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送礼
小火轮沿着长江逆流而上，虽然是寒冬腊月，但是气温仍然在零度以上。小火轮在江中心主航道上航行，偶尔有货船从上游擦肩而过，逆流而上的货船几乎都在江两岸逆水而行，两岸人拉肩扛、马拉货船的景观十分热闹，预示着买卖兴隆和商贸旺盛。
一艘蒸汽货轮从后面赶超，伴随汽笛声，蒸汽货轮有些骄傲的越过小火轮，明显看出后面赶超的货轮航速要快于小火轮。眼瞅着货轮迅猛的赶超过去，小火轮的甲板上观望的人群，忍不住发出唏嘘声。“邓先生！瞧这艘货轮比咱们的小火**了一倍，速度真快呀！”万川啧啧称赞。
“夫君，真没有想到，在长江上能看见蒸汽货轮，这个世道真是变了！”身穿貂皮大衣的婉儿也忍不住嘀咕。望着高速行驶的货轮邓子轩道：“前面的货轮就是马尾造船厂生产的新式蒸汽货船，你们看他装载的货物照比同样吨位的货船多了一倍，可是他的速度要比两岸马拉的货船快了十几倍。这说明什么，这说明科学的力量是无穷的。”
“什么是科学的力量！”婉儿好奇的询问，周围的人也都竖起耳朵。邓子轩道：“所谓科学的力量，就是人类在和大自然搏斗中利用其智慧驾驭自然的能力。未来伴随科学的突飞猛进，你们会看到很多幻想的东西成为现实。就拿蒸汽货轮来说，rì后我们的长江上会随处可见，甚至比蒸汽货轮更快的货船会出现。甚至可以做到逆水行舟千里江陵一rì还！”
“邓公子！你描绘的那番情景一定会出现，我相信一定会在你的手中出现！”万川情不自禁。“你说的不准确，而是在我们手中出现。但是前提必须有一块适合的土壤，否则只能是想想而已。”万川从邓子轩口中听出其含义，便不再做声。婉儿迷惑问：“夫君！什么是适合的土壤？”
“婉儿，我现在做的事情，就是在寻找一块合适的土壤，尽管前途充满荆棘，但我会始终不渝、锲而不舍。”邓子轩说完举目远眺，脸上流露出坚毅的表情。有些东西不能明说，只能慢慢的向他们灌输，rì久天长就会事半功倍。忽然婉儿内心涌上一丝yīn霾，迷惑中生出五味杂陈和不详的预兆。他感觉到夫君所干的一切不仅仅是经商哪嘛简单。难道夫君真的是为造反作准备？上次邓子轩与自己述说的绝不是玩笑，婉儿心情沉重起来。
顺利到达南京码头，邓子轩没有心情欣赏城内的风景。在大姐夫章严的官邸，一行人下了马车。“妹夫！你不在上海城经商办厂，怎么有闲心跑到南京散心来了！”门前一见面，章严有些吃惊道。“姐夫！我是无事不蹬三宝殿，今rì妹夫不请自来自然是需要姐夫帮忙。”接着邓子轩介绍万川等，这功夫婉儿和贵儿亲热，很快一行人被迎接进去。
宾主在客厅落座后，丫鬟上来给客人上茶。章严笑道：“妹夫！听说你与盛怀宣已经结拜兄弟，眼下盛怀宣深受中堂大人器重。我这庙小不知妹夫有何事请我帮忙？”邓子轩笑道：“姐夫，我有两件事情求你，对于姐夫来说这两件事情不难。”
“我是文官没有权柄，不知妹夫让我做什么？”“万兄想在南京城内做买卖，此地姐夫轻车熟路，希望姐夫帮忙在繁华地区购置一座宅院，要求三进院落，另外购置一块铺面。希望姐夫帮忙并给与照应。”万川忙站起来道：“章大人，草民有礼了！”
“妹夫！小事一桩没有问题，万先生既然是妹夫的朋友也是我的朋友。哪嘛第2件事情是什么？”邓子轩道：“姐夫，你是文官想必知道各省官职缺额的情况！”章严微微有些吃惊道：“莫非妹夫想入士？”“是我的朋友想入士，他们是多年的秀才，如今年龄大了再向上晋升太难，因此我想帮助他们。”
章严沉吟一下道：“秀才只能担任县令，而且都是边远地区，肥缺根本没有。况且姐夫只能提供信息，若让我找门路姐夫的能力办不到！”“姐夫只需提供信息即可，朝廷那边的事情我来办?”“妹夫真是道行不浅呀！不知你是什么门路？”
“姐夫！这件事情如果巡抚大人出头不难吧！”“你是说丁大人？”邓子轩点点头。“妹夫何时与丁大人拉上关系？”“去年丁大人前往上海视察，并在我的府邸住了一宿，仅此而已！”章严倒吸一口凉气道：“妹夫！rì别三rì当刮目相看。眼下丁rì昌是李大人的心腹，慢说一任县令，就是一任知府也没有问题。妹夫！你需要哪个省的缺额？”
“我需要广州省和广西省的缺额情况?”章严不敢怠慢连忙在柜子里拿出花名册，迅速报出了广东省和广西省各地的缺额情况。邓子轩听完姐夫报出的缺额情况大喜，正中下怀。接着章严亲自为邓子轩等一行人接风洗尘，不经意间章严对邓子轩格外敬重起来。
两rì后邓子轩和婉儿带着礼物亲自拜访丁rì昌，这次邓子轩带来的礼物有，两箱火柴厂新款高级火柴，两箱新款香皂，两箱玻璃，几十面特制的镜子。眼下这些东西在大清朝是紧俏的奢侈品，就连丁rì昌这个级别的官员，不是想买就能买到的。
眼下邓子轩生产的香皂几乎全部供应京城，而玻璃厂生产的高档玻璃，几乎全部供应满族贵族，满族贵族对奢侈品的喜爱简直到了痴迷的地步，据说慈禧太后奖赏满族人已经把玻璃列入贵重物品。满族王公贵族都难以卖到的东西，丁rì昌作为这个级别的汉官更是难求。关键是西安和东莞分厂生产的玻璃，几乎就是“残次品”，眼下浦东玻璃工厂专门生产高档玻璃。
通报过后，邓子轩被准许进入府内。丁rì昌毕竟是巡抚，为了脸面他不可能出门迎接。可是丁rì昌仍然破例在客厅门前迎接。一见面邓子轩和婉儿要下跪，丁rì昌连忙上前把邓子轩搀扶起来道：“邓公子，都是自家人不必拘礼！”“谢丁大人抬爱！”丁rì昌亲自拉着的邓子轩的手走进客厅。
“怀宣老弟正在紧锣密鼓cāo办工厂，邓公子不在上海城伺候，怎么有闲心跑到我这里来了！”说完一双sè迷迷眼睛在婉儿身上溜达，婉儿见状脸sè发红连忙低下头。妈的这个老sè棍，邓子轩心里骂着可是嘴上却道：“丁大人，草民开门见山，我这次来南京是有求于大人？”
“奥！邓公子求我何事呀！”邓子轩没有回答而是吩咐下人把礼物抬上来，不一会儿礼物抬了上来，所有东西一亮相，作陪的女眷顿时惊呼起来。“大人！区区薄礼不成敬意，请大人笑纳！”婉儿离座给太太、姨太太们逐个介绍，不一会儿女眷们拿着东西去后堂热闹去了。
丁rì昌尽管内心欢喜，但是面上很有定力道：“邓公子！太客气了，都是自己人何必见外。我与怀宣老弟不习外，有什么事情你就直说吧！”“大人爽快，是这么回事，我有两位好朋友高中秀才多年，如今已经到了而立之年，二人空有一腔抱负可是无处施展，故兄弟看在眼里十分着急。我等为朝廷效力理所应当。听说海南岛昌江县令缺额，广西定明县令缺额，请大人帮忙举荐一二。”
“哈哈！邓公子真是xìng情中人，为朋友可谓是两肋插刀。海南岛、广西都是蛮荒之地，难倒邓公子不想为朋友某一个肥缺！”丁rì昌有些迷惑。邓子轩道：“大人，我这两位朋友一展抱负想干出点名堂。尤其是边远地区更能有所作为，况且我也会鼎立帮助他们！”“这么说邓公子是有所图了，不妨说出来让我听听？”无利不起早，丁rì昌是不会相信抱负之类的鬼话。
邓子轩如实道：“大人明察秋毫，我的想法是这样，海南岛是炎热地区，一年三熟风调雨顺，我想在那里开垦土地种水稻，另外海南岛的水果十分丰富，眼下海运蓬勃发展，如果把那边廉价的东西运过来，利润非常大。广西也是如此，如果我的朋友在那边担任县令，最起码有照应不是！”
“哈哈！我就说嘛邓公子不可能白费心机。这件事情不难，蛮荒之地没有人愿意去，我答应你了，邓公子将来发了大财，不要忘了老夫就行。”“大人！你放心吧！草民感恩不尽，怎能忘了大人的恩惠。”丁rì昌心情很好，特意邀请邓子轩在丁府小住了两天。
其实邓子轩若求盛怀宣经办此事也没有问题，但是盛怀宣眼下全力为李鸿章经办实业，如果由他向李鸿章建言，势必引起李鸿章的猜疑甚至不满。而让丁rì昌去举荐是顺利成章的事情，说白了丁rì昌完全可以冠冕堂皇游说李鸿章，以加强边关为名，另外也有扩充实力的理由。丁rì昌举荐人选，李鸿章认为这两个人肯定是他的人，不会产生丝毫怀疑。
邓子轩回到上海城不到10天，好消息便传来了。邓子轩立即告诉邝佳志、李桐前往京城接旨。旧历年后，邝佳志和李桐由海路返回上海城，邝佳志担任海南昌江县令，李桐担任广西定明县令。这期间，邓子轩挑选了一批人，跟随二位县令前往广东和广西赴任。
码头上两艘蒸汽货轮整装待发准备启程，邓子轩握着匡佳志和李桐的手道：“二位仁兄，不要忘了我们志同道合的理想，国家兴亡匹夫有责，记住我是你们坚强的后盾。”“邓先生，邝某受先生大德，定一生一世追随！”“李某绝不忘邓先生的教诲，肝脑涂地履行同仁党的誓言！”
“该说的我都反复交代了，银两你们二位不用发愁，我想不出意外，两年就会有收获。你们到广州后，我的人会接应你们，祝你们一路顺风，后会有期！”这功夫王久明和裴宣等同仁书院的书生纷纷上前话别。虽然现在谈不是反清，可是离心力已经产生。不经意间他们已经结成一种理想和利益的共同体。关键是邓子轩这棵不断成长的大树，已经开始给他们提供遮阳的条件和土壤。
伴随一声汽笛，蒸汽货轮满载货物启程，邓子轩的惊世谋划开始正式扬帆远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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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岭南轶事
两艘蒸汽货轮一前一后缓缓地靠上东莞白石滩码头，眼下白石滩码头已经形成规模，停泊上千吨的货船易如反掌，至少可以一次停泊5艘上千吨的货船。破浪号货船、碧波号货船，分别在船长陈老大、陈根生指挥下，有惊无险的停靠在泊位上。
“邝大人、李大人，我们到岸了。你瞧码头上接应的人来了，下船我给你们引见！”船长陈老大客气道。“陈掌柜一路上jīng心照料，邝某多谢了！”“陈掌柜！我就不矫情了，来rì李某必报答！”“两位大人太客气了，请！”在陈老大的指引下，一行人开始下船。
码头上裴葛谨、秦凡、王小二等静候。沿江码头已经出现了连片的厂区，怡和火柴分厂、玻璃分厂已经形成规模。另外在秦凡的谋划下，又筹建了很多相关的作坊，基本上形成了工业区的雏形。在此拉动下，有眼光的商人和实业家也在附近办起了工厂，白石滩码头的功能逐渐发挥作用。
“喂！陈老大，换成蒸汽货船了，鸟枪换炮了！”看见陈老大喜滋滋的模样裴葛谨大声喊道。“这算什么，两个月后我们又能增加两艘蒸汽货轮，邓先生说明年年底要形成10艘蒸汽货轮的船队，到那时候才叫壮观那！”
“邓先生真乃商业奇才！简直不可思议，秦某有幸成为邓氏集团一员，是上天的造化！”秦凡闻听唏嘘不知。“陈老大，邓先生好吧！其他兄弟都好吧，一晃5年时间过去了，真想他们呀！”王小二在旁边鼓噪。
“这二位是······？”裴葛谨见陈老大后面站着两位白面书生忍不住发出询问。“裴老弟，这是邓先生的信！”裴葛谨看完信忙上前客气道：“两位大人失礼了请见谅！”“在下邝佳志拜见裴先生！”“在下李桐拜见裴先生！”双方寒暄彼此相互介绍好不热闹。
接着王小二带领客人先一步前往广州城，裴葛谨和秦凡留下来和陈老大交接。货船运来的丝绸、茶叶等商品要交给秦凡，眼下秦凡的商贸领域，商品批发业务成为主业，商铺零售反而变成副业。
二人查验了货物，安顿完随船来的人员后，在码头附近一座雅致的院落内，进入一间客厅内入座。或许是习惯了，二人不约而同掏出陈老大带来的密信查看。不久，二人看完信秦凡道：“裴老弟，邓先生在来信说，李桐担任广西定明县令，让我全力辅佐，正好我要开辟广西的商贸，干脆开辟北海航线，利用此机会拓展我们的贸易。李大人在定明担任县令，下一步我们的商贸可以深入越南北部地区。”
“邓先生的谋略简直匪夷所思、深不可测。秦兄！广西那边就交给你了。这位邝大人要就任海南昌江县令，邓先生让我助一臂之力。海南岛昌江县有铁矿石，rì后东莞要建炼铁厂，铁矿石要从海南直接运来。另外，海南岛土地肥沃，邓先生让我们大力筹建庄园，rì后邓先生要从中原腹地招募流民，大量开垦土地。”
裴葛谨喜形于sè接道：“这次货船运来了不少生铁和煤炭，另外还运来了两台蒸汽机和制酸设备，邓先生说要筹建一座制酸厂。咱们的厂房、人员都是现成的，下个月洋人技师会来安装设备，邓先生让我们准备原料。我要陪邝大人前往海南岛赴任，家里的事情暂时交给你了！”
次rì，裴葛谨亲自陪同邝佳志、李桐，带着礼物面见两广总督。这几年裴葛谨已经和总督大人走动频繁、私交不错。礼物都是稀罕物，再加上裴葛谨的面子，总督大人召见了他们。见面的情节不必赘述，总督大人一句话，邝佳志和李桐赴任的手续一路绿灯很快成行。裴葛谨亲自陪同邝佳志前往海南岛，王小二陪同李桐由陆路前往广西。
风帆船在大海中航行，地处亚热带的伶仃洋温暖宜人、风光秀丽。这次跟随裴葛谨前往海南岛的人员有：10名专门配属邝佳志的保镖，有10名开矿人员，另外还有20名经商和经办庄园的人员。这几年秦凡、裴葛谨按照邓子轩的吩咐，招募了大量人员以备急需。
此时邝佳志和裴葛谨站在船头向大海深处眺望，海风轻轻的吹拂显得十分惬意。“裴先生，来到广州更加体会到邓先生的商业规模，没有想到他的商贸遍布岭南，尤其是邓先生官场上的人脉更是了得。”邝佳志有感而发。
“是呀！邓先生是一代奇才，我等追随邓先生不枉此生。邝大人，总督大人已经打点好，你在海南岛不必顾虑，可以放心大胆干了。邓先生吩咐，为了你的安全，特意给你配了10名保镖。”“邓先生想的真周全，我不会辜负他的期望！”“邝大人，邓先生的志向，想必你十分清楚，希望大人不要有所顾忌！”“裴先生你放心吧，我心里有数。”裴葛谨看到邝佳志坚毅的面孔，心里一块石头落地。
风帆船在湛江码头做短暂停泊，然后越过琼州海峡直奔海南岛。海南岛称为琼州，在海口设知府衙门共十三县，此行政级别在明朝就延续下来，清朝以来没有多大改动。或许因为战乱，或许因为海南岛有适合生存的土壤，南方沿海各省的人口不断向海南岛迁徙，目前海南岛的人口已经发展到200多万人。琼州人杰地灵，有名的大清官海瑞就是海南岛人。
自海南岛建州以来，历代朝廷都选拔当地人为官，一来是稳定当地民心，二来也是让官员安心执政，同时起到稳定边疆的作用。邝佳志赴任首次打破了外省人来海南岛做官的规矩，邓子轩考虑了这点，因此必须走上层路线，有了总督大人的手谕，琼州知府就不会百般刁难。否则邝佳志根本无法在海南岛站稳脚跟，甚至会卷铺盖滚蛋。要知道中国人的乡土观念十分严重，地方势力盘根错节，尤其是像海南岛这种地方尤甚。
邓子轩不仅要让邝佳志在海南岛站稳脚跟，而且要干出成绩。几年以后邓子轩要力挺他胜任琼州知府，rì后要把海南岛牢牢抓在手里，这是邓子轩计划中的重要一环。雷州半岛和海南岛之间是琼州海峡，距离大约20公里，当海口码头出现在视野里，邝佳志明显激动起来。
“邝大人，瞧这海口和广州简直无法比拟，可谓是穷乡僻壤呀！”裴葛谨站在船头忍不住唏嘘。“裴兄！坦率说我的年龄担任一方县令已经相当不易，敝人十分知足。而这一切完全是邓先生的举措，我三十多岁就能成为一县父母官，满清以来不多见，你说我有资格矫情吗？”邝佳志内心有些百感交集，或许上任途中思绪万千，更加感觉到邓子轩的不凡之处。
裴葛谨笑道：“邝大人是有感而发，不过我听说琼州官员都是本地人为官，肯定会排挤外省人，你可不能心慈手软，要让他们见识一下你的能量。七品芝麻官发威也会要他们的命，拜会知府大人的时候你要硬气，不要让他小瞧了你！”“裴兄！你放心我知道怎样做！”
帆船靠上一派萧条的码头，一切显得那样苍凉。一行人上岸，还好码头上有两辆带蓬马车，邝佳志和家眷上了一辆马车，裴葛谨和其他人上了一辆马车。把送礼的物品装上马车后，裴葛谨吩咐十名保镖上车，其他人留在码头卸货等待消息。
两辆马车停在知府衙门口，裴葛谨打量知府衙门，感觉很寒酸，这功夫邝佳志把名帖递给有些发愣的衙役。此时，琼州知府正在后堂床上闭目养神，这家伙身材五短，脸上肉嘟嘟的，一条花白的辫子稀疏，瞧年龄大约有60来岁。
“大人！京城来的琼山县令到了！”只见一名尖嘴猴腮的师爷匆匆走进禀报。知府闻听懒洋洋座起来，打了几下哈啼接过名帖查看。“大人！这次来的县令有些不合规矩，是外省人士！”师爷陪着小心道。知府大人随手把名帖丢在一边道：“让他在外面候着！”说完又躺下闭目养神。
一个时辰过去了，所有人都流露出焦急的神态，可是邝佳志很有定力依然不慌不忙静候，裴葛谨等的不耐烦了暗忖：果然如此，现在就开始刁难了，不行必须激怒他。打定主意裴葛谨对衙役喊道：“不就是一个破知府吗，有什么了不起的，装什么大半蒜。客人来了还要以礼相待那，何况我们是朝廷命官。”
两名把门的衙役一愣刚要发威，见裴葛谨后面站着一群彪形大汉虎视眈眈，吓得赶紧进去禀报。知府听完衙役惊慌失措禀报，顿时怒从心头起道：“更衣、升堂！”这一招果然奏效，不一会儿邝佳志被招进大堂。“下官拜见知府大人！”邝佳志微微颔首但是没有下跪。“大胆，你小小的县令，竟然侮辱本官，来人给我拿下！”顿时几名衙役蜂拥而上。
“慢着！”邝佳志挥手制止，接着不慌不忙从怀里掏出一封信道：“知府大人，我这里有总督大人一封信，请你过目！”知府闻听一愣，立即挥手让衙役退下，师爷麻利的接过信交给他。知府大人看到一半脑门便出了汗，知道来者不善。这家伙眼珠一转立即堆满笑脸。
“哈哈！误会！误会！本官以为是来闹事的，请邝县令到后堂叙谈！”“下官大不敬，请知府大人海涵！”邝佳志顺水推舟。“无妨！无妨！没有想到邝县令如此年轻，我大清朝真是人才辈出哇！”进入后堂，邝佳志吩咐把礼物抬进来，裴葛谨指挥人把礼物呼呼啦啦抬进后堂。
