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归顺
江西总督府内,气氛有些压抑。邓子轩的弟子邓想,当年成为沈葆桢身边的通译,后来成为他的爱胥。此时,邓想焦虑道:“岳丈,北伐军尚虎已经率部进入江西,探马禀报他已经占领景德镇。先生给你写信劝你弃暗投明,形势不明朗可以理解,难倒北伐军打到南昌城下你才醒悟吗?”
沈葆桢脸上挂不住了气愤道:“我沈某深受皇恩,岂能背主求荣做不忠不孝之人。你是邓子轩安插在我身边的jiān细,若不是看在女婿的面子上,我早就处理你,休得再鼓噪。”女儿不干了道:“爹!这么多年你为朝廷呕心沥血,朝廷待你如何。当年你经办马尾船厂,吃过多少苦遭过多少罪,可是朝廷仍然不信任你?”
“爹!你一心一意辅佐朝廷,大力经办海防。可是朝廷一纸调令,从南洋大臣的位置上移到江西总督、明升暗降,显而易见,朝廷根本不信任你。这样的朝廷早就不得人心,效忠有何用。”大儿子符合。小儿子接道:“邓先生是我最敬重的人,我一直视他为楷模。如今广州军zhèng fǔ深得民心,北伐军所向披靡还犹豫什么。”
夫人道:“老爷!贱内从来没有干政,孩子们都想奔个前程。如今爱胥是邓先生的人,你还担心什么?你不为自己着想也要为这个家着想。邓先生如此敬重你,这是你的福气。”沈葆桢没有想到,平常个个都顺从的家人,怎么都反对自己。“行了你们不要说了,让我再想想!”沈葆桢烦躁的挥挥手。
次rì,总督府内云集了众多官员,大家交头接耳互相传递消息。沈葆桢咳嗽了一声脸sè苍白道:“北伐军的兵锋已经到达景德镇,很快兵临城下。朝廷下令坚守城池等待援军,到现在也没有看见一兵一卒进入江南。面临如此危局,何去何从?不要有顾虑但说无妨!”
江西巡抚察颜观sè猜出了沈葆桢的意思道:“总督大人,朝廷让我们坚守城池简直荒唐,杭州将军统帅4万兵马固守城池,杭州城高大坚固、易守难攻,几rì之内破城。朝廷此举是让我们自生自灭,杀身成仁。常言道识时务者为俊杰,请总督大人三思,免得生灵涂炭、尸横遍野。”
南昌布政使站起来道:“总督大人,广州军zhèng fǔ值得信赖,他们的纲领深得人心,尤其是对满人都网开一面,我认为现在归顺正是时机。”下面的官员纷纷赞同。沈葆桢站起来道:“既然大家都有归顺致意,我决定发出归顺广州军zhèng fǔ布告,具体cāo作由巡抚大人来完成。”“总督大人,这不妥当!”巡抚迷惑。
“以我的名义发布!另外布告发布完后,我宣布另一项决定:辞去总督官职,解甲归田、永不从政。rì后江西政务由巡抚搭理。”沈葆桢果断道。“沈大人万万不可!”“沈大人!这是为何!”众官员纷纷挽留,“我意以绝休要再说!”沈葆桢说完抚袖而去。众官员呆愣了一会儿立马开始忙乱起来。
当天南昌城内便出现了归顺广州军zhèng fǔ的布告,接着布告全文快马送往各地。沈葆桢回到家中闭门不出,5rì之后,广州军zhèng fǔ的文碟便送到南昌,文碟里分别有邓子轩、张之洞写给沈葆桢的书信。同时一张邀请沈葆桢前往广州大红请帖夹在其中。要问书信与邀请函为何如此之快,其中大有玄机。
邓子轩到广州后,第一步游说张之洞归顺。接着邓子轩与张之洞商议沈葆桢归顺事宜,邓子轩谈了对沈葆桢的看法,认为沈葆桢会审时度势。张之洞为官多年、阅人无数,其城府已经达到炉火纯青的地步。鉴于沈葆桢的秉xìng,张之洞有不同看法。他认为沈葆桢为官清廉、孤傲,非常在乎名节。因此断定,沈葆桢归顺后一定辞官。
邓子轩眉头一皱计上心来,便于张之洞商议,二人分别再休书一封什么也不谈,就是邀请沈葆桢来广州走走看看,同时正式附加一张邀请函。书信、邀请函准备妥当后,邓子轩吩咐放在韶关,一旦闻讯江西有变立即快马送达南昌。因此沈葆桢在第一时间便接到书信。
惊闻广州来的书信,全家人非常惊奇。看着沈葆桢默默地看信,大家七上八下、焦急等待。良久沈葆桢放下书信,拿起邀请函看了一眼道:“是邓子轩、张之洞邀请我去广州一叙。书信来的如此之快,简直眼花缭乱,这说明他们早有准备。”沈葆桢站了起来在地上走了几步叹息道:“知我者张之洞也,一定是他的杰作。”
“岳丈,既然已经辞官就去广州一趟,散散心也好!”邓想趁机规劝。两个儿子也卖力鼓噪。沈葆桢犹豫了一会儿道:“张之洞于我私交不错,邓子轩于我是忘年交,于情于里不能推辞,盛情难却。正好无官一身轻,就去广州一趟散散心。邓想你陪同一起前往。”全家人大喜。老夫人让邓想带上媳妇,她知道女婿一去肯定回不来了,可是她没有想到老爷去了也回不来了。
次rì沈葆桢与女婿、女儿上路,邓想的孩子留下。江西各地易帜波澜不惊,似乎看不出多大变化,沿途依然是歌舞升平。旅途顺利,十rì后沈葆桢一行到达广州。邓子轩、张之洞闻讯亲自到城门口迎接,邓子轩依然是戎装,张之洞着“中山”装、戴着礼帽。一见面邓子轩上前道:“沈大人!旅途辛苦了。福州一别几度chūn秋,故人相见感慨万千。沈大人身体还是这般硬朗,令人羡慕哇!”
沈葆桢神情有些尴尬道:“邓先生,老夫眼拙,当年没有看出你是一个野心家,常言道,自古英雄出少年,而邓先生的大才,可以说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邓子轩一语双关道:“沈大人过奖了,俗话说一个篱笆三个桩,一个好汉三个帮,如果没有人帮衬我也是孤掌难鸣呀!”沈葆桢淡淡一笑掩饰过去。
“沈兄一项别来无恙,你我无法预料命运,现实与过去如同冰火两重天呀!”张之洞颔首唏嘘。“曙光普照,百废待兴。张大人可以一展抱负、酣畅淋漓了,常言道,不经历风雨哪能见到彩虹,我预祝老弟前程似锦。”二人寒暄也不忘咬文嚼字。“先生!弟子邓想拜见!”邓想拉着夫人跪在地上。邓子轩热情的搀起夫妻二人,仔细询问他们的情况。
一行人说说笑笑前往军zhèng fǔ,接风酒宴上,邓子轩、张之洞缅怀过去在一起的时光,总之有关政事绝口不提,免得沈葆桢神经过敏。酒宴结束后,邓子轩安排沈葆桢、邓想夫妇在军zhèng fǔ内院休息,旅途劳累,当晚邓子轩没有再打扰他们。
次rì,张之洞政务繁忙,邓想夫妇前去拜访学弟、学兄,邓子轩亲自陪同沈葆桢前往东莞工业区参观。二人坐着西洋马车渡过珠江向工业区迤逦而去。沈葆桢第一次坐西洋马车有些不习惯显得有些拘谨。“沈兄!初来乍到,感觉怎么样!”邓子轩看出对方不自在微笑的打破沉默。
沈葆桢满面红光、神采奕奕道:“万象万千,一派新气象,催人振奋。坦率说我在人们的脸上看到了从来没有过的神态,令人陶醉。”“说的太好了,正像沈兄昨天的妙语,曙光初现。这仅仅是开始,一个平等、zì yóu、繁荣的国度就要到来,这就是我梦寐以求的夙愿。”邓子轩眼睛望着远方,神情凝重而深邃。
受其感染沈葆桢似乎有些触动,远远望去,东莞工业区烟筒林立、烟雾遮天,蒸汽机及各种机器的轰鸣声形成交响乐章,听起来十分悦耳。见识过马尾造船厂的宏伟,可是见到东莞工业区的规模依然被震惊了道:“邓先生,我听说东莞是你第一个吃的螃蟹,可是没有想到规模远远超过了马尾造船厂,老夫真是惊诧!”
邓子轩如数家珍道:“沈兄!现在东莞工业区有工厂66家,其中三分之一属于洋人经办。目前洋人官产已经被没收,私人产业受到保护。钢铁厂、兵工厂、化工厂、机器厂等是我的企业,也是东莞工业区最大的企业。坦率说经过8年时间,东莞工业区发展到如此规模我也没有想到。”
说着话马车来到东莞工业区的正门,门前一群人闻讯正在等候。
第44章醒悟
眼下东莞工业区的主管是邓强,邓子轩介绍自己得意的弟子。沈葆桢看见年轻的邓强内心更加震惊,让他更加震惊的是参观兵工厂。眼下兵工厂不可能进行分工,简直就像一个大杂烩,它的规模比建厂时扩大了5倍。步枪制造车间、子弹车间、手榴弹制造车间。尤其是火炮制造车间,分为步兵炮和要塞大炮两种。
关键是所有制造车间,清一sè是流水线作业,数十台蒸汽机为其提供强大动力,可以说东莞蒸汽机发出的轰鸣声,其主旋律在兵工厂。沈葆桢几乎是眼含着泪水参观完的,亲自经历国家的衰败,亲自感受国之不强所遭受的凌辱,沈葆桢难以自制留下了激动的泪水。邓子轩没有劝慰,要在心灵上真正感化需要他自己觉醒。
东莞要塞炮台,大批官兵正在紧张施工。放眼望去到处是弹坑、到处是烟熏火燎的痕迹。邓子轩沉痛道:“就在不久前,主力舰队的巨舰大炮,向要塞炮台发动了进攻。洋人的目的就是妄想捣毁我东莞工业区,捣毁兵工厂。而我无英勇顽强的要塞官兵浴血奋战、付出了巨大牺牲,打退了强大的英军舰队,保护了东莞工业区······。”邓子轩娓娓道来,似乎又回到那炮火连天的战场。
在阵亡官兵墓前,沈葆桢默默的鞠躬。此情此景,沈葆桢感觉惭愧道:“邓先生!长江后浪推前浪,未来是你们的,我相信你会成为一代明主。我老了跟不上时代的cháo流,但我可以著书立说为你们摇旗呐喊!”邓子轩知道,若想让沈葆桢彻底醒悟不在一朝一夕。
晚上,姑爷邓想和女儿兴高采烈描述所见所闻。“这几年我的学兄、学弟各个暂露头角,可是我那无所事事。邓先生曾教导我们,要有改变世界的雄心壮志。看到他们为了新中国,火热的工作和战斗,我感到羞愧。”邓想带着情绪高谈阔论。“是爹爹拉了你的后腿,要怪就怪我吧!”女儿小心翼翼劝慰。
沈葆桢听到女儿在隔壁房间的谈话,内心感觉十分难受。是呀孩子们大了,因该让他们选择自己的生活道路。他决定让两个儿子到广州来,加入广州军zhèng fǔ。邓子轩在自己房间查看军事进展情况,突然传来敲门声。“请进!”门开邓想的身影走进来。“找我有事吗?”邓子轩亲切问。邓想踌躇一下道:“先生!我想回到你的身边来?”
“怎么看到学兄学弟大显身手心痒痒了?”邓子轩笑问,邓想老实的点点头。“我曾与你们说过,什么最重要人才最重要。你的岳丈不仅有才华,而且能唤醒一大批人,因此说服你的岳丈为新生的政权服务非常重要。我想你的岳丈会醒悟的,rì后你仍然留在你的岳丈身旁明白吗?”邓想点点头,其实他根本没有明白其真实的意思。
次rì,邓子轩陪同沈葆桢漫步街头,不久街道墙壁上花花绿绿的广告引起了沈葆桢的兴趣。“邓先生,满街都是张贴私塾招生和夜校的广告,而且不少都是免费这是怎么回事?”沈葆桢迷惑。邓子轩笑道:“这是军zhèng fǔ颁布的一个政策,那就是动员民间大半教育。不少前朝官员闲赋无事便开办私塾。条件好的想博得名声免费教书,条件不好的可以收取一定的费用。”
“夜校是怎么回事?”沈葆桢又发出询问。邓子轩接道:“就是利用晚上时间官办的贫民夜校,一律免费教书。目的就是让想识字的黎民百姓识文断字,而且年龄不限。”“夜校的教书先生来自何方?”“都是zhèng fǔ官员,在夜校临时担任教员给予一定的津贴补助。”邓子轩道。“这个办法太好了,认字的人多了,对于民智的开启事半功倍呀!”沈葆桢由衷称赞。
说着话一座宅院门前夜校的牌匾出现在眼前,邓子轩道:“这座宅院是一个满人官员住的宅子,事变后满人被罢官。我们勒令他捐献一半财产,所以腾出来了一半宅院作为夜校之用。”“邓先生太了不起了,对于前朝官员任用、善待满人,这在历史上王朝更迭没有先例。不错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人,摒弃冤冤相报,现在我相信你将开创一个史无前例的王朝。”
几天以后,邓子轩陪同沈葆桢来到珠江边。“邓先生,我们今天看什么。”“陈兄对造船熟悉,半个月前我们没收了一座英国人官办的修船厂。经过改造我们要建造一座特殊的造船厂。”“什么特殊的造船厂?”沈葆桢诧异。“到了你就知道了!”邓子轩笑而不答。大约半个小时候,马车停在一座气派的大门前,门前站着两个年强的后生,其中一位戴着眼镜。
“弟子邓亮拜见先生!”“弟子邓宏拜见先生!”二人单腿跪地见礼。邓子轩介绍道:“沈兄!这两位是我的弟子,昨天晚上从上海到达广州。戴眼镜的叫邓亮,这位叫邓宏。他们与我的10名弟子前往英国留学,经过6年学习并与今年初返回祖国。”二人向沈葆桢见礼。
邓子轩接道:“他们二人主攻船舶设计和制造。眼下洋人已经完全封锁我海疆,完全切断了近海运输。针对洋人的疯狂我们必须反戈一击,眼下建造钢铁战舰需要时间和条件,但是我们可以建造鱼雷快艇。”“莫非你想建造鱼雷快艇,可是鱼雷快艇需要鱼雷和蒸汽机?”沈葆桢很专业。
邓子轩笑道:“东莞机器厂完全具备生产蒸汽机的能力,而兵工厂也开始研制鱼雷。鱼雷快艇排水量几百吨相对来说建造容易。不要小看鱼雷快艇,它有四两拨千斤的功效,可以采用群狼战术对付洋人的钢铁战舰。”邓子轩说着话一行人走进船厂,沈葆桢发现了新问题道:“邓先生,船厂内有大量洋人,这是否妥当。常言道非我族类、必有疑心?”
邓子轩笑道:“两军交战不斩来使,虽然我们与洋人交战,但是他们都是守法公民。而且船厂里的洋人都是技师,只要他们规规矩矩给我做事,我会善待他们。沈兄你放心,他们更在乎生命。坦率说我现在缺人手,坦率说是能干、专业的官员。”邓子轩这句话是说给沈葆桢听的。
借着参观船厂,邓子轩借题发挥谈到了海防、谈到了未来中国人自己的舰队,谈到了驰骋大洋傲视群雄的凌云壮志,谈到了组建庞大舰队的宏伟构想。当天晚上,沈葆桢辗转反侧难以入眠。他起身披上衣服走出房间,望着漫天的星斗心cháo起伏。邓子轩一连几天放下繁忙的公务陪着自己,并且不厌其烦的暗示,想到此沈葆桢脸上有些发烧。
几天来看到广东军zhèng fǔ所有举措,是满清王朝根本无法做到的。尤其是全新的执政理念,深的民众拥护。得民心者得天下说说容易,如何获取民心,以邓子轩为首的军zhèng fǔ不仅做到了,而且严格的贯彻执行,这一点最令人称道。难怪张之洞弃暗投明、难怪如此众多的前朝官员选择投奔军zhèng fǔ,这说明了什么那?
坦率说选择辞官无非是想保住自己的名节,说白了就是士大夫的脸面。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尤其是邓子轩如此敬重自己,如今他身居人上之人,依然保持着原有的品德,这样的明主值得效忠。沈葆桢决然的坚定了今后的目标,突然一件衣服披在自己身上:“岳丈夜晚天凉当心身体!”见自己的爱胥站在身旁,一股暖流涌上心头。
次rì一大早,沈葆桢出现在邓子轩面前道:“邓总司令!老夫惭愧,我决定加入军zhèng fǔ!”邓子轩闻听大喜道:“沈兄就等着你这句话,你瞧这是什么?”沈葆桢接过文书一看,发现是一张任命书,上面写道:任命沈葆桢担任军zhèng fǔ船务行政长官并兼管海防!沈葆桢胡须有些颤抖道:“原来你在这里等着我那!一切都在你的预料之中!”
