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双妩媚的狐狸眼
A市,盛夏末后,即将入秋。
此时的天色雾蒙蒙的,不一会儿就下起了瓢泼大雨,打在地上噼里啪啦的。
屋内气温上升,虞渃熙刚洗完澡出来,在胸前裹了个长浴巾,伴随着热气,似是仙境一般,腾龙驾雾。
她皮肤白皙到发光,细腻顺滑,背后的黑色湿发如墨泉瀑布,顺到腰迹,摇摇晃晃的,像个魅惑人间的妖精,举手投足之间皆是风情满满。
随手抹了一把镜子上的雾气,映出了一双漂亮到带有攻击性的狐狸眼,眼尾微微上挑,楚楚可怜之间且又媚气十足。
手机在大理石的洗漱台上发出振动的声音,那边乱到刺耳的音乐传来,柳瑶在电话那头放声喊:“熙熙,你还来不来啊?”
虞渃熙不慌不忙的,还精致的在往脸上抹着护肤品,“急什么。”
“一会儿就有你急得了。”
她慢悠悠的涂了个润唇膏,“怎么?”
“浮华街这里新开了一家酒吧,装修豪华,有几个绝色弟弟,一个个的贼帅,身高普遍在一八五左右,腿都老长了,是你会喜欢的类型。”
“什么酒吧?”
“星漠。”
虞渃熙正在化妆的动作一顿,嘴角勾起了一个好看的弧度,“等我。”
不到半个小时,虞渃熙站在了星漠酒吧的招牌前,默念它的名字,星…漠…她笑了,这名倒是有趣,让人有遐想的空间。
此刻这里歌舞升平,灯红酒绿,遍布满地的酒杯碰撞的声音和乱到刺耳的音乐鼓点。
虞渃熙一把推开门,站立此处,无声寂静,看了眼前方正在舞池里欢快蹦跳的男男女女们。
随意扫视了一圈,就开始寻找目标了,只是长相优秀和身材绝佳还不行,还要在人群中突出,被她一眼所看到的才是她想要的猎物。
她在吧台要了一杯今日的新品‘迷幻森林’,本来对它没报大多的希望它会好喝,抿了两口,没想到竟然没踩雷。
清凉纯净,酒得味道真的是对得起它这个名字,很有大自然的感觉,自己仿佛身入其境,喝一口,它似乎会帮你吞噬掉那些杂七杂八的烦心事。
她再次想到了这家酒吧名字,这酒就像是干旱后的沙漠里的第一滴露水。
不错,她喜欢。
虞渃熙在那里慢悠悠的打量着,看中了一个手拿折扇的男生,那折扇上写了一个大大的‘浪’字。
他上身一件白色的休闲衬衫,解了两颗扣子,露出了锁骨和喉结,下身八分宽松黑裤子,就连脚踝骨都秀气,相貌身材都还不错,符合她的喜好。
她胳膊搭在吧台上,轻托着自己的小脸,拐着眼神不紧不慢的看他在舞池里自顾自的嗨,跟着音乐的律动和鼓点蹦跳,像是个刚来酒吧没几次的新手,畏手畏脚的,什么都不敢乱碰。
虞渃熙的大脑不自觉的发出总结,弟弟,身高大约在一八四左右,可能是酒吧新手,有若隐若现的腹肌,长相偏阳光稚嫩,一身名牌,大概还是个大学生。
这个还不错,是个好玩的。
她微笑着弯了弯唇,喝完了这杯‘迷幻森林’,带着微醺的酒气,大大方方的去了舞池跟目标猎物一起共舞。
虞渃熙心里有了今晚猎物的人选,就会喜欢自己独自行动,从不跟柳瑶她们一起。
此刻的她身穿一件细吊带的黑裙,脚踩一双六厘米左右的高跟鞋,身材极好,前凸后翘,腰还细得离谱,前胸后背有一小片的皮肤暴露着,白皙到刺眼。
小脸上画了个浓妆,重点突出了她眼部的特点,细挑的眉毛,上调的眼尾,玻璃唇妆,一颦一笑间妩媚动人。
其他人跟她一比全都黯然失色了,在舞池里摇摆的男生蜂拥而至的凑了上来,在她身边逗留。
被她看中的男生也被虞渃熙的笑容和身材样貌迷得五迷三道的,眼睛都无法从她身上离开了。
好些人在她身边摆弄,用一些露骨的眼神看她,她从没看一眼,独独眼神只勾着他,男生被她盯的只能害羞的傻笑着。
虞渃熙嘴唇上涂了一层亮亮的波光,在彩光的照射下娇艳欲滴,像一颗红透了的草莓,等待有缘人的采摘。
在混乱的舞池里,各种浓重的香水和酒烟味叠加,男生仍然还能被她身上和头发的香气所吸引,那一阵阵从内而外发出的花香牛奶味,占据了他所有的目光和嗅觉。
一首DJ音乐结束,虞渃熙什么都还没有说,只是看了他一眼,冲他笑了笑,他就马步前蹄的跟着她走出了舞池,来到了一个没怎么有人的过道里。
虞渃熙被他壁咚在了胸膛和墙壁之间,冷热相激,她不禁颤了颤,缩进了男生的怀里。
美女姐姐入怀,俊秀的男生似是受到了鼓励,低头调戏般的冲她笑着,他对于投怀送抱的绝世美女可是毫无抵抗力。
虞渃熙长相通透,精致小巧,却唯独长了一对妩媚动人的狐狸眼,瞳孔承深褐色,眼白偏少,眼眸自带美瞳,荡漾着波纹。
“弟弟是几几的?”
她毫不掩饰的大胆抬头看他,一只白藕似的小臂若有若无的勾着他的脖颈,另一只小手在他胸前乱蹭,欲要索取香吻,气氛暧昧至极。
男生低头抚摸着她的秀发,忍不住想要歪头亲她,却被她欲拒还迎的拿手指抵住他的唇瓣,给制止了。
虞渃熙柔柔弱弱的笑出了声,男生丝毫没有感觉到窘迫,眼神逐渐迷离,甘愿为她所臣服。
“零零。”男生的声音是干脆的薄荷音,富有少年感的磁性。
虞渃熙听到他的年纪后兴奋地一笑,“这么小啊,有女朋友了吗?”
虞渃熙自己一直有个规矩在的,从来不招惹有女朋友的男人,绝对不当第三者。
她只是好色而已,可不是犯贱。
她喜欢勾人,处处沾花惹草的,喜欢看男人为她迷离动荡时的样子,并不希望看到人家正牌女友因为自己的介入而伤心。
当然,还有一个最致命的原因,她在这方面受过伤,自然不想让别人跟她受一样的疼痛了。
妩媚勾人的狐狸眼
A市,盛夏末后,即将入秋。
此时的天色雾蒙蒙的,不一会儿就下起了瓢泼大雨,打在地上噼里啪啦的。
屋内气温上升,虞渃熙刚洗完澡出来,在胸前裹了个长浴巾,伴随着热气,似是仙境一般,腾龙驾雾。
她皮肤白皙到发光,细腻顺滑,背后的黑色湿发如墨泉瀑布,顺到腰迹,摇摇晃晃的,像个魅惑人间的妖精,举手投足之间皆是风情。
随手抹了一把镜子上的雾气,映出了一双漂亮到带有攻击性的狐狸眼,眼尾微微上挑,楚楚可怜之间且又媚气十足。
手机在大理石的洗漱台上发出振动的低闷声,电话那边乱到刺耳的音乐传来,柳瑶在那头放声大喊:“熙熙,你还来不来啊?”
虞渃熙不慌不忙的,精致细致的往脸上抹着护肤品,“急什么。”
“一会儿就有你急的了。”
她慢悠悠的涂了个润唇膏,“怎么?”
“浮华街这里新开了一家酒吧,装修豪华,有几个绝色弟弟,一个个的贼帅,身高普遍在一八五左右,腿都老长了,阳光大气,是你会喜欢的类型。”
“什么酒吧?”
“星漠。”
虞渃熙正在化妆的动作一顿,嘴角勾起了一个好看的弧度,“等我。”
不到半个小时,虞渃熙便站在了星漠酒吧的牌前,默念着它的名字,星…漠…她笑了,这名倒是有趣,让人有遐想的空间。
此刻这里歌舞升平,灯红酒绿,遍布满地的酒杯碰撞的声音和乱到刺耳的音乐鼓点。
虞渃熙一把推开门,站立此处,无声寂静,看了眼前方正在舞池里欢快蹦跳的男男女女们。
随意扫视了一圈,没看见柳瑶她们,虞渃熙不急着找她们汇合,她打眼一瞧,就开始寻找柳瑶在电话里描述的绝色弟弟们了。
虞渃熙的眼光非一般地高,只是长相优秀和身材绝佳还不行,还要在人群中突出,被她一眼所看到的才是她想要的猎物。
她在吧台要了一杯今日的新品‘迷幻森林’,本来对它的味道没报太大的希望,抿了两口,没想到竟然没踩雷。
清凉纯净,酒得味道真的是对得起它这个名字,很有大自然的感觉,自己仿佛身入其境,喝一口,它似乎会帮你吞噬掉那些杂七杂八的烦心事。
她不禁再次想到了这家酒吧名字,这酒就像是干旱后的沙漠里的第一滴露水,生命里的最后一根希望的稻草。
不错,她很喜欢。
虞渃熙在那里慢悠悠的打量着,看中了一个手拿折扇,肩宽腰细的瘦劲男生,那折扇上写了一个大大的‘浪’字,用毛笔书写。
两人距离不远,该看清楚的都能看得一清二楚,他上身一件白色的休闲衬衫,解了两颗扣子,露出了锁骨和喉结,下身八分宽松黑裤子,就连脚踝骨都透露着干净的秀气,相貌身材都还不错,符合虞渃熙平日里的喜欢类型。
她胳膊肘搭在吧台上,手掌轻托着自己的侧脸,拐着眼神不紧不慢的看他在舞池里自顾自的嗨,跟着音乐的律动和鼓点蹦跳,像是个刚来酒吧没几次的新手,畏手畏脚的,动作拘束,什么都不敢乱碰。
这时,虞渃熙的大脑不自觉的发出总结,年下,身高大约在一八四左右,可能是酒吧新手,长相偏阳光稚嫩,一身干净的素衣,大概还是个大学生,没什么钱,连酒都没敢多喝几口。
这个还不错,是个好玩的。
她微笑着弯了弯唇,喝完了这杯‘迷幻森林’,带着微醺的酒气,大大方方的去了舞池跟目标猎物一起共舞。
虞渃熙心里有了今晚猎物的人选,就会喜欢自己独自行动,从不跟柳瑶她们一起。
此刻的她身穿一件细吊带的黑裙,脚踩一双六厘米左右的高跟鞋,身材极好,前凸后翘,腰还细得离谱,前胸后背有一小片的皮肤暴露着,白皙到刺眼。
小脸上画了个浓妆,重点突出了她眼部的特点,细挑的眉毛,上调的眼尾,玻璃唇妆,一颦一笑间妩媚动人。
周围的人跟她一比,全都黯然失色了,在舞池里摇摆的男生蜂拥而至的凑了上来,带着打量的目光,在她身边逗留。
被她看中的男生也被虞渃熙的笑容和身材样貌迷得五迷三道的,眼睛都无法从她身上离开了。
好些人在她身边摆弄,用一些露骨的眼神看她,她从没看一眼,独独眼神只勾着他。
男生再迟钝也知道她是为他而来的,被虞渃熙盯得只能害羞的傻笑着。
虞渃熙嘴唇上涂了一层亮亮的波光,在彩光的照射下娇艳欲滴,像一颗红透了的草莓,等待有缘人的采摘。
在混乱的舞池里,各种浓重的香水和酒烟味叠加,男生仍然还能被她身上和头发的香气所吸引,那一阵阵从内而外发出的花香牛奶味,占据了他所有的目光和嗅觉。
一首DJ音乐结束,虞渃熙什么都还没有说,只是看了他一眼,冲他笑了笑,他就马步前蹄的跟着她走出了舞池,来到了一个没怎么有人的过道里。
虞渃熙被他壁咚在了胸膛和墙壁之间,冷热相激,她不禁颤了颤,缩进了男生的怀里。
美女姐姐入怀,俊秀的男生似是受到了鼓励,低头调戏般的冲她笑着,他对于投怀送抱的绝世美女可是毫无抵抗力。
虞渃熙长相通透,精致小巧,却唯独长了一对妩媚动人的狐狸眼,瞳孔承深褐色,眼白偏少,眼眸自带美瞳,荡漾着波纹。
“弟弟是几几的?”
