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趁机而行
“宋朝的瓷器名扬世界，现在洋人仿造的瓷器都是宋朝的。宋朝瓷器分南北6大系，北方地区有定窑系，耀州窑系，钧窑系和磁州窑系。南方地区是龙泉青瓷系和景德镇白瓷系！我对宋代的瓷器仅知道这些。”邓子轩望着清洗一新的瓷器欣喜道。瓷器运到家中后，邓子轩立即吩咐弟兄们清洗。尤其是那12只封闭的箱子打开后，里面有瓷瓶、花瓶和各种瓷器，简直是琳琅满目、形态各一。最为震撼的是，箱子里的瓷器都光彩照人、一尘不染。
“邓公子，这些瓷器颜sè几乎都是青、白带有花纹，是北方的还是南方的？”陈锦堂兴致勃勃问。“这些应该是南方的龙泉青瓷系和景德镇的白瓷系。遗憾的是我对瓷器没有研究，只是知道皮毛而已。不过宋代瓷器是很值钱的，原因是世上数量不多。物以稀为贵，真没有想到是意外之财。”
“舍弟、舍弟，母亲说你回来了，果然是你回来了！”兄长子德匆匆忙忙闯进来。“谢谢兄长挂念！”邓子轩见礼。“咱家不缺坛坛罐罐，捣鼓这些瓷器干什么？”邓子德随手拿起一支青花瓷碗突然愣住了，“舍弟，这是宋朝瓷器，你是在哪儿搞到的。”子德大惊。“是陈大哥他们在一座孤岛上发现的！”邓子轩把自己撇除。
“子轩，怎么说也得有你一份吧！现在宋代瓷器很值钱。我认识一位古玩店老板，让他来鉴定一下如何？”子德说完两眼放光，明显有讨好的嫌疑。“正好给这批瓷器估估价钱，你把老板请来吧！兄长，我不会亏待你的。”子德闻听大喜，仔细察看瓷器后似乎有些依依不舍。万幸的是他没有看见12箱光彩照人的瓷器，否则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样子。子德心满意足后，立马去请古玩店老板。
“兄长若想分一杯羹，做兄弟的不能吝啬呀！”陈锦堂试探道。“这些瓷器我有大用，不过给他几只瓷碗是可以的。”邓子轩轻描淡写。一个时辰后，子德把古玩店老板请来。双方见礼邓子轩打量来者，只见来者50多岁，眉毛稀疏一对眯缝眼，后面明显拖着一条假辫子，一顶瓜皮小帽扣在头上起到遮丑的作用。邓子轩打定主意，不能让他看到那12箱瓷器，让他鉴定零散的瓷器，也能知晓其价钱。
“老先生！客套话就不多说了，如果你实话实说不打诳语，我白送你2只青花瓷碗！”邓子轩双手抱拳道。老家伙拿起一只青花瓷碗，忽然眯缝眼睁大了。他从怀里掏出老花镜仔细查看，然后摇头晃脑道：“这只青花瓷碗是南宋的龙泉青瓷官窑，属于上品，你看这花纹丽而不艳，釉sè粉青、sè调淡雅······。”
听完老先生介绍，邓子轩十分震惊。送给老家伙2只青花瓷碗，老家伙满意的离去。接着又送给兄长10只青花瓷碗外加一个瓷瓶，子德也无话可说。邓子轩回味老家伙的详细讲解和估价，内心初步计算了一下，这些宋代瓷器竟然价值百万两银子。仅一只青花瓷碗就价值1000两银子，简直是价值连城，何谓财宝这才是真正的财宝。
次rì，邓子轩给孩子们上了一天课，他发现孩子们大有进步。他们的自学能力提高了一大块，这让邓子轩大为高兴。由于采用阿拉伯数字进行运算，孩子们的数学计算能力也是突飞猛进。由此，邓子轩决定从明年开始，不仅学新的科目格物，同时教授他们英语，rì后若想掌握现代世界科学知识，不会英语是绝对不行的。
这天，经过仔细思考，邓子轩决定变卖一批瓷器，然后捆绑英国人合作开办火柴工厂。一大早，邓子轩怀里揣着两只青花瓷碗前往怡和洋行。“奥！老朋友，好长时间没有见到你，邓先生到何处发财去了？”一见面查理就上上来拥抱，似乎像老朋友见面。“查理先生，敝人到南方去了一趟，搞了一批瓷器！”“瓷器？”查理瞪大眼睛。邓子轩从箱子里拿出一只瓷碗道：“查理先生，这是宋朝青花瓷碗，按照现在的行情，一直青花瓷碗价值1000两白银，送给你了！”
查理一愣突然大声喊道：“奥，邓先生你太慷慨了！难道真是给我的吗？”查理有些不敢相信，接过瓷碗拿在手里仔细察看起来，显然查理对瓷器有些研究。“邓先生，你我交情不深，送给我如此贵重礼物，按照你们大清朝的潜规则，是否有求于我！”查理有些狡黠的注视邓子轩。“查理先生不愧是jīng明的商人，我想委托查理先生召开拍卖会，准备把手里的瓷器出售，前提是拍卖会局限在你们洋人之间，我不想搞的满城风雨。”
“OK！没有任何问题，怡和洋行信誉是一流的！”查理大喜，接着吩咐属下拿酒来。“邓先生，祝我们合作愉快！”“合作愉快！”双方碰杯。几天以后，邓子轩拿出一半瓷器，分门别类装进特制的盒子里，然后和陈锦堂等弟兄们装车，接着把瓷器运到怡和洋行。此时怡和洋行门前车水马龙、人声鼎沸，不少洋人的太太小姐都来凑热闹。
邓子轩选择拍卖会，符合洋人的风格，另外他必须卖一个好价钱，而拍卖在竞争中会无形抬高价钱。走进洋行拍卖大厅，看到来了这么多金发碧眼的洋人，邓子轩知道拍卖会肯定成功。很快，一件件瓷器露出庐山真面目，场面顿时踊跃。伴随最后一锤落下，最后一件瓷器归于买主，拍卖会大获成功。尘埃落定后，邓子轩查验，竟然卖了72万两银子。乖乖！这只是瓷器的一半。要知道洋人对中国的瓷器是情有独衷，在洋人的眼里，能拥有一件宋代的瓷器，是非常有面子并且可以炫耀的事情。
群情鼎沸的拍卖会结束了，不仅邓子轩收获不菲。查理同样获得红利，原因是邓子轩收获的银子自然储存在怡和洋行。“查理先生！感谢你的帮助、深表谢意。为了表示查理先生的厚谊，我决定与查理先生个人做一桩生意！”“邓先生，你我之间能做什么生意？”查理深感震惊并深知，眼下大清国人，对于洋人唯恐上当受骗，彼此做生意更是谈虎sè变。
邓子轩笑道：“查理先生！你的心思我理解。但是我推崇你们洋人的冒险jīng神，同时我也是一个有博循规蹈矩的人。眼下朝廷鼓励民间经办工厂，因此我想和查理先生本人合作经办工厂？”“邓先生！经办工厂我是外行风险极大，你我之间的合作恐怕不行，对此我表示遗憾！”查理立马回绝。
“查理先生，想听听我的条件吗？”“请讲！”“查理先生，你知道我是一介草民，开办一个工厂容易，可是面对官府我心有余悸，坦率说应付官府jīng力消耗极大，稍有不慎便前功尽弃。因此我需要查理先生利用大英帝国公民的身份，起到挡箭牌的作用！”查理眼珠子转了一圈道：“邓先生，我明白你的意思，说说你的条件？”
邓子轩笑说：“查理先生！你我的合作你是稳赚不赔。我承诺全部资金由我负担，你负责购买机器设备、蒸汽机、聘请工程师和技师！工厂盈利后我给你2成的利润！”查理闻听天底下哪有这种好事情道：“你想经办什么工厂！”“火柴厂！”“邓先生，经办火柴厂很简单，可是火柴的专利需要购买，你也许不知道专利是很昂贵的！”
“查理先生，实不相瞒，我仅需要机器设备。安全火柴配方我自己搞出来了！”接着邓子轩随口说出了火柴的配方。坦率说火柴配方连查理都不清楚。查理将信将疑道：“邓先生，有句话叫眼见为实，我见到你的火柴配方，我们彼此再商谈合作事宜如何！”“没有问题，两天后我把配方送来。不过我必须把丑话讲在前面，如果先生缺乏诚意，我会和法国人、美国人、德国人合作！”“邓先生！请您相信一个银行家的诚意！”“好！一言为定！”
当天邓子轩在洋人商店购买了不少烧杯、酒jīng灯、量俱及原材料等必需品。回到家里，他一头扎进房间并吩咐这两天任何人不许打扰他。安全火柴配方对于现在一名普通的中学生来说，只要具备条件都会熟练配置，因此难不住邓子轩。把硫磺、红磷和粘结物搅拌在一起，然后把红磷和硫化锑《硫化锑用浓硫酸溶解》粘结物搅拌在一起。下面的工作简单了，分别制作火柴头和火柴皮，然后用酒jīng灯烘干后火柴就制作完成了。
可是经过实验效果非常不理想，不是不起火就是药头掉了。邓子轩知道配方计量不合理，看样子只能经过反复试验了。次rì经过反复的试验，计量问题终于解决了。随后他制作了几十根火柴装在小木盒里，并在木盒外面贴上药皮。最后他把实验的完整数据详细的记录下来，安全火柴诞生了。
查理见到安全火柴后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经过反复摩擦点火再无疑虑。查理是一位jīng明的银行家，其中的好处他是不会放过。接下来自然而然是商谈合作事宜，很快双方谈妥。双方在签订契约前邓子轩道：“查理先生，我有附加条件！”“什么附加条件？”查理瞪大眼珠。“第一，查理先生负责购买机器，机器到岸后付款。第2，蒸汽机附带发电机。第三，我需要购置制造硫酸的设备和工艺。第4，除了聘请工程师、技师，我需要聘请一名经理！第5，我要组建运输船队，并挂靠怡和洋行！”
查理眼珠子一转道：“邓先生，你在弊行的存款，必须拿出百分之50作为保证金！”“一言为定！”“合作愉快！”双方碰杯庆贺。
第17章码头
与查理合作的事宜敲定后，邓子轩趁机通过查理在租界码头附近购买了一块土地。这天一场小雨过后，太阳从新露出笑脸，。伴随气温升高，码头上出现了热闹的景象。邓子轩和陈锦膛的身影出现在租界码头上，邓子轩指指点点道：“这块地不够平整，要雇人手平整土地。这个地方可以建仓库，这个地方建露天货场，这个地方rì后是厂房，这是工人居住的地方！。”
望着邓子轩兴致勃勃的面孔，陈锦膛疑惑道：“邓公子，火柴厂八字没有一撇那，再说你能保证洋人能把机器买回来？”邓子轩笑说：“这个世界利益是最有诱惑力的，如果利润达到百分之三百，逐利之人会把身家xìng命都压上。你想想查理是无本取利，他恐怕比我还着急那，没有任何风险是绝对安全的，关键是有钱不赚那是天低下最大的傻瓜！”
“邓公子，你出身商人世家本身会经商可以理解，可是我发现你的年龄和久经生意上场的商人不符，一出手就是和洋人合作开办工厂，这等魄力令我佩服，你似乎胸有成竹。”陈锦膛发问。“你相信天赋吗？这就是我的优势！”邓子轩有些自鸣得意。“邓公子，我担心洋人不可靠，非我族类，必存疑心，还是小心为妙。”陈锦膛担心道。
邓子轩沉吟一下道：“任何事情都存在变数，都不可能有百分之百把握。我现在是有百分之五十的把握就必须去做，因为你我没有退路。现在我们的发展势头很好不能松懈，我相信只要大家充满信心，前途一定充满光明！另外，洋人未必都是洪水猛兽，他们能稳稳当当获得利益，干吗要铤而走险那。我告诉你洋人再强大，也是在大清国的土地上，因此洋人经商同样会遵循规则，不会乱来的。”陈锦膛点点头道：“邓公子，你的见解、谋略非凡，我对你有信心。”
这功夫宽阔的江面上出现一艘风帆船，只见帆船放下风帆向着马头驶来。“船头上站的人好像是林海生！”陈锦膛欣喜道。“旁边那位是机灵鬼万川，没错船头站着的人一定是林海生！”“邓公子！”对面传来喊叫声。“看样子我们又添了一条大船，万川效率很高哇！”“这小子有股机灵劲儿，不过他更擅长打探消息！”邓子轩闻听若有所思。
看样子后年必须把万川放出去，这小子机灵适合搞情报工作。未来情报的及时、准确非常重要。首先在沿海地带建立情报网，然后逐渐向内陆辐shè。为了不引人注意，初期先搞经济情报，经商离不开情报更离不开各地的行情。rì后机会来了，庞大的情报网也建起来，一举两得。
邓子轩正在暗忖，大船未停稳，只见林海生飞身跃上码头，万川不甘落后同样敏捷的跳上码头。“邓公子，听说你们回来了，而且还买了一块地，真是财大气粗。怎么样？这艘大船不错吧！”林海生满脸喜气。万川接道：“邓公子！这艘船虽然是旧船，但是吨位不差！”“不错！我非常满意。真是一帆风顺，咱们有船队了。”邓子轩望着水手栓缆绳的身影脸上流露出满意的笑容。“邓公子，我在那边江岸码头购买了一座宅院，所有人都住下了，你是否过去看看！”万川接道。
“不用了！你的任务完成了，不用留在那边了！”邓子轩露出笑意。“邓公子！眼下咱们有两条大船，二十几号人，常言道众口难调主事一人，我们现在需要一名掌柜的！”林海生思虑道。“哈哈！这有何难，远在天边、近在眼前！掌柜的不是现成的吗？”“是谁？”林海生看到邓子轩一脸诡秘不由的疑惑。“林兄！真是榆木瓜脑袋，掌柜的就是你呀！”万川反应快双手握拳笑道。
林海生闻听暗喜道：“邓公子，林某不才，恐玷污了公子的厚爱！”“你就放心大胆干吧！船队的大掌柜就是你！”邓子轩挥了一下手意思是这个掌柜的就这么决定了。“林兄，邓公子行事果断，视你为兄弟就不要推辞了！”须臾之间，陈锦膛行使了二把手的权利。邓子轩在海上就宣布陈锦膛是自己的副手，平时自己不在的时候由陈锦膛负责管理。
“既然公子如此信任我，林某肝脑涂地定效犬马之劳！”林海生黑红的脸膛威严道。邓子轩笑道：“都是兄弟，没有必要像主仆似的，我喜欢随意！”“不可！邓公子就是主人，这一点不能含糊，否则威严何在，何以服众？”陈锦膛态度坚决。“好吧！就随你们了！”见陈锦堂不依不饶，邓子轩无奈的摇摇头。
陈锦膛大声道：“你们听着，从现在开始我们立规矩，今后邓公子就是我们的衣食父母，大家必须效忠邓公子，如果谁有二心，公子能放过你们，我陈锦膛放不过你们。”“誓死效忠邓公子！”众人齐声呐喊。邓子轩双手握拳以示敬意，看样子自己确实短练，不立威何以服众，陈大哥说得对，没有规矩怎成方圆。
林海生微微颔首道：“邓公子，现在我们有了两条船，有了两处码头，码头是不是太多了？”邓子轩笑道：“不多！rì后我们的码头也许不够用。组建船队意为什么？别看现在只有两艘船，几年以后我们会有几十艘、几百艘，我邓子轩要成为海上的巨无霸！”邓子轩望着黄浦江出海口方向，扬起了骄傲的头。
林海生似乎想起什么道：“邓公子，你打算年底让我们去广州，现在距离年底还有半年时间，我们总不能呆着吧。陈富贵建议招揽生意搞短途运货！”邓子轩笑道：“现在你是大掌柜，你说了算，如何做生意我不干涉。”接着，邓子轩对万川道：“码头上要建厂房、建仓库、招募人手，你的任务是把人给我招来，把盖房的人找来，我要亲自谋划，争取年底前把厂房建起来，而做工的人也要招齐，如果会木工的工匠优先聘任！”“是！属下这就办！”
万川腿快没影了，林海生也告辞。大帆船从新离开码头杨帆而去。“邓公子，回来后弟兄们无事可做，我怕他们招惹是非。”“这好办！让他们跟着邓家班上课，年底前养jīng蓄锐，争取多认识字多长见识。陈兄！年底前你必须娶亲，我应允的事情必须兑现。”“邓公子，有了老婆太麻烦，我就算了！”陈锦膛拒绝。“陈大哥！娶老婆你必须带头，这由不得你。等忙完了这段时间，我负责给你张罗婚事！”陈锦膛有些难为情。
邓子轩在码头的空地上考察完后，回到家中便画了一张码头、厂区、库房规划图。考虑到rì后扩大规模，因此必须科学的统筹。对于制图他驾轻就熟，可以说是行家里手。万川干这种事情很麻利，不久，盖房的人找来，接着按照图纸的要求开始施工。邓子轩每天上午上课，下午便和陈锦膛泡在工地上。邓子轩对工厂布局严格把关，半个月时间过去后，施工走向正轨，邓子轩便把监工的任务暂时交给陈锦膛。
七月这天，姐姐回来了。饭桌上姐姐询问了邓子轩的广州之行收获如何？邓子轩胡诌八咧说，这次去广州遇到一位高人，在这位学识渊博的高人指点下，自己茅塞顿开大有收获，明天的chūn闱定能榜上有名。邓子轩一席谎话把母亲和姐姐说的喜笑颜开。就连子德也认为舍弟变化不小，回来两个月了，子德一直不知道子轩干什么，一直忙乎自己的茶叶生意。
看到姐姐高兴地花枝颤动，邓子轩忽然想起陈大哥的婚事道：“姐姐！小弟有一事相求！”“听说你在回来的路上，意外的得到了一批宋朝的瓷器，想必你不缺钱，你能有什么事情求我那？”姐姐调侃。“这次去广州拜师，陈大哥等一路上护送劳苦功高。小弟我无以报答心感惭愧。眼下陈大哥在上海开始经商，准备自立门户。我看他老大不小了，想给他张罗们亲事，略表我的心意！”