事后总参谋长裴葛谨有些不以为然道:“总司令,为了一个沈葆桢至于枉费心机吗?”邓子轩笑道:“你知道军zhèng fǔ现在什么最重要?”“立即占领江南?”裴葛谨不假思索。邓子轩摇摇头道:“占领半壁河山固然重要,目前江南已经是囊中之物,现在当务之急是人才。沈葆桢作为前朝的干吏可遇不可求。你知道吗他们的才干在于识人认人,说白了他们就是管理人才。常言道,千里马遍地都是,可是伯乐有多少?记住军事是政治的延续,二者是相辅相成的。”
邓子轩笑着接道:“裴兄,有句至理名言叫做,枪杆子里面出政权,只要我们牢牢握紧枪杆子,一切都在掌控之中。”打江山容易坐江山难,毕竟裴葛谨的学识、见识有限,因此很多深奥的东西不明白,需要慢慢历练。邓子轩转移话题道:“裴兄,你作为北伐军总参谋长,应该从繁忙的政务上脱身。下一步船务、海防就交给沈葆桢搭理,这方面他是行家里手。”
“是呀!这么多差事压在身上,的确力不从心。军校、后勤、扩充兵员的确忙得我焦头烂额!”裴葛谨深有感触。“所以说嘛,你要学会做伯乐,凡是都亲力亲为,即便你有三头六臂都无济于事。选拔得力的军官放在重要的岗位,抓大放小就会水到渠成、事半功倍。”
“我会记住你的话。根据军事情报,尚虎已经接管了南昌。福建南部的泉州、厦门等地,宣布归顺军zhèng fǔ。冷一飞率部逼近贵阳,占领贵阳指rì可待。白胜率部占领了衡阳,目前正在向长沙挺进。陈副总司令率部南京水陆并进,目前情况不明。”
邓子轩眼睛忍不住瞄向地图,清廷改变战略,夺取大野钢铁厂势在必行。情况怎么样了一无所知,邓子轩有些担心起来。
第45章长江舰队
一支舰队沿着宽阔的长江水道逆水碧波,舰队前面是两艘炮舰,尾随的是两艘风帆巡洋舰。后面跟着大批货船,殿后的是一艘铁甲战舰。两外还有十余艘蒸汽货船改装的炮舰,游弋在主航道右侧,对长江北岸实施jǐng备。如果不明真相的人,以为洋人战舰进入长江水域。
这支规模不大的舰队就是新组建的长江舰队,利用缴获的法军凯旋号战舰,两艘风帆号战舰、两艘炮舰,再加上12艘蒸汽货船改装的炮舰,组成了长江舰队。凯旋号命名为北伐号,两艘风帆巡洋舰命名为胜利号、上海号。两艘炮舰包括12艘改装的炮舰,分别命名为001至0014号。
缴获法军战舰后,陈锦堂便通知范涛率领500人来上海接受战舰。范涛率部到达上海后,经过三个月的抢修,长江舰队成型。接到总司令的命令,陈锦堂立即命令长江舰队由水路向南京挺进,同时命令第2步兵旅、骑兵3营、炮团2营携带10门火炮,沿着长江南岸向南京挺进。
8月下旬,密集的降雨渐渐稀疏,温暖灼热的阳光又开始挥洒无休无止的能量。此时,北伐军副总司令陈锦堂站在旗舰北伐号的甲板上,手里拿着望眼镜向江北岸张望。放眼望去,江北岸的清军时隐时现似乎如临大敌,清军明显在构建江岸工事。北伐军南海舰队司令官并兼任长江舰队司令官的范涛站在陈锦堂身旁。
“副总司令,是否开炮!”范涛询问。“我们的任务是攻占南京,挥兵大冶,夺取钢铁厂是重中之重。清军不sāo扰我们,我们不理他们。”陈锦堂扭头望着江南岸蠕动的大军,内心不由得心cháo澎湃,似乎有些冲动。遗憾的是他不会作诗,否则真想长吟一番。
短短几个月时间形势大变,慢说各位将官激动,包括广大官兵、新加入北伐军的士兵。乃至归顺的前清军士兵,都群情激奋、信心十足。从士兵们热情洋溢的脸上完全可以看出端倪。“通知领航炮舰加速前进!”范涛放下望远镜下达命令。陈锦膛也放下望眼镜,不由得仰天长叹,自己盼望的金戈铁马的rì子终于来了。
不知有多少次梦中期待这种rì子,今天终于变成了现实,而且十分顺利,这让陈锦膛未免有些担心。前不久轻松打败前来进犯的清军水师,陈锦膛知道自己组成的长江舰队在长江上将没有对手,唯一产生威胁的是清军沿江炮台。根据万川提供的军事情报,只有镇江、江yīn与南京有清军炮台,而且都是老式炮台,对付小型的水师战船富富有余,可是对付大型战舰恐怕要大打折扣,因此不足畏惧。
看到清军在沿岸构筑工事,再加上万川提供的军事情报。陈锦膛完全相信邓子轩的判断,清军暂时无力增援江南,而是全力构筑江北防线。根据情报反馈,防守南京一线的是淮军吴庆营和树字营,兵力大约6000人马,加上原清军绿营5000人马,总兵力共11000人马。由于清军要沿江防御,因此兵力一分散便捉襟见肘。
虽然淮军、湘军摇身一变成为大清新军,但是原有的体制没有变。虽然清廷在大肆扩军,但这需要时间,短期内很难形成战斗力。原有的淮军大概有6万人马,湘军七凑八凑不足两万人,再加上清军绿营20万人马,在漫长的长江防线上,就像一盆水撒进沙子转眼无影无踪。
现在清军主力暂时防守江苏、安徽江北防线。而法军登陆了5000士兵,英军登陆2000士兵。加上雇佣军rì本士兵3000人马,总兵力共1万人,他们不敢拉到长江防线直接参与防守,而是在二线组织防御。他们毕竟是协助清军防御,不可能玩命。眼下蒙古骑兵已经拉到中原腹地组成防御,骑兵部队不适合江南水网作战,是作为快速打击力量使用。
俄国参战的1万可萨克骑兵,目前正在路上。因此清廷担心的是上海方面的北伐军,在江苏、安徽方向挥兵北上。前不久北伐军轻易攻占杭州,让清廷更加谈虎sè变。这次水陆并进,北伐军第3师第2步兵旅是5000人马,骑兵营包括炮营兵力是1500人,加上舰队官兵,总兵力接近10000人。
“报告副总司令,第2旅前锋部队已经占领张家港,张家港少量清军向南京逃跑了!”一名属下禀报。“命令部队加速向镇江挺进。”陈锦膛接问道:“前方是什么地方?”“报告副总司令,前方是江yīn。我已经命令前方炮舰进入战斗准备!”有惊无险,江yīn守军包括炮台清军官兵,惊闻张家港被占领,立马渡江逃跑了。江yīn炮台很坚固完全可以一战,可是张家港被占领,江yīn也就无险可守。毋庸置疑,这就是水路并进的妙处。
船队接近江yīn炮台,看到南岸炮台空无一人,而江北岸边乱哄哄的,显然清军是刚刚逃跑。舰队根本没有停留,而是加速通过。北岸的清军眼瞅着舰队呼啸而过,尤其是看到北伐军庞大的铁甲兵舰,逃跑的清军皆庆幸逃过一劫。几个月来清军以镇江、丹徒、句容、江宁一线构筑了大量战壕、堡垒工事,清军强征黎民百姓,短时间内堡垒工事构建的有模有样。
湘军、淮军构建堡垒工事是拿手好戏,长久以来,淮军、湘军就擅长构建工事,在这方面他们积累了丰富的实战经验。步步为营、稳打稳扎,是上至将军下至士兵固有的思维方式,当年他们就是用此办法对付太平军的,而且非常实用。可是清军面对一支新型军队,这支新型军队的作战方式、武器装备已经今非昔比不可同rì而语。
南京城防司令是李鸿章的嫡系吴庆,他被任命江苏提督固守南京,统辖南京所有兵马。吴庆本来率部驻扎朝鲜平壤,国内突然变局,李鸿章下令吴庆率领庆字营迅速回国。他们是两个月前由朝鲜平壤坐船班师回国。可以说庆字营在原淮军序列里属于战斗力最强悍的部队。大清面临如此危局,朝鲜已经不重要。
此时,江苏巡抚丁rì昌、提督吴庆正在谈论目前的局势。丁rì昌道:“吴将军,眼下李大人正在全力构筑江北防线,眼下叛军势大,听说上海的叛军已经发展到几万人马。杭州将军率领4万人马固守城池,没有想到坚固的杭州城几rì之内便被叛军占领,可见叛军是多么强大?”
吴庆不屑一顾道:“杭州将军统领的是一群乌合之众,清军绿营他妈的就是大烟鬼,奇了怪了他们也能打仗,杭州城破早已经是预料之中。”“吴将军,下一步叛军目标肯定是南京,南京是否坚固全屏提督大人了。”吴庆自信满满道:“镇江至江宁外围防线壁垒森严、固若金汤,叛军没有几个月时间休想得逞。李大人说了,再过两个月,我们的江北防线就会稳固,届时大批援兵就会上来。”
“5000法军在安南被叛军消灭,显而易见叛军的战斗力已经超过洋人。据说他们手里的步枪是自造而且是连珠枪,因此千万不能轻敌。”丁rì昌有些心有余悸。“我听说你与叛军首领邓子轩私交不错,当年你就没有看出此人有反骨?”吴庆讥笑道。“此人是一位富商,外表就是一位文弱书生模样,谁知到此人深藏不露,把我们都骗了。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况且他是盛怀宣的表弟,连怀疑的余地都没有。”
“盛怀宣这个混蛋,居然加入叛军,枉费了李大人的器重,对这等卖主求荣的叛徒应该株连九族,你没有把他的家人抓起来?”吴庆狠狠道。“我派人去他的老家,谁想到人去屋空,所有亲属都转移了,看样子叛军早有准备,他们谋划反叛不是一天两天。邓子轩这个人物简直太可怕了。”丁rì昌郁闷道。
“报!”就在这时一名属下慌慌张张,一边奔跑一边大声呼喊。“报告提督大人,巡抚大人。叛军兵锋突然出现在张家港,目前叛军已经占领张家港。江yīn炮台守军禀报,叛军一支舰队逆流而上,其中有一艘铁甲战舰。江yīn守军面临水陆攻击难以抵挡,已经撤往江北。”丁rì昌闻之惊慌失措道:“叛军居然有了舰队,一定是缴获法军的战舰,这如何是好。”
“他妈的这个情况为什么不早说!”吴庆大急。丁rì昌顾不得吴庆对他的无礼道:“叛军在上海没有水师,上次黄翼升进攻上海没有发现叛军有水师战舰,哪成想这么快叛军组建了水师。”吴庆还算镇静道:“战舰不能上岸无须担心,命令镇江炮台全力防守,我就不信叛军长着翅膀能飞过来,命令防线进入战斗准备。
这厢战斗顷刻开始。镇江清军炮台首先开炮,炮弹落在前面的江水里激起水柱,表面上看清军大炮十分威猛,可是炮台大炮shè程近,又是老式火炮根本构不成任何危险。何猛指挥北伐号、胜利号、上海号战舰,并排对准炮台。接着命令前主炮开火,三门大口径火炮开始轰鸣。顿时清军炮台阵地开始笼罩在烟雾中。
清军炮台数量不少,可是都裸露在炮台阵地上。当初炮台构建是为冷兵器而设计,因此防护几乎为零。陈锦膛在望远镜里看得很清楚,一发炮弹在炮台上爆炸,一门老式大炮被炸得抛上天空,半空中还有清军士兵的尸体。几轮轰炸,清军炮台的还击开始减弱。何猛随即命令左满舵,利用侧旋密集火炮轰击,几轮轰击炮台上惨不忍睹、一片烟雾。
清军炮台大炮哑巴了,陈锦膛命令停止炮击,待烟雾散尽后查看情况后再采取行动。一个小时后,炮台烟雾散尽,范涛命令两艘炮舰靠近试探,清军很顽强,零星大炮又开始shè击。定点清除,不到一个小时清军炮台再无声响。舰队的任务完成了可是无法前进,下一步必须等待步兵夺取镇江。
下午,陈锦膛命令第2旅向镇江发动攻击。清军并不都是无能之辈,他们遇到了顽强阻击
第46章遭遇抵抗
下午,第2旅旅长柳云龙接到命令便向清军堡垒发动进攻。镇江城墙本身就高大,清军吸取教训,认为高大的城墙无法阻挡北伐军的脚步,因此在城墙外一箭之地挖掘5米宽、深达i2米的壕沟,并在壕沟里放上水。另外,在壕沟里侧构筑堡垒,并形成层次分明的纵深防线。
清军在外围阵地布置少量兵力,主要兵力分布在城墙上,居高临下阻挡进攻。担任镇江防御的总兵是聂士成,是树字营的把总。吴庆来到南京后,破格提拔聂士成担任镇江总兵。淮军树字营、庆字营是李鸿章的嫡系部队,他们猎装了最先进的雷敏顿联珠步枪,另外聂士成还有10门先进的西洋步兵炮,20门清军制造的火炮。城内有淮军1500人,清军绿营2000人,总兵力为3500人防守镇江。
南京外围防线工事非常有特点,镇江至丹徒区域适合进攻,丹徒至句容是水网和稻田区域,大部队无法展开。而另一个进攻点是句容及江宁区域,因此清军把重点防御放在镇江至丹徒、句容至江宁区域内。人都是自私的,清军内部尤为明显。吴庆让树字营防御镇江至丹徒一线,丹徒至句容由清军绿营把守,句容至江宁由麾下庆字营镇守。
一则叛军若由江宁一线发动进攻,路途遥远十分难行。另外江宁距离南京城最近,可以就近守城,也可以迅速撤退到江北岸。清军内部这种小农意识十分严重,彼此不信任、作战不协调一致是早已有之并不奇怪。此时,站在城墙上的聂士成,而立之年被破格提拔,这种殊荣可遇不可求。所谓士为知己者而死,是武将的准则。
作为武将,聂士成勇敢无畏、视死如归不在话下。若是让他通盘考虑,目前状态下他还不具备起码的洞察全局水平。其实炮台被打残,他的防线已经出现重大隐患,可是并没有引起他足够的重视。既然火炮打没了,干脆让炮兵变成步兵,在他的潜意识里,叛军水师是不会上岸进攻的。
在望远镜里看到北伐军穿着怪异的军服,聂世成内心十分震惊。作为军人看到对方训练有素,一招一式的排兵布阵如行云流水,内心更加震惊。“难怪北伐军如此强悍,瞧他们士兵敏捷的动作,就能看出这是一支训练有素的队伍,当年的太平军、捻军差远了。”聂士成言不由衷。
“总兵大人,士气可鼓不可泄,不可长他人志气散换军心!”部将不满道。这位部将以前的军阶比聂世成高,哪成想此君摇身一变成为自己的顶头上司,自然心里有疙瘩。“我说的是实话,上午叛军兵舰猛烈的炮击,已经让我们见识了敌人的强悍,下面肯定是一番恶战!”聂世成表情威严,冷静中透着一股凶狠。
彼时,旅长柳云龙下达进攻命令,炮兵营火炮随即开始shè击。伴随炮弹的猛烈爆炸,前方清军阵地出现了烟雾。10分钟后炮火延伸。这功夫城内清军大炮开始还击,可是一轮齐shè其shè程根本够不上。聂士成气的胡子抖动命令停止炮击。“总兵大人,据说叛军的火炮是自造,比洋人的火炮shè程远,而且爆炸威力猛烈,难怪叛军有恃无恐,”属下有些惊慌失措。聂士成脸sè铁青,心里很不是滋味。
就在这时炮弹突然落到城墙上,并在清军炮兵阵地上炸响。聂士成大吃一惊,对方居然在如此短时间内准确的计算出己方火炮的位置,原来前戏是火力侦察。清军老式火炮是铸铁的十分沉重,若想转移根本不可能。眼瞅着敌方火炮准确的落到炮位上,火炮被炸毁,聂士成没有办法,只好命令保护西洋大炮。由于洋火炮带轮子也比较轻便,因此一轮轰炸只有一门洋炮被炸毁。
旅长柳云龙在望远镜里看到清军的火炮被炸的一片狼藉,便命令停止炮击。接着步兵开始发动攻击,嘹亮军号声响起,士兵们抬着梯子向前cháo水般的冲去。当攻击部队接近壕沟时,城墙上突然传来炮声,炮弹砸在进攻部队序列里,顿时人仰马翻。旅长柳云龙发现情况不妙,立即命令撤退。“妈的!立即给我把清军的大炮炸掉!”柳云龙气的大声咆哮。
可是炮击效果不好,清军及时转移炮兵阵地,新一轮进攻又被打退。就这样反反复复一直到黄昏,居然付出200人的伤亡代价,没有推进到壕沟前。旅长柳云龙有些郁闷,立即把情况上报陈锦膛。陈锦膛了解情况后,也认为即便强攻突破,付出的代价也难以承受,随即命令停止进攻。
看到副总司令郁闷,范涛道:“看样子这支淮军有一定的战斗力,比清军绿营强多了。要是水师能上岸发动进攻多好,看着干着急使不上劲儿。”一语惊醒梦中人,陈锦膛忽然开窍道:“命令柳云龙,立即派一个团登船,迂回到上游发动攻击。”大约子时左右,旗舰北伐号铁甲战舰打头,7艘炮舰掩护搭载一个团士兵的货船向上游进发。
进攻时间定在凌晨3时,届时上岸的部队在背后突然发动攻击,让清军收尾难顾,一举突破防线。一个小时后,船队到达上游预定位置。非常意外岸边居然没有清军士兵防守,可见清军的防御是多磨墨守成规。天刚放亮,镇江西侧突然传来枪声,枪声划破晨曦显得十分恐怖。
打退北伐军的进攻,守城清军士气大振。聂士成感受到火炮是固守城池的法宝,因此从新组织人手加强火炮力量。为了防止火炮被炸毁,他严格规定两轮shè击后必须转移位置。一直到午夜聂士成才入眠,紧张的心情松弛下来,他睡得十分香甜。突然传来枪声,聂士成鲤鱼打挺爬起来。
本来就是合衣而寝,因此聂士成很快走出屋子。枪声是从西边传来,不由得大吃一惊道:“怎么回事,西边为什么打枪!”属下不明就里不知如何回答。这功夫一飞骑急速而来,没等战马挺稳一名把总滚鞍下马道:“总兵大人不好了,西侧发现大批叛军,”聂士成大急,立即提兵前往城西防守。
旅长柳云龙见迂回部队在西侧打响大喜,立即命令开炮。东西展开攻击,清军顿时混乱起来。西侧没有壕沟,城墙上只有固定的老式火炮威胁不大。士兵们冲到城墙跟下,密集的手榴弹首先光顾,伴随爆炸的浓烟云梯搭在城墙上,不久突击队登上城头,尽管清军死命防守,可是短兵相接的战斗,清军难以抵挡。
坦率说淮军有一定的战斗力,尽管城破淮军士兵仍然奋力抵挡。反观城里的绿营官兵,心理防线率先崩溃,开始四处奔逃。聂士成连着杀了几名绿营官佐都无济于事,看到北伐军突击如此神速,尤其是他们手里投掷的炸弹,炸的麾下人仰马翻,根本抵挡不住。一个小时后东侧宣告城破,东西两侧相继打开突破口,战斗已经没有悬念。
聂士成见到这番情景,知道回天无力。他痛苦地闭上眼睛准备挥刀自尽。“大人万万不可,侍卫上前奋力夺刀。这功夫一枚手榴弹在附近爆炸,爆炸的气浪把聂士成掀翻在地。有人惊慌喊道:“总兵大人阵亡了,总兵大人阵亡了!”清军立即崩溃了。伴随北伐军缴枪不杀的呐喊,清军士兵成片的举手投降。
下午2时,镇江城内已经没有了枪声,北伐军一部马不停蹄沿着防线内侧向丹徒攻击前进。陈锦膛在镇江码头上岸入城。“报告副总司令,战斗全部结束。城内清军有500人逃往丹徒,其余全部被俘。镇江总兵聂士成那?”陈锦膛关心聂士成,原因是出征前,邓子轩捎信如果俘虏聂士成,一定要善待并说服他家入北伐军行列。并反复交代此人是一名战将,如果能为己所用,对于瓦解清军能起到事半功倍的作用。
其实现在聂士成还是一位无名之辈,邓子轩是基于后世他的卓越表现,完全是出于好感的举措。此人勇有余谋不足。但是邓子轩坚信。在历史上能展露头角的人物绝不是无能之辈,也许他的才华被清廷埋没了。是金子总会闪光的,经过打磨战火的锤炼,一定会出彩。战争需要勇敢地战将,战争更需要视死如归的勇士。
“他是被手榴弹震晕了,据他的手下讲这家伙要杀身成仁!”柳云龙有些不屑一顾。“立即把聂士成押来我要见他!”陈锦膛大声喊道。不一会儿高大、魁梧的聂士成五花大绑出现在眼前。陈锦膛见到聂士成暗暗称奇,暗忖此人果然彪悍,难怪邓子轩看中此人。“怎么这样对待聂将军,成何体统!”陈锦膛上前松绑。
“用不着假惺惺的,败军之将无话可说,要杀要刮悉听尊便。”聂士成大义凛然、无所畏惧。“果然是一员猛将。鄙人是北伐军副总司令陈锦膛。当年我是捻军,多少好兄弟死在你们淮军手里。要说仇恨我与你们是不共戴天。”“既然如此还等什么?我聂士成要是眨一下眼睛就他妈是孬种。”
“我为什么要杀你?仇恨应该算在清廷头上。邓总司令告诫我们,为了民族大业,为了推翻**无能、反动的满清朝廷,我们可以宽恕任何人。rì后我们攻占京城,即便抓获光绪皇帝、慈禧太后也不会诛杀。邓总司令说过,李鸿章有大才,是一位不可多得的人物,无论他什么时候选择投诚都会重用他。”
聂士成闻听有些吃惊,陈锦膛笑道:“聂将军,我知道你一时想不开,去留悉听尊便。前提是我们拿下南京后,你可以选择留下或者离开,这段时间你就跟在我的身旁。”陈锦膛知道眼前之人不会轻易就范,此举反而让他大有好感。当天晚上陈锦膛设宴与聂士成对饮。聂士成依然冷冰冰沉默不语。
陈锦膛笑道:“聂将军,我知道你不服气,认为我们采用偷袭战术。有句话说道,英雄不问出处关键是结果。想必你对孙子兵法谙熟,兵者诡道也。实话与你说,我们正面强攻同样可以破城,不过要付出一定的伤亡代价。北伐军是一支新式军队,我们在军校训练军官时就告诫,如何战胜敌人可以不择手段、无所不及。我们将官所要追寻的不仅仅是如何战胜敌人,而是要用最小的代价战胜敌人。”聂士成闻听有所触动。
第47章物以类聚
次rì,陈锦膛接到报告,部队已经占领丹徒,随即获得消息得知,丹徒的清军逃跑了。陈锦膛立马决定向南京挺进,长江舰队继续启程。迎着习习的江风,聂士成与陈锦膛并排站在甲板上举目眺望,“陈大人,我想知道贵军是如何俘获法军战舰的。”显然聂士成一团迷雾。陈锦膛简单的介绍了马江海战,以及上海城事变的大致经过,并且意外的俘获了法军战舰。
聂士成简直听入迷了,没有想到作战可以这样进行。陈锦膛打开话匣子介绍邓子轩如何打造军校,培养军官以及拉起队伍等那些难忘的rì子。最后陈锦膛道:“目前北伐军已经占领广州、广西、云南,福建。江西总督沈葆桢弃暗投明,我两支北上兵锋,一支进入贵州、一支逼近长沙。我部占领南京后,便对武汉形成夹击之势。毋庸置疑,江南半壁江山垂首可得。”
陈锦膛自豪道:“可以说满腔朝廷已经不在话下吗,如果清廷没有洋人撑腰,北伐军兵锋会杀向江北。其实清廷在我们眼中就是行尸走肉,根本不配作为对手。今后我们最大的敌人是西洋各国,也许我们会面临暂时困难,但是最后的胜利一定是我们的,因为我们是正义之师!”