她毫不掩饰的大胆抬头看他,一只白藕似的小臂若有若无的勾着他的脖颈,另一只小手在他胸前轻轻乱蹭,欲要索取香吻,气氛暧昧至极。
男生低着头,微抚摸着她的秀发,忍不住想要去亲她的侧脸,却被她歪头,欲拒还迎的拿手指抵住他的唇瓣,给制止了。
虞渃熙柔柔弱弱的笑出了声,男生因为她的笑,丝毫没有感觉到窘迫,反而眼神逐渐迷离,似是甘愿为她所臣服。
“我对你,没兴趣。”
“没有女朋友。”他勾下了唇,把头歪到虞渃熙的耳侧,跟她说悄悄话,“怎么?姐姐,想要当我女朋友啊?”
虞渃熙:“……”
男生的长相偏温柔,没什么攻击性,要照柳瑶的话说,长得就很‘弟弟’,人畜无害的,招喜的很。
这声气泡音的‘姐姐’,把虞渃熙激得心脏猛烈跳动了一下,眼神在男生的眉宇和嘴唇间来回的游走,嘴角往上勾着。
陆惺同修长的手里拿了一杯度数不高的酒慢慢的细品着,一边听着他兄弟林宿在旁边拍马屁。
“同哥,你酒吧地方选的好,装修也到位,投资也高,这才开业还没有半个月呢,每晚的客人都在不断的增长着,我估计,这八条街之内的酒吧都没有能比得上星漠的了。”他笑道。
男人淡淡的看了他一眼,没开口,抬手喝了一口酒,转过了头去。
林宿不解道:“不过,同哥,你家的企业不是大部分都在B市吗,你怎么来A市开酒吧了?而且酒吧的名字为什么要叫‘星漠’?是有什么意头?”
陆惺同其实也在寻找他的答案,正想着该怎么回答林宿呢,随便往舞池里扫视了一眼,就正好看到虞渃熙拉着一个男生走的景象。
他歪头,眉头一皱,眯了眯眼,起初还不确定是她,他干了那杯酒,随口一答,“找一个人。”
“找人?”林宿更不理解了,“什么人还需要你亲自找啊?”找一个人还用得着在这里开一家这么豪华的酒吧?持久战?
他正想再问问呢,结果一抬头的功夫,陈惺同不见了。
他大手插着口袋,大步悠悠的穿过人海,背着哄吵的音乐跟着他们走了过去,想一探究竟,看到底是不是她。
不知过了多久,在过道头上,他侧身靠着墙,看他们暧昧不断,此刻他看清楚了女生的面貌,有些不敢认。
陆惺同面无表情的走了过去,身后的气息都透露着冰冷狠厉,他一把拽住男生的后领子,把他从虞渃熙身边拉了开来。
陆惺同本想上去直接给他一拳,可是又怕再次相见时吓坏了他的小白兔。
两人的暧昧气氛,被他打断的一干二净,被拽住的男生一阵无措,眼神无助的乱瞟。
虞渃熙心里一时烦躁,想看看到底是谁坏她的好事,结果抬头定睛一看,眉头松开又紧皱,神情恍惚,回忆似是走马灯一样浮现在她的脑海。
虞渃熙表面装作平淡如水,其实内心诧异的不行,怎么想也没想到能是他,一个失踪了整整六年的人。
她本以为这辈子都不能遇见他了,可是兜兜转转,还是又见到了。
虽是六年多没见,但是虞渃熙只一眼就看出他变了,跟以前不一样了,五官长相似乎更锋利成熟了。
别说,弟弟的长相已经算是中上游了,丢在帅哥堆里一眼就能被挖出来,但是在他的面前一比,还是显得黯淡无光了许多。
陆惺同的气场足以秒杀一切,严肃冷厉,压迫感十足。
男生单单只是被他给拽住了,都被吓得不轻快,以为自己泡了人家的女朋友,心虚的不行,说话的声音都在跟着打颤,“你好,请问,有,有事儿吗?”
陆惺同拽着他的手没松,目光转过去与虞渃熙对视了一眼,她极自然的撩了下自己的头发,穆然的笑了,“这位先生,我们认识吗?你这样拽着我的男票,不太妥当吧”。
不认识?男票?
陆惺同心底似是被针给扎了一下,刺痛感明显,使他清醒,手中突然脱力,松开了那个男生。
虞渃熙当着陆惺同的面,毫不掩饰的给那个男生整理领口,冲着他笑,“今晚被人扫了兴致,我们改日约,一起喝酒。”
男生忌惮的看了陆惺同一眼,“也好,那我就先走了,学校有门禁。”
等男生离开,虞渃熙两手盘在在胸前,不禁小声感叹了一句,“学校有门禁还跟我报备?太听话太可爱了吧。”
过道里光线低,彩色转灯一亮一暗的,模糊不清,她低着头,看见一双板鞋映入眼帘,才想起来还有他呢。
虞渃熙装作淡定,假性咳嗽了一下,抓了一把头发,转身想遛,结果还没走几步,就被人揽腰压在墙上了,两只手腕在自己的腰迹被人扣住了。
她用力的挣扎了几下,毫无用处,纹丝未动,就妥协不动弹了,抬头看着面前这个身高腿长的身影。
虽然那个弟弟已经算高的了,没想到跟他比起来还是逊色了不少。
虞渃熙勾唇笑着,“帅哥,你泡妞的方式……多少有些特别啊。”
陆惺同没说话,迟迟不松开她,仔细打量着她的脸,直盯着她的眼睛看。
虞渃熙的手都快酸了,不善的抬头睨了他一眼,“我今晚的玩伴都让你给拽走了,那我玩儿什么?”
“你想玩儿什么?我陪你玩儿。”声音低沉磁性,带了些警告的意味。
那道熟悉的声音响起,还真让虞渃熙有些回忆上的重叠,有快乐的,有心动的,有悲伤的,有心碎的,还有遗憾的。
她突然想到了什么,瞬间变了一副脸色,板起了脸,收起了笑,“我对你,没兴趣。”
刚说完,便一脚狠狠的踩在了他的脚背上,她穿的高跟鞋,陈惺同一时没反应过来,中了她的招,疼了一下,被迫放开了她,虞渃熙趁机大摇大摆的跑了。
陈惺同在背后看了她许久,紧皱着的眉头一直没松开,没想到,他这么快就见到了想见的人,A市这么大,看来他们还是有缘分的。
他想了千千万万种他们再次相见时的场面,可没想到是这样的,当年性格内敛,胆小如鼠的清纯小白兔,现在竟然变成情场里摄人心魄的狐狸了?
这她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为什么变化这么大?
许久后,虞渃熙在酒吧的洗手间里补妆,娇艳欲滴的玻璃红唇,再配上她那一身紧致出若隐若现身形的吊带黑裙,简直是让人看一眼就念念不忘的想看第二眼,使人春心荡漾。
她的小脸精致小巧,脸颊上带了一点点的肉肉,本是可爱之态,却特意画了一个上挑的娇俏微笑唇,为她的小脸和狐狸眼添加了一丝与生俱来的媚气。
“想要当我女朋友啊?”
“零零年的。”男生的声音是干脆的薄荷音,富有少年感的磁性,又略显单纯。
虞渃熙听到他的年纪后兴奋地一笑,“这么小啊,有女朋友了吗?”
虞渃熙自己一直有个规矩在的,从来不招惹有女朋友的男人。
她只是好色而已,可不是犯贱。
她喜欢勾人,处处沾花惹草的,喜欢看男人为她迷离动荡时的样子,并不希望看到人家正牌女友,因为自己的介入而伤心。
当然,还有一个最致命的原因,她在这方面受过伤,自然不想让别人跟她受一样的疼痛。
有时,不小心泡到了有女朋友还出来跟她暧昧的男人,她还会暗地里惩恶扬善一番。
“女朋友……倒是没有。”他摇了下头,勾唇笑着,把头歪到虞渃熙的耳侧,跟她说悄悄话,“怎么?姐姐……想要当我女朋友啊?”
虞渃熙:“……”
男生的长相偏温柔,没什么攻击性,要照柳瑶的话说,长得就很‘弟弟’,人畜无害的,招喜的很。
虞渃熙不常会遇到零零后的弟弟,没想到,他们这个年龄段的弟弟们都挺上道儿的。
这一声声气泡音的“姐姐”,引起了虞渃熙欢愉的心情。
“不过,姐姐,我零零年,现在也都已经二十二,上大二了,而且都到国家法定结婚的年龄了,可一点也不小呢。”
虞渃熙猛然想到了什么,垂下眸,并放下了搭在男生肩膀上的手臂,苦笑了一下,她自说自话的轻声重复着,“国家法定结婚的年龄……是啊,二十二岁,是男生法定结婚年龄。”
男生对她说得话和突然放下的胳膊,略显无措感,不知道是自己的哪句话戳中了她,“姐姐,你怎么了?”
“没什么……”虞渃熙的眼神逐渐变得阴郁,情绪冷淡,完全没了刚才的轻松和热情,像是在顷刻间藏满了心事,周边的气息瞬间散尽了生机。
虞渃熙抬头看他一眼后,又匆匆别开了眼睛,对他没什么兴趣了,也不想再装喜欢的样子了,本想找个由头溜走。
但没想到自己还没来得及开口,就被男生给抢先了。
他对虞渃熙露出了笑颜,“姐姐的世界我不懂,走吧,一起去喝酒,就当陪姐姐散心了。”
虞渃熙本想一会儿去找柳瑶的,但是她向来是重色轻友,现在估计是已经有人陪着了。
虞渃熙去了估计也只有自己喝闷酒的份儿,还不如跟眼前这位俊秀嘴甜的弟弟一起呢,最起码就算是喝闷酒,也能心悦的下肚了。
陆惺同一袭幽深的黑色素衣,凸显出他白皙干净的面庞,锋利的下颌线。
他随意的坐在高脚椅上,长腿一曲一直的搭下来,瘦劲的腰背靠着大理石的调酒台边,修长的手中握了一杯度数不高的酒慢慢的细品着,神情冷淡,一边还听着他兄弟林宿在旁边拍马屁。
“同哥,你酒吧地方选的好,装修到位,投资也高,这才开业还没有半个月呢,每晚的客人都在不断的增长着,我估计,这八条街之内的酒吧都没有能比得上星漠的了。”他笑道。
男人淡淡眼神瞟了他一眼,没开口,抬手喝了一口酒,转过了头去。
林宿不解道:“不过,同哥,你家的企业不是大部分都在B市吗,你怎么来A市开酒吧了?而且酒吧的名字为什么要叫‘星漠’?是有什么意头?”
陆惺同其实也在寻找他的答案,正想着该怎么回答林宿呢,随便扫视了一眼,就正好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形和侧脸,在不远处一闪而过。
那个美得让人别不开眼睛的女人身旁还站了一个瘦高的男生,两人肩并肩的行走,模样很是亲密。
他歪头,眯了眯眼,目光紧跟着他们,不自觉眉头一皱,他干了手中的那杯酒,情绪冷淡中带有一丝不悦,随口一答,“找一个人。”
“找人?”林宿更不理解了,“什么人还需要你亲自来找啊?”