知府大人见到一群彪悍的汉子和珍贵的礼物，即惊喜又忐忑，更加认定邝佳志的背景深不可测。有一点知府大人百思不得其解，既然这位年轻的县令后台强硬，为什么到琼州这闭塞的地方做官，为什么不选择一个肥差？想归想，知府大人不好询问，这个谜底直到他解甲归田的时候也无法知晓。
知府大人破天荒设宴热情款待了邝佳志和裴葛谨一行人，次rì又彬彬有礼的送邝佳志上路。
第48章穷乡僻壤
海南岛地处亚热带，没有四季之分，只有雨季和旱季之分。三月份正是海南岛旱季，因此旷野显得十分干爽，空气中略带海洋里的成分。由于是旱季，大概是缺雨水的缘故，路边的杂草黄绿参半，呈现出萧瑟的景象。
褐sè的土路上，一行人马在前行。裴葛谨在海口雇了10辆马车，搭载人员和货物，向着昌江县迤逦而去。海口距离昌江县大约有90公里，这条线路基本上是丘陵地带，道路相对好走。一行人马在马口镇住了一宿，次rì不到晌午便到达了昌江县海尾镇县衙所在地。
昌江县是黎族、汉族杂居地区，人口相对多一些。西北部以海尾镇为中心沿海地带，汉民居多。深入东南方方向半山区住要是黎族居民的聚居区，由于该县有石绿铁矿，其开采历史久远，是吸引汉民来此淘金居住的主要原因。
一行人马进入海尾镇，引起了人们的关注。县衙位于镇子中心地带，尽管县衙位置不错，远远望去门可罗雀。一行人马停在县衙门前，好不热闹。县衙官邸显得十分破旧，门前空无一人，居然没有衙役把门。由于该县令是在任上抱病身亡，眼下是该县县丞在搭理政务。
一行人下了马车，大家交头接耳议论纷纷。“邝大人！你瞧居然连个把门的都没有，真他妈是穷乡僻壤，看样子这里的官老爷都散漫惯了，”裴葛谨说完挥了一下手，一名属下上前击鼓。
不一会儿从里面慌慌张张跑出来一名衙役，这家伙衣服破旧，显得非常邋遢，而且不住的打着哈提。这名衙役看见门前出现一群彪悍之人吓了一大跳，刚要张嘴询问裴葛谨不耐烦道：“妈的人都死绝了？新任县令邝大人在此，快快见礼！”
这名衙役有些迷惑，“我就是新任县令邝佳志！”邝佳志平和道。以往县令上任除了家眷以外，顶多携带一名随从。而这位县令上任居然携带这么多随从，想必不是一般的主。衙役慌忙跪在地上道：“邝大人，小的不知大人来此，请大人见谅。”“县衙有主事的吗？”“回大人，自从林大人身亡后，是张县丞在主事，他不在府衙住在镇子内，眼下府衙内只有我们几位衙役居住。”
这功夫住在府内的几名衙役闻讯也跑了出来，见到这种阵势立即跪在一旁。邝佳志进入大堂，正面的明镜高悬牌匾十分昏暗破旧，上面落满了灰尘，桌子椅子也落满了灰尘。一名衙役立即上前用袖子擦去了尘土，接着恭敬的请邝佳志入座。其他衙役分立大厅两旁静候。
邝佳志身着官袍威严正坐道：“请你们把县丞及县衙人员召集来，我要正式接任！”衙役得令一窝蜂向外跑。“慢着！留几个人把邝大人的寝室打扫出来！”裴葛谨立在身旁毫不客气。大约半个时辰，几名县衙人员慌慌张张进来。其中一位40多岁的中年人，身穿破旧的官袍上前道：“邝大人，敝人是该县县丞，半年前林大人身亡后，敝人临时主持本县政务。”
“你就是张县丞，这是我的官方文牒！”裴葛谨接过官方文牒交给张县丞。其实张县丞已经深信不疑，只是粗看了几眼道：“我们没有接到知府通报，慢待了大人请见谅，接着把官印呈上来。交接就算完成了，接着司库拿着账本上前禀报县衙账目。
听完司库禀报，邝佳志心里很郁闷，整个县衙库银为零，即便这样还欠上缴税银一万两千两，而且县衙内人员居然半年没有发薪水。邝佳志看到张县丞穿着破旧的官府，心里隐隐作疼。裴葛谨看见邝佳志有些犯难，便上前附耳。
接着裴葛谨吩咐属下把箱子抬上来，众人正在迷惑。箱子打开，白花花的银两显露出来。裴葛谨大声道：“邝大人这次来昌江就任县令，就是要改变这里的贫穷落后面貌，造福一方百姓。方才听完禀报，知道你们rì子过得艰难。另外，邝大人决定补发你们全部薪水。还有邝大人决定拿出两万两私银充入银库补齐税款。”
此举让所有人都听傻了，这可是开天辟地头一回，简直是闻所未闻。张县丞带头跪在地上道：“大人恩德属下感恩涕零，定效犬马之劳！”众人跟着高呼。随后司库按照花名册，补发每个人的薪水。
众人手里拿着白花花的银两，迅速有了归属感。每个人心里都被新来的县令震撼和降服。要知道银弹的下马威同样是巨大的，有钱能使鬼推磨一点不假。最后裴葛谨当着众人把两万两银票交给司库。司库的年龄大约有50多岁，大概这辈子他没有见过两万两的银票，此时手有些发抖，并小心翼翼收起来。
邝佳志感激的望了裴葛谨一眼踌躇满志道：“敝人就任昌江县令，定不负众望。如果库内银两增加，我承诺给大家增加薪水，望大家齐心协力，助敝人一臂之力。”话说的太斯文了。裴葛谨不客气道：“邝大人心地善良、体恤下属。但是各位如果不一心一德辅佐邝大人，一律逐出县衙永不录用。”
“大人在上，属下若有二心，但凭大人责罚决无怨言！”众人齐声应答。下午邝佳志宴请张县丞了解情况，晚上裴葛谨和邝佳志商议。“邝兄，根据张县丞陈述的情况，该县农业税收没有成算，若想增加税收只能征收商业税。”裴葛谨出谋划策。“可是朝廷明文规定不许征收商业税!尤其是边远地区更不能征收商业税。”邝佳志有些犯难。
裴葛谨道：“邝兄，对于如何cāo作我也是门外汉，邓先生的意图是，我们可以征收交易税，住要是利用码头的优势。邓先生说交易税看起来不起眼，可是商品每天都在交易，rì久天长就会非常可观。这次邓先生派来一名在上海浦东交易市场做过管事的人，此人对如何经办交易市场熟悉。”
“太好了！邓先生想的真周到！裴老弟如何办就交给你了！”邝佳志喜滋滋道。裴葛谨道：“码头距离海尾镇只有5公里，一方面我们要扩建码头，一方面把交易市场就建在海尾镇。还有，石绿铁矿就在境内。邓先生非常重视这座铁矿，因此我们务必抓在手里。”
“邓先生想办铁厂？”邝佳志吃惊问道。“是的，邓先生打算在东莞筹建一座炼铁厂，需要这里的矿石，你说rì后我们这里能不热闹吗？”裴葛谨笑道。“张县丞说石绿铁矿都是私采，我们是不是有与民争利的嫌疑？”“这一点你放心，他们挖掘的矿石我们可以收购吗？不会发生冲突的。”
随后几天，张县丞亲自陪同去了海边码头，说是码头其实就是一座小渔村。经过一番谋划，大致确定了码头扩建的规划。接着裴葛谨又在亮水河畔规划了农庄的规模。购买土地很简单，另外这里还有不少荒地属于官府管辖，cāo作起来很容易。裴葛谨初步拟定先筹建两座农庄，人是现成的这方面准备充分。
这天新任县衙要外出视察，鸣锣开道好不热闹，他们的目标是石绿镇，也就是石绿铁矿所在地。这次裴葛谨携带了10名开矿人员，这些人员是上海来的，是邓子轩特意为石绿铁矿招募的。县令出巡走的很慢，两天后他们才到达石绿镇，接着开始视察石绿铁矿。
石绿铁矿在明清时期就开始挖掘，大都属于小规模的挖掘。由于海南岛不生产煤炭，因此冶炼受到极大限制。而石绿铁矿石从来没有外运过，因此将近5亿吨的矿石仍然沉睡在地下。石绿一词来源于乾隆四十七年，当时铁矿呈现出孔雀石的颜sè，关键是半生的铜矿石呈现出绿sè，故而得名。
石绿铁矿埋藏非常浅，基本上裸露于地表。石绿铁矿号称亚洲第一富铁矿，他的含铁量几乎达到百分之五十，根本不用选矿直接入炉冶炼即可。另外石绿铁矿大多金属半生，其中铜的含量占有很大比例，因此邓子轩对于石绿铁矿如此重视可见一斑。
石绿铁矿位于石绿镇正南一公里，一行人马出石绿镇，不到一个时辰就到了。由于海南岛冶炼条件限制，这里挖掘的矿石非常有限，此时映入大家眼帘的是堆积的矿石，和遍地大小不一、深浅不一的矿坑。由于矿石需求有限，这里的挖掘量非常低，外运的铁矿石寥寥无几。虽然这里属于县衙管辖，由于铁矿石根本不挣钱，因此这里几乎是没有人管理的地方。
由于挖掘的矿石堆积太多，因此这里的挖掘人员聊聊无几。县太爷突然光临此地，引起了少量矿工的恐慌。在这里挖掘的矿工渐渐围拢上来，粗粗一看也就几十人，掰着指头都能数出来。此时，跟随来的几名汉子，看到堆积的矿石立马兴奋起来，他们奔跑过去纷纷拿起拿起矿石查看。
其中一名汉子拿着矿石来到裴葛谨面前惊喜道：“东家，这可是少有的富铁矿，我采矿几十年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好的铁矿。我敢保证100斤矿石能出50斤铁，哈哈此地真是聚宝盆。”显然这家伙是一个开矿的老手。“大哥！你看这是什么？”一名汉子手里拿着一块绿sè石头急忙跑过来。
“东家，这是铜矿石，这里有铜矿！”这名汉子又兴奋喊道。接着这名汉子又冲向矿石堆察看起来，大家兴奋的简直难以自制。见到矿工围拢上来，张县丞高声喊道：“各位父老乡亲，新任县令邝大人在此，大家拜见！”只见矿工们呼呼啦啦跪在地上。
看到矿工们大都衣衫褴褛，邝佳志很难受道：“各位父老相亲，本县令来此视察这里就是考察民情，从今天开始县衙要把这里有效的管理起来。”“大人！今后采矿要纳税吗？个把月也卖不出去多少矿石，大人要收税草民就活不下去了，请大人明察！”接着矿工们议论纷纷。
邝佳志大声喊道：“乡亲们，官府不会征税，只是加强管理有规划的开采。另外你们挖掘的铁矿石，县衙负责收购。而且我负责任告诉大家，你们挖掘多少县府收购多少，而且价钱公平合理！”矿工们有些听傻了，他们几乎不相信这是真的，可是县太爷金口玉言，又怎能是假的那。
看到矿工鼓噪脸上将信将疑，裴葛谨大声道：“你们不相信是吧，现在这些铁矿石我们都收购了，而且是现银收购。”这功夫矿工里面一位汉子喊道：“方才那位大哥手里拿着绿sè的石头，请问绿sè的石头要吗？”没等裴葛谨回答，手里拿着绿sè石头的大汉抢先道：“要要要，绿sè的石头有多少要多少！”
第49章蛮荒之地
广西历来是动乱之地，当年太平天国金田起义就是在广西爆发，差点灭了大清朝。虽然太平天国被镇压了，民风彪悍的广西依然时常爆发小股农民起义。当李桐和王小二在广西南宁拜见提督时，提督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位年轻的县令居然是主动请缨来广西到宁明县任职。
对于李桐的抱负，提督大人很钦佩，非常赞赏李桐的勇气，再加上有两广总督的手谕，自然给予多方关照。李桐和王小二在南宁办完手续后，直奔宁明县而来。这天，距离明远县城大约还有20里地时，王小二下令休息。这次王小二跟随李桐赴任，根据邓子轩安排，他短时间内不可能会去，原因是广西太乱，他有责任保护李桐的安全。另外他还有筹建庄园和开辟上路的使命。
一溜十辆马车停在路旁，两侧的山道十分诡秘，令人毛骨悚然。从南京出发后，提督大人一席话，让李彤一直忐忑不安。路旁休息，见李桐闷闷不乐，王小二知道他在想什么道：“李大人！提督大人是吓唬你的，你看我们这一路来没有碰着劫匪，因此你没有必要担心。向导告知，此处距离县城还有20里地，再有几个时辰我们就到了，大人就放心吧！”
见王小二大咧咧的样子，李桐勉强露出笑脸道：“王老弟，坦率说来之前邓先生与我说过广西的情况，可是我没有想到匪患如此严重。你想想看，天天闹匪患这可如何是好，我们不用干别的，成天提心吊胆过rì子，恐怕连县衙都出不去，我如何体察民情，况且土匪横行，老百姓的rì子可想而知，难怪这里的黎民百姓造反了。”
王小二宽慰道：“李大人，我这次来就是辅佐和保护李大人的，你放心土匪来了我们也不怕。”“就你们几十个人，能起多大作用。”也许应验了李桐的话，这功夫从旁边山坡上突然出现了一群山贼，这群人像跳马猴子似得乱叫，呼呼啦啦围了上来。李桐见状脸吓得脸煞白，不少赶车的老板跳下马车向着对面山上跑去。王小二见状伸手深入腰间握住枪把，其他弟兄也把手深入腰间。
这群山贼穿的破破烂烂，手里拿着大刀长毛的兵器，个个张牙舞爪、狐假虎威。此时为首一名脸sè黧黑的汉子面目增狰狞道：“按照规矩，留下货物，放你们一条生路，如果反抗一律诛杀。”说时迟那时快，王小二二话没有抽枪啪的一枪，这名首领脑门中弹，仰面朝天倒了下去。
突然打击众山贼顿时傻了，“妈的都给放下兵器，乖乖投降！”有两名山贼见事不好，偷偷往后退试图逃跑。啪啪身后发出两声枪响，两名山贼倒地挣扎几下死翘翘了。“妈的都不许动，你们腿再快也跑不过我手里的子弹，想活命的都给我蹲下！“众山贼见20多人手里都拿着同样的、从来没有见过的洋枪，立马丢掉兵器抱头蹲在地上。
手下弟兄迅速四散开，把山贼围在中间。李桐如梦方醒顿时来了jīng神道：“王老弟，原来你们手里有洋枪呀，为什么不早告诉我？”“李大人，你要是知道我们有枪，能让我们携带吗，你肯定怕官府追查！”“你说的是实情，这帮山贼怎么办？”王小二转过身来，开始虎视山贼。
发现一名十四五岁的半大孩子，王小二示意他过来。半打孩子战兢兢的站起来，这功夫一名50多岁的山贼突然站起来挡在孩子面前道：“官爷，他还是一个孩子，请放过他吧！”王小二猜测这个半大孩子肯定和这位年迈山贼有关系道：“老家伙，只要你指认匪首心腹我就放过这个孩子！”
沉默！良久年迈山贼咬咬牙开始指认，很快五六名匪首的心腹被拉出来点名枪毙，接着王小二命令众山贼把死尸全部埋了。“王老弟，这群人怎么办？”“当然是带走了！”“也好，把他们全部关进监狱，然后上报州府！”“李大人，你想哪儿去了，我正好缺人手这不人就来了，我要成立一支保安队！”李桐闻听愕然。此时，跑到远处躲避的车老板回来后，一行人马继续上路。
几个时辰后，他们到达宁明县城。宁明县城号称州府，他管辖区域包括凭祥、龙州等地，是一个大县。这里民风彪悍又和越南接壤，历史上一直是动乱地区，因此在这里担任朝廷命官是一项苦差事。一下人马进入城门，把门的兵丁听说是新来的县令接防，立即火速禀报县衙。
即将卸任的县令听说接任者来了，立即披挂整齐出门迎接。这位县令60多岁了，在此苦熬了十来年没有升迁，总算获准解甲归田脱离险境。闻讯接任的县令来了，自然皆大欢喜。“哈哈！没有想到李大人如此年轻，这里是苦寒之地，rì后李大人定前途无量！”一见面老家伙便恭维不止、称赞有加。
“真是难为大人了，听说此地匪盗横行、黎民怨声载道，大人能治理到今天，晚辈深感佩服！”李桐客套。看到被押解而来的山贼，老家伙询问后赞道：“李大人真乃年轻有为，居然生擒一股悍匪，老夫佩服。我相信李大人一定会把定明县治理成一方乐土！”其实老家伙心里明镜，县域内山贼、刁民横行，尤其是少数民族更是难办。
双方一边客套，一边进入县衙交接。当天老家伙便火速离开了，看样子他早就准备好了。还好，经过查验，县衙内库银有两千多两银子，这一块让李桐宽慰不少。当天晚上李桐和王小二商议。“王老弟，你要成立保安队我没有意见，可是你招募这些山贼不妥。他们杀人放火惯了，难保以后不做恶事！”
王小二笑道：“李大人，我在道上混过，驾驭这些人没有问题。这帮家伙没有退路，会死心塌地跟着我干。rì后我要开通宁明县到防城港的商路，经办庄园，没有保安队不行。随着我们买卖扩大，保安队也要逐渐扩大。李大人，你就放心吧！这一切都是邓先生的吩咐！”
提到邓子轩，李桐无话可说。沉默了一会儿，李桐不由自住把邓子轩写的信拿出来，这封信已经被李桐看旧了，一路上他不知道看了多少遍，几乎倒背如流。“民族政策、民族政策！”李桐自言自语嘀咕，突然眼睛一亮。
次rì，王小二走进山贼居住的房间，这帮家伙见王小二走进来，立即吓得从大铺上跳到地上低眉顺眼静候。“妈的！你们都是作恶之人，本来都应该蹲大狱。但是话又说回来，但凡有出路你们也不会做山贼！”“官爷说的是，以前我们也是良民，实在活不下去了才做的山贼！”那位老家伙忐忑道。
“我给你们一条活路，你们愿不愿意给着我干？”呼呼啦啦众山贼全部跪在地上：“官爷！我们愿意跟着你干！”“跟着我干可以，但是必须遵守我的规矩。”接着王小二颁布了几条训令接道：“今后谁要是违反规矩，定斩不赦明白吗？”“官爷！我等若违反规矩自愿受死，绝无怨言！”众山贼纷纷表忠心。
这天上午，李桐整顿了县衙各个关口。下午，李桐吩咐衙役在县衙门外张贴布告，内容主要是自己上任后所要实施的纲领。布告内容有两条重要决定，一是减免农业赋税，二是实施开明的民族政策。两条最重要的措施如同重磅炸弹，迅速在定明县城内流传。
减免赋税不是闹着玩的，没有一个朝廷命官如此大胆。李桐清楚有邓子轩做坚强后盾，他可以做到有恃无恐。rì后商路开通后，商品交易的利润完全可以弥补和支撑李桐的开销和上缴税银。另外实施尊重少数民族政策，消除他们的敌意行为，更是深得民心，要知道定明县少数民族占百分之70。
新官上任三把火，施政措施再好也是空话，老百姓需要实实在在的东西。几天以后一桩民事案件出现在李桐面前，这天有人击鼓，李桐闻听急忙升堂。不久一老一少身着壮族服装进入大堂内。二人进入大堂急忙跪下老者道：“青天大老爷，我等小民进城卖柴，入城门时被守卫城门的兵丁强行没收柴草，请老爷明察，给草民做主。”
李桐道：“你说的情况句句是实？”“草民若打诳语甘愿受罚？”“来人！立即把守门的兵丁唤来！”李桐毫不犹豫。不一会儿守门的两名兵丁进入大堂，非常意外两名兵丁见到县太爷居然没有下跪，一副轻视的神态。其中一位见到跪在地上的两位老少乡民，立马知道了怎么回事。