“这位陈大哥是谁？”姐姐诧异问道。母亲笑道：“这位陈义士是江湖人士，曾经救过子轩一命。这次轩儿去广州，陈义士一路护送，子轩安然无恙，真是有情有义。既然陈义士愿意留在上海，这个忙必须帮。”“子轩！他什么时候救过你一命？”邓子轩只好把谎话重复了一遍最后道：“我们现在成为兄弟，求姐姐成全。”
邓一梅沉吟了一下道：“离我家不远的桃村，有一位xìng吴的财主，人称吴财迷。吴财迷家中有一千金唤作吴桃花，长的如花似玉、知书达理，是桃村有名的美人。可是姑娘摊上猜谜老爹耽搁了，今年姑娘已经20了依然没有嫁出去。原因是提亲的人被吓住了，吴财迷宣称没有10根金条，休想提亲。不知这位陈大哥能不能出得起聘礼。”
“姐姐！我陈大哥腰缠万贯、富得流油，不就是10根金条吗小菜一碟！”邓子轩立马做主。“那好吧，我回去前去提亲，你等回话吧！”此时子德不关心什么提亲之类的事情，他依然念念不忘瓷器的事情。“舍弟！瓷器你分了多少？”出了母亲房间子德悄悄问。邓子轩皱起眉头道：“是陈大哥他们发现的，你说我能得多少？不过你放心，以后书童的费用全由我来出，兄长就不必cāo心了！”“这可是你说的，”“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看到兄长离去的背影，邓子轩无奈的摇摇头。兄长心眼不坏可是斤斤计较，本来想拉上兄长大展宏图，现在看来不可能。如果兄长发现自己干什么，恐怕会吓的六神无主，甚至能起反作用，干脆就瞒着他吧！
第18章娶亲
“陈兄！这间小院怎么样？”邓子轩自从上次陈锦堂豪言壮语颁布主仆戒律，他的称呼就变了。“小院很安静、雅致，莫非邓公子买这个小院子是要搬过来住？”陈锦堂迷惑。“我要是搬过来姆妈能答应吗？这是给你买的婚房！”邓子轩开门见山。“公子！你说这是婚房，新娘子在何方？”陈锦堂继续迷惑。
邓子轩笑说：“陈兄，常言道，三条腿的蛤蟆难找，两条腿的人遍地都是。找一个女人不是难事！”陈锦堂闻听放心了道：“原来如此，我以为已经选好了那！”“陈兄，既然你喜欢这间小院，这就是你的家了，回头我让人购买家具，里里外外粉刷一边。今天码头那边你就不要去了，我们上街购买一些礼物！”邓子轩不容分辩。
看到的邓子轩如此固执，陈锦堂无奈的摇摇头。来到一间理发店，哥俩进去理发、修脸，接着在街里又卖了一身新服和不少绸缎、女红之类的东西。次rì一大早，邓子轩对陈锦堂道：“陈兄，换上新褂子带上礼物咱们走！”“干什么去？”“当然是去相亲了！”陈锦堂愕然。弟兄们发现大哥换上新衣服，都好奇的跑了出来。
“大哥！今天打扮一新干什么去！”长腿吴宝诧异问，“奇了怪了！我就不能穿新褂子？”陈锦堂掩饰。“不对呀大哥，平常你不是讲究之人，脸也刮了胡子也修了，莫非和邓公子出门？”张满仓大声嚷嚷。“这还看不出来，大哥这是去相亲，瞧大哥一脸喜气chūn风得意的样子！”平时不愿意吱声的白胜有些妒忌。“实不相瞒，一会儿我陪邓公子去相亲！”陈锦堂只好老实交代。
“哈哈！大哥你娶老婆是好事呀！你有老婆了，下面该轮到我们了，弟兄们你们说是不是！”冷一飞大声嚷嚷。顿时大家吵闹成一团。邓子轩在屋内把携带的物品装好，然后吩咐家丁装在马车上。走出房间见弟兄们在鼓噪。邓子轩笑说：“各位兄弟，我说过你们的婚姻大事rì后我cāo办，我保证让你们每一个人都娶到漂亮的老婆，不过不要心急！”“感谢公子美意！”众兄弟颔首。“行了！该干什么干什么去吧！陈兄咱们走！”
天空骄阳似火，似乎没有一丝云彩。家丁赶着马车不断的吆喝，即便坐在车棚里也不凉爽。邓子轩不断的扇着扇子，可是依然感觉闷热。此时，陈锦堂虽然额头冒汗，但他的心思不在这里。邓子轩看到大哥这幅摸样只好揭露谜底道：“陈兄！实不相瞒，我求姐姐介绍了一门亲事，女方是桃村吴财主家的千金。姑娘芳邻20，据姐姐讲有羞花闭月的容貌。双方已经谈妥，今天是相亲的rì子。陈兄！如果与姑娘见面你不中意我们就推掉。”
“但凭公子定夺！”陈锦堂暗喜。“扯淡！是你娶老婆还是我娶老婆？说好了是你自己相中，不行就拉倒不能委屈自己。另外我也给你把把关，如果长相平平在我这里就不能通过！”“家有贤妻，平安一生，差不多就行！”陈锦堂道。邓子轩调侃道：“陈兄倒不挑拣，我们还是见机行事吧！不过每天怀抱里搂着美妙的娘子就寝，那才叫**那！”
马车行到桃村路口，一名40多岁打扮的有些妖艳的女人站在路口迎接。“请问这位可是闫婆?在下是邓子轩！”邓子轩下车客气道。”正是民女，民女等候多时了。高夫人委托我保媒，请邓公子随我来。”在闫婆引领下，马车停在一座黑漆大门前。邓子轩打量这座宅院，不是很气派但也不是很寒酸，与周围房舍相比能看出这家是殷实人家。
闫婆上前通报，一名下人打开门，一行人进入堂屋，邓子轩发先吴财主手里拿着一把折扇站起来笑脸相迎，双方寒暄客套很快进入正题。“吴老爷，这位是邓公子，这位是相亲的陈公子！”闫婆介绍。吴财主一双小眼睛眨巴一下道：“邓公子，我的条件想必贵公子清楚，多余的话我就不说了！”
邓子轩内心编排，眼前这位爷长的简直不堪入目，在他身上怎么也看出膝下有一位漂亮的女儿。邓子轩瞅了家丁一眼，家丁会意赶忙把包裹放在桌子上。邓子轩麻利的打开包裹，10根金条金光闪闪照的满屋生辉。“吴老爷！这是10根金条一根不少请你查验。”这位猜谜老爷脸上顿时露出贪婪的表情。
“邓公子！不是我矫情，能出得起10根金条说明有诚意，我也希望女儿嫁给一个好人家，一辈子不愁吃穿，可怜天下父母心吗！看样子邓公子讲诚信，这位陈相公又仪表堂堂，这门亲事我答应了！”“这就对了，瞧陈相公英雄了得，真是美人配英雄，民女这厢先道喜了。”闫婆见婚事成了自然心花怒放。
邓子轩会意掏出一两银子递给闫婆表示感谢，闫婆千恩万谢，眉眼笑到了一起。也许在她保媒拉线的生涯中，这次的好处费是最大的一笔。“邓公子，你看我们是不是商量一下婚期？”闫婆进入正题。“慢着！吴老爷！亲事你答应了不算数，我大哥答应了才算数。我们是慕名而来，务必一睹小姐的芳容。如果我大哥看中了才能敲定婚期。”
“邓公子这······！”闫婆脸sè大变不由自主瞄向吴财迷。“论长相我闺女在方圆几十里谁人不晓，请小姐出来！”吴财迷很痛快。不一会儿吴小姐迈着莲步羞答答走出来，“奴家有礼了！”小姐做了一个万福，便站在吴财迷身旁。邓子轩眼前一亮，只见小姐眼睛虽然不太大，但是很迷人。一副瓜子脸白里通红，尤其是小嘴很xìng感，的确是一个美人。
再看看陈锦膛有些慌乱，眼睛不敢注视小姐。邓子轩知道小姐的容貌过关了。“吴老爷、闫婆。我们去另一个房间商量婚事，让这对俊男靓女交流一下如何？”“邓公子，我······。”陈锦堂手脚无措，脸上流露出忐忑的表情。“哈哈！我大哥也知道害羞哇！”邓子轩忍不住大笑起来。很快双方达成协议，婚期定在6月20rì正式迎娶，也就是5天之后。
回到邓府，邓子轩立马去母亲房间报信，因为母亲对这桩婚事十分上心。陈锦堂进入他们居住的院子，弟兄们乱哄哄围上来。“大哥怎么样，新娘子漂亮不漂亮？”“大哥！你相中了吗？”“大哥！听说是美女，长的什么样子，让兄弟也高兴高兴！”大家七嘴八舌炒成一团。
“你们的嫂子长的如何，5rì以后就看见了！该干什么干什么去！”陈锦堂明确告诉大家5rì以后正式成亲，大家闻听更是闹成一团。陈锦堂见弟兄们高兴的样子，忽然想起一件事，这件事情他酝酿好长时间了，此时不正是时机吗？
母亲听完子轩诉说相亲经过，心情也非常高兴道：“你陈大哥没有父母，rì后就把这里当家吧！明天你带我去他购买的宅子看一眼，我亲自给他张罗张罗！”说话间陈锦堂走进来，没等邓子轩明白怎么回事，只见陈锦堂噗通跪在地上。
“干娘在上，请授孩儿一拜！”邓夫人一愣，很快明白了怎么回事道：“陈义士请起，我们再商议！”“干娘不答应，孩儿不起！”陈锦堂态度坚定。邓子轩明白了，陈锦堂是拜干娘道：“陈大哥于我情同兄弟，姆妈你就答应吧！”“孩子起来吧！干娘答应你！”陈锦堂拜了三拜欣喜的站起来。当天晚上母亲对全家宣布了收干儿子的事情，那成想子德最高兴，他高兴的理由无非是陈锦堂是那些瓷器最大的“主人”而已。
新宅子收拾一新，购买了新家具，母亲特意送给干儿子两名丫鬟，并把新房里里外外都仔细检查一边，认为没有遗漏的方才满意。这天弟兄们收拾一新，在邓子轩带领下，族拥新郎官前往桃村，风风光光得把新娘子迎娶回来。母亲作为高堂接受了干儿子、媳妇的大礼。邓子轩感觉自从父亲去世以后，今天是母亲最高兴的rì子。
婚宴一直闹腾到深夜方才结束，弟兄们缠着陈锦堂不依不饶，最后邓子轩把弟兄们强行拉走，陈锦堂才解脱出来。走进新房，两名丫鬟见新郎官回来了，满脸带笑替新郎官宽衣解带，然后退了出去。新娘子依然蒙着头盖坐在床沿上。
陈锦堂猛地掀开头盖，吴桃花面如桃花羞羞答答，“相公！我来服侍你！”新娘子示意陈锦堂坐在床上，然后端来脸盆亲自给丈夫洗脚。一双柔软的小手搓揉脚面，陈锦堂顿时yù火喷薄，顺势把娘子抱起来。
第19章红顶商人
邓子轩和陈锦堂拐进了一个僻静的街道，街道两边的建筑十分高大，每家的门脸都富丽堂皇，显然这条街住的人都是有钱人，因该说这里是上海有钱的商人居住区。陈锦堂手里拎着的木盒子有些沉重，里面装的是瓷器。木盒里装了一对花瓶，价值至少10万两银子。
这么好的瓷器去送礼，陈锦堂有些心疼。一开始邓子轩说给一位商人送礼，陈锦堂有些不以为然，可是当把值钱的瓷瓶拿出来当作礼品时，陈锦堂忍不住问：“邓公子，这位胡雪岩是何方人士，为什么送这么贵重的礼物？”
邓子轩道：“这位胡雪岩可是大名鼎鼎，在上海商界是响当当的人物。胡庆馀堂中药店名惯江南，他的阜康钱庄更是了得，路上我和你慢慢聊。”二人拿着礼品走出英法租界，向着商家集中的黄埔区走去。这功夫拐进僻静街道邓子轩又打开话匣子。
“陈兄！当初胡雪岩家中贫寒，在杭州一家钱庄做跑街伙计，一做就是二十年。那年正是太平军最辉煌的时候，有一次左宗棠手下的副将，提兵来到钱庄借银，当时钱庄掌柜的不在，清兵急着用钱，而伙计们没人敢做主放银。当时左宗棠这位副将借银心切，准备砸开金库用强。在这危急时刻，胡雪岩挺身而出给湘军放了银两。”邓子轩侃侃而谈。
“这位胡雪岩胆子够大的，掌柜的肯定饶不了他！”陈锦堂道。“掌柜的回来后震怒，自然解雇了胡雪岩。而胡雪岩也因祸得福，因为左宗棠记住了他。当时淮军和太平军作战，左宗棠要求胡雪岩以商人身份帮助筹措粮草。所谓富贵险中求，胡雪岩便把身家xìng命压在左宗棠身上！”
“胡雪岩不仅胆大，而且很有眼光！”陈锦堂唏嘘。“不错！胡雪岩冒着生命危险，顺利的保证了左宗棠的军需，自己也获得丰厚的回报。另外他还为左宗棠组建了常捷军，清一sè洋枪洋炮。可以说左宗棠的辉煌战绩，离不开胡雪岩的支持和参与。左宗棠就任闽浙总督后，胡雪岩更是如鱼得水，他在上海开办了阜康钱庄，筹建了胡庆馀堂中药店。”
“胡雪岩利用官府买卖越做越大，目前他的阜康钱庄已经开办到京城。今年在左宗棠的帮助下，他获得了慈禧的垂青，并把苏闽浙的税银交给胡雪岩掌控。我们从广州回来路过福州，曾看到马尾正在筹建造船厂，马尾造船厂是左宗棠鼎立督办，而胡雪岩提供银两支持。眼下胡雪岩如rì中天，正是chūn风得意的时候，很快他的商业帝国就会占据半壁河山！”
“如今胡雪岩财大气粗，恐怕不会把我们放在眼里！”陈锦堂担心道。邓子轩笑道：“所以我才给他送礼，你放心我不会涉足他的买卖，而是另有打算。树大好乘凉，我必须利用胡雪岩这棵大树有所图谋。不仅如此，rì后我还要和李鸿章拉上关系，今年李鸿章已经担任直隶总督和通商大臣。我计划的重要一环rì后必须在李鸿章身上实现。”
说话间二人来到胡府门前，邓子轩上前扣动门环。不一会儿一名家丁露出了脑袋，：“请问！你们找谁？”家丁jǐng觉问道。“在下邓子轩，专程来给胡先生送礼！”邓子轩开门见山。此时，胡雪岩坐在府内正在郁闷。这次进京是为左宗棠斡旋，苦恼的是不知到给慈禧送什么？
40多岁正是你富力强的年纪，胡雪岩保养得很好，只见他满面红光、气宇轩昂。眼下除了原配夫人，时下他已经娶了5房姨太太。杭州老家有两房姨太太，上海的家有两房姨太太，京城有一房姨太太。胡雪岩不仅商场得意，脂粉堆内同样如鱼得水。在他的jīng心呵护下，家务事处理的井井有条，后院始终都是风平浪静、波澜不惊。
前不久他刚从福州回来，左宗棠来信让他去京城一趟。眼下西北不稳，左宗棠要前往西北坐镇。可是胡雪岩何尝不知这是李鸿章的调虎离山之计，对于左宗棠主任闽浙总督，李鸿章感觉到压力。尤其是苏闽浙三省税收控制在左宗棠手里，李鸿章更是如鲠在喉。恰好西北不稳，李鸿章游说铁帽子恭王爷向慈禧进言，西北大局稳定唯有左宗棠莫属。
眼下时局如此，胡雪岩作为jīng明的商人看的很清楚，这次京城之行，胡雪岩自然要为左宗棠摇旗呐喊。可是面对给慈禧送什么礼物让他犯难了。“胡先生！上次给李莲英送的宣德炉，后来又回到了古玩店，说明慈禧根本没入法眼，到让李莲英捡了双倍便宜！”属下进言。
“李莲英分明是和古玩店老板狼狈为jiān，他让古玩店老板推荐，我们购买后送给他，转手礼物又回到古玩店，他是两头赚呀！”胡雪岩无奈的摇摇头。这时下人匆匆而入道：“胡先生，有一位自称叫邓子轩的书生要拜见你！”“邓子轩？无名小辈我不认识他，不见！”胡雪岩一口回绝。
“胡先生！这位年轻的书生，说是专程前来送礼！”下人小心道。“哈哈！给我送礼，我是一名商人，逐利是我的天xìng，给我送礼有意思。好吧让他进来，看看这位后生送的什么礼物能入我的法眼，求我何事？”邓子轩和陈锦堂被引进。“晚辈拜见胡先生，晚辈唐突前来打扰，请胡先生见谅！”邓子轩双手抱拳表现的很卑微。
胡雪岩根本没有站起来，也没有让座的意思。他手捋着胡子一双jīng明的眼睛打量来客，眼前站着的年轻人面相太稚嫩了，可是以他的阅历很快发现眼前的年轻人似乎与实际年龄不相符，对方神态不卑不吭，眼睛里流露出沉稳的目光。胡雪岩有些暗暗吃惊道：“我想知道你无缘无故给我送什么礼物？”
邓子轩微笑道：“我知道寻常礼物胡先生不会感兴趣，但是我送的礼物胡先生是不会推辞的？”“哈哈！年轻人不要太张狂，你一个无名小卒能拿出什么礼物？”胡雪岩不屑一顾。邓子轩示意，陈锦堂早就憋着一肚子气，很快打开箱子把两之青花瓷瓶放在胡雪岩面前。“不就是两只······，”胡雪岩两支眼睛盯住瓷瓶大吃一惊。
“邓公子，如果我没有看走眼的话，这是南宋的青花瓷瓶，是官窑极品。”胡雪岩在京城对宋代瓷器有了见识。“胡先生，好眼力正是南宋青花瓷瓶，这是本家祖传的瓷器，目前市面上价值10万两白银。”邓子轩说谎话面不改sè心不跳。
胡雪岩脑袋瓜飞快转动，认定这对南宋瓷瓶不是赝品道：“邓公子，既然是祖传的宝贝，为何要送给我？莫非有求于我？可是即便有求于我，礼物太贵重了！”邓子轩献媚道：“胡先生，常言道好马配好鞍，这对珍贵的瓷器，只有胡先生才配拥有！”
“邓公子，直说吧你有何所求？”胡雪岩恢复神态！“胡先生无愧于商界jīng英，真乃火眼金睛，晚辈惭愧。实不相瞒。晚辈本是商业之家，家父要我考取功名。去年晚辈chūn闱名落孙山，心灰意懒决定步入生意场。家兄小本生意经营茶叶，举步维艰温饱有余。晚辈再三思虑，决定另辟蹊径，干一番轰轰烈烈的大业。胡先生是我的楷模，因此我想背靠你这棵大树好乘凉。”