更何况,找一个人还用得着在这里开一家这么豪华的酒吧?持久战?
他正想再问问呢,结果一抬头的功夫,陈惺同就不见了。
他大手插着口袋,背部笔挺如画,大步悠悠的穿过人海,背着哄吵的音乐跟着他们走了过去,想一探究竟,看那个到底是不是她。
不知过了多久,他侧身靠着墙,看吧台那边的他们暧昧不断,举杯共饮。
此刻他看清楚了女人的面貌,丝毫没变的巴掌脸,五官精致,带着妖娆勾人的装扮,举止大方开放。
只是她的变化太大,叫他又有些不敢认。
两人本是这样一起喝酒,谈笑风生,也就算了,陆惺同还能忍得住,并不想现在过去扫她的兴。
但是坐在她身边的男生总是对她动手动脚的,一会儿去摸她的手,一会儿去搂她的肩,行为不雅,他便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脚步了。
陆惺同面无表情的走了过去,身后的气息都透露着冰冷狠厉,他一把拽住男生的后领,把他从虞渃熙身边拉了开来。
本想上去直接给他一拳,可是又顾及着虞渃熙在场,压制住了动作。
转眼间,两人营造的暧昧气氛,被陆惺同这个外来人打断得一干二净。
被拽住的男生一脸无措,眼神无助的乱瞟,在两人的脸上打量着。
虞渃熙方才心情突然不佳,与男生一起喝了不少酒,此刻酒意作祟,心里一时烦躁,想看看到底是谁多管闲事。
结果刚抬头定睛一看,眉头松开又紧皱,神情恍惚,回忆似是走马灯一样浮现在她的脑海。
陆惺同放柔了与她对视的眼神,没忍住随着记忆力里曾经的那个亲密的他们,唤了一声,“熙熙。”
那道低沉熟悉的调子,在有些吵闹的背景音乐下响起,又逐渐被音浪拍打了下去。
一瞬间的情绪,全都一起涌了上来,有愉快的,欢笑的,痛苦的,幸福的,悲伤的。
还有那说不清楚的恨意和她从不承认的思念,以及那个被他千呼万唤过的名字。
“我们,早就分手了!”
刚想要出洗手间,就有一通电话打过来了,是她闺蜜兼死党,喻馨儿。
虞渃熙接了电话,边往外走,边与她笑道:“咱们的大明星小馨儿怎么突然给我打电话了?你收工了?”
喻馨儿坐在阳台上的吊椅上,侧目看着窗外的夜景,“嗯,我刚回到公寓,你现在在哪儿呢?我想跟你说点事情。”
虞渃熙这边的声音杂乱,她也没心思再玩儿了,就往门口走着,“这个时间我还能在哪儿啊,酒吧呗。”
她有些颓废,都后悔来这家酒吧了,他怎么会突然出现在A市?怎么就这么巧,跟他在一家酒吧里碰见?!
喻馨儿情绪激动,“是……是哪一家酒吧?”
“怎么?你要来?”
她有些心虚,暗自掐着自己的手,“不是,我……我就是问一下。”
虞渃熙觉得她有事情瞒着自己,停下了脚步,板了板脸,“喻馨儿!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我……我……”喻馨儿欲言又止,着实不知道从哪里开口。
虞渃熙跟她这么多年的交情了,她每次一哼哼唧唧的,虞渃熙就知道她是怎么了。
虞渃熙回想起刚才的一切,陆惺同的突然出现跟喻馨儿的状态联系到了一起。
她大胆猜测,“他去找你了?是不是你跟他告的密?!我就说为什么会这么……”巧……
最后一个字还没有说完呢,虞渃熙一抬头的功夫,就看见他两手插兜站在酒吧门口,这里灯火通明,两人光明正大的相见了。
陆惺同一双犀利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她,虞渃熙也不甘落了下风,摆起了姿态。
当年的事情是他先对不起自己的,要轮到心虚的,也不该是她!
手机里的人还在道歉,丝毫不知道这边的情况,“抱歉啊熙熙,做人嘛,总会被某些东西贿赂的,你谅解谅解啦,我也没告诉他太多,就告诉了你具体的地方区和你爱去酒吧的习惯,其他的我可什么都没提,我发誓。”
“不重要了。”虞渃熙目不斜视的挂了电话。
沉寂了没一会儿,这次是他先开的口,“不认识?”
语气不咸不淡,听不出什么情绪来,有些寒冷,激得她忍不住发了一抖。
刚才虞渃熙还有点未散的酒劲儿,还能有兴致跟他演演戏,把他当成个素未谋面的陌生人。
可现在酒力全散了,脑袋杂乱无章的乱想,却又格外的清醒。
她原以为再也不会见到他了,他已经走出自己的世界很多年了,可当他再次出现在这里,还是会不自觉心悸一下。
虞渃熙走过去,跟他距离一米处的地方停下了,盯着他,用跟他一样不咸不淡的口气反问他,“需要认识?”
“熙熙……”他想去抓她的胳膊,被她给甩开了,“别碰我!”
“好,我不碰。”陆惺同妥协的咬了咬牙关,“熙熙,我们没提过分手,以前我不在,你玩儿了这几年,现在也该回来了。”
虞渃熙嗤笑一声,听他这话觉得可笑的很,“回来?回哪儿去?你不就是要分手吗?那时隔六年,我补给你。”她一本正经,“我们,早就分手了!”
陆惺同抓住她的胳膊,不让她走,“熙熙,离开你是我的错,可是,我从没想过跟你分手。你不是说,你最讨厌那些进酒吧的人吗,那这几年来,你还花天酒地?”
“我为什么不能花天酒地?我花你钱,泡你弟弟了?”
虞渃熙不知是因为眼妆的缘故还是被气的,眼眶微红,“再说了,这花天酒地的头儿,不还是你开的?”她凑近他,“我这都是跟你学的。”
陆惺同瘪了瘪眉头,反复的叫她,“熙熙……你现在怎么变成了这样?是我的缘故?”
语气比她想象中的要平淡很多,倒更像是不理解,而不是责问和失落。
“别把自己想的这么重要,你是我的谁?!我这几年都是这么过的,用不着你管!”
说完,一眼也没瞧他,便出了酒吧,拦了一辆出租车离开了。
虞渃熙在心里想,这次之后,我们就不会有交集了吧?她也不想再见到他了。
陆惺同的舌尖顶了顶脸颊,看着外面还在下着滴滴答答的小雨,心里放心不下,大手拨通了一个电话。
“老吉……你去盯一下车牌号JC1790的出租车,她安全到家后,记得跟我说一声。”
“好的,同哥。”
不到半个小时,虞渃熙就到家了,公司给她安排了员工宿舍,不过她嫌麻烦,自己租了一个小公寓,一个人在外面住。
今晚回来,她感觉到全身疲累,可能是精神上的落魄打击到了身体上的无力。
她没有拿伞,下了出租车后,从小区门口走回来的,全身都有些湿透了。
去星漠之前,雨都快停了,结果回来时又下了起来,细细绵绵的,雨滴不大,但是密度高,没一会儿就打湿了她的秀发。
她一边走去浴室,一边给柳瑶发消息,【瑶瑶,我忘记跟你说了,今晚我不舒服,就先回家了,你好好玩儿。】
发完消息她刚放下手机,就听见‘叮~’的一声,【好,你好好休息,不舒服记得要吃药,晚安。】
收到她的消息,虞渃熙还感到奇怪呢,这个时间段,她应该在跟男人缠缠绵绵的喝酒,怎么会分出注意力来看手机秒回她?
她带着这样的疑问去了浴室,没一会儿,浴室里就响起了水流的声音,舒舒服服的洗了个热水澡。
而柳瑶那边就没有这么惬意了,她坐在酒吧隔间的沙发上,对面的两米处坐着一个痞坏慵懒的帅男人。
要照以前,她看到这样难得一见的色相,一定会毫不犹豫的冲上去,可是现在倒是不敢了,他身上的气息太强大,有一种威严且不容侵犯的气质在,她没那个胆子。
“帅哥,请问,你是有什么事吗?”
陆惺同不屑的笑了一下,不愧是跟虞渃熙是好姐妹啊,对他的称呼语气都是一样的轻浮。
“柳小姐,我并没有什么恶意,只是想问你几个关于虞渃熙的问题而已。”
“熙熙,我没泡你。”
虞渃熙表面装作平淡如水,其实内心早已经错综复杂。
一个失踪了整整六年的人,她本以为这辈子都不可能再遇见他了,可是兜兜转转,还是又见到了。
曾经的那个少年,经过了岁月的洗礼成为了男人,眼底的凛冽更胜从前,眼尾狭长,到了极点的侵略感,严肃冷厉,压迫感十足。
男生单单只是被他给拽住了,都被吓得不轻快,以为自己泡了人家的女朋友,心虚的不行,说话的声音都在跟着打颤,“你好,请问,有,有事儿吗?”
陆惺同拽着他的手没松,眼睛似是黏在了虞渃熙的身上一般,注意着她的一举一动。
虞渃熙知道陆惺同在盯着自己看,她极自然的撩了下发尾微卷的长发,穆的勾唇笑了。
“这位先生,我们认识吗?你这样拽着我的男票,恐怕是不太妥当吧?”
陆惺同细细的观察着她看见自己后的表情,吃惊或者是无措,什么都好,可她没有任何的表情,轻松的像是在对待一个素不相识的陌生人。
这不是陆惺同想看到的,哪怕她恨自己都行,就是不愿看到被她所忽视,装作不认识自己。
陆惺同眼神幽暗,拧着眉头,心底似是有一万根针在扎一般,刺痛感明显,使他清醒又理智,手中突然脱力,松开了那个男生。
虞渃熙在陆惺同的面前,毫不掩饰的走过去给那个男生整理领口,去摸他的脸和头发,冲着他甜甜的笑,当着陆惺同的面与他故作亲近。
“今晚被人扫了兴致,我们改日再约,到时一起喝酒。”
陆惺同看虞渃熙主动的去靠近别的男人,与别人亲密,行为动作热情开放,他内心的嫉妒在无穷无尽的燃烧,随时在失去理智的边缘徘徊。
他无声的在体侧握紧了拳头,一次一次的忍下了情绪,眼神为怒的瞪着男生。
男生忌惮的瞟了陆惺同一眼,又看向了虞渃熙,“也好,那我就先走了,学校有门禁。”
虞渃熙笑着点点头,等男生离开后,她两手盘在胸前,看着男生略显瘦薄的背影,不禁小声感叹了一句,“学校有门禁还跟我报备?这也太听话,太可爱了吧。”
这么看来,年下的弟弟也挺好。
这话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说给背后的陆惺同听的,但是在语气中多少听出了几分真诚。
陆惺同看虞渃熙对那男人的眼神都拉丝了,咬着后槽牙,问她,“舍不得?”
虞渃熙知道他还在,所以一直装作淡定,假性咳嗽了一下,转过身去看他。
刚一开始,就是拿的装傻充楞的剧本,那现在当然是要把戏继续给演完了。
她对陆惺同标准职业笑着,一点都不带感情,“可不是吗,陪我喝酒的人被你给吓跑了,也没什么好玩儿的了,失陪。”
虞渃熙优雅的冲他点了下头,转身想要遛走。
结果还没走两步,就被一股强大的力量揽着腰压在冰凉坚硬的墙面上了,两只纤细的手腕被人一手给扣在了自己的腰迹。
耳边是他那道熟悉的声音,低沉霸道,现下又有几分急迫,“别急着走啊。”
她用力的挣扎了几下,毫无用处,对面的男人对此纹丝未动,倒是扯得自己的手腕火辣辣的疼。
虞渃熙知道,陆惺同这个人向来是吃软不吃硬的,惹急了他什么事都干的出来,整个就是像来自阎王殿的恶魔。
虞渃熙死了心,索性就妥协,不再动弹了,瞳孔微颤的看着面前这个身高腿长的身影。
虽然那个弟弟已经算是高的了,没想到跟他比起来,还是逊色了不少。
离开自己之后,他这是又长个子了?