“大人！这两位刁民出言不逊竟然惊动大人。我们征用柴草合乎规矩，请大人明察！”其中一位兵丁傲慢道。“一派胡言，跪下！”李桐大声道。两名兵丁见到两侧有几十个虎视眈眈的壮汉，心里打怵只好跪下。其实对于两侧的衙役他们并不在乎。“你们可知罪？”“大人，征用柴草是把总吩咐，我们何罪之有？”
“可恶，竟然诽谤自己的上司罪加一等，立即给我打20大板！”“喳！”大概衙役平时受兵丁欺负惯了，这下子可算找到报复的机会了。“大人你不能这样！”“我们冤枉呀！”随着一阵杀猪般的嚎叫，20个杀威棒打的皮开肉绽。“你们可知罪？”“大人我们知罪了！”“大人饶了我们吧！”两名兵丁苦苦哀求，先前的威风荡然无存。
李彤下堂走到老少面前道：“请问！你们的柴草值多少钱？”老者有些忐忑道：“合计20纹钱！”李桐吩咐司库把钱给老者接道：“这样处理，不知尔等满意吗？”“大人明镜高悬、秉公断案，草民感恩戴德！”老者道。“你们下去吧！”一老一少有些惶恐，叩拜退出。
这功夫县衙门前传来急促的马蹄声，接着一名清军军官带着手下蜂拥而入。“把总我们冤枉呀！”“把总请给我们做主呀！”见到上司两位兵丁犹如盼到救星立马还阳了。这名把总昂着脑袋威风凛凛道：“我等奉冯大人手谕筹备粮草，你小小的县令竟然大胆惩罚我的属下，如果耽搁了大人的剿匪事宜，该当何罪？”
李桐笑道：“素闻冯大人带兵有方、秋毫不犯。既然是剿匪你的属下强取豪夺，与土匪有什么两样，我相信冯大人绝不会这样做。”这位把总有些发懵，新来的县太爷如此有定力，难道他和大人有瓜葛？“邝大人，冯大人率兵正在全力剿匪，如果粮草供应不上我无法交差。眼下银两告吹只好出此下策。”
“既要剿匪又不能扰民，我知道你们艰难。你我都是为朝廷出力，作为一方父母官理应鼎力相助。但是我们不能一方面剿匪，一方面激起民怨。什么叫官逼民反，如此这般就会匪患无穷。来人，给把总大人纹银一万两，作为筹集粮草之用。”把总闻听一愣接着大喜，顿时把两名冤枉的兵丁抛到九霄云外。
“邝大人，属下万分感激。我会向冯大人禀报大人的鼎力相助，在下告辞！”说完这位把总双手作揖，接着吩咐把两名兵丁抬走。看到他们扬长而去，李桐摘下官帽，只见他额头上冒出了冷汗。城内驻扎兵丁大约200余人，如果真的闹起来不好收场。有惊无险李桐长出一口气。
李桐的第一把火烧的恰到好处，此举迅速传的沸沸扬扬，晴天大老爷的威名开始奏响。不久，冯子才修书一封，高度赞扬了李桐的举措，并对他的鼎力相助表示感谢，不经意间他和冯子才拉上关系。随后，李桐布告全县，其境内所有造反者，只要放下刀枪一律赦免。
两个月后，王小二协助官军，剿灭了宁明县境内的匪患。期间，王小二的属下筹建了两座庄园，成立了一直运输队。宁明县至防城港的商路开通，大批商品涌进宁明县城，一个暂新的局面在荒凉的边塞形成了。
第50章放飞
阳光明媚，风和rì丽，松江英租界码头十分热闹。码头上一艘英联邦大型远洋货轮停靠，码头工人正在紧张装货，显然这艘大型货轮要远航。邓子轩通过怡和洋行经理查理先生，谈妥了邓家班10名孩子前往英国留学的事宜。邓家班的孩子们已经熟练的掌握了英语，基础知识也没有任何问题。
为了打造科技人才，必须让他们前往西洋深造，接受深层次的教育，并感受西洋各国的工业文明。要让他们在6年时间在自然科学领域，在机械制造、化工领域，在医学领域接受系统的教育。期间他们要深入科研所、工厂等实习。邓子轩不仅要造反，还要为未来的共和国储备起码的科技人才，这是他打造邓家班的初衷。
婉儿眼睛有些红肿，逐个给即将远行孩子们整理衣服并反复叮咛。朝夕相处，婉儿和孩子们有了感情，她几乎把他们当作自己的孩子对待。孩子们也是痛哭流涕、依依不舍。“邓云！你的年龄最大，到那边要照顾他们，要时常写信，不要让我们担心。”说完婉儿的眼泪流了出来。
“师母，你放心吧！我会照顾好弟弟们。师母！我们舍不得离开你们。”说完唤作邓云的孩子哽咽起来。随后即将远行的孩子们自发的跪在地上，邓云道：“先生！临别在即，你还有什么嘱咐？”邓子轩面sè坚毅道：“该说的我都与你们说了，一句话刻苦学习、奋发向上，rì后报效祖国，记住你们的使命。”
“先生放心，我们一定不辜负先生的希望，牢记先生的训导，追随先生永不变心！”孩子们一口同声。这功夫汽笛长鸣，孩子们叩拜，婉儿又开始抽泣。此时前来送行的孩子们纷纷上前拥抱、依依话别、难舍难分，顿时哭声响起。当货轮驶离码头，邓子轩才挥动手臂，眼睛有些湿润。
“邓先生很有眼光，rì后这批孩子回来，你的商业帝国将插上羽翼，任何竞争对手都不在话下！”前来送行的查理由衷道。“行未雨绸缪之举，是必须要做的。中国人向来有危机感。若想更好的发展，不得不如此！”邓子轩莫能两可打哈哈，他不可能让查理猜出自己真实的目的。
回到城内官邸，邓子轩坐在客厅内，夫人婉儿坐在一旁。剩下的10名孩子立在一旁静候，这些孩子大的有16岁，小的也有15岁。他们都长成半大小伙子，个个英姿焕发。“邓想！”“到！先生有何吩咐？”一名有些偏廋半大小子出列。“邓想，你的英语最好，我准备让你到船政大人沈葆桢身边做通译！”
“先生！我不想离开你！”邓想有些不情愿。“胡闹！现在该是你们为我做事的时候，忘了我是怎么训导你们的。”“学生愚钝，请先生明示。”“你到沈大人身边不仅是做通译，我要让你随时禀报沈大人的一举一动，我要随时掌握大清海军的动向明白吗？”“明白了先生，我是去做卧底！”
“你这样理解也可以。目前沈大人正在台湾和小rì本周旋，明天早晨有一艘前往台湾的货船，你随船而去。沈大人那里我已经谈妥，rì前他催促我派人去。”“先生，我不会辜负你的希望！”邓想颔首。“邓雨！”“到！请先生吩咐！”一名个子很高白净的小伙子出列。“你的英语也很不错，从今天开始你就陪伴在我身边，rì后另派他用！”“是先生，学生遵命！”
“邓拔、邓华！”“到！请先生吩咐！”两名身材强壮的小伙子出列。“你二人有化学方面的天赋，从明天开始去怡和火柴厂制酸车间工作，那里有一间实验室，你们二人的任务就是把硝酸给我搞出来。我说过硝酸是制造新型火药的原料，它的威力要超过黑sè火药。你们不用着急，先从制酸工艺入手慢慢研究，每天回来后向我禀报。”“是先生！我等全力以赴，不负先生所望。”
“邓强、邓山、邓兵、邓武、邓军、邓民！”“到！请先生吩咐？”邓强的个头已经超过邓子轩，只是显得有些廋弱。“邓强由你负责，从今天开始，你们几个全力进行新式枪械和火炮的研究。你们几个有机械制造的天赋，继续在机器厂实习，要求你们要熟练掌握机床cāo作，并且jīng通机床原理和钢材特xìng。我在府邸里给你们准备了步枪和一门火炮，每天回来后，你们要仔细研究枪械和火炮的原理。另外子弹和炮弹也要展开研究，rì后我们不仅要制造先进的枪炮，更要制造威力猛烈的弹药，明白吗？”“先生！弟子定全力以赴！”邓强代表回答，其他几位都兴奋不己。
兵器工业是一门综合系统，若想短期内就出成果纯属扯淡。要知道想法和现实的距离十分遥远，必须一点一滴的积累。邓子轩知道能达到什么标准，而孩子们不知道标准。但是他们可以按照邓子轩指引的路去做，而且是一丝不苟的去做，这一点尤为重要。况且，孩子们具备理论基础，这是最大的优势。
几天以后在育人学堂，邓子轩的身影在学堂出现。“怎么样，人员选拔完了吗？”一见面邓子轩发出询问。陈锦堂道：“以第9小队队长范涛为首，选拔了50名优秀的队员，他们随时准备好可以出发。”邓子轩点点头道：“让他们到饭堂集合！”随后几人前往饭堂。
不一会儿50名学员面对邓子轩纷纷跪拜在地，范涛大声喊道：“拜见主公，请主公训导！”邓子轩脸上露出笑容道：“大家请起，rì前船政大人沈葆桢在福州筹建了第一所大清海军学校。为了保卫我们的海疆，我决定让你们50人报考海军学校建功立业。”“感谢主公厚爱！”众学员一口同声。
“我已经与沈大人打招呼，你们前往海军学校要进行必要的考试，以你们的水平和素质录取没有任何问题。我相信你们一定不会辜负我的期望，早rì驾驶战舰驰骋大洋，守卫辽阔的海疆，但愿我早rì看见你们的雄姿。”“主公在上，定不负所望！”范涛代表大家回答。“你们虽然加入大清海军，但仍然是我的学生，今后你们每个人每个月都会得到一两赏银。如果你们荣升军官，赏银加倍。”
“主公恩德，永生不忘！”众人又是一口同声，三年时间这群后生完全有了军人的气势。陈锦堂威严道：“你们一定要牢记主公的教诲，rì后你们无论在何处，一旦主公召唤立即回归明白吗？”“明白！主公召唤义无反顾！”这群年轻人彻底被洗脑了，他们心中邓子轩已经是神圣的主人。三年时间的教诲和严酷的军事训练，让他们养成了绝对服从的习惯。
当天50人便被送往松江码头，乘坐蒸汽货轮前往福州。当天晚上，邓子轩和众兄弟商议道：“各位，我们的军事武备已经形成基础，下一步一期学员要前往金华岛进行为期一年的更加残酷的训练。另外，我们在金华岛上要成立炮兵部队，培养我们自己的炮手和炮兵指挥官，金华岛的训练由冷一飞负责。”
“属下遵令！”冷一飞站起来领命。“白胜！”“到！”白胜站起来。“你带领10名教官前往广州。目前裴葛谨已经在广州城黄埔岛上筹建了一所学堂，名字叫做黄埔学堂，学堂内已经招募了200名学员。今年育人学堂招募的300人全部带往广州。”“是!属下遵令！”
邓子轩钟情黄埔岛，关键是后世黄埔军校对他的影响。邓子轩是想借用黄埔岛灵气，打造一所标准的军事院校。rì后要让黄埔“军事院校，”上海“军事院校，”形成南北格局、比翼齐飞。
随后几天，新来的学员分批开始前往广州，一期学员也开始分批向金华岛转移。邓子轩和陈锦堂商议道：“陈兄，以后我有可能东奔西走，很少回庄园，学堂的事情你主抓外，庄园其他事情一并交给你管理。”陈锦堂点点头道：“邓先生，短短几年发展的如此迅猛，真乃大快人心。你放心吧！庄园这里就交给我了。“听你说白虎寨有一位军师很有才华，你何不把他请来历练历练？”
“你说的是宋，不错这小子对孙子兵法谙熟，带兵布阵说的一套一套的，是块材料。”陈锦堂笑道。“那是纸上谈兵，没有任何用处。必须让他接受锻炼，接受现代军事理论和军事训练的熏陶，是骡子是马方可量才适用。”“好！我派人把他接来。”
转天，又在松江码头上演送行一幕。“小姐！这次我们真的分开了，不知何时再见面。”碧莹拉着婉儿的手哭哭啼啼，一名丫鬟怀抱着她的孩子也在伤心，显然碧莹已经升为母亲。丹霞也是眼睛通红依依不舍。“碧莹，随夫君去吧！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你男人是去干大事，你要搭理好家事，不要让男人分心。”
“碧莹，咱俩从来没有分开过，我会想你的!”此时挺着大肚子的丹霞哽咽道。“我也会想你们的。”婉儿忍住伤心继续的开导碧莹。那厢，邓子轩和10名教官一一告别，并把自己撰写的教材分发到他们手中。这10名教官都是年龄较大者，而且受到邓子轩专门的点播，并在学堂内临时扮演了教官的角sè，经受了考核，眼下他们完全可以胜任教官的职责。
就要上船了，邓子轩拉着白胜的手道：“白兄，你的任务很重，两年之内你要把黄埔学堂建成并形成规模。两年以后我会交给你更加艰巨的任务，记住南方是我们rì后成大事的地方。我们再见面就是我们举起大旗的时候。”“先生！但愿那一天早rì到来，”白胜表情肃穆单腿跪地见礼。
“兄弟！祝你一路顺风！”陈锦堂上前和白胜拥抱。目送货轮远去，邓子轩一双明亮的眼睛转向陈锦堂。伴随年龄的增长，邓子轩身上更有了王者气质。由于每天都锻炼身体，邓子轩的体魄强壮了许多，增添了一份威武余味。“邓先生！我要回去了，你有什么交代吗？”陈锦堂道。
“没有了，过两天我去金华岛呆一段时间，争取把我们的炮队拉起来。我通过查理购买了两门大炮和炮弹，目前已经运往岛上。”邓子轩说完又把目光瞄向远去的货轮，心中升腾起一股豪情。
第51章二上金山岛
邓子轩陡然一身来到金山岛，码头上冷一飞迎接。这次来金山岛，邓子轩没有携带婉儿，金山岛真枪实弹的训练，他怕吓着婉儿。眼下婉儿也很忙，上海城宅院内买来不少十几岁的女子，这些女子rì后要作为维系团体的纽带，因此婉儿非常尽心。婉儿每rì除了照料她们外，还要教她们识文断字，可以说忙的一塌糊涂。女人的作用能起到稳定人心的妙用，婉儿这张牌对于邓子轩来说十分重要，这也是邓子轩谋划的一部分。
“邓先生，学员们都安顿好了，就等你来了。大家没有想到岛屿上的条件这般好，你瞧这码头多有气派。学员们心气很高，各个像小老虎似地。”一见面冷一飞喜滋滋道。“这里是世外桃源，我要让学员在这里明目张胆的进行实弹演练，尤其是实战对抗训练。走咱们去看看训练场。”不久二人来到训练场。登上一出高点，邓子轩手里拿着一支单筒望远镜查看。这一片地形很复杂，非常适合进攻和防守演练。
“邓先生，你看那里是暗堡，那里是战壕。那里是一片开阔地，开阔地上有铁丝网。学员们经过几天劳作，训练场基本上完成了。训练场按照你的构想修建，你看有什么不足吗？”“很好！我非常满意！走我们下去仔细看看！”二人围着训练场转悠了一圈，邓子轩针对训练场不足之处，提出了几点建议，冷一飞拿出图纸仔细标上。
学员宿舍位于小溪边上，距离小溪大约有200米远。宿舍的北面是cāo场，cāo场占地大约有20亩，基本上能满足学员们出cāo的需要。晚饭时邓子轩和所有学员共进晚餐，大家其乐融融，尤其是邓子轩表现出的亲和力，让大家倍感亲切。饭后桌子撤掉，学员们拿着凳子，自动的摆放整齐，然后持序井然的入座。此时值班军官何猛跑上前举手敬礼道：“报告教官，全体学员入座，请教官训示！”
“全体起立！现在请主公训话！”伴随冷一飞铿锵之声，全体学员唰得起立，动作干净利索、整齐划一。邓子轩非常满意笑容可掬道：“各位，大家在育人学堂进行了为期三年的系统学习和训练，每个人都经受了初步的考验。对于你们的成绩我非常满意，下一步你们要在金山岛进行为期一年的残酷军事训练。军事训练结束后，我会安排你们的去向。”
“听从主公安排，永远效忠主公！”何猛带头高呼，所有学员跟着呼喊。“感谢大家的虔诚和衷心，我不会让你们失望的。这是一个伟大的时代，一个英雄辈出的时代，我相信你们一定能建功立业，有一番惊天动地作为，因为中华民族赋予你们神圣的使命。”邓子轩没有提到大清朝，而第一次采用中华民族的字眼。观察学员的表情，似乎没有任何异议的神态。
邓子轩接道：“你们刻苦的训练，就是时刻准备着，准备着需要你们的时候。这一年在金山岛上训练，你们的职责要分工。我们要成立炮队，参谋队，后勤队，军官队。三年来我们对你们每个人的特长都记录在案，下面由冷教官宣布各队名单！”冷一飞拿出一张花名册大声喊道：“何猛担任军官队队长，人员是三百人·······。”伴随点名，右侧出现了最大的方阵。
“炮队队长由韦天雷担任，人员定位220人······。”“参谋队100人，后勤队77人，并分别命名了队长。最后冷一飞道：“炮队和参谋队、后勤队由主公亲自训练，军官队由我负责。”邓子轩道：“你们在育人学堂，由于条件限制，实弹演练受到了限制。而你们在金山岛上训练，要真正感受枪炮的洗礼，感受两军对垒的战场氛围，rì后你们是要上战场的。”学员们闻听，群情激奋，或许他们年轻的心在时刻盼望那一天早rì到来。
次rì一大早，邓子轩首先率领炮队训练。在cāo场上两门带轱辘的步兵炮面向大海方向，炮队学员列队站在一旁。邓子轩走上前道：“大家看仔细了，这是炮身、这是炮口，里面有8条膛线。这两门步兵炮是大英帝国陆军猎装的常规步兵炮。该火炮shè程5千米，口径为60毫米散弹······。”
为了掌握炮兵技术，邓子轩通过查理专门到英租界炮队学习了几次，再加上宅院内有一门步兵炮，他花了一定时间，对大炮进行了详细的研究。虽然邓子轩称不上是一位炮手，但是对大炮的原理和如何shè击、如何掌握shè击距离就足够了。至于实际炮击训练，只能让这些学员慢慢摸索。时间对于邓子轩来说很充足，因此他可以慢慢打造炮兵部队。
反复讲解了一个时辰，接着邓子轩让学员们拆卸大炮然后组装。熟悉大炮的部件，熟练的拆卸，记住大炮的部件的名称。这项训练进行了三天，第4天邓子轩让队长韦天雷带领学员训练，反复熟悉大炮，要求每一位学员都能自如的拆卸大炮，并熟悉每一个部件。
第4天早晨，邓子轩在营房内开始训练参谋队和后勤队，两队位于比邻的房间。邓子轩首先在参谋队的房间指导。“各位，你们在育人学堂三年时间初步掌握了识图。战场上准确的了解地形地貌非常重要。作为参谋人员要学会制图，就是你们眼睛里看到的地形地貌，要准确的绘制成地图。”
邓子轩转身在黑板上勾画了不同的图画道：“这是山脉，这是平原，这是湖泊，这是洼地，这是丘陵、这是高地。大家初步学习过地理知识，知道什么是海拔。现在我来讲解等高线······”一个时辰后邓子轩结束讲解道：“下面你们自己复习我讲过的东西，有不懂的地方先相互之间切磋。下午我们在逐一探讨。”
进入后勤队房间，全体学员起立问候。邓子轩和蔼道：“大家不要拘谨，规矩不可更改，但是我喜欢严肃活波。”见学员们脸上露出笑容，邓子轩严肃道：“古人云，大军未动粮草先行，这说明什么？说明后勤保障是决定一场战争、一场战役的关键。士兵们饿着肚子，没有衣服穿如何作战？因此后勤保障至关重要。你们要掌握的是如何高效率的掌握后勤供给，如何科学的统筹······。”
半个月后在cāo场上，邓子轩亲自把炮弹装进炮膛内道：“韦队长，你来亲自打一炮体验一下。”韦天雷不知深浅，上来就拉炮栓。邓子轩连忙用手捂住耳朵，只听轰隆一声炸响，炮弹向着大海方向飞去，波涛中升起一团黑烟。所有学员吓得全部趴在地上，韦天雷也是倒在地上吓得脸sè煞白。唯独邓子轩站着，两手捂着耳朵。