“哈哈！真是后生可畏，不过我想知道你如何背靠大树好乘凉！”胡雪岩来了好奇心。“胡先生，晚辈斗胆进言。眼下上海开埠rì益繁华，因此晚辈想在浦东临江码头建一座综合交易市场，其生丝、粮食、、棉花、布匹、牲畜等集中交易。”“交易场所，这有何难，邓公子自己完全可以办到。奥！我明白了，你是想打着我的旗号？”“正是此意，望胡先生成全？”邓子轩颔首。
“邓公子！在商言商，你应该懂规矩！”胡雪岩开口谈好处，商人的嘴脸暴露无遗，其实胡雪岩对什么交易市场压根不感兴趣，而是不原扫眼前这稚嫩小儿的兴，毕竟自己接受如此珍贵的礼物。“胡先生！综合交易市场建成后，总利润我奉献两成，不过我也有条件······。”
“哈哈！邓公子痛快，不愧年轻有为、前途无限。好我答应你，明天你到我的阜康钱庄，找钱庄掌柜的沈瑞生，他代表我全权与你合作。”胡雪岩兴趣不大，明显是下了逐客令，邓子轩冰雪聪明自然见好就收。客人走后，属下道：“胡先生，你为什么答应如此不靠谱的生意？”胡雪岩笑道：“我们不投入一分钱，只不过亮出我们的招牌，我为什么不做那？况且这小子的想法匪夷所思，很有想象力。万一这小子办成了，那可是两成的利润。你去把瑞生找来！”
属下临出门前欣喜道：“胡先生，真是想什么来什么，难倒这是天意？看样子京城之行定是一帆风顺。”胡雪岩把眼光转向瓷瓶，脸上露出笑容。
第20章行贿
街上熙熙攘攘、人声鼎沸。一间茶馆，邓子轩和陈锦堂停止脚步。“邓公子！就是这间茶馆，沈掌柜约定在这里见面，”陈锦堂道。邓子轩没有犹豫率先走进去，伴随小二的吆喝声，二人被引到一张桌子前就坐。两杯乌龙茶，一盘瓜子和一盘花生端上来。邓子轩轻轻的啄了一口茶水，味道很纯正一股清香绵绵缠绕。
大约半个时辰后，一名40岁左右的男子来到桌前，只见这名男子长挂脸、胡须稀少，两只眼睛透露着成熟和老道。由于天热，来者上衣的布纽扣敞开着，给人以随和的感觉。“是沈掌柜吧！晚辈是邓子轩！”“奥！是邓公子，沈某来迟了抱歉！”“无妨！无妨！这位是陈兄！”邓子轩趁机介绍陈锦堂。
双方必要的客套后，沈瑞生开门见山道：“胡先生已经前往京城，先生与邓公子商定的事情有我负责商谈。先生临走前叮嘱我一定要满足邓先生的要求，届时阜康钱庄挂牌交易综合市场，胡先生完全同意，并由我临时监管交易市场。但是现在出现了一定的变数！”“什么变数？”邓子轩微感吃惊！
沈瑞生道：“浦东地界属于松江府衙管辖，如想购买浦东的土地务必通过松江府道台衙门核准方能实施。由于不便明说的缘故，我们无法出面购买土地，因此咱们之间的合作恐怕夭折。邓公子若能解决购买土地事宜，我承若合作可以继续。”邓子轩脑袋转了几圈立即明白了怎么回事。
妈的购买土地这么简单的事情，也涉及到尔虞我诈、政治较量。别看左宗棠、李鸿章都是曾国藩的学生，可是两个人的矛盾很深，彼此相互拆台是家常便饭。由于胡雪岩是左宗棠的得力干将，而道台王杰是李鸿章的人，这就不奇怪了。“邓公子，这件事情的却很难办？”沈瑞生看到邓子轩的表情宽慰道。
“沈掌柜，我们的合作不变，你现在就开始准备吧！我承诺三rì以后我一定办成这件事情！”邓子轩果断道。沈瑞生看到邓子轩充满自信的年轻面孔，有些不相信自己的眼睛道：“既然邓公子胸有成竹，沈某人期盼佳音，告辞！”“沈掌柜慢走！”看到沈瑞生离去的背影，陈锦堂疑惑问：“公子！莫非你和道台有关系？”“我和道台没有关系，但是很快就有关系了！”
“吆！子轩！陈大哥！快请进！”姐姐看清来人热情打招呼，客气的把二人迎进院子。进屋落座后姐姐道：“子轩！你二人怎么突然来拜访，莫非有急事？”邓子轩点头道：“姐姐！你差人把姐夫找回来，我找他有急事！”姐姐虽然有疑惑，但还是把丫鬟打发走了。大约中午的时候，姐夫回来了，这功夫姐姐张罗把酒菜端上桌子。见面客套不必细述。
酒桌上高世祖一边礼让一边道：“兄弟！距离明年的chūn闱还有几个月时间，你不在家用功找我何事呀！”“姐夫！是这么回事，我陈大哥想在浦东置一块地，可是必须通过松江府衙门才能购买，姐夫是松江府的师爷，想必能和道台说上话！”高世祖很快道：“按理说这件事情不难，可是不敢保证能办成！”
邓子轩看了陈锦堂一眼，陈锦堂会意立马从怀里掏出两根金条道：“一点小意思，不成敬意！”谁知姐夫脸sè大变道：“岂有此理，你们把我当成什么人了，我高世祖谈不是两袖清风，但也不至于为两根金条折腰！”邓子轩有些懵了，是姐夫嫌少还是做作。可是仔细观察姐夫绝不是装的，邓子轩顿时心生好感，看样子师爷并不是后世影视剧里描写的那样，全是贪婪、yīn险的家伙，真是害人不浅那。
场面非常尴尬，邓子轩接过金条道：“姐姐，你务必收下，就算兄弟孝敬你的。”“请妹妹务必笑纳！”陈锦堂诚恳道。话说到这份上，姐姐接过金条道：“都是自家人何必矫情那！陈大哥！我收下了！”见夫人这般说，高世祖神情缓和不少。邓子轩道“姐夫！这件事情必须通过道台王杰，不知王杰······。”
高世祖道：“王杰为官清廉，属下都敬佩他，对他行贿不行！”气氛有些压抑。“不过现在鼓励经商、办厂，我可以给你们引见，至于能不能办成全看你们的造化了！”邓子轩不死心道：“姐夫你放心，兄弟不会为难你。不知道台大人有什么嗜好？”“平时道台大人对字画偏爱，仅此而已！”邓子轩闻听有了主意。
回到邓府，邓子轩在瓷器中挑选了一对白花瓷瓶，然后和陈锦堂又出门。“邓公子你是何意？”陈锦堂迷惑，“我们去换字画！”“换字画？”“道台大人喜欢字画，投其所好，我就不信他不收！。”来到上次那间当铺，“邓公子，好久不见了，想必发大财了吧！这次又拿来什么好东西？”当铺老板笑脸相迎。
“掌柜的瞧瞧这是什么？”邓子轩开门见山。包裹打开，白花瓷瓶显露出来。“这可是好东西，南宋景德镇官窑白花瓷瓶！”当铺老板双眼流露出贪婪的目光。“掌柜的，我今天不是来挡的是来对换的。”“此话怎讲？”“我想兑换同代的字画，不知贵店可有？”当铺老板沉吟一下道：“邓公子！稍等片刻。”
不一会儿当铺老板拿来画轴展开后，一副金碧辉煌的宫殿跃然纸上，四方形古代宫殿建筑，勾勒出那个时代的风土人情，四周围是青翠yù滴的树木，尤其是画里的仕女形态各异，其栩栩如生感觉犹如身临其境。“邓公子，这是一副汉宫图，货真价实的宋代作品！”当铺老板买弄道。邓子轩不识字画，是不是赝品他是看不出来的。既然当铺老板认为珍贵，买卖自然成交了。
次rì，在姐夫引荐下，邓子轩和陈锦堂前来松江府拜见道台王杰。在宽大的厅堂道台王杰正襟威座、神态谦和，由于不是正式场合他没有穿官府戴官帽，而是穿着很随便。王杰年龄大约50多岁，山羊胡子已经发白，面颊有些清廋，一双眼睛炯炯有神。“介山！你内弟拜访我有何事呀！”介山是高世祖的字。
没等高世祖回话，邓子轩抢先站起来道：“大人在上，草民时常听姐夫称赞大人，故前来拜访。小人偶得一幅字画，大言不惭请大人鉴赏。”“字画？你内弟很会说话！”王杰眼睛一亮。邓子轩立即把画呈上去，字画打开，王杰立即起身，随手掏出花镜仔细查看起来，大家屏住呼吸静静等待，显然王杰对字画颇有研究。
过了好长时间，王杰直起身来道：“这是一张汉宫秋图，他描写的是汉武帝后妃出游回归的情景，虽然是描写汉朝的故事，可是建筑、人物穿戴都是宋朝的特点，因此这是宋代的作品，当年乾隆皇帝对此图倍加推崇，曾赋诗赞颂。遗憾的是这是一张赝品！”“赝品！”众人惊呼！
王杰笑道：“这是明代仿制的赝品，即使是赝品也非常珍贵，邓公子祝贺你！”邓子轩松了一口气道：“大人的鉴赏能力非凡。晚辈对字画一窍不通，既然是赝品这幅画还是留在府上为妥！”王杰收起笑容，眼光犀利的注视邓子轩道：“无功不受禄，邓公子你说实话，找我有什么事？”
邓子轩惶恐道：“大人明察，眼下朝廷鼓励经商办厂，故小人想在浦东沿岸购置土地、修建码头，望大人恩准？”王杰注视邓子轩良久道：“购置土地经商是好事，但是不准占用良田，其二不许做违法生意，你能做到吗？”“大人训示！晚辈铭记。”王杰笑道：“邓公子年纪轻轻，志向远大，好吧我恩准了！”
不许占用良田，只能选择河滩地，这样投资费用要增加一倍。可是面对沈瑞生的担忧，邓子轩丝毫没有犹豫，便在阜康钱庄存进去10万两白银，此举惊得沈瑞生差点掉了下巴，乖乖！这位邓公子好大的手笔呀！双方条件自然谈妥，监管运作由沈瑞生负责，邓子轩承担费用。rì后盈利后，阜康钱庄获得两成利润。
另外，阜康钱庄负责宣传，利用遍布各地的商业网络打广告，其效果不言而喻，邓子轩的真实目的就在这里。
第21章星星之火
“查理先生，你的机器有消息吗？我的厂房已经开始筹建了！”邓子轩来到怡和洋行打探消息。查理笑道：“邓先生未免太着急了，要购买机器还要漂洋过海，没有几个月时间根本不行。”“我是xìng急了，你说我能不急吗。”邓子轩祥装年青毛躁。
查理笑道：“邓先生，我理解你，要有耐心！”“查理先生，我需要6把后膛步枪？”邓子轩显得不见外，其实这是他来此的真正目的，只不过是拿机器设备做借口。
查理吃惊道：“邓先生，你要长枪干什么？”“打猎！长枪很好使！”“没有想到邓先生有这种嗜好，好吧我马上给你办！”查理耸耸肩膀做了一个怪异的动作。邓子轩把6把后膛步枪、2000发子弹带回来，接着把弟兄们召集到一起打开包装道：“弟兄们，这是6把后膛步枪，今天我们熟悉一下构造，明天正式开始训练！”
“训练！”弟兄们迷惑。“邓公子！你是让我们练习长枪shè击？”陈锦堂惊喜。邓子轩道：“不仅如此，你们必须掌握现代军事技能，所有枪械包括火炮都要熟悉。rì后你们要做教官培养军事人才，甚至指挥千军万马！”“邓公子，你说怎么练吧！哥几个不会让你失望的！”陈锦堂信誓旦旦，眉宇间流露出某种期盼。
“今天你们先熟悉枪械，明天天亮我们去郊外的树林训练，”邓子轩拿出步枪，接着开始拆卸。对于这种后膛步枪，邓子轩有些不屑一顾，这就是英国恩菲尔德生产的最先进的步枪，虽然采用撞针击发，但是只能装填一发子弹。邓子轩心里清楚，恩菲尔德步枪弹仓要10年以后才出现，无烟火药同样要10年以后才出现。让恩菲尔德见鬼去吧！rì后新式步枪就是我的专利。
次rì凌晨，弟兄们套上马车把打包好的步枪装上车，然后一行人出公共租界来到城外的树林。找了一块树木稀少的林间空地，大家停止前进，接着七手八脚把车上的东西卸下来。此时，林间的鸟儿已经开始吵闹，大概对于这群不速之客表示不满，毕竟这里是鸟儿的领地。此时太阳没有露出笑脸，东面的天空越来越明亮。
“大家先活动活动，然后我们首先进行shè击训练。吴保你腿长扛着枪靶向前走70步，然后把枪靶立起来！”邓子轩大声吩咐。“乖乖！靶子立这么远能打着吗？”吴保嘴里嘟囔着扛起靶子向前走去。见大家热身差不多了，邓子轩道：“大家围过来注意力集中。昨天你们初步熟悉了步枪构造，枪管准星、瞄准具都大概熟悉。步枪shè击分站姿、蹲姿、卧姿三种，现在大家看我的shè击动作！”
“枪托要紧紧贴在肩胛骨上，左眼闭上右眼圆睁，左手稳稳拖住枪身中部，右臂贴住腋下。眼睛通过准星瞄准目标然后屏住呼吸，扣动扳机。下面首先进行站姿训练。大家记住要领开始练习！”邓子轩逐个纠正他们的动作，经过反复cāo作，邓子轩认为差不多了道：“下面进行蹲姿、卧姿瞄准训练！”
连续瞄准训练进行了一个时辰，接着邓子轩开始讲解shè击要领道：“扣动扳机一刹那，身体不能晃动，要全神贯注，一定要屏住呼吸，下面进行空枪训练，”反复又演练了几十次，接着邓子轩让他们各自进行持枪瞄准、空shè训练。看看差不多了，邓子轩喊口令让他们整齐划一cāo练，虽然有些生疏，但是动作做得基本准确。
太阳升起来了，万道霞光普照。邓子轩吩咐吃早饭。方才紧张的训练，大家既紧张又新奇同时又震惊，原因是邓子轩在他们眼里越来越神秘了。“邓公子，你让我们震惊，洋人的shè术你是怎么学的？”冷一飞嘴里咀嚼实在忍不住道。“就是呀！公子好像什么都懂！”“公子！你简直是神仙下凡！”大家七嘴八舌打开话匣子。
邓子轩笑道：“其实这很简单，我曾经与你们说过，学识就是力量，实不相瞒，我是从洋人的书上学来的。洋人的步兵cāo典我进行了潜心的研究，说到标准也许我做的不好，今后你们在摸索中可以不断完善。好了大家抓您吃饭，然后我们进行实弹shè击，实弹shè击学问更大！”弟兄们眼里流露出敬佩的目光，他们也许意识不到，rì后中国的现代军队将在他们手中诞生、发展、壮大！
弟兄们人手一支步枪全神贯注，实弹shè击前邓子轩又讲解道：“子弹shè出枪膛，不是一条直线，而是一条下落的曲线。就像冷一飞甩出的飞刀，在飞行的过程中不断下落，最后落到地面上。子弹也是如此，因此在shè击时根据距离远近枪口要适当抬高，枪口角度如何掌握这需要你们在实弹shè击中积累经验。另外恶劣的天气对shè击也有较大影响，这又涉及到枪口偏左偏右的问题。总之rì后要在shè击中掌握各种shè击要领，然后形成训练大纲。”接着开始实弹shè击。
当天打了5发子弹，主要是让他们熟悉一下实弹shè击的感觉。几天以后增加了队形训练，以及持枪爬行训练。可以说邓子轩在网上获得的军事常识，囫囵吞枣全部掏出来。尽管有些不伦不类，甚至极其不规范，但是训练他们绰绰有余。一个月过去了，邓子轩又出幺蛾子。这天马车上多了6个草人，6把打制的刺刀，6把木头步枪，6支护身马甲。弟兄们不知道这是干什么，邓子轩也不明说。
林间，邓子轩吩咐把6个草人立起来，然后让哥几个把刺刀分别绑在枪管上。见大家准备工作完成后邓子轩接过一把带刺刀的步枪道：“也许大家迷惑，步枪是用来shè杀的，为什么要上刺刀？顾名思义，步枪上刺刀，就是短兵相接时进行肉搏战，如果熟练掌握刺杀要领，一名勇敢的士兵能轻松对付两三个敌人，因此我们有必要进行刺杀训练！你们都是习武之人，其中的奥妙我相信你们会深有感触！”
邓子轩站在草人前道：“你们看着我的动作！”步枪向左边推挡接着大喊一声“杀！”刺刀插进了草人。“记住了这是防左侧击！向右侧推挡是防右侧击，而且刺杀动作要连贯一气呵成，在刺杀过程中一定要大声呐喊，起到震慑敌人作用。”邓子轩把步枪还给陈锦膛接道：“你们按照我的动作练习一遍！”
哥几个都是习武之人，对于刺杀动作领悟非常快，动作比邓子轩做的规范、有力，尤其是呐喊声带着浓浓的杀气。“很好!非常棒！下面我讲解一下枪托在肉搏中如何使用！”大家都熟悉后，邓子轩吩咐陈锦膛带领他们分成三个小组，分别拿着木枪穿上防护马甲捉对练习刺杀。看到弟兄们生龙活虎的cāo练，邓子轩暗忖：眼下是星星之火，假以时rì在不远的将来一定会形成燎原之势，须臾之间，邓子轩心中涌出金戈铁马的豪气。
当天练习完成后，弟兄们瞅邓子轩的眼神都变了，大家都沉默不语，因为简直有些匪夷所思。“邓公子，弟兄们私下议论，你教的招数都是必杀之技，招招毙命，他们认为公子是高手大师，我也这么认为？”“扯淡，你看我的招数有你们做的好吗，不要胡思乱想！”
秋意渐浓，可是江南依然热浪滚滚，丝毫没有凉爽的感觉。这天邓子轩对陈锦膛道：“陈兄，军事cāo典、shè击训练、刺杀训练你们掌握的差不多了，从今天开始我就不去了，我要把jīng力放在生意上、孩子们的学习上。rì后你带领弟兄们训练，而且要风雨无阻！今后如何打造一支铁军就靠你们了！”
陈锦膛点点头道：“这段时间弟兄们心劲儿很高，大伙都认为你要拉队伍了！邓公子！是否有此打算？”邓子轩深沉道：“陈兄！你在捻军率兵打过仗。我问你一支所向无敌的军队，最主要的是什么？”“是主帅的号令！”“主帅固然重要，但是一直军队必须有军魂，而军魂必须由军官队伍构成。因此一支部队战斗力的强大，是由底层军官组成的。因此下一步我要成立一座讲武学堂，培养大量底层军官！”
