可以去哪里洽谈，我保证你会满意的！”林掌柜十分客气。
邓子轩摘掉礼帽和墨镜微笑道：“林掌柜，故人唐突，冒然来打扰，不成敬意！”林掌柜闻听故人二字，仔细审视邓子轩后大吃一惊，顿时手脚无措道：“邓······。”“林老伯，莫要声张，我与夫人微服逛街，一时兴起来到你的门下。”接着邓子轩介绍婉儿。婉儿大方的做了一个万福。林掌柜更是慌得云山雾罩，脑门上顿时大汗淋淋嗫嚅道：“邓······先生，夫人！里面请！”
进入后面客厅，林掌柜轰走下人，赶紧关上门纳头便拜道：“邓总司令、夫人，请饶恕草民不知之罪！”邓子轩亲自搀扶起林掌柜道：“林老伯，你何罪之有？这是让我折寿哇！当年一别，一晃10年光yīn，你我是老朋友了。本来早就应该来看望你，可是军务繁忙，一直没有时间。”“总司令能来寒舍，草民蓬荜生辉。我听说邓总司令就是你，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我林某祖上积德，让我能结识邓总司令。坊间都谣传，说你是菩萨的金童子下凡，专门斩杀清妖、洋鬼，解救黎民百姓于水火之中。”
邓子轩笑道：“林老伯，我既不会腾云驾雾，也不会飞檐走壁，站在你面的的是凡胎，那里是什么金童子下凡。今rì来拜访故人，就是讨一杯水酒，林老伯不会吝啬吧！”轻松的话语，很快化解了林掌柜的惶恐。林掌柜亲自安排酒席，夫人大感意外，今rì是来了什么尊贵的客人，老爷亲自督办？
林掌柜不敢说出真相，便吩咐下人把两个儿子都招回来。吃饭前，林掌柜让两个儿子、儿媳、孩子，一一向邓子轩、婉儿见礼，但是不说明其身份。林掌柜的两个儿子，一个搭理茶叶批发生意，一个搭理商铺生意。现在正是忙的时候，他们不明白，家里来的客人是什么身份，引起老爷子癫狂。虽然坊间有邓子轩和婉儿的画像，可是画像与本人出入很大，况且邓子轩如此显赫的人物，是不可能出现在林家的。除了林掌柜，他的家人根本不会想到这一层。
林掌柜与夫人亲自陪同邓子轩、夫人单独在一间屋子用餐，两名侍卫与他的儿子们在另一间屋子用餐。酒桌上，邓子轩询问了林掌柜的买卖情况，侧面了解了整个广州城的商贸情况，心中暗叹民间的财富是多么雄厚。邓子轩和婉儿告辞后，林掌柜依然兴奋吩咐，邓子轩、婉儿做过的椅子不许动，桌子上用过的碗筷洗刷干净后，也原封不动的放在桌子上。
“今后没有我的允许，这间屋子不许进人！”林掌柜对家人立了不可思议的规矩。过后夫人忐忑问道：“老爷，来的客人是谁，我从来没有听说过你有这样的朋友。那间屋子如此这般到底为何？”林掌柜犹豫一下道：“我告诉你，不许告诉任何人。”夫人惊恐的点点头。“他们是······！”夫人闻听张大嘴巴合不拢了。
第78章鱼雷艇
邓子轩的办公桌上，放了一艘鱼雷霆的模型。模型旁边堆积了一沓资料，邓子轩聚jīng会神查看鱼雷艇的有关数据。此时，裴葛谨走进来，邓子轩抬头见裴葛谨要张口忙道：“等等！让我猜一猜？肯定有好消息，你的表情告诉了我！”裴葛谨兴奋道：“是好消息，今天邓强正式装配鱼雷，鱼雷的试验成功，意味我们可以大批生产鱼雷艇了！”
“什么时候试验？”“定位后天！”“我亲自去！”邓子轩对鱼雷艇的关注简直到了痴迷的地步。因为这是破解洋人战舰封锁近海的唯一利器。近海的航运必须恢复，必须遏制洋人战舰对沿海的sāo扰，因此希望寄托在鱼雷艇上。“总司令，鱼雷艇是钢骨架木制蒸汽船，其防护能力太差劲。”裴葛谨担心道。
邓子轩无奈道：“目前生产铁甲鱼雷艇，我们办不到。鱼雷艇要求高速、灵活，可是我们的蒸汽机功率的瓶颈无法满足鱼雷艇高速行驶。钢骨架木结构，由于船体轻很好的弥补了蒸汽机的动力问题。我们的鱼雷艇航速能达到20节，已经非常了不起。届时我们要采用群狼战术，对付洋人的战舰。”
“如果投入作战，损失会很大？”裴葛谨道。“损失肯定大，可以你要反过来看。假如我们用10艘鱼雷艇换一艘战舰，洋人会承受不起。我的目的不是消灭洋人舰队，而是阻止洋人战舰在我近海活动。只要我们干掉洋人几艘兵舰，洋人的战舰就会逃之夭夭，我们的近海运输就会恢复起来。”
“哎！什么时候我们能生产铁甲战舰！”裴葛谨叹了一口子。邓子轩笑道：“不要着急会有的，眼下我们生产铁甲战舰技术水平、生产能力、战舰使用的钢材都具备条件。至于无法生产铁甲战舰，是我们遇到了三个瓶颈。其一，我们生产的钢铁首先要满足枪弹炮的生产，其二，要满足铁路线及蒸汽机的需求。其三，我们占领区的铁矿资源有限，无法扩大生产规模。”
“不是查明四川攀枝花有大量铁矿资源吗？”裴葛谨询问。邓子轩摇头说：“攀枝花的铁矿绝大多数是伴生矿，冶炼十分复杂。东莞钢铁厂的高炉根本无法冶炼，如果筹建新的高炉得不偿失。因此只能就地筹建钢铁厂，而攀枝花钢铁厂要具备生产能力，最快需要3年。眼下海南岛被英军占领，眼瞅着最富的铁矿资源无法利用，因此我们必须打破洋人的近海封锁，尽快把海南岛夺回来。”
裴葛瑾道：“如果鱼雷艇鱼雷经过试验过关，下一步大规模制造，海军人员cāo纵训练，形成战斗力最快也得半年时间。”邓子轩道：“我的想法是，一边猎装一边训练，只要形成战斗力就投入实战，我们的海军必须在实战中成长，哪怕用鲜血铺就一条胜利之路也在所不惜。我们的海军必须在短短10十年时间走完西洋各国上百年的路，只有在战火的考验中才能壮大起来，为了打造一个新中国，我们这一代人必须付出巨大的牺牲。”
邓子轩面sè严峻，言语中透着一股悲壮。他心里清楚，海上作战的残酷xìng，照比陆地要残酷几十倍，一艘军舰被击沉，人员有可能全部阵亡。但是建立一个强大海军的梦想，自邓子轩穿越时起就萦绕心怀，而且越来越强烈。让中国的蓝sè海军，驰骋4大洋是他义不容辞的责任。
宽阔的珠江口，几艘蒸汽战舰在游弋。指挥舰上邓子轩、裴葛瑾，船政大臣沈葆桢，近海舰队副司令长官刘步詹，兵器署署长邓强，鱼雷艇制造工厂总管并兼任总工程师邓想等站在甲板上。左前方一艘暂新的鱼雷艇伴随指挥舰前行。远处一艘被俘获的洋人炮舰在破浪中漂浮，显然这艘炮舰上面没有人，要作为靶船使用。
兵器署署长邓强打破短暂的沉默道：“总司令，鱼雷艇命名野狼号系列，首艘鱼雷艇玄号为0010。该艇排水量为60吨，最大航速20节。左右甲板各装填鱼雷发shè筒，一次携带两枚鱼雷。鱼雷直径380毫米，战斗部装填高爆炸药30公斤，水中可以达到18节的速度，航行距离850米。我们是在英国闪击号鱼雷艇的的基础上改进的，鱼雷采用压缩空气推进，xìng能完全超过英国现役鱼雷艇。”
邓强介绍的很详细，唇上一圈乌黑的胡须，彰显他的老成。邓子轩满意的点点头，眼光转向邓想。邓想就鱼雷艇其内部结构又详细的介绍了一番。“哈哈！真没有想到，我们竟然能生产如此先进的鱼雷艇，老夫恨不得亲自驾驶鱼雷艇冲锋陷阵！”沈葆桢热忍不住捋着胡须赞不绝口。
“总司令，0010号已经准备就绪，可以开始了吗？”刘步詹身着蓝sè的海军将官服发出询问。邓子轩点点头。“命令，0010艇全速前进，目标前方的炮舰！”刘步詹大声下达命令，旗号兵挥舞令旗，少顷，左前方传来轰鸣声，只见鱼雷艇开始加速向前。
邓子轩接过望远镜查看，宽阔的珠江口一览无余。由于洋人封锁沿海地带，珠江口与伶仃洋交接的海面上没有其他船只活动。只见鱼雷艇到达shè击距离，一枚鱼雷便破空而出，目标直对前方摇摆的炮舰。鱼雷艇发shè完鱼雷后，一个漂亮的左满舵，鱼雷艇画了一个半弧线华丽转身，海面上留下一道半圆形的浪花。
只见鱼雷在水面上破浪前进，大约滑行了700米，便与炮舰的尾部亲吻。伴随一生沉闷的爆炸，炮舰尾部突然撅了起来，接着四分五裂。要知道炸药在水里爆炸，威力要比在空气中爆炸大几倍。伴随猛烈的爆炸声，硝烟弥漫，炮舰瞬间变成碎片，可见威力是多么巨大。尽管这艘炮舰是木制炮舰、钢骨架，但是试验效果充分显示出来。
甲板上爆发出一片欢呼声，邓强与邓想拥抱在一起，喜极而泣。或许他们心里最清楚，一年多他们为了鱼雷、鱼雷艇，倾注了多大的心血和jīng力，面临了多少次失败和挫折。邓子轩没有表现出狂颠的一面，最令他欣慰的是，弟子们已经成才肩负起使命。什么最总要？人才最总要。眼下各行各业都需要人才，看样子储备大量jīng英人才是重中之重。
“刘副司令！”“到！”刘步詹挺胸面向邓子轩。“首次实弹演练成功，并不代表没有问题。下一步要面临大批制造。你要组织水兵轮批训练，要组织实弹打靶，并在训练中发现问题，便与鱼雷及鱼雷艇的完善。我要求明年中旬，鱼雷艇第一大队具备实战能力！”“报告总司令，属下保证完成任务！”刘步詹黑红的脸膛泛着亮光、熠熠生辉。
实弹演练结束后，邓子轩亲自接见了0010艇全体官兵，并勉励他们再接再厉、刻苦训练。随后他与每一位水兵握手，现场气氛十分热烈。指挥舰在东莞白石滩码头停靠，邓子轩辞别众人与邓强登上码头，前往兵器总署。兵器总署比邻兵工厂。
兵器总署是一座三层仿哥德式建筑，这是一座新建的楼房，彰显着浓浓的西洋风味。眼下兵器总署即是办公地点又是科研机构，眼下这里汇集了大批科研人员，其中有不少是高鼻梁、蓝眼睛的洋人。尽管军zhèng fǔ目前与西洋各国作战，可是这些洋人工程师都是战前来的，统统被强行征用。
“先生，目前有关柴油机研制小组已经成立，你是否去视察一番？”私下里邓强称呼先生，以示亲近。“有关柴油机，我也是门外汉，还是去你的办公室吧！”进入办公室坐定，邓强亲自给邓子轩漆了一杯茶水道：“先生，上海方面传来了好消息，他们成功提炼出了柴油。”
“是个好消息！”邓子轩露出笑容。“先生，柴油样品送来了，我保证尽快研制出内燃机！”邓子轩道：“虽然内燃机与蒸汽机在做功部分大同小异，区别在于内燃机是采用液体燃料与空气混合推动汽缸做功。20年前西洋各国就出现了内燃机，但是都不够完善。活塞式内燃机的理论研究非常欠缺，原材料、jīng密加工都不过关，因此我们要走很长的路。”
邓子轩道：“有关内燃机，给你5年时间。你不仅要在理论上不断完善，还要在原材料、jīng密加工方面获得重大突破。你要知道，一台内燃机的诞生会涵盖很多领域，因此不能xìng急。不要怕麻烦，要反复的试验。未来我们的内燃机不仅要装在鱼雷艇上，还要大型化，rì后我们的战舰直接跨国蒸汽机，生产内燃机战舰，这一领域我们一定要走在世界的前列。”