“韦队长再来！”邓子轩不客气道。韦天雷战战兢兢装填炮弹，咬咬牙又拉动了炮栓。尽管韦天雷依然吓得够呛，但是比一开始强多了。“继续shè击！”打完5炮后，韦天雷不害怕了。其它学员镇定不少。“上来几个人，cāo练另一门炮！”邓子轩大声喊道。当天他们打了三十发炮弹，所有学员熟悉了炮声。纷纷要求开炮。可是邓子轩不能让他们可劲的开炮，并要求从今天开始，每天试shè5发炮弹，并要求他们掌握shè击距离和弹着点。
一个月后，参谋队不仅绘制出了金山岛jīng确地图，而且制作出了简易沙盘。至于后勤队他们主要掌握理论知识，熟读古今中外战场上的后勤保障情况。接着邓子轩又开始向参谋队的学员灌输制定作战计划的训练，它要求参谋队协助军官队制定攻防计划，就是把指挥官的意图，规划成完整的作战方案。
这天邓子轩观察军官队的演练，军官队分成蓝队和红队对抗演练，而且要求实弹演练。战场上枪声不断，一方防守，一方进攻。为了不必要的伤亡，子弹头一律拔出，因此战场上烟雾弥漫，似乎有激战的味道。“是何猛和尚虎在对垒吗？”
“邓先生，是他们两个人，谁也不服谁天天较劲，你看怎么样？”冷云飞手里拿着单筒望远镜问道。“还可以，有点意思了。这种对抗要每个礼拜进行一次。另外对抗演习要不断互换角sè，要告诉他们如何在战场上保存自己、消灭敌人。勇敢不代表鲁莽，要让他们学会用脑子打仗。还有，对抗演习不设规矩，他们可以斗智斗勇，采用任何方式作战，只要取得胜利就是实用的。”
“邓先生，按照你的吩咐，要求学员们每天都要总结经验！”这功夫右前方传来喊杀声，一方攻入阵地，双方爆发肉备战。只见队员们更换木枪开始拼刺刀，转眼之间双方人马混战在一起······。邓子轩兴致勃勃观看完最后道：“炮队的训练也走上了正轨，下一步炮队也要加入训练之中，要让所有学员感受炮火的洗礼，这一点在rì后战场上非常重要。”
时间过得飞快，一转眼四个月时间过去了，天气变得寒冷起来。说是寒冷气温仍然是零上。邓子轩和学员们吃住在一起、训练在一起，凝聚力rì渐浓厚。尤其是邓子轩身体力行，亲自参加训练，这一点深深感染了每一位队员。
邓子轩知道，这一批学员rì后将挑大梁，成为中的核心力量。期间，邓子轩把点点滴滴的训练成果，撰写了一部完整的训练大纲，rì后上岛学员要按照这份训练大纲进行严酷的军事训练。四个月时间，邓子轩脸晒黑了、廋了。
临别这天晚上，邓子轩和冷一飞小酌。“邓先生，一年后这批人去向哪里？我知道不该问，可是我的心里直痒痒。”邓子轩笑道：“告诉你也无妨，明年由你率领200人前往广西担任护庄队，100名军官队学员留下担任玫瑰庄园护卫队。炮队、参谋队、后勤队学员继续留在岛上训练。”
“护庄队？”冷一飞迷惑。邓子轩笑道：“我在广西定明县陆续筹建庄园，你们暂时担任庄园护卫队。以后毕业的学员要陆续前往广西和海南岛，说白了你们就是蛰伏在哪里，rì后我们大展宏图的地方就是在广西和广州。”“难倒你要模仿太平军？”冷一飞吃惊。“扯淡，一群乌合之众，我模仿他们干什么。到时候你就知道了。”冷一飞闻听大喜。
“炮队，参谋队、后勤队为什么还要留在岛上”冷一飞继续问道。“炮队、参谋队、后勤队是技术和特殊兵种，他们要长期训练。另外，炮队和参谋队rì后要不断的扩充。有关训练我已经撰写了完整的大纲，rì后就照此训练。还有，你要选拔几名优秀教官留在岛上。”“我明白了！你要等待时机！”邓子轩笑了。
离开金山岛那天，全体学员到码头送行，全体队员叩拜，场面十分隆重。离别时邓子轩没有说一句话，只是默默的注视大家踏上归途。毋庸置疑，邓子轩打造的军官体系趋于成熟，这支力量将是埋葬大清王朝的煞神。
第52章近朱者赤
邓子轩回到家中，婉儿见到夫君的模样几乎不敢相认，当时就扑进他的怀里哽咽。“瞧！我没有少胳膊、少腿回来了，你应该高兴才是怎么哭鼻子。”婉儿破涕为笑道：“看你又黑又瘦，人家是心疼你！”“你也许不知道，这几个月我可是憋坏了，”说完揽腰抱起婉儿。婉儿一声惊呼，邓子轩不管不顾直奔床而去。
当天晚上，邓子轩听取了邓强等的汇报，感觉非常满意。次rì早晨，邓子轩睁开眼睛，发现婉儿身穿盖住脚面的裙装，风情万种的望着他。邓子轩猛然发现婉儿的身高长高了一块，越发亭亭玉立。“夫君，你看出什么吗？”邓子轩做起来道：“你的身材怎么长高了？”
婉儿妩媚一笑撩起了裙子道：“你看这是什么？”“高跟皮鞋，这是怎么回事？”“你说西洋女人都穿高跟皮鞋，我按照你以前画的图纸做了一双鞋，丫鬟们都说好，你看怎么样？”“不错！很好，真想不到我的夫人有这两下子，你穿上高跟鞋身材更美了！”
听见夫君称赞婉儿脸蛋红扑扑的接道：“夫君，你没有发现我的裙装有什么特点吗？”“款式挺新颖的，婉儿你穿什么都好看。”“你仔细看看有什么特殊吗？”邓子轩摇摇头。“你跟我来！”夫妻二人穿过月亮门进入跨院。跨院以前是比邻的院落，一年前被邓子轩买下来在隔墙开了月亮门，两座宅院成为一体。进入一个房间，几名丫鬟坐在机器旁正在忙活。
“缝纫机，奥！我明白了，你的裙装是用缝纫机缝制的。”婉儿自豪道：“盛大人按照你的要求，让机器厂制造了缝纫机，我购买了几台，这种机器太好了，针脚密实又均匀，照比手工快多了，我现在能用缝纫机缝制衣服了，裙装就是我自己做的。”
邓子轩上前仔细查看针脚果然均匀密实，再看丫鬟们正在缝纫的针脚道：“怀宣老弟果然有两下子，洋人的缝纫机被他仿制成功了，看样子我要帮他一把，筹建一座服装厂。”邓子轩没有想到几个月时间恍如隔世，变化太大了。脚踏缝纫机是洋人十多年前才发明的，只要捅破一层窗户纸，中国人同样做得更好。
邓子轩饶有兴趣查看缝纫机，虽然有些简陋略显粗鄙，但是毕竟是一台缝纫机，缝纫机意为什么？对于服装业的革命无疑是震撼的，没有人能体会它的价值。“夫君，盛兄搞了一场展销会可热闹了，展销会当天缝纫机就被订购一空，据说订单都排到明年了。”“哈哈！盛兄又给我增加了一份利润！”邓子轩有机器厂百分之49的股份，自然又增加了一笔收入。
邓子轩欣喜之余暗忖：下一步一定要推波助澜，筹建服装厂。当然不能吃独食，必须拉上胡雪岩一起干，此举可以把胡雪岩和盛怀宣搅合在一起。“夫君咱们走！”“干什么去？”“你忘了去看高跟鞋呀！”邓子轩恍然大悟。进入另一个房间，只见两名只鞋匠正在忙活。正面墙上张贴着邓子轩以前画的高跟鞋图形，几双不同颜sè的高跟鞋已经制作完毕。
见到邓子轩进来，两位鞋匠慌忙站起来见礼。婉儿做了介绍，邓子轩非常客气问候，接着开始查看。回到屋内邓子轩暗忖：“高跟鞋早已在洋人中间风行，而大清国的凡夫俗子、遗老遗少是看不惯的，若想推广很难。眼下洋人穿着高跟鞋大都是三寸，半高跟鞋少见，对了可以生产半高跟鞋。
“夫君你想什么那，莫非我穿高跟鞋你看不惯？”婉儿迷惑。邓子轩笑笑接着吩咐下人把管家找来。不一会儿一名40岁左右的jīng明汉子入内，“你马上去城内把做鞋的工匠招募来，我要筹建一座制鞋作坊。”管家领命而去。“为我做鞋两名工匠足够，你招哪嘛多人干什么？”“我要让所有丫鬟都穿上高跟鞋，还有你差人把盛怀宣、胡雪岩的太太、姨太太的鞋样索来！”“我明白了！你想卖鞋！”“对！”
顿时，跨院热闹起来，邓子轩一口气画了几十张图纸，要求工匠制作。几天后，邓子轩捧回来一台留声机，接着放起西洋音乐。“夫君，这是西洋乐曲，你喜欢西洋乐曲？”“还有半个月时间是洋人的圣诞节，我要带你去参加舞会！”“什么是舞会？”“就是男女搂抱在一起走步！”邓子轩上来作示范动作。
当年邓子轩在大学时，曾获得全校交谊舞第三名的奖项，因此对于现在洋人流行的三步舞曲轻车熟路。“夫君，大厅广众之下成何体统，而且男女搂搂抱抱有伤风化。”“扯淡！你是我老婆伤什么风化。况且洋人男女之间随便跳舞，没有人会笑话的，你放心我们仅在洋人场合跳舞。
婉儿拗不过邓子轩只好顺从，一首缓慢的圆舞曲响起。邓子轩右手捏住婉儿左手，要求婉儿右手搭在自己左肩上，然后左手揽住婉儿的腰。在邓子轩的指点下，开始迈步。婉儿乐感很强，很快进入氛围之中······。
10天后，婉儿已经娴熟的翩翩起舞，关键是婉儿对舞蹈痴迷了。狂欢夜这天，受怡和央行查理先生相邀，夫妻二人特意乘坐西洋马车前往怡和洋行。邓子轩吩咐跟随的两名丫鬟穿上半高跟鞋和时髦的裙装。同时携带了10双半高跟皮鞋和几套新款裙装。邓子轩的用意不仅仅是展示风采，更总要的是展示广告效应。
“婉儿，舞会上洋人有可能请你跳舞！”婉儿小口张开惊愕道：“不行！我是你夫人怎能和外人跳舞!”“婉儿，洋人请你跳舞是表示尊重的意思，如果你拒绝是非常不礼貌的。”“这如何是好？”“我都不吃醋你怕什么，我们和洋人打交道，必须入乡随俗，不能让他们小瞧了我们。”婉儿嗔怪的瞪了一眼算是默认。
“哈哈！邓先生、尊贵漂亮的夫人，可把你们盼来了！”查理携夫人在门口迎接。洋行门前车水马龙，男男女女身着盛装接踵而来。可是邓子轩夫妇一亮相，顿时吸引了所有人。关键是婉儿足蹬半高跟鞋，漂亮的裙装配上外罩的貂皮大衣，整个曲线婀娜多姿，淋漓尽致体现出东方女xìng的美。
令洋人惊奇的是婉儿能用英语进行简单的对话，这在大清国更是稀奇。查理亲吻婉儿的手，婉儿脸sè通红，更显得娇艳yù滴。通过身躯臃肿的查理老婆那双嫉妒的眼睛足以看出问题，邓子轩夫妇俨然一对明星进入大厅。不久音乐响起，洋人纷纷离座进入舞池。邓子轩优雅的站起来，执手婉儿进入舞池。
舞曲进行一半，所有洋人都不跳了纷纷退场。舞池里仅剩下邓子轩和婉儿，产地空旷了，二人的舞姿更加出神入化。这时代洋人的圆舞曲没有哪嘛多花步，尤其是连续的转圈接着反转，然后衔接眼花缭乱的花步，简直让洋人看傻了。一曲完了，婉儿下去换裙装和半高跟鞋，接下来几乎是邓子轩和婉儿的个人表演。
轻盈的舞姿满场飞，绅士的眼球注视着这对金童玉女，洋太太、洋小姐的目光集中到婉儿的裙装和半高跟鞋上。婉儿每换一次裙装和半高跟鞋，便把裙装和半高跟鞋放在身旁。几场舞曲下来半高跟鞋便排成成了一溜，如此这般更加引人瞩目。中场休息时，洋太太、洋小姐蜂拥而至，纷纷查看玩儿的裙装和半高跟鞋。且不说婉儿的虚荣心获得满足，兴奋之下，忍不住向她们炫耀起来。尽管玩婉儿的英语不太流利，但能进行起码的交流。
舞曲又响起，查理迫不及待的请婉儿跳舞，婉儿有些紧张脸sè通红注视邓子轩，邓子轩鼓励的点点头。这时一名洋小姐主动请邓子轩跳舞，而更多的太太、小姐查看看裙装和高跟鞋。按理说高跟鞋对于洋人没有什么稀奇，可是半高跟鞋她们是第一次见到，尤其是看到婉儿穿着半高跟鞋优雅稳重的舞姿，便了解了半高跟鞋的妙用。有大胆的洋小姐试穿，一场舞曲下来一点也不累，顿时洋太太、洋小姐肯定了半高跟鞋的实用。养女人通常身材高大、分量重，因此她们对于半高跟鞋更适合。
邓子轩的舞步，不仅飘逸洒脱而且花样繁多，引起了洋女人的追风。有的男士开始模仿邓子轩的舞步，仿佛这场狂欢夜舞会就是为邓子轩和婉儿举办的。
舞会结束了，洋太太、洋小姐在次包围婉儿，她们纷纷要求订购。当场登记量鞋样，忙的两名丫鬟团团转。邓子轩临上车前，查理道：“过两天我和太太到贵府拜访，太太要订购几双半高跟鞋和裙装，邓先生不会推辞吧！”“查理先生，你我是老朋友了，优先照顾！”对于查理的要求，邓子轩怎会拒绝那！
夜深了，马车在路上轻快的行走，婉儿把头靠在邓子轩肩上轻声道：“夫君！这个夜晚是我一生最快乐的夜晚，我永远不会忘记的。”“婉儿，其实我的目的不是来跳舞，是来推销你的裙装和半高跟鞋，你不会怪我吧！”“我知道你的心思，但我依然感觉幸福，我嫁给了大清国最好的夫君，多少女人梦寐以求的甜美，让我得到了。”
邓子轩把婉儿抱紧，对于婉儿的善解人意感觉欣慰。良久！婉儿道：“夫君，你是干大事的，rì后把服装厂、鞋厂交给我搭理吧，看到你如此劳累我心疼。”“婉儿能为我分忧哪有不允之理，香皂厂你就搭理得不错，我相信你的能力。”邓子轩的良苦用心终于修成正果，婉儿能主动请缨是他梦寐以求的，rì后婉儿主政上海，他可以放心的离去。
忙忙呼呼一个月，隔壁跨院建成了制鞋作坊和服装厂，好处不能独享，筹建服装厂，由于胡雪岩不在家，他找到沈瑞生入股。不要小瞧女人的力量，经办服装厂、制鞋作坊，采用规模化生产，为邓子轩rì后生产军服鞋帽打下了基础。尽管现在是小荷才露尖尖角，其发展势头不可阻挡。也许邓子轩也没有意识到，他的蝴蝶效应开始显现，不经意间上海成为一座冉冉升起的新兴工业城市，开始发挥榜样的作用。
第53章武汉钢厂
一艘蒸汽货轮沿着长江西进，隆隆作响的机器和浓浓的黑烟形成强烈的反差。船头上身穿官府的盛怀宣和邓子轩并排而立。邓子轩的胡须浓密，脸上已经看不到稚嫩和青涩，反之显得老成干练，尤其是一双眼睛炯炯有神。“子轩老弟，告诉你一件事，左宗棠带兵入疆了，阿古柏叛乱了。”
邓子轩明知故问道：“真是没有宁rì，西部穷山恶水、地域辽阔，平叛不易呀！”“是呀！左大人此去步履艰难，平叛非一rì之功。”“妈的，阿古柏这等肖小也敢造反真是不自量力，我相信左大人一定会凯旋而归。”“左大人班师回朝问题不大，不过需要时间。现在我大清的隐患不是陆地而是海洋，想当年洋人是如何从海上入侵的，至今记忆犹新。”
“我知道这是李大人的心病！”“李大人殚jīng竭虑，rì夜忧虑海防。去年小小rì本出动兵舰sāo扰台湾，简直是我天朝的耻辱。李大人决定组建北洋水师，下一步咱们的机器厂要生产战舰，而且是铁甲战舰！”“真是大快人心，我知道了这次我们前往武汉筹建钢厂，是为铁甲舰生产钢材！”
“子轩老弟说的不错，李大人和张大人商议，利用大野铁矿在武汉筹建一座钢厂。张大人已经聘请了洋人技师，钢厂厂址也选好了。现在我们的机器厂、织布厂盈利不错，因此筹建钢厂需要我们提供银两，这次考察全靠老弟了。洋人的图纸没有人能看懂，需要老弟把关。”“盛兄，你放心吧！我一定给你干的漂漂亮亮的。”
“听说胡雪岩在广东东莞筹建了一座钢厂！”“这件事情我知道！是一座规模不大的钢厂！”“胡雪岩很有眼力，又抢在我们前头，我是心急如焚呀！”“盛兄！我一直想不明白，干嘛总盯着胡雪岩？要知道内耗是要伤筋动骨的。”“胡雪岩是左宗棠的人，你不会不知道李大人和左宗棠的矛盾。”
“邓子轩笑道：“盛兄，首先你是一名商人，官商也好草民也罢！经商的目的是谋取最高利益。如果内耗两败俱伤，有可能让暗藏的渔翁得利！这是最愚蠢的。”“你指的渔翁是谁？”“洋人！”“洋人？”“对是洋人！盛兄，洋人时刻盯着大清国这块肥肉贼心不死，他们不会真心的希望我们好起来，眼下法国在越南蠢蠢yù动就是明证！”
“洋人的心思我知道，但是我们现在是利用洋人为我所用，因此我们不能与洋人作对。”“我没有和洋人作对的意思，但是要时刻提防。现在英国人、法国人、德国人、美国人、荷兰人各藏心眼，如果他们形成合力是非常可怕的，一旦我们自己斗得两败俱伤，洋人就会趁虚而入。我的意思是自己人可以较劲，但是不能拼的你死我活，双赢才是最安全的。”
“双赢？”盛怀宣若有所思。邓子轩接道：“盛兄！你主业是制造业，胡雪岩主业是钱庄，你们之间并不矛盾，如果你们之间互补会产生最大的利润。制造业迅猛发展，会促进钱庄买卖兴隆，相反钱庄做强会有力支援制造业发展，这就叫双赢，实际上你们是唇齿相依的关系，尤其是你搞股份制企业，更是离不开钱庄。经商是为了挣钱，这并不影响你们各为其主。”“子轩老弟，你分析的头头是道，你的意思是一致对外，事关重大让我考虑考虑！”
邓子轩望着盛怀宣沉思的面孔，知道自己的话打动了盛怀宣。其实盛怀宣不主动找茬，把心思用在别的地方，邓子轩的目的就达到了。等到扯旗造反那一天，一切问题都会迎刃而解。按照历史记载，张之洞这位晚清四大明臣之一，此时应该在四川巡抚任上，现在怎么在湖北巡抚任上？
邓子轩所不知道的是，历史在这一刻改变了。由于邓子轩的鬼手推动，上海城作为一座新型工业城市，其巨大的利润开始显现。尤其是商业税收增加了30倍，这还不包括盛怀宣经办的机器厂等实业工厂的利润。如此这般李鸿章更加坚定了洋务运动是强国的唯一出路。
洋务运动产生出的效应，让李鸿章身价倍增。尤其是机器厂的良xìng发展，促使李鸿章要摆脱洋人羁绊。那就是造铁甲舰力争自己生产钢材，因此他游说朝廷力主张之洞调任湖北巡抚经办大冶钢厂。由于慈禧年轻地位不稳，同治皇帝去世光绪继位。光绪年龄太小，促使大清国有史以来女人垂帘听政。因此现阶段慈禧对李鸿章等汉臣是格外重用。
今年是1876年，光绪2年。也就是说张之洞提前13年经办大冶钢厂，大清国重工业提前十几年意为什么？这里面的玄机不言而喻，而这一切完全是邓子轩蝴蝶效应产生出的结果。邓子轩心里清楚，历史记载，张之洞经办大冶铁厂可谓是步履艰难，由于对于现代工业认识不清，曾经闹过令人心酸的笑话。
张之洞电告英国公使yù买炼钢机炉。当时英国出售机炉的厂主告知：“yù办钢厂，首先要把铁、石、煤、焦炭进行化验，搞清楚煤铁的特xìng，可以炼什么样的钢材合适，然后再选择什么样的机炉。否则差之毫厘谬以千里，不可冒味从事。”英国厂主的严谨科学态度，被认为是迂腐滑稽。
张之洞大言不惭道：“以中国之大，何所不有，岂有先知煤铁而后购机炉的道理。把英国所用的机炉购来便是，无需鼓噪。”英国厂主只好从命。结果，机炉设在汉阳、铁矿石用大冶的，煤用马鞍山的。马鞍山的煤，灰矿并重，不能炼焦。不得已只好从德国购买了几千吨焦炭，可悲的是，前后22年，花去了560万两白银，居然没有炼成钢。