虞渃熙勾唇笑着,“帅哥,你泡妞的方式……多少有些特别啊。”
陆惺同没说话,迟迟不愿意松开她,漆黑的眼眸仔细打量着她的脸,直勾勾的盯着她那妩媚倔强的眼睛看,像是非要从中看出他想看到的,才肯善罢甘休。
虞渃熙背后的双手都快因为血液不通而麻木了,她不善的抬头瞪了陆惺同一眼。
她讨厌陆惺同看她的眼神,他从前就是用这种眼神,来装作对她深情满满的,不然,她也不会在青春年少最无知的时候,上他的当。
这表面柔和含情的眼神背后,全都是虚假和欺骗。
六年了,虞渃熙又怎么还会被他这装深情的模样给骗到?
虽说是已经长了记性,但是时隔这么久,再次看到时,不免还是有心悸的迹象,毕竟,当时是真的喜欢他这样含情带意的看着自己。
“熙熙,我没泡你。”他瞳孔黑亮,语气认真,但是虞渃熙却听着刺耳,觉得滑稽。
与人谈恋爱却不走心,满满的技巧,毫无感情,对她说的话十句有九句都掺假,经常对她画那些不切实际的大饼,让女生抱有幻想后再抛弃,这难道还不算是泡?
虞渃熙瞳孔收缩,细想想,凭什么?凭什么当时只有自己动了心,他却可以随时抽身?凭什么他一消失就消失了六年,让她连反击报复的份儿都没有?
她不要再躲避,她要让陆惺同痛,比六年前的她还要痛。
我也要他,像六年前我爱他一般爱我,爱到无法自拔,爱到无我不欢。
虞渃熙眉眼含娇,笑颜绽开,往前挪了半步,与他脚尖相对,鼻尖若有若无的在他下巴处摩擦,在外看来两人像是在接吻,模样亲密。
陆惺同表面不为所动,实则内心生了怒气,神色冷峻。
从前的虞渃熙内敛自持,还爱脸红害羞,根本做不出这样大胆妩媚的动作,也不懂勾人的技巧。
陆惺同不知道自己面前的虞渃熙,到底是经历的什么才会这样性格大变。
虞渃熙那皎如秋月般的眸子勾着他,说话时的热气,正好扑在了他的脖颈和喉结处。
“我今晚的玩伴都让你给拽走了,那我玩儿什么?”
玩儿?怎么玩儿?勾肩搭背?喝酒谈天?陆惺同绝没有耐心能看着虞渃熙跟别的男人那样。
“我要你知道的全部。”
柳瑶一脸八卦又不解,“熙,熙熙?你跟她是什么关系?”
她心想,我怎么没听说过虞渃熙还有这样的大帅哥啊,好姐妹之间也不知道分享分享。
陆惺同顿了顿,“高中同学,大学之后分开了,所以才想问。”
柳瑶打量着她面前的这个男人,面庞流畅,五官锋利感十足,不算传统意义上的周正,多了一丝痞味,单眼皮的他又添了一些天生的疏离感。
高中同学?恐怕没有这么简单吧?
了解柳瑶的人都知道,她有四大特点,爱美,爱财,好男色,八卦。
“我跟熙熙也只是同事朋友而已,认识不过两年,知道的有限,并不是很清楚她大学时候的事情,所以,我帮不上你的忙。”
“柳小姐别紧张,说你知道的就好。”
“……你想要问些什么?”柳瑶垂下了眼眸,玩弄着自己今天早上新做的美甲。
陆惺同俯下身子,两肘撑在膝盖上,抬眼看着她,“感情类,我要你知道的全部。”
柳瑶:“……”
十分钟不到,林宿把柳瑶从隔间里送了出来,还作为这些消息的报酬给她了一张星漠的VLP卡和一笔封口费,并嘱咐她让她经常过来玩儿。
柳瑶算是出卖了朋友,有些心虚,但是她确定了一件事情,他们之前一定有什么数不清道不明的关系和纠结。
林宿返回到了陆惺同那里,满脸疑问,“同哥,你想找的人找到了?”
陆惺同粗细均匀的指间处夹了一根烟,歪头将烟蒂含到了嘴边,右手拿打火机点燃了香烟,他吸了一口,两秒后吐出来一口烟雾。
他微微点了点头,“找到了,不过,跟我想象中的不太一样。”
“哪里不一样?”
他又吸了一口烟,想起方才虞渃熙的模样,妩媚动人,说话像是一个呛人的小辣椒,淡淡的开口,“哪里都不一样。”
林宿继续陷入了疑惑当中,只听见他后来说:“以后不许再让那个男生来星漠。”
林宿:“……”理由呢?送上门的生意都不干?
一大早,天还不太明亮,虞渃熙就去了工作单位———瑞昌集团下附属的禄空机场。
机场的大堂里挑高十几米的空间略显空旷,处处都是飞机的模型,大的小的都有,制作精良。
她今天没有航班要飞,是她上级领导乘务部的部长让她来拿这周的飞行行程表。
乘务部部长任元芳是去年刚从乘务长的职位升上来的,之前在航班上飞行了十一年,在去年生了二胎后,终于转接了幕后工作,担任了乘务部部长的职位。
她为人很有能力,尽职尽责,没有后台,靠自己打拼努力到了现在,才渐渐在机场里站稳了脚跟。
任元芳平时对虞渃熙很照顾的,换句话说,她对努力上进,踏实本分,没坏心眼儿的人都很照顾,希望让那些没后台的小工蚁努力的一席之地,故此虞渃熙一直都打心眼儿里很尊敬敬佩她。
虞渃熙拿着行程表扫了一眼,“姐,我这周就一趟航班?”
任元芳目不转睛的盯着电脑,看她后台的行程表和个人安排的时间线,“暂定就一趟航班,周三早上七点的早班机,你早做准备,来公司打卡。”
她点了点鼠标,电脑的页面也随之翻转,“然后……停留半天,周四跟着在Y市的BC1119飞机航班回来,飞行时间再定,到时候听机长和乘务长的安排就好。”
虞渃熙拿着笔在行程表上做笔记,“好,我知道了,谢谢姐,您忙,我先走了。”
她看任元芳还在忙,顾不上她,她就想先离开了,没想到刚要转身迈步,任元芳就叫住她了,“等等,还有一个事情。”
“您说。”
任元芳的视线离开电脑,抬头看她,“下周有一个高级礼仪的培训,为期一周,让咱部门和机组部门派两个门面去参加,我这里给你和薛炳辰留了名额,你这里有什么问题吗?”
薛炳辰是他们禄空机场的空少门面,去年刚从别的机场转来的,长相是空少里最好看的,五官端正,没太大缺陷,也没太大亮点,皮肤是健康的小麦色。
之前因为毕业学校的缘故,当过一年兵,一身正气,看着上去是最大众化的帅哥脸。
虞渃熙平时跟他接触不多,有过几面之缘,没怎么说过话。
他性格慢热,相处还算融洽的同事也就那几个,不常跟其他的同事们接触,据说还有点大男子主义。
对于此次高级礼仪的培训和参加的人选,虞渃熙都没什么意见,去年她也代表部门去参加过一次,教学内容还好,有一部分她之前在学校里都学过。
“我没问题的。”
“那等过几天公司那边开过会了,我再通知你,在时间上可能会很急,到时候,我把地点和具体的时间私发给你,你直接去报道就好了。”
虞渃熙应了一声,就出了她的办公室,把刚拿到的行程表拍了个照片发到了她们的群里。
柳瑶秒回了消息:[后天的航班?那今晚出来玩儿啊。]
虞渃熙:[又要去哪玩儿?]
柳瑶:[浮华街,星漠,走起啊。]
虞渃熙看见‘星漠’两字就不自觉的想起了昨晚的场景,再次感叹怎么这么巧,A市这么多酒吧,就偏偏在同一个时间同一家酒吧里撞见了。
阮梦娇:[可我记得,你明天不是早班机吗,可真是色昏了头了,不怕第二天起不来?]
柳瑶:[我可没有,是我不小心从朋友那里得了一张星漠的VLP卡,打算去开几瓶好酒,潇洒潇洒。]
平心而论,‘星漠’这家新开的酒吧确实是不错,也不愧是刚开不几天,就冲上A市酒吧好评排名前几的门店了。
酒吧酒吧,有些酒吧就搞不清楚自己开店的主题,调酒师调的酒还不如兑了水的酒精好喝呢,那还能叫酒吧?顶多算是蹦迪的夜店。
倒是星漠,在这一点上完胜周边八条街的酒吧,雇佣的调酒师技术很好,不只是在单纯的炫技,调出的酒是真的可以值得细细品尝的佳酿。
阮梦娇:[有酒,那我肯定得去啊。]
柳瑶:[熙呢?来不来?]
“要不,你也来一个?”
她心想,总不能这么巧,今天还能再遇见吧?要是还能遇见,那可真是开了光了,跟他杠上了。
虞渃熙把行程表放回包里,准备用手机软件打个车,回公寓了。
刚出了机场的大门,虞渃熙站在门口等车,在侧门的过道处看到了一个一闪而过且又异常熟悉的高大身影,等她准备细看的时候,那个身影进了机场大堂,随后就没了踪迹。
虞渃熙感到疑惑,是不是昨晚看到他之后的后遗症啊,看谁都像他,更何况他怎么可能会来禄空机场的内部基地啊?真是想多了。
晚上近九点……星漠酒吧……
柳瑶有了VLP卡之后真是豪横了,开了VLP贵宾专属的包间,骰子扑克桌游道具,各种酒具,娱乐的道具也都是全的。
柳瑶还不知道从哪里请来了几个男生朋友一起玩耍,都是些狐朋狗友,场面一阵躁乱。
虞渃熙以为今晚只是一场单纯的姐妹局,都没怎么刻意的打扮,头发没洗,扎了个低马尾,小脸上也只是伪素颜的淡妆而已,衣服也是规规矩矩,干干净净的。
她今天没什么想玩儿的心思,而且她这身本分的装扮和她火辣的性子有违和感,就没多大兴趣了。
于是在后来的半个小时里,她小小的一个,在浓妆艳抹的女人堆里坐着,安安静静的,时不时抿几口酒,倒像是个被她们这些大姐大带坏了的清纯小妹。
她这个样子显然不太合群,长相也格外的显眼,男人们对她产生了浓烈的兴趣,纷纷跟柳瑶和阮梦娇她们调侃她。
“来酒吧玩儿,怎么还把妹妹带上啊?妹妹成年了吗?能喝酒?”男人笑着。
虞渃熙不想说话,连目光都不想移给他一眼,柳瑶只是笑了笑,没接男人的话。
柳瑶心想,什么小妹妹啊,这女人花起来,我和阮梦娇两个人加起来都比不上她一个。
虞渃熙可看不惯男人瞧不起她,她随意的踹倒了自己面前的一个酒瓶,发出碰撞的声音,一瓶伏特加,酒精度数在三十五度左右,半斤的量,是她刚刚一个人喝完的。
她抬下巴看挑衅的男人,语气懒散,“要不,你也来一个?”
男人的酒量显然不如她,被她这架势给惊着了,这酒喝是能喝,但是喝完估计没有像虞渃熙这样清醒轻松了。
男人特意走过来,坐到她跟前,跟她搭讪,“哟~小妹妹生气了?”