陈锦膛大喜道：“邓公子，此举太英明了，不仅能培养大量军官，而且还能效忠于你，一举两得我赞成！”“陈兄，rì后你的担子很沉重，这座讲武堂建成后由你管理，几年以后我们在广州也要建一座讲武堂，培养大批军事人才！”“邓公子，属下一定不辜负你的厚望，为早rì举起大旗鞠躬尽瘁！”陈锦膛面sè威严道。
第22章婉儿的心事
玫瑰庄园髙府内，高举人和高夫人分坐在太师椅上，右手坐着来访的二姑爷常熟县县令盛怀银，此人年龄大概有40多岁，其夫人高家二小姐锦儿也座在身旁。“二姑爷，我让你打听的事情怎么样了，转年就是chūn闱了，婉儿的婚事迫在眉睫。如果邓公子科考再落榜，那就怪不得我无情，这桩婚事就推掉。”高举人态度似乎很坚决。
盛怀银微微颔首道：“岳丈，小婿差人把情况莫得差不多了。去年夏天邓子轩招募了一批书童陪伴左右读书，秋天去广州拜师而且有保镖跟随。今年5月下旬回到家中，大约7月份的时候，邓子轩通过松江府道台王杰，在浦东购买了一块沙滩地，眼下正在建房、筹建码头，情况大致是这些！”
“在浦东购买土地？邓家没有这个实力？”高举人眼睛睁大了吃惊道。“好像是给别人购买的，是邓子轩通过其姐夫高世祖的关系。”“高世祖是他的姐夫，又是松江府衙的师爷，怪不得道台大人如此给面子，不过这小子有些不务正业，在家不读圣贤书，参与买卖之类的事情！他是给谁购买土地？”高举人问。
盛怀银笑道：“这不奇怪，眼下朝廷鼓励通商、经办实业，大上海已经红火起来。去年我堂弟盛怀宣前往天津投奔李鸿章大人麾下，就是要拓展实业。如果妹夫有这等眼光未必不是一件好事，目前状态下邓子轩没有出格的地方！”“我不管这些，如果科考再落榜休想做我的女婿！”高举人仍然不依不饶。
“爹爹！听说这段时间妹妹身体欠佳，我去后面看看她去。”二小姐高锦儿道。高夫人道：“婉儿最近神情恍惚、饭量大减，也不知什么原因。平时你们姐妹关系最好，替我劝劝她！”高锦儿来到后院，径直走入婉儿的闺房。此时，婉儿正拿着邓子轩的手绢出神那。
“妹妹！看什么那如此投入，莫非思chūn心切？”高锦儿一脸疑惑嬉笑道。婉儿受惊慌乱的收起手绢道：“二姐来了，也不通报一声吓我一跳！”高锦儿上前拉住妹妹的手仔细查看笑道：“瞧瞧，几个月不见妹妹可是廋多了。邓子轩那小子真不是东西，居然让妹子苦等三年，良宵美景、花前月下，大好时光白白浪费了！”
“不许你说他？”高婉儿本能反应不满。“瞧！没怎么着那就护上了，如果邓公子是一个丑八怪，看你还这般模样，让你恶心一辈子。”“才不是那，邓公子他······！”婉儿发现自己说漏嘴了立马打住。“莫非你们见过面？”高锦儿吃惊问道。高婉儿只好如实道：“姐姐，你发誓保密！”“我发誓！”接着高婉儿把去年邓子轩来府上告知如何守孝三年，如何私自约会的事情细述了一遍，但她隐瞒了赠送首饰、手绢的秘密。
“现在我明白了，妹妹如何茶不思、饭不香，原来邓公子已经与你私定终身了，可见这位邓公子风流倜傥，不是寻常人物。不过邓公子胆子够大的，居然与你私定终身。爹爹和你姐夫正在堂上说邓公子那！，爹爹说邓公子chūn闱再落榜，就推掉这门婚事！”高锦儿道。“姐姐！这如何是好！”高婉儿大急。“父母之命难违，妹妹我们还是认命吧，但愿邓公子榜上有名随你心愿！”高锦儿叹息道。
“生是邓家的人，死是邓家的鬼。邓公子已经搂抱过我，非邓公子不嫁！”高婉儿斩钉截铁，高锦儿闻听吃惊的瞪大眼睛道：“妹妹！莫非你们有誓约！”婉儿犹豫了一下从怀里掏出手绢，高锦儿看到手绢上的血字大受感动道：“妹妹！看得出邓公子是一位有情有义的郎君，但愿苍天有眼，让有情人成为眷属！”
高锦儿蹉跎了好一会儿，又说了很多宽慰话。姐姐离去后婉儿想起爹爹的话忍不住潸然泪下哽咽起来，丫碧莹和丹霞看到小姐伤心，也跟着落泪。良久，丫鬟碧莹道：“小姐，锦儿姐姐说邓公子招募了一批书童，又去广州拜师，想必邓公子非常用功。要不然小姐书信一封我去探探虚实？”
丹霞道：“我们是小女子如何出了家门，况且让老爷知道了可不得了！”碧莹态度坚决道：“我可以乔装打扮，装扮成男儿身不会露出破绽，小姐你就答应吧！”婉儿踌躇了一会儿道：“拿纸来！”不一会儿书信写好。婉儿叮嘱道：“碧莹，见到相公让他回书一封即可，早去早回！”
午后，邓子轩走进教室，“起立，向先生致意！”伴随邓强稚嫩的喊声，20名书童起立齐声喊道：“先生好！”清脆的童声悦耳动听。“大家坐下！”一年来经过jīng心调养，孩子们的肤sè显露健康轮廓，小脸都红扑扑的，而且他们的身高都窜了一大截。邓子轩威严道：“一年多来你们进步非常大，我感觉很欣慰。rì后你们都是栋梁之材，因此我要改变学习计划，提前增加两门功课。并在语文算数的基础上增加格物和英语。”
“先生！什么是英语？”一名书童好奇问。“英语就是洋人说的话！rì后你们要和洋人打交道，不会洋文将寸步难行。至于我为什么让你们学洋文，以后你们会明白的。”邓子轩说完转身在黑板上开始写英文字母。字母写完以后，邓子轩吩咐邓强把自己编撰的英文入门简易教材发下去。
一个时辰后，邓子轩宣布大家自习，并把学过的英文字母复习一个课时。邓子轩回到自己的屋内，小红赶紧端上来茶水道：“少爷！你不要太劳累了，chūn闱还有三个多月那！”邓子轩望了一眼安静的院子，知道陈锦堂带领弟兄们去训练了。眼下弟兄们心气非常高，天亮出去天黑才回来。
“是大爷来了，您请进！”听见小红打招呼，邓子轩抬眼一瞧见兄长子德走进来。“兄长你来了，快请坐！小红上茶！”平时兄长难得到自己的居住的跨院，邓子轩有些微微吃惊。“舍弟！我正忙着不进去了。有一位公子说是拜见你，我把他带进来了！”“喂！你进来吧！”子德转身离去，紧接着一位眉清目秀的公子走进来。
“在下是高兴，前来拜访邓公子！”来人目不转晴盯着邓子轩看。眼前之人分明是女人，长的眉清目秀的，尽管没有描眉化妆，但邓子轩是不会看错的。细瞧有点面熟，赶紧把小红支开。
来者摘下瓜皮小帽，一头秀发露了出来。邓子轩微笑着坐下，怎么也想不来眼前的妙龄女子在哪里见过，只好随手端起茶碗悠闲自得的喝了一口，装作一点也不吃惊。
碧莹生气的跺了一下脚道：“邓公子，难道你不想知道我是谁？”“哈哈！本公子风流倜傥，或许在什么地方与小姐邂逅过，不过确实想不起来在什么地方见过。小姐既然不请自来本公子就笑纳了，过来做到我身边来！”邓子轩调侃。碧莹顿时满脸通红道：“小姐对你一往情深，真没有想到你如此花心。”
“你是说婉儿小姐，莫非你是······，”邓子轩震惊刷的站起来。“邓公子你看清楚了，我是婉儿小姐的丫鬟碧莹，休得无理！”“原来是碧莹！我说有些面熟那，对不起方才我与你开玩笑别介意！”“我介意什么？我替小姐难过，弄了半天你是一个花心大萝卜！小姐天天思念你人都廋了，可是你居然如此快活！”碧莹怒视。
“这么说婉儿小姐来了，在哪儿快带我见她！”邓子轩上前拉住碧云的手。碧莹麻利的缩回手道：“请公子自重，小姐没有来，她让我带来一封信！”碧莹说完从怀里掏出一封信。邓子轩疑惑的打开信，只见信纸上出现一行娟秀的字体：在天愿为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邓子轩看完信有些感动。
接着邓子轩研磨提笔写到：明年chūn闱，喜鹊高枝。举案齐眉，比翼高飞！“碧莹，方才我的失礼请谅解。原因是见到你如同见到小姐一般，把信交给小姐她一看便知。”碧莹走后，邓子轩自言自语道：“妈的不就是考秀才吗？简直是小菜一碟。明年我不仅要风风观光迎娶小姐，我还要主动入赘高家。高举人我看你怎么办？”
黄昏后，碧莹赶回玫瑰山庄。婉儿看完信忍不住把信捂在胸口上，脸上流露出幸福的神态。“小姐！邓公子信上说了什么？”碧莹迷惑问。“公子让我放心，明年chūn闱会传来喜讯！”婉儿轻声道。
第23章史无前例
天气有些yīn冷，码头上邓子轩和怡和洋行经理查理并排站在一起。此时，码头上绝大多数是蓝眼睛、高鼻梁的洋人，其中还有女眷。伴随一声汽笛声，一艘上千吨的货船靠岸，江面上还有两艘货轮缓缓驶近码头准备抛锚。“邓先生！你期待的机器终于漂洋过海到达上海，从遥远的英吉利到上海，船队要走将近2个月时间，如此艰难旅行，只有西方世界能做到，不知邓先生作何感想？”查理似乎有些蔑视的意思。
尽管邓子轩心里十分憋闷但嘴上不得不说：“西方的工业文明震惊世界，是我们学习的榜样。如果大清朝再浑浑噩噩，总有一天江山社稷要毁灭。查理先生，朝廷目前鼓励通商，鼓励兴办实业，我相信大英帝国一定会给我们带来先进的工业文明，因此我选择和查理先生合作，完全是发自内心的敬意，同时也预示着无限的商机！”
查理闻听微感吃惊道：“邓先生，你如此年轻，竟然有这般见识，前途不可限量。眼下大清国像邓先生如此有眼光、有魄力的商人聊聊可数，我相信邓先生的高瞻远瞩，同时也预祝我们彼此之间的合作大获成功。邓先生，火柴厂建成后，怡和洋行是否可以包销rì本、菲律宾、南洋的买卖，邓先生不会不同意吧！”
查理要求海外经销权，显然这段时间他对南洋、菲律宾、以及rì本等地做了市场调查，调查结果肯定是商机无限，查理是一个jīng明的银行家，对于如此商机他是不会放过的。
邓子轩心里骂道，现在竟然**裸要外部经销权了，显然查理也清楚火柴的巨大利润道：“查理先生，外部包销的建议不过分。国内市场就够我cāo心的，哪有jīng力外销。今后外销火柴就交给怡和洋行了，有银子大家赚吗？”查理大喜道：“邓先生的坦诚令人佩服，今后怡和洋行全力支持你！”先予后取，这是邓子轩必须要玩弄的招数。
货船靠上码头，巨大的铁锚轰隆隆入水，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这功夫梯子放下来，随船而来的旅客开始下船。一群神态各异、年龄各异的洋人走到查理面前，众洋人脱帽向查理致意，邓子轩观察这群洋人肯定是查理在英国请来的各式人才，内心暗暗高兴。什么最重要，人才最重要，任何时候都是如此。眼下大清国的工业基础，必须借助洋人的手建起来。
众洋人看见邓子轩站在身旁有些不屑一顾，邓子轩并不介意，眼下洋人瞧不起大清国人司空见惯，对于这一点眼下根本不能计较。“查理先生，你需要的机器设备全部运来，这是货物清单请查验！”一名30多岁的的洋人把清单递给查理。见查理看完清单后接着道：“查理先生，这位是詹姆斯先生，他有10年的工厂管理经验。这位是密特朗工程师·······。”
查理副手逐个介绍，一名管理人员，两名工程师，4名技师。介绍过程中，几名洋人频频脱帽表示敬意。查理把清单交给的邓子轩道：“这是所有机器清单，你再确认一下？”“查理先生，难倒我连你也不相信吗？这是我们合作的起码信任。”邓子轩门清，由于涉及到查理的利益，他绝不会在机器设备上做手脚，这一点邓子轩非常自信。
“各位先生，给你们介绍一下，这位邓先生是我尊敬的合作伙伴。rì后工厂的管理由邓先生负责，邓先生势力雄厚，是一位jīng明的商人，我不希望不愉快的事情发生？”查理讲的很到位，他也担心这些洋人自视清高、目中无人。众洋人只是点点头并没有脱帽。邓子轩并不在意笑道：“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各位宾客不远万里来到这里，敝人表示欢迎。我和查理先生是老朋友，请随我入城，给远来的朋友们接风洗尘！”
邓子轩流利的英语，让众洋人大吃一惊，关键是邓子轩的英语十分纯正，是英国上流社会的标准语言。一席话让众洋人有些刮目相看，脸上的傲慢神态有所收敛。进入公共租界，在一家有名的酒楼，众人进入雅间就坐。不久，酒楼把最好的菜肴端上来，从来没有来过大清国的洋人眼睛顿时放光，就差口水没有流出来。
那名聘请的厂长和两名工程师，大概是身份、地位高一些，吃相有些斯文。而那四名技师显然是下层人物，甩开腮帮子的吃相，令查理皱起眉头。邓子轩视而不见，而且还一个劲儿的谦让。酒足饭饱后，查理要去码头查验货物，这家伙甚至比邓子轩还上心。临走前查理反复叮嘱，一定要服从的邓子轩的安排。
“各位先生，你们的职务和工作想必都清楚，在这里我就不多说了。现在我们来探讨一下你们的年薪。”几位洋人这功夫才知道真正的老板是邓子轩，大家不约而同规矩起来。经过双方商讨，詹姆斯的年薪是5000两白银，这是他在英国国内年薪的十几倍，自然皆大欢喜。密特朗和另一名工程师年薪是3500两白银。四名洋技师年薪是1000两白银。
“先生们！为了让你们有宾至如归的感觉，我准备了一座洋房，詹姆斯先生和工程师住在楼上，4名技师住在楼下，厨子和服侍的丫鬟给你们找好了，一年之内工钱由我承担，一年之后工钱由你们承担。这帮家伙闻听有丫鬟伺候，眼里再次放光顿时想若菲菲。很快邓子轩带领7名洋人来到一座二层洋房面前。
只见洋房门前站着两名厨子，7名丫鬟一字儿排开。她们个个笑脸相迎，眼睛里带着妩媚、似乎还有挑逗。洋人见到这番情景简直是心花怒放，纷纷表示感谢。岂不知这些丫鬟是邓子轩在jì院赎出来的jì女，在服侍男人方面自然是无可挑剔。常言道：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邓子轩不仅要把人留住，还要让他们毫无保留的卖力。另外，为了长远打算，通过他们会找来更多的洋人为自己效力，这是他最大的目的。
次rì，考虑到洋人旅途劳累让他们休息一天。目前要投入全部jīng力安装设备，因此邓子轩要亲力亲为。因此他决定这段时间，晚上给孩子们讲课，白天让他们自习。第三天，邓子轩带领7名洋人来到码头工厂。工厂距离码头大约有三百米，经过半年的施工，厂房已经盖起来。工场内最重要的设备蒸汽机被安置在一个小院内，眼下各种机器已经从码头上运进工厂内，并堆放在空地上。
走进厂区，两名中年汉子分别背着搭理，前面装着账目后面装着算盘。这是邓子轩雇得两名账房先生，眼下这两名账房先生暂时管理招聘的工人。年轻力壮的棒小伙子招聘了100多人，这些棒小伙子rì后要担负蒸汽机以及各种机械的繁重工作。邓子轩打算rì后组装车间招聘女工。邓子轩给洋人引见两名账房先生，然后又对账房先生交代了一番。
在厂区查看，邓子轩道：“詹姆斯先生，rì后这座工厂就由你来管理！”“邓先生，我会尽职尽责的！”此时詹姆斯完全适应了邓子轩的指挥。“詹姆斯先生，工厂严格管理我不干涉，但是不能随意体罚、侮辱工人。如果发生这种事情，我会要求查理先生把你们送回国内。”邓子轩毫不客气。“邓先生！我会严格约束他们，请你放心。”詹姆斯知道，如果眼前的主真不满意，查理是不会讲情面的。现在詹姆斯才明白，为什么怡和洋行的经理能和这位年轻的大清国商人合作，看样子这位邓先生是一位腰缠万贯的有钱人。
然而，令詹姆斯吃惊的还在后面那。詹姆斯查看很快发现问题：“邓先生，生产车间应该集中在一起，这样各工序能有效发挥最大效率。而你盖的厂房是一长溜，这样距离太远了。”邓子轩笑道：“詹姆斯先生请跟我来！”走进一间办公室，邓子轩从柜子里拿出一张图纸展开让詹姆斯看。詹姆斯查看若有所思，可是仍然没有看出所以然。