聂士成暗暗震惊之后若有所思,由于清廷封锁消息,他这个级别的将官根本无法知晓全部情况。听到陈锦膛的介绍,聂士成有些发懵。张之洞投敌了。沈葆桢投敌了。而且半壁河山就像变戏法似地改变了颜sè,简直令人难以置信。尤其是北伐军破城后,很快张贴安民告示,既没有烧杀抢掠,也没有清算前朝官员和满清贵族。看样子那些传闻都是真实的,聂士成忽然之间对这支军队敬重起来。
南京巡抚衙门,提督吴庆、巡抚丁rì昌一大早聚在一起,提心吊胆等待前方的消息。北伐军已经向镇江发动进攻,情况如何不得而知。什么也不知道,作为主官是最忐忑的。二人大眼瞪小眼对视故作镇定,其实他们彼此都明白各自所想。忽然外面常来急促的马蹄声,少顷,只见一名属下连滚带爬跑进来喊道:“巡抚大人、提督大人不好了,昨天镇江被叛军攻占,聂总兵战死。今天早晨丹徒被叛军占领。”
二人闻听大惊,丁rì昌大急道:“吴大人,南京守不住了。若叛军兵舰封锁江面,我们都成为瓮中之鳖。”吴庆就是一位武夫,此时更是六神无主,不知如何是好。如果弃城逃跑,自己将背上弃城之罪,按照大清律要凌迟。作为巡抚临战逃脱同样是死罪。忽然丁rì昌眉头一皱计上心来。“吴大人·······。”
吴庆闻之大喜,立即命令江宁的庆子营火速回师保卫南京。不久,吴庆宣布叛军兵舰来犯,命令炮台清军展开炮击。江面上那有什么兵舰,倒是有几艘货船。这是二人演的双簧,目的就是混淆视听,为自己逃跑开脱。吴庆命令庆子营撤退的同时,给防守丹徒至江宁一线的清军绿营下了一道命令:坚守阵地。
伴随清军大炮轰鸣,江面上几艘货船遭殃了。此时南京城乱成一锅粥,达官贵人,满清遗老遗少纷纷涌向江边,准备向江北逃跑。可是吴庆命令士兵征用了所有船只不许渡江,码头上人声鼎沸,有人甚至出高价买船,一场滑稽的闹剧,被二位主官导演的惟妙惟肖、相当逼真。
城内的商人和黎民百姓却显得十分平静,北伐军的威名早已名冠天下,因此他们巴不得北伐军早点来那。在南京一条僻静的街道,一座漂亮的四合院门前的牌匾上写着聂宅。这里是聂士成的宅院,此时美貌的聂夫人抱着两岁的儿子痛苦煎熬。丈夫镇守镇江,现在北伐军达到了南京城下,丈夫恐怕凶多吉少。此时外面混乱不堪,聂夫人提心吊胆。
府内的丫鬟、佣人全都跑了,宅院的门打开。这功夫几名乘火打劫的清军士兵来到门前,“哥几个,聂士成阵亡了,他的夫人是有名的大美人,天赐良机何不进去快活快活。一拍即合,几名清军士兵yín笑的鱼贯而入。恰在此时,几名劲装汉子来到门前。其中一人道:“这就是聂士成的宅院,不知道他的夫人怎样了!”说着话几人拔出短枪闪了进去。
忽然传来孩子的哭声、女人的救命声,几人寻着声音进入屋内。发现几名清军士兵正在扒一位少妇的衣服,孩子坐在地上吓得哇哇大哭。几声枪响清军士兵倒在血泊中。披头散发的聂夫人顾不上羞耻,急忙抱起孩子惊恐的注视来人。“大嫂不要害怕,我们是北伐军,是专程来保护你的。”另一名汉子道:“夫人,聂将军安然无恙,你们很快就会见面。”
次rì凌晨,舰队率先到达南京。此时南京已经是一座空城,搭载的一团士兵在码头上岸,迅速接管全城。聂士成归家心切,陈锦膛亲自陪同。见面的场面很感人,聂夫人抱着孩子讲述了昨天的遭遇泣不成声。聂士成怒发冲冠抱拳道:“感谢各位好汉搭救夫人!”接着他拔出腰刀,挥刀把辫子砍掉跪在陈锦膛面前大声道:“陈大人,聂士成决定洗心革面、从新做人。我决定加入北伐军效犬马之劳。”
陈锦膛大喜忙上前搀起聂士成道:“我代表邓总司令,欢迎你成为北伐军一员。”两天后主力部队到达南京,顺便把树字营绝大多数被俘官兵押解到南京。次rì,陈锦膛命令旅长柳云龙率领两支步兵团、骑兵营火速向大冶前进,务必快速占领武汉钢铁厂。同时命令范涛率领舰队水路掩护。陈锦膛没有必要区大冶,他决定留在南京整编部队。
这天在南京江南大营cāo场上,聂士成一身北伐军戎装。下面黑压压的士兵站立。“弟兄们,北伐军是一支什么队伍,大家心里清楚。我决定加入北伐军,与满清朝廷决裂。你们愿不愿意!”“愿意!”下面官兵群情激奋。“北伐军陈副总司令承诺,如果有不愿意者留去zì yóu,回家的给发路费。”“我们愿意留下吗?”“聂大人我们愿意跟着你干!”不用怀疑聂士成在官兵中间很有威信。
陈锦膛上前大声道:“弟兄们!欢迎你们加入北伐军,现在我代表邓总司令任命聂士成为北伐军第三师dú lì团团长。”接着任命了副团长,副团长是陈锦膛身边的一名参谋。队伍解散自然是割辨换军服。由于聂士成的原班人马只有1200人,陈锦膛又在清军绿营里选拔了800名合格兵员,组成2000人的大团。
要求参加北伐军的年轻后生,不经意间掀起了一股参军浪cháo。很多年轻人就是冲着北伐军漂亮的军服而产生的冲动,虽然这种想法朴素,但是要求民众的觉悟多高纯属扯淡。陈锦膛根据实际情况又组建了2000人的新兵团。民众的热情必须支持,而扩军又势在必行一拍即合。随后开始北伐军式的严酷军事训练。
军营cāo场一偶,第3步兵旅第3团一个营士兵在cāo练。新组建的dú lì团官兵和新兵团站在周围观摩,目的就是让他们看看北伐军是如何进行rì常的军事训练。首先士兵们全副武装,围着cāo场进行5公里越野急行军。急行军几乎就是小跑。
士兵们身背背包,步枪的背带套在脖子上,步枪横放在背包上。每名士兵腰间的子弹盒,里面是70发子弹。另外加上四颗手榴弹、一个木头的军用水壶,重量达到30多斤。见士兵们不知疲倦的小跑周围的人几乎看傻了,既羡慕又吃惊。
“难怪北伐军所向披靡,真是训练有素。不看不知道,亲眼目睹才知道什么是差距。”聂世成唏嘘不止。陈锦堂面sè严肃道:“邓总司令打造的这支军队,不仅要军纪严明,更要培养士兵的顽强意志。邓总司令说,平时多流汗战时少流血。要让士兵练出铁脚板和坚强的体魂。要让士兵成为无所畏惧的勇士。”
陈锦堂接道:“部队每天的rì常训练就是这个样子,而且风雨无阻。我们的军官都是经过军校严酷的训练,都具备文化素质。rì后你部的军官也要进行培训,不合格的一律淘汰。我们打造的是一支正规部队。邓总司令反复强调,一支没有文化的军队是愚蠢的军队。目前军队里,每个连队都设文化教员,让士兵识字读书。”
聂士成听完热血沸腾道:“副总司令,你放心吧!我不会辜负你的期望,更不会辱没邓总司令的英名。从明天开始我要按照北伐军的训练大纲训练。”陈锦堂笑道:“不能cāo之过急,应该循序渐进。比如说5公里越野急行军,士兵们的负重达到30多斤。因此一开始训练若想达标士兵的身体会受不了,我建议先从2公里急行军开始训练,然后再逐渐加码。”
这功夫cāo场一侧传来手榴弹的爆炸声,二人忍不住扭头探视。只见一个连的士兵开始投弹表演,周围不少观摩的“新兵蛋子”,吓得捂住耳朵。接着开始shè击表演。士兵们手法娴熟,动作干净利索。有站姿、蹲姿、卧姿,看的大家是眼花缭乱。须臾之间,这些新兵似乎受到感染,并为自己成为北伐军一员感到庆幸。
最令聂士成感动的是,作为被俘投诚人员,没有遭到任何歧视,而是获得了起码的尊重。北伐军虽然军纪严明,可是军官与士兵、士兵与士兵之间关系非常融洽,基本上没有虐待、打骂士兵的现象。尤其是官兵待遇、军饷是统一分配,不分贵贱。如此这般让聂士成及麾下官兵,有了无可争辩的归属感。
第48章大冶惊魂
当年邓子轩的成功帷幄,武汉钢铁厂虽然冠以武汉的名字,可是他的地址在大冶。南京遭到攻击后,湖南巡抚接到朝廷圣旨责成他迅速从武汉派出一支清军,目的就是炸毁钢铁厂。清军从武汉乘船一天后,北伐军才从南京出发。清军是顺流而下,北伐军战舰是逆流而上。清军不仅是顺流还提前一天出发,赶在北伐军前面到达大冶无可怀疑。
大冶钢铁厂位于铁山区,坐落于大冶镇西北方向,距离东侧的黄石港更近。有一条铁路从黄石港口通向钢铁厂,这是当初筹建钢铁厂时铺设的,平时有四辆蒸汽机车往返运送货物。钢铁厂是张之洞亲自主抓的重点工程,经过6年的建设,眼下钢铁厂所在的铁山区因此而名声遐迩,因此这里既是工业区,也变成了一个不小的集镇。
眼下钢铁厂包括附属工厂—制轨厂、机器厂、焦炭厂、轧钢厂等等附属工厂遍地开花,这里仅产业工人就达十万人,为其服务的相关企业大约有几十万人。大冶钢铁综合企业为何发展如此之快,这与邓子轩当年的谋划有直接关系。因此钢厂的发展基本上按照到邓子轩制定的近期、中期、长期发展规划有序进行,今年钢厂进入了中期发展阶段。
北伐军攻城掠地,钢厂也没有停产。关键是现在市场对钢铁需求十分旺盛,尤其是民间的需求。湖北巡抚接到清廷指令炸毁钢厂,接着派出2000人马前往大冶钢铁厂。这个消息很快被万川在武汉的情报组织获悉。情况万分紧急来不及向上海方面禀报。为此武汉地下情报头子立即派人通知钢厂的情报组织。
钢厂主厂区马达轰鸣,一块空地上人声鼎沸。此时,一位三十多岁干练的汉子站在高处扯着嗓子喊道:“工人弟兄们,鄙人叫王德发,是一位炉前工,同时我也是广州军zhèng fǔ的人。我们得到消息,湖南巡抚要炸掉钢厂,眼下2000清兵从武汉顺流而下,居然丧心病狂的要炸掉我们千辛万苦建起来的钢铁厂。”
“妈的谁要炸掉钢厂我就和谁拼了!”“决不让官军炸掉钢厂!”下面群情激奋。干练汉子接道:“大家都指望钢铁厂讨生活,这块风水宝地就是我们的衣食父母。眼下广州军zhèng fǔ深得民心,北伐军很快就会来接管钢铁厂。我可以向大家保证,rì后北伐军接管钢铁厂不仅不裁员,还要给大家加薪。”
“王德发,你是广州那边的人我们信你,你说吧我们怎么办?”“对!我们听你的,决不能让清军炸掉钢厂。”下面嚷嚷声乱成一团。干练汉子接道:“情况紧急,没有时间了。我们要组成护厂队,年轻力壮的前来报名。”不到一个小时有1500人报名。这功夫钢厂厂长带领一群手下侍卫来了。“大胆刁民妖言惑众,都给我抓起来!”顿时上来几名大汉要抓王德发。
王德发拔出短枪对天放了一枪,忽然之间有20多名汉子亮出短枪,并与厂长带来的侍卫展开对峙,这功夫周围的人群围上来怒目而视。身穿官服的厂长见人多势众便口气软下来道:“谁说官府要炸掉钢厂,我怎么没有听说。”干练汉子不屑一顾道:“我们在武汉的内线获得情报,湖南巡抚接到清廷指令,派两千清军来炸毁电厂。目前清军已经到达黄石港。”
“总管大人不要干扰我们护厂。否则我们对你不客气!”“总管大人,你眼睁睁的看着钢厂被炸毁吗?请你识时务。”下面纷纷鼓噪。“总管大人,让你的卫队放下武器,我宣布正式接管钢厂!”干练汉子说完掏出一枚手榴弹,20多名汉子也掏出手榴弹。厂长见到这种架势只好乖乖就范。
厂长的侍卫有30多条枪,干练汉子打了一声口哨。两辆马车冒了出来。“弟兄们,没有时间了。我们手里现在有300多条枪,子弹不多每条枪配50发子弹。手榴弹有500枚。现在我宣布发枪。没有枪的发一枚手榴弹,什么都没有的自己找棍棒、刀剑。我们马上开到东侧的红土岗阻击清军。”
王德发说完,年轻后生开始抢枪,没有抢到枪的枪手榴弹,简直乱成一团,若想阻止根本不可能。不一会儿功夫枪和手榴弹被抢没了。rì头高挂在天空,王德发一挥手,众人乱哄哄的向东而去。剩下的人心情变的忐忑起来,不一会儿各种轰鸣声停止。
路上王德发对属下道:“弟兄们,一会儿开到红土岗,大家分头指导有枪、有手榴弹的人如何使用。我们没有时间准备,能敌当多久挡多久,目前南京方面的情况不得而知,我们的人已经前去联系。好了就说到这里,大家分头行动吧!”一个小时后,一群乌合之众来到黄土岗,王德发让有枪和手榴弹的人分散开,手下的人立马开始教授。
不到一个小时,大路尽头便见到了清军大队人马的模糊人影。钢厂至黄石码头的火车已经停运,清军分两路人马,一路从铁路线上而来,一路从一侧的公路上而来。清军绿营兵走的很慢,压根没有想到红土岗上会有人实施阻击。要不说这群人就是乌合之众,刚搭上清军的人影,便有人放枪,王德发大急,可是没等制止密集的轻声便噼里啪啦响起。
清军吓了一跳,迅速散开队卧倒在地。别说歪打正着,有两名在马上的把总中弹栽了下去。更可笑的事有人居然扔起手榴弹,有的拉线有的没有拉线,此起彼伏的爆炸声响成一片。很多人一鼓作气把子弹全部打光,如此密集的枪声爆炸声的确邪乎,清军不明真相吓得撤退了。枪声、爆炸声停止后,王德发的鼻子差点气歪了。
经过查点有三分之二的人把子弹打光了,有五分之四的人把手榴弹扔了出去。看见清军撤远了,王德发派人到阵地前查找居然捡回了100多枚没有拉线的手榴弹。王德发没有办法,随即让有枪的上刺刀,看样子接下来要肉搏了。别说清军真的吓够呛。乱哄哄的撤到后方,绝大多数清军士兵还惊魂未定。
两名把总中弹,其中一名是打在脑部当场毙命,一名伤在胸口疼的嗷嗷直叫。率领清军前来的是一名总兵,看到两名属下这番摸样,这家伙有些庆幸。“总兵大人,对方至少有三四百人不宜强攻。他们如此远就放枪,有可能是钢厂的护卫队不足为虑。不过他们手里有炸弹,我认为等炮队上来再发动攻击。”属下进言。
总兵大人认为属下说的有道理,方才的枪声如炒豆,如果让士兵进攻肯定不行,他们不是来送死的,是来炸毁钢厂的。随即总兵大人下令原地休息。5门火炮上来天已经黑了,清军从来没有夜战习惯,因此总兵大人下令就地扎营,明天凌晨再发动进攻。坦率说总兵大人若是知道对方是如此状态,早就意气风发下命令了。
王德发可是备受煎熬,每一分每一秒都感觉过的漫长。他最担心清军再发动进攻,如果肉搏恐怕有一半人会退却,毕竟他们都是安分守己的工人,别看大家义愤填膺,真要是玩命没几人能行。就这样王德发一直挨到天黑,清军始终没有动静,不由得长出一口气。
范涛率领舰队搭载两个团士兵逆流而上,此时,旅长柳云龙、范涛并肩站在甲板上,心情愉悦查看两岸的风光。“报告,岸边有人发出信号紧急联络。”一名属下禀报。果然岸边有人挥舞白毛巾,范涛命令把联络人接上船。当范涛、柳云龙闻听清军要炸毁钢厂时,这一惊非同小可,立即命令舰队全速前进。
舰队于凌晨3时到达黄石港口,码头上密密麻麻的木船。显然清军已经上岸,留守的清军官兵发现一支舰队出现在眼前,立即弃船逃跑。搭载士兵的货船首先靠岸,很快1营士兵在码头上集结,接着沿着铁路线向钢厂方向奔去。凌晨4时清军吃完饭,5时火炮就位,清军士兵开始按部就班向前运动。
大约6点钟,总兵大人命令开炮。这厢,王德发气的有些发昏,一夜之间防守的人跑了一半。突然炮击,防守的“士兵”更是脚底抹油,呼啦啦向后跑去,转眼之间阵地上只留下不到200人。王德发知道今天自己必死无疑。“弟兄们,我们不当孬种,誓死坚守阵地!”清军小心翼翼发动进攻,枪一响便趴在地上。面对越来越近的敌人,王德发打完最后一颗子弹。接着抄起一把上了刺刀的步枪。