其实邓子轩没有陈述内燃机更加广泛的用途，未来的汽车、坦克、飞机。而这一切都离不开内燃机，现在是起步阶段，理论先行，打造一支科研jīng英团队是当务之急。
第79章廉价劳动力
再过几天就是元旦，广州城越发热闹。在军zhèng fǔ邓子轩的官邸有客人造访，门前盛怀宣身穿一件款式新颖的风衣，显得倍jīng神。身边的太太也是风姿卓韵、雍容华贵。“盛兄！今天怎么有闲情雅致，难得你来家里做客。”“总司令，我是来辞行的！”“奥！请进，快说说你要去哪里？”邓子轩诧异。婉儿和盛夫人一见如故，拉着手亲昵走入客厅。
侍卫漆上茶水，婉儿拉着盛夫人进后堂啦话，男人之间谈论的话题，他们不便旁听。婉儿自从来广州后，随着身份、地位的变化，格外注意夫人的形象。盛怀宣喝了一口清茶道：“上海至南京的铁路铺轨以尽收尾，北洋铁路筑路公司发来邀请函希望我能去剪彩，正好我顺道前往武汉，沿途视察一下武广铁路的进展情况，另外在武汉看看筹建的蒸汽工厂情况。”
“真是好消息，上海至南京铁路通车，对于部队军事调动便捷，沿海与内陆的联系会更加紧密。”邓子轩最近两个月jīng力都耗费在军事上，因此政务、经济领域很少过问。好在几位大臣都才华横溢，独当一面的能力非凡，因此不用邓子轩格外cāo心。盛怀宣道：“北伐军所向披靡，黎民百姓更加拥戴军zhèng fǔ。南京至上海的铁路铺轨，不少持有股票的商家，都组织人力协助铁路公司施工，因此大大加快了铺路速度。真是难以想象，形势喜人又逼人呀！”
邓子轩笑道：“只要我们在前方打胜仗，老百姓的心气就会更高。你什么时候走？”“明天早晨。”“正好你顺道看望一下里贝利将军，不知道这老家伙怎么样了，替我问候一下。”盛怀宣笑道：“法国人自己管理自己，他们很安分、守纪律。而且干活卖力气。据属下**国士兵过得很滋润。”
阳光明媚、碧空如洗，一列火车在原野上行进。这是一列混编列车，运行速度大约30公里。中前部一节客车车厢，被盛怀宣与副手及两名侍卫包了下来。这时期的列车，无论是货车箱、客车相都是单节，两节客车厢之间是不能走动的。而且当时制造的客车厢照比现在的客车厢矮了三分之一不说，至少要小一半。
空旷的车厢里，只有4个人。车厢在后部只有一个门，两名侍卫在门旁就坐盛怀宣与副手坐在中部靠窗的位置上。这位副手年龄大约30岁左右，是天津人。此人在英国留学10余年，学习的就是筑路。他是盛怀宣来广州时从上海带来的。此时盛怀宣望着不断掠过的原野，沉默不语。
“大人，广州至南宁、广州至福州的筑路工程同时开工。南宁方向我查看了一番，总司令利用被俘的绿营兵组建的铁路工程部队进度很快，桥梁、路基多点施工的办法效率很高。”“你知道吗？这个办法是总司令当年给我出的点子，此举大大加快了筑路速度。这叫全线施工、多点开花。”盛怀宣有些自鸣得意。
“总司令真是无所不能，他简直不像个凡人！”副手忍不住唏嘘。“此生我能认识邓总司令，并在其麾下一展抱负，是我最大的福气。我相信在他的领导下，一定能推翻满清朝廷，届时中国的工业化进程一定能赶超西洋各国，对此我非常有信心。”盛怀宣眼睛里流露出某种期盼。
“大人，听说上海成立了铁道学院？”副手问。“是的！是从同仁大学分离出来的。总司令指示，这座铁道学院要办成一所综合大学，集铁路科研、筑路、桥梁、工程等学科为一身。伴随战争的步伐，大规模的筑路高氵朝将到来，因此我们的技术要跟随铁路建设的脚步。总司令的谋划真是丝丝入扣，每一步都堪称大手笔。”盛怀宣又忍不住唏嘘。
列车运行了大约10个小时，于傍晚时分到达韶关。列车在此要停留一个小时，卸载、加挂货车箱。目前铁路线已经深入湖南境内的宜章，因此韶关至宜章的铁路线已经开始试运行。眼下里贝利率领法国战俘正在展开宜章至郴州的铺轨工程。经过一年多的强迫、锤炼，将近5000战俘，已经成为行家里手、壮观的筑路大军。由于法国士兵绝大多数都有文化，不少人曾经参加过法兰西的铁路筑路工程，因此他们的效率很高。
让法国人自己管理自己，首先在心理上法军官兵获得某种安慰。虽然伙食一般，但是能吃饱。关键是没有关押在集中营度rì如年，因此法国人很快适应了这份工作。在宜章工程指挥部，里贝利正在查看工程进度。浪漫的法国人生活很有情调，把一座四合院布置的很有生气。这是一座标准的四合院，有些滑稽，四合院后面的的小花园内出现了十余头nǎi牛。
年初里贝利给邓子轩写信，希望给搞几头nǎi牛。邓子轩知道他们需要牛nǎi，因此在广州租界、上海租界搜刮了十余头nǎi牛送给里贝利。但是邓子轩提出了一个附加条件，就是让里贝利大量繁殖nǎi牛。邓子轩心里清楚，这些法国战俘若想喝到牛nǎi，必然要让nǎi牛繁殖起来，待形成规模后，借此打造中国的牛nǎi产业。
指挥部的房间内在鲜花的点缀下很有情调，迎面墙上分别有地图和工程进度图。地图上标示他的施工队所在的位置，工程进度图表明每天的进展情况，便于里贝利了解工程概况。也许是军人的特点，无形中里贝利找到了指挥作战的感觉，只不过不是枪林弹雨，而是付出辛劳和jīng力。
一年多时间，里贝利明显胖了、红光满面。作为将官一级的战俘伙食很好。当初看押他们的治安部队，目前已经撤掉。即便让他们敞开打sè逃跑，恐怕都不可能。远离战区，他们的容貌就是最明显的标志。邓子轩曾明确表示，让法国人自己管理自己，就是彰显中华文明的人文关怀，硬实力软实力二者兼顾。同时告诉法国人，如果有人胆敢逃跑，抓回来一律枪毙，因此这些法国人借个胆子也不敢跑。
“报告将军，广州军zhèng fǔ工业大臣盛怀宣乘坐第8次列车即将到达！”一名属下进来禀报。里贝利一愣道：“马上被车，前往车站迎接。列车缓缓进站，盛怀宣从中部车厢下来，当地官员首先上前毕恭毕敬见礼、寒暄，与所有官员见面后，盛怀宣向站在最后面的里贝利走去。
“尊敬的盛先生，卑职欢迎前来视察、训导！“”里贝利以军人的姿态颔首。“里贝利将军，我代表广州军zhèng fǔ、代表邓总司令，对于将军及属下的良好表现给予肯定。邓总司令让我代为问候。”“请转告邓总司令，我代表法军被俘官兵，对于军zhèng fǔ及等总司令给予的人道主义及人文关怀，表示真诚的感谢。”
“里贝利将军！机车尾部车厢装载着总司令个人送你的葡萄酒和牛肉干，让你的手下取走吧！”“感谢邓总司令厚爱！请盛先生前往指挥部，我详细想你禀报工程进度！”里贝利内心狂喜，可是表面强装镇定。随后盛怀宣与当地官员前往战俘工程指挥部。
在法军战俘工程指挥部内，聆听里贝利将军毕恭毕敬的汇报，看到施工进度表，盛怀宣感觉十分满意，看样子法军战俘劳作很卖力气。尤其是高大的里贝利将军的做派及周围法军将官的卑谦神态，让他的虚荣心获得最大满足。
看样子让法国战俘从事技术含量相对高的铺轨工作，总司令的思路很对。眼下北洋铁路公司的施工队还在南京、上海一线。广州至武汉的筑路工程，其施工队伍基本上是筑路及桥梁的施工。由于沿途没有重大河流，而国内在建造小型桥梁方面经验丰富，尤其是修造石拱桥，在世界桥梁史上堪称一绝，远的不说，京城的卢沟桥就是最好的范本。
目前沿线的桥梁建筑采用的都是石拱桥，可是在路基上铺设钢轨，技术含量相对高一些，而这些法军战俘很好的弥补了这方面的欠缺。临别之时，盛怀宣客气道：“里贝利将军，你们的工作我十分满意，我会如实上报总司令。下一步郴州至衡阳的铺轨工作要展开，我们计划两年之内完成武广铁路，那时候战争也许结束了，希望你们再接再厉，战争结束后安全的返回你们的家园。”
“卑职牢记邓总司令、盛先生的教诲，恪尽职守做好我们的工作！”里贝利郑重表示。盛怀宣在宜章换乘马车，沿着路基一路向郴州进发，沿途见证法军战俘劳作的场面，内心更加波澜起伏，中华民族由此腾飞是任何力量也无法阻止，这不就是最好的写照吗？
第80章上海新颜
冷风阵阵，却挡不住上海城的滚滚热浪。如今黄浦江综合大市场又开始红火起来，买卖异常火爆。别看洋人封锁，可是火柴厂生产的火柴及玻璃、香皂依然少量外销，可是价钱却提高了好几倍。西洋各国的商人，不会应为战争就放弃获取利润的机会，他们利用各种渠道把物资贩卖出去。
上海机器厂造船厂码头，两艘全钢铁战舰正式下水。这两艘全钢铁的炮舰，排水量550吨，是战前投入生产的。经过一年多的后期改造，炮舰前主炮是上海兵工厂研制的105毫米火炮，后部装配了两门76毫米火炮，侧旋也分别装配了两门76毫米火炮，并使舰炮数量达到7门。
炮舰简单的海试结束后，便加入长江舰队。此时，海军司令官范涛挺立在码头上，他是来接收炮舰的。虽然海试过程中，各项指标不尽人意，但是炮舰具备了起码的实战能力。目前南京至上海的长江水域已经被洋人炮火有效的封锁，他的长江舰队被封锁在武汉沿江一带。
洋人战舰每rì都在长江出海口水域耀武扬威，看着令人憋气。两艘钢铁炮舰下水，可以担任长江口的巡逻任务，并在要塞大炮的掩护下，可以起到有效的防止偷袭行动。“司令官，炮舰已经升压，我们该上船了。”一名属下看到炮舰上水兵挥舞的旗语道。
范涛点点头，信步走下码头登上前头的炮舰。不久两艘炮舰一前一后沿着黄浦江向长江驶去，伴随悦耳的轰鸣声，江面上出现两条白sè的浪花。范涛向前方眺望，内心五味杂陈，眼下舰队受困于内河，辽阔的海疆是洋人的游泳池，不禁令人心急如焚。可是有什么办法，如此状态下只能接受这无情的现实。
作为范涛也许是xìng急了，其实两艘全钢铁炮舰下水，标志着军zhèng fǔ的造船水平提高了一块，标着着自己完全具备了建造钢铁战舰的条件和能力。这种喜人的成果，也许只有邓子轩能看到其潜在的价值。可以说10年的沉淀，培养了大批船舶领域的人才，这是最显著的成绩。
上海作为新兴的工业城市，在战火的洗礼中迅速焕发出勃勃生机，邓子轩在此打下的雄厚基础，伴随上海变迁，各种压抑的能量爆发出来。本来清朝就是内陆经济体系，海洋经济是近几年才发展起来，因此海上贸易比例占经济总量不大。尽管洋人封锁沿海，可是损失不大。反观洋人他们在大清国的贸易外来，百分之90以上都依靠海上贸易，要说损失、洋人、尤其是英国人损失惨重。