“詹姆斯先生，假入把工人固定在一个工序上，每天都在重复固定的工作会怎么样？”邓子轩狡黠道。“嗯！工人的熟练程度非常高！”“如果把所有的固定工序串联起来会怎样？”邓子轩继续启发。毕竟詹姆斯是管理人员很快悟出道：“天哪！一条线生产工序，熟练地cāo作人，这样不仅能减少一半人员，而且效率会大大提高，邓先生你太了不起了。”詹姆斯大吃一惊。“确切说他叫流水线作业法！”邓子轩微笑道。
“邓先生，这张流水作业图能让我研究一下吗？”詹姆斯敬佩的望着的邓子轩道。“这张图就是给你的，你是专业人士，有不足的地方可以补充！”詹姆斯闻听立即埋头在图纸上。邓子轩看到詹姆斯的傻样，忍不住又打了一个响痱。可是詹姆斯无动于衷，他完全沉寂在图纸之中。
几天后机器安装走上正轨，邓子轩便在招募的工人当中经过考试，选拔了10名机灵、脑瓜好使的年轻后生。他要手把手教他们火柴药配方。为了防止配方外泄，邓子轩征得他们同意，签订了10年合同，同时工钱也提高了一倍。转眼旧历年到了，工厂的大牌子挂起来，怡和火柴厂五个烫金大字熠熠生辉，下面是英文字母。
开业典礼那天，邓子轩没有出席。到场祝贺的大部分是洋人，因为外人都以为这是洋人开的工厂。邓子轩煽动了蝴蝶翅膀，开始发挥作用，大清国第一座现代版的工厂诞生了。
火柴厂开业前，邓子轩便在场内设置了食堂，中午免费供应一顿午餐。别小看这顿午餐，对于工人凝聚力的作用非凡。工厂投入生产后在公共租界和上海城搞了一场推销会，另外还白送出一部分火柴，安全火柴一炮打响，迅速在上海城畅销。
第24章求之不得
热热闹闹的旧历年过完了，邓子轩又把jīng力转向浦东综合大市场的筹建。“邓公子，你找我？”陈锦堂出现在面前。邓子轩道：“年底我要动手筹建尚武学堂，现在我们要开始军事方面的谋划。江北鲁豫皖民风彪悍，湖南藏龙卧虎。陈兄你带领吴保、万川前往江北招募学子，白胜率领冷一飞、张满仓前往湖南。”
“邓公子，你招募学子的条件是什么？”陈锦堂问。邓子轩不假思索道：“年龄在15岁至20岁之间，最好是孤儿或者无家无业之人。反清义士、受到朝廷迫害、对朝廷有刻骨仇恨的人择优，年龄可以放宽到30岁，记住宁缺毋滥，一定要招募头脑灵活、体魄健康之人，上过私塾识字的可以优先选拔。这是两张5000两银票，是你们的盘缠。你要嘱咐白胜，这次出去不要招惹是非千万以大局为重。”当天陈锦堂、白胜便分头出发。
邓子轩的基业有了成sè，而且发展势头强劲。因此邓子轩必须要考虑培养现代合格的军事人才，而且这些军事人才rì后要无条件的效忠自己。既要不显山、又要不露水的培养军官体系，这需要很长时间。邓子轩考虑再三决定多路出击，绝不能着急。一方面打造商业基础经办实业，继而派生出兵器工业，这是最重要的一环。另一方面慢慢的积蓄力量，广泛搜罗可用人才，为最后扯旗造反创造条件。
次rì一大早，邓子轩像往常一样给孩子们上课。“公子，阜康钱庄掌柜沈瑞生求见！”一名家丁在门外禀报。邓子轩闻听便吩咐邓强带领大家温习功课，接着吩咐家丁有请沈掌柜。“哈哈！邓先生好清闲那，筹建市场的事宜你是撒是不管了，真没有见过你这样的东家。”一见面沈瑞生就打哈哈。
“沈掌柜，我出银子贵方出点力气总应该吧！chūn闱马上就要到了，我正忙乎科考那，在家用功不为过吧！”邓子轩调侃道，接着吩咐小红看茶。“邓先生是名利两不误哇！在下钦佩。如果先生chūn闱入榜，此乃名利双收，敝人先祝贺了！”“沈掌柜，无事不登三宝殿，沈掌柜莅临寒舍，莫非市场那边出问题了？”邓子轩转移话题诧异问道。
沈瑞生笑道：“邓公子不必多疑，胡先生从京城回来了，这功夫正在浦东市场查看。综合大市场一期工程已经竣工，胡先生交口称赞先生的奇思妙想，胡先生有要事与你商议，请邓先生幸苦一趟。”“正好我有事想与胡先生商议，走我们立即动身。”大约一个时辰后，邓子轩和沈瑞生渡过江来到江岸新修建的码头。
渡船靠岸，码头一侧青草从中忽然飞起了两只野鸭，有道是chūn风送暖鸭先知。邓子轩望着飞翔的野鸭若有所思，时间过得真快呀！自己来到这个时代已经整整两年了。“邓先生有感而发，是否赋诗在胸。”旁边传来问话。邓子轩忙回头道：“是胡先生，失敬！失敬！”
“邓先生，方才我参观了综合市场的布局，确切说另老夫惊叹。如此布局，即能方便商户集中交易，又能有效管理，而且服务设施功能齐全。瑞生说是你建议把钱庄存储业务直接搬进市场，这个想法非常有新意。商户交易完后，把银两直接存进钱庄，对我阜康钱庄各地的分支起到大大的推动作用。我可以大胆预测，该综合交易市场肯定火爆。”胡雪岩盯着邓子轩，现在他不认为眼前的年轻人是黄毛小儿了。
“胡先生过讲了，晚辈只是初出茅庐、不知江湖凶险故胆大妄为！”邓子轩装作诚惶诚恐。“哈哈哈！邓先生居然在老夫面前打马虎眼，真是有些不自量力！”胡雪岩开怀大笑。“晚辈不知深浅，请胡先生训导！”“邓先生恐怕早就胸有成竹，只是我的眼拙了。现在我才真正看出来邓先生的真正用意。”胡雪岩依然笑道。
邓子轩吓了一跳道：“晚辈是诚心诚意与胡先生合作，绝没有欺诈的行为。”“邓先生误解老夫的意思，方才我看到你购买了沿江3公里的土地，简直是大手笔。虽然一期工程的交易收入不大，可是rì后三公里的江岸全部变成交易市场，而且是一年四季商品交易，交易量是乾坤数字，其中的利润不言而喻。”邓子轩不得不佩服胡雪岩jīng明的商业头脑，难怪史书评价他是晚清最出sè的商业jīng英。
邓子轩暗忖：胡老前辈，当你站在我面前时，历史已经发生变化。你的商业王国不是半途夭折，而是更加辉煌。我的出现你会插上翅膀飞得更高更远。胡雪岩怎知邓子轩的心思接道：“不仅如此，伴随综合交易市场规模扩大，江面上的运输更加红火，运输业红火同时也能大大促进上海商贸的繁华，届时我的阜康钱庄一定会财源滚滚！”
邓子轩望着胡雪岩兴高彩烈的样子，再一次为眼前这位商业jīng英喝彩。毕竟受到历史的局限xìng，他的眼光还不够长远，但是他能通过综合市场看出能带动上海的商贸活动，并为自己的钱庄能迅猛的发展已经不是寻常人能做到的，邓子轩更加暗暗称奇，胡雪岩的商业才华绝不是徒有虚名。
“邓先生，我是小瞧你了。当初你找我是试图与我合作，可是我没有相信你。你转而利用我的招牌，白送我二成的利润，足见邓先生魄力非凡。现在我决定不要二成的利润，我要和邓公子展开合作，邓公子意下如何？”胡雪岩眼光深邃凝视。“胡先生！晚辈求之不得，有胡先生帷幄，必前程更加似锦！”
邓子轩何其不知道胡雪岩的意思，内心大喜哪有不允之理。如果和胡雪岩合作，就如同上了双保险。胡雪岩道：“先前我们签订的契约作废，我们再从新拟定契约。邓先生投入了5万两白银，我也投入5万两白银。今年二期、三期工程要开工不变，rì后利润我们五五分成！”“一言为定！”邓子轩干脆道。
本以为综合市场盈利后，胡雪岩看到巨大的商机，邓子轩再趁机商谈合作事宜。没有想到胡雪岩主动提出来，邓子轩是求之不得。常言道人怕出名猪怕壮，邓子轩是为了颠覆这个王朝必须潜伏，而不是做什么商业霸主。邓子轩非常清楚，rì后最讨厌的是官场，市场一旦做大，官府必然会盯上这块肥肉。胡雪岩是左宗棠的红人，又和慈禧拉上关系，因此由胡雪岩坐镇，未来若干年都会高枕无忧。
“邓公子，莫非又有新奇想法？”胡雪岩见邓子轩沉思好奇问。邓子轩灵机一动决定加吗，必须让胡雪岩再高看自己道：“胡先生！晚辈确实有新奇想法？”“奥！说说看！”胡雪岩兴趣大增。“邓先生说的口干舌燥，我们为何不到房间里喝着茶水叙谈！”旁边的沈瑞生笑道。
进入房间，沈瑞生亲自倒茶水。邓子轩道：“胡先生，怡和火柴厂恐怕你有耳闻吧！”“从京城回来听说了，洋人制造的安全火柴已经火爆，经办工厂我们和洋人无法竞争！”胡雪岩无奈叹了一口气。邓子轩神秘道：“胡先生！实不相瞒，我可以把怡和火柴厂生产的火柴引到交易市场来交易！”
“有几分把握？如果把安全火柴放在交易市场交易，肯定一炮打响。”胡雪岩睁大眼睛。“我和怡和洋行经理认识，有9成把握！”胡雪岩闻听刷的站起来道：“难道你为洋人办事？”“胡先生！晚辈自小在教堂偷着学了洋文，仅此而已！”胡雪岩笑道：“你是想利用洋人的工厂为我所用？”“晚辈正是此意！”
“洋人在此交易，我们收取佣金合情合理，好吧你立即经办此事！”胡雪岩一锤定音。邓子轩暗喜接道：“胡先生，交易市场rì后如何，想必先生心中已经有定论，为了长远考虑，我们必须有新的打算？”“什么打算？”“二期、三期工程完成以后，我们接下来要筹建生铁和煤炭交易市场，伴随工厂rì渐增多，生铁和煤炭的需求在未来几年会形成井喷的局面。”“你说的有道理！”胡雪岩若有所思。
邓子轩接道：“rì后交易市场会形成较大规模，在此带动下，浦东的土地就会升值。我判断jīng明的实业家会在交易市场周围兴办工厂，如此商机和便利条件jīng明的商人是不会放过的，因此我们必须提前做好准备，前期我们可以大量购买土地，并利用交易市场的利润，就像滚雪球似得越滚越大！”
胡雪岩瞪大眼睛似乎像不认识邓子轩道：“子轩老弟，你是我的财神。常言道自古英雄出少年，你的前途不可限量！”胡雪岩改变称呼以示敬意。“胡先生抬爱，晚辈受宠若惊。晚辈只不过是建言，大主意需您做主。”“子轩老弟心机了得，这完全是你谋划好的，今rì是我最高兴的rì子，rì后我们就是忘年交，一会儿去我的府邸畅饮一番。”“大哥在上，小弟遵从！”邓子轩趁机也改变了称呼。
走出房间，旁边有一堆沙子。邓子轩望着晶莹剔透的江沙眼睛一亮，他抓起一把沙子查看。“子轩老弟，沙子有什么好看的！”胡雪岩好奇问。邓子轩在沙子里挑出石英道：“胡先生，这不是沙子，这是银子！”“银子！”胡雪岩接过石英细看，没有看出所以然。“胡先生，洋人的玻璃就是它生产出来的！”胡雪岩闻听大喜道：“子轩老弟，咱们酒桌上细谈。”
石英、纯碱、长石和石灰石经过高温煅烧，这么简单的尝试对于邓子轩来说一点也不难。关键是玻璃的生产工艺很简单，眼下大清朝具备生产条件，有烧制陶瓷经验的人就可以烧制玻璃，关键是原料如何配置问题。邓子轩暗忖：妈的我一定要把平板玻璃搞出来，让洋人来购买我的专利。
第25章春闱
转眼到了chūn闱科考，紧张的气氛再一次撞击学子们的心扉。寒窗苦读几十载，不知秀才落谁家。多少学子期盼的仕途之路，为之毕生奋斗的rì子又来到了。在松江府衙官家客栈门前，胡雪岩和一名随从下车。在一间宽大的房间内，坐着一位没有穿官服戴官帽胖胖的家伙。“报大人，胡雪岩求见！”一名下人进来禀报。
“胡雪岩！他来干什么？”胖家伙捋着人丹胡子眼珠子轱辘转了一圈，接着脸上露出笑容，胖家伙很快猜到了胡雪岩来此的目的。“快！请胡先生进来！”胖家伙迅速穿衣打扮，正襟坐在椅子上。通过帽子上的顶戴花翎和官服上的图纹，能看出这个胖家伙是4品文官。“关大人，草民胡雪岩唐突拜访，请大人见谅！”“是胡先生大驾光临，久仰！久仰！”胡雪岩眼下是左宗棠的红人，胖家伙作为松江府chūn闱主考官自然门清。
胖家伙请胡雪岩入座客气道：“胡先生，左大人眼下正在为朝廷筹建马尾船厂，胡先生不鞍前马后伺候着，怎么有闲心跑到我这里来了。”“大人见谅，我大清朝眼下百废待兴、蒸蒸rì上。大人为朝廷百年大计招贤纳士，不远千里来到到贵地。大人劳苦功高，草民作为一方地主理应来拜访。”
“彼此、彼此！都是为朝廷出力不在贵贱，理所应当。听说西太后非常器重胡先生，把三省的税银给了你，你我都是在为朝廷鞠躬尽瘁。本官很欣赏胡先生的才华，如果能用得着本官的地方，本官不胜荣幸。”胖家伙客气道。彼此都心照不宣，嘴上还要冠冕堂皇。“来人！”随从进来把一只沉甸甸的小木盒放在桌子上，然后退了出去。
胡雪岩打开小木盒，里面黄橙橙的金条显露出来，顿时满屋生辉。胖家伙两眼放光道：“胡先生，这······。”“大人，实不相瞒，草民有一兄弟年轻有为、才华横溢，请大人多多关照！”胡雪岩说完掏出名帖放在桌子上。胖家伙随手拿起名帖看都没有看就揣进袖管道：“眼下朝廷正是用人之际，本官身负重任定会严格把关，尤其是对男轻才俊是不会放过的。”**裸的交易居然在理直气壮下完成。
胡雪岩暗自贿赂主考官，是在邓子轩不知情的状态下运作的。怡和火柴厂的洋人厂长，恭恭敬敬的把火柴运到交易市场，胡雪岩是亲眼所见，通过这件事情他更加认定邓子轩的能量有多大，是为自己树立一个强大的竞争对手，还是拉入自己的阵营，他比谁都清楚。趁着这小子羽翼没有丰满之前，必须把他牢牢的捆在自己战车上。况且，邓子轩描绘的玻璃工厂，让胡雪岩一直心痒痒，是巨大的利益驱使他必须这样做。
当天晚上，邓子轩收到了胡雪岩差人送来的一副素描画，画上只有一只喜鹊站在枝头上引颈高歌。画名叫报喜鸟，署名，兄，胡雪岩赠！邓子轩看完心里乐了，这又是双保险，毋庸置疑自己还没有科考那，已经是榜上有名了。科考这天早晨，邓子轩踌躇满志、满面chūn风出门。门前一家人全出来送行。
看到母亲焦虑的神态，看到子德紧张的样子，看到小红挺着大肚子期待的目光。邓子轩笑道：“是我去赶考还是你们去赶考。瞧你们都紧张成什么样子了！“轩儿呀，姆妈担心你又晕过去。“舍弟！看到你满不在乎的样子，能不让我们担心吗？”子德忐忑道。“少爷！你可要争气呀！”这功夫邓家班的孩子们都出来送行，场面顿时热闹起来。“你们放心吧！马到成功听我的好消息！”邓子轩跳上马车扬长而去。
松江府衙的考场上人满为患，有白发苍苍的老者，他们也许考过N年了，仍然贼心不死。有中年人也有和自己年龄相仿的人，可以说每个人的表情都忐忑不安。邓子轩好奇的观看考场，可以说考场布局与他在电影中看到的几乎大同小异，一溜隔成小间的板房子，三面封闭一面统一敞口，里面放着一张桌子一张椅子。桌子上有砚台和毛笔。
“哎！这不是子轩吗？”“子轩！子轩！”邓子轩正在好奇的浏览，听见喊声见两个布衣青年出现在自己面前。眼前之人根本不认识邓子轩有些微微吃惊。“子轩，你不认识我俩了，我是王久明！”“我是彭宣！”“奥！是你们两个，你们不是······。”邓子轩只好装糊涂。“子轩，前年chūn闱你昏倒在考场可惜了，我们两个也没有中上。回家苦读三年又来了！”彭宣笑着道“反正我们年轻，这次不行下次再考！”王久明也笑道。
“二位仁兄，其实我对秀才不感兴趣，没有办法是家里逼得！至于能不能考上无所谓！”邓子轩只好打哈哈。“怪不得你一身轻松那！前年你说如果考不上秀才，打算办个书院，怎么么样书院办成了吗？”王久明问。“这个，实不相瞒，不管这次能不能考上，我一定建个书院。”邓子轩灵机一动。“太好了！届时我们去你的书院读书！”彭宣大喜道。
这功夫突然哨声响起，大家停止鼓噪。一名官员煞有介事宣布了考场纪律，同时宣布了考场时间。接着考生开始陆续进入考场·······。三人相互看了一眼，明显看出王久明和彭宣开始紧张，看着俩人有些忐忑的表情，邓子轩暗忖：也许考的没有问题，但是生杀大权在主考官手里，邓子轩不由的为胡雪岩的老道喝彩，看样子自己绝对是短炼。
对于八股文，邓子轩一看脑袋就大了，他是压根没有情绪。但是说道考试应该说轻车熟路，仔细审了一会儿题，大脑把这两年读过的书捋了捋。接着研墨挥毫。不一会儿一篇洋洋洒洒的文章一挥而就。邓子轩又看了一遍感觉没有问题，然后署上自己的名字。考试要进行一上午，邓子轩出来后发现自己是第一个交卷，用时不到一个小时。
板房隔间的考生一目了然，见他们各个抓耳挠腮的样子，邓子轩感觉好笑。监考官见他东张西望，便示意他离开考场。邓子轩没有急于回家，而是去拜访胡雪岩当面表示感谢。可是胡府管家告知，胡雪岩不在家已经前往福州公干。想必马尾船厂正在紧张筹建，邓子轩若有所思。