两人距离变近了,昏暗的灯光闪过,虞渃熙看清了男人的长相。
柳瑶的眼光是不错,男人的长相很符合虞渃熙的胃口,有些痞坏,是她会投入目光的那一挂,不过话太多,她不喜欢,还有点儿下头的厌恶感。
虞渃熙打算跟他玩玩儿,一改方才的脸色,笑得灿烂,没有妆效的她攻击力减半,狐狸眼也没有那么的显眼上调,就像个随时都能激起男生保护欲的软萌小白兔。
她语气轻柔,顺着他的话说:“生气了,所以你哄哄我呀?”
其他人一副看热闹的表情,男人心里激动的不行,虞渃熙这幅样子,太激男生们的心了。
但只有柳瑶和阮梦娇知道,虞渃熙很少这样表现的柔弱,一般这种情况,是要放招儿了。
男人嘴角忍不住的上扬,看着她的目光慢慢变得缠绵,在她的唇目边游走,“那要怎么样,你才能不生气?”
轻而易举的上钩了。
虞渃熙装作在思考,“嗯……那不得喝酒赔礼?还是伏特加如何?”
男人心想,不就是喝酒吗,怒发冲冠为娇娥,他喝!
“好,就伏特加,跟你那瓶一样的。”
男人拿了一瓶一模一样的酒,连杯子都没拿,直接对嘴吹瓶,很快就败下了阵来。
虞渃熙在旁边甜着嗓音添油加醋,“哥哥,还剩三分之一哦。”
男人起先喝得太猛了,后来有些上头,晕头转向的,什么也听不进去,站都站不稳,他两个兄弟为了助兴也喝了好多,在旁边也迷迷糊糊的。
虞渃熙不喜欢比她弱的男人,顺间觉得没意思了,冲着柳瑶一个挑眉,“姐妹儿,下次挑男人,记得把酒量这一条件选进去。”
柳瑶拍拍她的胳膊,安慰她,“嗐,也没几个比你还能喝的了,帅的过去就行,别太当真。”
虞渃熙双手抱胸,心里默想,我还就不信了,就没有身材好,气质好,长相好,脾气好,酒量也好的男人?
三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两条腿的男人还找不到?
她心情有些浮躁,想做点什么平静一下,突然就想到了那杯‘迷幻森林’。
她随口跟柳瑶和阮梦娇报备了一声,“我出去找点儿酒喝,一会儿你们先走,不用等我。”
柳瑶和阮梦娇她们住在机场给员工分配的宿舍里,确实跟虞渃熙不顺路。
“好,你悠着点儿,有事就给我打电话。”
阮梦娇心细,总是不放心虞渃熙自己的,一个这么漂亮的姑娘,受人瞩目,遭人嫉妒的,万一被什么人给盯上了,出点儿什么事情,总是心痛万分的,她看见虞渃熙点头答应后,才稍稍放下了一点心,任由她离开。
其实要是说起来,虞渃熙是装花心,喜欢玩儿,其实从未动过心,认过真。
柳瑶真花心,见一个爱一个,能做到身边的异性每天都不重样。
至于阮梦娇,是陪着虞渃熙和柳瑶她们花心,实则内心就是个老实人。
虞渃熙从VLP包间往外走,越靠近中心的公共区域声音就越嘈杂,DJ音乐的鼓点似是从心尖儿上踩过,每一下都震得轰动低沉。
她坐在了调酒师的吧台边,点了一杯心心念念的‘迷幻森林’。
细细的打量着正在舞池里群魔乱舞的人群,他们在这个昏暗的空间,没有人认识自己的地方释怀了压力,工作上的压力,家庭上的压力,感情上的压力,还有总是莫名其妙就会突然出现的失落感。
没进过酒吧的人对他们误会挺深的,觉得午夜进酒吧的都是些不正经的人。
因为是喜欢,所以能坚持
高中时候的虞渃熙也是这么认为的,所以那时的她对去酒吧的人避之不及,最讨厌那些去酒吧夜店厮混的人了。
没想到,长大之后,她却成为了酒吧的常客,酒吧成了她发泄和躲避的避难所。
其实去酒吧的人不是不务正业的社会底层者,反而大部分都是正式单位或者是国企的员工。
喝酒蹦迪只是释放成年人压力的一种方式,而且是最快最简单最解压的一种方式。
“你好,您的‘迷幻森林’调制好了。”调酒师笑着把酒推到她面前。
“谢谢。”
‘迷幻森林’顾名思义,酒体的颜色成浅绿色,闻上去有淡淡的青草味,在酒杯上挂了一个酒红色的车厘子,两种颜色在视觉上有冲击力,还没等品尝,就给人留下了印象。
虞渃熙尝了一口,味道好似比昨天更浓了些,像是被改良过的,而且昨天的那杯没有放车厘子,酒体颜色也不浓。
“你好,请问这酒,是你自己原创出来的吗?”
“是,也不是,之前那杯是我自己创的,这杯被我家老板品尝过后,提了意见,我修改过的。”
因为这杯酒,虞渃熙对他的老板产生了兴趣,车厘子是这杯酒的点睛之笔,颜色也是。
她指间握着杯底,在桌子上左右移着,看着酒体在杯中动荡,她笑了笑,用不了什么具体的词来形容这杯酒。
“味道很好。”
“是吗,要说起来,你还是昨天第一个品尝这杯‘迷幻森林’的,这样,今天这杯,算我请你的。”
虞渃熙被他给逗笑了,“谢谢你啊,这酒,我很喜欢。”
一杯倒在三角杯里的酒,被虞渃熙整整品尝了十分钟左右,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坐在这里是为了等人呢。
“你们星漠打烊的时间是几点?”
调酒师摇晃着调酒器,顺嘴回答她,“凌晨两点半等清洁员来打扫卫生,基本上凌晨三点左右就关门了。”
“每天到这么晚,能坚持的住?”
调酒师嘴角露出了笑,“我还好,我很喜欢这个职业,所以能坚持。”
因为是喜欢,所以能坚持。
虞渃熙一口干了那杯‘迷幻森林’,感受森林的宁静和清香在嘴里翻转入胃。
最后吃了那颗如定海神针般的车厘子,不仅是视觉上的冲击,味觉的冲击力也不小,酸酸甜甜的车厘子让他融合的完美。
“你们老板是什么样的人?”虞渃熙很少对一家酒吧和一杯果酒产生这么浓烈的兴趣。
“我也不是很清楚,只知道他是外地来的,年轻有钱,性子冷,长得帅。他对这家酒吧很上心,自开业到现在几乎每天晚上都来转悠转悠。”
虞渃熙认准了这句话的重点,年轻有钱,长得帅。
她好像想到了什么,“每天都来?那他今天来了吗?”
调酒师细细的想,“今天……好像还没有看见他。”
虞渃熙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因为一杯酒想要见一个人。
喝完这杯,酒精上头,伏特加加上这杯佳酿,她感觉自己的嘴里越来越渴,非常想要喝点什么。
她想回家了,可是在站起来的那一刻,头晕目眩的,脚底跟踩了软绵绵的棉花一样。
调酒师感觉她有点不对劲儿,特意嘱咐她,“你没事儿吧?小心点儿,不然我帮你叫个车吧?”
虞渃熙自顾自的背着他走,冲他招手,拒绝了。
‘星漠’的地盘选得不错,可能老板也确实是有钱,竟然租了两个相邻的商业门头房,把中间的墙给凿通了,装修更是没得说,两个字‘豪华’,还不是那种低级的豪华。
灯光昏暗不明,虞渃熙本就只来过两次,对这里的地形不太熟悉,晕头转向的,跟无头苍蝇一样乱转,怎么也找不到出去的门了。
她扶着旁边的墙面走,墙壁的冰凉能使她清醒几分,脑袋越来越昏沉,像装了石头一样,眼皮也重,想立马就睡过去。
正当她茫然无措时,一个温热干燥的触感,似乎是有人拽着她的手腕拉了她一把,把她拉到了一个没人的包间里,一个更黑暗的地方,只能借着窗外的月光视物。
虞渃熙努力的睁开眼睛,看着面前这个黑漆漆的身影发呆,他们的距离很近,能听见对方的呼吸声。
他背对着月光,她能闻到他身上的气息,很清冽熟悉,但是就是不知道具体在哪里闻到过了。
“你绕来绕去的,是想要去哪儿?”
他把她倚在了墙边,语气淡若,听不出什么起伏的情绪。
虞渃熙在潜意识里觉得他的声音也很熟悉,低沉且又富有磁性,在耳边环绕。
“是在找我吗?”
陆惺同听见了几分她跟调酒师的对话,主要是他很好奇,不知道两个人会聊些什么,就凑过去听了半晌。
都怪那个DJ音乐声音太大了,他不敢靠得太近,怕虞渃熙会发现,只能听见他们口中几个零星的词语,好像提到了他。
“我……现在要回家,今天……不找帅哥。”酒后的她声音细软无力,毫无攻击性。
“不,你想,让我带你回家?嗯?”他的男性气息在她周边环绕,有点薄荷烟的味道,很清淡,陆惺同偏了偏头,周边气息暧昧。
虞渃熙通过窗外的月光看清了他的眼睛,那是一双犀利薄弱的单眼皮,眼神坚定禁欲中透露着对她的一丝思念。
左眼睛的正下方的卧蚕处有一个小小的痣,小到几乎不凑近了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
虞渃熙吞了吞口水,此刻的她口干舌燥,呼吸急促偏重,她玩味似的抬手,用食指的指腹轻轻地蹭他的左眉眼处,那里还有一道浅浅的疤痕,被她给发现了。
疤痕很细,像一根针般粗细,颜色很浅,陆惺同本就长得白净,这道疤根本不显眼。
“丑?”陆惺同盯着她的眼眸动了动,淡淡的开口。
现在的虞渃熙喜欢帅哥,陆惺同怕她会因为他的这道小细疤痕而觉得他不帅了。
“酷。”虞渃熙突然勾唇笑了一下,双手推着他的胸膛,一直把他推到了窗户边,想看清楚他眉眼下的模样。
虞渃熙:[晚上见。]
林宿不懂,“哪里不一样?”
陆惺同又吸了一口烟,想起方才虞渃熙的模样,被黑裙包裹着的紧致有型的身姿,一双妩媚勾人的眼睛,说话时像是一个呛人的小辣椒。
他淡淡的开口,“哪里都不一样。”
林宿继续陷入了疑惑当中,转眼注意到了陆惺同那半湿的头发,像是刚从外面淋了雨回来。
“欸?同哥,你刚才干什么去了?怎么没打伞啊?”
陆惺同将要吸烟的动作顿了顿,陷入了沉思,任由烟身燃烧成灰黑色的灰烬。
一大早,天还不太明亮,虞渃熙就去了工作单位———瑞昌集团下附属的禄空机场。
机场的大堂里挑高十几米的空间略显空旷,处处都是飞机的模型,大的小的都有,制作精良。
她今天没有航班要飞,是她上级领导乘务部的部长让她来拿这周的飞行行程表。
乘务部部长任元芳是去年刚从乘务长的职位升上来的,之前在航班上飞行了十一年,在去年生了二胎后,终于转接了幕后工作,担任了乘务部部长的职位。
她为人很有能力,尽职尽责,没有后台,靠自己打拼努力到了现在,才渐渐在机场里站稳了脚跟。
任元芳平时对虞渃熙很照顾的,换句话说,她对努力上进,踏实本分,没坏心眼儿的人都很照顾,希望让那些没后台的小工蚁努力的一席之地。
故此虞渃熙一直都打心眼儿里很尊敬敬佩她。
虞渃熙拿着行程表扫了一眼,“姐,我这周就一趟航班?”