就在这时,清军后方突然传来密集的枪声,接着响起了军号声。转眼之间攻势逆转,只见清军大乱,立马成为无头苍蝇。见此情景,王德发浑身发软一点力气也没有了·····。
第49章崇山峻岭
冷一飞接到命令,由广西北部的天峨县兵出贵州。作为北伐军第2师师长,率领麾下攻占广西后,他的第3旅兵力分散,分散到广西北部各个城池担任守备部队。由于时间匆忙,冷一飞接到命令后,只好率领成建制的第1旅和一支新组建的新兵dú lì团、炮团、骑兵团将近1万人马首先在天峨县集结,然后挥师进入贵州。
进军贵州兵分两路,哈立德率领第1旅第1、2团,进入贵州后,便于主力部队分道扬镳。他们的进军路线是沿着贵州的东北方向首先占领那波,然后挥兵进入贵州苗族、侗族区域,分别攻占从江、榕江,然后快速北进占领合江。最后占领芩巩并与白胜率部挺进湖南的北伐军取得联系。
而师长冷一飞,率领第2旅第3团、新兵团、骑兵团、炮团沿着古老的驿道,直接向贵阳进军。部队进军气势如虹、兵强马壮、在崇山峻岭中穿行。此时冷一飞骑着高头大马,有些趾高气扬。“师长听说贵阳的清军都逃亡四川去了,rì后攻占四川恐怕难度加大!”身旁一名参谋打破沉默。
冷一飞道:“情报显示,左宗棠率领陕甘湘军已经进入四川,看样子清廷是要固守四川,防止我大军由秦岭一线进入西部。当初邓总司令试图在江南大量消灭清军的目的无法实现,这对于我们rì后向北方进军增加了难度。邓总司令提前展开北伐,就是在战略上采取主动,迅速占领江南地区,并建立稳固的大后方。”
作战参谋分析道:“师长,总司令让何猛暂缓进入四川,目的是什么?”冷一飞道:“大概是等待左宗棠率部进入四川。如果能在四川一举歼灭陕甘湘军,兵出秦岭就容易了。因此现在攻占贵州正是时机。rì后总司令的目的是等待时机,并由云南、贵州两路夹击四川。”作战参谋附和道:“贵州的地形地貌,对于大部队行动不易,看样子要应早作打算。”
冷一飞点点头道:“总司令真是高瞻远瞩,他打造了一支参谋jīng英,现在看来作战参谋太重要了,尤其是对于主官来说不可缺少。当年总司令给你们上课时,是否介绍过贵州的情况?”参谋闻之眼睛一亮道:“现在想起来令人无法忘怀,总司令无所不能,上知天文下知地理,乃千古第一人也!”
作战参谋滔滔不绝道:“总司令的哼哼教诲,今天仍然记忆犹新。师长,属下就放肆卖弄一次。贵州位于云贵高原东部,自西部向东北南倾斜,平均海拔1100米。”“等等,你说的这个海拔什么意思?”“海拔就是以海平面为基准线来计算陆地的高度。意思就是我们所处的位置比海平面高1100米。”“书到用时方恨少,总司令常常告诫我们多读书,意思是说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当年为什么没有多听总司令讲课,现在想起来惭愧呀!”冷一飞大摇其头。
“奥!对不起你继续说!”冷一飞表示歉意。作战参谋继续道:“贵州境内百分之八十是崇山峻岭,号称八山一水一分田。贵州是避暑的好地方,冬暖夏凉,气温变化小,全年平均气温15度左右,另外贵州的气候呈多样xìng,素有一山分四季,十里不同天之说。另外夜郎自大的成语就出自贵州,比喻坐井观天,不了解外面的事物······。”
部队到达独山,一个较大的集镇。独山是贵阳通往广西的古老驿道,南来北往的客商都在此停留、歇息,因此独山在贵州南部属于繁华的集镇。这里绝大多数居住的人群是汉人,有少量苗人。虽然这里是苗族、布依族居住区域,可是镇子里几乎没有布依族人在此居住,只是赶集的时候能看见布依族人。
部队是当天晚上到达独山,独山县令没有逃跑,而是开门投诚。显然广东军zhèng fǔ的威名已经知晓,而北伐军严明的军纪更是妇孺皆知。因此独山的百姓自发的涌上街头,观看北伐军这支史无前例的部队。虽然天已近黄昏,百姓的热情依然不减。
在城门等候投诚的县令大约有60多岁,这家伙没有穿官服,一副贫民打扮,并且戴了一顶礼帽。有些滑稽,这家伙把辫子藏在礼帽里表示所谓的诚意。冷一飞命令部队在城外扎营,后勤人员可以进城采购。城门口冷一飞对县令投诚表示欢迎,同时宣布县令仍然主管县衙事务,待广州军zhèng fǔ正式任命。
由于部队采购大量生活用品,城里的商家重新开业,买卖一直闹腾到深夜。所有商户大受其益,有的商户一年的零售额都没有这半宿的高,有的商户商品居然被买空。北伐军买卖公平、童叟无欺,很快深入身心,获得当地百姓拥护。次rì,北伐军继续北上,城内的百姓自发的涌上街头,再一次目睹其军容、军姿,昨天晚上恐怕很多人兴奋地一宿都没有合眼。
冷一飞率部到达都匀后,贵州总督接到左宗棠的命令,率领几万清军逃亡四川。当冷一飞率部到达贵阳后,贵阳已经是一座不设防的空城。这一路上,不少绿林好汉和民众纷纷要求参加北伐军,冷一飞趁机又组建了一支新兵团。
冷一飞坐镇贵阳后,立即分兵命令部队西进、北上。要求西进部队占领安顺场、六盘水,并与云南的第2旅何猛部取得联系。北上部队要求占领遵义并推进到娄山关一线,贵阳留下两支新兵团和炮团外加骑兵团一个营,两只新兵团要在贵阳接受严酷的军事训练。部队扩编,军官教导队根本不够用,因此只好从老部队中抽调人手。目前排长级别的军官绝大多数是从班长级别提拔。
贵阳暂时进行军事管制,等待广州军zhèng fǔ选派官员来搭理政务。这天冷一份正在查看各地进军情况,属下进来禀报:“报告师长,师部执法队昨天晚上抓获一名违反军纪者。该士兵是新兵团成员。我们是在城内一名寡妇家抓获的,人已经羁押!”“属于什么xìng质问题!”冷一飞询问。对待男女问题,邓子轩曾叮嘱过,若是男女双方你情我愿,可以网开一面。
“报告师长,据这位寡妇讲他们以前曾相识,属于自愿的情况!”不一会儿冷一飞出现在新兵二团驻地,此时驻地大门围观了不少老百姓,其中一位女子正在哭泣。少顷,那位士兵被五花大绑押来。没等冷一飞询问,忽然那位女子冲过jǐng戒线,跪倒在冷一飞面前哭泣道:“将军大人饶了他把,是我勾引他的,要杀要剐我来顶罪。”
突然那名士兵也跪倒在地喊道:“师长,是我触犯了军纪,没有她的事。”冷一飞看到这种场面便在副官耳边嘀咕了几句。副官又走到新兵团长耳边低估了几句,不一会儿,被捆绑的士兵松绑。冷一份问道:“你们二人可有情义?”男女双方惊恐的点点头。“北伐军虽然军纪严明,但是不能失去好生之德,失去起码的人伦。我宣布你们二人拜堂成亲可否愿意?”
突然的变故二人有些发懵,新兵团长骂道:“他妈的你还愣什么?”该士兵醒悟忙拉着女人重新跪下道:“师长大恩大德,属下铭记在心永生相报。”冷一飞笑着搀起二人道:“今天就在军营给你们举行婚礼,我做你们的证婚人!”周围的士兵和围观的百姓发出欢呼声。
冷一飞挥挥手严肃道:“今天的事情仅此一例,今后凡是男女私通、属于你情我愿者,应该上报获得批准。今后凡是采用恫吓、武力、胁迫民女者,一律诛杀绝不留情。”随后冷一飞亲自主持,对这对男女cāo办了热热闹闹的婚礼,成就了一段佳话。事后冷一飞吩咐师部人员,拟订一份详细的细则,要求士兵结婚年龄在22岁以上,军官结婚年龄在25岁以上。
可以说冷一飞处理的非常得当,若不分青红皂白杀了这名士兵,势必引起负面影响。随后冷一飞对新兵团开始加强这方面的管理,此后一段时间,冷一飞几乎有时间就到新兵团视察,查看他们的训练情况,同时加码训练程度,让这群生莽子每天累得jīng疲力竭,没有jīng力想别的。
部队扩军后,武器装备、军需物资源源不断的运送上来、眼下广州兵工厂已经达到rì产步枪600枝的能力,完全可以满足扩军的需要。另外,炮团又增加了10门火炮,已经达到40门火炮。邓子轩命令,冷一飞部包括云南的何猛,总兵力要达到3万人的标准,因此冷一飞肩上的担子非常重。扩军容易,可以战斗力要达到老部队的标准,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随着战线的拉长,后勤补给变得尤其重要。粮食包括生活用品可以当地采购,可是军需物资必须保证供应。经过商议,冷一飞决定组建运输团。现在冷一飞真正体现到了后勤补给的重要xìng。当年总司令特意培训大量后勤专才,另冷一飞唏嘘不止。
在一次军官会议上,冷一飞道:“今天我们北伐军发展的如此之快,并不是天意,而是邓总司令的先见之明。如果没有总司令打造的军校,就没有北伐军的今天。在座的恐怕都是军校成员,你们的感触是最深的。眼下江南半壁河山已经属于我们,因此你们不能懈怠,带好自己的兵,迎接更加残酷的战斗。贵州的地形地貌需要我们练就强壮的身体,因此军事训练一定要达标,若是谁达不到训练要求,我会追究责任。”
冷一飞接道:“虽然我们进军贵州十分顺利,但是进入四川恐怕不是那嘛容易了。目前左宗棠率领20万陕甘大军进入了四川,加上四川原清军部队和逃到四川的清军,总兵力已经达到40万人。左宗棠是大清朝的军神,他坐镇四川肯定会提升四川清军的士气。另外四川的地形地貌更加复杂,常言道蜀道难,难于上青天。如此这般,rì后我们进军四川······。”
第50章女人的魅力
旅长哈立德率领第1旅两个团大约3500人,占领荔波后没有停留,马不停蹄立即向蓉城前进。蓉城位于柳江边上,是一条古老驿道的集散地。由贵阳迤逦而来的驿道在蓉城一分为二,南下可以进入广西,向东可以进入湖南。蓉城以东地势变得相对平坦,也是贵州粮食主产区。
由于蓉城比邻湖南,因此这里相对来说比较富裕。部队到达蓉城附近正是午后,温暖的阳光照shè着周围层层的梯田,令人赏心悦目。远远望去,蓉城秀丽妩媚的容颜尽收眼底。哈立德立在山岗上、放下望远镜问道:“你估算一下,这里距离蓉城多远?”身旁的作战参谋笑道:“旅长你是在考我,这里距离蓉城大约15公里。”“嗯!你的眼力不错!”哈立德首肯。
“旅长,根据情报显示,蓉城一线没有清军,显然贵州的清军向四川逃跑了。我们这一路上没有军事压力,看得出你的心情不错。”“实不相瞒,我到希望清军抵抗,你没有看到士兵们很消沉吗,我作为主官,如果有情绪会感染士兵的,因此只能格外注意。”哈立德走下山刚骑上战马,远处一飞骑奔驰而来。
我们把时间倒流一个小时,看看发生了什么事情。蓉城通往下江的驿道上,一辆带篷马车迤逦而来。赶车老板身穿黑衣黑裤,悠闲地赶着马车。车棚一侧布帘掀开,可以窥见车里坐着两名年轻的女子。大概旅途劳累,两名年轻女子正在假寐。前面是三岔路口,赶车的老板喊道:“小姐快到家了,过了三岔路口,再有一个时辰就到了。”
“小姐醒醒,到三岔路口了,我们马上到家了!”丫鬟惊喜道。被称作小姐的姑娘伸了一下懒腰,有些不情愿的从睡眠状态缓过来。姑娘把头上的留海向后笼了一下,一张白皙漂亮面孔显露出来。姑娘名叫姚喜儿,今年十八岁,是蓉城姚家大院的千金小姐。姚家在蓉城是名门望族,祖上曾做过官,目前姚老爷是蓉城最大的财主。
姚喜儿是去下江看望姥娘,最近下江一代时常闹匪患,姥娘怕外孙女有什么闪失,便派人送她早早回家。由于北伐军进入贵州,造成官府人心惶惶,再加上清军绿营纷纷撤往四川,因此相对富裕的下江地区便出现了匪患。姚喜儿没有想到快到家门口遭到厄运。
马车刚过三岔路口,忽然从左边的树林里冲出三十多匹马,这些矮小的南方马十分灵巧,几十秒钟便冲到驿道上。赶车老板见此情景吓得脸儿绿了,“小姐不好了,来了一群土匪。”姚喜儿平时被宠爱胆子很大,时常做出女孩子做不出来的事儿,可是这功夫也吓傻了。
土匪围住了篷车。“哈哈,车里有两位小娇娘,大哥我们撞大运了!”一名骑在马上的土匪兴奋喊道。众匪纷纷拥挤到篷车窗口向里探视。丫鬟吓得直哆嗦,姚喜儿咬咬牙走出来下车忐忑道:“各位好汉,我们是弱女子,放过我们吧!身上带些盘缠你们拿去吧!”说着吩咐丫鬟把银子拿出来。
此时,一位骑在马上、长相粗鄙的大汉双眼直冒绿光,直盯着姚喜儿就差哈喇子没有流出来。“如此美貌的娇娘,银子怎能相比。眼下大清国战火燃起、乱世来了。做我的压寨夫人吧!我保证让你过的快活、有滋有味。”“你们这群土匪休想得逞!”姚喜儿忽然来了勇气。“哈哈,!我就喜欢撂蹶子的小马驹。来人把两位小娘子给我捆起来。
姚喜儿拼命挣扎,可是身单力薄很快被捆绑起来。接着土匪把姚喜儿和丫鬟放在马上,临走前一名土匪对车老板狠狠地砍了一刀,十魂去掉七魂的车老板倒在血泊之中。土匪胡哨一声,马群呼啸而去,很快消失在树林之中。大约半个小时之后,北伐军哈立德所部的前锋搜索部队出现在三岔路口。
搜素部队有一个排士兵,他们都骑着高头大马。发现此情况后,搜索排士兵迅速下马。排长来到车老板面前,车老板似乎还有一口气,用手指着土匪逃跑的方向艰难道:“土匪、小姐!”接着头一歪便咽气了。“妈的,肯定是土匪劫持了良家女子,通讯兵立即回去向旅长汇报情况,其他的人与我上马追击。”
骑兵搜索排按照足迹追击了大约一个小时终于发现了土匪的身影。此时土匪在一条小溪旁休息。姚喜儿与丫鬟依然被牢牢捆绑,并且背靠背坐在一起。无须怀疑,骑兵排立马发动攻击。士兵在马上举枪shè击。由于搜索排属于步兵,虽然骑着战马,但没有配备马刀。
土匪发现有人来袭迅速拿出逃跑的看家本领,可是没预有想到对方突然开枪。转眼之间有十几名土匪没等上马便被打倒在地。伴随密集的枪声,骑上马的土匪又有几名被打下马去。几十秒种后搜索派士兵冲了上来,土匪吓毛了根本顾不上两位娇娘,各自疯狂逃跑。土匪在逃跑过程中又被接二连三的打下马去。
土匪以为拼命逃跑就可以逃脱,哪想到北伐军咬住不放。北伐军进入贵州前。邓子轩要求对于土匪等黑恶势力,要穷追猛打不留后患,因此冷一飞出征后也是这样命令的,因此搜索排见到土匪自然不能放过。十几分钟后,搜索排骑着大洋马,撵上了土匪矮小的广西马。此时土匪剩下的人不足三分之一,随着零星的枪声,跑在前面的匪首栽下马去。
剩下的土匪见势不好,只好乖乖投降。经过查点抓获了12名土匪,缴获马匹36匹。回来的路上,不少负伤的土匪躺在地上哼哼直叫。“排长,负伤的土匪怎么办?”一名士兵询问。“妈的,留着也是累赘,负伤的俘虏全部处理。”排长恶狠狠道。士兵端起步枪用刺刀解决问题,如此杀戮吓得被俘土匪十魂去了七魂,几乎个个尿了裤子。
姚喜儿被土匪抢劫后,万念俱灰。本来她的xìng格就要强,现在一门心思想着如何去死。她是一个倔强的姑娘,即使去死也不能遭受凌辱。突然想起枪声,姚喜儿和丫鬟吓了一跳,抬头一看只见一群骑着战马、身穿怪异服装的士兵呼啸而来,看到土匪接二连三被打倒在地,姚喜儿眼睛一亮嘟囔道:“莫非这就是传说中的北伐军?”