回到家中一家人见他安然无恙、神采奕奕的回来。所有人都长出了一口气，不管怎么样邓子轩没有出什么事情，而且是顺顺当当走出考场。邓子轩当这家人面一顿吹嘘，自己的锦绣文章一挥而就，一定会中榜，大家都信以为真。
考取秀才不可能敲锣打鼓把喜报送到家中，只有高中举人才有这份殊荣。考试结果要三天后才发榜，因此邓子轩该干什么干什么，就像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似地。那位王久明提到书院的事情，引起邓子轩足够的重视。书院可以网罗众多的学子，rì后可以让这些学子·····。
让学子们聚集书院rì后干什么现在谋划为时过早，还是视情况而定。打定主意，邓子轩不禁为自己的妙招得意。正好这两天清闲，趁机把书院的事情搞定。次rì邓子轩亲自出马，迅速在上海城购买了一座带花园的宅院，然后又定了一块匾，并取名同仁书院。
次rì发榜，太阳一竿子高了，邓子轩才赶到松江府衙。见府衙外面聚集了大批学子，有的在嚎啕大哭，有的在长吁短叹，有的在自鸣得意，显然是发榜了。“子轩！子轩！你怎么才来。可喜可贺你高中了！”“子轩！你是第三名！”王久明和彭宣老远见到他便跑过来报喜。“你们二人如何？”“别提了，我们又落榜了！”“哎！又得苦熬三年！”二人脸上露出郁闷的表情。“好了！二位仁兄，我们吃酒去给二位压惊！”邓子轩说完拽着二人就走。“你不看榜了！”“已经知道结果还看什么？”早就预料的事情，邓子轩没有特别高兴的模样，二人惊愕。
“来来来！二位仁兄不要郁闷。常言道好运年年有，明年到我家，我们痛饮一番，也算为我庆贺了！”邓子轩大声吆喝。不一会儿大家就云山雾罩了。见二人情绪依然低落，邓子轩道：“二位仁兄，我答应你们开办一座书院，已经办成了！”二人有些不相信的瞪大眼睛。“眼见为实耳听为虚，吃完饭我带你们去瞧瞧。”邓子轩诡秘道。吃完饭三人的身影出现在一座雅致的小院内。
“怎么样二位仁兄，这座院子如何？”邓子轩带领哥俩参观完得意道。“子轩，真是言而有信，rì后我就在书院扎根了！”王久明大喜道。“太好了，rì后咱们可以在一起相互切磋不寂寞了，书院的名字起好了吗？”彭宣同样兴奋起来。“叫同仁书院如何？”“志同道合，同心同德！好名字！”“同仁，彰显出学子的心声，我赞同！”二人心花怒放。
“二位仁兄，你们是同仁书院的第一批书友，我看就从客栈搬过来住吧！另外二人广播消息，欢迎志同道合的书友来此共勉，我这里免费提供食宿！还有我出银子你二人购买书籍。既然是书院没有藏书不是徒有其名吗？”三天以后，同仁书院正式开业，开业当天，已经有8位贫寒学子汇聚书院，加上王、彭二人，首批书友正好10人。
邓子轩没有想到，同人书院rì后起到的作用有多大。从这里陆续走出的书友踏上仕途，在邓子轩的筹划下，同仁书院走出了众多低级官员，当然这些大清官员，完全是邓子轩推荐的产物，可以说左宗棠和李鸿章都是“功臣”，邓子轩借他们的手，把同仁书院的学子，安排到了邓子轩需要的位置，并发挥了巨大作用。
第26章入赘
邓子轩考取秀才后，倒也不是心花怒放，依然像平常一样，唯一让他安心的是婉儿那边能省去很多麻烦。这段时间同仁书院刚刚组建，他每天都到书院和书友们聚会，目的就是联络感情。邓子轩秀才中榜最高兴的是家人，母亲、兄长似乎始终处于兴奋之中。毋庸置疑，rì后邓家身价倍增，光宗耀祖有望。
4月初一天，姐姐回到娘家，邓子轩走进母亲房间，见姐姐和母亲正在讨论什么，便知道她们在商量自己的婚事。“子轩，我与姆妈说了，该筹办你的婚事！考取秀才了，你可以风风光光去高家迎亲。”“轩儿！高家是什么家庭，我们能高攀多亏是你爹爹当年帮助高举人躲过一劫，高举人是被迫答应这桩婚事。听说婉儿小姐天生丽质、知书达理，你可不能错过这次机会！”母亲喜滋滋道。
母亲不放心接道：“当初门不当户不对，我一直担心高家悔婚。现在好了我放心了！三月初十是吉rì，我看就把高小姐接回来吧！”“姆妈！孩儿想入赘高家，请求姆妈答应！”邓子轩开门见山、语惊四座。“你要入赘，不行！好端端的为什么要入赘？”姐姐一口否决。邓子轩笑道：“姐姐！你现在出嫁了，娘家的事情少管。”
“姆妈你看，考取秀才居然连我都不认了！”姐姐气恼。母亲平静问“轩儿，是不是高举人提出的条件，”邓子轩点点头。“不行，这是高举人刁难邓家，他是想悔婚！”姐姐气恼道。邓子轩只好撒谎道：“姆妈、姐姐，不必动气。你们想想看，高家万贯家财，高举人没有继承人，有这种想法很正常。我入赘是有条件的，rì后小红就留在姆妈身旁，我可以两边住。”
“你想的挺美，高举人能答应？闹了半天你是看中高举人的万贯家财？”姐姐鄙夷道。“看中万贯家财又如何？兄长做生意不容易，如果入赘不也是为家里减轻负担吗？况且高举人60多岁了，他能活几天，rì后高家的财产还不是我们邓家的！”邓子轩**裸道。
姐姐撇撇嘴，母亲叹息道：“入赘高家要过屈辱rì子，姆妈怎能让你过那种rì子。莫非你上次去高家见过小姐?”“是的，我偷偷和小姐见了一面。婉儿冰清玉洁，我非她不娶！”子轩态度很坚决。母亲吩咐把子德叫来，这件事情必须子德同意。邓子轩立马想到三从四德，母亲这样做合乎礼仪。
何为三从四德：三从是未嫁从父，即嫁从夫，夫死从子。即女子未出嫁前要听从家长的教诲，不要胡乱反驳长辈的训导，因为长辈的社会经验丰富，有根本xìng的指导意义。女子出嫁后要礼从夫君，与丈夫一同持家执业，孝敬长辈、教育幼小。如果夫君不幸先己而去，就要坚持自己的本分，想办法抚养小孩长大chéng rén，并尊重自己子女的生活理念。
四德意为德、容、言、工，作为女子第一要紧是品德，能正身立本。第二是容貌，指出入要端庄稳重持礼。第三是语言，指与人交谈要会随意附义，不要轻浮随便。第四是工，指治家之道。治家之道包括相夫孝子、尊老爱幼、勤俭持家等方面的细节。确切说邓子轩在母亲身上见识了三从四德的全部内涵。
邓子轩心里清楚，兄长听说自己要入赘不知怎么高兴那，最起码不用分家产了。果然子德听完母亲的述说内心狂喜，但是表面装作很吃惊道：“舍弟！你是真心愿意？”“兄长，高家万贯家财，你说我有理由拒绝吗？”邓子轩故意显露贪婪的表情。“姆妈，既然子轩自个儿愿意，我们就成全他吧！”子德兴奋道。母亲看出了子德的心思道：“子德，你是兄长你做主吧！”母亲说完神情萎靡起身走进里屋。
“母亲原指望你做兄长的能反对，没有想到你······！”姐姐气的安慰母亲去了。“姆妈一时想不开，时间长了就习惯了。舍弟你去高家，小红怎么办？”子德试探问。邓子轩道：“小红已经有了身孕，就留在姆妈身旁，将来孩子出生了对姆妈也是安慰。rì后我会经常回来小住，兄长你看这样行吗？”
子德道：“看样子你都安排好了，就这样吧！你什么时候动身我准备准备。”“不用准备，既然是入赘高家，我什么也不带。毕竟不是光彩的事情，不要惊动四邻给母亲留点面子。三月初十是吉rì，我带着书童上路。”“舍弟就依你，这可是你自己愿意的！”子德心满意足的离开了。
临行那天，姐姐特意从家中赶来为弟弟送行。门前停了3辆马车，邓家班的孩子们携带行李都坐在车上。母亲难受没有出来送行，小红挺着大肚子和嫂子站在一起，小红哭的像个泪人，邓子轩安慰小红不要伤心，并说自己的会经常回来，并嘱咐嫂子照顾小红。最后他和子德、姐姐话别。
玫瑰山庄高举人府邸，在宽大的厅堂内，高举人和夫人分坐在八仙桌两侧。“老爷，说不定邓家今天就来迎娶，我这心里七上八下的。”邓子轩考取秀才让高举人有些意外，此时他有些憋气窝火。其实他心里期望邓家小子入赘高家，至于秀才的鬼话是糊弄人的。
“今天迎娶做梦去吧！这小子也太目中无人了，居然不来言语一声！”高举人气哼哼说。“老爷，莫非你想悔婚？”高夫人紧张道。“我高举人是有头有脸之人，怎能言而无信，不过今天休想把婉儿娶走，我不会轻易答应的。当初这小子私自和婉儿见面，我要让这小子吃尽苦头！”高举人决定刁难邓子轩。
rì头老高了，门外依然没有消息。高夫人累了进屋休息，高举人心情烦躁，起身走了出去。也许是下意识，高举人走到大门口，忽然外面传来人嘶马叫，家丁立即出去查看。少顷，家丁慌忙进来道：“老爷！邓家二少爷来了！”让他在门前跪着，高举人说完转身要走。
“老爷！邓少爷不是来迎亲的，没有迎亲队伍，只带来几十名书童？”家丁嗫嚅道。高举人闻听一愣心中涌出怒气道：“让这个混小子进来，他到底要干什么？”邓子轩笑眯眯进入，见到高举人立马跪在地上磕了三个响头道：“岳父大人在上，小婿前来入赘，请岳父大人恩准！”这反差也太大了，高举人有些迷惑。
“岳父大人，常言道不孝有三无后为大，我们有邓家两脉。兄长已经有后，因此我入赘高家合情合理。”没等高举人吱声，这功夫高夫人闻讯赶出来恰好听到后半句，立即不管不顾上前亲自扶起邓子轩欣喜道：“姑爷快快请起，我们愿意、我们愿意！”高夫人似乎担心邓子轩反悔有些失态了！
本来想惩罚邓子轩，如此变故另高举人措手不及，夫人及时出现算是救驾了。高举人转怒为喜道：“娴胥，你这是给我一个惊喜呀！你是真心的？”“苍天在上，小婿若是有半点假话，让我的孩子生出来没屁眼！”“孩子不能这这说，老爷你简直不可理喻，姑爷是真心的!”拿自己的儿孙赌咒那还了得。高举人闻听吓了一跳道：“小婿莫怪，请！”高举人神态大变。
邓子轩见管家站在身旁道：“我的书童在外面，你去安排食宿！”管家没有动地方，而是眼睛瞄着高举人。“怎么我的话不好使！”邓子轩瞪起眼珠，气氛顿时紧张。“张管家，今后姑爷可以当半个家，他的话能代表我！”“是老爷，小人记住了”。管家怨恨的瞅了邓子轩一眼走开了。
进入厅堂，高夫人差人把婉儿唤出来，当高婉儿迈着莲步出现时，邓子轩离座上前趁机抓住婉儿的手道：“娘子！我来了！不走了，今生今生我们不再分开了！”婉儿脸sè通红似乎大脑缺氧又眩晕了，邓子轩趁机把婉儿搂在怀里。丫鬟碧莹、丹霞大受感动，眼睛有些湿润，她们是真心的为小姐着想。
高夫人虽然意识到不妥，可是这种男女缠绵的情景是第一次见到，高夫人眼睛也忍不住湿润了。实在看不下去了，高举人咳嗦了一声，婉儿立马分开脸sè通红站在一边。“书香门第成何体统，今天良辰已过，明天早晨拜堂成亲！”高举人一锤定音。当天晚上，张管家一肚子怨气道：“老爷，我看姑爷入赘有目的，他是冲着你的万贯家财来的，咱们不得不防呀！”“黄毛小儿能翻起多大浪，我心里有数！”高举人不以为然。
次rì婚礼顺利举行，闹腾一天，掌灯时分邓子轩进入婚房。婉儿身穿大红袍，头上蒙着红sè的披盖，规规矩矩坐在床上。丫鬟碧莹、丹霞一左一右站在两侧。“我说你们俩怎么还站在这里？”邓子轩问。“我们服侍小姐、相公上床歇息！”俩人一口同声。邓子轩感觉好笑道：“这样吧你俩也宽衣解带，然后上床亲自服侍岂不更好！”碧莹和丹霞闻听顿时脸sè通红，落荒而逃。
邓子轩轻轻掀开盖头，婉儿有些羞涩的道：“你把他俩吓着了！”“我要不这样说她俩能走吗？洞房花烛夜，你我应该是二人世界，我不想有人sāo扰我们！”婉儿羞涩一笑道：“夫君真是与众不同，天sè晚了我们该歇息了。”婉儿说完掏出白布铺在床上，她要让夫君见证自己的贞洁。
邓子轩望着眼前的美人，实在控制不住，在后面猛地抱住婉儿，一声惊呼······。
第27章婚后生活
一夜**，邓子轩醒来时天已经大亮。见婉儿早已起来，坐在梳妆台前装扮，而丫鬟碧莹和丹霞在旁边忙乎。邓子轩光着膀子穿着裤头掀开床帘下地，听见动静碧莹和丹霞回头张望，这一看不要紧，两人大骇一声惊呼又落荒而逃。婉儿回头张望脸也红了道：“夫君，圣贤书白读了，怎不知道检点一些！”
邓子轩满不在乎道：“娘子！在你面前赤身**有什么，你是我老婆，谁敢说三道四。”“我是说你在丫鬟面前检点一些！”“丫鬟不经过我的允许，就随便进入你我的房间，是最不妥当的，万一我要把持不住做出出轨的事情怎们办？”婉儿瞪大眼睛望着夫君，认为夫君说的有道理道：“夫君，以后我让她们注意就是了，你赶快更衣吧，我们去请安！”
在厅堂门前碰见张管家，管家恭敬地向婉儿问候，压根没有搭理邓子轩。狗眼看人低，邓子轩望着管家的背影忽然意识到不好，妈的这小子若是天天搬弄是非那可是防不胜防，妈的我可没有闲心陪他玩，必须搞定这小子。给高举人、高夫人请完安，夫妻二人来到书童居住的院子。
邓家班孩子们正在安静的温习功课，见先生和师娘来了，纷纷出来逐个给师娘磕头。一口一声师娘，把婉儿高兴的心花怒放。随后邓子轩和婉儿手拉手来到小花园漫步，碧莹和丹霞远远跟在后面，见到夫妻二人亲热的样子，两位少女羡慕死了。
“婉儿，昨天晚上我发现你没有裹脚！”邓子轩好奇问。“夫君，我小时候任xìng死活不让母亲裹脚，你不会生气吧！”婉儿羞涩小声道。“你知道吗，昨天晚上见到你没有裹脚，我高兴的差点亲吻你的脚，我不喜欢小脚我喜欢大脚！”“你说的是真的，我一直忐忑那！”婉儿把头靠在子轩身上。
俩人温存了一会儿，邓子轩忽然想起什么道：“婉儿，你我是夫妻，有一件事情我不能瞒你！”见夫君表情严肃婉儿有些微微吃惊道：“什么事情？”“母亲身边有一名丫鬟唤作小红和我有染，目前她已经怀有身孕！”婉儿闻听低下头咬住嘴唇表示她生气了。婉儿生气的样子都是这般可爱，邓子轩有了愧疚的感觉。
见婉儿不吱声，邓子轩道：“婉儿，我知道对不起你，可是我是男人。小红既然做了我的女人，我就得负责！”婉儿轻叹了一口气道：“既然如此，我和爹爹说把她接来吧！”“婉儿如此宽宏大量，让我惭愧。可是母亲离不开小红，就让她留在那边吧！告诉你这件事情就是不想瞒你。”婉儿眼泪流了出来，燕尔新婚听到这般心堵得事情，任谁都会难受的。婉儿是一个善良的女人，他决定先不告诉父母免得让夫君难堪。
次rì一大早，邓子轩催促婉儿梳洗打扮。“夫君，你想去郊游吗！”婉儿窃喜。“婉儿，我哪有心情郊游，我们拜堂三天了，回家去看看，我母亲还没有见过你那！”婉儿吃惊道：“夫君！万万不可，你是入赘的，是不可以回家的，爹爹也不会同意的。”“我来和岳父说！”
“什么，你想回家不可，你入赘高家那天起就是高家人，没有我的允许不能回家！”高举人态度很坚决。邓子轩笑道：“岳父！这是什么破规矩，姑娘出嫁还三天回门那，难道我嫁到高家来就不能回门看看。岂有此理，我不仅要回去，还要带着我的娘子一起回去！”
“原来你入赘高家，莫非是来打财产的注意？”高举人嘴无遮拦。邓子轩从怀里掏出一份契约坦然笑道：“岳父！你瞧瞧这个！”高举人诧异的接过契约看起来。突然高举人眼睛睁大了道：“浦东交易大市场有你一半的股份，你与胡雪岩？”“岳父，实不相瞒，浦东交易市场是我和胡雪岩合办的，眼下我的股份值多少钱，想必岳父大人知晓。我入赘高家不是贪图财产的，我是为婉儿来的。”
“哈哈！想不到娴胥年纪轻轻有这等作为，老夫怪罪你了，请娴胥见谅！红顶商人胡雪岩何等了得，你居然能与他合作，老夫出乎预料。”高举人神态大变看了夫人一眼。高夫人会意道：“常言道规矩不是一成不变，姑爷是一个孝顺孩子，老爷你看那！”“好了，我准了。不过这份契约？”“岳父大人，既然我入赘高家，契约理所当然由岳父保管。”“既然娴胥信任老夫，老夫就不矫情了！”高举人喜笑颜开。
夫妻二人回到家中，邓家所有人大吃一惊。尤其是母亲见到婉儿，几天来的郁闷一扫而空。婉儿和小红也相见，很意外俩人聊得很融洽。一家人吃完团圆饭，母亲亲自把邓子轩和婉儿送到门外，并叮咛子轩在高家要守规矩。小红没有出来，女人的心思不难看出。