后来改为江西萍乡的煤，总算练出钢材，可是制成的钢材太脆易裂。张之洞才知道他所购买的机炉采用酸xìng装置，不能去磷，钢材内含磷多容易脆裂。于是张之洞向rì本借款300万元把机炉换成碱xìng机炉，这才冶炼出优质马丁钢。张之洞的自负并不代表他愚蠢，完全是这个没落的王朝造成的，如果换成别人恐怕笑话更多。
“子轩老弟，你想什么那如此沉迷！”盛华轩见他紧锁眉头忍不住问道。“盛兄！筹建大型钢铁厂，不是一间容易的事情，稍有不慎就会前功尽弃，我担心本人分量不够张大人固执！”“子轩老弟，这一点你不用担心。这次在武汉筹建钢铁厂，是李大人督办，况且张大人需要我提供银两，他会采纳我的建议。”
“盛兄！我会尽力的。”“这就对了，拿出你的看家本事，一定要让张大人对于如何炼制钢铁谙熟，我们此行的目的就达到了。”货轮顺利的靠上武昌码头，放眼望去武昌码头十分繁忙，明显看出上海城的辐shè效应已经在这里形成势头。
二人登上码头，一位张之洞派来的属下前来迎接。顺利到达巡抚衙门，张之洞亲自站在门外迎接。张之洞比盛怀宣年长几岁，面临而获之年，正是大展宏图的鼎盛时期。邓子轩观察张之洞，中等身材胖廋适中。浓密的胡须，脸颊稍稍有些塌陷，一双眼睛很大有些凹陷，显示出此人jīng明干练和聪慧。
“哈哈！怀宣老弟，终于把财神盼来了。你要是不来我就前往上海登门拜访了！”明显看出张之洞是一个xìng子急迫之人。“张兄久仰了，兄弟哪敢让张兄屈身。如今兄长重任在肩，兄弟我哪敢怠慢。”“中堂大人可好？”“中堂大人很好，一再嘱咐全力辅佐你，rì后我们的铁甲战舰全靠你了！”“惭愧呀！我现在是两眼一抹黑，根本理不出头绪。”张之洞实话实说。
“张兄，我知道你犯难，恰好我给你带来一个明白人！”“这是我表弟邓子轩，别看他年轻是一个难得的干才。”“大人在上，请受草民一拜！”邓子轩单腿跪地见礼。“令表弟气度不凡，起来吧！”张之洞显得有些冷漠。“张兄，舍弟jīng通洋文，对大英帝国的情况非常了解，当初筹建上海机器厂，舍弟立下汗马功劳！”“你懂洋文？”“草民不才，jīng通洋文！”邓子轩颔首。
“太好了，我这里正缺通译！”“张兄，舍弟不是来给你当通译的，是为筹建钢铁厂而来。舍弟对大英帝国的钢铁生产了如指掌，是来参与筹建钢铁厂！”盛怀宣笑道。张之洞迷惑：“难道令表弟去过大英帝国？”“大人，草民没有去过大英帝国，但是胡雪岩筹建东莞铁厂，我见识过？”邓子轩不得不撒谎。“是的！舍弟前段时间刚从广州回来！”
张之洞闻听来了情绪道：“走！咱们进入客厅细聊！”
第54章武汉钢厂2
宾主进入客厅落座，大概张之洞被盛怀宣的一番话提醒，或许看到邓子轩与众不同的神态，态度明显改观道：“既然子轩老弟胸有点墨，不妨述说一二，据我了解洋人的东西未必那般神秘，想我堂堂华夏能人辈出，只要我们尽心尽德，一心一意为朝廷办事，必能事半功倍！”
见张之洞有些漫不经心，邓子轩暗忖：此君果然自负，难怪史书记载他制造了一段辛酸的笑话。不行一定吊吊他的胃口，不能让他小瞧了自己。打定主意邓子轩站起来道：“大人，实在抱歉。今天鞍马劳顿、身心疲惫。如果大人愿意倾听草民鼓噪，待草民养jīng蓄锐、jīng神焕发再向大人进言。”张之洞闻之一愣，盛怀宣也没有思想准备，不知道邓子轩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哈哈！既然子轩老弟鞍马劳顿，来人，请子轩老弟去客房休息！”张之洞反应很快。邓子轩起身离开前道：“大人，筹建大型钢铁厂不易，这里面涉及的东西是洋人经过几十年反复实践的成果，如果我们不了解钢铁冶炼的知识和其中的玄机，盲目的上马，有可能造成巨大的损失，甚至前功尽弃。大人，草民建议制作一块黑板并用墨汁涂抹，草民不才，只要大人相信我，定尽力而为之。”
说完邓子轩跟随下人离去，场面有些尴尬。“张兄，舍弟桀骜不许、恃才清高，请别介意。”盛怀宣连忙打圆场。“哈哈！令表弟果然不同寻常，是我慢待他了。就按照令表弟所说，我想听听有何高见，来人！”一名属下进来，“立即制作一块黑板，另外明天把所属官员一并招来。”盛怀宣闻听心里老底了，对于邓子轩如何施展没有异议。
晚上接风酒宴邓子轩推脱了，下人把饭菜直接送到了房间。邓子轩醒来后草草用膳，然后坐在灯下开始准备。如何让张之洞在心理上去掉自负，实事求是的面对科学，是邓子轩首先要做到的。筹建一座钢铁厂对于邓子轩来说不难，因为他了解张之洞所犯的错去，只要避免即可。可是让张之洞接受科学思想，了解现代工业的内涵是至关重要的。rì后张之洞开办了很多现代工业，对他提前洗脑，或许他的成绩更大。
邓子轩不仅要推翻满清王朝，更重要的是rì后的帝国要迅速进入工业时代，因此必须利用现在的有利条件，打造起码的工业基础。邓子轩必须利用自己的鬼手，暗中推波助澜。晚晴四大名臣不是徒有虚名，尤其是在推动洋务运动的浪cháo中是中流砥柱，即便是昏庸的朝廷为了自身稳固，也会鼎立支持他们。邓子轩坚信，自己暗中助力，他们会少走弯路、少犯错误，如此这般，毕将产生一个飞跃。结果到底如何不重要，重要的是工业发展过程中，能培养大量的人才，这是邓子轩最大的目的。
次rì，用过早饭，邓子轩拿着粉笔盒和准备的教材进入大堂。此时，张之洞、盛怀远坐在主人的位置上，两侧有几名官员就坐。邓子轩打完招呼张之洞道：“邓先生是我请来的，他jīng通洋文并对西洋各国谙熟。如今我们筹建钢铁厂，对洋人的制造技能一窍不通。今邓先生讲解大家用心听，可以zì yóu发言。”
看见左右的官员有些不屑一顾，邓子轩似乎视而不见道：“张大人，草民就放肆了。”邓子轩从粉笔盒里拿出粉笔走到黑板前飞快写上了科学两个字，然后不假思索道：“我所讲解的东西，看似跑题但都与筹建钢铁厂有密切关系，请大家注意听讲。何为科学，言简意赅就是人类在与大自然搏斗当中总结出来的东西，科学意味着实事求是，意味着人类改造自然、利用自然规律的一种弃而不舍的探索。”
“比如说，我们修筑堤坝防止洪水泛滥，在其过程中总结出了很多好的经验，后人可以利用这些经验轻而易举完成，这里就包含科学的范畴。所为的科学就是人类对自然界的正确认识。”“你能说得具体一些吗，科学到底是什么，不要人云亦云！”一名官员不满道。邓子轩笑道：“若想真正了解科学含义，务必要jīng通西洋的格物。西洋人对于自然的认识伴随科学的进步，已经把我们远远地抛在后面。而西洋各国的舰船利器，钟表、望远镜，包括出现的有限电报等等都是科学的产物，如果一一列举数不胜数。西洋各国已经跨入工业时代，他们叫做蒸汽时代。”
“你是说洋人的制造是科学产生的？”一名官员发问。“正是如此，这方面我们不得不承认落伍了。但是我华夏民族知耻后勇，奋起直追不晚。我非常推崇张大人中学为本、洋为中用的思想。”张之洞本来就被深深吸引，听到此话为之一振道：“邓先生，想我华夏藏龙卧虎，邓先生果然不同凡响。大清国若想走强国道路，必须推动洋务运动。我们老老实实的向西洋各国学习是唯一出路，事实证明闭关锁国是愚蠢的。”
“大人不愧洞察一切，立足自己、洋为中用，我相信不久的将来，大清国面貌必然焕然一新。兵法曰，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我们在工业化过程中如果不具备科学知识，就如同盲人模象，会犯致命的错误，因此科学观念的普及是至关重要的。”随后邓子轩侃侃而谈，尤其是西洋各国如何发展科学体系，如何打造工业文明，如何利用现代工业成为强国等等，做了详细的描述。
邓子轩的惊骇之言，别说张之洞等官员，就是盛怀宣也是第一次听到，大家被深深吸引，沉醉在其中。中午吃饭时，张之洞格外兴奋，对邓子轩绝对是刮目相看道：“盛老弟，令表弟乃大青国栋梁之才，不可多得，你为何不让他入仕为朝廷效力。”，没等盛怀宣回答邓子轩抢先回答道：“大人，草民不是做官的材料。草民zì yóu惯了，愿意过无拘无束的生活。表哥曾多次劝过我。”“是的！舍弟与众不同就在这里。”
“子轩老弟果然不同凡响，的确令人佩服，看样子我是矫情那。人各有志，邓公子愿意潇洒快活也是一种境界。不过我想知道，关于筹建钢铁厂老弟有何建议？”张之洞完全是求教的态度。邓子轩略一沉吟反问道：“大人，我先听听你是如何筹建钢铁厂的。”张之洞道：“我打算把钢厂设在汉阳，并在大冶采矿，利用马鞍山的煤炼焦。”“大人，如果按照你的谋划，即便钢铁厂建起来了也无法生产钢材？”
“此话怎讲？”张之洞闻听大吃一惊。“据我所知，马鞍山生产的煤炭灰分含量奇高，根本无法炼焦。请问大人没有焦炭如何炼钢？”“此话当真？”“大人，马鞍山的煤炭一验便知，草民可以拿项上的脑袋担保！”“张兄，舍弟从来不打诳语，我相信他的话。”“我会立即派人查验？”
“大人，不仅如此，如果把钢厂厂址设在汉阳，rì后铁矿石从大冶运到汉阳，势必成本增加，这对于钢厂的长期生产会产生负面影响。如果钢厂总是赔钱是无法维持的。我建议钢厂就选在大冶利大于弊。”“这个可以考虑，如果马鞍山的煤炭不能炼焦，麻烦就大了。”“大人，解决炼焦问题容易，我们可以利用江西萍乡的煤炭，此处生产的煤炭完全合乎标准！”张之洞闻听大喜道：“看样子盛老弟对你如此器重，绝不是徒有其表，邓老弟是有备而来，如果你说的是实情就照此办理，我现在就通知英方购买机炉，并在大冶勘查厂址。你说的有道理，把厂址设在大冶合理！”
“大人，我同意购买机炉和筹建厂址同步进行，但是购买机炉过程中有一个重要环节必须注意，如果炉型装置不对，会产生致命的问题。”“愿闻祺祥？”“据我所知，英国生产的机炉分酸xìng机炉和碱xìng机炉，其目的就是针对不同的铁矿石，采用不同的机炉冶炼。大冶的铁矿石含磷太多，必须采用碱xìng机炉方能去磷。否则钢材内含磷太多容易发生脆裂，根本无法使用，这一点千万注意。”
张之洞闻听大吃一惊道：“邓先生，如果你不说真要铸成大错。我马上让英国人化验铁矿石和马鞍山的煤炭，然后再确定购买什么样的机炉。从明天开始，邓先生专门讲解有关知识，看样子不懂科学危害极大，现在我明白什么是科学了。怀宣老弟，你身边有一个无价之宝呀！”
随后半个月时间，邓子轩就像给邓家班上课一样，系统的讲解了科学知识如何在工业生产的中的广泛应用，尤其是钢铁制造中的相关知识。张之洞等属下官员等于进行了一次短期培训，他们的视野开阔了，同时也对现代工业制造有了初步的正确认识。随后邓子轩陪同张之洞勘查了大冶铁矿，选择了厂址。
月余，英国人的化验结果出来了，正如邓子轩所言丝毫不差。张之洞震撼之余，至此对邓子轩的所有举措深信不疑。邓子轩亲自参与谋划，亲自与英国人洽谈，最后邓子轩亲自撰写了筹建钢铁厂的发展纲要。三个月时间过去了，钢铁厂已经开始动工，购买的机炉已经开始从英国本土转运。
邓子轩要返程了，张之洞亲自到码头送行。明显看出张之洞有些依依不舍，“大人，如果需要老弟随时吩咐，召之即来绝不含糊。”邓子轩道。“子轩老弟，我是真舍不得让你走，可是我知道老弟心不在此。临别在即，老弟还有什么建议吗？”张之洞虚心求教，似乎顺理成章。
“大人，我和盛兄商议过，rì后钢铁厂生产后，如果需要扩大规模，我们可以仿造机炉。眼下机器厂已经具备生产能力，在工业设备方面我们要从购买、仿造到自己设计制造，最后打造我们自己的工业体系，我们不能永远仰仗洋人，一旦羽翼丰满，必须走自主的道路，正像大人所说，洋为中用，中体为本。”
张之洞很激动道：“邓先生大才无人能比，见解独到入木三分，rì后我们一定要自己生产机炉。”“大人，草民回去后把弟子派来做通译，rì后大人和洋人打交道就方便多了。另外，我给你派来两名炼制焦炭的好手，他们炼制的焦炭丝毫不输于洋人，草民也算对大人的厚爱有个交代。”货轮远去了，张之洞久久的伫立在码头不愿离去，这位实业救国的显赫人物，开始了他的腾挪和划时代的大业。也许大家不知道，张之洞筹建的钢铁厂，是亚洲最大的钢铁厂，年产能力可以达到5万吨。而邓子轩在东莞筹建的小型钢厂，每个月只能生产钢材2000多斤，全年生产钢材只能达到两万四千斤，合计10吨左右，两者相比天壤之别。
返程船上盛怀宣有感而发道：“子轩老弟，你是真人不可露相，再一次让我刮目相看。”“盛兄过奖了，我说的一切都是洋人书上写得，没有什么值得炫耀。你不是说学洋文吗，不知学的怎么样了？”“别提了，说几句问候话语都磕磕绊绊，若想看懂洋文比登天还难，算了我是没有jīng力再去学洋文了！正好我要去天津，在天津筹建织布厂，子轩老弟，有没有兴趣去天津散散心？”
“筹建工厂你已经轻车熟路，我就不奉陪了。”邓子轩拒绝。盛怀宣似乎想起什么道：“我听说你在机器厂置办了一座加工车间，神神秘秘的不让人看，你到底干什么？”“盛兄，机器厂不断地扩大，技工队伍也不断扩大，现在到处都需要技工，我是在培养技工人才，有些事情我们必须走在前面，否则会影响机器厂的发展。”“还是老弟想得周到，回去后你准备干什么，我不相信你在家能老老实实蜗居。”
“我准备去福建！”“去福建干什么？”“暂时保密，到时候你就知道了，保证让你大吃一惊！”邓子轩似乎想起什么接道：“盛兄，你给我写一封推荐信，我要见福建提督大人！”“提督大人？引见没有问题，你找他与什么事情！”“送礼！”盛怀宣闻听愕然。
第55章惊天秘密
“一出去就是几个月也不想家，是不是把家给忘了！”一见面婉儿撅着嘴嘟囔。“谁说把家忘了，一到晚上我就想你！”邓子轩厚着脸皮拥抱婉儿。婉儿闻听推开道：“一到晚上就想我，这么说你白天不想我，莫非你耐不住寂寞有女人了！”婉儿变脸。“你想哪儿去了，白天忙忙碌碌，你知道给当官的做事能马虎吗？丝毫不能懈怠，可是到了晚上夜深人静，我就不由自主想起你来。”“这还差不多！”婉儿在邓子轩的娇宠下，尽显小女人的娇态。
小别如新婚，一番**过后，婉儿似乎想起什么道：“胡先生差人来问过几次了，可以你一直不在家。胡先生好像有什么事情非常急迫。”邓子轩知道胡雪岩找他干什么道：“胡先生从陕西回来了，想必左大人的事情安排妥当了，明天我们去拜访。估计我们很快就会去福州，”“是不是坐船去？”邓子轩点点头，婉儿顿时兴奋起来。
马车停在胡雪岩门前，闻讯后胡雪岩连忙出来迎接。“我说子轩老弟，你现在可是神秘兮兮，最近不在家干什么去了，是不是有什么好的发财路子，自己独吞了？”“我说老哥，你把兄弟当什么人了。我去武汉了，张之洞要建钢厂。由于与英国人打交道需要通译，便通过盛怀宣找到我，因此我在武汉盘亘了三个月。”
两人说说笑笑进入客厅入座，胡雪岩的姨太太已经和婉儿嘶熟，二人一见面便开始交谈有关服装和高跟鞋的事情。待二人嬉笑走进后堂胡雪岩道：“听说夫人筹办了服装厂和鞋厂，效益非常好，这可是一大新闻呀！你小子真是财迷心窍，居然让夫人都上阵了！”“老哥！夫人闲着无事愿意干，我有什么办法。只要他心情高兴赚钱多少无所谓！”
胡雪岩嗔怪道：“这个幺蛾子肯定是你出的，居然拉上我，想必老弟没有忘了我。我的姨太太现在对高跟鞋简直痴迷了。不过实话实说，女人穿高跟鞋确实增sè不少，看到他们风情万种的样子，我的xìngyù都增强了你说怪不怪！”“哈哈！有道是女为悦己者容。此话一点不假。老兄的xìngyù都增强了，太太自然知道是因为什么，你说是不是。”
“歪理邪说，你呀总是有理。言归正传，左大人进入xīn jiāng很顺利，阿古柏不堪一击，目前左大人已经收复迪化。阿古柏这家伙非常狡猾东溜西窜，行踪飘忽不定。左大人这次下定决心，为了边疆彻底稳定，要彻底消灭阿古柏，永绝后患。由于这两年我在西部准备充分，大军的粮草问题基本上可得以保障，老弟，你的远见之明为兄的领教了。”胡雪岩脸上闪动着光彩。
“老哥！即便我不说你也能做到，何必矫情那！”“那可不一样，我现在对老弟的话连怀疑的余地都没有了，老夫我商场纵横几十年阅人无数，唯独对你揣摩不透，现在也是如此，有时候我甚至想，你的眼光不仅独到而且十分准确，时常让我百思不得其解。告诉你一个好消息，神木的煤山简直就是一座金山，目前我已经开采。”
胡雪岩有些兴奋接道：“你说陕西延庆地区有火油从地底下冒出来，我亲自前往探视果然如此，这种火油一点即燃，可以当蜡烛用。我安排人在一处冒油点深挖了20米砌成油井，就像井水一样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简直是无本取利。这次我回来携带了几百斤，作为照明之用。”
“老哥，干脆让他们如同煤炭一样向这里转运，我想销路没有任何问题！”“有这个打算，我已经安排了。现在你我当务之急是前往福州。你小子把沈大人的胃口吊起来了，倒霉的是我。你说的蒸汽机车有眉目了吗？”“兄弟什么时候打过诳语。实话告诉你，我通过怡和洋行在美国购买了一辆蒸汽机车和5节车厢，估计这个月中旬能到达福州码头。你我前往福州协助沈大人把钢轨造出来，就可以在福州至马尾船厂之间铺设铁路。”
“太好了，明rì我们就起程！”当天邓子轩去了一趟玫瑰山庄，查看了铁器工厂和育人学堂，大体了解了具体情况。与陈锦膛商议了一番，当天晚上又赶回城里。晚上又和弟子们商议了一番，直到深夜才入睡。次rì一大早，胡雪岩带着姨太太在码头和邓子轩夫妇汇合，登上了小火轮。这次胡雪岩外出是第一次携带姨太太，关键是他看到了女人之间所起的作用，尤其是看到邓子轩利用婉儿搞夫人外交效果显著，jīng明的胡雪岩自然要效法。