任元芳目不转睛的盯着电脑,看她后台的行程表和个人安排的时间线。
“暂定就一趟航班,周三早上七点的早班机,你早做准备,来公司打卡。”
她点了点鼠标,电脑的页面也随之翻转,“然后……停留半天,周四跟着在Y市的BC1119飞机航班回来,飞行时间再定,到时候听机长和乘务长的安排就好。”
虞渃熙拿着笔在行程表上做笔记,“好,我知道了,谢谢姐,您忙,我先走了。”
她看任元芳还在忙,顾不上她,她就想先离开了,没想到刚要转身迈步,任元芳就叫住她了,“等等,还有一个事情。”
“您说。”
任元芳的视线离开电脑,抬头看她,“下个月有一个高级礼仪的培训,为期一周,让咱部门和机组部门派两个门面去参加,我给你和薛炳辰留了名额,你这里有什么问题吗?”
薛炳辰是他们禄空机场的空少门面,去年刚从别的机场调转过来的,长相五官端正,皮肤是健康的小麦色。
之前因为毕业学校的缘故,当过三年兵,一身浩然正气,看上去是最大众化的帅哥脸。
虞渃熙平时跟他接触不多,没怎么说过话,互相不太了解,只知道他性格阳光热情,工作态度认真,业内风评良好。
对于此次高级礼仪的培训和参加的人选,虞渃熙都没什么意见,去年她也代表部门去参加过一次,收获不小,这种机会难得,一年才有一次,虞渃熙不会错过任何一次学习精进的机会。
她笑了笑,“我没问题。”
“行,那到时候,我把地点和具体的时间私发给你,你直接去报道就好了。”
虞渃熙应了一声,就出了她的办公室,把刚拿到的行程表拍了个照片发到了她们三人小团体的群里。
柳瑶秒回了消息,[你后天的航班?那今晚出来玩儿啊。]
虞渃熙:[又要去哪玩儿?]
柳瑶:[浮华街,星漠酒吧,走起啊。]
虞渃熙一看见“星漠酒吧”这四个字,就不自觉的想起了昨晚的场景和人。
阮梦娇艾特柳瑶,[可我记得,你明天不是早班机吗,可真是色昏了头了,不怕第二天起不来?]
柳瑶:[我可没有,是我不小心从朋友那里得了一张星漠的VLP卡,打算去开几瓶好酒,潇洒潇洒。怎么样?你们来不来?]
平心而论,星漠这家新开的酒吧确实是不错,也不愧是刚开不几天,就冲上A市酒吧好评排名前几的门店了。
酒吧酒吧,有些酒吧就搞不清楚自己开店的主题,调酒师调得酒,还不如兑了水的酒精好喝呢,那还能叫酒吧?顶多算是蹦迪的夜店。
倒是星漠,在这一点上完胜周边八条街的酒吧,雇佣的调酒师技术一流又独特,不只是在单纯的炫技,调出来的酒是真的可以值得细细品尝的佳酿。
阮梦娇:[有酒,那我肯定得去啊,正好我今晚不用兼职。]
柳瑶:[熙熙呢?来不来?]
虞渃熙还在犹豫要不要去的时候,口中的味蕾刺激她想起了昨晚的那一杯‘迷幻森林’。
她心想,总不能这么巧,今天还能再遇见吧?要是还能再遇见,那可真是开了光了,跟他杠上了。
虞渃熙把行程表折了两下后放回包里,准备用手机软件打个车,回公寓了。
刚出了机场的大门,虞渃熙站在门口等车,在侧门的过道处,余光看到了一个一闪而过且又异常熟悉的高大身影。
等她准备细看时,那个身影进了机场大堂,随后就没了踪迹。
虞渃熙感到疑惑,是不是昨晚看到他之后的后遗症啊,看谁都像他,更何况,他怎么可能会来禄空机场的内部基地啊?真是想多了。
夜半九点,柳瑶有了VLP卡之后真是豪横了,开了VLP贵宾专属的包间,骰子扑克桌游道具,各种酒具和娱乐的道具应有尽有。
除了这些,柳瑶还不知道从哪里请来了几个异性朋友一起玩耍作伴,都是些只顾着吃喝享乐的狐朋狗友,场面一阵躁乱。
虞渃熙以为今晚只是一场单纯的姐妹局,都没怎么刻意的打扮,就连头发都没洗,简单的扎了个低马尾,小脸上也是今天早上为了去机场,化得伪素颜的淡妆。
因为昨晚下雨,今天降温,虞渃熙特意换了一身长袖,衣服规矩又干净,跟昨晚那副打扮的她天差地别。
‘零三一六八五’
陆惺同任由她推,自己没有阻拦,不然就凭她这个小力气的,根本推不动他,。
被她推到了窗沿边上,他顺势半坐到了窗沿边,看着虞渃熙对他进攻。
虞渃熙好像特别喜欢他的眉眼,一直在细细的磨蹭,明明自己都快要累得睡过去了,还强撑着眼皮盯着他的眼睛看。
他怕虞渃熙站不住摔了,一直扶着她的细腰,女人的身体很软,温热的像一只小猫一样。
“他……他也有像你一样的单眼皮,看起来……刻薄,冷漠,笑起来很痞坏,不过……不过他对我很好,除了那件事情之外……都很好。”
他?!陆惺同眉头一皱。
这是在怀念谁?是她这几年里遇到的人吗?就算喝醉了都在念着他?!很重要?
陆惺同一时无名之火上头,意识到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单手覆上她的小脑袋,一本正经,“那,他有没有欺负你?”
虞渃熙没答,浓密的睫毛上沾了点泪水,眨呀眨的,她迎着月光,小脸上像是被撒上了金光。
她瞧着陆惺同的眉眼,小手往下移,柔软的指腹移到了他的嘴唇上,他的嘴唇微凉。
虞渃熙慢慢的踮脚凑过去,另一只手攀上了他有安全感的肩膀,看着他的目光里水波粼粼的,“渴……”
陆惺同还没反应过来她说的什么,下一秒女人就吻上了他,像小动物舔舐伤口一样磨着他的唇。
陆惺同的想念之心泛起,刚才忍了又忍的情绪一下被一个吻给激了上来,反客为主,吻她吻的投入,一下一下吮吸着她湿润的唇,抱她抱的用力。
他虽然吻了她,但是心里为难极了,似是别人的替身一样,她酒醒之后,可能都想不起来自己吻的是谁。
吻了好一会儿,虞渃熙的小脸蛋、眼尾和鼻尖都被染上了一些红晕,眼神跟被水蒸气熏过一样,雾蒙蒙的,一副被人蹂躏了的样子,明明就是她先亲的人家啊。
陆惺同把她送回家,他不知道她公寓的密码,但只是试了一次就打开了,‘零三一六八五’。
‘零三一六’是她的生日,三月十六日,后面的‘八五’是幸运数字。
姑娘还是这么单纯,不管是什么都设一个密码,同一个密码一设就设好几年都不改,这一点不知道是她专一还是她懒,懒得再想第二个新密码。
陆惺同把她抱到了床上,在她床边等了一会儿,静静的听了一会儿她的呼吸声,随后就离开了。
翌日,接近中午时,烈阳正升在高空,发出明媚的光芒,刺眼且又温暖。
虞渃熙茫然地在自己的床上坐着,一觉醒来就断片儿了,能记起来的画面零星碎片的。
她很少会酒后喝断片儿,她在心里都有个度,不会刻意越线,像昨天那样突然喝醉的情况更是少数。
难道是那杯‘迷幻森林’的度数太高了?不应该吧,一杯小果酒而已,度数应该不会超过三十度,而且能尝出来,那杯酒精味不是很重,度数应该不高。
那是因为什么?是我酒量退步了?
可她怎么记得昨晚撩了一个单眼皮的帅哥呢?但帅哥的长相怎么记不起来了?就是潜意识里觉得他很帅,眉间有一道浅疤。
记忆往后延伸,我们……好像还亲了,亲的还很……猛烈。
虞渃熙想到了什么,打开了手机,看昨晚有没有加什么新人的联系方式,如果有,那肯定是昨晚那个帅哥无疑了。
可话虽如此,她扫了一圈,都没有找到那个人,可能是昨晚还没来得及加联系方式。
那,那个男人到底存不存在?还是说,是她昨晚做的春梦不成?
虞渃熙在群里发消息,[姐妹们,我好像做春梦了。]
柳瑶:[男主角帅吗?]后面还配了一个好色猥琐的表情包。
阮梦娇艾特柳瑶,[你不是在飞机上吗?还有空闲发消息?]
柳瑶:[我轮休,还没到我这一组呢,不行?]
柳瑶:[你先别打岔,快说那男主角是谁?你们……做什么了?]
虞渃熙:[就亲了。]
柳瑶和阮梦娇几乎同一时间发:[无聊。]
柳瑶放下了手机,自顾自的吐槽,“嗐,我还以为怎么着了呢。”
稍后打字,柳瑶:[就你这春梦的尺度,我十年前就不做了好吗!]
虞渃熙:“……”
她下午没事儿干,也懒得出去了,就窝在她小公寓里看了小丑女哈里奎恩的两个电影,第一部和第二部。
剧情很精彩,男主小丑贼帅,他每次出场,虞渃熙内心激动,想尖叫,一头绿发,梳着大背头开跑车,太酷了。
小丑是精神病人,小丑女是医生,他们的人设太疯狂了,虞渃熙简直要爱死了。
相比较而言,第二部的剧情就比较平淡,虞渃熙没有多大感受,因为第二部小丑没出演了,她主要还是看男主的
虞渃熙也想找到一个为她疯狂的小丑,感觉到时候会很好玩儿。
周三,天还没大亮,鱼肚白的天空,薄雾冥冥,满天的云渐渐聚拢在一起,围绕在刚露出头的太阳附近,虞渃熙到禄空机场,打卡工作。
在换衣室换上了空乘制服,上半身白色的制服短袖,下半身蓝白色的包臀裙子,盘发化妆,标准五厘米的黑皮高跟鞋。
一切照旧,她准备好了就去会议厅跟其他同事开了会,说了一下飞行中的注意事项和安全逃生演练。
温柔的女乘务长道:“我们此次的飞行地点是A市国际机场到Y市国际机场,祝大家飞行愉快,加油。”
“谢谢乘务长,飞行愉快。”
她们一人一个小行李箱,在飞机场里走着,平常稀疏且又引人注目。
身穿一样的衣服,虞渃熙却是里面气质长相最特殊的,她今天画的是工作中的淡妆,但还是掩盖不住她长相中的媚气和灵气,有一种谁都不服的劲儿,气场够足。
空姐和安全员率先登机,检查好了飞机中的物品和安全,提前将食物、水和毛毯准备好了。
“所以,你哄哄我呀?”
她今天没有什么想玩儿的心思,她这身本本分分的装扮,跟她火辣热情的性子有违和感,就没多大的兴趣了。
于是,在后来的半个小时里,她小小的一个,在左一个右一个浓妆艳抹的女人旁坐着,安安静静,不言不语,时不时抿几口酒,倒像是个被她们这些大姐大带坏了的清纯小妹。
她这个样子显然不太合群,长相清纯淡雅,也格外显眼,那几个男人对她产生了浓烈的兴趣,纷纷跟柳瑶和阮梦娇调侃她。
“来酒吧玩儿,怎么还把妹妹带上啊?”男人笑着打趣虞渃熙。
虞渃熙不想说话,连目光都不想移给他一眼,柳瑶听见了也只是笑了笑,没接男人的话茬儿。
柳瑶心想,什么小妹妹啊,这女人花起来,我和阮梦娇两个人加起来都比不上她一个。
谁知,男人见虞渃熙没什么反应,以为她性子软弱,认定她不会生气,便不依不饶的继续调侃,“妹妹成年了吗?能喝酒?”
虞渃熙可看不惯男人瞧不起她,她随意的踹倒了自己面前的一个酒瓶,发出玻璃瓶与地面碰撞的声音。
她抬下巴,睨了一眼挑衅的男人,语气懒散,“要不,你也来一个?”