回到玫瑰庄园次rì黄昏，邓子轩偷偷把转轮手枪插在腰间，然后吩咐丫鬟碧莹，让她转告张管家去花园，邓子轩先一步在花园等候，今天晚上邓子轩必须驯服这个势利眼家伙。一个小小管家都搞不定岂不太窝囊了。“姑爷你找我何事？”张管家依然摆出一副傲慢的神态。邓子轩凝视着管家突然掏出手枪顶在管家的脑袋上。
“姑爷、姑爷！你这是做什么？”张管家大吃一惊脸立马绿了。“妈的你这个势利小人，信不信我能打爆你的头！”邓子轩恶狠狠道。“姑爷！小的有眼无珠，你高台贵手放我一马！”张管家吓得噗通跪在的地上，浑身像筛糠乱抖。邓子轩继续用枪顶着他的头道：“我现在打爆你的头，岳父大人也不会为你主持公道，妈的你的威风哪儿去了！”
张管家开始磕头语无伦次道：“姑爷饶了我吧，我不是人，你就当我是一个屁，我再也不敢了！”邓子轩收起枪道：“你有家眷吗？”“姑爷呀！你要惩罚就惩罚我一个人吧！求求你放过我的家人吧！”管家吓坏了以为这个小子要找他的家人算账这也太狠了。“你想哪儿去了，我是那种十恶不赦之人吗？我在问一遍你有家眷吗？”邓子轩笑道。
看到邓子轩露出笑容，张管家咬咬牙道：“我有家眷，不在此地！”邓子轩道：“现在摆在你面前两条路，一个是把家眷接来，死心塌地为我效力，。第二条路我把你逐出玫瑰山庄滚回老家去你选择吧！”张管家看到邓子轩手里的枪，真正意识到眼前这主不是好惹的道：“姑爷，小人愿效犬马之劳，若有二心不得好死！”
“站起来吧！”邓子轩收起手枪，态度明显改观。张管家站起来神情依然紧张，“好了！你回去吧！明天你带我在庄园外面看看，rì后我要查收庄园管理！这件事情你可以告知老爷！”“小人不敢！”“随你便你走吧！”望着张管家踉跄离去的背影，邓子轩知道这家伙借个胆子也不敢向高举人告状。
次rì，邓子轩提议去庄园外面踏青，婉儿闻听自然高兴答应。邓子轩和婉儿走到府院门前，见张管家早已经在等候。“小姐、姑爷，下人引路带领你们各处走走！”张管家陪着小心道。婉儿皱起眉头道：“张管家，你去忙自己的事情吧！”见张管家为难邓子轩笑道：“娘子，是我让张管家陪着各处走走，庄园他熟悉，不然我们两眼摸黑不是！”既然是夫君的注意，婉儿只好默认。
婉儿大概很少出宅院，看到一切都是那么开心。路边田埂旁开满了野花，野花随风摇摆、争奇斗艳。丫鬟碧莹、丹霞嬉笑着，手里采摘了大把野花嬉闹着，婉儿大概看着眼热也想加入行列，可是如今已经是人妻，起码的妇容是必须遵守的。邓子轩看出夫人矜持。便亲自在路边采集了大把野花，然后编成花圈。
婉儿有些迷惑，邓子轩随手给婉儿戴上。“碧莹、丹霞，你们看婉儿漂亮吗？”邓子轩的神态像一个顽皮的孩子。“呀！小姐像天女下凡！”“小姐美如天仙！”碧莹和丹霞围着小姐闹成一团。婉儿脸sè通红，望着邓子轩格外高兴。“婉儿，你和碧莹、丹霞戏耍吧，在我这里没有那么多清规戒律，正好我和管家谈点事情。”
看到碧莹和丹霞把婉儿拽走了，张管家溜须道：“姑爷，我是第一次见小姐这般高兴，姑爷和小姐正可谓郎才女貌、地造一双！”“行了我不愿意听阿谀奉承的话，方才我走了一圈简单看了看。既然我入赘了玫瑰庄园，就要把这里当做自己的家，因此我要把庄园从新谋划一番，因此我要让你办几件大事！”“请姑爷吩咐，小的全力以赴！”管家唯唯是诺。
“你看那边稻田右侧的乱石岗子，差人把他平整出来，然后建围墙里面建房，至于如何布局我会给你一个祥细的图纸。那边打谷场要利用起来，周边要建粮仓。另外，那两条小河要加以利用，沿着河边建养猪场、养鸡场、养鸭场，至于如何建造，我会给你详细交代。”邓子轩一口气说完。管家深感震惊道：“姑爷，小人无法揣摩你的心思，定全力经办，可是老爷那边······。”
“老爷那里你不用担心，由我去说你做好你的事情即可。这是5两银子，你去把家眷接来，我在府内给你安排居所，既然我用你就要让你安心效力！”“谢姑爷！小人肝脑涂地，尽心尽力为姑爷效劳！”张管家彻底臣服。
第28章别出心裁
厅堂内蜡烛点燃起来，丫鬟把饭菜端到桌子上，一家人准备开饭。这几天高举人心情大好，原以为入赘的女婿是赔钱货，哪成想招来一个金龟婿。如今浦东交易大市场已经名声远播，高举人心知肚明。姑爷占有交易大市场一半股票意为什么，高举人是心知肚明。
高举人眯缝眼睛望着邓子轩喜爱道：“贤胥！今天在庄园四周走了一圈，游玩的如何？”高举人没话找话。邓子轩沉吟一下道：“岳父，今天我在庄园四周走了一圈，感触颇深。如今朝廷实行新政鼓励经商，可是咱们庄园只是种粮食可惜了！”
“贤胥，庄园周围都是土地，不种粮食干什么，常言道家有存粮心不慌，民以食为天呀！”高举人笑道。邓子轩道：“无农不稳，这是本源。可是无商不富哇！想必岳父大人知道其中的奥妙吧！”“高家世世代代种粮，从来没有经过商，莫非贤胥有想法？”高举人想到交易大市场，不由得兴奋起来。
邓子轩道：“岳父，我是这样想的，玫瑰山庄距离上海城只有5公里，因此我想搞多种经营出售农产品。”“何为多种经营？”高举人迷惑。“比如说，我们生产的粮食，可以拿到咱们的交易市场去贩卖，rì后我们可以收购粮食去贩卖。因此我们在庄园筹建粮仓，利润就会很可观。”高举人眼睛一亮道：“粮食虽然利润小，可是一年四季都交易，这是一笔稳妥的买卖，难怪胡雪岩以你合作，想必娴胥眼光独到有经商天赋。”
邓子轩趁机道：“岳父，庄园外两条小河河滩地也要利用起来，我们可以养鸡、养鸭、养猪，既能拿到城里出售，又能拿到交易市场出售，rì后形成规模后，利润更客观！”高举人闻听大喜道：“贤胥，真乃jīng明过人，张管家！”正在外面候着的张管家忙走进来道：“老爷！有何吩咐！”“张管家，今后庄园的事务就交给姑爷了，你务必听从他的调遣。”高举人高兴地胡须都翘起来了。“是的老爷！我会全力辅佐姑爷！”张管家望了邓子轩一眼，内心十分震惊。
邓子轩全神贯注画图，婉儿在旁边亲自研墨，丫鬟碧莹、丹霞在旁边伺候。婉儿看到夫君勾画的草图，内心充满了甜蜜。此时婉儿注视着夫君的眉眼、头发、甚至握笔的姿势都是那般可爱，她暗自庆幸是上天把如此优秀的男人都送到自己身旁。这个男人口入蜜桃她喜欢，这个男人有时不检点她喜欢，这个男人没有脾气时常呵护她更喜欢，这个男人尽出幺蛾子又不循规蹈矩尤为喜欢。婉儿感觉她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姑爷！这是画的什么呀！”“姑爷！这几天你画了几十张图纸，到底要干什么呀！”碧莹和丹霞在旁边鼓噪，邓子轩画完最后一笔，伸了一下懒腰道：“瞧你们两个像一对麻雀唧唧喳喳的，让我烦死了，那天惹我不高兴就把你们嫁出去。”“小姐你看姑爷欺负我们！”“小姐你要给我们做主！”碧莹和丹霞吓了一跳。
婉儿笑说：“你们从小与我长大，情同姐妹。你俩年龄也不小了，是该寻好人家成亲了！”“小姐我要服侍你一辈子！”“小姐，千万不要让我们离开你。”一句话惊醒梦中人，邓子轩目不转睛看着她俩暗忖：碧莹、丹霞都是美人坯子，我怎么没有注意那！“小姐！你瞧姑爷当真了！”“我们宁死不嫁！”
“婉儿，常言道肥水不流外人田，我有几名兄弟年底回来，如果碧莹、丹霞心仪，我看就让他们成亲。”“你的兄弟？”婉儿迷惑。邓子轩到：“是我的生死兄弟，婉儿你要有思想准备，rì后他们都视你为主母。眼下兄弟们外出公干，年底前回来。陈兄已经成亲，还有5名兄弟没有成亲。婉儿你现在是我的夫人，rì后弟兄们的婚事你要替我分担！”邓子轩面sè严峻道。
“夫君，莫非你的兄弟是江湖人士，是无家无业之人？”玩儿吃惊问道。“是的，有一次我遭遇劫匪，是他们救了我一命。后来他们投奔我成为生死兄弟。”“既然是夫君的生死兄弟，奴家承办就是！”婉儿欣然道。碧莹、丹霞闻听说是姑爷的兄弟，内心略微平静，rì后若是出嫁最起码不会离开小姐。
次rì，吃完早饭，邓子轩把图纸拿给岳父常看，并详细讲解每张图纸的妙用。高举人看完后心花怒放，并督促张管家一应承办。众人正在喜气痒痒，突然一名家丁进来道：“姑爷，外面有人求见！”邓子轩起身来到院门前，只见一名三十多岁jīng干的男子迎上来作揖道：“请问可是邓先生！”“正是在下！”
来者从怀里掏出一封信道：“邓先生！这是胡先生给你的信，在下告辞！”邓子轩没有打开信便猜到仈jiǔ分暗忖：胡大哥效率好高哇，如果这件事情让自己经办至少小半年。打开信查看果然不出所料，邓子轩不由得唏嘘了一番。从新走进厅堂高举人好奇问：“贤胥！来者何人？”
邓子轩轻松道：“岳父，是胡雪岩给我来的信，商量合办工厂的事宜。”“合办工厂？”高举人微微吃惊。“岳父，胡雪岩财大气粗，官面上又轻车熟路。我们合办交易市场现在很红火，因此他很器重我。这封信是他督促我前去商议合作办厂。”高举人拿起信查看道：“我同意你去，可是婉儿燕尔新婚是否有些不妥！”
“岳父，婉儿随我一同去，成婚前我托人在城里购了一座宅院，就是为了方便洽谈生意。岳父大人放心，出门在外婉儿不会吃苦的。”“好吧！我同意你去，家里的事情就交给我吧！”听说又是和胡雪岩合作办厂，高举人高兴还来不及那，哪有不允之理。婉儿闻听夫君带她一起去，内心狂喜。临走前邓子轩给张管家详细讲解如何布局，直到他弄懂才罢休。
次rì，邓子轩和婉儿及碧莹、丹霞，站在一座高大宅院门前。丫鬟敲门，院子里的下人闻听主人回来了，纷纷站在门前低眉顺眼迎接。邓子轩心里编排：看样子沈掌柜很会办事，不仅亲自购买宅院，院子里的下人都雇好了。婉儿没有想到在城内有这么好的宅子，碧莹和丹霞更是欢天喜地，并拉着婉儿四处查看。
一夜无话，次rì一大早，邓子轩和婉儿丫鬟来到江边码头。码头一偶有一座小院子，门前挂着怡和通达货运牌匾。邓子轩人还没有进院子，林海生、陈富贵等就出来迎接。“邓先生，属下恭候，我们早就盼你来了！”林海生颔首。“邓先生，听说你大婚，属下没有前往祝贺请见谅！”陈富贵也颔首。
“来，给你们介绍一下，这是我夫人婉儿！”邓子轩客气道。婉儿刚要行礼，哪成想林海生、陈富贵等呼啦啦跪下高呼：“主母在上，请受小人一拜！给主母请安了！”见此情景婉儿吓了一大跳道：“如此大礼奴家惶恐，各位请起吧！”“谢！主母！”婉儿吃惊的望着邓子轩一脸糊涂。邓子轩诡秘的笑笑，带头向里面走去。
进屋后分宾主坐下，林海生道：“邓先生，眼下我们已经有了4条船，广州那边去了两躺。浦东交易市场很红火，广东来的客商纷纷与我们签订合同要求运货，买卖好的出奇。今天我们就要起航，没有想到你来了。”陈富贵插言道：“邓先生，眼下我们又购买了一条船，去掉工钱净剩纹银2000两，邓公子这就交给你了。”
邓子轩摆摆手道：“我说过5年之内不要你们的钱，当务之急是壮大船队。你们要不断地购买货船，多多益善明白吗？”“邓先生这······”陈富贵有些慌乱。“林海生！”“属下在！”邓子轩虎着脸道：“目前你们的买卖走上正轨，你就不要下海了，而是坐镇上海。我要看到我的船队一天壮大明白吗？”“属下明白，邓公子你放心吧！”林海生窃喜。
接着邓子轩从怀里掏出两封信递给陈富贵道：“陈兄，这次到达广州后，分别把信交给裴葛谨和秦凡。记住这两封信不能丢失，如果发生意外情况，立即把信销毁明白吗？”“先生放心，小老儿就是丢掉xìng命，也不会丢掉信。”
临别之时邓子轩对林海生道：“林兄，你坐镇上海，如果发现年轻力壮的航行好手一并招募，船队会渐渐扩大，我们要储备人才，不要等到有了船再招人，会措手不及。”“邓先生，你的话我记住了！”林海生拍着胸脯保证。
邓子轩又叮嘱了一番，然后坐上渡船前往浦东交易市场。渡船是小火轮逆流而上，邓子轩站在船头观望风景。方才的一幕把婉儿搞糊涂了，这功夫婉儿小声道：“夫君，这间货运公司怎么回事？”邓子轩笑道：“娘子，实不相瞒，这支货运船队是我的，他们都是我的人！”“夫君，你什么时候有了船队？”婉儿几乎不相信。“姑爷腰缠万贯，隐藏的真深！”“姑爷这是给小姐一个大大的惊喜！”碧莹、丹霞欢天喜地。
“娘子，这一切我必须感谢你，当初若没有你那些首饰，就不可能有这一切，娘子这厢有礼了！”邓子轩鞠了一躬。婉儿有些慌乱道：“原来你拿着银子去经商了！”“我是读书经商两不误，谁让你老公才华横溢那！”看到夫君摇头晃脑，婉儿扑哧笑了。邓子轩伸手把婉儿揽入怀抱，婉儿吓了一跳试图挣扎，可是的邓子轩死死搂住。
江风迎面吹来，邓子轩充满深情道：“娘子，我说过你我永远不分开，无论我走到那里都会让你相伴，我说到做到。”婉儿闻听眼睛湿润了，轻轻的把头靠在丈夫的肩膀上，幸福的闭上眼睛。碧莹和丹霞闻听同样大受感动，不约而同眼眶湿润。
在这个时代，一个男人能对女人呵护到这种程度，简直是乾坤倒转。因此婉儿和丫鬟时常激动的热泪盈眶合乎情理，毕竟这个时代女人的地位太低贱了，作为男人给点笑容女人就灿烂的社会环境，邓子轩无疑做的太出sè了。
第29章这小子是个宝
渡船游弋在货船之间优先靠上码头，放眼望去，码头上货船争相靠岸，码头不断扩充，似乎依然无法满足货船停泊的需求。货船来来往往都是满载，有运来的货物卸载，有交易后装载运走的。最近官府也看到了交易市场的税收，不断水涨船高，因此官府严格控制市场外买卖交易，无形中更加推动了交易市场的红火。
由于在交易市场内交易不用向官府纳税，向官府纳税一并有交易市场承担，尽管管理费照比其他交易场所高出一成，可是商家认为合理，最起码不用双重交税和遭到盘剥。尤其是一个公平的交易场所，没有地方恶势力sāo扰，商家更是趋之若鹫。
满清王朝自统治以来，向来以农业税为重点，商业税不被重视，甚至内陆落后地区，根本不征收商业税。大清朝被迫开放以来，商业税收大都集中在沿海商业发达地区，但是起征点很低廉。朝廷墨守成规很少变通固有国策，这无形中推动了商贸活动几何般的发展。因此浦东交易市场在如此短的时间内蓬勃发展并形成规模并不意外。
交易市场上下游沿江出现了马路，显然胡雪岩按照邓子轩的思路，抢先购买沿江土地修建码头，借以满足rì益高涨的交易量。见到这一切，邓子轩不得不佩服商人的开拓jīng神，他们的能量简直太大了。“夫君，这就是交易市场，简直太红火了。”婉儿不由的惊叹。“娘子！这仅仅是开始，如果一年以后你再看，这里的变化更是天翻地覆！”
邓子轩心里十分清楚，一座功能齐全、公平合理的交易市场，伴随知名度的远播，其发展势头会形成井喷的局面。后世的汉正街、义乌市场不就是最好的范本。这年代商人的行为准则其传统的一面十分强大，用不着官府制定什么清规戒律，完全是市场经济的优胜劣汰，残酷竞争中形成的潜规则，其生命力是无法撼动的。
渡船靠岸，邓子轩随夫人丫鬟登上码头。码头上铺的是青石板，交易市场里同样铺设的是青石板。当初邓子轩建议地面全部铺设青石板，目的就是防止地面泥泞影响便捷的交易。沈掌柜认为地面铺设青石板太浪费，对于邓子轩向地面砸银子有些不以为然。由于江南雨水多，现在看出效果来。放眼望去，码头、市场内的路面十分洁净，给人以非常舒服的感觉。
沈瑞生在码头上等候，见到邓子轩忙快步迎上前道：“邓先生，可把你盼来了。胡先生正在市场里面等候，请！”眼下沈瑞生对邓子轩绝对恭敬。邓子轩趁机介绍夫人，接着对其购买的宅子表示感谢。一行人向市场里面走去，沈瑞生溜须道：“邓先生，交易市场利润非常可观，你的红利存在钱庄里，先生可以随时调用。”
“沈掌柜，我的银子暂时不动用，一年之内全部投资。现在交易市场发展迅猛，沈掌柜更要努力呀！”邓子轩笑道。沈瑞生道：“邓先生和胡先生是不谋而合，难怪胡先生夸赞你是商业奇才。你建议筹建玻璃工厂，按照你的要求，我们在景德镇雇了烧窑的工匠，在江北找来了最好的铁匠。眼下厂房已经建起来，胡先生从福州回来后，便催促我上马玻璃工厂，邓先生下一步全靠你了！”