没等弄明白怎么回事,不一会儿,土匪被押解回来,姚喜儿喊道:“快给我们松绑,快给我们松绑!”“姑娘,jīng神头很足哇,我以为早吓傻了那!”“你才被吓傻了那!”姚喜儿活动被捆绑的发麻的手臂反问道:“请问你们是北伐军吧!”排长笑道:“若不是北伐军能救你们吗?”“听说北伐军长的青面獠牙,可是你们各个英俊潇洒呀!”姚喜儿迅速从迷惑状态恢复过来,显露出女儿的天真烂漫。
哈立德闻听此事后,立马意识到师长的分析应验了。贵州境内由于清军撤离,暂时出现真空状态。因此匪患开始猖獗。距离蓉城如此之近都出现了土匪,看样子要全力展开剿匪行动。大部队来到三岔路口,马车早已经不见踪影,老马识途大概自己向蓉城去了。哈立德吩咐部队暂时停止前进,等待搜索排的结果。等待期间,哈立德吩咐把赶车老板的尸体掩埋。
不久,骑兵搜索排回来了。“报告旅长,全歼一股土匪,抓获土匪12名,缴获马匹30匹,解救两名民女。”排长向哈立德禀报。“请问这位官爷,旅长是什么官衔。”姚喜儿见到高大威猛的哈立德,眼睛顿时一亮。没有想到眼前的将军如此年轻,不由得心生好感。哈立德见面前这位小姐,不仅生的美若天仙而且落落大方,一时语塞不知如何回答。
参谋解围道:“北伐军的旅长就是总兵一职,我们旅长统帅5000人马?”“官爷如此年轻就担任总兵一职,肯定前途无量。”姚喜儿直勾勾的盯着哈立德,不知什么原因心突然砰砰跳动起来,脸顿时发红,神情有些恍惚。
男女之间心生情愫,谁也说不清楚是怎么回事,大概这就是一见钟情。哈立德面对姑娘火辣辣的眼睛,脸有些发红掩饰道:“什么乱七八糟的,请问小姐,荒郊野外竟然独自外出胆子够大的,难倒你的家人也放心?”
丫鬟嘴快道:“将军大人,我们是去下江探亲,回程有人护送。快到家了小姐把护送的人打发回去,那成想在家门口遇到土匪,万幸我们遇到北伐军相救。”“算你们走运!命令部队继续前进!”哈立德转身命令。“将军!你让我怎么走哇!”姚喜儿面如桃花仍然直勾勾盯着哈立德明显得蛮不讲理。
第51女人的魅力2
哈立德躲闪着对方的目光,吩咐参谋牵来一匹战马。“我要骑这匹马!”姚喜儿手指着哈立德的战马得寸进尺。哈立德有些尴尬。“我说这位小姐你太过分了!”参谋不干了。哈立德挥手制止道:“既然小姐要骑这匹马有何不可!请小姐上马?”“马儿这般高大,你让我如何上呀!”姚喜儿故意嗔怪道。
哈立德伸手要抱忽然感觉不妥一时愣住了,周围的将官知道小姐特意刁难旅长,便把头扭向一边窃笑。哈立德急中生智伸出双手,姚喜儿轻轻踩在手上,身轻如燕被送上马背。此时jǐng卫员带着情绪,不管三七二十一抱起丫鬟送上马背,显得十分粗鲁,丫鬟吓得尖叫了一声脸sè通红。
jǐng卫员狠狠的瞪了丫鬟一眼,此时,哈立德牵着马缰绳甩开大步前行。周围的将官见到如此情景,那好意思再骑马,纷纷跳下战马徒步而行。姚喜儿骑在马背上,望着前面高大魁梧的哈立德,又开始神情恍惚。自己这是怎么了,这般没有出息。姚喜儿的脸又红了。可是她就是控制不主自己,一直盯着哈立德的背影傻傻得看。也许她没有见过如此高大、魁梧的男子汉,也许是独特的而又不失儒雅的气质让她痴迷。
并排走在小姐旁边的丫鬟见到这番情景,暗暗地为小姐着急。平时小姐孤傲的很,蓉城大户人家来提亲的络绎不绝,几乎把姚府的门栏踩烂。可是小姐从来没有动过心思,今天这是怎么了。要说眼前这位将军的确英雄了得,二人倒也相配。可是人家将军能看上小姐吗,况且人家有没有妻室?丫鬟是真的为小姐着急。
蓉城遥遥在望,一条美丽的河流穿城而过,如同一条玉带在翩翩起舞。部队正在前进,忽然前面的驿道上来了一群人,走近一瞧发现这群人,有的手里拿着铁锹、有的手里拿着兵器、有的手里拿着棍棒。双方迎面而遇彼此停止脚步,哈立德牵着战马来到前面。“是我爹爹!我爹爹来了!爹爹!爹爹!”姚喜儿在马背上大声呼喊。
对面人群里为首一位50多岁的老者,见此情景慌忙跑上来跪在地上道:“军爷,请放了我女儿吧,你们需要多少银子,我一并奉上。”“爹爹!你搞错了,他们是北伐军,是北伐军在从土匪手里救了我。”接着喜儿把经过说了一遍。姚老爷又跪在地上感激涕零道:“感谢北伐军救命之恩!我替小女感谢了!”
哈立德上前道:“老伯请起,鄙人是北伐局第3师第1旅旅长哈立德。解救你女儿是我们应尽的义务。”姚老爷再一次表示感谢。众人见到北伐军威武的军容无不为之震撼。到达蓉城,哈立德命令部队在城外扎营,随即召开了军事会议。“弟兄们,正如出征前师长所料,果然发现匪患,绞杀土匪是我们北伐军的职责,占领一方务必安定一方。一团长!”“到!”
哈立德威严道:“明天早晨由你率领两个营前往下江,一定要毫不留情消灭匪患,确保下江地区安定。”“是属下尊令!”“3营长!”“到!”“你部留在蓉城,保卫蓉城安危的同时大力剿匪!”“是!属下尊令!”接着冷一飞命令后勤人员进城采购物品。
当天下午,姚府内仍然惊魂未定、心有余悸。姚妇人在喜儿房间探视,见到女儿傻傻的发呆道:“喜儿你是吓着了,明rì我请人给你叫叫魂。多亏北伐大军及时赶到,不然如何是好,真是万幸,自古没有见过这样的军队。”丫鬟道:“老妇人,小姐不是吓着了是有心思了!看上了人家将军!”老妇人闻听吓了一跳道:“北伐军何等了得,人家是北伐军的将军,慢说人家看不上我们,若人家有妻室那!”“做小我也愿意,我非她不嫁。如果她看不上我就死在他面前。这一生我就认定他了,生是他的人死是他的鬼。”喜儿决绝道。
老妇人懵了,她了解女儿的秉xìng。4个儿子就一个女儿,从小娇惯任xìng说一不二。此事非同小可,老妇人立马找老爷商量。谁知姚老爷闻听顿时大喜道:“哈哈,真是我的闺女有眼光,这位北伐军的将军若是做我们的姑爷那是求之不得呀,就是做小也值得。正好今天晚上我要宴请哈将军,就探探他的口风。”
当天晚上,姚老爷亲自到城外兵营邀请冷一飞去府上做客,冷一飞眼前晃动姑娘那双**辣的眼睛有些打怵,若说一点没有感觉那是扯淡,但是戎马生涯,哈立德不想早早的有家室,而多一份牵挂。哈立德想婉言谢绝,而是姚老爷盛情难却不好推辞,只好前往。
酒宴上就坐男女主人,包括主人的4个儿子,唯独没有看见姚喜儿,哈立德浑身顿时轻松。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姚老爷的儿子们知趣的告辞。酒桌上就剩下姚氏夫妇和哈立德三个人,姚老爷随意道:“听口音哈将军是北方人”“是的,我是直隶人。”老妇人担心道:“你参加了北伐军,朝廷能放过你的家里人吗?”
想到父母、兄弟姐妹惨死的情景,哈立德不愿意回忆那心酸的历史道:“我是孤儿,父母早就不在了。”姚老爷闻听暗喜道:“哈将军可有妻室?”“不曾有妻室!”“老夫斗胆进言,小女芳龄十八看上哈将军了,不知哈将军可否愿意?”哈立德一愣沉吟一下道:“金戈铁马、四处征战。小姐的情意、二老的美意我心领了,鄙人不想被家室拖累。”
此时喜儿正在隔壁屏风处偷听,听到此话大急忍不住现身道:“何将军,小女子不才,请问哈将军征战是要做和尚吗?”哈立德发懵道:“小姐,不是这个意思!”“莫非看不上本小姐!”“不是,小姐天生丽质是我配不上!”哈立德有些发懵语无伦次。“我一个姑娘话说到这份上,你若不同意我也没脸活在世上,我为你殉情!”喜儿态度坚决。
哈立德是一位xìng情男儿,此时一股热血涌上心头。只见他单腿跪地道:“岳父岳母在上请受小婿一拜,我承诺推翻满清朝廷后,一定回来娶小姐。”姚老爷、夫人闻听大喜,忙上来搀扶哈立德。喜儿似乎没有思想准备,见此情景忽然神情大变露出女儿态,慌忙跑了出去。“哈将军,你瞧小女害羞了。”
当天晚上哈立德回到兵营,脑袋还是晕乎乎的。同样喜儿也是兴奋的难以入眠,不知什么原因感觉心里不踏实。丫鬟在外面就寝,听到里面翻来覆去的动静,小姐爬起来道:“小姐!人家哈将军都同意了,你还担心什么?”“你过来,帮我合计合计!”说完喜儿也爬起来。
“他说等到推翻满清王朝再来娶我,若是十年八年不成,我岂不变成老太婆了!”喜儿分析道。“就是呀!你在家岂不望眼yù穿呀!这如何是好”丫鬟恍然大悟附和。“不行我要与他一起走!”喜儿斩钉截铁。“小姐,大军怎能带女人,况且老爷也不会同意!”喜儿沉吟一下眼睛一亮道:“我有主意了,明天我们这样······。”
次rì,哈立德率领第2团继续向北开拔,一大早他来到准岳丈姚宅门前辞行。哈立德左右撒目没有看见喜儿的身影,姚氏夫妇正着急,这功夫府里的下人前来禀报,小姐不在闺房。姚老爷闻听更急,立即吩咐下人在府里寻找,可是仍然没有踪影。部队已经出发,哈立德不能再等后,只好与准岳父岳母告辞。可是他心里有些划魂喜儿跑哪儿去了?也许当着众人的面不好意思,莫非专程跑到城外送行?
哈立德疑惑的上路,他只能这样解释喜儿的诡秘行踪。可是来到城外并没有看见喜儿的身影,哈立德更加迷惑。昨天晚上喜儿毅然决然的神态在眼前晃动,感动之余,不竟让他生出一份牵挂。无论如何喜儿都应该送行,这到底为何那。属下看出旅长心绪不宁劝慰道:“旅长你无须担心,姚家小姐与众不同,也许她不愿意见你,是难以承受离别之痛!”
哈立德不愿意让属下知道自己为一个姑娘烦心,可是这种事情又无法解释。只好双腿用力,战马猛的向前窜去。其实哈立德、包括姚氏夫妇绝没有想到喜儿居然如此大胆,做出了不可思议的举动。一大早喜儿便和丫鬟女扮男装,然后她俩雇了一辆马车悄悄出城。喜儿对哈立德的承诺产生怀疑,关键是推翻满清朝廷要等到猴年马月。
因此喜儿家大胆决定私自离家出走,跟随心上人四处征战。她知道自己若是告诉父母肯定不行,因此喜儿在闺房内留下了一封家书。至于哈立德是否同意并不重要,主要的是她要付诸行动,造成既成事实。黄昏部队到达平阳,此处距离蓉城大约有50公里。平阳是一个不大的集镇,道路两旁站满了围观的百姓。
正像哈立德自己说的那样,有了一费心思便多了一份牵挂。整整一天他的话语不多,为了不让属下看出自己的心思,哈立德尽量板着面孔。突然从路边的人群中闪出两个俊俏的后生拦住战马,jǐng卫员吓了一跳,立马拔出手枪对准两人。哈立德显得十分镇静勒住战马道:“小伙子!你们要干什么,莫非有什么冤情。放心把有冤情说出来,北伐军为你们做主。”拦住战马的正是乔装打扮的喜儿和丫鬟。
哈立德没有认出对方,只是感觉其中一位有些面熟。“将军大人,我与你有冤情!”喜儿说完摘下头巾露出一头秀发,女儿态表露无遗。哈立德大吃一惊急忙跳下战马道:“胡闹,为何跑这么远来送行?家里人见不到你们不知急成什么样子了!”“家里人无须担心,我已经留下书信。可是我要问你,若是20年后再推翻满清zhèng fǔ,到那时我岂不成为老太婆?”
“这!”哈立德不知如何回答,不知为何面对伶牙俐齿的喜儿,他就会笨嘴拙舌。“若让我等你,不如随你征战四方。古有花木兰从军,今有姚喜儿上战场,无论你同不同意我都跟定你了!”喜儿振振有词。哈立德······。也许是无奈之举,姚喜儿、丫鬟成为北伐军第一批女兵。有了先河便撒不住车,至此部队里开始接受女兵。部队里有了女兵,不仅增加了生气,对于部队的凝聚力、战斗力起到了很大的推动作用。
第52章势如破竹
军令如山,白胜在韶关接到邓子轩的命令,立即率领第一师、新组建的炮团、骑兵团,共15000人,由韶关一侧挥兵进入湖南。由于军zhèng fǔ在广州紧急扩编三个师,分别是暂编第4、5、6师。新组建的部队需要训练磨合,因此新组建的部队暂时不投入作战。
眼下白胜的第一师同样是一老带两新,即原来的第一旅基本维持本部人马,2、3旅是新兵旅。组建新部队需要大量老兵,因此原来的2、3旅的官兵,平均分配到其他部队。强悍的第一旅是开路先锋,他们一路势如破竹、所向披靡。虽然有清军抵抗,可是大都一触即溃,望风而逃。眼下满清朝廷基本上对江南失去指挥能力,各处都是爹死娘嫁人的状态,相对来说都是一个个孤立的据点。
在满清一朝,湖南湖北同为一个区域,称为湖广。有句谚语说道:湖广熟天下足,可见湖南湖北在清朝是米粮仓。白胜率部进军神速,有的城池见到北伐军的身影,便打开城门投降。有的城池负隅顽抗,可是几声炮响清军便亮出白旗投降。不到20天时间,部队便兵临长沙城下。
目前长沙有清军2万人马,其中湘军有5000人。湖广总督是一位顽固派,这家伙决心固守长沙城。此时江南的形势并不明朗,上海方面正在向南京挺进,杭州方面正在向江西进军,因此湖广总督还没有达到四面楚歌的地步。长沙城历经战火,经过不断修缮,防御措施十分健全。
城外指挥部内,白胜手里拿着望远镜,仔细观察长沙城清军防守情况。尤其是看到清军士兵在城墙上如临大敌的模样,白胜鄙夷的摇摇头。“师长,部队以已经准备完毕,何时发动进攻!”一名属下询问道。白胜笑道:“破城容易,但是城内的百姓会遭殃。先让清军恐惧三天再说,山人自有妙计。
白天攻城部队进入阵地,让清军以为要发动攻击,立马进入紧张状态。可以一天时间过去了,始终没有动静。第2天也是如此。这就如同猫虎视老鼠一般,静静地盯着猎物不动,并在jīng神上彻底摧垮对方,然后上前把猎物羞辱一番再饱餐一顿。这里只是比喻,清军并非老鼠,可是这种jīng神战术依然让清军胆战心惊。
第2天夜晚,一位便装男子出现在指挥部内。“你们城内有多少人?”白胜询问。“报告师长,城内有300人?”回答者是万川的情报人员。“我想知道,总督府有你们的人吗?”“总督府卫队有两名我们的人!”白胜满意的点点头道:“你明天回城,我打算······。”当以天夜里,白胜便在第一旅挑选了200名突击队员,在向导带领下,趁着夜sè向城北迂回。
第3天清军又忐忑了一天,这种无形的折磨让清军难以忍受,因此防守城墙上的清军彻底懈怠。当晚接近子时,城北清军防御部队进入梦乡。由于兵力有限,白胜不可能四面包围长沙城,因此所有兵力全部集中到城南,因此清军的防守兵力也全部集中到城南。
万籁寂静,城北城墙上,4名巡逻哨兵担负100米范围的巡逻任务。清军哨兵分俩人一组对开。清军哨兵人手一只灯笼,一边走一边伸头向城外张望,他们的任务就是观察城外的动静。就在清军哨兵擦肩而过几步之遥时,忽然跃起四个黑影,清军哨兵根本没有防备便被诛杀,接着4人接过灯笼继续巡逻,就像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
紧接着黑暗处又出现了几个黑影,他们向城外发信号。接着几条大绳从城墙上放了下去,城外早已埋伏的突击队士兵出现在城墙下。不用下达任何命令,突击队士兵迅速、敏捷的攀上城墙,足以看出士兵的军事素质过硬。他们与接应的情报人员汇合后,迅速消失在黑暗中。眼下的城市街道,照比后世灯火辉煌的景象可谓是天壤之别。城内一片漆黑,很好的掩护了突击队员行动。
师指挥部内几盏马灯交相呼应,灯影下,白胜面对几名主官道:“我们这次行动叫斩首行动,突击队的任务是袭击总督府,打掉清军的指挥机关,让清军造成群龙无首的局面。城内枪声一响就是号令,部队瞬间发动强攻。我要求在A点强行突破,然后沿着城墙向两边拓展,保证大部队快速突进城内。记住炮火开始部队就出击,你们分头准备吧。”
距离总督府大约500米远的一座骡马大院内,突击队于城内的情报人员汇合。此时,打入总督府卫队的兄弟正在介绍情况,“总督府内卫队人员是320人,主要人员都集中在前院,他们戒备十分松懈。”突击队长道:“一会儿我们在前面突击,你们在后面跟进。我命令手榴弹开路,要猛打猛冲不给清军反应的时间。我们枪声一响,主力部队就会发动强攻,开始行动!”