酒瓶渐渐滚到了男人的脚下,他垂眸看,是一瓶伏特加,酒精度数大约在三十五度左右,半斤的量,是刚刚虞渃熙一个人喝完的。
对于男人来说,这酒喝是能喝,但是喝完估计就不能像虞渃熙这样清醒轻松了,男人的酒量显然不如她,被她这架势给惊着了。
男人特意走过来,坐到虞渃熙跟前,跟她搭讪,试图给自己找台阶下,“哟~小妹妹生气了?”
两人距离变近了,头顶那昏暗的灯光闪过,虞渃熙只一眼就看清了男人的长相。
柳瑶的眼光是不错,男人的长相很符合虞渃熙的胃口,模样有些痞坏,是她会投入目光的那一挂。
不过话太多,她不喜欢,还有点儿下头的厌恶感。
虞渃熙打算跟他玩玩儿,一改方才的脸色,转眼笑得灿烂,没有妆效的她攻击力减半,天生的狐狸眼,也没有那么的显眼上挑,就像个随时都能激起男生保护欲的软萌小白兔。
虞渃熙语气轻柔,顺着他的话说:“生气了,所以,你哄哄我呀?”
其他人一副看热闹的表情,男人心里激动的不行,虞渃熙这幅样子,太激男人们的心了。
但只有柳瑶和阮梦娇知道,虞渃熙很少表现的这样柔弱,一般这种情况,是要放招儿了。
男人丝毫没有察觉,嘴角忍不住的上扬,看着她的目光慢慢变得缠绵,在她的唇目边游走,“那要怎么样,你才能不生气?”
轻而易举的上钩了。
虞渃熙装作在思考,“嗯……那不得喝酒赔礼呀?还是伏特加,怎么样?”
男人心想,不就是喝酒吗,怒发冲冠为娇娥,他喝!
“好,就伏特加,跟你那瓶一样的。”
男人拿了一瓶一模一样的酒,连杯子都没拿,直接对嘴吹瓶,很快就败下了阵来。
虞渃熙在旁边阴谋得逞的笑着,用甜甜的调子,添油加醋的给男生加油,“哥哥,还剩三分之一哦。”
男人起先喝得太猛了,后来有些上头,晕头转向的,什么也听不进去,站都站不稳。
他两个兄弟为了助兴也喝了好多,在旁边也迷迷糊糊的。
虞渃熙不喜欢比她弱的男人,瞬间觉得没意思了,冲着柳瑶一个挑眉,“姐妹儿,下次挑男人,记得把酒量这一条件选进去。”
柳瑶拍拍她的胳膊,安慰她,“嗐,也没几个比你还能喝的了,帅得过去就行,别太当真。”
虞渃熙双手抱胸,心里默想,我还就不信了,就没有身材好,气质好,长相好,脾气好,酒量也好的男人?
三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两条腿的男人还找不到?
她心情有些浮躁,想做点什么事情平静一下,突然就想到了那杯‘迷幻森林’。
她随口跟柳瑶和阮梦娇报备了一声,“我出去找点儿酒喝,一会儿你们先走,不用等我。”
柳瑶和阮梦娇她们住在机场给员工分配的宿舍里,确实跟虞渃熙不顺路。
当时机场也给虞渃熙分配了员工宿舍,不过她嫌麻烦,更喜欢一个人住,所以就拒绝了,并且分期买了她现在住的这间公寓。
“好,你悠着点儿,有事就给我打电话。”
阮梦娇心细胆小,总是不放心虞渃熙自己在酒吧里独来独往,一个这么漂亮的姑娘,平时受人瞩目,遭人嫉妒的,万一被什么人给盯上了,出点儿什么事情,总是心痛万分的。
她看见虞渃熙点头答应后,才稍稍放下了一点心,任由她离开。
其实要是说起来,虞渃熙是装花心,喜欢玩儿,其实从未动过心,认过真。
柳瑶真花心,见一个爱一个,能做到身边的异性每天都不重样。
至于阮梦娇,是陪着虞渃熙和柳瑶她们花心,实则内心就是个本分的老实人。
虞渃熙从VLP包间往外走,越靠近中心的公共区域,声音就越嘈杂,DJ音乐的鼓点似是从心尖儿上踩过,每一下都震得轰动低沉。
她坐在了调酒台边的高脚椅上,点了一杯心心念念的“迷幻森林”后,转眸细细的打量着正在舞池里群魔乱舞的人群。
他们在这个昏暗的空间,没有人认识自己的地方释怀了压力,工作上的压力,家庭上的压力,感情上的压力,还有总是莫名其妙就会突然出现的失落感。
没进过酒吧的人,对他们误会挺深的,觉得午夜进酒吧的,都是些不正经的人。
高中时候的虞渃熙也是这么认为的,所以那时的她,对去酒吧的人避之不及,最讨厌那些去酒吧夜店厮混的人了。
没想到,长大之后,她却成为了酒吧里的常客,酒吧成了她发泄和躲避的避难所。
其实去酒吧的人,不是不务正业的社会底层者,反而大部分都是正式单位或者是国企的员工。
前男友,就是过去式
在旅客们到来之前,还要由两位机长来给空乘人员开会。
一般在飞机上的所有工作人员全都是临时搭的,互相都有可能不认识,没见过,开会也是为了让彼此认识,熟悉一下而已。
只不过每次的自我介绍都是少不了的,这是必要的流程。
“大家好,我是虞渃熙,二十四岁,工作的第二年,B市人。”
和气的机长与她笑着,“原来你就是咱们禄空机场的空姐门面啊,经常听人说起过你,这还是我们的头一次见面。”
“我也早就听说过您的飞行技术好,飞机开的最稳当,这也是我有幸第一次跟您一起执行同一趟航班任务呢。”
刚说完,机长还没等回应,他们就感觉背后有人上了飞机。
那人抄着兜,赫然出现在了众人的背后,“不好意思啊,我迟到了。”
虞渃熙听见这道熟悉的声音后一阵错愕,不用回头看,她就知道是谁了,化成灰她都认得他。
只不过,他怎么会来机场?他怎么会是这次航班的机长呢?既然那个时候都离开了,为什么还要学航空?
学几年了?有证吗?毕业了吗?正规吗?飞行不会出什么意外吧?
呸呸呸。
虞渃熙不由得在心里默念三遍,飞行顺利,飞行顺利,飞行顺利。
机长并没有因为他迟到而责骂他,让他过来做自我介绍,他不紧不慢,淡笑着,“陆惺同,刚入职,机组四级副驾驶,请多关照。”
这人一身标准制服西装,深蓝色条纹的领带,亚光黑色皮鞋,精心设计过的大背头发型,身高腿长的曲线让他利用的恰到好处。
除了虞渃熙的所有人都在看他,眼神都没有离开过片刻,是职业道德没有让她们开始八卦尖叫。
他大背头的造型把刘海全都撩上去了,还特意喷了发胶,露出了饱满的额头和犀利冷淡的眉眼。
虞渃熙不屑的瞅了他一眼,陆惺同的长相果然走到哪里都是引人注目的吃香款,从小到大的学校里是这样,工作了还这样,祸国殃民的。
“此次航行为A市到Y市,飞行时长为四个小时左右,希望大家坚守岗位,诚心服务,飞行顺利。”机长最后说道。
“飞行顺利。”
旅客们登机了,虞渃熙负责在飞机后台的食物供应,开完会就去预备了,陆惺同追她到后台。
他这一趟航班的工作任务是在机长操作飞机时,他坐在旁边的副驾驶上听机长指挥,等航班从Y市飞回A市时,他负责驾驶飞机,所以现在正好是他的空闲期。
虞渃熙摆弄着那些食物,一脸嫌弃的睨了他一眼,“陆机长,您跟着我干什么?”
“熙熙,你还不肯认我?”
“我认你什么?前男友,就是过去式,你还跟我在这里纠缠什么?!”
虞渃熙看陆惺同不做声,顿了顿,干脆就把话说到底,“啊不,是前前前前前前前前前前前前前前前前前前男友。”她一个一个的拿手指头掰着数。
虞渃熙公私分明,现在是上班时间,自然要以旅客当先,她说完之后就背过身去整理食物了。
陆惺同看着她的背影怔住了,他抄着兜,小幅度摇了摇头,默默叹了一口气,一本正经的在心里安慰自己。
不气不气,才十八个而已。
等旅客全部登机完毕,乘务长在广播里道:“女士们先生们,欢迎你乘坐中国禄空航空机场BC1119号飞机航班,本次航班从A市前往Y市,飞行时间为四个小时。”
“飞机很快就要起飞了,现在有客舱乘务员进行安全检查,请您坐好,系好安全带,收起座椅靠背和小桌板,本次航班全程禁烟,在飞行途中请不要吸烟,谢谢!”随后,又翻译成英语说道了一遍。
飞机快要起飞时,乘务员们回到了座位,系好了安全带,而虞渃熙还在行进最后一次的检查,细数食物的数量,怕有疏漏。
陆惺同从后面一把把她揽了过来,她被吓了一下,低声惊呼了一声,不轻不重的打了他胳膊一下,“你干什么!”
陆惺同不说话,扶她在飞机尾部的机舱里坐好,给她系好安全带。
虞渃熙自是不从的,想起身,但被他给按住了,她一本正经的喊他,“陆惺同,我还没检查好呢。”
他蹲在她腿边,仰视着她,低声好听的嗓音响起,“就快要起飞了,安全第一,坐好。”
虞渃熙微怔了一下,怎么现在自己比他高了,他的压迫感还是这么强?
陆惺同去她旁边的位置,也坐好,等飞机在空中平衡后,虞渃熙才道:“你是在说我不专业?”
陆惺同悠哉悠哉的转头看她,有些无奈的一字一字咬着说:“我只是在担心你。”
他眼神真诚又透彻,虞渃熙对着他的眸子失了神,她怕自己沦陷,选择不再看他,小声嘟囔,“用不着你担心。”
如果飞机在起飞时,有旅客或者是乘务员没有坐好系好安全带会十分的危险。
随着飞机速度的加快,人会被猛烈的甩出去,严重的话,会压迫人体内脏。
飞行半途中,逐渐变得稳定,虞渃熙推着餐饮小推车在机舱过道中走,露出标准式职业微笑。
“您好,请问,您需要些什么东西吗?”
“麻烦给我个毛毯吧。”
虞渃熙拿毛毯给她,双手递上,“给您。”
她继续推着小车子往前走,被一个有些羞怯的男生给拦住了,按照虞渃熙久经沙场的经验,她猜下一句就是……
“你好,能给个联系方式吗?”
虞渃熙微微一笑,猜对了,空中乘务员对于这些事情能应对的得心应手。
“不好意思先生,我们在工作状态不接受交换联系方式,抱歉。”
虞渃熙能用一百个方法拒绝别人要联系方式的要求。
男生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好,打扰了。”
“没关系。”
小男生长的挺嫩的,皮肤白净,可惜太羞怯,不太对她的胃口。
虞渃熙要是会喜欢羞怯的,就不会去酒吧里找男人了,该去大学找那些没见过世面的弟弟们了。
“让我带你回家?嗯?”
喝酒蹦迪只是释放成年人压力的一种方式,而且是最快最简单最解压的一种方式。
“你好,您的‘迷幻森林’调制好了。”调酒师笑着把酒推到她面前。
“谢谢。”
“迷幻森林”顾名思义,酒体的颜色呈绿色,闻上去有一股淡淡的青草味。
酒杯上挂了一个酒红色的车厘子,两种颜色在视觉上有冲击力,还没等品尝,就给人留下了印象。
虞渃熙浅浅的抿了一口,味道好似比昨天更浓了些,像是被改良过了,而且昨天的那杯没有放车厘子,酒体的颜色也不似这杯深。
“你好,请问这酒,是你自己原创出来的吗?”