小火轮行驶在大海上，婉儿和胡雪岩的姨太太，足蹬半高跟皮鞋，站在甲板一侧向大海瞭望。“老弟，这女人穿上高跟鞋的确有另一番风韵，似乎身材更好看了！”遮阳伞下小桌子旁边，胡雪岩和邓子轩闲谈。“胡兄，你是三句话不离开女人。我以为你不能接受女人新cháo那，想不到老兄如此开通。”“女人是尤物，在这方面老弟恐怕远远不及。这次去西安我又纳了一房小妾！”
“哈哈！老兄有9房太太了，兄弟真是佩服你呀！不过我想知道你能应付过来吗？”“实不相瞒，这是我最骄傲的地方，若不想后院起火必须采用妙招。”这功夫小火轮船长走过来，打断了他们的谈话。“你有什么事情吗？”邓子轩问道。
船长见胡雪岩坐在身旁有些为难，“胡兄是自己人无妨你说吧！”“邓先生，林掌柜让我转告你，他去苏北招募流民了，今年山东、苏北旱情严重，出现了大批流民。”“我知道了你下去吧!”胡雪岩迷惑问道：“老弟，你招募流民做什么？”“我在海南岛、广西筹建了许多庄园，那里地广人稀需要人手。如果不是灾年没有人愿意去蛮荒之地，因此机会难得。”
“老弟，我在西北也筹建了几座庄园，看样子我要扩大规模。庄园投资小见效快，而且立竿见影。”“为弟的恭喜你了，西部虽然土地贫瘠，但是也有很多肥沃之地。趁着左大人在西部鼎力，胡兄切莫失去良机。外国传教士经过秘密考察得出结论，贫瘠的西部是一个巨大的聚宝盆。”
胡雪岩瞪起眼珠吃惊问：“老弟此话当真？”“我告诉你两个秘密，你我是好兄弟，否则我不会告诉你。但是我有条件，如果因此获得利润必须给我两成，你能答应吗？”“没有问题，快说是什么秘密？”胡雪岩的胃口被吊起来。
邓子轩慢条斯理喝了一口茶说道：“先说第一个秘密，你在延庆发现的火油，想必胡兄知道他的妙用，rì后这种火油利润是天文数字，目前洋人已经开始使用这种火油。延庆冒出的火油有限，而在甘肃玉门火油十分丰富，而且出油点众多，你可以挖掘众多的油井。”“甘肃玉门我记住了，哪嘛第2个秘密是什么？”
邓子轩道：“青海湖西北方向有一座巨大的盐湖，它的表面是用盐盖覆盖的，盐盖下面就是白花花的食盐可以直接食用，尤其是开采成本非常低。我可以告诉你，那里的食盐可以让大清国的黎民百姓食用上万年，那是一座真正的聚宝盆。”胡雪岩闻听张大嘴，几乎懵了。
可是胡雪岩很快清醒道：“老弟，如此聚宝盆你为何不自己动手开采，为何要送给我，你叫我如何相信？”邓子轩道：“不满老兄，我何尝不想自己去做，可是我的能力有限。而这件事情唯一能办到的是你，尤其是左大人力主西部，你又是左大人麾下的干将，非你莫属。胡兄，你我是兄弟，况且我要2成的利润还没有任何风险，这个理由充分吗？”
胡雪岩有些激动道：“到达福州后我立即派人去查验，如果情况属实，我承诺送给你2成利润。”“一言为定！”“君子一言驷马难追！虽然我不是君子，但是我是一个守信的商人。你知道那个地方叫什么名字吗？”“查干盐湖！”邓子轩把查干盐湖送给胡雪岩，其目的就是拉动西北的经济发展，尤其是食盐经过长途运输，会带动整个西部的经济繁荣起来。另外左宗棠主政西北，胡雪岩在西部腾挪简直是易如反掌。
胡雪岩被这个天大的秘密搅动了好长时间才恢复平静，他知道邓子轩不会胡言乱语。良久邓子轩转移话题道：“老兄，你我合办的东莞钢铁厂已经出铁，每月能生产钢铁2000斤。”“真是好消息，一直没有时间，否则真想去广州看看。”“咱们生产的钢铁眼下是大清国质量最好的，尤其是海南岛石绿铁矿，在整个大清国都找不出来质量上乘的铁矿，可以说首屈一指。”
“老弟，为兄的佩服你，坐镇家里就能遥控广州，这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如此经商，在大清国你是唯一之人。我听沈瑞生禀告，哪边的钱庄利润翻了几十倍，而且你我合办的工厂都大把的挣钱，我胡雪岩自从认识你，才知道金钱可以这样赚。老弟，兄长无从感激，rì后老弟若需要我，定肝脑涂地。”
邓子轩知道，在自己的鬼手推动下，胡雪岩提前进入鼎盛时期，眼下他红得发紫，尤其是在助力左宗棠进入xīn jiāng平叛这块上，胡雪岩的后勤保障让左宗棠如虎添翼。邓子轩无法猜测最后能获得多大成果，假如左宗棠没有了后顾之忧，有可能提兵进入中亚地区绞杀阿古柏，当然这里要看朝廷的意思。但有一点可以肯定，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如果左宗棠战果辉煌，或许收复的领土面积要大于原有的历史。
夜晚来临，邓子轩一个人独自站在甲板上，向大海里张望。晚上睡不着，邓子轩一个人走出船仓来到甲板上梳理思绪。想到左宗棠西部平叛，一旦左宗棠战果辉煌，势必引起一系列变局。政治格局的改变既能影响朝廷，也能影响西洋各国。尤其是大清朝蓬勃发展的经济，是否引起西方各国的垂涎？如果这种推理成立，法国人有可能提前动手。
想到此邓子轩出了一身冷汗，看样子自己必须加速武备，迎接风起云涌的变局。如果墨守成规，有可能铸成大错。要知道蝴蝶效应会产生连锁反应，这一点必须清醒的认识到。眼下邓子轩经过历练，他的政治嗅觉趋于成熟，敏锐的看到了这一点。
历史的轨迹出现了拐点，后来的变化证实了邓子轩的判断。
第56章新生事物
早晨，小火轮停靠在福州码头。码头十分繁忙，最令人惊奇的是，码头上出现了一台蒸汽机吊臂在装卸货物，巨大的轰鸣声似乎形成一首交响乐。此番此景，邓子轩内心十分欣慰，看样子马尾造船厂生产的蒸汽机开始普及了。
马车在船政大人府邸停下，沈葆桢闻讯亲率女眷在门前迎接。“哈哈，胡老弟、邓公子，总算把你们盼来了，我可是望眼yù穿呀！”“恭喜大人就任江西总督！”“恭喜大人就任南洋大臣！”胡雪岩和邓子轩见礼。“二位！里面请！”沈葆桢的太太和婉儿熟悉，见面十分亲热，婉儿趁机介绍胡雪岩的太太，女眷亲热使气氛更加融恰。
进入客厅就座，很快就摆上桌椅，不难看出沈葆桢要接风洗尘尽地主之谊。席间，邓子轩道：“大人，去年你在台湾大涨了国人的志气，成功赶走了小rì本，大人乃一代能臣。”“邓公子，说起来窝囊呀！小小的rì本现在都敢在我们头上逞威，我等更加不能等闲视之。”
“沈大人说的是，只有我们自身强大了，才能不被外人羞辱！”胡雪岩附和。“邓公子，你推荐来的年轻后生非常了得，都是干才呀，我听说这批年轻后生在你的学堂学习过？”“是的大人，他们都在我的学堂读过书！”邓公子，老夫得感谢你，希望邓公子多多推荐，为大清海军出力！”“大人你放心，今年我再给你推荐30人，以后每年都给你推荐人选！”邓子轩闻言窃喜。
“邓想进来！”“先生在上，请授弟子一拜。”一名年轻人进来跪拜。“大人有何吩咐！”“邓公子，你推荐来的弟子很有才华，老夫感激不尽。老夫有意把小女嫁给他，邓公子可否同意？”“邓想，还不谢恩！”“谢大人美意，属下感恩不尽！”“哈哈！老夫太高兴了，今天就来个一醉方休！”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胡雪岩插言道：“大人，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子轩老弟告知，几天后从美国购买的蒸汽机车到达福州。”“哈哈！邓公子，这是我听到最好的消息，言而有信，我最喜欢你这一点。”沈葆桢高兴的开怀大笑。
“邓公子，你让我的胃口蠕动了两年之久，我对蒸汽机车做了详细的了解，如果我们能修建铁路，那可是功在千秋利在当代的大业，这次全仰仗你了。”沈葆桢神采奕奕。“大人所言极是，虽然我没有见过真实的蒸汽机场，但是我在洋人的照片中见过，当时我就被震撼了。因此我下定决心一定要有自己的蒸汽机车，一定要让我们的火车在铁路上奔跑，大人你放心，我会全力以赴支持你。”
胡雪岩插言道：“大人，子轩老弟全力以赴我也不能落后，需要银子大人尽管吱声。”“哈哈！由你们两位财神支持，我担心什么。不过有一件事情很棘手，福建提督吴棠是李鸿章的人，修建马尾船厂到福州城的铁路，必须获得他的批准，这件事情恐怕很难办。”邓子轩大包大揽道：“大人，吴大人那里我去疏通，保管让你满意！”
“你有把握？”沈葆桢迷惑，他知道在马尾造船厂上吴棠就时常制造麻烦。“大人，我有7成把握。”“好！既然如此，只要蒸汽机车到岸，我就铺设马尾到福州城的铁路。”次rì，邓子轩怀揣盛怀宣的书信、带着礼物拜访福建提督吴棠。这个老家伙有60多岁，是一位墙边草随风倒的主。要说他是李鸿章集团的核心成员不准确，如今李鸿章势力逐渐做大，这家伙是主动巴结的。
进入客厅吴棠连眼皮都没有抬道：“你说是盛怀宣派来的，有什么证据能证明你是盛怀宣派来的。”如果邓子轩不提盛怀宣，吴棠恐怕根本不见他。“大人，草民是盛怀宣的表弟，特意来拜访，请大人抬爱。”闻听表弟吴棠睁开眼睛审视，“大人，这是表哥给你写的信，请你过目！”邓子轩把书信呈上去。
吴棠疑惑的看完信态度立马改变道：“哈哈！都是自己人，邓公子请坐。如今盛怀宣深受李大人器重，正在建功立业，莫非他需要我做什么？”邓子轩没有回答，而是吩咐随从把礼物抬上来。”邓子轩亲自在礼物中打开一只盒子道：“大人，这是两支宋代官窑的青花瓷瓶，请大人笑纳。”“邓公子！老夫无功无过干嘛送如此贵重礼物！”吴堂脸上露出欣喜的表情。
邓子轩笑而不答，接着打开了几支箱子，火柴、香胰子、镜子、玻璃显露出来。吴棠眼睛几乎看傻了道：“邓公子，这些都是稀罕物，看样子邓公子是一位有钱的主。”很快吴棠恢复平静道：“邓公子，你我非亲非故，为何给我送如此贵重礼物。邓公子若有求于我，只要我能办到一定承办。”
“吴大人爽快！你看这是什么？”邓子轩说完又拿出一只盒子，打开盒子便在桌子上忙碌起来，一会儿桌子上出现了模型火车和铁轨。这次邓子轩制造的模型更加惟妙惟肖，而且还带着车厢。邓子轩用手推动火车，火车在铁轨上跑动起来。“莫非这是洋人的火车？邓公子，你让我看这东西干什么？这可是稀罕物呀！”
“大人，洋人的稀罕物我们为什么不能拥有那?我想在马尾和福州城之间铺设一条铁路玩玩。”邓子轩装作玩世不恭。吴棠坐直身子吃惊道：“铺一条铁路玩玩？邓公子真是财大气粗，从马尾到福州城，即便我这边同意，恐怕沈葆桢也不能同意。”实不相瞒，沈大人那边我已经疏通好了！rì后火车通了，他认为运送货物便捷便恩准了。”
“邓公子道行不浅呀！真是人不可貌相。莫非这是盛怀宣的意思？”邓子轩笑着未知可否。吴棠倒吸一口凉气，眼珠子乱转暗忖：莫非是李大人的意思？他们不好出头，让这小子出马搞定。铺设铁路不是儿戏，玩玩纯属扯淡，一定是中堂大人的意思。想到此吴棠坐直身子道：“既然邓公子想玩玩，老夫网开一面。不过这火车入城恐怕不妥！”
“大人，草民把火车站建在城外，不会让大人为难的。”邓子轩看老家伙眉头紧蹙接着豁然开朗，知道老家伙误解了。误解了好正中下怀，rì后盛怀宣知道了不认也得认，况且老家伙既然误解了，是不可能主动去询问的。“哈哈，不就是铺设一条铁路吗，老夫认准了。rì后铁路修通了，也让老夫玩玩。”吴棠开始调侃。
“大人爽快，rì后铁路修通了，我首先让大人去玩玩。”“邓公子真是xìng情中人，老夫就耐心等待了。邓公子放心，城外的车站地址我来承办，保管让你满意。”铺设马尾到福州城的铁路，只有五公里的路程，而且是沿着江岸铺设，不会占用耕地，因此没有任何影响，况且属于他们职权范围内。吴棠盛情款待，大有相见恨晚之意。
回到沈葆桢府邸天已经黑了，当沈葆桢闻听吴棠同意铺设铁路简直有些不相信，看到吴棠写来的信才确认无疑。“邓公子，真没有想到你办的如此漂亮。万事俱备只欠东风，现在就等着你购买的火车到岸了。”沈葆桢大喜。胡雪岩笑道：“子轩老弟，你是如何说服吴棠的？”“我给他送了那么多贵重礼物，既然他纳之肯定恩准了！”如此说法，沈葆桢没有异议，有钱能使鬼推磨，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
邓子轩似乎想起什么道：“大人，现在就应该铺设路基，不能耽搁。”胡雪岩道：“大人，子轩老弟购买了火车，铺设路基的钱我出，我现在就差人购买木材。”“大人，我观察造船厂造船后剩下了大量废料，完全可以当做枕木用。”“好主意，废料堆积如山正好派上用处，邓公子真是眼光独到。你说在美国请几名洋人技师，洋人这一块全靠你了。”“大人放心，洋人技师随船到达！”
10天后，两艘英国货轮在马尾船厂码头靠岸。这天，邓子轩夫妇，沈葆桢，胡雪岩夫妇等在码头上观看。邓子轩和英国船长交接完后，开始在码头上铺设临时钢轨，5名从美国来的技师指挥施工。临时钢轨铺设完后，蒸汽吊臂开始卸货，所有人都瞪大眼睛查看。
邓子轩盯着蒸汽机车，心里不以为然。远远望去，火车头小的可怜，甚至比森林小火车还小。火车头十分简陋，主动轮只有两个，后面的煤水车只有一个轮子。而且驾驶室没有顶棚完全裸露，即便这样众人也是唏嘘不止。等到吊装车厢邓子轩更是不屑一顾。五节车厢完全是木头制作，三节货车车厢其箱体只有半米高，长度大约4米。两节客车车厢，长度大约有6米，只有一个门两侧分别有三个窗户，而且窗户没有玻璃。不难看出西洋各国眼下平板玻璃虽然已经问世，还没有大范围普及。
随车而来有半公里长的铁轨，另外还有其它部件。当天查验完后，邓子轩亲自安排5名美国技师休息。5名美国人，有两名是工程师，两名技师，一名司机。次rì，邓子轩、沈葆桢、胡雪岩等，亲自查看火车头在临时铺设的钢轨上行走，邓子轩亲自爬上火车头查看。毕竟邓子轩是“专业”人士，他提出的问题让美国人刮目相看。
“大人，这种钢轨生产工艺不高，造船厂制造这种钢轨应该没有问题。”邓子轩一边查看钢轨一边道。“美国来的工程师查看了厂里的设备，认为完全可以生产钢轨，我已经差人准备。”邓子轩趁机道：“大人，火车头拉着车厢在钢轨上行走如飞，大人你见识了，rì后必然产生轰动效应。我敢保证一旦朝廷准许，大清国境内就会铺设铁路。”
“邓公子，你是什么意思？”沈葆桢迷惑。“大人，我和美国来的工程师签订了2年合同，我们为何不自己生产火车头。美国工程师告知，造船厂具备生产蒸汽机的能力，生产火车头没有问题。另外，很多附属设备，上海机器厂能生产。我们不能总是依仗洋人，要有魄力生产自己的蒸汽机车。”
沈葆桢摇头道：“眼下造船厂的铁器满足钢轨制造没有问题，rì后制造火车必须购买洋人的钢铁，我们还是受制于人。虽然张之洞在武汉筹建钢铁厂，恐怕三年之内无法炼出钢铁，我们现在即便能造火车，可是不能等米下锅呀！”邓子轩看了胡雪岩一眼。胡雪岩意会道：“大人，实不相瞒，我在广州东莞筹建了一座小型炼钢厂，月产两千斤钢材。而且钢材质量上乘，与洋人生产的钢铁相比大同小异。眼下钢铁用量不大，有了大量库存。”
“胡老弟看不出你在这里等着我，既然如此我同意筹建蒸汽机车工厂。不过朝廷不会出一文钱，我需要你二位鼎力相助。”“大人！主意是我出的，自然责无旁贷！”“大人，雪岩定鼎力相助。”转天，邓子轩前往码头送胡雪岩，“老哥，青海那边差人去看就行，何必自己亲自跑一趟！”“老弟！这一阵子我是寝食难安，如果真是聚宝盆，我就是把骨头扔在那里也值。我必须亲自去一趟，如果开采容易，我就把商队建起来。我走后，家眷就拜托老弟照应了！”
一个月后5公里的路基铺成了，这一段路程没有河流只有两条小溪，在小溪上铺设石孔桥即可，因此筑路速度非常快。一个月后车间生产出钢轨，于此同时两边开始筹建车站。这期间邓子轩给盛怀宣写了一封信简单描述了火车的情况，信中透露了一个重要的信息。邓子轩的目的非常明确，必须让李鸿章参与进来，否则大清国铺设铁路无戏。
邓子轩的谋划可谓是滴水不漏，他的目标就是李鸿章。沈葆桢的主业是造船厂和海防，让他筹建大青铁路显然不行。如果李鸿章出马，筹建一条福州至上海的铁路没有问题，巨大的效益是眼见得，李鸿章如此jīng明肯定会全力以赴。眼下左宗棠在xīn jiāng，即便他知道也不会干涉。而沈葆桢肯定会推波助澜，如此这般大清铁路以北洋集团承办就会顺理成章。
第57章姗姗而来的蒸汽时代
11月份，北国已经是冰天雪地。天津城内寒风烈烈。此时盛怀宣坐在办公室内，望着窗外沉思。天津织布厂已经进入机器安装阶段，不用他再cāo心了。眼下李鸿章由于银两充分，便进言朝廷组建北洋水师。他采纳了盛怀宣的建议，把造船厂建在旅顺。这一块有专人负责，不用盛怀宣cāo心。他的责任就是卖力赚钱提供银子。
邓子轩的鬼手又发挥了作用，旅顺造船厂提前问世。“大人！你的信！”一名属下把信交给盛怀宣。盛怀宣有些迷惑查看信的落款，迅速拆开信埋头其中。这一看不要紧盛怀宣大吃一惊，连忙起身去见李鸿章。此时，李鸿章正在悠闲地品茶，权居高位、一帆风顺。尤其是洋务运动风起云涌成果斐然，他的心情极好。
“怀宣老弟，什么事情如此急迫，瞧你慌慌张张的，”李鸿章完全是关切的口吻，眼下他对盛怀宣喜爱到极点，盛怀宣面见根本不用通报。“大人，我刚刚得到消息，沈葆桢在马尾和福州城之间铺设了一条铁路，而且购买了火车。这个月底就能通车。”李鸿章一愣道：“沈葆桢正在建造战舰，他哪有钱铺设铁路，这个消息准确吗？”“确凿无疑！”