白天气温升高，阳光使人感觉暖洋洋的。上海城同仁大学原址，兼并了周围大片房舍，规模扩大了几十倍。此时，校长赵久明送刘光第等一批学子上路。“刘光第，邓总司令亲自点名，让你前往广州担任教育局局长，这是对你莫大信任，我作为校长祝你前程似锦！”赵久明动情道。“赵先生，你放心吧！学子不会辜负你的厚望！”
赵久明亲切鼓励，并与其他学子一一话别，诚恳的预祝他们一路顺风。刘光第由于年龄小，因此他在同仁大学就学5年。当初邓子轩叮嘱赵启久明，一定要对这批有才华的学子jīng心培养。邓子轩认为是金子总会闪光的。目前林旭、李默然、张世昭三人由于年龄大，已经在各地担任重要职务，而惟独对刘光第，邓子轩刻意让他在同人大学多历练一番。
根据史书记载，刘光第作为戊戌变法6君子之一，不仅考取了进士，而且是坚定的变法者。此人不仅才华横溢，而且持之以恒。因此邓子轩决定刻意培养他，成为未来的教育大臣。刘光第5年时间是在同仁大学度过的，因此他已经成为脱离了旧有文人的新新人物，因为同仁大学的教育方式完全是邓子轩一手打造的。
送走了刘光第一批学子，赵久明要去大堂，与今年新入学的学子见面。今年经过严格考核，有150名学子入学。这些学子年龄相差很大，为了广纳人才，年龄上限可以放宽到30岁，下限可以低到16岁。同仁大学的东侧，一墙之隔是今年新组建的各科学院，很多优秀的学子都被抽调到科学院学习，同时从事科学研究。目前主任科学院的是邓家班的一名从英国留学回来的弟子。
前不久根据广州军zhèng fǔ指示，在原英国租界内组建了铁道学院，同样属于同人大学分院。由于铁道学院内有不少洋人教师，因此铁道学院的校长也是邓家班一名留洋弟子。
邓子轩一方面对刘光第进行考察，一方面历练他，其目的就是尽快让这些人才为新zhèng fǔ所用。邓子轩相信经过历练和打磨，他们一定能在新时代的大cháo中崭露头角、一展抱负。邓子轩自信没有人能在当今天下做最神奇的伯乐，而只有自己能做到。
赵启久明来到大堂，全体学子起立见礼。望着cháo气蓬勃的新面孔，赵启明走上讲台道：“学子们，广州新zhèng fǔ横空出世，北伐军席卷江南，半壁江山已经稳固。百废待兴，以邓总司令为首的广州军zhèng fǔ，招贤纳士、广募人才，开创恒古未有的中华新风。你们是幸运的，我相信经过几年同仁大学的深造，在加上你们的天赋和勤奋，一定能成为栋梁之才。”
赵久明继续兴奋道：“同仁大学前身是同仁书院，当年邓总司令以无与伦比的远见卓识，开创了一座划时代的现代学府。这座集现代思cháo、现代科学包括传统的儒家学说为一身的学府，自他诞生那天起，邓总司令就站在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高度，为今天的新zhèng fǔ而量身定做的一座高等学府，旨在为新zhèng fǔ培养新时代的官员体系和科学人才。”
“今天看来，这种高瞻远瞩的谋略，充分体现了邓总司令的伟大和卓尔不凡。我可以告诉你们，是邓总司令开创了一个伟大的时代，rì后华夏大地将诞生一个强盛的、繁荣的、历史上从来不曾有过的中华帝国，而你们将见证这个辉煌的时刻。我敢肯定邓总司令将作为一代明主彪炳千秋，我想在座的学子一定会有深刻的感触。”
“邓总司令要求同仁大学的学子，不仅要学习现代科学知识，还要把传统的儒家学说与现代思cháo有机联系在一起并发扬光大，我们同仁大学的jīng髓是自信、自强、、dú lì、勤奋。办学的宗旨是摒弃墨守成规，提倡zì yóu的学术之风，百花齐放、百家争鸣。这也是邓总司令、同仁大学对你们的期盼。”
众学子聆听赵久明一番慷慨激扬的演讲，无不激动万分。这功夫一名年轻的学子站起来道：“赵先生，来之前我拜读了很多邓总司令的jīng辟言论，深深为邓总司令的博学而陶醉。邓总司令曾说过少年强中国强。学子深有感触。学子认为，现代教育应从少年抓起，让少年从小就了解世界，继而提高全民族的素质。学子不才，愿意投身教书育人的行列，为创建一个强大的中华帝国而献出一生，绝不辜负邓总司令和赵先生的厚爱。”
赵久明凝视这位思维敏捷的年轻学子道：“说得好，少年强中国强。请问你叫什么名字，什么地方人？”“赵先生，学子叫谭慈同，长沙人。报考同仁大学之前，学子在长沙岳麓书院读书。”“这么说你是张之洞的弟子，难怪思维敏捷。”谭慈同引起了赵久明的关注。
赵久明刚走出大堂，一名属下禀报，说新华rì报、上海rì报主编裴宣在门外等候，好长时间没有与裴宣聚会啦，眼下报纸的发行量越来越大，裴宣忙自己更忙。“哈哈！赵兄！现在见你一面必须通报了，你这衙门口不好进喽！”一见面裴宣调侃。“哪里的话！这不今rì送一批学子前往广州，另外与新来的学子见一面，刚刚完事。今儿个高兴，难得你清闲。既然你来到我这一亩三分地，自然是我做东！”
“你必须做东，而且要选择最后的酒楼好好请我一顿！”裴宣当仁不让。“为什么，你不要得寸进尺！”赵久明急了。“为什么？自然有道理，一会儿到酒楼再告诉你！”不一会儿哥俩来到一座名气不错的酒楼，进入雅间坐定后，赵久明迷惑道：“裴老弟，到底为何，你不要打哑谜，否则我可不算账。”
“赵兄，我是来辞行的！”“辞行？去哪里！”“广州军zhèng fǔ来函，让我担任军zhèng fǔ新闻出版署署长，并且让我带着家眷前往广东报道，看样子你我要天各一方了。”裴宣兴奋似乎有些依依不舍。“早晚有一天你我要分开的，只是没有想到来的太快了，今rì你我开怀痛饮、不醉不归。”
沸腾的上海，充满生机的上海，在战火的旋律下，更加光彩夺目、繁花似锦。
第81章十年前的真相
广州城内，一座三层洋楼，门前的招牌书写者zhōng yāng情报局5个白底黑字，显得十分醒目。门前两名全副武装的哨兵，jǐng觉的立在哨位上，意味着这里戒备森严，不能随便进入。此时，zhōng yāng情报局长万川，给短期特工培训班授课回来，机械的进入办公室，万川感觉有些疲劳，便坐在沙发上闭目养神。
从今年年初开始，特工短期训练班开课，一次培训50人，时间大约3个月。伴随军zhèng fǔ占领半壁河山，情报的规摸陆续扩大，因此培训特工的工作也随之展开。接止到年底已经培训4期，这一期特工培训也即将结业。目前zhōng yāng情报局直接归邓子轩领导，因此万川必须打起12万分jīng神，丝毫不敢怠慢。
万川稍微有些发福，也许长期熬夜，他的眼袋有些发青而且非常明显。万川休息了一会儿，睁开眼睛发现属下把几分情报放在桌子上。万川翻阅情报，忽然一条消息引起了他的注意：“韶关第5后勤部队运输队居住的大院，连rì来接连闹鬼，搞得后勤部队官兵人心惶惶。他们强烈要求搬离这座院子。
闹鬼？纯属扯淡，充其量是自己吓唬自己，或者有人恶作剧，万川才不相信闹鬼的事情。可是情报反馈到他这里，显然需要他派特工了解一下情况。万川刚要喊来人，忽然想起来第5后勤部队运输队，居住的大院不是原来的胡府吗？万川想起来10年前那场记忆犹新的行动。当年邓总司令耳闻胡府有巨额财宝，继而千里迢迢来袭击胡府，结果居然是鸦片。
此事早已经在尘封的记忆中抹去，现在居然发生闹鬼的事情？万川忍不住好奇从卷柜内找出绍关方面的情报汇总翻阅起来。情报显示，绍关胡宅于1872年，不知什么原因，府内人员突然搬走去向不明，至此胡府开始荒废，一直没有人居住。广州事变后，原胡府被广州军zhèng fǔ征用，变成第5后勤部队运输队的驻扎之地。
万川感觉蹊跷，长久的情报工作，其历练的嗅觉十分灵敏。当年洗劫胡府，胡家没有报案也没有声张，如同石沉大海，好像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过。当时总司令判断胡府勾结官府贩卖鸦片，因此被洗劫后不敢报案。可是第2年胡府的人就神秘失踪、不知去向，这非常不正常。如果怕暴露贩卖鸦片的罪行，应该在洗劫后就消失匿迹，而一年之再选择消失，有些令人费解，这其中肯定有缘故。
万川起身准备向邓子轩汇报这蹊跷的事情，走到门口突然停住了。邓总司令向来不愿听捕风捉影的事情，他需要的是事实。想到此万川喊道：“来人！“一名属下推门进来。”立即购买两张前往韶关的火车票，通知韶关情报站，就说我连夜赶到韶关！“属下德令而去，万川简单的收拾行装。
下午2时左右，万川的人影已经出现在前往绍关的火车上。现在是隆冬季节，尽管夜晚依然是零上，可是车厢内很冷。万川裹着大衣在一名侍卫陪伴下，伴随列车有节奏的颠簸，迷迷糊糊睡着了。列车到达韶关已经是午夜时分，车站上昏暗的油灯忽明忽暗，绍关情报站长，一名40岁左右的中年人接站。“局长，区区的闹鬼时间，居然惊动了你的大驾，后勤部队无非是小题大做。”“少罗嗦，颠簸了十来了小时很疲劳，给我安排住的地方，明天早晨我再布置工作！”万川有些不耐烦，情报站长自然鞍前马后伺候。
次rì一大早，万川在绍关情报站听取站长的汇报。“局长，据后勤部队反应，年初以来愿胡府大院内就开始闹鬼，半夜三更时常有一个身穿白衣的女子哭泣，而且这个白衣女子身影飘忽不定，吓得运输队的官兵不敢居住。目前大院内放置物资，已经没有人在里面居住。”
“闹鬼？纯属扯淡，你们谁见过鬼魂？我来就是捉鬼的，你给我挑选5名好手，今天晚上随我进入胡府，你带着人在大门外埋伏。“是局长！”情报处长没有办法只好安排。天黑以后，万川与5名武功高手，悄悄的进入胡府寻觅一间居中的房间安端下来。
“我告诉你们，两个人保持清醒，三个小时一换。所谓的女鬼飘忽不定，有可能是一位轻功高手，记住不许开枪抓活的。”“是！”5名属下齐声回答。当万川一觉醒来，东方已经露出鱼肚白，一夜居然无事。第2天也是如此，一连4天根本没有一点动静。第5天白天，“局长，鬼也怕你的威名不敢来了。连rì来局长太劳累了，今天晚上我带着弟兄们守夜。”情报站长关切道。