调酒师阿楠笑着,手里边摇晃着调酒器,边回答虞渃熙的话,“是,也不是,之前那杯是我自己创的,这杯被我家老板品尝过后,提了意见,我修改过的。”
因为这杯酒,虞渃熙似乎对星漠的老板产生了兴趣,车厘子是这杯酒的点睛之笔,味道也是更胜从前的那杯。
她指间握着杯底,在桌子上左右移着,看着青绿色的酒体在杯中晃荡,她笑了笑,无法用具体的词语来形容这杯酒,舌尖上的冲击力,复杂又多样,语言没办法全面概括。
阿楠猛的想起来了,“要说起来,你还是昨天第一个品尝这杯‘迷幻森林’的客人,这样吧,今天的这杯,算是我请你的。”
虞渃熙被他给逗笑了,“谢谢你啊,这酒,我很喜欢。”
一杯倒在三角杯里的鸡尾酒,被虞渃熙整整品尝了十分钟左右。
就这一会儿的功夫儿,前前后后有三五个男人端着酒来搭讪她,都被她冷言冷语的给拒绝了。
谁知道,她坐在这里,就只是想专心的品酒呢。
“你们星漠打烊的时间是几点?”
阿楠摇晃着调酒器,顺嘴回答她,“凌晨两点半等清洁员来打扫卫生,基本上凌晨三点左右就关门了。”
“每天到这么晚,能坚持得住?”
阿楠嘴角露出了笑,“我还好,酒吧也就只有晚上才忙,白天还可以补觉,主要是我很喜欢这份职业,并不只是为了糊口,所以能坚持。”
因为是喜欢,所以能坚持。
虞渃熙一口干了那杯“迷幻森林”,感受森林的宁静和清香在口腔翻转入胃,最后吃了那颗如定海神针般的车厘子。
不仅是视觉上的冲击,味觉的冲击力也不小,酸酸甜甜的车厘子让他融合的完美。
“你们老板……是个什么样的人?”
虞渃熙很少对一家酒吧和一杯鸡尾酒产生这么浓烈的兴趣,竟然还追着一个调酒师问了好几次。
“我也不是很清楚,只知道他是外地来的,年轻有钱,性子冷,长得帅。他对这家酒吧很上心,上到经营招聘,下到装修进货,凡事亲力亲为,自开业到现在,每天晚上都来酒吧转悠。”
虞渃熙认准了这句话的重点,年轻有钱,还长得帅?
她想到了什么,“每天都来?那他今天来了吗?”
阿楠细细的想,“今天……好像还没有看见他。”
虞渃熙略感失落,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因为一杯酒,而想要见一个人,是味蕾的指引和引导吗?
喝完了这杯,虞渃熙又坐了一会儿,慢慢的酒精有些上头,之前的伏特加,再加上这杯佳酿,她感觉自己的脑袋渐渐昏沉了起来。
她要回家了,可是在站起来的那一刻,头晕目眩的,脚底跟踩了软绵绵的棉花一样。
阿楠感觉她有点不对劲儿,特意嘱咐她,“你没事儿吧?小心点儿,不然我帮你叫个车吧?”
虞渃熙自顾自的背着他走,冲他招手,拒绝了。
“星漠酒吧”的这块地盘选得不错,可能老板也确实是有钱,竟然租了两个相邻的商业门头房,把中间的墙给凿通了。
装修更是没得说,两个字“豪华”,还不是那种低级的豪华,隐约中透露着金贵感。
头顶的灯光昏暗不明,虞渃熙原本就只来过这里两次,对酒吧的地形不太熟悉,晕头转向的,跟无头苍蝇一样乱转,怎么也找不到出去的门了。
她扶着一侧的墙面走,墙壁上贴得瓷砖十分冰凉,是能让她清醒几分。
可也架不住酒意越来越浓,脑袋里像装了石头一样沉重,眼皮也在打架,想立马就睡过去。
正当她茫然无措时,一个温热干燥的触感拽着她的手腕,把她拉到了一个伸手不见五指的包间里,只能借着窗外的月光和夜景勉强视物。
虞渃熙努力的睁开眼睛,看着面前这个黑漆漆的身影发呆。
他们的距离很近,能听见对方的呼吸声,他背对着月光,她能闻到他身上的气息,很清冽熟悉,但是就是不知道具体在哪里闻到过了。
“你绕来绕去的,是想要去哪儿?”
他把她倚在了墙边,语气淡若,听不出什么起伏的情绪。
虞渃熙在潜意识里觉得他的声音也格外的熟悉,低沉且又富有磁性,在耳边如余音绕梁。
“是在找我吗?”
陆惺同去酒吧门口吸了两根烟回来后,便看见虞渃熙和调酒师阿楠在对话。
他好奇,不知道两个人会聊什么聊得这么认真,就凑过去听了半晌。
都怪那个DJ音乐声音太大了,他又不敢靠得太近,怕虞渃熙会发现,只能听见他们口中几个零星的词语,好像隐约中提到了他。
“我……现在要回家,今天不想找帅哥了。”
虞渃熙轻推搡着他的胸膛,被酒渲染过的声音细软无力,似春雨绵绵,毫无攻击性。
虞渃熙醉颜微酡,腮晕潮红的模样,被陆惺同尽收眼底,他可不会放任这样的虞渃熙在他面前离开,他不想,也不会。
陆惺同的男性气息在她周边环绕,衣服上沾了点薄荷烟的味道,很清淡,又像是薄荷糖的清香。
陆惺同偏了偏头,周边氛围暧昧,“不,你想,让我带你回家?嗯?”
虞渃熙通过窗外的月光看清了他的眼睛,那是一双犀利淡漠的单眼皮。
高岭一枝花,凡人摘不得
她推着小车子一抬头,目光跟陆惺同的相撞,他两手盘在胸前,随意的站姿,肩膀靠在机舱的门帘处,等虞渃熙过去了,他把她扯了过去。
虞渃熙不满的说他,“陆惺同,你有病没地方治是不是?!滚远点。”
这话可够呛的,要是按照以前,陆惺同一定把她按在墙上一顿亲,亲的她不敢再对他说出这种话才行。
他们认识时是在高中,那时的虞渃熙还是个清纯唯美的小姑娘,小脸不施粉黛,性格内敛话不多。
跟现在完全不一样,像两个完全不一样的人,现在的脾气就像一个随时呛人的小辣椒。
飞机在Y市的国际机场落地,一位女生旅客的身高不够高,箱子有些重,她搬不了,求助了虞渃熙。
她一抬手,刚抓住行李箱的把手,后面的人在她背后抢先把箱子拿了下来。
虞渃熙全身一僵,转身正对上他的胸膛,机舱的过道窄,两人挨得太近,她微微抬头看见了他那一枝独秀的喉结,神情恍惚了片刻。
她推了他一把,从他面前走过,下了飞机,陆惺同在后面一阵错愕。
她刚走,陆惺同就被三个乘务员同事给围住了,“陆,陆惺同是吧?你是新来的?是哪个学校毕业的?以前去过别的机场吗?”
陆惺同不答,表情淡淡,她们堵住了他的去路,他不能去追虞渃熙。
另一个空姐碰了碰说话的这人,背着陆惺同小声提醒她,“你问点儿有用的行不行?”
“好,好。”她顿了顿,有些不敢看陆惺同的眼睛,“你有女朋友吗?是不是在追虞渃熙?”
她们是空中乘务员,服务行业,察言观色能力很强,一眼就看出陆惺同对虞渃熙的感情。
她们提到了虞渃熙,陆惺同的脸色瞬间大变,嘴角勾了勾,这一笑可不得了,惹得她们心里荡起了一片涟漪。
航空圈里的帅哥美女多,形同于一个小型的娱乐圈,每天人来人往的,身材好颜值高的帅哥见过不少。
但像陆惺同这样的,真的很少见,不仅身材身高优越,那张就连男人都想一直盯着的俊酷脸,只看一眼就心动不已。
他的长相比较深刻人心,尤其是他那一双似鹰一般犀利的眼睛,见一面就让人忘不了了,气质凌神,疏离的不行,让人不敢靠近,却又忍不住向他投入更多的目光。
陆惺同笑着,真诚的承认了,“是啊,我在追她,你们能给我出出主意吗?”
“啊?真假?一见钟情?”
“额……她身边的优质男不少,执着追她许久的也不少,有时候乘坐飞机的旅客们也会跟她要联系方式,不过都被她给婉拒了,她说她不喜欢投怀送抱的。”
“她这个人挺狠的,去年我看着那些帅哥追求她追的这么迫切,我都忍不住心动了,可人家,愣是眼睛都不眨的都给拒绝了。”
“无论是有钱的商人还是骄阳的少年,再或是英气的男人,她都不放在眼里,该拒绝的都拒绝了,不该拒绝的她还是拒绝了,所以,我们机场的同事都觉得她这机场一枝花,是长在高岭之上,傲气的雪莲,凡人摘不得。”
“别看你长得帅,她可能不稀罕你这一款,我劝你放弃。”
陆惺同听了她们说的,跟那日在酒吧里柳瑶说得大差不差。
虞渃熙这也不像是谈了十八次的样子啊,可在酒吧又是怎么回事儿?难道她就喜欢那些不正经的酒吧男不成?
高岭之花凡人摘不得?可他陆惺同不是凡人啊。
走着瞧吧,他在赎罪的同时,也摘得这高岭之花。
虞渃熙当初想当乘务员就是因为可以到处飞,她喜欢旅行,也喜欢购物,她每到一个地方都会在这里停留几天,吃喝玩乐,好不乐哉。
要说来,她最好的朋友还在Y市呢,他们通过电话后,见了面。
芮祯是她的大学同学,同校不同系,那时候玩的很好,彼此性格也相近,是她最好的一个异性朋友。
他之前追过虞渃熙,典型的富二代,家里独苗,以后是要继承家产的,大学也是顺便上了个经济管理专业。
在大学什么都没学会,吃喝玩乐,告白撩妹,倒是一个不落。
他从小风调雨顺,条条大路,唯一踩了个坑就是在虞渃熙这里了,怎么追都追不到,到最后他自己都无奈了,果断放弃,跟她做好朋友算了,还比恋人要长久。
他们现在不经常见面的,虞渃熙在天上飞,他被家里逼的去自家公司实习去了。
芮祯开了一辆渣男标配的玛莎拉蒂来接的她,“你要来怎么不早跟我说?我去机场接你啊。”
“不用,我待不了一会儿的。”
“好不容易来了,这次想玩点儿什么?”
虞渃熙除去自己的原因以外,这爱玩的性子还是在大学的时候被芮祯给带的。
她想玩儿,也爱玩儿,但是又没什么主意,芮祯是个成天爱玩儿的,两人一拍即合,就搭伙一起了。
大一时,虞渃熙窘迫过一年多,像是还没有从失恋中走出来,每天就是个呆板的冰山美人,他们同学经常这么叫她。
就在这个时候遇见了穷追不舍的芮祯,她沉溺悲伤,一直在表情情绪淡淡的婉拒,慢慢的芮祯也就放弃了。
到后来,有人欺负虞渃熙被他发现了,他把那人给揍了,从那以后,虞渃熙一直被他以朋友的名分带在身边玩儿,心情也好了不少。
学校里都传着,是芮祯融化了虞渃熙冰山上的千尺厚雪。
也确实是了,虞渃熙很感激他,没有他,估计自己也没有这么快能走出来了。
有人罩着,虞渃熙的胆子也日渐大了起来,芮祯的势力也确实不小,她大学四年的生活可谓是风生水起,吃喝玩乐的本事也是更甚芮祯。
大三的时候,虞渃熙失恋了,她当时的男朋友把她给绿了,还是被她当场抓包的,具体的原因芮祯也不是很清楚。