说话间一行人进入市场，接着进入市场一座宅院。只见胡雪岩破例出门迎接。“哈哈！子轩老弟，秀才高中、美人入怀，为兄恰好去了福州。为兄未能前往祝贺抱歉！”胡雪岩爽朗道。“胡兄重任在身，怎敢惊动兄长大驾，有兄长这句话小弟就知足了。况且，兄长暗中相助，小弟无以为报，望兄长见谅！”
“子轩老弟真会说话，rì后你是我手心里的宝哇！眼下交易市场蒸蒸rì上，周边的土地翻了好几倍，哈哈！洋人都来租赁土地，我不能独占鳌头。眼下土地升值，我决定给你一成利润。”jīng明的胡雪岩白往外掏银子，恐怕这是第一次。邓子轩趁机介绍夫人，“奴家拜见胡先生！”婉儿羞涩的做了一个万福。
胡雪岩有些sè咪咪的看着婉儿道：“子轩老弟好福气呀！我的5房太太捆在一起也不及夫人，真可谓郎才女貌！”说笑着众人进入房内。“胡兄，左大人督办福州船厂，是为建立大清海军。我大清朝有海无防，小弟作为一介草民心生感叹。如今兄长辅佐左大人，小弟深感钦佩。兄长，小弟有一小小建议，不知兄长能不能采纳？”
胡雪岩微惊，眼下马尾船厂正是狂砸银子的时候，朝廷投入的银两十分有限，眼下交易市场的红火，让阜康钱庄存款额大增，勉强支撑了马尾船厂筹建。由于朝廷的银两有限，因此马尾船厂的建设速度很慢。“子轩老弟，你有何良策大胆说出来，为兄洗耳恭听！”胡雪岩来了情绪。
邓子轩道：“胡兄，方才我在码头看到逆水而上的货船不是人拉肩扛，就是马匹拉拽。长江是一条黄金水道，逆水行船太难了。眼下洋人的火轮船盛行，今后我们的近海、内河运输要是变成火轮船会是什么情景？”“子轩老弟，你的想法没有问题，眼下我们做不到。不过这和马尾船厂有什么关系？”胡雪岩迷惑。
“胡兄，马尾船厂是为朝廷生产军舰，朝廷向里面砸银子数量有限，而兄长还要筹措银两满足筹建之需。眼下厂房建起来了，下一步要购买洋人的机器。虽然兄长掌控三省的税银，可是其中的甘苦想必兄长最清楚。”邓子轩一针见血。“子轩老弟令我再次震惊，知我者老弟也！请说出你的良策？”胡雪岩面sè变得严峻。
邓子轩胸有成竹道：“马尾船厂可以军民两用、借鸡下蛋！”“军民两用、借鸡下蛋？”胡雪岩自言自语唰的站起来大喊道：“妙也！子轩老弟，请受兄长一拜！”众人稀里糊涂根本不知道什么意思，胡雪岩何许人也？邓子轩的想法他谙熟。邓子轩笑道：“胡兄，如果左大人许可，我承诺预先订购10艘货轮，并预交百分之50的定金！我愿意做第一个吃螃蟹的人，后面的人就会驱之若鹫，最关键的是马尾船厂后劲十足的问题解决了！”
“哈哈！子轩老弟简直是雪中送炭，我想中堂大人听到你的谋划，会把你招到麾下！”胡雪岩心花怒放。邓子轩立马站起来道：“胡兄，我有一事相求？”“什么事情请讲？”“胡兄！常言道人怕出名猪怕壮，我不想引人注目，望兄长不要在左大人面前提起我。rì后我就是胡兄的马前卒，请胡兄务必答应我？”
胡雪岩注视着邓子轩暗忖：这小子很jīng明呀！居然对官场黑暗谙熟，真是不可小视，可是嘴上却道：“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可是高处不胜寒呀！子轩老弟看的如此长远为兄的汗颜。可是为兄的已经不能回头，只能走下去。子轩老弟我答应你，活得逍遥自在也不失乐趣。方才我说过，rì后老弟就是我最大的财富。好了言归正传，你说的玻璃工厂，尤其是窗户上都镶上玻璃，如果我们搞成了，rì后的利润有多大简直无法想象，现在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子轩老弟，我们前往工厂探视如何？”
玻璃工厂的位置位于交易市场东侧，不到半里地。马车顺着沙土道不到半个时辰就到达目的地，邓子轩和胡雪岩进入厂区查看，不少招募的工人正在干零活，沈瑞生陪着讲解。工厂的厂房完全按照邓子轩画的图纸建设，要求的原料也齐全。关键是邓子轩要求的钳锅已经造好，这是另他最满意的。
走马观花看了一圈，胡雪岩告辞，他要立马前往京城，面见左宗棠。次rì，邓子轩携带婉儿、丫鬟碧莹、丹霞又来到工厂。“夫君，你让我们干什么呀！”婉儿换了装束，一副下人的打扮。“姑爷，就吩咐吧！”“姑爷！别让小姐累着了，重活我们干！”碧莹和丹霞同样是下人打扮，但是她们兴高采烈。
“这间屋子就是我们干活的地方，你们先把这些瓶瓶罐罐洗干净了，然后把这几样东西装在罐子里，记住不能搞混了！”邓子轩吩咐完走出房间。昨天只是走马观花看了一遍，今天他要仔细查看一遍。邓子轩没有来之前，厂里招募的工人已经按照他的要求，开始粉碎各种石料。这道工序简单，技术含量不高。
邓子轩检查完原料加工，然后来到打铁的工棚。此时十来名彪形大汉光着膀子，站在通红的火炉旁正在轮锤。“掌柜的来了！”一名40岁左右的大汉放下手锤恭敬道。“老哥！你们是哪儿来的！”邓子轩笑道。“回掌柜的话，我们是河北来的。小人叫王铁锤！”“名字起的很贴切，我要求你们打制的铁板不仅平整而且要光滑能做到吗？”
“掌柜的，我王铁锤的手艺在河北省是响当当的，掌柜的需要什么样子，等我做出来再说。如果掌柜的不满意，我们立马走人分文不取！”王铁锤信誓旦旦。“很好我相信你们！如果活干的漂亮，我工钱加倍！”“掌柜的请好吧！”忽然邓子轩发现一样东西随手拿起来。这不是焦炭吗？简直太震撼了，手中的焦炭几乎和后世大同小异。简直不可思议，看样子民间藏龙卧虎大有人在呀！
“掌柜的！焦炭有什么看头？”王铁锤好奇。“这焦炭是哪里来的？”“是我们自己烧制的，使用这种焦炭化铁水没有残渣。”王铁锤轻描淡写。邓子轩暗暗吃惊，焦炭意为什么他最清楚。“王师傅，你们工期是多长时间？”“半年？”“如果你们愿意，我长期雇用你们如何？”邓子轩决定留人。“掌柜的，只要有活干就行！”王铁锤很痛快。“好一言为定，我现在就决定，你们的工钱增加一倍！”
回到房间，屋内收拾的很整洁，所有坛坛罐罐都擦得雪亮。只见婉儿、碧莹、丹霞脸上出现了几条**。“瞧你们的脸上！”邓子轩忍不住笑了起来。婉儿忙掏出铜镜一声惊呼，忙用手挡住脸。邓子轩见到铜镜，心里一阵激动。镜子？可以同时生产镜子！这又是一笔巨大的利润。妈的镜子的制作工艺更简单，当然这是对邓子轩而言。
婉儿和丫鬟洗脸回来。邓子轩道：“你们过来，我给你们讲解一番。这是石英、这是长石颗粒、这是石灰石颗粒、这是纯碱······。”婉儿和丫鬟被邓子轩指挥的团团转，尽管很累，可是她们非常高兴，尤其是婉儿每天就像一只快乐的小鸟。
接下来的rì子rì复一rì，经过反复的试验，每天试验都十几次，玻璃的纯度越来越高，当平板玻璃出现在众人面前，婉儿激动的热泪盈眶，并和碧莹、丹霞搂抱在一起又蹦又跳。当一面镜子光彩照人时，婉儿、碧莹和丹霞更是喜极而泣，毕竟发明创造凝聚着他们的心血。
邓子轩手里拿着用宝石做的玻璃刀，不断地表演切割玻璃。一个月后，邓子轩在交易市场，亲眼目睹了交易场面。他没有想到，首先疯狂的是洋人，当天投放市场的玻璃和镜子被洋人一扫而空，可见洋人接受新生事物的速度有多快。
第30章白虎寨
话说陈锦堂、吴保、万川辞别邓子轩踏上江北的路途。哥三个星夜赶路十几rì后进入苏北境内。这天他们来到一座怪石嶙峋的石山脚下，山路上长满了青草，明显看出上路上很少有人行走。陈锦堂看了一眼rì头道：“天近晌午我们在此歇息一下！”山路旁一棵树下有几块散落的石头，哥几个坐在石头上胡乱的吃几口便躺在地上休息。
“大哥！邓公子让咱们招募人手，可是又限制年龄，还要寻找机灵的人，这也太难了？”长腿吴保嘟囔道。“就是呀！邓公子的条件有些太高了。当初邓公子在偌大上海城挑选书童，费了多大劲儿才选了20名书童。乞丐中小孩子好找，可是半大机灵孩子难寻！”万川附和。
见陈锦堂不言语，吴保接道：“大哥！再有两rì咱们就进入山东地界，我看咱们应该找熟人想办法！”“你脑袋被驴踢了，忘了咱们是如何逃走的。眼下咱哥们项上的人头就是他妈的银子，找熟人太危险，找熟人万一报官，慢说无法完成邓公子的重托，就连我们的小命也不保。”万川讥讽道。
“我也知道找熟人不妥，可是眼下如何寻觅，自从进入苏北境内不是一筹莫展吗？大哥！邓公子招募条件如此苟刻到底要干什么？”吴保不耐烦道。“你的脑袋确实被驴踢了，邓公子说过不许问不许猜难道忘了！”“你的脑袋才被驴踢了那，难道询问一下就不行，大哥！莫非是天大的秘密？”吴保脸红脖子粗急辩。
“行了！不许鼓噪。你俩有jīng神头眯一会儿，一会儿我们要赶路。这一带人迹罕至，有可能有山贼出没，你俩把心思用到正地方！”陈锦堂呵斥，哥俩不服气的对看一眼不吱声了。招募人手干什么，陈锦堂是不可能向哥俩述说的，实际上陈锦堂也为此苦恼。
“大哥，有人来了！”万川耳尖突然喊道。哥三个迅速坐起来张望，果然发现沿着山路走来一个人！“妈的这个人胆子够大的，在这荒郊野岭竟敢独自行走！”万川说完又躺下了。来者走近身形廋弱，走路踉踉跄跄。只见他头上的辫子已经松开乱糟糟的，松散的头发挡住脏兮兮的脸。
从身形判断来者是一位年轻人，腋下还夹着一个包裹。来者眼光迷离、目不斜视。只见他旁若无人坐下，两只眼睛死死盯住树杈嘴里似乎嘟囔什么。“原来是个傻子！”吴保道。陈锦堂把一块干粮放在石头上站起来道：“弟兄们咱们走！”上路走了不到50米，万川大声喊道：“大哥，不好！”
“那人要上吊！”吴保也惊呼。只见那人站在石头上，裤带拴在树杈上。此时正把腰带套在脖子上，眼瞅着那人把石头瞪开，身体悬在半空中。说时迟那时快，陈锦堂拔枪推弹上膛一气呵成，只听啪的一声枪响，腰带被打断，那人吧唧掉在地上接着开始嚎啕大哭。
“老天爷！你就睁睁眼吧！让我去死吧！”几人从新跑回去，“你们干嘛救我，求求你们就让我去死吧！”“年纪轻轻干嘛寻死”陈锦堂问。“老婆被人掠跑了，我也不想活了，我要寻她去！”“瞧你这点出息，老婆没了就寻思寻活，亏你还是一个爷们！”“万川讥笑。
地上之人忽然做起来道：“请你不要嘲笑一个将死之人！”“吆喝！你死不死与我们有何干系，真他妈不识好歹，大哥咱们走！”吴保鄙夷。“老婆没了还有父母，难道你要做不孝之人？”陈锦堂继续问。“我的父母早过世了，正好我寻他们去！”“你难道没有孩子！”“我成婚不到两个月不曾有孩子！”“大哥！不要跟他啰嗦，就让他去死吧！活着也是一个废物！”万川不耐烦。
这功夫陈锦堂看到地上包裹散开露书一角，不由的好奇打开包裹，发现里面有一本书，仔细一瞧是孙子兵法。陈锦堂暗暗称奇道：“看样子你是一个识文断字之人，干嘛想不开那，万一你老婆活在世上岂不冤枉？”地上之人不言语。陈锦堂打定注意道：“带上他一起走！”
吴保和万川有些不情愿的架起地上之人就走，“你们放开我，简直不可理喻！你们就行行好吧！让我去死吧！”走了不到一里地，这家伙说肚子饿了！陈锦堂吩咐拿出干粮和咸肉。这家伙像饿狼似的狼吞虎咽，等他吃完后继续上路，不久天黑了，他们在一棵大树下宿营。
吃完饭陈锦堂示意，万川明白上前就把这小子的手捆上。“你们这是干什么？”“干什么？难道你心里不清楚，万一你再寻死多晦气！”万川鄙夷道。随后弟兄们和衣躺在地上，良久这小子道：“我知道你们是好人，不能再往前走了！”“为什么？”陈锦堂问。
“此处唤作白虎山，山上有一伙山贼。山贼在此劫道，这条山路已经好久没有人走了！”“你是怎么知道的？”“我叫宋飞，是前面宋村人士。我老婆就是被山贼掠走了。我在这里转了半个月了，反正我也不想活了，可是一直没有碰到他们。我见你们身上背着银两，所以山贼肯定打你们的注意！”
“宋兄弟，看样子你想开了，不过你不用担心，遇到山贼我们有办法对付！”接着陈锦堂吩咐给宋飞松绑。“我瞧你们身手不凡，不过人少势单，听说山贼有上百号人那！”宋飞道。“你小子矫情什么，若是山贼听到我大哥的名号，肯定吓得魂飞魄散你担心什么？”万川讥讽道。
“请问好汉姓名？”黑暗中宋飞坐起来，“敝人叫陈锦堂！”“莫非你是呼啸王陈锦堂?”“呼啸王不敢当，正是在下！”宋飞返身跪在地上道：“呼啸王在上，请受小弟一拜！”“这是何意？”“我的父母就是捻军，他们都战死了，你的威名我听说过！”“原来是捻军的后代，兄弟快快请起！”接着篝火从新燃起，交谈甚是融洽。最后宋飞决定跟随陈锦堂走。
次rì继续上路，行至下午山势变得越来越险峻，突然一声唿哨，只见前面山林两侧涌出一彪人马，打眼一瞧足有百十人。“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打此处过留下买路财！”一名大嗓门喽啰高声喊叫。一行人停止前进，万川上前一步双手抱拳从容道：“各位好汉，呼啸王陈锦堂在此，请网开一面！”
众山贼显然有些震动，这功夫从人群里走出一个大汉上前探视。大汉生的虎背熊腰，年龄大约40岁左右。“哈哈！果然是呼啸王，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陈锦堂细一打量兴奋道：“莫非是黑旗首领葛世雄？”“哈哈！正是在再下，想当年山东一别5年过去了，没有想到呼啸王依然健在。”
“无非是苟且偷生，没有想到葛兄在此落草，”陈锦堂客气道。葛世雄笑道：“没有办法，弟兄们总得活下去。想必陈老弟现在混得不错。”“那里！那里，无非是混吃等死，眼下做点小买卖度rì！”陈锦堂打哈哈。“陈老弟这是前往何方？”“我等前往山东！”“陈老弟，你我兄弟一场，请到山寨一叙！”葛世雄豪爽道。“葛兄如此豪爽，兄弟就上山盘亘几rì！”陈锦堂更痛快。
这白虎寨位于白虎山中部山峰上，地势非常险峻。进入山寨议事大厅，葛世雄吩咐上酒菜，他要跟陈锦堂一醉方休。不一会儿，酒菜端上了开喝。这个年代基本是自酿的水酒，酒jīng度数也就十几度。开喝前陈锦堂望了万川一眼，万川会意便踢了吴保一脚。宋飞心急如焚，一门心思想探知老婆的下落。
陈锦堂看到宋飞的表情，便点点头意思是让他不要着急。几碗酒下肚，陈锦堂变装做眩晕。“哈哈！陈老弟是海量，今天这是怎么了？我观老弟满面红光，是不是安逸的生活把雄xìng磨没了！”葛世雄嬉笑。“葛兄，实在不好意思，路途劳累。明rìjīng神饱满后再与葛兄酣畅淋漓。”陈锦堂祥装惭愧。“也罢！陈老弟旅途劳累。我这里有几个娇娘。虽谈不上貌美但解渴没有问题，陈老弟解解乏如何？”“谢葛兄美意，兄弟心领了！”
进入房间休息，陈锦堂立马jīng神抖擞，此时宋飞已经烂醉如泥。“妈的，葛世雄这小子变成山贼了，真他妈不是东西，大哥我一天都不想在这住，太他妈晦气！”万川骂咧咧。“瞧葛世雄的嘴脸，我是一点胃口也没有！”吴保气愤道。“葛世雄这小子已经与咱们不是一路人，这家伙对咱们动了心思！别看他客客气气，可是眼睛一直瞄着咱们携带银两的包裹！”陈锦堂虎着脸道。
“妈的，老子马上去宰了这小子？”吴保拔出短枪。“不可轻举妄动，眼下他们人多势众，我们见机行事！”陈锦堂沉稳道。万川道：“如果他们选择动手，一定是天黑以后！”“我们以不变应万变，以静制动，好了我们先休息一会儿，天黑之前他们不会动手。”陈锦堂说完产看了一眼转轮手枪的子弹，然后插入腰间。
这厢，葛世雄和几位心腹正在谋划。“大王，他们携带的银两估计有几百两，够咱们快活半年的。”“大王，他们已经烂醉如泥了，神不知鬼不知趁机宰了他们？”葛世雄摆手制止道：“不可，不能让弟兄们因此而起疑心，天黑以后你们几个行动，神不知鬼不觉除了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