“我感觉女鬼今天晚上该出现了，你们就不要鼓噪了！”万川一口否决。这天半夜，万川正在沉睡，猛然被属下推醒，“局长！有情况？”万川睡眼马哈向外探视，外面漆黑一团，什么也看不清楚。忽然传出了如泣如咽的女子哭声，声音凄婉、悲切，尤其是在这万籁寂静的深夜，其声音十分恐怖。
虽然万川不信鬼魂，但是听到这种动静依然头皮发麻。“局长，听声音好像是从东南角的房脊上传来的！”一名属下道。“马上出动捉鬼！”3名轻功好手身形一晃，便遁出房间飞身上房，循着东南角而去，这功夫女子的哭泣没有声响了。
不一会儿3名属下回来，“报告局长，我们上房后，发现一道白影一晃就没了踪影，判断是奔东南方向。我们追到围墙根查看，没有发现任何蛛丝马迹。白影身形十分轻盈，根本不是什么鬼魂。属下判断是乔装打扮，此人的轻功在我们之上。”万川闻听郁闷，没有办法，因为这几位眼下是最好的轻功好手。
白天万川与众人分析道：“扮演女鬼之人不住在府内，说明有人不希望这座宅院有人居住，我决定继续蹲守，不真相大白，老子决不罢休！”五天之后，女鬼又现身了。可是仍然没有追寻到女鬼的踪迹。非常有规律，又过了5天，女鬼又显身，这次似乎是有意羞辱对方，女鬼一身白衣、披头散发，在房脊上轻盈的跳跃，属下用尽吃nǎi力气根本捕捉不到。
女鬼周旋了好长时间又消失了，这次万川也看得十分清楚。白天万川气氛道：“妈的，这家伙认为你们的轻功不如他，是有意羞辱你们。我决定可以开枪，下次让这家伙撞在枪口上。”万川正在咬牙切齿，情报站长进来禀报：“局长，外面一位陌生人指名要见你？”
不一会儿一名脑袋裹着头巾的劲装男子入内。“你是什么人，为什么要见我？”万川开门见山。“大人，我是什么人不重要，是我的主人要见你！”劲装男子淡定道。“你小子口气不小，知道站在你面前的是什么人吗？”情报站长见此人如此傲慢，立即发出呵斥。
万川挥挥手制止，来人道：“我当然知道大人是谁，大人是广州军zhèng fǔ的情报头子！”众人闻听大吃一惊，有两名属下迅速挡在万川面前，并用枪指向来人。劲装汉子面无惧sè，神情淡定道：“大人，我不是刺客，没有必要大动干戈！”万川让众人收起枪道：“你的主人是谁？”
“大人！恕在下不能告知，因为这里面涉及到一撞天大的秘密。你见到我的主人自然变便知。”“你的主人在何处？”“就在绍关城内，不过主人要求，大人只能独自前往见面。”众属下闻听面露怒sè，万川用眼神喝退众人道：“你先在外面的等一会儿，我马上跟你走！”
劲装汉子出去后，情报站长大急道：“局长，你不能去太危险了。有可能是清廷派来的人，目标就是你。”“扯淡，如果是清廷派来的人，为何不早动手，为何采用这种方式，没有任何道理。我怀疑此举大概与10年前一件悬案有关！”“10年的悬案？”情报站长迷惑。
万川道：“这件事情说来话长，以后再告诉你。我亲自出马就是为这件事情而来，看样子10年前的真相要大白了，既然如此，我就亲自走一趟。”“局长，是不是让弟兄们跟随保护你的安全！”“对方指名点xìng要见我，就是不想让外人知道，你们跟着我干什么？放心吧不会有危险的。”
门外有一辆带蓬马车，是劲装男子带来的。万川上了马车，对站在门前一脸忐忑的情报站长挥挥手，然后示意劲装男子上路。不久，马车停在一座不起眼的四合院门前，劲装男子请万川下。然后劲装男子上前敲门，院门闪开一道缝，同样一名劲装男子现身。
很顺利进入院落，似乎有些神神秘秘，走进客厅，见一位道士打扮的男子背对着门。“老爷！客人到了！”劲装男子轻声道，背对门的男子转过身来。
第82章巨额财宝
“万大人！往事不堪回首，当年一别如同昨rì。今rì相见乾坤倒转。没有想到一群盗匪，如今摇身一变坐上了江山，简直令人匪夷所思。万大人，不会忘了草民了吧！。”万川审视此人恍然道：“原来你是胡府的老爷，当年的事情刻骨铭心。瞧你头发都白了，莫非你是有意而为之，特意勾我出山？”“正是如此，我要了却一桩心愿，对得起列祖列宗！”胡某摘下道士帽，露出一头白发。
万川再一次打量此人，发现他头发虽然白了，可是面向变化不大，一双小眼睛配着臃肿的身材，依稀可辨当年的影子问道：“胡府闹鬼的一幕是你导演的？”“不错！正是在下！”“胡府内有秘密，你不想让人在里面居住，是怕秘密泄露出去！”“确切讲是本意，但不全是。”“你的另一目的是引我出山，与我见面！”
胡某笑道：“正是如此！”“莫非胡府里真有秘密？当年我们洗劫胡府后，你没有报案，本来就感觉蹊跷。后来老大判断你们勾结官府贩卖鸦片，不敢报案是担心事情败露。可是令人不解，次年你和你的家人为什么神秘失踪？”胡某接道：:“说来话长，听我慢慢道来！“万川坐下，一名下人端上来茶水。
“当年你们洗劫胡府，见到鸦片不为所动，我就知道你们是为财宝而来？”胡某开门见山。“这么说真有财宝？”胡某没有正面回答道：“我本不姓胡而姓朱，我是朱元璋第某代玄孙。大明江山临灭亡之际，我的祖上是岭南的王爷。王朝危在旦夕，祖上为了挽救大明江山，开始筹集钱财，准备招兵买马抵抗清兵。”
“可是大明江山已经垮了，这批财宝没等发挥作用，清军已经大举南下。后来祖上把这批财宝转移到韶关，就放在现在的胡府，当时知情人都被杀掉。为了掩人耳目，后来我们勾结官府从事鸦片生意。祖上临终前特别交代，这批财宝务必交给反清复明之明主，有几次祖上都差点把财宝交出去。”
“一次是吴三桂反清，可是吴三桂难成气候，此人心胸狭窄不是可托付之人，因此祖上没有交出财宝。另一次是白莲教起义，同样白莲教难成气候，而且是一群乌合之众。最近一次是太平天国造反，说实在的，这一次我是真想把财宝送给洪秀全，可是经过考察，洪秀全荒yín无道不是一位真正的明主，因此我打消了此念头！”胡某侃侃而谈。
“莫非你认定邓总司令是一代明主！”万川趁机问道。“当年你们洗劫胡府后，我感觉有人开始打财宝的主意，因此便让家人搬走，而我自己成为道士，我的道观就在城东南10公里的山上，便于我随时掌握胡府的动静。财宝传到我手里已经第5代，列祖列宗在看着我，因此我要把这批价值连城的财报，交给真正的明主。”
胡某接道：“一年前广州大变，继而江南大变。如今广州军zhèng fǔ深得民心，我的人经过调查，发现明主居然是当年洗劫胡府之人。非常遗憾，当年错过了一次机会。邓子轩是当今华夏真正的明主，无论是贫民百姓、达官贵人，无论是商贾还是村野渔夫都交口称赞。一年多广州军zhèng fǔ吏治清明、经济繁荣、百姓安定，因此我才下定决心，把财宝交给邓子轩，借以了却祖上的重托。”
万川问道：“你为何不直接找我们，而采用这种方式？”“我怕走露消息，引来血雨腥风。要知道江湖险恶，贪婪之人遍地都是。”万川想起什么问道：“你把妹妹许配给曾国藩的弟弟是怎么回事？”“这是家父的意思，当年曾国藩灭了太平天国，家父便把希望寄托在他的身上，可是曾国藩一心效忠满清王朝，不会反清，因此打消了把财宝献给曾国藩的念头。”胡某说的在理。
“我还有一个问题，当年邓总司令是风闻坊间传说，曾国藩攻占南京后，洗劫了太平天国的金库。据说把部分财宝放在了绍关，这是怎么回事？”万川打破沙锅问到底。“这是江湖上的谣传，由于我们大宗贩卖鸦片，难免此事不泄露。江湖上的传闻，八成与鸦片有关系。另外也有诽谤曾国藩的嫌疑，大概是曾国藩的政敌散步的谣言。”
“胡先生，我想知道财宝有多少？”“三万两黄金，而且都是金锭。”乖乖，三万两黄金而且全是金锭，万川闻听刷的站起来。“大人，事不迟疑，我决定今天把财宝就交给你，免得夜长梦多。”此事如此重大，万川自然不敢懈怠道：“胡先生，客气话我就不说了，我代表邓总司令，感谢你的民族大义，我们即刻前往胡府。”
万川出来后，见情报站长带着属下，正侯在门外。“局长，我们不放心，还是寻觅而来。局长的安危属下不敢马虎。”情报站长忐忑道。“正好你在这里，立即调来一个营治安部队包围胡府，其他人即刻前往胡府。”不久一幕出现，还是那间地下室，众人打着火把进入。地下室内空空如也，并散发着一股发霉的气味。
胡某站在地下室中间，他的十几名属下站在一侧，每个人都透着彪悍之气，一看就是功夫在身。胡某道：“大人，打开宝库前，我有两件事情拜托你，请你务必答应。“胡先生，别说两件事情，就是十件事情我也可以答应你。”“我身边的属下，是我jīng心培养的高手，并跟随我多年。为了他们的前程，我希望你收留他们。”“没有问题，你的属下功夫了得，我是可与不可求哇！”
胡某挥了一下手，几十名汉子双手握拳齐声道：“大人，属下愿意效犬马之劳！”“第2件事情，我的家人目前在东北方向的荔枝谷，rì后希望大人给予关照，”“胡先生，更没有问题，”万川有些诧异，这怎么像临终托孤哇！接下来发生的事情证实了他的猜测。
胡某吩咐属下，在东侧的墙上挖进去一尺，不一会儿墙上出现了一个两米见方的铁箱子，铁箱门被打开，里面出现了一座磨盘形状的东西。胡某上前亲自摇动磨盘，只见南面墙开始松动，随着墙皮脱落一座石门缓缓打开。灰尘散尽后，万川发现，随着几级台阶向下延伸，里面还有一座石门。
这功夫情报站长一挥手，两名属下就要进去。“慢着，有暗器！”胡某大声喊道。接着他看了万川一眼接道：“万大人，我交代的事情就拜托了！”万川意识到不好，可是阻止已经来不及，只见胡某冲进去，伸手拿住里侧石门上小石狮子嘴里的一个铁环使劲儿拉动，伴随破空声，唰唰几十把锈迹斑斑的飞刀，插在胡某身上。
他的属下大急，纷纷上前。这功夫石门缓缓打开，一条石级通往地下，yīn冷的风团从洞内蔓延。万川分开众人，伸手扶住胡某。“万大人，石门暗器没有破解之法，开启之人必死无疑，这就是我的归宿，可以面对列祖列宗了！”胡某用尽最后力气说完安详的闭上眼睛。周围发出一片呼喊声，万川悲痛yù绝，抱着胡某的尸体久久不愿放手······。
“真没有想到，当年那个其貌不扬的人，居然是一位顶天立地的汉子，一定要厚葬他。”邓子轩听完万川的汇报心情同样沉重。万川接道：“胡某的尸体已经运往荔枝谷，他的家人希望低调下葬。”“好吧！既然如此，我们尊重他家人的意愿，这件事情你亲自处理，并代表我对其表示慰问。”