这厢,白胜在焦急的等待,他不时的看着怀表,时针分针已经过了子时。突然枪声划破了寂静的夜空,显得十分清脆。接着传来手榴弹的猛烈爆炸。此时城墙上出现了大片火把,清军官兵懵了,怎么城内爆发了激战?这功夫白胜下令炮击,顿时炮兵团30门火全部向A点轰击,进攻部队也发动了冲击。
密集的炮弹砸在A点上,形成一片火海,场面不仅壮观而且十分恐怖。城内情况不明,城外又发动了猛烈的进攻。清军首尾难顾乱成一团。确切讲清军从来没有经历过这样的作战,不知道如何进行防御。很快进攻部队冲到城墙下,此时炮火还在轰击。当炮火延伸,成群的手榴弹又被投掷到城墙上,伴随爆炸声,云梯搭在城墙上。
此时清军似乎反应过来,开始顽强抵抗。士兵们跃上城墙炮击停止,清军开始反击,但是为时已晚。清军仗着人多发动人海战术,可是短兵相近的战斗,手榴弹的威力发挥到极致,一番打击清军招架不住。A点区域不断扩大,当一个团士兵爬上城墙,战斗已经没有悬念。
东方露出鱼肚白,第一旅官兵全部进城,两支新兵旅跟进。白胜放下望远镜道:“命令骑兵团沿着两侧出击!我睡一会儿,一个小时以后再叫醒我。”袭击总督府战斗打响后,突击队员以最快的速度突击到总督府大门。士兵隔着围墙向里面投掷手榴弹,接着借着烟雾冲进总督府。
战斗打响后,总督府附近的清军赶来支援,一部分队员留在门前阻击清军,一部分在里面猛烈冲击。不少清军卫队士兵退进总督的房间负隅顽抗。伴随手榴弹不断地扔进房间,几分钟后里面的人便大喊:“别打了!别打了,总督被炸死了我们投降。”外面赶来支援的清军,惊闻城外发动了进攻,顿时崩溃了。
天大亮,白胜骑着高头大马由南门进城,此时,城内还有零星的枪声,那是搜索部队正在清理残敌。城外也非常壮观,骑兵团出击后,自然碰到逃跑的清军官兵。他们就像赶牲口似的,把抓获的俘虏一**押回城内。城内街道上空无一人,老百姓吓得闭门不出。大约中午时分,白胜来到原清军大营,cāo场上密密麻麻的站满了清军俘虏。两万清军,只有大约2000人逃跑,其余的全部成为俘虏。
面对如此众多的俘虏,自然要分化瓦解他们。白胜对一名军官叮嘱了几句。这名军官拿起一支铁皮话筒登上检阅台大声喊道:“注意了!注意了!湘军士兵站到右边,绿营兵站到左边。不一会儿泾渭分明,该军官又大声喊道:“有愿意加入北伐军的请举手?”非常意外,全体被俘清军都举起手。一夜之间就破城,北伐军强大的无与伦比。当兵吃粮,或许这是唯一的选择。
当然所有人不可能全部接纳,尤其是绿营兵,老弱病残比比皆是。下面自然是严格选拔了,湘军整体来说年轻力壮,兵员素质不错。将近4000湘军,淘汰了大约500人。绿营兵令人郁闷,1万三千人只选出了5000名合格兵员。挑选出来的士兵留在军营。没有被选上的拉到城外集中看押,下一步还要仔细分化,看看他们适合干什么。
对于被俘清军官兵,邓子轩下令不能遣散。如果遣散,这些老兵油子会造成社会不稳,他们为了生存会干打家劫舍的勾当。一部分人要跳出来组建运输部队,剩下的要等新任行政官员到来处理。长沙暂时实行军管,北伐军所部全部拉到城外驻扎,当天晚上长沙城内便恢复往rì的持序。
次rì一大早,白胜在城外的师部内刚用完早餐,作战参谋便进来汇报:“师长!我们缴获很丰厚,其中······。”湖广总督在城内囤积了大批粮食,最起码这么多人吃饭问题暂时不用发愁。作战参谋汇报完走后,外面又传来报告声。白胜见进来的军官是一旅某营的营长问道:“你找我有什么事情?”“报告师长,我想请半天假回家看看?”
这位营长是上海军校第3期学员,家就住在长沙城内。白胜笑道:“是我的疏忽,给你一天假,明天早晨归队。”这位营长在长沙的家是大户人家,当年他去秀水镇走亲亲,听说上海育人学堂招生,便于堂兄结伴好奇的前往上海。他没有与家里打招呼,哪成想进了学堂便上了“贼船”,几年时间过去了,家里人恐怕认为他已经不在人世。他的堂兄目前在云南何猛部队里也是营长。
该营长一身戎装骑着高头大马出现在家门口,有荣归故里的感觉。家还是老样子,该营长有些忐忑扣动门环,不久门闪开一道缝,一位家丁打扮的老者伸出头,见是一位军官忙忐忑道:“军爷,你有什么事情,我们可是良民!”“老伯!你看我是谁?”老家丁迷惑的仔细打量,突然张大了嘴巴,转身就向里面跑,一边跑一边大喊。
不一会儿门大开,从里面涌出了一群男男女女。
第53章武汉三镇
9月下旬,江南依然如同火炉。白胜在长沙迟留了5天,留下新兵2旅一个团担任长沙守备任务。同时师部教导大队留下来,训练整编的清军战俘。接着白胜挥兵剑指武汉三镇。部队在途中接到陈锦膛传来的好消息,所部已经占领大冶钢铁厂,并对武汉形成夹击之势。
武汉位于江汉平原,物华天宝,有九省通衢之功效。白胜占领长沙,陈锦膛占领大冶。清军连忙向江北撤退,刘铭传进入湖北后,立即命令放弃武汉南岸。江南在如此短的时间内便眼花缭乱被占领,可见叛军是多么强悍。刘铭传认为李鸿章奉行的固守长江防线是唯一的选择,因此刘铭传下令,武汉南岸所有清军全部撤到江北。
不到6天,白胜的兵锋便到达武汉城下。当天白胜便与柳云龙部会师于武汉城下,官兵们的喜悦且不说,两支北伐军会师于武汉城下,也就意味着江南的半壁河山收入囊中。时间很快进入10月份,这天,白胜与柳云龙站在码头上迎接长江舰队到来。以往繁忙的、宽阔的江面上几乎没有船只,显得十分祥和、静谧,似乎看不到战争的痕迹。
“师长,为何不一鼓作气向江北发动进攻,虽然我们占领武汉,可是令人郁闷。”柳云龙打破沉默。“是呀!我也有此想法,为何不一鼓作气杀过去,眼下我们的能力完全能办到。”“师长,一会儿见到副总司令,你多美言几句。”白胜笑道:“不向江北发动进攻,肯定是邓总司令的意思。副总司令的脾气我知道。不然的话早下命令了。”
听白胜提到邓子轩柳云龙不知声了,涉及到高层的战略方针,作为柳云龙这个级别的军官是无法过问的。这功夫远处传来汽笛声,只见下游出现了舰队的影子。不久,北伐号铁甲战舰庞大的身躯靠上码头。水兵们放下旋梯,只见副总司令陈锦膛、舰队司令范涛神采奕奕走下来。
“报告副总司令,北伐军第1师师长白胜向你报道!”白胜举手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哈哈!白老弟我们终于见面了。当年你走的时候绝不会想到今天来的如此快吧!”陈锦膛张开双臂热烈拥抱。“大哥,别说我没有想到,哥几个恐怕都没有想到,总司令的高瞻远瞩似乎有如神助,堪称倒海翻江呀!”白胜喜不胜收。
陈锦膛同感道:“今天的一切充分说明,主公是千古不曾出现过的一代明主,我等追随主公是冥冥注定,此乃天意不可违。也是我等的造化。”“副总司令,我有一事不明,为什么不乘胜向江北进军,我们现在完全具备这个能力。”白胜趁机转移话题迷惑。陈锦膛道:“目前我们迅速占领了江南半壁河山,有些出乎意料。按照我们总体战略计划,本来是想在江南大量歼灭清军有生力量,可是清廷改变了策略,也就促使我们不得不改变全盘战略计划。”
陈锦膛接道:“根据总司令新的战略计划,我们必须巩固已有根据地。现在我们要面临新的问题。随着占领区域的扩大,我们的部队数量无法满足作战之需,战线的拉长,后勤补给更加困难,这些都需要时间。不打无把握之仗,不打无准备之仗,是我们必须要做到的,也是总司令新的战略意图。”
陈锦膛继续道:“目前清廷在长江防线不断地囤积重兵,根据万川的军事情报,仅武汉对面清军就集中了10万兵力,而且有50门最新式的西洋火炮,另外清廷原有的火炮达到100门,而且法国人为清廷提供了100门旋转机关炮,在重武器方面我们已经处于劣势。另外随着我们北伐军部队的扩大,战斗力也随之下降。”
“根据广州方面提供的最新消息,西洋各国现在全面援助清廷。早在两国月前,洋人就派出大量教官训练清廷部队,尤其是清廷的炮兵部队。古人云:知己知彼百战不殆,要知道我们的对手也在壮大。目前担任湖北长江一线防御的是刘铭传,此人久经战阵,而麾下已经集中了50万兵力,仅西洋最新式的洋枪就猎装了5万人。下一步根据总司令的意图,先打分散之敌,先打弱小之敌,在逐步蚕食敌人的同时迅速壮大自己,但是这一切需要时间。你现在已经是高级指挥员,应该具备这种战略眼光。”
“副总司令,我明白了。看样子我们根本不具备向江北进攻的条件,因此下一步扩军势在必行!”白胜颔首。“是呀,副总司令的一番叮嘱,让我茅塞顿开,我们在长江一线的总兵力,目前才5万人马,进入江北面对大清新军和洋人军队肯定不行,看样子我们需要时间。”柳云龙面露惭愧之sè。
陈锦膛威严道:“你们作为高级指挥官,切不可好大喜功。自古道骄兵必败,这是总司令最担心的。昨天我接到总司令的信,他让我务必向高级指挥官宣讲这个问题,就是不要被胜利冲昏了头脑。下一步我们面临的敌人不仅仅清廷,而是西洋各国,我们要和联合**作战,因此我们要让各级指挥官迫切了解西洋各国的作战特点。”
“根据总司令指示,为了满足作战之需,我们要在武汉迅速建立弹药工厂,眼下兵工企业已经无法满足大规模战争之需。两rì后从上海来的货船会到达码头,人员和机器设备随船而来。我的任务是迅速筹建兵工厂,你们的任务就是扩从兵员训练部队。”陈锦膛到达武汉当天,便召开了团以上军官会议,部署了下一阶段的任务。”
就在陈锦膛到达武汉当天,新任湖北总督刘铭传也来到了武汉。他首先参观了炮兵阵地,此时,洋人教官一丝不苟训练炮兵cāo练。“总督大人,叛军兵舰耀武扬威,我们应该炮火封锁江面。”一名属下进言。“蠢材,你以为炮弹是从天上掉下来的,那是洋人漂洋过海运过来的。我们的炮弹要用来对付敌人的进攻,而不是扔在江里打水漂。另外,叛军兵舰是大口径舰炮,一旦炮兵阵地暴露,会遭到毁灭xìng打击明白吗?”刘铭传劈头盖脸一通训斥。
“大人明鉴,属下愚钝!”别说刘铭传绝不是徒有虚名。其实陈锦膛率领舰队到达武汉后,便命令范涛进入作战准备,一旦敌人炮火阻扰,炮兵阵地暴露,定要全力打击摧毁。武汉没有要塞工事,因此大口径舰炮对付敌人的步兵炮富富有余。由于长江水面十分辽阔,因此不必担心敌方步兵炮sāo扰。
刘铭传来到江岸,江岸防守阵地以及经成型。沿江一侧堆满了沙袋,掩体、藏兵洞比比皆是,并且形成三道防守阵地。防守阵地的构建是洋人顾问的杰作,刘铭传不得不暗暗佩服洋人的高明。他也是通过洋人了解了北伐军作战的特点,同时也明白了江南为什么很快易手。作为敌人他内心深处称赞北伐军的强大,同时也深切的了解了自身的弱点。
虽然现在麾下现在有几十万兵马,若想进攻纯属扯淡。清军长久以来就是打防御作战,这是清军的长处。现在有洋人大力支援,刘铭传有信心固守长江防线。50万兵马归自己指挥,这样就不会出现以前各自为战的局面。刘铭传上任后,颁布了更加严格的军纪,对于懈怠者、违抗命令着、裹足不前者一律杀无赫。
眼下刘铭传不担心后勤补给,以前淮军作战后勤补给是最大的软肋。现在这一切都不发愁了,清廷以慈禧太后为楷模,面临如此危局,全力支援前方作战。而洋人对清廷在这方面也不断施压,促使清廷比以往任何时候都做得更好。坦率说这时期的清廷还不至于达到失去民心的地步,仍然有一大批效忠者。因此内外部条件似乎形成合力,这也是刘铭传信心大增的原因。
站在江岸阵地掩体里,一名总兵介绍情况道:“总督大人,叛军占领对岸10天了,一直没有动静。叛军兵锋正盛,可是没什么不发动进攻?难倒他们有什么企图?”刘铭传也不明白叛军为什么不发动进攻莫非真有别的企图?但是他明白一点道:“当初李大人英明,若是我们进入江南,恐怕现在都成为刀下之鬼。现在可以肯定,叛军目前为止不具备向江北进攻的条件。因此你们不能懈怠,要继续巩固阵地。”刘铭传视察完江岸工事,信心更加十足了。
两rì后,大约10艘蒸汽货船到达武汉码头,参谋长宋飞随船而来。“报告副总司令,兵工厂的机器设备安全运到。另外3万支步枪、1万枚枚手榴弹、30门火炮、3000发炮弹、5万套军服也安全运到。”眼下宋飞经过金山岛上的打磨逐步成熟,纸上谈兵的做派退去,代之而来的是接了地气。人都是有可朔xìng,是金子总会发光的。
宋飞熟读孙子兵法,这几年又经过历练,其才华逐渐显露出来。眼下他负责后勤补给,这一块被他搭理的井井有条。大军未动,粮草先行,理论和实际把握的很到位。“参谋长辛苦了,下一步部队要迅速扩编,有你忙的!”陈锦膛满意道。“请副总司令放心,属下保证完成任务!”宋飞挺胸信誓旦旦,明显看出信心十足。占领武汉后军事行动暂时告一段落,且不说军zhèng fǔ要理顺各地,任命一方大员,北伐军的整编工作也随之展开。
第54章整编
北伐军占领武汉后,军事行动暂时告一段落。在巩固占领区的同时,展开大范围的扩军行动。由于部队主官都在各地,因此邓子轩以北伐军总司令身份下令,组建北伐军三大野战兵团。广州军zhèng fǔ总司令部发布号令,北伐军总司令为邓子轩,副总司令为陈锦堂,总参谋长为裴葛谨,总后勤部长为王小二,zhōng yāng情报军局长为万川,治安部队司令官为吴保,军事院校总校长为张满仓,兵器工业署长为邓强。
东路兵团司令官为白胜,副司令长官尚虎,宋飞为参谋长。北伐军不设军保留师的番号,即第21至第30师,同时组建炮兵旅、骑兵旅。尚虎兼任第21师师长,柳云龙担任第22师师长,聂凤武担任第23师长,韦天熊担任第24师师长,铁凝担任第25师师长,熊阔海担任第26师师长。剩下4个师番号已与保留,并未以后扩军创造条件。东路兵团总兵力暂时定位10万人马,兵团指挥部所在地定为南京。
中路兵团暂定20个师番号,并组建炮兵师、骑兵师。中路兵团司令官由北伐军副总司令陈锦堂出任,同时长江舰队划归中路兵团指挥。中路兵团副司令长官李天翔并兼任第1师师长,兵团参谋长为王峰。第2师师长由向群担任,第3师师长由**担任,第4师师长由陆大山担任,第5师师长为聂士成,第7师师长为郝权,第8师师长为孙定邦,第9师师长为陈啸天,第10师师长为蓝天野。十一至二十番号保留,并未以后继续扩军做准备。中路兵团暂定15万人马,兵团指挥部定位武汉。
西路兵团司令官为冷一飞,副司令长官何猛并兼任第31师师长,参谋长为哈立德并兼任第32师师长。陆长林担任第33师师长,林雄担任第34师师长。35至40师番号保留,并为以后扩军做准备。西路兵团同时组建炮兵旅、骑兵旅,总兵力为6万人马,兵团司令部定位贵阳。
另外,组建安南dú lì纵队,刘福成为dú lì纵队司令官,下辖5万人马。冯子材担任边境守备司令官,下辖1万人马,主要担负广西、云南边境守备任务。命令下达即rì便生效,同时命令万川、吴保、张满仓、王小二等搬迁到军zhèng fǔ所在地广州。
南海舰队所在地福建马尾,目前战舰被困在军港内没有作为。因此邓子轩命令南海舰队副司令长官刘步詹率领部分成员由陆路前来广州,组建军zhèng fǔ近海防御舰队。军zhèng fǔ的行政部门同样重组,并增设军zhèng fǔ政务院,张之洞担任政务院总理,沈葆桢仍然担任船政大臣并兼任海防事宜。胡雪岩担任金融大臣,盛怀宣担任工业大臣,秦凡担任商业大臣。其它部门任命,由政务院督办。