盛怀宣接道：“大人，据说是民间的捐款！”他知道这肯定是邓子轩的杰作，难怪这小子打哑谜，原来他跑到福州铺设铁路去了。盛怀宣是不会把邓子轩供出的，一开始他就隐瞒，现在是不得不隐瞒。要知道欺君之罪是要杀头的，即便他功劳再大，李鸿章也不会饶恕他。如果李鸿章知道他和胡雪岩有商业上的往来，更是不能容忍。
因此盛怀宣只好如此这般，好在邓子轩一直潜水，倒让他安然无恙，所以谎话也就顺理成章了。“沈葆桢这一手很厉害，他是做给朝廷看的。洋人的火车我在相片上见过，rì后的利润有多大他心里清楚。你立即前往福州，把情况摸清向我禀报。铺设铁路是功在千秋的大业，我们必须抓在手里。”
“大人！还有一件事情向你禀报！”“什么事情！”“我得到消息，奉天省抚顺地区有一座巨大的煤矿，可以露天开采。眼下沿海各省对于煤炭需求量非常大，我们是否动手勘查？”“消息来源准确吗？”盛怀宣不假思索道：“我是从洋人那里得到的消息，据说洋人传教士发现的。大人，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不能放过机会。”盛怀宣对于邓子轩在信中透露的信息深信不疑。“你放心去福州吧！抚顺哪里我差人去查看！”“属下尊令！”
福州码头，邓子轩亲自迎接盛怀宣。“兄弟！你把我当外人了，这嘛大的事情你应该告诉我一声。如果李大人知道是我给吴大人写信，为兄的可要遭殃了。”一见面盛怀宣不满道。“吴棠已经误解了，他以为铺设铁路是李大人的意思，因此鼎力相助。”邓子轩不假思索加吗。盛怀宣闻听吓了一跳道：“这可是欺君之罪呀！”
邓子轩笑道：“盛兄！不必担心，我什么也没说，是吴大人自己误解。况且这件事情他不会向李大人禀报，因为仅仅是意会。吴大人是一个聪明人你担心什么！”接着邓子轩把面见吴棠的经过细述了一遍。“哈哈！真有你的，如果这件事情让李大人知道，吴大人的顶戴花翎保不住了，这件事情我必须敲打他一下。”随后邓子轩陪同盛怀宣拜见了沈葆桢。接着盛怀宣单独拜见了吴棠，至于他们交谈什么，邓子轩心里明镜。
两天后他们前往马尾造船厂，这天造船厂人山人海。尽管是寒冬腊月，福州的气温仍然是零上十来度。当地老百姓自发的观看剪彩活动。吴棠、沈葆桢地位显赫，二人大出风头，在欢呼中剪短大红绸，接着礼炮轰鸣，江上停泊的战舰拉响汽笛以示庆贺。随后各位大员上了火车，火车仅拉着两节客车厢前行，沿途围满了看热闹的老百姓。所见所闻恐怕会成为他们茶余饭后长久的谈资。
“盛兄！怎么样不错吧！”车厢上盛怀宣伸着脖子向外面查看，火车喘着粗气在轰鸣，速度也就20多公里。“不错，洋人的火车的确不同寻常。”“给你个建议如何？”“什么建议？”“我建议你游说李大人，修建福州至上海的铁路。考虑到朝廷保守派的阻扰，在北方修建铁路目前状态下困难重重，可是在南方尤其是沿海地带应该没有问题。”盛怀宣心里震惊，这小子仿佛是李鸿章肚子里的蛔虫。
“子轩老弟，莫非你搞一个样板就是做给李大人看的？”“实不相瞒，有这个意思。眼下唯有李大人能在大清国境内铺设铁路，我拉上沈大人目的就是让他推波助澜。另外，实实在在的火车和其中的好处是眼见得，我想官府和民间会形成合力要求经办铁路。我在武汉时，张大人时常提到洋人的铁路，并说rì后他也要经办铁路，这说明洋务运动在官场中达成了某种共识。”
盛怀宣叹了一口气道“眼下朝廷海防是大事，武汉钢铁厂要筹建，北洋水师要组建，到处需要银子。即便搞官民合办，朝廷也拿不出一半钱。”“这有何难？我有一个绝妙的主意？”盛怀宣眼睛一亮道：“快说什么主意？”
邓子轩自信满满道：“铺设铁路没有官府支持一事无成，官府可以以土地入股。官府可以征用土地，并保证铁路盈利后偿还土地款，这样官府不用投入一分钱。民间仍然采用股份制集资，如果盛兄能说服李大人筹建福州至上海的铁路，我承诺入股100万，另外我可以游说胡雪岩入股，有胡雪岩加盟在加上你的威望，我相信商家会踊跃投资。”
“子轩老弟，你简直jīng明过头了，不错运营权在我们手里，我想李大人是不会拒绝的。”盛怀宣忍不住拍了一下大腿，大喜过望。马尾至福州的火车样板产生轰动效应，江南不少达官贵人蜂拥而至，尤其是满人贵族纷纷前来查看稀罕物，并以乘坐火车为荣，大清国蒸汽时代提前出现了。
年尾，盛怀宣与邓子轩返程。“子轩老弟，你在信中提到的抚顺煤矿，李大人已经派人去勘察，你不会让我做腊吧！”邓子轩笑道：“盛兄，根据洋人的记载，抚顺浑河东西两岸储藏巨大的煤炭。尤其是西岸的有声金寨、小瓢屯、古城子一带，煤炭埋藏非常浅，有的几乎裸露地表，最深的地方不超过400米，煤层厚度大约30米，完全可以露天开采，而且成本低廉，怎么样你还不相信吗？”
盛怀宣瞪大眼睛道：“你说的这般详细我能不相信吗，看样子洋人对我大清国了解的太清楚了，闻之令人胆颤。”“所以我们才要自强不息、奋起直追！”“说得好，形势喜人又逼人，子轩老弟，在上海我就不停留了直接去天津，现在是分秒必争呀！”
天津直隶总督府衙，李鸿章听完盛怀宣的禀报后，沉思片刻道：“沈葆桢又抢在我们前面了，居然利用民资筹建蒸汽机场工厂。你的建议非常好，不用朝廷出银子就能铺设铁路。虽然洋务运动举步维艰，但是我等不能坐失良机，毕竟出现了喜人的局面。我马上去京城，你返回广州立即筹建筑路公司，雇用洋人勘察线路筹集银两。”
李鸿章对于铺设铁路如此急迫是有原因的，他不仅仅是看到了铁路的巨大利润，更是从政治、军事角度看到了巨大的效果。一旦沿海地带出现一条南北贯通的铁路线，对于货物、军队调动意义非凡，尤其是对于稳固海防能起到事半功倍的作用。洋人坚船利器数次打开国门，海防的重要是朝廷的心病，李鸿章非常有信心获得铺设铁路的权利。
接下来有些大跌眼镜，李鸿章准备的说辞没有用上。原因是南方各省官员纷纷上书要求修建铁路，福州城样板铁路的出现，让南方的满汉官员不自觉的达成共识。这就如同后世改革开放时的特区，当眼见的好处活生生的摆在面前，人们的思想不用说服就会改观。
李鸿章不仅地位显赫，而且是近水楼台先得月，况且李鸿章自身有实力，既然朝廷不用出银子，这一点是最诱人的。很快李鸿章获得了优先筑路权，授权征用土地。为了照顾各方利益，授权沈葆桢正式筹建蒸汽机场工厂，邓子轩最愿意看到的局面出现了。
非常意外，一个月后，朝廷批准了两广总督和湖广总督的要求，授权铺设广州至武汉的铁路，条件仍然是朝廷不出一文钱。仅这一点让很多鼓噪的各省大吏偃旗息鼓。这天，上海城北洋实业集团门前彩旗飘飘、锣鼓喧天，北洋实业铁路筑路公司正式挂牌成立。
盛怀宣身着官服神采奕奕出任筑路公司董事长，并当众宣布修筑福州至上海的铁路线。邓子轩以岳父的名义入股100万，沈瑞生以胡雪岩名义入股100万，随后富甲一方的商人踊跃入股，当天盛怀宣就筹集到500万银两。盛怀宣出师报捷便赚的盆满钵满。
盛怀宣官邸热闹非凡，前来祝贺的官员络绎不绝，至此盛怀宣的身价倍增。傍晚祝贺的人员散尽，盛怀宣仍然神采奕奕、jīng神头十足，可谓是人逢喜事jīng神爽。“子轩老弟，你我一醉方休，务必庆贺一番。”“盛兄不要高兴的太早了，铁路线还没影那，庆贺太早了！”邓子轩泼冷水。
“什么意思！”盛怀宣迷惑。“洋人提出工期是三年，要知道这三年时间你要狂砸银子，如果银两告吹怎么办？”“继续增加股份呀，何愁银两告吹！”邓子轩摇摇头道：“股民入股是看中你和胡雪岩的威望，中小股民没有见到实际的利益是不会跟风的，因此后期筹款会非常困难。”
“你有什么建议！”“工期必须提前，我建议两年完成！”“洋人筑路经验丰富都需要三年，我们两年完成根本办不到。”“不是办不到是想不到，如果工期提前一年完成，你能节省多少银两？如果提前运营一年你能获得多少利润？”“子轩老弟，想必你有办法提前工期？”
邓子轩笑道：“沿途河流筑桥是难点，因此线路勘查完成后路基和筑桥同时展开，另外筑路基可以分成三大块，福州、杭州、上海，两头并进中间开花，如此这般工期就会大大加快，我想照此办理工期在两年时间肯定能完成。另外你要派专人监督工期，加快速度。”
“子轩老弟，你说的有道理，就采纳你的建议！”盛怀宣言听计从。
第58远行
又是三月天，一艘蒸汽货轮渐渐的驶离金山岛码头，冷一飞站在甲板上挥手和邓子轩告别：“主公！再见了！”“一路顺风！”码头上邓子轩大声喊道。旁边何猛等200名学员跪在甲板上，眼里都沁满泪水。冷一飞猛然回头，忍住自己的伤感道：“全体起立！”学员们呼呼啦啦站起来。
“从今天开始我们号称狼队，由我担任队长，何猛担任副队长，我们将前往一个神秘的地方，执行新的任务。主公对咱们寄予厚望，大家有信心吗？”“效忠主公，不成功则成仁。”全体学员一口同声。冷一飞吩咐大家zì yóu活动，回头相望，金山岛已经模糊。蓦然冷一飞耳畔再一次响起邓子轩的话语。
“冷兄，由你带队前往广西边境定明县，该县令是咱们的人。目前王小二在那里担任护庄和商队队长，你的任务是到达定明县后，组成侦察部队深入安南北部地区，密切注意安南的动向。目前法国人在安南蠢蠢yù动，大有吞并安南之势，一旦法国人向安南北部大动进攻，rì后我们第一个对手是法国人。”
“如果遇到法国人，我们可以发动进攻吗？”“不可，在我没有去之前，你们不可轻举妄动。安南北部各方势力复杂，你们的任务就是摸清当地的情况。中越边境有一支地方武装，号称黑旗军，黑旗军头领叫刘永福，你要设法和他们拉上关系。另外，你们要摸清安南北部的地形地貌，并绘制详细的图纸······。”
“队长！属下打扰你了！”冷一飞从沉思状态下清醒过来，回头一看是何猛。“找我有事？”“属下斗胆询问，我们去向何方？”“中越边境！”“去中越边境干什么？”“rì后我们将在那里大展宏图！”“属下明白了！”何猛脸上露出喜sè。货轮破浪前进，天气yīn霾稀稀拉拉下起了小雨，海面上变得朦胧起来。
几天后蒸汽货轮靠上广州东莞白沙滩码头，所有队员持序井然的下船。“白兄！”“冷老弟！”双方拥抱在一起。“听说来人，没有想到你小子来了，这下子好了我不寂寞了！”白胜惊喜道。“白兄，让你失望了，我们在广州只是站脚，目的地是广西。”“遗憾呀！我们又要天各一方，今后再见面就难了！”
“裴大哥怎么没有来？”冷一飞左右撒目。“裴大哥去海南岛了。”“秦掌柜那？”“秦掌柜去了南宁，眼下他可是大忙人！”当天晚上，冷一飞和白胜坐在海边吃着烧烤喝着烧酒。一轮明月高挂天空，海水闪动着晶莹波纹缓缓的起伏，一切显得那般静谧、安详。“嫂子好吧！”冷一飞打破沉默。
“还好，就是时常思念主母。你为何没把夫人和孩子带来？”“我把她们留在上海了，广西哪里是苦寒之地，去了也是受罪，况且丹霞不愿意离开主母，就随她愿了。”“明年我要带领黄埔一期学员前往海南岛，主公吩咐，从明年开始邝佳志就任海南知府，届时要在海南岛组建民团。”“莫非海南岛要作为大本营？”冷一飞欣喜道。
“这还用说吗，主公当初让邝佳志上海南岛就是这个目的，主公的计谋令人佩服！”“是呀！主公每走一步都是惊人之举，我等追随主公此生无憾。”二人在酒jīng刺激下唏嘘不止，他们聊了很久很久，夜深了也不肯散去。次rì，冷一飞参观了黄埔学堂，白胜告知，眼下黄埔学堂已经初见规摸，明年他率领黄埔一期去海南岛后，黄埔学堂开始正式招收学员。”
辞别白胜，冷一飞率领队员登上货船。“哈哈！陈根生，原来是你小子。”“冷大哥，怎么是你！”“一年多没有看见你了，原来你跑这里来了。”“冷大哥，我现在负责北海航线，你这是去哪里？”“前往广西定明县，主公在哪里筹建了很多庄园，我们前去护庄。”“主公的买卖越做越大，简直富可敌国。你知道吗，我们每次拉回来的货物都是粮食和当地特产，眼下秦掌柜的的买卖遍布广西，现在秦掌柜可是大名鼎鼎，在两广提起秦掌柜，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当初主公慧眼识星，没有想到秦掌柜真的成气候了。你这艘货船是蒸汽货船，真是鸟枪换炮了。”“那是呀，我这北海运输船队，现在有两艘蒸汽货船，8艘帆船。目前我们整个船队已经有12艘蒸汽货船，50多艘帆船。主公说了rì后我们要不断增加蒸汽货船，而且吨位更大。”
一路上，二人把酒言欢不亦乐乎。两天后货船达到城防港。冷一飞辞别陈根生带领队员跟随一支商队前往定明县，一路上晓行夜宿，几rì后便见到了定远县城。一行人马进入城门，在县衙门前停下。“冷大哥！”“王小二！”阔别7年的兄弟忘情的拥抱在一起。“哈哈，兄弟！你小子胖了，我几乎不敢相认了！”“你还是老样子，家里还好吧！”王小二激动地把所有人问候个遍，才想起介绍李桐。
、“冷兄弟，一路辛苦了。请！”“李大人，属下见礼。”冷一飞单腿跪地叩拜。“都是自己人，没有必要拘谨，请众兄弟进入县衙，我给你们接风洗尘。”席间，冷一飞询问道：“李大人，我想了解冯子材的情况？”冷一飞通过邓子轩的讲解，大致知道冯子材的情况，但是详细情况不得而知。
“我曾拜访过冯老将军几次，此人有强烈的爱国心，为人谦和、带兵有方，深受各方爱戴。前几年他协助安南军队绞杀了不少叛匪。今年他的旧部副将杨广才造反，纠集了万余人逃亡安南北部地区。目前安南军队汇合黑旗军正在和杨广才部作战，安南方面要求官军协助，冯老将军估计今年就会带兵出征！”随后冷一飞又询问了不少情况，心中有了主意。
晚上与王小二小酌，“冷兄，为了方便你们深入安南境内，边界上的明月山庄作为你们的基地，这是主公来信交代的。”王小二接道：“真羡慕你们，真想加入你们干个痛快。”“你小子老老实实做你的护卫队长，若大的家业不能有一丝闪失，你的责任同样重大！”
“我怎能不知，只是手痒痒想想而已！”王小二无奈的摇摇头。“你把刘永福的情况详细说说，来之前主公让我与他拉上关系，目前他正在对叛军作战，这是一个绝佳的机会。”“根据我的了解，刘永福今年四十挂零，早年间参加过反清义军，义军失败后他率领残部流传到老街。”
王小二喝了一口酒接道：“这家伙懂得安抚民心，在老街军纪严明，深受当地百姓爱戴。同治十二年，法国人进攻河内，应安南王要求，刘永福率领黑旗军会同安南军在河内大败法军，并且趁机收复河内。次年安南王授予他三宣副提督，让他管理安南北部宣化、兴山、山西三省。”
“太好了！主公让我与刘永福拉上关系，此时正是时机。借此平叛之际，锻炼我们的作战能力，趁机开辟地盘一举两得。主公让我们避免和法国人作战，但是绞杀叛匪完全可行。事不迟疑，明天我就前往明月山庄，准备一番后，就把队伍拉到老街。”冷一飞兴奋异常。
次rì，冷一飞率领队员前往明月山庄，名义上是担任护庄队。经过一天跋涉，于傍晚冷一飞率部到达明月山庄。明月山庄位于一片山谷之地，一条河流沿着山谷流淌，山庄就建在河流两侧，河流两侧已经出现开垦的大片土地。可是山庄很简陋，仅有几十间木头房子而已。
向导和庄园护卫队取得联系，明月山庄护卫队人员有20人，有10支后镗步枪，其余的是杂七杂八的老式枪械。山庄内大概有招募的流民30人，庄园管事通过向导述说自然热情欢迎。当天晚上无话，旅途劳累大家吃完饭后便早早休息。
次rì，庄民们闻听来了一只强悍的护庄队，忍不住跑来查看。队员们在门前的平地上，进行了远行以来第一次早cāo，所有庄民包括庄园护卫队的人几乎看傻了，尤其是对这群彪形大汉其威猛的气势所震撼，大家窃窃私语纷纷猜测这群人的来头。
“不要让大家围观，该干什么干什么，不要让他们胡乱打听，我们所干的事情你也不要干涉，明白吗？”冷一飞对庄园管事不客气道。“掌柜的，小的明白。王掌柜早就吩咐过小的，请掌柜的放心。”庄园管事接着驱散了观望的人群。
吃完早饭，冷一飞道：“何猛！”“到！”“命令各小队集合！”伴随哨音各小队迅速集合完毕。冷一飞神sè严峻走到队前道：“弟兄们，这一路上你们恐怕一直迷惑，为什么来到这蛮荒之地？现在我可以告诉大家，我们来到此地就是要经历战火的考验。”
见大家眼神里流露出期盼的目光接道：“经过几年的严酷军事训练，你们都具备了一名勇士的起码素质。但是仅有这一点是不够的，我们必须要经受战火的生死考验，只有面对敌人才能真正检验一名勇士的资格。根据安南的情况，我们的属国正处于水深火热之中，目前法国人已经吞并越南南部，未来我们强大的敌人就是法国人。”
“眼下一伙叛军盘踞在安南北部，下一步我们要协同当地一直赫赫有名的地方武装黑旗军，共同绞杀叛匪，还一个清平世界。记住我们是狼队，狼的特xìng是，无论何时何地，狼在天边永远吃肉，我要让你们像狼一样保持团队jīng神，面对敌人像狼一样凶残，你们能做到吗？”“能做到！”队员们大声呼喊。
冷一飞一挥手，何猛指挥队员抬上来几支箱子，冷一飞先打开两只小箱子道：“每名小队长发一只怀表和一只单筒望远镜。”接着又打开一只半大箱子的道：“每名小队长佩戴一把左轮手枪，请各小队长上来。”10名小队长上前，冷一飞把怀表、单筒望远镜、左轮手枪如数颁发。
“下面，所有队员颁发步枪，并且佩戴刺刀！”几只长条箱子打开，何猛带领小队长给队员颁发步枪，睁明瓦亮的暂新步枪，让这支狼队有了恐怖的气氛。最后，冷一飞宣布，在庄园休息几天，然后进入安南。
第59章锋芒小试
蒙蒙细雨从天而降，山林道路十分泥泞。进入四月份，安南渐渐进入雨季。“妈的，老天爷成心做对，我们进入安南就开始下雨，连续几天了就没有放晴过。”何猛用手划了一下湿乎乎的脸颊嘟囔道。冷一飞没有吱声，继续向前行走。
“队长，快到晌午了，是不是休息一会儿，让大家吃点东西！”冷一飞抬眼向前看道：“前面有一道石崖，我们到达石崖下面休息！”何猛闻讯命令加快速度。这功夫第一小队小队长哈立德从前面跑回来。哈立德是北方人，身高体宽、虎背熊腰，他的身高有1米80。