“另外，我决定荔枝谷改为朱家谷，里面的山村改为朱家庄。你要为其修祠堂，表彰他的功绩。”万川得令离去。这功夫胡雪岩走进来欣喜道：“总司令，真是意外之财，三万两黄金，此乃天意，好运来了挡都挡不住。三万两黄金，5代人守护，令人钦佩呀！此人把财宝献给你，更说明你是真命天子！”
“扯淡，那有什么真命天子，此人包括他的祖先护宝、献宝，完全是处于民族大义，充分彰显中华民族不屈不饶、争取zì yóu的jīng神。你我他包括众多的仁人志士不懈的发奋图强，我们为之奋斗的理想才能实现。”“你总是这样低调，我说不过你。不过我有一个想法，如今我们黄金的库存数量不菲，目前我们实行的是银本位，因此我想让黄金生钱。常言道：乱世黄金盛世收藏。我准备发行金币，可以流通也可以收藏，争取让我们的国库更充裕。”
“你是金融大臣，这件事情有利可图就自己做主。你不是在谋一己私利，而是为我们的新政权，所以就放开手脚，金融领域，没有人可以与你并肩。”“总司令！你吹嘘别人口无遮拦，可是我们恭维你，你倒有一千个理由反驳。说实话有时候你赞扬我，反倒让我心生忐忑。什么时候你能训斥我一顿，也许我会舒坦些。”胡雪岩似乎很认真。
邓子轩笑道：“你呀是当奴才习惯了，难倒我说的不是事实吗？而我不同，作为上位者，要时刻保持清醒的头脑。我需要逆耳之言，一旦我飘飘然，结果一定是灾难。”胡雪岩耸耸肩表示不认同。
第83章不是神话
1882年的年关将至，广州城更加热闹。<ｗｗ。ｉｅｎＧ。ｃｏｍ>由于是广州新zhèng fǔ所在地，无形中产生神奇的作用。不少岭南各地的有钱人，纷纷在广州置办房产，并以此为荣。眼下广州大兴土木，建筑业呈几何状态增长。由此广州城内，几乎天天都有令人不可思议的消息。眼下言论宽松、zì yóu，广州城内已经出现了大大小小几十家报馆，花边新闻满天飞。
盛怀宣从上海回来了，回来当天便来到军zhèng fǔ汇报。“总司令，去的路上我特意视察了法军战俘营地，法军战俘很听话，而且工作效率不错。目前他们已经开始铺设郴州至衡阳的铁路。”“法国人表现好是意料之中的事情，没什么稀奇的。洋人识时务的理念浸透在骨髓里，他们认为被俘成为战虏不是什么耻辱的事情。并且与我们不成功便成仁的传统思维相驳，这也是东西方的文化差异，孰优孰虐探讨这个问题没有实际意义。里贝利将军深谙此道，这也是我使用他们的原因。”邓子轩轻松道。
“奥对了，你回到上海，为什么不与家人热热闹闹过个年，听说你的父母在上海！我们既是官员也是儿子、丈夫、父亲。孝顺长辈、善待妻儿，如此仁德是士大夫起码的素质，也是官员起码的素质。”邓子轩接问。盛怀宣苦笑一下道：“我何尝不想在家陪伴父母过个年。实不相瞒，我是被家父撵回来的。家父告诫我，要以国家为己任、心系黎民百姓。让我一心一意辅助你，光宗耀祖。父命难违，我只好回来了。”
“难得盛老伯深明大义，但是我们自身要时刻克己复礼，不能心生懈怠。盛兄，小别如新婚，赶紧回家看看吧！”“都这把年龄了，还小别如新婚。”“不会吧，你才40来岁，生理上就疲软了。”“什么叫生理上疲软？”“就是房事。”盛怀宣笑道：“你连房事都说的如此文雅，真是不可思议。实不相瞒，我现在对房事不感兴趣。”
“这可不是好现象，你也没有七老八十，是不是身体出现了毛病，或者工作压力太大。也许和夫人行房事没有新鲜感。要知道男人如果不发泄，长此以往会生病的。”“你想让我逛jì院寻找刺激？成何体统，若让人知道我的脸面往哪儿搁。不过你提出发泄，或许有道理。。”
盛怀宣有些不好意思接道：“总司令，我们两个大男人探讨这类事情，有失检点。你让我的神经受不了，不过我会采纳你的建议，认真对待。方才我在总理府见到张大人，他告知明天水泥厂落成剪彩，你说我能消停吗？水泥厂是你亲手创建，届时你务必到场。”邓子轩笑道：“恐怕我没有时间去剪彩，这几天上海的一支科研小组要来广州，他们的科研成果获得重大突破，因此这几天我要坐镇兵工厂。”
邓子轩接道：“水泥厂剪彩我就不去了，他们试生产的样品送来我查看了，质量比洋人生产的水泥强多了。水泥产业一旦问世，会迅速的、大范围的普及，而且需求量会成倍的增长。因此你要提前布局，所有各大城市都要上马水泥厂，资金方面你不用担心，胡雪岩妙手生花，财源滚滚来。”“银元能满足，所有的困难迎刃而解，你放心吧！”
盛怀宣刚走，胡宣言便出现。“总司令，金币的样品试制出来了，请你过目。”胡雪岩把一个紫木盒子放到桌子上，接着打开盒子，里面放置一枚金光闪闪的金币。金币的大小比银元略微小一些，正面是邓子轩的头像，背面只有4个字，中华金币，下面一行小字，中华2年发行。“这上面为什么出现我的头像，你经过我的允许吗？”邓子轩不满。
“我说总司令，你就不要矫情了，你瞧洋人的金币都有头像。别小看这头像，他是一个国家的象征，黎民百姓见到你的头像，会更加有认同感。况且金币有收藏价值，你的头像就是巨大的利润。这也是为了新zhèng fǔ，你无权拒绝。”“你这是先斩后奏，这么说我只好接受，好了不难为你就这样吧！”胡雪岩理由充分邓子轩默认。
“奥对了！我的四姨太要筹建什么制衣厂、制鞋厂，做什么董事长。我以为她向我要钱，可是人家根本不需要。四姨太那两下子我怎能不知，我猜背后八成有尊夫人的影子，若没有尊夫人撑腰，她根本办不成。”“怪不得这段时间婉儿神神秘秘的，原来如此。既然她们有如此热情，我们就不要横加干涉。”邓子轩嘴上这般说，可是心里头有些不爽。
胡雪岩前脚走，新任军zhèng fǔ的新闻署长裴宣便走进来。“总司令，目前广州城内有大大小小十几家报馆，私人出版的刊物也出现了几十家，目前舆论混乱不堪，有不少质问新zhèng fǔ的文章，是否需要整顿、规范一下，我猜测不少人心怀不轨、造谣生事。”邓子轩笑道：“为什么要整顿那？常言道浊者自浊、清者自清。军zhèng fǔ颁布临时法规，不搞**。言必行、行必果，我们不能朝夕令改、言而无信。”
“我担心有恶意中伤者、目的不存。”裴宣依然忐忑。“没有什么大不了的，我说过言论zì yóu，即便有人骂我也无所谓，不必谈虎sè变。总之社会的正能量是好的，我们欢迎舆论监督，以便我们的政策不断完善、合理。未来我们要构建一个法制框架下的mín zhǔ社会，而且要经过漫长的实践。要知道在中国这个封建国度实现mín zhǔ社会，恐怕要经过几代人的努力，因此我们现在必须营造一个宽松的氛围。”
“总司令真是高瞻远瞩，看到了几十年后的事情。学子受教了。”裴宣感动不已。邓子轩接道：“人无完人，一个政权、尤其是一个新生的政权，难免有瑕疵甚至强权。舆论的监督、百姓的监督，犹如头上三尺神明，时刻提醒我们。由此让我们的官员体系更加纯洁，更加高效。我看你们新闻署可以颁布一条规定，欢迎百姓监督zhèng fǔ官员的行为，并且随时随地举报，一旦查实给予奖励。”
每天这样的事情都在发生，短短数语也许作用不明显，可是长此以往，高级官员得到熏陶，势必产生长远的效果。关键是邓子轩的思想可以潜移默化的影响他们，并极大地开拓他们的视野，其实这也是学习的过程，因此的邓子轩不厌其烦的抓住每一个次机会，向官员们灌输现代理念，继而由量变到质变。
华灯初放，柔和的蜡烛透露着一股温馨。饭桌上婉儿神秘兮兮道：“这段时间我在忙，知道我在忙什么吗？”“让我猜猜，你的手又痒痒了，在筹办工厂。”“我以为给你一个惊喜那，原来你都知道了！”婉儿有些失落。“我是谁，你的一举一动怎能逃过我的眼睛，不过这是最后一次，你现在的身份似乎有于民争利的嫌疑。”
婉儿解释道：“我知道自己应该做什么，经办鞋厂、制衣厂是四姨太出头，我在幕后。另外资金是利用募捐的善款，我与四姨太不获利一分钱，工厂盈利完全归慈善会。”“奥！原来如此，你们的想法很好，夫人你现在就是我的贤内助。”“还说那，方才你就虎着脸，恨不得把我吃了！”“我不是不了解情况吗，误解夫人了，我向你道歉。”
“我和四姨太不缺钱，要那么多钱干什么！我的想法是，利用慈善会筹办工厂，一来可以解决女工的就业，让她们自己养活自己，提高女人的地位。其二，更好的发挥慈善作用，资助更多的女童读书认字。另外，我准备在慈善会设立一个特别账户，主要资助清廉、贫困的官员，解决他们的后顾之忧。“婉儿娓娓道来。
邓子轩有些诧异，几乎有些不认识夫人了。“你干吗这样瞅我，难倒我做的不对吗？夫君！我做的一切可都是为你着想！”婉儿忽然有些忐忑。“这一切都是你自己想的吗？”“当然是我的想法，除了你谁能给我出谋划策！”婉儿嗔怪道。
邓子轩大喜道：“真是士别三rì当刮目相看，夫人现在是越来越jīng明，好我大力支持你，让你的慈善会名闻遐迩。”“要说这份殊荣，还不是受你的影响。如今你地位显赫，受人拥戴。作为夫人，我也不能无动于衷呀！，你瞧这是我设计的衣服、鞋子图样，给我参谋参谋！你讲的维多利亚的故事，我感悟很深，不仅要做你的贤内助，更要广做善事彰显你的仁德。”
邓子轩拿起婉儿画的衣服、鞋子图样，感觉婉儿的绘画水平大增。另外服装、鞋子款式也模糊有了现代的气息。“婉儿，你们的设计对象定于女人很好，不过设计风格可以更简练、更大胆一些，比如这件裙装可以露出小腿部分，彰显女xìng腿部的柔美。另外，可以设计童装。孩子在儿童、少年阶段天真无邪、如同花朵，为何不把孩子打扮的更漂亮那。”
“是呀！你的提议太好了，应该增加童装设计，我们孩子服装千篇一律太单一了。姹紫嫣红、百花齐放，孩子如同花朵说的太好了。夫君，你的点子向来都是这般神奇，”婉儿兴奋的神采飞扬。随后邓子轩对于婉儿的作品逐个点评，让婉儿的设计理念进一步提升。
第84章不是神话2
大年三十传统的守夜，初一又热闹了一天。对于黎民百姓而言，年的气氛仍然延续。对于军zhèng fǔ而言，大年初二便上班了。百废待兴，各种事务多的如同天上的星星。初二一大早，邓子轩的身影便出现在东莞兵工厂、军zhèng fǔ兵工署的大楼内。
兵工厂及各大重要工厂，过年根本没有放假，仍然在连轴转。“你准备的怎么样了？”一见面邓子轩就对邓强发出询问。“先生，根据你的吩咐，一台蒸汽锅炉及大马力蒸汽机已经安装完毕，很快就会点火试运行，前期准备工作很顺利。万事俱备，就等着上海科研小组到达。”