隆冬季节,北方是冰天雪地,可是广州仍然是一片翠绿,chūn光无限。这天邓子轩、张之洞、裴葛谨、沈葆桢等要员在城门迎接上海方面来的客人。本来碗儿要随同前来,可是没有想到高老太爷突然升天,因此被迫留在上海搭理丧失。
不久远方的驿道上出现了长长的车队,要员搬迁到广州都携带家人,因此车队十分庞大,并且有一个连的卫队担任护卫任务。太阳升起一竿子高了,气温逐渐升高变得暖和起来。人嘶马叫,长长的车队到达广州城下。来的客人纷纷下车,胡雪岩与盛怀宣几乎一路小跑走在最前面。
二人气喘吁吁跑到邓子轩面前,突然跪在地上道:“属下拜见邓总司令!”邓子轩忙搀起二人道:“二位老兄!这是让我折寿哇,军zhèng fǔ不行跪拜,快快请起!”胡雪岩、盛怀宣有些慌乱地站起来。邓子轩张开双臂分别与二人热情拥抱道:“二位仁兄,一路上幸苦了,兄弟时常挂念你们。”胡雪岩、盛怀宣眼睛有些湿润,他们没有想到邓子轩贵为人上之人,仍然保持原有的品质,一时之间感动的不知道说什么好。
“二位仁兄,你们现在都是封疆大臣,不要婆婆妈妈的!”邓子轩风趣的语言让二人扫去拘谨神态。“子轩老弟,你我相识多年,当年为何没有透露一点信息!”胡雪岩笑道。“我要是与你说我要谋反,你恐怕早就上报官府缉拿我了!”邓子轩调侃。“说的是,如果当初知道你要谋反,我会那样做的。”胡雪岩如实回答。
“子轩老弟,你让我们都蒙在鼓里,真是滴水不漏,堪称大手笔,令人不堪回首哇!”盛怀宣唏嘘不止。不用邓子轩介绍,盛怀宣便于张之洞,胡雪岩和沈葆桢打招呼,彼此倾诉感受。此时,万川、吴保、张满仓上前见礼,邓子轩分别与他们拥抱。随后邓子轩又逐个介绍裴葛谨、秦凡,见面的场面其乐融融,并在城门耽搁了好长时间。
随后邓子轩吩咐车队进城,分别驶往各自的宅院,事先邓子轩已经为他们准备了居所。安顿家眷有专人负责,邓子轩带领众人来到广州城内一座最有名的酒楼,为客人接风洗尘。酒宴上邓子轩首先举起杯,望着满脸喜气的众人道:“各位,大家恐怕都有恍如隔世的感觉,没有想到反清大业能达到如此程度,并在如此短的时间占领半壁河山。但我要说现在的一切,并不意外也不是偶然而是必然,有道是得民心者得天下,事实证明满清王朝已经走向末路,这是大势所趋、人心所向。”
众人鼓掌,邓子轩接道:“也许我们的反清大业会有波折,会遇到困难,但是我坚信只要我们众志成城、万众一心,一定能推翻满清王朝,建立一个zì yóu、平等、繁荣昌盛的新国家。目前我们正在大规模扩军,新的zhèng fǔ也在逐步构建理顺。你们的到来也就意味着新zhèng fǔ职能的健全,眼下我们zhèng fǔ的主要任务就是集中所有力量,所有财物,支援前线作战,同时要快速发展战时经济······。”
邓子轩在酒桌上一番慷慨激扬,让大家群情激奋。每个人都激动地站起来表态,并表示拿出全部jīng力投入工作,为新生的军zhèng fǔ服务。当天晚上,胡雪岩、盛怀宣被邓子轩邀请到自己在军zhèng fǔ的居所。一见面邓子轩笑道:“两位仁兄,今天晚上一来是叙旧,二来具体工作我们再仔细商榷一番。”
胡雪岩道:“总司令,没有二话你尽管吩咐!”“是呀需要我们做什么,直接下达命令即可。”盛怀宣附和。“你们不是军人,下达什么命令?张大人上任政务院总理,尔等今后要在他的领导下,让新zhèng fǔ有序的运作起来。当前快速的发展军事工业、经济建设是当务之急,今天我就是对你二人做一番交代。”邓子轩收起笑脸。二人洗耳恭听变得严肃起来。
“前段时间,张之洞拳打脚踢干得很出sè,各项行政事务搭理的有条不絮,而且非常有成效。经过考证张之洞完全具备政务院总理一职。下一步面临金融改革,快速的发展工业并为战争服务,我们的宏伟大业刚刚开始,因此你二人的担子很重,万万不可懈怠。”邓子轩语重心长。“总司令你放心吧,胡雪岩绝不会给你脸上抹黑。听说要发行银元和纸币,可有其事?”胡雪岩转移话题。
邓子轩笑道:“前段时间,张之洞对于金融毕竟外行,这方面的事情很苦恼,可是他做了大量前期工作,正好胡兄来了,正好把发行银元和纸币的工作接过来。明天张之洞会对你移交,银元大小与西班牙银元雷同,只是分量有所不同,一枚银元重量为七钱二分。纸币发行角、分。目前造币厂已经筹建的差不多,马上就会投产,rì期定在明年一月正式发行。”
胡雪岩点头道:“总司令,发行银元必许有大量准备金,而且要准备充足。”“这方面你不用cāo心,没收洋人的官产我们收获颇丰。要求满人捐献一半财产我们收入一笔,前朝官员、商人等捐献了一批,再加上云南的银矿提供充足的银两,因此不用担心准备金不足。”“太好了!发行银元和纸币,对于流通领域尤其是金融领域,将起到大大的推动作用,同时也能促进商贸的快速发展。”胡雪岩闻听大喜。其灵敏的嗅觉堪称一绝。
邓子轩对盛怀宣道:“盛兄,作为工业大臣你的担子更重。发展工业不仅要满足军事之需,更要满足各行各业之需。目前,广州集中了南方百分之90的工厂,非常不合理。下一步你要有计划的为想承办实业的人提供优惠条件,让他们到边远地区去经商办厂。另外要尽快修通广州至武汉的铁路,争取三年之内修通武汉至南京的铁路。另外,你要迅速在武汉筹建第2座蒸汽机场工厂。”“总司令,放心吧属下全力以赴!”
次rì,邓子轩首先听取了万川的汇报。根据新形势的情报工作,邓子轩道:“你的zhōng yāng情报局,目前全力满足军事情报,而且要做到准确无误。你的情报力量对西洋各国暂时无法获得详细的情报来源,但是一定要把他们的动态、大的举措搞清楚。另外,你的情报部门要兼顾监督zhèng fǔ官员。我们虽然接纳了前朝官员,但是不能让肮脏的、**行为蔓延和滋生。在改造他们的同时,避免**行为发生。常言道:乱世用重典,要发现一个处理一个绝不姑息。”
“总司令,我会按照你的吩咐去做,目前我的情报力量也在整合之中,就是缺少大量人手。”万川道。“招募情报人员,一定要慎重,不可以滥竽充数。至于如何cāo作你自己做主!”万川走后,吴保张满仓一同走进来。邓子轩首先对张满仓道:“一支军队的灵魂是军官队伍,因此经办好军事院校是重中之重。为了满足军事作战之需,原定三年期改为两年期,如果有天赋的学员,一年期即可,可以让他们在战火中经受考验,因为我们需要大量低级军官。”“是属下尊领!”
张满仓走后,邓子轩对吴保道:“你的治安部队,其实就是jǐng察部队。rì后占领区的稳定,全靠治安部队维持。我对你的要求很简单,那就是占领区不得有黑恶势力存在,不能有土匪存在。如果出了问题我拿你是问。”“请总司令放心,我用脑袋担保!”吴保信誓旦旦。
第55章禁烟解足
12月初,广州军zhèng fǔ颁布号令,关闭占领区所有大烟馆,彻底杜绝女人裹足行为。邓子轩在军zhèng fǔ要员会议上,深恶痛绝的阐述了吸大烟的危害,并对这种害国害民的东西和恶好坚决打击,取缔一切烟馆,取缔贩卖大烟的不法分子。如果发现贩卖大烟者一律处死。对于吸食大烟者,强制戒烟。
另外规定,官员如果吸食大烟一律辞退,官员亲属吸食大烟者务必送到戒烟馆强制戒烟。而民间吸食大烟者,务必到官方戒烟馆报到,并且规定对知情不举者严惩。于此同时邓子轩颁布了另一项举措,今后彻底摒除妇女缠住的并残害妇女的行为,要求军zhèng fǔ官员首先起表率作用,民间也要强制执行。
邓子轩行如此举措,就是利用改朝换代的时机,出动重拳铲除这种毒瘤。当天在所有占领区域采取统一行动,首先对各城镇的烟馆动手,并要求各地驻军配合行动。在广州城军zhèng fǔ卫戍部队担任扫除烟馆的任务,邓子轩亲自坐镇。这天从清晨开始行动截止到中午,城内200多家烟馆被查封,羁押吸食大烟者2000多人。为了给这些烟鬼戒严,邓子轩亲自安排,在城内腾出前满人官员的3座宅院,作为戒烟的专门场所。
关闭烟馆强行举措阻力不大,满清朝廷对吸食大烟也是深恶痛绝,也曾大张旗鼓颁布戒烟法令。只是戒严损害了洋人的利益,才导致两次鸦片战争,让满清朝廷的禁烟法令形同虚设。而现在吸食、贩卖大烟是越演越烈。可以说颁布戒烟法令顺和民意,可是强行戒烟也引起了一定的阻力。
贫民百姓对于施行强制戒烟持欢迎态度,一是贫民百姓没有钱吸食大烟,即便有数量不多。另外不少家庭对于吸食大烟者根本没有办法,现在由zhèng fǔ出面强行戒烟,对于经济能力拮据的贫民百姓来说,百利而无一害,而且是官府的强行举措,他们没有任何压力。可是对于达官贵人、巨商富甲,这种强行戒烟的举措,让他们难以接受。
关闭烟馆次rì,张之洞便来到军zhèng fǔ司令部。“总司令,关闭烟馆民众拥护,可是这强制戒烟是否有些cāo之过急。”邓子轩笑道:“对这种恶习必须采用重拳,否则很难生效。指望自觉行为纯属扯淡,是不是求情的、告饶的找上门来了!”“今天早上,这些有头有脸的人就堵上门来,我的政务院几乎无法办公!”张之洞郁闷道。“这件事情我来解决,走咱们去看看!”邓子轩说完起身向外走去。
走到隔壁政务院大院的门前,卫兵见到邓子轩忙挺胸立正大声喊道:“邓总司令到!”邓子轩回敬军礼然后大步流星走进去。此时,院子里人声鼎峰,嗡嗡声响成一片。一鸟入林百鸟压音,听到喊声里面没了声响。邓子轩与张之洞走上台阶俯视众人,只见这群人里有老有少、衣服光鲜,想必都是有钱人。
邓子轩审视众人表情威严一声不发,此时,一位胡子发白的老者忐忑道:“总司令大人,我家犬子身子惜弱,如果强行戒烟恐怕经受不住,是否网开一面,让犬子在家戒烟。”下面有人附和希望军zhèng fǔ通融,在家戒烟。而且他们愿意出钱买平安。邓子轩挥了一下手问道:“老伯,你的岁数恐怕经历过鸦片战争的耻辱吧!”
老者点点头道:“刻骨铭心呀,那屈辱的一幕怎能忘记!”邓子轩接道:“两次鸦片战争,洋人利用武力强行把鸦片贩卖到大清国。我可以告诉你们,在西洋各国,洋人根本不吸食鸦片。在洋人眼里,吸食鸦片者是恶棍,吸食鸦片的民族是劣等民族。洋人把鸦片贩卖给我们,其目的就是,削弱中华民族的意志,侵害我们的肌体。一个衰败的民族,一个没有自尊心、不知廉耻的民族,注定是一支被奴役的民族。”
“你们想想看,这个民族到处是瘾君子,请问这个民族还有希望吗?你们的家人恐怕都有吸食大烟者,想必你们也知道瘾君子是什么状态。不要小看鸦片,他会让一支强壮的民族衰败下去,他会让一支优秀的民族迷失自我,成为任人蹂躏的行尸走肉。今天有关鸦片的危害我就不说了,我想知道你们里面有多少官员家属!”
见大家默不作声,邓子轩接道:“军zhèng fǔ颁布戒烟法令,要求官员起到表率作用。如果是官员家属现在选择离开来得及,我说到做到,一旦查实无论是谁罢官罢爵。”邓子轩的话音刚落,立马有三分之一的人脚底抹油溜走。邓子轩又道:“强制戒烟是军zhèng fǔ颁布的法令,并且对任何人都是一视同仁,你们认为有钱有势就可能网开一面,在我这里行不通。现在摆在你们面前有两条路,一条是到烟馆戒烟能并获得起码的照顾,一条是拉去做苦力强行戒烟,你们选择吧!”
众人一听,在家戒烟没指望,还是选择去烟馆戒烟吧!人去散尽,张之洞唏嘘道:“总司令,我算服你了。即冠冕堂皇又萝卜加大棒,也就你能做到。你这软刀子不温不火、恰到好处。”“张兄,对于这些人物,一味的讲大道理不起作用,必须施以手段方能奏效。”
几天以后。邓子轩到戒烟馆去视察。没有想到戒烟馆门前围了一群人,有下人、太太、小姐、丫鬟,只见他们脸上焦虑万分,不断地向大门里面张望。这些家属都是每天来送饭的,想必都是有钱人。邓子轩走进院内,担任jǐng卫的军官道:“总司令,这帮烟鬼进来两天就犯烟瘾,真是丑态百出。求爷爷的、告nǎinǎi的,求饶的下跪的。有的满地打滚,有的自残。我们把它们捆起来,一个个就如同杀猪般嚎叫。”军官鄙夷道
“外面的家属怎么回事?”邓子轩问道。“都是有钱的主,担心他们家人受不了。这几天使银子的、给钱的天天都有。家属都想见面,这些烟鬼若让他们家人见面恐怕得吓死。”邓子轩知道,戒烟者不能与家人见面便问道:“不能出人命,如果有绝食的,你怎么处理?”
该军官回答:“强行进食!有一个家伙不吃不喝,难受的时候揪头发,他的头发已经揪去大半,后来我们把这个家伙捆了起来,今天这家伙老实多了。”邓子轩在军官陪同下走进里院,顿时鬼哭狼嚎的声音传来。见邓子轩皱起眉头军官道:“总司令,这已经好多了,前几天的动静简直恐怖。”目前戒烟馆关押多少人?”“3座宅院关押3050人!”不难理解,关押这么多烟鬼,担任jǐng卫的士兵,每天经手的恐怕都是一场噩梦。
走进一座房间,邓子轩发现一个人龟缩着躺在床上,头发遮住了脸。这家伙的左侧头皮血迹斑斑头发稀疏,显然头发是被拔光了。军官介绍道:“我们把烟鬼分成三部分,烟瘾较轻者集中关押,让他们住在一起,中度者10人一个房间,严重者一个人一个房间。轻者一个月就能出去,中度者需要三个月,严重者需要半年。”
邓子轩知道现在的鸦片毒xìng不大,完全可以戒掉。照比后世的可卡因差远了,下一步关键是要彻底断绝毒品来源,不能让这些人出去再复吸。临走前邓子轩对这位军官道:“下一步你要细查倒卖鸦片者,抓住一个处理一个绝不姑息。”“是!属下保证完成任务!”
邓子轩回到军zhèng fǔ,走进院内发现院子里有几位胡子发白的老者。“总司令,这几位绅士是为裹脚的事情来的。”邓子轩热情的把几位老者让进屋内,并吩咐副官给各位漆上茶水。邓子轩的平易近人、优秀品质,在广州城早已经家喻户晓,因此几位老者见到邓子轩并不忐忑。
“总司令阁下,恕鄙人冒味。广州军zhèng fǔ开华夏新历史先河,必将造福亿兆黎民百姓。老夫相信军zhèng fǔ在总司令大人领导下,一定能创立史无前例的强盛王朝,再现我汉唐雄风。可是军zhèng fǔ颁布解放缠足禁令有驳伦理。女人缠足乃传统的美德,自宋以来缠足之风深受赞誉,三寸金莲被多少才子佳人吹捧,希望总司令大人解除禁令,还新朝上古之风。”
另一位白发老者摇头晃脑道:“女人就是尤物,缠足充分体现女xìng美。宋代大诗人宋东坡在《菩萨蛮》咏足词云里道出:纤妙说应难、须从掌上看。其美轮美奂描绘了缠足的七个标准,即,廋、小、尖、弯、香、软、正。而小脚的美在于:形、质、资、神、肥、软、秀,此乃博大jīng深也。”其他老者纷纷附和,意思是颁布禁止缠足法令太霸道云云。
什么乱七八糟的,邓子轩心里门清。所谓上古之风,无非是男权社会的一种病态,实际上让女人缠足最大的目的就是:缠足后,脚趾弯曲在脚底,前脚掌不能着地,走路时主要用脚跟。这样女人在行走时必须绷紧大腿根部的肌肉,于是保持了**的狭窄。这种yīn暗的心里状态,是不可能拿出来说教的,因此就产生了冠冕堂皇的赞美。
邓子轩道:“什么三寸金莲美轮美奂,说白了就是士大夫残害妇女说辞。这种千年恶习,就是对传统美德的玷污。rì后女人要读书认字,还要像男人一样走出家庭出来劳作。我们经办现代医院需要女xìng护士,我们的纺织厂需要女工。我可以告诉你们,在很多领域女xìng的特长要超过男xìng。传统美德我们要发扬光大,但是传统的恶习必须摒除。一个新国家必须有新气象,这是历史的cháo流,任何人也阻挡不住。军zhèng fǔ颁布的法令不会朝夕令改,我可以告诉你们,女xìng美在于自信、自立、自强!”