“队长，前面开路的兄弟发现了两名形迹可疑之人，不像是老百姓！”“生擒这两人，我们在前面石崖下等你！”冷一飞简明扼要。“是队长，属下遵令！”大约半个小时后，哈立德来到前面和两名尖兵汇合。“情况怎们样？”“队长，那两个家伙在大树下避雨，没有发现咱们！”一名队员禀报。“你二人从左右两侧迂回，我正面过去，没有我的命令不许开枪！”
哈立德拔出短枪，向前面那棵大树摸去。果然发现了两个家伙靠在大树下休息，哈立德看到两名兄弟已经左右迂回包抄上来，便站起身来大摇大摆上前。两个家伙十分jǐng觉，听见动静敏捷的跳起来，见正面只有一个人走过来便拔出短刀扑上来。
哈立德不慌不忙飞起一脚，左侧的家伙被踢中下巴，仰面朝天摔倒在地昏厥了。右侧家伙见事不妙拔腿就逃，没跑出几步远便被包抄上来的兄弟用枪托砸晕在地。“把这两个家伙捆起来带走！”不一会儿哈立德押着两个家伙来到石崖前。此时队员们正在生火烤制食物。见抓来两个人，便好奇的围拢上来。
两个家伙看到一群威猛汉子，手里拿着洋枪只是没有穿军服，心里不住犯嘀咕，官军里没有这样的队伍，黑旗军里也没有这样的队伍。二人疑惑之时被押解到冷一飞面前。“报告队长，二人被带到。”冷一飞没有起身，只是轻描淡写看了一眼道：“如实招来，你二人是干什么的。”
二人脸sè灰白一声不吭。“妈的，你们哑巴了！”何猛威严道。“各位好汉，我们是良民！”其中一个家伙道。“良民？怀揣利刃出没于深山老林，我看你们分明是叛匪，把这两个家伙就地正法。”冷一飞冷笑脸上露出狰狞表情。何猛掏出手枪对准了其中一位脑袋，这家伙吓得立即跪在地上道：“好汉饶命，我等交代！”
“说吧！你们到底是干什么的，为什么在这里？”“大人，我等是杨广才的右路先锋队，并在右翼监视黑旗军。闻听朝廷官军要出动，我二人在此打探消息。”“你们先锋队有多少人？驻扎在哪里？”“回大人的话，我们先锋队人马300人，驻扎在庐江的北光！”
冷一飞命令把二人押解下去，沉吟片刻果断道：“我决定吃掉叛军的先锋队，事不迟疑我们立即赶往北光！这是我们第一次战斗，一定要干的漂亮，就算我们觐见刘永福的见面礼。”次rì临晨部队赶到北江，离天亮还有几个小时，冷一飞命令部队休息。“队长，为什么不趁机发动进攻，现在正是时机。”何猛迷惑。
“天黑容易发生误伤，因此我们天亮后发动进攻，对付这些蟊贼我们尽量减少伤亡。对方是大刀长矛，咱们堂堂正正打一场。”天亮后冷一飞吩咐西面是庐江，由何猛率领一队由北侧包抄，哈立德率领一队由南面包抄，冷一飞自己率领一队由东面包抄。特别强调shè击时尽量向腿部shè击，不要取对方的xìng命。
对方很快发现情况，伴随一阵号角声，叛军进入战斗准备。大概看到对方人少，居然还三面包抄，似乎受到奇耻大辱。叛军先锋官立即点起兵马，浩浩荡荡的出北光向南侧杀出。叛军气势很猛，但很快叛军吃了苦头，在一顿枪弹的打击下，丢下了几十名伤兵龟缩回北光。
北光是庐江边上的一个小镇，只有20几乎人家，此处无险可守。叛军缩回北光后，摆在他们面前的只有逃跑了。突然出现了一支洋枪队，招架都无从谈起，别说作战了。接着叛军开始向东面突围，冷一飞指挥部队分三个梯队站立，层次分明阻击，对方冲了几次无果只好退回北光。
包围圈缩小了，冷一飞并不着急进攻，他让抓获的其中一人拿着劝降信进入北光。此时，叛军先锋官气喘吁吁一筹莫展，这家伙不仅迷惑而且是吓傻了。“大人，来者虽然人数不多，可是清一sè洋枪，而且弹无虚发，我们根本不是对手，大人你快拿主意吧！”
另一名属下道：“大人，我观察对方不想置于我们死地，他们训练有素shè击奇准，可是咱们伤的弟兄都是在腿上，我敢肯定对方不是官军更不是黑旗军。”经过查验几次突击损失了50多名弟兄。“报告大人，对方在救治咱们的伤员，”众人闻听瞪大眼睛。
报告探子回来了，听完探子汇报，叛军先锋官打开信查看。看完后道：“妈的让咱们投降，给咱们一个小时，如果不投降就发动进攻。”众人闻听脸sè灰白。“你确认他们是民军，人数只有200人？”“他们自称民军，人数只有200人!”探子小心翼翼回答。
“大人，横竖都是死，与他们拼了！”“大人！你就下令吧！我们不做孬种！”属下纷纷请婴。“大人！对方是民军，我们可以考虑退路！当初咱们反叛，是杨广才胁迫的，我们没有必要对他忠心耿耿！”“大人，平时杨广才就对咱们起疑心，让咱们打头阵卖命，我他妈早就受够了！”几名属下发表不同意见。先锋官知道如果反抗必死无疑，但是如此屈辱让他拉不下脸面道：“你回去告诉对方，手里拿着洋枪算什么好汉，有胆量与我单打独斗，如果我败了单凭对方处置。”
不久，两队人马在北光南侧庐江边上摆开阵势，叛军先锋官立在阵前。冷一飞注视对方片刻，从一名队员手里接过步枪。“队长！太危险了，还是让我来吧！”何猛阻止。
“你不用担心，若想收复对方必须杀掉对方的锐气！”冷一飞说完退出子弹装上刺刀，意思是告诉对方步枪里没有子弹，我们堂堂正正较量。双方各自前行相距5米远站立。片刻，先锋官手握大刀冲上来，所有人都捏着一把汗，何猛甚至把枪口瞄准了对方。
冷一飞以静制动，只见他向前跨步，顺势挡住对方砍来的大刀，接着枪托顺势砸向对方脑袋。对方反应很快，躲过砸来的枪托，顿时双方身形错位变换了方向。冷一飞突刺，对方用大刀阻挡，接着横向扫来一刀，冷一飞用枪托阻挡，接着扭动身形又是一个突刺速度奇快，对方措不及防，刺刀直奔腹腔而来。
这位先锋官显然不是熊包草蛋，只见他身形向右滑动，刺刀贴着左侧肋下穿过。这家伙躲过一劫，身体顿时失控门户大开，冷一飞顺势抡起枪托砸在他的脖子上，这家伙侧仰倒在地上，冷一飞的刺刀顶在这家伙肋上，但是没有刺进去。叛军队列一阵sāo动，大有上来只之势。
何猛率先开枪，子弹打在地面上弹起一溜尘土，顿时队员们纷纷开枪，子弹打在地面上似乎形成一道墙。众叛匪见状吓得不敢动了。此时，叛军先锋官丢掉大刀道：“这位好汉请动手吧！我心甘情愿，但是请放我的兄弟一马！”冷一飞迅速收起步枪道：“我干吗要杀你，起来吧！”
先锋官灰头土脸站起来，脸sè变得的灰白。属下见到这番情景纷纷放下兵器投降。“你叫什么名字，职务是什么？”“败将是广西义军杨大将军麾下右路先锋官林雄，请问好汉姓名，败将甘拜下风。”“义军，杨广才也能成为义军，他祸害老百姓到有一套。”
看到林雄默不作声接道：“我是民军狼队队长冷一飞，是自愿前来绞杀你们的。杨广才虽然号称万余人马，其实就是乌合之众，你跟着他混有什么前途。”“休得鼓噪，你把我们交给官军领赏去吧！”“哈哈！为什么要把你们交给官军，我冷一飞是不会那样做的。”
冷一飞提高音量接道：“目前官军很快就会进入安南境内绞杀你们的，想想看，南面有安南军队，西面有黑旗军，很快官军就会从北面扑来，杨广才已经是四面楚歌，很快就会作鸟兽散。”“冷大人，我甘愿受死，请你放过我的兄弟！”林雄挺着脖子似乎很强硬。
“妈的老子费了半天口舌，**的不开巧。如果我想取你姓命，方才就结果了你。你想好好活着就给我一个痛快话。”林雄恍然大悟道：“冷大人，你想收编我？”“这是你包括你手下的兄弟唯一的出路。”林雄突然跪在地上道：“天地作证，林雄决定归顺冷大人，请大人明示！”
后面的叛军呼啦啦跪倒一片道：“我们愿意投奔冷大人，如有二心天打五雷轰。”“林标头请起，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我的人，走咱们进入北光细谈。”北光住的大部分是汉民，只有少量的京族。冷一飞感觉北光不错，决定此处作为一处临时据点使用。
当天，冷一飞改编了林雄的人马，组建狼二队。林雄担任队长，第一小队队长哈立德担任副队长，其小队归入狼二队并担任下级军官。冷一飞剔出老弱病残，包括负伤的50名兵丁，淘汰了100人保留200人，加上哈立德小队加入共220人，同样组建10个小队，各小队长由队员担任。
几天后，冷一飞命令第二小队留在北光驻防，淘汰的老弱病残和伤员留在北光。之后冷一飞率领大队人马前往老街。没有惨烈的厮杀，一场轻松的战斗。看样子步枪对于大刀长毛绝对是单方面的屠杀。尤其是属下的强悍战斗力，让冷一飞信息大增。
第60章投名状
队伍沿着丘陵地带缓慢前进，天气有些yīn霾，似乎雨水会时刻飘下来。前面身背步枪的队员虎虎有生气，连续的行军在他们脸上似乎看不出疲倦，明显看出这些人训练有素。相反队伍后半部，肩扛大刀长矛的队伍，其步履姗姗吃力的行走，前后行军队列形成强烈反差。
中军队列，何猛时常皱起眉头向后查看，哈立德不断地大声吆喝，催促后面的跟上。“队长，这洋枪的确邪乎，看样子会一身武功不如一粒子弹，世道真的变了。”林雄忍不住感慨。“这回你知道了我区区200人，竟然敢对你们300人下手。我告诉你现在已经进入火器时代，大刀长矛过时了。洋人能玩好火枪，咱们照样能玩好火枪，而且要比洋人玩得更好。”冷一飞训导。
“是的，我领教了洋枪的厉害，妈的今后我就玩火枪了！”林雄忍不住摸了摸腰间的左轮手枪，作为狼二队队长，他获得配带左轮火枪的资格。长枪有限况且这些人现在也不会shè击，即便发给他们步枪也如同烧火棍，除了能吓唬人以外，起不了多大作用，因此狼二队的队员仍然装备大刀长矛。
“此处距离老街还有多远？”“翻过前面的山岗经过一片树林就到了，这一带我十分熟悉。”林雄忽然想起什么道：“队长，刘永福认识我，如果他翻脸不认人咋办？”“你现在是我的人，况且我不是投奔刘永福，是与他合作共同绞杀叛军。提到叛军林雄脸上流露出尴尬的表情。
冷一飞有意道：“下一步对叛军作战，不知林兄能否下手。”队长，说实话对昔rì的弟兄下手，的确难办，别说我有此想法，我的弟兄们也会感情用事。队长我有一个请求？”“什么请求？”“rì后面对昔rì的弟兄们作战，请容许我阵前喊话，这样我的心里能好受一些。”
“林兄！我想到了这一点，你放心rì后作战我不会让你上阵冲杀。面对自己昔rì的兄弟下手，即便是我也受不了，这是人之常情。”“队长，属下分外感激。”“但我对你有要求？”“队长尽管吩咐！”“rì后我的队伍要扩大，你尽可能游说他们投诚与我。我不管你们出身如何，只要投诚于我就是我的兄弟。”“队长，你放心吧，属下定全力以赴。”
林雄讨好道：“队长，虽然你讳莫如深，主公是谁我没有权利知道。但是你们是大有来头之人，这一点你不说我也猜出仈jiǔ分。，就说这洋枪吧，不是寻常人弄来的。你的属下训练有素，各个能征善战以一当十，林某没有二话，死心塌地给随你。”“你能看到这一点，说明你是一个明智之人，我可以告诉你，眼下广西的官军也没有洋枪队。”
林雄望着冷一飞充满自信的面孔，感觉rì后的路子变得宽广了。回头查看自己的兄弟，发现他们各个jīng神饱满，斗志昂扬。他知道对方敢无所顾忌收编自己，说明这支民军非常强大，至此林雄再无二心。
远远望去老街历历在目，很快队伍停在城门口。突然出现一支队伍，引起了城内黑旗军的sāo动。守门兵丁迅速关闭城门如临大敌。冷一飞吩咐何猛在城外就地扎营。见到下面来的队伍居然不行慌不忙扎营，城门上传来喊话声：“你们是那一部分的，来此干什么？”哈立德嗓门大喊道：“我们是民军，前来拜见刘将军，商议绞杀叛军事宜，请速速通报。”大约过了一袋烟的功夫，城门上喊道：“请你们首领进来，只需带一名随从。”
冷一飞看了何猛一眼，两人抬腿向城门走去。守门的兵丁见二人手里没有兵器便放行。来到刘永福的三宣副提督府邸外被挡驾。伴随几声通报二人获准进入。长廊上站满了手拿刀剑的兵丁似乎如临大敌，二人器宇轩昂进入。大堂上一位四十岁左右的大汉就坐，两眼虎虎有神，两侧站立大小副将怒目而视。
“刘将军，在下是民军狼队首领冷一飞，拜见刘大将军！”冷一飞双手抱拳作揖。刘永福瞪着眼睛道：“民军，妈的从来没有听说过，我看分明是叛军，来人给我拿下。”两边的将领刷的抽出刀剑。说时迟那时快，何猛一个箭步上前，拔出左轮手枪对着天棚开了一枪，接着把手枪顶在刘永福的脑袋上。
变化太快了，简直是眼花缭乱。即便刘永福和手下身经百战也慢了半拍。“不许动！动一动我就打死你！”何猛大声喊道。面对此情景众将官包括刘永福本人都懵了。冷一飞也趁势拔出手枪把玩着道：“刘将军，你看仔细了，叛军有这种洋枪吗？我等要是叛军至于来送死吗？”
刘永福道：“口说无凭何以为证。我的人马就在城外，有200余人的洋枪队。另外，来的途中擒获了杨广才右路的先锋队，并占领了北光。眼下这支先锋队已经投诚于我。”刘永福将信将疑道：“叛军驻扎在北光的首领是何人？”“此人叫林雄，目前就在城外，一看便知。”
刘永福闻听大吃一惊道：“林雄是一员猛将，他麾下有300余人。你不仅攻占北光还生擒此人？来人立即去查看。”一名副将领命迅速跑了出去。大约半个时辰，这名副将匆匆而入附在刘永福耳边嘀咕。刘永福脸上露出震惊接着露出笑容。何猛见状收起手枪走下来，两侧的副将也收起刀剑。
“哈哈！误会！误会！没有想到民军居然装备洋枪，令人不可思议。请问你们是哪里来的？”“刘将军，我们是奉主公指令，前来协助刘将军绞杀叛军。”“主公是谁？”“恕在下不便告知。主公钦佩刘将军的为人，深知将军受百姓爱戴有好生之德，故派遣在下前来协助将军绞杀叛匪，还一个清平的乐土。”对方不便告知主人是谁，刘永福立马判断出能组建洋枪队的人绝不会是无能之辈，肯定是一位重量级人物。
刘永福神情大变道：“立即上酒菜，我要给冷英雄接风洗尘。”席间，冷一飞从怀里拿出一个包裹打开道：“刘将军，兄弟前来没有携带什么礼物，这是一把左轮手枪，100发子弹，请将军笑纳。”刘永福一见立马瞪大眼睛道：“冷英雄，礼物太贵重了。”
见刘永福把玩着左轮手枪，冷一飞知道他不会摆弄，便耐心的讲解。不一会儿刘永福按耐不住好奇离席进入院子，对着天空扣动扳机，只听啪的一声枪响，刘永福自己吓了一跳。“哈哈！洋枪真是好东西！”接着又对地面开了一枪，随后剩余四发子弹全部打完。
刘永福大呼过瘾，再次入席后jīng神焕发。“刘将军如此喜爱洋枪，rì后在下可以帮忙。”“好说、好说！”刘永福心情大好立即吩咐冷一飞率队进城。这时军师站起来在刘永福耳边低估了几句道：“冷英雄，实在对不起，目前城内兵丁众多，暂时无法安置。天sè已晚，请冷英雄暂时在城外扎营，待明rì我们商议后再定。”
走出城门，何猛愤愤道：“看样子他们仍然不信任咱们！”冷一飞道：“现在安南的形式错综复杂，老街是刘永福的老穴，他经营这里十几年了，小心一点没有错。况且民军谁也没有听说过，人家有异议很正常。”何猛道：“队长，对方要是没有诚意，我们怎么办？”“回去后不要鼓噪，我们要有耐心明白吗？”
这厢，军师道：“大人，军民我们从来没有听说过，这装备洋枪队的民军到底是什么来路不得而知，我们不得不防。表面看林雄归顺他，是真是假很难说。如果让他们进城万一出现不测，我们根本不能抵挡。”“你说的有道理，这支民军洋枪队轻易缴获了林雄的人马就让人生疑，而林雄又投诚民军。不过杨广才是什么货sè我知道，以我观察冷一飞绝不是他的人，这点可以肯定。”军师灵机一动道：“大人，我看这样办······。”
次rì，冷一飞和队员们cāo练完，军师带着两名副将来到城外，“冷英雄，慢待了。提督大人公务缠身实在脱不开身。眼下叛军作乱，城内百姓人心不稳。冷英雄若带队进入城内，有可能引起恐慌。既然是共同绞杀叛军，刘大人希望冷英雄前往咸安驻扎。”
军师客气道：“冷英雄，目前我们黑旗军兵不马到两千人，杨广才有上万人马。因此我们不敢轻举妄动。冯老将军rì前来信，官军不rì将进入安南，届时我们再商议出兵绞杀叛军。”军师一番表白，让冷一飞无话可说。
“什么？前往咸安驻扎？咸安目前在杨广才手里！”林雄吃惊道。“妈的，刘永福没有安好心。”几位队长纷纷谴责。冷一飞问：“咸安驻扎多少兵马？”“是杨广才的左路第5标，500兵马。”“将计就计，我们就拿下险隘咸安，给刘永福看看，让他彻底去掉疑心。”
目前杨广才的老穴在河内北部的太原，左路一部盘踞在宣化。咸安是扼守宣化的西北部门户，位于庐江西侧。刘永福的目的很明确，一来是检验冷一飞的真伪，二来是检验其真时的作战能力。当天队伍出发，于次rì傍晚人马到达咸安西南部。
“报告队长，经过侦查，咸安是一座城池但是不高，围墙高度大约四米，东南、西北各有一道城门。根据咸安的规模，兵马不会太多。”侦察兵回来禀报。冷一飞召集各小队长商议。
“林雄，你说说咸安和宣化的情况！”“咸安是宣化的西北方向门户，有兵马500人，该部是杨广才左路第5标，首领叫韦天豹，属于杨广才的嫡系。宣化驻扎2000人马，是杨广才左路卫军，总兵叫韦天雄，是韦天豹的兄长。”冷一飞听完林雄讲解沉思了一会儿道。
“咸安距离宣化不足百里，为了不惊动宣化敌军，我决定采用夜袭进攻，采用突然打击攻占咸安。何猛！”“到！”何猛站起来！“你率领两支小队组成尖刀队率先进城，并对韦天豹的指挥部采用突然袭击，力争最快速度打掉他的指挥部。”“是！属下明白！”
“林雄！”“到！”林雄挺身而立，。“你率领狼二队，堵住两侧城门，你的任务就是抓获散兵游勇。”“是！属下遵令！”林雄脸上露出喜sè，知道队长是在照顾自己。“现在大家对一下表，我决定午夜展开行动。”冷一飞果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