邓子轩点点头道：“很好，你陪我去车间看看。明天上海来的科研小组就到了，我们必须准备好。”俩人出了兵工署大门，然后进入兵工厂。不久，俩人的身影出现在兵工厂西北角一座新竖起的厂房门前。进入厂房工人们正在忙碌，一名主管见兵工署长陪同总司令造访，慌忙上前迎接。
简短的寒暄，邓强吩咐：总司令只是来看看，让工人依然劳作不要慌乱。主管大声吆喝，满脸惊喜、停止劳作的工人又开始生龙活虎的忙活起来。邓子轩查看了锅炉、蒸汽机及相关附属设备。他心里清楚，一项划时代的杰作，即将在这座车间内诞生，因此他的内心有些微微激动。在锅炉房走马观花看了一圈，然后进入旁边另一间厂房。
这座厂房一侧有一片空地，空地上出现了筹建好的基座。基座上出现了带有一圈圈螺纹的螺杆，上面套着螺母。邓强上前道：“先生，根据你的构思，科研所研制出了螺母螺杆，经过使用效果非常明显。传统的铆接，将被螺杆螺母代替。如此这般，我们装备、制造的周期将大大缩短，同时让我们的制造领域产生了一个了不起的飞跃。”
邓子轩道：“当初我们的构想如今逐渐变为现实，似乎波澜不惊，但它大大推动了我们工业生产的突飞猛进。想当初你们的潜意识都认为遥不可及，但我说这不是神话，而是我们认识自然、改造自然的过程。科学没有止境，人类的创造力同样没有止境。梦想与现实，其实有一条纽带相连，而这条纽带是在空中飞舞的，若想抓住纽带的一端，必然要付出艰苦的努力。可一旦抓住了，梦想就变为现实！”
“先生的言论jīng辟，并且博大jīng深，弟子再一次深有感悟！”邓强震撼道。邓子轩笑道：“接下来我们的试验，将见证另一个伟大时代的到来，那就是电气化时代，一旦我们大范围使用电力，整个世界必将发生天翻覆地的深刻变化，而这种变化也将大大推动社会进步，人类历史也将掀开新的、更加辉煌、伟大的篇章。”邓子轩忍不住自我陶醉。
次rì，邓子轩与邓强、邓想，在车站迎接远道而来的客人，确切将是迎接远道而来的弟子。车头喘着粗气缓缓的进站，列车挺稳后，伴随下车的人流，几名年轻人的身影在中部车厢显身。只见其中两名年轻人，飞快的跑过来跪在地上。“弟子邓远拜见先生！”“弟子邓超拜见先生！”两名弟子有些激动，声音哽咽。
“你们二位起来吧！男子汉不要婆婆妈妈的！”邓子轩抑制住自己感情的流露，脸部显得柔和。二位弟子磕了三个头，起身开始分别介绍自己的助手。助手们纷纷见礼，年轻人青涩的脸上带着一丝惶恐。邓子轩与他们一一握手，然后吩咐属下把这些年轻人带走、安顿。邓强、邓想与二人久别重逢，自然热闹了一番。
不久，一行人出现在邓子轩的官邸，婉儿闻讯早已在门口等候。二位弟子跪拜婉儿犹如见到至亲，婉儿也像母亲似得，拉着他们的手嘘寒问暖，彰显母xìng的柔情。完全是家宴没有外人，邓远xìng格外向侃侃而谈，邓超xìng格内向、温和，鼻梁上还架着一副眼镜，文质彬彬的样子，偶尔插上一两句。
“先生！当年你从英国购买的发电机，我们两个接触时，认为简直是魔具。可是去英国留学、实践后，才知道其实电磁原理并不复杂。你当初讲解的电磁原理，我们经过系统学习，对电磁感应产生质的飞跃，并对rì常生活中摩擦产生的电磁感应产生的静电有了更深刻的认识，尤其是对于雷雨产生出的雷电也有了清醒的认识。”邓远思路清晰、侃侃而谈。
“先生，当年你购买的发电机，构造太简单了而且非常原始，根本无法用到生产上。我们二人回来后，便开始动手改进。并在线圈、转子、定子乃至轴承等附属配件上都进行了大胆革新。一年来反复试验，终于有所突破。经过模拟试验，我们发电的电压可以达到10000伏，输送几十公里完全可以做到电压不变。”邓超插话道。
“先生，目前我们可以做到近距离输送大规模生产用电，即蒸汽锅炉产生蒸汽，推动蒸汽机做功，然后利用发电机能量转换。如果用电能加工部件，效率更高、部件加工后的质量更好。目前发电机无法做到小型化，原材料是最大的瓶颈。”邓远道。
邓子轩笑道：“不要心急，能满足一个工厂的用电，已经非常了不起。有点带面逐渐扩大到一座工业区，乃至一座城市，甚至一个地区。发电成功后，首先在广州试点，然后推广，你们积累经验后，回过头来再在上海、武汉推广。目前西洋各国正在加紧研制发电机，很快就会大规模投入应用，因此在这一领域，我们不能落在洋人后面。我们不仅要超过洋人，还要成为先驱者。”
婉儿闻听兴奋道：“你们真了不起，我听子轩说过，rì后若用电灯照明如同白昼，真期待那一天早rì到来。”邓远、邓超齐声道：“主母，那一天为期不远了，您马上就会见到，我们不会辜负先生的期待！”邓强表示二位学弟需要什么，定全力以赴，接着介绍了目前的准备情况。二人闻听大喜，并于当天晚上就前往兵工厂。
一个月后，发电机铸造安装完毕。今年是激动人心的rì子，邓子轩再次来到兵工厂发电车间。此时，那片空地上已经出现了一台硕大的发电机。发电机足有一人高，外壳是用铸铁打造，外观看非常粗糙。一切准备就绪，邓强请示邓子轩。得到许可后，邓强发出指令，锅炉开始升压并引导蒸汽机做功。
邓子轩紧张的注视发电机，不久发电机的转子开始缓慢转动。伴随蒸汽机的轰鸣，发电机的转动越来越快，不久，一盏标志钨丝灯亮了起来，接着第2盏。很快整个车间的灯全部亮了起来，继而各种机床也欢快的转动起来，众人拥抱成一团纷纷庆贺，欢呼声伴随轰鸣声在空气中震颤······。
邓子轩神情明显有些激动，他知道这是世界上首次用于大规模生产的发电机，一个伟大的时代开始了。没有人能真正懂得它的含义，唯有邓子轩心里最清楚。rì后伴随发电的普及，中国的工业化进程将产生跨越式发展，自己的心血再一次开花结果，这是让他最欣慰的。
看到众人欢呼雀跃，邓子轩提醒邓远、邓超，不要忘乎所以，触电随时会使人毙命。因此对于电气设备，要严格制定安全守则。尤其是cāo作要专人负责，不能出现一丝马虎。同时吩咐他俩，要展开绝缘材料的研制，要满足安全生产的需求。
众人皆醉我独醒，邓子轩对于这番情景，可以说是“耳熟能详”，没有什么值得过分激动的。几天以后，盛怀宣兴匆匆的来到他的办公室，一进门就大声嚷嚷：“总司令，简直是奇迹，太了不起了。你的弟子说早在几年前，你就开始谋划这件事情，可有其事？”
邓子轩笑道：“没有什么惊奇的，洋人几十年前就发明了发电机，只不过没有投入生产应用罢了。我们是在洋人的基础上，让发电机真正发挥其作用。现在我们做到了，而且走在了洋人前面。rì后我们的理论与实践经验丰富后，要建大型火力发电厂，有条件的地区要建水力发电厂，那个时候才叫壮观！”
“你总是这样淡定自若，你要知道参观完发电车间后，我一晚上兴奋不已。我已经通知报馆大书特书，并且要配上照片广播消息。”盛怀宣有些手舞足蹈。。“不可！眼下我们发电机大规模实际应用，暂时作为军事机密，我不想让洋人过早的了解真实情况。要知道洋人同样具备了大规模应用电力的能力，只不过没有被高度重视而已。”邓子轩一口否决，泼了一瓢冷水。
见盛怀宣有些扫兴邓子轩道：“目前我们与洋人是敌对关系，因此遏制洋人的战略是我们的国策。今后很多新的发明创造都要列入保密范畴，因为这涉及到国家的利益、民族的利益。”盛怀宣恍然大悟道：“我明白了，我忘了你是商业奇才。rì后战争结束后，你要用这些专利赚洋人的钱！”
“不错，这个世界就是利益构成的。还是那句话，国与国之间没有永恒的敌人，只有永恒的利益！”盛怀宣仔细咀嚼这句话郑重的点点头。
第85章谋定而动
三月下旬，广州军zhèng fǔ。“总司令，这是参谋部拟定的新的作战计划，请你过目。”总参谋长裴葛瑾把一个黑皮本子递给邓子轩。邓子轩接过黑皮本子仔细查看起来，良久，邓子轩面无表情的合上黑皮本子，眼光瞄向墙上的军事地图。
裴葛瑾说道：“总司令，参谋部仔细研究了你的战略构想，南京一线陈兵仍然不动，四川陈兵秦岭一线缓动，重点是武汉方向，第一阶段把湖北收为囊中，并为下一阶段秦岭出兵创造条件。”邓子轩深沉道：“我们的对手越来越强大，必须扬长避短。目前俄国骑兵、蒙古骑兵在平原地带虎视眈眈，因此避免在平原地区作战是重中之重，我们不能以弱击强。”
裴葛瑾道：“参谋本部也是这种判断，中路推进到桐柏山区，根据情况可以攻占桐柏山以北地区便停止进攻。我们的主攻方向是襄樊战略要点，拿下襄樊后，趁机挥兵进入河南西部，会攻潼关。第2阶段，西路兵团出秦岭后，打通潼关东西通道，达到战略目的。”
“很好。据万川的军事情报，目前一支rì本军队出现在随州地区，妈的小rì本竟然来浑水摸鱼，真是不自量力。要求陈锦堂务必干净彻底吃掉这支rì本矮奴，我要让小rì本尝尝什么是寄人篱下的滋味。”邓子轩说到小rì本有点咬牙切齿的状态，好像有深仇大恨似得。自然裴葛瑾无法理解邓子轩的心境，大概他认为东洋撮尔小国竟然也狐假虎威，总司令由此生出莫名的愤怒。
“总司令，是应该教训这群矮奴。如今小rì本抱着英国人的大腿，竟然也来趁火打劫。我会给陈金堂下达命令，合围这群rì本猴子，务必干净彻底吃掉他们。如果你没有意义，作战计划就以你的名义下发！”裴葛瑾询问。邓子轩点点头表示没有异议。
武汉中路兵团司令部，陈锦堂拿着总部下达的作战命令沉默不语，其实内心大喜。司令部内作战参谋正在紧张忙碌，兵团副司令长官李天祥道：“副总司令，作战计划下达了，非常出乎预料，这次是我们中路兵团打头阵。<ｗｗ。ｉｅｎＧ。ｃｏｍ>目前我们20支野战师齐装满员，官兵们都嗷嗷待哺，战斗热情很高。西路兵团打出了北伐军的威风，我们也不甘落后。”
参谋长王峰道：“目前清军有了显著变化，虽然我们正面60万清军数量没有太大变化，可是武备明显加强。根据军事情报，对面的清军火炮增加了200门，总数达到300门。法式旋转机关炮达到150门，清军五分之三更换了新式的雷明顿连珠步枪，火力大大加强。”
陈锦堂威严道：“立即责成参谋处拟定渡江作战计划，另外命令侦察部队，务必搞清楚随州地区的rì军部队，我需要详细的情况。”“副总司令，rì军部队在2线防御，是不是渡江后再考虑。总司令严令务必歼灭这支rì本军队，但是我们也得考虑战场实际情况。”李天祥建言。