禁烟一帆风顺、禁足虽然遇到一定阻力,但是波澜不惊。年底前军zhèng fǔ在广州军zhèng fǔ门前,焚烧了缴获的所有鸦片,同时剿杀了一批暗地里从事鸦片贩卖的不法分子。也在同一天,军zhèng fǔ经办的zhōng yāngrì报正式出刊。
第56章新年新事
广州军zhèng fǔ组建7个月后,在眼花缭乱的组合拳打击下,不仅顺利的占领了江南半壁河山,占领区也顺利巩固。在邓子轩的帷幄下,军事手段、政治手段并用。政务院总理张之洞按照其谋划,很好的处理了占领区的各项事务,任命前朝官员,提拔新的官员。当年同仁书院的众多学子,被提拔到重要岗位开始发挥作用。
目前李桐正式担任广西省长,邝佳志调往湖广担任省长。云南省长由林旭担任,贵州省长由萨正德担任,江西省长由某某担任,浙江省长由某某担任,而广东省长张之洞提拔了一名自己的属下。各大城市市长也都选择原同仁书院的学子担任,各县县令基本上保留了大量前朝官员。行政的理顺,促使经济持续很快恢复如故。截止到年底,占领区的商贸活动基本恢复到战前水平。
考虑到勤俭节约,邓子轩倡议新年不搞任何活动,只是各位要员坐在一起举行一次别开生面的茶话会。元旦这天上午,军zhèng fǔ一间偌大的客厅,坐满了军zhèng fǔ的各位大臣。新朝新气象,从来宾的脸上不难看出,他们的jīng神面貌一扫前朝的陈腐和靡靡之气,代之而来的是饱满、自信的jīng神状态。
政务院总理张之洞首先发表了新年祝词,肯定了军zhèng fǔ成立7个月来所取得的成绩。同时详细介绍了军zhèng fǔ行政部门的运行情况,并宣布新zhèng fǔ已经开始在占领区有效的运作起来。接着工业大臣盛怀宣、金融大臣胡雪岩、商业大臣秦凡、船政大臣沈葆桢等就各自领域的的发展做了详细的介绍。最后张之洞请邓子轩发言。
全场响起热烈的掌声,这是发自内心的拥戴,没有丝毫水分的掌声。邓子轩站起来用手压压道:“各位同仁,首先我感谢大家忘我的努力,并使军zhèng fǔ在短短七个月时间,出现了可喜的局面。但是这只是一个良好的开端,我们的大业刚刚拉开帷幕。常言道打江山容易坐江山难,请大家务必要居安思危。”
邓子轩接道:“目前我们沿海出口全被洋人封锁,外部环境变得十分恶劣,困难的局面开始出现。现在我们面临双重困难,一是满足军事领域,二是发展经济满足民生。今天在这里有关军事领域,涉及到军事机密不便多说。因此我着重谈谈经济领域的举措,这是我们下一步要面临的问题。”
邓子轩喝了一口茶水接道:“目前东莞钢铁厂囤积的铁矿石,按照现在的生产能力能维持一年之久。一年以后我们的铁矿来源要告吹。因此当务之急是寻找新的矿源。南方没有丰富的铁矿资源,下一步要在广东、福建、广西、云南、湖南、江西寻找能利用的铁矿资源。有很多不易开采的贫矿,根据我们新谋划的选矿技术能力,已经没有任何问题。下一步东莞钢铁厂还要扩大规模,因此必须满足钢铁厂的铁矿之需。”
“我们接管武汉钢铁厂后,还要筹建新的高炉,不断扩大生产能力。武汉钢铁厂不仅要满足军事领域的钢铁之需,还要满足工业之需。下一步我们要一边与满清朝廷、洋人作战,一边克服困难大张旗鼓铺设铁路。明年底我要求广州至武汉的铁路全线贯通,今年年底上海至南京的铁路要率先通车。与此同时,今年我们要上马广州至南宁,南宁至昆明、南宁经桂林至贵阳的铁路。无论遇到多大困难,我们都要不遗余力的铺设铁路。铁路对于军事领域、拉动经济发展至关重要。”
邓子轩梳理一下思绪继续道:“煤炭是工业发展的血液,目前各行各业对煤炭的需求rì益增长。因此江西萍乡的煤矿要扩大规模,要筹建新的焦炭厂,首先要保证炼钢厂之需。另外随着铁路的发展,对于煤炭的需求越来越大。贵州是煤炭储藏丰富的省份,下一步我们要把私人煤窑有效地管理起来,军zhèng fǔ要给私人煤矿主提供资金,鼓励他们扩大生产,zhèng fǔ不仅要提供资金,还要在技术方面提供无偿帮助,并形成快速发展煤炭的格局。”
“经济发展说白了就是物流的发展,要鼓励民间全力发展运输业,这方面军zhèng fǔ要提供优惠政策。今年我们要大刀阔斧进行金融改革,目前暂时实行银本位,发行银元和纸币,并向金本位过度。今年中旬我们要颁布军zhèng fǔ临时约法,并为rì后形成一部完整的宪法创造条件。今年我们要初步形成法律体系,那就是筹建法院,组建法官体系。法官体系屡属军zhèng fǔ直接管辖,有独特的审判权利,任何一级zhèng fǔ不得插手法院事务。法院最小一级设在县属,即出初级法院、中级法院、高级法院。”
邓子轩的长篇大论,令在座的大臣无不热血沸腾。最后胡雪岩提议造币厂已经投入生产,邀请大家去参观。一行人兴致勃勃来到造币厂,造币厂位于市中心一座偌大的宅院内,里面经过简单改造变成了车间。造币厂门前由军jǐng把门戒备森严。里面蒸汽机的轰鸣声震耳yù聋,厂长诚惶诚恐的把一行人迎进去。
走进铸造银元车间,邓子轩在机器的轰鸣声中,仔细查看各道工序,最后走进成品车间,来到堆满银光闪闪银元的木箱前,看到一枚枚惹人喜爱的银元。胡雪岩拿起一枚银元递给邓子轩道:“总司令,银元的铸造工艺上乘,肯定大受欢迎。”邓子轩拿着银元细瞧道:“银元若获得黎民百姓的认可,zhèng fǔ官员一定要起到表率作用。为了产生轰动效应,军队、工厂要率先使用。各位大臣要让自己家人率先兑换。”
邓子轩想起什么道:“兑换不搞强制,一年之内银两、铜钱仍然可以流行,要让民众有适应的过程。最重要的是军zhèng fǔ的信誉,马虎不得。”接着他们又参观纸币车间,胡雪岩介绍,钱币所用纸张是用一种南方特有的野生麻混合而制不易伪造,而且这种纸币经久耐用。邓子轩拿起不同面值的纸币查看,发现虽然是雕版印刷,可是图像十分清晰、jīng美。
几天以后,广州城内大街小巷张贴布告,宣布军zhèng fǔ发行银元和纸币的举措,同时加以说明,一年之内银元和铜钱仍然有效。当天在zhōng yāng银行所在地,一座临街的洋人二节楼大厅内,兑换银元和纸币的大幕正式拉开。首先胡雪岩位于城内的各大钱庄车水马龙前来兑换。继而东莞的各大工厂前来兑换。
周围围观的老百姓很多,但绝大多数都在看热闹。当天下午,官员家属踊跃前来兑换,他们兑换完银光闪闪的银元和sè彩纷呈的纸币,开始四处炫耀。周围好奇的百姓忍不住诱惑,也兑换少量银元。人都愿意凑热闹,看到有人兑换自然有人跟风。尤其是女眷对银元、纸币jīng美的图案非常喜爱,到了次rì,zhōng yāng银行被围的水泄不通。
本来洋人银元就在沿海地带少量流通,因此人们对银元抵触情绪不大,倒是对纸币有些担心。这个问题不大,纸币照比铜钱的方便、简明,相信民众很快就会适应。发行银元、纸币一炮走红,三rì后,大批车队起运银元和纸币,首先选择的目标是湖广和杭州,毕竟这两个省份比较富裕。
黎民百姓怀着猎奇的心理,尤其是有钱的富户,开始大范围使用银元和纸币。由于银元和纸币携带方便,无形中拉动了消费市场。造币厂rì夜生产实行三班倒,把收上来的银元融化,大批铸造的银元出厂。新年第一个新生事物由发行银元、纸币搅动了民众的热情。
广州城第二件新鲜事务是出现了一座女子学校,要求城内8岁以上适龄女童必须入学,上限规定16岁女子可以入学。学校暂时开两门课程,语文、算数。女校门前有副楹联上写道:修得无人晓,心存有天知,非常有新意。邓子轩同样要求官员子女起到表率作用,女校开学当天便招手了200多名年龄各异的学生。
女校学生,年龄相差大,十五六岁女学生已经是大姑娘,8岁的女童是小姑娘,形成了独特的景观。考虑到女子的特点,女校暂时上半天课。早在半年前军zhèng fǔ成立之初,军zhèng fǔ教育署就开始整合城内各大书院,并逐渐形成了五座小学,三座中学格局,这几座学校是官办。今年初军zhèng fǔ大力主张民间办学,目前还有几十座民间学校正在筹建之中。
教书育人乃士大夫的荣誉,因此经办教学的人士非常踊跃。军zhèng fǔ如此重视教育,对文人来说是仕途的另一种安慰,是他们展示抱负和才华的另一番天地。尤其是邓子轩公开宣讲,教书先生是塑造人类灵魂的工程师,更加激起了文人的热情。因此一场大半学堂的浪cháo从广州城吹向周边省份,一发不可收拾。
第57章团聚
旧历年前,婉儿从上海来到广州。婉儿从上海动身的时候,送行的百姓自发的走上街头,场面十分宏大,当时感动的婉儿热泪盈眶。而这一路上,欢迎接待的场面更让她感动。她知道这一切不是自己多嘛高贵,而是夫君受到人们拥戴的结果。本来他想带小红一同前往,可是邓子轩捎信不同意,因此小红只得留在上海。
婉儿的母亲舍不得外孙女,只好把女儿留在母亲身边。高老太爷刚刚离世,婉儿不想让母亲身边没有亲人陪伴。到达广州城下,军zhèng fǔ的大臣几乎全部出动迎接。由于是接待邓夫人,大臣们都带着女眷。一时之间,广州北城门下的火车站站台上花红柳绿、莺歌燕舞,形成一道靓丽的风景线。
广州至韶关的铁路线5rì前正式通车,因此婉儿到达韶关后,便乘坐火车前往广州。不少大臣都有几房太太,就连张之洞除了大太太外,也有两房姨太太。要说最牛叉要属胡雪岩,大太太加上8位姨太太一字排开,大太太已经50开外,姨太太按照次序年龄递减,最小的姨太太才25岁。如此阵容在迎接队伍里最扎眼,不少大臣羡慕的直咂舌。
远处传来火车的轰鸣声,人群开始躁动起来,大家翘首而望,都想目睹邓夫人的容貌。列车缓慢的靠上站台,中部一节车厢内首先下来几位身穿军服、足瞪半高跟皮鞋的女兵,女兵身材高挑、容貌漂亮,吸引了所有人的视线。少顷,婉儿身穿紫sè的旗袍,外罩黑sè的貂皮大衣,足瞪黑sè半高跟皮鞋现身。虽然两年没有见面。邓子轩审视自己的夫人,发现夫人变化不大,唯一变化的是多了一份成熟。婉儿的闪亮登场,引起了女人的窃窃私语。
邓子轩微笑的迎上前去道:“夫人,一路上辛苦了!”接着张开双臂拥抱婉儿。大庭广众之下夫君如此做派,婉儿脸sè通红,可是很快被眩晕迷失了。周围的女眷们见到这种大胆的夫妻恩爱场面,都纷纷唏嘘不止。这功夫胡雪岩的4姨太,盛怀宣的太太、姨太太兴奋地跑上前与婉儿见面,亲热的一塌糊涂。由于她们彼此相熟,自然是格外大胆。
邓子轩耐心的等待她们亲热完,然后逐个介绍周围的大臣与他们的夫人。也许是邓子轩长时间熏陶的结果,婉儿拿捏得很有分寸,高贵不失礼数,优雅又有超脱的气质,顿时倾倒了在场的所有人。一圈介绍下来耽搁了不少时间,最后婉儿轻声道:“夫君,女孩们我都带来了,如今她们都出落成大姑娘了!”邓子轩吩咐女兵全部下车。
须臾之间,站台上沾满了漂亮的女兵,人数有100多人,简直是美女如云。当初婉儿按照邓子轩的吩咐就是jīng挑细捡的,因此每一位姑娘的容貌、身材都无可挑剔。况且苏杭二州本身就出美女,再经过筛选自然都是美人胚子。别说在场的大臣们看傻了,就连邓子轩也唏嘘不止,真是女大十八变,这才两年时间姑娘们都长大了。
姑娘们依次到邓子轩面前拜见,看的大家直迷惑。接风酒席上胡雪岩调侃道:“总司令恕我直言,众多美女莫非这都是你挑选的宫女?”邓子轩笑道:“扯淡,我让夫人jīng心挑选、培养的姑娘,是为我们高级军官准备的。他们金戈铁马、浴血沙场,我有义务为他们解决后顾之忧。”张之洞动情道:“总司令,此乃绝妙的手笔,rì后这些执掌兵权的将官,将更加忠实于你,任何人休想撼动。”
酒宴结束后,邓子轩协同夫人回到城内新的宅院。婉儿亲自查看了姑娘们居住的房间,亲自做了一番交代。婉儿回到房间,突然一双有力的大手从后背抱住了她,邓子轩不由分说趁势粗鲁的抱起婉儿。“你要干什么?”婉儿吓得一声惊呼。“你说我要干什么,自然是上床了。”“现在是白天,你也不怕有人来?”“怕什么?来人就在外面等候!”
婉儿忽然感觉羞涩,幸福的闭上眼睛。一番**过后,婉儿大概旅途疲劳甜甜的睡着了。邓子轩轻轻爬起来,仔细审视夫人忽然想到,自从有了女儿之后,为什么夫人一直没有再怀孕,这是怎么回事?他内心深处想要个儿子。也许是天意,婉儿再没有生养过。邓子轩曾试图找大夫瞧瞧,最后还是打消了此念头。
女人的魅力有时候作用非凡,婉儿的到来,如同一针兴奋剂。说白了婉儿如同国母,并使人心更加稳定。旧历年到来了,婉儿作为邓夫人,干预朝政的事情是万万不可的,可是婉儿深知如何联络感情。过年前邓子轩仍然在忙乎军务,几乎把时间都用在兵工厂和督造鱼雷艇上,目前鱼雷已经完成设计,下一步面临制造。第一艘鱼雷快艇也成型,经过下水试验如果问题不大,接下来也要大批制造。
邓子轩过年都没有闲着,而是忙成一团,婉儿趁机拜访各位大臣的家眷,利用过年时间联络感情。婉儿以朴素的女xìng视角,认为与各位大臣的家眷联络好感情,对夫君能起到帮助作用。而各位大臣的夫人也趁机想与玩儿套近乎,自然回访,暮然之间,婉儿与各位大臣夫人之间的感情不断升温,营造了一份融洽的氛围。
这天邓子轩忙完公务回到家中,在门前碰到婉儿正在送张之洞的夫人。张夫人客气的与邓子轩打招呼,显得格外高兴。婉儿与大臣们的夫人打得火热,邓子轩早有耳闻。其实他明白婉儿的心意,夫人之间的互动,百利无一害。既然婉儿乐此不疲,邓子轩决定顺其自然。
用过善,邓子轩在书房又开始查看材料。眼下无论军事领域还是经济建设领域,很多难题、重大举措都需要他谋划,因此每天回到家中,他都要仔细审阅文件,直至深夜。灯下,邓子轩正在全神贯注,婉儿轻盈的来到身旁,把一杯清茶放在桌子上,便无声的坐在旁边。
婉儿已经习惯了,就这样默默的陪着夫君也是莫大的幸福。邓子轩审阅完了一份材料,伸了一下懒腰随意道:“婉儿,今天张夫人来家做客都说了什么?”婉儿笑道:“都是家长里短的事情。你曾要求夫人不得干政,我可不敢越雷池一步。”邓子轩灵光一闪道:“你们一天无所事事,干嘛不做些慈善工作。比如你们可以组建一个慈善机构。”
婉儿闻听大喜道:“慈善机构,如果涉嫌干政可如何是好?”邓子轩笑道:“扯淡,慈善机构就是募捐,无职无权干什么政。目前广州城内筹建了一座女子学校,你们筹集的善款,可以资助女童上学,尤其是那些贫困的女童,为她们提供帮助。rì后女子上学要蔚然成风,如果在财力上提供帮助,一定会促进女校的发展。另外,那里出现灾情,也可以用善款周济灾民。”
婉儿有些忐忑道:“既然你支持我就试试!”“不是试试要办就办好,婉儿你有组织能力,要相信自己。中华女xìng的传统美德要继承发扬,同时也要打造新时代的女xìng风采。办好教育女xìng尤为重要,因为母亲是孩子的第一个启蒙老师,上古有孟母教子三度搬迁之美谈,可见母亲对孩子的教育是多么重要。女xìng整体素质的提高,也就意味着中华民族的强盛。”
婉儿受到鼓舞说干就干,次rì她便联络张之洞的夫人、胡雪岩的夫人们、盛怀宣的夫人们、沈葆桢的夫人们。婉儿出面倡导自然一呼百应,甚至他们的热情要超过婉儿。由于是婉儿倡导的,各位大臣自然认为是邓子轩的主意,即便有微词认为夫人抛头露面有干政的嫌疑,可是表面上不好反对。
婉儿用私房钱,在城内购买了一座宅院,宅院门前挂上了妇女慈善会的招牌。婉儿担任慈善会长,副会长设三名,分别由张之洞、胡雪岩、盛怀宣大太太担任,为了平衡他们的姨太太都担任委员。慈善会成立这天,众多太太小姐慕名而来,坦率说她们是冲着婉儿而来。一则是想目睹婉儿的庐山真面目,二则是想巴结第一夫人。
这天婉儿身穿黑sè的旗袍,足蹬半高跟皮鞋,身材欣长亭亭玉立,白sè的皮肤承托的更加醒目。婉儿微笑道:“各位夫人、姐姐、妹妹。眼下广州军zhèng fǔ创建伊始,新朝新气象。我们作为女人也不能落后。筹建妇女慈善协会也是为军zhèng fǔ排难解忧。我们慈善会的宗旨是为女子学校提供资金,让女童读书识字,提高妇女的地位。另外,民间遇到天灾,我们提供资金周济。总之我们这个机构就是以慈善为主,希望大家踊跃参加。至于说到募捐完全靠自愿,既然我带头筹建慈善协会,我决定拿出50万银元首先作为协会的启动资金。”
在场的女眷都吃惊的张开小口,婉儿接道:“我可以告诉大家,这些钱都是我个人的私房钱,与夫君没有任何关系。”张之洞的夫人捐献5万银元,胡宣言的太太、姨太太捐献了30万银元,盛怀宣的太太、姨太太捐献了20万银元,秦凡的太太捐献了10万银元······。
开门大吉,婉儿当天就筹集了300万银元,广州慈善协会迅速名声鹤立。后来的发展更是让人大跌眼镜,广东各城镇的大户人家的太太小姐,纷纷前来广州募捐,其实她们的真实目的是什么不言而喻。后来这股风cháo向周边省份蔓延,能与邓夫人相识是何等的荣耀,因此争先恐后前来广州募捐,成为时髦的举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