“我知道对付rì本军队是渡江以后的事情，但是我们现在必须了解这支rì军部队的详细情况。只要条件成熟就干净、彻底吃掉这群rì本猴子。总司令在作战计划中特意提到这支rì本军队，因此我们不能懈怠，一定要有前瞻xìng。”这功夫司令部门外一阵嘈杂，“报告副总司令，长江舰队司令官范涛到达。
随着一名属下进来禀报，范涛一身海军将校服、英姿勃勃大步流星走进来，“报告副总司令，范涛前来报道！”“你回来的正好，总部的渡江作战计划下达，你的长江舰队将协助渡江作战。”“太好了！渡江作战计划终于下达了，真是望眼yù穿呀！副总司令，我从陆路而来，给你带来一份惊喜！”范涛喜滋滋道。
陈锦膛眼睛一亮道：“莫非新式火炮运来了？”“正是，10门76毫米山炮，令人欣喜呀！我们的步兵炮要赶上舰炮了。据说爆炸威力是60毫米步兵炮的3倍，shè程是两倍。”“简直太好了，对于渡江作战如虎添翼哇！”“对于拟定渡江作战计划，多了一个杀手锏，尤其是压制敌方炮火，有效摧毁敌方炮兵阵地，我们握有主动权。”李天翔、王峰惊喜插言道。
“走！去看看我们的宝贝！”陈锦膛挥了一下手，众人蜂拥而出。兵团司令部位于原武汉提督衙门，门前有一块宽阔的平地。此时10们76毫米野战炮，一字儿排开，整齐、威武的矗立在地上。远远望去，兵工厂来的人正在与炮兵师交接。见到陈锦膛等，炮兵师长跑步上前道：“报告副总司令，我部正与兵工厂来人交接新式火炮！”
陈锦膛道：“我想了解一下新式火炮的xìng能！”炮兵师长遂介绍兵工厂一名工程师。“报告副总司令，鄙人是上海兵工厂，新式火炮工程师。根据总部的命令，这次研制的10门76毫米新式野战炮，全部配给中路兵团。目前新式野战炮还处在试验阶段，总部的意思经过实战充分检验火炮的xìng能，请司令官跟我来。”
工程师走到一门火炮面前道：“副总司令，新式火炮自重某吨，采用76毫米炮弹，弹头部分装填高爆炸药5公斤。该火炮有效shè程5公里，炮火覆盖区域强大，目前炮弹不具备穿甲能力。76毫米炮管采用合金锰钢铸造，炮膛内有8条来复线，目前火炮的shè击误差在30米范围内。”
陈锦膛感觉很满意，眼光瞄向了火炮的轮胎。这名工程师会意道：“副总司令，新式火炮另一个最大特点，就是轮胎采用了实心全橡胶轮胎，具有弹xìng好、耐摩擦，适应各种路面。尤其是轮毂部分采用了轴承，火炮更加轻便，一门火炮配属两匹马即可。该火炮从上海到达武汉，新式轮胎经受住了检验。”
陈锦膛转身对参谋长王峰道：“让炮兵师试shè一番，检验其xìng能，然后针对xìng的制定火炮打击计划。渡江作战我们有舰炮掩护，问题不大。关键是渡江以后，炮火支援和掩护问题。步兵夺取对岸以后，火炮如何快速渡江，对于向敌人纵深发起攻击，炮火有力支援等一系列问题必须周密，因此你们参谋部要拿出一个详细方案。”
广州军zhèng fǔ指挥部内，裴葛谨手里拿着电报急匆匆进入，眼下广州至武汉的有线电报已经铺通。“报告总司令，中路兵团的渡江作战计划传来了，请你过目。”邓子轩接过电报快速的看了两眼，接着眼光瞄向地图。“总司令，我认为陈锦膛拟定的渡江作战计划可行。他们以武汉为基点两翼展开，并在20公里的江面上形成3个集群，总攻发起时间定于4月5rì清明节。”
邓子轩看了一眼墙上的rì历道：“还有3天时间，回电同意他们的渡江作战计划。我估计渡江作战问题不到，关键是如何向纵深发展的问题，大兵团作战，战场纪律一定要严厉。严令陈锦膛，对于执行不力者严加惩治。”“是！我即刻给陈锦膛发报！”裴葛谨转身离去。
邓子轩心里清楚，眼下部队扩编速度太快，不少指挥官没有经过战火的考验，如何让官兵在战火中快速成长，是作战的主要目的。战争是残酷的，也不可能短时间结束。现在邓子轩已经看轻了满清朝廷，坦率说英法联军他看的也很轻。按照地理位置，英法联军距离遥远，因此若想维持庞大的军队持续作战根本不可能。
哪嘛下一步最大的敌人是俄国人，一旦战火扩大，俄国人会倾举国之力爆发全面战争，因为这涉及到外兴安岭以及中亚领土的问题。此战一定要把俄国人打回原形，一定要把俄国势力驱除亚洲。至于小rì本，邓子轩根本不用担心，眼下东瀛小国正在起步阶段，根本没有能力参与这场赌博。无非是有洋人撑腰，想捞点好处而已。rì后对待小rì本，是如何蹂躏他们的问题。
作为上位者，邓子轩必须考虑全盘战略问题，因为这是他必须要做的，也是他的神圣使命。虽然铁则里有好战必败，可是战争是洋人强加在自己头上，抛开正义非正义之说，对于掌控全局的能力，对于收放自如，这个世界没有任何人能与自己比拟，因此邓子轩信心十足。
第86章渡江作战
4月3rì，在武汉兵团指挥部，师以上军官就坐。当陈锦膛、李天翔、王峰进入作战室，全体将官起立。陈锦膛走到长条桌子前面，李天翔、王峰分左右就位。陈锦膛威严的挥挥手道：“大家请坐，告诉大家一个好消息，总部已经批准了我们的渡江作战计划，进攻发起时间定于4月5rì凌晨5时整。”
众将官闻听脸上露出喜sè，陈锦膛接道：“大战在即，各位指挥员一定要jīng诚团结。大兵团作战，各部的协作尤为重要。尤其是对于兵团总部的作战命令，要不折不扣的执行。如果出现贻误战机、执行不利，一律军法从事。下面请李副司令、王参谋长分别介绍渡江作战计划和敌我双方的态势。”
李天翔站起来走到军用地图前，拿起一根指挥棒道：“各位，我们兵团按照总部的意图，率先发起渡江作战。届时我们在武昌区至青山区长达20公里的正面发动全线进攻。兵团总部集中15个野战师组成三大突击集群，5个师作为战役预备队。炮兵师三个旅分配到三大攻击集群。骑兵师暂时不参加作战，待渡江成功后，根据战场情况而定。另外，长江舰队负责掩护渡江部队顺利攻击、实施炮火支援、运送部队渡江等任务。下面请参谋长详细介绍敌我双方的情况。”
王峰站起来打开黑sè的本子道：“目前清军在我们对面城区集中了20万人马，形成了纵深防御体系。清军完全按照洋人的防御手段布置防御阵地。根据侦察情况，我们正面清军有各式火炮150门，法式旋转机关炮75门，清军的火炮对我攻击部队产生最大的威胁。清军在中路火炮数量最多，因此我部的新式火炮部署在中路集群，进行有力的炮火支援。”
“我们三大突击集群的组成是，中路集群由野战第1师、第5、第7、第9、第11师组成，并配属炮兵第1野战旅，新式重炮营，总兵力为5万8千人。右路集群为第2野战师，第4、第8、第10、第12野战师组成，并配属野战第2炮兵旅，总兵力为5万5千人。左路集群为第3野战师，第6、第13、第15、第17野战师组成，并配属第3野战炮兵旅，总兵力为5万5千人。<ｗｗ。ｉｅｎＧ。ｃｏｍ>我们的进攻时间定位4月5rì凌晨5时整。”
陈锦膛大声问：“各位都清楚了吗？”“清楚了！”全体将官站起来回答。陈锦膛接道：“由我负责指挥中路集群作战，李副司令官负责指挥右路集群作战，王参谋长负责指挥左路集群作战。第1、2、3野战师作为三大集群的主攻部队，要求5天时间拿下对面城池，攻占武汉江北地区。大家分头准备吧！”
4月4rì，在襄樊清军提督府内，刘铭传坐在椅子上一边品着茶水一边倾听一名属下汇报情况。“大人，我一线部队全部更换了新式洋枪，目前武汉地区我们以经集中了20万大军。尤其是在洋人顾问的帮助下，按照西洋防御战术，修筑了大纵深防守工事。我敢担保，武汉长江防线固若金汤、万无一失！”
众位幕僚脸上喜滋滋的，纷纷附和。“北伐军迟迟没有行动，证明我防守稳固。”“如今有洋大人鼎立支援，北伐军也不敢贸然进攻。”“你们忘了左宗棠是怎么被消灭的，不可轻敌。如今北伐军士气正旺、兵强马壮，眼下他们是虎狼之师，因此我们且不可懈怠、得意忘形。”刘铭传脑袋很清醒，对属下的得意忘形发出不满。
“大人，俄国大军目前进驻西安，北伐军被迫止步在秦岭一线，说明北伐军是害怕了。眼下北伐军不是与朝廷作战，是与万国作战。我相信在洋人的联合打击下，广州军zhèng fǔ只能是昙花一现，兔子尾巴长不了了。”一名幕僚煞有介事、摇头晃脑。“大人，洋人是铁了心消灭广州叛匪。如今洋大人联合出兵，消灭北伐军是迟早的事情。”
属下鼓噪，刘铭传并不认可。当年他跟随洪秀全造反，后来投奔了湘军。因为他认为洪秀全难以成大器，不是一位可以追随的明主。可这位xìng邓的是异类。眼下不少内部的官吏，私下里都说xìng邓的是一千年才出现的一位明主，大凡有头脑的人都看到了这一点。他知道北伐军占领半壁江山后，继而攻占四川停止军事行动，绝不是惧怕而是重整旗鼓、待势而发。
对方的可怕之处在于，自己能造枪造炮，而且财力雄厚。短短两年时间北伐军就膨胀到60万军队。刘铭传甚至无法想象，他们是怎样做到的。此时他手里把玩着一枚广州军zhèng fǔ发行的银元。心里感叹道：毋庸置疑，广州军zhèng fǔ太有钱了。有钱能使鬼推磨，无钱寸步难行呀！
众幕僚、属下鼓噪了一番，发现刘铭传的心情仍然不佳，便陆续陷入沉默。这功夫一名属下匆匆走进来道：“大人，据武汉沿江观察哨报告，发现对岸大军调动频繁。这是武汉城防提督闵大人给你的信。”刘铭传闻听立马拆开信查看。看毕刘铭传唰的站起来道：“通知闽提督，沿江一线进入战斗准备，北伐军有可能发动大规模进攻。”刘铭传一席话，令在场的幕僚有些发呆，一丝yīn霾笼罩了总督府。
4月5rì凌晨4时，陈锦膛等进入前线指挥部。“报告副总司令，我师已经准备完毕。”担负主攻的师长敬礼。“炮兵部队准备的怎么样了？”伴在身旁的炮兵师长道：“报告副总司令，炮兵一旅、重炮营已经就位！”陈锦膛眼光瞄向范涛。“报告副总司令。舰队火炮已经就位，登陆炮舰随时抢滩登陆。”
陈锦膛拿起望远镜向对岸查看，天已经大亮，江面上雾气蒙蒙，此时天上飘下来小雨，可谓是清明时节雨纷纷。陈锦膛放下望远镜掏出怀表看了一眼道：“距离总攻开始还有40分钟，命令各部再仔细检查一下，看有没有纰漏！”“是！”众将官立马发号施令。等待是漫长的，陈锦膛掏出怀表再没有放进去。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陈锦膛心里清楚，最近一段时间连续的军事调动，对面的清军早已经察觉并有所准备。清军有没有准备现在都无所谓，进攻迫在眉睫，没有任何力量可以阻挡。江面上仍然雾气茫茫，恰好隐藏了进攻部队的船只。此时雨还在淅淅沥沥的下，大小木船在江岸一侧排满。
第一波攻击采用的是木船，一艘木船一次可以承载10个人，这样做的目的是目标小，避免被敌方炮火击中损失过大。兵团总部在制定渡江计划时，充分考虑了这个问题。第2攻击梯队是由炮舰组成，炮舰上同样搭载了士兵。一来炮舰可以有力的实施炮火支援，二来可以迅速把支援力量输送过去，巩固夺取的江岸阵地。
炮兵阵地设在攻击部队出发的下游位置，由于水流的原因，船只到达对岸不是一条直线而是一条斜线。此时，新组建的重炮营，10门76毫米野战炮整齐的排列，黑洞洞炮口指向对岸。第1炮兵旅90门步兵炮共设三座炮兵阵地，每座炮兵阵地设30门步兵炮。由于步兵炮shè程近，只能近距离炮火支援，旨在为登陆部队扫清江岸工事创造条件。
大约4点30分，司令官范涛登上长江舰队指挥舰北伐号，这艘俘获法国的全钢铁战舰，目前舰炮威力是最大的。范涛的舰炮与重炮营的任务是，在步兵发起攻击前，要摧毁清军位于江岸的要塞炮。目前清军已经在江岸修筑了要塞炮兵阵地，要塞炮都是洋人提供的，虽然shè程不远，但是近距离威力巨大。
“报告司令官，所有舰炮已经就位，观察哨报告，对面的清军发现不妙，正在进入阵地。”一名属下禀报。虽然天空仍然飘着雨水，范涛看到江面上的雾气渐渐散尽，对岸的清军工事清晰可见。“命令所有舰炮装填炮弹，进入战斗准备！”范涛下达了命令。指挥舰的传令兵开始挥动旗语，向所有待发的舰炮下达指令。
大约4点10分左右，由于江面上雾气散尽。清军的观察哨发现对岸出现了大批船只，情况立即反馈到武汉清军最高指挥部提督府内。提督闵一行闻听大惊失sè，立即命令所有部队进入工事，同时派飞骑火速向总督刘铭传禀报。虽然清军改头换面成为大清新军，可是指挥系统依然是旧有体制，此时提督府内混乱成一团，不少将官刚刚被传唤来，衣帽不正比比皆是。
此时一名高大的英**事顾问，看到混乱的场面愤怒道：“闵大人，战斗迫在眉睫，你的部下表现如此糟糕，简直是军人的耻辱。你现在要做的是稳定军心，颁布惩戒条列，对于懈怠、惶恐、畏缩不前的将官要严惩。”闽提督仿佛清醒过来大声道：“命令督战队立即出动，对于怯战、逃跑、作战不利的官兵格杀勿论。”
这功夫大地开始震动，猛烈地轰鸣伴随爆炸声如雷贯耳，湮灭了所有的声音。
第87章不曾出现过的场面
伴随中路攻击集群的炮声，左、右路攻击集群也开始猛烈炮击，全线攻击瞬间上演。如此宏大的攻击场面，别说清军胆寒，就连己方官兵也被如此震撼的场面所惊诧。放眼望去几十公里的江面上，硝烟弥漫、宏伟壮观。再看清军江岸工事瞬间笼罩在一片烟雾之中。
第一次集中这么多炮火齐shè，那场面简直令人不可思议。前沿总指挥部内，所有人都有些无法适应。陈锦膛拿着望远镜查看炮击场面，内心同样震撼。尽管内心激动，作为最高指挥官表情必须保持镇定。可是拿着望远镜的手有些微微抖动，如此宏大的战争场面，即使在梦里也无法想象。而自己是亲自指挥这宏大场面的指挥官，简直令人陶醉。
重炮营阵地忙乱有持序，“shè击！shè击！开炮！开炮”的呐喊声此起彼伏。士兵们挥汗如雨，不少装填手居然脱掉上衣光着膀子。一门火炮前，一位黑大个体壮如牛，浑身尽是疙瘩肉，并且闪着黑油亮的光。此时，黑大个感觉不过瘾，居然抱起两枚炮弹输送。“好样的黑大个！”炮兵指挥官发出赞叹声。
此时，效验弹着点的士兵，手举着望远镜里不断的校正，瞄准手不断的调整火炮炮口的上下高度。炮手在指挥官的呐喊下，奋力的拉动跑栓的绳索。伴随炮弹出膛，伴随烟雾及尘土飞扬，士兵们沉寂在某种狂颠之中。
每次炮弹出膛，北伐号船体都剧烈的摇动。舰炮的轰鸣，让人的耳鼓产生错觉。此时，范涛手里拿着望远镜查看炮击效果，嘴里不断地发出指令。舰炮、重炮营的轰击十分恐怕，对面江岸的建筑物群蛇乱舞，大批杂物被炸得七零八落，期间有清军的尸体，甚至有要塞大炮的炮管。
在江岸待发船上等待进攻的士兵，见到这种震撼的炮击，大都惊呆了。他们甚至忘了鼓噪，全体陷入沉默之中。尤其是身后的舰炮轰鸣，士兵们张大嘴巴，不少士兵都忘了捂住耳朵。炮击20分钟后，步兵炮停止shè击，重炮营、舰炮定点shè击并延伸shè击。
“全体注意出击！出击！”攻击部队指挥官发出命令。尽管事前经过反复演练，可是攻击船队仍然混乱不堪，有的木船居然撞在一起，有的在水里方向不对。士兵们毕竟太紧张了。尽管混乱，木船还是蜂拥而出。木船到达江心，清军的炮火开始轰鸣。爆炸的水柱在江面上升腾。
突然一发清军炮弹击中了一艘木船，瞬间木船四分五裂，阵亡的士兵沉入水中，活着的士兵在水中挣扎。就近的木船纷纷搭救落水的士兵。一艘木船上，一名落水的士兵被七手八脚拽上来，大口的往外吐着灌进肚子里的江水。一名士兵见此情景浑身哆嗦，开始呕吐起来。“混蛋、孬种！”排长发出呵斥声。
木船被炮火击中时有发生，也许渡过了初期的恐惧，士兵们似乎清醒过来。第一波攻击出发不久，第一波攻击的第2梯队开始下水，士兵们把木船迅速推下水，然后向对岸划去。放眼望去，江面上飘满了木船残骸和阵亡士兵的尸体。作为主攻的第一师，第一波攻击动用了一个旅的兵力。
虽然清军炮火猛烈，可是北伐军冒着炮火依然向前。此时攻击第一梯队，第3、4批次陆续下水，江面上出现了密密麻麻的木船。木船破浪前进，顽强的向对岸划去。在舰炮、重炮的火力打击下，清军的炮火开始减弱。
部分木船终于靠近对岸，士兵们不等船搁浅，纷纷跳入江水中发起攻击。他们迎着密集的弹雨，前赴后继向岸边冲去。不时的有士兵倒在水中，鲜血染红了江水。前沿总指挥部，陈锦膛看到士兵登上了对岸，一颗悬的心总算放了下来。对于渡江作战，大兵团作战，陈锦膛包括众将官可以说十分陌生、没有任何经验，因此损失在所难免。
由于淮军经过一年整合，他们的战斗力有所提升，再加上督战队的作用，因此不至于面临崩溃。过去清军作战是点线防守，一点突破基本上就崩溃了。现在经过洋人军事顾问的参与，清军采用大范围纵深防守体系，无形中加强了防守的稳固，弥补了战斗力的不足。
“报告副总司令，清军防守十分顽强，居然进行反扑，反复争夺江岸阵地。”一名作战参谋进来禀报。“告诉前线指挥官，让他们自己想办法，不要来问我！”陈锦膛虎着脸道。其实陈锦膛也没有什么好办法，他心里清楚，清军布防重兵，拼死争夺在所难免。
由于短兵相接，岸边炮火无法有力支援，只能延伸shè击。一片开阔的江岸沙滩上，清军士兵无法忍受炮火的轰击，居然跳出工事反扑上来，瞬间肉搏战开始爆发。肉搏战北伐军士兵的刺刀技术发挥出来，完全是**裸的以命相博。一名排长挥枪打完子弹，随手抄起一名阵亡士兵的步枪。
此时，两名高大的清军士兵，饿狼般的扑上来。只见这位排长虚晃一枪，一个突刺插进了左边清军士兵的身体，接着用枪托挡开右边清军士兵的刺刀，一转身又是突刺，干掉了右边的清军士兵。如此杀戮，清军士兵迅速崩溃，cháo水般的退了下去。
黄昏，兵团指挥部，一名作战参谋禀报：“报告副总司令，目前我三大集群全线突破，随着炮兵部队过江，江岸阵地得以巩固。”陈锦膛如负释重道：“命令主攻部队下来休息，替换部队继续发动攻击，不能给清军喘息的机会。”随后这名参谋开始汇报左、右路突击集群的情况。
入夜，枪炮声依然轰鸣。可以说北伐军渡江成功后，进攻反而受阻。谁也没有想到，激烈的巷战爆发了。其实清军包括我方都没有巷战的概念，这不是邓子轩的疏忽，而是这个时代的作战特点所决定的。关键是武汉城市的特点，他是一座跨江城市，由于清军的纵深防守体系，无形中形成巷战格局。
由于清军兵力雄厚，因此拼命抵抗。此时，闵提督的指挥部已经撤到后方。这么快被对方突破防线，闵一行知道自己的脑袋恐怕不保。此时，他双眼通红，一刀砍下了一名作战不利的总兵的脑袋，伴随头颅在地上滚动，鲜血喷了他一身一脸，显得十分狰狞恐怕。
众属下吓得脸sè煞白，大气不敢喘一声。“对于临阵退缩者，就是此下场。”几名卫兵上前把尸首分家的尸体拖走。军事顾问麦克逊看到这恐怖的场面，后脖颈也直发凉。闵一行问道：“北伐军攻击猛烈，麦克逊先生你有什么高见？”麦克逊迅速恢复傲慢神态道：“北伐军快速突破长江防线，是敌方强大的炮火所致。坦率说在我的军事生涯中，第一次经历这样的炮击，这说明北伐军的军事理论已经远远地超过我们。”
这不是废话吗？我现在需要你拿主意，谈如此不着边际的话有何用，闵一行明显流露出不满。杰克逊似乎毫不在意继续道：“闵大人，你兵力雄厚，完全可以死战。你发现没有，北伐军上岸后进攻非常缓慢，这说明我们纵深防守体系发挥了作用，尤其是地利帮助了我们，我认为把预备队拉上去，可以与对方拼消耗。”
闵一行认为麦克逊说的有道理，脸上开朗道：“麦克逊先生，你说得有道理。传令下去，所有官兵充分利用有利地形，要让每一座房屋、每一道围墙、每条街道都成为阵地，都成为埋葬北伐军的坟场。命令预备队一半投入作战。”闵一行说完，众幕僚及属下，似乎jīng神一震。
次rì，整整一个白天进攻推进有限。此时战线形成犬牙交错状态，北伐军虽然攻击强大，可是有劲儿使不上。官兵们没有巷战的概念，也没有经过巷战的针对xìng训练，因此出现了较大的伤亡。又一个黄昏来临，兵团指挥部内，陈锦膛虎着脸，一名作战参谋正在禀报。
“报告副总司令，清军利用有利地形顽强防守，我军整体推进缓慢，而且出现了较大伤亡。”听到伤亡，陈锦膛一震。他知道邓子轩非常在意伤亡数字便道：“清军兵力雄厚，命令各部根据情况发动攻击，一定要避免大的伤亡。命令兵团指挥部过江，我要给全体官兵提升信心。”
大约一个小时后，陈锦膛率领司令部登上长江舰队旗舰北伐军号的甲板。漆黑的江面，时常被对岸爆炸的火光映照，战舰开足马力向对岸驶去。“副总司令，没有想到清军抵抗如此顽强，看样子刘铭传有两下子。”范涛道。“刘铭传是淮军一名猛将，看样子李鸿章把他放在武汉一线是有道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